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亿新娘》 楔子 美国纽约司徒家族经过好几代的努力,现在已是金融市场上叱吒风云的狠角色;尤其是第四代传人--司徒师,更为出色。他不仅是承继了上一代的家业,还成功地把一间公司变成跨国的国际企业集团。看来“富不过三代”这句话是不适用在司徒家族身上了。 司徒师和两个儿子坐在豪华的办公室中,一边抽著雪茄,一边眺望落地窗外曼哈顿 的景观。 “爹地,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一位褐发碧眼、身高一八五的外国帅哥,推开父亲办公室的大门,劈头就问。 “昭儿,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司徒师严厉地看着大儿子。他要三个儿子来是有 目的的,偏偏这个儿子让他们等了整整一小时。 “没法子!刚才有灵感,立刻下笔画出,所以迟到了。”司徒昭耸肩,毫不在意地 回答。在他的生命里,只有画才能触动他的心灵。 “大哥,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迟到,让我取消了和性感的gigi的约会。” 说话的是排行老二的司徒睿,挺直的鼻梁、深遽的眸子,加上一八0的身高,外型 一看就如是混血见。他生性风流,喜欢周旋在燕瘦环肥之间。 “大哥,你太浪费我的时间了。这些时间若用在股市上,不知能为我赚进多少呢。 ” 个子比老二矮上半个头,排行老三的司徒保埋怨著。单眼皮的他,完全东方人长相 ,和两个哥哥截然不同。不过三兄弟里属他最聪明,九岁时的游戏间是证券公司,看的 读物是“华尔街日报”“财星杂志”十六岁起,担任基金经理人言之,现年二十 三岁的他,堪称股市枭雄。 “好了,你们别吵,今天我有重要事宣布。”司徒师的语气显示:代志大条! 因为父亲难得用这种严肃的态度说话,三个儿子立刻安静下来,等待父亲宣布“大 事” “我打算退休,所以要从你们之中选出一个继承人。” “为什么?”这个消息震惊了三个儿子!他们的老爸不过才六十三岁,健康情形好 得很,且还有好几个情妇呢“精力”充沛的他,怎会想退休? 说起司徒师,他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年轻时,放荡不羁的个性和家族格格不入,最 后因盗用公款、私挪家产,连司徒家族登报公告:“司徒师辈子,而今而后,汝与司徒 家族无关。”因为这件事,司徒师在美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也没有人知道 他去了哪里。传闻说他是和一个女人走了。 五年后,等他再度现身美国纽约金融市场时,已是赫赫有名的金融枭雄,行径阴狠 ,一点也不像当年放浪形骸的司徒师。当时家族企业正逢转型瓶颈,差点周转不灵倒闭 。这个被视为家族孽子的他,及时挽救了这场危机;理所当然的,最后也由他继承家业 。 “嗯”司徒师清清喉咙,看着三个儿子。 老大,二十九岁的司徒昭,是他和法国女人所生。也许是身体里流著浪漫法国人的 血,司徒昭向来醉心于绘画与中国艺术之中。 老二,二十七岁的司徒睿,是位和美、日混血名模所生。也许是有日本惰色文化的 基因,司徒睿特别喜爱女人。 老二,二十三岁的司徒保,是他和中国美女所生。虽然司徒保是1q150以上的天才 ,可eq却是负数,生性冷漠无情。 他仔细思量三个儿子的个性,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她”好不好,可这是唯一能补 偿她的方法了。 “你们谁能在三个月内娶到她,谁就有资格继承家业。”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张 照片放在桌上。 “oh!goodne gracious!老爸,她是来自江泽民所统治的中国吗?一脸的俗气村 姑样,还戴著跟她脸一样大的眼镜!”一向不多话的老二司徒保,一看照片立刻批评。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都是肤浅而拜金的,女朋友对他而言是视觉上、生理上的享受罢了 。而照片上的女孩,穿著宽大的运动衣,一头散乱的发丝,加上黑框眼镜,真有说不出 的滑稽。 “no!no!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她可是标准的中国女孩,更是画图的好题材。” 学艺术的人的眼光果真和世俗不同。在司徒昭眼中,照片中的女孩是代表中国女性 的最住人选。 “她的样子是糟了点,不过,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在我爱情的滋润下,她 会变天鹅的。”司徒睿自信满满的说。 “老爸,你该不会真的用这女孩作赌注吧?”司徒保不怕信父亲会把超过百亿美元 的家产,用这种愚蠢的方式选继承人。 “我再次声明,我是认真的。等你们赢得她的心时,我自会告诉你们理由。” “昭儿,你若追求到她,你可以用钱买下你想要的东西,甚至买下罗浮宫也没问题 。小睿,你想买什么车啊、直升机、快艇的,我也不会管你。还有阿保,你不是想扩大 你的基金总额吗?有了这笔钱,整个企业随你处置。不过嘿!你们不去追求她的话 ,今后可要听我的安排。”姜还是老的辣,如子莫若父,司徒师威胁利诱下,连反对最 别的老二也答应了。 送走三个儿子后,司徒师独自坐在椅子上。他的思维飘荡到好久以前。也许,让她 有好的归宿及好的生活,才能减轻他的愧疚。可是他的三个儿子真能为她带来幸福 吗?想到这,他也茫然了! 第一章 “铃铃”一阵扰人的闹钟声响起。 “吵死了,起来了啪。”阮西施伸出纤纤细手,用力往闹钟按了下去,闹钟果然停 止了叫声。当然,由于晚睡,习惯赖床的她,并没有因此而起床,依旧酣睡。 “铃”又是闹钟声!这可不是普通的闹钟,它叫“贪睡小闹钟”它会体恤你 ,让他偷懒多睡十五分钟后再度响起。 “天啊!”阮西施惊叫,忙抓起闹钟一看!八点十五分!虽然上班时间是八点半, 而且公司就在附近,只须几步路,但她昨晚辛辛苦苦赶出来的“手工”必须在今天早 上送给人家。看来她势必要选择上班迟到了。 “秋子,快起床!八点十五分了!”阮西施跑到另一间房,叫醒室友。 “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迟到过。”陈秋子翻身伸个懒腰,毫不在意地回答。 “今天我不能帮你准备早餐,我要先出门,你先去公司,顺便说我肚子痛,会晚一 点去。”阮西施一边交代,一边梳妆打扮准备出门。其实所谓的打扮,对她而言只是刷 牙洗脸、换上公司的制服,然后再擦个口红就大功告成。(公司规定要抹口红,不然她 才不会这么麻烦呢。) 阮西施的“手工”说穿了就是“打字”她以一千字六十元的代价,替排版公司 打字当作副业。昨晚辛苦打出来的稿子,今天必须要交差。还好排版公司距离不连,她 上班大概只会迟到半小时。 将稿子交出,拿到钞票的滋味真好!虽然只有一千多块,但根据“积少成多,聚沙 成塔”的原理,她慢慢的存,将来会有钱的。到时候她就可以让母亲、弟弟过好日子了 。 “糟糕!”刚才想得太美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看看手上的钱,她已经迟到了 三十一分钟!不行,得赶快到公司!阮西施顾不得什么形象,推推老气过时的眼镜,夹 紧公事包,穿著三公分的包鞋快跑。 很好!只要过个转角,公司就到了,她加快脚步“碰!”一声撞击。 “啊!”她惨叫一声。 感觉上她好像撞到一睹墙,头好疼!眼镜、公事包也撞掉了!眼见著她将因重心不 稳而倒地“小姐,你没事吧?”一个温柔、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双强 而有力的手环抱住她的腰,让她免于倒地之灾。 在她还搞不清楚是啥状况时,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占龙水味。那不是一般的古龙水味 ,它混合著一种对了!是雪茄!印象中的于味是臭的,也是她最讨厌的; 可是“烟草”本身有种淡香,吸进去再吐出来的味道才是真的。而现在她闻到的味 道正是那种淡香“天啊!”等阮西施看清自己伏在一个男人的胸膛上,不禁惊呼出 声!那股淡香是从这宽阔的胸膛散放出来的。 除了父亲外,她从没有如此靠近过一个男人。更令她惊讶的是,眼前的男人此父亲 高大许多,她还未及他的下巴。她必须将脸仰成九十度才能看到他的脸“谢谢 你,我我没事。”在看到他的长相后,她脸红心跳、心急气喘地挤出这句话。 老天!她以为那种有品味的俊男、帅哥只出现在电视、电影上,而且她向来最不屑 空有一张姣好脸蛋的男人。像一、两年前有部“名过于实”的电影,就是有两个奇怪的 男女,在一艘船上贴着彼此摆了个“愚蠢”的张手招牌动作,那男主角还红极一时呢。 当时秋子迷他迷得走火入魔,不仅有那部电影的vcd、原声带、衣服、钥匙圈,且房里 满是他的海报。更夸张的是,每天睡前还要对著他的照片说“亲爱的小多多,晚安。” 对于秋子这些疯狂的举动,她总是嗤之以鼻,一笑置之。 可是,现在她可以理解秋子的举动了!当一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俊男出现 在自己面前时“外表只是肤浅”这句话根本是放屁!不过是酸葡萄心理下的产物。尤 其是,看到他一张俊逸的脸庞、白你的肤色,肤质好得连一粒雀斑、麻子都没有,简直 可以用晶莹剔透来形容时;加上中国人少有的英挺鼻梁、线条优美的双唇更重要的 是,他有一双深邃的眸子。 以男人而言,那过分长且卷翘的睫毛下,覆盖著温文儒雅的眼神,是典型的 ladykiller。他可说是中国俊男潘妾与西方美男子阿波罗的综合体吧?此时此刻,只能 认同--人真是“食色性也”的视觉动物。 唉!更重要的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竟搂著自己的腰!“巧遇”这种优质男 人,对于没谈过恋爱的阮西施,怎能不芳心暗许?内心怎能不小鹿乱撞呢?这就是所谓 的一见钟情吧? “小姐,你的眼镜和公事包。”那男人贴心地确定她站稳后,才松了环抱她的双手 ,体贴地为她捡起掉落地上的物品。 这个小动作温暖她的心。当她的眼迎上他的视线真是该死!原来自己那么好色 !那散发温柔的眼神会蛊惑人啊!不行!阮西施心慌意乱,忙垂下脸。 “谢谢你。”她笨拙地戴上眼镜,接过公事包后,留下这句话,匆促逃走。 “小姐”对著她的背影,美男子还有话要说,可是急于离开的阮西施没听见。 冲进公司的电梯里,阮西施快速按下八搂的按钮。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背倚靠著 电梯角落,双手紧抱著公事包,无法抑制加速的心跳,兀自沉浸在刚才那场“艳遇”之 中,脑海里全是他的脸、他的眸,还有他柔情的问候。今天虽然迟到,免不了会有一顿 数落,但被他搂著的那种愉悦感觉是无可替代的。 她看着电梯里的镜子,盯向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双颊布满红晕,长及肩下的头发 有些凌乱。平时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乱乱的、毛毛的,同样是长发,人家秘书处的 白蝶衣是长发飘逸的美人,看看镜中的自己唉,像是疯女十八年!衣服的尺码又有 点大,不合自己娇小的身躯,看起来很邋边。唉唉唉!叹三声无奈啊!“他”怎么会对 平凡的自己留下印象呢? “哎呀!真糟糕!”忽然发现脸上的大眼镜,右边镜片有裂痕!她心疼地伸出手摸 著裂痕。 “又要花钱了。”她喃喃自语,这个残酷的事实,将她由梦幻中拉回现实。背负沉 重经济压力的她,连一块钱都要省。所以,脸上这个过时不协调的黑色眼镜,她戴了六 年看来她必须换镜片了。 阮西施自哀自怜,垂头丧气地走出电梯。 不会吧?阮西施看傻眼了!她只不过是迟到四十分钟,这这是什么状况? 一个惊人的场面让她害怕!公司的所有员工全都排排站好,连平常铁青著脸的张主 任也在其中。这种情形像是百货公司早上开店时,一群小姐并排向你道早安,那种可怕 奇异的感觉。 “阮小姐,请快到自己的组别站好。”张主任用没有感情的语音“请”她快快入位 。 “是!”阮西施一边惶恐回答,一边快速移到自己座位放好东西。有股不祥的感觉 罩士她的心头惨了!她早上拿的打字原稿不见了!俗语说得好!祸不单行,就是她 现在最佳的写照! 放好东西后,她向那排排站的人张望寻觅,不知要站到哪?太好了!秋子不愧是她 的知心好友,她正朝著自己拍手,刚好解决她的窘境。 “西施,你在搞什么?这么晚才来!为什么眼镜也破了?”等她入位后,秋子立刻 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唉,说来话长,等一下回座位我再告诉你。对了今天在做啥?搞这什么奇怪 的场面?难道是总统要来吗?”一些主任、经理们看起来都有点紧张,气氛也怪怪的, 这可是一间著名的美商公司呀,怎么会有这种情形呢? “听说美国总公司的大老板要来。因为之前他从没来过,今天早上临时通知说要过 来视察,且特别要求要看所有员工。有人传言,可能要裁员什么的因此弄得人心惶 惶的” 听完秋子的说明,阮西施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待的单位是“文书组”那只是个 好听的名称,其实文书组可说是公司的盲肠机构,平时是帮大家打打字、影印、整理人 事资料等一些琐碎的事。谁叫她念书时,不自量力选个什么“资料处理”原本以为自 己会变成电脑高手结果二十岁专科毕业时,只学会打字、简易文书处理、上网,其 它有关电脑专业部分一窍不通。三流学校出身的她会进来一流的公司,全靠同窗好友秋 子的人脉关系。 “那我不是很危险吗?”她不安地问著伙子,眼里满是焦虑。 看她紧张的模样,陈秋子不禁抿嘴一笑。 “别担心!即使被抄鱿鱼,我爸爸会替我们介绍新工作的。” 有伙子这句话,阮西施心里踏实多了。 “来了,来了。”伙子小声说著。 西施顺势望去,四、五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包围著一位看不清面孔的人缓缓走“这死 老头真气派,真有来头。”秋子在一旁打著呵欠说酸话。 “咦?西施你快看!怎么不是老头,是位超级大帅哥耶!”伙子眼睛一亮,兴奋地 指著由中间缓缓走出来的男人。 “让我们欢迎司徒先生!” “啊!”阮西施忍不住轻叫一声。 “怎么了?” “没事,只是讶异老板怎会这么年轻。”她随口回答秋子的疑问,然后努力张大眼 睛看清楚,还推了下眼镜。 是作梦吗?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司徒先生”;挺拔健美的身材,俊俏的脸蛋, 加上优雅的气质无疑地,他就是早上自己的艳遇!才只过了十分钟又见到他,心中 雀跃的情绪陡然升起。世界真是小! 当他经过每一个员工面前,总是礼貌的点头微笑,是那种足以让北极冰山融化的笑 容,自然掳获在场所有女人的芳心,连一向高傲的公司之花白蝶衣,也为之倾倒。 糟了!他愈走愈近,阮西施的心跳也愈来愈快。一想到早上脸红心跳的情况,她不 由自工地低下头,紧张的用手扯著衣服,不敢直视他的脸。 “真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只听见他停下脚步。 一样温柔磁性的声音。他竟还记得自己!内心有著无与伦比惊讶喜悦之惰。 “哦刚才真是谢谢你。”她红晕爬满双颊,声如蚊钠。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他伸出手来。 “嗯?”她早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楞楞地和他握手。 这个小小动作不知表煞多少在场女人!阮西施算什么东西呢?既没学历也没能力, 还是靠关系才进公司的。而人家没能力的女人,至少还长得美丽,有花瓶“赏心悦自” 的功用,可是说到她的外表就像她那笑掉人家大牙的名字--西施,一样 。光那副眼镜,活像是五0年代的人!从不打扮总而言之,凭她那副德性,才 没资格和大帅哥握手呢。 “大家早安!我叫司徒睿,家父派我到台湾分公司的主要目的,是学习内部连作, 有不懂的地方,就有劳各位的指导了。次要目的,顺便视察台湾是否有更大的市场,再 做扩大的打算。今天开始,我将在此待一段时间,且会和大家共度今年的圣诞节,希望 和大家相处愉快!”没错,说话的人正是司徒睿。他说完这段话后,便在大家的掌声中 离去。在走之前,他还向他要找的百亿新娘--阮西施点头微笑。 “西施,你认识他吗?” “你认识他多久?” “你们怎么认识的?” 阮西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人缘那么好,从“他”一离开,这些女人也不回自己的座 位,一迳的围著自己,七嘴八舌抢问一堆问题,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好了!别问了!让西施回答。”秋子大声吼住大家的嘴,她也很想知道。 “今天”她正欲说出早上的事,却被快速走来的张主任打断--“阮小姐,司 徒先生请你到102号办公室。” “我马上去。” 大家望着随张王任离去的她,是既嫉妒又羡慕!十搂是公司高级经理办公的地方, 除了招待重要客户外,一般职员是没资格上去的。尤其是102号办公室,可说是一间高 级小套房,既可办公又可休憩那个 的女人上辈子不知烧了多少好香,真是让她 赚到了。 阮西施跟著工住来到102号办公室门口。张主任照吩咐带她到门口,现在责任已了 ,正想离去之际“等一下!主任,我一个人进去吗?” 张主任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不,应该说,进公司四年,阮西施从没见过他笑 ,现在他竟在笑耶原来他笑起来那么难看!皮笑肉不笑的,活像是秦桧严嵩那种奸 臣,难怪王任不喜欢笑唉!看看他的笑还是维持棺材脸好。 “那当然。阮小姐,好好加油哦!”张主任留下这句戏谑话,笑着转身离去。 怪怪的一切真的很诡!主任也会说笑话?可是这句话让人觉得没头绪算了 !不管有什么事,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先进去再说。 “叩,叩。”阮西施伸出手,轻敲门面。 “请进。” 阮西施深呼吸,颤抖地开门。 门一开,门内气派大方的装潢立刻映入眼帘,先是窗明几净的落地窗最为醒目,地 上、壁橱、办公桌全是一系列原木所制,像是美国电影里总裁的办公室风格。对了 !总公司不是在美国吗?难怪在台湾也见得到耗费地坪、不合寸上寸金台北市地价的大 办公室。 “阮小姐,别光站著,请坐啊!对了,你的咖啡要不要加糖?”他的问话打断正在 发呆的她。 “好。”阮西施点头回答后,赶紧找个位子坐下来。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矬,刚才 一进门竟没看到他,此时才发现,他正在角落里冲咖啡。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她有种不 切实际的感觉。他换了另一套衣服了,原本早上他穿的是正式西装,此时他穿得较休闲 ,一件丝质衬衣配上吊袋裤,显年轻、活泼许多。 “我帮你加了两颗糖,会不会太甜?”司徒睿坐在她对面,询问喝完第一口咖啡的 她。 她摇摇头表示不会。其实她根本不喜欢喝咖啡,他问“要不要加糖?”前没有问“ 要不要喝咖啡?”所以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想到要对帅哥说出拒绝的话,她就非常 不忍心了。 “请问司徒先生找我有事吗?”考虑了好久,她终于鼓足勇气问出心里的疑问 。 “takeeasy!我看起来很凶吗?别紧张。”他站起来,走向办公桌上拿起一份像文 件的东西。 “早上我发现你还掉了这样的东西,想叫住你,但你走得好匆忙。原本还烦恼不知 要怎么把东西物归原主呢,说起来我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十分钟后又碰上你。”司徒睿 把东西递交给她。 “司徒先生,真是谢谢你!”阮西施接过手,满心感激。在发现把排版公司的原稿 弄丢时,一颗心原本七上八下的,忧心自己是否需要负什么责任。更重要的是,她少了 这份工作,就少一份收入,损失才大呢。看着手上的原稿,心里想着:他真是自己的救 星啊! “瞧你高兴的样子,这东西想来对你很重要喽?”司徒睿很少看到女人可以为这么 一点小事开心得眉开眼笑,她真是人单纯了! “嗯,这是我接来要打字的文件原稿,原本还担心弄去了,不知该怎么办呢。 还好司徒先生你解决了我的困境。”和他说了几句话后,阮西施不再那么紧张。他 没有想像中那么有距离感,平易近人的言词,谈笑风生。她顺势抬头,是进办公室之后 ,第一次把目光正对著他的脸。他看来更迷人了!头发上犹沾有水珠,大概刚淋过浴吧 ?笑起来的时候,牵动脸上的线条,使得表情更加柔和。人家说相由心生,他平常一定 是常笑的人,才会有那么自然的笑容。 “别再叫我司徒先生,虽然我是中国人,可我是在国外长大的,那里没有人叫我司 徒先生,那是别人称呼父亲的。洋人朋友叫我dean,中国朋友叫我小睿。我们既然这么 有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别再什么先生、小姐的,听起来多奇怪!从今以后,你叫 我小睿,我叫你小施,好不好呢?”司徒睿知道对她这种纯情女孩要循序渐进,切 忌讳猴急,免得吓走她。 “好。”阮西施除了受宠若惊的说声好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恨自己的笨 拙,永远没有办法像阳光女孩般,可以自在地和男生说笑。 “咦?你的眼镜好像破了。”他半站著挪移身子靠近恕ww. 第二章 “轻一点,很疼!”一个男子摸著自己手上的擦伤。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痛!”阮西施对著眼前哀号的男人皱起眉头。 “对呀!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西施好心让你回来,我才懒得理你。”秋子对这个 男子没什么好感。在公园、当她们吓得腿软时“他”跳出来说他不是鬼,是人。西施 大胆靠近他,发现他真的是人!他好像遭到打劫,全身只剩内衣和四角裤。原本她打算 不理他,可是西施心肠太好,想她们的住处就在附近,好人做到底吧。 “你是不是大陆人?”西施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由原本的“鬼”样,换上弟弟留在 这里的衣服后,才像个人。他有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传统中国人面貌,身高约一百七十 二公分,说话的口音带著北京腔他会不会是大陆偷渡客呢? “是呀,你怎么知道?” “你说起话来会不自觉的卷舌,我就知道你是大陆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果真是偷渡客!西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种亲切感,大概是像弟弟吧。 “大陆仔能叫什么名字,叫他共匪就行了。”回答的人是秋子。 “资本主义的败类,别瞧不起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叫阿保!”说话正气凛 然的男人正是司徒保。 在美国,他是不可一世的股市枭雄,结果竟然第一天到台湾就落难!下了飞机,原 本打算先到台北的分公司,因为听说“她”正巧在那上班。他招来一辆计程车说明去向 ,他记得自己和那位司机聊得满投机的,司机还请他喝了一杯饮料就是因为那杯饮 料,当他有知觉时,觉得自己好冷,睁眼一看--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呢?乌漆抹黑的 ,身上只剩下内裤、内衣,他的钻戒、劳力士、金链子、西装全不翼而飞,最好笑的是 连皮鞋也没了!身上满是疼痛。看来自己是误上贼车,被抢劫后又被去下车,才会有擦 伤。 倒楣的他,开始向人求援,没想到人家看到他不是尖叫,就是大骂“变态” 正当他绝望之际,这两个女人出现了,因此他脱离苦海,后来,他有惊人的发现, 救他的女人竟是“她”!得来全不费工夫!那笨女人还自以为是的当他是偷渡客。 为了不扫她的兴,他只好陪这笨蛋继续唱戏喽! “好啪,别生气。阿保,你多大岁数?看来像我弟弟耶,你怎么会来台湾呢?” 西施自然而然叫他阿保,没多想他姓什么。 “我今年二十三岁。十岁时,我母亲去世,父亲独力养大我。他希望我能有一番成 就,于是向叔叔、伯伯借了一笔钱,要找带来台湾找一个亲戚学作生意,我只记得我坐 上一辆计程车,然后喝了一杯饮料醒来时就遇见你们了。”司徒保照著她的期待编 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你还比我小两岁呢,为了家里,一个人离乡背景来这里打拚,太令人感动了。现 在,你有什么打算?”西施发挥女人的同情心与想像力。自己十二岁时丧父,单亲家庭 的辛吉她最清楚;他和自己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为家里打拚;更何况他是从大陆偷渡 而来,一定有更多的苦楚。 司徒保看着她因感动而发亮的眼睛,几乎快笑出来了!这女人太好骗,又没脑筋, 其实自己的话中有许多漏洞,她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不管她,他装出一副烦恼 的样子。 “钱弄去了,若告知父亲,他一定会担心。可是没邯笔钱,又不能找在台湾的亲戚 因此我有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你说说看。” 很好!这回答正符合他的期许。 “你们可不可以留我一段时间,等我打零工赚到那笔钱才有脸和父亲联络。” 西施很想答应,可是这不是她能作主的,她向秋子望去。 “这你要看她答不答应。” 两道灼灼目光投向伙子,让地想装萼作哑都不行。她举起双手,故作无可奈何。 “好了,够了,我举白旗投降,别用眼光烧死我。你可以留下,可是”她眼睛 一转,似乎想到什么好点子。 “共匪保,你不仅可以留下来,而且我还要给你钱呢。我一个月给你五千块,请你 当我们的管家,工作内容是帮我们打扫家里、叫我们起床、准备早餐晚餐,剩余的时间 你可以打零工不过,五千块还要扣除你的伙食费,所以实支是三千块。这条件,你 同意吧?”秋子以施恩者的口气说著。 “是,我同意,就这么说定了。”司徒保表面上点头如捣蒜。所谓物以类聚,笨蛋 的朋友一定也是笨蛋吗?他觉得这两个女人实在太蠢,那么轻易让一位陌生人住进家里 ,难道不怕引狠入室吗?更好笑的是,提出苛刻的条件,还以为自己很聪明。 “对了,我不在家时,你可别行西施的坏主意哦。嘿嘿!我可是学过空手道的,别 乱来。”秋子会留他下来有一个最重要的考量--她常常一个礼拜有三、四天不住这里 ,现在治安愈来愈坏,前几天三搂还传出有人闯空门劫财、劫色的事。 共匪保来自大陆,长得又矮又呆,和西施作伴应该很安全。 “秋子,你想太多了。你看他,长得既不高又不帅、又呆。头发是马桶盖,一副 的样子,眼睛又小小的,多么老实型。”原本帮他擦药的西施,拉起他前额的头发 ,努力替他辩解。 听到西施替自己的辩护,司徒保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生气! 首先,长不高又不是他的错。他不像大哥有二分之一、二高有四分之一西方人的血 统,自然不高也没有醒目的五官。自己的头发有这么糟吗?一定是没用发胶的关系。平 常的他一向把长至覆盖眉毛的刘海往后梳,看起来既专业又得体,现在却被这笨女人说 成是马桶盖洋妞总是称赞自己有双东方神秘的单眼皮,这女人说什么眼睛小小的, 多么老实,不知是赞美还是侮辱?