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驯凄》 第一章 散不开的云雾遮掩了视线,眼前都是看不到尽头的白雾。 江暖冬不知道自己在迷雾中到底走了多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直不到出口,周围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 可是她的心里却意外的平静,一步一步的踩在轻柔的地面之上,整个人也轻飘飘的没有束缚和累赘,她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这就是死亡吗?早知道死亡会是如此的轻松自在,或许她早就应该如此了。 没错,她死了。 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当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车子突然出现在转角,她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飞快的车子像一道高速前进的火焰向她靠近,她几乎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就被车子撞飞了出去,然后她整个人好似轻飘飘的浮在了空气中。 眼前所有的画面像是被放慢的电影画面一般,她感觉自己缓缓地向地面靠近。 碰!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痛来得很突然,瞬间从心肺传到四肢,不过很快地她没有再感觉到疼痛了。 眼睛阖起来前的最后几个画面中,江暖冬看见那辆撞到自己的红色跑车里坐着一个惊魂不定的女人,她画了浓媚的妆,虽然被她也被自己吓得有些惊慌失措,但是依旧看得出她是个美人。 江暖冬躺在地上,很想对那个漂亮的女司机说声对不起、自己吓到她了,很想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她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一直以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无论是否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没关系了。 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江暖冬渐渐地看不清东西了,看不见也就轻松了。 但她还是听到了行人的尖叫声和从远处传来的救护车声音,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她她撞死人了。 虽然白水央在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已经以最快反应踩下刹车,但是高速行驶的车子还是向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那个女人非常的瘦小,甚至有些营养不良,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瘦削的身体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额上淌出,沾染了地面。 白水央感觉到那个被她撞到的女人在看她,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是想自杀而已,因为这条路上很少会有行人,所以她才会开得那么快。 她知道自己吃了很多的安眠药,神智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自杀而已,不想害死别人。 刘清舟已经走了,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人了,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离开就好,在他离开的地方追随他,可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撞到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安眠药渐渐的在白水央的身体里发挥作用,她满含歉意的看着被自己撞到的女人,她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凭着记忆按下自己的手机里那个号码,现在只能靠他了,一定要救那女人,她不想害死任何人。 “救她、救她,一定要救她” 慢慢地白水央阖起了双眼,她想着,清舟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带我走?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的在这个病房里进进出出,却丝毫没有打破这个病房中沉重的气氛,几个微微秃顶的中年医生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之后才统一意见,慎重的跟等候在一旁的家属解释。 “白先生、白太太、沈先生,沈太太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在车祸前沈太太吞食了过多的安眠药,我们已经帮沈太太进行了洗胃,只要等药效退了,沈太太就会醒过来了。”主治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不是他没见过世面、胆子小,实在是这房间里的这几个人气场太可怕了,明明是盛夏,在这个房间里仿佛是严冬一般寒冷。 白信雄对医生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让管家带医生们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一下少了这么多人显得更加的安静了,只剩下医疗器材的声音在滴滴滴的作响。 “将翔,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教女无方才会”年过半百的白信雄向来保养得宜,可是这次白水央的车祸对这个男人仿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连鬓角都露出了少许白发,他语气无奈,看着他面前出色的年轻人多少有些愧疚。 白信雄白手起家,在商场上打滚了二三十年,没有人让他低过头,不过这次他真的失策了。 两年前他明知道自己女儿白水央心有所属,可是他嫌弃对方是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硬是逼着白水央嫁给他选中的沈将翔,虽然婚前她强烈反对,但是婚后女儿、女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两人的互动实在不像夫妻。 这次白水央吃了那么多安眠药在先,高速行驶在后,是作好了准备要寻死,又偏偏选上那个地点 白水央车祸地点附近在三个月前也曾经发生过一次严重的车祸事故,当时在那个事故中丧生的正是白水央最爱的男人刘清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水央是为情寻死,如此巨大的一顶绿帽,这让沈将翔的面子往哪放? 这也是白信雄会对这个自己一直看中的青年如此愧疚的原因,连一旁不停抹眼泪的白妈妈也心疼的看看沈将翔,虽然女儿跟这个年轻人结婚才两年也不甚恩爱,但是沈将翔对他们两老是孝顺得没话说,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照顾他们,可是自己的女儿却一再的做出伤害沈将翔的事情。 “将翔,你千万不要跟水央计较,她”一说起话来白妈妈又掉了眼泪。 “爸、妈,我知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就行了。”沈将翔明白他们接下来要说什么,也心疼两位老人家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一个孤儿无父无母,要不是当年白信雄的知遇之恩,他也不会有今天,虽然当年答应跟白水央结婚多少是带有报恩的色彩,但是毕竟路是他选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也应该由他自己负责,而不是怪罪这两个一直疼爱他的老人家。 白信雄欣慰的看着沈将翔,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沈将翔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女儿没福气,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偏偏对那个只会画画的刘清舟情有独锺。 管家回来后,沈将翔吩咐他带两老回家,还嘱咐他们好好吃饭休息,医院里有任何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两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病房里就只剩下沈将翔和躺在床上的白水央了,沈将翔先是在一旁处理完公事才坐到白水央的旁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妻子长得非常不错,他第一次看见白水央的时候也有惊为天人的心动,所以他才会答应白信雄的提议跟她结婚,可结婚两年他们仿佛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沈将翔看着白水央姣好的面容,回想起下午他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董事会议时,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本想挂断却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停顿了,结婚两年他的妻子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微弱的声响。 “救她、救她,一定要救她” 沈将翔不知道白水央口中的她是谁,但是他有一种不祥预感,他在第一时间报了警,在到达现场之后,他才推测着白水央口中的她应该是车祸现场中的另一个女人,她的状况要比白水央严重的多,现在正躺在加护病房里生死未卜。 沈将翔虽然对白水央不甚了解,但这是他第一次从白水央身上感受到恳求。 前方有白茫茫的亮光,江暖冬慢慢的往光亮的地方靠近着,越靠近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力,那白色的亮光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要将她吸引进去。 巨大的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到处都是白色。 当她从巨大的白色迷雾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浮在半空中,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 她好像是在一间病房,是的,是一间病房,而且是很高级的那种,豪华的设备是江暖冬只在电视机里看见过的。 病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即使面色灰白依旧遮掩不住那个女人的美丽。 是她那个撞到自己的女人。 如此美丽的面容让人不能忘怀,即使是死前匆匆一瞥,江暖冬还是很快的回想起来,即使是身为同性的江暖冬也惊讶于她的美丽。 如此美丽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虚弱的躺在病床之上?床上的女人一直闭着眼,江暖冬看不见她的眼睛,甚为可惜的叹息,要是她能睁开眼,不知道是美丽到何种地步。 江暖冬在半空中看见忙进忙出的医护人员,以及一直陪在那个美丽女人身边的一对中年夫妻,那应该是她的父母吧。 她看见妇人悄悄的落泪,看见威严的男人无声的叹息,他们一定很爱自己的女儿。 江暖冬不舍的看着中年夫妇愁苦的面容,要是她有这样的父母,她一定一定会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因为她没有父母了,她忘记有父母疼爱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晚上的时候又有人来到病房,是沈将翔。 明明没有实体,但是江暖冬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发烫变红了,她没想到自己死后居然还能够再看见他。 距离上一次看到他已经过了整整六年了,六年里她只能从报章杂志和电视里获得他的一点点消息,只是一点点她就很满足了。 两年前他结婚了,对象是商场千金、名媛中的名媛,她没有梦碎的感觉,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过再也不可能重逢,她只是一个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祈祷他过得顺利开心的路人而已。 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她慢慢的控制着她的身体飘荡到他的身前,如果她会魂飞魄散,那在离开前她唯一的奢求就是希望可以看他看个够。 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江暖冬努力回想着,他们结婚的时候报纸上印了他们的结婚照,但是她没看,不想去嫉妒那个能够幸运嫁给他的女人。 没想到他的妻子居然会如此的美丽。 江暖冬不知道自己以这样的形态可以活多久,白天的时候她无聊的在医院里飘来飘去,晚上当沈将翔来的时候,她就会乖乖的回到病房里,靠近他的身边悄悄的感受着他的气息。 江暖冬的心里已经是无限的满足。 “你喜欢他?”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谁?江暖冬快速的回头,房间里明明没有别人,怎么会有声音?即使她现在是鬼也是会被吓到的好不好。 “你喜欢他。”这次不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江暖冬顺着话音找到跟她说话的人,居然是躺在床上的美丽女人。 她可以看见我?江暖冬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有些怔住的呆着,她浮在半空中,身体是透明状的,跟躺在床上的女人几乎对视着。 她的眼睛真漂亮,黑溜溜的又隐含着光芒。 “好好照顾他。”白水央朝她微笑着,依旧有些虚弱却缓缓地朝江暖冬伸出了手,纤细的手指向她张开,好像在招呼她过去一般。 第二章 女人的手仿佛带着让人无法控制的吸力,江暖冬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身体正被吸引着,慢慢的朝病床上靠近,越靠近越是无法挣脱,在和白水央的手碰到的那一瞬间,吸引的力量像漩涡一样增强,她瞬间被拉扯进了狭小而黑暗的隧道。 车祸第三天,沈将翔依旧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来到病房,跟一旁的白信雄夫妇打了招呼,嘱咐他们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在空荡荡的病房进行他还未完成的工作。 朦胧中白水央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她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怎么会在这里? 身体有些僵硬,白水央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扭过头往另一边看去,好似为了不影响她,旁边只是开了一盏小灯,灯光下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昏黄的光映出男人的侧面、英俊的五官、怎么看都觉得好看的眉目。 在这个男人身上她仿佛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病房里她突然觉得安心了很多。 仿佛感觉到了注视,沈将翔往病床的方向看,却没想到跟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醒了?沈将翔没想到白水央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白水央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沈将翔看着她的视线让她觉得有些害羞,好像她很奇怪似的,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只是羞涩的朝他笑。 这下子沈将翔彻底的呆住了。 白水央是标准的鹅蛋脸、尖下巴,细长的眉眼如桃花一般,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皮肤细嫩白皙仿佛掐得出水来一般。 大多时候白水央的脸上都画着浓媚的妆,带着艳丽张扬的美丽,跟现在这个笑容里仿佛水莲花般的温柔和羞涩迥然不同,这样清纯又带着羞意的笑容瞬间砸进了沈将翔的心里。 手一滑,沈将翔的资料夹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捡起资料夹,掩藏起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该死,他居然会在她的笑容下闪了神,明明知道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沈将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让人看不出情绪,甚至会让人有些害怕的冰山脸。 他一边按下白水央床头的按钮一边跟她说:“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有磁性,面容俊逸且熟悉,但是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使劲的看着眼前这个靠过来的男性面孔,自己应该跟他认识吧? 她眨了眨眼,唇间有些干涩,不好意思的问:“你是谁?” 沈将翔的身体顿了顿,依旧面无神色的往床边的椅子坐下,沉默的等着医生们的到来。 医生一进来,沈将翔低声的跟医生们说:“她失忆了。” 医生们拘谨的跟沈将翔点头,然后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在她身上做着各种检查,问她各种问题比如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几岁、父母叫什么。 可是她的脑袋空空的什么都答不上来,每当无法回答的时候她的目光就会瞥到一旁,看到沈将翔还在仿佛就觉得很安心,她对这个世界仿佛完全陌生,唯一熟悉的就只有他了。 第一次苏醒虽然是在长睡之后,但是她依旧十分的疲惫,医生们检查后跟寒着脸等在一边的男人汇报的时候,她的眼皮开始变重。 “沈先生,会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应该是车祸的瞬间对沈太太的神经造成了极大的压迫,让她心理上选择了封闭起自己的记忆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车祸,她发生了车祸了?她的心揪了一下有些痛。 沈太太是在说她吗? 白水央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她又一次苏醒,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先生有些严肃,但是妇人的脸上却是满满的担忧,看到她慢慢睁开眼,严肃的先生和妇人的脸上彷佛出现了丝喜悦。 “水央,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是妈妈啊!”虽然早上来的时候已经听沈将翔和医生提起女儿失忆的事情,但是白妈妈还是不相信自己怀胎十月、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就这样把自己忘记了。 水央,这是她的名字吗? 白水央望着激动的妇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安慰但是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她无助的在两人之间望来望去。 看着女儿陌生的神色,白信雄无声的叹气,安抚着妻子的情绪“别激动,女儿才刚刚醒过来,你跟她慢慢说,她说不定会想起来的。” 白水央感激的看着白信雄,朝他感谢的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因为他们看她的目光是这么的慈爱。 就这样,被安抚了情绪的白妈妈坐在一边跟白水央说了很多很多事情。 她知道自己叫白水央,虽然觉得非常陌生,但是他们都肯定这是她的名字。 严肃的先生是她的爸爸,这妇人是她的妈妈,而昨晚看到的那个好看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沈将翔。 沈将翔,沈将翔她一遍一遍默念着这个名字。 白水央在这次车祸中失去记忆,但是当她问到自己为什么出车祸的时候,她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仿佛凝住不动了,她爸妈脸上有些僵硬,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晚饭后昨晚那个让她感觉异常熟悉的男人又来了,她看见他叫他们爸妈,还很有礼貌的请他们回去休息,然后自己留在病房里照顾她。 沈将翔的照顾无非是坐在一边做他的公事,每隔半个小时问她一次饿不饿、渴不渴。 白水央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素白的天花板,恨不得可以看出什么来,因为白天睡了很多,晚上她根本睡不着。 她东看西看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坐在另一边的男人身上。 沈将翔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又是这两句,她无奈的瘪了瘪嘴,难道他就不会说其他的吗? 最后依旧是她忍不住打破一室的安静问:“我真的叫白水央吗?” 沈将翔这回连抬头都没有,只是低头嗯了一声当成回答。 她并没有觉得无趣,反而是像受到了鼓励一般开始跟沈将翔聊天“我觉得我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反正就是觉得非常的不熟悉,如果有人现在叫我这个名字,我一定不知道他是在叫我。” 知道沈将翔有在听她说话,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有些委屈,自己突然被冠上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可是她什么记忆也没有,连反驳的权利也没有。 “水央。” “嗯?”她抬头询问似的看向沈将翔。 他略带笑意的看她一眼,仿佛在嘲笑她刚才的话语一般,你看吧,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她羞红了脸,瞬间觉得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好像在对她耍无赖“你你不算啦,反正你就是不算。” 无论他叫她什么,她都是会应的,她心里这么想。 好在沈将翔没有再深究这个话题,依旧安静的听她念叨,是唠叨也是抒发内心的恐惧。 “虽然爸爸妈妈对我很亲切,但是我在他们身上却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居然把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忘记了还让他们担心,他们说我是出车祸所以才失忆的,可是我问他们我为什么出车祸,他们却不肯告诉我。”她仿佛埋怨一般的嘟哝着,没有注意到沈将翔的身体随着她的话题一僵。 “那你呢?你想知道你出车祸的原因吗?”沈将翔依旧看着文件没有抬头,只是突然的插话进来。 她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摇摇头“算了,他们不想告诉我的应该也只是一些不开心的回忆,既然我忘记了,那肯定也只是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既不开心又不重要,我又为什么要去想起来让自己痛苦呢?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虽然看什么都很陌生,但是看什么也都有很新鲜的感觉,能够有第二次认识世界的机会,我挺高兴的。” 她负责说,沈将翔负责听,有的时候他会插进来问几个问题,两人用这样奇怪的聊天方式聊了许久许久。 