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春深(父子丼1v2,男全处)》 参选秀女 承明十五年,春分时节。 天色方亮,晨露熹微,淡青色的天穹仍镶嵌着几颗残星。 南长街与北长街的主道上,宝马香车源源不断,却都如蜗行牛步朝皇宫西华门缓缓移动。 乘坐在这些马车的皆是今日前往皇宫参选的秀女。 年初,皇太子萧琂刚满十七,皇太后姜氏便下旨命户部筹办选秀,择选太子妃并充盈东宫。 为挑出合适的孙媳人选,姜太后又特令将选秀范围扩大,直隶一带文官六品、武官五品及以上各家十四至二十岁未定婚的女子皆可参选。 符合条件并应选的女子有二百余人,杨满愿也是其中之一。 她坐在魏国公府豪华宽敞的马车内,正歪着脑袋打盹儿。 她此次参选不过是走个过场,不出意外的话,初选第一关她就会被撂牌子。 本朝的开国功臣共封了四公八侯十六伯,世袭罔替,历经百年仍是最显赫的勋贵,魏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但杨满愿并非出身魏国公府,而是她的姨母薛氏是现任魏国公徐彦钦的妾室。 她乘坐魏国公府的马车前来参选,只因她们一家暂时借住在魏国公府内。 杨满愿的父亲杨谦行是承明九年的科举进士,因其文章大胆针砭时弊,颇得今上重用,短短三年便从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升至正五品银台参议。 可就在杨谦行仕途亨通之际,原籍保定府高阳县传来他父亲与世长辞的消息。 杨谦行悲恸欲绝,当即丁忧去职,带领妻儿回乡,守足二十七个月的斩衰孝。 今年年初,丁忧结束,杨谦行官复原职,再次拖家带口前来京城。 可杨家尚未在京中租赁到合适的宅院,便碰上了这次选秀。 杨谦行与妻子薛淑兰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长女杨满愿,年十七,次女杨静真,年十三。 杨满愿恰好年龄符合,身上也没有婚约,自然要参选秀女。 魏国公看在爱妾薛姨娘以及杨谦行本人颇得圣心的份儿上,也主动卖好让他们一家先在国公府里住下,安心备选。 但说是选秀,太子妃定是出自勋贵世家,怎么也轮不到杨满愿这个小户之女。 抵达西华门外,杨满愿下了马车便低眉顺眼跟在另一个珠围翠绕的女子身边。 这女子正是魏国公府的千金徐妙华,也是本次选秀最热门的太子妃人选之一。 徐妙华淡淡瞥了她一眼,心中涌现几丝复杂的情绪。 她是极不愿意与这庶母的外甥女走在一块儿的,尤其这杨满愿还生得这副妖冶艳丽的模样。 “进了西华门就得按父兄品级排序,你也不必时刻跟着我。”徐妙华扬了扬眉。 她的父亲不仅是现任魏国公,还是正二品内阁学士兼太子太傅,她自然是会位列前排的。 杨满愿微怔了下,旋即讪讪一笑:“是我疏忽了,多谢妙华姐姐的提醒。” 一面说着,她一面有意识地放缓了脚步,渐渐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杨满愿倒没想过要蹭魏国公府的光往前排挤去,不过是方才两辆马车停在一处,若各走各的倒显得她不知礼数。 徐妙华见她这般识趣,也对她少了几分鄙夷与嫌弃。 一想到前些日子姑母命人传来的话,她情不自禁勾起唇角,暗暗畅想日后她成为太子妃乃至皇后时享受天下臣民伏拜的场面。 杨满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只见护城河宛如一条玉带将皇宫环绕包围,河边栽满杨柳,柔嫩枝条随风拂动摇曳。 再往前走,便是庄严恢宏的西华门城楼。 红色城台与汉白玉须弥座,城台上的城楼是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基座围以汉白玉栏杆。 如方才杨妙华所说,一进入西华门内,诸位秀女便依照父兄品级排序。 “你是哪家的?”领队的小太监毫不客气地问,嗓音尖锐而阴柔。 杨满愿软声道:“回公公,家父是正五品银台参议杨谦行。” 小太监下意识抬头看她,不由微微一怔,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大清早的他已瞧过近二百名秀女,眼前这杨氏的容貌还真是这么多人里头数一数二的。 嚲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 可惜就是略丰腴圆润了些。 时下女子以纤瘦为美,她这般凹凸有致的身段就略显俗媚,不够端庄得体。 顿了片刻,小太监才将杨满愿安排到队伍中间偏后的位置。 排序靠后的秀女们都略显紧张,又忍不住转动眼珠子左顾右盼。 她们知晓除了这次选秀恐怕此生再难有机会进入皇宫了,自然想多看几眼见见世面,回去也能给家人说说皇宫内是何等气派。 待嬷嬷们给每一位秀女搜过身后,便按每六人一组前往御花园西侧的延春阁内,由姜太后亲自挑选。 从清晨等到临近傍晚,杨满愿站得腿都酸了才终于轮到她们这一组。 她们六人齐齐福身,“臣女参见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温和慈祥的声音响起,令她们免礼。 “谢太后。”六人毕恭毕敬起身,下颔微抬,目不斜视。 ————————————————————————— 完结文:《缠金枝》《失忆贵妃承宠记》《妖后与暴君前夫双重生》欢迎戳进主页看看哦~ 稳定日更,每涨50珠加更 求珠珠,求收藏(づ ̄ 3 ̄)づ 在微博@汐汐蝶 办了个请喝奶茶20r小红包的抽奖哦,关注+评论即可参加,4月10号才截止 天生的尤物 延春阁内,鎏金博山炉缭绕着缕缕淡雅清香,沁人心脾。 除她们这六位秀女,还有数名宫女太监在旁伺候,各司其职。 杨满愿没忍住悄悄抬眸看了一眼。 只见端坐主位上的妇人一袭宝蓝色团花纹大衫,头挽高髻,脸上厚敷粉黛。 她凤眸微眯,隐隐现出藏在厚重脂粉底下的岁月纹路。 许是选看一整日下来有些乏了,姜太后单手支颐靠在宝座的扶手上,一旁的宫女为她揉捏双肩。 前几批姜太后还瞧得仔细些,但越到后面就越敷衍起来,连家世也不问了,随意扫一眼就换下一批。 姜太后正要示意这组全撂牌子,目光却莫名被最左侧那个珠圆玉润的少女吸引住了。 “让那个丫头上前来,让哀家仔细瞧瞧。”她那双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小太监当即走到杨满愿跟前,笑眯眯道:“太后娘娘宣姑娘上前去呢。” 宣她……?杨满愿不由呼吸微滞,脑海也空白了一瞬。 她轻手轻脚凑上前去,姜太后便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遍。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肌肤粉腻似酥,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正值日落时分,延春阁各窗扇大敞,橙红瑰丽的霞光恰好映在杨满愿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淡淡的金晖。 姜太后忽而生出个念头,不由眉开眼笑,“这丫头长得喜庆,把她记名罢。” 首领太监捧着花名册,扬声道:“正五品银台参议杨谦行之女杨满愿,年十七,记名留选。” 杨满愿心跳漏半拍,急忙规规矩矩地行礼谢恩,“臣女谢太后娘娘。” 姜太后便没再看她,挥挥手示意让下一组秀女进入延春阁内接受选看。 直到乘坐马车回到魏国公府内,杨满愿仍觉不可思议,恍若梦中。 秀女在初选中被记名是莫大的荣耀,意味着得到了皇家的认可,哪怕复选时落选,也会有高门大户争相求娶。 她方才居然被记名留选了…… 杨满愿自认是不可能入侍东宫的,虽说她父亲的官职不算太低,但杨家只是耕读之家,祖上全是白丁。 父亲能一路坚持考上进士全靠外祖薛家的资助,但外祖父也仅是直隶保定府高阳县的县令,否则姨母也不会成为魏国公的妾室。 如今她有幸得了皇太后的青眼,在初选中被记名,日后择选夫婿的范围也能扩大许多。 杨满愿原先也没妄想高攀上嫁,但如今有机会能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呢? 魏国公府的大门外,一个头梳双丫髻的侍女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等回了自家小姐,她忙不迭小跑着迎了上来。 见自家小姐神思恍惚,杏云误以为她是初选被撂牌子心里不好受。 “小姐不必为撂牌子的事伤心,奴婢方才听说妙华小姐被记名了,只希望妙华小姐能成太子妃,到时小姐也能水涨船高,觅得佳婿。” 杨满愿知晓她是误会了,正要开口解释,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声暗含讥讽的轻笑。 来者一身竹青色锦袍,俊眉修目,身形颀长,腰佩长刀,脚上皂靴却沾染了尘土的痕迹。 他正是魏国公府的世子徐承宗,也是徐妙华的兄长。 杏云被吓得瞠目结舌,杨满愿亦是面露窘色。 身边的侍女信口胡言却被人家的兄长听了个正着,她都想挖个洞把自己钻进去躲起来了。 徐承宗蓦地想起这些日子来无数场不可言说的旖旎梦境,不由满心懊恼。 他刻意冷冰冰地嗤笑:“杨氏满愿,你这等出身这等样貌,被撂牌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况且,不论妙华能否中选,似乎都与你们杨家毫无干系罢?” 不过是薛姨娘那头前来打秋风的寒酸亲戚,又不是魏国公府正儿八经的表亲,还想倚靠着他妹妹攀附权贵? 杨满愿没料到他会如此出言不逊,恼得涨红了脸,指尖都微微发颤。 两个月前,她们一家刚来魏国公府借住时,府里特意小办了一场接风宴。 宴散离席时,她因悄悄小酌了几口梅子酒,整个人头晕目眩的,迎头便撞到了这魏国公世子徐承宗的怀里。 好在当时大多数人都走远了,没几个人瞧见这一幕。 可落在徐承宗的眼里,可不就是薛姨娘这妖艳妩媚的外甥女在蓄意勾引他? 徐承宗自小便是太子萧琂的伴读,而圣上管教太子颇为严厉,从不许太子身边有宫婢伺候,他这个伴读自然也要效仿为之。 因此他如今年近二十,但还未曾开过荤。 杨满愿那微醺而糊里糊涂的一撞,还是他生平第一次与女子近身接触。 此后他便开始频繁梦遗,梦中与他抵死缠绵的对象,无一不是杨满愿。 一方面,他极其厌恶杨氏这等为攀附权贵而处心积虑勾引他的行为。 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杨氏的一颦一笑都对他有着极致的吸引力,令他魂牵梦绕。 可他身为公府世子,未来的魏国公,怎么可能娶她这等寒门小户出身的女子为妻? 若是她有幸能在初选中被记名,兴许还有些希望,偏偏她被撂牌子了。 可有心仪的太子妃? 杨满愿如鲠在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况对方不仅是公府世子,还是当今皇太子的伴读,根本不是她们家能得罪得起的。 她勉强勾起一抹浅笑,“世子说笑了,方才是我的侍女误会了,今日初选我并没有被撂牌子,而是被记名留选。” 徐承宗微怔片刻,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今日被记名的秀女总共也就七人,怎么可能有你?” 此次选秀意在选立太子妃,二百多秀女仅记名七人,这七人自然定皆是出身显赫的世家贵女。 杨满愿心里暗暗恼怒,连衣袖下的双拳都悄悄紧握了,真是多一刻都不想停留。 她继续笑着软声回道:“既然世子神通广大知晓今日有七名秀女被记名,那世子再稍微一查也就知道名单里有没有我了。” “天色不早了,母亲还在凌云院内等着我回去报喜呢,先告辞了。” 没等对方开口,她便不卑不亢地福身告退,行步如风,连带着身上的淡粉色披帛也微微飘摇。 徐承宗看着少女袅娜的身影渐行渐远,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杨氏在初选中居然被记名了? 历来被记名过的秀女便会身价骤涨,哪怕家世不显也能嫁入世家大族,只因其曾获得过宫里贵人的认可。 杨氏有幸被记名,似乎也能担得起世子夫人的名分了? 如今唯一的难题就是他的母亲魏国公夫人郭氏了。 思及此,徐承宗心中五味杂陈。 母亲与薛姨娘水火不容多年,若母亲知晓他欲迎娶薛姨娘的外甥女为妻,恐怕…… 可他似乎从没考虑过,被记名待选的杨满愿在复选时会不会中选入宫。 ****** 皇宫,勤政殿东暖阁。 临近窗牖的紫檀木软榻上,一对父子对坐着,中间的桌案摆着一盘围棋。 棋局似乎陷入僵局,清俊如玉的少年略显稚嫩,神色微滞。 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眼神沉稳而深邃,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的威严。 举手投足间,是常年身居高位的矜贵与冷厉。 “朕听说今日初选太后看中了七个秀女?”皇帝沉声问。 “回父皇,正是。”萧琂垂下眼眸,心中波澜不惊。 这父子俩虽未与姜太后一同选看秀女,但显然都对今日延春阁内的大小事了如指掌。 姜太后大张旗鼓操办选秀,可实际上太子妃之位从始至终只有两人在角逐。 一位是魏国公长女徐妙华,其姑母庄贤皇后徐氏是皇太子萧琂的嫡母,勉强算是太子的表妹。 另一位则是武定侯第三女宋明慧,武定侯乃直隶总督兼兵部尚书,也是如今朝堂最炙手可热的权臣。 乾清宫总管太监常英适时呈上来一份花名册,“启禀陛下,今日被记名的七位秀女都登记在册了,陛下可要瞧瞧?” 皇帝先淡淡地瞥了眼对面正沉浸在棋局中的少年,随即才接了过来。 锐利如鹰隼的眼眸一目十行,很快便将花名册扫了个遍。 看到末尾处,他剑眉微挑,似乎有些意外。 花名册前六名秀女皆是勋贵高官之女,唯独第七名,仅是个正五品银台参议家的女儿。 皇帝视线落在“杨谦行”三个字上,忽而眸光微动。 他对这人的印象很深。 杨谦行是承明九年的科举进士,排名二甲第一,俗称传胪,仅次状元、榜眼、探花。 约莫四年前,他在翰林院任编修时曾上奏过一篇关于赋税改革的文章。 因其文章用词犀利大胆,切中要害,皇帝极为赏识,当即下诏将杨谦行升至正五品银台参议。 皇帝俨然是要将杨谦行纳为亲信之一。 “银台”是通政司的俗称,专门沟通内廷与外朝。 所有官员呈递的奏章皆先交往通政司,由通政司检查过再转交到内阁,避免阁臣直接与官员相勾结。 可惜不出一月,杨谦行便丧父丁忧,被迫远离朝堂。 