唉,虎落平阳被犬欺! 再者,他才不会对这个俗不可耐的女人有“性”趣!宽大的衣服下,手脚看起来瘦 瘦干干的,身材也不怎么样,要和她有关系,不如找个伊索比亚的难民!她那大大的眼 镜,加上一张呆脸,看来脑子也是空空如也,这类型的女孩他最不喜欢。 女人,是为取悦男人而生,她若没脑袋,就必须打扮得赏心悦自才能称作是女人。 而这笨蛋,先天条件不足不打紧,至少也要打扮打扮可是无论正看、左看、右 看、倒看、斜看、四面八方看他真的找不出阮西施有何过人之处。为什么父亲会选 上如此平庸的女孩呢? “请问我要睡哪?”他打量房子四周,加上外面称作阳台的地方,最多十五坪。才 和他的浴室一样大。 “今晚先委屈你睡客厅的沙发,明天你把这间和室整理一下再搬进去住。” 司徒保看到秋子所指的“和室”不过是客厅旁一间近两坪的日式储藏室。看来, 他势必要忍辱负重一段日子了。 “天啊!快十一点了!我该进去打字了。阿保,你若无聊,可以看电视,其它生活 细节,改天我再跟你说清楚。”西施说完话,赶紧进房作“手工”赚钱最重要了。 “你慢慢看电视,你会发现,我们台湾和大陆有很大的不同。哈!”秋子留下戏谑 的话进房。 不到三坪大的客厅中留下司徒保一人。他躺卧在沙发上,试著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是又觉得头好重,大概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吧,没一会儿,睡神很快造访他。 “阿保,起床了。”西施拍拍正在熟睡的他。 “别吵!”司徒保挥手大声喝斥。他正睡得香甜,此时他以为自己在美国的豪宅里 ,哪个不要命的敢吵他? “看不出这个大陆仔还这么大牌,让他尝尝我的厉害。”伙子对他的喝斥颇为不悦 。 “共匪保”秋子决定惩罚他,朝他悄悄走近,伸出双手“好痛!”司徒保 摸著被捏疼的耳朵大叫。 “哈!” 耳边传来一阵阵没气质的笑声,他张开狠一看,原人是两个笨蛋姐妹花的笑声。 “叫人就叫人,干嘛出手打人。”他的耳朵已经红了! “你太晚起床,我们要走了。记得明天要早点叫我们起床。”出门前,阮西施对他 交代。 “共匪保,这是五百块,记得准备晚餐哦。”陈秋子去了五百块钞票离去。 “两个笨蛋,要走也不留钥匙给我。”司徒保喃喃地抱怨。 走了一段路,阮西施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 “留阿保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管他的,反正家里也没啥买重物品,如果他耍我们跑掉,我们也没损失。” 现在的年代,收留一个人是件怪事,反正家里没放什么钱,那小子如果是骗子,西 施也许会学一次乖,不再轻信人性本书。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担心他人生地不熟的啊!忘了留钥匙给他,你的先给他 好了,今天你帮我拿眼镜,我回家等你,这样好不好?” “给你,快去快回!我先去公司。”秋子拿出自己的钥匙交给她,自行先到公司。 阮西施折回拿钥匙给司徒保后,一直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她。 又来了!她左右张望,什么也没有!她决定加快脚步赶去公司。在经过公园旁时, 她有个奇怪的感觉,那人好像在她后面,她停下来,转身一看--“啊!”地想叫也叫 不出口。此时的她被拥抱著,那人还将嘴巴凑过来,刚好迎上她的唇。简单的来说,她 被强吻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并不是那种蜻蜒点水式的吻,她发觉她的肩被强烈吸吭,她感 觉那人用舌尖不断挑逗她这可是她的初吻呀!不行!她奋力推开那人。 “youaresobeautiful!小姐,嫁给我吧。”一个外国人单脚跪在地上。 阮西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夺走她初吻的人,他竟是个“阿都仔先生”!原本想买 他一巴掌,也因看到他的褐发、碧眼、高鼻、深自而作罢。昨天,算命先生说她最近犯 桃花,还真准!今天,无缘无故冒出一个外国人强吻自己,更夸张的是--他竟对素昧 平生的她求婚?难道是无聊的电视台在录节自吗? “阿都仔先生,你是不是在录影?别开玩笑了。”阮西施说完,马上转身离去。现 在的综艺节目真烂!竟拿她的初吻开玩笑,简直不可原谅! “小姐,别走,等等我!”这位阿都仔先生立刻尾随著她。 “拜托!别跟著我,被你们挑来开玩笑,找自认倒楣。”她不明白他干嘛还跟著自 己!没错,他是个高大的外国帅哥,可她不会花痴到相信第一次见面就求婚这种事。 “我不是在录影,也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美,也很喜欢你!小姐,嫁 给我吧。” 终于到公司大楼的门口,阮西施停下脚步。 “ok!我承认你的中文讲得很好,也相信你不是在录影、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不 能答应一个连名字部不知道的人的求婚,懂吗?不你拢?疑习嗔恕!彼?吹降缣堇锘? 有空位,跑进里面,向这位“奇怪”的阿都仔先生挥手再见。 “小姐,我叫小昭,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他对著即将关闭的电梯内喊。 听到他的话,西施在心里暗笑:你叫小昭,我还叫张无忌例,哇! 走到座位时,她发现秋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的脸有点红哦,而且唇上口红有脱落”伙子真是观察入微。 “好啦!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她打算将阿都仔先生的事告知好友。 “等一下,让我猜猜!在你回去之后,共匪保忽然向你扑来,一把抱住你然后 你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你别笑啦!”秋子还没说完,西施彷 ?诽?绞裁春眯Φ氖拢?砩闲Φ猛湎卵?础? “咳”笑得太厉害,害她必须先清清喉咙才能开口。 “那个马桶盖?才不可能!我是看他一副呆若木鸡样,同情他,才收留他的,要我 和他怎么样太难想像了。其实早上”西施娓娓道来刚刚的事。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最近你时来运转哦,你将出运”听完西施神奇的初吻经 验,伙子开心得一脸兴奋样。 “完了!一切都完了”秋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怎么了?”她关心的询问。刚才秋子还很亢奋呀,怎么一转眼即满脸受挫状,唉 声叹气的? “昨晚,算命的说你最近犯桃花,今天马上实现。可是他说我至少要三、五年后才 有结婚的‘可能’,我以后一定会嫁给秃头肥仔,多悲哀的命连” “文书组的陈小姐。” 来者不善的打断秋子的哀悼。 “想请教你一件事。这份文件里面有五个错字,英文字拼错一个,可却是‘失之毫 厘,差之千里’。可以‘请’你在中午前照著原稿重打一份吗?因为这是要给重要客户 的,‘请’仔细点看原稿打。” 高姿态的说话口气,来自秘书处的白蝶衣。人家说美丽与智慧不能兼具,白蝶衣却 是例外。她是台湾第一学府毕业的,又在美国喝过两年洋墨水,工作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她最看不惯陈秋子空有一张脸,却只会卖弄风骚,连打一份文件也会出错,真不知道 她有没有脑子! “是的,白小姐。不用到中午,等一下我马上给你。我会很小心,不会将字母打错 。”秋子也“客气”地回话。 “?什么?!看你一张弃妇脸,难怪没男人敢要你!”秋子将手上的文件用力往桌 上一周。 “好啦,别生气,我来打。” 西施笑笑的拿起文件。她知道秋子只是在说酸话罢了,人家白蝶衣是出名的冰山美 人,多少小开追求,都被她拒于门外;而公司的男职员很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敢高攀这 位学历高、薪水再、身材好、脸蛋俏的美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蝶般,展开傲然美 丽的双翅,飞扬在花丛中,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反而公司的男职员常在秋子身旁围绕、 流口水。 很快的,午餐时间到了。这栋商业大楼的十八搂有提供用餐。 “今天心情不好,这块肉给你。”坐在角落的秋子翻动餐盘内的肉,顺手夹给西施 。秋子一向如此,把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推给好友。忽然,餐厅里起了一阵骚动,抬头一 看“西施,你快看!是我们的小老板土来用餐耶!”秋子对著埋头苦吃的她说。 阮西施朝他望去,他左右张望好像在我什么。她随即低下头,心虚地说:“没什么 好看,快吃啦。” 看到西施红著脸,秋子觉得好玩。他一定是在找西施。秋子自作主张地举起手向司 徒睿招手。嘿嘿!果然不出所料,他端著餐盘,盈满笑容往这里走来。 “秋子,你在做什么?”随著他愈来愈近的脚步,西施的心跳指数也愈来愈高。 “没有啊,我只是把你的桃花叫来而已。”秋子一脸无辜。 “我可以坐这吗?”司徒睿指著西施旁边的空位。 “欢迎之至!请坐。”秋子爽快地回答。 “小施,怎么没见你戴新眼镜?” “老板说今天才能拿。” 司徒睿看着她低头的模样。她还是一样怕羞,不过这正是她可爱的地方,他喜欢她 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们可以坐这里吗?”五个不速之客出现了,包括白蝶衣。 “随便你们,如果你们不嫌太挤的话。”原本秋子和她是势不两立的,怎么可能会 让白蝶衣和自己同桌吃饭呢,但她心生一计--“西施,司徒先生为你介绍的眼镜行真 不错,你说是不是呢?” “嗯,司徒先生介绍的眼镜行真的很不错。”西施没多想什么,理所当然的点头、 “小施,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该叫我什么?”正在吃饭的他,忽然开口。 “对不起,我又忘了,小睿。”西施说完这句话,马上觉得后悔,因为有五双嫉妒 的目光投向她。 “司徒先生,你和我们西施很熟吗?”吴玉如也是秘书处的人,算是和白蝶衣一伙 的,平时喜欢三姑六婆道人长短。 “我和小施不能说是熟,应该说是有缘,昨天早上” 惨了!阮西施知道自己完了!他正侃侃而谈昨天的事。一件平凡的事,由他嘴里说 出来却成了美丽的邂逅!从今以后,她要如何在公司立足?这些人会怎么看她? 看到白蝶衣一副不爽的表情,秋子开心极了!她就知道那没男人缘的白骨精喜欢小 老板,以后知道用什么方法气她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可以跟著西施叫你小睿吗?”吴玉如撒娇的向白马王子“小施 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是她的朋友的话,自然可以跟著她叫。”司徒睿很懂得应付 这种想钓金龟婿、又爱假仙的女人。 “平时我跟‘小施’最热了,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对不对呀?小施!” 吴玉如亲热地拉著西施的手,好像真的是西施的好朋友般。 “对啊,大家都是好同事、好朋友。”说出这种虚伪的话,阮西施鸡皮疙瘩都掉满 地了。吴玉如乎时和她根本没啥交集,只是见面会点头、问好的泛泛之交,却厚脸皮的 拉著自己的手,而乎常总以“阮小姐”称呼自己,现在却是“小施、小施” 的叫?而且她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好朋友了?到台北已八、九年,她还是无法习惯 台北人奇怪的友情。 “我们可以坐这里吗?”又来几个仰慕者。 “可以啊!”秋子愉快的答应。 西施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人缘,会有这么多人陪她吃饭。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 ,一个长方型的餐桌都被坐满了。看来自己是沾上他的光了。 “中午时你做的好事,我呀,会被你害死。”西施如同以往一样,下班时勾著秋子 的手,一同走出公司。 “呵,我是帮你耶。你有没有看到那白骨精的眼神?还有那个马屁如急著向你讨好 的样子?好玩极了!”可以整到白蝶衣,伙子才不理会她的抱怨呢。 当她们一同由电梯走到大门时,忽然出现一大束红艳的玫瑰花,阻挡阮西施的去路 。 “小姐,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以接受我的求婚了吧?”由花中只间其声不见 其人。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阮西施不解地看着眼前将脸藏在 花束后的高大男人。 “你可以忘了我,但千万不能忘了我们早上的吻啊。”司徒昭移开挡住脸的花束, 他的心受伤了!他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他的中国新娘,她却忘了自己。 “西施,他就是你早上说的阿都仔?长得真的!好好跟他聊聊,我先去拿眼镜,别 等我吃晚餐!”秋子对她留下戏谑的话后,呵呵大笑扬长而去。 可恶的伙子!竟留她一人面对这奇怪的阿都仔。 “是你!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他真是阴魂不敬!看到四周愈来愈多人围观,西施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拉著这位 仁兄到人少的角落。 “阿都仔先生,请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我们根本不认识啊。”她义正辞严的对著他 说。 “我们认识啊!你知道我叫小昭,我知道你叫西施。而且我不是什么阿都仔先生, 我可是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呢,中国字、中国画我都喜欢,尤其是中国女孩,更令我 心醉。”他说话的同时,也一步步靠近她。 “我” 西施一步步返到角落,眼见自己被他包围住,紧张得说不出话。她发现,他很高, 比司徒睿还高。非常立体的五官,褐色的长头发扎在背后,还有眼睛是绿色的耶! 活像少女漫画中的美少男。真不知道他二分之一的中国基因到哪去了。 “你要做什么?”他忽然抓住自己的手,她不由自主想到早上那个吻,他会不 会又要的她? “你愿意当我的新娘吗?” 西施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绅士般地亲了下她的手背,然后单脚跪地,捧起花束 ,自以为浪漫地求婚。 “不行。”她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呢?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早上吻得不好。”司徒昭哀叹著责备自己。 他有个朋友,暗恋一个女孩许久,有天,这个朋友终于鼓起勇气,不预期地偷吻那 女孩,并且句她求婚,结果他们真的结婚了,而且过著幸福美满的日子。事后他问那女 孩为什么会答应,她回答:“忽然被吻是一种惊讶,可是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因此就答 应了。”听完那女孩的解释,司徒昭觉得好浪漫、好羡慕!他也想找到理想中的女孩, 可以用这么浪漫的方式求婚!现在他找到理想中的女孩了,可她却频频拒绝自己,怎不 教他心伤呢? 看他受伤的眼神,西施于心不忍,不敢把话说得太直接。 “不是这个原因,你吻”原本她想说“你吻得很好”可是感觉那好像在暗示 什么,于是她改口:“我们台湾女孩不能随便答应人家求婚的,至少要从朋友开始做起 。” “真的吗?”司徒昭眼睛立刻一亮!也许是自己太唐突,她不是法国人,这里也不 是浪漫的巴黎,她当然不接受。对了,他应该由追求开始! “真的,我们做个‘普通’朋友吧。” “平时我会在公园里画画,你要来找我哦。” 他听不懂自己的暗示也没法子,她只好陪他再闲扯几句。 第三章 “你做什么?带那么一大束花回来,难道是为了欢迎我来吗?不用那么麻烦。” 司徒保一打开门,看到娇小的西施捧著大束花,样子很滑稽,顺手将花接过,免得 愚蠢的她弄坏这美丽的花。 “你少臭美了,这是一位奇怪的阿都仔送的。” “什么奇怪的阿都仔?”一定是大哥。 西施将“小昭”的事告诉他,当然,她省略掉被偷吻那段。 “那不是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司徒保很想大笑,只有大哥才想得到用这种招 数。 “我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答应?” “你不知道吗?公元两千年了,好不容易出现这种疯子,你不趁机把自己嫁掉,以 后再也没机会遇上那么帅的人。”司徒保一本正经。 “阿保,你说什么!”她以为他是木讷的老实人,没想到他说话却是如此尖酸刻薄 ,看来让他留下是个错误。 “别捏了,算我说错话。”司徒保摸著耳朵。他是可以推开她,但他不想这么做, 因为惹她生气是件好玩的事。 “这还差不多。”阮西施松手。他真像她那三个弟弟,喜欢说酸话来讨皮痛。 她转头,看到客厅桌上摆著三样菜、一碗汤。 “哇!好棒!有热热的菜可吃。”她好生感动。通常晚上她会为了省钱,加上不谙 厨艺,都吃些泡面或水饺之类的冷冻食品。现在看到桌上的菜,让她有家的感觉。 “阿保,看不出你这个大男生也会煮菜,而且还将家里打扫得这么干净。”她边吃 边称赞。 “那当然!我们不像资本主义下的人,什么家事都不会。”他自豪的说著。其实, 早上他醒来后,差点被这间屋子吓一跳!昨晚天色昏暗加上头脑不清,他没看清这里乱 七八糟、灰尘一堆。 桌上散落一些杂志,角落则堆了一叠旧报纸,使得空间更显狭隘。走进厨房一看, 哪有那么小的厨房?!不到两坪的厨房,由厨见上布满灰尘的状况来看,一定是很久没 使用过了。再看看他睡的和室,也一样布满尘埃。以她的外表看,他以为她是个贤慧、 会将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的人,没想到她是“闲会”--闲闲的什么都不会。她既没外 表又没内在,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优点。 接下来,他可忙了!总不能自己打扫吧?可能扫三天三夜也扫不完。先打电话联络 台北的朋友,再请人将这里打扫一番,将一些没用的东西全清除。原本他打算自己作菜 ,没想到住了半天的结果是--很难吃。原来自己也有不会的事,碍于时间的关系,只 好叫外送。 “你们那里的男人都会做家事吗?”环看四周整洁的程度,她想:他一定是费了很 大的工夫。 “即使不会做家事,也不会将家里弄得那么脏乱,为什么你们俩可以把这间小屋搞 成这样?对了,那凶女人呢?”他怎么没看到另一枚笨蛋? “你说秋子是凶女人?小心她剥你的皮。她去帮我拿眼镜,有可能和眼镜行的老板 约会。”她解释。 “她常不在吗?”他想知道有关她生活的习惯。 “你的问题买多!我一次告诉你好了。秋子常出去约会,有时候不会回来睡觉。但 她是很有原则的,绝不带男人回来过夜。平常没有人会来这里,因此我们也懒得打扫, 懂吗?既然你来了,也看不惯这里的环境,这工作就麻烦你了。”西施将他视为弟弟, 她向来对弟弟们颐指气使。 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司徒保真想打她一拳。她好像把自己当佣人了,他可是人 称“股市小神童”耶,现在却沦落到和两个没脑子、又懒的女人在一起,简直是降低自 己的格调! “我没有鞋子,你知道吗?” “对哦,总不能让你一直穿拖鞋。看在这桌菜的份上,后天是星期六,我带你去买 鞋,还有一些衣裤。”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我吃饱了!剩下的麻烦你了。”她要赶紧进房打字了,因为替 他买东西也要花钱呀。 “可恶的死女人。”他在嘴里咒骂!她吃饱饭拍拍屁股就走,也不收拾碗筷,往后 的日子他不敢再想下去。 洗完碗盘后,司徒保躺卧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煮菜教学节目。他是个天才型的 万事通,怎么可以被煮菜这种小事打倒?他要证明自己也可以做出好吃的菜。 “西施,快出来!”另一个笨蛋也回来了,他看了秋子一眼,继续看自己的节 “阿保,你坐过去一点。”西施出来后,朝他踢一脚,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知道了。”他不理这两个女人在耳旁吵闹,净说些没营养的话。 “阿保。帮我们倒两杯热茶。”她向他发号施令。 “你们真你拢 闭饬礁雠?送耆?阉?毕氯丝创?媸强啥瘢? “叫他倒杯茶就这么不情愿,不像你弟弟那么温驯、听话。”当他走进厨房,秋子 对著她说。 “没办法,他的生活条件差,养成偏执的个性。不过,他今天表现得很不错,你看 看,家里焕然一新。” “那么他留下来还有价值。别说他,你快去戴上隐形眼镜。” 司徒保在厨房里听到她们的对话,觉得好笑。说什么他偏执?拜托!也不检讨自己 是否和猪一样愚昧?看的杂志全是一些八卦、衣服、化妆品等没用的内容,一本财经杂 志也没有,页不知她们怎么过日子! “阿保,你看!我有没有变好看些?”阮西施由浴室走出来,她费了一段时间才将 隐形眼镜戴上。 司徒保转头一看--她的样子是改善了,可以看清楚她的脸庞,原来她是鹅蛋脸, 有一双单凤眼,像是中国住女图里的丈人。 “你要我说实话吗?” “那当然!”她有预感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你的眼神像死鱼的眼睛,怪 怪的。我看你还是载回眼镜好了。” “秋子,连他都这么说了,我也觉得我的眼神不自然,找看还是不要戴好了。” 西施早从镜中察觉到那不自然的眼神,只是秋子说不会,她想问问阿保的意见。 唉,还是乖乖戴眼镜吧。 “共匪保,你说得真毒!西施,别理他。哪个刚戴上隐形眼镜的人眼神会自然?人 家阿joe早就想到了,你看,他帮你准备一副平光眼镜,只要两个礼拜的时间,你的眼 神就会自然了。”秋子拿出一副眼镜递给她。 “好多了!”戴上眼镜果真变得自然多了,而且没有前一副眼镜俗气,只不过 一早就要戴两种眼镜不是很麻烦? “对了,最后那个阿都仔怎么样了?”秋子看到客厅里的花,想起那人。 “没怎么样,最后我对他说我们做普通朋友。”她轻描淡写。 “倒是你,那个阿joe怎么样?” 司徒保听著她们谈论的话题,真是一点营养也没有。秋子像个花痴,拼命说阿 joe有多迷人。嘿嘿,等她知道阿joe的真面目就好玩了! 阮西施准备和伙子走进公司大楼,门口好像站了一个人“西施小姐,你换眼镜 了。” 听到这声音,她知道她的麻烦又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没有啊,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我会在公园画画,希望你能来当我的模特儿。” 司徒昭满是期盼的神情。 “我有空一定去,我上班时间快到了,再见。”她拉著秋子快步进入电梯中。 和这人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快走为妙。 当她踏入公司大门,耳里便传来高八度的声著--“小施,早啊!你今天不一样哦 ,换上新眼镜,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吴玉如热络地向前位它的手。 “玉如,你早。”大要下红雨了!进来公司多年,她从没跟自己道过早安,现在是 什么情形? 回到座位上,秋子马上说话:“西施,你会不觉得很恶心?她叫得好亲切。” “只是觉得很怪,我跟她根本不熟。” “你看,她又过来了。” 西施转头一看,看见吴玉如端著一杯东西过来。 “小施,这杯咖啡给你。” “哦谢谢。”她不喜欢喝咖啡,但是盛情难却。 “看看你的新眼镜,旁边还镶碎钻!阿珠、秀美你们快来看看小施的新眼镜! ”这个大嘴巴吆喝一堆人过来。 “真的耶!” 看到身旁七嘴八舌讨铺眼镜的女人,阮西施觉得无奈。她怎么那么倒楣!竟变成公 司广播电台的“好友”!跟镜上那亮亮的东西不过是装饰用的,怎么可能是碎钻?现在 每个人轮流传看她的眼镜,还好细盯著上面的“碎钻”瞧,真蠢! “对了,小施,中午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吃午餐?”吴玉如终于说出她的目的。 “好。”她能不答应吗? “马屁精终于走了!”秋子松了一口气,庆幸那尖锐的声音不再“强奸”她的耳朵 。 “唉!中午又要和她们吃饭,我的头好痛。”想起昨天中午的饭局,一点品质都没 有,大家只是绕著“他”罢了,为什么要将无辜的她牵连进去? “和她们吃饭?那好啊!我又可气气那怨女。”秋子当然赞成。 中午时间,果真是阮西施的恶梦!情形和昨天一样,让她不能好好吃一顿饭。 她真想念昨晚阿保的晚餐,既好吃又轻松愉快! “小施,我想请教你一些公司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司徒睿心想他总不能一 直停留在吃饭阶段,该有所行动,不然会输给大哥。三弟也不知到台湾没?一直没有他 的消息,难道他放弃了?这样也好,少了一个敌人。 “公司的事小蝶最清楚了。”吴玉如很不是滋味的说著。她不明白阮西施有什么好 ,为什么小老板总是显著和她说话?她偏要在一旁捣蛋,让那个 的女人没机会。 “是啊,我只是处理一些文书上的事,对公司的事不大明白。而白秘书是公司的得 力助手,你问她最适合。”她如果不这样说,白蝶衣的眼光就要将她冻死了。 “你有什么问题呢?”白蝶衣露出少见的甜美笑容。 “现在吃饭不好说,待会儿再到我办公室好了。”这小女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把他 推给别人!看来他得想想别的方法。 这顿午饭,阮西施和昨天一样。她只是望着竞相和“他”说话的女人,除非他间自 己话,否则她不会主动和他说笑;是因为其他人的目光,让她对他保持距离。 “秋子,我快受不了了,每天有那么多人陪我用餐,感觉很警扭。”午餐过后,她 坐在位子上向好友吐苦水。在公司,她一直是个不起眼、没没无闻的小辈,现在风水轮 流转,书几何时她已变成女人注意的对象?她的工作效率没提高,外表也没变美,为什 么其他人的态度却变了?真是搞不懂啊。 “谁叫有个超级大帅哥喜欢你,那些马屁精自然靠过来喽!你要小心那些人只是表 面友善,其实是满肚子坏水的伪君子。”秋子很了解那些女人的心态。虽然不屑西施, 却又要利用她接近小老板,只能猛对西施表现友好,遂成目的。 “你看,门口有送花的小弟耶!是一束美丽的百合。大概又是某某企业的小开送来 给白秘书的。”西施用羡慕的口吻说著。在公司里,白蝶衣收到花束是家常便饭,大家 心里也就理所当然认为那束花是送她的。白蝶衣脸露无奈地站起来,准备走出“你 是送来给白蝶衣小姐的吗?”吴玉如率先走出,扯开大嗓门嚷嚷。 送花小弟摇摇头,按著问:“请问,贵公司有个叫阮西施的小姐吗?” 送花小弟的问话跌破大家的眼镜!白蝶衣只好硬生生将已跨出的脚步收回,目光不 屑地往阮西施身上瞧。 “你说小施啊?我拿给她。”吴玉如伸手接过花。 “不行,那位先生说非她本人签收不可。” 碰一鼻子灰的吴王如假装没事,道:“她在那里,我带住过去。” “阮西施小姐,这是给你的花,还有卡片。