最后她熬不住的开始打呵欠了,沈将翔这才放下文件,走过来替她把被子拉好“睡吧,明天还有检查。” 她一边揉眼睛一边点头,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傻乎乎的对着他笑“不过对你,我觉得很熟悉。”说完白水央这才安心的陷入了睡眠。 对他很熟悉?白水央对他这个结婚两年,但是说话不超过十句的丈夫居然感到熟悉?沈将翔觉得十分可笑。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手上仿佛还带着刚才被她一抓的余温,有些灼热,那余温从皮肤表层传到心房里。 他从来没有在白水央的脸上看到这么稚气的笑容,以往的她艳丽、自信、有主见,是典型的新时代女权主义崇拜者,对他更是因为婚姻的关系而嗤之以鼻,但是今晚的白水央仿佛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荳蔻少女一般,有些傻气也有些可爱。 沈将翔静静地注视着白水央沉睡的面容,他突然看不透这个女人,她不是爱着刘清舟爱得不能自拔,甚至愿意放弃自己年轻的生命也要紧随他而去吗?现在居然这么容易的说失忆就失忆,说忘记就忘记,还对他说什么熟悉不熟悉的。 如果现在沈将翔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生气的男人,一个跟自己生气的男人,一个被撩拨了心弦而跟自己生气的男人。 白水央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除了额头上的撞伤,白水央的身上并无其他伤口,清醒后她更是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医院的日子轻松却无聊,每天吃好睡好,医生定时定点的会问她一些简单的问题,有些甚至简单到连三岁的小孩都可以回答出来。 她只是失忆,不是智障啊除了每天陪来探望自己的爸妈聊天,白水央每天都会给自己安排时间到医院的花园去散步,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无聊就无聊吧,这样轻松的日子她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白水央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临睡前的那段时间了,自从她醒了能自由活动后,沈将翔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来得频繁了,白妈妈说他在忙公司的事情,可是无论沈将翔多忙,白水央每天睡觉前都会看见他,严谨的西装领带、黑色的公文包、一丝不苟的发型,这一切都是他标志性的装束。 他会坐在她的床边,他看他的文件,她讲她今天在医院里的见闻,连聊天的时候这个男人都严肃得很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白水央觉得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可是不是这样又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白水央将湿漉漉的脸擦干,挂好毛巾对着镜子开始她临睡前的护肤工程,第一次看见眼前的瓶瓶罐罐时白水央有些傻眼,这么多,她一个人怎么用得完啊? 可是白妈妈却告诉她这些只是她平常在用的一部分,家里的更多。 更多?她不能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人不就一张脸吗? 第三章 对着镜子她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镜子里的脸漂亮得过分,明明已经二十八岁了,可是皮肤似雪般嫩白,别说皱纹了,连毛孔都小得看不见,可是这张异常美丽的脸她却很陌生,好像不认识一般,真是太糊涂了,居然连自己的脸都忘记了。 她又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无奈的叹气,做个美女真不容易,认命的拿起精华露往脸上抹。 “怎么了?被自己的样子迷住了?”沈将翔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含着几分讪笑。 在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为自己的容颜着迷的时候,沈将翔已经走进来了。 白水央被吓了一大跳,双眼瞪得圆圆的看着镜子中的男人,他也毫不闪避的跟她对视,空气里开始散发出点点星火。 今天他好像来得比较早。 白嫩的双颊染了朵朵红晕,明明她才是应该理直气壮的人,却是硬生生的被看出了不好意思,接着她偏头在脖子涂乳液,躲开沈将翔的视线。 余下的话题是关于白水央在医务站听到的其他病友的一些消息,还有关于医院后花园里的什么花开始开放了、哪些树开始掉叶子了。 白水央的眼皮越来越重,眼神早就模糊掉了焦距,沈将翔帮她理了理被子说:“明天把东西整理一下准备出院,下午的时候我来接你,我们回家了。” “好”白水央咕哝着,撇头蹭了几下被子,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回家真好,睡梦中的白水央扬起了明媚的笑。 沈将翔将一切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将她跟以前的白水央比较,车祸前的白水央美丽而孤傲,很少跟人说话,除了刘清舟她不愿给任何人一个善意的笑容。 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了,仿佛对他有着说不完的话,好几次已经困到眼皮都在打架了还是舍不得睡去,还是想要跟他说话,照顾她的护士也说她是一个极为好相处的病人,笑口常开且从不违背医生的要求。 一场车祸、一次失忆引起的变化真的这么大吗? 第二天一早白水央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等沈将翔来接她回家,这一天的每分每秒仿佛都过得异常的缓慢。 下午三点沈将翔的车子出现在医院门口,一直在楼上张望的白水央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下去,可是走下车的却不是她等待的人。 “太太,先生在公司有个临时会议,吩咐我先来接你回家。”司机姓王,以前在白家工作,白水央出嫁后他跟随着白水央到了沈家。 “谢谢王叔。”白水央将行李递给司机,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瞬间没有了生气。 她坐上车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出了医院,车外陌生的景物一一在白水央的眼前掠过,不知道开了多久,黑色的汽车停在一个高级社区的入口,车速慢慢的减缓,隔着车窗白水央看见社区门口的保全跟自己点头,好像她经常在这里出入一般。 网球场、篮球场、游泳池,社区的设施豪华得让白水央目不暇给,刚才因为沈将翔没有出现的不愉快,很快在一切新奇的事物中烟消云散。 下车后在司机的引导下,白水央终于顺利的搭上了电梯。 原来她是住在十六楼。 “太太,这是密码。”沈将翔的房子配的是密码锁,只要在门边的键盘上输入密码便能自动打开。 从王叔手里接过他递上来的纸条,上面的数字仿佛有魔力般搔着白水央的手心。 这个是沈将翔的房子,里面会不会藏着他的什么秘密?她的心怦怦怦跳得更加剧烈。 她小心翼翼的在门边的键盘上按下密码,只听见叮的一声,门缓缓的打开。 好像小叮当的任意门,打开后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 几乎是在王叔告辞关上门离开的瞬间,刚刚还端庄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白水央兴奋的跳了起来,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知道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这里是沈将翔的家。 这种兴奋从心底而起,从记忆的最深处而出。 她像是参观博物馆一样参观着房子、客厅、厨房、书房、卧室她停在两扇面对面的房门前,两扇门都关得紧紧的,先看左边还是右边? 白水央正站在走廊犹豫的时候,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妈妈后,便急忙将门打开。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妇女会有事情吗?”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白水央已经接受了自己周围的人。 白妈妈是典型的贵妇,除了一般的贵妇聚会之外,她还在城中着名的妇女团体任职。 白妈妈在聚会结束后左思右想的还是担心女儿,马上飞车赶来“没事了,那边的事情都结束了,陈妈煲了汤,我顺便拿过来给你。” “谢谢妈妈。”白水央接过汤品,幸福的圈住白妈妈,还像个小孩似的将脸靠在白妈妈的肩膀上。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谢,你啊无论多大永远都是我的孩子。”白妈妈偷偷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擦去眼泪,她这个宝贝性格刚硬,自从进入青春期开始就不再黏父母了,现在白水央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这样其实也不错,非常不错。 “水央你听妈妈说,将翔真的是个好男人,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两老都非常好,你们以前相处得有些不好,我希望这次你们相互体谅,用心去认识和接纳对方,你们是夫妻啊,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夫妻。” 房内母女情深的同时,房外刚结束临时会议返家的沈将翔意外的在门外看见了一个人。 “爸,你怎么在这里?水央没帮你开门吗?”王叔一个小时前就跟他汇报已经把白水央平安送到他的公寓,难道是她又出门了?沈将翔的心沉了一下。 “你妈进去了,我是在这里等你的。”白信雄的话让周围的空气凝结了起来,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两个一样严肃谨慎的男人走到长廊的尽头,从十六楼望下去,地面上任何的事物都变得渺小了起来。 “将翔,还记得当年你们为什么会结婚吗?”白信雄看了眼这个自己最满意的下属,他亲眼看着沈将翔成长到如今能够完全独当一面,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才干,当年他真的没有看走眼。 “记得,是爸提议的,水央是个漂亮的女人,我没有道理拒绝。”在这一点上沈将翔从来没有欺瞒过白信雄。 当年他的确曾经因为白水央的外表而对白水央一见锺情,可是新婚当晚,刚刚跟自己在教堂许下誓言的妻子连白纱都还没换下,就告诉他说她喜欢的是别人,答应跟他结婚只是意气用事,现在对方后悔了求她再回到他的身边,而她在新婚之夜决定去见她的旧情人。 在新婚之夜,他的妻子狠狠的在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沈将翔很快便明白了,在这段婚姻关系中,自己在白水央的眼里只不过是工具而已,用来胁迫另一个男人的工具。 白信雄夫妻对他有知遇之恩,虽然知道了白水央愿意结婚的真相,沈将翔还是有意隐瞒,但是他们多多少少应该有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更别提这次白水央明目张胆的殉情之举。 “我知道这两年来你们过得并不幸福,可是我还是相信你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水央没办法跟你走下去是她没这个福气。”白信雄跟沈将翔对视着,眼神的气势一点也没有因为离开商场而减弱。 这两年白水央对不起沈将翔,可是沈将翔从来没有传出任何绯闻,这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做到的。 沈将翔浅笑没有答复白信雄。 “其实当年最先提议要你们结婚的不是我,是水央。” 白信雄的话让沈将翔微微挑了挑眉,但是他没有接话。 “水央的提议虽然是别有用心,可是当年在水央身边的男人不只你一个,她却第一个提起你,我和水央的妈妈多少都以为水央是有喜欢你的,没想到” 是啊,谁也没想到自信美丽的白水央却怎么也走不出自己的情关,甚至差点付出了生命。 “但是这次水央醒过来后变得不一样了,不只是我和水央的妈妈,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了,现在的水央不再是以前的水央了,她不记得任何事情,可是唯独对你表现出亲密和熟悉,我希望你们能够再重新试着相处一下,如果还是不行就离婚吧。” 这是沈将翔两年婚姻生活以来第一次听见白信雄说起离婚,看来这次白水央的车祸对这个固执男人的冲击也不小。 “将翔,你可以吗?”白信雄十分希望沈将翔和现在的白水央再试着相处看能不能真的成为夫妻。 现在的白水央浮现在沈将翔脑海里最多的是她明媚脸庞上带着羞涩和温暖的笑,几分傻气、几分可爱,这样的白水央比以前的白水央更加迷人。 “好。”沈将翔点头应允。 白信雄满意的点头,沈将翔这样的男人不需要说太多,只要这样一个简单的回答便已经表明了一切。 两个男人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白妈妈从里面出来跟白信雄交换了眼神,做了将近三十年夫妻的两人马上明白了。 “将翔,水央就交给你了。”虽然这是白信雄第二次这么说,但是这次比上一次更加的沉重。 白信雄夫妻离开后,沈将翔打开门回家。 “你回来了。”才刚打开门,一个人影就飞快冲到了门口,接着做了一个危险的急刹动作,沈将翔差点以为白水央会就这样扑到他身上。 只是见她摇摆不定的停住了,他心中有些失望。 白水央穿着一件暖黄色的连身裙,光着脚丫逆光站着,脸上的光线有些模糊,她身后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只开了沙发旁边的立灯,也是暖洋洋的黄色。 “我回来了。” 第一次被这样欢迎,第一次一进门有人这样笑脸相迎,第一次有人一手接过他的公文包、一手挂好他的西装外套,所有的第一次让他几乎以为面前的白水央是假的。 白水央让沈将翔换上室内拖鞋,坐到客厅的沙发后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从来没有当过别人的妻子,只好将电视里看到的场景现学现卖,那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她在客厅左右打转,额上溢出了细细的汗珠,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润。 客厅的电视上正播放着某部日剧,穿着围裙的妻子正端着饭菜上桌,对了,吃饭,应该要吃饭了,可是她没有做饭。 两人的视线都看着电视,白水央有些窘迫,偷偷的看着沈将翔,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现在的白水央不再是以前的白水央了,她不记得任何事情,可是唯独对你表现出亲密和熟悉,我希望你们能够再重新试着相处一下。 白信雄的话徘徊在沈将翔的脑海里,看着鼻端沁着汗珠的白水央,这样的她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再试一次,或许这次就会不一样了。 沈将翔的双眼又黑又沉仿佛带着无尽的吸引力,在白水央觉得自己要被吸引进去的时候,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逃开。 第四章 “我我去做饭。” 沈将翔在白水央背过身的时候噙着笑,真是一个笨拙而可爱的女人,第一次着迷是因为她的外貌,第二次着迷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居家性格,他居然拜倒在同一个女人脚下两次,沈将翔有些自嘲、有些无可奈何却没有反感。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坐在客厅依旧可以对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他看见白水央穿着水蓝色的格子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不少食材。 她犹豫了一会,看着新鲜的食材皱眉,有些困惑也有些期待的问沈将翔“我以前会做菜吗?” 会吧,一定会吧,她是很努力的想当他的好妻子的啊。 “不会。”沈将翔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洗手作羹汤,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会那现在怎么办? 白水央尴尬的站在厨房对着锅碗瓢盆皱眉,今天才第一天,她做好妻子的梦想就要这样破灭了吗? 沈将翔解开袖子钮扣,将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解下白水央身上的围裙围在自己身上说:“还是我来吧。” 白水央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让出了主厨的位置,看着沈将翔淘米煮饭,一边清洗蔬果一边热锅,动作有条不紊且娴熟顺畅,一点也不像是习惯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的男人。 “我们家以前都是你在做菜吗?”白水央站在水槽前,在沈将翔切菜的同时清洗下一样蔬菜。 虽然她不记得了,可是白妈妈有告诉她沈将翔没有请佣人,只是请了清洁公司每个星期定时来打扫。 沈将翔蹙了蹙眉没有回答,他不想告诉她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使用这个厨房,不过他喜欢她的用词,我们。 白水央望了他一眼接着说:“反正我没有工作,白天也没事可做,要不然我去学做菜吧?” “随你,你喜欢的话我所谓。”沈将翔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却已经开始期待了,白大小姐亲手做的饭菜,这可是连刘清舟都没有享受过的福利。 色泽亮丽的食材被均匀的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入锅发出啧啧的声响,明明宽阔的厨房因为站了两个人而显得狭小了起来,来回间他们好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般你洗菜我烧饭。 沁凉的水流从白水央的指尖流淌而过,微微减弱了她心底的燥热。 趁着焖煮食物的空档,白水央问:“我们为什么会结婚?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关系吗?”从醒来到明白两人的关系后,她的心底里一直存着这个问题。 沈将翔的手顿了顿,背对着他的白水央没有看到,只听见他低声道:“是的,两年前我只是爸爸的助理,他邀请我去你家吃饭,第一次见面时你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很漂亮也很遥远,两个月后爸爸跟我提出希望我们结婚,而且你也同意了,当时我并没有喜欢的人,再加上爸爸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希望违背他的意思,所以我们就结婚了。” 沈将翔说的都是实话,没说的是他对白水央一见锺情,和白水央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他而已。 果然是这样白水央早就从医院的护士口中听过了这个版本,但从沈将翔嘴里说出来好像显得特别的伤人,心底酸酸的,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女人的心底里对爱情总是抱有特别的浪漫幻想。 “还想知道别的吗?”沈将翔问道。 那结婚以后呢、婚姻生活呢?还有他喜欢她吗? 白水央的心底里充满了问号,却没有问出口的勇气,害怕从沈将翔口中得到最直接、最伤心的答案,她摇头不想再问了。 厨房里只剩下锅里的水在沸腾时噗嗤噗嗤的声音。 沈将翔的手艺很不错,白水央不知道这个现在习惯坐在大办公室里的男人,曾经有过四年在外国求学独居经验。 那四年在某些方面彻底的改变了沈将翔。 因为刚才的话题,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低沉,白水央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明明在同一个房子里,坐在同一张桌子吃同样的饭菜,明明是夫妻为什么要如此的冷漠呢? 她挟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沈将翔的碗里,打破两人间凝结的僵局,沈将翔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她。 白水央扬着大大微笑“你做的菜很好吃,多吃点。” 知道两人是因为父母之命而结婚的妻子对他笑得温柔,这样的笑容仿佛带有特别的感染力,柔化沈将翔僵硬的嘴角。 被白水央夸奖的他心底暗暗的窃喜着。 如今这个跟以前迥然不同的妻子、愿意主动跟自己聊天的妻子、有着温暖笑容的妻子、以他为天的妻子,这样的改变是上头给他们的另一个开始吗? 这一次沈将翔不再想沉默。 饭后白水央主动提议收拾碗筷,沈将翔虽然有些担心白大小姐做家事的能力,可是也没有阻止。 在白水央洗碗的时候,他站在刚才白水央不知道开哪一道门是好的走廊上,反锁住左边的门并拿走钥匙,这个房间他曾经在白水央车祸后进过一次,如果可以他希望一次也不要进去。 打开右边的房门,这个房间是她和白水央为了隐瞒白信雄夫妻特别准备的,房间里面的左边是他的衣橱,右边是她的,梳妆台上放着她的保养品,床上是双人枕头,浴室里面不仅有他的刮胡水还有她的洗面乳、沐浴乳。 沈将翔不喜欢这个房间,婚后他一般都睡在公司或者是客房里。 这个原本只是作戏给爸妈看的房间,今天要迎来了它的新篇章。 白水央异常顺利的收拾完厨房,看着洁净的厨房自我满足了一下下,看来她做家事的能力不差嘛。 客厅已经没有沈将翔的影子了,她往卧室走,有一扇门是开着的,里面的装潢跟整个房子一样简洁雅致、用色柔和,房间虽然陌生但是白水央喜欢,因为这个房间里有他和她的东西。 浴室的冲水声停了,白水央的背脊一僵,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浴室方向瞥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沈将翔只是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边擦头发边带着水气而出,健壮的胸膛、完美的手臂肌肉、精瘦修长的双腿曝露在空气中。 即使失忆了,但显然他的妻子没有忘记对男性身躯的欣赏,从白水央迷茫的表情上,沈将翔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 好美,原来男人也可以美成这样。 白水央知道沈将翔长得非常不错,可是没想到被西装裹住的身体也充满力量和曲线,她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要是谁能拥有这个男人会幸福得发疯吧,不对,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吗?她现在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呵呵,呵呵白水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窃笑早就发出了声。 沈将翔无可奈何的摇头,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神游天外,好心的将毛巾递到她的下巴下提醒道:“当心口水。” 在他的调笑声中白水央回过神来,脸上爆红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目光该放哪里,只能飞快的冲进浴室,关上门挡住他调笑的目光。 呼呼,靠着浴室门的白水央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拍打自己发红发烫的脸“白水央,你这是在干什么?是没看过男人吗?怎么可以这么色,他不就是腿长了点、胸部壮了点、颜色好看了点、曲线完美了点,你居然像个花痴一样就差没流口水了。” 白水央一边自我斥责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刚才的luo男图,从脚底泛起的燥热直冲脸庞,她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水流从上面倾泄而下,想要冲走心里的躁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面到底待了多久,直到手指指腹的肌肤都产生了皱褶才恋恋不舍的将自己擦乾,接着才发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她可没有勇气只裹着一条浴巾往外面走。 