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 阅读须知 ＊本小说纯属虚构，故事中违反善良风俗、伦理道德与不法犯罪之情节请勿模仿。 ＊本小说为成人向作品，未成年读者与无法接受者请不要点开观看。 ＊本小说所有角色的价值观与剧情之发展，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立场，仅为文学作品之情感抒发。作者我本人，欢迎所有读者和我讨论小说，或感想交流，你可以不认同、不喜欢书中的情节或某个人物，但请不要对我人身攻击或无意义谩骂。 ＊最后，面具感谢你的阅读，有你的支持与鼓励，面具会继续努力。 －１－ 非常偶然的 杜蔷薇与凉冰再见，这是非常偶然的。 这世界太小，小到两台一模一样的黑红色重型机车停在同一个停车场，蔷薇当下只觉得不可思议，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城市的画展里，遇见大学的初恋女友，现在是前女友。五年前五年后，你的样子完全没变，唯一变的，是你此刻怀中抱着的小宝宝……居然跟你长得有点像。 「你是……凉冰？」蔷薇的不敢置信全写在脸上。 「我好像是。你……玫瑰？」 「是蔷薇！」 蔷薇大吼，吓了一旁看画的人，凉冰挑眉，笑容极坏，蔷薇气死了，心想凉冰这种喜欢欺负人的个性一点都没变。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这么情绪化，小心吓了凯熙，她会哭的。」凉冰摸了摸小宝宝的背，温柔安抚。 蔷薇看凉冰对怀中宝贝的疼爱，自动将她视为是孩子的母亲，心痛难以言喻，但她假装冷静。 「凯熙？你老公姓……」 「我没有老公。」 「那这小孩哪来的？难不成是跟老婆吗？」 「还真是跟老婆呢。」 听到这个答案，蔷薇受到更大的打击，凉冰窃笑，因为蔷薇的反应实在太可爱。 「你、你老婆在哪？这么小的婴儿丢着不顾……」 「楼上，在跟记者说话。」凉冰抬头示意二楼银色长发的女子，蔷薇心碎，悲愤交加到想要咬人。 「凉冰，我可不记得我老婆是你老婆，怎么，你想横刀夺爱。」 「哈，凯莎姊姊，我开玩笑，别生气，我哪敢。」 姊姊？蔷薇处在悲伤、愤怒与忌妒之间，姊姊这时登场，一个金发女人，跟凉冰怀中的小宝宝长得更像了。蔷薇的情绪瞬间停住，她再看凯莎跟凉冰一眼，这么多年过去，此刻才想起凉冰还有一个姊姊，一个控制狂跟工作狂的完美结合体。 「蔷薇，这是我姊姊跟她老婆的小孩，我的外甥女。」 凉冰笑得奸诈，这一刻，蔷薇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这误会尷尬死了，一秒鐘都待不下去，立刻转身走出画展，黑夜压上来，蔷薇走往停车场，却没想到凉冰也跟了出来。 「蔷薇！」 那声呼喊让蔷薇的心颤抖不止，身体不受控制的停下，随后又逞强的不回头再走。 「蔷薇！蔷薇！」 「什么事！」 受不了熟悉的声声呼唤，蔷薇纠结又不耐烦的转身面对她。 「看来我没叫错名字。」凉冰拉住蔷薇的手，还是那张笑脸。 「凉冰，你根本就是故意说错我名字激怒我，你从以前就是这样，真的让人很讨厌，放手。」 「不放。」凉冰抓紧她，认真的。 「你再不放，我会揍你。」 「蔷薇，你随时都可以动手打我。」 「我不只想打你，还……」 「还想咬我。我知道，蔷薇，你从以前就是这样，真的让我……」话语未完，凉冰突然把蔷薇抱进怀里。 「真的让我好想被你咬一整晚。」 「住口！」 听凉冰这轻佻的话，蔷薇感到非常羞耻，猛力推开凉冰，却反被她抓住双手，两人额头靠上额头，呼吸近在咫尺，脸红如火，心跳超快，蔷薇莫名喘气，呼出的热气与泛红的双眼表现出的情感都是：「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想着你。」 「放、放开我，凉小姐，你这大庭广眾卿卿我我，成、成何体统。」蔷薇挣扎，话都说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隐密的地方就可以了吗？」 「你给我闭嘴！」 「你确定要我闭嘴？」 啪！ 凉冰欲亲上去，蔷薇这次也疯了，真的打了她，打了就后悔，心疼不已。其实凉冰没生气，她曾经对蔷薇说过：「你随时都可以动手打我，就算你拿刀子捅我，我也不会怪你。」而这次她更不会还手或发怒，因为这本就是她欠她的。 「打够了吗？」 凉冰依然是笑，蔷薇说不出话，凉冰牵起她的手。 「打够了就跟我来。」 「你想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事。」 凉冰这理直气壮的勾引发言，蔷薇傻眼，挣脱不开凉冰，走到汽车旅馆前真的发火了，大喊：「你疯了吗！」 「不疯不狂怎叫爱。」 「别跟我说爱，你不声不响离开我，现在还敢说你爱我。凉冰，你自私透顶，不管我的意愿就强行带我来这里，你就不怕我有……」 「男朋友？女朋友？」 凉冰这时的眼神可以杀人，走上前逼蔷薇到旅馆外的阴暗墙角，蔷薇向来吃软不吃硬，决定跟凉冰「傲娇」到底。 「我不在的时候，你交过几个？」 「我不想告诉你。」 蔷薇撇过头，不敢直视凉冰，本来她还有点理智，直到这女人竟用大腿顶上她的两腿间。 「呃！凉冰，你、你混蛋，这里可是外面……」 「几个？」凉冰不理会蔷薇的抗议，轻抚她的脸。 这是奇怪的魔音传脑，跟催眠无异，凉冰真是自己的剋星，蔷薇心里无奈又无解，为什么会对她言听计从。 「一个。」 「嗯？」凉冰明显不信，蔷薇只能从实招来。 「三个。」 「还真不少啊，蔷薇，你有这么飢渴吗？」 「你他妈才飢渴！五年交三个也还好吧，我又没有……」 不等蔷薇解释自己，凉冰强吻了她。 －２－ 我恨我爱你 一吻就回忆起过往，这五年，蔷薇总是在交往的人身上找寻凉冰的影子。蔷薇双手抵抗，其实她的反抗是故意演给凉冰看，表示她绝不会再被她玩弄第二次的不甘心，然而她内心真正的期盼是希望能再次得到凉冰的所有，不论肉体灵魂，蔷薇爱一个人的态度向来是要就全拿，不要就全丢。唯独凉冰，她是拿她没办法，她们的初遇就天雷勾动地火，如今再见也是乾柴烈火。蔷薇抓着凉冰的肩，咬她的唇已不是拒绝，是她的习惯－彻底的佔有就是狠狠的咬住不放。 「唔、嗯……」 还没进到汽车旅馆的房间，两人就纠缠不休，女体交缠，旅馆的柜台人员从透明玻璃窗看见外头慾火焚身的她们，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阻止，左右为难。 「呼……凉冰，够了，我、我要结婚……」吻完，蔷薇还再说违心话，但脸上表情已经出卖她－眼眶泛泪。 「去你的结婚！哪个混蛋敢娶你，我会折断他的手脚！」凉冰火大，直接拆穿她的谎话。 「别学你姊的霸道，那对我不管用，放开我！」蔷薇的情绪也很激动。 「蔷薇，我不是学我姊，我只是跟她的脾气有点像。」 凉冰再贴近她，吸吮蔷薇的脖子，用力拉开她的领口，舌尖的舔舐从锁骨往下，当眾。蔷薇气死了、羞死了，她也是容不得别人激怒，但没有力气推开凉冰，这个女人的名字像是用烧红的铁烙印在心上，她全身的敏感点她都记得，蔷薇心里暗骂着：「可恶、可恶、可恶……」两手却选择抱紧凉冰。 「啾……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凉冰……」 「我可以，你知道我可以。蔷薇，我也知道你愿意。告诉我，你还是像五年前一样爱我。」 双唇不捨分离，喘气，额头相触，凉冰轻声细语，语调中的哀求明显，她随后拿起蔷薇的手轻抚自己的身体，从发烫的脸颊到柔软的胸口，再往下身走是万劫不復的慾望火海，但她的手收不回来，也不愿收回。蔷薇跟着凉冰的引导，视线一点都离不开，真实拥抱过的触感是不会忘的，所有与对方的第一次都是那么的深刻，这一刻，蔷薇脑中都是与凉冰的回忆－你曾说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如果我是天使，你就是魔鬼；你随心所欲，我就是你的那颗心。我那么的爱你，相信你，你却一声不响的说走就走…… 「我不要告诉你！」 蔷薇的吶喊终止了脑内的甜蜜过往。可话虽如此，蔷薇亲吻了凉冰。 电子感应卡刷过旅馆房门，两人拥吻着，撞开门，碰！关门，凉冰随手一扔，卡片落地。凉冰腾空抱起蔷薇走向双人床，双方早已衣衫不整，躺上床时，凉冰很快将蔷薇身上的束缚都解开，见爱人的裸身，血脉賁张之外，有无尽心疼。凉冰手指触上蔷薇的背脊，她的右背刺着一半的天使翅膀，那三个人都问过她：「另一半的天使翅膀为什么不刺，不如我刺另一半吧。」然后蔷薇就跟她们分手了，那爱是做不成的，因为没有爱。 凉冰温柔翻过蔷薇，彼此面对面，四眼相望之后的接吻是必然的结果，火烫的肌肤紧贴，蔷薇的双手从凉冰的胁下抱住她，拉下她的衬衫，抓紧她的左背，原来另一半是恶魔翅膀。 －３－ 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莫名其妙被人丢下的感觉，无助、心慌，痛苦、煎熬，三百六十五天乘以五，谁能想像那种日子，蔷薇以为自己会发疯，虽然事实证明她没有，她准时从大学毕业，到修车厂实习，辛苦工作，从未迟到早退，比谁都努力加班学习，终于在去年开了自己的车行，当了老闆娘。多么上进，吃苦耐劳的女孩，却一直傻傻等着那个不知是死是活，她唯一爱过的女人。凉冰大概这一生都没办法弥补蔷薇，她很清楚自己的罪，但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当蔷薇扯开凉冰的衬衫、解开她的胸罩，见到她左胸前的伤疤，伤痕可怖，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着，此刻激情停止，蔷薇双眼盯着凉冰，质问她这是什么？ 「没什么。」 凉冰的眼神闪烁，显然不想提，用衬衫遮掩疤痕，要继续亲蔷薇，蔷薇不给。 「你再骗我啊！你信不信我现在随便在路上找个男人结婚生小孩！」蔷薇一生气就口不择言，凉冰的怒火再起。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又吵起来，凉冰不想说太多，压住蔷薇的手腕，不理会她的挣扎，再亲上去，蔷薇心里难过，她不想再被当成傻子耍，这次是真的撕坏了凉冰的上衣，没得遮了，房间的灯不算暗，两人现在都是全裸，坦诚相对。喘息的瞬间转换体位，女人跟女人就是有这种好处，没有谁是永远的所谓「被进入」跟「进入」。压着凉冰已復原的左上胸的伤，蔷薇的指甲一向不长，还能陷入凉冰的皮肉里，证明她是真的很用力。两人从交往开始就习惯这种「相爱相杀」，好像越痛代表我越爱你。看蔷薇跨坐在自己身上，凉冰喘气，扶着她的腰，其实是不想说的，思考了几秒，想到未来两人若要结婚，这秘密还是非说不可的。 