那位先生说,他会一直在公园等你,希 望你能接受他的追求。”送花小弟一字不漏的说完司徒昭交代的话。那位先生可是给了 不少小费。 “谢谢你。”西施在众人诧异、不可置信的眼光下接过花束。 “小施,快看看是什么人送的!”吴玉如催促她快打开卡片,心想是哪个没品味的 人送的?不会是小睿吧?他的品味有那么差吗? 不用打开阮西施也知道是谁,就是那个自认浪漫的阿都仔先生。只是没想到他竟会 送花到公司来。最近是怎么稿的?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难道真如算命所说的是犯桃 花吗?为了满足广播电台的好奇心,她缓缓打开卡片,上面只写著“我等你”三个字。 在旁的吴玉如赶紧看署名是谁。还好不是小睿,是个叫“小昭”的人。 “小施,他真是个浪漫的追求者,你可要好好把握。”知道不是小睿后,吴玉如安 心地说风凉话。名叫小昭的人一定是又矮又丑的大青蛙,不然怎会看上全公司最士的女 人? 阮西施随便敷衍几句便打发她走。一整个下午,她觉得很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自 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我今天不回家吃饭!”又是快乐的下班时间,秋子收拾东西。 “会在外面过夜吗?”她知道秋子正和阿joe展开新恋情。 “还没那么快。不多说了,我走了。” 看到伙子离去的背影,她有种寂寞的感觉。也许自己也该找个伴?但该找谁? 有谁会喜欢平凡的她?况且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谈恋爱别想了!肚子有点痛 ,先上个厕所再回家。 嗯,舒服多了!人家说上完厕所后,感觉是最舒服的,果然没错。西施正想开门走 出厕所,却听到高八度的声音,一群人正走进化妆室。她不想和她们打照面,只好继续 待在里面,等她们走后再出来。 “你们说这世上还有天理吗?那个土包子竟然也收到花。”吴玉如一边补妆,一边 抱怨。 “是啊,她那土样子也有人要?只不过我恨好奇送花的人是谁?应该颁发日行一善 的童军奖章给他。”另一女孩道。 “告诉你们哦,我有看到署名的人是谁。” “玉如,别吊我们胃口,快说。”白蝶衣也在其中。 “是个叫‘小昭’的人。我看他大概是个瞎子吧,哈!”吴玉如的话惹来女孩们的 哄堂大笑。 “你说的对!都什么年代了,竟还有人叫‘西施’,笑死人了!更好笑的是,她除 了和古代西施同为女人是相同点外,其它根本没有相似点。” “这不是叫‘东施笑颦’?” “哈!玉如,你说得真好,就是东施笑颦!” “不过东施今天还满有自知之明,中午时懂得顺水推舟,没接受小睿的要求。 看看她的样子难道她自以为是灰姑狠吗?戴副镶钻的眼镜就认为是穿上玻璃鞋 吗?她的土样还是没改变,小睿才不会那么没品味。小蝶,看来你才是最佳女主角,以 后成了少奶奶,别忘了我们哦。”吴玉如愤愤不平地说著。以她的条件,肯定比那女人 好多了!论学历、长相、身材,她哪点比得上自己?为什么“他”连和自己说话也不太 愿意?既然得不到他的青睐,阮西施也别想得到!就好好利用高傲的白蝶衣来粉碎她的 梦想吧。 “好啦!别说她了!毕竟她和陈秋子是同属没大脑的人种,我们不用和她们一般见 识。对了,我们快迟到了,别让小睿等太久!”白蝶衣提醒大家。她今天利用到司徒睿 办公室时,向他说明公司女职真想替他办欢迎会,当然不包括阮西施和陈秋子两人。 她们的嘲讽,阮西施听得一清二楚。国中毕业后到台北求学、工作,已有八、九年 ,她还是无法习惯台北人的友谊。她们表示友好,似乎是因利害关系使然。从小在宜兰 淳朴民风陶冶下,她实在无法习惯台北人的自私。不,这样说对台北人不分乎,应该说 是都而人在复杂的环境中,为了保护自己、求生存而不得不自私。她在台北唯一的朋友 是秋子,因为秋子是台南的小孩,个性豪爽不做作,因此她们成了好朋友。在了解都市 人的背景后,她一直小心谨慎地不和她们有利益冲突,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因为她 是公司里最不见威胁性的人,更不会出锋头招致流言,现在她们却因一个男人而极尽所 能来讽刺自己。 更好笑的是,她从没想过要和她们争夺“他”哦,虽然他是那么该死的迷人,但 她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她永远比不上美丽的白蝶衣。 阮西施一直在厕所里待到所有的声音远离才出来。她神情木然地走向镜前,拿下眼 镜望着镜中的自己。母亲有一双勾人的大眼睛,为什么生给自己的却是凤眼? 虽然父亲总是说,她的眼睛像未曾谋面的祖母,而祖母是出名的美人,因此他给自 己取名“西施”;现在她们连名字也嘲笑。她知道自己不是白蝶衣那种美人,可也没糟 糕至酷斯拉型呀!为什么她们那么刻薄?唉!听她们说和“他”有约,美人总是惹人怜 惜,更何况白蝶衣有双水汪汪的眸子,平时连她看了也为之动容、羡慕“他”怎能不 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阮西施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家,想像以后“他们”会成双成对出现吧?这样也好,那 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它的午餐,不是落得轻松吗?自己理当高兴才对,可是心情却 愈来愈灰暗。 “你是被男人抛弃吗?一张怨妇脸!”司徒保端出他费尽心思作的菜,没想到这笨 女人不但没食欲,还摆出哭丧的脸。 “阿保,我问你,你喜欢怎样的女生?”她早已习惯他说话的直接。人家说北京人 说话都是人剌剌不留口德,但那总比阳奉阴违的好。 “当然是长得美丽、身材又好的女生。”他在心里暗道:反正不会是你这种就对了 。 “男人果然是食色性的动物。”她哀叹道。 “人本来就不能抗拒美好的事物。那你喜欢怎样的男生?”他反问著。 “高大、有安全感像公司里的小老板。”她不自觉以司徒睿为对象。 “就是你们常说帅帅的、有钱的小老板?我觉得你要嫁给她很难,我看你还是 答应那个外国人小昭的求婚吧。”女人是拜金者的理论果然没错!她和世俗女人一样, 逃不过二哥的手掌心;大哥虽白目,但没有二哥的花心,她嫁给大哥是较好的选择。司 徒保开始替她评估利弊。 “我又没说要嫁给小老板!还有,别再提小昭,我对他没兴趣。我问你一件事,你 可要老实回答。我的样子是不是很糟?”女人嘴里说没关系,心里还是在意别人的评论 。 “我一向很老实。你最大的缺点是不会打扮。在北京,那里的女孩时髦的程度不输 台北女孩。你这身打扮,在北京,人家也会认为你是乡下女孩。如果你想赢得男人的心 ,得要改头换面一番。”他不客气地说出事实。 “可是我还有两个星期才领钱。”她也知道自己需要打扮,可是那要花钱呀。 “我问你,你的存款有多少?”既然她有心改变,他就勉为其难帮她赢得二哥的心 好了,算是报答她救他。 “三十万。” “什么?!三十万!这些钱根本不够你改头换面。你相不相信我?”怎么有那么笨 的人?!工作四年才存三十万?赶快将她推给二哥,然后向二哥要求一些补偿金好了。 “相信。”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问自己有多少存款,但直觉反应回答相信。 “你请几天假,我带你去证券市场。我修过经济学,因为我们那里根本没有股市可 言,所以找一直不能学以致用。我一定可以让你的三十万变成二百万。”司徒保自信满 满,拍胸保证。 “真的?会变成二百万?反正我还有十天的年假没请,下星期一起,我请三天假和 你去股市,顺便带你熟悉台北。”她真是单细胞生物!没多想什么,听到二百万,马上 恢复精神。她知道有些人靠股票赚不少钱,她也曾想投资股市,可是她对数字却一窍不 通。有了二百万,弟弟们的学费就不用愁了! “我好饿哦!”想得开心的她,肚子咕噜咕噜作响。 “慢慢吃,别噎死!”看到她饿死鬼的吃相,司徒保有种满足感。他可是个天才呢 ,作菜这事当然难不倒他。 “阿保,快起床!我带你出去逛街。”阮西施今天起了个大早,她已计画好今天的 行程。 “你不用上班吗?而且一大早哪有街可逛?”他揉揉惺松的眼睛,难得她那么早起 床。 “今天是星期六耶!当然不用上班,快点准备啪,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挤眉弄眼,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好啦!算我怕你。” 司徒保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整理,踩著拖鞋和地出门。 走了一段路,绕过几个弯曲的小巷子,阮西施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他环视四周,这里是一个传统市场,没想到在台北 而也有传统市场?感觉脏脏的,又很吵。 “是啊,你别你铝耍?掖?闳ヂ蛐?!痹诓耸谐÷蛐?藕蒙奔邸? 司徒供做了生平没做过的事--他竟当街试穿鞋子!也是生平第一次在专柜之外的 地方买鞋。 天啊!它是进了什么孽,上帝要这样惩罚他?!这笨女人买完鞋后,又买一堆东西 ,包括廉价的衣服、食物,重点是这些东西她理所当然推给他提。就这样,他两手 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她身后,简直是不折不拍的佣人! “你到底要去哪?这些东西重死了!快回去啦!”买完东西也不回去妈妈咪呀 !难道她还要买别的东西吗?他不玩了! “我说过要带你去好玩的地方,那地方要坐公车才能到。”阮西施邪邪的笑着。今 天有男人当苦力,她可轻松多了。 司徒保跟著她坐上挤死人的公车,再走一段珞,他快累死了!台湾什么都小,连公 车坐起来也这么不舒服。这笨女人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提一大堆东西! “到了。”她指著一栋建筑物,上面还有块招牌,写著:启光老人院。 “我们到这种地方做什么?”司徒保不明白,她父亲早已过世,母亲在宜兰老家, 为什么要来老人院呢?吃饱没事干吗? “王伯怕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唉!人老了,被子女嫌弃,他的子女将他送来老人院 ,也不来看他。他对我可好呢,因此我有义务来看看他吧。”阮西施用感伤的口吻说起 王伯伯。小时候父亲带她到都市玩耍,就是来找王伯伯。当时王伯伯经商赚了不少钱, 也给父亲不少帮助,没想到年老时等财产一分光,那些不争的子女将父亲送来养老院, 便不再理会。知道这事后,五年来她定期会来看这位老者。 “在养老浣有许多朋友相伴,不是很好吗?”司徒保不明白她的感伤。在美国,老 人到养老院是正常的事,何况那里有专人照料,又可交新朋友,可说是老年人的天堂。 一般人都会为自己的老年打算,那些流落街头的老人,通常是因年轻时荒唐、懒惰不工 作才会落魄,所以他一向不会同情那些老者,那是他们自食恶果呀。 “有朋友是没错,但和家人一起更好。”真是奇怪的大陆仔,竟会说养老院好?看 来阿保把台湾想得太先进了。 听完她的话,他还想反驳说老人总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被家人局限。但看到她小 眼睛里露出坚定的光芒,他使将话忍下不说。反正这笨女人是不会懂的。 “王伯伯,我来看您了!”她投向一位七十多岁、瘦长老者的怀抱,像小女孩向父 亲撒娇般。 “西施,你带男朋友来?”老者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司徒保。 “老吴、老陈快来看西施的男朋友,我们的西施终于长大了!”然后放开喉咙 吆喝,引来不少其他老人。 面对相继而来的老人,司徒保觉得很尴尬。因为他们正仔细从头到脚观察自己,还 不客气地评头论足起来“个子是矮了点” “长得有点呆,配不上我们西施” “穿得不怎么样” “头发很糟” “好了,别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叫阿保,是我的朋友,他今天来帮忙打 扫做杂事,别为难他了。”她真受不了这群大惊小怪的老人!她带阿保来有两个自的: 第一,有免费的苦力可用;第二,身为大陆仔的他,和这群老人一定台得来。基于利多 于弊的考量,是决定带他来的理由。 “我真的不是她男朋友,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见这群老人好像不太相信的样 子,司徒保开口解释。他才没那么倒楣! “听你的口音觉得好亲切,阿保,你是打哪来的?”其中一位老人因他的口音开始 欣赏他。 “陈怕怕,你真厉害,阿保留在大陆住过一段时间,一下子就被你听出来。阿保, 你好好陪他们聊聊天,我去准备包水饺的东西。”带他来果真是对的!阮西施满意地看 著他和他们相处和乐融融的气氛,自己则可以放心准备午餐。 “阿保,现在西施不在,你偷偷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一位好奇的老 人将他拉到一旁,鬼鬼祟祟地问他。 “我真的不是她男朋友。我偷偷告诉你她的秘密,你千万别说出去。她的男朋友是 她们公司的小老板。”他也鬼鬼祟祟地回答。 “老陈,你别霸占他。阿保,快过来,老陈是个疯子,别理他说什么。” 司徒保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有人缘,而且还是长辈缘!在美国,人家视他为心狠手 辣的股市杀手,他利用手上的基金不知让多少人合著眼泪带著怨恨退出华尔冲。当然, 他的手段也不尽然是光明正大,例如以他们司徒财团背景取得内线消息等等卑劣行径。 人家说虎父无太子,不知道什么是“同理心”的他被视为其父的接班人。 “阿保,你真是不容易。现在年轻人根本不下象棋,没想到你下得一手好棋。” 老王在输棋之后,忍不住欣赏起他。已经很久没下棋下得那么过瘾了,因为遇不到 敌手啊!如今,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男孩,竟然三胜两败赢过自己! “不,是你承让了。”他知道对中国老人还是要说些恭维的话。会下象棋,完全拜 外公所赐。母亲带他回北京娘家时,外公总要自己陪他下棋。不过这老人也不简单,连 电脑都赢不了自己了,他竟可以赢他两盘。 “阿保,我告诉你,我们西施可是很不错的女孩。想当年阮大哥五十五岁才生下她 ,大哥将她捧在手心,宝贝得不得了,即使她要天上的月亮,大哥也会想办法买回来。 唉,要不是大哥当年识人不清,西施现在可是个千金小姐,当年”老王捞捞叨叨向 他抱怨之际“你们在说什么?王伯伯,你没对阿保唠叨吧?”西施一走出来,见到阿保 被包围著,由此可知其受欢迎的程度。但愿他们没有太唠叨,秋子就是因为这样才素不 敢来的。 “我才稍微说几句而已,你就心疼了?有男朋友就不要王伯伯了!”老王嘲笑着西 施,真是女大不中留。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明白吗?好了,象棋收一收,大家来包水饺吧。”她再次声 明,率先动手收拾象棋。 用过午餐后,司徒保在忙碌之中度过下午时光。他生乎第一次动手清洗地板、家具 没法子,遇上这笨女人,他只好认了。他们一直忙到天色已暗,她才依依不舍离开 养老院。 他发现,这里的环境和美国有天壤之别。养老浣的房间小小的,甚至三个人同一间 房,而且院内并没有提供一些休闲娱乐设施,一点品质也没有,难怪她会说养老院不好 。 他又发现,这里的老人多半不快乐,一看到有人来探望他们,便开心得不得了!但 探望他们的多半不是亲人,反而是一些由学生组成的社团居多。人老了,不就是要尽惰 享受不多的岁月吗?如同父亲,他是懂得享受人生的人。台湾的社会为什么会这样呢? 和自己从小到大认知的观念全然不同。 “阿保,今天真谢谢你的帮忙。”阮西施为了感谢他,晚餐时特地请他吃麦当劳, 还带他到天桥上看台北市的霓虹灯。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她终于说句人话!不过自己却腰酸背痛。 “你看台北的街灯是不是很美?也很梦幻?”她指著来来往往的车子,有种感伤上 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思念起父亲。 父亲是跟随蒋介石来台的外省人,四十八岁时娶年仅十八岁的母亲为妻,五十五岁 生下她。她是父母亲结婚多年后的第一个孩子,得到的呵护、疼爱不在话下; 尤其是父亲,即使弟弟出生后也不影响父亲对自己的宠爱。父亲常说有她一个孩子 就够了,并不需要男孩。 幸福没有永远的,十二岁时父亲离开她,因为劳累而死。毕竟要养四个小孩并不容 易,加上父亲秉持著“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助人理念,生活更是苦。但父亲总视为 是“甜蜜的负荷”临终前,他交代“要好好替他照顾弟弟,他死后别伤心,要快乐过 日子。”西施果然不负父亲的托付,如今三个弟弟都已上大学,若父亲地下有如,是不 是会称赞自己做得很好? 司徒保看着她指的方向,不过他并没有看车子,而是被忽然沉默的她吸引了。 没想到这笨蛋也有严肃的一面,兀自陷入沉思之中。没脑子的她也会“沉思”吗? 它的眼神凝望远方,抿紧嘴唇,表情显得哀凄。是不是今天太辛苦了呢?还是自己 眼花了?他忍不住拚命观察她每个表情的变化。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忽然开口:“阿保,你会不会想起你母亲?” “这”看到她眼角闪著泪光,心里有种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这问题 若老实回答恐怕会伤她的心。其实他对母亲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知道每逢中国新年, 她会带著自己回北京见外公,平时都是佣人照料他的生活,而母亲总是不见人影。更讽 刺的是,母亲是因为和情夫出游一同坠机而死。参加丧礼时,他没有流下任何一滴眼泪 ,甚至于连伤心的感觉也没有,家族的人都在背后说它是个没血没泪的孩子。 “思念是会有的,但伤心的话会议亲人在天堂不快乐,所以找不会议自己伤心。” 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 “真有你的!没想到你的话满富哲理的。对,伤心也于事无补。”她轻轻拍著他的 肩膀。他的话让她觉得轻松,父亲不是要自己快乐过日子吗?她的伤心只会议已逝的父 亲心疼。 看到她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安心多了,至少他没说错话。 “啊!”一阵风吹起沙子,进了她的眼睛,她拿下眼镜伸手揉眼。 “别揉,这样对眼睛不好。”他立刻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细得感觉上好像一折 就断,它的手掌也很小,柔柔的像羊毛衣,他的手大概是她的两倍大吧? “可是很不舒服耶。”她还是很想揉狠。 “你很麻烦耶,我帮你吹一吹。”他知道戴上隐形眼镜后进沙子,不舒服的程度会 加倍。吹眼睛其实于事无补,可每个人都这样做,他只好照本宣科,反正这笨蛋大概会 因心理作用而好了。 “你要小心点,别搓到我的眼睛。”她仰头闭上眼转向他,小心交代。他的动作又 让地想起父亲,父亲也是这样替自己吹眼睛的。 “知道啦!”他撑开她的眼皮,随意替她吹几下。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清她的脸。她抑著的脸蛋,嘴巴小小的,下巴尖尖的,脸的曲 线很优美,她的睫毛很长更令他惊讶的是她的眉毛,平日她前额的乱发根本看不到 眉毛长什么样子,现在为了替她吹眼睛,不得不撩起她的刘海。原来她有一对柳叶眉, 浓密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的眉形不需要修饰。这般如新月的肩、这般神秘的东方眼睛, 加上秀气的小脸、小嘴、小鼻,组合在一起简直是绝配啊! “好了没?”他未免也吹太久了吧? “好了好了。你觉得如何?”在她的提醒下,他放下双手,心虚地回应,因为他根 本只是随意吹吹。 “谢谢你,好多了。”是心埋作用吧,她的不舒服感全没了。 “喂,我有个朋友由香港到台湾来,昨天我和他联络上,他是做美发的,你要不要 给他剪头发?以找和他的交情,他会免费服务的。”他忽然有种想替她改变发型的欲望 ,因此不经大脑便说出这句话来。 “真的?你在台湾也有朋友?好啊!我可以去试试,不过嘿!我看你这马桶盖 也需要剪剪。”她拉起他前额的头发轻笑着。有免费的好事,当然要试试喽! 他一向讨厌别人碰他的头发,可是当她拉起他前额的发丝时,他一点厌恶感都没有 ,反而有几许欢喜。还有,她轻笑的同时,嘴角旁扯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可说是可爱 勉为其难地,这两个梨涡算是她的第一个优点吧。 第四章 阮西施打从心里由衷佩服阿保。 他们到证券市场已是第三天,他可以盯著一块块只有数字的板子看上一个早上,甚 至于忘了吃饭,而她只能在一旁打瞌睡,无聊的干瞪眼闲发荒。 “阿保,我们到底还要看多久?我看算了,别买了。”西施已经失去耐性,虽然他 书解释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她有听没有懂,什么涨停板、收盘价、k线图等等,全 不知是啥。 “好了,我明白了!我要你带的证件都带齐了吗?”他望着跳动的数字,以他的智 商、他多年股市的经验来看,台湾的股票市场更能从中赚取不平衡的而场利润,当然风 险也大,但只要跟对法人的走势,自然人也能在证券市场成为赢家。 “都带齐了。”她拿起包包在他面前晃动。 “你明白什么啊?”她不懂他刚刚话里的意思。从他们到这里之后,她总觉得他不 一样了。虽然依旧是马桶盖,依旧是粗衣布鞋,可他认真的眼神却大不相同。 他的眼睛看着k线图时炯炯有神,是她从没见过的那种充满自信、侵略的神情。 “跟你这种数字白痴说也说不通,现在我带你去找营业员登记买股票。”他买受不 了她。这几天总在他耳边吵闹,一点常识也没有,真不知道她怎能称作是现代人! “营业员是什么?” 又来了!她总是问些白目劫不能再白目的问题。现在股票投资已经很普遍了,在美 国多是用网路下单,但台湾网路下单还不是那么发达,股票买卖还是要靠营业买较方便 。总而言之,营业员是帮你处理一些股票买卖细节的人,买进卖出,只要一通电话,营 业员自会帮你处理。 “你不用管他是什么,反正跟我走就是了。”他决定不解释,因为只要一解释,他 还要用更多的说明来补充他的解释,谁叫她实在太蠢了! 阮西施在一阵手忙脚乱填完一堆表格后,灾难终于结束了!这个大陆仔也真神奇, 好像什么都懂,听他和“营业员”谈话之后,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外国人!虽然他们说的 是中文,可是她一句也听不懂耶。 “这样就完成了吗?我们还要来这里吗?”走出证券公司的大门,她关切询问,因 为她再也不想再踏入纷乱、吵嚷的股市中。 “你放心吧,我们不用再来。等一下我带你去找找那个会理发的朋友。”司徒保看 到她听到回答后,露出放心、安心的表情,一副脱离苦海的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脱 离苦海的人该是他吧?在他专心投入股市之际,这个不安分的蠢蛋总是唠唠叨叨说个不 停。他真难想像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了,竟还有人什么都不懂!不懂也就算了,还自曝 其短,问东问西让他不能专心一致,害他花了三个早上才决定买哪股。等她成为二哥的 新娘后,他可要向二哥多要一些补偿金,补偿他把时间浪费在这笨蛋身上。 阮西施跟著他穿越马路。明明是她要带他熟悉环境的,可他却成为地头蛇般,仿佛 是在台北长大似的。 “阿保,你记忆力真好!我才带你几天而已,所有的路你竟然都记得!”她忍不住 称赞他。第一天时,他什么路都不知道;三天后,一旦经过自己指示后,他绝不忘记。 怎么有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如果他生长在台湾,依他的聪颖天资,一定会有一番作 为。唉!真可惜他生于大陆,还成为偷渡客西施不禁替他感到惋惜与不公平。 “这不需要什么记忆力,每条路不都有标示吗?你看,我朋友给我的住址就在那。 ”司徒保指著一栋大楼。 “我没看见有什么招牌呀?”西施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并没有任何写著美发、美 容的招牌。她内心有个疑问:这栋大楼像是住家,真的有商家营业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照著住址上去看看吧。”拜托!他朋友可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耶!通常是别人千方百计求他为自己作造型,有实力的他?得很,才不招揽客人呢,哪 需要什么招牌呀。 “阿保,这个地方有点怪,我们还是回去好了。”她跟随他到九搂,出了电梯,只 见一面幽暗的玻璃门,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好像不良的色情场所难道他的朋友是做 色情美容的?想到此,她自然往他身上靠,拉著他的袖口希望他掉头。 看到拉著自己、又有点担忧的小脸,他觉得她真是蠢,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人晚了 ?他敢以自己项上人头打赌,把这笨蛋卖了,她还会帮他数钞票呢。 “既来之,则安之。”他拉起她柔柔的小手喔,他喜欢这种软绵绵的触感!这 笨蛋平常不做家事,手才会那么细。不管她的反对推门而入。 “两位有事吗?”一个不太客气的声音随著他们的进门而响起。阮西施看到的是一 位身著套装、美丽高傲的小姐坐在一张桌子前,她这才放心;虽然她的态度不是很好,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是色情场所,倒像是美容栖身机构。 “我找仇先生。”司徒保的态度也和那位小姐一样傲慢。 “你和仇先生有约吗?”小姐睨视眼前的两人。穿得一副乡巴佬的模样,连个像样 的衣服都买不起,怎么请得起仇老师作造型?这里是明星和名流来的地方,该让他们明 白他们来错地方了。 “没有。你跟仇先生说阿保找他,他会出来的。”向来是他对别人傲慢,没有人能 对自己如此,等这女人明白他和老仇的交情嘿嘿,包她吓得屁滚尿流! “哈!什么阿保呀,我看你找错地方了!我是仇老师的秘书,没听过他有个叫阿保 的朋友。既然你没有预约,就请回吧,我们老师不会见你的。”言语之中充满打心里的 看不起。 听到小姐对司徒保的讽刺让西施浑身不舒服,原本在他身后的她冲到她面前,指著 她的鼻子--“你这女人很过分,我们好声好气请你传个话,你--”她从来没骂过人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你什么?!原本我还不想说得太绝,像你这种没胸没臀,又长得乏人问津,根本 是朽木不可雕”要伤害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说她丑得一无是处,这位搞不清 楚状况的小姐正想说出更多难听的话这时司徒保挺身而出,不发一言地走向小姐生 的桌前,没有征兆地忽然伸手往桌子一劈--“啊!”那位小姐尖叫,桌子在她面前裂 开了! “快去告诉仇先生。”他背对著西施,同小姐露出吃人、凶恶、无情的眼神。 “呜,是”在他的眼神注视下,小姐吓哭了!她想站起来,可是两腿发软。 “阿保,你在做什么!”他的行为让西施吃惊,她走向前拉起他的手,仔细端视, 在确定他没受伤后,轻轻敲他的头。 “谁叫她那么讨人厌。”这笨蛋在做什么?他可是替她出气教训一个不知道天高地 厚的人,而且他最讨厌别人打他的头了,这笨蛋一再打他的头,小心他的脾气发作,司 徒保在心里嘀嘀咕咕著。可是当他触及她关怀的眼波,和那小心翼翼检视手的动作,有 股暖流流入心中,是种说不上来、从来没有的奇妙感觉。 “小姐,你别哭,他不是有意的。”虽然那位小姐很可恶,可是他的手段未免太暴 力了。 “吵死人了!你们在做什么?”一位年约三十岁的男人由里面走出来。 “仇老师!有坏人。”见到救星来了,这位小姐恶人先告状,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 “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他转头看来者。 “老仇,是我。” “啊!阿保”名叫仇天仞的男人走向前拥抱好友。在场的两个女人看傻了眼! 西施觉得阿保是个充满神秘的人,而另个小姐则对自己刚才的傲慢后悔不已。 “你要记得我前天对你说过的话,别露出马脚。”在拥抱的同时,司徒保小声交代 。 “知道啦!我会好好照顾你这位‘特别’的朋友。”仇天仞邪邪地笑着结束拥抱。 “小梅,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坏人,你没对人家失礼吧?等一下推掉我下午所 有的预约,我要招待朋友,不准任何人打扰,知道吗?” “是!”小姐唯唯诺诺应答,原本仗势欺人的气势被惶恐心虚取代。没想到这貌不 惊人的家伙竟是仇师父的好友,看来她的工作难保了。 “这位一定是阮小姐了,请进。” 戏剧性的变化,让阮西施从头到尾一头雾水。阿保怎么会有这么称头、斯文的朋友 呢?而且好像非常有品味,专业能力很好的样子。 “阮小姐,你别见我好像穿得光鲜亮丽,很威风的样子,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唉 ,我从小没念什么书,只能学人家做理发,后来在北京参赛得奖,才有机会由香港到台 北来。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资金开店?为了家里的生计,现在我在一位有名的设计 家手下做事,这间店里里外外都是我在打点,偶尔还要兼保镖简直是廉价劳工。” 仇天仞照著好友的交代,看出一段文章,而且还要摇头叹息,面露身不由己的样子。 “那我们来找你会不会影响你?你的老板会不会责备你?”听完他的解释,阮西施 觉得很感动。又是一个出门在外、为家里打拼的游子。 “没关系,我们老板最近出国,差不多要三个月才会回来,所以家里没大人,我可 以为所欲为尽情招待你们。”呵呵!看到她当真的神情,他真想大笑。阿保从哪找来那 么单纯的女孩?而且是块未经琢磨的宝玉!以他的经验,蓬松杂乱的头发下端正约五官 ,只要经过自己的巧手,必会成为和氏璧。 “你放心啦!这些美容、美发的化学药剂便宜得要死,老仇偷用一些,他老板不会 发现的。”司徒保知道她会为这担心,赶紧在一旁解说。 “阿保说的对,我们开始吧。”仇天仞拉她坐在椅子上。 “可是我”正直的西施还是觉得不妥,但仇天仞已开始俐落的动作,看来还真 有两把刷子:西施只能乖乖地把眼镜拿下,任人宰割喽。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司徒保带著懊恼呆坐在沙发椅上。 他为什么会犯下这个错误呢?真不该信口开河带她来剪头发;现在已过了三个小时,而 “他们”好像还没打算结束,那笨蛋依旧顶著一头包,好像没进展真不知道女人为 什么会花这么多时间在无聊的事上?如果将这些时间应用在股票买卖上,不知会创造多 少利润? “阿保!阿保!” 他感觉有人摇晃著他,咦?他什么时候睡著的?他缓缓地半睁开眼,映入狠里的是 一张清秀的脸、飘逸的长直发,前额的头发旁分,加上秀气的新月眉是一位古典美 人耶!他一定是在作梦,老天爷大概同情他这几天太辛苦了,才赏给他一个美人。他伸 出手握紧美人的手,深怕她会消失,然后闭上眼抿嘴微笑继续他的美梦“阿保!” 这呆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拉著自己的手睡著了,看来她只好使出杀手间“啊! 好痛!”这次司徒保真的清醒了!他从沙发椅上坐起,一手摸著被拒疼的耳朵。 “哈,阿保,你在做什么?还拉著西施的手不放!”仇天仞仰头呵呵大笑,他从来 没见过股市杀手失态过,司徒保总是保持笑里藏刀的笑容,没想到他也会有抿嘴的腼腆 笑容!更令他惊讶的是,这娇小的女孩竟敢对学过拳击、空手道、武术的他动手,看来 他的好友一定是坠入情网了。 “没事!”经过仇天仞的提醒,司徒保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还紧握著西施的手,他 立刻放开她的手。 “我刚才做了个吃棉花糖的梦,以为那是棉花糖。”在好友嘲弄的注视下,他牵强 的解释。他注意到她的改变“你是整型了吗?怎么变了个人?你毛毛的头发呢?” 原来梦中的古典美人是这笨蛋,这未免也差太多了吧?原本毫不起眼、甚至可说是俗气 的村姑,他才睡一觉就蜕变成气质优雅的窈窕淑女? “谁整型了?你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吗?”西施轻笑。她了解他的吃惊,就如同她刚 刚看到镜中的自己一样! 仇先生是一个健谈、幽默风趣的人,一开始他问西施愿不愿意将幸福交给他创造, 她一口回答“愿意”经过几小时的折腾,她看到镜中的自己的一刹那,明白他果真替 她创造了幸福!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可以这么柔顺!她的发型很简单,就像拍洗发精 广告的女主角--飘逸的长直发。镜中的自己焕然一新、充满活力,轻泻两肩的发丝一 点也不笨拙,只显得柔柔亮亮、闪闪动人;别出心裁的是前额的刘海旁分为复古造型, 配上一对弯眉,有说不出的味道!既是活泼,又不失典雅总而言之,仇天仞将她所 有的迷人之处透过造型全给勾勒出来。 “阿保,你想要赞美就大大方方的说嘛!西施的五官组合得很好,任何一个角度都 美。还有,肤质也很好,浓妆淡抹皆相宜。西施,你有没有兴趣当平面模特见?”仇天 仞果真没看错人,她是个入镜的好面貌,要不是她不够高,他还想邀她做伸展台模特儿 呢。 “她不行的,以她的个性,不适合踏入那途。”司徒保直觉替她回答。日常生活她 已经表现得够蠢了,更何况尔虞我诈的复杂模特儿生涯。他绝对不让她去当什么平面模 特儿。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适合?西施,你的意愿呢?”仇天仞知道好友眼里诉 说著“不同意”可是他想引起阿保的失控。 “我说她不适合!”司徒保咆哮,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阿保说得对,我不适合啦。因为我怕照相机。好啦,时候不早了,仇先生,要不 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阿保的手艺好得很,你要不要到我们住的地方共进晚餐?”阮西 施闻到了火药味,赶紧出来打圆场。这小子脾气怎么这么坏?只要别人不顺他的意就发 火,回去要好好说说他。 “他会煮东西?”仇天仞不可置信地指著司徒保问道。 “是啊,平常都是阿保煮东西给我吃呢,我想你一定很久没吃到家乡菜了,不如今 晚到我们家用餐。”西施诚恳邀请他。 “老仇没空,他很忙,我们回去,别打扰他了。”完了!笨蛋换外表是没用的,一 开口就知道她蠢!她竟说出自己作菜的事,以后肯定被老仇取笑! “我很想吃家乡菜耶。”听到好友的回答,司徒保脸色相当“不悦” 仇天仞看着他眼露杀机,改口配合:“哎呀,可惜我不能离开这里,因为老板随时 会来电查勤,等我轮休时再去吃家乡栗吧。” “好吧,我会叫阿保跟你联络。”西施感到惋惜。 “老仇,我们走了,拜拜!”司徒保急著拉她走。再待下去,这个笨蛋会把他的底 泄光! “等一下,西施,这给你。”在他们临走之际,仇天仞塞给她一包东西。 他们走了一段路,来到超级市场买菜;司徒保提著菜篮,和她来到生鲜蔬果区挑选 晚餐。 “阿保,你今天很无礼,先是吓哭那位小姐,再来是对仇先生大叫。人家仇先生生 得温文儒雅,人好又健谈,他还送我许多保养品和化妆品,你要改改你火爆的性子。” 西施把他当作是自己弟弟般说起教。 “我哪有?你不懂,我们北京人说话像吵架,说得愈大声表示感情愈好。要不是你 在场,老仇的音量比我还大呢。在家乡,他以粗鲁出名哦。”她未免太大胆了!从小到 大没人敢对自己说教!人家才送她几样东西便说人家什么“温文儒雅”真是个肤浅的 女人!老仇不过是有手上功夫罢了,有什么了不起?他偏偏要说些话来抹黑老仇。 “真的吗?看不出斯文的仇先生也会粗鲁。” “是真的!我们吃这个好不好?”他不想再谈论老仇,随手拿起一包菜询问她。 以他们肩并肩选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对新婚夫妇呢。 阮西施今天起了一大早,因为昨晚她那三夜没回来的不肖同居人陈秋子忽然打电话 回来,说是公司发生了大事,要她早点去上班。 她怀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踏入公司。来上班的人还寥寥无几,她等了一会儿才见秋 子姗姗来迟。 “西施,你终于变发型了!好漂亮!”秋子一进门便看到她的改变,兴奋地拉著西 施,赞不绝口。 “真的吗?”女人就是喜欢听到赞美的话,陶醉在美言下的西施不忘她的疑问“公 司有什么大事?”周末加上三天的年假,她才五天不在,能有什么大事? “你知道吗?你不在的三天,白骨精、马屁如等一干妖魔鬼怪缠著小老板不放,尤 其是白骨精,不知对他了施什么邪术,连上下班都同进同出的,你再不积极点,自骨精 可会吸干他!” “他们已经同进而出?”看到秋子点头,西施顿时有种失落感。自己不也是预 料他们会出双入对吗?可是亲耳听到还是感到难过。那如果是亲眼看到呢?是不是会心 痛?她知道自己有怎样的条件,但内心深处隐藏著灰姑娘的梦幻,原本她以为她的改变 会让他开始注意她,但这段暗恋注定没开始就结束,平凡的她怎能与日月争光呢? “阮小姐,你早,你终于来上班了,你变得很美哦。”上班的人潮陆陆续续来到, 无论男女都注意到她的改变。 “谢谢。”别人称赞她,她当然要道谢喽。 “西施,你看!马屁如假装没见到你就走过去。她前几天不是还亲热的叫你‘小施 ’吗?等利用完你,马上翻脸不认人,真是厚脸皮。”秋子对她小声耳语。 她早看到吴玉如的举动,明明已经看到自己却撇过头视若无睹。她又想起她们在厕 所里的对话,真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讨厌自己? “阮小姐,假期好不好玩呀?” “张主任,您早。”西施没想到张主任也曾向自己问好。 “公司人事有更动,从现在开始,你调到十搂做司徒先生个人助理。你收拾一下就 可以上去了,司徒先生正等著你。”张主任的话引来一阵骚动,大家窃窃私语谈论。要 调的人应该是白蝶衣吧?怎么变成阮西施呢? “我?张主任,您有没有弄错?”她指著自己,比别人还惊讶,怎么会是她?! “是你没错,这张是人事调动令,请你看看。”张主任留下一纸公文离去。 “西施,快收拾!赶紧到十楼,不要让小老板等太久!”秋子故意扯开嗓门,让白 骨精、马屁如等人听到。咦?怎么不见白骨精呢?没关系,再找机会气她。 “秋子,陪我上去好不好?”想到“他”她们不好意思。 “哦,no,我怎么能当电灯泡。”秋子故意把话说得暧昧,推著西施进入电梯内。 这是她第二次到十楼来。 电梯很快就到达十楼,西施站在门口犹豫不决。为什么会是她呢?虽有满腹的疑云 ,但可以和他同虚一室是无上的光荣和喜悦。但他不是和白蝶衣出双入对吗? 想到他们俩站在一起的身影,俊男美女的组合的确登对唉!算了,只要能见到 他的身影就够了,毕竟他是遥不可及的梦幻白马王子。 当她来到102号办公室门口,却听到不寻常的吵嚷声。虽然孔老夫子书说过“非礼 勿听”但西施绝非故意探人隐私,一段话自个儿跑进她的耳里--“为什么是她不是 我?!”白蝶衣一向注重形象,现在却扯开喉咙大叫,像泼妇骂街般可笑。 “那是一种感觉,我只是想要她帮帮我。”司徒睿如同往常一般优雅,声音中没有 任何激动。 “那么前几天我们算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床上的缠绵又怎么解释?”她不甘 心的指控。 “你是美人谁不喜欢?但我也喜欢她呀,她给我种特别的感觉。还有,我们之间发 生关系是你主动提出,我并没有强迫你呀!那时我们彼此享受著对方,justforfun,有 什么不对吗?”他不懂她的意思“性”是种你情我愿的需求,当然在两人彼此相爱下 的“性”是最好。前几天,这美人不断对自己放电,邀请他当她的入幕之宾,正常的男 人是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美人的。 “啪!”听完他的话,白蝶衣立刻给他一记脆响的巴掌。 “justforfun?!原来你根本不爱我!” “sorry!伤害到你,谈爱太遥远了。”体贴女人的司徒睿对这个巴掌不以为意, 他总是有办法让女人无法恨他的花心。 “你”白蝶衣无话可说,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她难掩伤心之惰,落 泪夺门而出。 “白小姐,你好。”西施看到开门后的她,这种情况下不说话很奇怪,可是又不知 该说什么,她只能尴尬地说出问好的话。 “好,你很好!”白蝶衣留下这句话便匆忙跑走。 看到白蝶衣说话时的眼神,西施心里头不禁打个冷颤!那是怨怼的眼神。她只是个 平凡的女孩,白蝶衣有什么好恨她的?就因为自己成为“他”的助理?由他们的谈话内 容,知道他们的关系匪浅;在美国长大的他,价值观大大不同于台湾。这件事,让司徒 睿百分百的好形象在她心中拍了不少分数。 “小施,别站在门口,快进来。”司徒睿在心中叫糟,她不会听到他们刚刚的谈话 吧?女人最在意这些小事。她可是他的宝藏,他不能失去她! “我只是个文书组的小小组员,什么都不懂,你应该找白秘书当你的助理。” 这是她一进门说的话。 司徒睿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走向前靠近她。 “你听到刚刚的谈话了吧?你先坐下来,我帮你放物品。”他伸手接过她手上的东 西。 原本西施打算义正辞严拒绝当他的助理,因为他已有了白蝶衣。但当他伸手过来, 在他过分英俊脸庞及柔声催化下,她受到蛊惑,不自觉将手上的物品交给他,任由他领 著坐下来。 “轻松点,喝口咖啡吧,你的样子很美。”他送杯咖啡到她面前。她变造型了,清 新脱俗,和自己预期的一样美;不过她还是一样娇羞,稍稍地逗她,马上脸红满面不知 所措。 “如果拿下眼镜的话就更迷人了。”他挪动身子靠近她,想替她摘下眼镜。 如此的近距离,让西施心乱如麻,全身虚弱无力,心脏也愈跳愈快。看到他俊俏的 脸,一切是那么不实际,可她又抗拒不了他帅帅的脸。眼见著他愈来愈近,忽然有种想 躲避的念头,但她能躲哪去? “铃”适时而来的电话铃声解救了她的窘境。 “有电话。”她稍微将身子挪后,指著电话。 “先喝口咖啡,我接个电话。”可恨的电话呀!司徒睿表面上优雅起身接电话,心 里却想着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打来的。他不是交代除非有要事,不然一概不接电话 吗?一大早的,哪会有什么要事! 他背对著自己,西施看不到他说话的神情,不过他连背影都迷人!男人的身高是一 大利器,而他不仅有身高,更有容貌、气质,可说是十全十美,难怪白蝶衣也为之倾倒 。他是真心对自己吗?还是觉得新鲜才找上自己?连美丽的白蝶衣都留不住他了,更何 况是平凡的自己? “小施,张主任来电,说是楼下有你的朋友坚持要见你,你要不要下去见见‘他’ ?”司徒睿当然知道“他”是谁,没想到他会追到公司来。 “我下楼看看。”真奇怪,她在合北没什么朋友呀,怎么会有人在她上班时间找她 ?是谁呢?除了秋子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她有别的朋友。 西施带著满腹的疑惑来到原本的办公室。当她到门口时,疑惑全消!找她的人不是 别人,正是小昭!他正捧著一束鲜花等著自己的到来,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不会 闹出什么笑话吧? “西施!我在这里!”他向她拍手,表示已经看到她了。没办法,西施只能硬著头 皮带著担心走近。 “度假好玩吗?几天不见,你变得更迷人了!”等她一走近,司徒昭一把抱起她, 轻轻在她唇上琢了一下。 “快放我下来!”完了!她的人生毁了!这是她第二次被吻,情况比第一次糟!因 为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像没人似的,却有无数双眼睛盯著他们瞧,而她克当场表演“吻 戏”她以后要如何在公司立足? “这是给你的花。上周末我等不到你,到公司一问才知道你去度假。几天不见,我 更加思念你。这个周末你一定要来当我的模特儿,别再让我等待,那是会让人心碎的。 ”司徒昭轻轻放下娇小的她。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想法,他所说的都是肺腑俯之言。他很 想画下她的美丽,想和她共度一生,这不是因为父亲的关系,纯粹是他喜欢她的感觉。 “好啦!这个周末我一定会去找你,我要上班了!”对于小昭的告白,她是有感动 ,可惜她心里早已有人。现在西施只想快快送走他,因为她不想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记得我们的约定哦,我先了。”小昭临走之前,仍不忘在她面颊留下淡吻,表现 其迷恋程度。 “小施,他就是上次送花、署名‘小昭’的人?”见风转舵的吴玉如又冒了出“是 啊,我叫他别擅自来找我,唉,他就是不听!现在我恨忙,小睿在等著我呢。”阮西施 破天荒说出自大的话。看到眼前吴玉如逢迎巴结的嘴脸,又想到早上她一副不屑的嘴脸 ,加上上星期她在厕所给自已的“评语”西施决定暂时当个“恶女”不再一味的柔 顺。 吴王如听完她的话,惊讶得想不出要接什么下文!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未免太大胆, 竟以这种口气同自己说话!有外国人追就了不起吗?哼!通常在台湾的外国人十之八九 在其国家都是垃圾!那女人以为弄那样的造型就是美人了吗?太不要脸了!要叫白蝶衣 多加油,别让那一无是处的女人耀武扬威! 大家呆呆目送她离去,除了秋子替她暗自叫好之外,其他人心里都有个疑问:西施 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如此犀利?更重要的是能让广播电台吴玉如哑口无言! 和他同处一室也是个烦恼!这两天来,她对他以礼相待,他总表现得彬彬有礼。另 一方面,他则是个健谈、见识广的人,聊天时可以无所不谈,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是 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大概是在意他和白蝶衣的一段情吧?内心深处有些许反对。 但现在又有另一个烦恼--明天她一定要去找小昭,不然他又不知要使什么怪拍了 。像今天,他每隔两小时便派人送一束花来,每束花都附上“我们的约定”的小卡片, 这些花多得淹没她的座位。 “阿保,你明天想不想给人家画肖像?”西施灵机一动,主意打到司徒保身上。带 一个男人去或许小昭便会死心。这些日子来,秋子忙著新恋情,加上她调到十搂,只有 午餐时间才能见到秋子。满腹心事的她,自然将生活的点点滴滴和司徒保分享。 “我没那个兴趣,快吃饭啦!”想利用我拒绝大哥?门都没有!司徒保继续看着电 视,不搭理她。 “你真的不想?是免费的哦。”她不死心地再问一次,并以“免费”为诱饵。 “我慎重的再一次申明--我没兴趣!懂了没?”司徒保觉得自己愈来愈沉不住气 ,现在动不动就动肝火生气,全都怪这笨蛋,拿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来烦他!又净说些没 营养的话。她发生什么事关他屁事!和二哥同一个办公室有什么值得高兴?每天回来后 便摆著一脸思春样,看了就心烦! “你真是个怪人,我是怕你闷,好心带你去增广见闻耶。” “你明天不去看王伯伯吗?”这笨蛋有男人就忘了王伯伯。 “没法子,只好后天去。”小昭邀自己多次,明天勉为其难捧场一次吧。 “哦。”真是个见色忘友的女人,他在心里嘀咕。 这晚,司徒保总觉得不太开心,或许不习惯台湾吧。等她的事尘埃落定,他要重返 华尔街过正常的生活,只有那些数字才是怕的最爱,才是他生活的重心,不像现在杂乱 无章、无头绪! “阿保,今天你自已打理用餐,别睡太晚。”起了一人早的西施,出门前不忘对还 在睡的他交代。 司徒保听到关门声,确定她出门后,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他匆忙梳理一番,戴上帽 子,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出门。他跟著她穿过马路、小巷,最后来到公园。一路上他小 心翼翼不让她发现,反正她是个蠢蛋,不会察觉到有人跟踪她。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跟踪 她呢?对了,是为了确定她到底会和大哥如何。为了她好,他尽量将她和大哥配成对。 司徒保替自己找了这个理由。 “嘿,未了!”西施轻拍小昭的肩膀。她进来公园一眼就看到他,因为他是个醒目 的老外;此刻他正聚精会神在作画,她发现他正经时充满迷人的魅力。 “你来了!”看到伊人到来,司徒昭放下手上的画笔,起身抱住她,当然不忘给她 一个早安吻。 “天啊!”躲在草丛的司徒保惊叫一声!他们什么时候进展到二垒的?那笨蛋真是 “甸甸吃三碗公半”没听她说起这段呀!听她的描述,总是大哥自作多情,原来是她 描述得太含蓄!现在看她的模样不也挺高兴的?哼!还好自己跟来一探究竟,险些被她 骗了! “放我下来!”她真不习惯老外的行为,动不动就给人一个吻。他还是安安静静的 作画好。 “这些都是你的作品?”西施发现地上摆著一些画。 “对,这些是我到台北后的作品。”看到他一脸骄傲满意的答覆,他真的是一位“ 艺术家”难怪总是异想天开,做望无厘头的事。 “我该做什么呢?要什么表情呢?”西施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你坐在这里,然后想着愉快的事,别想着我正在画你。”谈起画,司徒昭认真起 来,他靠近西施,指导她该用什么角度及表情。 “好个鹣鲽情深、夫唱妇随!”在草丛里的司徒保只看到大哥对她动手动脚的,他 应该可以放心吧?她和大哥一起比二哥好多了,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心,所以依旧看着两 人的举动。 当模特儿真不简单呀!阮西施当了一天的模特儿之后,有了这个深刻的认知。 他,约自己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明天再继续未完成的画。看到他认真的眼神,西 施足法子拒绝,只好明天再来一次喽。 回到家,她觉得全身腰酸背痛,大概是因为一直保持同一姿势的关系吧。 “阿保,你煮好了没?”她摊在沙发上,肚子早已咕噜咕噜响。今天阿保真奇怪, 那么晚才煮晚餐,要是平时早就开饭了。 “好了,你进来端菜。”这女人真懒,也不进来帮忙,害他拖著酸痛的身子作“你 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不是在家睡一整天吗?”她发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能是睡太久了,脑子缺氧没精神。”才怪!明明是在草丛里窝一天的报应。 “对了,你的小昭画得如何?”他明明目睹一切经过,可他就是想听她说些什么。 “我看过他的画,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但当模特见是很辛苦的,因为画没完成, 明天还要继续。”想到明天,西施无奈的说。 “明天?你不是要去看王伯伯吗?”不会吧?明天还要玩捉迷藏? “没关系,我下个周未再去。” 她真是头号大笨蛋!也是个口是心非的笨蛋!抱怨当模特儿辛苦,可是明天她还不 是要赴约!女人都是这般假仙吗?司徒保见她一脸高兴的样子,内心油然升起莫名的不 悦。 第五章 西施当小昭的模特儿后,生活似乎变得很规律。每天早上有半小时是在公园和小昭 度过,这半小时她多是坐著不动让他画;白天则是和司徒睿一同“办公”从她到十搂 来之后,显得更废物了。以前至少帮公司做些杂事,如今她的工作是喝咖啡、聊天、带 他熟悉台北这样的工作是很轻松没错,但心里老觉得不踏实。谁叫他长得太帅,让 人觉得梦幻不可思议!只有晚上回到小窝,吃阿保作的菜才有真实感。 “午餐吃岩烧好不好?”司徒睿提出建议。 “好。”西施柔顺点点头。不知为什么演变成每天和他一同吃午餐?都要怪秋子, 她这次恋爱谈得疯狂,连午餐也一定要和阿joe一起,顺理成章地,她自然和他共进午 餐,地点由公司餐厅到外面餐厅。这样也好,她不用忍受吴玉如一干人嘲讽的眼光。 “你今晚可以陪我参加一个晚宴吗?”几天相处下来,司徒睿愈来愈喜欢她。 她不仅单纯且心地善良,不像一般女孩虚荣,也不会忸怩作态。只是他们的进展太 慢了,还好他拜托阿joe,他才能如愿“单独”和她用餐。今天他要将他们的关系推上 一层搂,不能让大哥抢先。 “晚宴?但我穿著制服不太合适”西施有自知之明,她不适合大场面,更重要 的是她没有上得枯面的衣服。 “没关系,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而且我也需要置装。”他的话让地无从拒绝。 西施和他用完餐后,来到一间她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踏入的精品店。 “先生、小姐需要什么吗?”他们一进门,便有人出来招呼。“晚上我们要参加一个正式的宴会,请给这位小姐合适的衣服。”司徒睿很有经验 地说著,因为他常常女人买衣服。 “小姐,请跟我来。”女服务员亲切地对西施说。原本她是不看好西施,由她的衣 著来看就知道她没钱。但因为司徒睿优雅的公子哥气派,或许他是一只肥羊,她就尽她 所能找“适合“的衣服吧。 西施觉得不习惯,不放心地看向他,他对她点点头微笑,表示要她放心。看到他的 笑容,她迈开步伐跟随服务员进入更衣室。 在她更衣的同时,司徒睿也没问著,他四处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百亿新娘的衣服。找 了一会儿,他手上多了件礼服,这件礼服根本是为她专门打造的,只是捆肩带稍稍低胸 的礼服,不知娇小的她胸部够不够支撑? “小睿,你看怎么样?”她穿了一套从头裹到脚的黑色礼服,像是要参加丧礼。服 务员的眼光真差! “晚上该穿亮丽些,你换上这件试试。”他将手上的礼服拿给她。 “先生,你真有眼光!这件礼服全世界只有一件耶,因为它是小尺码的,很多人都 穿不下去。这位小姐穿一定合适!”服务员高兴地说著,这件衣服可是要六位数呢。 司徒睿并不回答,只是保持微笑,等待她的出现。 “好看吗?”西施不自然地从更衣室走出。她从来没穿过这么“露”的衣服,这件 白色细唇带礼服看起来高贵、简单、大方,但穿在自己身上就是不对劲。 “太美了:如果”她实在让自己惊艳!没想到她娇小柔弱的身躯下,隐藏著丰 腴的双峰!原本担心她会撑不起来,现在胸前显露若隐若现的乳沟引人遐想,她美得像 东方维纳斯:剪裁大方的白色礼服和她清秀的古典美搭配得天衣无缝。 “如果,拿下眼镜就更美了。”他走向前,轻轻拿下她的跟镜。 不!