这时沈将翔靠在床头翻看他的商业杂志,前额的发丝垂在他的额前,细长的眼睛眯着让人猜不透他眼神深处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的这一页他已经看整整十分钟了,可是没有一个字句是从眼睛传递到大脑皮层的。 他所有的思绪被浴室里不断传出的水声掠夺。 咯吱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从缝隙中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有羞涩、有尴尬、有不知所措。 他擡头看着只露出双眼的白水央。 “睡衣我忘记拿睡衣了。”躲在门板后面的白水央双手紧握着门把,笑得格外的羞涩,脸上不知道是被浴室的蒸气熏红的还是因为窘迫才如此爆红。 沈将翔跟她对视了几秒,下床打开右边的衣柜取下一件睡衣,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件内裤,这才走到浴室门前,从那个只能通过一只手腕的缝隙里递给她。 “谢谢。”白水央接过衣服后飞快的关上门。 面对着马上关起来的浴室门板,沈将翔意外的没有生气的感觉,一直冷漠没有表情的嘴角正以它前所未有的弧度上翘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小迷糊。 懊死该死该死!白水央你怎么会干出这么白目的事情? 白水央一边换上睡衣一边还在懊悔着,匆匆忙忙的穿上内裤和睡衣,出门前瞥了镜子一眼,不对,怎么会这么曝露? 白水央身上的睡衣是细肩带的深色连身裙装,说裙装其实下摆也不过是膝上十公分的长度,要是上身长一点完全可以当娃娃装穿,里面的黑色内裤在裙缘处若隐若现,不只是下面,连上面也是,她醒来后第一次洗澡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材非常不错,长腿、细腰、丰胸,上围罩杯接近d,而且胸部又大又挺,即使不穿内衣也很尖挺。 上身只是用蕾丝裹住半个浑圆、遮掩住粉嫩的顶端,其他部分白皙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跟睡衣的深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哦,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衣服? 这次白水央没有勇气再找沈将翔替她拿另一件睡衣了,一手抱胸一手压住裙摆,她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走出浴室,然后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接着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 “晚安。”对着还在看杂志的沈将翔说完,转过身去的白水央闭起眼睛开始装睡。 “晚安。”沈将翔合起杂志后关灯躺下,黑暗中他的眼神却分外清亮,刚才白水央遮不住多少肌肤的睡衣呈现的美丽早已深入他的脑海,直接传递到胯下。 大灰狼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最快速的把小红帽拆吃入腹。 而睡在另一边的小红帽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的猎食目标,僵硬着身体逼自己不要乱动,待在医院的日子作息稳定,白水央几乎没有撑过久眼皮就变沉了,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觉到那边的身体已经渐渐放松,沈将翔伸过手臂将柔软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肌肤与肌肤的热度相互传递着。 白水央,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 以前的白水央虽然是沈将翔的妻子,可是她从来没做过家庭主妇的工作,她是上流社会美丽的公主,受众人追捧,怎么可能待在家里为一个男人洗菜做饭、洗衣抹地,那些是佣人做的事情才对。 第五章 现在的白水央从旁人口中略微清楚自己以前的事情,但是她不喜欢以前的自己,既然她是沈将翔的妻子,她的男人在外面辛苦奋斗,她就有义务为他做好家里的事情,比如采买食物放进冰箱、补充家里的各种消耗用品还有准备沈将翔的早晚餐,她觉得这些都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 白水央要做的另一件事情便是去卖场买东西,将空掉的冰箱填满。 白水央是觉得买今天需要的东西就好,可是她发现沈将翔似乎特别喜欢将冰箱塞得满满的,有不新鲜的就丢掉重新买,然后再塞满,这让白水央大大的傻眼,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她会在超级市场比较各种品牌的食物是哪种比较便宜又好吃,她会为了抢一盘特价肉品而等到市场的打折时间再去买东西,她知道这些事情她不必做,可是她喜欢,好像她少花一点,沈将翔就不用那么辛苦每天都在家里加班。 除了上烹饪课和采购食材之外,白水央其他的时间几乎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 她不喜欢上网,虽然会看电视但只看某些她喜欢的节目,也不追那种充满帅哥美女的韩剧或日剧。 她会从沈将翔的书房里拿书来看,但也只看小说之类的。 大把空闲的时光让白水央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也想过出去工作,可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没有勇气跟沈将翔提出,感觉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最后她说服沈将翔不要雇清洁公司了,一有时间她就在家里拖地、擦柜子,维持着一尘不染的环境。 白水央虽然不记得过去了,可是也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朋友,毕竟住院期间除了爸妈和沈将翔之外根本没有别人来看她,有的时候虽然有些寂寞,可是每当想到这个这里是她和他共同相处的房子时,白水央的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沈将翔没想到白水央会这么快速的进入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和生活,没有昂贵的下午茶,没有夜夜笙歌的夜生活,白水央就这样简单而快速的融入了他的生活。 第二天沈将翔发现应该出现在他妻子身上的性感睡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上面印了一只嘴巴超大的猴子连身裙,他挑了挑眉却没有询问,只是可惜了他晚上的福利。 第三天白水央用一种祈求的语气告诉他,她想学烹饪,他找他的助理联系了几个业界出名的老师,最后选了一个四十岁的妇女。 他同意她去上课的时候,她几乎高兴的跳了起来,在他的嘴角印上她的吻,柔软而亲密的举动刺激着他的下半身,可是撩拨他的主角却害羞的躲进了房里。 他给白水央信用卡,她犹豫了一下才收下,他以为她一定会先杀到精品店,把今年因为车祸而没买到的新品先补全,可是他收到的帐单不是来自超级市场就是来自书店,其他的开销一概没有,而且数额小得都不值她以前的一个包包。 沈将翔没有想到的还有白水央厨艺进步了,他从来不知道白水央身为白家独生女居然有洗手作羹汤的天赋,烹饪课程她只上了两天就做了完整的三菜一汤,完美的接过他主厨的位置,让他沦为饭后的洗碗工。 每天回家会有人亲切的问候你回来了、今天辛苦吗? 换下严谨的西装坐到餐桌旁便有热腾腾的饭菜上桌。 浴室里的架子上整齐的叠放着他要换洗的衣物。 他在书房的时候有人会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送茶进来,看他皱眉,她会告诉他咖啡喝太多不好,喝茶比较好。 沈将翔猜不透白水央的心思,他担心完美的生活就像虚幻的泡泡一戳就破,可是他的一句谢谢、一句好吃就可以让那个小女人高兴得双眼都弯起来,她是真的把他放到心里了吧。 白水央终于不再是一个跟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是完全以他为天的小女人,他喜欢这样的改变。 如果白水央能够换上被冰封在衣橱里的性感睡衣的话,他会更喜欢。 男人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压抑了许久的大灰狼终于露出了他邪恶的獠牙。 白水央最近学习的烹饪课程都以西餐为主,特别是甜点和下午茶的搭配。 明明应该是一个千金小姐最熟悉的东西,白水央却意外的充满陌生,这也让她对这课程特别的感兴趣。 老师教说红茶要怎么泡、烤松饼的时候蜂蜜的比例是多少、要怎么摆放才能搭配美丽的餐具。 白水央很早就发现家里的橱柜里有几套非常漂亮的茶具,早就跃跃欲试了,平常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准备下午茶。 周末的前一晚沈将翔告诉她,这个周末他不用陪客户打高尔夫也没有其他的应酬,可以整个周末窝在家里的时候,白水央兴奋得差点睡不着,也开始筹划着她的完美下午茶。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晚了,可是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早餐午餐混在一起随便吃了。 周末的阳光分外的好,已经是深秋,有温暖阳光的日子已经甚少了。 没有风,阳光洒在阳台上,这是一个休闲的午后,他们家的阳台不小,摆放了两张躺椅和一个圆桌之后还有空地,就摆放了一些花花草草,那都是白水央回来之后添加的。 白水央在阳台的小圆桌上摆上一壶英式红茶、一盘香软的松饼、一碟蜂蜜,量不多因为两人刚吃完午饭还吃不下,只是这样摆放得美美的能够让白水央感到简单而纯粹的高兴。 在白水央期待的眼神中,沈将翔拿着自己未看完的侦探小说坐进躺椅,虽然觉得下午茶什么的应该是愚蠢女人才会做的事情,可是看见她脸上笑容的时候又觉得愚蠢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暖暖的阳光、暖暖的红茶还有白水央暖暖的笑松懈了他的心房。 白水央满意的看着沈将翔入座,她还有一个重头戏,今天是她第一次在没有老师的指点下烤蛋糕,已经快到可以出炉的时间了,她守在厨房准备着奶油和果酱,从她的角度可以望见阳台的一角,看见沈将翔修长的身影她就异常安心。 烤箱发出叮的响声,她带着手套将蛋糕拿出,没有变形,非常好。 白水央自我鼓励着,将白色的奶油一层层的涂抹到蛋糕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上用奶油做的花和切边的水果,最后用果酱点缀一下,一切都非常顺利。 她捧着蛋糕到阳台,切了一小片递给沈将翔。 “我第一次做,你嚐嚐看。”阳光照在她的侧脸热热的,长发没有被盘起,只是用橡皮筋束成低马尾,在风的吹拂下拂在脸上痒痒的。 “谢谢。”沈将翔接过蛋糕,顺手将白水央被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指尖触摸着她的肌肤。 白水央的脸更红了,拿着自己的那块蛋糕,咬着小叉子故作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沈将翔。 “怎么样?口味还可以吗?”她有些紧张的问。 沈将翔点头“很好吃,蛋糕很绵,奶油不甜,口感很好。” 白水央这才放心的笑了,得到他的肯定,即使不吃蛋糕她的心口也甜了起来。 看见白水央扬起的笑,沈将翔觉得自己的谎言是值得的,其实他非常不爱吃甜食,虽然白水央降低了蛋糕的甜度,但是对男人而言这还是只有女人才喜欢的玩意而已。 但是如果她开心,他不介意说更多的谎言,谁教她是他的妻子。 柔绵绵密的白色奶油停留在她的嘴角,沈将翔侧头正看见白水央用舌尖舔着她嘴角的奶油,笨拙得像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白水央以为沈将翔正在看他的书,根本不知道他的视线已经凝聚在她的身上,当她发觉的时候,他宽大的身影已经压了过来,遮挡住她身前的阳光,嘴角被更柔软的东西覆住。 在这个阳光四溢的温暖秋日午后,沈将翔第一次亲吻了白水央,如果不把在教堂那次敷衍的吻算进去的话,这的确是第一次;如果不算白水央失去的记忆中和别的男人亲吻次数,这的确也是第一次。 沈将翔亲吻着白水央的唇,发现她依旧呈现着刚才吃蛋糕时候的微张状态,他的舌尖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闯进了她的双唇之间,挑逗着、取悦着她,进一步的攻城掠地,交换着口中的津液。 白水央几乎在被沈将翔的双唇覆上的那一瞬间就怔住了,呼吸都在瞬间停摆。 这就是吻吗?唇瓣和对方紧紧的贴在一起,可以听闻见对方的呼吸声、亲密的深入对方的口中感受对方的温度,这样的吻让人好害羞。 白水央慢慢从亲吻中清醒的时候,羞耻心让她想后退,可是沈将翔早就先一步预知了她的动作,他宽厚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没有任何退路。 他的舌从她的口腔退出,就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吸吮住她的双唇一遍一遍的舔着,甚至在她分心的时候用牙齿咬住她的下唇。 白水央全身发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从躺椅上离开,侧坐在他的双腿上,高度正适合接吻。 他又一次次的深入、一次次的离开,好像故意在挑逗着她。 她害羞的紧闭着双眼,却意外清晰的感受到他双唇的移动,吻落在眼脸、落在鼻端、落在脸侧、落在下颚、落在双唇之上又是一阵厮磨。 “好甜好软。”沈将翔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环绕在白水央的耳边久久不散。 沈将翔的双唇稍稍离开,就在白水央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他灼热的双唇又一次覆上,这一次他的动作强烈而暴躁,前面如果是沈将翔有心安慰她才那么和缓,那么这一次他像是破闸而出的猛兽。 他近乎粗鲁的含住她的双唇不放,一遍又一遍的吸吮,恨不得将它们跟自己连为一体,然后是探入横扫,不只是亲吻,这一次还有**。 沈将翔动作的快速远远的超过了白水央的想像。 原本因为贪图舒服而穿的棉质连身裙裙摆早就被撩到腰上,下身的白色蕾丝内裤曝露在阳光下,他的双手从腰部而上,抚摸着白水央胸前的柔软,揉捏成他喜欢的形状。 “这里我好喜欢。”沈将翔松开白水央的上唇,鼻子对着鼻子,双唇贴着双唇,在白水央衣服下面的手掌却毫不客气的享受柔软。 “嗯”原本的呻吟应该是几不可闻的,可是两人的距离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呻吟。 她害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抓住他在衣服里的手恳求着“不要” 这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发生得太快了,她的双腿之间有怪怪的感觉,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沈将翔给她的喘息机会已经结束,他的吻从她的下颚往下,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粉红的印记,他要她的身上都印上他的记号。 衣服下的大手已经解开了她身后的扣子。 “将翔”白水央抓着他的衬衫高昂着头,阳光撒在她眼睛上,她睁不开眼,只能呻吟般叫着他的名字。 第六章 这样亲昵的恳求像是最佳的催情剂,沈将翔满足的放过已经斑斑点点的脖子继续往下,隔着衣物跟底下的手掌呼应,亲吻着白水央柔软的双峰,柔软的布料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不要、不要,将翔,求你。”白水央夹紧双腿,抱住他的脖子一遍遍的恳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满足的从白水央的胸前移开,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问:“喜欢吗?” 这时的沈将翔眼角发红,正强压着慾望,瞳眸黑沉得彷佛要溺死人。 “喜喜欢。”白水央一边抿着唇一边盯着他的衬衫一角,她不敢说不喜欢,害怕他再来一遍,但是这样亲密的亲吻就像他说的,好甜,她喜欢。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将翔才帮白水央整理好裙摆,抱着白水央躺在同一把躺椅之上,她躺在他的身上。 白水央挪了挪臀部却被他按住。 “不要乱动。”闭着双眼休息的沈将翔暗哑的说道。 她只是失忆了不是失智,臀部下面高昂的灼热是什么她还是明白的。 闭着眼、红着脸贴着他的胸膛,享受着阳光,温暖的午后两人双双的睡去。 自从上次阳台的亲密接触后,沈将翔经常会在平时的相处上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比如说在出门上班的时候,要等白水央主动亲吻他的脸颊才会离开,如果白水央忘记了,他就会站在门口不动,用灼热的视线望着她,等她主动想起来。 不只是出门,连回家的时候也是,要是白水央不亲,他就是站在门外不进门。 这些不过是夫妻间、情侣间常见的举动,但是有些时候却让白水央招架不住。 比如在她煮饭的时候,沈将翔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她转过来,深深的亲吻她,毫不客气的深入她的唇舌间,连她的呼吸一起掠夺。 比如在她送茶进书房的时候,沈将翔会突然抱住她,将她安放在办公桌上揉着她的腰,亲吻她的唇、她的肌肤,在那些已经变淡的吻痕上吸吮,害得她最近都不敢穿太低领的衣这些也都还好,最让白水央紧张的是入睡前。 无论她是早睡或晚睡,只要关了灯沈将翔就将她揉进怀里,撩起她的睡衣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求饶了一遍又一遍,沈将翔才会将她放开,压着声音说:“睡吧。” 每天几乎都要这样折腾一遍,虽然折腾,可是在白水央的心里却分外的甜蜜。 无论亲密到什么地步,两个人都赤luo相见了,可是沈将翔依旧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日下午五点,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沈将翔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瘦俊逸的男人推门而入。 沈将翔的秘书跟在男人的身后一脸的为难“沈总,林先生硬是不让我通报,他就自己闯了进来。” “没关系,你出去吧。”沈将翔对秘书摆了摆手,让她关上门出去。 林先生的全名是林子霖,是林氏财团的三少爷、无所事事的小开、长年游走在花丛中的花花公子,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是沈将翔的莫逆之交。 “听说我们沈先生最近一下班就闪人,是掉进哪个温柔乡了吗?”林子霖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手指夹着一根菸,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之上,调笑的看着沈将翔。 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却有着别人想像不到的交情,早些年沈将翔的家里环境还不错的时候就读过贵族小学,而林子霖就是他当年的同班同学。 后来沈将翔家里出了些事情,幸而得到白信雄的资助出国读书,没想到林子霖居然依旧是他的同班同学,在异乡时林子霖全部的热情都用在这个同班同学身上。 林子霖吊儿郎当的却也顺利的完成了学业。 身为家中第三子,林子霖不需要接掌家业,而回国的沈将翔则顺理成章的进入白氏企业从基层做起,两年前成为白大小姐的丈夫,现在是白氏的总经理,这一切林子霖跟沈将翔一起经历,他了解沈将翔,就像沈将翔清楚林子霖其实并非他表现的那般吊儿郎当一样。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模式的自由,林子霖没有理由多问。 “你这又是从哪个女人家里爬出来?”沈将翔反击道,在老友的面前他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脾气。 “出来的时候忘记看那个女人的脸,可能是lily要不然就是luck,你知道的,我记不住她们的名字。”林子霖皱着眉好像是在认真回想。 “别说我了,说说你,听说你老婆前阵子发生车祸了,我那个时候在国外,我一回国她就出院了,害我没机会欣赏她的惨状。” 林子霖讥讽的笑着,深深的吸了口香菸后吐出白雾,当年沈将翔要跟白水央结婚他是严重反对的,不就是白信雄出钱送他出国读书嘛,这些钱沈将翔工作的这几年早就还清了,有必要还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吗?白大小姐的情史轰轰烈烈,上流社会的哪个人不清楚不了解? 苞她结婚,沈将翔这是自己找绿帽子戴。 “别那么说她。”沈将翔皱眉,第一次反驳林子霖对白水央的侮辱。 “怎么了?心痛了?” “她是我的妻子。”沈将翔不喜欢林子霖言语间对白水央的轻蔑。 “啧啧,才几个月不见,你什么时候变成爱护妻子的好老公了?” 林子霖看着沈将翔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他这个老朋友似乎真的陷进去了“喂,不会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水央喜欢的是那个刘清舟,即使那个没用的男人死了她还为他殉情,这样的她心里放不下别人的。” “水央她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失忆?那个女人失忆了?哈哈哈哈。”林子霖畅快的哈哈大笑“她真是太好运了,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居然只是失忆,不是说她还撞死了人吗?后来怎么解决的?” “对方横穿马路,水央开车超速,责任是双方的,对方是孤儿,爸动用了不少关系压了下来。” 虽然是白信雄吩咐的,但是做事的却是沈将翔。 沈将翔去看过那个在车祸里丧生的那个女孩,她叫做江暖冬,还很年轻生命却这么轻易的消失了,对方还有个弟弟,有严重的心脏病和智能障碍,他们送他去了最好的医院。 “哼,有钱人就是好,撞死人都不用负责。”林子霖窃笑着,可是他忘记自己也在那个有钱人的圈子里,要不是因为钱,哪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在他的身边出现。 “听说我们的工作狂最近都准时下班不加班,而且天天回家,怎么了?金屋藏娇?”林子霖换了根菸,望着沈将翔说。 “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沈将翔说完继续工作,不再看林子霖。 林子霖也只是抽着菸,脸上少了一贯的吊儿郎当。 沈将翔了解林子霖,虽然他平常喜欢拿着香菸装腔作势,但是其实他很少抽菸,今天这样一根接着一根抽,大概是真的遇上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听见门开的声音,穿着围裙的白水央马上从厨房里出来放好脱鞋。 门被打开,她接过沈将翔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踮着脚尖在对方的脸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甜蜜的笑说:“你回来了,辛苦了。” 直到沈将翔侧身,白水央才看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她马上红了脸,在外人面前她还亲了他,好害羞啊。 沈将翔却像没事人一样说:“我回来了,这是林子霖我的朋友,晚上会在家里吃饭。” 白水央马上拿了另一双拖鞋递给林子霖,她尴尬的搓着手“我去看汤好了没,顺便再加几样菜。”一说完她便一溜烟的跑进了厨房。 林子霖傻眼,这个人这个女人真的是白水央吗?虽然没有了浓妆的遮掩,可是这五官、这长相是白水央不会错啊,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直到坐在客厅,林子霖还一副不可置信的在白水央和沈将翔的脸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林子霖压低了声音问:“她真的是白水央,不是双胞胎什么的?” “我很确定我岳母只生了水央一个女儿。”沈将翔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用电视的声音遮掩他们的讨论。 白水央端着两杯茶放在他们面前,脸上还挂着羞涩的笑,沈将翔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她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林子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白色的运动套装、蓝色的爱心围裙,这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亮丽的白水央身上,还有她的水晶指甲呢?她居然还会煮饭 因为多了一个人,白水央临时又炒了两道菜,耽搁了一会才上桌。 