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旧情人》 奖品大放送颜卿卿 颜卿卿的脱线在朋友之间是出了名的响亮。 岸了钱买东西,只记得要拿统一发票,却忘记要拿商品的事情已经层出不穷到令朋友们忍无可忍的境界。 而那天偶然发生的脱线事件更是令颜卿卿被朋友们严重的唾弃着。 话说那一个细雨蒙蒙的中午,颜卿卿与朋友吃完饭后便优闲惬意地在街上散步,久未踏出家门的颜卿卿好奇又兴奋的张望着大街上的热闹景象。 忽然,一个大型的看板吸引了颜卿卿的注意力,献宝似的对朋友们说:“你们看,那个立委候选人的名字叫孙大毛耶,好好记、好特别哦。” 朋友a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斜眼看着颜卿卿“他叫孙大千,不是叫孙大毛,千和毛两个字都分不清楚,你确定你是靠写小说吃饭的?” 朋友b则是安慰似的拍了拍颜卿卿的肩膀“这种事情若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们可能还会觉得奇怪,但是发生在你身上,我们真的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哇咧,这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打击我啊?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在这本书中颜卿卿虽然率先解决了大哥辜晔风,(赶稿赶得快抓狂的颜卿卿顶着两个超级黑轮得意的大笑,辜晔风,本姑娘终于把你给over了!)但是个性super优柔寡断的颜卿卿却迟迟无法决定下本书中要处决的男主角。(听到“处决”这个残忍的字眼,颜卿卿的男主角们纷纷抱头鼠窜中。) 所以,现在就要请同样有着细致女人心的读者们来猜猜,在这个︿黄金单身汉﹀系列中,颜卿卿下一本书的男主角会是由谁出任呢? 是有着坏坏雅痞风的桦星?or是已育有一名可爱儿子的酷帅父亲烨云?还是俊美又聪明的骅月呢? 写信来猜吧!猜对了有奖哟! 什么奖?颜卿卿的小说一本,还有香吻一枚啊! 什么?你问我可不可以只要书不要香吻? 耙这样问,你——也想被颜卿卿处决吗? 不开玩笑了,来信可以寄到出版社。 猜对的朋友只要随信附上真实地址,颜卿卿就会把美美的书寄到你家哟!(名额有廿名,送完为止。) 就这样子,颜卿卿不能再长舌下去了,要赶快去补眠了。 下回见罗,真心的期盼你们会喜欢这个商业钜子与平民影后间的缠绵情事。 楔子 二年一月台北松山机场 入冬的台北,即使是白昼,天际似乎也渲染上一层灰蒙蒙的色调,搭配上强烈寒流飕飕的冷风,使熙来攘往的人潮不自觉地加快了匆促的脚步并且拉高了衣领企图隔绝冬日的寒意。 奔晔风强健黝黑的右手上拎着一只轻便的行囊,身上穿的是那套陪他在外岛度过一年十个月而即将在今天功成身退且将被他束之高阁、打入冷宫的草绿服。 修长结实的双腿迈出稳健的步伐,顺着飞机缓缓放下的梯架,他不疾不徐的拾阶而下,嘴角勾勒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是的,他退伍了。 从那个和台湾相比简直可以说是荒岛的马祖光荣退伍了。 打从荣获国防部颁发“金马奖”的那一刻起,他朝思暮想、殷殷期盼所等待的就是今天。 微敞的军服微微露出锻链有成的古铜色胸肌,一百八十公分的挺拔身材,以及俊帅阳刚的脸庞,使得辜晔风一出现在机场大厅就招来无数辣妺、仕女们的爱慕眼光。 呵呵,还是台湾好,有这么多秀色可餐又热情洋溢的美女。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他的女人。 她是陪他走过大学生涯的同班同学,在大四时成为他女朋友的可人儿且在台湾痴痴等候他的小女人。 一思及此,魅惑且易勾惹芳心的深邃双眸注入了些许令人难以察觉的缱绻柔情。 奔晔风的目光梭巡着大厅内的每一个身影、每一张脸孔。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接他。 就像每一回他放返台假回来台湾时一样,她会早早就坐在机场大厅等待他搭乘的那一班军包机降落,在看到他的人时又会兴高采烈、欢欢喜喜的扑入他的怀中。 然后,她会用那软绵绵、娇柔柔的语调在他耳边埋怨着—— 人家好想你。讨厌,你为什么要抽中外岛嘛! 他也很怨叹自己抽中外岛啊,如果他是在台湾当兵的话,只要他一放假一定要将她的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不过,现在他回来了。 