其中似乎另有蹊跷,像是有人故意打断他提议的赋税改革。 皇帝心知杨谦行提议的“摊丁入亩”势必会触动天下所有乡绅豪强的利益,本也打算徐徐图之,循序渐进,便没有打草惊蛇。 此番选秀,姜太后将杨谦行之女记名留选,倒是误打误撞合了他的意。 太子萧琂仍全神贯注紧盯着棋局,经过深思熟虑,才终于执起白子放在偏向正中的空位。 对弈如战场,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他迫切地想要战胜父亲,以此证明自己羽翼已丰。 可见父亲迟迟没有动作,萧琂不解地唤了一声“父皇”。 皇帝抬眸看向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闲话家常,“子安如今可有心仪的太子妃人选?” 子安,是皇太子萧琂的表字。 萧琂闻言心底微微一沉,明白父亲是在不动声色地逼他表明立场。 太后屡次三番劝他选徐氏女,以此拉拢他的嫡母庄贤皇后徐氏与魏国公府的势力。 但这显然是在违逆父亲的意思。 庄贤皇后徐氏是他的嫡母,却非当今圣上的皇后。 太子的身世50珠加更 萧琂的生父另有其人。 他是先皇永顺帝萧惟与淑妃卫氏所生,他的嫡母庄贤皇后徐氏则是先帝的皇后。 永顺帝萧惟是文帝长子,如今的承明帝萧恪是文帝三子,两人是同母兄弟,生母皆是贵妃姜氏,如今的姜太后。 萧惟虽是庶长子,但文帝元后无出,他自幼便被立为储君,十八岁继位,二十二岁骤然驾崩。 他留下两位皇子,长子刚满周岁,次子才刚呱呱落地。 彼时,大梁王朝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外有斡剌南下侵扰,直逼京师;内有虫灾连年,黄河决堤泛滥,涂炭生灵。 永顺帝萧惟的死毫无征兆,他生前既无确立储君,也无留下任何遗诏,朝中更无人能胜任顾命大臣的重任。 主少国疑,朝廷亟须一位能承担重任、稳定民心的成熟君主。 姜太后私心更想扶持刚满周岁的长孙萧琂上位,如此一来她便能垂帘听政,临朝称制。 可若孙子上位,她势必要往上升一辈成为太皇太后,中间又多了徐后与卫淑妃两个太后。 且徐后出身顶级勋贵魏国公府,朝野内外党羽林立,她在他们手里必定讨不到任何好处。 最终,姜太后颁布懿旨昭告天下,立同是她所出的晋王萧恪为新帝。 既然新帝与先帝是兄弟关系,先帝的后妃自然不会莫名升一辈,故而徐后与卫淑妃不会成为太后、太妃。 姜太后仍是唯一的皇太后,唯一压在皇帝头上的长辈。 许是对长孙心怀愧疚,她又逼迫新帝萧恪立兄长永顺帝的长子萧琂为储君。 并非过继,而是兼祧两宗。 萧恪知晓兄长的死因,默许了这件事。 十数年来,萧恪将太子视如己出,躬亲抚养,尽心尽力,太子识字骑射等六艺皆由他亲自启蒙教导。 在十岁出阁升座之前,太子萧琂一直养在乾清宫内,他甚至以为每日与他朝夕相处的父皇就是他的生父。 哪怕后来得知真相,他对那位在他刚满周岁就驾鹤西归的皇考并无任何印象,仍打从心底认萧恪为父。 就在萧琂缄默沉吟之际,皇帝手执一枚黑子,漫不经心地摆在棋盘上的某处。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暗含着居高临下的凛然气势。 “子安,你输了。”皇帝语调平缓,并无掺杂任何情绪。 萧琂微微一怔。 棋盘上,黑子已将白子围困得密不透风,正如它们的主人,隐隐带着不容人置疑的杀伐之气。 他又输了,他始终无法战胜父亲。萧琂沮丧地想。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头,眸色漆黑深沉,“你太心急了,一急,便有了破绽,能让敌方察觉到可乘之隙。 ” 萧琂拱手作揖,心悦诚服地说;“儿臣多谢父皇教诲。” “既然你尚无心仪的太子妃人选,朕倒是替你看中了一人。”皇帝语气闲散,似笑非笑道。 他将方才的花名册搁在已定胜负的棋盘上,食指点了点最末尾的几行字。 萧琂垂眸看去,眸底闪过一丝错愕。 ****** 转眼就到了半个月后。 初选中被记名的七位秀女将提前入宫学习礼仪,以待皇太子在复选中亲自择立太子妃。 杨满愿如今已知晓除她以外的另六位记名秀女分别是何人,自是受宠若惊。 她的母亲薛淑兰在这半个多月里都喜不自胜,甚至暗暗肖想着让亲外甥徐淮英成为自家女婿。 徐淮英是魏国公次子,薛姨娘所出,年十六,与杨满愿年龄相仿。 他虽是庶子,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公府少爷,绝不是杨家这等小门小户能高攀得起的。 可如今女儿满愿是太后娘娘钦点的记名秀女,说不准国公爷能松口呢? 薛淑兰越想越觉妥当,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年仅十三刚好错过选秀的杨静真撇了撇嘴,对于长姐被记名的事她既欢喜,又忍不住偷偷生出些难以言喻的嫉妒。 若她再年长一岁,符合参选秀女的年龄,是不是也可能会被记名呢? 父亲杨谦行正在当值,这母女三人闲聊了小半会儿,等时辰差不多了才拎起小包袱走出凌云院。 两架马车已停在魏国公府的大门外,她们母女仨立在门内,等候同样被记名留选的公府千金徐妙华。 期间,杨静真悄悄往长姐手里塞了几颗小银锭子,“这是我全部的私房钱了,阿姐若在宫里头没花用出去,记得带回来还给我。” 她方才看见母亲给姐姐递了张银票,但家里一向捉襟见肘,她料想那张银票的票额定不会大到哪里去,这才又把自己积攒多年的小金库献了出来。 杨满愿会心一笑,欣慰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好,阿姐尽量把这些银子全带回家来还给真真。” 半刻钟后,世子徐承宗亲自护送妹妹徐妙华出来登上马车。 徐妙华一身洋红色宝相花纹织金袄裙,佩戴整套赤金点翠头面,装束华贵精致。 只是她看起来有些兴致阑珊,尤其是看到即将与她一同前往皇宫的待选杨满愿。 自从得知杨满愿也被记名,徐妙华与母亲郭氏皆猜测姜太后是看在魏国公府的份儿上才特别开恩把杨氏这小户女记名留选的。 可这么一想,便总觉得自家无缘无故被姓杨的占了便宜,哪哪儿都不得劲。 而立她身旁的徐承宗则是神色晦暗难明,薄唇抿得像把凌厉的刀。 他自然也认可母亲与妹妹的猜测,可如此一来,母亲更不可能同意他娶杨氏为妻了。 徐承宗眸光微动,若她愿意成为他的妾室,事情就好办多了…… ————————————————————————— 小剧场: 皇帝:子安,朕给你选了个太子妃。 太子:儿臣遵旨。 半年后的皇帝:该死,怎么是朕亲自选的太子妃!? 今上并未立后纳妃 徐承宗心中骤起波澜,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少女身上。 只见她一身蜜合色如意纹罗裙,粉黛薄施,单螺髻边别了朵精致小巧的珠花。 许是清楚此次复选必定会落选,杨满愿只着平素寻常的服饰,并没有刻意打扮。 可即便如此素净的装束,仍无法遮掩她那张灼若芙蕖的娇美容颜。 她就这般规规矩矩地立在那儿,颔首低眉,可举手投足间无意流露出的妩媚之态,足以让人魂酥骨软。 徐承宗倏地喉头发紧。 杨父的五品官职不算太低,但归根到底杨家不过是寒门小户,甚至至今在京城仍居无定所,只能借住在魏国公府内。 成为他这魏国公世子的侧室,其实也不算太辱没了杨氏。 就连她的姨母薛氏不也只是父亲魏国公的侍妾? 告别亲人,杨满愿与徐妙华登上马车,穿过繁华热闹的长街,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皇宫的西华门前。 半个月前,前来参选的二百多名秀女也曾汇聚于此,如今倒是冷清了许多,只有禁军来回巡逻,守卫森严。 在几名小太监的带领下,横纵各九颗大金钉的朱门一道道打开。 杨满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上回初选时秀女众多且流程复杂,她都没能仔细瞻仰一番这座巍然屹立在京师正中的宫殿群。 碧空如洗,晨光倾泻而下,朱红宫墙与金黄琉璃瓦高低错落,层层迭迭的飞檐之间流光浮动。 杨满愿心底莫名生出几丝敬畏与压抑,这里不仅是天子的居所,还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待她与徐妙华二人来到安置秀女的春禧殿内,另五名被记名的秀女也已到齐。 其中一位秀女削肩细腰、顾盼神飞,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 “许久未见,徐姐姐还是这般光彩照人。”她主动笑着打招呼。 “宋妹妹过奖了,不过咱们俩确实许久未见了。”徐妙华也笑,眸中却有寒光闪烁。 这武定侯之女宋明慧正是此次复选中她唯一的竞争对手。 若说魏国公府徐家是曾随从太祖打下万里江山的老牌勋贵,那武定侯府宋家便是煊赫一时的新贵,且手握兵权。 杨满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绵里藏针,默默垂下眼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紧接着,内府派遣了数名教习女官前来教导她们学习宫廷礼仪。 说是学习礼仪,实际是为了近身观察几位秀女的品性,并将她们这几日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 直到傍晚时分,一位面相严厉的嬷嬷不期而至。 她凛声道:“仁寿宫娘娘想见见徐姑娘和杨姑娘,还请两位姑娘随奴婢走一趟。” 杨满愿闻言怔了怔,面露茫然。 徐妙华却是唇角一勾,仁寿宫主位正是她的姑母,庄贤皇后徐氏。 十六年前,先皇永顺帝猝然崩逝,其同母弟晋王萧恪继位,改元承明。 与此同时,永顺帝的皇后徐氏从坤宁宫搬出,迁至仁寿宫,并加徽号“庄贤”,以便与将来的皇后以示区分。 后来,宫里更是约定俗成般只称徐后为“仁寿宫娘娘”,毕竟当朝皇后只会有一位。 只是今上承继大统十数年来一直虚置后位,甚至并无任何妃嫔。 不过储君已立,姜太后也丝毫没有催促皇帝立后纳妃的意思,朝野内外更无人会提及此事。 尤其在许多迂腐守旧的大臣看来,皇帝当年临危受命属实是无奈之举,而太子萧琂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若皇帝有了自己的后嗣,难保不会废掉如今的太子,改立亲子为储君。 如此一来,更没有人会不识趣地进言劝圣上立后纳妃了。 仁寿宫位于皇宫的东北角,而春禧殿恰好在皇宫的西北角,仅需穿过整座御花园即可抵达。 夜幕降临,御花园内四处挂满各式琉璃宫灯,美轮美奂,灿若繁星。 杨满愿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思欣赏眼前的美景。 仁寿宫娘娘是徐妙华的嫡亲姑母,可为何要把她也一块儿喊去呢? 一行人从侧门进入仁寿宫正殿,徐后已端坐在主位上等候多时。 正殿内极宽敞,却如雪洞一般,昏暗阴沉,两侧的沉香木博物架上也空荡荡的。 都说侄女似姑,徐妙华与她的姑母徐后确实有几份相像。 只是徐后的眉宇之间隐约有股淡淡的愁绪,挥之不去,平白增添了几份沧桑感。 二人行过礼后,徐后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赐座”,便将视线放在侄女身旁的少女身上。 从半个月前,她便好奇姜太后为何会将杨氏这般出身寒微的小官之女记名在册。 若说是看在魏国公府的份儿上,她还真不信。 姜太后如今放下身段拉拢她与她背后的魏国公府不过是权宜之计,当年她们婆媳俩可是一度闹得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徐后坚持认为姜太后选中杨氏女必定有她的用意。 可才刚看清杨满愿的容貌,徐后眸光猛地一厉,如淬寒冰。 ————————————————————————— 文案情节很快要来咯(*/ω\*) 蚂蚁啃噬般钻心的痒 看来,姜太后这是要故技重施啊…… 徐后怒极反笑,低低的笑声在空旷的殿内环绕,莫名有些渗人。 是了,姜氏那个利欲熏心却胸无点墨的疯婆子,也就只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笑着笑着,她忽而潸然泪下。 殿内众人见她如此都不敢出声,噤若寒蝉。 杨满愿更是如芒刺背,大气都不敢出。 她头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慢,慢得她几乎要窒息了,仿佛一片枯叶从枝头坠落却永远无法着地。 就连徐妙华也忍不住背脊发寒。 她从未见过姑母如此迹类疯迷的一面。 半晌后,徐后终于收敛起情绪,认真琢磨对抗的计策。 有了前车之鉴,她绝对不能再让姜太后得逞。 沉吟良久,徐后在身旁婢女的耳畔小声低语几句。 那婢女似乎惊诧了一瞬,随即才退了下去。 徐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眼前两个妙龄少女身上,“方才可是吓着你们了?” 杨满愿与徐妙华连忙摇头否认。 徐后又道:“你们都是从魏国公府出来的,本宫久未归家,甚是想念,这才想把你们叫来说说话,以解愁思。” 徐妙华腼腆笑道:“今日离家前,祖母才让臣女进宫后找机会给娘娘请个安呢,好叫娘娘知道家里一切都好。” 徐后欣慰地点点头。 “如今夜也深了,本宫即将就寝,妙华你留下来陪陪本宫罢。” 杨满愿听出这话里逐客的意思,识趣地福身告退。 才刚退出殿外,便有个身量矮瘦的小太监自告奋勇提着灯笼上前来。 “姑娘是头一回入宫,兴许还不认路,由奴才护送姑娘回春禧殿罢?” 杨满愿自然不会拒绝,笑盈盈道:“有劳公公了。” 两人按着来时的路线返回,径直穿过杳无人迹的御花园。 可约莫过了两刻钟,她们还是没能走出御花园,反而拐进了御花园深处零星分布的亭台轩榭周边。 杨满愿冷不丁地问:“公公,咱们怎么一直在御花园里绕圈打转?” 小太监心底猛地一咯噔,讪笑道:“姑娘看错了罢,奴才带您走的就是回春禧殿的路。” 杨满愿记忆力极好,尤其是在认路这方面格外有天赋,只要走过一次便能牢记在心。 从这小太监第一次带她绕圈她就察觉到了,只是她拿不准对方的用意,才静观其变。 她蓦地想起方才徐后看向她时那诡谲的眼神,忽然整颗心如坠冰窖。 糟糕,中计了! 她来不及思索更多,当即提起裙摆,卯住劲儿迈腿就要跑。 那小太监却早有防备。 眼看着已把人带到了御花园深处的禁地,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并朝她脸上撒了一把带着异香的粉末。 