摆好碗筷她这才喊:“可以吃饭了。” 沈将翔像个老爷一样的上桌,接过白水央递上来的汤喝着。 白水央有些紧张的望着沈将翔“我是第一次做苹果鸡汤,总觉得这汤女人会比较爱喝,怕你不喜欢,但是我试过了,很不错也不会酸,而且苹果的香味都在。” 沈将翔低头抿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三个字“很不错。” 白水央脸上马上漾起了轻松的笑,一样盛了一碗给林子霖“林先生也嚐嚐看。” 林子霖接过汤,虽然是鸡汤但是很清淡,也没有浮着那种恶心的鸡油,他喝了一口觉得不错,又喝一口,真的不错,接连喝了第三口、四口。 “再来一碗。”林子霖很捧场的一下就喝完。 沈将翔挡下白水央正要接过的手“他有手,让他自己去盛。”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却把自己手里的碗递给白水央“再来一碗。” 林子霖马上不服的大叫,可是那对夫妻没有一个理他,明明是做了五人份的饭菜,却被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一下子扫乾净。 吃完饭,两个小肚凸出的男人捧着一杯清茶,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没想到你老婆手艺这么好,有老婆的男人真幸福啊,要不然我也去娶个女人回家帮我做饭算了。”林子霖叹息道。 “你?算了吧,不要残害女人。”沈将翔反击道。 “将翔。”林子霖顿了顿“你不担心吗?要是白水央恢复了记忆,又变回原来的那个白水央,你怎么办?” 他们是二十几年的朋友,林子霖看得出他这个好朋友是真的陷进去了,爬不出来了。 “再说吧。”沈将翔说完只是抿着茶不再说话。 真的恢复了记忆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到她恢复记忆再说吧。 沈将翔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妻子,以前的白水央喜欢逛街、喜欢精品、喜欢名牌。 “逛街干什么?我就一个人、一个身体,橱柜里的衣服多到几年都穿不完,买了也是浪费。” 以前的白水央喜欢跟那些所谓的名门小姐聚会,炫耀珠宝、炫耀男人。 去了一次后白水央求着他说:“将翔,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参加那种什么小姐的聚会?她们说的话题我都接不上,我一个人在那里喝茶吃东西,吃得我肚子都胀了,可是那么贵不吃回来太可惜了,还有你让我一定要戴的那条项链好重,戴得我脖子都酸了。” 第七章 看着白水央水汪汪的眼睛,沈将翔说不出拒绝的话。 既然她不喜欢那种高档的行程,那么就来点平常情侣会做的事情。 第一次约会看电影,沈将翔带着肩膀上湿漉漉的印子踱出电影院,白水央搂着他的手臂道歉“将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电影院里黑黑的,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不是故意要流口水在你的衣服上,你”还没说完她的双唇便被堵住,刚刚在电影院的时候沈将翔就想这么做了,可是某个愚蠢的女人却一直都在睡觉! 这里是街上,好多人来来往往啊,白水央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顺从的感受他的亲吻,此后两人再也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即使是租dvd回来,最后也会变成在家里的客厅一边相互喂食、一边交换亲吻,谁也不在意电影放到哪里了。 有的时候沈将翔还有些挫败,白水央完全投入的做着他的好太太,而他好像没有做过任何让她开心的事情。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或者是特别想要的东西?” 白水央皱着眉想了很久,最后说出“绒毛玩偶,就是那种大大的,有各种形状、各种图案,抱在怀里暖暖的、软软的玩偶。” 绒毛玩偶?这个名词沈将翔都将近二十年没有听到了。 第二天下班沈将翔先开车去了百货公司,在儿童区来来回回看了很久,最后选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绒毛娃娃。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一个可爱的雪白兔子,沈将翔当然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么的奇怪,可是当他拿着兔子回家,看见白水央脸上惊喜的表情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当天晚上白水央抱着那只该死的兔子一起睡觉,不再抱着他的时候,他对着那只兔子生气了很久,恨不得把它丢进垃圾桶。 隔天白水央送沈将翔上班后整理好床铺,把兔子放在最中间,又出去整理客厅的时候门铃响了,打开门看到的是百货公司的送货员。 “请问是白水央小姐吗?请你签收。” “我没有买东西啊。” “是一位叫沈将翔的先生昨天在我们公司预订的,说要送到这个地址,签收人也是你的名字。” 白水央签名后,送货员把四五个箱子搬进去。 送走了送货员,白水央这才一个个的打开箱子。 天啊,里面是绒毛玩偶,各种各样的绒毛玩偶,大的小的狗、猫、熊只要是昨天晚上沈将翔看见觉得还不错的都买了一个,多到可以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放上一个。 另一边的沈将翔在公司开例行会议,安静的会议室响起了突兀的手机铃声,人人自危, 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开会手机不调振动?在众人瞠目结舌下,沈将翔从容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听。 电话那头的白水央根本不知道这边的气氛是多么的凝重“老公,我好爱你好爱你哦。” 幸福的女人害羞的一说完马上挂了电话,左拥右抱的抱着满地的绒毛玩偶,躺在地上幸福的笑着。 这是白水央第一次没叫他的名字而是叫他老公,感觉很不错。 当然晚上沈将翔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迎接,白水央还意外的换下了她的卡通睡衣。穿了衣橱里面性感的睡衣。 但即使沈将翔有不可抑制的冲动,他还是只是亲吻、只是抚摸,然后走进浴室平息了慾望才又上床,抱着她一起睡。 隔天送沈将翔出门上班后,白水央在清理浴室的时候左看右看,脸蛋漂亮,没有皱纹、没有雀斑,曲线玲珑、身材凹凸有致,没有问题啊。 沈将翔下身的灼热她也感受过,说明那边是没有问题的,那又是为什么呢? 明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却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上网搜寻夫妻之间没有性生活的原因。 原因一,女方性冷感。 “是一位叫沈将翔的先卞咋人在我们公司预订的,说要送到这个地址,签收人也是你的名字。” 白水央签名后,送货员把四五个箱子搬进去。 送走了送货员,白水央这才一个个的打开箱子。 天啊,里面是绒毛玩偶,各种各样的绒毛玩偶,大的小的狗、猫、熊只要是昨天晚上沈将翔看见觉得还不错的都买了一个,多到可以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放上一个。 另一边的沈将翔在公司开例行会议,安静的会议室响起了突兀的手机铃声,人人自危,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开会手机不调振动?在众人瞠目结舌下,沈将翔从容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听。 电话那头的白水央根本不知道这边的气氛是多么的凝重“老公,我好爱你好爱你哦。” 幸福的女人害羞的一说完马上挂了电话,左拥右抱的抱着满地的绒毛玩偶,躺在地上幸福的笑着。 这是白水央第一次没叫他的名字而是叫他老公,感觉很不错。 当然晚上沈将翔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白水央还意外的换下了她的卡通睡衣,穿了衣橱里面性感的睡衣。 但即使沈将翔有不可抑制的冲动,他还是只是亲吻、只是抚摸,然后走进浴室平息了慾望才又上床,抱着她一起睡。 隔天送沈将翔出门上班后,白水央在清理浴室的时候左看右看,脸蛋漂亮,没有皱纹、没有雀斑,曲线玲珑、身材凹凸有致,没有问题啊。 沈将翔下身的灼热她也感受过,说明那边是没有问题的,那又是为什么呢? 明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却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上网捜寻夫妻之间没有性生活的原因。 原因一,女方性冷感。 不可能啊,她明明有动情、有回应啊,现在她都会把舌头伸入他的嘴里了,他摸她的时候她也都有热情的回应啊。 原因二,男方性无能。 这个更加不可能,白水央大大的打上一个叉,沈将翔的那里是有多么的雄伟她又不是不知道,在帮他擦背的时候她都看见过了。 原因三,对方有外遇。 外遇?从来没有思考过的事情闪现在白水央的脑海里,晚上他都有回家不可能出去,那只能是白天,白天他都在公司啊,难道是公司的人? 这个问题纠结在白水央的脑海里,左思右想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真的是沈将翔有什么秘密吗?她突然想起那个怎么也打不开的左边房门,在沈将翔的身上有他不愿意告诉她的秘密。 所有的猜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想越离奇,各种猜测都浮现在白水央的脑海里。 白水央第一次不想待在家里,买好了所需的食材和物品,她选了一家咖啡厅进去而没有回家,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但她就像是走进了迷宫怎么也走不出来。 她摸着挂在手机上的绒毛玩偶,是一只可爱的小狈,是沈将翔送给她的那些玩偶中最小的一个,挂在手机上正好可以随身携带。 “大嫂一个人坐在这里是在等人吗?”一个身影在她面前坐下,一张吊儿郎当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林林先生你好。”白水央吓了一大跳接着往后一缩。 “大嫂不会是在等我吧?”林子霖使出他对女人惯用的招数调笑道。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等一下就要回家了。”白水央解释道。 林子霖看了眼放在白水央身边的卖场的袋子,里面有满满的东西,不像是来跟男人约会,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大嫂刚才好像很困惑的样子,是有什么难题吗?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哦。”林子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跟点餐的女服务生抛媚眼,小女生马上被羞红了脸。 白水央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她怯生生的问:“林先生好像很了解女人。” “大嫂别客气,叫我子霖就好,我不只了解女人而且也了解男人。”林子霖边说边向白水央身后的客人发射电眼光波。 白水央往身后看就看见一个白皙的少年红着脸低了头。 天啊,这个男人居然男女通吃。 “子子霖,我可以跟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大嫂随便说,我什么都可以聊的。” “我有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结婚了,但是她老公却一直没有跟她发生那个。”白水央支支吾吾的说。 林子霖了然的点头,朋友,嗯?朋友?哈哈哈,他终于抓到可以耻笑沈将翔的事情了。 “那个是哪个?”林子霖故作不解的问道。 “就是那个。”白水央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哪个?大嫂说清楚点,我听不懂。” “就是性行为。” “哦,性行为啊,我明白了。”林子霖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 白水央吓得马上东张西望“嘘嘘,你小声点,我我只是想替我那个朋友问问,为什么明明是夫妻,可是对方却不愿意跟她发生关系?” “大嫂,这个可是要多方面分析的,第一你朋友的丈夫的性功能是否健全?第二你朋友是不是在床上表现得太过冷淡,让她丈夫提不起兴趣?第三你朋友的丈夫是不是在**上有阴影,无法进行正常的性行为?” “那那如果是第三点应该怎么办?”白水央剔除了一二点的可能,林子霖说的第三点是她在网路上都没搜索到的。 “现在的社会,男性压力一般比女性大很多,这种压力也往往会体现在夫妻间的性行为之上,比如女性曾经的拒绝或者是一点点的反抗,都会让男性以为自己很失败,不被那个女性喜欢,长期下来造成了男性在性行为上扭曲,比如有人喜欢护士、喜欢老师、喜欢空姐,这些制服控之类的人都是有一定职业后遗症造成的。 大嫂你想想,一个人小时候曾经被老师打过,如果长大后能把老师压在身下蹂躏,是不是特别容易满足?”林子霖理直气壮的发表着自己的谬论,灌输白水央错误的思想。 “嗯!”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白水央点头。 “所以大嫂你要告诉你的朋友,面对这样的男人要特别的小心,绝对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思,不然就是在他们的伤口撒盐,还要注意更换**的场地和体位,找到男人最容易兴奋的方式,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林子霖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最后还不忘说上一句:“大嫂,我交过那么多女朋友,这种事情找我分析最对了,绝对不会出错的。” 第一不能拒绝、不能反抗,绝对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不乐意。 第二要保持新鲜刺激感,绝对不能让他觉得冷淡和无趣。 以上两点是白水央对林子霖那番话的解读,小白兔已经完全被大灰狼污染了。 要做到以上这两点无疑是要求女性主动,主动变着花样勾引男人,在这方面白水央没有任何的经验,但要感谢现在科技发达,某岛国文化大举传入,白水央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学习,差点连做晚饭的时间也错过了。 白水央泡在浴白里不断回想着卜亇的两部所谓的爱情动作片,作好一系列的心理建设才起身穿好战袍,赤luo到只遮邝汛点的睡衣让她浑身不对劲,几乎像逃跑一样的要躲上床的时候,不对她穿这个衣服是要勾引沈将翔的,这么快的躲到床上,他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八章 罢走到床边的白水央僵住了,似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到另一边,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水下肚,稳住心跳这才又同手同脚的走到床边,慢慢的上床盖被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全部裹住,只往肚子上盖了一个被角。 低着头翻杂志的沈将翔怪异的往白水央瞄了几眼,这个女人晚餐的时候就一直走神,老是脸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这一出又是哪招? “水央,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沈将翔问,难道她看中了什么昂贵的礼物? “没有啊,我们家的绒毛娃娃多得放不下,我已经觉得够多了。”白水央侧躺着,一手托着头,一手紧张的抓着床单,回想着林子霖对女服务生的动作,眼珠一转眼皮一翻,往沈将翔抛了一个媚眼。 “水央,你眼睛不舒服吗?还是灯光太强了?那我们早点睡吧。”沈将翔关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躺下,把白水央拉近被子里“最近变冷了,虽然开着暖气,被子还是要盖好。” 白水央瞬间被裹成了一只毛毛虫,黑暗中的她气呼呼的嘟起了脸颊,作战连连失败,她要再接再厉。 她往沈将翔的身边蹭了蹭,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搂着沈将翔的手臂,柔软的双峰紧贴在上面,黑暗成了她最好的武装。 她清亮的眼珠不停的转动着,默念着笔记,敏感点在耳朵、颈侧、**、大腿内侧现在她最方便触碰到的位置应该就是耳朵和颈侧了。 沈将翔觉得白水央有些异常,难道是因为太累了?他的心里也有各种的猜测,只是静静的抱着白水央入睡,如果明天依旧这样,他就该好好找她聊聊了。 耳垂好像湿漉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他 脖子也上是,难道是白水央作梦梦兑她啜吃的东西,把他当食物了? 沈将翔换了个姿势把白水央抱在怀揷,胸脱紧贴在她的背部,健壮的手臂环着她的腰。 娇小的白水央一下被换了姿势,她还没成功呢,她不服气的左扭右动。 “水央乖,别乱动。”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白水央心里多少有些挫败,现在他身上的敏感点她是碰不到了,她的笔记还有女人的利器,丰胸、细腰、长腿,还好还好,这些她都有,腰已经被搂着了,沈将翔没有什么反应,长腿刚才也在他面前晃过了,现在剩下的只能是 她屏住呼吸,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隆起之上,一边还微微发出鼾声装睡。 很好很好,白水央你做得很好,你睡着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等着男人变成狼来蹂躏你,你什么反抗都没有。 正当白水央洋洋得意的时候,沈将翔的感觉却并不是很好,虽然掌心的柔软让人留恋,可是最近冷气团过境,他可不打算每天都冲冷水澡。 听着白水央的鼾声,他轻手轻脚的松开她往后退了退,让她远离自己的怀抱也让自己可以冷静下来。 夜寂静而凄冷。 喵喵屋断断绩绩的声音从另一边传出,像呻吟也傩哭泣。 “水央,水央你怎么了吗?是作恶梦了吗?”沈将翔往床的另一边靠,却被白水央一把推开,他的指尖碰到冰凉的液体。 他吓得马上起身开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埋在被子里的女人挖出来,看着那张满脸泪痕的小脸他十分心疼。 “水央,水央乖,别哭,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欺负回来。”他不舍的将她抱入怀里,这是沈将翔第一次看见哭得如此伤心的白水央。 “呜呜呜,呜呜呜”白水央哭得不能自抑,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乾脆放出声音开始嚎啕大哭“都是你,呜呜都是你欺负我” “我?”沈将翔糊涂了,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他明明疼她都来不及啊。 “都是你,呜呜都是你”“好好好,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水央别哭了。” 这个时候的白水央宛如一个小孩一样稚气的耍赖哭泣,他哄着安抚着,哭声渐渐的小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这个罪魁祸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才惹你哭得这么伤心吗?” 抓着纸巾,红着眼眶,反正这么丑的样子都被他看见了,白水央犹豫了一下乾脆和盘托出“我勾引你,可是你这个木头什么反应都没有!” “勾引?”沈将翔不明白道:“你什么时候勾引我了?” 白水央生气的瞪他一眼,发怒说:“我穿了性感的睡衣不是勾引你吗?我舔你的耳朵、脖子,网路上说那些地方都是男人的敏感地带,这不是勾引吗?我、我还把你的手放在、放在我的胸部上,这不是勾引吗?可是你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把我推开。” 白水央的女性心理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难道到是我不性感吗?是我的胸部不够大吗?你摸你摸,明明很大,我一手都抓不住自己的胸部。” 她赌气的抓着他的手,硬是让他碰自己的胸部,这时候羞耻心已经让愤怒燃烧光了。 沈将翔把白水央抱进怀里,不让她看见他哭笑不得的脸,不然白水央一定会更加生气的。 原来一个晚上的怪异是因为白水央要勾引他,不知道为什么,沈将翔居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很大,我的水央很丰满,我都知道的。”掌心中的触感柔软滑腻,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这样你还觉得你勾引失败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 “我的乖水央。”沈将翔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指尖拿着她的发尾打转“现在的你不是一个完整的水央,你忘记了以前的自己啊,如果我现在趁你自己都不清楚的当下跟你发生了关系,如果你想起了以前水央,你要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你会后悔的。” 你忘记以前自己是如何的深爱着另一个男人,你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的憎恨我,你忘记水央,我是不想你以后也恨我啊。 沈将翔的声音里面压抑着太多的感情,由水央不是很清楚以前的事情,她唯一清楚的是当下,她知道现在的她喜欢沈将翔,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愿意把一切都献给他。 “不会,我不会后悔的。”白水央坚定的说道,她从侧坐变成跨坐在他身上,灯光罩着她上半身凹凸有致的身躯,她带领着他的手深入她最神秘的地带。 “水央,你”沈将翔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水央,看着她羞红的脸。 连睡觉都要穿卡通长睡衣的妻子居然为了为了勾引他,没有穿内裤就上床了。 看着沈将翔脸上惊喜的表情,白水央知道自己赌对了,男人果然都是色慾动物。 沈将翔激动的一翻身把白水央压在身下“水央,你确定不后悔?” 她对着他害羞的点头。 他激动的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又一个的亲吻,她羞涩的抓着睡衣的裙摆“关关灯。” “好,关灯。” 房间又恢复了黑暗,空气中弥漫着绵密的声响,是他们双唇相触的声音。 沈将翔一遍又一遍的舔弄那片红唇,他气息混乱贴着她的唇说:“水央,我要吻你。” 明明已经亲吻了很多遍,但这句话还是让她双颊泛红。 沈将翔近乎粗暴的吻着她,勾引出她的舌尖,吸吮得她的上唇都发痛了,但是她偏偏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的身体像被火炉烘烤着一般慢慢发红发烫,明明这几个月他们有无数次都是如此亲密,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沈将翔是以,种没有任何压抑,完全由慾望主导在亲吻着她。 他的手掌戏叹而火热,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肩膀,不断的摩挲让她意乱情迷。 他的手指挑起她的肩带,有心折磨她,沿着她的手臂慢慢落下,他的唇沿着肩带被下拉的轨迹不断的亲吻,肌虏热得发烫。 白水央被抚摸的抓紧床単,夹着腿摇着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腿间流出,这样的感觉太过于陌生,她的身体害怕的不断发颤。 “将翔,好奇怍,感觉好奇怪”第一次被这样的乱流冲击,她很无助只能跟眼前最亲密的男人求助。 他一下就明白了白水央的肢体动作散发出的渴望。 “你湿了。”沈将翔压低身子在她的耳边低吟:“是因为我。” 白水央害羞的扭过头不敢看他骄傲俊逸的脸庞,她知道现在她的任何动作都能取悦他。 斑潮过后,沈将翔翻身让昏死过去的白水央趴在自己身上。 他揉着白水央汗湿的鬓角,亲吻着她小巧的耳朵。 老婆,你辛苦了。 被压抑的男人得以释放,出闸的慾望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他抱着她走进浴室,荡漾起满池春水。 当白水央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而床边的男人已经上班去了。 白水央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她不停的恳求沈将翔停下来,他每次都保证是最后一次,可是每个最后一次后面还有另一次。 这个男人的体力怎么会好成这样? 