西施想制止它的动作,却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她戴隐形眼镜,可是没有眼镜的 伪装,她的眼神会恨不自然,简直像死鱼的眼睛,她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住何不好的印象 。 “你看,不是美多了!”他拉著她到镜前。 咦?自己怎么变美了?眼神很自然呀,不像死鱼的眼对了!戴隐形跟镜算算有 两个星期了,难怪眼神变自然了,还好没在他面前出糗。 “小姐,可以帮我找来设计师吗?”司徒睿心想她土点妆会更出色。 “当然可以。”服务员满心欢喜的回答,因为这样她可以赚不少外快。 “小睿,我的衣服会不会太露了?”西施小声询问。 “不会。你若不习惯,这里有披肩。”看到她一脸的不好意思,他觉得她可爱极了 。他替她披上披肩的同时,忽然问,他有种想法--他不要她穿上那礼服,因为他不想 让太多人看到她的美。 “谢谢。”经由披肩,她感觉得到他的温柔。她抬头,便看到一双深情的眸,这一 切像在作梦般,她活像个现代灰姑娘。原本乎淡无奇的她,受到神仙的帮助,得到白马 王子的青睐,童话故事中的结局总是“从此王子与公主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她也 会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吗? 这晚,西施玩得很开心!原本她担心自己没见过大场面会让他去脸;但在见过它的 朋友之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它的朋友多是美国人,他们幽默风趣,喜欢卖弄不标准 的中文逗笑自己。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和陌生人处得那么好,这一切都要感谢他带她 见识世界。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她不会跳舞。只要他牵起她的手,她就紧张得浑身僵硬。 噢!她恨自己的笨拙,她踩了他好几脚,还好体贴的他不以为意,很有耐心教她跳舞。 结束晚宴后,白马王子送她到家门口。 “谢谢你今天当我的女伴。”说话的同时,顺势在她脸颊印上礼貌性的吻。 这个吻对西施而言意义非凡。她瞪大眼睛,红著脸接受这个吻。他和小昭的吻是不 一样的。初吻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对象又是个褐发碧眼的老外,所以初吻只能用惊 讶来形容。之后小昭也曾吻过自己,大概因为他是十足的老外长相,她对他的吻觉得像 拍电影般不真实不像现在现在他只是轻吻自己的脸颊,她立刻脸红心跳,心湖 起了阵阵沥漪。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今晚我玩得很开心。”她低著头,小声说话。 “能让你开心实在太好了。平安夜的舞会,你可以当我的舞伴吗?”司徒睿握住它 的小手,诚恳地邀请。由她羞赧的小脸透露著她十之八九倾心于自己。不,该说她完全 迷上自己了,他有把握在平安夜得到佳人,毕竟没有女人可以拒绝他。呵呵!依目前的 情况,他要向大哥说声抱歉了。 望着他迷蒙的眼,他正握著自己的手呀!西施心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表示 愿意。离圣诞夜还有两个星期,她一定要勤练舞艺,至少要会华尔滋吧!秋子那么忙, 有谁能教她呢?对了,找阿保吧,她不自觉地想起阿保,他是个神奇的大陆仔,说不定 会国际标准舞。 “我上去了,明天见。”她轻声向他道别。 “明天见。”司徒睿目送她离去的倩影。她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平时,其他女 孩一定会问“要不要上来喝咖啡”当然醉翁之意不在咖啡,是暗示他们可以更进一步 。但她,纯洁无瑕得像张白纸。他敢打赌她从来没有过男人,甚至没谈过恋爱。这种清 纯小百合最适合当妻子,他会带领她走入情爱的世界! 阮西施带著愉快的心情回到小窝。 “阿保,你怎么不开灯?”一进门发现一片漆黑,她立刻开灯,却发现他躺在沙发 上睡觉。 “阿保,起床了。”她摇醒他。 “哎呀,你怎么穿成这样?!难看死了!在北京只有交际花才会这么穿。”司徒保 “醒”来,立刻违背良心地说出批评的话。 “才不难看咧,人家都称赞好看呢。” 西施站起身转一圈,裙摆随之摇晃,显得啊娜多姿,但她没察觉到他眼里的怒气, 兀自沉醉在今天约会的快乐中。 “有什么好看的!替你选这件衣服的人真没品味,又不是在卖肉,干嘛穿这么少? 更何况你长得又矮又瘦,也没有肉可卖,这件衣服实在是一大败笔。”司徒保拚命贬低 它的穿著。 他知道这件礼服一定是二哥挑的,因为二哥除了对女人有本事外,对衣服的眼光也 是一等一。她也未免穿得太暴露!看不出来她的胸部满大的,但也不用表现出来啊!若 隐若现的乳沟,是在招猫逗狗吗?更令人生气的是,她春风满面笑容可掬!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生长在大陆,眼光当然不同。人家他可是很有品味的。 对了,你会不会华尔滋?”满心欢喜的她才不在乎他的批评。 “会啊,你问这干么?我还没问你,你今晚到哪去呢。”用猜的也知道她到哪里去 、和什么人出去! 今晚,他等地回来吃晚饭,等到菜都凉了,只好将菜先拿到厨房。最后他伏在窗口 等待,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看到她由轿车内走出,哇!她穿得真美,展露出姣好身 材,但二哥也跟著出现,又看到二哥吻她。她可真是风情万种!穿得那么风骚,在楼下 和二哥说不少话才依依不舍土来。在她进门前,他决定装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我陪‘他’参加一个晚宴,那个晚宴有趣极了这些都不重要,我要你教 我华尔滋。你知道吗?因为我完全不会跳舞,今晚踩到他好几次。刚刚他邀我当他圣诞 夜的舞伴,我要雪耻!”西施提到晚宴,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 “阿保,你教我华尔滋好不好?灰姑娘也要会跳舞吧。”想到可以再次和他共舞, 她兴奋得拉起阿保的手起舞。 “好啦好啦!不过我要收钟点费!”司徒保满腹怒火,但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他 好人做到底,让她找到白马王子,算是报答她吧。 “先别睡!”她叫住正转身走进和室的阿保。 “有什么事?” “你没发觉吗?我没戴眼镜耶!眼神是不是很自然?不像死鱼的眼睛了。”她走向 前,抬头望着他。这些日子的单独相处,西施已经将他当作亲人,有什么事习惯向他报 告。 “可是你的眼睛一样小,除非重新投胎,不然你这辈子注定不会有水汪汪的大跟。 ”当她在楼下时,他早发现她没戴眼镜。现在她对自己仰著小脸,少了眼镜掩盖,更能 看清她的美,秀气的五官,加上小小有如玫瑰的唇瓣,挺诱人的。更重要的是,这个角 度正好看到她青光外泄!丰腴的双峰距离自己约三公分,令人血脉萱张!啊!这笨蛋一 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要是别人,早对她伸出魔掌了,还好今天在这里的是他,他一向 有过人的自制力,不会对笨蛋下手。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认识你到现在从没听你说过好话。”西施有点失望,她 以为他会称赞自己的。 “我累了,我先去睡了。”再和她说下去,他肯定会少活几年!司徒保这次真的进 入和室睡了。 “什么呀,吃到炸药吗?”西施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算 了,别叫那小子,她决定自个见到厨房觅食 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每个月的这天,是阮西施觉得最快乐的时候;但今天她却有 些沮丧,因为她的薪水没减反增,致使她良心有愧。 “小施,今晚你有空吗?”司徒睿想再约地出来。 “今晚必须替出版社打一份稿,这是我最后一份稿。”西施第一次说谎。她发现自 己很有说谎的天分,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脸天真无邪,让人无从怀疑。 “真可惜,那么明晚呢?” “明晚没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从公司出来后,西施匆匆来到闹区,她破天荒来到一间看起来很高雅的绅士名店。 她一进门便感到后悔,因为她看到白蝶衣、吴玉如等一干人。 “看看是谁来了?小施,好久不见!在十楼的生活还好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想逃走也没机会,因为跟尖的吴玉如已经看到她,还用著酸溜溜的口气向自己打 招呼。“我想买些东西送人。”她淡淡回答,不愿和她们多说。 “真巧!我们也是买东西送人。你知道的呀,耶诞节快到了,我们来帮小蝶挑适合 的东西送给她的‘心上人’。既然你也是买东西‘送人’,我们可以顺便帮你挑选。不 过这里的东西可不便宜哟,随便一件衣服都要花上你半个月的薪水哦。”吴玉如打 从心里看不起她。她以为她是谁?灰姑娘吗?还妄想当上少奶奶?! 等著看司徒睿玩腻她、抛弃她的惨样! “半个唱的薪水算什么?我打算刷两张信用卡呢。”西施说著大话。白痴也听得出 那女人对她的嘲讽!她实在很衰,真个衣服也见到讨厌的人。 “阮小姐真是大手笔,我是带金卡来的。”一旁的白蝶衣也开口。这种地方不是她 该来的,一脸穷酸相来这里瞎搅和。 “阮小姐!”一位小姐热情向她招手。 “你是”西施转头看叫自己的人,是一位眼熟的小姐,可又想不起她是谁。 “我是仇师父的秘书。” “哦,你好。”西施想起她就是那个被阿保吓哭、态度无礼的小姐。 “阮小姐来这里买衣服吗?仇师父和这间店的老板很熟哦,我带你去见见老板。” 这位小姐似乎想补救她上次的无礼。 因为仇师父的关系,西施得到贵宾级的招待。老板不仅亲自出来,每个员工对她客 客气气,好像它是什么王公贵族。吴玉如一行人只能在旁呆看。怎么会这样呢?当西施 看到“她们”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刻意摆出高姿态,哼哼哼!这回是她赢了! 她高兴地带著她真的西装回家,虽然这套衣服真的花了她一个月的薪水,不过她觉 得值得。 昨晚,当她到厨房觅食时,她有个惊人的发现--阿保烧的菜好端端躺在冰箱里, 看起来完好如初,像没人吃过。再看看电锅里的饭满满的没人动过。回想起她刚到 家时,阿保正躺在沙发上睡觉种种迹象显示,原来他等著和自己用餐啊。对了!她 和小睿出去时,没打电话告知他,让他空等了,难怪他火气特别大。 唉!西施想来内心愧疚不已。 于是,她决定买新衣补偿他。他在大陆一定没穿过西装吧?西施想像他看到西装时 开心的模样。 “咦?他到哪去了?”她打开门后,发现根本没人在家,厨房也没有飘出饭菜香。 难道他生气的离家出走?人生地不熟的他会去哪?会不会去找仇先生?西施立刻找出仇 天仞的电话。 “他不在你那里?谢谢!拜拜!”惨了!他不在仇先生那,他会到哪? “我该不该出门我找呢?不好,说不定他一会就回来了。”西施自言自语绕著客厅 转。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门铃忽然响起“一定是阿保!” 她没看清来者是谁,立刻就开门--“碰!”她一开门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掐住 喉咙,那人粗暴地将她推到墙壁,发出碰撞声。 “你你掐我太紧了”她的喉咙被掐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歹徒是约四十岁的男人,一脸邪气不怀好意的盯著自己瞧。忽然她想起前阵 子这栋大楼发生劫财劫色的事。不会吧?这种事平常只能在社会新闻中看到,怎么会发 生在自己身上叫“我可以松开我的手,但你不能叫,我可是有刀。”歹徒真的松开他的 手,拿出一把刀在她面前晃动。 “有刀?那你动刀呀,有种的话,你别对我怎样,钱全在房里。”她缩紧发抖的身 子,手摸著被掐红的脖子,定神佯装勇敢地看着歹徒。 “哈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行窃多年,从来没听过这种回话,一般人看到 刀多半是腿软求饶。 “我已经告诉你,钱在房里。”看到歹徒狂笑的样子,她心里不禁打个冷颤! 她会不会被先奸后杀?脑海里浮现一幕幕奸杀的社会新闻,说不定她还会被分尸! 她还没有结婚生子耶,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更重要的是,若她死了,弟弟们的学费 怎么办?她的人生注定在二十五岁划下句点?不!老天爷别这样残酷对她,派个人来救 救她吧! “我忽然不想要钱,我定全这样。”歹徒举起刀,往她的前襟一划,只见几颗拍子 掉落,她丰满的胸部立刻现出原形。 “你别过来!”她赶紧拉起衣服,全身颤栗不断地往墙角退,直到无退路。 “嘿嘿!你没地方躲了!”原本歹徒没这个打算,但他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小姐有什 么反应。他面目狰狞,将她逼到死角。 看到歹徒淫邪她笑着,西施心里害怕极了!他的脸又不断凑近,令人觉得恶心想吐 ,六神无主的西施索性闭上眼,反正等一下她就命丧黄泉了。 她闭上眼睛等了很久,结果并不是想像的那般,她一点也没有被侵犯,怎么会这样 呢?是不是歹徒有更狠的招数? “哎呀!救命啊!你饶了我吧!” 听到歹徒的求饶声,西施张开眼一看,只见阿保将他压在地上,看他的表情很痛苦 ,且不断发出呻吟声。 “你没事吧?”阿保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只不过是晚点回来,这笨蛋就出事!她 不是和二哥热恋中吗?今天怎么曾在家?昨晚思考一整夜,他决定回美国。 反正一切已成定局,他留下来有什么用?白天他处理完她的股市投资,之后便一个 人喝茶,坐下来冷静想些事情,没想到回到家就发现不寻常,门半掩著,里面似乎有怪 声,他摄手摄脚进门,发现精采的一面:这歹徒真是找死,太岁头上动上啊! 学过空手道、拳击、武术的他,一出手便制服歹徒。当然,正在气头上的他出手绝 对不会太轻。 此时西施仍害怕得说不出话,只是猛摇头表示没事。 “走,跟我到警察局!”看到她惊惶的样子,他觉得更生气。他用力扳过歹徒的手 ,他要让他的手一辈子提不起重物! “啊好痛!求求你别将我送警局!”歹徒不断哀求。 “放了他。”缩在角落的西施忽然想起什么,要阿保放了他。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司徒保照著她的意思做,反正他已将歹徒弄得骨折,给 歹徒应有的惩罚。况且,到警局会让她受到二度伤害,经过思考,他决定放了歹徒。可 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放走歹徒? 在“送”走歹徒、关上门之后,他走到墙角,蹲下来看着面无血色的她缩成一“你 还好吗?”他最不会处理这种情况,谁来告诉他该如何安抚她?对了,先拍拍它的背好 了。当他触及她的背部,由手上传来她全身颤抖的讯号。 “到沙发坐著好吗?”他破天荒柔声说话,但她依旧无动于衷,两眼空洞凝视远方 。 “唉。”看她的样子,司徒保觉得不舍。他真想替她承担恐惧,她是那的娇弱,怎 么受得了呢?他一把抱起她来到沙发椅上,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别压抑自己,想哭就哭。”他拍著它的背,在她耳边轻语。 “哇!”在他怀中,在他强壮的臂弯里,西施有了安全感,卸下心房哇哇大哭。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呜我以为我会死”她双手紧抱著他,伏在他胸膛 嚎啕大哭。 “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的身子因哭泣而抽搐不已,他只能尽其所能 地安慰怀中的泪人见。 “呜都是你啦你到底到哪去了?我一直等你回来,我以为按门铃的是 你没想到”她边哭边数落他的罪状,手也没问著,槌打著他的胸膛。 一切都怪他,如果他不乱跑,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她也不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担 心他的去处。想来委屈,哭得就更伤心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好不好?”他像在哄小孩般哄著她。司徒保从来 没哄过人,正确说来,他从来没对女人温柔过。看到她哭也是一种美,梨花带泪,红通 通的脸可爱极了。 “好啦,别哭了,再哭下去,你的眼睛就更小了,快擦擦。”他拍张面纸给她。她 擦完鼻涕、泪水后,立刻反驳:“哼!难道你的眼睛就很大?”她伸出手想打他,可是 手还没落下便被他的大手握住了。这一刻,他们没有言语,只是彼此望着对方,交会动 人的眸光,时间仿佛被凝望的眼神给胶著是错觉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很不一样?他 的五官并不特别呀,一样是单眼皮、长长的脸型啊。对了!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他的剑眉 ?浓密的双眉替他增色不少!眉型和父亲一模一样,难怪她对他有种亲切感。他认真的 眼神,让他变得神采飞扬,虽然是十足的东方长相,却散发一股迷人的韵致,怎么说呢 ?就像港星梁家辉,有神秘的东方味道。 她真是该死的诱人!没事干嘛用眼睛盯著自己?他可是个自制力高人一等的天才耶 ,怎么会为一个没大脑的女人动心呢?噢!她红通通的脸,像苹果一般引人碰触,眼波 流转无限柔情勾入神魄,两片欲言又止的樱唇诱人采撷更该死的是她的双峰正贴着 自己上身。正常男人对贴在身上的尤物一定有反应,司徒保也不例外,他“强烈”感觉 到自己胸口被抵著,情欲、爱欲油然而生。不,他一定要尝尝她的唇,不然全身像发痒 一愫难受,他必须藉由吻她来止痒,他渐渐低下头来“西施,我回来了!”秋子回 来得不是时候,一开门便看到两条纠缠的身影。 “你们继续,别管我,当我没回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西施立刻站起来,叫住往房间走的秋子。 秋子停下脚步,看到好友衣衫不整,她真难想像是怎样的情形?唉,糟糕的是,她 的对象竟是共匪保。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我们西施有了小老板,怎么会看上别人。”听完西施的 解释,秋子松了一口气。司徒睿各方面都比阿保强,西施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上里上气 的他吧? “你们有报警吗?” 西施摇摇头,道:“我怕警察会发现阿保的身分,所以就放走歹徒。” 听到她的话,司徒保好生感动!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报警。不,该骂她笨, 自身难保还担心他人,真是个傻瓜。 “共匪保,你今晚表现不错,没辜负我的期许,这是给你的薪水。” “谢谢你了,你不是消失很久了?今晚回来有什么大事?”都是这个蠢蛋的打扰, 让他差一点就尝劫她的味道。 “我要宣布一件大事,呵呵!本小姐订婚了!”秋子得意地伸出左手,展示上头的 钻戒。 “哇!好棒哦!对象是不是阿joe?”听到好友的喜讯,西施的心惰也跟著开朗, 一扫阴霾。 “我和他打算当千禧新人。”秋子点点头,语气难掩兴奋。 “你在发烧呀?你们认识不到一个月耶,结婚会不会太匆促?”司徒保不以为然。 她根本不知道阿joe是怎样的人,莫名其妙就要和他结婚,真够蠢! “哼,你是在嫉妒阿joe可以娶到像我这样贤淑的女人吧?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我还要出门。”秋子听不进别人的话,头一转,走进自己房里, 客厅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哪去了。”经历刚才的共患难,西施的口气显得轻柔许多,她 情不自禁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我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今天我将股票卖了。一开始我就看好网路概念股,预测 果然没错,你明天去刷存折,会发现多了二百万哦。”他原本的打算,在告知她有二百 万后,他就要离开这小窝,但刚刚发生的事让他走不了。他要一直守护她,直到耶诞夜 二哥接走她。 “哇!阿保,你真是个天才!二百万耶!呵呵!”西施一听到她的三十万多了十倍 ,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下子,弟弟往后的学费就不用愁了,她还要分红二十万给他 她开始盘算这些钱的去路。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他听到奇怪的声音。 “是我的肚子在叫啦!” “哦,我还没煮饭,你想吃什么,我马上煮。”看在她今晚受惊吓的份上,他勉强 对她好一点。 “呵,不用煮了,反正我们有钱了,今晚我请你吃大餐!”西施所谓的大餐就是吃 那种每人三九九、四九九吃到死的那种大餐。 第六章 那晚过后,每次西施见到他总有不一样的感觉。她一直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 他比自己小耶!他就像是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产生什么感觉?一定是错觉。更何 况她有了心上人--司徒睿,他们的现况算是在交往吧?至少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这么 认为。 “小施,这个周末我们去度假好不好?”司徒睿看着愈来愈美的她,希望能赶快将 她娶回家。可是大哥在旁碍手碍脚,加上她天性害羞,他们的关系一直停在二垒。他提 议度假无非是希望他们能单独“过夜”能真正拥有她。 “不行耶,星期六我有空,但星期日我妈妈要来看我。”她又说谎了,因为星期日 她另有计画,又不好照实说出,只好搬出妈妈。 “没关系,妈妈最伟大了,你只要将星期六留给我就好了。那星期日要不要我 去见你妈妈?” “不用了,我还没告诉我妈我们的事,她是个保守的人,等我告诉她之后,我们再 一起去见她。”她随口编个理由,因为她妈妈根本没有要来,西洋镜差点就被拆穿了。 “好吧、那你代我向你妈妈问好。我们去喝下午茶。”他牵起她的手一同走出办公 室。 西施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工作已经完全变成在谈恋爱了! 陪他喝咖啡、下午茶、看电影,参加宴会、,他是一样的迷人体贴没错,但总觉得 少了什么。 还是回到小窝舒服,她可以任意躺著,不用在意形象问题。 “小昭和小老板,你到底喜欢谁?”司徒保问她,看她每天周旋在这两个男人之间 ,好像很累的样子,也不认真做个打算。 “唉,说不上来啪。如果他们两个比较,找当然比较喜欢小睿。”她懒洋洋地躺在 沙发上回答。 “你们小老板是很不错的对象,英俊、高大、多金,等你嫁过去,可是个少奶奶呢 。可惜你要小心他的多情。我倒觉得小昭不错,是个高师又有才气的艺术家。”他希望 她能选择大哥。 “你扯得太连了。人家对我八字还没一撇,说到嫁他,还要看他要不要我例。” 西施心想:嫁给有钱人的确是最快致富的方法,更何况自己不也心仪他?爱情与面 包兼具,有何不好?只怕他不是真心的,白蝶衣那样的冰山美人都栽在他手上,而自己 有什么筹码留住他?她需要仙女的帮助呀。 “别妄自菲薄,说不定你是现代的灰姑娘。这样好了,我来当你的仙女,将你打扮 成小公主,圣诞夜还当你的南瓜马车,包准你的自马王子爱上你。”他表面上轻松说这 话,内心却有无尽煎熬。经过那晚,他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但她爱的却是二 哥,谁叫自己没二哥的英俊潇洒!每次听她诉说和二哥一起“上班” 的点点滴滴,内心便嫉妒不已,表面上又要表现得无动于衷,表里不一的生活真是 苦不堪言。 “灰姑娘,起来做功课喽!”他拉起她的手。 “做什么功课?”西施不解地问。 “你不是要学华尔滋?快练习,不然耶诞舞会你又要踩‘他’的脚了。”他口 气带著酸酸的味道,神经大条的她却没发觉。 “我很笨,可能会踩到你哦。”她小声提醒。 “我早知道你很笨,现在你只要看着我的脸,跟著我的步伐就好了。”他一手握著 她的纤手,另一手搭在她腰上。他似乎感觉到她的体温,真想将她拥入怀中,完成那个 被打扰的物。 西施照著他的话做。她认真地盯著他的脸,不想脚步踏错的问题。第一次,这是她 第一次没踏错舞步!她好喜欢看他的脸,有种安全感对了!小睿就是缺乏这种感觉 !他们在华尔滋舞步下又度过一晚。 “你要带我去哪?这不是去看王伯伯的路呀。”司徒保一大早就被挖起来,她说要 带地出去玩,天知道这笨蛋又有什么异想天开的念头? “我不是说了吗?要带你出来玩呀!”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她可是牺牲假日,又 同小睿说谎才常地出来的。 “坐车坐那么久,到底要去哪?” “你看,到了!”她指著不远处的游乐场。 “这不是小朋友来的地方吗?”他下车后的第一个疑问。 “我知道呀,可是你来过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司徒保却无法马上回答。他是个早熟的小孩,加上高智商,所以 他根本没和同年龄的孩子玩过,可说是没有童年。九岁的他早在华尔街游走,他没去过 狄斯耐乐园,普遍小孩想要的东西,他从来也不想要。天才的生活似乎挺枯燥乏味的。 “没有。” “我就知道!你们那里物资缺乏,怎么会有游乐场?走吧,我们好好回忆童年吧。 ”她勾著它的手臂进入游乐场。 司徒保真不知该说她细心呢,还是说她无聊,因为他一点也不想玩“先玩那个 做为热身运动吧。”她兴高采烈地指著云霄飞车。 “我”他来不及反对,便硬生生被她拖了进去。 “我怕高”当云霄飞车开始动时,他也开始紧张起来。他是个天不怕地不 怕,万事通的天才,但天才总是有弱点,他人生唯一的不完美,就是怕高!云霄飞 车只是慢慢起步而已,但他的脸色已显现苍白。 “别怕,还没开始啊。你先握住我的手,到害怕的时候,尽情尖叫,把所有的恐惧 都释放出来。”她第一次看到他软弱的表情,像不知所拍的小男生。他一向说话大剌剌 不留口德,此刻的他紧张得说不出话,眼神盈满“柔弱” “愈来愈高了!”他看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害怕的他毫不客气地捉紧她的手, 随著云霄飞车飞起来,他的心也快跳出来,他闭上眼不敢看任何东西。 “阿保,叫出来!”她大声对他叫著。她实在很想大笑,他将自己的手握得很紧, 紧到手被握红,他似乎还在发抖,又看他闭上眼,满是惶惶然。 “啊!”西施率先大叫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大叫,是因为想放松心情而大叫。平 常压抑的都市生活,根本找不到机会可以像现在这样恣意大吼大叫。在宜兰老家,还我 得到空旷无人的地点大叫,她以前常和父亲手牵手到田野嘶吼,比赛谁叫得大声,真怀 念那段日子。 “啊!”