他终于可以每天每分每秒都伴在她的身旁。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爱她。 当然喽,他会娶她。 只不过不是现在。 也许再过个一、两年吧!所谓人不轻狂枉少年,谁教他辜瞱风偏偏长得又高又帅又聪明,家里又刚好那么有钱,一不小心总是会有一大群狂蜂浪蝶排队等待他的临幸。 等他玩够了,想收心,自然会用八大轿将她抬进辜家门。 届时他要她当他一辈子的结发妻,帮他生一窝白白胖胖的小子,两人一起共度白头。 想到这里,辜晔风不禁勾起一抹志得意满又惬意自在的笑痕。谁说人生不是美好的呢?谁说幸福不是彩色的呢? 突地,播报中心小姐甜美、清晰的嗓音打断了辜晔风愉悦的思绪—— “搭乘远东航空二一五次班机由马祖飞往台北的辜晔风先生,请您至机场服务台,这里有您的信件;再重覆一次,搭乘远东航空二一五次班机由马祖飞往台北的辜晔风先生,请您至机场服务台,这里有您的信件。” 信件?他才刚下飞机,怎么机场就会有他的私人信件? 奔晔风微蹙着剑眉,心下隐隐扬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快步走至服务台前迫不及待地拆开服务台转交给他的水蓝色信封。 水蓝色,一向是她的最爱,他知道。 亲爱的晔风: 昨夜的我,又是无眠至天明。心坎翻腾的思绪中夹杂着欢、愁两种极端的情绪。 喜的是你终于退伍了,悲的是我曾经告诉自己你回来之时就该是我离开你的时候。 选择今天分手对我们俩都有好处,一来我不会因此背上兵变负心的罪名,二来你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受到伤害。 其实,我早就想放下这段感情了,只是心中一直牵挂你人在军中又身处异乡,所以不想带给你太多负面的情绪。 知我如你,应该能够了解我离开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抑或是爱上别人,我离开你,正是因为我还深爱着你。 在我的心中,你像一颗炫目耀眼的稀世珍钻,也像一阵难以捉摸的狂风。 而我,只是一名平凡至极的女子,既没资格拥有珍钻亦抓不住来去无踪的风,所以我选择—— 让世人去瞻仰钻石的美,让风去追逐它的自由。 那一纸代表着别离的水蓝信纸被蕴涵怒意的修长手指给紧紧的捏在掌心。 奔瞱风迈开了怒气冲冲与心痛不已的步伐向机场门口走去。 那个小妮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她以为在一张白纸上面随便写几个字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开他、放开这段持续了三年的深厚感情吗? 他怎么会交到这么笨的女朋友? 而他,现在要去把这个笨女人给抓回来。 抓回他辜晔风的身边! 第一章 二一年十月奔家大宅 “哇塞,我美丽又青春永驻的母亲大人,我没看错吧?” 一脸雅痞样的辜家老三辜桦星,夸张又带点戏剧性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中秋节吧!怎么桌上没看到半个月饼、柚子,反倒是整桌强精壮阳、补血精气神的菜色啊!”“冬虫夏草烩龙虾、酒酿生蚝、龙马童子鸡、蟹肉扒芦笋、十全大补汤、鹿茸海参”长相斯文尔雅的辜家四少辜骅月微微一笑“的确是非常丰盛的一餐。” 只不过对他们这四个血气方刚的兄弟来说,这种菜色实在是太补了一点。 奔桦星对着一家之主辜大业露出同情的微笑。 “老爸,看来你不行了,老妈一定是饥渴太久了,才会烧出这么一桌菜来给你补身子。” 他又转头对坐在身旁刚满二岁的小侄子辜胧梅说道:“小胧胧啊小胧胧,你真是好福气,沾了爷爷的光,这么小就可以吃到这些强肾补精的圣品,以后到八十岁都不用吃威而钢了哦!”白白胖胖的小子用圆滚滚的食指指着鲜美的龙虾以童稚的嗓音咿唔:“虾虾,还要。” “来,叔叔夹给你。”辜桦星夹了一小口的虾肉放进小家伙的嘴里“可是不能吃太多哦,要留一点给爷爷吃,否则奶奶就不幸福了。” 奔大业禁不起儿子一再挑战他男人的自尊,随即吹胡子瞪眼睛、气如洪钟地咆哮着:“胡说,你老子我还行得很,昨晚我才和你妈” 奔家主母苏沐云双颊霎时飞红了起来,她含羞带嗔地骂:“你这老不修,儿子、孙子全都在这儿,嘴巴还净说些不正经的。” 看到威风凛凛的老爸随即乖乖噤声的模样,辜家的四兄弟不禁发出一阵窃笑。 他们都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在商场上令人闻之色变的老爸最怕的就是这个如花似玉的娇妻。 