她把发烫的脸埋在被子里面,被子下的身体清爽乾净,最后她早就迷糊睡去了,大概是沈将翔帮她清洗乾净的,床头上还放着一份温热的早餐,让她的心口甜蜜蜜的。 白水央准备下床,双腿才沾地就差点摔倒在地上,大腿酸软使不出任何力量,她嘟了嘟嘴咕哝道:“明明一脸冷漠、不屑一顾的样子,到了床上还不是控制不住,而且还特别喜欢说那种下流的话,双面人。” 白水央嘴里虽然埋怨着,咬着三明治泄愤,双眼却弯弯的,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光。 沈将翔意外的迟到了半个小时才到办公室,在他身边跟随了四年的秘书也不由的好奇他这次迟到的原因。 “沈总,你身体不舒服吗?”除了这个原因,秘书想不出可以让自己严谨的上司迟到的其他原因了。 “没有。”沈将翔将签完名的文件递给秘书“一个小时后的部门会议照常进行,除了照常的例会内容之外,我想听听各部门对于最近公司新发展案子的意见,你通知各部门准备一下。” “是的。”只有一个小时,看来这些主管们有得忙了。 秘书拿着沈将翔签好的文件出去,总觉得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样,对了,刚才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是在笑。 难道是跟前阵子那通电话有关?最讨厌会议被打断的总经理居然在会议室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接电话,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有如此魅力,居然融化了她的冰山上司。 秘书刚挂掉电话,却看见另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林子霖,秘书看看自己的手表,十点没错啊,这个时间林先生不是该倒在某个温柔乡里还没起床,怎么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 第九章 这次秘书没有阻拦,而是直接放林子霖进了沈将翔的办公室。 “看来某人今天真的是春风得意啊。”林子霖一**坐在沙发上,长腿一伸照旧放在茶几上,他可是真心喜欢这个茶几,高度太好了,改天他家里也要放上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怎么会这么早来?那些女人肯放你走,还是你年纪轻轻就开始肾亏?” “呸!你才肾亏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要不是我昨天在你老婆面前指点了那么多,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通体舒畅。”林子霖指着沈将翔的鼻子骂道。 这番话终于勾起了沈将翔的兴趣“你什么时候见过水央?” “昨天下午你老婆在咖啡店里发呆,我还以为她红杏出墙等情人呢,没想到你老婆居然一个人用同一个姿势坐了一个小时,要不是我看不下去上前说话,还不知道她会坐到什么时候。” “然后呢?”白水央一个人在咖啡厅发呆是太寂寞了吗? “你老婆问了我一个问题,说为什么是夫妻却一直没有发生性行为,你说你老婆指的是谁呢?” 沈将翔脸色一黯,不喜欢林子霖跟白水央讨论这么亲密的话题。 “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教育了你老婆很久,怎么样?昨天晚上享受到了吧。”林子霖挑眉弄眼,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敝不得昨天晚上白水央会那么奇怪,看来都是被这个怪胎污染了。 “我回去后会告诫水央离你远点,免得净学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沈将翔说道。 “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过河拆桥啊,你看看你眼带春风,眼下有黑影,看来昨晚战况非凡啊,怎么样?白水央这块嫩肉的味道如何?” 林子霖还没说完,沈将翔就按下了通话键跟外面的秘书吩咐:“送林先生出去。” “喂喂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生活一如以往,天气越来越冷,可是白水央和沈将翔之间的感情却持续加温。 堡作狂不再加班,每天回家吃妻子的爱心晚餐,晚上更是有老婆暖床,沈将翔的日子过得逍遥又满足,除了白水央在**上依旧非常保守之外,几乎无可挑剔。 因为白水央不喜欢什么珠宝首饰和名牌衣物,沈将翔会选择一些投其所好的物品,比如说一个小盆栽,白水央非常喜欢花花草草,从他们家被塞得满满的阳台就可以看出来;比如在餐桌上夸奖某道她做的新菜;比如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去郊外;比如在晚上的时候一直老婆老婆老婆的喊个不停。 有的时候沈将翔也会问白水央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太无聊,可是白水央会毫不犹豫的说:“不会啊,我每天过这样围着家里打转的生活,我觉得很开心。” 家里有她、有他,她很开心。 罢跪着擦完地板,白水央伸了伸腰左右扭动一下,看着光洁的地面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很满足。 她又拿起花瓶到蔚房给花瓶里的花换水,花瓣已经三三两两的在凋谢了,可是白水央还是舍不得丢,这是沈将翔送她的第一束花,她还学习了如何制作乾燥花,将其中一朵封印在她的日记本里。 门铃响了起来,白水央放好花瓶去开门。 “妈,你来了。”白水央接过白妈妈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蹲下放好替换的拖鞋,免得老人家弯腰。 白水央不知道自己以前跟妈妈的关系如何,现在的她跟白妈妈的关系很亲密,每个星期白水央都会选一天到白家跟白妈妈散步、说些体己的话。 也是在白水央和沈将翔发生关系没多久,白妈妈一眼就看出来女儿不一样了。 “过几天我要和你爸爸出国旅行,乾脆先过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白跑一趟。”白妈妈接过白水央递来的花茶,看着她满足的笑。现在的白水央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是看到女儿比以前过得幸福她就高兴。 “真的吗?那妈妈要买礼物回来送我。”白水央抱着白妈妈的手臂撒娇。 “你这孩子这么想要礼物,跟将翔也出国玩一趟不就好了。”白妈妈慈爱的拍着白水央的手。 “我才不要呢,出国好累。”其实白水央知道沈将翔根本抽不出时间跟她出国玩,只是找个藉口而已。 白妈妈无奈的摇头,母女两个靠在一起说了一些妈妈和女儿之间亲密而幼稚的话题。 在白妈妈要离开的时候,白水央忽然说:“妈你等一下,跟我进来。” 白水央带着妈妈走进卧室,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里面是一个水晶制成的胸针。 “我最近在上这方面的课,我们老师有教怎么做胸针、项链什么的,东西不是很贵,妈妈不要嫌弃。”白水央一边说一边帮白妈妈带上。 黄色的水晶做的玫瑰花搭配着绿色水晶制成的叶子,白妈妈抚摸着胸针,眼眶湿湿的“喜欢,很喜欢。” 白水央这才放心,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袋子“妈,这是我织给爸爸的毛衣,本来打算下次去见你们的时候带去,你们出国玩的时候注意身体,玩得开心点。” “好好,我的女儿真的是懂事了。”白妈妈看着不沾一点脂粉的女儿,眼眶湿湿的,出门的时候白妈妈看了对面的房门,怪异的问:“水央,那是什么房间?怎么一直关着门?” “我也不知道,将翔说钥匙丢了,反正我们家的房间够用就一直关着。”白水央一边帮白妈妈围上围巾一边说。 “哦,关着就让它关着吧。”白妈妈若有所思的说道。 白水央送白妈妈下楼,司机在楼下等着。 上车后白妈妈握着白水央的手说:“无论你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女儿。” 怀胎十月才生下女儿的母亲往往最能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越来越靠近耶诞节,天气就越来越冷,街上的节日氛围却慢慢的彰显出来。 白水央像往常一样买好东西,提着袋子在一旁等公车,虽然沈将翔提议要帮她买一辆新车,可是她不记得怎么开车了,还是公车最好,方便又便宜。 一旁一个在分传单、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少年一脸笑的靠了过来。 “小姐你好,我们是市中心医院的志工,快到耶诞节了,我们打算给医院所有的小朋友办一场圣诞舞会,但是我们人手不够,小姐愿意加入我们吗?”少年将传单递给白水央,传单上印着几个小朋友的脸,虽然背景是医院,可是稚嫩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下就感染了白水央。 传单上印着一些对志工的要求,白水央几乎满足每个条件。 “小姐觉得怎么样?来加入我吧?”少年故意压低声音用老人的声音说话,还夸张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逗乐白水央。 “我非常感兴趣,但是我要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白水央收下了传单笑着回答道。 “当然,女人还是应该以老公的意见为主,如果小姐的老公不同意,欢迎小姐跟我私奔哦。”少年拨弄着用来装扮的胡须,口气老成的说道,说完还不忘跟白水央眨眼,一蹦一跳的往另一边走去,将他手里的气球分给路边的小孩。 志工是很不错的工作呢。 这天晚上吃完饭、洗完澡,沈将翔靠着床头看财经节目,白水央靠着他的肩膀玩弄着自己的发尾,眼睛瞄了沈将翔一次又一次,明明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沈将翔无奈的在心里叹息,白水央还是没办法全然坦白的面对他啊,他关了电视,抓着她的发尾到自己手里。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不知道吗?” 白水央刷的一下子红了脸,现在还没关灯睡觉,怎么就说道么露骨的话? “说吧,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将翔,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白水央惊奇的看着沈将翔“难道你有读心术?” “我没有什么读心术,只是对你太了解,只要你有烦恼的事情就会折磨你的头发,我可不希望我的水央成为一个秃头。” “厚!”一句玩笑话马上将白水央吊高的心放松了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心情,我今天从卖场的出来的时候有人分了一张传单给我,是市中心医院在招募志工,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去做志工?”沈将翔注视着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白水央,很高兴她这么以自己的意见为主。 “嗯,我想去照顾小朋友,反正我空闲时间多,不会影响做晚饭和打扫家里的工作。”白水央还像发誓一样的举起了手。 “如果我不同意呢?”沈将翔反问道。 “那么那么我求到你同意为止。” 沈将翔好笑的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庞,关上灯抱着她躺下。 “那就让我看看你求人的能力吧,老婆。” “是的老公,我一定会让你非常满意的。” 每次只要沈将翔叫她老婆,白水央就知道他想要了,她也只会在那个时候叫他老公。 这个仿佛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一般。 经过白水央的一番“努力”之后,她很快荣升为市中心医院志工的一员。 医院里面有一些需要长期治疗的孩子,白水央听其他的志工说有些孩子几乎是没有出院的可能了,一辈子都必须待在医院里结束他们短短的生命。 白水央先进行培训,学习如何和这些孩子顺利沟通、如何安抚他们焦躁的心情、如何培养他们正面的信念。 今天是白水央第一天自己一个人上工,一大早沈将翔就开车送她到市中心医院。 “不要太勉强,如果不习惯我们就回家,公司在社会捐助方面已经捐款很多了,不差你那点。”沈将翔感受到白水央的紧张,不放心说道。 “没关系的,我一定可以的,你可不能反悔,你答应让我来当志工的。” 沈将翔看着白水央坚定的走进医院后才开车离开。 她搭电梯到七楼,早上医院的医生护士并不多,病人也不多,其中一个病床的小孩突然哮喘发作,所有的护士小姐都围在那边帮忙。 白水央还来不及自我介绍也不认识其他人,只能一个人坐在旁边看别人来来回回在自己面前经过。 走廊的深处传来微微的呼吸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本应该听不见的,可是却清晰的出现在白水央的耳边,她往那边看去,走廊的尽头是洗手间,一个穿着病服的小孩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激烈的喘息着,好像喘不过气来。 白水央飞奔过去一边将小孩放平一边高喊着“医生,医生,医生!”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看着孩子难受的脸,连她的心都绞痛着,没有经过思考,她的双手似有记忆的一边解开孩子领口的钮扣,支撑孩子的头部保持他呼吸顺畅,一边安抚着急躁的孩子。 “不要怕,慢慢来,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慢慢来,不要急慢慢来。” 当医生和护士赶到的时候,白水央正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孩子,等到医生和护士把孩子接走,送上病房戴好氧气罩,一切都解决的时候白水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第十章 旁边的另一个志工拍了拍她的背“放心,这种事情在这里经常发生,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嗯,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白水央问道。 “这个孩子已经十五岁了,看不出来吧?” 白水央点头,这个孩子看起来不过是八九岁的样子。 “他一出生就带着心脏病,听说当时家境还可以,家里拚了命的筹钱给他治病,六岁那年的时候他感染脑膜炎而影响到智力,可是他家里的人依旧没有放弃他,仍然帮他治疗,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 他八岁的时候父母发生车祸走了,只留下他和他的姊姊,那年她的姊姊不过才十六岁,高中肄业到处打零工筹钱让他治病,一个孩子养着一个生病的孩子,有多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半年前他心脏病发作,他的小姊姊东拼西凑的筹到钱送他进了医院,医生诊断这个孩子必须做心脏移植手术,不然活不过两个月,可是手术的钱怎么可能靠打工就筹得出来,他姊姊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后来便没有回来。” “是把他丢了吗?”白水央听了心里沉沉的很难受。 “是死了,出车祸死了,这个孩子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幸运,车祸的肇事者是个有钱人,知道他的情况后马上出钱帮他动手术,现在他在这个医院里的所有花费都是肇事者的家人出的,孩子有的时候也会姊姊姊姊的对人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认识,恐怕是记得的,可是他的姊姊再也回不来了。” “他、他叫什么名字?” “江盼春,盼望的盼,春天的春。” 眼泪从白水央的眼眶里流出,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好痛好痛,控制不住的想流泪,为了这个可怜孩子、为了那孩子死去的姊姊、为了那个可怜的家庭。 白水央在医院坐了一天,江盼春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苍白的小脸上戴着氧气罩让人分外不舍。 开门的响声传来,白水央擦了擦眼泪。 沈将翔进门却没有见他的妻子迎出来,往屋子里走看见白水央坐在客厅背对着他,好像在擦眼泪。 他上前扳过她微侧的身体,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呜呜呜”她扑进他的怀里,眼泪不断的流,她怎么样都控制不住“对不起我忘记做晚饭了。” “只是这件事情吗?这好像不值得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们出去吃也没关系。” “不是,不是的,是医院医院里面有个孩子他好可怜。”白水央哭得不断的哽咽,声音断断续续的。 沈将翔抱着白水央一起走进浴室,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我同意你去医院是让你打发空闲时间的,可不希望我家里水漫金山。” “可是他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她不断的说着可怜,刚擦乾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沈将翔无奈的拿着毛巾感胁道:“你再哭,我就不让你去医院当志工了。” 哭声瞬间变小了,白水央嘟着嘴不断的抽噎“我才不听你的,我要去医院。”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他可怜,我也很可怜啊,你老公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家不仅没饭吃,还要对付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婆,你说可不可怜?”沈将翔学着她的语气,孩子气的说道。 “你饿了吗?”白水央肿着双眼不好意思的问道,她居然哭着哭着就忘记时间。 “饿,很饿,不过我现在更严重的是心痛。” “心痛,难道你生病了?不行,我们快点去医院,心脏病是很严重的,一定要彻底的检查一遍才行。” 沈将翔拉住白水央急急忙忙的身影紧紧抱住“你的眼泪都滴在了我的心上,你说能不痛吗?我的水央难道真的是水做的?” “混蛋。”白水央笑骂着。 第二天白水央没有排班,但是在沈将翔出门后她也紧跟着出门去医院了,她到得很早,跟昨天认识的护士和医生打过招呼,她坐在那个孩子的床边,看着他吊着点滴的小手,她眼眶涩涩的,可是她今天不能哭,要是哭了回去被沈将翔发现了,他一定会不让她再来医院的。 江盼春的小手动了动,白水央惊喜的望向这个孩子小声的说:“你醒了吗?” 躺在床上的江盼春没有言语,跟她对望着好像在问她你是谁。 “你好,我叫白水央,我是来照顾你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我姐姐,我的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弟弟,我会很开心的。” 她握着孩子细细的手指跟他握手“我们握了手就是认识了喔。” 白水央跟江盼春的主治医生聊过,医生说除非是找到合适的心脏做心脏移植,不然这个孩子能活到什么时候谁都不知道。 江盼春以前是会说话的,可是自从他的姊姊去世后,他一直待在医院就不愿意说话了,有时候会说一两句,说最多的单词是姊姊。 白水央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江盼春的身上。 沈将翔不赞成她太常来医院,所以她一边要照顾好家里,一边还要注意沈将翔锐利的眼神,白水央现在都不敢随便哭,也不敢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将翔,就害怕他在她的话语间听出些蛛丝马迹。 离耶诞节越来越近,医院替小朋友准备了小小的圣诞晚会,白水央出钱又出力的在医院帮忙,她很想参加医院的圣诞晚会,可是需要搞定的不是医院,而是家里的那个男人。 她趴在沈将翔的身上喘着粗气,双颊泛着红晕。 沈将翔抚摸着她被汗浸湿的脸,回味着刚才白水央骑在他的身上、起伏在他的慾望之上的感觉,这对他保守的妻子而言可是不小的突破。 “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沈将翔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滋味,敏感的神经已经发觉到什么,可是他不愿意点破。 “老公你喜欢吗?”白水央抬头瞄着沈将翔,讨好的笑。 “喜欢,这样的你很漂亮。”沈将翔回答得很诚实。 “那你想再来一次吗?”白水央曲起腿,小腿摩挲着沈将翔刚刚才发泄而平息下去的慾望。 沈将翔按住白水央的腿“够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怜惜的抚摸着她眼下的黑影,白水央的皮肤白,一点点的黑眼圈马上就可以看出,最近她在做些什么沈将翔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说破,如果白水央想做就让她做吧。 “老公,过几天是平安夜,我可不可以参加医院的耶诞节晚会?” 终于讲到重点了,他的妻子努力了一个晚上,不过是希望他同意她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圣诞晚会。 “嗯?不想跟我一起过吗?”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耶诞节。 “老公,我保证十二点之前一定赶回来跟你一起过平安夜,然后在一起过耶诞节,老公好不好嘛?” “睡觉。” “老公好不好嘛?我就去一下下,十二点前一定赶回来。” “你都这么努力了,我能说不好吗?” “老公,你最好了!” 强势的丈夫也抵不过温柔如水般的攻势。 平安夜前夕,这个冬天最强的一个寒流过境,让这个平安夜增添了几分冬日的风情。 平安夜当天在沈将翔出门上班的时候,白水央拿出自己亲手编织的围巾围在沈将翔的大衣外面,踮着脚尖亲吻沈将翔紧绷的脸。 “别忘记你的保证。”沈将翔面无表情的接过公事包出门上班。 “不会忘记,绝对肯定一定十二点前回家。”白水央对着沈将翔的背影摆手,虽然知道沈将翔对她不能一起过平安夜耿耿于怀,可是她真的很想参加医院的晚会,或者说她很想跟江盼春一起过平安夜,那个孩子意外的揪着她的心。 白水央哼着歌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从昨天就开始准备的食材,今天的晚会她是负责煮饭的人,小孩的食物特别要注重营养和卫生,白水央不想买外食,所以都是她亲手做的。 另一边刚走进电梯的沈将翔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嘴角不知不觉开始上扬,白水央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显得特别的温暖。 今天晚上公司有聚会,他原本是想邀请她一起参加的,可是被白水央抢先安排好了,他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晚上晚上一定要让她明白抛弃老公的下场。 稍晚白水央乘着计程车在在医院门口下车的时候,提着大袋子、小袋子的她跟路边的行人撞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白水央一边道歉一边看着袋子里的东西,确定没有被撞翻才放心。 被撞倒的男人低着头走得匆匆,听到白水央的声音才抬起头,男人长得不错可惜面容憔悴,下巴布满胡渣,像一个不得志的艺术家。 “水央,你是水央。”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素颜朝天的女子,平底鞋、运动休闲服,要不是他太熟悉白水央的声音,他几乎认不出她是那个非名牌不穿、出门一定要化妆的白水央了。 男人在认出白水央的当下像是被惊吓到了,转头就想走。 “你是?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认识你。”以为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门水央倒人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白水央的话音刚落,男人顿足,不认识他了? “水央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是清舟啊,刘清舟你记得吗?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是你最爱的男人啊,你怎么会不记得?”刘清舟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臂不肯松开,好像她忘了他是什么弥天大错一样。 “对不起,我曾经出过车祸,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先生请你放开我。”白水央挣扎着又要顾及手里的东西,一时无法从刘清舟的手里挣脱出来。 幸好一个男性志工从一旁走过,对着抓着白水央的刘清舟大吼一声:“喂,你在做什么?还不把人放开!” 