杨满愿被他打了个猝不及防,竟疏忽大意将那些粉末吸了不少入体内。 “你……”她欲要质问,可身子却瞬时软了下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太监一把搀住了她,哆嗦着喃喃自语:“姑娘别怪我,要怪就怪……” 他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姑娘要怪,就怪仁寿宫娘娘罢!” 说罢,他便落荒而逃,就这么把人丢在了偌大而阒寂幽深的御花园深处。 杨满愿见他离开反倒暗暗松了口气。 正值仲春时节,御花园内树影婆娑,夜风徐徐吹来,不断发出簌簌的声响。 杨满愿掐了掐大腿,强打起精神朝春禧殿的方向前进。 可还没走两步,她便头晕目眩,浑身燥热,脸上烫得快要冒烟了。 她闭了闭眼,双手直颤,只能踉踉跄跄地往前挪动。 一股如蚂蚁啃噬的剧烈痒意袭来,钻心的痒。 她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识,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五脏六腑像被砸碎了一般。 果然,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她们一家才刚因她被皇太后选中记名而欣喜若狂,紧接着刚入宫就遇上这等无妄之灾…… 怪异的电流感迅速爬满全身,又汇聚成一股股热液涌向腹下,将亵裤洇湿大片。 像极了癸水降临,又有略微不同。 好难受,她是不是要死了? 恍惚间,杨满愿似乎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 她强撑着睁开眼,啜泣着说:“救救我……” 杨满愿没听错,确实有人来了。 来者是个高大威挺的男人,身着玄色暗纹常服,腰佩玉带,金冠束发。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极长,正好将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子完完整整地覆盖住。 又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她围困得密不透风。 黑暗中,杨满愿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的气势阴鸷凌厉,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须臾,令人不寒而栗的低沉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 宝贝们可以戳戳po的新功能“收藏作家”,以后开新文早知道哦~o(〃'▽'〃)o 腿心汁水横流 经过数次扩建与翻修,位于皇宫正北的御花园占地极广,囊括多座亭台楼阁。 阖宫上下皆知,御花园深处的宣光阁一带是禁地,从不许寻常宫人太监靠近。 违者杀无赦。 宣光阁,正是当今圣上潜邸时的居所。 仅有鲜少人知晓,皇帝时常在夜阑人静之际,屏退左右侍从独自前往宣光阁。 恰好,今夜亦然。 萧恪冷眼看着瘫倒在地朝他求救的女人,只当她是个欲要图谋不轨的宫婢。 身居高位多年,他并非初次遇到这种状况,可他往往漠然置之,连眼神都不给那些人半分。 不知为何,这回他非但没有避之若浼,反倒像是失控了一般,踏着清冷的月色大步朝她走去。 “求你……我动不了……” 少女的嗓音本就甜软的,此刻带着哭腔,尾音拉长,娇媚得似要滴出蜜来。 她身上的衣裙极其朴素,与寻常宫女别无二致。 只是灼艳精致的容颜布满潮红,宛如春日枝头盛放的娇花,眉心微微蹙着,潋滟杏眸氤氲泪光。 “救救我……” 她不断发出呜咽的啜泣声,像是无助的小兽,柔弱可怜至极。 浓郁的异香不断在鼻端缭绕,男人剑眉紧蹙,凸起的喉结不住上下滚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蛰伏多年的暗火在顷刻间被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但萧恪并不喜这种身体脱离掌控的感觉,故而竭力调整内息,试图压下疯狂躁动的欲念。 可眼下他无论如何抑制都不着见效。 阵阵燥热直冲腹下,玄色衣袍被顶起一个硕大的鼓包。 “是谁派你来的?”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带着某种暴戾的意味。 杨满愿吓得颤了下,只抽噎着摇摇头。 她是待选秀女,如今在深宫禁院内若稍有差错都会牵连全家,这般窘迫的情形她自然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且眼前男人身量高大俊挺,气势威严,瞧着并不像是侍奉内廷的太监,反倒像是禁军护卫,说不定还是个统领。 怎么办……她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想不出任何能自救的法子。 难耐的痒麻一波又一波席卷全身,她下意识夹紧双腿,如藤蔓般不住扭动腰肢。 “唔……好难受……”杨满愿倏地蜷缩成一团,浑身哆嗦得厉害。 萧恪虽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却也敏锐地察觉到眼前少女这般举动很不正常。 像是,受催情的药物所控。 理智告诉他应该迅速远离此处,并命人严厉处置这个擅闯禁地的小宫女。 思及此,他利落决绝地转身离开。 杨满愿见他要走,心底猛地一沉,“别……” 她身上难受得要命,痒意不断堆积,如同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攀爬,让她抓心挠肺。 强忍着羞耻心,她一点点挪动着上前,抱住男人结实精壮的小腿。 “大人别走……我,我好像中药了,求大人发发善心,帮帮我罢……”她哭哭啼啼地哀求。 萧恪剑眉紧蹙,欲要把人踹开,又莫名于心不忍,只能冷冰冰地低斥了一声“松开”。 怎料少女却缠得更紧了,如同菟丝花紧紧攀附在他的身上。 杨满愿也知晓自己这般举动极其丢脸狼狈,可她别无它法,潜意识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可以缓解她身上的不适。 男人脸上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偏生此处是他下令亲定的禁地,附近并无可以传唤的太监或护卫。 他垂眸望去,正好对上了少女那双盈满泪花的杏眸,眸底满含春情,仿佛世间万物都能化在她眼睛里。 僵持良久,最终还是萧恪败下阵来。 他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并阔步走向不远处的宣光阁。 少女的娇躯软得不可思议,像是化成了一滩水窝在他的怀里。 宣光阁内只零星点着数盏橘黄色的烛光,好在四周窗牖大敞,银霜一般的月光明晃晃映入屋内。 内里家具一应俱全,连架子床内的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桌案墙壁书架皆一尘不染,像是有人时常在此打理。 萧恪将人放在床榻之上,并拉出一张绣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差没把人捆起来了。 男人雄浑而略带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杨满愿不自禁地浑身发颤,又想汲取更多。 他的眉眼冷肃凌厉,身上也有岁月沉淀的成熟内敛,估摸着也该有三十出头了,恐怕早为人父。 她忽觉身上像是烧起一团火,开始胡乱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裙,并挣开束缚住她的绣被。 顷刻间,少女莹白胜雪的酮体大半暴露在空气中。 萧恪呼吸微滞,只见一双浑圆饱满的美乳像是芬芳熟透的蜜桃,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乳波荡漾。 两只丰硕雪团的尖端缀着两颗嫣红娇蕊,接触到凉意后便悄然挺立。 再往下看,她的腰腹略有些绵软可爱的软肉,但曲线玲珑有致,勾勒出不盈一握的弧度。 她的腿心处汁水横流,肥软的花户微微鼓起,两瓣白嫩肉唇又藏着一道窄小的缝儿,叫人忍不住想掰开看看,里头为何会有如此丰沛的汁水,潺潺流出。 萧恪初次亲眼见到女子最隐秘的私花,视线像被黏住了,竟有些移不开眼。 栽倒在“小宫女”身上(h)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漂浮在天际的薄云缓缓流动,不知不觉间竟遮蔽了半轮明月。 失去银白皓月的笼罩,宣光阁内霎时昏暗了下来,两人仿佛融入夜色当中。 萧恪的神智也顿时清明了几分。 他身躯一僵,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但脚仿佛被定在原地,无法挪移一步。 身子几近赤裸的少女软软地依偎进他宽阔健硕的怀抱里,仰着潮红的小脸看他。 “呜呜……求大人帮帮我……” 杨满愿此时完全是凭本能在动作,她只知若再不能缓解身上这难耐至极的酥麻瘙痒,自己就要被折磨疯了。 男人的五官极深邃,眉眼硬朗成熟,身躯如山峦般结实,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烫化了。 因这般举动,她胸前两团浑圆白腻的奶子被挤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鼓鼓囊囊的,美不胜收。 双腿之间,那春水涟涟的蜜穴也蹭在男人身上,立时便在衣袍留下一大滩晶亮水渍。 少女又开始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萧恪眸色暗了暗,心尖猛颤。 他强行稳住心神,急忙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沉郁幽深的墨眸划过一抹厉色。 该死,这小宫女居然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萧恪虽为九五之尊,但在兄长永顺帝骤然崩殂之前他从来都不是皇位继承人选。 年少时他也曾有戍守边疆驰骋沙场的夙愿,多年来他从未停止练武,至今保持着一身健硕魁伟的体魄。 杨满愿脑中混混沌沌的,见男人胯间一根怪物硬邦邦挺立着,便没忍住伸手握住了,并猛然收紧—— “嗯……”萧恪闷哼一声,额间青筋骤然凸起,差点就被她抓射了。 “这东西怎么会动……?”少女一脸茫然无措,她只觉这匕首似的物件硌得慌。 她的长相艳丽妩媚,身段儿丰腴饱满,偏偏这么一副单纯娇怯之态,两相矛盾之下,愈发教人心动神摇。 萧恪只觉喉头一紧,口中干涩不已。 事已至此,他再也不想忍了。 左右太子已长大成人,且不久便要迎娶新妇,他这父亲身边添个小宫女也未尝不可。 他三下五除二掀起衣袍褪下亵裤,将胯间硬邦邦的巨龙释放出来。 失去束缚的肉茎连连弹跳,险些打在少女娇嫩的脸颊上。 杨满愿懵了,心跳漏半拍。 只见一从粗黑密林中,一根青筋盘虬的粗硬肉棍昂扬挺立着,圆硕龟头高高翘起,膨胀开伞状的肉棱,凶相毕露。 天旋地转间,男人强势将她摁倒在床榻上,他健壮挺拔的身躯宛如一堵城墙,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少女双眸迷蒙,红润樱唇微启,浑身泛着瑰丽的绯红,就这么意乱情迷地看着他,更令他热血沸腾。 萧恪呼吸越发粗重,双眸布满猩红。 他缓缓解开身上的玄色常服,袒露出壮硕精赤的胸膛,大掌强势分开少女略有肉感的白嫩双腿。 他虽从没开过荤,但凭借多年的阅历也大抵能猜到男女交欢是怎么一回事。 只不过他从前总觉媾合之事如同禽兽肆意发情,深觉反感厌恶,从没生过半点想要尝试的意思。 尤其兄长永顺帝的死状常年横亘在他的心中,更加令他对女色避而远之。 如今人到中年,他反而栽倒在这娇艳诱人的小宫女身上了。 他布满厚茧的双指掰开两瓣肥厚湿润的玉蚌,蕊瓣之间,媚肉嫣红,阴蒂充血,窄小的嫩洞翕张着吐水。 偏这小宫女还天真烂漫地勾引着他,不断嘤咛着说:“好难受……羞处好痒……” 萧恪胸腔剧烈起伏,胯下粗长的肉棒肿胀到极点,仿佛所有的精水都蓄在圆翘的顶端,随时喷射而出。 他扶着宛如铁杵的大鸡巴,欲要狠狠贯穿水汪汪的嫩穴给她疏解疏解。 可圆硕龟头才刚入了半截,杨满愿小脸倏地发白,“好疼……” 穴口过度紧绷,萧恪也被夹得生疼,豆大的汗珠滑动,“啪嗒”一下,滴落在少女高耸的酥胸上。 他僵着不动,周身块垒分明的肌肉都在剧烈偾张鼓动。 思忖半瞬,他撤了出来,并将粗硬的肉棍嵌入肥嫩潮湿的肉缝儿中,紧紧抵住柔嫩湿热的媚肉来回磨蹭。 “啊……”杨满愿细细地颤抖,娇喘吁吁。 她的发髻早已散乱,半挽半垂,又因香汗涔涔,缕缕青丝贴在鬓边,愈发显得娇弱可怜。 龟头碾磨敏感肉核之际,酥麻酸胀的感觉空前放大,她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电流猛窜至四肢百骸。 剧烈的快感一波一波递送到花腔深处,蜜液争先恐后奔涌而出,泛滥成灾。 萧恪亦是快慰得不住低喘,肥嫩小屄翕张蠕动着,像是小嘴紧紧吸附着棒身,他几乎就要精关失守,急忙咬牙忍住。 碾磨小屄(h) 男人胯下的雄物肿胀至极,棒身筋脉环绕,前端棱角分明,发狠一般重重碾磨着娇嫩湿热的小屄。 “噗呲噗呲”的暧昧水声越发响亮,虽未真正插入却也引得少女阵阵颤栗。 杨满愿浑身紧绷如弦,挺翘丰盈的雪乳随着男人顶磨的节奏而起伏摇晃。 她情不自禁地溢出婉转压抑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娇媚欲滴。 萧恪被这美景刺激得眼尾泛红,旋即伸出大掌抚上去,捧住一只肥白的奶子揉了揉。 拢住雪团的掌心略一收紧,白花花的乳肉便从他的修长指缝间溢了出来。 真软。他忍不住喟叹。 他劲瘦的腰腹毫无章法地耸动着,尾椎早已酥得快炸开了。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情潮将这对初尝情事的男女彻底淹没。 