《双面情妇》 楔子 身为修的随身护卫,他做什么牺牲皆请求达到目的,绝对以修获利为最高考虑,所以他选择背叛救命恩人——修的养父,帮助修完成他的统一大业;答应替修娶德国黑道大老的女儿,虽然那连带让他入主了德国道恩盟的总部,但他一直没忘记是为了雷集团。 可是,这在修娶了老婆之后,一切都改观了,或许他仍不习惯多一个女人在身前、身后,所以对她总少不了一份敌意,修似乎也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排挤,所以要他回去德国陪老婆,算是蜜月期,迟了三年的蜜月! 不,他敢说那位名义上的老婆听到这个消息,绝对是神色诡异,毕竟他打扰了她夜夜yin欢的好事。 当然,还包含道恩盟的事业视察,毕竟以遥控的方式管理会有缺失。 至于事情的始未,已经好久了,那年他才二十岁—— 第一章 崔碧倩儿是个标准的美女,长长的金发,像维纳斯的化身,耀眼的发色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亮澄澄的黄金,而那双绿眸则带给德国人无限的遐想,就像波光粼粼的地中海,当微风徐拂时 可是,崔碧倩儿非常厌恶她的容貌——不,应该说她的精神,她一点也不像太阳般炙人,也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性感、大胆,更没有母亲的坚强,事实上,她非常胆怯。 所以经常受到惊吓,偏偏她的父亲是道恩盟的盟主,血腥行为不断,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丝儿——常对她恶作剧,倩儿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打丝儿一巴掌,命令丝儿不准再恶作剧,至少别把讨人厌的猫咪关在她的房间,因为它总是抓破她最喜欢的衣裳。 一直到有一天,丝儿将一条蛇放在她的被里,把她吓哭了,当时她真的做到了。 她甩了丝儿一巴掌,在父亲前来指责时,表现得如罗考特的家人,让父亲引以为傲,也注意到这个像小老鼠的女儿,不再躲在阴暗的角落。 但她的勇气却在隔天消失,导因他父亲手下——她最喜欢的格尔的亲吻,原本她觉得全身像着火似的,但在他进一步的侵略下,崩溃且哭得像个小娃娃,当场浇熄了格尔的欲火。 她再度变回胆小的小老鼠,就连父亲要她去英国的新娘学校寄宿就读,丝儿强力反抗,她却乖乖地让人丢上飞机——不,应该说连丢都没丢,才眼睛一瞪,她就乖乖登机了。 之后,她几乎问过英国所有的心理医生,翻遍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才知道:在环境的压迫下,她因无法改变环境,却发展出两种个性,一种是热情洋溢,勇敢追求**与自我,其二是原本的我,就像一只小老鼠。 她本来很无措,但是改变了性格却没有抹去她的记忆,她慢慢学会如何去适应,至少目前她就很乐意发现她的性格是如此。 “我已经决定把你嫁给雷集团的暗,就在十天后,所以才把你叫回家。” 嫁人?而且还是雷集团?她总是幻想着能够脱离黑道,就算嫁人也要像小熬人中的大姐,嫁给一个爱她的人,心甘情愿做个平凡的家庭主妇,烤着烘饼,等着她亲爱的丈夫回家,而不是等着她亲爱的丈夫与二夫人回家,就像她母亲那样一生悲哀。 “我才十六岁,为什么是我嫁而不是丝儿?”她知道她变成那个勇敢的女战神,为自己起身抗议。 “丝儿就像个婊子,一天到晚只会与一些手下在草丛里瞎搞,我可不想让暗戴了绿帽,危害我与雷集团的良好关系。” “你就不怕我会让那个什么东西的戴绿帽子?” “你太聪明了,我相信就算你要玩也会有分寸。” “是吗?父亲您真看得起我。可是,我不会乖乖嫁人,希望你明白。”在谦卑中,她的傲气令人不敢忽视。 他高兴地点头“就像这样,你要这样才有资格当道恩盟的主母。” “道恩盟的主母?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我膝下无子,那些手下也没个像样的,成天只知道斗狠逞强,本来我是看中了雷集团里总魁的义子修,但如果是暗也无妨。我希望你们能携手将道恩盟发扬光大。” 希望与现实总是有一段距离。倩儿决定贯彻这个理论。 在巴尔干半岛上举行的宴会,名流聚集,衣香鬓影,闪烁的灯光像太阳系所在的银河。 这里出现的有毒品大王、军人大王,还有名闻遐迩的富豪,是个三不管地带,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尽情享乐。 倩儿穿着一袭金色的礼服,v字领的样式十分端庄,剪裁大方得体,没有多余的装饰,但由背后一看,赫然发现里头的绝妙,**出整个线条优美的背部,珍珠白的肌肤引诱着男人一亲芳泽。 她经由化妆师的巧手,上了果冻色的唇膏,利用腮红强调颧骨,金色的秀发一泻而下,此时的她拥有孩子的纯真,却在眼光流转时,传递着噬人的诱惑,仿若古希腊的蛇魔女。 暗独自一人来到宴会,第一次他以一个独立个体出现,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但他没忘了此行的目的——为了修。 修的阴霾他看在眼底,因为“他”的独断,要修娶道恩盟盟主的女儿,虽是更深入巴尔干半岛的势力,以便未来成为枢组,入主中东地带。或许修仅是在挑战权威,但他不愿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不管是谁胜、谁败。 犹记十岁那年,暗在医院醒来,看到的童颜是他,记忆不复存在,他说:“想活着就跟着我。” 当时,不少人侧目,他却觉得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他已一年未曾开过尊口,此举让他在集团内地位上升不少。虽然知道自己国家内的暴乱,他们也是导火线之一,甚至处于煽风点火的地位,但没了记忆,他并没有多少感触,尔后随着“他”直到十五岁才封为暗。 自此,他以生命宣誓这辈子将成为修的第二生命,以他的命令为自身的反应。 唯有这次的举动,虽然修没有说任何话,但从他的眉宇间,暗明白他的无动于衷,甚至认为这个行动幼稚。 但,他做他所信仰是对的事。 第一章 进入会场的刹那,他感受到堕落的气息,香气袅袅像勾起人无限遐想与欲念的龙涎香,不少人沉浸在香槟的浪漫之中,行为放浪了不少。 他注意到会场中的一阵喧哗,显然集中在某一地带,为数不少的男人围着一个金色身影,站在入口处的他看不清楚,只听见随着空气传来的笑声。 像是醉了,像是自得其乐,更像婊子。暗移开了视线,他的目的是来见她——他未来的新娘。 他看见道恩盟的现任盟主举步,他走向前,或许不少人认出他来,犹如摩西打开红海,不少人自动让开,也可能是因为他自身的冷肃。 “欢迎,欢迎!”罗考特向前迎接。 暗仅是回以淡然一笑,对罗考特表示友谊伸来的手,视若无睹。 罗考特转得很硬,手往西装裤随便一抹,场面顿时尴尬。 “最近总魁的身子骨好吗?我这儿有枝韩国百年的人参,待会儿还请你带回去给总魁。” 暗点头“我的新娘呢?” 罗考特笑咧了嘴“说起我这个女儿,她美得不可方物,打从一进会场,就让一些年轻小伙子如众星拱月给宠坏了。她” 环顾全场,怎么不见女儿,他有点狼狈,赶忙又接着说:“嗯补妆,她可能去补妆。啊!史连先生来了。他可是黎巴嫩的大使,黑白两道都熟,我帮你引荐认识。” 暗点头,扩展人际关系比见新娘子重要。 随他去了半晌,暗后悔了,他不该认为什么史连先生有所做为,从头到尾的阿谀谄媚令他觉得恶心,敷衍了几句,他藉机溜到阳台喘口气。 月光皎洁,洒了满身的光辉,这与他的名字相悖。 很久没有如此优闲,听着唧唧虫鸣,心中平静不少。 倩儿知道她讨人厌的未婚夫“进场”后,连忙撇开那些献殷勤的追求者,一个人躲到这个有蚊虫的小阳台。好讨厌!本来打定主意如果有看上眼的男人,她不反对与他浪漫一番。 现下只剩单人孤影——不,还有一堆妄想吸她的血的蚊子。 该死!她的背好痒。 有人,暗听见细微的声音,不文雅的咒骂。 他难得放松的心情顿时紧绷。 “谁?可以出来了。” 倩儿当然听见这酷酷的声音,从树丛前方传来,她探头出去,这一瞧可让她看傻了眼。 他有着方正的下巴,一看就知道刚正不阿,甚至过于固执,一双眼犀利且闪着防卫人的眸光,那唇下方的凹陷好性感。 倩儿知道:她终于找到情夫的对象,就是他。 她极尽所能,媚惑的展开笑颜,姿态曼妙的起身,她是个高贵的淑女,当然不能以时下交际花的手腕为范例。 “打扰你了吗?” “你是谁?”暗从她眼神中发现: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倩儿蹙着眉,纤纤玉指想抓背后的痒处却够不着,满脸的泄气表情煞是迷人。 “你可以帮我吗?”她转身背着他,听见他的呼吸顿时沉重。 一个女人可以是妖女,也可以是天使。他终于见识到了。 她的雪背整个暴露在月光下,肌理分明,像珍珠粉捏塑出来的人儿,唯一的缺点就是红斑点点,在她的抓扒下,颈部都红肿起来。 他毫无意识地摸过她的背。 “你在做什么?我要你帮我抓痒耶!” 这娇嗔把他给震醒,连忙放下手,面无表情,转身想离开阳台。 “你要上哪儿?”倩儿反身将他的手臂抱在怀中,在挤压下,挺起的双胸更加诱人。 隔着薄薄的丝衫,他敢断定她一定没有穿戴胸罩,清新的香味席卷他的感官。女人的投怀送抱他并不陌生。 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倾身掠夺她的唇,甚至将她揽进怀中,在彼此紧贴中,让她更接近他的欲望地带。 倩儿骇住,她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瞬间爆发力——该称行动力吧,很强势,让她有些害怕。 暗离开她的唇,发现她生涩的动作像青苹果,甚至不知道怎么迎暗,虽然她的味道甜美得像哈密瓜,又香又甜。 倩儿发现他狐疑的眼神,任性地在他的颈上用力一叽,留下她的齿印。 “这代表你是我的男人。” 暗有些不以为然“女人才是附属品。”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放弃。”倩儿高傲的姿态一如纯种的波斯猫。 “你在面试情夫。” 他的表情净是鄙夷、不赞同,倩儿嗤之以鼻“有何不可。男人可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向查泰莱夫人看齐。” “我替你的丈夫觉得可悲。” “我也替你的老婆觉得悲哀。” “怎么说?”暗突然觉得有趣,因为她的机智。 “因为你会是我的情夫。” “你很聪明。” “我的偶像是克拉佩脱,埃及艳后。” “我以为是郝思嘉。” “别把我和那种没大脑的女人相提并论。” 暗耸耸肩“你叫什么名字?” “崔碧倩儿,你呢?” 暗的眼闪过一抹诡谲,他的记忆力极佳“我希望你能聪明的逃过你丈夫的耳目。” 倩儿睨了他一眼“你会保护我吧!” “丈夫自然会保护妻子,只要他的妻子够听话。” “你想娶我?”她有些得意。 “娶你等于接下整个道恩盟,不是吗?” “那你永远也别想。” “是吗?”他执起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向你自我介绍,本人是雷集团的暗。” 倩儿的脸色转红,再转白“恭喜你,你将永远得不到一个忠实的妻子。” “你也是。” 倩儿忿忿的转身离开。 很有趣,暗仍留在阳台,一直到很晚。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进入会场。 舞池中,他一眼就看见着金色衣服的女人,放浪地偎在男人怀中,甚至让那人的手侵犯到她的腰。 暗仅是鄙夷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传闻罗考特家的大女儿丝儿私生活十分yin乱,既然是物以类聚,什么要求都是奢侈。 自从不欢而散后,再次见面是在教堂的婚礼上,他们都情愿自己是来观礼,以免克制不住将对方掐死,尤其是崔碧倩儿。 但,偏偏事与愿违。 暗穿着一身黑色的正式燕尾服,雷集团除了火与夜前来之外,其余的人不是出差就是与他没有交集,就连修也没有列席。 第二章 “好了吗?”暗打开新娘休息室,赫然看见的是大红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各国礼俗不同,在黑道中的大红代表见血。 “你看不出来吗?我赞赏你有肯尼迪总统的才华。”倩儿热辣地回答。甘乃迪总统是遭暗杀身亡。 “希望你别玩火自焚。”他当然知道她藉以表达不满。 “你放心,我只会欲火上身而已。” 他没有任何表情“典礼开始了。”话说完,他退出房。 这可能是史上最尴尬的婚礼,至少对观礼的人来说十分不安,深怕两帮人意见不合,突然上演全武行。 毕竟新娘太不识抬举,居然明目张胆勾引着雷集团的另一名大将——火。 就连尼考特也胀红了脸,十分生气。 暗不知道婚后她的挑衅会得到什么下场,因为他已经离开德国回到修的身边。 不曾再见过面,只有经过信件的联系,得知她被禁足在修维比休,哈尔,之后,罗考特心肌保塞宣告死亡,当时他接手道恩盟,却没有安排她的去处,他相信她会照料自己,提供的盟主夫人头衔她绝对善加利用。 因为触怒了父亲,倩儿被勒令到修维比休修身养性,自省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态度,可恶的父亲甚至找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处女老师。 “你不喜欢我,对不对?”瓦斯基问。 “犯人会喜欢狱卒吗?”倩儿瞥了家庭老师一眼,厌恶她身上的棕色套装,看起来死气沉沉,像黑森林里的老巫婆。 “电影刺激一九九五的提姆罗宾斯就很喜欢那些狱卒。” “他是利用他们,相辅相成。”啊,难道——倩儿抬头看着她,就见瓦斯基朝她眨眼。 在眼光交换中,她们找到彼此的友谊。 倩儿为了弥补生命的空白,选择了刺激的方式,骑着黑马,大胆地与它奔入森林中,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仍是新手的她学习所有的障碍跳跃。太阳底下的活动让她变得狂野,白皙的肌肤逐渐晒成麦芽色。她有炙人的脾气与飓风般的行动力。看到不顺眼的事物会冷嘲热讽,看到喜欢的事物会热情拥抱。 一直到这一天,她罔顾马僮的劝阻,如往常的骑马外出。昨晚刚下过大雷雨,森林中不少树木的枯干被打落,她奔驰的身影犹如光之女神,银铃的笑声充满整个森林。 突然,策马转弯的她没注意到一根枯树干,马儿反射性地大跳跃,她从马上被抛落,犹如残破的布娃娃,落地后头击中地面。 她整整昏重三天三夜才转醒,在那之后,她的生命再度回复平凡。 瓦斯基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是倩儿,没有了火焰般的眸子,眼中写着怯懦,看着周遭来去的佣人老天!她就像一只小鹿,看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 “倩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倩儿点头,改变性格并没有抹去她的记忆“你是瓦斯基老师。” “你从来不会喊我老师,只叫我罗琳。” “罗琳。”她嗫嚅地重复。 “好了!你说,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扮演这种角色一点都不具说服力。” 倩儿摇头,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想回英国。” “英国?这里是你的家,你从没说过要去英国,我以为依你的个性会喜欢去骜傲不驯的美国。” “那我丈夫呢?”她还记得自己结婚了:她受伤,为什么他没来。 “你说过你讨厌你丈夫,所以我们不敢通知。”瓦斯基一直在说服那是她的幻觉,可是倩儿的行为实在反常。 他的脸孔在她眼前浮现,他说他叫暗,俊逸的脸孔可能是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但主要是他看起来遗世孤绝,与她类似,却又独立,是她所缺少而渴望拥有的。 “没有说就算了!” 瓦斯基所受的惊慌差点让她心脏病发,她不曾如此柔顺,对于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你是哪个冤灵你最好快点离开倩儿的身体” 倩儿知道她被吓着“我就是倩儿,只是——” “你胡说,倩儿才不像你现在这样畏畏缩缩。” “其实”倩儿将前因后果说一次,却只得到瓦斯基质疑的眼神。 或许?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在时间来不及证明什么的时候,罗考特先生因为心肌保塞宣告死亡,暗的继位为道恩盟带来另一番新气象。 倩儿依旧住在修维比休,一直到丝儿来访,她像蒸汽火车头全身都冒着愤怒的火花,不用倩儿询问事情的症绪,她泄怒的话语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将事情托出。 还不就是暗大刀阔斧整顿帮规,杀鸡够猴的人选中,不少是丝儿的手下和姘头。 “你找我是想请我帮你的忙?” “我是要你出面收拾,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道恩盟的事。” “他不是外人。”倩儿抓着椅把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惨白,她努力稳定心智。 “哼!你是指他是你丈夫吗?看这情形,他接手道恩盟似乎没有当你存在过。”这也是丝儿生气的原因之一,为什么父亲将倩儿的后路全考虑清楚,还帮她找了一个有力的后盾,她却什么都没有。 “我们夫妻之间的相处细节,有需要昭告全帮的人吗?” “你——好,你行!我只要把属于我的一份拿回来就行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父亲把他生前的财产分成两份,我要我的那份。” “随你。” “那你马上搬出这里,我要卖掉。” “这里?”倩儿无法置信地抬头看向她。 “当然,父亲留下的不动产都是我的,你分到整个道恩盟还不满足吗?反正我已经决定把这里卖掉,你下礼拜就搬出去。”丝儿说完,不满的情绪发泄在门板上,她用力关上门。幸好,杰森没有放弃丝儿,要带她去英国发展。 “怎么办?”倩儿慌了,门轻轻地被打开,她回头——是罗琳。 “刚才她的声音很大,我都听见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倩儿因为无措而纽着手指,在严重挤压变形下,让人担心会不会把手折断。 “如果你不嫌弃,一起回我家。”罗琳喜欢这个女孩,像夏天与春天的堡垒,有精神的时候像太阳,现在则像尊白瓷娃娃。 “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扰你。” “我当你是我的小女儿,别跟我客气,除非你不当我是亲人。” 倩儿用力点头,眼眶充盈着泪。 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第三章 跟着罗琳来到她位于海德堡的故乡,没有佣人服侍,倩儿必须学习大小事情,亲自动手。 罗琳有鉴于倩儿的慧黠,鼓励她参加同等学历考试,今年她满十九岁,也是海德堡大学的二年级生,罗琳以她为荣,却也为她仍旧胆怯的个性担心。 所以,倩儿告诉自己今年要努力,至少别动不动就脸红,像烧红的煤炭。 威廉梅亚法斯特的名着阿尔特海德堡,其中的卡尔王子和凯蒂的罗曼史,就是以这里的大学城市街和学生酒馆为舞台。在浪漫故事的熏陶下,她希望能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至于白马王子的具体形象,她从不曾忘记他。 内喀尔河穿越名为奥登森林的山地,流至莱茵原野的扇状土地上,海德堡在其间,苔市区沿着左岸延伸。红褐色的古城耸立在山腹,若有幸登上古堡,井然有序的蓄市区、内喀尔河、拱形石桥“哲学之道”尽收眼底。吸引歌德等浪漫主义艺术家的海德堡,其精华全都在此。 倩儿喜欢漫步于中央大道,永远也逛不腻的瓜布法兹博物馆是巴洛克式建筑,内部展示广受世人瞩目的海德堡猿人下颌骨的复制品,另外利缅修那达的“十二使徒像”也十分值得参观。 至于外国观光客进出频繁的学生酒馆,着名的罗登臭仙又称“红牛亭”她是里头的工读生,别以为她已克服了羞怯当个活泼的侍者,其实她只是躲在吧台洗杯子罢了。温良的个性颇得调酒师们的喜爱,追求者不缺乏,但统统给奥丝否决掉。 奥丝大她两岁,当初她想找个打工的机会帮助罗琳减轻负担,在红牛亭外徘徊良久,怎么也没勇气踏进喧哗的酒馆,一直到打烊了,她仍站在门口。 奥丝出来时,以讶异的目光看她。 “我上班时看见你,现在下班——”她看了手表“过了六小时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当时,听奥丝这么一问,倩儿活像遇上吸血猛兽,转头就跑。 隔天,又遇上奥丝,这回奥丝变聪明了,什么话也不问,直接把她拉进酒吧里。 站在酒吧中央,来来往往的人忙着手边的工作准备开店,倩儿的脸活像模特儿般的苍白。 在众人好奇的询问下,才知道倩儿是来找工作的。 不由分说,奥丝把她安置在身边做吧台的工作,但倩儿无法与来喝酒的客人闲聊,因为她很容易脸红,让人担心会脑溢血而身亡。 但她恬静的模样却被人取了一个封号——罗登奥仙娃娃,现下成为活招牌之一,不少大学生慕名而来。 “听罗琳说你今天是十九岁生日。”奥丝找个空档问她。 倩儿点头,奥丝的个性随和,什么事都常忘记,虽然她的生日与她共渡了两次,她还是会忘记她的生日。 “像去年一样,下班在这里帮你开庆祝会,好不好?” 倩儿的头摇得像大海里无助的小船。 “你这样子不行,罗琳交代我要将活泼的个性感染与你,怎么做了两年多的死党,你还是这么闭塞。” 倩儿的头差点埋进流理台的泡泡里“我很努力了!” “你又在欺负倩儿了,小心让她的爱慕者打扁。”另名服务生将杯子放进水槽。 “去你的,裙子穿这么短,难怪后头跟着一群兔子。”奥丝的话十分毒辣,只是大伙早习惯了。 那名服务生故意摇着丰圆的臀“怎样,羡慕我,有种敢穿吗?”“你的杰克才有种。”随着奥丝粗鲁的话,倩儿红了双颊,真想躲进泡泡里。 当奥丝笑骂完,回头见了倩儿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你这样子动不动就害羞,将来怎么走出厨房,好吧,就算你拥有大学学历,但社会上的人际相处很重要,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高学历,你要学会各个社会阶层的人所使用的话。” 可别看奥丝的低俗,她也是大学生,还是校园的风云人物。 “我知道——”奥丝将倩儿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吧台外,不等她说完就抢着说。 “就是她,妮佩吉拉宝儿,你比她美多了,就因为她懂得纯情与冶艳之间的尺度拿捏,甫进校门,就干掉你这个二年级校花。” 倩儿看见她了,真的好美,眉宇间自信与娇羞的神情调合,不但没有突兀处,而且引人入胜。 奥丝现下可以确定倩儿果然是“完人”——即将完蛋的人,居然没有虚荣心遭毁害而愤怒的表情,反而一脸着迷与欣羡。亏她还一直对外批评妮佩吉拉宝儿的人工美,比不上倩儿的自然美。结果 “倩儿,叫你看她不是要你露出一脸白痴的模样,从今以后,你要记住,学习她的一举一动,下班前要表演给我看。” “可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心灵是没有办法复制的,弗罗伊德说——” “闭嘴,你一定要改掉某某人说、某某人说;这句台词,没有男人希望他的女人在谈情说爱时说到高敏说、依莎贝尔说。” “不是依莎贝尔,那是喜饼,是莎士比亚说。”倩儿小声的反驳。 奥丝火大的怒瞪倩儿一眼“男人是自傲的孔雀,无法容忍女人对他们的批评,所以就算他们说错了,你也要帮他找个台阶下,懂吗?” 倩儿怯怯地点头“可以开始洗杯子了吗? “不可以询问,你是独立的人,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就去,知道吗?这样叫有个性。” 倩儿的脑袋瓜子本来有一个问号,现在变成好多个,奥丝讲话前后矛盾,一下子要她以男人为天,一下子又要她像个女战士做想做的事,真搞不懂自己该怎么做。 不管了,还是把杯子洗完要紧。 暗用俗名“杰本德斯”来到道恩盟总部,听着历年来的庶务报告,手中有条不紊地翻着帐册,旗下经营的酒店、饭店、餐厅、赌场,无一不为道恩盟赚进令人咋舌的金钱,像流水似的。 他挥挥手,制止了手下的报告,也浇熄了他们急于表现的兴奋劲儿。 “我的妻子呢?这里头怎么没有她的花费记录?” “盟主有妻子了?” 回答的居然是总务大臣考特,他是他当时破格由剑桥大学找回来的手下,信任自己的眼光,所以他放手给他最大的权限。 再问些资深的手下时,得到的回答是:“夫人不是跟着盟主到美国吗?” 每问一次,都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养了一堆废物,居然连人都会弄丢。 原本以为她会拿着有“盟主夫人”的名号到处吃喝玩乐,谁知一查之下居然什么线索都没有,就像世界上没有这个人存往,要不是结婚证书一份在自己手上,或许他会当是南柯一梦。 “找不到就不用回来见我了。”这句话一发布下去,小道消息倒是不少。 一直到一个马僮口答:她与一名叫“罗林”的人离去。 就此,暗认定她是与人私奔,下令要人将她找回来,不是怀念她,而是要她把话讲清楚。 既然这假期是怎么也不可能缩短,暗决定为自己安排,他离开德国到英国,不是单纯的玩耍,他顺道视察市场。 果然,威胁加上利诱让道恩盟的兄弟有所警觉,不再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但是,收到消息的不是手下的报告,而是她打他的专属手机给他,说了一个令他愕然的地点——警察局! 这让他在震惊之余,搭了私人飞机,短短的四十分钟回到德国。 因为要准备明天的期末考,倩儿在老板的特准之下,午夜十二点离开了酒吧,从后门离开的感觉让她像个灰姑娘,总怀着期待,所以她喜欢从后头的巷子走。 仅有一盏小路灯,昏黄的照亮沥青路面,湿冷的空气掠过她的脸颊,忍不住用手搓揉着脸,希望驱走一些寒意。 倩儿急忙地想走进大马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让她觉得心神特别不宁,像会发生什么事,倏的,全身汗毛竖立,她回过头啊! 一个猥琐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后,突然拉开身上风衣,里头一丝不挂的恶心样让她想吐。 “宝贝,你兴奋吗?” 倩儿血色全退,一张俏脸苍白,像随时可能昏倒,倒退了几步,在他准备接近的身形中,她害怕地想逃逃! 但跑没几步,却让人扑倒在地,膝盖的痛楚与手掌如火炙的疼比不上心中的害怕,接触到地面的寒气也让她颤抖。 “宝贝,你在发抖耶!”男人的身体在她身上不停蹭蹭着,口中哼啊的呻吟。 倩儿止不住从胃冒上来的酸意,想大喊救命,但酒气充斥。他开始翻过她的身,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身上不停地亲吻,手更肆无忌惮地扯她的大衣。 倩儿挥动的手不停地拍打他,闪躲他恶臭的嘴,心中的惊与怕她的理智慢慢沦陷,从没有像这一刻希望自己能马上死去。 同时,她也知道那个不为人知的个性在转变 挥动的手捉住一支墙上松垮的铁管,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竟从墙上将它拿下来,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用力一敲。 “去他妈的,王麻子也想吃老娘的豆腐,老娘不好好教训你岂不跟你姓。” 像疯了似的,倩儿往他身上用尽吃奶的力挥打,棍棍打中要害。 “你妈生了‘小弟’给你,是要让你带出来溜达的吗?既然你爱,我就让你‘耍宝’耍个够。” “救命!”没料到她会这么强势的往他身上扑,他抱头逃窜到了大马路,没有扣上的衣扣,让衣摆随风飘扬。 有人掩嘴而笑,有人不赞成的掩面而过,再加上倩儿的叫嚣,他们成了路上的焦点。 一直到巡逻的警车声,宣将他们逮捕。 第四章 上了警车,倩儿依然不驯地叫骂。 “为什么要捉我,是他想强暴我,我只是正当防卫。” “小姐,你打断他的鼻梁,他坚持要告你。”一位巡警这么回答。 “这是什么世界,做贼的喊捉贼,你们难道没看见他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倩儿瞠目结舌地破口大骂。 “我们只看见一个弱女子打一个大男人。” 啊!倩儿一路上的尖叫几乎让人以为警车上发生惨绝人寰的事,逼得巡警只好威胁她:“你若不闭嘴,我们会把你的嘴巴用臭袜子塞住。” 若那人有香港脚还得了,倩儿马上识相地闭上嘴。 最后,在被拉进警局的时候,她还趁机踢了那变态一脚,看他跌得狗吃屎的模样,她心情才稍稍平复。 但她随即让巡警的问话给挑起怒火。 “你说他企图非礼——” “不只是非礼,是企图强暴,不仅有行动上的侵犯,更有精神上的伤害,我要告那个死变态。”倩儿忍不住站起来大吼,后来让女警安抚坐下。 “好,你说他企图强暴你,那么他有没有对你**?有没有要求你对他进行任何可以让他达到性冲动的动作,有没有对你言语侮辱?你有没有快感——” “去你妈的让他回去强暴你老婆就知道了。”倩儿用力拍了桌子站起来,这次的粗话让问口供的警员也变了脸色。 “你再继续胡闹,我就告你妨碍司法公正。” “我才要告你跟那杂碎是一伙的,拿了国家薪饷不务正业,在一个身心受创的女子面前,命令她想起那些令人作恶的往事——” “你这疯女人,你身心受创?那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脑袋缝十针、鼻梁断裂、身上多处淤血,甚至连**都验出充血。他坚持要告你伤害耶!而你呢?除了衣服凌乱、肮脏,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受害者。” “你难道要我被强暴了才算是受害者吗?要不是我极力反抗,自求力保——” “你力保过头了,那男子的父亲来了,他坚持要告你。”另一名进来的警察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朝问口供的警员指指文件“那男子的父亲是市议员,他提出证明说他的儿子是天体营的一员,刚去参加营里的聚会完,就让这女孩当作是**打成重伤,他的律师已经来保他出去,还留下这份上诉的公文,里头列了全部的罪名。” 问口供的警员将文件翻开来看,半晌,合上文件,对着倩儿说:“很抱歉,你今晚必须住在监牢里一晚。” “凭什么?犯罪的又不是我。” “凭人家已经有完整的证据控告你伤害。” “就因为他老爸是市议员?” 警员对倩儿的失声尖叫不以为意,只是耸耸肩。 倩儿顺顺呼吸“想要比后台硬是不是?我奉陪。电话借我!” “随便,只是你必须拘留二十四小时,在这段期间你所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指定律师,若没有,政府会指派委任律师给你”他依法念着条款。 倩儿手指飞快的拨着早刻在脑海的电话号码“嘟” “喂!杰本德斯。” “我是倩儿,快来救我,我在警察——不对,是将被关进有臭虫、跳蚤、老鼠的监狱里,你要是有良心就快点来救我,不然我的痛会转在你身上,你将会代我被臭虫、跳蚤咬得无法入眠,快点来救我!人家不要关在黑漆漆的牢宠里。”说到后来,倩儿有些泫然欲位。 电话一头的暗满头雾水“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手机电话。”这个号码除非他愿意给,否则没有人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死男人,有了道恩盟就忘了当初谁给你这机会坐上盟主的位子,要是我真要跟你争,你争得过我吗?本来想送给你就算了,既然你这么忘恩负义,别怪我——” 暗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想起这个炮轰的女人是谁了! “你现在人在哪个警察局?” 问到这个,倩儿忍不住哽咽,如孩子似地委屈说:“人家现在在罗登奥仙附近的三号警局,你要快点来哦!人家不要睡监狱。” 那抽噎的声音透过电话紧紧抓住他的心,打死他也不承认后来的心浮气躁是因为她语气中的害怕。 挂了电话,倩儿一反咄咄逼人语气,低声下气的说:“你们别把我关进监狱里,好不好?我保证侍在这里乖乖的。” 问口供的那名警员方才让倩儿气得虚火上升,忍不住冷讽“怎么?你‘丈夫’不理你啊!”“你好!我虎落平阳被犬欺,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进监狱。” “这里你说了算数啊!走。”他推了推倩儿。 “干嘛?我不要走。”看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倩儿知道他一定想把她关进黑漆漆的牢笼里。 “强尼,算了!既然不想进监狱,就让她在这里休息好了!”另一名警员也不知是怕倩儿真的有强而有力的后台,还是同情倩儿,出言相救。 “那你陪她,我从昨晚值班到现在,累得想吃一大盘意大利通心面,然后抱着老婆暖呼呼的身子入睡。” “你先走吧!” 还是相救的警员眼光独到,强尼没有机会见到两小时半后的热闹。 暗抵达德国机场后,搭乘直升机直飞警局,大批的手下与英国、德国知名的律师也尾随而至,不知情的警察局长还出来迎接,惊惧的神色写着慌张。 所有人被她闹得鸡飞狗跳,而主角倩儿却像一只玩累的猫咪,把毛线弄得一团糟后,自个儿跑去睡起大头觉。 杰本德斯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倩儿累得趴在桌上睡觉,还可爱的流出一滩口水,在他将她抱进怀里时,她只是嘤咛的抗议,找到舒服的位置后又沉入梦中,甚至纤柔的玉指还揪着他的围巾在怀里,可爱地揉揉挺鼻。 暗无奈地摇头,对着局长也懒得说几句应酬话,只是留律师下来处理,交代要处理到“满意”为止。 带着她同到大学区附近的住处,小小的花园别墅里应有尽有,显示考特的行事缜密。 他不经他人的手,将她抱进主卧室,轻柔地放进席梦思大床。 不经意触及她的手掌,发现她蹙起眉,像只被小猫捉伤的兔子,他翻过她的手,端祥着手掌,丝丝血痕泛着红肿,混着泥沙的伤,让他蹙着眉,他索性仔细察看。 该死!不只她的手,还有膝盖与手肘处。要人拿来医药箱,他小心地帮她消毒、擦药。看她痛得下意识想挣脱他的钳制,他便放轻手力。 动作间,他一直说服自己她是自己的老婆,帮她擦药天经地义。 止疼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 白花花的阳光刺痛眼,倩儿转过身想逃避叨扰,抬起的手臂沉重的像被绑上哑铃。本能地睁开眼,看着手腕上的表嗯!她睡得好舒服。 突然,她瞠大龙眼般的明眸,今天、现在她应该在教室考试,今天是期末考。 啊!她尖叫着起床,却发现自己一身雪白的绵质睡衣,她的衣柜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到底身处何方,又是谁帮她换衣服? 整间屋子的人死到哪里去,她喊那么大声怎么都没有人来探视?这里也不像是监牢,没有人睡这么好的床 “你在做什么?”杰本德斯打开门,看到的景象会以为她想拆房子。 “你你”倩儿指着他想破口大骂,可在接近他时,那熟悉的轮廓唤起记忆,时光往前推进三年,他是“暗。” “你不是找我来救你。” “有你在就好了!”倩儿跌坐进缎面椅,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肚子饿了。 对她全然信任的话他觉得奇怪,他做过什么事赢得她的信任吗?虽然不知道,但不否认她的话给他莫名的满足。 “我肚子好饿!”她像只小猫,半敛的眼像猫咪垂着耳朵讨主人怜惜。 暗打了内线,交代佣人送上早餐后,端坐在倩儿的面前。 “你刚才在找什么?” “衣服啊!我今天期末考。” “不考了吗?”他挑挑眉。 “当然要,只是麻烦你弯个手指拨电话,用你无远弗届的势力帮我争取补考的机会。” 暗无谓的耸肩“昨天为什么在警局?你做了什么事?” “说到这个我就一肚子火,都是你害的,明知道你老婆我美艳照人,不跟前随后保护,害我差点被一个杂碎强暴,真他妈的没种,被我用铁管打得满街逃窜,最后还害我被巡警捉起来,惹了一身霉气。” “你念哪间大学?”暗怀疑她说话的语气是学校教育所致,或许该转学。 “海德堡大学。” 这所以学术闻名的学校,曾出过几个大师。难道是校方重量不重质? “看什么看!”此时的她真有点像在中央广场的痞子。 敲门声响起,倩儿知道是早餐来了,灵巧的身形奔下椅子,扰乱了空气对流,扑鼻的茉莉花香让坐在椅上的暗有些神魂颠倒。 打开门,不等佣人的问话,倩儿接过推车,将门关上。 将餐车推至椅子前,环顾四周,果然看见一个阳台,还如她所料的有一对藤椅,她连忙将餐车推向阳台,忙碌地将餐点摆在藤制圆桌上,还匆匆地进屋将角落的假玫瑰拥在怀里,做作地吸着它的香味,好似能心旷神怡。 她朝他而来“老公,可以陪你的老婆吃早餐了吗?”参照绅士的姿态,她单手向他提出邀请。 在她所经过的每个角落,像洒下了无数星子,全都闪着眩人的光芒,教人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身影打转。 他不禁有种错觉,像她是他的。 将手放进她的手里,用力一扯,她便随着一声惊呼落入他的怀中。 “吃早餐吧!”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束玫瑰居然真有花香,还诡异得是茉莉花香。 没有将她放进另一把藤椅中,他依然将她搂在怀中,将白瓷盘放进她的怀中,他的身子不可思议地与她融为一庐,毫无空隙。 倩儿也享受着这私密的一刻,靠着他硬中带软的身躯,像钢铁里着丝绒,偶尔用白净的手抬喂他吃片培根,却老被他趁机咬一口,他们之间的默契——怎么看都像是对共享晨昏的爱侣,谁料得到他们分开三年多了。 第五章 稍晚,暗离开去办事,倩儿打电话向罗琳解释了情形,也说了最近要与丈夫住在一起。罗琳鼓励她勇敢去追求所想要的东西。 换了衣服,她也跟着出门,她准备去罗登奥仙,她不打算放弃工作,毕竟在除了可以自食其力,她也喜欢那里的和乐气氛。 一进了酒馆,一反常态,她主动向每个经过她的人打招呼,笑容灿烂的结果,专门扛厨房重物的杰克不小心撞上梁柱,站在酒吧里的奥丝瞠目结舌。 “你你吃错药不成!” 倩儿的手撑着下巴,摇摇头“你才吃错药,我好得很!” “可你的性子怎么——” “我想开了,不能像你说的胆小怯懦,正值大好青春要努力踏出自己的第一步,跟在你身边吃你的口水,把胆子养大。” 这是奥丝说过的话没错,但是反正她就是觉得怪异,但那张俏脸又明明是情儿,总没有人能冒充吧,何况她现在的模样像个炙热的小太阳,不少人的眼都不停往这里瞟,看来她以后不只要打苍蝇,还要注意怀春少男心。 “不管了,你快点进来准备上工。”她打开酒吧的入口。 以前是因为她羞怯,所以留在吧台,现在是怕引起骚动,所以依然得留在吧台内。 开始营业,罗登奥仙的小天使变成小太阳,怕“冷”的人全往这里靠,热得奥丝想喊救命。她开始庆幸倩儿不懂狐媚,不然一臂难敌多狼。 可是庆幸的时间不多,她看见妮垒拉宝儿出现后,倩儿的行为举止更是奇怪,像在模仿某人,随着她的视线——老天啊!她不会把她之前的话放在心里吧! 果然,倩儿在指着酒保的胸膛时化为柔掌放在他身上,看酒保如梦如醉的模样她快晕倒了。 在她还来不及阻止时,有一个身影比她还快,跃过吧台,动作利落的甚至没有损让任何器皿,奥丝正眼一瞧,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老天!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昂藏的男人,俊俏不流于软弱,只是他的目标该不会又是狂蜂浪蝶吧! 吧台内的气流纷乱,吸引不少人的注目,就连场外的妮佩吉拉宝儿也注意到,不过她看入眼的可是暗。 “你在做什么?”无声无息,他贴在倩儿背后。 “我学的应该不错!”她有点自鸣得意,注意到酒保的表情。 “你在学什么?学校有要求要选修这一科吗?” “你不明白,我在做你要求——”奇怪!奥丝的声音什么时候变这么粗哑,回过身时,她的嘴巴大概可以塞进一颗鸵鸟蛋。 “喂!你想做什么?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往后退,退出吧台,快点!”奥丝硬将身子塞进两人之间。 来不及了,啊!随着尖叫声,倩儿人已在他的怀中不停地挣扎,甚至伸出爪子往他的手留下一道道红痕,见手臂的主人固执不肯放手,准备往他的脸报复,抬起头,却被他怒炙的眼给吓了一跳。 “你忘了饲主了吗?小野猫。” 见他有如斗牛,倩儿朝他柔媚的笑,企图艾萨克娇平息他的愤怒,馨香的身子往他怀中一躺,甚至奉上红艳的唇在他的唇上留香。 “人家又不知道是你!怎么有空来这儿?” 暗字字句句带剌,却又冷凝着脸孔说:“我不知道你喜欢来这种地方发骚。”全然不顾倩儿的感受,有意挑起争端。或许他非常不悦的同时,也希望倩儿与他一样。 倩儿似苏维威火山爆发,想狠狠的咬一口,但见他眼睛深处鉴英,设身处地设想:他八成也想藉此惹怒她,不能让他得逞,慧黠的她拿起一杯奥丝泡好放在台上的“烈情。猎情”喝民一大口,转身在他来不及反应之际喂给他。 在唇舌的热情缠绵之后,倩儿全身躁热,双颊如桃含春。 “亲爱的老公,你刚刚的话我可以当你在吃醋吗?”双臂圈着他的颈项,倩儿的身子挂在他身上。 “你再继续下去,我会马上吃掉你。”暗说完,狠狠地在她的颈上留下嚼痕,满意的发现这像烙印,属于他的。 倩儿将他推开的速度似摸着烫手山芋,整个人连忙缩回流理台洗杯子。 她的表现像不经人事的小处女,尽管暗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既然她喜欢表演,也就随她了,对于不情愿或喜欢玩小把戏的女人,他向来没兴趣。 “你的行为自重点,别把道恩盟的脸丢光。”他在她耳边说完,转身离去。 他的话带给倩儿很大的打击。可恶!当她是恶女般的提防,既然如此,她当然不可以让他失望,当初先丢下她不管的人是他,这次请轮到他了吧! 奥丝怎么也压不下好奇心,靠着倩儿准备会审。 “乖乖!我真看不出来你变得那么火热之外,还多出一个老公,”注意到她僵硬的肩膀,以为她做贼心虚“敢做敢当,快点告诉我他是谁?你为什么喊他老公。” “我们有登记户籍,所以他是我老公,至于他是谁,我叫他老公,别人叫他盟主,也有人喊他暗,或者杰本德斯。” “暗?”奥丝努力回想,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十六岁结婚,至今三年了。” “什么——三年?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来找你?” “我们保密得宜。” “还防谍咧!快说实话。” “算我没魅力,所以——反正现在我想证明女人不是弱者。” “所以?” “说来话长”为了满足奥丝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倩儿话说从头,但保留她有双重性格的事。 回到家时,到处找不到暗的人,才知道可恶的他又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以为她是捡回来的小猫、小狈吗? 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在参加完补考后,驯夫记即将上场。 真可以用落荒而逃形容他的狼狈,早学会不露于外的情绪却让她给看出来。 暗连夜赶回道恩盟的总部,说好听点是事业繁忙,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盟主,时间差不多了,您该准备前往会场了。” “嗯!”他离开书房。 在大门口与考特会合时,看见他左拥右抱,与那些金发红颜说笑之余,还偷了几个香,双手不安分地在细腰丰臀之间游移,也幸好那些女郎不在意,甚至娇笑的行为与贴近的娇躯显示她们浓厚的意愿。 “凯特、雪佛,这位就是道恩盟盟主,杰本德斯先生。” “德斯,你好!”凯特是标准红发女郎,随考特的介绍,整个人偎近暗的身体。 暗蹙着眉“你在哪儿找到这两个女人?” “今晚的聚会为了消除一些暴戾之气,杜业先生在邀请函上注明请携女伴,当然,依您喜好,我自作主张帮您挑了凯特小姐,她可是德国今年的葡萄公主!” 凯特豪爽的将手放进暗的臂弯里,胸部也贴着他的手臂“德斯不喜欢我吗?” 不置可否,暗自行步出,他不是柳下惠,也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但他习惯银货两讫的买卖,同时喜欢看场合,既然这是客户的喜好,他当然配合。 凯特只能跺跺脚地在后面追,五寸高跟鞋的摇曳生姿让她在追赶之际,不少次差点跌个狗吃屎。 到达会场,或许是铁达尼号的效应,也可能设计师的灵感一致,时空错乱似的,复古式大礼服充斥,唯有珠光不变。 暗在例行的交际言语之间徘徊,与杜业先生谈妥了事宜。 在两方不想多说的情况之下,进行得很顺利,当暗与杜业先生握手时,突然杜业先生惊叹的语气与呆愣的表情,使他随着杜业先生的目光看去。 在入口玄关处,她就站在那儿犹如木马屠城记的海伦,希腊式的衣摆随着步伐如波浪般轻灵,金发毫无修饰,只在头上戴着由月桂编成的皇冠,脸上没有任何胭脂水粉,健康的红晕散在颊边,嘴角挂着的笑让人醉了。 看见暗,她越走近他,笑容越灿烂。 