「我们家族五年前有点状况，我跟我姊姊要回去处理。」凉冰放弃抵抗，开始解释，蔷薇皱眉。 「什么家族？要处理什么？」 听蔷薇的问题，那是个很长的故事，凉冰可不想光解释这件事就浪费跟蔷薇的夜晚，所以与她边做边说。凉冰坐起身，湿热的舌尖从蔷薇的胸骨舔上，直到喉咙，两手爱抚跟着来，从腰腹到蔷薇的后背，触摸过的地方都燃起名为爱的慾火。蔷薇拥抱凉冰，享受她的疼爱，娇喘扭腰回应她的爱，却是痒，很痒，内外皆痒，需要止痒。 原来凉冰的家族是很有名望的黑道世家－奥斯亚，掌管山线一带。凉冰跟凯莎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本来的第一顺位家族继承者－kira。两人得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是因为父亲不愿她们深入黑道，希望她们正常快乐的生活。却没想到五年前，kira被人暗杀，父亲怀疑是另一个黑道家族－雅古那所为，雅古那家族长期在海岸线活动。 「啊、啊……吸轻一点。」 蔷薇忍不住呻吟，虽想认真听，但思绪紊乱，从乳尖传来的舒爽在扰乱她。蔷薇抱着凉冰的头在胸口，凉冰一边吸吮她的右边，一边揉捏她的左边，心想女友的舌头还是这么坏，蔷薇又生气又欢喜，矛盾的、舒服的，发抖个不停。 「奥斯亚跟雅古那是世仇，大多时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自从雅古那换了新的当家－华燁，他多次到两方地盘的边界出手挑衅，爸爸看他很不爽，却拿他没办法，因为没有证据，哥哥的死到现在也还是悬案。」 话说的感伤，凉冰松口，见蔷薇两边的乳头都被她吸硬了，色情得很可爱，凉冰非常兴奋，两手掐了掐蔷薇的臀部，右手随后来到她的两腿间，湿漉漉。 「蔷薇，湿了。」 凉冰抬头，深情凝望女友，凉冰的声调低沉略沙哑，神情好似醉后的媚态，但她此刻绝对比五年前还清醒。 「不……不准，你、你还没说你的伤跟你的家族有啥关係，还有离开我的事。」蔷薇听到凉冰的真实身份很惊讶，惊吓，但还生气着，轻咬凉冰的鼻子。 凉冰一脸无奈，给她咬，但偏不听蔷薇的，手指拨开湿润的花瓣，指尖在流水的穴口处跟肿大的阴蒂上来回抚摸。蔷薇惊呼，把爱人抱得更紧。 「蔷薇，我不想你捲入我们家族的纷争，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哥哥死后，很多人覬覦家族当家的位置，我爸爸年纪大了，身体没有很好，出入医院频繁。爸爸虽然极度不愿我跟姊姊插手黑道之事，可是他不放心把家族事业交给外人管理，我跟姊姊别无选择。」 女性私处好久没被这么刺激，蔷薇有些神智不清，性慾浪潮即将覆灭一切感知能力，但幸好还没昏过去。听凉冰说出原因，虽是为她好，但她很不开心，心想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一定要搞失踪让人担心、伤心？ 「呃！所、所以你这伤是……」 「不小心的，那些男人可没什么好心肠。」凉冰说得淡然，蔷薇无法冷静。 「这么危险，你……呀……」 「进去了。」凉冰轻抚蔷薇的红发，在她耳边轻声说，趁她放下防备，一下到深处。 「等、等……凉冰……」 蔷薇的求饶到底是没用，只能接纳中指深入体内，但凉冰不是入侵者，因为蔷薇是热烈欢迎她的归来。尖叫堵在双唇里，蔷薇主动摆腰，想要凉冰进到自己更喜欢的禁地。 「你里面好湿、好热，薇，你有没有跟别人……」 「差一点！」蔷薇大叫，瞪她，可惜没什么怨恨的力道了，因为凉冰柔情似水，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女人。 凉冰窃喜，再塞入无名指给女友，速度从慢至快的抽动手指，蔷薇惯性夹紧，配合凉冰，凉冰按住她的腰，代表不许乱动。蔷薇受到强烈的快感衝击，脸埋入凉冰的肩里，靠着她微微颤抖，收缩阴道，情液不断。 「那、那为什么你……又回来？」 「因为我很想你，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真他妈的，蔷薇内心无限粗话，骂自己这样就原谅，这样就又沦陷。 「我们结婚吧。」 －－－ 凯熙被凯莎揹在胸前，睡着了。凯莎在等鹤熙採访完，她走到画廊外，此时天已黑了，还下雨了，保鑣悄声过去替凯莎撑伞。 「要帮您……」 「嘘，你会吵到她的。」凯莎对保鑣比出安静，保鑣点头抱歉。 「真想抽菸。」凯莎忽然说，叹气。 听当家的要求，保鑣拿出菸，却被凯莎弹掉。 「你忘了，我结婚的时候就戒菸了。」 「对不起。」 「老婆的话要听，知道吗。」凯莎笑道，抚摸女儿的背。 「是。」 雨下了一夜，落在繁华的黑夜。 －４－ 女人爱上魔鬼 那时候凉冰跟凯莎回去，主因是大哥的丧礼，但更重要的是家族继承者的问题。其实建.奥斯亚不愿让她们姊妹俩露脸插手家族事业，倒不是觉得女人无法走这一行，而是世人都无法承受走上黑道这条不归路的后果。对建来说，那是出自保护女儿的父爱，从她们一出生就已经成为他人利益阻碍的目标，妻子因自己所谓的「霸业」而死，从那之后，他发誓再也不要看到那种画面。虽然建对外宣称，kira是曾经的情人生下的儿子，私生子。可事实上，kira只是义子，为掩护凯莎跟凉冰的存在，如此利用是不妥，但社会就是这般残酷。却没想这个掩护太快结束，孩子总是复製父母的悲剧，怎么躲都躲不掉。 建成为奥斯亚的大当家时，觉得自己达到人生颠峰，无所畏惧，不可一世，人都想在这片土地上称王的，他做到了。然而，当建看见自己心爱的妻子被乱刀砍死在街上，他就知道了这全都是妄想。那一刻，建的悲愤前所未有，毫不犹豫一刀刺向那人的喉咙，黑道生存的法则之一－仇怎么结就怎么算！不过建回家后却想不明白，垂下染血的手，放下染血的刀，喘气盘坐在客厅的地上，想抱起年幼的两个女儿，身体却如千斤重，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建重新站起身，转过头去，心底对女儿们的道歉是两行无声的男儿泪。 －－－ 汽车旅馆的这间套房里，方形的按摩浴缸是蔷薇有生以来见到最大的。一进房时的凌乱慌忙，她们因长久的思念而控制不住的先做了一次，现在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两人转战到浴室，在淋浴间一同冲洗爱抚，她们好久没有做爱了，情不自禁的亲吻缠绵，心想到底要亲几次才满意？显然永远都不够。 蔷薇没有回答凉冰的求婚，用吻含糊带过，凉冰微笑，不着急，她要继续挑逗她，在蔷薇耳边说了很多情话，有种连哄带骗的感觉，蔷薇不想听，但又听得很高兴，全身都红了，只能怪罪给热水了，不然她可能会直接哭着说：「我爱你，我五年来都在等你，你不知道好几次我都想放弃，全部的人都要我别等了，别犯蠢了，可我就是笨给你这个混蛋，我就是没办法忘记你！」 热水流不停，全身湿透，让原本就慾火焚身的两人，体温持续升高，蔷薇知道再待下去，不是融化，就是溺死，却依然死死抱着凉冰不放，勾着凉冰的脖子，唇舌交缠在一起，双方的舌尖连着透明牵丝，停顿不到一秒，两人再用力拥吻，凉冰明白蔷薇的疯狂有一大半都是她惹出来的，她边吻边笑，左手撑着淋湿的磁砖墙，右手温柔抱女友的腰，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动，心痒，更是一种心安。 「唔……凉冰……」 蔷薇的呻吟在两人偶尔分开的双唇中求存，双方的身体持续紧贴，挺起的乳头相触。 「呼……多叫几声，薇，叫大声一点，你让我好兴奋。」 凉冰捏了捏蔷薇的双臀，跟以前一样没变，又翘又紧实，很性感，她好爱。亲吻攻势越发猛烈，凉冰亲了亲蔷薇湿润的睫毛，虽然话语的内容尽是煽情，但从语气上判断，凉冰散发的全是唯蔷薇一人所有的宠溺气息，也像在说抱歉，这五年让她寂寞、痛苦。 「你、你这个变态……我偏不叫。」 蔷薇赌气闭嘴，凉冰见女友气鼓鼓的脸，可爱极了，忍不住磨蹭撒娇，像猫一样黏着她、缠着她，但蔷薇这次铁了心，凉冰最后不得不出别招。 「你、你做什么？」 凉冰突然关水，横抱起蔷薇出淋浴间，走到已经放满水的浴缸里，两人一坐水全满了出来，水温刚好。蔷薇从凉冰怀中挣脱，凉冰立刻贴上去，摸着她的脸颊接续激情又深情的吻，蔷薇全身都被亲软了，哪还有多的力气抵抗。凉冰随后把蔷薇抱上浴缸的大理石地，双脚还放在水里，凉冰游到她的双腿间，蔷薇猜到她接下来的行为，惊吓要收腿但已来不及。 「啊、啊……凉冰……」 声调与音量同步变高，蔷薇无可奈何高喊舒服，结果还是被这个坏女人得逞。凉冰用唇抚慰蔷薇早已热得发烫的女性禁地，内、外阴皆安抚，黏腻的流水不断，凉冰吞了一次又一次，吞嚥时的喉头有规律的节奏，那是彼此熟悉的做爱节奏，蔷薇努力跟上爱人带给她的快感，全身都在发抖，尤其大腿抖得厉害，蔷薇想哭又想叫，其实已经又哭又叫了。 为了能嚐到更多女友的爱液，凉冰双手固定着蔷薇的大腿，而蔷薇虽然嘴上说不要，却抱紧她的头，一手深陷她的黑发，一手抓在凉冰左上背的恶魔翅膀。五年的等待，蔷薇除了怨恨凉冰的无声离开，也会思考凉冰真是她命中註定的恶魔，为什么要让一个女人爱上一个魔鬼？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直到今晚她得到答案：「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让我每晚想起都恨之入骨，却又让我每次呼吸，思念不已，不能失去。」泪水滑落时，蔷薇轻吻恶魔的额头。 「凉冰，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５－ 就像连续剧的剧情 冲洗完后，当然又要再一次。 长头发有一个坏处，洗完头要吹乾。但这次凉冰跟蔷薇都很急，用吹风机没吹几分鐘就放弃。蔷薇早知道她们要缠绵一夜，是连浴袍都不用穿了，此刻上床还要脱，麻烦。但凉冰不同，她喜欢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开蔷薇，不，正确的说，穿衣服做爱也有不同于光裸时的刺激。 「唔……」 今晚亲吻的次数要创纪录了，两人拥吻到床，虽然不甘心又在凉冰身下，但蔷薇确实很享受在她怀中当公主？当女王？当老婆？蔷薇先不想那些，专注于与爱人的吻。还有些湿润的黑、红发纠缠在一起，蔷薇先松开自己的浴袍，然后再解开凉冰，她们都是没穿内衣内裤的，蔷薇盯着凉冰的身体，五秒吧，因为不想被凉冰看穿她对她的想念与依赖。但事实上，刚刚那一句不要离开我已经彻底表达了她内心的所有情感。 