脸上红潮犹未褪去的苏沐云,白了摆明想看他们夫妻俩打情骂俏的四个出色儿子们一眼“笑什么?牙齿白啊?赶快吃饭啦!可别浪费为娘的一番苦心,这些可全是我精心调制炖来给你们滋补身体的。” 奔家次子辜烨云挑了挑峻冷的眉峰“我们?滋补身体?” 小弟骅月不过廿三岁,就算是大哥晔风今年也才廿六岁。 廿六岁的男人需要补哪里?老妈也太瞧不起她儿子们的“办事能力”了吧! 苏沐云理直气壮的扬声说道:“这男人啊除了要有良好的经济能力外,也要身强体壮才娶得到老婆、给老婆幸福,也才能让我和你爸爸再抱个孙子来玩啊!”所谓天下父母心就是这个道理,有谁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早早成家立业并能觅得良好的归宿? 这样为人父母者也才能早日放下心中的重担。 苏沐云叹了口气,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她心中的重担只怕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放下。 而希望有个温柔贴心的媳妇来调和调和辜家浓厚阳刚味的愿望更是不知要等到哪一年才能实现。 她将殷殷切切的目光在四个出色非凡又各有特色的儿子身上来来回回地巡视着。 看到儿子们有如走避鸟兽般回避着她的目光,苏沐云便开始一一出声钦点:“风,你怎么说?” “妈,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是放在事业上。” 轮廓深邃、长相俊帅的长子辜晔风轻描淡写的以工作为由搪塞母亲催婚的令牌。 自退伍后,他便已将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工作。 老妈总不会为了一逞想要个媳妇的私欲,就要他去娶一个没有感情的老婆回来吧? 碰了个软钉子的苏沐云垂涎的看着那个同样英俊只是神情中多了一抹狂傲的男子“云?” 老二辜烨云则是如往常的一派酷样“我已经替你传宗接代了,你要是再逼我续弦,我就带着小胧胧搬出去住。” 自从爱妻盼梅在一年多前去世后,他就对别的女人没有丝毫兴致。 深知二儿子惜字如金、言出必行的难惹脾性,苏沐云是笑得一脸讨好。 “别说得这么严重嘛,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妈怎么舍得离开我的心肝宝贝孙呢。” 呜,这年头真是父母难为啊,竟然会沦落到被自己的小孩威胁恫吓的地步。 碰了一鼻子灰的苏沐云只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最小的儿子身上“月,你是妈妈最聪明、最贴心的爱子” “妈,您别担心我,光是为已届适婚年龄的哥哥们操心就已经够您烦心的了。” 才智无双的天才美男子辜骅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母亲对他言之过早的关爱四两拨千斤的丢回给兄长们。 闻之,苏沐云偏头想了想。 也对,就算老四结婚了,她依然得为老大、老二、老三的终身大事操心啊! 一想到这儿,她不禁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有被老妈钦点到的辜桦星伸长了头凑至母亲大人的面前“我说亲爱的老妈啊,你该不会忘了你还有一个玉树临风、迷死人不偿命的三儿子吧,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想不想结婚咧?” 想不到这人性还真是贱啊,平常老妈一对他提起结婚的事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偏偏今天老妈没有追问他,他却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苏沐云斜睨着自己上门送死的痞子“问你?我还不至于老到忘记我有个在外头欠下一**风流债的儿子,你这匹游戏人间的狼会愿意步入礼堂吗?” “哦,老妈,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奔桦星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不问我,我怎么有机会表达我对您的一片孝心呢?” 未去深思向来恶名昭彰的花心儿子何以会忽然摇身变成愿意为她添个媳妇的孝子,苏沐云的双眼兴奋得熠熠发亮。 “真的吗?星,你想安定下来啦?” 