敏感的肉蒂被龟棱摩擦得又酥又麻,火辣辣的酸胀,比寻常时肿大了二倍不止,红得像要滴血。 好胀,好想小解…… 杨满愿泪眼朦胧,正想开口却发现失了声音,只好又羞又怕地闭上眼,双腿无意识地紧紧缠住男人的劲腰。 不过半刻钟,她忽觉眼前白光直闪,下身一阵密集收缩痉挛,理智倏然断裂,花液四溅。 男人也发出似痛苦似愉悦的闷哼,随即精关大开,对准稚嫩的小肥屄有力地激射而出。 浓稠白浊的精液极大一股,射了足足十几息才射完,与透明滑腻的蜜液混合着,将床铺打湿一大片。 才刚发泄过的肉棒仍高高翘着,粗硬硕大,泛着亮晶晶的水光,斗志昂扬地摇摆轻晃着。 杨满愿香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还浑浑噩噩地昏迷了过去。 萧恪见状怔了下,伸出手在少女的鼻端探了探,见还有呼吸才放下心来。 忖度须臾,他果断用绣被将她寸缕不着的身子裹紧,并起身将自己的衣袍整理好,径自阔步走出去宣太医。 他刚离开片刻,床榻上的少女便倏地睁开了眼。 杨满愿心跳如擂鼓,就着昏暗的烛光,她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捡起,并颤抖着穿戴整齐。 方才身子那股怪异的痒已缓解了不少,她得趁男人不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好在她记性极好,仍记得来时的路。 杨满愿强忍着身下的酸麻,踉踉跄跄地走出宣光阁后并用尽全力穿过御花园,回到了安置的秀女春禧殿。 今日教习女官给她分配的住处在春禧殿的东南角落,可就在她蹑手蹑脚推门进入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整座春禧殿只有外围的长廊悬挂数盏宫灯,此刻随风微晃,火光影影绰绰。 杨满愿立在门外,不禁屏住了呼吸,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不敢动,生怕开门的声响将人引来。 侧耳倾听良久,终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当即手疾眼快推开门并钻了进去。 将门栓锁上后,她靠在门后,胸口剧烈起伏,双腿直大颤。 这才刚入宫一天,她便深切体会到了深宫内是何等危机四伏…… 她甚至拿不准自己到底有没有失身,离开前她特意看了眼床铺,上头并没有任何血迹。 厢房内的浴盆原本备了热水,只是方才仁寿宫突然宣召,还没来得及梳洗她便匆忙离开,如今水早已凉透了。 如今浑身上下沾满了男人弄出的白浆,咸腥黏腻,她也顾不上水冷不冷了,巾子打湿后便将自己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擦拭了个遍。 ****** 转眼便到三月下旬。 经过教习女官们多日的教导与规训,七名秀女终于等到了面见皇太子的时刻。 天色方亮,秀女们已坐在梳妆台前精心装扮,卯足了劲儿要在今日的复选中出出风头。 杨满愿如今唯一希冀的便是落选后顺利出宫,她再不想待在这危机重重的皇宫里了。 徐妙华见她仍是一身素净的打扮,不禁扬了扬眉。 她大抵能猜到兄长对杨满愿有意。 兄长是堂堂魏国公府的世子,将来必会承袭魏国公的爵位,杨氏出身如此低下,怎能成为她们徐家的宗妇? 如今见她这般谨小慎微,徐妙华倒看她顺眼了几分。可若让她成为自己的长嫂,是万万不能的。 与此同时,东宫的早课刚好结束。 殿内空旷寂静,珠帘半卷,光线半明半暗。 太子萧琂坐在书案前,正聚精会神将昨夜随性所作的文章重新誊写一遍。 他的伴读徐承宗静静立在一旁,思绪早已飘到不知哪里去。 今日便是复选秀女的日子,他既为妹妹即将成为太子妃而引以为荣,又惦记着一同参选的杨满愿。 萧琂誊写完毕,施施然放下手中的紫毫。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他的声线朗如珠玉。 徐承宗回神,“回殿下,临近巳时了。” 萧琂微微颔首,“今日你提前出宫罢,孤用过早膳后便要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请安是虚,择选太子妃才是主要目的。 徐承宗虽清楚太子殿下并非是被美色迷惑之人,但想起杨氏的仙姿佚貌,不由生出几丝忌惮。 斟酌片刻,他艰难地开口:“殿下,微臣斗胆,记名秀女当中有位杨氏……” 妖冶妩媚心术不正 可话才刚说一半,徐承宗又顿住了。 沉溺美色并非君子所为。 他身为公府世子却对一个空有美貌的寒门小户女有意,连他自己都感到不齿,如何说得出口? 他垂下眼眸,话锋一转,“秀女中有位杨氏,她的姨母是微臣父亲的姨娘,她们一家至今仍在魏国公府借住。” “据微臣所知,杨氏虽妖冶妩媚,却心术不正,城府颇深,一心只想攀附权贵,还请太子殿下明鉴,届时切勿被她迷惑了。” 萧琂闻言抬眸,眼中略带着些诧异。 七个记名秀女中仅有一位杨氏。 正五品银台参议杨谦行之女,杨满愿,正是他即将选定的太子妃。 当日父皇便与他仔细剖析了一番为何会看中杨氏,杨谦行此人出身寒微,但他提出的赋税改革于国于民皆有大益。 如今天下大定,河清海晏,人丁滋生也极快。 但许多百姓为了躲避徭役赋税,大都不愿入户籍。 朝廷无法对这些藏匿人口进行控制和管理,地方官吏豪绅也乘机压榨,使许多贫苦百姓不得不迁徙、流亡。 杨谦行提出的“摊丁入亩”,正是将要存在神州大地两千多年的人头税取消,并摊入田赋中一并征收。 以土地征税,不仅简化了税收和稽征的手续,更能减轻无地和少地农民的负担。 这番改革势在必行,且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奈何杨谦行的出身太差,改革又势必会触及绝大多数世家贵族和豪强乡绅的利益,可以说是步履维艰。 若他的女儿成为储君妃,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萧琂本就并无属意的太子妃人选,知晓他的选择涉及千年未有的赋税改革,自然知道轻重。 如今听徐承宗这般肆无忌惮地提及他将来的太子妃,心中莫名不快。 “秀女皆是未出阁的女子,伯轩休要胡乱评说。”他淡淡地说。 他的长相清俊如玉,身形颀长,眉眼之间温润平和,却又隐隐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透露着他与生俱来的储君气度。 徐承宗心底微微一沉,忙不迭拱手请罪,“殿下所言极是,是微臣无礼了。” 太子方才口中的伯轩正是他的表字。 “好了,你回去罢,明日孤将随同父皇前往西苑围猎,你也不必入宫来了。” 萧琂摆摆手,语气疏冷淡漠,一改平日的温润儒雅。 说罢,他又向另一旁的随侍太监舒庆示意,摆驾慈宁宫。 徐承宗眼皮子陡然跳了跳,暗道不妙,当即揖礼告退。 离开东宫,他仍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为人宽厚和善,向来端方持重,怎会突然动怒?莫非是不愿听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徐承宗懊悔不已,只希望此事不要牵连到妹妹妙华…… ****** 慈宁宫正殿内,七名盛装打扮的秀女已整整齐齐排成两行。 鎏金博山炉中喷吐出一缕缕青烟,殿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姜太后端坐在正中的楠木雕花大靠背椅上,浓妆艳裹,满头珠翠,一身华丽的织金妆花缎宫装。 她唇角轻扬,看起来兴致很高。 她心中早对这几名秀女有了安排。 魏国公之女徐妙华为太子妃,武定侯之女宋明慧为东宫良娣,另四位世家贵女也通通入侍东宫。 至于她额外准备的小官之女杨氏,则是要赐给皇帝的,封为贵人。 自从姜太后稳居帝母太后之位,她母家的子侄们便越发肆无忌惮,四处侵占民田,滥用职权,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先皇永顺帝仁厚温和,还对这些外戚多有忍让,可新帝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绝不会姑息养奸。 继位之初,萧恪便雷厉风行处置了姜家所有曾作奸犯科的人,轻则剥夺爵位与官职,重则判刑斩首。 至此,姜太后与这个本就没什么感情的次子彻底决裂。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她早已有意想与皇帝缓和关系,却实在放不下身段,便琢磨着送个美人过去探探路。 姜太后并非没见过比杨满愿更美艳娇媚的女子,只是那日初选时,隐隐有种直觉告诉她,这女子必能俘获皇帝的心。 她虽从没有抚养过皇帝,但到底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知子莫若母,果真不错。 复选的时辰将至,太子匆匆赶来。 他不卑不亢向太后请安行礼,“孙儿来迟了。” “琂儿快免礼,你来得刚刚好。”姜太后笑容慈和,又朝左右吩咐:“快给太子赐座。” 杨满愿心下微动,悄悄抬眸一看,只见来者一袭绛紫色圆领锦袍,玉冠束发,身形高挑清瘦,面容俊美无俦。 太子殿下果然与传闻中说的一样,光风霁月,清朗出众,湛然若神。 但她有自知之明,故而能够心如止水。 姜太后旁若无人地拉着孙子嘘寒问暖良久,从日常起居到每日功课一一过问。 当年她便想要将长孙养在自己身边,可惜皇帝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坚持将太子养在乾清宫内,并亲自教养。 祖孙俩平日极少见面,一有机会姜太后便要使尽浑身解数扮演成一个疼爱子孙的慈爱祖母。 萧琂也一一回应祖母的话,俊朗的面容浸润着淡淡的笑意,温润如春风。 半晌后,姜太后想是终于想起来立在殿内的七名秀女,示意宫人将名单递给太子。 “琂儿可还记得上回皇祖母的话?”姜太后放下手中的汝瓷茶盏,再次暗示。 萧琂眸光微动,抬眼望向排在最左侧的女子。 杨氏堪为东宫新妇 姜太后又笑道:“这些秀女哀家都是极中意的,除太子妃外,琂儿你也可多选几人,良娣也好,才人也罢,日后能让她们常伴在哀家左右,给哀家解解闷儿。” 在场的七名秀女虽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骤起波澜。 徐妙华与宋明慧二人自认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自然对另外入侍东宫的人心生忌惮。 另四人有欢喜雀跃的,也有无奈惆怅的。 杨满愿却是惴惴不安,万千心绪翻涌。 太后娘娘破例将她记名留选,恐怕就是存了要让她成为东宫侍妾的意思? 若是倒退回几日前,她兴许还能坦然接受。 毕竟太子殿下是一国储君,将来的天下之主,她这等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能成为东宫嫔御已是莫大的荣耀。 可偏偏她几日前遭了暗算,险些失身给一个几乎与她父亲同龄的老男人…… 纸包不住火,若她当真嫁入东宫,那夜的事难保不会被人捅出来,届时她们一家都难逃死劫。 就在这时,太子温声道:“孙儿尚未弱冠,平日功课繁多,并无意纳妾,今日只择选一人为太子妃即可。” 姜太后脸上的笑容微滞,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密布的皱纹。 默了片刻,她又道:“也对,是哀家考虑不周了,既如此,你便瞧瞧看中哪位秀女?” 萧琂道:“依孙儿之见,银台参议杨谦行之女杨氏,性生婉顺,质赋柔嘉,堪为东宫新妇。” 宛若轰雷在耳边炸响,杨满愿惊讶得忘记了呼吸。 太子殿下选的太子妃是她……? 殿内众人迟疑了一瞬,个个心头骇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姜太后更是惊得凤眸圆瞪。 她勉强端起和蔼的笑,“太子许是认错人了罢?你可知哪个是银台参议之女?” 萧琂早料想到她的反应,面不改色道:“孙子没认错,排在最左侧的姑娘杨氏正是孙儿想要的太子妃。” 杨满愿心跳漏了半拍。 姜太后面色沉了下来,“太子年轻不知事,太子妃的人选尚未定下,你们都先回去等候哀家的懿旨罢。” 秀女们纷纷垂下来眼,齐声称“是”。 萧琂泰然自若,他知晓父亲已将指婚圣旨拟好,一切也都安排妥当了。 姜太后也隐隐猜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厉色。 她急忙吩咐:“来人,备马车,先将七名秀女都送出宫去。” 宫人太监们连声应下,慌忙去办。 七名秀女赶鸭子上架似的乘上马车,经从东华门出了皇宫,各自归家。 徐妙华与杨满愿二人的马车不疾不徐来到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前。 杨满愿心乱如麻,不禁怀疑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梦魇。 徐妙华却是义愤填膺,很想一把拉住她并质问她到底做了什么,竟把太子殿下蛊惑成这样…… 恰好这时,魏国公世子徐承宗也从外头回来了,见到她们二人提前归家,不由面露惊诧。 “妙华,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的话虽是对着妹妹说的,可他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个娇艳少女身上。 徐妙华见兄长如此不争气,当即气鼓鼓地狠瞪了他一样,提起裙摆便小跑着离开了。 徐承宗见状眉心微皱。 妹妹这般使性子,莫非是在今日的复选中落选了? 他眼眸微眯,再度望向杨满愿。 顿了片刻,他用施舍似的语气道:“这些日子我仔细考虑过了,若你愿意成为本世子的侧室,本世子可以延缓几年再娶妻室,让你先诞下魏国公府的继承人。” 杨满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 乾清宫,勤政殿。 下了朝后,皇帝仍着一身明黄色 纱缀绣八团龙袍,头戴金丝翼善冠。 他端坐在金丝楠木大书桌后批阅奏折,忽而沉声问:“常英,朕说的宫女可寻到了?” 数日前,他在宣光阁内宠幸了个小宫女,雨歇云收之际,那小宫女却昏迷了过去。 宣光阁一带是宫中禁地,并无宫人内侍,若要传太医自然只能是他亲力亲为。 