「嘶……」 蔷薇在凉冰的脖子上咬了一次又一次，凉冰都忍着，握拳，其实蔷薇的佔有慾是很强的，她们都是很强势的女人，相似又互补。蔷薇咬完舔了舔，从凉冰的颈部舔到肩膀、锁骨，胸骨，柔软的胸脯，蔷薇往下滑，舔了胸部软的部分，再吸硬的地方。 「薇……好舒服。」 凉冰的双手在蔷薇的两侧，时而抓紧、时而放松，乳头一被刺激，酥麻的快感瞬间传递全身，也让双腿间的花径再次流出水。蔷薇小心拿捏揉胸的力道，毕竟她五年都没有什么性生活，技术变差也是情理之中。这五年间，蔷薇曾经暗地自嘲过，如果凉冰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她身边，她可能就要跟自己的手结婚，共度馀生。但这时看凉冰闭眼轻喘，很满意的样子，她不愿分心再想那些所谓「床技」的问题。 「啊……还要，薇……左边多一点。」 蔷薇兴奋，她实在喜欢听凉冰的呻吟，因为太性感、太色情，惹得她下体都痒了起来。奇怪了她过去看女同志的成人片，不管影片的女主角怎么浪叫，她都没有太多感觉，显然做爱这件事，只能跟爱的人一起。蔷薇随后往下爱抚，仔细的抚摸、欣赏、亲吻凉冰，每看见一个她之前没见过的伤疤，蔷薇的心就揪紧一下，直到唇舌攻入凉冰流水不止的阴部。 「哦！蔷薇……」 凉冰本不想弄痛蔷薇，但惯性反应，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扯起蔷薇的红发。低头看女友没有说痛，继续舔舐自己，神情认真的抱着她的腿臀，凉冰的心情突然有点难受，因为她深深感受到了，姊姊当初接受奥斯亚继承者的位置之后，决定说谎和鹤熙分手的煎熬与痛苦。 －－－ 建对于两个女儿都爱女人这件事，没有多大阻挠，只有惊讶。也许是爸爸疼女儿，又或是纯粹不愿另一个男人抢走女儿，总之他没有特别反对她们的性取向。对此，姊妹俩很感激，或许是想报答父亲，家族内斗时，凯莎跟凉冰二话不说回去协助父亲。当时，事已成定局，凉冰有蔷薇，她不愿蔷薇遭受家族纷争的波及而暂时分开，不辞而别，但没有明说分手。凯莎当年也有鹤熙，而且当时她们已经说好要结婚，但凉冰想不到姊姊竟比她更狠，为了爱人的安全与未来，凯莎不想看见鹤熙每天和她一起活得战战兢兢，成为黑白两道最有利也是最显眼的箭靶，所以凯莎选了一个下雨的晚上，约鹤熙到无人的湖边，鹤熙以为凯莎要求婚，满心期待。却没想到凯莎带了一堆东西，把过去这些年她们交往的，有关她们的一切全还给她，鹤熙在凯莎身上花了多少钱，她也全数奉还，一块不差。 「我们分手吧，鹤熙，其实我没爱过你，从来就没感觉，玩玩的。现在，我玩不下去了。」 凯莎说了此生第一个谎，也是最严重的一个谎。鹤熙一秒落泪，比任何演员都强，凯莎撕心裂肺，只能忍住眼泪。 「你骗人。」抹掉眼泪后，鹤熙拆穿凯莎。 凯莎叹气，因为鹤熙太了解她，她逼不得已，只能出狠招让爱人离开。凯莎衝上前把鹤熙手上的情侣戒拿走，也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那一只，鹤熙阻止不了凯莎，又哭又喊住手，凯莎强忍泪水把情侣戒丢向远处，掉进一旁的湖水里。鹤熙见状，甩开凯莎要跳进湖里找戒指，凯莎大惊，拉住她发怒说：「你疯了吗！你这个疯女人，别再纠缠我！你是哪个字听不懂！」两人拉扯，就像连续剧的剧情，鹤熙最终赏了凯莎一个耳光。 女人是水做的。凯莎故意选了下雨天，就是想让老天替她遮掩难过，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捨不得，十年的陪伴与相爱，谁会捨得。如果要凯莎想像鹤熙将来在别人的怀里撒娇，微笑照顾与那人的家、孩子，凯莎会崩溃杀人，但万万没想到，原来她要杀的那个人是自己。 「你骗我！凯莎，你说过会让我幸福，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你说过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是我的！」鹤熙呈现歇斯底里，凯莎不忍听，直接打断她。 「对！鹤熙，我骗你、我骗你！我已经腻了！我只是拿你发洩！我……」 说到发洩，这就很过分了，凯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说，鹤熙掉入最绝望的深渊，脑袋不能思考了，用力推凯莎入湖里，走回湖边把那一箱又一箱的感情弄得东倒西歪，把那些钞票朝从湖里爬起来的凯莎脸上丢，到此，凯莎都可以接受鹤熙的发狂与羞辱，可她还是太低估了鹤熙对她的爱，只见鹤熙不顾身处户外，脱光衣服走过去，凯莎见此震惊不已，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凯莎握紧双拳，两眼看地上，此时此刻，她哪有脸面对心爱的女人。 整座湖畔寂静无声，沉默数十秒后，不见女友的任何反应，鹤熙心碎到底了，猛力抱紧凯莎，在大雨下使劲咬她，咬到她的侧颈都流血，凯莎仍旧一动不动，一句话都没说，让鲜血染红胸口。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６－ 成为 鹤熙受到此生最严重的背叛、打击、毁灭，整个人一蹶不振。她在作画的工作室哭了一整晚，也不只一晚。跟凯莎分手的那晚之后，鹤熙不吃不喝不睡觉，每天疯狂画画，画的是天摇地动，画的是天崩地裂，画的是绝望深渊。工作室的伙伴－炙心看了很不捨，但没法阻止疯魔状态的鹤熙，失去凯莎于她而言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炙心后来还去找过凯莎想问清楚她们到底怎么了，却只得到冷静无情的回覆。 「我跟鹤小姐已经没有任何关係了。」 面对凯莎的冷漠，炙心诧异，心想过去那个宠女友出名的凯莎去哪了？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人真的可以说变就变吗？炙心无法理解，相信鹤熙更是痛苦万分。 「学姊，你至少吃点东西吧，你会弄坏身体的。」 才过没几日，鹤熙就变得非常憔悴，炙心忧心不已，带食物给她，鹤熙只说：「放着吧。」然后继续画。炙心不好安慰，给鹤熙一点空间，等她走，鹤熙停止作画，因为画笔断了。定格几分鐘后，鹤熙把画给撕烂，崩溃跪地痛哭。如果凯莎见到心爱的女友如此悲伤，真的会无动于衷吗？不可能。其实凯莎一直偷偷关注着鹤熙，从她们分手的那晚，凯莎对鹤熙的关心就没离开过，不，是从她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命运、人生就紧紧系在一起了。默默守在鹤熙的工作室外，爱人见不到的角落，凯莎上演隐形的守护天使。如果有事不能亲自到场，凯莎也会请保鑣在那里驻守，时刻回报情况。凉冰那时也看不下去，当凯莎边弹钢琴边哭。 「姊，你真要狠心，就彻底一点，不要再去见鹤熙了。」 「有一天早晨，我在家弹琴，她从身后抱我，只穿着我的上衣。」 凯莎跟凉冰鸡同鸭讲，凉冰无奈，只能听她说。 「她问这是哪一首古典乐，她从没听我弹过。我说这是我为你写的。她说那就在我们的婚礼上放这首曲子，我说好。她又说，你在跟我求婚吗？我说对。她咬我，说我求得很烂，但她笑得很美。我们之后在钢琴底下做爱，做得很慢，她笑了很久很久。」 听完姊姊的爱情故事，凉冰双眼瞇成一条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后索性不管她姊，要哭就哭吧，反正她也很想哭。凯莎哭完了又重复一样的行为，躲在暗处看着鹤熙，日復一日。直到一个星期后的黄昏，鹤熙跟炙心去超商买东西，在路上被一台厢型车给掳走，凯莎大惊。 「凉冰！」 凯莎立刻追上前，用手机叫凉冰，她当时在附近吃烧烤看书，听姊姊呼唤，二话不说丢了书跟烤肉，骑上一台跟蔷薇那一台一模一样的红色重机。凯莎再怎么跑当然追不上汽车，只能先救下被丢下的炙心，喘气说出车牌，凉冰卫星定位，派了手下超前拦车堵人。几分鐘后凯莎到现场，凉冰他们已经将人给制伏，鹤熙平安无事，昏过去而已。预防万一，凯莎还是将鹤熙送往医院，凉冰则把这些人抓了回去审问。 等鹤熙清醒，只在医院见到炙心。鹤熙问来龙去脉，炙心本答应凯莎不说，可是看到鹤熙这些日子行尸走肉的生活，实在无法欺骗她，最终说了实情是凯莎救了她们。对此，鹤熙感动又难过，马上离开医院去找凯莎，但凯莎早已不住在原来的地址，手机也不接。鹤熙没办法，上网搜了凯莎的名字，因而意外发现凯莎真正的身份，气得要死。 「大小姐，鹤小姐在外面，她说一定要见到你，否则不会走。」 那天正巧也是下雨天，不过是一大早，太阳雨，凯莎跟凉冰在奥斯亚家族其中一间中式别墅，姊妹俩正在后院比赛射箭，手下上前说出此事，凯莎那一箭射得可歪了。 「奥斯亚的准继承人，你终要面对的，她不会放过你的。」 凉冰放下弓，她不是说风凉话，是实话，况且这样算是胜之不武。凯莎叹气，把弓交给家僕，走到门外。鹤熙一见思念的凯莎，右手举高要挥过去，凯莎不躲，但鹤熙欲打人的手半途就停下，转而揪起她的衣领，一旁的保鑣见状要保护大小姐，凯莎伸手挡着，要他们别动。 「凯莎.奥斯亚，你胆子很大，三千六百五十天，我都要是你老婆了，你竟然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当我是傻子啊！」 鹤熙怒骂，凯莎无话反驳，就让雨淋湿彼此。 「凯莎，我告诉你，我鹤熙不会当两次傻瓜。我只问你一次，这次以后就不会再有，你用你芝麻大的脑袋给我想清楚。」 凯莎在听，双眼凝视对方，在雨中虽然视线模糊，但情感很清楚。 「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不论未来发生任何事，都想与我共度馀生，成为我的鹤太太，也让我成为你的奥斯亚夫人。」 万万没想到鹤熙还是选择坚持爱情，凯莎眼眶泛泪，这一瞬间，空气彷彿凝结了。跟黑道老大在一起的未来，鹤熙应该很明白，只见凯莎的嘴唇在抖，欲言又止，鹤熙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一丝闪烁、闪躲，凯莎握紧拳头。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其他人的妻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泪水和雨水一同流下去，鹤熙吻凯莎，就如过去三千六百五十天里的每一次接吻一样，吻得深情，没有犹豫。 －７－ 警方的资料 最后变成69姿势不意外，因为她们都是不会轻易服输的女人，也是希望能跟爱人一起舒服快乐幸福的女人。凉冰在上，蔷薇在下，她们的澡都白洗了，双双汗流浹背，淫靡的呻吟，唇舌跟手指都没停，努力找出会让彼此更爽快的击破点。 