奔桦星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俊脸上净是耍人成功的得意“对不起,办不到。” 自知被儿子逗弄的苏沐云则是趁势眼眶一红、鼻头深抽一口气的将娇躯直朝着辜大业的怀里依偎而去。 奔家四兄弟看到这种情形只能开始在心里暗暗叫苦。 “无事化有、小事化大、大事化超级大”一向就是他们老妈的拿手好戏,若是再扯上了宠爱娇妻的老爸,那么事情就会更加的没完没了。 果然,只见苏沐云在辜大业的怀中哀哀切切的诉苦:“老公,为什么我这么的苦命?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还要被嫌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果然是人老了就处处惹人嫌,唉!我看这儿也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了,我们两个明天搬去深山养老做可怜的独居老人吧!” 奔家兄弟交换了一眼心知肚明的眼神,像老妈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戏,大概也只有老爸会被骗。 果然,辜大业一看到爱妻水气盈然的模样,心简直痛得要纠成一团,他板起面孔严厉的斥责着儿子:“你们这几个不肖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连父母也敢嫌了是不是?” 他们方才什么时候把老妈嫌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啦?辜烨云微皱着眉峰, “老妈,大家都很爱你,没人敢嫌你。” 苏沐云则充耳不闻的拿着一条不知打哪里变出来的小手帕,假意地拭着没有半滴眼泪的眼角“我果然是没人爱啊,你们看看隔壁巷子数过去第二栋第五楼左边那户的张太太有多幸福啊,儿子们全都已经娶妻生子,过着子孙满堂、和乐融融的生活。” 奔骅月笑意盈盈的望着越演越激动、越说越离谱的老妈,他们没结婚也不代表他们兄弟四人就不爱她。 老妈真能扯,怪不得可以将威风八面的老爸给吃得死死的。 “再看看我们家,要嘛就是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要嘛就是女朋友像换衣服般的一个换过一个。” 众人的目光一同移至向来花名在外的辜桦星身上,大伙儿都心知肚明老妈口中那位换女伴如换衣的人是何许人也。 早知如此刚刚就不逗老妈玩了,只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就成了大家的标靶。唉,现世报来得真快! 辜桦星一脸无辜“你们别净是这样瞪着我瞧,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谁要我刚好叫这个名字呢?” 这名字是他这个一家之主取的,这浑小子有什么好不满的? 辜大业立刻大声斥喝着:“胡说八道,你的行为浪荡和你的名字有什么见鬼的关系?” “父亲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啦!常常有些不识货的人将我辜桦星三个字念成辜花心啊!奔花心、辜花心的被人家念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嘛!” 奔桦星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状。 “你们以为我喜欢被人叫花心吗?这名字要是我能自己取我就要叫辜俊男了。老爸,不是我要说你,帮我们兄弟四人取这么深奥的名字干什么嘛,还害我从小就对国文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看出辜桦星声东击西之计的辜骅月微微一笑,三哥在那边瞎扯一大堆无非只是希望将大家的注意力由他的花心转移到名字上头。 思想单纯的辜大业果然顺着辜桦星的话题而去。 “别把你的国文造诣差怪到名字上头去。你们的名字哪里深奥了?只不过刚好是笔画里都有个华才会让字形看起来很相似而已。而这个华的意思就是要告诫你们身为炎黄子孙绝对不可以数典忘祖。” “可是大哥的晔和二哥的烨要念作夜,而我的桦和骅月的骅却要念成华,音不太一样,部首也不一样,搞得我头都大了。” “搞得你头都大了?”