司徒保放下身段也跟著叫,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即使在孩提时代,他 是个从不哭闹的怪小孩。的确,大叫之后舒服多了,心中的郁闷随著声音倾泻而出。 他的郁闷来自于她,表面上他们是同居,可什么也没发生,每天还要忍受她和别的 男人玩得尽兴而归。和二哥交往的她,愈来愈出落得大方、美丽!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这句话说得真好,看来二哥引出她的风情万种。现在,她举手投足间都充满韵味,引人 入胜。 “是不是很过瘾?”下了云霄飞车,她问著他。 “很过瘾,但太刺激。”他的脸庞犹无血色,依旧握著她的手,没放开之意。 “那我们来个温和的。” 她下个目标是摩天轮。 “是不是很温和?” “是很温和,但太高了!”摩天轮快到达高峰顶。 “别紧张。”她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好高!”他轻呼!摩天轮已达最高点。接下来,他借故抱著她,享受这娇小柔弱 的触感,抱起来软软香香的,真舒服,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别怕。”西施以为他真的害怕到抱住自己,心想等一下别玩太高的。 “是旋转木马耶!小时候我最喜欢了!”从摩天轮下来,西施看到旋转木马。 小时候父亲最常带她一起坐旋转木马,记忆中,他总是让她坐在他胸前的位子,一 手扶著她。 “那匹马可以坐两个人,我们一起坐。”他像会读心术般,将她拉上旋转木马中。 西施和他工是一后坐在马背上。 司徒保看着怀中的可人见,他很“自然”地将手“放”在她腰上。看到她眉开眼笑 ,不时向自己露出嘴边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她的笑靥让他的心情也跟著high起来。她的 发丝随风飘呀飘到他面前,他闻到淡淡宜人的发香,真想偷香,但触及到她天真的眸, 他邪恶的念头迟迟不敢付诸行动。 “我好开心哦!”她高兴地大叫,像孩子般容易满足。 阮西施很久没那么开心过。在都市的生活出不了钢筋水泥,她鲜有机会到郊区走走 ,原因有三:第一没人陪,第二懒得出门,第三是她必须做“手工”现在既有人陪, 又有二百万,她哪还需要做什么手工?更何况,他随时都可能被遣返中国大陆,所以在 台湾的日子她尽可能让他感到有趣、温馨,他才会对台湾人的印象转好,偏执的个性才 会改书。 结束一天的游玩,他们肩并肩坐在公车里,准备回程。 “你觉得好不好玩?” “好玩,下次我们再来挑战。”真的好玩吗?如果吐了一地算是好玩,对司徒保来 说是好玩极了。接下来他们所玩的有许多是公转加自转的游戏,他只要碰上有旋转的, 下来后一定以“吐”收场。不过头好壮壮的他,依然表现得很神勇,陪她玩完所有的游 戏。 “我好累。”西施伸个懒腰打个呵欠,眼中满是疲惫。她跑跑跳跳,兴奋了一天当 然累喽。 “你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不等他说完,她很自动自发地将头倚靠在他肩上,打起盹。 “真是个小笨蛋。”他爱怜地俯望这一张清丽的脸庞,柔声喃喃自语。 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西施早睡得不省人事。一阵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发丝亦随之 飘起,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飘来她的鼻梢,睡梦中的她觉得鼻头痒痒的,自然反应出皱 鼻的小动作。 而这个可爱的小动作,一旁凝视它的他尽收眼底。他伸手替她拨开不听话的发丝, 让她睡得更舒服。当手碰触到她脸上细嫩的肌肤,那种柔软的触感勾起心中排山倒海、 一波波席卷而来的情愫。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体内荷尔蒙在作祟!他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谁叫她 睡得那么诱人!弯弯月眉下紧闭的双眼,加上双颊的两片红云,嘴唇抿成优美的弧形, 唇色挂著她可爱的象征--梨涡,此景此情,她的表情无疑诉说著:givemeaki ,让 人很不小心、绝非故意地低头品尝她的唇 接下来的日子,对西施而言似乎成了理所当然。和司徒睿出双入对是理所当然,和 他手牵手是理所当然,和他吃饭是理所当然总而言之,他似乎已成为她生活的全部 。 “我买耶诞舞会的礼服送你好不好?”司徒睿双手圈著可人儿的腰,闻著她的发香 。以花心为各的他,这次想收收心了。和她交往以来,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对血气方 刚的他是一大挑战!和她相处愈久,愈是喜欢她。天真善良,个性好得无可挑剔,难怪 大哥会对她迷恋难释怀。呵呵呵!大哥的痴心教人同情,只可惜她是属于自己的。 “不好。我想给你个惊喜。那天你在舞会上等我,我会以灰姑娘的姿态出现。” 西施痴痴望着这一张超凡的俊脸。这些日子来,她努力说服自己是在跟大帅哥交往 ,不是梦!努力让自己和他谈恋爱,经过实证之后,她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她对他的 言行举止的确是在谈恋爱没错。 “也好,因为那天我也要给你惊喜。”他说话的同时,双手扶起它的腰轻轻将她抱 坐到办公桌上,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动作亲匿之至,他甚至用他最擅长的勾人眼神望着 她。 “小施,我爱你。”他转而在她耳际厮磨轻语。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这种诱惑从一 个英俊非凡男人口中说出“我爱你”的诱惑。 “我”她睁大跟呐呐不语。他说“我爱你”?这是在作梦吗? “我是在作梦吗?”她说出自己的疑虑。 “你不是在作梦,我是认真的。我爱你,小施,我爱你。那日偶然的相遇,是上帝 给的真,是阿拉给的缘,由不小心的相撞,撞出我们的缘分。我爱上你的天真、你的善 良、你的一切一切,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说上一百遍、一千遍‘我爱你’ ”身为花花公子的首要条件就是能言善道,把三分感觉说成十分,当然司徒睿 有这种“特异”功能,不同以往的是“此时此刻”他是真心爱她,说出这些话绝对不 心虚。 “我相信你,我也”看到他认真的模样,她感动的想冲口说出“我也爱你” 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口。 “没关系。”他用手轻点她的唇,看着她因感动而说不出话。她就是太害羞,以致 说不出“我爱你”如此简单的三个字。不过,他就是爱煞她的娇羞、她眼波所流露的纯 真。 “以后,我会耐心等待你说出那三个字。”说完最后一个字,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司徒睿是个情圣,接吻的技术自然无可挑剔,尤其在他真情告白之后,西施被吻得 意乱情迷。他的物很温柔,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优雅而有气质,这样的吻是地想像 中的吻。 想像中的吻,对象一定是个俊男,用他高大健壮的身体将自己包围,双手紧抱著纤 腰让接吻的画面很美、很艺术,一点色情的感觉也没有,像电影里的经典接吻一样 唯美。 “舞会完后,我们去度假好不好?”结束长物后,他继续吹气向她蛊惑。其实司徒 睿也受到她的蛊惑。当他吻她的同时,身体不知不觉地向她靠近,近到两个人贴着躺在 桌上。顶在他胸膛的双峰,引发他男性的本能,更何况他好久没碰女人了!他知道再不 结束这个吻,她的“第一次”就会在桌上发生。不,他要让它的第一次很完美、没瑕疵 。他努力熄灭熊熊燃烧的欲火,万分春恋地看着“躺”在办公桌上的她。 “好!”西施气喘吁吁的回答,也不太清楚他问什么,她只知道无法拒绝眼前的男 人。 咦?她什么时候躺在桌上的?他们的动作未免太暧昧了!虽然她没有男女方面的经 验,但她可没白目劫不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不可能,有绅士风度的他不会这 么做。 “我爱你。”看到她躁红双颊,他又忍不住吻她。 她再次被吻得意乱情迷。将第一次给这种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有经验的他一定会恨 温柔。她不敢妄想嫁给他,毕竟他是人中之龙啊!但让自己第一次有美好的回忆不是很 好吗?她已有心理准备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我们去吃饭,别待在这里,我可没有把握我有足够的自制力。等度假时,我们的 第一次会恨完美的。”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尽管生理上他多想要她,但他要她有最好的 初夜回忆,才能让她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虽然心里已有准备“那种事”的发生,但听完它的话,西施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真正的绅士,等舞会过后,也许自己会脱离处女之身! 谈恋爱的日子过得真快,她和他在人前人后是令人称羡的一对,女孩们更是羡慕她 由丑小鸭变成天鹅。西施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得到他的青睐。当然,她是爱它的。今晚 ,是她今生的第一个耶诞舞会,她尽可能给他一个惊喜。不过眼前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既然她爱上司徒睿,那么就应该和小昭说清楚。 “我在转角等你。”今天是司徒保陪著她的最后一天,也是替她实现灰姑娘梦想的 一天。 “好。”西施成功地向自己催眠他像弟弟,对他不会再产生任何错觉。 她来到小昭画画的公园,缓步接近他,踌躇著如何开口。 “西施,你未了。”司徒昭看着心爱的人走近,心里大概已有了底。 “我”残酷的话很难说出口,但不说明白只会让他继续自费心力,只好把心一 横,一口气说完“今晚,我当了‘他’的舞伴。我喜欢的人是他,小昭,我恨抱歉。” “别说抱歉,感情的事没有‘抱歉’两字,只能说我们没有缘分。我还要感谢你当 我的模特儿,在画你的同时,我早发现你神韵间充满恋爱中女人的味道,只可惜那种味 道不是因我而起。唉!我真羡慕‘他’,我诚心祝你幸福。”司徒昭隐约感觉到她心中 另有其人,他一直打不进她的心,只是他不想就此放弃,希望自己痴心的追求能打动她 。但她既已确定情归何处,他就该识相点,默默祝福她,展现君子成人之美的风度。 “谢谢你,小昭。你是个才华洋溢的人,相信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虽然他说 得轻松,但犹见他受伤的眼神。 “像你这样的女孩是需要好际遇才能碰到。最后,我能抱抱你、向你道别吗?” 美丽的相逢虽然没有结果,但他永远会记得这一刹那的永恒。 西施不忍心拒绝他,点点头以示同意。高大的他立刻一把抱起她,他为这别离哀伤 著,他心中永远烙印这凄美的拥抱。在司徒昭心里是浪漫的分手,但在其他人眼里就觉 得好笑!他们的体型悬殊太大,他像在抱著一个小女孩,简直是亲子图,哪是什么凄凉 的别离! “解决了吗?”司徒保见她走近,赶紧刺探情况。 “他很有绅士风度,没说什么。”西施心情轻松多了!不然她老觉得自己很坏,周 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既然和小睿如此公开,就应当向小昭说分明,别教人家浪费时间和 金钱。 “解决了就好。今天有许多事要做,我们先去找老仇,你待在老仇那里,我去拿你 的衣服。”司徒保早就计画好今天的行程。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天,他要开开心心的过 ,学大哥的胸襟诚恳祝福他们。 “我的衣服?”他们不是要出来选衣服的吗?听他的口气,好像衣服已经买好“你 忘了吗?你给我二十万元的红利,我觉得太多了,因此我买件衣服送你。” 那件衣服可是坐飞机过来的。他透过关系向巴黎时装设计师以一万美元买下那件礼 服,算是送她的圣诞礼物。 “阿保,谢谢你。”她感激地看着他,眼波传出柔柔的情,当他触及她的眸,多日 来筑起的防波堤瞬间溃决。噢!他疯狂的嫉妒二哥!是自己出现得太晚,不! 是自己永远没有像二哥吸引人的外表,现在的她全属于别人的,那娇弱的身躯、灿 烂的笑容、凝脂般的肤质全景二哥的“没什么,我们先去找老仇吧。”他撇过 脸,尽量不去接触她的眼,也不多说话,只是加紧脚步快走。 地出奇冷淡的态度,让西施觉得莫名其妙。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来到老仇住 的大楼下。他没陪她上楼,只说他要去拿衣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西施忽然有种愁绪 涌上心头,它是怎么了? “西施,你怎么皱著眉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打她一进门,仇天仞就发现她不 太开心。 “没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参加正式舞会而有点紧张。”她随口答,其实她也不知 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别紧张,我会将你打扮得美美的,保证让你成为舞会皇后。”他拉起她的头发为 她作造型,而他的嘴也没问著。 “你知道吗?阿保就要回去了。”他指的是回美国,而她以为是回大陆。 “他要回去?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回去?他什么时候回去?”一连串 的问题,显得她很重视他,毕竟他像弟弟嘛。他竟然要回去!是不是一辈子再也见 不到他? “我只知道他最近就会离开台湾,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详细的情况你自己 问他好了。”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但怎么一直没传出好事?反而是她和小睿在一起。 他可要好好帮阿保,因为他从没见过好友如此失神没有自信,他应该不会怪自己多嘴吧 ? 他要回大陆了!思及此,西施的眉头无得更紧了。她静静坐著任由仇天仞做头发、 化妆。她早有自觉他随时会回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难怪今天的他显得很 不一样。 “西施、老仇,我来了。”他的出现打破现场的沉默,仇天仞很高兴他未了,因为 现在凝重的气氛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很漂亮耶,我这个仙女当得不赖吧?你快去换上这件衣服。”司徒保以轻松的 口气说著。刚刚在外面时他冷静了下来,既然他要离开,何不留下美好的印象呢? “小梅,你进来帮阮小姐更衣。”仇天仞找来助手陪她带入更衣室。 “她怎么了?一脸不开心。”司徒保注意到她一句话也没说。 “我也不知道。” “算了,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帮我弄头发吧。”他假装不在平,揶 揄地说著。 良久,司徒保都已换上西装、皮鞋,她才缓缓走出。 “你”两人同时惊讶轻呼出声。 他怎么像变个人似的!头发不再是马桶盖,衣著不再邋边,取而代之的是风度翩翩 、气宇轩昂的绅士。“?芬?鹱埃?艘?伦啊闭饩浠罢媸撬档妹淮恚?簧衔髯昂螅你 个人容光焕发,往后梳的头发显得他成熟多了;两道剑眉显现主人个性刚强,充满自信 的双眼,诉说势在必得的侵略性天啊!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不愧是为她专门量身订作的礼服!事前,他寄了一张她的照片到巴黎,写上身高 158,体重43,三围32c2334,没想到凭著一张照片和几个数字就能做出如此适合她的衣 服。淡蓝色的低胸礼服完全凸显她的优点!剪裁合身展现玲珑有致的身段,稍低的领口 露出乳沟,因为她的清瘦,使得c罩杯有d、e的效果。还有,老仇设计的发型更有画龙 点睛之妙,盘在头顶的发丝不忘留根飘荡在耳际,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她的脖颈及背部优 美线条他真不想让地出门,让二哥独享她的美“穿这件衣服太冷了。”她生他 的气,气他没告诉她他要回去的事,她决定假装没看到他的改变。 “这件衣服还有披肩的设计,啊!时候不早了,你们快走吧,不然会迟到哦。” 聪明的仇天仞拿起披肩递给司徒保,送他们出门。 司徒保将披肩递给她,两人默默无语到楼下,他将她带到一辆黑色的礼车前。 “你会开车?这辆车打哪来的?”当他打开车门时,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我没说过我不会开车啊,这是用你给我的红利租来的,我不是答应过要当你的南 瓜马车吗?这样灰姑娘的魔法才会实现。”他开门先让她入座,自己才上车。 开了一段路,两人还是彼此沉默著,西施盯著他认真开车的神情,终究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她没有办法一口气说出,深呼吸后,又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回去 ?”说完,便转过头不敢看他的脸。 “圣诞节应该是很愉快的,不该有别离。”多嘴的老仇,一定是他泄露的! “可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去吗?什么时候走?” “我和父亲联络上了,他认为还是自己的家乡好,打扰你们太多了,明天一早我就 离开。更何况我又不是你们的什么人,还是回去的好。”最后一句话赌气的成分为多。 “不,这一个多月来,你就像”明天?他竟然明天就要走了!他早闯入她的生 活,像是亲人密不可分的感觉。 “像什么?”他心中燃起一丝丝希望。 “你比我小,像我弟弟一样吧。更何况你不是要来台湾奋斗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去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留他。 弟弟?原来在她心中自己的地位自始至终都是弟弟!他只不过比她小两岁,哪算是 弟弟!更何况没脑子的她哪有姐姐的风范?她还需要自己的保护呀! “回去一样能书斗,我已和父亲说好要回去了。”他的口气不太高兴。 “那我们不会再见面喽?” “会,有缘会再见的。”他们当然会再见面,只不过到时候,他是以“小叔” 的身分见她,还要叫她一声“嫂子”多讽刺的见面! 有缘会见面这种话,往往表示这辈子不会有相见之日。思及此,西施愁眉不展。他 们又陷入各自的沉默中,一个因离愁而沉默,一个因内心嫉妒而不语。 “到了。”他们来到饭店门口,侍者自动帮她开门。 “你不一起来吗?”她询问。 “我在那,等你到十二点。如果你没来,就表示魔法成功了,你已赢得白马王子。 ”他指著不远处,给自己最后的希望。 “拜拜。”她向他挥手,在男侍的带颔下走进五星级酒店。 司徒保存好车后,按捺不住等待的心情,偏头想了想,决定下车跟著她的身影进去 。 司徒家不愧是有钱人,他们将酒店给包了下来,里面除了有圣诞节应有的装饰外, 还有精致的圣诞大餐。来来往往的客人穿著很正式,不像十几岁的青少年参加party充 满摇滚的气氛。现场有音乐演奏,增添知性与感性的氛围。 西施一踏进会场,一眼就看到司徒睿。噢!他是那么与众人同,出色的外表让人很 难不看到他。此刻的他正陷在花丛中“她们”正包围著他。 “阮小姐,你好,你今天真美。”迎面而来的人总不忘向她打招呼、赞美一番。这 不是出于礼貌性的赞美,而是今晚的她美得闪闪动人,高雅的气质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你好。”西施还以点头微笑,但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司徒睿身上。 她的角度正背对著他,正和他侃侃而谈的人是白蝶衣。天啊!她真得很美。看到白 蝶衣的穿著,西施打从心里赞赏她的美。高姚的她穿著一袭神秘的黑色礼服,衬托出她 原本就白你的肤色;低胸的设计显示她胸前的“伟大”远比自己丰腴; 开岔的裙子有意无意露出白你修长的均匀大腿;双眼含情脉脉地盯著他瞧他们 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协调,简直是金童玉女!西施心中突然涌现自卑,她再怎么打扮也比 不上天生丽质的她呀。 “西施,你今天很美哦!”秋子轻拍它的肩,故意放大声量,让司徒睿知道西施来 了。 “秋子!阿joe!”看到秋子和阿joe拥著出现,原本发呆的她立刻清醒。 秋子这招果然有效,司徒睿闻声而来。 “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 “我刚到。”她轻轻说著,同时也看到在他身后的白蝶衣怨恨不屑的眼神。 “天啊,你给我惊喜了!现在的你多迷人!是舞会上最美的女人。”他给她一个拥 抱及亲吻。 “不,我的秋子才是舞会上最美的女人。”阿joe吻了秋子,深情的说。看到他们 恩爱的样子,西施好生羡慕。 “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我的西施是最美的。我们一同用餐吧。”司徒睿满意地拥著 可人儿走向餐饮区。今晚的她更诱人,真希望舞会赶快结束,让他们能更进一步缠绵。 司徒保端著一杯鸡尾酒站在柱子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是个起眼的人,主 人司徒睿已夺走每个人的目光,大家也不会放大多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况且他只要躲开 二哥、阿joe、西施、秋子四人,其他没人认识自己。 “先生,你好,我好像没见过你,请问你是哪里人?” “美国。”他连看也不看来者是谁,用他一贯没感情的声音回答。 “先生,你在看什么?” 这女人真烦耶!没看到他心情不住吗?他不耐烦地指著舞池中西施和二哥共舞的身 影。 “哦,你在看他们。那个男的是我们公司的小老板,那女人是我们公司里最阴险、 最有心机的女人。你别看她长得小小的,好像弱不禁风,其实这是她用来迷男人的伎俩 。还有你看看她的胸部,那是假的,以前根本没那么大,她是为了取悦男人才去做 假的。她的脸不知道用了多少粉来掩饰”滔滔不绝说西施坏话的人正是吴玉如。打 从灯光幽暗舞会开始起,就没有人向她邀舞,整晚的焦点人物是小老板和那不要脸的女 人,吴玉如满心不甘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她看到有一落单的陌生男子独自在角落饮 酒,她决定过来搭讪。 这女人和西施有什么仇,将她说得如此不堪?!司徒保决定转过头看看是什么人这 样恨她。眼前忿愤不乎的女人,猛一看长得还不赖,但仔细一看,她的脸是用浓妆艳抹 堆砌出来的,衣服暴露到双峰呼之欲出,加上一张说个不停的嘴唉!真令人倒胃口 “你可以停停吗?有事发生了。”他真想拿针缠住她的嘴! 忽然之间,音乐换了,舞池里的人渐渐退走,只剩下笨蛋和二哥而已。他看到二哥 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东西,他知道自己完全没希望了。 “哎呀,我们小老板真没眼光”吴玉如正想说更多的话。 “闭上你的嘴!你才是个阴险狡滑、假仙、拜金、三姑六婆又尖酸刻薄的女人!我 看你倒贴人家一百万还没人要!”心情相当恶劣的他,将脾气发在跟前这个不知好歹的 女人身上。咆哮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因为他不想看到她为别人戴上戒指。 西施看着舞池中的人一对对慢慢撤走,不知所措地盯著他瞧。今晚,可以算是非常 完美,他陪自己一整晚,没有理会其他虎视忱耽的女人。她的华尔滋也跳得很好,没踩 到他的脚。浪漫的灯光,加上和自己共舞的是个英俊非凡的男人,西施一度认为不可能 的灰姑娘梦幻实现了 “小施,我爱你,请嫁给我吧。”司徒睿从怀中掏出一只钻戒,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这就是自己要给她的惊喜。 “我”西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感动而呆滞?眼前她要做的是,接受这戒 指,所有的魔法都将实现!他蹴英俊又多金,温柔体贴得没话说,又可以让家人过富裕 的生活 爱情和面包同时兼具是多难得的事啊,可是她的手就是迟迟无法伸出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第一次相见,他身上只有内衣、内裤;每天下班期待吃到他意的菜;和他一起去探望王伯伯;一起去改变发型:一起去游乐园 更重要的是那晚--受惊吓的那晚,要不是有他,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吗?有他的地方,好像是找到能靠岸的港口,有安全感。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他,只可惜“他”是阿保,不是眼前的他。 “小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喜欢的人是‘他’!”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也 不回地往外跑,留下众人错愕、难以置信的眼神。 怎么会这样呢?结局是司徒睿始料未及,太有自信的他现在严重受挫,整个人如石 块般面无表情,难以接受“被甩”的事实。 第七章 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西施狂奔出大楼,她要赶在十二点之前到他身边,不然灰姑 娘的魔法终将结束。 “啊!”快到目的地时,因跑太快以致不小心绊倒。 “阿保”她挫败地坐在地上低头轻喊。没有!根本没看到他的事!也没看到他 的人!难道她就这样让他离去?她还来不及让他知道她爱他呀,不,别走呀! 她虚弱无助地摊在地上,泪水不知不觉掉个不停。 “小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充满泪水的眼看到一双皮鞋靠近自己,抬头一看--是他!他正 弯下腰,朝自己伸出手来。 “阿保!”她不可置信地叫出声。 “跌倒那么疼吗?看你哭成一张花脸。”他不管路人诧异的目光,一把抱起她。 “你不是说要等我吗?你跑哪去了?”她开始质问。 “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笨蛋耶。我说的明明是那里的转角,是你自己记错地方。 你为什么跑出来?”他在车上黯然神伤,想像她戴上二哥的婚戒的情况,一阵阵心 痛涌上心头。正当他沉浸在心痛时,由后照镜中看到她狂奔而出,还笨拙地绊倒。 “哼,你管我为什么跑出来!”他的口气一点也不温柔,要她如何说出原因?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惰而已。 “快坐好。”他将她抱上车。 “要去哪?” “不知道,看开到哪就到哪。”他发动车子。 一路上她苦于想如何打破沉默。她该如何开口呢?万一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岂不糗 大了?看他只顾著看路,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到底该怎么办呢?还有,三天后,她 拿什么脸去公司呢?西施开始想到现实的问题,心渐渐冷了起来。 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只知是远离了城市。 “现在,你可以说出为什么了吧?”他停下车,将身子向她挪近。 “我”这种事,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看她脸上一抹娇羞,司徒保觉得高兴。她第一次为自己露出娇羞的神情,腼腆的她 更加迷人了!他毫无预兆的吻上那欲言又止的唇。 他吻她?这代表什么?他也喜欢自己吧?西施情不自禁地双手圈著他的颈项,迎接 他的吻他的物和小睿完全不同!若说小睿的物能引起她心里的阵阵涟漪,那它的吻 所带来的便是波涛汹涌;小睿的物是浪漫的轻吻,但阿保的吻既挑逗又狂野粗 暴的物诉说多日来的渴望,充满侵略性的吻暗示她是他独享的。 “说,为什么你会跑出来?”他用著低沉的声音向她蛊惑。 “我”她倒吸了一口气,心还在为那个吻狂跳不已。 “我爱上你了。在他拿出戒拍的那一刻,我发现我无法答应他,脑海里全是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他,就是无去将我的手伸出去一想到你明天就要离开,于 是我想到灰姑娘的魔法,还没到十二点,魔法不会消失的!”在激情荷尔蒙的催化下, 她一鼓作气说出心事。 “你知道我家无恒产吗?你知道我没法子像他那样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吗?甚至你 还要跟著我吃苦,你真的愿意跟我吗?”他试探著问。 “不,我不在乎吃苦。我妈妈跟著我爸爸吃了许多苦,但相爱的两人却甘之如饴。 更何况,只要你肯努力,是饿不死的,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呀。”他的话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在意自己的出身?她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不在乎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真是个小笨蛋。”他的口气非常爱怜。她真是个傻瓜,放著少奶奶不当,竟然 肯跟她“认为”是偷渡客的自己在一起。 “你看到那弯月吗?”他指著天上的月亮。她抬头看他指的方向,现在正是新月, 细细弯弯的,像它的肩。 “现在,我不能给你什么。我以弯月为戒指,群星作证人,希望你能嫁给我。 你愿意接受弯月吗?”他怕有意外,先将她定下来。 “我愿意!”西施好生感动,缓缓伸出左手。原来自己不是一厢情愿,他还向自己 求婚呢。 “假以时日,我会买颗钻戒帮你戴上。”他位起她的手亲吻。回美国后,他可要好 好补偿这匆促的求婚--连戒指也没有的求婚。 “没关系,我不在乎有没有钻戒。”她怕给他太大的压力,毕竟他是个大陆仔,不 能对他要求太多。 “你愿意陪未来的丈夫舞一曲吗?”他向她邀舞。 “我愿意!” 两人远离尘嚣来到此,在车旁相拥共舞,以虫鸣鸟叫为伴奏,以月光及路灯为伴, 两人的影见纠缠在一起。 西施满脸尴尬地来到公司。她不知道该上十楼还是八搂,毕竟地做了“惊天动地” 的事。她连辞呈都准备好了,那天的事让他有什么脸在公司立足?只好自己先走路,新 工作就麻烦陈爸爸帮忙了。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到公司一趟,秋子也不知到哪去了, 没回她们的小窝,舞会后就没见到她。打手机给她也没开,想向她打听那晚自己走后的 情形,也因找不到她的人而作罢。今天她会来上班吧? “西施!”司徒昭站在公司楼下向她招手。 “小昭,你大包、小包的,要去哪?”虽然他们是无缘的人,但看到他就像看到老 朋友,西施也觉得开心。只是今天的他背著行囊又提著东西,像是要远行。 “等一下我就要搭机回美国了,临走而想到要送你的画像没给你,因此我将画像拿 来给你。”他将手上扁扁的大纸盒递给她,另外还给她一个卷轴。 “谢谢你,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她轻轻感叹。他回美国之后大概不会再见到 他了。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他留下这句西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后便走了。看着他 背著行囊的背影,真像流浪天涯恣意而为的艺术家。 “唉!在我的生命里,会永远记得有你这样特别的人。”她为永远不会再相见的人 感慨。 西施手上抱著纸盒走进电梯内,犹豫著要按下十楼呢还是八搂?挣扎一会儿,她伸 手按八。先看看秋子来了没,和她讨论后再视情况而定。 不会吧?怎么大家那么早来上班?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西施低下头快 步走,因为这种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 “小施。” 西施抬头看着向自己打招呼的人。完了!正是她最感愧疚、没脸见的人--司徒睿 。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八楼的位子上。既然他开口了,她又不能假装没看到,只好硬著头 皮走过去。 “小睿,我恨抱歉”她脸红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不,别说抱歉,感情本来就没对错,也不能有一丝丝的勉强。我还要谢谢你给我 一段美丽的回忆。今天我就要回美国了,想先向你道别。”他可是有绅士风度的人,既 然得不到它的心,只好祝福她了。 “你要回美国了?下次见面就不知何时了。”他也要回美国?怎么这么巧?小昭也 要回美国耶。 “我们很快会再见。咦?这是‘他’给你的吗?可以让我瞧瞧?”他注意到她手上 的东西。西施不知道他指的“他”是谁,顺口说:“这是他早上给我的。”她将纸盒里 的画拿出来。那是一张画她的油画,画里的人抿嘴微笑,充满恋爱的喜悦。 “画得真好!另一张呢?”不愧是大哥,将她的迷人之处展露无遗。西施依他言, 将卷轴打开。 不同的另一张画,是张道道地地的国画。他真是有才华,既会西洋的画法,又会用 毛笔画国画。画里是个穿宫装的古典美人,蝶首蛾眉,伸出纤纤细手在溪边浣沙咦 ?她的五官和自己相似耶!西施仔细看着,原来他是照著自己的神韵画出这古典美人, 还在右方空白之处写上“西子浣沙”真不敢相信这么飘逸的毛笔字出自一个老外之 手! “真是绝画!你可要好好珍藏。”司徒睿在欣赏完后,依依不舍地向她道别。 再次见面,他们的关系就不同了。 送走他之后,西施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还好他是个明理的绅士,别离的场面只有 温馨,没有冲突与尴尬。 “西施!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秋子在门口叫。 “咦?上班时间不是到了?公司怎么只有两、三只小猫?”秋子坐下来后发现办公 室的人寥寥无几。 “她们都到机场送小睿。” “对哦,我忘了他要回美国。他不重要啦!重要的是那晚怎么回事?和共匪保 到哪去了?”那晚秋子打了许多通电话回家,但就是没人接,由此可见“他们” 不知鬼混到哪去了。 经秋子的提醒,西施想到那晚便不禁脸红。除了跳舞之外,他们几乎是在后座相拥 一整晚。当然不只拥抱,还有亲吻--数不清次数的亲吻。隔天,她醒来时发现嘴唇有 点痛,一照镜子才发现嘴上满是蓝蓝的吻痕,也就是说他将她吻到瘀青了! “也就是说你们没发生什么事?你仍然没脱离处女的行列?”听完她的描述,秋子 大叫。 “是啊,接下来的假期,就像平常一样,我们还一起去探望王伯伯不同的是, 他晚上会抱著我一起睡。”西施对秋子一向没有隐瞒,她仔细交代他们的行踪。 “睡在一起竟然没发生什么事?只是盖棉被纯聊天?太诡异了!我怀疑共匪保是不 是有隐疾?说不定他不能给你‘幸福’。你真傻!差一点就可以当上少奶奶了。他什么 都没有,又是个来历不明的大陆仔,你可要好细考虑。”秋子苦口婆心地劝著她,希望 她回心转意。 “对了,我带来一本杂志,里面有小老板家族的报导,你看了就知道他家多有钱! ”说话的同时,秋子从包包里拿出一本杂志,并打开它。 “你看看标题。最佳金龟婿:司徒三杰。” 西施顺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人像不像那个阿都好小昭?”西施忽然发现照 片上的人和小昭很像。 “真的很像耶!第一杰:艺术家司徒昭。连名字也有个昭?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性什 么?” “没有。”西施从来没想过要问他姓名,如果他真的是司徒昭,那就是小睿的哥哥 喽?太巧了吧? “第三杰:股市大亨司徒保,这人和共匪保有点像,只可惜他比共匪保体面、有架 式多了。”秋子翻到,指著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 “司徒保?”西施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相片上的人。他明明就是阿保嘛!这 身的打扮就是圣诞舞会那夜的打扮。阿保就是司徒保吗?若不是司徒保,有谁能让股票 由三十万变三百万?不行,她一定要找阿保问清楚! “秋子,今天帮我请假,这本杂志借我。”她拿起桌上的杂志、背起包包就往外跑 ,留下一脸狐疑的秋子。 中正机场司徒睿即将登机之时,忽见到眼熟的身影。 “大哥!”那人转身时,他确定那人是他大哥。 “小睿!”司徒昭惊讶地看着叫自己的人。 此时,两人心里有个共同的疑问:他怎么在这里?那她到底选择谁? 西施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同时邂逅三 个兄弟未免也太巧了。这种诡异的巧合,让她有种被耍的感觉。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司徒保!”她一开门便连名带姓叫他,但她发现仇天仞也在场。很好,这样他可 以做见证。 “西施,你好,我有事,先走了。”聪明的仇天初嗅到火药味。这一切又不干他的 事,全景阿保惹的祸,他可不会笨笨地留在这里当炮灰,先溜为妙! “好个真人不露相,你就是他吧?!”她将杂志丢到他面前。司徒保莫测高深的接 过手,笑看着杂志。 “是啊、你去哪找到的杂志?这个角度不太好,我本人比照片帅多了。” 西施真的生气了!她认真的问他,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你为什么骗我?!”她第一次对他大声说话。 “别生气,有话慢慢说。我骗你什么?”看到她气得胀红的小脸蛋,他觉得可爱极 了。他跷起二郎腿舒服地坐著,决定继续逗弄她。 “你”看他老神在在不以为意,她更火大了。 “你骗我的可多了!”她走到他面前,双手插在腰上,摆明了她很生气。 “你骗我你是偷渡客!用口音骗我你是北京人!假装丧母骗我的同情!是不是连感 情都是骗我的?”她厉声指控。看到他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骗自己的!就连前 日的吻也是假的,想到这,鼻头不禁泛酸。 “我可要澄清一下。我说过我不叫司徒保吗?我曾开口说过我是偷渡客吗?没有呀 。更何况,我的生母真的是北京人,所以找才有北京腔,我也算是半个北京人吧?还有 ,我的生母在我十岁时坠机死了,你说,我到底骗你什么?”他站起身看着快哭的她。 “你”他说的都没错,但他明明有骗自己啊,为什么想不出话来反驳呢? 话还没说出,不争气的跟泪已落下。 “好啪,别哭了。”真是的!说不过人就用哭的,勉强安慰她好了。 “再哭,我就吻你喽。”他低下头吻著她扁嘴的唇,伸出双手抱紧她。 噢!西施怪自己的没用!为什么不推开他的吻,反而趋近配合他!在他的胸膛里有 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喜欢靠他这么近,可以当个撒娇的小女孩。 “小笨蛋,想要我物你就明说嘛,何必哭呢?”结束吻后,他将她放在大腿上坐著 ,用手拂拭小脸蛋上犹存的泪珠,动作充满眷恋。 “你很讨厌耶。”她娇嗔地拍打他的胸,释然而笑。 “既然你知道了也好,我正在想要如何向你说明呢。这几天跟我回美国,见见我的 父亲,同他禀明我们的婚事。”他找仇天仞来的目的,是和他商量如何告诉她自己的真 实身分,现在她自动发现,省了不少麻烦,只不过--若带她回去,大哥、二哥会怎么 想? “到美国?不,我们的身分背景悬殊太大,你父亲不会同意的。”西施猛摇头。他 是望族家的孩子耶,他父亲一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你页是个笨蛋!当我是偷渡客时,你愿意嫁给我,现在,我成了有钱人,你竟然 摇头。”真不晓得她的小脑袋瓜里装些什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后非但没有喜悦,反 而愁容满面。 “侯门深似海,我当然怕。你干嘛这样看我?”她发现他双眼直盯著自己,邪邪地 冲著自己笑。 “我要让你讨厌,讨厌到你同意到美国为止。”司徒保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西施还来不及说出话,便被他以唇封住。 第八章 她终究去了美国。可说是在他的“淫威”下屈服--若说强吻她算是淫威的话。 美国就是不一样,什么都大。机场大、马路大、建筑物大连自己生的车也大, 而且还有司机呢。从下了飞机开始,她强烈感觉到他的不一样。头发很整齐,不再是马 桶盖;服饰很称头,不再是大小不合适。除了和自己是说中文外,其它一律是她听不懂 的英文。这样厉害有深度的他,看起来好陌生,少了一份亲切感。 “我们要去见你父亲吗?”看他刚好结束一通电话,她赶紧问,因为一路上他的手 机没停过。 “不,他现在正在澳洲度假,两个星期后才会回来。”才一说完,电话又响起。 司徒保不耐地接起电话,说了一会儿后匆匆挂上。 “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我不喜欢你板著脸。”虽然她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只 知道接完电话后他很不开心。 “没事,是工作上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他露出笑容抱著她。才一回来,股市 的手下立刻打电话来烦自己。他还没打算开始工作,至少先和眼前的可人儿过段蜜月期 ,好好补偿她之后再投入昏天陪地的工作。 “好久没吻你,给我个吻。”只要一见到她可爱的脸,他就忍不住将嘴凑过去偷香 。 “没半分正经。”她用手堵住他的嘴。 “我来得会不会太仓卒?又没带什么见面礼给你父亲,他会不会不喜欢我?” 西施忧心忡忡。 “绝对不会。他又不缺什么,所以不用送他见面礼。等他看到你长得这么可爱,和 小白鼠一样可爱,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像小白鼠?这是赞美吗?”她睨视著他。 “当然是赞美!”他不让她有发言的机会,决定好好品尝她。 来到目的地“他家”有钱到让她瞠目结舌!从大门到房屋的距离要走上十几分钟 才到!一下车,富丽堂皇的建筑,感觉像在作梦!仿希腊式的建筑,简单大方又不失磅 薄气势。秋子她家是台南的望族,在一般台湾人眼里她家已是过分豪华奢侈,家事有佣 人代劳、出入有司机代步,又有私人游泳池但和“他”家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 “小少爷,欢迎你回来!大少爷和二少爷正等著你。”佣人的声音打断正在看四周 的西施。门口怎么会有两排入呢?而且全是东方脸孔,没一个是洋人。 “这位是阮西施,我的未婚妻。”他搂抱她的腰,显示亲密。 “这位是李嬷嬷,从小带大我的奶妈。”她看着他的奶妈,胖胖的,约五、六十岁 的年纪,一脸和蔼可亲。 “李嬷嬷好!”她点头问好。 “你太客气了!小少爷怎么把你养成这么瘦,这几天我可要多炖些补品给你吃,把 你卖得白白胖胖的,好替小少爷生孩子。”李嬷嬷推推老花眼打量西施,脸上堆满笑容 。 “李嬷嬷,你在说什么主孩子?”一个声音从门内传出。 “啊!保哥,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你上哪去了?”一个年轻女孩一出来就抱 住司徒保,双手圈住他的颈部,热情地想吻他的唇,根本没注意到西施的存在。 她是谁?西施立刻升起危机意识。眼前的女孩一著就知是个abc,浑身上下充满自 己欠缺的自信与活力,当然也充满敌意。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这般亲密? “莎莎,别这样。”司徒保撇过脸适时躲开她的吻,抓开脖额上的手,将西施拉到 前面。 “莎莎,这位是找的未婚妻。” “西施,莎莎是我父亲的干女儿,算是我妹妹。”他向双方介绍。 “保哥,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的未婚妻不是我吗?怎么会是她?”莎莎不可置信地 指著西施。 “少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的未婚妻。”看到西施受伤的眼神,他立刻低下头用炽 热的吻来解释。 原本黯然神伤的她,瞪大双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吻。她是喜欢他的吻没错,但她也 没大胆到现场表演!毕竟在台湾要在众人面前表演一个货真价实的吻,除了婚礼上瘾众 人的要求之外,大概也没机会这么做。但她才到美国不到一天,他竟当着众人的面 吻自己!往后的日子要怎么办?这些人会不会认为自己很随便? “看到没?我不是在开玩笑,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别来烦我了。”和这个刁蛮女说 不通,他可不想被西施误会。他搂紧她迳自往里面走,留下一堆惊讶的眼光。 他们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学会对女人体贴了?什么时候有那么多表情?什么时候在家 有那么多话说? “你刚刚很大胆。”她埋怨著,脸上的红云未退。因为那个吻,让她暂且忘了对那 女孩的敌意。 “会吗?在美国这是很平常的事,你最好要习惯,因为这种事常常会发生。” 他大笑,威胁著她。说完,便想再来个偷香“阿保,你回来了哦!”里面走出 两人,打断他的偷香计画。 “大哥,二哥。”他轻快的打招呼。在自己回来之前,早已告之他和西施的事,因 此两人见到西施和他在一起并不惊讶。 “西施,欢迎你来,见到你真开心,我就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司徒昭看到她, 高兴地趋前抱住她。 “我也很开心见到你!”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在一旁的司徒保冷眼看着拥抱的两人。他知道,这是西方社会礼貌性的拥抱,就像 台湾人见面时会问“呻饱没?”的意思差不多,但他就是不喜欢! “西施,几天不见你更加迷人了!”司徒睿向“前”女友打招呼,也想给她一个拥 抱,却被司徒保巧妙地挡住。 “好啦,她刚下飞机,很累,我带她去休息。晚餐见。”说完便“带”她走了,没 给她发言的机会。 “你很无礼耶。”她还来不及向“他”问好,而且自己根本是被强行拉走的。 “有吗?我可是体恤你瘦弱的身子骨禁不起长途跋涉才带你回房,你却一点也不领 情。”他为自己找台阶下,总不能说他吃二哥的醋吧? “算了,你的理由最多了。”西施明白自己绝计说不过他。 他带领她到自己的房间。 哇!真不愧是有钱人!这房间比她在台北的公寓还大!一进门就是一个小客厅,除 了有电视之外,还有一面墙大的布幕,应该是个人电影室。再向前走几步,掀开丝织的 纱鳗就是床。当然少不了看起来昂贵的床头音响。 “有浴室吗?”这是一个长方型的房间,她找了许久,不见其它的门,这么高级的 房间没有厕所?实在太怪了。 “跟我来。”他拉著她的手,走向一面墙。 “推推看。”西施依他所言,推推眼前的墙“它”竟然被推开了! “哇!好神奇!”原来浴室的门做得和墙壁同颜色,不好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西 施踏入浴室,天啊!光浴室就有十几坪大,没想到墙内还有一片天!浴缸根本是一个小 游泳池,一次四、五个人洗都没问题。 “真好!这是水床吧?这真的是给我的房间吗?”看完所有设施,她满意地躺在床 上,却意外发现那是一张过分柔软的水床。 “不,是‘我们’的房间。”他跟著她躺下来,双手撑著下巴看着她。 “你也住这里?”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妻,当然是‘我们’的房间。” “不行!我们又还没结婚,住在同一房间成何体统?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会说闲 话。”虽然他们曾睡在同一张床上,但这是他家耶,太随便可是会被看轻的。 “你忘了这里是美国!订婚的人一定都睡在一起的,”他就是要别人知道、要别人 说他们的闲话、要昭告全天下她是他的丈人! “真的?”她的眼里满是不信。 “是真的。”说完,又用吻逼她妥协。 吻完之后,西施忽然想起什么,担忧的说:“我什么西餐礼仪都不会,等一下吃饭 怎么办?” “别担心,司徒家的家规之一:在家一律吃中国菜。” “家规?你们家还有家规?”他的回答并没有让她安心。自己早该想到豪门之家不 简单,现在可好了,跑出个家规来。 “也不算是什么家规。是我们的祖先为了要后代子孙莫忘自己是中国人,而定下的 规矩。规定不外是:凡司徒氏子孙,皆要留中国字,在家说中文、吃中国菜,连佣人也 尽量雇用中国人等等规定,对媳妇倒是没规定,你大可放心。” “原来如此,难怪小昭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听完他的解释,西施安心多了。 “铃”司徒保接起床头的电话。 “走吧,吃饭了。”他拉起她。 西施跟著他穿过复杂的厅堂,最后来到用餐的地方。其他人早已入座,只差他们两 人,但“她”也坐在其中。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司徒保拉开椅子让西施入座后,毫不客气地对莎莎说。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干爹说我想来随时可以来,还要我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莎莎说话的同时,不忘盯著她的情敌--西施。 “随便你,但不要来烦我。”司徒保无奈地说。 “好啦,今天爹地不在,由我当家。大家开饭了!”司徒昭率先伸出手夹菜。 “今天西施是贵客,这先让她吃。”司徒昭夹块肉放进她碗里。 “我也是置客耶,为什么不让我先吃!”莎莎不满地叫起来。 “你不是说你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哪算是‘客’?西施,别理她,快吃。”司徒保 的话让莎莎气红脸。 “谢谢!”西施高兴地将东西吃了。至少,他是向著自己的。 “保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一块睡觉、一起上学、一起吃饭?”眼前不 利的局势,莎莎知道自己必须改变策略。她是有资格生气的。不屑女人的保哥竟然对“ 她”百依百顺!这种情形从来没发生过。和他是青梅竹马,但他也没有给过自己这般的 “和颜悦色”虽然他有过不少女人,但她知道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更重要的是,他 承诺过看到三十岁他还没娶就一定会娶她。现在他不过二十三岁,怎么就带著声称是未 婚妻的女人回来?她不服气啊,她才是他正牌的未婚妻。 “是啊,莎莎小时候最黏阿保,她开口讲的第一句话不是爹地也不是妈咪,而是‘ 保哥’。”司徒昭想起小时候的莎莎是个惹人疼的小可爱,不像现在的她蛮横不讲理。 “我还记得,莎莎常嚷著长大后要嫁给阿保。”聪明的司徒睿看到西施不太对的脸 色,也许这是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于是位加入讨论。 “保哥,你还记不记得我扮成你的新娘的情况?”莎莎眉开眼笑地看着他。她的策 略已经成功,大家把焦点放在自己身上,而且情敌脸色愈不好,她的心情就愈好。 “那么久的事谁会记得?”真想拿针缝住她的嘴!净说些没意义的事。他淡淡说著 。 一顿晚饭下来,尽是莎莎在说话。西施静静听她说得眉飞色舞,内容不外乎是他小 时候的事。若真如她所言,那么“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青梅竹马,自己在他的过去是 一片空白啊!他也未书提起他生活的种种,她所知道的只是他捏造出来的假象,那并不 是真的他。他底是个怎样的人?原来他们之间并不是心灵相契合呀! 西施躺在超级大的浴缸里,洗涤一身风尘仆仆。她望着天花板,想念起家乡。 这里是很豪华没错,但身在异国“他”又不像他,整个感觉都不对!她开始怀疑 自己的决定,是不是不该来?不该相信灰姑娘的梦幻?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人、事、物, 包括他在内。她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母亲,此刻的她好想家,真的好想回家,回到感觉 得到自己的地方。 “怎么哭了?”神出鬼没的司徒保,不知何时进来浴室。 她感觉到有人拂拭它的泪,睁开眼惊呼:“你怎么来这里?”手猛遮住重要部位。 “洗那么久,我怀疑你是不是晕倒在浴室。见你没事就好,快出来吧,我等著你。 ”他语带双关,邪邪地望着她妙曼的胴体。两只手是不够遮住重要部位的。 “好啦!你快出去!” 西施匆匆从浴室走出,看见身著浴袍的他正躺在床上望着自己。 “我有事跟你说。”她想谈回家的事。 “我也有事跟你说。”说完,他由床边站起,走到她跟前,一把抱起香喷喷的美人 ,低头吻她,再渐步移到床上。 今天,他的吻又不同了,温柔多于粗暴,伸进嘴里的舌尖不断挑逗她,逼她不得不 回应他的吻。两个相拥的身子似乎融成一体,在床上翻滚好几圈,缠绵的吻著对方,直 到快没氧气才结束这个长吻。 西施重重地喘口气,柔情似才地望着眼前的人,而他不负她望地也回予深情的眸。 噢!他又回到原来的阿保,由他的吻、他的眼,她才能感觉得到他。 “我是不是很没女人味?”她忽然想起秋子的话,清清白白的同床而眠是很不正常 的。不是自己没有女人味,就是他有隐疾。 “你怎么有这种想法?”他轻笑着,用手指头点一下她的鼻头。天真无邪的脸孔, 加上魔鬼般惹火的身材,若说她没有女人味,谁有? “秋子说我们的关系很不正常,盖棉被纯聊天很有问题。” “它是不是说我有什么隐疾?”