「啊……凉冰……」 显然蔷薇先败了，仰头离开凉冰的两腿间，感受女友的爱抚。不过不能怪蔷薇太容易放弃，或是无法坚持。因为她不像凉冰是全知的人，凉冰可以在暗中监视她、观察她、保护她，但蔷薇整整五年都只能像个傻瓜思念这个女人。 「喜欢吗？」 凉冰回头问她，舔去上唇的黏腻，指尖还在蔷薇的体内轻轻抽动，对着穴内的柔软处顶弄。 「嗯……喜、喜欢。」 蔷薇咬着下唇，大多时候，女人还是喜欢在做爱时对自己温柔一点的人。在到达某一个情绪高度，脱口而出的粗鲁跟用力，不是真的要生理上的狠劲，而是希望对方给自己的爱是最强烈、最兇猛的，完全是本能行事的。喘息间，蔷薇突然想起母亲说的，性跟爱是天生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反对。又忆起当年父亲得知她不是异性恋，赶她出家门，母亲拦着父亲要打她的手，护她离家，还总是偷偷塞钱给她，关心她跟凉冰的感情。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一直等着凉冰的原因之一，因为母亲认同凉冰的存在，也看准凉冰是真心的。 「怎么了？」 变为正常姿态，凉冰方才想哭但没哭，此刻吻了蔷薇，流泪的竟是她。 「没什么，就想到你这个混蛋，真的很欠揍。」 凉冰苦笑承认说：「蔷薇，你说的对，我是混蛋，所以你可以尽情打我、骂我，我喜欢、我接受。」话虽如此，但蔷薇哪里捨得，最终选择接吻。接吻是最有情感的行为之一。凉冰的右手压着蔷薇的左手在枕上，十指紧扣，从轻吻到深吻，极尽缠绵谁都不肯罢休。 「啾……蔷薇，腿抬高了。」 凉冰忽然起身，蔷薇还依依不捨想继续，凉冰拨开蔷薇有些湿黏的红色瀏海，轻亲她的额头，随后分开她的大腿，跪在她腿间，把蔷薇的两腿架在肩上，让她的腰臀悬空。 「你、你要……」 「受不了跟我说一声。」 凉冰一脸坏笑，往下身看，两人湿热的阴部触上，兴奋起来的阴蒂相互摩擦。 「不！等、哈……」 不等蔷薇反应，凉冰开始动腰。蔷薇反射动作，双手抵在凉冰的大腿，看来要抵抗，但私处的摩擦很有感觉，所有的抗拒都是假象，不过是一种不愿服输，不能这么毫无羞耻心的沉沦于慾望，但蔷薇早已溺死在与凉冰重逢的那一刻。蔷薇的身体跟着凉冰的律动，断断续续的喊，喊什么也不知道，也许是爱人的名字，也或许是哀求情人再给彼此多一点快感。 「薇，舒服吗？我好舒服。」 这话几乎是每场床事的必要问题跟发言。见蔷薇潮红的脸颊，撇头抿唇，闭眼轻喘，娇羞的样子是迷人、诱惑、勾引，凉冰见着女友欢喜，很满意也很满足，亲蔷薇的脚背、脚踝、小腿。其实也不用蔷薇说出口，下身肉缝不断流出的液体已经坦白一切。 「那我就不停了，老婆。」 「咦？呃……凉冰……」 夜还很长，今晚是她们分手五年来最漫长的一夜。蔷薇抓着凉冰的手臂，两人湿了一夜，交缠到黎明才总算安静。 －－－ 「薇姊，你过敏？」 修车厂员工之一的老七，看到蔷薇脖子上那些红印，笑着调侃。 「你才过敏。一隻黑猫吸的。」 蔷薇直接坦承，老七大笑，两人在修车厂前的马路边间聊，老七抽着菸。其实蔷薇有烦恼，昨夜的疯狂过后，今天一早发现某人不见，蔷薇差点吓死，幸好讯息及时传来，凉冰说家族有事要先回去，汽车旅馆的钱已经付了，要她别担心，过几天再联络。蔷薇这才放下心中大石，还以为她们的復合是作梦。 「哪个前女友？」 「前前前前。」 老七惊吓，看不出来蔷薇交这么多。 「旧情復燃就重新好好的在一起吧。」 「她跟我求婚了。」 「求婚？很好啊。怎么？你不想结？还没玩够？」 蔷薇瞪他，老七赶紧闭嘴。好巧不巧，蔷薇这时见到对街马路上的一台巡逻警车，车窗突然降下来，驾驶座的警察跟她对到眼。蔷薇吓一跳，随后转身回修车厂，她本以为清晨时分，半梦半醒间，凉冰在她耳边说的话是幻觉，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对不起，蔷薇，不管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警方那边已经有你的资料了。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伤害你。』 －８－ 深夜咖啡馆 蔷薇将扳手重重放上桌，肩膀擦过脸颊，脸上沾上黑污，她在修车厂旁的洗手台洗脸，心情沮丧，因为她等了凉冰的讯息一整天，可惜一点消息也没有。清水冲过脸，理智上线的蔷薇，她没忘记昨夜的激情，也没忘记凉冰的求婚，但说实话这一切都太不踏实，分手五年后破镜重圆，不到几小时就在汽车旅馆的床上求婚，凉冰这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我行我素到一个极点，爱情海啸兇猛袭来，蔷薇真的差一点就要答应，虽然现在的情形跟说了我愿意也差不了多少了。 「薇姊，明天见。」 晚上下班，蔷薇别过员工，独自留下关门。坐上重机时，再看一眼手机，依旧没有新讯息或未接来电，蔷薇很烦躁，又被这女人搞乱情绪，忍不住怀疑凉冰到底是骗她上床？蔷薇的想法不免极端，毕竟凉冰有「前科」，蔷薇叹气，关掉手机准备回家，骑车再次经过鹤熙的画展，蔷薇想起昨晚凉冰说的话，关于她姊跟她「姊嫂」？姊夫？蔷薇停车，进到画廊，画展已经要结束，来看画的人不多了，蔷薇左顾右盼，没见到鹤熙。 「你找我？」 结果一转身就被鹤熙吓了一跳，蔷薇愣了几秒，没否认，随后看鹤熙胸前揹着金发宝宝，闭眼正熟睡，模样可爱。 「我……」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吧，妹媳。」听鹤熙的称呼，蔷薇脸红，看来凉冰已经将求婚的事全说了。 两人到一旁的咖啡馆，这咖啡馆很特别，二十四小时营业，客人不少。两人向店员点餐，鹤熙还说希望店内的音乐放小声一点，她轻轻拍着怀中的凯熙示意，店员点头，态度异常恭敬，蔷薇仔细观察，过没几秒，音乐声明显变小了。 「这间店也是奥斯亚的吗？」蔷薇直接问，鹤熙微笑称讚她很聪明。 「我开门见山说了，凉冰现在……」 「她现在跟凯莎在一起，在家里照顾爸爸，爸爸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我无意诅咒，但医生前些日子对我们说出实情，爸爸应该也是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时日不多。」鹤熙忧愁道。 蔷薇沉默，直到咖啡、点心送上来。 「所以凉冰才回来找我？她想给爸爸一个安心，所以才这么急着跟我结婚，想在父亲临终前让他看见女儿有好归宿。」蔷薇的猜测符合情理与逻辑。 「不完全是，但爸爸即将离开人世确实给了凉冰最强的动力，来找你一起共赴地狱。」 地狱？蔷薇不出声，成为黑道家族的一员，地狱确实是很贴切的形容。 「你害怕？」鹤熙喝了一口咖啡，看未来妹熄的眼神很锐利。 「当然害怕，当年我去逼凯莎结婚的时候也是怕得要死。」 鹤熙抢着说，放下咖啡。这时蔷薇双眼瞇成一条线，上下打量鹤熙，看鹤熙温柔亲切的模样，想不到她这么大胆。 「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凯莎跟凉冰一点也不想淌这浑水，可更不愿将她们父亲一生的心血交到那些男人手里。有她们在，是非黑白还可以平衡，就当是经营一间多角化公司，只是做任何事、任何决定，都要稍微注意一下警察。」鹤熙说得轻松，蔷薇有别的想法。 「恕我直言，因为爱，就算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也可以吗？」 「蔷薇，我可从没见过我的凯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或许都在你看不见的时候。」 「我不可能每分每秒绑着她、监视她，我信任凯莎，我了解她、我爱她，所以我和她结婚。我相信凯莎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该，我们都不是小婴儿，你跟凉冰也不是。」鹤熙严肃。 「鹤熙，你其实认定你结婚的对象不是黑道老大吧。」 「是不是黑道老大很重要吗？更何况你要怎么定义所谓的『黑道』？每个人的人生际遇不同，最终是难逃一死，在那之前，能找到一个无条件爱我、护我的人不易，在我眼中，她善良、勇敢、有担当，我只求和她相伴，同甘共苦一生一世，除此之外，我再无所求。」 鹤熙说得深情，蔷薇有点动摇，她俩都是很感性的女人，而且事到如今，她也离不开凉冰了。 「夫人。」 此时一名金色短发的女人走过来，对鹤熙鞠躬，打断她们谈话。 「好，阿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上车。」 追转身出咖啡馆，鹤熙吃完点心，要带凯熙回家休息。 「蔷薇，希望未来我们能成为家人。」 语毕，鹤熙起身离开，轰一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咖啡馆里除了蔷薇，其他客人也通通起身跟着出去，走在鹤熙身后。蔷薇惊吓，这时候才意会过来，全咖啡馆都是奥斯亚的保鑣。 －９－ 小黑盒 深夜，蔷薇一个人躺在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她失眠了，因为思念凉冰。虽说铁了心不理凉冰，除非她先打电话来，但蔷薇还是想着这个坏女人。五年了，失而復得真的让蔷薇很开心、很感激，如果再失去，她这次真的会发疯。蔷薇无奈叹气，翻身欲拿床头柜的手机，突听敲门声，蔷薇觉得奇怪，因为公寓每户都设有电铃，到底是谁敲门，这么晚了？蔷薇心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但敲门声越来越大，后来听对方大喊老婆开门，蔷薇猜都不猜，立刻弹起身去开门。 「凉冰！你给我小声……」 「老婆，我好想你。」 凉冰笑的温柔，一见蔷薇出来就抱紧她，像隻在家等主人回来的哈士奇，终于看到主人下班回家，无比兴奋的衝上去。对此，蔷薇本来要生气的，现在生气不起来了。凉冰这一点毫不掩饰爱意的个性也是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变。五年前交往的时候，凉冰的甜言蜜语几乎是每天说，蔷薇有时也怪自己太宠她，每次吵架，只要凉冰说得好听一点，稍微撒娇一下，她就马上原谅。这一次莫名其妙、不负责任的搞失踪也是，明明看在他人眼中，这么过分的事，照理说蔷薇应该要忘了凉冰，过全新的人生，可是没办法，她就是捨不得她。 「先进屋吧。」 