不等他从错愕中恢复,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踞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生日快乐。” “你今天不——” “你的生日。”倩儿在心底加一句:你会为我而疯狂的重生之日。 “她是?”杜业先生一脸迷惑地问,听说道恩盟的盟主鲜少近女色。 “你好,我是他的妻子,崔碧倩儿,请多指教!”倩儿礼貌地向他点头,仍倚在暗的怀中。 “哦!原来夫人貌美如花,难怪不曾听闻德斯先生的徘闻。”杜业先生笑得暧昧,也识相的不再当电灯炮。 “你来这里做什么?”因为她的出现,暗的一举一动成了瞩目焦点。 “来给你做面子,听说你需要携伴入场,不是吗?” “我自然有伴带来。” “难道她比我美?”女人总是对这问题敏感。 “她是没有你美,但她可以帮我做好公关门面。” “我就不行?” “当我的客人看上你,你可以陪他们上床吗?”暗毫不讳言,甚至有些恶意的说。 倩儿不动声色“如果你需要的话,”观察他的眉峰有些抖动“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我是你老婆耶!” “我们没有任何亲昵关系,如果你坚持,可以经由法律诉请离婚。” “你会爱上我,为了省麻烦,我不要离婚。” 聪明的女人!有谁会放弃他这台连插卡都不用就会吐钞的提款机。暗冷凝着的脸,不屑地嗤笑。 第六章 倩儿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两个月后,你不爱我,当然可以离婚,我这辈子还有美好的时光可过,不懂得爱我的男人会让我枯萎。” 他可不把这话放在心中,骄纵的人总认为自己不骄纵,现在一种说法,到时候又反反复复,毕竟女人是善变的。 “你要去哪里?” “事情办完,当然是回去了。” 倩儿拉不住她,索性赖在他身上“不可以回去,我还没有吃晚饭。” 暗低头看见她固执的脸,就随她吧! “要吃你自己去。” “陪我去。” 暗没有回答,用行动表示,带着她到泳池边的长桌,众目睽睽之下,拉扯算什么,暗是因为这样才陪她。向来不为女士服务,这次也一样,倩儿倒是识相自己去拿盘子,先挑蔬菜与花枝,她只爱吃这两种,装得满满才回到他的身边。 暗看着她的吃相不禁蹙着眉。 “我吃太多吗?” “你太瘦,太偏食。”说完,他人站了起来到长桌旁,拿了盘子夹这厨子的拿手名菜熏肉与酪梨烛龙虾,坐在她身边,试几口觉得味道不错,也喂了倩儿几块。 “你的比较好吃。”倩儿看见他的嘴角残留奶油,手指轻轻为他拭掉,然后放在嘴里舔,这动作十分性感,刺激着他的感官。 “德斯,你怎么在这这里,害人家都找不到你。”凯特本来在远处陪一个金发男子打情骂俏,看见男伴陪个金发尤物,不止如此,还细心地帮她准备食物,这口气她怎么吞得下去,何况,她已经决定好好巴住他——道恩盟盟主夫人,听起来很威风。 暗看了一眼,意兴阑珊,话还没说完,倩儿抢先开口。 “你是谁?” “我是德斯的女伴,你又是哪来的迷路丫头?找错男伴了吧!” 倩儿随即手叉着腰,鼓着粉腮瞪着暗“你还说你为我守身如玉,居然说,你摸了她哪里?” “他把我全身都摸过了,怎样?” “不怎样。你既然已经摸遍她的全身,那就完成下一个对我的承诺——把你摸过她的部位,全给我一片片割下来。” “什么!”这尖叫声来自凯特的嘴,只见她花容失色,退了好几步。 “快点动手啊!”倩儿推着暗站起来。 暗站了起来,真被倩儿的机智打败。果不其然,凯特面色惨白,嘴里嚷着:“开玩笑!开玩笑的。” 接着人就跑得不见人影,倩儿则笑倒在暗的怀里。“她好紧张,好滑稽!” “顽皮!”暗捏一下她的挺鼻,没有察觉自己脸上的宠溺表情。 “谁教她不识相,居然勾引我的老公来了!” 看来有她的日子真的不无聊,至少会很好笑。 “快点吃,吃完该回去休息了!” “这么早。”倩儿皱着脸蛋。 “不然你还有节目吗?”她的夜生活应该多采多姿。 倩儿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摇头“好吧!那回家好了。” “你不甘心?” “人家还以为你会陪我玩。” “难道你要跟我去巡视那些赌场、夜总会?” 倩儿本想说好,随即觉得不对,那些地方有许多女人,还见钱眼开,要是暗去,岂不肉包子打狗。 “不要,我情愿你陪我回去看影碟,你也不要去巡视那些不良场所,好不好?”像只渴望骨头的小狈,倩儿只差没有尾巴可以摇。 不良场所?其实他根本不去,这些都是考特的工作,只是她说她无聊不过,既然她想看影碟,就随她吧! “要,就快点吃!” 倩儿笑得满足,低头囫囵吞枣。 “吃慢点,没有人跟你抢。”现在的她完全与优雅搭不上线,甚至这身衣服配上这行为但他就是觉得很好,真的很好! 暗是如她的愿陪她看影碟,可是,她的头越来越低,就这样靠着他的胸膛,在他偶尔变换坐姿时,她又马上危襟正坐。 “怎么了?” “没没有,刚刚那镜头很可怕,我会怕,所以不敢看。” 西雅图夜未眠会有可怕的地方?刚刚是汤姆汉克对着电话诉说怀念亡妻的心情耶!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倩儿揉着眼,抬头瞠大眼瞪他。 “我信,但是更信你也困了!” “我不要睡觉。” “为什么?你明明就是累了!” “人家就是不要睡觉。” “好吧!你不睡觉,那我累了想睡行不行?” “那我也要去睡。” “ok!”暗关了电视,径自上楼。 倩儿跟在暗的后头,从二楼到三褛,到他房门时,她居然也想跟着进去。 “你的房间在二楼。” “我要睡这间。” “这间是我的房间。”暗结实的身躯就档在门口。 “我知道,我要跟你一起睡。” “不要。”暗沉了脸色,直觉认为她太得寸进尺,女人果然是宠不得的。 不同以往的坚决口吻,倩儿知道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让步。 “不要就算了!小气。”倩儿往楼梯走。 暗关上门,对于她的妥协觉得奇怪,但不想追究。 不知道过了多久,倩儿披着丝被爬上三楼,贴着暗的房门板,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可能睡着了吧! 将被子一半铺在地上,一半盖在身上,为免着凉,她还将身子缩成虾米状。 好困哦!就这样守着他的门,不信他还能丢下她,独自“落跑”打定好主意,情儿很快就让睡神给召见。 暗习惯早起,微曦时分,他一身劲装,打开门时,看见门旁的丝被,眼神冷了下来。 她,在做什么?是好奇!但没有强烈到控制他的意识,暗轻灵的身子跨过她。 既然有暖和的床不睡,爱睡哪儿是她的自由。他往外头走去,准备开始早上的热身运动——跑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倩儿僵硬的臂膀让她在翻身之际,忍不住呻吟,好痛! 缓缓睁开眼,咦!这她怎么睡在路中间。 她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 低头看手表,还很早,太阳还没有出来呢! 他应该还在睡觉。 好困!倩儿把被子掸了几下,试着恢复柔软度,看这情形,以后最好带两床被子,一条当垫子,一条盖在身上。 继续补眠! 奇怪!有人不知道用什么冰冷的东西拍她的脸颊,好冷! 她睁开眼——啊! “你是谁?”一个超大的鼻孔在瞳孔前放大,倩儿退了几寸才看清她的脸。 “小姐,您有床不睡,怎么睡在这里?”她负责打扫盟主的房间。 “我我有梦游的习惯。”倩儿怎好意思说自己是来看门的,又不是狗“你又是来这儿干嘛?” “打扫啊!”她理所当然的说,打开门,将吸尘器拉进去。 倩儿利用门缝瞄了一眼,怎么没看见他,连忙将门全拉开,还是没有。 “他人呢?怎么不见了。” “小姐说盟主吗?” “你知道他人在哪儿?”倩儿迎向前捉着她的手腕。 “盟主人在餐厅吃早餐啊!”“吃早餐?他什么时候起来的?” “盟主习惯天刚露白的时候起床跑步,小姐”还没说完,倩儿沉着脸转身就走。 可恶、可恶,该死的死人、大白痴!居然漠视她的存在。 不叫醒她就算了,难道连抱着她去睡舒服的床都不会! 今天她非得大发雌威不可。 她睬着重重的脚步,觉得在气势上不能输,鼓着粉腮,脸上就写着:好狗别挡路。 来到餐厅,暗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喝着香醇的黑咖啡。倩儿不假思索,手用力的往桌面一拍,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可他的注意力却在手背,因为咖啡溅出来在他的手背上。 瞧他蹙得死紧的眉峰,应该可以夹死好几只蚊子。倩儿努力地挺起胸膛,倾向前企图用鼻子瞪他,以表现出她的高傲与魄力。 暗瞟了她一眼,用纸巾拭掉手背上的咖啡渍“你最好有一个好的理由来解释这种行为。” “你,没看见我睡在你的房门前吗?”她理直气壮地问。 “是看见了,那又怎样?” “你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看见我睡在那儿像风中的蜡烛,居然不会把我抱回房里睡。” “我以为你比较喜欢睡地板。”他弹了弹报纸,再度低头。 “哪个白痴有软绵绵的床不睡要睡地板,要不是我怕你又又一个人偷溜掉,我才不干这种傻事咧!”倩儿低着头,手指顺着桌上纹路画着、描着,眼眶红红的,卷起愁思。 暗自然看见了她自怜自哀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我从来不会‘溜’这种行为。” 他是在承诺不再丢下她一个人吗?倩儿惊喜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优闲的低头看报纸,或许这是他的另外一种表现方法,一定是! 看她莫名其妙的开心,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不溜,因为他都是光明正大地走,谁又敢阻止他,但他懒得解释。 第七章 用过早餐后,暗进入书房,倩儿也尾随在后,自个儿做自个儿的事,他占着书桌,她则坐躺在沙发上。 偶尔倩儿会越过楚河汉界来他的地盘,先是一次,然后两次 倩儿拿着一份报纸,跟在暗的背后转,嘴巳不停地念着:“你看一下嘛!看一下又不会死掉,快点!这个东西很新奇哦!”暗快被她烦死了,她拿着报纸,凡是觉得有趣,就要他放下手边的工作看,天知道一早下来,他的工作效率差得令人意外。 “我早上就看过了。”他头也不抬,将手上的卷宗放回柜上,再抽另一本。 “你一定没看见这个,再看一次。这东西是最新式的电脑,小到可以放口袋,里头大到可以装下全世界,看一眼嘛!” “你是这家公司派来的间谍不成。”阔将手上的卷宗合上,正视着她时,也瞄了一眼她手上的报纸。 倩儿露出一抹娇笑,终于引起他的正视。 “你到底想做什么?”暗当然明白她的意图,尤其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头就写着“不理我,就吵死你”的决心。 “我我想要买一些东西玩。不然你又不能陪我,我好无聊。” “要买就去,只要别来烦我就行了。”就这么一点小事,害他以为以为她想藉机亲近他、蛊惑他,所以有些恼怒成羞。 “可是我没有钱。” 暗抬头看她,倩儿马上接着说:“我本来有工作、有收入,因为来这里,所以” “我会要人拿一张金卡给你用,那柜子里头一些现金你也可以拿去用。” “钱我会还你。” “你是我的妻子,用我的钱天经地义,不用还。”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要还钱,就是让他心里觉得不舒服,或许她只是客气地说,也可能是想扭转自己爱钱的形象。 他说归说,倩儿还是拿了桌上的一支笔写下借条。 “这样好了,既然你不要我还钱,我又不喜欢欠人家钱,干脆我写借条,你可以拿借条向我要求做一件事,至于我的索价嘛看事情的大小。” 不管他答不答应,倩儿自己拿了十张百元美钞,留下借条给他,人就兴奋地出去了。 暗看着她娟秀的笔迹,甚至发现她在写k字的时候会在尾端翘起,但对于她的话倒是没有特别的认同或疑问,只是将纸条整齐的折好放进抽屉的格子里。 别以为倩儿拿钱会去买漂亮的衣服、化妆品,诸如此类的东西,她当然也喜欢,但她有另外的心眼,既然她是他的老婆,老婆漂亮等于间接给老公打广告、给面子,所以她认为他应该负担她的治装费,至于这钱是要做什么——吃的、用的、穿的都花老公的,这钱要买一些她喜欢的东西。 她最喜欢什么呢,就是一些新奇的产品,譬如:日本健康拖鞋,听说穿了还有减肥的功效,还有一双风火直排轮鞋,看那篇报导,听说这活动在巴黎掀起热潮,只要到了晚上十点,就有大人带小孩,约两、三百人在凯旋门前玩,还有情侣,听起来真有趣,让她跃跃欲试。 “喂!你,就是你过来一下。”倩儿拦了一个好不容易才看见的佣人。 “夫人,您有什么事交代吗?”佣人必恭必敬。 “你叫什么名字?” “杰克。” “哦!杰克,你帮我去买这张纸上写的东西,记得,越快越好哦!这是钱,如果不够再跟我说。”倩儿将东西交到杰克的手上,人就往另一边跑,听说这宅子里有一个小型的赛车场,是他休闲时用的,偶尔也招待客人。 杰克看着纸条,遥控酷斯拉?还要会威武怒吼的那种。健康鞋,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管了!反正去买就是了。 终于找到赛车场,弯弯曲曲的车道利用了地势的高低,她站的地方刚好是看台,这样眺望下去还真壮观。 那车子呢?终于看见有一个人在擦车子,倩儿连忙往那方向冲。 整理车子的人似乎回车棚找什么东西,嗯!她还没玩过这种高贵的游戏,倩儿坐进车内,左脚踩上离合器,手转着方向盘,似乎挺好玩的。 啊!钥匙在,倩儿转动它,发动了。 好,她就来试试,离合器与油门的转换间,车子犹如火箭般飞射出去。 哇!她只踩油门而已,在墙边箭头指示之下,受到快速度的惊吓,她差点将车子吻上围栏,幸好慢慢的适应也平稳了呼吸,她放慢车速,单单享受风的感觉,毕竟她身上除了安全带之外,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 在转了一圈,要进平台时,就见有人一直挥手,她开到那人前面。 “你在做什么,居然偷开车,你知不知道这车子是盟主的,要是撞坏——快点说,你是哪个人管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地怒骂,该死的笨蛋,不知轻重,一定要好好督导一番。 “我是杰本德斯的责任者。”谁能管她,她是她自己的主人。 “杰本德斯又是谁?”这名字好耳熟。 “杰本德斯是我的老公。” 这杰本德斯,他指着倩儿。 “你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是盟主夫人。” “不知者无罪,你说这辆车子是阿斯的?” 阿斯?应该是对盟主的昵称吧! “是盟主的没错,今年初刚从法拉利车场运来,盟主还没空来试车。” “这样子啊!”倩儿绕着车身转“那钱是付清?” “没错。” “既然他没空试车,我来也一样。” “夫人?” “看不起我吗?”倩儿学着暗的姿态斜眼看人,自认学得很像。 她夫人的模样看起来像顽皮的女孩。他的右眼皮不停跳动,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倩儿获得他的认可——就算不,她也当作没看见,高兴地离开车场,她决定继续关照下一个地方——高尔夫球场。 走向山坡,哇!看不见土地的边缘,绿油油的草坪像平整的地毯,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倩儿对小白球没兴趣,很同情整理这块草皮的工人,每天晨起昏歇,他一定恨死这块草皮。但是,在上头办烤肉大会应该感觉不错。 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倩儿决定先办个道恩盟的联谊大会,邀请所有人来参加。 她飞奔回去宅内,边跑边想:该找一辆脚踏车来代步才对! 没了倩儿像麻雀的吱吱喳喳声,暗的工作效率非常高。 正当揉揉僵硬的膀子时,抬起的头刚好对上打开门的小头颅,她那贼兮兮的模样真像偷吃奶酪的小老鼠。 “你在做什么?” 既然被看见,倩儿索性大方地走进来“我本来不想打扰你工作的。” “可是你已经打扰了。”他双臂抱胸,后仰靠着椅背。 “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嘛!老婆问老公事情算是打扰吗?”她鼓着粉腮,蹦蹦跳跳地偎在他的身边,像乖巧的小猫咪。 第八章 看在他的眼里像玩乱了毛线球的猫咪“要问什么?”语气平板。 这口气倩儿皱着秀气的眉,勉强接受“道恩盟有多少人啊?” “上下不含他国办事处有二十一个部所。” “总部有多少人? “八十来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要办一个烤肉大会,可以增进大伙的友谊,你说好不好?” 想确保她的地位?无可厚非,只是她太天真,以为道恩盟的人是善男信女吗? “随你。”他恶意地不想提醒。 “那你支持!” 暗只是随便点个头。 “我就知道你最好,谢谢你的鼓励!”倩儿在他的唇用力印上一吻,开心的离去。 看着她如彩蝶般兴奋的身影,他有些看呆了。 其实,女人偶尔有些小心眼也不错吧! 晚上,他习惯在八点的时候开饭,不需要佣人上来叫唤,他已走在回旋实木梯上。 “你在做什么?”他看见她踞着脚尖,姿势怪异的在客厅走来走去。 倩儿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脚,快乐地在他面前展示,左转一圈、右转一圈“你瞧,好不好看?” “这双鞋子没大几号的吗?” “这种鞋子都是onesize,不对吗?” “你这样子走路不觉得难过?” “是会有一点啦!可是这样会头好壮壮哦。” “穿小一点的鞋子会头好壮壮。”他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如果成真,穿大一点的鞋子不就可以成为爱因斯坦。 倩儿一头雾水,怎么难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 看着他的脸,倩儿突然笑得东倒西歪。 “你是怎么了?”他蹙着眉,他发现她的行为举止真的有说不出的怪异。 “这”倩儿指着自己脚上的鞋子“这是日本流行的健康鞋,可以帮助脚底血液循环,标榜着有中国针灸的功效,还可以减肥。” “你不需要减肥。” “我天生丽质嘛!”她毫不谦虚地说。 “那些又是什么?”他指着沙发上未拆封的购物袋。 “我的战利品,给你瞧瞧。”她兴冲冲地拉着他坐在椅子上,开始展览。 首先是遥控酷斯拉。 倩儿将它放在茶几上“你看,装了电池可以要它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还有威武的怒吼声,虽然比不上你的,但还算不错,只差不能喷火,我想要那种。” 他会怒吼?他讲话从来不会大吼大叫,分贝不超过三十。 倩儿将酷斯拉放在沙发上“接下来是这个,风火直排轮鞋,有安全帽、护肘、护膝,很酷吧!我买两双,一双送你。” “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打发时间,我很会安排自己的时间。” 他以为她的娱乐就是去逛百货公司、买珠宝首饰,没想到虽是惊讶,但他绝不会问出口。 “我已经要你的属下一个叫应该是卡特吧!我要他帮我放出消息,说你要请他们来宅邸烤肉。” 除非他下命令,否则卡特不会去做。 “吃饭吧!” “我刚吃了小蛋糕,现在吃不下去。”倩儿嘴巴是这么说,但手忍不住又摸向茶几上的小点心,捉了一块奶酥塞进嘴巴里。 他看见了桌上几个小盘子,蹙着眉“你喜欢吃这些。” 倩儿点点头“我知道你不爱,真可惜了你的好厨子,罗可很会烤蛋糕哦!”看着她翻出了一本书在看,暗觉得无趣,索性往餐厅里走。 这晚膳怎么不是腓力牛排,他记得他都吃这些,这应该是鲜蚝nb823饭。 “怎么是这个?”他问总管。 “是我要厨子煮的,听说这是他的拿手菜之一。” “撤下,换牛排上来。” 才刚说完,倩儿就从客厅冲过来“不可以换下。” “谁给你这种权利干涉我?” “又在闹小别扭!你瞧你老是吃肉类,缺乏纤维质,难怪整个人像便秘了好几天,脸臭死了。我要厨子在这里头加了可口的芥蓝菜、红萝卜,当然还有我的爱心。” “爱心?” “在旁边监视厨子的心啊!”倩儿亲手舀了一匙饭,送到他的嘴边。 暗转过头“我不吃了。”话说完,也不给他面子,人就走上楼。 “喂!”倩儿要追上去,无奈手中的汤匙——可恶!真是太不给面子。 好,你不吃我就偏要你吃。 “奥纳生,帮我将这些放在托盘里,我送上楼。” “夫人这不太好吧!既然主人要吃牛排,不如我叫——” “不行,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挑食。” “可是盟主的脸色” “放心,他是会叫不咬人的狗,不然,我陪他吃好了。”说不定他是害羞,没感受过老婆的贴心,呵!一定是。 倩儿高兴地接过管家递来的托盘,他应该在书房。 敲了门,倩儿等半天也等不到他的回应,只好自己打开门。咦!没有人。 倏的,她听见水声。 在洗澡!倩儿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等待时抽了一本书看。 “砰!”门打开,倩儿抬起头看。 他站在门前,仅在下身围一条小毛巾,头发上的水滴落在古铜色的胸膛,滑过了肌理分明的腹部,消失在毛巾的遮掩下,矫健的大腿毫无赘肉,可以想见他的臀部是如何扎实有力骞然,她的脸像一把火在旁边烤,好热! “你看够了吗?” 这下倩儿果真明目张胆的看“还没有。” “不知羞耻。”他捉起了浴衣套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欣赏老公的身体叫不知羞耻,那全世界的女人不就都不知羞耻。”倩儿一副我偏要的脸,还故意将双手贴上他**的胸膛。 伶牙俐齿,他不想与她多废话,挥开她的手。其实,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手贴上的刹那,跳得非常快。 “你先别走,吃饭!” 瞟了一眼捉住自己手臂的手,他对上她的眼,那里头写着坚决不服输,红唇微獗,分明就是在诱惑他。 一股**的催化下,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的唇,在她惊呼逸出声的时候,霸气地完全占有她的甜蜜,原本的掠夺在她小手驯服的圈上他的颈项时转为缠绵,他用舌尖转绘她的唇形,挑逗着她的青涩举止,在她正想揣摩他的动作与他相随时,他的唇已转战她的锁骨,恶狠狠地啃啮后,再替她轻轻抚慰。 该死的!他用力推开她,喘息间,他不停用各国语言咒骂。不应该如此忘情投入才对,以往的生理发泄,他都保有理智,绝不沉迷。 她就像迷迭香,让人忘了该有的理智。 倩儿双眼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止——糟糕!你是来诱惑别人的,怎么反而被人蛊惑。 “你以后不可以吻我,只可以我吻你。” 倩儿骄纵的口气实在可笑,她已经被他贴上违禁品的标签,要再碰很难。 “吃饭!”他坐在茶几前,只想快点将她打发走,好理清自己的思绪。 倩儿高兴地看他吃得起劲的模样,嗯!他果然是害羞,不习惯别人的关心,既然如此,她要努力,再接再厉,让他习惯自己的关心。 他妈的,一念之差,他应该把她还有这盘该死的饭扔出去,但在脑袋恍惚间,居然吃下去。算了!绝不能有下一次。 第九章 倩儿嘴里吟着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脚步轻灵得像彩蝶,脸上洋溢的笑容显示她今儿个的心情十分好。 “一大清早,你要上哪儿啊?”下了楼梯刚好看见他要出门,手正穿上佣人递上的外套。 暗仅抬头看了她一眼,话也没说。 怪里怪气,似乎每天早上他都会这样,一直持续到晚上,偶尔才看见他的心情好转,或许她该学习日本人做一只晴娃娃给他,让他每天都笑容挂脸上。 “奥纳生,盟主要上哪儿?”倩儿索性问起站在一旁的总管。 “盟主,他要去去” “到底是去哪儿? “我的朋友晚一点会到,别太放肆。”暗终于开口。 “你也有朋友啊!”倩儿睁大眼,活似看见猪在天上飞。 暗冷冷地瞧她一眼,暗示她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倩儿耸耸肩收敛一下,接着又追问:“是不是很重要的朋友?我需不需要慎重点?” 慎重?他不知道她会如何慎重,但不希望她像平常时候,老向他的权威挑战,所以点点头。接过总管递来的公文包,他转身就出去了。 “哇!很重要的朋友要来,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教人家怎么慎重的打扮——啊!打扮,我没有半件端得上台面的礼服。” 倩儿转过头问奥纳生:“快点告诉我,阿斯平时的服装都上哪儿打点的?” “盟主的衣服都是直接向‘雪纳精品店’拿的。” “那赶快叫他们送几件礼服来让我瞧瞧。” “夫人,雪纳不太好,找dr好不好?”都怪他这张笨嘴,居然说出雪纳这两字。 倩儿注意到他的慌张,连神色都变了大半,难道这雪纳——“我就要雪纳的衣服,除非” “除非怎样?” “雪纳的老板是女的?” 奥纳生嗫嚅“雪纳的老板,她她以前是在盟里旗下的夜总会上班,当过一阵子红牌,后来因缘际会,开了一家精品店盟主是基于爱护旗下的人,反正买衣服给别人赚不如给自己人赚嘛!”他以为自己解释得很好,说到最后很顺。 “哦!另一个含意是,她当过一阵子红牌,后来勾搭上夜总会老板,所以用夜总会老板打赏的钱拿来开精品店;又或者是老板给钱开精品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是暗的老相好,俗称情妇。” “夫人,您这话实在是——” “说错了吗?”倩儿的双眼冒火,好啊!居然玩起金屋藏娇的游戏,我倒要见识那狐狸精长得是啥模样“不管了,就要雪纳的老板娘亲自来。就说道恩盟的盟主夫人需要一件上得了台面的礼服。” 奥纳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雪德丝,也就是雪纳的老板娘,着一袭红色的套装,不俗反艳,姣好的身材只在领口处露了青光,若隐若现之间非常诱惑人。 倩儿看着她上门,还带着一位化妆师,那模样不知是打着什么主意,脸孔看来是和气生财,真是厉害,明知她的用意,居然还能无动于衷,不知道是看不起她,还是揣着什么心思。 “夫人,您要的礼服。这是今年米兰流行的款式,亚曼尼的精心之作。” 她要人将礼服摊成平面。一袭是银灰的滚毛礼服,一袭是桃红色的礼服。 “就这件,我先试穿。”倩儿指了那袭桃红色的礼服。 更换后,她站在试衣镜前,果然,就知道她不安好心,这礼服的正面是无袖式剪裁,但背面**至臀上,除非身材合宜,否则行走间很容易从侧边曝光。 幸好她的身材也不是差的,至少那雪德丝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这件衣服是不错,但——唉!你也知道男人嘛!我怕阿斯看了会情不自禁。” 雪德丝佯装笑意“这当然,夫人那么美,难怪盟主疼爱。” 倩儿听得开怀“你也很美啊!”像想到什么,突然收敛起笑说:“就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跟错了男人。” 雪德丝也收起笑容。“夫人这什么意思?” 倩儿回神似的看着雪德丝也有些歉然“我刚才不是说你,只是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哦!”雪德丝这才回复神色“什么人让夫人放在心上?” “还不就是之前有人想勾引阿斯,让我派人划了她的脸,真是——搞不懂这夜总会的女孩在想什么,要是阿斯这么容易变心,当初我父亲怎有可能将道恩盟给他管?” “夫人的意思是” “男人啊!只要有钱就会作怪,现在教你你可要学起来,以后你的男人包管给你管得死死的。” 难道道恩盟的盟主只是空壳子?雪德丝惊在心里,却怎么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哈!中计了。倩儿何等聪明伶俐,夜总会的女人嘛!谈爱的是有,只不过她在赌雪德丝的本性,看来是面包重于爱情。 “这两件衣服我收下,晚一点卡特会跟你结帐。” 卡特?就连卡特也受她指挥?卡特除了暗的话以外,其他人的都不理会。 至少她的地位是真的确定了!雪德丝神色黯淡地想。 断了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真佩服自己。倩儿很得意。 倩儿累极才闭一下眼,谁晓得张开眼已经六点三十五分,她既没有沐浴,也没有更衣,睡眼惺忪的模样,要是被客人看见还以为她是只小懒猪呢! 连忙按了叫人铃找人来帮她,倩儿换上银灰色的礼服,丝质的衣料穿在身上一阵冰凉,细纤暗度的身材凸显了礼服的优点,只上了淡妆就很娇丽。 她的一举一动非常妩媚,今晚不只要给他一个惊喜,还要诱惑他,听说男人都是先性后爱,更何况他们是夫妻;早该给的,她应该不算吃亏,反而是他,结婚三年,却还没使用过为夫权利。 步下楼时,她看呆了,就她一个人盛装打扮,德本理斯一身休闲式服装坐躺在沙发椅里,对面的儒雅男子也是一派休闲式的装扮。 她可不会回头,反而昂起头,优雅地步下最后一层阶梯。 水吹了一记响哨,乖乖!怎么没有人告诉他,原来暗娶了一个如此标致的老婆。 “不介绍吗?” 倩儿看了眼德本理斯的无动于哀,索性自我介绍:“崔碧倩儿,你叫我倩儿就可以了。” “水,裘其劭。” 倩儿合宜地露齿一笑,然后转向暗,温驯地坐下,端庄得让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奇怪。 “你们刚刚谈的话题可以继续啊!”说实话,水随性惯了,就连总魁的老婆宋可人也都可以笑、可以闹,高影儿偶尔还会谈笑风声,但眼前的女子不晓得为什么,那张脸除了让他觉得虚假外,还会觉得毛毛的。 暗当然知道水的感觉,打从刚才就听他拼命讲,刚好现在可以让耳根子清静一下,所以他也不急着打破沉默。 六只眼,三种心思 “我不玩了,这种游戏你们夫妻玩刚好,无声胜有声。”水第一个宣告投降,连忙往外跑。他还是去找可爱的妹妹玩比较好。 水一离开,倩儿换了一个坐姿,这回,她直接坐上他的腿,头枕着他的肩。 “你在做什么?” “换把椅子。” “这不是椅子!” “我以为你在表演椅子,所以给你机会,我可以陪你继续演。”说完,她又转换姿势,这回是跨坐在他身上,整个脸埋进他的胸膛里,甚至还让他闻到她的发香。 “起来!”这回音调总算有点人气。 倩儿漠视他的话,只是这回更夸张,将侧脸直接原着他的唇。“椅子是不会说话的。” “你在抗议我没有告诉你这只是普通聚会?”开口时,他的唇能吻上她的脸颊,香香的、软软的,像诱人的水蜜桃。 倩儿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他下巴长出来的短髭扎着她的手心有些痒,相距不到三尺的距离使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热气。 “坏心眼,居然不跟我说,害我丢脸死了!”可恶!她趁机咬了他的唇一下,当作报复,要抽身时,却让他的铁臂收紧自己的身子,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之外,唇也被结实地封住。 他自觉一股冲动她是你的老婆,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该怎么形容才好! 莫名的虚荣心,或评男人都有这种劣根性。 也或许,她是他身上缺乏的一部分,可能是叫“温柔”吧!否则他不会有这般宁静的心情。 他一跃起身,走进浴室冲冷水澡。 倩儿像只慵懒的小猫咪,握紧的拳头揉着眼睛,揉揉鼻子,她找着温暖的来源,嗯!还有一种清新的香皂味。 香皂味?她倏的睁开眼,在看见眼前肌里分明的胸膛,想起昨晚的激情好羞人哦! “你醒了?”他的声音传来。 倩儿抓起被子盖住头“还没,我还没醒。” 他将被子连着她的人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的为她打开被子,露出她火红般的脸庞。 “小心热晕了。” “你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 “你希望‘洞房花烛夜’后,醒来看不见老公?”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要求有蜜月旅行吗?”倩儿晶亮的眼睛像黄金亮澄澄般吸引人。 “帮里很忙,”看着倩儿黯淡的眸光,他接着说“所以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那还是可以陪我去玩!”她捉着他的手臂,没注意到被子滑下来青光外泄。 “你想上哪儿?” “哇!万岁,我先去换衣服。”倩儿完全不顾己身的赤luo,奔进更衣室。 已经忍了一整晚加上早上的刺激,他再不发泄,恐怕一整个早上走路都会怪怪的,于是尾随着她的背后进入更衣室。 当然,等到他们出门时,已经中午二时。 倩儿当然不客气地展现其雄厚资本——钱,而且是花他的。 暗倒也陪她买得痛快,尤其看她一身亮丽的模样,多多少少也觉得骄傲。 最后,在一家内衣店门口,倩儿拉着他就要进去。 “你自己去买就好,我在这里等你,卡带在身上。” 倩儿瘪瘪嘴“人家是专程买来穿给你看的,增加一点情调,你难道不选喜欢的样式吗?” 暗黝黑的脸看起来有些忐忑。 “你不会不好意思吧!”倩儿攀在他身上问。 “要买就快点。” 倩儿开心地挽着他的手臂,在试穿间,她还故意叫暗进去看。 看见他越来越焦躁,她才满意地包下一件黑色透明睡衣、性感内衣若干,看得柜台小姐眉开眼笑,还叫他们下次再来。 当然,她们的服务很好,但就是一直盯着暗看,真讨厌! 第十章 经过大广场时,看见不少自由艺术表演者在街头展现自己擅长的一面,好赚取微薄的赏金。 倩儿心血来潮,硬要人帮他与她画一张,看着画中的俊男美女,她开心的要暗多打点赏。 “我们看起来很相配,你不觉得吗?” “你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你觉得我不美吗?”她斜眼睨着他,大有山雨欲来的气势。 “路上的人都会回头再看你一眼,我想是美吧!” “你就不会赞美我一下吗?赞美对另一半来说是一种鼓励,你知道吗?” “鼓励?”暗有些嗤之以鼻。 倩儿活似跟他杠上这话题“好,我举个例:你喜欢让人说你不行吗?” “不行?指哪里。” “床上。”倩儿说“如果我说‘老公,你不太行哦!人家都没获得满足。’跟‘老公,你好棒,我受不了了。’以上两种,你喜欢哪一种?” 这回,暗的脸红得连晒黑的皮肤都遮掩不住。 “这是街上,别太放肆。” “别人求我讲我还不想讲,因为你是我老公耶!身在福中不知福。”倩儿手臂揽着老公的脖子,硬送上一吻。 当暗抬头时,他看见四周人的欣羡眼光,突然一股莫名的喜悦涨满心胸,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 “老公,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哪一种赞美耶!” “我比较喜欢用做的实际结果,不是虚伪的赞美。”在她耳边说,依然无法学她把这种亲密的事说得坦然。 “闷骚!”倩儿朝他大吼一声。 “花我的钱还敢骂我。” “有钱好了不起哦。”倩儿故意用瞻仰他的角度看他,身子却拼命往他怀里钻。 这就是她可爱的地方,适时的挑衅,却也知道怎么去安抚对方,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看她这模样也是一种乐趣。 沿着广场变,倩儿低着头想事情,暗当然也发现她的异状,只是未发一言。 一直到她差一点就与伫立在原地的路灯接吻,他才将她抱离地,闪过前面的威胁。 他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你在想什么?” “老是花你的钱,好像有点过分。” 暗蹙着眉“就这个问题让你想那么久?” “这问题很重要耶!” “我不介意时,这就是个狗屁问题。” “你钱多吗?” “至少够老婆衣食无虞,奢侈过一辈子。”暗冷冷地回答。 “你这一点都不可爱,难道你就不会说:让老婆花我的钱也是一种成就感。” 暗无可厚非地耸耸肩“如果这么想让你认为好过的话。” “人家也想存私房钱。” 这是什么理论?暗把“私房钱”视作她吃饱闲着的思想产物。 “你想出去工作?” “工作?”倩儿活像看见酷斯拉跑过街头“你这么娇滴滴的老婆去工作,你能放心?难道你不怕我成为莱文斯基第二?” 我也不会让你去工作。当然,暗没有说出口“那你打算怎么赚钱?” “我正在想。”倩儿低着头,这是她思考时的标准动作。 暗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你不是说要玩吗?不准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说的也是,这问题等她无聊时再想好了,不然那时候不就要数蚂蚁了。 拉着暗,她看见一间快餐店,缠着他买了汉堡、薯条、饮料,他们走进广场花园里,学着优闲的人们光着脚丫子,仰躺在草皮上,看着白云缓缓飘过,她头枕着他的胸膛,在风儿徐徐的催眠中,渐入梦中。 没想到与倩儿在一起的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才一眨眼而已,都快吃晚饭了。 “今天你要回去吃饭吗?” “不行,我期待好久就是等晚上的节目。” “节目?”暗不知道她早有打算。 “人家在杂志上看见一间很特别的餐厅,人家好想好想去。”倩儿笑得好甜好甜,像吃了蜜。 “既然想去就走吧!” 不由分说,倩儿马上拉着他要带路。 来到广场的后方,只见一对对的年轻男女排队,其间的卿卿我我教人看了欣羡,还有的在咬耳朵之际,忍不住互相拥吻,但看得出有一些人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之下跟进,霎时四周的温度升高了不少。 俊男、美女人人爱看,暗与倩儿的出色外表同时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倩儿保护所有物一般,整个人黏在暗的身上。 “这里是餐厅?”暗低头在她耳边问。 倩儿也学着他,在他耳边慢慢回答:“很特别对不对?这是老板特地想出来的点子,只开放给情侣来用餐,听说里头的餐点十分特别,吃过的人赞不绝口,最重要的是里头有一份套餐,每天只有一套,是大厨的精心杰作,吃过的人可以相守到老哦!但因为只有一份,所以来的人都希望得到大厨的欣赏,进而将这份餐点送给他们,算是一份祝福,所以来这里的人都会表现得异常亲密。” 暗挑挑眉,十分不以为然。“你不会也信这种东西吧?” “这也是一种生活中的情趣啊!你是他们之中最帅的,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吃到。” 暗觉得好玩的不是这间餐厅,而是倩儿的反应,一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模样,一双小手因为心情紧张而捉着他的衣服死紧,菱形小嘴合了又张、张了又合,像只可爱的接吻鱼。 “你真的这么想吃?”倩儿抬起头看他,慎重地点头,还没问他呢,就让他给封住了唇。火热的体温在彼此间窜动,将周遭的氧气燃烧成二氧化碳,造成倩儿呼吸十分困难,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吸着由他渡过来的新鲜空气。 他不想放开她,相反的想将她紧紧嵌入身子里。 等到他们分开,倩儿全身虚脱,只能由他代为支撑着身子。 前面引起了骚动,原来是可以开始进场。 答案揭晓,特别套餐的得主是排在他们前面数过去第三对的男女,看他们相视而笑,眼波流转的幸福,连倩儿都有点嫉妒,但他们实至名归又不容置疑。 “难过吗?” 倩儿摇头“失望是有一点,可是他们幸福得将那种快乐都散播出来。” “你也感受到那种快乐?”他一点也不觉得。 “可以会心一笑,”倩儿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放心,我们下次继续努力。” 还有下次?暗想着他还会再来吗?机会是微乎其微。 走进餐厅,因为是以情侣为顾客群的关系,装潢非常有情调,运用纱幔与植物做间隔,隐密性非常好,柔美的灯光营造出一种魅惑人的感觉,让人在其间不禁醉了。 一个小桌子配上两把藤制的椅子,在坐下来时,暗的脚能碰到倩儿的脚,这种贴近的亲蔫让倩儿红了脸,打开菜单后,特殊的菜名更是让她双颊漾着红晕。 “心心相印是什么?”倩儿问着服务生。 “甜点,是果冻,里头有苹果做成的心型馅。” “那激情火焰?”暗觉得浪费时间,因为无法一下子决定想吃什么。 “那是牛排搭配白兰地熏烤的主菜。” 花了不少时间点菜,等到菜色决定了,倩儿开心地偎在他的怀里,透过层层的纱幕,看见别桌客人如交颈鸳鸯般的身形,这也是种催情剂,继而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 情绪应该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看来这句话不适用在暗的身上。 “你不喜欢这种方式的约会吗? “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不需要这种无聊的形式。” “我们的结婚跟正常人又不一样,你没有捧着大把玫瑰在月光下向我求婚,也没有说爱我,更没有提出一百个想娶我的理由。” “求婚需要这么麻烦?”修也没有这么做。 “这不是麻烦,这是浪漫,要过一辈子的生活,偶尔要像白酒,偶尔是白兰地,偶尔是龙舌兰,这样老了都走不动,才有美丽的回忆。” “每天都想着新花样是闲人才会做的事。”譬如修就是,暗没有说出口。 “你在骂我。” “你不是闲人,”看着倩儿有点得意的脸,他接着说“你是非常闲的人。” “你捉弄我!”倩儿不依地喊。 “无聊装可爱。”暗给的一句评语,马上赢得倩儿的大白眼。 “你实在需要多加训练,当女孩子用这种口气就是撒娇的意思,不可以说她装可爱,要用哄的,譬如说些好听的话:你别生气,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或者坏坏地给她一个吻,这样子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需要哄女孩子。” “你当然不需要哄女孩子,你只要会哄你的老婆我就可以了。”倩儿说完喝了一口葡萄酒,之后,故意在他唇边印上一吻。 他反射性地用舌头舔过她留着酒渍的唇边,对她的行为觉得奇怪。 “这是示范!”倩儿解释。 “表示你在哄我?” 倩儿敲着自己的额头一下“朽木不可雕也。” 之后,菜上来了,倩儿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慢慢来,首先让他先习惯自己对他的亲密好了,如此一来,有一天他会上瘾,说不定将来还会不习惯她的安静。 在大吃美食之余,偶尔倩儿会将自己的喂给他,也要他懂得回馈。 暗则被倩儿弄得有点不耐烦,心想着要帮她再叫一份菜。 想归想,他仍然不自觉地喂着她吃,虽然最后再叫一份补充,引起她的娇嗔。 回到了家,倩儿的热情与主动让他有点失控,书房、客厅都留下他们爱的痕迹。 若问他是否曾如此疯狂?答案是:没有,或许倩儿就是会令他疯狂的酵素。 第十一章 暗在书房里忙着,却看见眼前神色匆匆的倩儿比他还忙。 从早上忙到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倩儿,你到底在做什么?”看见她低头,手拿着荧光笔不知在写什么,他终于按捺不住。 倩儿抬起头,突然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像只蝴蝶飞奔至他的怀里,往他的颊上、额上,连下巴也不放过地各给一个吻。 再给他一个唇上火热之吻后,呼吸急促的倩儿双颊嫣红的偎在他怀中喘息。 “什么事这么开心?”他在她的贝耳旁问。 倩儿转身背坐,背靠着他的胸膛,将手上的壁报纸拿高。 “开幕大放送。即日起,一亲芳泽只要十英镑。亲吻十英镑、**二十英镑、上床五十英镑,限会员才可享受,会员需缴交五万英镑入会费。” 暗揉着抽动的太阳穴“你一早就是在做这种东西!” “对啊!你看:只有你才能加入会员行列,我写在这里,”指着上头的一小行字“还有,咯!我也做了顾客意见调查表,全是为你做的哦! 他天才的老婆“这也算是情趣的一种吗?你确定你不是在敛财?” “人家想花你的钱且问心无愧一点嘛!难道连这个你也不愿意帮我达成吗?” 小孩子气的口语,举手投足流露女人的娇媚,他发现他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岂敢说不。” 倩儿笑嘻嘻地环着他的腰“那你现在要先缴五万英镑的入会费哦!”“可以先参观、验货吗?”他挑挑眉,开玩笑地问。 “当然可以!”倩儿站起身,故意诱惑地抛个媚眼给他,接着转开镭射音响,超大喇叭传出中东音乐。 倩儿雪白的玉指滑过上身的衣链,轻轻扣着拉环。 随着他越来越急促的起伏,倩儿笑得越邪媚。 “老天!你居然没有穿内裤。”暗暴吼出声。 “在家里嘛!而且有你在家啊!”倩儿回答得理所当然,连身运动裙在脚下形成一圈涟漪,她在背后阳光的穿透之下,显得好美。 暗咕哝一声,如豹般的动作迅速,向前想拥住她,却让她灵巧的闪躲过去。 “不行,我还没有表演完,你不可以随便乱动。” 倩儿示意暗坐进沙发,将音乐转成激烈的摇宾乐。 突然,毫无预警的,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伴随着声音:“音乐怎么开” “啊!”倩儿一声凄厉的尖叫,双手遮着身子往沙发后一躲,暗的动作迅速,起身将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动作一气呵成。 