依那女人的程度,约略猜得出她会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 “嘿嘿,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隐疾。”说完,他继续刚刚缠绵的吻。原本他 想循序渐进,以不吓到清纯的她为要,现在正是击出全垒打的好时机。 西施感觉到他的吻更缠绵了!他似乎想要得更多,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游移。在 爱欲的催化下,它的衣衫渐褪去,天啊!自己竟然喜欢他的爱抚!他的手轻拂体肤的感 觉很舒服,柔柔的,让人春恋不已。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此刻两人已是赤裸裸地。他不要她在逃迷糊糊之际失身 ,他要她心甘情愿完成身体上的契合。 她因激情喘吁说不出话来,以轻轻点头来代替回答,以主动的吻来表示心甘情愿。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她也不是活在不食人间烟火的环境, 不会蠢到连做ài这雨个字部没听过。更何况她有个经验丰富的好友--秋子,多多少少 提及过“这方面”的事。 他热情地迎著她的物,小心翼翼地让每个动作皆温柔,因为他知道该如何让她的第 一次,除了痛之外还有销魂的悸动司徒保抚摸臂弯里的睡美人,她的呼吸均匀。他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灵契合的感觉。以前,他总是和女人上床后就走,因为生理已 得到宣泄,没必要再留在女人身旁。 现在,他发现他离不开她身边。她是多么与众不同!肤质细致得没话说,是洋妞比 不上的;还有这个惹人怜的小脸蛋,永远看不腻,只会让人加速沉沦迷恋。 噢!可爱小香唇多引诱人,不断分泌的荷尔蒙促使他又吻她。 咦?她不是睡著了吗?怎么热情回应自己的吻?不管它,此刻的他只想品尝“我吻 得如何?”结束吻后,她娇羞问著。两只小手好奇地摸著他的胸部,想捏捏看里面是啥 ?由外表看不出来他是个“猛男”结实的胸膛和电视上看到会抖动乳房的猛男一样, 腹部又有六块肌充满侵略性的身体,好友秋子说这种男人是上品,是满分!难怪让 人销魂。 “算是不错,但在我之下。”他用一只手捉住两只不安分的手,她再继续下去的话 会引起严重后果。另一只手轻捻她的发丝,俯下头在耳边轻道:“我有弄痛你吗?” “一开始很痛,像被蜜蜂螫到后来渐渐不痛了。”她也学他在耳边呢喃。 “不痛之后,有什么感觉?”被蜜蜂螫?他只是“蜜蜂”吗?显然他不满意她草率 的回答,这可是有关男性的自尊耶。 “你有什么感觉我就有什么感觉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地想到非常重要的问 题。他挑高眉毛要她问。 “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女人?我先声明我不是在意什么,只是好奇美国人的性观念 。” “不多,大概十五、六个吧。”他想了一会儿,说出数字。其实身为少东的他,拥 有过的女人不止这些。 “什么?!你才二十三岁耶!十五、六个叫不多!”她马上拍打他的胸膛。 “在美国这很正常。你问问二哥,他有过的女人是以百位计算。”女人的名字叫“ 口是心非”吗?明明说不在意,还打他!还好少报了几个。 “那莎莎有在名单士吗?”兜了一大圈,这才是她的重点。 “哈哈哈!”他在一阵狂笑之后才正色回答:“原来你在吃她的醋!我对她没有‘ 性’趣,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有了你之后,我不会对别的女人有‘性 ’趣,住后的日子,只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司徒保不语,只是用吻来证明他的的誓言。他们又进入另一个缠绵。 翌日西施佣懒地翻个身,发现手脚扑空,她立即张开眼一看,枕边人早已不见 踪影,只有她孤伶伶地在房里。感到孤独的她起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正想弯下腰, 只觉得全身酸痛。原来这就是纵欲的报应! 穿好衣服后,它的眼光被床单给吸引住。天啊!被别人看到,她一定会羞得无地自 容。不行,怎能让人家看到床单上的落红!她赶紧将床单拿下。要放哪好呢? 垃圾桶塞不下,又没有床底可藏。对了!藏在衣橱里好了! “衣橱在哪?”她手上拿著床单在房里逛了许多圈,但没看到衣橱。算了,趁现在 无人时偷偷拿到外面去掉。这个念头在她走出房外时就后悔了。才走几步路,她竟迷路 了!想回原来的房间,却找不到在哪。 “小夫人。” 这是在叫自己吗?西施回头看,看到李嬷嬷向她走近,赶紧将床单藏到背后。 “你怎么出来了?小少爷吩咐我叫醒你,没想到你不在房里。快到房里来,我炖了 排骨粥。”李嬷嫂拉著她正要回房,好死不死的看到床单。 “哎呀!这给下人做就可以了!”李嬷嬷“好心”地将床单拿了过去。 “不!只是丢进洗衣机,我做得来。”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上面的红点! “小菲,这你拿去洗,顺便带新的床单到小少爷房里。”李嬷嬷将床单交给一个刚 好经过的女佣。眼睁睁看着叫小菲的女佣拿走床单,她心想:完了,大势已去。 “小夫人,这里的一切你都不用动手。我们回房吧。” 西施任由她带著回房,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无可奈何。这回肯定给人家 看笑话了。 “快尝尝,这可是我炖了一下午的排骨粥。”李嬷嬷盛了一碗粥在她面前。 西施早就肚子饿了,一闻到粥的香味,马上不客气地一口气将粥吃光光。 “慢慢吃,别噎著,还有很多。这是小少爷特别交代要煮粥,他说你特别喜欢吃粥 ,看来真的没错。” “李嫂嫂,阿保呢?”经过李媲嬷的提醒,她想到他。 “他中午就出门了。他交代我们不要打扰你睡觉,等到傍晚再叫醒你吃粥。” “他去哪?什么时候回来?”什么?现在已是傍晚时分?没想到自己睡那么“小少 爷在台湾时要我们订的东西已经到了,所以他亲自去拿,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了。前一阵 子,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他要打电话回来,要我们替他的房间换上水床,装上布慢。 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小夫人来了!”李嬷嬷眉开眼笑。 “那阿保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人?”原来他是个细心的人,这些事他从没提起。 自己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或许由他奶妈身上可以多少知道一些。 “它是个相当安静的孩子,安静到让人担心。他从来不哭闹,也不跟同伴玩,总是 一个人做自己的事,除了莎莎小姐会找他外,没有同年纪的玩伴跟他玩。原本我恨担心 他的情况,后来经过测试,他的智商高于一般人,早在二十岁时就拿到两个博士学位。 唉,长大后的他依然很安静,在家几乎不说话,只是忙著工作,也没有喜怒哀乐” 想到这,李嫂嬷叹口气。 “不过,昨天他回来时感觉和往常不一样,话多了,今天我还见到他笑呢! 呵,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你。”李嬷嫂眼睛发亮地看着西施,对她寄子厚望。 “你们在谈什么?”司徒保带几个佣人搬东西进来。 “只是和小夫人闲聊。我先下去了。”李嬷婶识相的告退,不打扰两人世界。 搬东西的人也退下,房里只剩两人。 “睡得好不好?”他亲亲她的耳朵轻喃。 “好,但有你就更好了。”她紧紧搂抱他。听完李嬷嬷的话,觉得替他好心疼!他 一直是孤独一个人,她要好好爱他,让他的心温暖起来。 “小笨蛋,这是给你的。”他拿出一枚戒指替她戴上。 “会不会太招摇?”她看着手上的钻戒,大得看起来像是假的。 “不会。我不是说过要给你个大钻戒?对了,试穿这些衣服看看,我们等一下要参 加一个酒会。”他打算将他有未婚妻的事公诸于世。 “这些衣服要摆哪?我没看到衣橱。”她指著地上的一箱箱衣服。 “啊!我忘了告诉你衣橱在哪。它就在这里。”他推开一面镜子,露出五、大坪大 的空间。 “这就是衣橱!”西施不可思议地看着衣橱。唉,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我来帮你选衣服。”司徒保真的是陷入情网,此刻的他全神买注在她的一颦一笑 中,再也容不下其它事物。 司徒保带她离开会产生是非的豪宅,除了避开二哥外,更重要的是躲开莎莎; 善良的她不是莎莎的对手,他不要她受无谓的气。一个星期以来,他们过的是神仙 羡慕的恩爱伴侣生活。 西施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打从父亲去世后,日子从没这么的惬意过。为了当个负 责任的老大,情绪也一直压抑著。现在,在它的百般呵护疼爱下,小女孩的心态再度萌 生;她可以在他怀中尽情撒娇,完全放松心情享受他的溺爱,不用像以前一样每天与钱 计较,算著要存多少钱才够弟弟们缴学费。 “今天想去哪?”司徒保万分迷恋地抱著跟前的小女人。他不知道日子可以过得如 此轻松,虽然这几天陪她玩耍的地方都不陌生,但以前从来不觉得好玩,现在两人在一 起,到哪都觉得开心。 “啊,我想到了!位斯维加斯!以前只闻其名,现在可以一探究竟。”这些日子来 它的工作就是玩乐。他们家有私人的游艇、快艇、直升机,到哪都方便,一路玩下来, 让西施大开眼界。 “好!就到拉斯维加斯。”说话的同时,手机也响起。他不是交代过除非有“非常 ”重大的要事,否则别打电话给他?打来的人最好有足够的理由,不然他绝不轻饶 “怎么了?”西施看着讲电话的他,脸色遽变,好像听到噩耗般惊讶。 “对不起,今天可能没办法陪你玩,我的基金出了点事必须赶回处理。”他还是露 出微笑陪不是。那通电话是告诉他,他所操持的基金发生大事了!有人利用他不在的期 间盗取他的基金,放话制造不利流言,投资者纷纷抽回资金,这样下去,他的基金肯定 会完蛋。虽然损失对他们家没重大影响,但他从十六岁到现在七年的心血全付之一炬。 “没关系,事业为重。”她轻轻吻他,要他安心。虽然内心有些许失望,但她是明 理人,由他的脸色看得出事情的轻重。 司徒保立刻带著她搭直升机回到豪宅,安顿好她之后火速赶到纽约。西施望着他离 去的背影,没想到再看到他竟是两天后。 “晚上会回来吗?”原本地想埋怨他的忙碌,但看到他忙到胡渣都没刮,一脸疲惫 ,一方面觉得好心疼,一方面又气自己没能力帮他。 “不一定。对不起,这几大会比较忙,以后会补偿你的。”他满心愧疚不能陪她, 给她一记深吻后又匆匆离去。 西施在他走后兀自坐在花园发呆。没有他,日子又变得很无趣、没有意义。 “你想不想看看他的工作情况?你知道他发生什么事吗?”莎莎的突然出现打断她 的思绪。他从来不提工作的事,她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知道吗?”眼前的人虽是情敌,但她想看他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哈!身为他的未婚妻竟连他的事都不知道。告诉你,他因为跟你在一起,放著正 事不做成天玩乐,有人利用这段时间侵占他的基金啊,我忘了,你什么都不懂。简 单的说,他七年来的心血,因你的缘故将付之一炬。你想了解情况就跟我来吧。”莎莎 说完后扬长而去。 西施消化完她说的话后,才了解事态的严重。她决定跟莎莎去一探究竟来到纷 乱的纽约,都市化的生活,人的验看起来都很冷漠。她加紧脚步跟著莎莎来到他的工作 室。隔著玻璃门,她看到他开会的情况,站在台上的他用著她未曾见过的脸色对著底下 洋人说话,严肃的脸色和平时完全不同。还有可怕的眼神,如鹰狠一般锐利的狠神像要 捕捉猎物。他的手还在白板上写著一大堆她看不懂的符号与图形。天啊!这就是他的生 活,自己一点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他忙碌。 “是不是跟你想的差很多?要是他的未婚妻是我,我绝对有能力帮他。”莎莎不客 气地嘲讽。 “我想走了。”她不想争辩什么,只想离开这里。但司徒保已经瞥见她,立刻放下 手中的报告,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他低头吻她,脸上的线条柔和多了,恢复成她所习惯的他,不再 是刚刚的疾言厉色。 “保哥,你当我是死人啊!她是我带来的,带她来了解你的工作。”看到他们亲密 的样子,莎莎满腹妒火。 “我的工作?西施不需要了解,那是男人的事。走,去吃午餐。”既然人来了,就 忙里偷闲陪她一下。 “等等我!”莎莎追著他们的身影。 接下来的几天,他是昏天暗地的忙,忙得她只见他几面。自己一个人很容易胡思乱 想,西施就是一个例子,尤其是在度过一段蜜月期之后。前一个星期和现在比起来真如 天堂与地狱之别。虽然除了莎莎之外,每个人都对自己很友善,但她心里还是觉得寂寞 。原因大概是她成天无所事事,饭来张口、茶来伸手,唯一的休闲就是待在房里看电影 、发呆,就像现在一样。 “你怎么回来了?忙完了吗?”现在是大白天,他怎么回来了?意外见到住回来, 西施高兴地起身抱他。 “爹地回来了,他有话要召见我们三兄弟。当然,我会告诉他我们的事。”他紧紧 抱著柔软的身躯。 “什么?你父亲回来了?我该不该准备什么?”听到这消息,她开始焦躁不安。电 视里有钱的老头都会嫌弃儿子选择的对象,况且自己实在太平凡了。 “别紧张,他一定会喜欢你,你乖乖在房里等著,我会带来好消息的。”他亲完她 后依依不舍离去。 一想到要见他父亲,她紧张得在房里踱步绕圈。 “叩、叩。”怎么有敲门声?他不是才刚走,难道是他父亲遣人来找她?西施喘喘 不安地打开门。 “是你。有什么事?”见到来者是莎莎,她才安下心。 “我想给你看个好东西,还有告诉你真相。”莎莎不请自来,走进房里坐在沙发上 ,将手上的相本打开。 “这是我和保哥从小到大的记录。” 听到有关于他,西施靠近翻阅照片。里面全是莎莎和他的照片,旁边还仔细写上日 期、地点还有年龄,看着他从小到大的模样,她忽然嫉妒起莎莎参与他的成长。 “我们很相配吧?无论聪明才智或家庭背景,我们一直是最相配的一对。保哥他还 说过,他三十岁会娶我,没想到冒出你。但你别高兴,他不是因为爱你而娶你,是因为 一个赌注。”莎莎不管她露出不信的眼神,继续说著:“我不知道干爹为什么有这个决 定,但我知道干爹命令三个儿子到台湾追求你,谁追到手谁就能继承家业。呵,所以我 说嘛!保哥怎么可能找个低智商的女人,原来是这个原因。”莎莎不时冷笑。她早觉得 有问题,在她锲而不舍的追查下,终于查出真相。 “不!我不相信!”西施拚命摇头,不接受她的说辞。可是内心隐约担心,当时自 己也觉得巧合得诡异,同时邂逅三兄弟?太不合理了!但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 父亲干么要以自己当赌注? “我早料到你会说这样的话。跟我来,我会证明它。”莎莎可是有备而来,她要情 敌半小时内自动从美国消失。 西施怀著忐忑不安的心跟著莎莎来到一处密道。莎莎熟练地推开墙来到一个房间。 一进门就听到房间外的客厅有说话声。 “爹地,这不公平!阿保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才得到她的!”这声音她认得,是司徒 睿的声音。 “没什么不分平!聪明的人总是用聪明的方法,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照当初的约 定,家业由我继承。”此时,西施不相信也不行了,因为这千真万确是“他”的声音。 “昭儿,你有什么意见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他父亲。 “我没意见,但我要先泡个咖啡,别让气氛紧张。”她们听到司徒昭正往房里走, 莎莎忙拉著她走出密道。 “现在你相信了吧?”莎莎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还有一张王牌呢。 “你再看看这个。”面如死灰的西施接过照片,还有什么能比真相更残酷呢? 看过照片后,打击比真相更大!她双手颤抖地将照片撒落在地!这些照片是现代的 春宫图啊!里面的赤裸男、女并不陌生,正是莎莎和他!不管那是什么时候拍的,他不 是说过,他和莎莎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但眼前活生生的照片怎么解释?原来一切都 是骗她的,连亲密的枕边细语也全是假的!他要的只是继承家业罢了。 “你还有找回自尊的机会,这是回台湾的机票。”莎莎将机票秀出来,她的计画已 经成功,可以将这个小讨厌赶回台湾。 西施强忍著被背叛的眼泪,心思复杂地看着手上的机票。 第九章 回到老家已经一个星期了,而他竟然狠得下心对自己不闻不问!工作早在去美国前 就辞了,秋子也跟著辞职回台南,现在她真的是孤单一人。失他,人生顿时失去自标, 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泪水。 “西施,你怎么又在发呆了?振作点,去帮我买瓶酱油。”阮妈妈从厨房传出的叫 声打断它的悲伤。 “哦,好啦。”她随口回应母亲,却一点要出门的样子也没有阮妈妈自厨房走出, 轻轻拥著她,道:“别想他了,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女儿从美国回来后,只说了一句 “我解除婚约了”接下来几天一直没有表情,只是兀自发楞,这种情况让为人母的她 心疼不已。 在母亲的催促下,西施带著悲伤来到离家不连的寺庙。她坐在石椅上看着日落;这 间寺庙是小时候跟父亲玩耍之地,父亲算是老来得子,刚搬来此地时许多人认为他们一 老一小是祖孙,因而发生不少趣事。西施想到愉快的往事,嘴角稍稍上扬,露出回台湾 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咦?那是谁?猛一看像是父亲的背影,仔细一看,是位陌生的老者在寺庙旁徘徊。 这里的老阿伯自己都识得呀!但没看过这人,会不会是来找人的?好奇的她决定趋前问 。 “伯伯,您找人吗?”看到他的长相,西施心里涌起一股似旧相识,炯炯有神的狠 感觉好熟悉。 “我找这个住址。”老者眼里反应惊讶。西施低下头看他手上拿的住址,没察觉到 老者正盯著她瞧。 “啊,这不是我家吗?您跟著我走。请问您是家母的朋友吗?”老妈什么时候有这 么称头的朋友?回去好好逼问她。 “算是,我们好久没见了。” 西施很快将老怕怕带回家,还没踏入室内,轨在门口叫起:“妈!快出来,有人找 你!” “什么事叫得大小声?”阮妈妈闻声而出,等她看清来者是谁,开心的大叫:“阿 师!你是阿师吧?” “大嫂,我对不起大哥,我”老伯伯没有母亲的喜悦,满脸愧疚,眼见著就要 跪在母亲面前。 “别说了!快进来给他上炷香。”阮妈妈适时拉起他,将他带到父亲的神主牌位前 上香。 “大嫂,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母亲对他摇头,要他不要再说 下去。西施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啥? “西施,快叫司徒叔叔,他可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呢。” “司徒叔叔”他姓司徒?西施再度看他的狠,简直是“他”的翻版噘 天啊:不会吧? “你是阿保的”因过度惊讶,说话也结巴了。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司徒师点点头。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各有所思。西施不安的看着“他”的父亲,不知道他会带来什 么消息? “大嫂,别阻止我,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这个内疚已经压著我三十年了。” 司徒师喝一口茶缓和情绪,幽幽道起往事。 “三十年前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女人,为了和她长相厮守,不惜盗用家族公款带 她来台湾。没想到她只是爱我的钱,等到骗光我的钱,立刻拍拍屁股走人。我一个人在 台湾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在美国的父亲早已登报和我断绝关系,走投无路的我决 定跳水自杀,一了百了。”想到此,他叹口气,似乎为自己年轻时的荒唐懊悔。 “是阮大哥救了我,还细心照顾我,给我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可惜财迷心窍的 我,得知大哥从大陆带来不少价值连城的珠宝,决定将它偷走变卖作为东山再起的资金 。回美国后,我果然成功了。我决定回来向大哥请罪,也带来丰富的报酬没想到大 哥早已搬家。我找了好几年,皇天不负苦心人,去年终于得知大哥的消息,可是大哥他 又得知大哥有一女三男,而且他相当疼爱长女,因此我心生一计,要我三个儿子来 追求西施唉,这又是我另一个错误。西施,你可以拒绝阿保,别担误你的幸福。另 外,我会将百分之十的家产过到你名下” “不,别这么做!他从来没怪过你,而且我们一直过得很幸福。你别再自责,孩子 的事由孩子自己解决。”陈年往事了,谁还计较?而且自己的女儿已陷入情网。 “司徒叔叔,我们的事自己会解决,别在意。”西施哀伤地回答。 一切真相大白!原来他不是出于本意来追求自己。唉,一切都是梦!灰姑娘的梦幻 从来没实现过,只是童话罢了。 她真的是头号大笨蛋!在桌上留下“既有名媛贵妇,何必村姑鄙妇”的字条及婚戒 后便消失!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莎莎稿的鬼,不然依她的智商根本不会自个见买机票回台 湾,更何况是在半小时内离开美国!这么缜密的计画只有莎莎想得出来! 爹地来过台湾一趟,她应该明白一切了啊,为什么没给自己任何消息?最近基金的 事也解决了,司徒保决定到台湾抓回它的未婚妻。 唉,整整一个月了!依旧没有任何他的消息,难道他正和莎莎打著火热吗?为了疗 伤,西施特地来台南找秋子。来到台南才知道秋子和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失恋了! 她和阿joe的婚事也吹了,原因是阿joe上一任“情人”的出现,指著秋子的鼻子骂她是 狐狸精。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责骂秋子的是个“男”人。原来阿joe是双性恋者,男、 女通吃。果断的秋子立刻和阿joe解除婚约回到老家。原本西施还看好这对佳偶,没想 到唉,世上的“情”实在太难捉摸了。 “要不要和我列车站接阿一他们?”西施对著无精打采的秋子提议。这些日子来, 她比自己还没生气,情场老手的她这回真的受伤了。 “不,你去就好。”秋子赖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说不动她,西施独自一人来到车站。等了一会见,看到她要找的人。 “阿一!怎么只有你在这?他们呢?” “他们去逛街,我带你去。” 西施勾著阿一的手臂,宛如一对情侣走在街上,没注意到背后自始至终有一道冷冷 的目光如影随形。 是的,跟在西施背后的正是司徒保。得知她在秋子家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出宜兰直 奔台南。一到目的地,正踌躇著要如何开口,却看到她坐上车,他立即跟在后面。没想 到她是在等一个男人!一个生得浓眉大眼的漂亮男人。看他们亲匿的动作,俨然是对情 侣!天啊!才一个月的光景,女人变心变得真快! “他是谁?”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她还伸手打他的头,根本是打情骂俏嘛!司徒保 再也按捺不住妒火。 “阿保!你”西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 “哦,你就是阿保,我听过你!想知道我是谁,先打赢我再说!”阿一走向前挑瘴 。 “好!我奉陪!”他早想打这男人一拳!打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看他还神不神气口 司徒保一出手便将他制服,握紧拳头想给他重重一击“别打!他是我弟弟啦! ”西施看到弟弟被压在地上,紧张地大喊。听到她的话,司徒保一楞,拳头没落下。 “你是谁?为什么压著阿一?”司徒保不可思议地看着说话的人,怎么跑出两个和 地上那小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阿保姊夫,可以放了我吗?”躺在地上的阿一叫著。他已经通过自己的考验,有 资格当他的姊夫。司徒保松手,让阿一站起来。 “他们是我的弟弟,阿一、阿二、阿三,他们是三胞胎,所以长得一样。”西施对 著满脸惊讶的他解释。就是这三个不肖的弟弟,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还一样顽皮,更不 争气的一同读私立大学,昂贵的学费让她忙得晕头转向。 “姊夫,你和姊姊慢慢谈,我们走了。”阿一很识趣地带著阿二、阿三走。 等到弟弟们走得够连,西施才开口:“我知道一切,你不必委屈自己勉强和我在一 起。别再说谎欺瞒,更何况你有她了。”这不是地想说的话呀,但想到那些照片,她不 禁赌气。 “你看看这些!”女人就是小心跟,但她的小心眼太蠢,尽到误会自己。 “怎么会有这些?什么时候拍的?”她惊呼!他给自己的照片是他们的春宫照!他 什么时候偷拍的?难道他安装针孔摄影机? “你真是个大笨蛋!这些都是合成照片。我还带来莎莎约合成照片,你看看里面的 男、女是不是动作都一样?不同的只有脸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过的话?而要相信这 些照片!” 西施一看,果真如他所言,真的是合成照片,也就是说,自己冤枉他了。 “你的话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你根本不爱我,只是为了”她想起要指控他的话 ,不料却被他物住而说不出。 “小笨蛋,难道没感受到我真的爱你吗?不是爹地的命令,而是真心爱你!不然我 干么千里迢迢来找你!”司徒保紧紧抱住思念已久的可人儿。 “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他第一次开口说爱! “我、爱、你!”司徒保说完最后一字,低头给她最深情的吻。没想到他的一生要 给这个笨得可爱的女人牵绊一辈子! 全书完 尾声 “他,九成的游戏间是证券行,看的读物是‘华尔街日报’‘财星杂志’。十四岁 ,投资700美元买股票,三个月赚了114%。十五岁,担任基金经理人他不是巴菲特 ,是现年二十岁、华裔股市神童司徒炎恩。” 我曾在xx理财杂志(因为恐有广告之嫌所以杂志名称予以马赛克化)看到这样的报 导,让我对这位长相十足中国的司徒炎恩充满崇拜。对他的好奇程度不在索罗斯之下, 希望有朝一日能会见这两位金融高手,所以杜撰这个故事。anyway,最大的希望当然是 --希望这个故事能成功出版! ****************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fiona 扫描, lillia 校正 * * angelibrary/index。html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