苏沐云哼了一声“可是我看你对那些辣妺们的名字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 老妈真厉害,扯这么远还能把话题转回到他的花心上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不玩了。 奔桦星又开始忙碌的动起筷子,夹了一大堆菜到小侄子的碗中“来来来,小胧胧,奶奶做的菜好好吃哦,吃多多然后赶快长大帮奶奶娶一个孙媳妇回来哦!”那副欲盖弥彰的虚心模样令在座者都不由得发出了会心的微笑,而被三叔喂了满嘴虾仁的小胧胧更是心满意足的合不拢嘴。 风云星月天厦,整栋大厦楼高八十七层,外观具有十足的富丽堂皇与充满廿一世纪的现代感,更是一座足以傲视台北市的地标。 一至三十层是由辜家长子辜晔风所成立的“晔安人寿” 专业迅速、诚信亲切且讲求童叟无欺的服务态度使它得以迅速累积客源,获得各方好评,并跃上台湾寿险界的第一把交椅。 三十一至三十五层则是以辜家四子辜骅月为首的“并月电脑科技” 有着顶尖的高科技人才,全公司上下一条心的团队精神,员工们夙夜匪解的冲劲再加上主事者精准无比的决策眼光让这家公司在短短数年间成为电脑界的龙头老大。 五十六至六十五层是由辜家次子辜烨云所投资的“盼烨名流俱乐部” 健身房、spa、三温暖、游泳池、小型电影院、视听上网区、豪华会客室、撞球区、热力舞池等都是会员才可以享受的豪华设施。高级的硬体设施、高得吓人的入会费以及拥有一群高水准的会员使得这间俱乐部成为政商名流、富豪大官们聚会的场所。 六十六至八十层是隶属于辜家老三辜桦星名下的“观星饭店” 有别于一般饭店设置于一楼的观星饭店,其特别之处就在于它位处大厦的六十六至八十层,挑高的视野让它成为名副其实享誉中外的“观星”饭店。当然,饭店内直逼五星级的奢华装潢,以及令旅客们深感宾至如归的服务态度更是它一房难求的主要原因。 八十一至八十五层则是专属于四兄弟以及辜家两老的休憩楼层,而八十六、八十七两层则是旋转餐厅,让客人们可以在此享受美食以及俯瞰台北市的美景。 老三辜桦星现在就懒洋洋的坐在晔安人寿位于三十层楼的总裁办公室里。 “我说大哥啊,都已经七点了耶,你也该下班了吧。月和云已经在旋转餐厅等我们一起用餐,我们再不上去的话,菜就会被他们抢光了啦!” 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公文的辜晔风微微一笑“餐厅就是自己家的,想要吃什么没有,只怕你这么急着上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大哥,你真不愧是我的大哥啊!”辜桦星摇头晃脑的“你想想看,菜被吃光了不打紧,要是让那些来这里用餐的美眉们先去向月和云搭讪后,才看到更加英俊帅气的我们,她们一定会抱憾终生、悔不当初的。” 是吗?依他看,会抱憾终生的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把到美眉的星吧!奔晔风失笑的摇摇头“你先上去吧,我随后就到。” “不行!你每次说随后就到,最后都是干脆不到。我今天一定要押着你上去吃晚餐,你每天这么忙还不吃晚餐,身体会坏掉的,到时候你就自己付保险金给自己好了。” 奔桦星开始庆幸当初老爸各拿给他们四兄弟一笔庞大的创业资金时,他选择了开饭店一途。 所以,现在他只要跷着腿坐着等客人来住宿就好,哪像老大开了间每天将自己忙得半死的寿险公司。 看着大哥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辜桦星百般无聊的拿起报纸的演艺版“大哥啊,我看你就别看那些无趣的公文了吧,你看看这些演艺圈的辣妺们,啧啧啧,身材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看头啊!”他盯着版上的一张照片“啊,这个波霸小拌星不就是前天晚上和我翻云覆雨的” 依然埋首于公文中的辜晔风淡淡地应了一句:“星,你应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那些”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那些拜金奢华,或是供富商包养、出卖灵肉的女明星嘛!可是又不是每个女明星都是一个样,像照片右边这个波霸小拌星她会和我上床嘿咻,但是左边这个玉女明星就很洁身自爱。大哥,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 被三弟的长篇大论给吵得不得安宁的辜晔风终于从公文堆中抬头,看来他还是先和星上楼吃饭好了,再听星在耳边说那一些演艺圈的蜚短流长只会降低他的工作效率罢了! 