可待他领着太医大步流星回到宣光阁时,屋内竟已空空如也,只留下满室旖旎暧昧的特殊气味。 萧恪勃然变色,当即命人去查昨夜误闯禁地的宫女究竟是何人。 至此,已过去了整整四日。 总管太监常英闻言心底猛然一咯噔,手心悄悄冒汗。 他满嘴苦涩,大着胆子道:“启禀陛下,奴才不才,实在是没能查到是哪处的宫女擅闯宣光阁。” “宫中宵禁,自亥时起宫人太监皆不得在外头驻留,奴才方才已亲自查问了那日在御花园当差的所有宫女,皆称并未在夜晚逗留。” “奴才倒是查到了那日黄昏时分,仁寿宫娘娘宣召了两位秀女,引路的嬷嬷抄捷径在御花园内借道,但也并没靠近宣光阁附近。” 萧恪闻言微怔,剑眉蹙起,心底莫名有种怪异的预感。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仁寿宫那日宣了哪两个秀女?” 常英忙不迭回道:“是魏国公之女徐氏妙华,与银台参议之女杨氏满愿。” 太子妃之位花落谁家? 皇帝一言不发,双眸幽黑,曲指轻叩桌沿。 那小宫女着装朴素至极,除发髻上别了一朵小小的珠花,身上再无旁的首饰,绝不可能是入宫参选的秀女。 忆起那娇艳柔媚的小宫女,以及蚀骨销魂的触感,他喉结滚动,腹下骤然发紧。 萧恪急忙调整内息,强行压下了躁动的欲念。 也罢,女色误人,他也并非沉湎淫逸的君主,不过一个小宫女,找不到便算了。 他翻开一册新的奏折,随口问道:“慈宁宫那边的复选可结束了?” 常英见他不再计较那个没寻到的小宫女,稍稍松了口气,“已经结束了,太后娘娘已经命人将七位秀女都遣送归家侯旨。” “只是……太子殿下离开后,太后娘娘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案上所有汝瓷茶具掷碎满地。” 皇帝挑眉,对此并不意外。 “将朕已拟好的指婚圣旨送往内阁,再命司礼监明日派人出宫去魏国公府宣读圣旨。” 常英又谄笑着提议:“陛下,太子妃母家至今仍借住在魏国公府,到底不妥,不如陛下给杨家赐座宅邸罢?” 尚未正式册立,他已提前喊上了太子妃。 常英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得皇帝重用多年,这时候提前给杨家卖个好,将来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还得求上人家呢。 皇帝微微颔首,“可,这事你去办就行。” 常英忙不迭应下,心底暗暗琢磨京城哪处的宅子合适。 ****** 翌日,魏国公府。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整座府邸仿佛仍在沉睡中,四周阒寂。 忽而,一个小厮火急火燎冲进了主院,连忙把方才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主院内的大丫鬟。 大丫鬟一听,倏地双眼放光,急忙推门而出将主子们叫醒了,“老爷!夫人!圣旨……圣旨要来了!” 魏国公与夫人郭氏方才还在酣畅熟睡着,此刻还有点懵。 小厮在门外扬声喊道:“老爷,夫人,宣旨的仪仗已出了皇宫,方才几名小太监提前过来递了消息,让咱们准备接旨呢!” 魏国公夫妇闻言面面相觑,喜不自胜。 妙华中选了!他们徐家要再出一个太子妃乃至皇后了! 郭氏欢天喜地吩咐:“快,让全府准备迎接圣旨。” 不一会儿,妙华大小姐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消息便在魏国公府内迅速传开,阖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徐妙华得知消息后不禁沾沾自喜。 果然,圣上怎么可能会允许太子殿下选杨满愿那个狐媚子为太子妃呢? 临近吉时,魏国公府上下便齐齐立在大门外,恭迎圣旨到来。 一阵锣鼓喧天从长街外响起,宣册使未至,又有几个小太监再度提前过来查看情况。 扫视一圈,一个小太监尖声问:“怎么回事!杨家的人呢?” 众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太监继续催促:“快请杨家大小姐出来接旨,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魏国公夫妇与世子徐承宗皆微微一怔。 怎么会是杨氏那出身低下的小户女接旨? 莫非是杨氏被选为东宫侍妾了? 那,太子妃之位到底花落谁家了? 徐承宗眉宇间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昨日刚提出要让杨氏当他的侧室,今日就有圣旨来了。 看来他昨日冒险在太子殿下面前说的一番话并没有奏效,太子到底还是选了杨氏为妾…… 而原本立在正中候旨的徐妙华小脸倏地发白。 昨日她是亲眼见证了太子殿下选杨满愿为太子妃,可姜太后的态度让她抱了一丝希望,回府后也没与家里细说。 如今圣旨传来魏国公府,却只让杨满愿一人接旨,她仅存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另一头,杨家借居的凌云院内。 这会子杨谦行和薛淑兰夫妇正与两个女儿一同围坐在八仙桌前用早膳。 他们方才便听说了圣旨将至,魏国公府大小姐中选将要成为太子妃的消息。 但他们杨家到底只是借居的外客,如今正是主人家忙乱之际,他们也不好上前去打扰。 杨满愿则是暗暗舒了口气。 那夜荒唐的经历始终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上,若她真的中选成为太子妃,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恰好这时,一个识趣的仆人脚底生风般跑了过来传话。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恭喜杨大人!宫里的人让杨大小姐出去接旨!” 此话一出,杨家四口人心里皆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杨静真急忙追问:“确定是我阿姐,不是徐大小姐?” 仆人点头如捣蒜,“小的没听错,是杨大小姐!” 杨谦行一脸疑惑,“愿愿,怎么回事?” 薛淑兰亦是一头雾水地看向长女满愿。 没等杨满愿解释昨日的状况,仆人又连声催促,“圣旨就要来了,大人太太小姐快出去府外迎候罢!” “噢,对。”薛淑兰如梦初醒,忙不迭指挥丈夫女儿出门。 她们一家赶急赶忙来到魏国公府的大门外时,担任宣册使的司礼监提督也恰好抵达。 魏国公府到底是历经数朝的世家勋贵,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将正中的位置让了出来。 徐承宗惦记着昨日的事,脸上火辣辣的。 待在场众人乌泱泱跪了一地,宣册使才从红漆木托盘上接过明黄色龙纹的圣旨,并字正腔圆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银台参议杨谦行长女杨氏,柔嘉维则,淑慎丕昭,今特授金册金宝,命尔为皇太子妃。……克衍坤元之庆,倍徵泰运之亨,钦哉。” 竟是皇太子妃……!众人耳畔恍如雷鸣炸响。 ————————————————————————— ps:下章大婚(*/ω\*) 下次加更是300珠哈~ 东宫大婚 圣旨宣读完毕,气氛凝滞一瞬,四周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无数道视线落到杨家一家四口身上,有震惊的,有质疑的,也有看好戏的。 杨谦行夫妇与小女儿杨净真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得目瞪口呆。 居然是册立太子妃的圣旨……他们没听错罢? 杨满愿只觉芒刺在背,衣袖之下的双手微微发抖。 宣册使示意她接旨,她才呆呆愣愣地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快谢恩呀,太子妃殿下!”不知是谁极小声提醒了一句。 杨满愿骤然清醒,忙不迭虔诚捧起圣旨,“臣女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她起身,宣册使等一行人纷纷朝她行礼,“臣等参见太子妃殿下。” 魏国公一家子见状可谓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只得勉为其难随之行礼。 徐承宗咬了咬后糟牙,额角青筋凸起,满心愤懑无处可说。 昨日杨氏毫不迟疑婉拒他的提议,恐怕是在宫中待选时已勾搭上了太子罢? 怪不得连他这国公府世子都看不上了! 杨满愿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不由心底发虚,悄悄咽了口唾沫。 “都免礼罢。”她气势微弱,声音稚嫩甜软。 可如今又有谁敢嘲笑这位圣上钦定的皇太子妃殿下呢? ****** 数日后,钦天监测算出几个适宜东宫大婚的吉日,便呈递到了乾清宫由圣上择选。 恰好太子也在,父子俩正商讨着裁撤宗藩之事。 本朝开国以来已历经八任帝王,除先皇永顺帝与当今皇帝萧恪这两任外,个个均子嗣繁多。 而这些皇嗣分封到各地,爵位世袭罔替,又不断繁衍,朝廷光是养这群庞大的人口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正因如此,萧恪才对繁衍后嗣毫无兴趣,储君已立,他又何必再弄出一群酒囊饭袋来浪费国库的银钱。 与裁撤宗藩开源节流相比,择选太子大婚吉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皇帝直接示意将记载吉日的册子递给太子,“子安,你自己选罢。” 萧琂翻开一看,最早的吉日是今年九月末,也就是六个月后,最迟的,要到后年初。 一张艳丽耀目的容颜蓦地浮现在他眼前。 前些天伴读徐承宗的话有待商榷,但他所说的“妖冶妩媚”果真不假。 他有些想不通,杨家这等小门小户怎会养出如此端丽冠绝的女儿? 萧琂沉吟良久,才道:“父皇,儿臣私以为选最早的吉日为妥,杨氏成为太子妃势必碍了不少人的眼,速战速决为佳。” 若是真拖到后年,难保不会有用心险恶的人对杨家下死手。 皇帝赞赏地看了一眼儿子,“嗯,子安你说的不错。” 话锋一转,他又不紧不慢道:“朕听说杨氏幼年一直居住在穷乡僻野之地,想来,她的性情未必会合你的心意,届时你若不喜欢她大可再纳几个世家出身的嫔御。” 萧琂眉心微皱,心底莫名对这番话有些反感,但仍从容不迫地应下。 ******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东宫大婚的日子。 黎明时分,城东澄清坊一处大宅邸点燃了一串串大红色的礼炮,噼里啪啦的炸响连绵不绝。 这处正是几个月圣上赐给太子妃母家的新宅邸,总共五进五出,富丽堂皇。 而杨谦行身为太子妃之父,升任正三品户部左侍郎,其妻薛氏亦加封三品淑人诰命。 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 、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皇帝此举看似加恩太子妃母家,实则是为赋税改革铺路。 天没亮透,杨满愿便被宫里提前派来的女官们喊醒了。 半梦半醒间,女官们有条不紊地给她换上司制局精心准备多时的婚服霞帔。 正红色的圆领婚服打底,外搭着金黄色的大袖凤袍,规格仅次于皇后。 云锦大袖衫里金丝线与银丝线交错融合,织出无数凤凰与龙的暗纹,雍容华贵,精美绝伦。 宝蓝色霞帔形状宛如一条长长的挂带,绕过脖颈披挂在胸前,下端垂有一块大大的赤金圆坠子。 又因着还要佩戴凤冠,女官们只给她的乌发挽成个简单的大圆髻,以便把固定凤冠。 待梳妆完毕,女官们顿时肃起了脸,颇为郑重地将六龙四凤赤金点翠凤冠戴在了杨满愿的头上。 金丝累堆成镂空状的凤冠,上头的金龙与翠凤姿态生动,珍珠、宝石、赤金、点翠等色泽耀目,珠光宝气交相辉映。 杨满愿被这镶嵌着数千样珍珠宝石的凤冠猛然一压,整个人头昏脑胀。 她坐在梳妆台前缓了许久,陪嫁丫头杏云悄悄递了几块点心过来。 “小姐快先垫垫肚子。” 杨满愿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一想到今日繁琐的仪式流程,便勉强咬了几口补充体力。 储君大婚,又是宫里时隔十数年才有的喜事,场面空前盛大。 得知太子将亲自骑马出宫迎亲,全城轰动,从东华门到城东澄清坊的路上,两侧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均是前来一睹储君天颜的。 萧琂骑在汗血宝马之上,一身正式的皇太子冕服,身姿挺拔,丰神俊朗,贵气天成。 接到太子妃后,车队浩浩荡荡沿着原路重返皇宫,进入东华门一路走到太和殿前才停下。 太和殿中央金柱间的高台之上,是金碧辉煌的髹金漆云龙纹宝座。 萧恪身着帝王冕服,大马金刀坐在龙椅之上,等候着太子夫妇前来向他行礼。 竟是那日的小宫女! 太和殿前檐下设中和韶乐,太和门内设丹陛大乐,钟鼓齐鸣,礼乐声声,气氛庄严肃穆。 在京的宗室王公立于丹陛之上,一品至九品文武百官齐集于丹墀内陈设“品极山”的御道两旁,恭迎储君夫妇入殿。 杨满愿才刚慢吞吞地从喜轿钻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她的眼前。 她微怔,旋即心跳如鹿撞,顿了片刻才握了上去。 男人的大掌温热而有力,搀扶着她一步步迈上太和殿前的汉白玉台阶。 几个月前宫里便派遣女官前往杨府,教导杨满愿大婚当日的所有礼仪。 她记性本来就极佳,早将流程背得滚瓜烂熟。 两人并肩进入殿内,走至宝座御台前才停下。 随即,他们两手拱合,跪在提前备好的蒲团之上,缓缓朝上首龙椅的方向行三拜九叩大礼。 萧恪看向尚未弱冠却已老成持重的太子,面露欣慰之色。 太子自周岁起便养在他的身边,由他亲自启蒙教养,每日朝夕相处,寻常父子都未必有他们这般亲近。 “免礼罢。”他的声音威严而冷肃。 太子夫妇闻言才站起身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站得笔笔直直,宛如一对喜庆的小人偶。 皇帝眸底掠过一丝笑意,这才不紧不慢将目光移至身着凤冠霞帔的太子妃身上。 