蔷薇态度软化，拥抱凉冰，安抚小孩似的轻抚她的背，其实蔷薇很喜欢这种不顾旁人眼光在大庭广眾相拥的感觉，但她们在屋外确实抱的有点久，十几分鐘了，蔷薇怕被邻居看到，日后被当成八卦主角议论。两人随后进屋，凉冰的样子好像很累，因为她一进她家就直奔她的床躺下。 「你洗过澡了吗？」 宠归宠，蔷薇的习惯没变－不可以没洗澡就躺在床上。凉冰仰躺闭眼，轻笑，蔷薇这一点跟她姊姊很像－洁癖。见凉冰没回话也没动静，蔷薇要叫她起来去洗澡，反被她拉进怀里亲。 「唔……休、休想，凉冰，不准……」 「昨晚在汽车旅馆都没洗就做了。蔷薇，我就想现在抱你，等一下做完，我们再一起洗。」 说完就压上蔷薇，凉冰的吻又快又急，蔷薇反抗不及，凉冰衣服脱得快，蔷薇又气又羞。 「你、你给我等一下，凉冰，先说清楚……」 「啾……」 凉冰封住蔷薇的嘴，两人已裸身相对，蔷薇喘气，不知为何，她感觉凉冰的情绪不太稳，有种慌乱，蔷薇这时想到鹤熙方才在咖啡厅说的话－她爸爸时日不多了。蔷薇心疼，抓紧凉冰的肩膀，虽说用身体安慰不是太好的做法，但是她们之间最好的陪伴方法之一。 半夜两点十七分，蔷薇看时间，记得清楚，凉冰在她身上，两人身体交叠，四条长腿交错，棉被、床单、枕头乱成一团，今晚的激情结束时，凉冰亲了亲蔷薇的手背，蔷薇本来要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凉冰精疲力竭的躺在她怀中，没多久就睡着了，蔷薇不忍心打扰她睡觉，于是相拥着入眠。 隔日，蔷薇知道凉冰是真的累坏了，因为她醒的时候，她还睡得很沉。蔷薇起身，小心翼翼的拿开凉冰的手，凝视女友的睡脸，蔷薇给她盖好被单，随后整理地上凌乱的衣服，蔷薇捡起凉冰的风衣外套，发现口袋鼓鼓的，蔷薇好奇，结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緻的小黑盒，蔷薇愣了几秒才回神，她没打开盒子就猜到里头大概是什么物品，她的心情之激动、复杂，难以言喻。 「蔷薇……」 凉冰的呼唤打断蔷薇的幻想，她赶紧将黑盒塞回凉冰的外套。蔷薇回头，装不知情的样子看半梦半醒的凉冰。 「早安。」凉冰轻笑。 「早、早啊。」蔷薇跟着笑，坐回床沿。 「还是没洗澡就睡了。」 凉冰故意提这件事要气她，蔷薇跟着演戏骂她，两人打闹几分鐘后，蔷薇推凉冰去浴室，心里却惦念着凉冰何时会正式向她求婚。 「凉冰，你口袋里那是什么？」 站在浴室门外，听淋浴声，蔷薇依旧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语气都带点雀跃。 「你说什么？」 不过凉冰的回答让蔷薇很不满，心想她都这么明显了，她还在装傻。 「就是……」 「蔷薇，今天跟我去见我爸爸。」 －１０－ 掌上明珠 「凉冰，买这点伴手礼可以吗？」 「够了、够了，我爸吃不多的。」 凉冰骑重机载蔷薇回家跟爸爸吃午饭，蔷薇在后座抱着她，两人之间夹着一个纸袋，方才买的一盒饼乾。见女友父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叫蔷薇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看凉冰一脸轻松的样子，她很不安，因为知道了凉冰家是黑道家族，她猜想自己会不会因为说错一句话就有生命危险？应该不会吧。蔷薇努力安抚自己，直到凉冰家，山线最大黑道－奥斯亚的大宅。这座别墅，不，别墅还不够称呼这个家，毕竟是黑道世家，基本上整座山都属于奥斯亚的土地，蔷薇见到那些沿路的守卫，凶神恶煞的，她下意识把凉冰抱更紧，对此，凉冰还故意吓蔷薇，说她没看见的地方，有更多杀手保鑣。蔷薇回瞪女友，意思是别再说了！ 十几分鐘后终于骑到主宅，蔷薇张大眼睛，超乎想像的殿堂级住宅，简直接近皇宫，几公尺高的围墙，正门的大铁门自动打开，一骑进大宅里，蔷薇就看见两排黑西装的男人站得直挺挺的迎接她们，等两人下车，两排人同时鞠躬大喊：「欢迎二小姐、二夫人回家！」这大阵仗，蔷薇以前只在电影戏剧里看过，从未亲眼见识过，她表面强装冷静，心里实是相当震撼。凉冰理解蔷薇会不习惯，甚至害怕，为了让女友安心，她牵起她的手。两人四眼相望，蔷薇这时才意识到刚刚这些黑衣保鑣是如何称呼她的，蔷薇脸红看凉冰，凉冰微笑不语，牵她走向屋内。 「二小姐，欢迎回家。」一走进屋，一位高大的男人走过来迎接，对凉冰很恭敬。 「阿托，爸爸呢？好点了吗？」 「早上医生看过了，好多了。」 阿托是建从小指派保护凉冰的贴身保鑣，现在是凉冰的心腹之一。凉冰点头，蔷薇跟阿托互看一眼，蔷薇忽然打了个冷颤，因为阿托的眼神太锐利，不过没有敌意或不悦。两人走进室内换上室内鞋，屋内的一切乾净整齐，一路上奥斯亚的佣人、下属纷纷对她们鞠躬敬礼，蔷薇尷尬低头着，默默的跟在凉冰身后，蔷薇不是那种软弱、容易退缩的人，但在这里，她能依靠的只有女友，因为这些人对她的有礼跟尊敬都是来自凉冰。蔷薇的视线忍不住看向凉冰外套的口袋，那小黑盒，她心情纠结。 「老大、大小姐、夫人，二小姐她们来了。」 「爸爸、姊姊。」 由于建生病的关係，他们一家人吃饭都不在饭厅了，都改在爸爸的房间里。一开门，蔷薇见到餐桌上坐主位的中年男子，虽然穿着睡衣，肩上披着毛毯，头上无发，一脸病容，但气势很强，蔷薇莫名对他敬畏，想后退，但门已被阿托关上，她逃不了。 「凉冰，这位是？」 「蔷薇，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的女朋友。」 「伯父好，我是杜蔷薇，这是带给您的。」 蔷薇战战兢兢，建轻笑，对蔷薇上下打量，说她很漂亮，凉冰眼光很好，看样子是满意？蔷薇尽量保持自然的态度，凉冰帮她把伴手礼给父亲。 「这是什么？」 「爸的最爱，甜饼乾。」 「真贴心，赶紧打开来，我要吃。你们也快坐下吃饭。」 两人听话坐下，一旁的鹤熙打开饼乾盖子给建，建一块接着一块吃，蔷薇很意外这位看起来粗獷，充满阳刚之气的大男人竟然喜欢吃甜食，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是杜卡奥将军的女儿，我没说错吧。」吃到一半，建突然问，蔷薇点头。 「我这个人比较直接，而且时间也没剩多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等一下说的话。」 听爸爸这么说，凯莎、鹤熙、凉冰相互看了看，蔷薇深呼吸。 「你觉得你父亲会同意他唯一的掌上明珠跟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在一起吗？」建开门见山，蔷薇放下筷子，坐直身体，表情认真回说：「伯父，我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事，他也许会担心，但不能改变我做的决定。」 「你非常有个性，蔷薇，我欣赏你，但你知道你的决定是什么样的未来吗？」 建放下饼乾，擦了擦嘴。蔷薇还没答，建替她回答了。 「奥斯亚称霸整个山线，那时候的我很骄傲、很幸福，有事业、有老婆女儿，什么都不缺。但那又如何，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被仇家砍死在街上，我拿刀跟人拼命的时候，她手无寸铁，那些人不会有良心的，他们只会看到杀了她，我会崩溃，而我确实崩溃了。杜蔷薇，你就算不在乎跟女人、跟黑道结婚的异样眼光、被社会唾弃，时刻被警方监视，但你得正视自己会变成仇敌伤害的最显眼目标，你不怕走在街上就被人掳走、被人开一枪或各种羞辱？又或是你哪天看凉冰活着出门，却是死了回来，你不、不咳、咳……」 「爸。」 凯莎阻止建说下去，她们都不忍听，建努力缓下呼吸，沉默闭眼，背靠椅背。蔷薇握紧拳头，用不着建说，她也知道跟凉冰在一起会有的未来，并且她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跟勇气要跟随凉冰走这一条路。 「让爸休息吧。」鹤熙接着说，她们最后草草结束这顿午餐。 站在门外走廊，凉冰看蔷薇的脸色不好，她也没有很开心，带着蔷薇回她的房间。一同坐上床沿，彼此的气氛有点奇怪，凉冰先开口缓解。 「蔷薇，对不起，我爸他……」 「没什么好道歉的，我没有生气，况且你父亲说的也是事实。」 小俩口相望，凉冰了解蔷薇－蔷薇不喜欢有人提起她父亲。蔷薇从小丧母，父亲专制，年轻时的叛逆导致跟父亲的感情失和，再加上后来父亲娶了新的老婆，也有了孩子。蔷薇接受不了，十八岁就搬出家里，自立自强，搞得像断绝父女关係，多少年没回过家没说过话，现在面对人生大事，蔷薇要告诉他？无解。见蔷薇面有难色，凉冰想吻她安慰，却在吻上去之前，蔷薇又问了一次。 「凉冰，你口袋里那是什么？」 唇近在咫尺，凉冰的手轻抚蔷薇的脸，蔷薇深情地望着她。 「蔷薇，我……」 「凉冰、蔷薇，我切了水果，你们吃不吃？」 结果被打断了，凉冰无奈苦笑，蔷薇害羞抿唇，这浪漫氛围被破坏不能怪鹤熙，只能说也许还不是时候。 －１０.５－ 平凡幸福的早晨 要当黑帮老大的女人，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事。那天鹤熙知道了凯莎的真实身份，当了十年的情人，分手后才知道爱人的真面目，说实话，鹤熙很生气，但她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就做出决定，衝去凯莎家的大宅找她，强逼凯莎和自己结婚，完成她对她的承诺，也实现她对她一辈子的誓言：「不管你是谁，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凯莎和凉冰回奥斯亚家后，建更加严格训练女儿，必须拥有成为黑道家族当家的实力、能力，建告诫她们，两人要面对的不是其他的黑道势力，而是整个由男人统治的世界，何其困难？何其不公？但是困难不代表不能，不公也有不公的生存之道。当她们的哥哥死去，建才懂一直隐藏、保护女儿不是长久之计，壮大自己才是最终的解决之道。不过除了增强自己，有了家族之长的才能、眼光与气势外，身边还得要有忠诚、无所畏惧的部下和最精良、最先进的武器，关于这一点，鹤熙帮了不少。 那时候，凯莎跟鹤熙的婚礼并不盛大，因为关键时期，太引人注意不好，对此，凯莎觉得对不起鹤熙，鹤熙不怪她，对鹤熙来说，两人能在一起就好。后来，在接受父亲严酷锻鍊的那段时期，凯莎才发现鹤熙的另一面，不，多重面。凯莎本来以为鹤熙就是一个单纯的画家，顶多是疯狂的艺术家，没想到鹤熙也瞒着她许多事，譬如：从小对军火有研究，是理科天才，很懂心理学，还曾经得到过运动比赛的冠军。坦白的当晚，两人面对面在奥斯亚的秘密训练基地，凉冰那时已经睡了，凯莎两眼瞇成一条线看女友，鹤熙微笑，装无辜。 