他瞄了一眼辜桦星拿在手上的娱乐版,他真不懂为什么大家对那些艺人的八卦总是 奔晔风的目光就这么紧紧的凝聚在他那一向不屑去翻看的娱乐版上。 察觉到大哥异样目光的辜桦星热心的解释着:“哎呀呀,大哥你真是好眼光啊,这位女星就是” “这个女的就是前天陪你上床的那个?”辜晔风的目光森泠,双拳紧握,如果真的是的话、如果真的是的话 “不!不是!”奔桦星忙不迭的否认,虽然不知道这照片中人究竟和大哥有什么渊源,但他可不想成为大哥铁拳下的冤魂。 “这个就是我刚刚说很洁身自爱的玉女影星柳怡然啦!” 奔晔风闭了闭眼睛,他当然知道她叫柳怡然。 因为她的本名就是柳怡然。他所不知道的是,她进了复杂的演艺圈。 对于美女的资料,辜桦星向来是倒背如流的。 “柳怡然,去年出道的后起新秀,外型清丽的演技派女星。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体重四十七公斤,三围是三十二b、二十一、三十三。第一部电影烟雨很蒙蒙就缔造了国片的票房佳绩;第二部电影橘子绿了则顺利地夺下了金马奖;即将要开拍的第三部电影卧虎不藏龙也因为要和才子导演合作而倍受各方期待。” 奔晔风越听越蕴怒、越听越震惊,他真搞不懂她为何要进入这见鬼的演艺圈,搞得全台湾的无聊男子都可以知道她的三围尺码。 哇,很久没有女人可以让大哥的脸色变得这么阴晴不定的。 好奇的辜桦星是越说越起劲“而且啊,听说她也成为男艺人们最想合作以及富商们最想包养的女星咧!” 奔晔风冷哼“包养?” 最好不要,否则他会让那个不长眼的富商死得很难看。 奔桦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辜晔风的脸色“大哥啊,可不可以请教你这柳怡然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竟然可以让向来冷静自若的大哥有这种反应。哦,杰克,这个女人真是太神奇了! 奔晔风的眼神变得深沉“她不是什么神圣,只不过刚好是我命中的克星罢了。” 奔桦星心中一惊“啊!难道是她” 那个在大哥一退伍就不告而别的小马子? 奔晔风缓缓的点起一支烟“正是她。” “大哥,那你打算”大哥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辜桦星怕怕的想着。 他知道大哥对这个柳怡然可以说是爱恨交加,当年为了找她,近乎发狂的大哥简直要将整个台北盆地翻过来了。 奔晔风的口中喷吐了一团又一团迷蒙的烟雾“是该让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奔桦星莫可奈何地望着神色复杂的大哥。 唉!看来今天他是别想把大哥请上去吃晚饭了。 第二章 才刚将自己的爱车停好,准备步入片场的柳怡然,马上就被在外头守候多时的记者群给层层包围住。 “柳小姐,请问你和辜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认为辜总裁昨天的举动会不会损及你玉女的形象?” “你们大学时代曾是情侣,后来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呢?” “你和辜总裁有可能旧情复燃吗?” 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柳怡然好不容易才穿过重围,进入了可以有效隔绝记者的拍片片场。 但是她却在场中看到那个刚刚害她惨遭记者追杀,而现在正与导演相谈甚欢的罪魁祸首。 眼尖的导演一看到她便马上挥手示意她过去。 矮胖导演的声音有着一丝责备的意味:“怡然啊,你可来了,辜先生可是已经来很久了。” 她并没有迟到,他要早来关她什么事。柳怡然不动声色地看了满面笑意的辜晔风一眼,更何况他来这里做什么? 看柳怡然似乎没有开口答腔的意思,导演便接口道:“人既然已经来了,就陪辜先生去吃个饭好了。” 柳怡然挑了挑眉“现在是下午三点。” 言下之意是在告诉导演,现在的时间无论是吃午餐或是用晚膳都相当不适合。 “是吗?”导演抬手看了看表,装作听不懂柳怡然的拒绝“那就去喝个下午茶好了。” 柳怡然的眉心秀气的皱了起来“我还有戏要赶。”就算当年是她对不起他,他也没有资格在近两年后的今天来干扰她的生活。 胖导演笑眯眯地“没关系,今天可以先拍别人的戏分。” 柳怡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垂死的挣扎“可是我想工作” 年近六十的导演先生开始倚老卖老地端出了导演的威严“哎呀,你这个傻丫头真是不懂事啊,喝个下午茶不但不会影响工作进度,反而可以培养更好的工作情绪。