若按本朝以往储君妃的标准,杨氏绝对是不及格的,他对这个儿媳并不抱任何期望,只要她安分守己即可。 可待看清儿媳的容貌,他的笑意顿时凝结。 怎会是她?萧恪心中倏尔一凛。 这分明就是半年前他在宣光阁意外宠幸的小宫女…… 他想起来了,当时常英确实查到曾有两名秀女从御花园借道,其中一人便是杨谦行之女。 只是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也没再深究那小宫女是何人。 萧恪眉宇拧紧,若当日他命人继续往下细查,想来必然会查到杨氏头上的。 他也定不会让自己碰过的女人成为儿子的太子妃。 只是一切都晚了。 常英小声提醒:“陛下,该让两位殿下出殿接受百官朝贺了。” 皇帝回神,随口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杨满愿听从女官们的教导,方才行礼时全程垂下眼眸,并未直视圣上天颜。 可临行前,她还是没忍住悄悄抬眸瞥了一眼。 只一眼,杨满愿便如遭晴天霹雳—— 那夜的男人竟是当今圣上!? 萧琂见她僵住原处,只当她被父亲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所摄,再度伸手牵住了她,并暗暗捏了下她的小手,以作抚慰。 杨满愿急忙收敛心绪,低眉顺眼随同太子退出太和殿。 随后又是几番繁冗的仪式。 待夫妻俩移步至东宫,天空已泛起橙红色的晚霞。 进入寝殿内,两人依照流程行合卺礼。 忙碌一日下来,萧琂此时此刻才分出心神来仔细打量他的新婚妻子。 她头顶凤冠缀满珠翠,美轮美奂,凤冠两侧衔着长长的珠串,正微微晃动着,身上的婚服霞帔更是精美绝伦。 她本就生得极好,姿色出众,灼若芙蕖,盛装打扮之下也越发光艳耀目。 夜幕降临,殿内龙凤蜡烛的火光不断跃动着,暖光映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又增添了几分柔媚。 萧琂心跳骤然加快。 他握拳抵在唇边,略显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旋即道:“洗漱更衣罢。” “是。”杨满愿双眼发亮,如蒙大赦。 她的脖颈酸得厉害,若再不赶紧将沉甸甸的凤冠拆卸下来,恐怕就要晕过去了。 萧琂恰好对上了她那双如含星子的潋滟杏眸,耳尖渐渐泛红。 各自沐浴并换上寝衣后,两人重新回到寝殿内,规规矩矩平躺在楠木拔步床上。 一时间,连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在教习女官的启蒙下,杨满愿已确认了自己半年前并没有被破身,可偏偏今日又知晓了那夜的男人是自己的公爹…… 她惴惴不安,只能暗暗希望皇帝已将那夜的事抛之脑后。 床帐内少女淡淡的幽香不断漫开,萧琂不禁喉头发紧。 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他身边从无婢女侍奉,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与女子独处一室。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他胯间从没沾过荤的硕物悄然挺立,并不断膨胀,几乎要将裤头顶穿。 静默半晌,他忽而侧身哑声问:“就寝罢?” 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杨满愿不禁双颊绯红。 方才惶恐不安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太子殿下如此清朗如玉的人物,真要与她行周公之礼嘛……? 僵持良久,萧琂又重新问了一遍。 若得不到妻子的允许,他实在做不出任何会唐突到她的举动。 杨满愿羞赧得小脸快要滴出血来,只能怯生生地应了一声“好”。 ————————————————————————— 小剧场: 今天的皇帝:太子妃安分守己即可。 一段时间后:嗯……太安分守己也不好。 洞房花烛夜(h) 9 3pe. c om 夜色融融,月朗星稀。 可即便得到了妻子的允许,萧琂还是迟疑了一下。 他们二人从半年前的复选到今日的大婚,统共也才见过两次面,到底还不太熟悉。 杨满愿见他并未有任何动作,不由羽睫轻颤,心底生出几分尴尬。 皇太子萧琂在民间的声望极高,以仁厚谦逊、端方有礼着称,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年方十岁便能上疏谏言,大胆发表政见。 凡有天灾,太子总是率先捐出所有俸禄参与赈灾,再亲自敦促王公大臣们捐银捐物。 与严苛冷峻、铁面无私的皇帝相比,太子是个完美无瑕的储君,温文儒雅,礼贤下士,心怀天下臣民。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穷苦百姓,无一不赞美歌颂这位仁爱宽厚的太子殿下。更多免费好文尽在:712t.com 近来朝野内外甚至隐隐有劝皇帝禅位给太子的风声。 杨满愿昔日仍在故乡保定府高阳县时,就曾听说过当今太子殿下的美名。 可她从来没想过,得天下人尊崇、宛如神祗的皇太子有朝一日竟会成为她的丈夫…… 一颗少女春心的萌动,让她暂时忘却了心中的迷惘愁绪,也忘却了深宫的危机四伏。 萧琂内心踟蹰良久,可下体早已硬如铁杵,像在疯狂叫嚣着什么。 他还是头一回体验这种身体严重脱离控制的微妙感。 他坐起身来,只见珠辉玉丽的少女乖顺地躺在绣满龙凤纹的大红色床铺上。 她身上亦是一袭大红色寝衣,将雪白如膏脂的肌肤衬得愈发莹润通透。 她清眸迷蒙,双颊酡红,两只小手紧紧揪住衣袖,高耸饱满的酥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萧琂眼神闪烁,这对他而言太过刺激,也不敢多看。 昨夜翻阅秘戏图时,他只觉怪异与不堪入目。 他无法想象自己与另一个女子赤裸相对的画面,更无法想象自己的阳具进入另一个女子的体内。 他甚至考虑过新婚夜与太子妃商量暂时先不圆房,往后再议,能拖则拖。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对这个父皇为他择选的太子妃并不反感,她是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他不该在洞房花烛夜冷落她。 萧琂又垂眸看向胯间腾腾勃发的性器,首端溢出的清液已濡湿了亵裤,那片深色水渍极其扎眼。 杨满愿等了又等,等到昏昏欲睡之际,一双温热的大手忽然放在了她的腰肢两侧。 先是缓缓扯开她寝衣的系带,随即又解开她的衣襟。 胸口倏地一凉,她猛然清醒过来,“太子殿下……” 不过两三下,男人如剥荔枝似的将她身上的衣物剥得一干二净。 少女白皙胜雪、凹凸分明的娇躯一览无余,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四目相对,两人都面红耳赤。 萧琂开始回忆秘戏图中的每一步骤。 大掌拢住两只饱满肥美的雪乳揉了揉,生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两颗软嫩殷红的奶尖。 这种柔软的触感,萧琂是第一次体会到,他有些爱不释手,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杨满愿抿唇强忍,可实在忍不住,喉间不断溢出压抑婉转的娇吟。 乳尖像有一股电流涌起,蔓到后腰,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她的身段偏丰腴,丰乳翘臀,藕臂玉腿富有肉感,连腰腹都有些可爱的小软肉,好在她骨架偏小,也算骨肉匀亭。 看着丰盈雪白的奶子被揉抓成各种淫靡的形状,萧琂喉结滚动,唇舌干燥得快要冒烟了。 如此丰润滑腻的触感,是再上等的膏脂也比不上的细腻。 他忽地低身凑过去,张口含住硬挺的奶尖,重重地吸吮、舔弄。 “啊……殿下别……”杨满愿颤抖着弓起身,酥麻感迅速传至四肢百骸。 萧琂听着甜腻腻的娇喊声传入耳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下身足足胀大了一圈,且肿痛至极。 他一手继续把玩着浑圆饱满的美乳,另一手渐渐往下探,来到少女腿间神秘的幽谷。 手里仿佛触碰到一块软弹的水豆腐,细嫩得不可思议。 萧琂这才知,女人身上竟还有比酥胸更加柔嫩的地方。 正是他即将进入的密处。 粗粝的指腹随意拨弄几下,嫩缝儿便不住地翕张哆嗦,吐出一股股透明温热的汁液。 “唔……”杨满愿咬唇呜咽,眼泪汪汪。 不一会儿,萧琂便摸索到了秘戏图中所说的能让女子玉门大开的花蒂。 双指捻住那颗敏感的小淫豆,慢条斯理揉按几下,揉得汁水飞溅。 杨满愿顿时被激得连连颤栗起来,一股酸痒的感觉在腿间弥漫开来。 阴核在男人越来越重的揉搓下,不断充血发硬发烫,红得似要滴血。 尖锐的酥麻感彻底击溃她的神智,她控制不住地媚叫连连,娇躯花枝乱颤。 强烈的快感如潮水一波一波袭来,就在她攀上云巅之际,掩藏在肉唇内的小珍珠乍然溅出一注丽水。 萧琂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眸色愈发幽暗。 秘戏图中有记载,世间仅有极少体质敏感的女子会在交欢时潮喷。 尚未正式圆房,她已泄了出来,可想而知她的身子是何等的敏感? 萧琂眼尾泛红,不紧不慢解开裤头褪下亵裤,释放出肿胀不堪的肉茎。 杨满愿娇喘吁吁,美眸半阖,圆润小脸上斑驳着泪痕,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下意识看向男人腹下那根即将嵌入她体内的阳具,不禁呼吸微滞。 太子殿下如此宛如谪仙的人物,怎么身上也生了如此骇人的物件? 虽是暗粉的色泽,可上头青筋脉络盘虬,宛如凶猛巨龙,且足有她的手腕粗,长度更是惊人。 杨满愿悄悄咽了口唾沫,心中莫名又想起半年前那荒唐的夜晚。 那壮年男人的性器同样粗硕狰狞…… 性器捣入稚嫩的花径(h) 杨满愿心有余悸,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圣上乃天下臣民的君父,日理万机,必不会把那夜的事放在心上的,也定是没发现她就是那夜的女子,否则怎会允许太子殿下选她为妃呢? 眼下,她该担心的是自己今夜能不能承受住男人如此雄壮的器具…… 大红色龙凤纹床帐内弥漫着教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萧琂动作轻缓地把少女双腿分开,并将窄腰嵌入她的两腿之间。 他垂眸看向她腿心娇艳欲滴的私花,水汪汪的,花核被揉得肿硬,受了刺激的贝肉不断翕张。 他试探着用食指戳进穴口内,湿软温热的小嫩洞便紧紧吮住了他的指节不放,一抽一缩的,像是勾着他继续深入。 “若疼的话,告诉孤。”萧琂一边用指尖缓缓抽送,一边哑声问。 他从未经人事,内府准备的秘戏图也格外精致详细,每一步骤都具体列出,故而他才知晓女子的初次会无比疼痛。 “好……”杨满愿含糊地点点头。 满脸泪痕与香汗将几缕青丝沾湿贴在鬓边,愈显得她娇弱可怜,惹人怜爱。 许是足够湿润,男人指尖的入侵并没有痛感,反倒引起一股酥酥麻麻的快慰。 窄红的肉缝儿不断溢出滑腻温热的花液,又在男人的抽插下发出“咕啾咕啾”的淫靡声响。 渐渐的,他加入了第二根手指,双指齐发,越入越深,像是一点点凿开完全闭合的肉壁。 杨满愿招架不住,连连娇喘呻吟,白皙胜雪的娇躯泛起大片诱人的粉光。 春液泛滥成灾,男人的大掌也被彻底打湿,指缝间挂着缕缕黏腻晶莹的银丝。 腥甜馥郁的淫香扑面而来,萧琂每一根神经都紧绷欲断,几乎要疯了。 就在杨满愿即将再一次攀上高峰之际,插干她蜜穴的双指被替换成了另一根粗硬如铁的大肉棍—— “啊……”她吐出一声长长的媚吟,双腿下意识缠紧男人劲瘦的腰身。 初尝情事的萧琂险些被这紧致湿热的甬道夹射,浑身发力才强行将射意压下。 “会疼吗?”他的嗓音沙哑至极。 杨满愿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不太疼,但是好胀……” 萧琂放下心来,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面用拇指仔细揉按着敏感充血的肉蒂,一面将狰狞的性器捣入稚嫩花径的深处。 “唔……”杨满愿被顶得连骨头都酥了,泪花溢出。 萧琂被绞得既快慰又疼痛,棒身上凹凸不平的青筋碾过娇嫩花壁,又引得媚肉争先恐后贴上来。 他眸色暗了暗,索性将少女的双腿架在肩头上,并沉腰用力朝里狠狠贯穿—— “呀……慢点……” 杨满愿被肏得不住颤抖,两只肥硕滚圆的奶子也颠颠晃晃的,漾出雪白的乳波。 萧琂第一次体验男女之事就遇上这等丰姿冶丽的尤物,平日再如何沉稳持重此时都全然顾不上了。 大鸡巴横冲直撞地肏弄着崎岖窄嫩的花穴,大开大合,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龙首直捣花心。 他又托起少女雪白滚圆的臀儿,露出被插得软烂熟透的小嫩屄。 揉按淫核的拇指一刻未停,肉棒插干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两处敏感的弱点被前后夹击着,杨满愿爽快到失了声,只能急促地喘息。 她双眸涣散地看着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小穴被“噗嗤噗嗤”插个不停,腿根酸软得厉害。 数百下猛烈插干之下,她倏地痉挛起来,汁水喷溅而出,又去了一次。 裹着肉棒的穴肉密集剧烈地抽搐着,萧琂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腰眼酸麻至极。 略微失神的片刻间,他一时没把持住,极大一股初精“滋滋”射入甬道深处。 杨满愿被灌得又是一个哆嗦,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浑身软得像一滩水。 缓了缓,萧琂暗暗吸了口气,才恋恋不舍地将仍然硬挺的性器从蚀骨销魂的嫩处抽出来。 圆硕龟头撤出的一瞬,浓稠的白浆骤然溢出。 萧琂看到棒身上沾染了一缕血丝,便随手用提前铺在下边的元帕擦拭了下。 “再弄一回,可好?”他眸光幽暗,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的少女。 