「鹤熙，三千六百五十天啊，我到今天才知道你这么多事。」 矮桌上的啤酒是两人偷拿来喝的，凯莎用同样的话回击鹤熙，此刻她的脸有点红，明显有些醉意了。鹤熙知道凯莎的不开心无法避免，她试图用撒娇带过，凯莎拿老婆没办法，加上酒意上来，看爱人的样子都是好美、好可爱，彼此很快就吻了起来。虽然在训练基地做这种事不好，要是被爸爸知道，一定会被骂，但训练期间真的难受，两人暗地自嘲，多久没做爱会死？好像也不会死，可是忍太久不好，压抑太久会疯掉。 「唔……老婆……」 理所当然是凯莎在「下」，但也不能说凯大当家的酒力不好，是因为鹤熙根本没醉。抚摸身体的时候，凯莎本来还有理智，因为妹妹在旁边睡呀，但当鹤熙脱去上衣，咬她嘴唇，喘气说些色情的话勾引她时，凯莎极力说服自己，妹妹很乖，已经睡死了，绝对不会醒。事实上，鹤熙早比凯莎先想到凉冰的部分，因为凉冰早醒了，只是第一时间被吵醒翻身时，她与鹤熙对到眼，鹤熙的眼神非常吓人，凉冰深深明白这眼神的意思：「别醒知道吗？好妹妹。」凉冰立刻又转过身去，无奈凉冰没有耳塞，彻夜听得清清楚楚，只差耳朵没怀孕。 隔日，姊妹俩都没精神，没精神的原因不同也相同。鹤熙倒是很有精神，容光焕发，开心哼着歌为姊妹俩做早餐，笑脸早餐。 「姊。」 「嗯？」凯莎宿醉头痛，揉着太阳穴。 「我要跟爸说，不管什么姊妹一条心，今晚以后我要睡隔壁房间。」凉冰有气无力的说，拿叉子戳着餐盘里的蛋黄。 「他恐怕不会同意。」凯莎看了看凉冰，无奈回头继续吃。 「就算睡外面森林草地也好，反正我不要跟你同一房。」 「凉冰，你昨晚是不是有……」 「没有。」鹤熙这时过来，凉冰马上说，迅速吃完早餐就离开。 凯莎看妹妹慌慌张张，脑袋里有不好的想法，鹤熙却感觉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态度自然，还餵凯莎吃培根。 「鹤熙。」 「怎么了？亲爱的。」 「凉冰她好像……」 「要去隔壁房睡？很好啊。」 鹤熙一脸高兴，凯莎无语，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凯莎吃掉培根，看鹤熙灿烂微笑，她知道了一件事－平凡幸福的早晨，从吃老婆做的早餐开始。 －１１－ 真人真事 凉冰跟蔷薇来到客厅吃水果，鹤熙不愧是贤妻良母，很有黑道老大女人的风范。不管凯莎在外多兇，比那些男人要强大、强悍，像隻大狮子、大老虎，人人畏惧敬仰，但一回到家，她就是鹤熙独宠的小猫咪。这「驯妻大法」，蔷薇自觉应该要向鹤熙学学，但姐姐们的感情相对于她跟凉冰，确实有一段差距，凯莎跟鹤熙有十年的相处作基垫，鹤熙决心跟凯莎走入婚姻的时候，她们已是非常了解彼此，谁也离不开谁了。至于她跟凉冰……虽说也有几年的交往，但分开五年也是事实。蔷薇好奇也害怕，凉冰在这五年间到底有没有变呢？ 「蔷薇，你有问题吗？」鹤熙见蔷薇忧愁的脸色问。 蔷薇摇头，用叉子插起一块苹果。 「说谎。」鹤熙立刻做出判断，蔷薇心虚，转头和凉冰互望一眼。 「凯熙……」 「她在睡觉。」鹤熙马上回答。 这时，蔷薇突然怕起鹤熙，如果说凯莎有黑道老大门面的气势与震慑力，那取人性命的关键其实是鹤熙？凯莎是看似在攻击的坚实防守，而鹤熙是在假装防备中做出致命一击。要成为黑道家族的一员，果然不简单。蔷薇在脑中上演了很多戏，但她最恐惧的剧情，莫过建所说－凉冰白天好好的出门工作，晚上却横死街头。 「你们不怕哪天凯熙被仇家当成人质绑架或……」 「或遭到不测。」鹤熙帮蔷薇说完，蔷薇低头。 鹤熙不避讳谈这种事，因为当她跟凯莎决定要有孩子的时候，已经想过这种情况至少上千次，还为此吵架数百次。鹤熙想要一个孩子，想当妈妈，这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心愿之一，凯莎起初是反对，最后也同意她了。虽然日子因此过得战战兢兢，但如果有孩子，她们可以过得更快乐幸福，凯莎愿意为她的爱人努力，用尽全力。 「蔷薇，我跟你说一个故事。」鹤熙放下叉子，表情严肃，蔷薇洗耳恭听。 「很久以前，有一对姊妹，她们住在乡下的村落，过着普通的生活，也没做什么坏事。但有一天，妹妹被一群男生欺负了。那晚天色很黑，妹妹被几个男孩拖去野外，妹妹没看清那些男孩的模样。妹妹很晚了还没回家，姊姊担心就出去找她，发现妹妹的时候，她乱七八糟，身上都是泥土跟草，姊姊一看就知道了，问妹妹是谁做的，妹妹神情恍惚说不知道，姊姊没再问，带妹妹回家，拿了一把大剪刀，姊姊想起出门找妹妹前，看见村口有四个男孩从森林走回来，每一个她都认识。那些男孩的家，姊姊一个一个去拜访，大半夜的，姊姊就在妹妹面前，剪下那些男孩的头发，发疯似的，那些男孩每个都吓哭了，姊姊从此以后被村子的人视为疯子，没人敢娶。后来姊姊给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娶去当四房，条件是给家里生活费，姊姊出嫁那一天，她坐船离开，妹妹在码头边望着，哭得很难过，姊姊站在船头，对妹妹大喊：『记得随身带刀子！』。」 这故事很沉重，蔷薇听的是悲愤交加，咬牙切齿说：「鹤熙，你不要告诉我这是真人真事。」 「蔷薇，我不知道这故事是不是真人真事，因为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一对姊妹，但你不得不相信也许这世上有类似的人，过着类似这样的人生。不过这个故事给我最大的啟发，不是让我因此变成同性恋，或是厌恨男性。而是我知道我不可能保护我的女儿或我心爱的人一辈子，但我可以教她自我保护、自我拯救，将来有一天，不管这个世界的恶意来得多兇猛、多残暴，永远都击不倒她。」 －１２－ 爱情的考验 鹤熙从年轻的时候就想着当妈妈，成为一个母亲，就算长大之后明白自己爱的是女人，跟凯莎在一起，她的心愿也没有变。凯莎一开始没有特别反对鹤熙想要小孩，但后来家族发生变故，她是未来的奥斯亚当家，想到将来会有的危险、风险，她希望鹤熙打消这个念头，加上性别的关係，虽然现在医学发达，但两个女人要有孩子是有些困难的。 凉冰那时常看她们吵架，身为旁观者，凉冰可以置身事外，却忍不住把自己套进她们的剧情里想像，即使是发过誓的终生伴侣，结婚誓言说的是感天动地的会永远爱她、护她，但光说没用，现实生活的残酷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考验彼此的爱情。凉冰知道她姊的脾气有时会太衝动，像那天凯莎心情本就不好，鹤熙又提起孩子的事，凯莎不想谈，口气略显不悦的对鹤熙说：「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孩子，鹤熙，你还想要我怎样？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你必须认清事实，如果哪天你跟孩子同时发生事情，孩子我是一定不要，所以别再跟我吵了，不要做无意义的事。」凯莎的最后一句刺激到鹤熙，鹤熙的情绪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凉冰想上前劝架被两人瞪了坐回沙发，两位姊姊「颱风尾」的兇狠，凉冰怕了，只能乖乖喝着牛奶闭嘴。 「凯大当家，你做的事情很伟大、很有意义，而我说的是废话，做的梦是痴心妄想，谢谢你的好意提醒。」鹤熙这反讽的话语跟态度，使得凯莎更生气，她最讨厌别人曲解她的意思，对方还是自己的爱人老婆。 「鹤熙，你别这样，很多事情我都已经让着你了，你不能每次都这么任性……」 「那还真是委屈你包容我的任性，凯莎，你要真的这么难受，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想办法，孩子我自己生自己照顾，不耽误你大当家的宝贵时间！」 「鹤熙！」 两方火气都很大，鹤熙说完甩门离开，凯莎怎么叫她都不回也不理，最后还独自开车出门。对此，手下赶紧询问凯莎的指令。 「跟着她！」 吵归吵，凯莎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鹤熙的，包括她自己也不行。冷静几分鐘后，凯莎转头看凉冰，凉冰一脸无辜，整个人捲曲在沙发上，表情像在说：「你们的婚姻瓶颈别迁怒我。」 「你觉得呢？」凯莎硬要问，凉冰无奈，不想回答她姊的问题，但不得不从。 「我觉得你们很可爱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 凉冰说真心话，却被凯莎狠狠驳斥。 「姊，你还爱鹤熙吧？」 「当然爱。」凯莎没有一秒犹豫，凉冰苦笑。 「那你还让她跑出去。」 「我已经让人跟着她了。」 「姊，你觉得那些小伙子拦得住鹤熙吗？」凉冰的笑容有点诡异，凯莎猜不透。 「你什么意思？」 「鹤熙想办法要有孩子，不靠你。我想凭她的姿色，愿意给她精……」 「闭上你的乌鸦嘴！」 凯莎大吼，凉冰马上採取防御姿势，怕被她姊揍，意外没有。看凯莎拿外套快步出门，就知道她说的爱鹤熙是真的，凉冰当时羡慕，更想念蔷薇。之后的事，凉冰没有细问，只记得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又恩爱如初了，还带了一隻黑色的小幼犬回来－凯凯，母的，不用猜，名字就是鹤熙取的。凯凯现在长成一隻大狼犬了，特别黏鹤熙，要不是凯凯是狗，凉冰都以为鹤熙有两个老婆了，她姊以前常跟凯凯吃醋，直到鹤熙怀孕。先进的医学科技让凯熙拥有的基因百分之百是凯莎跟鹤熙结合的，这一点令人开心，但凯莎如临大敌，因为鹤熙怀孕的过程非常的辛苦。凉冰在一旁观察，她难懂鹤熙想为人母的愿望，或许是独生女，或许是父母离异，又或是没有过亲情的温暖，不管如何，凉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姊注定要给鹤熙吃得死死的，一辈子甜蜜的负担。 －－－ 午后，四人到大宅外的庭园喝下午茶，鹤熙跟蔷薇坐在一旁的遮阳伞下，凯莎和凉冰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跟宅院饲养的小狗玩，只有凯凯趴在鹤熙脚边休息。听完鹤熙跟凯莎的故事，蔷薇心里有很多感想，但所有的内心感受最终都集中到凉冰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的那个小黑盒。鹤熙注意到蔷薇的视线，她没有读心术，只是经验多一点。 「蔷薇，与其等，我通常都主动出击。」 此话出口，两人互望，蔷薇先是沉默，后来说出担忧。 「我怕我会拖累她，我什么也不会，帮不了她……」 「首先，蔷薇，你这想法就错了。