刘清舟被对方高大的身材吓得马上松了手,一边跑一边喊道:“水央,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她失忆了,她居然失忆了,这是老天给他的另一个机会啊,刘清舟的脸上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没事吧?那个男人没有骚扰你吧?”男志工接过白水央手里部分的袋子,两人一起朝医院走去。 “谢谢你,还好有你经过,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白水央一再的跟他道谢,对方爽朗的一笑。 “没关系,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应该当心一点。” 到了医院,昨晚的志工已经把病房和活动室装点了一部分,挂满了各种颜色的气球和彩带,将冰冷的病房装点得暖洋洋的。 今晚的小晚会在七楼的活动室里举行,小小的活动室里放置了一棵小小的圣诞树,上面挂着的卡片写着孩子们的愿望。 白水央放好食物后,牵着江盼春的小手走到小小的圣诞树前告诉他“这是圣诞树,你有愿望可以跟它许愿哦,它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白水央指着上面的卡片跟江盼春讲解“你看这些卡片是其他小朋友的愿望,愿望就是你想实现的事,比如你很想要的东西、你很想看见的人之类的。” 第十一章 被牵着的小手颤抖了一下,白水央惊喜道:“盼春听懂了对不对?姐姐知道盼春会说话,告诉姐姐好不好,盼春有什么愿望?” 望着绿色的圣诞树,江盼春相思小小的脑海里浮现着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沉寂的眼睛里闪起一些亮光。 江盼春的小手指着圣诞树最上面的星星,抿了抿唇困难的开口。 “街”一个音节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江盼春很用力,可是下一个声音却一直都发不出来,他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 “盼春想说什么,说给姐姐听,慢慢说不要心急。” “街街” 细碎的声音不成言语,白水央唯一成组成的词语只能是姊姊。 “盼春想姊姊了对不对?我相信你姊姊也一定非常想盼春的,所以盼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着让姊姊在天上一直看着好不好?” 江盼春似懂非懂的点头,安静的坐到角落,望着圣诞树最上端的星星出神。 小朋友睡得早,说是晚会但下午四点便开始了,一些小朋友上台表演唱歌、跳舞,歌声和舞蹈都非常稚嫩。 然后志工分糖果和零食给孩子们,看着他们的小脸红扑扑的,一点也看不出是被病魔折磨着,志工们也跟着孩子们一起笑。 晚会只进行到七点,八点前送所有的孩子上床休息,这是医生的要求。 白水央送江盼春上床,喂他吃药后拿出一个裹着包装纸的礼物送给他。 “盼春,平安夜快乐,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 江盼春没有动,白水央边说边握着他的小手拆开彩带和包装纸。 “噔噔噔,你看这是一顶帽子,冬天很冷,盼春晚上睡觉也可以戴着帽子哦。”白水央把帽子戴在江盼春的头上“这样暖暖的对不对?” 江盼春摸了摸帽沿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白水央摸了摸他的头顶,替他盖好被子,最后才神秘兮兮的从包包里拿出另一样东西,圣诞树顶端的星星。 “这可是姐姐替盼春从其他志工姐姐手里求来的。”白水央将星星挂在江盼春的床边“姐姐帮盼春把星星挂这里,这样你每天早上睁开眼马上就能看到星星了,盼春高兴吗?” 白水央絮絮叨叨的跟江盼春说了许久,知道那个孩子彻底睡着了才走出病房,和其他的志工们一起收拾场地。 白氏的平安夜向来会准备一场全体员工聚会,以前都是董事长白信雄主持,可是今天白信雄缺席,主持大局的工作就落到了沈将翔的身上。 结束开场的致词沈将翔便躲在了角落,可是无论他躲到哪里还是有人不断的上前跟他敬酒。 司仪尽职的炒热现场的气氛,沈将翔的心里却恨不得这个聚会可以快点结束。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我们的沈夫人出席?!”林子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身帅气的西装,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突然出现在沈将翔的身边。 “她有别的事情。” “我们的沈总居然被别的事情排在后面。”林子霖依旧维持着他吊儿郎当的笑容“不知道这个晚会还要进行多久,我们沈总已经归心似箭了吧?” 沈将翔斜了他一眼不发表意见。 “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林子霖一跃跳上台,抢过司仪手里的麦克风“下面由我为大家带来一首” 林氏三少爷的名号的确魅力十足,林子霖一下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 沈将翔侧着身缓缓的沿着边缘走出了会场,一出门就看见一辆蓝色的莲花停在会场门口。 甩了甩手里的钥匙,那是刚才林子霖塞给他的,敢把车停得这么随意的也只有他了吧,沈将翔打开车门,坐上车扬长而去。 白水央和志工们收拾好场地已经晚上十点了,医院门口大家三三两两的告别,白水央回绝了其他志工要载她回家的好意,在马路边等着计程车。 因为是节日,连路上的计程车也少了,白水央在路边不停的张望着,虽然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快点回家。 刘清舟在医院门口守了整整一天都不见白水央出现,好不容等到晚上她终于出来,担心早上的事情重演,这次刘清舟在远处看了很久,确定只剩下白水央一个人的时候才走上前去。 “水央你是在等我吗?”刘清舟亲密的将水央抱在怀里“水央,我回来了。” 白水央吓了一大跳,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抱住,她慌忙拿起手里的袋子往刘清舟的身上砸。 “水央,水央你别这样,我是刘清舟。”刘清舟十断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刘清舟在以前的白水央的世界里的确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名字,可是在对现在的白水央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而已。 刘清舟用男人的蛮力架住白水央的双手,拿出自己的皮夹,拿出里面的照片给她看。 “水央你看清楚,我们是这种关系。” 路灯的光照在照片上,照片上有一对男女,白水央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己和这个男人,照片里的两个人亲密的亲吻着对方,整张照片洋溢着幸福和甜蜜。 白水央拿着照片,双手抖动得厉害,她看看照片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们曾经拍过这么这么亲密的照片,为什么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水央,我知道你出车祸了,你不记得我了,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否定我们曾经这么相爱过啊。”刘清舟对着她痛苦的呐喊着,仿佛她对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水央不知道曾经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她以前的世界里出现过。 “水央,你发生车祸的时候,你的家人根本不让我去见你,他们看不起我只是一个不出名的画家,想藉着车祸隔断我和你的联系,想把你和那个沈将翔绑在一起,可是水央,我们才是真的恋人啊,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为什么都不出现?我们约好了一起私奔的,我一直在等你啊。”刘清舟痛苦的抱着头不断的嘶吼着,眼泪从这个男人的眼角滴下。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白水央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水央,给我一个小时好不好?给我一个小时,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我告诉你我们以前的事情。”刘清舟不断的恳求白水央。 “可是”白水央看着手表,现在是十点十五分,如果一个小时内可以解决,那她还来得及赶回家。 “水央,你现在连一个小时都不愿意给我了吗?” “好,但是只能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一定要回家。”白水央勉强的答应了刘清舟的提议。 “好的水央,一个小时已经足够了,一个小时足够了,谢谢你水央,我一定会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刘清舟不断的跟白水央道谢,将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演的淋漓尽致,他不应该当画家,应该去做演员才对。 在他们的不远处,一辆蓝色的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刘清舟几乎一眼就看清楚了车里的人。 “水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白水央有些为难,刚要回绝,对方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水央,只要一下下就可以了,我只牵一下下,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在我的身边而已。” 一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如此放低姿态,白水央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刘清舟带她去了他住的地方,一个房间简陋得只有一张床和一堆画具。 她听刘清舟讲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一对挚爱的恋人不得不因为身分的差异、因为权势作祟而分离的故事。 刘清舟说他们是在大学的校园里面结识的,她欣赏他的才能、他喜欢她的温柔美丽,很快两人坠入了爱河,出了社会后白水央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而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画家而已,她并不嫌弃的一直爱着他,可是他们的恋情被白水央的父母知道了,他们大力的反对甚至用性命要胁白水央,要求她必须跟沈将翔结婚。 在双亲面前白水央只能选择妥协,答应跟沈将翔结婚。 结婚后刘清舟说他们真的分手了,可是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沈将翔并不是一个好丈夫,蛮横、霸道、无理甚至会对白水央大大出手,每次白水央都会哭着来找他,慢慢的他们就又走在一起了。 白水央曾跟沈将翔提出离婚,可是沈将翔不答应,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只能选择私奔。 他们约好的那一天就是白水央出车祸的那天,刘清舟一直等在他们约好的地点,可是怎么等都不见白水央出现,他打听了况久才打听到她那天是出了车祸才不能前来。 后来他又去找她的父母,希爷他们能够成全,可是被赶了出来。 刘清舟被断绝了所有关于她的消息,要不是今天在路上碰到,他根本不知道她还留在这个城市,甚至是离他这么近。 对于刘清舟的故事,特别是关于沈将翔的那一部分,白水央一直持怀疑的态度,可是对于她跟刘清舟的恋情她却不能不信,刘清舟那个狭小的地下室里堆了一幅又一幅的人物画,里面的模特儿都是她,各种各样的她,有些画的尺度甚至大到只有恋人才能看。 一个小时后刘清舟有礼的将她送到外面,没有再要求白水央留下。 “水央,我不要求你现在就能想起我们以前的一切,但是请你回去后努力的回想一下,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去问沈将翔或者是你的父母,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送了你很多画,那些画可以证明我们曾经在一起过,那些画一定还在你住的地方,水央请你一定要想起我。” 刘清舟用灼热的眼神注视着白水央,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放手。 他送她上车,不舍的跟她挥手,要求她去寻找他们的过去。 突然出现的刘清舟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白水央的心口上。 回到家,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今天是平安夜,她和沈将翔都期待了很久,她并不想在今天晚上询问他什么,对于刘清舟的说词她还不敢确定。 白水央甩了甩头把刘清舟抛到脑后,打开门换下脚下的靴子。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可是还没十二点哦,我有做到我的保证。”整个房间安静又黑暗,白水央打开客厅的灯,没有人,打开卧室的灯还是没有人。 “吼!”明明要求她必须十二点前回来,自己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白水央埋怨的想着,等等一定要藉此机会好好的嘲笑他才行。 等过了十二点,白水央打电话给到沈将翔的手机,可是一直转到语音信箱。 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镑种不好的设想浮现在白水央的脑海里,她一遍遍的拨打他的电话、一次次的留言,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喝醉了也好、被重要的人缠住了也好,沈将翔千万不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白水央的平安夜过得一点都不平安。 第十二章 林子霖正在白氏的平安夜酒会上玩得开心,想不到白氏里面漂亮的女员工不少啊,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可是他正寻欢作乐的时候,烦人的手机却一再响起,林子霖接起电话生气的说:“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打搅我的兴致?” “林子霖出来,我在以前常去的酒吧等你。”一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林子霖看着通话记录确认了好几次,妈的,真的是沈将翔,这家伙不是应该回家抱老婆了,这个时候打他的电话干什么? 他推开左右环绕的众家美女,连跟她们一一惜别的时间都没有,快速的杀出了会场。 出了会场林子霖才想起来,自己的车早就被沈将翔开走了,林家三少爷只能纡尊降贵的在另一边拦了一辆小黄,往沈将翔说的酒吧赶去。 一走进酒吧,林子霖一眼就看见那个醉得趴在吧台上的沈将翔,当了二十年的朋友,这是林子霖第一次看见沈将翔如此的失态。 向冷静自制的沈将翔喝醉了,而且还冲动的和一旁的酒客发生拉扯,林子霖慌忙上前陪笑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你们接着玩你们的。”林子霖抓着沈将翔往角落里拖去,因为庆祝节日,酒吧里的人拥挤到了一定程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林子霖抓着他往空位上一摔。 “妈的,你在做什么,家枰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你还上酒吧干什么?人家说不定正在家里等着你。”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不会等我了。” “她是你老婆,不等你等谁?林子霖朝他瞪了一眼“你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把脑子都搞坏了?” “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沈将翔痛苦的抱着头对着林子霖嘶吼:“她想起来了你懂不懂?她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是想起谁?那个混蛋刘清舟?”林子霖有口无心的猜到,没想到瞬间就看到沈将翔的脸色发白。 “不会是真的吧”林子霖也吓到了,都是他的乌鸦嘴。 “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再说你沈将翔要外貌有外貌、要才华有才华,跟刘清舟比你还不是赢,别担心,说不定白水央现在喜欢的是你。” 他都亲看看见他们一起手牵手的走在路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要到医院参加平安夜聚会,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她明明是为了跟那个男人约会! 沈将翔没有说出口,心痛得说不出口,在白水央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是那个多余的人而已。 “回家了,天气这么冷,回家吧,有什么事情跟她好好说清楚。”林子霖扶沈将翔起来,围巾从沈将翔的脖子上滑落。 “围巾,我的围巾。”他想要伸手抓却被来往的人群阻断了去的路。 林子霖拉着他“不就是一条围巾嘛,你要几条我送你几条,这条掉了就掉了,不要也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罢。” 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罢 他重复想着林子霖的话痴痴的笑,笑意却没有传递到眼睛里,双眼深沉的含聚前所未有的悲伤。 他不是没想过白水央会恢复记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在他们最甜蜜的时候、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林子霖送沈将翔回家的时候已经超过凌晨一点,听见门外的响声,白水央拖着发麻的双腿去开门,看见酒气熏天的沈将翔倒在林子霖的肩上呼呼大睡。 她麻烦林子霖帮她送沈将翔进他们的卧室,送林子霖出门的时候,对方为难的看了她几眼,这次林子霖不再喊她大嫂。 “如果如果可以,不要太伤他了。” 林子霖没头没脑的丢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也不让白水央深问。 白水央莫名其妙的望着林子霖匆匆离去的背影,她关上门,回卧房里打理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帮他脱下鞋袜、解开他大衣的钮扣,吃力地抬起他的上半身。 “都这么大的人了,喝酒怎么还怎么不知道分寸?喝不下就不要喝嘛,喝多了对肝不好。” 白水央一边埋怨一边帮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希望他睡得舒服一点。 他的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嗤嗤的笑。 “笑,就知道笑,辛苦的可是我啊。” 帮他脱到只剩下衬衫,盖好被子打开暖气,她从浴室盛了一盆清水,浸泡了毛巾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又拿了另一条毛巾擦拭他的脸庞、脖子。 冰凉的毛巾驱散了脸上的燥热和酒气,也让沈将翔的理智慢慢的在脑海里重组,他眯着眼看着半坐在身边的白水央。 白水央不知道沈将翔已经清醒了大半,一边擦拭着沈将翔的身体一边喃喃自语着。 “还好没事,你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吗?打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联系谁才好,又那么晚了,你要是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你这个混蛋,晚回来也不会打个电话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还要求我一定要十二点前回来,自己却一点也不守约,现在都一点多了,平安夜早就过了。” 白水央脱下他的长裤,将他的双腿和脚掌都擦了一遍,把水和毛巾拿回浴室她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水央趴在床边,用指尖点着沈将翔好看的鼻子,摩挲着他坚挺的鼻端,如果将来的孩子,他一定非常的帅气。 扁是想象,白水央不禁笑出了声,她俯着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平安夜快乐,耶诞节快乐。” 又起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亲吻。 他的双唇微凉,她的双唇火辣辣的发烫。 她刚要退开却被宽厚的大掌按住了后脑,原本的轻啄瞬间变成了亲密的法式深吻。 靡烂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今日清晨格外的安静。 白水央睁开眼看见躺在身边的沈将翔也已经醒了,他的双眼却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她才挪动了一下身子,痛楚从双腿漫开,昨晚的沈将翔冲动得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恨不得将她的身子拆了一般,一点也找不到平日的温柔,这样的沈将翔让她觉得好陌生,她不喜欢。 “将翔,你以后可以不可以不要喝酒?”白水央看着他的侧颜微微的央求着,几个月的相处下,只要是她开口,沈将翔几乎都有求必应。 他的脸又紧了紧,浓眉间的沟壑又加深了,只是依旧默不作声,双眸黑沉沉的让人猜不透这双眼的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水央不解,伸手向抚平那褶皱的时候沈将翔撇过了头,冷漠的拒绝白水洋的示好。 她的手落空了,因为他的冷漠,白水央的胸口被揪得发痛。 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什么让沈将翔变成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的粗暴、今天的冷漠,是她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她也愁容满面,心里被搅和成了一团。 沈将翔起身快速的换上新的西装,边打领带边往外走,留下冷冷的几个字“我去上班。” 他清冷的目光让白水央发寒,好像她这一松手沈将翔就会不见了。 她忙爬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追了出去,有些慌乱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沈将翔。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做早餐,一下子就好了。”白水央在厨房东转西转的,不知道先做什么好。 “不必了,我会在外面吃。” 没有等白水央,沈将翔已经提着公事包在玄关处换鞋,白水央拿着平底锅的双手一僵,在围裙上擦乾净双手,拿着他的外衣送了过去。 “最近有寒流,多添一件衣服。”白水央努力调整心态,无视沈将翔一身的冷漠,她努力的踮着脚尖把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晚饭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白水央抬着下巴凝视着身材高大的丈夫,藏在身后的双手紧张的左手揪着右手,揪得自己发红发痛了也没有松开,只有这样她才能故作镇定的不让自己流出眼泪。 沈将翔僵直了身子,想要快速离开的脚像生了根似的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白水央那仿佛快哭出来的笑。 他紧盯着她,他在商场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无论对方有多么深的城府他都能窥探一二,他唯独看不透自己眼前这个女人。 她只是因为失忆了,把从前的傲气娇娇女变成了如今的爱家好人妻,只是因为失忆了,她忘记了以前深爱的情人,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 当他沉溺于这段爱情之后,老天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明明又再一次遇见了以前的情人,他不相信刘清舟没有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既然知道了,她 白水央,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在他的面前扮演什么好妻子?