更何况帮助对国片贡献颇大的赞助者辜先生了解一下目前我们国片市场的现况和前景,也是你身为一个电影人该做的工作啊!去去去,没吃完以前不要让我看到你在这个片场出现。” 下达完这段令自己颇为满意的命令后,老导演便拖着短胖的身躯缓缓地走向片场的另一方。 柳怡然有些愕然地目送着导演的背影,哪有这种逼自己的演员出去喝下午茶打混的导演? 他这种怪异的行径跟一直希望她去认真谈场恋爱的经纪人琪琪有什么两样?怎么她的周围就不能有点正常的工作伙伴。 看着身旁一脸得意的辜晔风,她就更不懂导演为什么要像个硬逼她接客的老鸨般强行把她推入这个危险的火坑,难道捐个一千万给电影协会就有这么伟大吗? 奔晔风看着柳怡然微有薄怒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惹毛了她,但那无妨,他就是故意要惹毛她。 他还记得,以前他只要一惹她生气,她就会想尽办法的与他讲道理或是干脆向他耍赖撒娇。 他喜欢从前那个成熟体贴、随时挂着笑意的柳怡然,而不是现在这个会刻意隐藏自己情绪、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柳怡然。 当然,他得承认人都是会改变的,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一年多中他也变了许多。不过在他心中慢慢消逝的那一份柔软,却也在找到她之后,一点一滴的回来了。 没有她的日子实在是太孤单了,孤单得教他变得沉默少言,孤单得教他不得不将精力专注于工作上而再也不肯轻易付出真心。 所以,既然老天安排他们重逢,他就不会让她有第二次的机会从他身旁溜走。 这一回,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 肯定了自己的心意后,辜晔风的瞳底闪动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走吧,我亲爱的怡然。” 他已经等不及再次攻陷她的心房。 柳怡然知道这顿不在她满满行程内的下午茶是推不掉的了,毕竟,她还欠他一个睽违了两年的合理解释。 她轻吁了一口气“我们要去哪里用餐?” “观星饭店八十七楼的旋转餐厅。” 柳怡然皱了皱眉“太远了。” 以台北市目前的交通状况来看,来回可能就会耗费她约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而她可还想早点回来将她落后的进度给拍完呢。 奔晔风既迷人又暧昧的笑了笑“那里不会有无聊的记者打扰我们,你也不希望明天的娱乐版上又刊登着我俩的合照吧!” 忆及今天的报纸将昨天综艺节目中的那段精采演出,以几近特写的巨大篇幅登出,柳怡然便不再与辜晔风多作争辩。 “ok,各开各的车子,我们在那里碰面。” 看着柳怡然的身影慢慢走向一部白色的跑车,辜晔风的俊脸上多了一抹沉思。 看来,她真的改变了很多。 臂星饭店八十七楼 较辜晔风晚了四分钟至旋转餐厅的柳怡然,一步入这个以尽收台北市美景闻名的五星级餐厅后马上就后悔了。 斑水准的乐团正以大提琴和钢琴演奏着曲调悠扬的动人情歌,每一桌的桌上都插了一大把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而柔美的水晶灯则柔和的散发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柳怡然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讶异,这里的气氛太罗曼蒂克了,并不适合已非情人的他与她。 而更令她紧张的是,素来耳闻是一位难求的餐厅现在除了那个一直拿复杂眼神盯着她看的辜晔风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外,竟再无其他的宾客。 虽然正如他的建言,在这家餐厅不会被缠人的记者所打扰,但是与他单独相处却会令她更为忐忑。 柳怡然深吸口气,满身优雅风姿的一步步朝辜晔风的方向款款走去。 她翩然落座于辜晔风的对面“只是喝个下午茶没有必要将整间餐厅包下来。” “是不需要。”辜晔风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她的说法,但随即又倾身向前附在她的耳边说:“但我不喜欢让别人盯着你看。” 柳怡然的心房微微震动了一下,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呵! 