确实，你不在的时候，凉冰就很强，但若你在，她会更清楚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战。你也是。」 鹤熙给蔷薇倒了一杯茶，蔷薇望着杯中的茶思考，笑道：「所以我该反过来求她娶我了？」 「又错了，你……」 碰！轰！ －１３－ 爆炸 轰隆── 那天晚上蔷薇被雷声惊醒，二十几岁的人了，她当然不会像小时候惧怕打雷躲在棉被里，双手摀着耳朵，脸上还有泪滴。只是雷声太大，蔷薇的身体还是累的，半梦半醒，睡在身边的黑发女人伸手抱她，大概是感觉到她方才抖了一下，蔷薇接受她的拥抱，女人的怀抱是温暖的、柔软的，当然了，她们赤身裸体，她们做爱了，第一次。本来那天的约会没有要过夜的，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跟她都是，深夜的火车站，距离末班车还有半小时，好像心有灵犀，究竟是她硬拉着她去附近的旅馆，还是她先暗示她想要？总之，蔷薇紧张害羞，但没有阻止爱人的行动。第一次的美好不在于有多舒服，是不敢相信我们心意相通，你需要我我需要你，然而感动的瞬间，蔷薇却忽然希望她们的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也许是以前听人们说所谓「剎那即永恆」，也或许是太过幸福反而觉得很不真实。蔷薇会悲观不无道理，因为人们常说的永远其实是违背天性本能的，而且人类太过渺小，如果天打雷劈、山崩地裂，人脆弱的不堪一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打雷了，真可怕呢。蔷薇，幸好我有你。」爱人这时开口，蔷薇当时没弄清楚她是梦话，还是真心话，就忍不住流下眼泪，将她搂得更紧，最好是深入心底。 －－－ 轰隆── 好似整座山都在震动，确实也在震动。那不是雷声，是爆炸声。蔷薇还没回头，凉冰已跑到她身后抱住她蹲下身，被炸开的建筑碎片、碎石，乱七八糟的东西被炸飞，四散各地。几秒鐘后，渐渐听到打斗吶喊声，蔷薇惊魂未定，呼吸莫名急促起来，思绪打结，一大堆疑惑產生，房子爆炸？怎么会？打仗？黑道火拼？今天？此时此刻？蔷薇全身发抖望着凉冰，虽然看得出凉冰的神色也有惊慌，但明显比她冷静，凯莎跟鹤熙更是早就不见人影。 碰── 再一声巨响，蔷薇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耳鸣，她紧紧抓着凉冰－救命浮木。凉冰心疼蔷薇，摸她的脸安抚，蔷薇见凉冰的嘴唇在动，可是她真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其实凉冰也没说太多，回头望向最初爆炸的位置－父亲的房间。凯莎跟鹤熙分头走了，凯莎去找爸爸，鹤熙去找凯熙，凉冰相信有姊姊在没问题，但也明白父亲凶多吉少了。凉冰强忍悲痛，回想父亲教她的，人终有一死，走这条路的人更是踏错一步就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没有时间哀悼，凉冰赶紧拉着蔷薇离开庭园，这里太显眼。奥斯亚全员平常就有预演这种情况，为预防随时都有可能的袭击，凉冰不担心奥斯亚会这么容易被击溃，不过能到父亲的房间做这种爆破，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一定有内鬼。凉冰牵着蔷薇跑回大宅内，所有的警铃、防御系统都失灵，没有示警，不出所料的入侵，对方是有备而来。凉冰心里有底，那些奥斯亚的老男人早看她们姊妹俩不顺眼……为了当家之位。凉冰暗骂他们那群忘恩负义的狗，不，要说他们是狗还污辱了狗。凉冰暂时压下怒气，想先送蔷薇出去，再去跟姊姊们会合。凉冰思考整座大宅的密道逃生口，一共有十二个，每一个都可以离开奥斯亚山，但必须要有指纹密码解锁。凉冰担心蔷薇，见她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凉冰很不捨，毕竟蔷薇从没遭遇过这种事，虽说这样想很自私，但带蔷薇在身边，她会难以做事，她也不想让蔷薇这么快就看见她做些可怕的事。 「在那里！」 一群没见过的蒙面者吶喊着，凉冰一见，就知道来者不善，枪都拿出来了。凉冰二话不说带蔷薇逃跑，奥斯亚大宅后来给鹤熙重新设计过，复杂的连住在本宅的她们偶尔都会迷路，幸亏凉冰脑袋够好，带蔷薇躲进一处衣帽间的木製暗门。几分鐘后，听脚步声，有人进来了，凉冰对蔷薇比了「嘘」，从暗门的门缝见对方的手枪装了消音器，再看附近没有其他人，凉冰抓准时机出手，用一旁的毛巾勒住男人的脖子口鼻，男子的声音发不出，挣扎不过一分鐘，他就昏过去了。蔷薇站在一旁，全程目睹，到底要说凉冰身手敏捷令人讚叹？还是我的爱人刚刚在我面前杀了人？蔷薇觉得自己要昏倒了，她需要时间消化，扶着墙试图平稳呼吸。凉冰专注搜男子的身，从他西装外套的内袋找到他的身分，凉冰惊讶也不惊讶，冷笑一声－雅古那。 「蔷薇，腿打开。」 「啊？」 －１４－ 我愿意 「蔷薇，腿打开。」 「休想，凉冰，这里是换衣间，你别乱唔……」 热恋期相当于发情期，凉冰在哪都想跟蔷薇亲密，虽然蔷薇愿意，可在人来人往的百货公司更衣间做爱也太刺激，严重一点的说，这是违反善良风俗了。蔷薇尽量小动作抵抗，避免发出奇怪的声音引人怀疑，但凉冰才不管，亲吻如急雨在情人脸上狂落，蔷薇双手抵着她的肩，不小心摸到她的胸，凉冰顺势挑逗蔷薇，说些色情的话，舔她的手指，蔷薇快发疯，咬着下唇忍耐。 「啊……凉冰，轻一点……」 凉冰隔着衣服就咬上蔷薇的双峰，还很精准的咬住了山峰顶端的敏感，蔷薇的身体反应很快，几秒的挑逗就硬了起来。 「对不起，薇，我太兴奋了。」 「你是变态吗？」蔷薇捏凉冰的耳朵抱怨。 「我是啊，我是你杜蔷薇专属的变态。」 凉冰笑得坏，蔷薇不知该如何反驳，从气愤变亢奋，蔷薇忍得辛苦，凉冰一路从她的唇亲吻到下身，脱下她的牛仔裤、内裤、鞋子，仅留下袜子，这模样怪色情，蔷薇不愿如此，寧可脱光，但凉冰不肯，随后抱她坐上更衣间的椅子，抓她的双脚放上肩背，凉冰从爱人的膝盖往大腿内侧亲吻舔舐，快感瞬间袭来，蔷薇酥麻不已，仔细望着凉冰的一举一动，觉得羞耻又欢喜。 「嗯……冰……」 唇舌终于到达私处后，蔷薇就没有理智了，仅能一手摀住自己的嘴，一手揪起凉冰的发。凉冰看蔷薇不能放声大喊有点可怜，后来放缓进攻，蔷薇偶尔松口喘气，但脚还是不免在她背上乱踢，扯着她的风衣外套。 「凉冰，不、不要了……」 「真不要？可是我还没喝够。」 凉冰的舌尖与蔷薇穴口的透明牵丝没断，蔷薇见这画面简直想死，慾火熊熊燃起，她当然想继续，这么舒服的事、这么美的人，她无法放弃，但是地点真不好。 「别在这里。」蔷薇撇头低声说，脸红如火。 「可是在这里做让我好兴奋，你也很……」 「跟你在一起我都兴奋，只要是你，不管哪里。」 蔷薇突然说真心话表白，抓紧凉冰的肩，有情人这句话，凉冰欣喜若狂，略带得意的笑，她放下蔷薇的腿，上前轻亲她咬得太用力的下唇－心疼你为成全我的情慾而做的努力与包容。凉冰依蔷薇，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什么买衣逛街看电影约会，结果钱都到饭店旅馆旅店花费，但她们一点也不后悔。 －－－ 「蔷薇，腿打开。」 如今同样的话再现，蔷薇红着脸，心想现在家里被人入侵，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么要求太不合适了吧！ 「凉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 「腿打开！」凉冰严肃说，蔷薇吓到，立刻打开腿。 凉冰从原本蔷薇脚踩的位置，拆掉那块木地板，下面竟是一层电子面板，凉冰按了密码确认身份，然后从地下拿出几样武器跟防具，蔷薇看傻了，当凉冰拿了一把手枪给她。 「拿着，藏好，有危险就……」 「我没开过枪。」 蔷薇是说认真的，凉冰思考后点头，她明白她的爱人在强作镇定，但危难时刻，这种时刻，也许正是最好时机，让蔷薇考虑清楚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要的吗？是她承受得起的吗？凉冰还是把枪交到了蔷薇手上，举起蔷薇的手，枪口对准自己的左胸。 「这么近的距离，你一定不会失误。」 杀手速成班吗？蔷薇尽力使自己的手不发抖，但是做不到。很快将手放下，蔷薇低头，她需要冷静，但她们没剩多少时间，凉冰再拿出一支小刀给她，两人互望，果然用刀可以让人稍微增加一点信心跟安心。凉冰接着脱去蔷薇的上衣，不知为何，这时候是不该想些儿童不宜的事，可是凉冰的手指一触上她的肌肤，她莫名发热。 「这衣服不只可以防弹，还可以防刀，不用怕。」凉冰给蔷薇穿了件紧身黑衣，说了功用，蔷薇却更害怕了，猛然抱紧凉冰。 「那你呢？」 「蔷薇，我会没事的……」 「才怪！我一颗子弹打穿你的胸口，你就死了，就再也回不来我身边了。」凉冰感觉蔷薇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她深刻感受到她的恐惧，她轻抚她的红发安慰。 「我知道，蔷薇，但我从前受的所有训练，就是为了应对将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好好生活不行吗？」蔷薇死死抓着凉冰，像孩子不愿放手心爱的宝贝。 「我也想，但是对方显然不乐意。」 「逃走不行吗？」 「蔷薇，我已经逃了好多年了，好不容易我终于了解到自己最不能失去的一切，我要保护这一切，我会为此奋战到最后一刻。」 凉冰抚摸蔷薇的脸，彼此深情凝视，好像生离死别那样，要永远记下她爱人的模样。 「凉冰，我……」 「蔷薇，别怕，勇敢的往前走。」 「你什么意思？」蔷薇皱眉，她有不祥的预感。 「往前走，不要停，你会很安全的。」 蔷薇来不及再问，凉冰又打开另一处地板的暗门，用力推她进去。落入黑暗前，蔷薇再看凉冰最后一眼，用此生最大的力量吶喊：「我愿意！」 －１５－ Sorry & Wife 好似落入无底深渊，但并不是。蔷薇那些为凉冰流的泪还没流完，她就到底了。落地时，蔷薇惊呼，不过不会痛，地板是软的，蔷薇在黑暗中看不清，只能用手胡乱摸，地板的触感好像是草。蔷薇疑惑，本想拿出手机来照明，这时墙上的灯光自动亮起，白光刺眼，蔷薇皱眉眨眼，等待视觉适应，这看是一个隧道，蔷薇猜是奥斯亚的祕密通道，紧急避难可以通往外面。蔷薇明白凉冰的心思，但没有马上离开，她抬头看，头上一片漆黑，她知道她无法再爬回去，但她不可能完全不担心凉冰，心痛难耐，当她对凉冰大喊那句我愿意，等同于认定自己是她的妻子，从此以后，她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会写上凉冰.