杨满愿迟疑地摇摇头,“有点疼,好像肿了……” 方才情到浓时还不觉,现在才感觉到身下火辣辣的。 萧琂微微一怔,再细看,才知她腿心连带着股缝全都红红的,想来是他方才撞出来的。 自责与愧疚的情绪霎时在他心口漫开。 杨满愿则是悄悄抬起眼,目光在男人的身躯流连。 太子殿下清瘦高挑,温润俊逸,衣衫之下却是块垒分明的肌肉,薄薄的一层,形状好看,似有力量喷薄而出。 可圣上则是截然不同的体型,宽肩窄腰,周身都是大块结实贲张的肌肉,宛如铜墙铁壁。 思及此,杨满愿心底骤然一慌,窘迫不已,她怎么又想起那夜的事了…… 而她莫名想起的男人,今晚在乾清宫内同样是彻夜难眠。 心生好感 乾清宫,西暖阁寝房。 烛光跃动,映在男人成熟硬朗的俊脸上,忽明忽暗。 萧恪坐在床沿,剑眉紧蹙,手里虽捧着一封奏折,可思绪全然不在奏折上头。 六个月间,除偶尔数次无法避免的梦遗,他早将那夜在宣光阁内宠幸宫女的事置之脑后。 他向来勤勉于政,宵衣旰食,光是处理政务就能将他每日除睡眠外的绝大多数时间占满。 只是此刻,他误以为早已忘却的事无比清晰地在他眼前回放。 少女容貌精致艳丽,一派纯真的妖娆,躯体纤秾合度,牝户细嫩软滑,以及淫液丰沛横溢…… 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分毫不差。 忆起那蚀骨销魂的触感,萧恪腹下骤紧,燥热霎时弥漫至四肢百骸。 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如巨浪翻涌。 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如今却成了他的儿媳。 偏还是他亲自给儿子选的太子妃。 父子聚麀有违天伦,他身为帝王严于律己三十余年,从不近女色,单单破例一回怎就碰上了这等事? 好在他了解太子的性子,今夜他是定不会与一个不合心意的陌生女子圆房的。 明日他须得对儿子隐晦曲折地暗示一番,让他们暂时分宫而居。 萧恪心烦意乱,彻夜未眠,独坐至天明。 早朝一结束,他又下令宣召户部左侍郎杨谦行前来觐见。 杨谦行一跃成为皇太子的岳父,半个国丈,一时间奉承拉拢他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之不清。 他大抵猜到了圣上选女儿为储君妃的用意,自然不会擅自与人结成党羽。 来到勤政殿面圣,他率先毕恭毕敬地行跪拜大礼,并慷慨激昂地发表一番谢恩与陈述立场的话。 萧恪耐着性子倾听,待看清杨谦行的相貌,他微微一怔。 杨谦行是典型的文人儒士,髯须飘逸,神采英拔,才貌出众。 他的长女杨满愿正是结合了他与妻子薛淑兰的所有长处,才生得这般端丽艳绝的好容貌。 萧恪自哂一笑,若他早些发现杨氏父女的相似之处,事情又怎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手指轻叩桌沿,“杨卿不必多礼,今日朕召你前来,是有意派你将直隶一带的田地清丈出来。” 太平盛世之下,土地兼并日益加剧,这些强占民田的豪强劣绅又为了躲避官税,多有向官府瞒报田地的。 杨谦行所提出的“摊丁入亩”改革,第一步便是要清丈出具体正确的田地亩数,并以此为依据征税。 皇帝打算先在直隶一带试验新法,自然要派首先提出新政的杨谦行亲自前往。 杨谦行闻言惊喜交加,急忙拱手,铿锵有力回道:“微臣遵旨,微臣愿为变法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心中感慨万千,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何其有幸,能让他遇上明君当政! 皇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话锋突变,“杨卿,你今年什么岁数了?” 杨谦行怔了下,“回陛下,微臣今岁三十有七。” 居然只比他年长几岁。萧恪薄唇紧抿,眸底掠过一丝怪异的情绪。 “好了,杨卿退下罢,具体事宜你与户部的人详谈,朕会选派几人随你出行。” 杨谦行只好揖礼告退,临行前再度慷慨激昂地谢恩。 皇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杨谦行在他面前口若悬河,怎么就生了个惜字如金的女儿? 那夜不论他如何追问她的身份,她都默不作声,守口如瓶。 ****** 东宫内,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刚梳洗更衣完毕,正乘坐轿辇前往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 虽已做过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事,可两人单独坐在密闭的小空间内仍有几分尴尬。 萧琂察觉到妻子的小手在微微发颤,便握住了她的手,并安抚似的捏了捏。 “不必惧怕,半年过去皇祖母已不再计较复选那日的事了,且那日的事本也与你无关,是孤一心要选你。” 手心的温度传来,杨满愿心尖微颤,垂眸一看,男人的大手修长干净,指节分明,手背的青筋蕴含着蓬勃的力量。 “妾身没有畏惧,只是担心自己会在皇祖母面前失仪。”她弱弱地辩驳了一句。 萧琂闻言轻笑了一声。 杨满愿双颊绯红,心虚地别过头去。 男人又温声道:“除皇祖母外,仁寿宫娘娘与淑妃娘娘可能也会在。” 仁寿宫娘娘是先皇永顺帝的嫡后徐氏,淑妃卫氏则是永顺帝的妃妾,萧琂的生母。 他这么一说,杨满愿愈发提心吊胆起来了。 仁寿宫娘娘举止言谈颇为怪异不说,还正是那夜她遇害的罪魁祸首…… 抵达慈宁宫,姜太后早已端坐在楠木雕花大靠背椅上,下首只有卫淑妃一人。 见徐后没在,杨满愿暗暗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夫妻俩相携走入殿中央,规规矩矩地朝二位长辈行礼。 姜太后笑道:“总算等到你们来了,快免礼罢。” 她一副和蔼可亲的神色,朝杨满愿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杨满愿心底微微一沉,颔首低眉地凑上去。 姜太后拉起她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细腻无暇的和田玉镯子褪下来,并穿到她的手腕上。 “好孩子,这是哀家赏你的。” 杨满愿心下惊诧,小心翼翼道:“多谢皇祖母赏赐。” 如太子在轿辇上方才所言,姜太后并没有再计较当日复选被孙子驳了脸面的事。 且她也没办法再计较,她与皇帝之间的隔阂太深,深到难以修复的程度,姜氏一族早已式微,她也只能继续拢住孙子。 坐在一旁的卫淑妃也适时笑盈盈道:“一眨眼太子也成家立室了,真好。” 她一副温婉如水的模样,对谁说话都是这般和风细雨。 杨满愿不由地对这个真正的婆母心生好感。 临近午时,姜太后才让这对小夫妻退下。 太子夫妇前脚刚出慈宁宫,便有个乾清宫的小太监前来传话。 “太子殿下,圣上宣召您过去一趟。” 早该把她肏透了 听到“圣上”二字,杨满愿心里咯噔一下。 萧琂转过身来,低声道:“孤往乾清宫去一趟,你先乘轿辇回东宫罢。” 杨满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见她这副呆呆愣愣的可爱模样,萧琂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几日孤的功课都暂停了,迟些等孤回去便带你在东宫里走走,认认地方。” 杨满愿这才回神,有些受宠若惊,红着脸小声道:“是,妾身在东宫等殿下回来。” 萧琂唇角轻扬,朝她微微颔首旋即负手离开。 乾清门内,东西长、南北窄的矩形广场,皇帝手持一柄巨大的十力弓,弦无虚发,箭箭正中靶心。 拉动十力弓约莫需要一百二十斤的拉力,可他气息平稳,看上去极轻松,像在拉动一把轻飘飘的小弓。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皇帝倏地将箭矢对准来者,顷刻间,羽箭划破空气飞射而出,风驰电挚。 萧琂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闪避,锋利尖锐的箭镞与他的俊脸仅隔毫厘之差。 皇帝放下弓箭,满意地笑了。 萧琂也笑了。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默契。 他作揖行礼,“父皇宣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将十力弓递到儿子手中,“来,让朕看看你近来有长进了没。” 父子俩并肩而立,一个如同伟岸雄浑的高山,一个宛若挺拔俊秀的青竹。 萧琂目前只能使用八力弓,拉力约九十斤,也算百步穿杨,而十力弓他单凭蛮力勉强能拉动,只是射不准。 他微扎马步,将羽箭搭上并奋力拉动弓弦,单眼瞄准靶心,即将松手之际却被父亲拦了下来。 “子安,你最后的发力点不对。”皇帝淡淡地说。 他拍拍儿子的臂膀,“归根到底还是力量不足,你平日还得多练练,不可松懈,只有拥有强健的体魄才能游刃有余地处理繁杂的政务。” 萧琂羞愧难当,对父亲的孺慕愈发加深 ,“是,儿臣记住了,儿臣定会持之以恒强身健体。” 默了须臾,皇帝状似不经意地问:“昨夜,你与太子妃可圆房了?” “你与太子妃是朕强行撮合到一起的,朕知道是委屈你了,你若对她不喜大可与她分宫而居,咸安宫就不错。” 咸安宫位于皇宫最西边,与最东边的东宫几乎隔着整座皇宫。皇帝觉得自己考虑得极为周到。 萧琂心下诧然,委实没料到父亲会询问如此隐秘的事。 他耳尖泛红,压低声音道:“回父皇,儿臣昨夜与太子妃圆房了的。” 闻言,皇帝脸色陡然一变。 心中骤然腾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眼神也越发晦暗难明。 略顿了顿,太子又道:“父皇不必为儿臣担忧,太子妃很好,她与儿臣同住东宫即可,若让她搬至咸安宫,恐怕会传出些闲言碎语。” 皇帝墨眸微眯,看向身旁新婚过后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有种错觉,自己像是从来没真正认识过这个自己教养十数载的孩子。 子安与杨氏并没有过任何接触,怎会在新婚夜就有了夫妻之实? 可转念一想,他自己不也是在御花园里初遇杨氏就破了戒,将她按在身下宠幸了? 他记得杨氏的穴儿极窄极小,如针眼大小,根本捅不进去,儿子的阳具与他不相上下,她竟能受得住? 早知如此,那夜他就该狠下心把她肏透了,叫她再没力气逃跑,也不会有如今尴尬的局面。 见父亲神色阴沉渗人,萧琂面露茫然。 他继续恳切认真道:“太子妃是儿臣的结发妻子,儿臣自会好好待她的。”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皇帝深吸了口气,强压心头汹涌的情绪。 他冷厉地沉声道:“嗯,朕知道了,你先回罢,朕还要同内阁大臣商议朝政。” 萧琂越发不解了,只好揖礼告退。 看着儿子清瘦的身影渐行渐远,皇帝猛然攥紧手中的十力弓,手背与衣衫下粗壮臂膀的青筋狰狞暴起。 ****** 东宫正殿内,杨满愿回来便更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此刻正坐在软榻上用着茶点。 她身旁的杏云道:“主子,方才内府遣人送来几册书籍,说是给您解闷儿的,您可要瞧瞧?” “好,都拿来罢。”杨满愿点点头。 杨家原就只有一个婢女杏云,同时伺候杨满愿杨静真两姐妹。 但她们两姐妹自小长在乡野,许多事都亲力亲为,杏云一人也不算太操劳。 如今杨家搬入侍郎府,又额外雇了几个丫头婆子,杏云则作为陪嫁丫鬟跟着杨满愿进了东宫。 内府送来的几册书籍皆是《女则》《女训》《女诫》一类,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诗经》。 杨满愿深觉无趣,只好拿起早已倒背如流的《诗经》翻了翻。 恰好这时,太子回来了。 他径自在妻子身边坐下,温笑着问:“你识字?” 男人的气息突然靠近,杨满愿这颗心怦怦乱跳,“是,妾身念过书。” 萧琂眸光微动,又问:“你出阁前看过什么书?” 杨满愿不禁迟疑了一下。 她知晓自己应该回答《女诫》一类的倡导女子遵从三从四德的书籍,可又实在说不出口,连演都不想演。 这些都是压迫禁锢女子的枷锁和牢笼。 良久,她才大着胆子道:“回殿下,妾身看过《史记》《资治通鉴》《尚书》《春秋》《左传》。” “都是史书?”萧琂诧然,“你都能通读?” 他随口问了几个简单而脍炙人口的典故,杨满愿无奈地一一回答了他。 随即萧琂又问了几个晦涩难懂且鲜为人知的史料,少女却忽然一改平日的羞怯之态,神采飞扬对答如流。 她记性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萧琂颇为意外,一抬眼,恰好对上她那双顾盼神飞的美眸。 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酥酥麻麻的,他喉结滚动几下,身上也开始燥热起来。 ————————————————————————— 下章炖甜肉 嘻嘻~ 小淫核充血肿硬(微h) 东宫正殿内,西侧临窗的位置立着一道紫檀嵌珐琅五伦图宝座屏风,杨满愿与太子就坐在屏风后的黄花梨木软榻上。 不知何时,殿内的宫人太监已默不作声退了下去,只余这对新婚小夫妻悠然闲适地谈古论今。 萧琂望向身旁神采奕奕的少女,在午后日光的映照下,她娇艳如花的脸庞像镀了一层柔软的暖光。 他忽而心跳漏半拍,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旋即,他又不禁感慨自己阅历还是太浅了,看人的眼光也过于狭隘。竟险些把满腹经纶、才貌双全的“女诸生”错认为是才疏学浅的小家碧玉。 萧琂又问:“除读书外,你可还有什么喜好?” 见他如此平易近人,杨满愿也放松了下来,笑道:“妾身平日在家还时常会与妹妹手谈对弈。” 杨父虽是寒门仕子,但杨母薛淑兰却是原保定府高阳县县令之女,薛家还是保定府赫赫有名的书香世家。 若非杨谦行年方十四便考中秀才,且仪表不凡,文质彬彬,也不可能教县令千金下嫁给他这农门小户的穷小子。 杨谦行夫妇膝下只有两女,自然爱若珍宝,也不大约束她们,还亲自教导她们读书识字。 