水有些尴尬,看着地上脱下来的衣服与倩儿的惊慌模样,白痴也知道刚才他们在做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关系,我先出去好了。”倩儿捉着他的衣服,快步地往门口离去。 暗沉下脸“你来做什么?” “哇!见色忘友,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水大叫之余,一**坐进沙发里,突然,他倾向前,鼻子灵活地嗅了一下。 “你身上好香。” 暗斜睨他一眼“有屁快放,我没时间陪你打屁。” “好,我自认魅力不够,要不是修要我来当传话筒,拜托我来看你这冰块我都要考虑。南美的‘红衣团’杀手想要世界一级杀手这个名号,干掉你是最直接的方法,你自个儿小心点,夜这几天会调人过来帮你。” “就这样?”这种小问题修会担心? “当然,我也会回报给修知道:你与你的小妻子相处不错。”这是主要目的,水这才说出来“还有,夜路走多,小心有鬼,万事谨慎小心的好,帮里的活死人太多,修已经有一点不耐烦,但也不希望出现真的死人。” 暗知道他指的是烈,对这事,他沉默不过问,若是他,也希望别人不要插手干涉。 “我先走一步,以免留下来惹人厌。” “告诉修,我下个月会回他的身边。” 原本手已经放在门把上的水挑了眉“你放得下如花似玉的老婆?” “她会跟我回美国。” “看来咱们雷集团的神仙眷侣又多一对了。”水说完,门也关上了。 该死的,他的欲望无法平复,这自然得去找罪魁祸首继续接下来的戏码,否则他根本无法专心工作。 倩儿身穿一袭丝质睡衣,自从与他有过亲密关系,他就默默允许她搬来睡在他隔壁的房间,或许是她的坚持没有女性的矜持,所以他让步,但哪有夫妻是分开睡,不过考虑给彼此一个喘息的空间,她选择与他隔了一道门的房间。 这么晚了,还没回房,倩儿扮演着可人的妻子,为了丈夫的身体健康着想,她准备去找她亲爱的夫婿。 进了书房,就见他一身整齐的黑色装扮,英挺的模样勾起她不少爱慕之意,但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倩儿连忙跟着他。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这是质问吗?”暗蹙着眉心。 “这是关心,”倩儿不高兴的噘着红唇“为什么你总爱往坏处想?” “我要去夜总会走一趟,看看营业状况。” “我也要去!” “做什么?” “关心员工啊!”倩儿同答得理所当然,开玩笑,那里盛产莺莺燕燕,暗又是属于上等货色,难保他们不会想“一亲芳泽”之后,既而升起鸠占鹊巢的想法,那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倩儿神色百转,其间还有母鸡的保护型姿态出现,他可不信她的话“你不适合那种场所。” 倩儿当然明白硬的不行,若是偷偷跟踪,那种行径怎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搞不好里头的小姐还会以为她魅力不足,才需要进行跟监,那对她的名誉损伤多大啊! 一定要让他牵着进去,如此一来不就可以给人一种错觉,他连些许时间也舍不得离开亲爱的老婆一步。 倩儿低头拼命眨着眼睛,好不容易有点湿润的感觉了,才抬起头。 “让我去好不好?人家真的好想见识一下什么是纸醉金迷,我保证一定像只无尾熊攀着尤加利树地跟着你,拜托,好不好?”她双手暗掌。 又是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明知她可能在演戏,那种小心眼却使得有技巧,懂得进退,教人看了不会生厌,唉!罢了。 “去换套衣服,要去就去吧!” “万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倩儿送他的唇一记香吻,人匆匆地奔入房内。 半晌,倩儿穿了一套今年流行的运动式红色休闲服,整个人看起来增色不少,还夹带了一股诱惑力。 “可以走了!”倩儿将手勾住他的臂弯。 他以为她会故意争艳,穿的也是名牌服饰,怎知转而一想,或许这也是她聪明的地方,在那种场合里,什么高档货色会没有,她这么穿确实是万点红中一点绿,不仅有画龙点睛之妙,还可以显示自己的不俗。 看来,不只她要好好跟着他,连他都要好好看紧你,以免她被人拐走。 当然,他没有说出口,否则又让倩儿自鸣得意她的计谋奏效。 第十二章 到了夜总会,等倩儿看了全貌不禁咋舌,不能怪她,毕竟她从未接触过他的事业,不知道是这么壮观,两只中国的石狮子虎虎生风地伫立门口,锡手把嵌在玻璃门,与地上的鲜红地毯相得益彰,所有权势与金钱堆砌的游戏,可能这里都看得见。她越想越兴奋。 “夜总会总共有地上七层,地下室三层,再下去便是停车场,一楼是纯粹接待所、服务台、大厅,二楼是餐厅舞池,三楼是赌场,四楼提供一些需要特殊服务的房间,五楼是员工办公室、休息室,六楼也是员工的一些休闲设备,七楼与顶楼是我的地盘,偶尔会借给人,地下室一楼是撞球台、吧台,有美国风味,二楼是健身房、游泳池,三楼供仓储使用,还有少部分的办公室。”暗一边走一边向她介绍。 “这一点也不像夜总会,像俱乐部嘛。” “一些设备是后来才增建,夜总会是以前的形式。” 众人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暗居然甘处作个讲解人“那女孩是谁?”这个问题在每个人心中集绪。 应倩儿的要求,暗首先赴赌场,吃角子老虎是属于摆设的东西,小赌怡情,至于俄罗斯轮盘则是所摆之处皆风靡,不少人围观,以机率来说,除了得奖率高外,大概也比较适合女孩子玩。 “你也想玩吗?”倩儿拉着暗挤进前头。 倩儿摇头“如果有人出钱,另当别论。” 言下之意,自然是暗得当冤大头。 暗掏出了几个筹码给倩儿。 “一百块美元,这赌注太大了。”倩儿要人换给她十元的筹码,高兴地将筹码放在红色十三与黑色五各一个。 看着珠子在轮盘上跑,快到肉眼看不见轮盘上的数字,一直到慢慢停下来。 “五、五、五哇!赢了。”看着珠子跑进黑色五的小榜子中,倩儿高兴地搂着暗。 接过一赔十的筹码是一百美元,倩儿高兴的拿十美元的筹码给暗。 “打赏你的,你是我的幸运神。” 看着倩儿喜孜孜的侧脸,他有些呆愣,区区的一百元美金,她居然能乐得像个孩子一样。 玩了几次都输掉后,倩儿拿着剩下的美金换成硬币玩吃角子老虎。 在一次次拉放与期待中,倩儿玩得不亦乐乎,一个七第二个七哇!七七,倩儿不自觉的喊:“七——” 当当当的硬币声直落,像水流似将承接的盒子装满落在地上。 “我赢了,赢了。” “这些硬币你要怎么处理?” “把这些钱拿来当员工福利基金好了,让他们决定怎么利用。” 对于倩儿的这种个性,暗觉得奇特,在步出赌场时间她:“你不爱钱吗?” “你有钱啊!而且收买员工的心是不可忽略的事,他们可是公司的重要资产耶!” 是她有小聪明还是真材实料?他也不知道。 要往三楼所搭乘的电梯是玻璃楼空,从这里头可以看见外头灯光闪烁的街头,对面霓虹灯光灿烂。 “好美!” 暗跟着倩儿仰视着外面,突然,对面的银光一闪一灭,危险的念头甫进脑海,他反射性的将倩儿拥在怀中往后扑倒,左肩的火热与瞬间的湿濡让他明白自己受伤,随即玻璃应声而碎破坏了寂静。 在他合上眼的刹那,注意到倩儿眼中的迷离,害怕与迷惘的交替中让他心悸,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她脸孔上汰换的恐惧不熟悉。 血,好多的血,像流水般源源不绝。 血沾满了她的衣服,一寸寸地淹没她,腥味充斥在鼻间,不管她怎么逃、怎么躲,就是无法避免血沾染到她的身子。 是那个男人,他瞪视着她,像在指责她见死不救,那种灼烧炙痛她的肌肤,像要把她烧之殆尽才肯罢休。 “不是我不是我。”她想逃。 卡特看着倩儿的低喃,那表情的痛苦让人为之动容。 “夫人,你醒醒啊!”倩儿随着声声呼唤,慢慢映入眼帘的脸渐渐清晰。 不认识他?应该是认识,他是那人身边的手下。 倩儿缩在床尾,慢慢地蜷着身子寻求安全感。 “我要回家,回家。” “谢天谢地,夫人你终于醒了,赶快跟我去看盟主。”卡特没注意到她的异常,高兴地捉住她的手要将她拖下床。 倩儿排拒着,却无法抵抗他的蛮力。 “你要带我到哪里?” “去看盟主,他刚刚动过手术,子弹拿出来了,本来应该好好休息,没想到他一直抗拒着麻醉药的药效,嚷着一定要见你,除非夫人亳发无伤他才能安心。” “我”呐呐的声音,她好想回家,可是这里的人都不听她说话。 卡特推开门进去,与倩儿一起进了消毒室才再进入病房。 倩儿慢慢地靠近,看见了床上的男人,她知道他——在她梦中不停流血的男人。 干涩的唇瓣与萧瑟的脸庞看得出是处于极度的疲累,但那双眼火烫 倩儿开始拼命地挣扎要脱离卡特紧捉的手臂,卡特则放手奔向病床。 “盟主,夫人来了,她平安无事。” 倩儿躲进角落,不用看,她就是怕他,在三年前的那场婚礼,狂炙的眸子深印在她的心版无法磨灭,他适暗的是另一个倩儿,不是她;他要见的也是另一个倩儿,不是她。 “她在哪里?” “夫人,你过来啊!”卡特朝倩儿招招手。 倩儿一直摇头,她不要,她要回家,要回去念书,为什么另一个倩儿要这么疯狂,为什么她要陷入这种可怕的漩涡里,制造这件事起端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她要收拾残局。 “倩儿”暗在卡特的扶持下,慢慢起身,看见了角落的倩儿,那双眸子,不是倩儿,她不是倩儿,倩儿黑亮的眸子总是闪着对世间、对生命的热忱,对任何事都跃跃欲试,最重要的是每当她看着他,眸子总会迸出夺人的光彩,不像现在的恐惧,对任何事都不信任的模样。 “倩儿倩儿怎么了?她不是不是”精神上的冲击加上麻醉药的催眠,暗沉入黑暗中。 他在心底,不停地呐喊:倩儿,倩儿我明明替你挡住子弹,没道理你会受伤,没有道理 第十三章 暗再度醒来,开口就是要卡特将倩儿带来。 “盟主,这夫人她” “她怎么了?”暗捉着卡特的手,因为受伤他使不上力,那种虚弱感同时让他生气地说“是不是受伤?” “夫人没有受伤,但是她从昨天来见了您以后就一直哭着要回去,不停地哭。”卡特也很无奈,他对夫人早有耳闻,没有相处过,但知道盟主对她的好,便认定她应该是属于那种可以与盟主相抗衡的女性,没想到来向他抱怨的人已经快把门槛踩破了。 “她不是倩儿,你说:你是不是有事瞄着我?”暗凌厉地注视卡特“若是她真的受伤,不管她发生什么事,我都能够接受,别随便找个女人来骗我。” “她她真的是夫人,我们一听到枪声,闯进电梯看见的就是盟主中弹,夫人被您压在身下。”卡特拼命喊冤,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不可能,她根本不是倩儿。” “会不会是夫人被您的枪伤吓坏,才出现反常的反应?” 倩儿会被吓坏?暗根本不相信,但也只有这个解释合理。 “把夫人找来,我要再见她一面。” 卡特走出门吩咐属下,马上又回病房。 暗合上眼休息“告诉我,这期间她有没有开口问我的情形?” 卡特神色为难,呐呐地开口:“没有。” 暗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脸部表情,依旧合着眼养精蓄锐。 一会儿,门被打开,倩儿红肿着一双眼,怯怯地走进病房。 “夫人。”卡特有礼貌的招呼让倩儿吓一跳,现在的她就像惊弓之鸟。 打从她一进门,暗就睁开眼,现在他百分之一百地确定——除了容貌以外,她绝对不是倩儿。 “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倩儿,倩儿呢?” 那鹰隼般的眼在病容间依旧锐利,倩儿吓得连忙低头不敢注视他,开始低声啜泣。 “别对我来这套,我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你最好快点说。” “倩儿倩儿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好怕,门又离她十尺远,她想出去,这里的空气好糟,气氛也好差。 “卡特,把她带下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叫她说出倩儿的下落。”暗深锁着眉头,他担心,担心倩儿让‘红衣团’的人带走,现在不知道承受什么样的折磨,说不定她正期待着自己能去拯救她,偏偏自己的身体,唉! “卡特,在今天晚上八点以前,把倩儿的消息给我找出来,另外放出消息,谁要敢伤害她,‘雷集团’的暗绝对会要他付出代价。” “是。”卡特明白暗真的生气,且有意掀起血腥事件,假如夫人真的遭受意外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卡特烦命带着她走出去,既然知道她不可能是夫人,没有必要给予什么礼貌招待,他狠狠地拽着她走出去,来到医院的地下室。 “小姐,我不想动粗,只要你说出我们夫人的下落,我可以当作你没出现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我要回家。”兔子般的红眼睛注视着他,怕他只是在骗自己。 “只要你说出夫人的下落,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我不知道你们要我的夫人是谁。” “倩儿。”其实卡特也不知道夫人的姓是什么,加上之前根本不知道有夫人这号人物存在。 “我就是倩儿。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别跟我装傻,你最好老实说。” “我真的就叫倩儿啊!”“不是问你的名字,我是问我们夫人,也就是你看见我们盟主的老婆。” 他找的是另一个自己,倩儿发抖的想,若是他知道她便是同一人,会不会把她拘禁起来,不行她绝对不能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要回家。” 卡特沉下脸色“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乖乖地说。”使眼色给手下,要人将她绑起来。 “交给你们,问出夫人的下落。” 两名穿黑色衬衫的男子点头来了,其中一名甚至拿下了皮带。 “再问你最后一次,夫人到底在哪里?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们就下不了手。” “我真的不啊!”随着皮带划过空气的声音,落在倩儿的背上产生清脆声响,凌迟的疼痛让倩儿忍不住尖叫。 没有让她喘息的余地,接连而下的鞭打让她痛得从小声啜泣到大声惊呼,背上的火热取代所有对外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却突然感到空气静止。 “你说不说夫人的下落?” “我我不知道。” “好,继续打,打到她说为止。”卡特冷然的下令。 突然挥下的一鞠打在本来就皮绽肉开的背上,痛得她倒抽一口气,灵魂渐渐游离出身躯,她陷入黑暗中。 “她晕过去了。”负责执行的男子说。 “用水把她泼醒。”卡特冷着眼下命令。 另一人提了一桶冷水,毫不犹豫地往倩儿身上泼,因为冰水接触到火热的伤口带来疼痛,倩儿呻吟着睁开眼,看见随即挥下的皮鞭,只能无助地承受。 接二连三的昏迷与痛楚的转换,她隐约从天的一方听见声音。 “卡特先生,不能再打了,否则会把她打死。”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问出夫人的下落,否则她死不足惜。” 这话定了倩儿的生死。 死不足惜?她还不想死。 想发出声音,却像小狈般的呜咽。 “她好像要说什么。”其中一名注意到她的动静。 随即他们围在她身边:“你要说什么?” “放了我,我就说。” “好!”卡特答应。 “我只知道被打晕,醒来有个长得跟我像的女人被带走他们把我留下还说只要我说出前因,就会被杀死。现在不要再打我要杀就快点!”倩儿在赌自己的运气,既然他们都认定倩儿是让人捉走,让他们误解是她脱身的唯一机会。 “去告诉盟主。”卡特转身要走。 “那她呢?” 卡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丢在河边,自生自灭。” “可是——”其中一人为难地看着卡特。 “我已经如她所愿放了她,随便她要上哪儿。”卡特带人出去。 看着自己的兄弟都走了,他蹲下来“喂!你还好吧!”他就是无法置之不理,所以在帮中永远都是处理杂务,心也没办法横着,看她毫无反应,要是真的丢在河边,一定会被那些流浪汉欺负。 好人做到底,就把她丢在河边的小医院门口吧! 暗在得知卡特传来的消息后,强忍着枪伤,下令要手下先挑了“红衣团”位在德国的分部,不听从任何人的劝阻,他挟带着强大的怒火血洗“红衣团”几乎翻遍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仍然找不到她。 只要想着她在某一个地方哭泣,他的心就像被重物击到般疼痛。 他开始不眠不休地打探她的消息,甚至利用雷集团的人脉。 终于,枪伤感染引发溃烂,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一星期,再度醒来时,已经恢复成以前的冷漠,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会放弃打探她的消息。 倩儿让人丢弃在医院前面,因为身体虚弱感染了风寒。当她恢复意识时,通知罗琳,她来时简直无法相信:说要去找真爱的女孩,平时丰腴美丽的小天使,现在骨瘦如柴不说,那双眸子时时充满恐惧,甚至在睡梦中不时惊醒哭泣。 老天!原本性情就敏感的她,现在怎么过下半辈子的生活。 后来,恶梦成真,倩儿讨厌现在的自己,有时候甚至想伤害自己,封闭的生活才让她感到安全,罗琳带着她遍访心理医生,试了催眠、物理治疗,或许对她稍有帮助,至少她对奥丝的接触从逃避变成了接受。 他从没想过伤她最重的人会是自己。 第十四章 在一场大病之后,暗整个人变得清濯许多,轮廓也因为瘦削而变得更有棱有角,显得难以接近。 他手拿着卡特交上来的调查报告。 “盟主,都是我的愚昧,所以——” “跟她朝夕相处,我居然没发现她们是同一个人。”暗的嘲讽截断卡特的自责,每看一张照片,他的心都几乎要停止跳动。 “你出去吧!”这种难堪不需要让任何人看见。 卡特静静退出门外。 为什么会为她心痛?这问题已经不容许他再逃避。 或许答案再明显不过,他爱上她,如她所愿,却也已经来不及告诉她。 照片中的人儿双眼呆滞,虽然对着摄影镜头,却没有焦距,容颜不曾改变,就算下颚的乌青也不伤她的绝美,报告指出她经常受伤,多是跌倒或者走路失神,造成她身上大伤、小伤无数。 不该是这样,她总是活泼得像只猴子,带给他一种由心底升起的温暖。 他该自责,不,自责不足以弥补对她的伤害。 倩儿恢复上课,但仍是不习惯与人接触,也幸好她之前的个性就沉默,除了奥丝外,与同学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 美丽的容颜依然能夺人魂,但性格却比以前更退缩,怕与人的肌肤相碰恐怕也是之后的事件影响,至今背上的鞭痕犹在,种种情形看来,罗琳当初形容被打到见骨也是真的,否则不会留下疤,医生表示除非整容,否则要恢复以前的无瑕是不可能的。 下课了,倩儿趴在桌上休息,最近她总是觉得容易疲累,罗琳说是她病体初愈的关系,但她总是觉得罗琳说话吞吞吐吐,似乎瞄着她什么。 “倩儿。”因为倩儿个性丕变,奥丝的举动不敢太大,怕吓着她,就连靠近也保持一步距离。 倩儿认得声音,慢慢抬起头时,眼中仍有防备。“什么事?”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家,记得在教室等我。” 倩儿斜着头说:“对不起,老是麻烦——” “别又来这客套话,你说得不烦,我听了都烦,记得要等我哦!”奥丝说完,还不忘再三叮咛在教室等,怕又像上回一样,倩儿与她约在大门口,结果爱慕者的恭维让情儿坐立不安如惊弓之鸟,还一度不敢来上课。 倩儿点头,看着奥丝离开,注意到班上一些人的侧目,她吓得连忙低头,把自己更缩进角落里。 “她的行为真奇怪。” “从以前就这样子啊!应该没什么改变吧!” “谁说的,我听说她被人严重虐待过,奄奄一息躺在医院门口,背上全是鞭伤。” “性虐待?” “八成是,没看见现在她怕别人的靠近。” “真可惜,她这么美” 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倩儿的耳里,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她? 没关系,只要不听就不会难过了。 倩儿再度趴在桌上,这已经变成她保护自己的习惯动作。 暗看见的就是这个情形——知道她伤得很重,但没预期是这个模样。 该再靠近她吗?情感一直催促他快点,理智却让他停住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亲近一个人,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已经习惯漠然,不刻意与人群接近,让自己处于暗处比明处好。 这样子的他如何给人亲切感,怎样才能让她放下防备,所以只好一直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保护她。 下课铃声响了。 倩儿看着一个个离开的同学,却没看见奥丝来接她。她说要来的,会不会是还没下课?越来越多下课的同系学生把眼光放在她身上,有些还嚣张地朝她吹口哨。 “要不要一起去喝茶啊,同学。” 听到这里,倩儿飞快的躲进教室里。 “别理她,她是自闭儿。” 倩儿想大喊:我不是自闭儿。苍白的脸颊挂着两串泪珠,她好想回家。 可是,为什么罗琳总要逼她来上学,奥丝也说她不上学会让罗琳伤心,她不想让任何人伤心,因为那种绝望她尝过好可怕! 该死!暗看见她落泪了,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她还捧着的书,他顺从了情感的驱使,走向她,蹲在她面前,为她拭掉颊上、眼眶里的泪。 倩儿抬起头,朦胧间的脸庞随着泪的蒸发后,看得越来越清楚,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是他,背上的伤像火炙,那时真的好痛,痛到她以为自己会死掉,甚至希望自己像蒸气一样消失在空气里。 还有那个恶梦,在她痛得大喊救命时,有个人放肆的笑,见死不救甚至她痛苦的脸孔引发他的喜悦,她知道他是恶魔。 现在,那个恶魔在她前面,还伸出手 “不要” 暗注意到她原本苍白的脸孔此时已经变成紫灰色,更甚的是眼瞳暗赤luoluo的恐惧像一把针,狠狠扎进他的心。 她怕他,而且是非常的怕。 “我不会伤害你。”声音温柔是怕吓着她。 “怕走开”倩儿颤抖地说。他碰着她的手,记忆仿佛回到那个时候,红色的血紧紧地把她缠住,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她喊好痛,可是没有人理她。