她知道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的心痛? 白水央相思终究不是他的制作。 沈将翔硬生生的逼着自己转身,提着公事包的手掌却被一双冰冷的小手抓住。 她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她的手不光是冷而且充满痛苦,好像诉说着一切都是因为他。 “将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白水央无助的紧咬着下唇,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沈将翔不放,盈盈的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沈将翔如墨一般的双眼避开白水央的视线,紧盯着那被咬得艳红的双唇。 这个女人真的是喜欢上自己了,甚至愿意抛弃自尊先跟他低头认错,沈将翔的心里乱成了一团理不出头绪,他的手被她抓得紧紧的,她不想放手,他何尝不是如此。 那就这样赌上一把,说不定他还有胜算的可能。 他一低头,灼热的薄唇吞噬着她艳红的双唇,舌尖霸道的穿越她的防线,探入她湿润的源泉。 白水央闭起了带着水气的眼睫,长长的睫毛留下一排小小的阴影,她回应着他的热情,任由他纠缠着她柔软的舌尖。 鲍事包落地,两个人谁也没有理会,他厚实的大掌撩起她的裙摆,抚摸着她睡衣之下不着寸缕的娇躯。 他的吻霸道却饱含深情。 因为前夜的激情,她的身体还处在相当敏感的状态,只是简单的**已经让她气喘吁吁、双腿发软,要不是他揽着她的腰,她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意乱情迷的气息,知道她在他的怀里打了一个冷颤,沈将翔这才缓缓的将她放开。 两人依旧贴得很近很近,可以听到对方纷乱的呼吸。 沈将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他们的卧房走。 “啊!”白水央重心不稳的赶紧圈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结实的双臂和胸膛,不知道结婚那天她是不是也曾经这样被他抱过,这样瑰色的幻想羞得她双颊泛红。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漫起了淡淡的水气,沈将翔将白水央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蹲下身子跟她对视。 “不要再去医院了,如果你想工作,我可以帮你在公司里面安排一个职位。”他灼热的眼神瞥过白水央水底下白皙的肌肤,喉咙一紧。 “为什么?明”明明是他答应她的。 第十三章 白水央的疑问淹没在沈将翔的薄唇之下,他在水雾之下轻啃着她的双唇、吞噬着她的湿润,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答应我。”他命令道,声音低沉喑哑。 “好。”她意识不清的在他的唇下回应。 得到白水央的回答,他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又一下,意乱情迷。 等白水央回神的时候,沈将翔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寒流过境,气温一路往下滑。 白水央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哎”又一声叹息从她的唇瓣逸出。 蔚房的汤锅里咖哩咕噜咕噜的沸腾着,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面却无法吸引做它的人。 第六天了,那天沈将翔离开之后,中午就打电话告诉白水央国外的分公司出现了问题,他必须马上飞过去解决,这已经是他离开的第六天了。 六天里她没有接到沈将翔的任何一通电话,难道他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不开心? 那天她明明有遵守约定在十二点前回家,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 白水央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这几天怕错过沈将翔的电话,白水央受机没有行离开身也不敢出门太久,时不时的会翻看手机,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 她自嘲的笑着,原来相思是这种滋味。 他不喜欢她去医院做志工的事情,她暂时妥协了,跟同事们请了假,可是她放不下江盼春,还好她跟医院的护士小姐关系够好,她们时常会告诉她一些关于江盼春的消息。 那个孩子仿佛跟她血脉相连一般。 白水央刚踏出浴室就听见手机不停的作响,兴奋的冲上去接听。 “喂,将翔吗?”她激动得用双手握着手机。 “沈太太吗?是志工沈太太吗?”电话那边是白水央熟悉的护士小姐的声音。 “是我。”白水央胸口一沉“是不是盼春出了什么事情?” “江盼春病情突然恶化,已经被安排进手术室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护士小姐那边的背景音里面充满了医院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白水央马上点头“我马上就过来。” 她急急忙忙的换上出门的衣物,拿了包包就往外面赶。 当白水央到达医院的时候,江盼春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虽然上次的心脏手术很成功,但是江盼春本身身体状况不佳,无法承受情绪上的起伏。 “沈太太,今天早上盼春突然从床上起来到处走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人,我们抓都抓不住他,一抓住他就开始大喊大叫,到了晚上状况就开始恶化了。”护士小姐看白水央脸色煞白,扶着她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盼春的身体状况你也很清楚,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手术,所以医生一直用比较和缓的治疗方法,但是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延长他的生命。”护士小姐转述完医生的话后,马上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白水央会对陌生的江盼春如此关心,但是看着白水央沉痛的表情,看惯生死的护士小姐也不由的替江盼春祈祷了起来。 手术做了七八个小时,白水央也在门外等了七八个小时。 手术后江盼春马上又被送到了重症加护病房,白水央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那个被插满管子的小身体。 那位通知白水央的护士小姐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依旧看到神情憔悴的白水央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沈太太,盼春在医院里不会有事情的,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护士小姐不忍心劝说道。 白水央的神情有些恍惚却依旧点头,她昨天匆忙出来的时候连手机都没带,她的确要回家一趟。 “谢谢护士小姐。” 刘清舟不知道白水央的住处,只能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他上次收了白信雄的支票,答应装死让白水央死心,可是那张支票哪够他花,赌场来回几趟就没有了。 没想到白水央那个傻女人会为了他开车寻死,还把以前的事情给忘记了,这可是他翻身的好机会,白水央可是他的金库。 他能让白水央喜欢上他一次,当然也能有第二次。 离开医院才没多远,白水央又碰见了她不想见到的人。 “水央,我终于见到你了,你脸色好差是不舒服吗?”刘清舟亲密地抚摸着白水央的额头。 白水央头很晕,来不及躲开,虽然刘清舟长得清秀乾净,看起来斯文有礼,可是白水央心里却很抵触他的触碰,心底泛起恶心。 “你不要碰我。”白水央躲开刘清舟想要扶自己的手“刘先生,我真的想不起来也不认识你。” 刘清舟还想跟白水央说些什么的时候,白水央已经先一步跳上一辆计程车。 “司机先生麻烦快一点,快点开车。”白水央一上车马上要求司机开车,任凭刘清舟在车外叫喊她的名字,她也不想跟刘清舟多纠缠。 看着白水央坐的计程车扬长而去,刘清舟恨得咬牙切齿,心生一计马上跳上了另一辆计程车。 白水央回到家就注意到玄关处多了一双许久不见的男式皮鞋。 “将翔,你回来了。”果然她才一抬头就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白水央激动的扑进了那人的怀里,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她想告诉他,她这几天对他的思念,她想告诉他江盼春的事情,她真的已经把江盼春当成了她的亲弟弟一样,她好害怕江盼春就这样离开了。 被她拥抱的沈将翔散发着冷冷气息,没有回应她的热情。 白水央察觉不对劲,抬头看着沈将翔,只见他冷冷的越过她看着她身后,她沿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刘清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被跟踪了! 沈将翔发出一声冷笑“果然,你果然是跟他在一起才会彻夜不归。” 他冷漠的拉开白水央抱着他的双臂,转身往房间里面走,不愿意再多看他们一眼。 昨天晚上沈将翔就回来了,没有提前通知是想给白水央一个惊喜,但果然所有的惊喜都是惊吓。 他回来后没有看到白水央,打她手机发现手机落在了房间里面,他坐在沙发上等她,夜越深越他是忐忑不安,他足足等了她一夜,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水央”白水央想抓住沈将翔,可是她先被刘清舟抓住了手臂。 “刘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白水央只知道沈将翔误会了,她必须快点解释清楚,她好不容易挣脱了刘清舟,把门一关将他隔绝在大门外。 “将翔,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刘先生,是他一序缠择找,咋天医院里有个小朋友病危,我急着去看他,整个晚上都待在医院里,今天早上刚离开医院就碰到那个刘先生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着我还跟到家门口,我真的不知道。”白水央慌了神,只知道不断不断的说,希望沈将翔可以相信她。 可是沈将翔斥责的眼神仿佛已经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白水央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是想骗我还是想骗自己?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那个刘清舟,我只不过是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沈将翔痛苦的皱眉,没想到这样愚蠢的把戏他会第二次上当。 “将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利用你。”白水央不解沈将翔话里面的意思。 “当初你答应跟我结婚是因为你跟刘清舟吵架闹分手,你为了报复那个男人才愿意嫁给我,新婚当晚那个男人又回来求你,希望跟你复合,你看都不看我这个刚成为丈夫的人一眼,马上飞向了情郎的怀抱,白水央你说这不是利用这是什么?”沈将翔在笑,笑自己的愚昧无知、笑自己居然以为白水央变了,人再怎么变,心也是不会变的。 “白水央,你喜欢的、爱的人一直是那个刘清舟,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不是的,我喜欢的你不是他,我根本不认识他又怎么会喜欢他?将翔,我爱的是你不是他。”白水央好害怕这样抓狂的沈将翔,想抓他的衣袖却又担心被他再一次甩开。 “不认识?白水央,没有记忆、空白的你凭什么说你不喜欢刘清舟,又凭什么说你喜欢我?你现在喜欢了,要是以后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发现自己喜欢的还是那个刘清舟,你又打算何如处置我?把我一脚踢到一边跟我离婚是吗?” “以前,以前真的那么重要吗?” 沈将翔抓着白水央来到这个房子里的禁忌之门前。 “水央,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沈将翔拿出钥匙,握着门把轻轻的转动。 “不,我不要知道,我不要知道。”她抓着他的手不想打开那扇门。 门锁转动的声音分外清楚,门打开了,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挂着的是画,白水央的luo画。 难道这些都是以前刘清舟帮白水央画的?白水央惊呆了。 “你看清楚这些画,这些都是你挚爱的男人为你画的,如果不是爱得那么深,骄傲的白家大小姐会允许别人画下她那么多luo画吗?!”沈将翔退出那个让他窒息的房间。 “白水央你太残忍了,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却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伤痛,你这样的爱我承受不起,不用你踢开我,我自己走,白水央我们离婚吧,是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居然爱上你两次,我放手了,你自由了。” 沈将翔安静的离开,这次白水央没有挣扎,她被眼前的事实冲击到了。 就像沈将翔说的,一个空白的她、一个没有记忆的她根木没有条件说爱他。 空旷的房间里,白水央泪如雨下。 她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她记得的是她真的很爱很爱那个叫沈做沈将翔的男人。 沈将翔离开了,刘清舟却没有走。 他利用沈将翔没有关起来的门走进房子里,顺汽哭声找到白水央。 “水央”他的手指刚碰到白水央的肩膀,白水央像触电一样躲开。 刘清舟皱眉却依旧耐着性子劝道:“水央,地上很凉,我们起来说话。” “你走开,你不要碰找我。”白水央往后退,不想跟刘清舟靠太近,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她跟沈将翔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水央,你也看到这些画了,这都是当初我为你画的,这都是当初我们相爱的证据啊。”刘清舟激动的不顾白水央的挣扎,将白水央锁在自己怀里。 “你胡说,我不爱你,我才不爱你,我爱的是将翔不是你。”白水央双手不断挣扎,想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无计可施之下她狠狠的打了刘清舟一个耳光。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将翔解释清楚,我根本不爱你。” 刘清舟清秀的脸开始扭曲了起来“将翔将翔,你叫得好亲密啊,你以为那个男人会喜欢你这种破鞋吗?你以前是我刘清舟的女人,现在也是。” 刘清舟被刺激得突然发狂,将白水央扑倒在地上,开始疯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第十四章 “不要不要,你走开!”白水央被吓得不断尖叫。 “白水央,你不过是我穿过的破鞋,你有什么资格去爱他?而且你还是一个杀人凶手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出车祸的时候还超速撞死人了吧,沈将翔那个男人是怎么帮你处理的?”刘清舟轻狂的大笑。 白水央趁机拿起摸到的花瓶往刘清舟的头上重重一敲,鲜红的血液从刘清舟的额头滑落,刘清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女人居然敢这样对他。 咚!刘清舟倒在了地上。 白水央一边哆嗦一边爬到客厅找到她的手机。 “爸爸”她手足无措的拿着电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水央你别急,你在家里对不对?爸爸马上过去,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爸爸马上就到。”白信雄听到女儿慌张的声音马上意识到她出事了。 听到白信雄的声音,白水央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起,是医院的护士小姐。 “沈太太你快点来,盼春不行了,你再不来就看不到他的最后一面了。”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事没有成双,坏事接连不断。 白水央顾不得自己的恐惧马上往医院赶去,她冲到江盼春的病房,抓着他的小手不放。 “盼春,盼春怎么样了?盼春,姐姐来了。”白水央一遍遍的抚摸着江盼春的小脸“盼春不会有事的,盼春你要坚强啊,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一旁的医生想要制止白水央过于激动的举止,却被护士小姐制止“随她吧,让她的悲伤释放出来也是好事。” 病房里只剩下白水央的哭声和医院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江盼春仿佛从沉睡中苏醒,在白水央不断的叫唤声中,他细长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氧气罩的下的双唇颤抖着,发出虚弱的声音。 “姊姊” 嘀白水央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的仪器已经发出尖锐的声响。 江盼春对着她喊姊姊,一些零零落落碎片般的画面从白水央的脑海里闪过,呱呱落地的江盼春、嗷嗷待哺的江盼春、牙牙学语的江盼春、蹒跚着脚步靠近她的江盼春、生病躺在床上被插满了管子的江盼春她的记忆里面有满满的江盼春,却没有关于白家的任何事情。 因为她根本不是白水央,她是江暖冬。 白水央被架开,一旁的医生马上为江盼春做最后的心脏按摩和急救。 江盼春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一个小小少年的生命到此终结。 八年前在台北某高级住宅区,时近黄昏,夕阳映红了西边的半个天空,红灿灿的搭着耀眼的金边,美得让人目不暇给。 金黄的光照在这片都是独栋别墅的住宅区,却没有吸引住一个人欣赏如此的美景。 “姊姊,他们在干什么?”江盼春抓着姊姊的手站在自家房子外面的马路上,看不懂为什么那么多陌生人在自己家里进进出出的。 “他们在搬家。”江暖冬握着弟弟的手,泛红的眼眶望着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家,这里马上不再是她的家了。 “搬家,什么是搬家?”这年江盼春已经八岁了,智商却不及一般的四五岁孩童,小小的孩童睁着黑亮的眼睛望着自己最亲近的姊姊。 “搬家就是我们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要换一个地方住。”江暖冬蹲下身子跟江盼春平视,抚摸着他稚嫩的脸颊。 这一年她也不过才十六岁。 “那爸爸妈妈呢?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搬家?”江盼春东张西望的,来来回回的人群里却没有看见他的父母。 江盼春无心的话再一次染红了江暖冬的眼眶,她这个苦命的弟弟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疾病,从小大半时间都住在医院里面,六岁的时候感染了脑膜炎,影响了智力发育,可是她的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嫌弃过这个孩子,一样把他当成宝贝,各方求医想替江盼春治病。 江暖冬把他小小的身体搂进自己的怀里“不是,爸爸妈妈要住到别的地方,不跟我们一起住。” “为什么?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了?”江盼春小小的脑袋趴在她的肩膀上,疑惑的说。 “因为因为他们要去更好的地方住,那里不能让小孩子住。”两个星期前,一场无情的车祸夺取了江氏夫妻的生命,只留下江暖冬和江盼春一双儿女。 “那姊姊呢?姊姊会跟盼春住在一起吗?”江盼春不安的抓着她的衣服,激动的呼吸变得急促。 江氏夫妻忙着赚儿子的医疗费的时候,是江暖冬一直陪在江盼春的身边,这个小小的姊姊是江盼春幼小心灵里最亲的人、最深的依靠。 “别急,慢慢呼吸,姊姊不会离开盼春的,我也是小孩子,小孩子必须跟小孩子住在一起。”江暖冬熟练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两个小小的身影相互依靠着站在自己从小一直生活的地方,充满了离别的伤感。 设计别致的家里面值钱的东西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空房子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指挥着搬家公司搬走最后一批家俱和装饰品后,一副苦大仇深的走到两姊弟的面前。 “暖冬,你爸爸在公司贪污公款的事情我前几天就跟你讲过了,你爸爸的老板本来是要去法院告你们的,要不是叔叔好歹说好说的求那个老板,你们早被抓到牢里面去了。”男人粗鲁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用双眼瞪着两姊弟。 “谢谢叔叔。”江暖冬知道爸爸生前在某公司里面担任总经理,家里环境还不错,因为江盼春的关系他很少跟其他的亲戚往来,爸妈一出事,这个自称是她叔叔的人就出现在她家里,而且还带着他的老婆和儿女,拿她爸爸的衣服穿、拿她妈妈的首饰戴,她的那对堂弟妹还一直欺负她的弟弟。 爸爸妈妈的丧事一完,叔叔就告诉江暖冬,她爸爸在公司里面贪污公款的事情被发现了,扣掉他们家的存款还不够,还要卖掉房子抵债,要是拿不出钱来就要到法院里面去告她的爸爸。 江暖冬被吓得惊慌失措,她的爸爸已经入土为安了,她不想她的爸爸死后还要被冠上污名,她求叔叔帮忙解决,叔叔本来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后来在她的连连恳求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江盼春对这个叔叔很害怕,早就躲在了江暖冬的身后,不敢看向那个叔叔。 “死男人还不快来帮忙?我拿不动这个。”房子里面传出婶婶的声音还有劈里啪啦的江叔叔马上转身走到房子里去,接着传出两夫妻争执的声音。 “死女人,我都跟你说这个不值钱了,不要拿这个。”男人暴躁的吼道。 “你说不值钱就不值钱啊,你哥哥那么有钱,家里摆着的画一定也能卖个好价钱,反正都已经叫了搬家公司了,能拿走的干嘛不拿走?”尖锐的女声也毫不示弱的回骂回去。 又是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江暖冬看到挂在他们家客厅里的壁画被抬了出来,放上了搬家公司的卡车。 房子里又走出两个小小的身影,是江叔叔的一对儿女。 “哥哥,哥哥你看我穿这个好不好看?”小堂妹才十二岁,身上穿着的是江暖冬生日的时候妈妈买给她的连身裙,衣服很漂亮但是有点大,大大的裙摆都拖在地上染上了灰尘。 江暖冬一急马上上前制止小堂妹“这个是我妈” 江暖冬还没说完,被十四岁的小堂弟撞了一下,她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堂弟比她小两岁却已经很高大,说话的方式粗鲁得跟他那个父亲一模一样。 “什么你的我的,穿在我妹妹身上的就是我妹妹的!”小堂弟摸了摸他的口袋,拿出一条水晶项链递给小堂妹“你看这个好不好看?这是哥哥买给你的。” 胡说,那明明是她的耶诞节礼物,江暖冬看着那条项链,在堂弟的怒瞪之下没有勇气辩解。 “走开,小白痴!”男孩一侧身踢了碍事的江盼春一脚,拉着妹妹往江家的车库方向走“我跟你说,这辆车可是名车,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这么好的车,等我能考驾照了一定要开去学校好好炫耀一番。” 江暖冬赶紧扶住江盼春不稳的身体,听着小堂弟的狂语她咬紧牙齿,所有的委屈往肚里吞。 小堂妹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江暖冬这才看见小堂妹背住味后的广甩还抓,—汴如叫,那是一个绒毛玩偶,外表已经有些破旧,看得出有些年份了。 “不要拿走,那是我的!”江暖冬抓住玩偶的一角不肯松手。 “哇哇”小堂妹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摔在地上。 苞江家隔了两条街的另一个别墅前站了一个年轻的少年,他忧愁的望着自己的家。 “将翔,房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保持原样,我会安排清洁人员定期来清扫的,你不用担心。”