奥斯亚的名字，她要和她同甘共苦，不论未来要面对的前方有多危险。蔷薇望着身上这件黑色紧身衣，还有凉冰交给她的手枪和小刀，蔷薇缓了缓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身体不再发抖，随后向前看，凉冰最后给她的话－勇敢的往前走。蔷薇不再管身后的忧虑与恐惧，伸手抹去眼泪，她不是不在乎凉冰的死活了，而是她相信她的爱人会没事的，这个女人美丽强大、幽默风趣，虽然有点自私，但很深情，只对她，她知道，她们会一起活下去。 重新整理好心情，蔷薇迈步向前，几分鐘后，一道铁门挡住去路，这道门没有钥匙孔，也没有要解开密码或感应的机关。蔷薇观察四周，欲查看其他墙面时，门突然打开了。 「你好，杜小姐。」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叫她，蔷薇警觉心起，摸腰后的手枪。 「别紧张，没事，我不是坏人，杜……不对，二夫人。」 听到二夫人这个称呼，蔷薇放下一点防卫。等到铁门完全打开，是两个一金发一黑发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初次见面，二夫人，我是流星。」 「彦。」 两人向蔷薇鞠躬，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原来她们是奥斯亚的影子组。影子组顾名思义就是奥斯亚的私人部队，平常不会出现，都是暗中受奥斯亚的命令行事。但流星跟彦有更特殊的任务－如果有必要，她们会变装成凯莎跟凉冰的样子做掩护。方才爆炸一起，影子组马上就开始行动，奥斯亚山通往外面的秘密通道全部打开与全山戒备，并且也确认了幕后主使就是雅古那家族。 「华燁大概是想趁着二夫人你一到，奥斯亚家族成员全到齐，然后灭门。其实这种大行动，警方那边的消息应该早传开了，却没有任何作为，显然警方跟他们联手，真是一群混蛋。」 三人边走边说，彦和流星这次收到的任务是护卫蔷薇，但蔷薇心系凉冰，不愿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流星拿她没办法，对彦使了个眼色。彦不悦，她希望按照计画进行，流星比较倾向见机行事，随机应变，而且也符合人性。流星对彦笑，有哀求的意思，意思是：「二夫人这么伤心，我们就帮帮她吧。」彦原本脸色不好，实在是受不了流星的柔情攻势，后来就随她了。蔷薇在一旁观察这两个女人，也许是女同志雷达，流星与彦的感觉绝对不是一般的工作伙伴或好朋友。 「你们是情侣吗？」三人继续走，蔷薇忽然问。 「二夫人，不瞒你说，自从我来奥斯亚跟彦共事，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许这个。」流星不隐瞒自己的爱意，笑得很灿烂。 蔷薇转头看彦，彦脸红，但没说一句话。 「但是很遗憾，彦跟凯大当家有点像，个性都很……」 「流星，你给我住嘴，这时候别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有，别乱说大当家的坏话。」彦瞪她，流星立刻缩起身体装乖装柔弱。 蔷薇忍不住笑出声，觉得她们很可爱。 片刻后，蔷薇随两人到一间类似仓库的高科技房，里头放置各种各样武器、防护衣和一些蔷薇从未见过的奇怪道具。房间最前方有一台巨型机台与数十面萤幕，她们走到机台的操作面板前对着萤幕，是奥斯亚山全山的监视画面。 不用几秒，蔷薇就找到有凉冰的画面，情绪激动地大喊：「凉冰！」只见凉冰身手敏捷打倒入侵者，接着对天花板墙角的摄影机微笑。蔷薇愣住，凉冰知道爱人就在萤幕的另一面看着她，她一脸放心，这一刻，蔷薇没忍住眼泪，她虽不像流星跟彦有耳机可以直接听到凉冰的声音与她对话，但她看见凉冰回庭院捡起她的外套，从口袋里拿出小黑盒，凉冰的唇语，蔷薇还是看得懂的，因为以前她做错事总是这么说－sorry。而现在多了wife。 「凉冰，你这个坏蛋，你若真的觉得对不起你老婆就不准死！」 －１６－ Time to Say Goodbye 鹤熙去找凯熙，凯莎去爆炸发生的地点－她父亲的房间，面目全非了。奥斯亚全员早已行动，凯莎知道她们不会有危险，父亲一直都对她们姊妹保护至极，母亲过世后，父亲没有再爱上过谁，虽然表面变得花心了，交了很多女朋友，但她知道她父亲没再爱过除了母亲之外的人。凯莎走进父亲的卧房，父亲的尸体恐怕是找不到了，她流下眼泪，后悔自责，早收到密报奥斯亚有雅古那的内鬼，她太自信，以为不会那么快发生事情，命运无情，趁她放松戒备的时候给她最痛的一击。凯莎捡起地上破碎的相片，命运也很捉弄人，那张相片正巧是她父亲放在床头柜的照片，是他们一家四口出游的合照，此刻已是破破烂烂，还有烧焦的痕跡，凯莎拍了拍上面的灰，小心收入口袋。 「亲爱的，凯莎。」凯莎陷入过往的回忆，是鹤熙唤回她。 凯莎转身，见到爱人跟她怀里的凯熙，凯莎二话不说上前拥抱她们。鹤熙明白妻子的心情，她也很难过，建也是她爸爸。鹤熙温柔抚摸凯莎的背安慰，虽说生离死别是人生难免，但真的迎接的那一刻，谁都无法无动于衷。相拥一分鐘后，彼此互相抹去对方的泪，这时凯熙醒了，两人一同看着她们的小可爱，金发蓝眼，将来一定是一个美女，跟她的两个妈妈一样，父亲总是这么说，如今看来，确实是。 「大当家，夫人。」 回到大厅，追前来报告情况。凯莎一听到大当家的称呼，她的眼中闪烁着光－泪光，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奥斯亚的族长，她将扛起奥斯亚的全部。追说着目前的伤亡情况，对雅古那的监视也是时刻紧盯，同时，消防车、救护车、警车，连媒体车都相继赶来。为了躲避，凯莎跟鹤熙从密道离开，追这时说起凉冰与蔷薇稍早的状况。 「二当家方才从庭院的紧急通道走了，杜小姐也已被影子组接去，没有任何危险。」听追这么说，妻妻俩松口气。 「错了，大当家，我要修正一件事，关于杜小姐，她从今天起是二夫人了。」追说出此话，凯莎与鹤熙相视一笑，显然凉冰的求婚成功了。 「可喜可贺，也是了却爸爸最后的心愿。」鹤熙说，凯莎欣慰点头。 －－－ 走这条路是不可以爱人的。凉冰在密道时忽然想起父亲有一次喝醉说的话，也是一个告诫。 妈妈刚过世时，凉冰常常哭，凯莎会安慰她，建不发一语，就坐在旁边一个人喝闷酒。凉冰其实小时候恨透她父亲，尤其知道真相后，对父亲的怨恨更深，但是没敢说。长大后，她才将这些感受告诉凯莎，凯莎坦白她也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别人有母亲陪伴成长，她会将母亲的死怪罪给父亲。可后来凯莎说，虽然父亲做了很多所谓的坏事，被人喊打喊骂，但他对她们始终不离不弃，家人之间的羈绊已经是一生一世都无法切割的了。 凯莎的话深深影响凉冰，那天以后，她试着理解她父亲，而不离不弃最终也变成了她对蔷薇的结婚誓言。眼泪控制不住流过脸庞落地，凉冰一路拿着外套，外套口袋里有她对蔷薇的承诺，她对自己发誓，绝不会重蹈覆辙父母的悲剧。等凉冰穿起外套，她已走出奥斯亚山，来到远处的一座山丘上，望着父亲一手建立的帝国被火焰燃烧吞噬，那是选择这一条路的人的结局？凉冰不语，她父亲的故事已来到终局，但她们的故事才刚开始。 「凉冰！」 熟悉的人声大喊她，凉冰毫不迟疑转身，蔷薇猛力抱住她，紧紧拥抱她。这一个拥抱对凉冰来说是无比感动的，回想这五年，事实上，蔷薇才是那个真正不离不弃的人。凉冰的眼泪染湿蔷薇的红发，她的激动无法言喻，心想：「蔷薇，我都那样对你了，你却始终在原地等我，你怎么就这么傻，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你怎么就只知道爱我。」蔷薇感觉到凉冰在颤抖，蔷薇将爱人拥得更紧，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手。 「真是美好。」流星被凉冰跟蔷薇的感情渲染，见她们接吻，她真心替她们高兴。 彦不回应，就静静的看着流星。说实话，彦不接受流星的理由，和五年前凉冰拋弃蔷薇的理由很像。她们的工作危险，踏错一步都可能会死，虽然相信彼此的实力身手，可一旦对谁有了感情就容易失去理智，心里一旦有了绝对不能失去的人就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害人害己，伤人伤己－我不愿牵连无辜的你一起痛苦，我不忍心。 「面纸，擦一下鼻水吧。」彦给了流星一张纸巾，流星接过。 「有朝一日，彦，我有没有机会像现在二当家吻二夫人那样吻你？」流星说话依然走露骨路线，原来影子也会模仿本尊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彦意外没有拒绝，只是脸红别过头不看她。对此，流星微笑。 「彦，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会的，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更不能没有你。」 －－－ 华燁在雅古那的邸宅得知计画失败，除了那垂死的建.奥斯亚之外，凯莎等人都逃走了，不知所踪，他气死了。华燁对手下怒骂殴打，说他们办事不利，是一群没用的垃圾。华燁总是这样发洩怒气，身为高阶干部之一的苏马丽在一旁看着，看了好几年，他很清楚华燁如此对组员，终有一天会完蛋，而他也是在等这一天，今天。为了让华燁气消，苏马丽提议他去酒店找女人开心，华燁好色出名，马上答应。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苏马丽的阴谋，这一去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等凯莎、鹤熙和凉冰、蔷薇再聚，她们就收到华燁在酒店莫名暴毙的消息，对外宣称是说吸毒过量致死。凯莎、凉冰相看一眼，结果她们还是被利用了－掩人耳目。几日后，苏马丽上位雅古那当家的位置，全部答案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会很不平静。」凯莎叹气。 凉冰理解，这又是一场全新的战争，她回头看蔷薇。 「你害怕吗？」 「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蔷薇坚定的牵起凉冰的手，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