她叫他们别再打了,那鞭却拒绝她的请求,无情地一再落下。 “倩儿,倩儿。”他注意到她的眼神涣散,嘴里喃着“好痛,别打了。”随着她脸色的遽变,以及呼吸 怎么会这样,暗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不停说着:“吸气,吐气” 看着她脸色转紫,他吻住她的唇,企图过气给她。 一直到她整个人晕过去,他快步站起来往外冲。 他与一个神色匆匆的女子擦肩而过。 奥丝慌张的跑到倩儿的教室,都是那个唠叨教授,人老了口水就不易控制,讲这么多废话。 “倩儿,我来接你——倩儿人呢?”里里外外她都找遍了。 今天倩儿穿了一件雪白的针织刚刚那个男人,他怀里的是倩儿。 奥丝一路追赶,不断向上天祈求:耶稣基督,求你念在子民平时虔诚,千万要让我赶得上他们,倩儿已经怀孕,她不能再受到刺激。 上帝显然比较同情有情人。 他将她带回新购的宅邸,或许潜意识知道有一天会带着她回来,所以这程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完全与罗琳家的装饰一样。只是比较大,也更精致。 暗奔进房间,完全不假他人之手,最后放在席梦思大床,要人去请医生。 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沿,他的手顺着她的轮廓,满足他好几天来那股快逼疯人的思念,尝过怎么舍得放。暗问自己。 若要再将她放回去,自己愿意、甘心吗?答案是无庸置疑的否定。 或许他也该学习温柔,至少口报她对他的关怀,暗总是有恩必报老天,这是什么说服词。 回馈应该是相爱的表现,他这么想。 “你知道吗?我在心里挣扎,想放你走,又想将你搂在怀里,你告诉我你的意愿好吗?” 她依然沉睡。 奥图医生轻咳了几声,尴尬于刚好听见他的真情告白。 不容易,他非得好好看看这女娃不成,盟主向来沉默寡情,居然 当他看见床上的人儿,随即明白大半,她太美了! 奥图详细地检查一番,最后拿下助听器。 “受到惊吓导致昏迷,而且她应该已怀孕大约八个星期,盟主,您要更小心点,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这时候我建议你能采用中国的食补。” “她有小小宝宝,我的?”暗瞠目结舌地自言自语。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臭奥有幸看到这种画面,应该拿照相机拍起来卖给帮中的兄弟,肯定赚翻了。 不过这倒是正常为人父会出现的情况。 “如果盟主确定在八星期前仍与她交媾,那确实是你的孩子。”医生就该说得专业,对吧! 暗也注意到他直接的形容,睨了他一眼看好戏似的表情。 “开好药了,我要人送你回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奥图收拾用具,嘴巴还不时叮咛一些杂事,最好是要他买育婴手册来看看,当然,并不是每对为人父母的都需要一本育婴手册,他只是“建议”嘛! 睡梦中的她如此可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尤其在得知她的腹中孕育了一个生命,是他与她的。 “老天!我该怎么做才好?” 第十五章 倩儿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温暖,有个人总是在她不安的时候轻声的呵护,听着他犹如珍宝的对待她那种声音,喜悦的翅膀将她的心载到最高点,她喜欢这种感觉,让她可以好好地休息,不必害怕恶梦的纠缠。 可是他总要自己原谅他,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吗? 不过,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她相信自己都可以原谅他,只要他愿意继续提供这种温暖。 可是,他也有可恶的时候,例如: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有时候弄得她的脸颊好痒,有时候是脖子好痒,扰人睡眠是不道德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有时候,空气没有他的味道,她知道他离开她身边,却一点都不会担心,因为他回来时,会向她报告他去哪里、做了什么事,这种情形是不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她真的好希望能这样下去,但身体的每寸肌肉却不苟同,纷纷以酸疼来抗议,她知道躺太久对身体不好。 一道光线刺激着她的眼睛,倩儿缓缓醒过来。 入眼的是一个俊挺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他拉开窗帘。 “倩儿,你看,今天的阳光普照,外面的玫瑰园甚至引来了蝴蝶,很美哦!”他的声音跟在梦中听起来一样,倩儿露出一抹笑,浅浅地挂在嘴角,她有点等不及他转过身的模样。 “如果你醒来,就会发现世界取之不尽的美景,在玫瑰园的东边,我买下那块空地,在不久的将来会兴建一座希腊宫殿般的宅邸,可以露天游泳,甚至搭了uv板,让你晒太阳做日光浴也不会危害身体,你也可以在里面做你最喜欢的布置。” 他为什么那么宠她?这是倩儿最疑惑的地方。 难道,他爱她?可能吗?她有这种好运气。 啊!他转过身来了,在光线与阴影的作用下,他的脸孔呈现邪魅的俊美,她知道他——不可能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她细微的声音在闽静中十分明显,听不见说什么,却已经让他欣喜若狂。 “你终于醒了”他忘情地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还很累,是不是?” 看着她的脸出现血色,总算不再那么苍白,他松了一口气。 “你再休息一下,我请医生来帮你看一下。”喃喃细语,就怕吓着她。 他的举动好奇怪!会不会有不良企图,就像坏人总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写我是坏人,绑架小孩的人也都先从其所好,说不定他只是假装对她好,等她身体好起来 倩儿不敢继续想下去,装病——如果她一直拖延着病情,就多一分生机。 打了一个呵欠,她累了,或许他说得没错,她还是很累,应该休息一下。 在睡梦中,她感觉到手臂被蚊子扎了一下。 还有他传来的声音:“希望你有个好梦。” 倩儿忍不住扬起一个微笑,她就是克制不住对他的话起反应,谁教他的话说来真诚,像剖心切腹似的。 或许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倩儿再醒来的时候,面对他不再像刚醒来时那么羞怯。更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无法让他太靠近,可能他也知道,所以保有一定的距离。 “肚子饿了吗?”暗看她仍然不语,接着说:“你好几天没有进食,医生建议先用点流质的东西裹腹,吃一点好吗? 他将托盘放在矮柜上,不再靠近,因为看见她眼中深切的恐惧。 “你慢慢吃,有事再按铃,会有人来帮你,我不打扰了。” 暗退了出去,不想看她怕自己,那种模样伤害了她,还有他。 看着他走出去,倩儿好不容易才放松紧绷的神经,一双明眸圆滚滚的打量四周。 她很快地发现,米黄色的壁纸带着温馨,跟她的房间一模一样,甚至连摆设都一样。 可能除了她现在躺的床大小不同外是什么人这么有心,是怕她对环境的不熟悉引发更深切的惧怕吗? 她闻到了阵阵香味,是什么东西?注意到是小茶几上他留下来的食物,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倩儿小心的端放在床上,视线这么一转,刚好看见那片落地宙窗,她好奇他所说的玫瑰园,可是身体虚弱让她就像只刚出生的小狈,只能望之兴叹。 敲门声响起,倩儿慌张地放下汤匙,努力地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露出的眼睛死命盯着雕刻精美的门。或许对方等不及她的回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小姐,你吃饱了吗?” 倩儿看见她手上端着一杯热开水,还冒着气呢! “如果吃饱了就可以吃药了。”她将托盘放在小茶几上,检视着倩儿吃剩的粥。 “你怎么吃这么少,这样不好哦!你再多吃一点,我去帮你放洗澡水,泡一下澡对身体很好哦!”她转过身往浴室走,突然想到什么似又回头。 “差点忘记告诉小姐,我的名字叫佩姬,是你的贴身女佣,以后有事可以叫我。” 佩姬手脚利落的进浴室,水声淅沥哗啦,没几分钟,她探了头出来,刚好对上倩儿的眼,佩姬表示友善的微笑,鼻梁上的雀斑让人觉得她很亲切。 “不错吃,对不对?”原来,她突然探头出来,让倩儿来不及危襟正坐,把汤匙放回去。 倩儿愣愣地点头,动作迟疑的将汤匙放回去。 “我相信盟主如果知道你这么喜欢吃,一定帮厨师加薪。不说这个,你快点来试试泡澡,这可是盟主特地从印度请专机送来,听说有安神的效果。”突然,佩姬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我忘记你身体虚弱,没办法下床,我去找人来抱你。” 不等倩儿有所反应,她急惊风似的离去,看得倩儿一愣一愣。 没半晌,她带回来的人让倩儿手紧揪着被单,是那个人! 德本理斯看见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惊惧,别开头一会儿,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他动作迅速地将她从床上抱起,在倩儿还未反应过来时,已将她放在浴室里的藤椅上,然后走了。 倩儿克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只能牢牢捉着椅臂,刚才一刹那的害怕与现在泪珠缓缓滚落两颊。 “小姐,您怎么哭了?怎么回事啊!”佩姬大声惊呼:“是不是哪里痛?快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倩儿摇着头“怕怕那个人。” “你怕盟主?”佩姬瞠目结舌。 “不要让那个人来求你。”泪水像飘落的雨水,湿了她整个脸庞。 “小姐,你误会——不对,你怎么会怕盟主?你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是盟主衣不解带地照顾你,甚至不假他人之手焚膏继晷,你”“我怕,很怕!你答应我,答应我。” 美女的泪水总是能撼动人心,尤其是倩儿这梨花带泪的模样。佩姬不自觉地点头后,倩儿才缓缓止住哭泣。 半晌,佩姬拿起毛巾帮她拭泪“小姐的病才刚有起色,可别再哭坏身体了。” 事后,她扶起娇弱无力的倩儿进入浴池内泡澡,浓郁的花果香袭来,让人的神经松懈不少,加上热气的氤氲,洗涤她僵硬的肌肉,真的让她舒服很多,甚至开始昏昏欲睡。 她不知道后来怎么了,因为她真的靠着浴他边睡着。 佩姬也不发一言,她当然不敢说是盟主亲自抱她出浴,甚至还帮她穿上贴身衣物及睡袍,还陪她一直到她有清醒的迹象才离去。 真是奇怪!盟主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看在她这个下人的眼底也知道冷做的盟主对小姐非常关心,那么为什么小姐见了盟主总像老鼠见到猫般,甚至歇斯底里的情况也会出现。 该不会真像小说写的:彼此相爱的两人因为误会而分开,霎时金玉盟的故事在脑海中回放一次。老天!要是这么老了才化解彼此的误会,岂不——不行,她一定要帮帮美丽的小姐。因为她第一眼看见小姐的时候,只觉得她是天仙下凡,有骄纵的脾气是应该的,毕竟是三千宠爱集一身,却想不到小姐的性子如此孩子气,很可爱! 她对她非常有好感。 第十六章 时间飞快流逝,或许是因为心中认定的事实,所以倩儿一直无法将身体养壮,虽然佩姬三不五时就端着奇怪的东西来给她吃,什么韩国百年人参、中国茯苓、泰国上好燕窝她仍是整天病恹恹,在花园对着墙外的世界,眼睛总是迸出异样的渴望。 从佩姬那儿听说,盟主已经离开这里,可是留下的佣人不少,所以,她还是无法放心。再说个性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她仍然很怕生。 “小姐,你又在这里了。没有穿外套,这样子会着凉的。” 像是反应佩姬的未卜先知,倩儿打了一个喷嚏,这可吓坏佩姬,废话不多说,将手上的外套披在倩儿肩上,作势要扶她进屋。 “不要,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小姐,你——” “进屋吧!”在一旁的暗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真的离开过别墅,只是按捺不住思念来得如此猛,所以不打扰任何人,只求能看着她,谁知道正好见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只好出面阻止。 倩儿一看见是他,甚至不用佩姬苦口婆心开口,人乖乖地回屋子里,甚至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佩姬自然也尾随在后,白痴才会留下来让人骂。 暗有些哭笑不得,三个字就让她回屋子里,运用的却是她怕他的心理。 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撤下心防,只可惜他不擅言词,要是水在就好了。 “盟主。”卡特的叫声有些嗫嚅。 “什么事?”他知道盟里的人个个如履薄冰,可是,他从没因为心情不佳而骂他们过,真奇怪他们是怎么回事。 “夫夫人前阵子有托我举办一个聚会,邀请帮里的人,日子就在这个礼拜天,但是现在” 暗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照常举行,就当是慰劳他们之前围剿‘红衣团’的辛劳吧!” “在这里举办吗?” 倩儿的活动空间向来是在这里与房间,应该不至于影响她的情绪。暗想了后,缓缓地点头答应。 “那我马上去准备。” 暗点点头,自个儿坐在凉亭的红围栏上。 “盟主,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夫人,干脆去向她表白,不然也让她明白你真的不是故意,只是——” “我没有认出她来,我以为她是另一个女人。”这才是他耿耿于怀的事。这个心绪他始终无法打开。 卡特沉默,之后的脚步声显示他已离去。 回房的倩儿抖得像冬天里树枝上的残叶,整个人缩坐在缎面椅里。任佩姬说破嘴,她就是无法止住自己由心底不停冒起的恐惧。 “老天!我真搞不懂为什么小姐这么怕盟主,盟主对你这么好,甚至”佩姬指着房中所有的摆饰“这里,全是依小姐故居装潢,还有大动土木的花园也是为了小姐。” “我要回家。”倩儿开始嘤嘤泣泣地说。 “天啊!”又开始了。只要小姐开始掉眼泪,她就冒冷汗,谁不晓得盟主多么疼爱小姐,八成等一会儿又会叫她去问话。 天空飘过一朵白云,东边也飘来了一朵,这似乎在预告天气变了。 道恩盟宴会居然惊动整个黑道,原因无他,还不就是先前倩儿要露面的消息曝光,当时她是为了警告对她丈夫有所渴望的女人,自然不少道上女人想来瞧瞧,其中也包括了道恩盟本部的人,从没听过盟主有妻子,现在传出来的消息让人怀疑是真是假。 这可害惨了卡特,因为从暗那儿得到消息:他坚决反对让倩儿出席,现在他怎么解决这个风波。 只好先向外宣布这只是个聚会,简单的聚会。毕竟一个帮会小聚不算什么,对于其他的发问他一律以沉默回去答。 终于宴会的日子到了,他顾虑到盟主的命令,所以要府邸里的佣人不准到花园,以免惊动三楼后栋的地区。 原以为这样就能保持安静,但人多嘴杂——“喂!听说薇娜小姐也会来对不对?”女佣手忙着清洗蔬菜,嘴巴可没闲着,用臀部顶顶站在旁边的女孩,她是负责跑外场补充食物的。 “没有错!她可是专程来看盟主夫人,八成是来互别苗头。我还听人家说,盟主夫人长得艳光四射,光一个眼神就将盟主哄得服贴。” “是吗?可是我从姥姥那儿听来,她有一回上三楼收些枕被套下来清洗,夫人见了她像见了鬼似的尖叫,像疯子呢!” “去!姥姥长成那样,要是你突然在黑暗中见了她,难保你不会叫得比少奶奶还凄惨。” 说得也是,她咕哝的表示赞同。 “不过,盟主疼夫人倒是真的,听说三楼、花园是夫人的活动范围,刚才总管不是严禁我们踏入一步,否则要重罚。” “对啊!”众家女子羡慕之余又不胜唏嘘,自个儿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出现一个像这样的白马王子。 而一如往常在这时间于花园里坐着的倩儿,今天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坐不住外,总是绕着凉亭走,眼睛视而不见,好几次都差点跌倒,让跟在后头的佩姬心惊胆跳。 “小姐,您别走来走去,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嘛” 倩儿看了佩姬铺着毛皮的椅子,摇摇头说:“我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坐不住。”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今天宅子好像特别安静。” “不会啊!”突然,佩姬察觉到自己回答太快“小姐怎么会这么觉得?” 幸好倩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特别注意佩姬的行为动作。 “我也不会讲,以前虽然安静,但现在感觉就是怪怪的。” “小姐敏感。别想太多,我去端盘小点心过来。”佩姬赶忙扶小姐坐好,自己往厨房去。 倩儿来不及阻止,佩姬早不见影了。 她又吃不下,打了一个呵欠,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嗜睡,甚至从中午十一点睡到下午四点,越来越像某种动物,不想让自己过得太懒散,却又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 阵阵微风拂面,她靠着温暖的皮毛椅背,闭上眼睛休息,只要自己休息一下。 暗就站在杉树后,知道她又睡着了,已经好几次如此,总是他将她抱进房里。 虽然看不过去,可以要佩姬小心注意别让她睡在外头以免着凉,但是他无法克制自己想抱她的私心,进屋上三楼的短短路程能亲近她身边,足以让他喜悦一天。 低头就可以看见她恬静的容颜,水嫩嫩的脸颊泛着红潮,他用指腹轻轻刷过,目光滑过她的眼、鼻,一直到她的腹部时更为柔和,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一个诞生后有着她的遗传的孩子,会是男或是女?他希望是女孩子,长得像她能让他疼人心底,而且,他知道她一定舍不得孩子加入“雷集团”过着刀上舔血的日子,生个女儿就可以永远留在她身边,就算他有个万一,女儿会贴心地陪她、照顾她。 不是他渐渐对“雷集团”产生贰心,而是他知道,若是修有危险,他不可能坐视不理,却又放不下她,生女儿似乎是最好的。 “盟主。”佩姬轻声地喊,她知道一定是夫人睡了,盟主才会出现,他怕夫人见了他情绪起伏过大,而致伤身。 “嗯。”暗依旧冷然地面对其他人,除了倩儿外,似乎很难有其他的事物能让他表现出情绪的起伏。 “医生有说什么吗?” “他说夫人的身体不错,小宝宝的状况也很好。可是——” “可是什么?”他有点紧张。 佩姬从刚开始的惊愕到现在已经习惯,其至觉得有趣,凡是牵扯到小姐,盟主都很紧张。 “不告诉夫人她有身孕吗?医生说夫人的肚子会渐渐大起来,到时候情绪不稳对身体的危害更大。” “再看看!你先下去吧。” 佩姬识相地离开,她知道他渴望和倩儿独处。 “我该告诉你吗?”他轻轻地用手复盖她的手,中国有句古老诗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恐怕只有现在,我们才能相安无事。”看着她水艳艳的红唇,突然有点渴望听见她从前说的甜蜜话。 她总是行为大胆,想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矫情,勇敢表现自我。 “如果如果时光倒转重来一次,我希望唉!如果可以就好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忧愁,甚至载着许多感伤,倩儿知道是他——那个盟主。 为什么他想要时光倒转? 其实打从他第二次抱她时,就把她惊醒,当时她吓得拼命发抖,紧闭着眼就怕被他发现她已经醒了。接着的第三、四甚至晚上睡觉时也感受到他的存在。 后来,发现他只是静静地对她说话,甚至有些话让她感动得想睁开眼,只是想归想,她始终没克服恐惧。他的话就像在对情人告白,可是不该是这样,他爱的不是另一个倩儿吗?怎么又会对她告白,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是脚踏两条船? 哦!是啊!她又在钻牛角尖,可是市面上的浪漫小说不是写着男主角对霸占女主角身体的灵魂总是不假辞色且严厉斥骂吗?他没有。 还是那些小说家在混口饭吃,专门写来骗人。 第十七章 他将她抱起来了,接触到他厚实的胸膛,传过来的温暖就像被保护着,之后几次,不讳言,她甚至喜欢他的怀抱。 糟糕!她是不是开始对他产生眷恋?不行,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倩儿。 暗当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前几次是真的心有所思,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现在不同,他早知道她醒过来,但她没有拆穿,他又何必说呢! 抱着她,他开始猜臆她究竟想些什么,偶尔蹙着眉头,偶尔扬着嘴角,什么事让她这么专注?他有点欣羡。 路真的很短,转眼间她的房间到了,每到这时候,他就有点后悔当初应该买五楼的房子才对。 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轻轻地印上一吻,再看她几眼。 他慢慢地关上房门离去。 失去他如天使般守护的感觉,也让她没有安全感,倩儿索性躺在床上思索他究竟是不是坏人这个问题,虽然她已经想了好几天,可是答案仍然很模糊。 晚霞将西边染了一层靛蓝又一层橘红,归巢的鸟儿在远方振翅群飞,夜晚很快的来临,相较于三楼后厢倩儿房里的安静,前门大厅显得嘈杂。 原本紧闭的炫丽厅门大开,水晶灯将夜晚点缀得犹如白昼,纯白的蕾丝桌巾上,一个个银盘上装着可口的小点心,空气中集给着进场女士身上的香水味,与会场的玫瑰香味。 