沉稳的中年男人陪着少年站着,严肃的个性让这个男人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人。 “谢谢白叔叔。”少年名叫沈将翔,他十八岁正是要参加全国联考的年纪,飞机失事后他一下子就失去双亲,也没有什么亲戚。 这个叫做白信雄的男人是他父亲的挚友,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一手帮他处理各方面事宜,甚至包括他父亲公司的事情。 原来他父亲的公司已经因为投资失误造成周转不灵,甚至连年亏损,是他的父亲勉强维持着,随着他父亲的去世,所有的债务也纷至而来。 “不要担心,你父亲公司的债务已经偿还了,不会有人逼你卖掉这个家。”白信雄看得出沈将翔对这栋房子的眷恋,眷恋他们一家三口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时光。 “白叔叔,我想出国读书。”十八岁的沈将翔脸上稚气未脱,但是眼神却无比坚定。 “好,这一切都交给白叔叔。”白信雄点头,他在这个少年的身上看见了当初老友的影子,没想到正值壮年的老友这么突然的就走了,也不禁让他心里感到一阵酸楚。 “白叔叔公司里面还有事情,我让司机在这边等你,你想多待一会或四处走走都没关系,白叔叔先回去了。”白信雄拍了拍沈将翔的肩膀,留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这几天从没见他留下一滴眼泪,这个孩子倔强得让人心痛。 白信雄走后,沈将翔望着西边的云彩出神,他追着西边的云彩,不想这么快就见到落日,今天的太阳一下去,他真的就要离开这里了。 他径直的往西走直到听到纷乱的哭声。 这里是高级住宅区,住的都是有修养和要面子的人,几乎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吵闹声。 他远远的看见一个女孩被摔在地上,弓着身子护着身子底下的东西,一对少男少女对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又踢又骂的,离少女几公尺远的地上坐着一个不停哭泣的小男孩。 “姊姊,你们不要打我姊姊。”江盼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往江暖冬的方向走。 “不要,盼春你不要过来。”江暖冬护着怀里的绒毛玩偶,其他的都可以给他们,这个不行,这个绝对不能让给他们。 第十五章 “哥,她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抱着这个绒毛玩偶,这玩意一定很值钱,不然她干嘛死抓着不放手。”男孩听了妹妹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弯下腰想把绒毛玩偶从江暖冬的怀里拽出来。 倒在地上的江暖冬却被一股力道拉了起来,避开了小堂弟的手。 “你是谁?” “小孩子不学好,只学会欺负人。”沈将翔将江暖冬护在身后,跟江暖冬的小堂弟对视着,比小堂弟高出一个头的他板着脸,将小堂弟震慑了几分。 “是她先拿我东西的。”小堂妹见哥哥被吓到了,马上回嘴说道。 “你胡说,这个绒毛玩偶是我的,是我妈妈买给我的,是弟弟出生的时候妈妈买给我的,妈妈说如果以后她照顾弟弟没时间陪暖冬,就让这个绒毛玩偶陪暖冬一起玩、一起睡觉!”江暖冬躲在沈将翔的身后,藉着沈将翔的气势第一次跟叔叔这家人回嘴。 “你”没想到江暖冬会反击,小堂妹气得涨红了脸。 远处传来婶婶的叫唤声“臭小孩,都叫你们昨天就把值钱的东西拿好,现在吵什么吵?还不快给我上车。” “算你运气好,不然打死你!”小堂弟大声的吼道,边说边拉着妹妹往车库走。 江叔叔一家人开着江暖冬父亲的名车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江叔叔从车窗里探出脸来“等等孤儿院的人会来接你们,乖乖在这里等。” 汽车扬长而去。 “盼春,盼春你没事吧?”江暖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整理箸弟弟被拉扯开的衣服,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姊姊,坏人走了,姊姊别怕。”智力不足如江盼春也感觉得出叔叔这一家人不怀好意。 “我不怕,盼春也别怕。”江暖冬任由弟弟抓着自己破皮的手,转身跟沈将翔道谢“刚才谢谢你。”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刚才沈将翔清楚的听到孤儿院这个词,看来这对姊弟也跟他一样只剩下自己了。 夕阳下的天色渐暗,沈将翔不放心的陪着小小的两姊弟站在路边,直到孤儿院的车子将他们接走。 江暖冬偷偷的将一个东西放到沈将翔的掌心里,稚嫩的小脸挂着淡淡的笑容说:“我叫江暖冬,大哥哥谢谢你,你要开心哦。” 小小的身子拉着她的弟弟上了车,缓缓的消失在沈将翔的视线里。 沈将翔摊开掌心,是一颗一直被握在手心巳经快化掉了的糖。 四年前沈将翔学成归国进入白氏企业工作,成为白信雄的左右手,开始出现在财经报刊杂志的新闻上,江暖冬一下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当初帮助过自己的少年。 小小的暗恋再次萌芽心动,但是她却没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她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她的照顾。 甭儿院根本无法负担江盼春庞大的医疗费用,两年前江盼春的旧疾复发,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江暖冬小小的肩膀之上。 两年前沈将翔和白氏企业董事长白信雄的女儿结婚,江暖冬即使伤心仍是祝福。 江盼春的病情不断恶化,她已经无暇关注自己的小小妄想了。 今年年初医院发了病危通知书,如果不做心脏手术,她的弟弟活不过三天 她已经欠了医院一大笔钱了,哪里还有钱再给弟弟做手术,既然弟弟也要走了,那么她乾脆就跟着他一起走算了。 抱着寻死的想法,江暖冬在被白水央的车撞上的时候才会如此的释然。 “沈太太,沈太太你醒了。”江暖冬一睁眼又是一片白色,充满了消毒药水的气味。 医院她想起来了,她终于都想起来了! “镜子,请给我镜子,请给我镜子。”她急着从床上起来,急切的东张西望,想借助任何可以反光的物件看到自己的容貌。 护士小姐被她吓到了,忙着从口袋里掏出她自己用的镜子给她。 镜子里还是那张比原本的江暖冬还漂亮许多的脸,因为这张脸她得到了沈将翔的宠爱,因为这个身体她得到了白信雄夫妇的疼爱。 她根本就不是白水央,她是江暖冬,她是一个无耻的小偷。 她偷了白水央的父母、丈夫、家庭,还偷了他们对她的温柔照顾。 眼泪不可抑制的从江暖冬的双目中夺眶而出,她哭得像一个小女孩一样。 “沈太太你不要太伤心,江盼春虽然走了,但是对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盼春那么乖,到了天上一定也有很多人喜欢他的。”在一旁照顾江暖冬的志工同伴以为她是因为江盼春的关系才哭得那么伤心,连忙安慰道。 江暖冬连连摇头,依旧旁若无人的哭泣着,自从父母走后,为了照顾弟弟她逼着自己坚强,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就让她哭吧,把以前的眼泪一起流出来,这样她就轻松了。 隔天江暖冬离开了医院。 她没有去找沈将翔也没有去找过白家父母,她不敢再偷窃他们对白水央的好,她不是他们的白水央,她没有福气享受这份疼惜。 她相信白家人一定会好好处理江盼春的后事,她可以放心的离开,回到她以前江暖冬的生活。 江暖冬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在速食店找了一份工作,试用期间她吃苦耐劳没有怨言,店长说她表现很好,下个月就可以让她转为正式员工,这样薪水可以多一倍。 每天六点起床,七点要到速食店准备开门营业,如果没有轮班的人,晚上十点才能下班,工作繁杂辛苦但江暖冬很知足,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沈将翔和白信雄夫妻,感到几分心酸和几分甜蜜,但是她已经拥有过了,又怎么可能一直霸占下去呢? 虽然有的时候真的好想沈将翔,江暖冬也只是窝在被子里,咬着牙无声的哭泣,第二天她还是照常上班下班。 她很努力的存钱,希望可以把白家花在弟弟身上的钱还给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其实这也只是她给自己找的生存目标而已。 过了早上十点半,速食店过了早上最忙碌的时叫,又要开始准备午餐。 今天小小的速食店里却出现了一对跟速食店格格格不入的中年夫妻,男的严肃、女的贵气引人侧目,如果是时常有看财经报纸的人説不定还会认出他们而大吃一惊 江暖冬正低着头核对早上的帐,感觉到有人来了马上抬头露出职业笑容“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些什么?” “水央,你过得好吗?”白妈妈看着她露在鸭舌帽下面的小脸,不舍的红了眼眶,下巴都尖了,这个孩子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水央很久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江暖冬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对着白信雄夫妻点了点头,跟店长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带着两老到旁边的咖啡店。 “水央,你瘦了好多。”白妈妈不舍的摸着女儿的手,怜爱的目光让江暖冬心虚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白水央,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她低着头不断的跟白信雄夫妻道歉,下唇颤抖着,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会相信灵魂互换这种荒谬的事情吗? “傻孩子,你不是我们的女儿那是谁的女儿啊?”白妈妈抚摸着江暖冬低下来的后脑,跟丈夫对看了一眼后缓缓地说。 “我们是有福气的父母,虽然没有了水央这个女儿,但是我们还有你这个孝顺的女儿,你会陪妈妈插花做菜,你会织毛衣给爸爸,你爸爸可是喜欢得很,都舍不得在脱下来了。”白妈妈一边说一边取笑丈夫,白信雄严肃的脸泛着淡淡的红。 江暖冬不解的望着待她至好的夫妻,仿佛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一样。 “傻孩子,做妈妈的是最了解女儿的,难道你以为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变了吗?起先我们也不愿意相信,也没办法接受水央就这样离开了我们,但是你这孩子贴心得让我们没办法不疼你不爱你,傻孩子,现在愿意告诉妈妈你叫什么吗?” 知女莫若母,早在江暖冬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时,白妈妈已经有所怀疑,可是这何尝不是上天给他们的补偿呢?在白水央走后上天又给了他们一个可爱的女儿。 “妈”江暖冬抱着白妈妈的肩膀哭了出声,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傻孩子。”这次是白信雄拍了拍女儿瘦弱的肩膀“回家吧。” “爸”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极而泣。 于是江暖冬又用白水央的身分回到了白家,却叫江暖冬。 妈妈怕她心里不舒服,命令所有仆人都叫她暖冬小姐。 白妈妈説她离开的啊几个月沈将翔过过得非常不好,都没回家,一直住在公司。 江暖冬很想再问一些关于沈将翔的事情,可是白妈妈就是不肯告诉她,而且她对自己没有自信,以前她觉得自己是白水央、是他的妻子,可以占有他的宠爱,可是她现在知道了自己是江暖冬,又能有什么理由去接近他呢? 白妈妈仿佛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担心“将翔是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在相同的地方摔倒两次,他第一次喜欢上水央是因为水央出色的外表,会结婚是为了回报我们对他的恩情,可是水央让他伤心失望了;第二次他又喜欢上水央难道还是因为水央的外表吗?是因为你啊傻孩子。” 第二次喜欢就是江暖冬成为白水央的那段日子。 “水央跟你是火和水的区别,水央热情奔放,用激烈的方法追求她的爱情,你却如水般温润,将翔年少便失去父母,对家庭一直有着他的幻想,他希望可以找一个跟他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成婚成家,水央不能给他的你都给他了,这样还不能让他喜欢你吗?” 江暖冬被白妈妈说得脸红。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就去公司看他好了。”白妈妈顽皮的挑逗着江暖冬“说不定你们小别胜新婚,还能早点给我生个孙子玩玩。” 嘴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江暖冬最终还是被白妈妈一言料中,她想去看他。 江暖冬躲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外面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的,已经接到董事长吩咐不许阻拦江暖冬在公司内任何举动的秘书小姐,本来想无视她怪异的举动,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提醒道:“沈太太,总经理现在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 “是、是吗?”江暖冬尴尬的笑笑,把藏在身后的盒子递给秘书小姐“那个那个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 她口中的他除了沈将翔又能是什么人? 一说完江暖冬就小跑逃离现场了,在她没注意的角落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总经理,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跟沈太太说了。”秘书小姐看着沈将翔高深莫测的神情,这对夫妻究竟在搞什么?害得她两边当间谍,既要听董事长的又要听总经理的。 “这个是沈太太叫我交给你的。” “嗯。”她回来了,江暖冬回到白家的第一个晚上,沈将翔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消息来源当然是那个打着退休旗号、在家里没事情做的白董事长,刚才沈将翔只看见了她的侧脸,她瘦了好多,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他知道她没有跟刘清舟在一起,他知道她把刘清舟画给她的画都烧了,他知道她还在医院当志工,但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爱他。 终章 沈将翔已经盯了江暖冬拿来的盒子半个小时了,最终还是决定打开它,里面是一颗已经半融化黏着包装纸的糖。 第二天她依旧只是让他的秘书转交一个破旧的绒毛玩偶。 沈将翔将它丢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眼神却控制不住的一直往那个玩偶的方向飘过去,一直出神的乾瞪眼。 第三天他收到一张她让秘书转交的照片,照片里面是一栋豪华但是显旧的房子,周围的环境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第四天他的桌上多了一个便当盒,菜色都是他喜欢吃的,该死的味道让他一嚐就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他只动了一口就让秘书还给江暖冬。 之后几天新鲜且冒着香气的便当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甚至从午餐扩展到了晚餐,那个女人到底买通了多少人来给他送便当? 最夸张的是他某天早上开车进地下停车场,连停车场避理员都拿个出一个便当盒来“沈总,这个是沈太太叫我转交的早餐。” 他尴尬的收下,一到办公室就对着便当盒子咬牙切齿,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当里的三明治已经都进他的肚子里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仿佛在玩躲猫猫的游敝,他对她避而不见,她却一直不断的送便当来。 对着已经被他狼吞虎咽出完的便当盒,沈将翔第n次的叹息,明天他一定要将便当盒原封不动的还给那个女人。 手机铃声打断他的冥想,是白信雄打来的。 “爸。” “将翔,晚上回家吃饭,你妈妈想你了。” 回家就会见到她,这些日子来她的举动他可以认为她是在讨好自己吗?既然她不愿意亲自见他,他回去堵她也是一个不错的回击。 男人的心因为爱情显得格外幼稚。 “嗯,今天我会回家吃饭。” 当沈将翔走进白家,直到吃晚饭还是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饭桌上只有他和白信雄夫妻三个人。 “别看了,她不住在这里。”白信雄看着自己老友的遗孤、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左右手,没想到沈将翔跟他的父亲一样,一碰到感情的事情就理不清。 沈将翔尴尬的收回目光,尴尬的低头吃饭。 “水央没有住在这里。”白妈妈往沈将翔的碗里挟菜,江暖冬是她的女儿,沈将翔更是她的儿子,看着两个年轻人在爱情迷宫里走不出来,两老才想出面帮他们一把。 没住在这里?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饭后白信雄将他叫到了书房“将翔,你一向都是有自信的聪明人,你也是跟水央处的最久、最亲密的人,不要被以前的事情蒙住了双眼,水央的改变我们想法,她做的都是她自己喜欢的、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好好想过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隔天沈将翔没有收到便当,只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白水央站在一个别墅的花园里,正拿着水管对着花浇水,开心的对镜头如比着v字手势,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你好,我叫做江暖冬。 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江暖冬,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江暖冬,江暖冬,江暖冬不就是在白水央引发的车祸中丧生的那个女孩? 绒毛玩偶不稳的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吸引了沈将翔的注意。 江暖冬是当初那个带着弟弟的女孩。 在医院里面去世的小孩叫江盼春。 这样一切都连起来了,她不是白水央 荒谬,真荒谬,可是他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是这样吗?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满腹猜测的沈将翔抑制不住激动,往照片上的地址赶去,那里是他的家,他曾经跟父母一起生活的家,白信雄帮他留着而他不敢去面对的家。 苞照片中一样,荒废了的小花园重新充满了生机。 大门半开着,他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擦地板,她紮着马尾、围着围裙,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就像一个天底下最普通的家庭主妇一般。 他看见她回头对自己笑。 “你回来了。”江暖冬还来不及放下抹布,一股强劲的力道迎面而来。 他和她双双倒在了地板之上,埋在她脖颈间的沈将翔瑟瑟发抖着。 她环着他的肩膀,任由他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自己的身上,在沈将翔的耳边喃喃的说: “你说没有以前的我没有资格爱你,所以我把我的以前找回来了,找回来以后我发现我好像更爱你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只能厚着脸皮开始追求你,你知道我没什么长处,最会的只是洗衣做饭,所以只能不断不断的帮你送便当,虏获你的胃再虏获你的心,沈将翔,这次你没有理由把我推开,你好,我叫江暖冬,我爱你。” 江暖冬觉得脖颈有湿湿的感觉,连她的眼眶也湿了起来,这个在多年前她敁闹揶的时候帮了她一把的男人,这个让她想跟他一起相知相守到老的人,如今就在她身边。 “你好,我叫沈将翔,我也爱你。” 番外 清晨的树梢还带着晶莹的露水,晨光照耀着美丽的小花圜,沿着篱笆种植的玫瑰花在主人的精心照顾下已经盛开,粉红、紫红、艳红的花即使是冬天还是盛开了,在阳光的映衬下娇艳动人。 江暖冬收起花洒,嘴角扬起了微笑,四年前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她终于可以没有负担的用江暖冬的名字生活着。 “妈妈。”一个小肉球迈着蹒跚不稳的脚步前进,终于在摔倒前抱住了江暖冬的小腿。 这是她和沈将翔的孩子沈浩行,今年三岁。 “浩浩睡醒了?”江暖冬俯下身抱起儿子肉肉的身子,花园里有些冷,他身上只穿了睡衣,她抱着孩子往温暖的房子里走。 “妈妈不见了。”沈浩行趴在江暖冬的肩膀上打呵欠,肉肉的小手指揉了揉眼睛,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 “浩浩要回去继续睡吗?”江暖冬看着儿子可爱的抱怨模样,轻轻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沈浩行摇了摇头,又蹭了蹭江暖冬的脖颈,趴在她怀里不行不肯下来。 “妈妈,爸爸回来了。”沈浩行眼尖的看见沈将翔的车,很聪叫的联想到。 “是的,爸爸回来了。”江暖冬替儿子穿上外套,离去幼稚园的时间还早,最少等吃完早餐再让他换制服吧。 年底公司里忙得天翻地覆的,身为上司的沈将翔以身作则的留在公司加班,昨晚他是几点回来的连她都不知道。 “爸爸呢?房间里没有爸爸。”沈浩行在房间里东张西望,这几天沈将翔没有同坐,他跟江暖冬一起睡,早上起来没有看到爸爸,刚才客厅里也没有。 替儿子穿戴好,江暖冬牵着他的小肉手“好了,我们去找爸爸。” “出发。” 走出他们夫妻的卧室,江暖冬打开隔壁房间的门。 “妈妈,那是我的房间。”沈浩行说道,难道爸爸在里面? 沈浩行的房间是淡淡的蓝和淡淡的绿色调,清新可爱的儿童房,地上还有没有收起来的玩具,连床也只是小孩子尺寸,小小的床上躺着一个连西装外套都没有脱下来的男人。 “妈妈,真的是爸爸。”爸爸居然睡在他的房间里。 “嘘。”江暖冬安抚儿子激动的心情,母子俩相视一笑,排成一排的蹲在床边看着睡在床上的沈将翔。 岁月很珍爱这个男人,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英俊如初,但是连日的加班使他的下巴有了淡淡的胡渣。 江暖冬摸着沈将翔的下巴,胡渣剌着她的指腹,这感觉不坏。 沈浩行也学着妈妈的动作摸着爸爸的下巴。 江暖冬的脖子突然被强壮的手臂勾住,还来不及反应,她的唇已经被另一方的炽热吞噬,缠上她的舌尖。 压抑着慾望的吻湿热而深情,她没有挣扎,顺势环上沈将翔的肩膀享受清晨的吻。 沈将翔昨天夜里两点才回来,客厅亮着昏黄的灯,电锅里还温许他的晚饭,对母子已经在大床上相拥而眠,看着儿子抢了他的位置,他轻捏儿子肉肉的脸,没有打扰美梦中的母子俩。 其实他睡得不深,母子俩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听着他们的对话,任由他们抚摸自己的下巴。 这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所有的重心都在这两个人身上。 “妈妈妈妈,快放开我。”被压在夫妻中间的小男孩不舒服的开始摆手蹬脚,被妈妈的身体压着,不知道大人们正在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 做坏事的夫妻俩好一会才分开,看着沈将翔充满了浓郁慾望的眼,江暖冬害羞的避开了眼神。 “妈妈你不舒服吗?脸好红哦。” 沈浩行无心的童言让本就羞涩的江暖冬埋怨的瞪了丈夫一眼。 “快点去洗漱吧,等等就可以吃到妈妈做的美味早餐了。”沈将翔拍了拍儿子的**将他打发走,解救被儿子调侃的妻子。 “妈妈我要荷包蛋还有小香肠。”一听到吃的,沈浩行一溜烟的跑进了洗手间。 沈将翔将妻子环进胸前,紧紧的享受这清晨的安宁。 她玩着他的衬衫钮扣喃喃的说:“将翔,如果这一胎是女儿,我们叫她水央好不好?” 沈将翔惊讶又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将江暖冬紧紧抱在怀里,难以置信他竟然又要做爸爸了。 此时窗外的阳光明媚而灿烂,今年的冬天大概会是一个暖冬吧,就跟他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