萧琂轻笑,“孤亦喜好围棋,时常会与父皇或伯轩等人对弈几番。” 话音方落,他的笑容倏地凝结了一瞬。 伯轩,正是他的伴读魏国公世子徐承宗的表字。 徐承宗与他的太子妃之间兴许有过龃龉,复选当日徐承宗就曾在他跟前说过她的坏话。 杨满愿眼神同样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 数月前杨家便从魏国公府搬出,并乔迁至侍郎府,她都差点忘记徐世子是太子的伴读了。 徐承宗在她心底的印象极差。 虽说初次见面确实是她醉酒失态,可她也当场郑重道歉解释了,此后每回碰见他对她冷嘲热讽的,甚至还莫名其妙说要纳她为妾…… 一时间,小夫妻俩对坐无言。 殿内只余呼吸声此起彼伏,一道清软微促,一道平缓沉稳,渐渐多了些暧昧的气息。 “你,可有小字?孤私下里如何唤你才好?”男人率先打破沉寂。 杨满愿摇摇头,“妾身极喜欢父母给的名字,故而并未起小字,家中长辈皆唤妾身满愿或愿愿。” 满愿?萧琂心中默念这二字。 此名意为心愿圆满,虽略显直白却又可以窥见其父母的拳拳爱女之心。 “孤的表字是子安,私下里你也可如此唤孤。” 他的声音朗如珠玉,清沉好听,杨满愿只觉耳朵都有些酥了。 她红着脸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是”。 萧琂见她雪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绯红,如朝霞映雪,不禁联想到昨夜他们二人抵死缠绵之际,她浑身布满潮红的娇态。 他急忙移开视线,并端起案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勉强压下在体内疯涨的燥热。 “方才孤才说过要亲自带你在东宫里逛逛,现下可要随孤出殿外走走?” 杨满愿迟疑了一下,“可否改日再逛?妾身身上还有些不爽利。” 萧琂微怔,关切地问:“是哪里不适?可要传太医?” 杨满愿却是支支吾吾的,脸颊的热意霎时蔓延到了颈间。 萧琂心念电转,瞬间反应过来她是哪里不适,不禁喉头发紧。 昨夜她承受过他的娇嫩处被撞得又肿又红,还隐隐有些破皮,像遭受摧残蹂躏的娇花,惨兮兮的。 “还肿着吗?”男人的嗓音微微发哑,“孤给你再上一回药罢。” 杨满愿吓得杏眸圆瞪,摇头如拨浪鼓,“殿下别,昨夜上过药后已经不肿了。” 昨夜两人清洗过后还是太子亲自替她涂抹的药膏,她羞赧得差点晕过去。 男人却不放心,坚持要再上一回药。 杨满愿无法,只得咬着下唇任由他掀起洋红色团花纹的澜裙并褪下内里的素绉缎亵裤。 顷刻间,少女腿间秾艳诱人的春光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如她方才所言,却是消肿了许多。 两瓣肥厚的蚌肉已恢复回原来白白嫩嫩的模样,只是蕊瓣间的小淫核还充血肿硬着,高高凸起。 这才是杨满愿不愿走动的原因。 那小肉粒昨夜被男人亵玩许久,肿大到缩不回去,亵裤稍一摩擦小腹里就有一股酸意涌上来,让她浑身发软。 见男人一瞬不瞬紧盯着她的私处看,杨满愿羽睫颤抖得厉害,脸上娇艳之色也越盛。 萧琂眸色暗了暗,喉头又紧了几分,腹下硬得像铁,又如烧着一团火。 他看着妻子腿间这颗肿硬似要滴血的花蒂,竟生出想要埋头舔舐的怪诞想法。 敦伦是夫妻之间天经地义的事,可舔吃妻子的私密处也太过于淫乱孟浪了,绝非君子所为…… 可就在萧琂思绪发散之际,他的俊脸已无意识越贴越近,馥郁幽香扑面而来。 ————————————————————————— ps:稍微解释一下小剧场里为什么女主五年后还是太子妃,因为后面皇帝求着想当正室没当上,只能当无名无分的情夫,冷脸洗人家小夫妻的内裤hhhh 愿愿下面的小嘴好贪(h)500珠加更 午后的日光透过纱窗映入,殿内的光线通透明亮,能清晰可见少女的雪肤如羊脂玉般细腻,白得刺眼。 她的腿间饱满丘陵微微隆起,中间一道细缝,缝中透着嫣红的媚色。 在男人灼热的视线下,紧闭成线的花缝儿渐渐溢出晶莹的水意,如幽兰泣露。 杨满愿见他越凑越近,脑中嗡嗡作响,急忙伸手去遮挡腿心的风景,“别,殿下别这样……” 如此甜腻的娇喊愈发将男人刺激得血脉偾张,萧琂忍得艰难,眼尾已有些泛红。 他不由分说挪开少女的手,并用粗粝指腹拨了拨那颗肿胀殷红的阴蒂。 “会疼吗?”他沉声问。 杨满愿拼命摇头,“不疼不疼,殿下快让妾身穿上亵裤罢……” 她羞赧得几乎要哭出来。 可男人却没有放过她,反倒将她的两条腿分得更开了,层层迭迭的蕊瓣骤然绽开盛放。 因他方才的拨弄,整处私花都湿漉漉的,诱人采撷。 萧琂眼热得厉害,喉头干涩到快要冒烟,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捧起少女挺翘饱满的雪臀,舌面轻轻勾扫了一下红肿敏感的花核—— “啊……”杨满愿被激得浑身一麻。 男人有力的舌头直把充血敏感的淫蒂舔得东倒西歪,舔得汁水涟涟。 杨满愿如遭雷劈,抽泣着哀求,“唔……殿下快起来……别这样……” 如此宛若谪仙的太子殿下舔她的羞处,杨满愿甚至有种是自己亵渎了他的错觉。 可萧琂却食髓知味了。 呼吸间皆是少女腥甜的幽香,肉蒂软嫩嫩的,他只想大快朵颐。 他将整颗肉核含入口中,重重地嘬吮,舌尖抵在花蒂上来回舔舐打转。 “呜呜……别……”杨满愿抖若筛糠。 她的身子本就敏感,淫豆子从昨晚到现在都还肿硬着,随便一碰都酸麻至极,更别说像眼下这般让男人含着嘬舔…… 灭顶的快感猛窜至四肢百骸,不断堆迭,强烈到她根本承受不住。 小腹无法控制地颤个不停,花穴疯狂翕张,淫液淅淅沥沥喷出。 萧琂不自禁吞咽了几口,是清甜的,还有少女身上独特的幽香。 奈何她的春水实在过于丰沛,来不及吞下的只能沿着他的下颚滑落,将他的锦袍淋湿一大片。 他嘬吃肉蒂的动作越来越熟稔,戳刺、吸吮、含咬,每一下都让杨满愿头皮发麻、浑身酥软。 且吮嘬声格外清晰,挑逗着她敏锐而脆弱的神经。 前所未有的巨大快意贯彻全身,杨满愿失声尖叫,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 她倏地一阵剧烈痉挛,小腹坠胀到根本无法忍受,电光石火间,一注清液乍然喷溅。 足足持续了几十秒,她才骤然卸了力,泪眼汪汪,无力地瘫倒在软榻上。 萧琂坐起身来,俊脸泛着水光,双眸布满猩红。 “愿愿喜欢吗?”他哑声问。 杨满愿抬眼对上了他灼烫的目光,心底猛地一颤,连呼吸都忘了。 男人又就着滑溜溜的汁液将两根修长手指插入蜜穴,指节被层层媚肉紧窒地裹住。 他不禁回味起昨夜肏入媚穴内蚀骨销魂的触感,本就硬挺的肉棒肿痛到几欲炸开。 萧琂忽然又将软绵绵瘫在软榻上的少女抱了起来,将她摆成背靠在他怀里的姿势。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低喘着说:“愿愿你看,你的小嘴好贪,紧紧咬着孤的手指不放。” 杨满愿下意识低头看去,顿时又羞又窘,浑身颤栗,满面潮红。 她活到这么大还是初次看清了自己身下长什么模样,这对她来说过于刺激了,尤其是她的小穴还含着男人的手指…… “好紧,好小,昨夜愿愿是怎么吞下孤的?”男人闷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杨满愿脑袋轰地一声炸了,这真是端方有礼、光风霁月的皇太子殿下吗? 没等她回神,插在她体内的双指开始抽送起来,“咕叽、咕叽”的插穴声越来越响亮。 萧琂俯首低喘着在她耳边、玉颈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空着的另一手也摸索着解怀中少女的上衣。 杨满愿重新被卷入汹涌的情潮中,可很快就在男人的手中攀上了云巅,再次哆嗦着潮吹了出来。 她双眸涣散,像是七魂六魄都丢了。 男人单手扯下亵裤,释放出蛰伏已久的狰狞凶器,又缓缓将埋在穴内手指抽出,带出来极大一股晶莹黏腻的花液。 他也不愿浪费,随手将淫水糊在分身上。 少女腿间的小嫩屄已在他的百般撩拨下变得熟透软烂,汁水泛滥宛如泽国。 “噗嗤”一声,滚烫坚硬的硕棍就这么整根没入小嫩洞内,圆硕龟头直捣敏感花心。 萧琂爽快得闷哼出声,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甬道内的嫩肉层迭湿热,紧得要命,严丝合缝地死死箍吸住了整根大鸡巴。 “好胀……”杨满愿经历数次高潮早没了力气,只能红着眼眶蹙眉娇吟。 略缓了缓,萧琂又将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面跨坐在他的腰间。 两人相连处紧紧嵌合着,随着更换姿势的动作,性器肉贴肉旋转了一圈,杨满愿双腿直打颤…… ————————————————————————— 550珠加更晚一点就来~ 600珠650珠也有加更哈_(??ω?? 」∠)_ 猛戳进被肏软的花心(h 少女的上衣虽未褪下,但衣襟早已松散,两团鼓鼓囊囊的弧度袒露大半,红嫩的奶尖亦是若隐若现。 因女上的姿势,那根粗硕坚硬的肉刃也入得极深,哪怕一动不动也教她浑身酸麻。 大婚前内府呈递到东宫的秘戏图不仅步骤详细,花样也极多,各种的交欢姿势都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昨夜两人初尝云雨用的是最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如今才第二回亲密,便用上了新的姿势。 肉棒被潮热的穴肉疯狂裹咬着,萧琂爽快到尾椎发酥,险些就被夹射了。 他伸手揪住少女腿间的淫珠子细细揉搓几下,蜜液很快抑制不住地潺潺流出。 “啊,啊……”杨满愿倏地玉颈后仰,被这尖锐的爽意刺激得娇哼连连。 她委实想不通,太子殿下这般如同清风朗月的人物,怎会在情事上如此熟练老道? 莫非……他早已收用了通房侍妾? 杨满愿心口莫名一阵发闷。 其实早该知晓堂堂一国储君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可她还是觉得膈应得慌。 无关情爱,就是单纯觉得这根东西进过别人的身子再进她的身子,膈应极了。 萧琂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的微妙变化,不由关切地问:“可是疼了?” 杨满愿轻咬下唇,旋即摇摇头。 萧琂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只好安抚似的啄吻几下她潮红的脸颊。 随即便一面耸动腰腹贯穿紧嫩的花穴,一面掐着她的软腰往下摁。 为了延缓射意,他严格遵循着秘戏图上写的“九浅一深”来律动。 杨满愿每每因那漫长磨人的九次浅插而难耐之际,就会兜头迎来一次强劲凶悍的猛干。 花径最深处的幽蕊被撞得又酸又麻,快感不断堆积,浑身上下一阵接一阵地颤栗。 而她胸前两只肥美的雪乳不住地摇晃起伏着,又被男人握在手中肆意把玩,揉圆搓扁。 两人交合处淫液四溅,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噗嗤噗嗤”声响。 数不清究竟泄了多少回,杨满愿双腿不住地颤抖,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猝不及防间,鹅卵大的龟头猛戳进被肏软的花心,死死卡在深处,层迭媚肉也被带动着向内凹陷。 爽快到几乎窒息的感觉逐渐淹没她的神智,杨满愿忽觉眼前闪过白光。 萧琂亦是精关失守,闷哼着激射而出,极大一股浓精一滴不漏全满满当当地灌入少女的嫩穴深处。 缓了小半晌,两人才从至极高潮中缓过神来。 怎么这东西还是硬邦邦插着她……杨满愿羽睫轻颤,满心不解。 萧琂深吸了口气,竭尽全力压下仍想要狠狠顶肏的欲望。 他将怀中少女抱了起来,并朝另一侧随时备着热水的浴间而去。 可走动时,紧密相连的性器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摩擦,两人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 夜已深,乾清宫南书房内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皇帝端坐在楠木大书桌后,不紧不慢翻开这封刚呈上来的密报,一目十行迅速看完。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今日太子在他面前坦言与杨氏圆了房,可他心中仍存有疑虑,便派人去暗访了侍奉东宫的宫人太监。 谁曾想,儿子与杨氏不止昨夜真的圆房了,今日午后他们又燕好了两回。 一次是在东宫正殿的黄花梨木软榻上,一次是在浴间内…… 密报上只有三言两语,可萧恪的脑海中却莫名幻想出儿子儿媳在东宫内颠鸾倒凤的画面。 他记得东宫那张黄花梨木软榻并不大,定是躺不下他们夫妻二人,他们究竟用什么姿势交欢? 杨氏的屄穴肥嫩如水豆腐,稍稍一碰就汁水横流,哪怕不肏进去也…… 思及此,他喉头发紧,燥热直冲腹下。 粗长雄伟的巨根一柱擎天,将玄色暗纹龙袍顶起一个极显眼的帐篷。 总管太监常英凑过来给他换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莫名有些心酸。 萧恪尚是皇子时,常英已在他身边服侍,如今算起来也有二十余年了。 他也是亲眼看着圣上从一个生母不疼、养母不爱的小小少年长成如今这般气势沉稳凌厉的天下之主。 常英虽早没了孽根,可也是年少丧妻后为了守贞与谋生才净身入宫的,他自然知晓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 他实在不懂,究竟是何等强大的意志力,才能让一个富有四海的帝王每日过着和尚般禁欲的生活? 每逢精气旺盛之时,他也只拼了命地练武发泄精力,丝毫没动过任何欲念。 半年前,圣上好不容易破例宠幸了一个小宫女,怎么就偏偏找不到人呢?常英百思不得其解。 一道低沉而冷厉的嗓音响起,“常英,你杵在这儿做什么?” 常英这才思绪回笼,忙不迭讪讪一笑。 他忽而灵机一动,大着胆子问:“陛下,奴才前些日子亲自挑选了几个窈窕貌美的宫女,让她们过来伺候您可好?” 他心想,圣上正值鼎盛之年,又魁梧英伟,夜御数女定是不成问题的。 他可都是依照圣上口中描述的那个承过宠的小宫女找的人。 个个都肤白貌美,珠圆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