水晶杯的交错声,人们的谈话声,可以想见宴会成功,卡特站在二楼俯视着厅堂,他做事向来追求完美,这次自然不例外。 可是,他可以想见待会儿得面对多少人好奇的询问,当然,他不能让盟主知道,否则他有几颗头都不够砍。 突然喧闹声变大了,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楼梯的中央自然形成的台子,是盟主。 暗身着铁灰色三件式亚曼尼的西装,暗身剪裁衬托出他冷然的气质,带点狂傲不驯,一双锐眸扫过全场,不少女性为之屏息。 “很感谢各位一年来的辛劳,希望你们玩得尽兴。” 没有女主人陪伴,暗孤家寡人出现,自然让人以为之前的消息是误传,台下不少女人关始互别苗头,毕竟真正盟主夫人落谁家还没个准,人人有机会。 暗不喜欢热闹,只有“雷集团”的人清楚,这回突然举办一个宴会,不来凑热闹似乎有点对不起,也太不给面子 所以七人都到,当然含修在内。 “啧啧!你真是大手笔,俄国鱼子酱、法国田螺料理,就连河豚都出现了。”水喜欢日本料理众人皆知,他当然不会放过肥美的河豚肉,那是他的最爱之一。 “卡特猜想你们会来。”暗这个回答等于告诉他们,那些美味菜肴是为他们准备。 “不是说要回美国?”问的是火,谁教他掌管行政嘛! “临时发生一些事。” “暗,怎么没有看见你老婆?听水说你现在沉浸在爱河里。那她人呢?我等不及要看她一眼。”巧人手揽着修的臂,她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像她一样幸福快乐。 “她身体不适,提早休息了。”依然淡漠地回答,任谁也无法想象他沉醉在爱河里。 现下,全部的人全以疑惑的眼瞪着水,认为他是不是眼睛刚好看到漂亮妹妹,忘了正事所以胡乱瞎扯。 水一脸无辜,干嘛全都瞪我,我我真的是看见他唉!有口难言啊! 夜对暗的老婆没有一丝好感,三年前的婚礼那幕依然在他记忆里,他认定她是个yin妇,所以也用行动表现出对这话题没兴趣,当场端起香槟,喂饱肚子重要。 “既然她休息了,那么明天再见她也无所谓。”修开口了,他不是八卦到无聊至极的人,只是不想让巧人失望。 “她”突然,暗没接下去请,往昔他对修的命令从没有质疑过,现在却——大伙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有巧人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话说一半不继续讲呢,可是气氛实在有点奇怪,她干脆扯扯修的手臂,在他耳边说:“肚子饿了。” 当他们离开阔的身边各自去找乐子,暗没有迟疑一分钟,笔直回到书房。 他必须思考明天她,真的可以见他们吗? 雷集团的人将宴会气氛弄到最高点,到最后暗的离开只是让会场余波荡漾一下,人们又开始批评讨论起七人的特色,除了在场的三位携有女伴,剩下的共有四个机会,所以各自展现魅力的比赛开始了。 水悠哉的与前来攀谈的美女聊天,向来擅交际的他手段高明,哄得在场的美女个个娇羞欲滴,每个人都自以为是最佳女主角。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在四方柱旁的女人,她穿着一袭端装白色小礼服,露出的手臂,微仰着脸与一名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聊天。 她在德国?似乎另一场游戏开始了。他露出一抹见猎心喜的笑容。 暗一夜未眠,泛着红丝的眼让他整个人显得有点狼狈。 一早他就在她的房里等她醒来,怕她会吓着了惊恐失措,所以他拿着椅子坐在门边,保持至少十尺的距离。 倩儿嘤咛翻着身子,用手背揉揉脸,生理时钟让她睁开眼。 又是新的一天,她住在这里满一个半月了。坐起身,缓缓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发现什么,她低头看着腰间一圈赘肉。 “我胖了。”倩儿蹙着眉,八成是佩姬努力喂她吃的东西的成果。 可是记得以前她是吃不胖的,怎么会是生活太优闲吗?可能是。 或许她该早点起床运动,就从伏地挺身十个开始好了。多运动身体也会好一点。 倩儿将身子趴在床上,双手撑起身子,打算开始做。 “你在做什么?”暗的声音包含惊吓,连忙将她的身子纳入怀中,以防她又不安分。 倩儿吓了一跳,回头对上他愤怒的容颜后,开始发抖。 暗自然也感受到她的害怕,连忙让她坐在床上。 “你别怕!我只是怕你伤了身体,所以才会我马上退后。”话说完,暗马上保持三尺的距离。 “我只是要做伏地挺身。”倩儿呐呐地说,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她对他讲话了。这个体认让他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笑。 “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耗费体力的运动,如果你真的想做做运动,可以让佩姬扶你去外头散散步。”散步对孕妇比较有帮助。 “那我可以回家吗?”倩儿兴奋地问,他愿意放自己出去是不是答应让她回家了。 暗沉了脸,她依旧想回家,对他完全没有依恋,或许他真的该考虑放手了。 可是,光想而已,他的心就好难受,像被人用手紧紧掐住。 倩儿只瞥了他的脸一眼,马上明白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要不要回家了。”他会生气起来打她吗? “我不会打你,永远不会。”他看她明显将自己缩在墙角,保护肢体的动作让他明白她脑袋瓜子在想什么,该死的,他在她的心目中就这么可恶吗? “你不怪我占了倩儿的身体?” “你在说什么?” 他的脸色这会儿变苍白了,像灵魂突然被恶魔剥夺。 “你认为我占用了倩儿的身体。” “那是误会,事实上,我已经在为这个误会赎罪。” 他的声音很小,倩儿只听见“罪”这个字。“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看心理医生以及整件事。” 那你为什么还要害我对你有好感?想这么问,可是倩儿没有勇气开口。 “事实上,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她真的好想问,可以吗?还是不要好了,如果他觉得她不知耻,对她的印象反而更差怎么办? “我知道这个请求对你来说是勉强了一点,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他清清嗓子“你知道我是‘雷集团’的一员,在我之上的总魁修,他希望能见见你。” “见我?”黑道中的黑道,倩儿原本就对打杀感到惊惧,这会儿居然要她 “算了!当我没说。”看了她露出来的恐惧表情,他很快地说。或许让人拒绝真的很难堪,他还不适应。 “我没说不答应。” “你愿意? 倩儿压抑下颤抖,勉强自己缓缓点头。 “谢谢!”在狂喜之余,他也拿捏尺寸,不敢太靠近她。 相敬如“冰”就是这么回事了。倩儿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怕他的接近,但保持距离的情形又让她心生郁闷。 本来想告诉她孩子这件事,但还是等见过修之后再谈吧! 第十八章 暗特地安排在午餐时刻让大伙见见倩儿,一来他知道总魁夫人有睡午觉的习惯,她也一向要总魁陪在身旁才会乖乖睡,二来午餐过后,他们还会聚在一起讨论一些公事,可以让倩儿早点松一口气。 他并没有遗忘她的怕生情形。 他想表现出一对正常夫妻该有的亲密,其实他也可以置之不理,但他想让帮里的伙伴同意她加入,承认她是他的另一半,所以他牵着她的手,不敢逾矩,他只是轻轻地执着她的手,仅仅如此,他发现她在盗汗,是害怕吗? 暗的眼神一黯,却在脚踏定一楼时,转为柔情绵绵,看着她的发旋,曾经她拿着吹风机硬要他帮她吹干,一幕幕的画面重现脑海,不必任何勉强,他自然就流露出爱怜的神情。 修蹙着眉,暗的眼神他是看进眼中没有错,但同样也看见女主角的眸子,眼睛是人的灵魂之窗,他在很久以前就学会看一眼便看进他的心。 她很害怕,如果不是暗牵着她的手,说不定她真的崩溃在他们眼前,虽然说连大男人都会被他审视凌厉的眸子逼退,但她是暗的另一半,不该用平凡人的标准来衡量。 修很不满意。暗从他的眉头紧蹙可以窥之一二,同样,暗也直视他的眼,用自己的决断表现出对她的支持。 “如果我不喜欢她的话,你会怎么做?”修当然接收到暗挑衅的眼神。 “离开雷集团。” 暗的回答让巧人惊呼,不悦地扯扯夫婿的臂膀,干嘛打散鸳鸯,这样会下十八层——不,是十九层地狱。 “她不值得。”修说。 “请让我自己决定。” “说不定跟她分开对她而言才是幸福。”修说得语意深远,让暗不禁一怔。修牵着宋巧人离去,索性连午餐也不用了,剩下的人看暗沉默的神情,自然也识相的离去。 “对不起,我好像越帮越忙。”倩儿挣脱他的手。真委屈他,她盗汗的手一定让他根不舒服。可是她紧张嘛! 转口视线,他看着她,深深地像要将她纳入记忆深处。 被他炙热的眼眸给震慑住,倩儿不敢乱动。 “我错了。” “什么东西错了?” “你应该得到自由才对。”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太自大了,以为你在我身边才会幸福,但事实上,我只是在欺骗自己。” “我还是听不懂,你的意思是——”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暗不等倩儿有所反应,人已走远。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倩儿知道了。 晚上她刚用完饭,佩姬陪着她看电视节目。 他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花茶,在佩姬离去后,他倒了一杯给她,坐在她的面前。 两人对看良久,暗才慢慢开口:“我知道我的存在对你的压力很大。修的话让我幡然醒悟,我的自私夺走你的快乐。” “你知道什么对我是好,什么不是?”他像在用自己认为的方式。 “不管什么让你快乐,至少我该退一步让你呼吸自由空气,去决定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我建了这个房间、我找了与奥丝个性雷同的佩姬,我以为可以让你过得快乐。” 原来他的用心良苦,倩儿现在才明白。 “可是这些现在全变成禁锢你的工具。我甚至不敢告诉你,你怀着我的孩子四个月了。” “孩子?个小宝宝?”她瞠目结舌。 暗轻轻点头“医生说你的身子不适合做流产手术,你会生下来吗?” 倩儿双手摸着腹部,老天,她一直以为胖了,还奇怪为何只胖肚皮的地方,原来——“我当然会生下他,他有生存的权利。” 暗缓缓扬起一抹笑“谢谢!” 之后,他一脸下了重大决定的表情。 “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离婚吧!” “离婚?”倩儿失声,她吓了一跳,在他种种示好之后,不就该恳求她的原谅,然后一起用爱来扶养孩子,怎么他却要求离婚。 “你不要担心未来的生活,我已经吩咐律师以你的立场做出最优渥的协议,这辈子你什么都不必愁,可能的话可能的话找个你认为对你好的男人,好好过下半辈子。”而他也将沉沦地狱,永不复生。 心死,应该也不过尔尔,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为什么?” 暗对她的话似乎都没有反应。“虽然我们以后会离婚,我仍然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照顾,否则我无法安心——” “先听我说!”在怒极之下,倩儿大声喝阻他喋喋不休的话。 “你要跟我离婚、要给我大笔赡养费、要自己扶养这个孩子,什么都是你自己要的,我呢?我的意愿不会影响你的决定,我若跟你离婚,我我就跟你——”倩儿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暗迷糊了,这是她,还是另一个她?应该是另一个她,原本的倩儿不会这么生气蓬勃,只有她才会。 “老天!你回来了。”按捺不住相思,只有面对她,他才会热情如火。 暗老实不客气地封住她的唇,如天雷勾动地火,他恨不得能一口吞下她,辗转用舌尖描绘着她的贝耳,进而勾勒出她的耳线,传进耳里的娇吟—— 她真的回来了? 老天!我怎么能不知羞地跟他倩儿双颊像烧红的木炭,想要和他保持距离时,却发现他的手臂紧紧钳住她的纤腰,两人未着寸缕。 她只是生气得忘了恐惧,可是现在羞怯主导了她的理智,倩儿正想要脱离他的范围,却让他抱得更紧。 “你要去哪儿?”饱含睡意的声音有点沙哑,惺忪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像个孩子。 “我”手足无措,在动作间她拉着被子护住luo身,却看见他强健的体魄,在胸肌之下的腹肌,再下去倩儿连忙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 倩儿?不是那个活泼热情的她,虽然一样的娇羞,可是倩儿会挑逗她,不是像现在安静的模样。莫非只是他会错意,她根本糟糕!面对她背过去的身子,他突然想起:她在害怕是不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也不是故意失控,我以为——”老天,这要怎么解释。 “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你很失望对不对?”他的话伤害了她,心好痛,原来他根本 “不是这样,你就是倩儿、倩儿就是你,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不一样,我们在外形上是同一个人,但内心是不同的,你是不是后悔背叛了倩。其实我相信她应该不会介意,她总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男人出去偷腥会怪自己魅力不足——啊!”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暗索性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在一番缱绻后才放开她。 “别胡思乱想,”在她**的肩膀印上一吻“只要是你,不管变成怎样,我都喜欢。”他在她耳边低语,说完人便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这算是告白吗?老天!她的心越陷越深了怎么办? 突然“离婚”这字眼闯进她混沌的脑袋,让她的心情硬生生蒙上一层乌云,她如丧考妣的神情,开始假想着她的未来——没有他的日子。 他对她真的很好,嘘寒问暖不说,每当她早上睁开眼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他总是拉开窗帘,细心的为她解释丰盛的早餐含有什么营养维生素,对母亲与小宝宝会有什么异处。 在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他拉着她以散步为由,两人来到购物广场。 “哇!你快点来,那件衣服好可爱哦!”倩儿指着橱窗里一袭儿童装,那是兔子造型的连身装。 “进去看看嘛!” 倩儿看了底下放的标价牌,摇摇头说:“太贵了。” “看一下不用钱。”暗硬拉着她进去。 倩儿将为人母,散发着慈爱光辉,手拿着一袭袭童装直说可爱,笑得都看不见眼睛。 她丝毫不知道他在她不注意时,刷了她所有爱不释手的童装,毕竟他有钱到可以买下童装制造公司,更何况是这种小店而已。 接着他带着他逛了孕妇装店,希望准妈妈能够漂漂亮亮,所以他不惜巨资要设计师专门为她一人设计衣饰,有俏丽型、淑女型应有尽有。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倩儿蹙着眉看衣服被放进一个个精美的盒子里。 “你可以多生几个,就可以穿好几次,也就不会觉得浪费了。”店员笑容可掬地说。 这个回答让倩儿尴尬的低头,悄悄地抬头想瞧瞧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高兴吗?她心里好难过。 第十九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的肚子就像气球一样,大得让她的行动像只笨拙的大象。 整个人也懒懒地不想动,总是要他在旁好说歹说的才肯去散步。 又到了他必须去公司巡视的时间,倩儿送他出去后,坐在客厅转着遥控器,始终找不到有趣的电视节目观赏。 “夫人,”自从宴会之后,佩姬就改口喊倩儿夫人,任倩儿怎么纠正就是改不了,最后只好算了“盟主吩咐您要喝的人参茶。” “放着等会儿喝。”倩儿没耐心地用力按了几下遥控器,怀孕让她变得情绪化,像现在就是发怒的征兆。 “会凉的,凉了就不好喝了。” “你好烦,我已经很无聊,别拿这种事吵我。” 夫人又来了,可能是盟主宠过头,夫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反而有点任性。 倩儿似乎又想到什么,不耐烦的脸色突然好转“佩姬,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聊什么?”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啊? “四、五个吧!夫人问这个,敢情是有关盟主”佩姬暧昧的朝她眨眼。 倩儿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你告诉我,男人是不是都比较喜欢热情如火的女人?” “不一定!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吧!” “那你觉得盟主比较喜欢火热女郎,还是比较喜欢性情恬静的女人?” “应该都喜欢吧!”佩姬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有种误落陷阱的感觉。 “那就是脚踏两条船!”倩儿蹙着眉。 “也不是这么说,是是” “是什么啊?” “是你又在找佩姬的麻烦了。”门口传来一阵男声。 很熟悉的男声,倩儿回过头,乍见他的欣喜让她起身奔向他。 暗马上铁青了脸,急忙拥住她如彩蝶般的身子,轻斥:“有孩子了,也不晓得爱惜身子。” 倩儿巧笑倩兮地抬头看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知道你无聊一定会找佩姬麻烦。” 他依然不会说好听的话,巧言令色鲜仁矣,他只要会用行动来表示就好了。 倩儿撒娇地嘟着嘴“人家只是问她一个问题。” 他将她抱坐进沙发椅,调整一个对她而言舒适的姿势,使她斜靠在自己身上。 “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我也可以为你解答。” “问你!”倩儿开始质疑,可以吗?这会不会显得她小家子气,还是让他觉得她无聊。 “说啊!”“你是不是爱我?”刚说完,她马上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他。 是爱,但他根本不习惯说。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倩儿抬起水汪汪的双眸,指控的眼神直视他。 “这么说,你喜欢的是另一个倩儿?我只是一个代替品?”她闲始自怜自哀。 之前的倩儿是自信且有点骄傲的野性美,换了性子的她对自己有很多的质疑,相对的较容易产生自怜的情绪。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倩儿低头扭搅着自己的手“其实,我也没有要你诚实的回答,骗骗我也可以,可是你连骗我都不肯,或许我真的很差劲,也很烦人,总是需要人家哄,不然这样好了,以后我都不要提这个话题,你也当作没有听我说过,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了。” 倩儿有点怯怯地抬头“你没有生气对不对?” 唉!她总是杞人忧天,喜欢自己假设问题来困住自己,想了一堆毫无建设性的答案来让自己陷入矛盾之中。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喜欢你,更不会觉得你烦人。只要你将这杯人参茶喝完,我带你去外面兜兜风。”暗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给她。 她乖乖地喝完。 虽然每天同样的戏码总会上演一次,可是他不厌其烦,甚至有点喜孜孜,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越来越重了。 这可能是让他觉得安慰的一件事。 离顶产期越来越近,倩儿从开朗的心情变得有点忧郁。 暗不知道这是不是人家说的产前忧郁症,可是看她成天眉头深锁,他也跟着心情沉重。 “在想什么?”他将站在落地窗前的她拥入怀中,低声轻问。 倩儿摇摇头“医生说这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暗刚要开口,倩儿马上用手搭住他的唇。 “你别说,我想男孩、女孩都好。你别告诉我好了。”她再次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暗再也看不过去,忍耐了一星期是让她转换个心情,可不是让她变成忧愁娃娃。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看他俊逸的脸庞,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像能淹死人,儒雅带着神秘的气质,这不就是女人梦中的理想情人,想想她快生孩子了,当孩子生下来后,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待在他身边。 “我没有什么事。”想到这想,她眉头蹙紧,到那时候,她怎么让自己习惯没有他陪伴的日子。 “说谎。”他轻啮她雪白带着粉红的嫩颊,引起她的惊呼,圆瞪的眸子指控地瞪他。 “这是处罚你说谎。”他理所当然地说。 倩儿的眼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婆娑之间让她更显羸弱。 “老天!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会痛吗?”他急忙轻呼他咬过的地方。 倩儿规避他的温柔,索性蹲下来,无法将脸埋进膝盖,她干脆用手遮住。 “不要对我太温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残忍?” “残忍?”他有点茫然。 “你既然要跟我离婚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对你产生眷恋,我已经已经”突然,她开始泣不成声。 “你已经怎么了?快点说啊!”他屏息等着他期待已久的答案,他告诉自己: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只要她开口要他留下来,不管理由是什么,这辈子他再也不会放手给她选择的机会。 “我我” “我什么?我在听啊!”“我肚子好痛!”她失声尖叫。 “什——么!”耳边传来她不断的尖叫,他霎时乱了手脚,习惯冷淡的俊脸爬满了焦急神色。 “我该做——哦!来,你慢慢地呼气、吸气” “我肚子好痛快要死掉了。” “死,胡说!你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你只是生孩子,像母鸡生蛋一样简单”暗抱起倩儿,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好痛好痛”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出了厅门的暗大吼一声。 现下只能用兵荒马乱形容,好不容易终于将倩儿送进医院,才发现她的羊水破了。 注意到她惊恐万分的神色,她一定是吓坏了。 将她放在病床上,迅速让医护人员送进产房,暗换了无菌衣要进去时,就听见婴儿宏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恭喜你,是个健康的小子。”护士抱了血淋淋的婴儿出来。 向来习惯见血的他,没有觉得恶心,那个不安分直挥动小手、小脚的东西,世界上不可能找得到比他更完美的了。天啊!这是他与倩儿的孩子。 暗动容之余,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 “孩子的母亲呢?” “这小子虽然识相没有折腾母亲多时,可是为了生下他,母亲用尽力气,她还醒着,只是虚弱点,你可以进去看她。孩子我先抱去洗澡。” 护士将孩子接过去。 暗迫不及待地拉开绿色帘子,看着倩儿疲累的模样,汗水浸湿了发丝。 “你辛苦了,我们的孩子很健康。” 看倩儿抬起手想说话,他连忙握住她的手。 “你累了,先休息,等你睡醒我会在你身边好不好?” 这句话成功的安抚倩儿,就见倩儿沉入梦乡,就连暗亲自替她擦澡,她也没醒来过。 第二十章 倩儿嘤咛,缓缓转醒。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暗从椅子上起来,轻声的问,深怕吓着她。 倩儿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怔忡地看着他。 “怎么了?”语气中有点焦急,她看他的模样仿佛他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你你怎么可以那么温柔,难道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原来你喜欢那种蠢得可怜的女人,你”犹如梨花带泪,倩儿哭得可怜。 “你别哭,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小心哭坏身子。” “我不管,枉费我百般讨你的欢心,就希望你也能这样温柔对我,结果你却把你的温柔先给了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暗一惊,难道她又变了个性——仔细地瞧她,媚眼与他直视,不驯的火光跳跃。 他快要精神错乱,虽然眼前的她很好,可是在他渐渐习惯她温吞的个性后,现在 “我就知道你看见她之后,喜欢的人是她。”倩儿开始抽噎。 “我没有!”这该怎么解释。 “你就是有,你瞧,自己去照照镜子,你现在就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暗在百般无奈之际,索性吻上她的唇,在一番热情后,他放开她喘息不休的小嘴。 “我证实了想你吗?” “油嘴滑舌!”倩儿娇嗔道。 突然,她双手捧住他的脸。“你老实的告诉我,你真的没有爱上另一个我?” “你希望我怎么说?” “我”说不嘛!可是如果她也受到惊吓变成另一个倩儿,他不陪在她身边,那她岂不难过,毕竟她与她的感受是互通的。 “其实,”他也捧住她滑不溜丢的脸蛋“你就是你,不管变成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 倩儿醉了,她从没想过他也能说出如此甜蜜的话。 敲门声倏的响起,没等到两人回答,房门被打开了。 “修希望你马上回美国,交代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火奉命当传言兵,当然,最主要是如果暗抗令,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他带回。 暗本来要开口请他给些时间,可是在看清火眼中的坚决后,他没有说什么,转过头对着倩儿。 “我有事要回美国‘雷集团’总部,办完事马上就回来。” “什么事这么重要”倩儿不高兴地嘟着嘴,她才刚生完孩子,孩子的父亲却要出远门,这太过分了。 “等我把事办完,就带你去你想去的每个地方。” “真的?” “真的,有事叫卡特办,佩姬会好好照顾你。”在她颊上留下一吻“等我回来,你已经养壮身子,这样才能带你去玩。” 目送着他出远门时,她没想过经过一个多月,仍没有他的消息。 “可恶!那个王八蛋不要给我回来!”倩儿将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丢在远远的门边,刚好佩姬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小少爷。 “夫人,如果你想盟主,去美国找他嘛!” “他忘恩负义,有了新人忘旧人,枉费我冒着变成肥婆的危险,帮他生了个白胖的儿子——把小少爷给我。” 接过佩姬手里的婴儿,她正经八百地对他说:“小宝贝,你将来千万别学你老爹这一招,否则我一定打断你的腿,大义灭亲。” 打夫人从医院回来后,她的个性变得像火一样,对着盟主偶尔出现的桃色新闻,总是打雷加闪电。要她干脆去美国,她却嫌那样会让她没有面子,活像在宣告她没有魅力,所以丈夫才会往外发展。 虽然现在外界世俗的人已经这样认为,可是夫人似乎还想不通这一点。 “我受不了了。”看着酷似他的儿子,倩儿突然大喊。却只见小少爷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咧着嘴对母亲呵呵笑,十成十是已经习惯这种河东狮吼的声音。 “佩姬,帮我整理行李,通知卡特,说我要去美国。还有,交代他不准密报给暗知道,否则我一定剥了他一层皮,再用口水淹死他。” 佩姬忍着不笑出声来,她可以想卡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脸色,肯定很好玩,应该准备一部照相机。 果然,卡特听见佩姬带来的消息头一个反应是打电话,但佩姬接下来的话让他放下电话筒,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只得认命的照办,还必须专程放下帮务保护她,随行到美国,否则万一倩儿发生什么事,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一路上风尘仆仆,倩儿知道丈夫在美国会待上大段时间,所以携带的行李少说有十二大箱,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之外,衣服是主要内容。 幸好儿子遗传到他闷葫芦的个性,一路上不吵不闹,她对这安静的儿子,可以说玩的时间多过于哄的时间。 就像现在,倩儿又对着儿子灌输自怜的话语。 “小宝贝,你瞧妈咪,才刚生下你,你那没良心的老爹就来美国抱这种红发妖女,也不想我罔顾身材变变样、生命危险,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才刚满月的小娃娃哪里听得懂她说的话,觉得爱困地眯起眼睛。 “你也觉得他过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妈咪的宝贝儿子,一定是向着妈咪,没枉费我拼死拼活地生下你。” 倩儿越演越起劲,心底的怒气宣泄不少。 姬自然也尾随着来美国,此时她打算将行李里的衣服拿出来吊挂好。 “佩姬,你别忙了,反正咱们住这饭店只是临时的,等暗来就要走了。你只要帮我把那套银白色的礼服拿出来就行了。” 倩儿做了万全准备,早打听好他的落脚处,也听说今晚有个宴会是为他而开,从那些三姑六婆暧昧的神情与互别苗头的模样,不难猜是鸿门宴,八成又是那些王八搞出来的东西,硬逼他另选良妻,简直就是视她为无物,当她死了。 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暗,他是死人不成,居然任凭人家摆,亏她都承认爱他,还像采衣娱亲似的伺候他,他才是最可恶的人。 所以她下定了决心,要红杏出墙给他看,既然他不考虑她的面子,她索性豁出去“夫人,这件衣服会不会”佩姬手拿着桃红色的衣裳,头探出更衣间,期待看见倩儿拒绝的话出现。 “那件衣服很好啊!我穿上铁定可以展露已恢复的身材。” “快帮我换上,我要好好打扮一番,还有,打电话给饭店,要他们派位美容师上来。” “夫人,你穿这件会不会太凉快了点。” “出入有轿车,我会带一件披风,绝对不会着凉的。” 佩姬欲哭无泪,她当然知道夫人会好好照顾自己,可是盟主她不敢想是当盟主看见夫人穿这样时的感想。 真搞不懂佩姬干嘛这么大惊小敝,打从一开始就在她耳边念,居然在出门时还不放弃要她换件衣服,难道她穿这件衣服很难看?应该还不至于,那位化妆师不就一直是欣羡的目光。 其实,这也不暴露,她还是向他的老情人雪德丝买的耶! 只不过无袖,露出两条藕白的手臂,不能穿任何贴身衣物,这也很正常,大多数合身的礼服穿贴身衣物会有线条出现,更何况她背部**至臀上——臀上?该不会是这个吧! 管他的,她就是要他气得喷火,谁要他冷落她! “宴会要开始了,你该换件衣服。”天坐在暗对面,将电脑合上。 暗瞪了天一眼,不理会他将目光调回电视萤幕上。 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明明知道倩儿甫生产完,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刻,要他来美国外,还要他背叛倩儿在外面偷人,最可恶的是他们居然达成共识,认为倩儿不要回他,所以必须另外再娶一个。 想要打电话给倩儿,但他要怎么解释,向来拙于言词的他,根本不会什么甜言蜜语,可是思念总来得无声无息,害他做事无法专心。 “怎么还没换衣服?”火打开门进来。 天耸耸肩,什么话也没说,事实上,他根本是外界人士,对于暗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是修宣布的,他想:修或许对当初暗“替他”娶老婆这件事觉得愧疚,尤其在他又过得不快乐的情形下。当然修会突然愧疚是因为宋巧人感化的关系。 暗懒懒地站起身,他知道再不换衣服会不得安宁,顶多就是下楼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会场里,总比等会儿被口水淹死好。 “怎么全都在这里?”这次进来的是水。 可能大家都会好奇,他们各司不同的职务,在世界各地同样拥有视察权,应该马不停蹄的世界各处跑,怎么有闲聚在一块,答案当然是因为修的命令。 这回除了让暗再寻第二春外,他们也得赶快找老婆,这是修的“一石二鸟”之计。 他们都觉得不高明,也大玩孔融让梨的游戏。 “跟你的目的是一样。” 避女祸。唉!这答案大家心照不宣,就不用请出来了。 水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坐在沙发上,向来多话的他变得沉默。 暗走出来就静悄悄,感觉很奇怪,当下决定去会场总比这里气氛怪里怪气的好。 终章 倩儿到达会场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目,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笑语如珠的幽默让她周遭不乏男士的围绕,当然也少不了女人嫉妒的目光。 “她是谁啊?怎么这么嚣张。” “简直就像交际花嘛!八成是来这儿找金主的。” “可是她的气质看起来不错耶!”一个赞美敌方、败坏士气的话,让那群自认为名门淑女的人下定决心要将她排除在外。 “崔碧倩儿小姐果然是慧黠无比,就不知道哪位男士有这荣幸获得你的青睐?”其中一名男子挑起了大家争先恐后想知道的答案。倩儿单身前来,仿佛宣告她尚未有护花使者,她娇憨的低下头说:“我我是一个人想来见识一下场面,没考虑这个问题,好像好女孩都会带个女侍跟班。” “崔碧倩儿小姐别误会,我们没有把你当成不正当的女孩子。”欲盖弥张的话,可也显出他的老实。 倩儿感激地朝他点点头,还往他身边靠了几寸“谢谢你!” “我也是。”其中一人不甘受到冷落,马上跟着喊。 剩下的人当然不甘美人被人独占,纷纷哄着倩儿开心。 暗百般无聊地出现在大厅,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不从大厅的旋转楼梯下来,反而从后面起居室的楼梯下来,再绕进厅里,成功的不引起任何注意。 随手拿了一杯香槟,突然听见很熟悉的银铃似的笑声,像可能是他在作梦,而且是白日梦。 “哇,这么奇怪的习俗啊!”倩儿听着其中一人去中国历险的事,觉得有趣极了。 这声音——暗回头一看,只看见背对自己的雪背,引人遐思的线条一览无遗到臀上,他敢发誓只要她一有动作,这款款姿态马上让靠她最近的男士眼睛吃尽冰淇淋。 他是看过穿得更惹火,可也没像现在一样,她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背后看她,回过身时,同时也让暗将她的脸蛋看清楚。 暗在冲向她时,手忙着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用西装包住她的身子。 “我不冷,谢谢你的西装。”倩儿佯装不认识他,挣扎着要离开他圈住自己的铁臂。 不少想要表演英雄救美的人在认出暗之后却步,甚至识相地走开,因为他的脸色不是用难看就可以形容。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咬牙切齿的问,他怕自己会恨恨吻上她红艳的唇,他必须先搞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 “为自己的未来铺路啊!”她对着看她的男人巧笑情兮。 暗看得可觉得碍眼,要求全副注意力的他将她的头固定面对自己,却惹来她白眼相对。 看着他一脸要自己解释清楚的模样,倩儿说:“我一没财产,二没人才,不赶快趁着自己还没人老珠黄时找个男人依靠,难不成还等着你的赡养费不成。” 听见她有意要改嫁,暗的一双火眼金睛,大有想把她一口吞下去的可能。 “我有提过要离婚吗?” “你的行为很明白的表示。你当我什么?帮你生个孩子传宗接代,就会没人要是不是?睁大你的眼看看四周,我还是很有魅力的。”要比眼睛大谁不会,倩儿努力瞠大水汪汪的眸子,殊不知如此让她显得娇嗔。 “你在吃醋?” “我醋已经吃太多,现在变酸了,所以你离我远一点,免得危害健康。”倩儿讨厌他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吃酸的东西可以帮助消化。”他有些别扭地在她颊上飞快的印下一吻。 倩儿克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软化,只好拼命地将头顶着他的胸膛。“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我没有做什么事对不起你!” “如果你敢做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乘以十报答你。” “你真像小火焰。”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不是小火焰,”暗挑挑眉,听她接下去说:“在你心中,我是森林大火。” 是啊!烧得他的心都融了。 “是不是那些人逼你离开我?”倩儿注意到从楼梯上下来的人。 是修他们——暗注意到他们的神情,相信从上头的监视器,他们也猜到事情的原委。 用一个眼神,他知道倩儿方才的“精神”让他们认同。 如果倩儿又恢复成另一种性格,难保他们不会重演这一套戏码,或许他该请求长驻德国。 “他们不会再这么做了。” “是吗?”倩儿扬起狐疑的眼神,一直看着他。 “我不想探索这个。” 没半晌,倩儿在暗动作迅速的俘掳下,进了花园,走原来的路回到他的房间。 按捺不住相思的煎熬,他们在门外的缠绵已将倩儿的衣服褪下。 意乱情述的倩儿在离开他的唇时,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被他压在身下。 “不行”倩儿暂时将他推开,阻止他继续,才发现自己的礼服早被他扔到不知哪儿去了。 “为什么?”他的黑发纠结,紧蹙的眉头就像吃不到糖的小孩。 少了手的干扰还有嘴啊!他不放弃的低头轻嚅她最敏感的耳骨。 倩儿弓着身子扭动,想要拒绝,但**又要她乖乖的接受摆怖。 “你不可以违背我的意愿” “就算我爱你也不行吗?” “你爱我?”倩儿的眼盛满惊讶,渐渐地转为茫然。 男人的理智果然是在“小弟弟”的掌控中,难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暗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直到倩儿重复,才回过神。 “我”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倩儿琉璃似地黑瞳蒙上水雾,在他不明白怎么回事时,就见她的泪像断线的珠珍似的拼命掉。 “你承认爱她,我就知道没有人会喜欢我这种个性。” “我爱你,不是她。”暗似乎被她搞糊涂,连忙纠正。 “你爱我?” 间十分郑重地点头,却发现她的温柔,难道她的个性又转变了? 来不及再思考,她已经吻上他的唇,继续未完成的热情,夜还很深 暗看着怀中的人儿,虽然艳阳高照,但他丝毫没有要起的打算,更不想因此打扰到睡梦中的她。 双颊漾着粉红,昨夜的热情让她累坏了,偶尔鼻尖传来的馨香让他克制不住冲动想继续爱怜她一番,用鼻子磨蹭着她的粉颈,引来她的嘤咛,似乎在抗议什么。 倩儿缓后的睁开眼,不期然的与他的黑眸对上,害羞的低下头,手拉着被子想要起来,却发现他的手正圈着自己的腰呢! “早” “不早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那你该起来换衣服了。” “我想陪你。身体会酸疼吗?” 倩儿的脸胀红得像熟透的红西红柿,连忙摇摇头“不会。” “那可以重新温习吗?” 倩儿猛地抬起头瞪他“你我的腿有点酸。” 暗轻笑出声“你好可爱。”将她揽进怀里。 倩儿也觉得好丢脸,突然她想到一件事,连忙推开他的胸膛。 “你昨晚说爱我,那另一个倩儿怎么办?” 老天!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他以为已经解决,再次如履薄冰,他可要好好回答。 “你认为呢?把‘她’赶出去?” “你想要把我赶出去?”倩儿大声指控。 “不是你,是‘她’。” “我们使用同一个肉体啊!”“那你说呢? 倩儿单纯地开始认真思考,蹙着眉,她拉着一络发丝在手中卷起又放下。 “好吧!我当你的妻子,可是你要当‘她’是情妇。” “什么?”这是什么解决方法。 “黑道人物没有情妇很奇怪,可是我又不能容许你背叛,而‘她’等于另一个我,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说到后来,倩儿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才能想出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法。 他压根儿没想过要有其他的女人,以前,女人对他来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可是,看她可爱的侧着头,那抹得意神色罢了,让她自得其乐也好。 倩儿认定他没有说话就是同意了。 尾声 “爹地,”儿子穿着帅气的吊带裤装,爬上德本理斯的膝上“为什么我的妈咪和妈妈是同一个人,可是她偶尔好奇怪。” 暗明白儿子的疑问,也难怪他会混淆,就连他也开始后悔以前答应倩儿的事。 唉!当她是妻子时,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柔得仿佛春回大地,将他照拂得无微不至,甚至到他快发疯的地步。 毕竟没有男人能忍受妻子在**高潮时,还要他保重身体,以免精尽人亡。 但当她是情妇时,热情的方式是在下属面前勾引他到快喷鼻血的程度,却又纯洁像小天使要他好好用心工作。 他真的拥有一个出得了厅堂的贵妇、进得了厨房的主妇、上床热情的荡妇,可是这样是幸福吗? “暗,你有没有看见那条你送我的钻链?”倩儿从楼上跑下来,丝质的睡衣随着步履飘逸,透明的质料让他一览无遗里头的窈窕身材。 他发现自己全身火热起——或许,这样是幸福的。 “妈咪。”儿子伸出手扑进母亲的怀里。 他似乎也有点明白,只要喷得全身香香的就喊妈咪,全身是香皂兰花味的就喊妈妈。 “乖儿子,你越来越帅。”她香着儿子的红唇。 暗沉了脸色,他发现她与儿子的打招呼方式越来越碍眼。 “妈咪也好香。” 他才刚要钻进母亲的胸前时,就让人从后头拎了起来,传来爹地的声音:“奶妈叫你去吃饭了,妈咪与爹地有事要谈。” 暗推着儿子出门,将门反锁上,不理儿子在门外的抗议声,反正他喊久了就会离开。 回头时,倩儿拿起椅垫瞧,偶尔看着桌下,嘴里不忘喊着:“奇怪!明明记得掉在这里!” “找什么?” “你还敢问,谁教你昨天猴急,也不回房间,害我把钻链掉在这里了。”倩儿东张西望,没发现整个人已经在他的怀里。 “你好香!”他轻嚼着她雪白的肩头。 “不行,我在找东西。”她用肩膀顶开他的身体。 暗像泥鳅似滑溜,一下子又缠上来“我再送你十条钻链,先喂饱我吧,我的情妇。” “十条?这可是你——”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吻上她的唇。 他们还有很多浪漫的事还没发生,不过没关系,因为他们会厮守一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