她还记得以前他最爱对她唱的一首情歌就是杜德伟“口袋”中的那段歌词—— 好想把你藏起来,放在胸前的口袋 只是她不明白,现在的她对他而言有如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哦,不,或许他还对她带有恨意呢,他又为何要说出这种会搅乱她心湖的话?难道这也是他报复她的方法之一? 柳怡然轻轻啜饮着服务生送上的冰柠檬水,掩饰着自己心头的紊乱。 奔晔风没有忽略掉柳怡然一闪即逝的震惊,看来他的女人似乎还没有要回到他身边的觉悟。 奔晔风徐徐地点燃一根淡烟。 无妨,他很快就会让她有这层认知的。 第一次看见他拿烟的模样,柳怡然眉头深锁“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抽烟的。” “从你去年一月的不告而别至今也有一年十个月了吧?这一年十个月里我所改变的不过是生活习惯。”辜晔风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那张清雅怡人的面容“但是在我去当兵的一年十个月中你改变的却是你的心。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谁的改变比较大呢?” 不可讳言的,他仍旧爱着柳怡然,但他也十分气愤当时她的不告而别。他要她回到他身边,但是也要对她表达他的愤怒,让她知道她当年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因为,同样的痛苦他绝对不承受两次,他也不会让这个错误有发生第二次的机会与可能。 柳怡然垂下两排密如羽扇的动人睫毛,她就知道辜晔风果然是恨她的,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当初下决定时的痛苦与挣扎呢? 看着柳怡然脸上那一抹怅然自责的神色,辜晔风此刻想做的只有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狠狠的将她亲个够。 但他告诉自己千万不可操之过急。这一年多的空白不算短,他必须一步一步地慢慢瓦解她的心房才不会吓坏了她。 辜晔风轻松自在的将话题给带开“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他方才在路上见识到她的开车技术,俐落得与她那文致秀雅的形象十分不符。 有点愕然辜晔风会忽然转移话题,柳怡然的眸底再度闪过一丝讶然,以前的他总会紧咬着问题不放的。 她轻声答道;“在我心情最低潮的那段时间。”也就是她开始得天天开车载着罹患中风的父亲去医院的时候。 “那部白色的速霸陆二是你的车?” 柳怡然扬了扬眉梢“有什么不对吗?” “太悍了,不像是你会开的车。”他记得她以前最喜欢的是可爱又淑女的小march。 柳怡然低叹“你说得没错,我变了许多。” 她从当年那个爱笑、多话的活泼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木然、少言的无趣女人;她从当年那个总是将心中想法写在脸上的单纯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喜怒总是不轻易形于色的冷然女子;她从当年那个对凡事都抱持着无比热情的开朗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的女人。 也许,自从当年她狠心割舍下自己最爱、最重视的男人之后,她就已经变了吧? 侍者的上菜打断了柳怡然的沉思,她默然地看着身穿笔挺燕尾服的侍者将餐车上的碟子一道道地捧上桌。 焗起士洋芋、腰果奶油球、莱姆酒风味水果沙拉、焦糖坚果布丁慕斯、巧克力爱尔兰威士忌蛋糕、绿茶杏仁饼干、奶香草苺饼干、桑椹椰果冻以及一壶以洋甘菊为主的花果茶。 “辜先生,柳小姐,请慢用。”侍者态度恭谨有礼地微弯着腰“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轻按桌子底下的服务铃就可以了。” 柳怡然欲言又止地看着满桌的点心“这”她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喜欢吃的每一道小点心。 奔晔风将柳怡然的惊讶尽收眼底“总不至于连你最喜欢的甜点都改变了吧?” 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可能无法想像他对她的思念究竟有多浓厚吧? 面对一整桌的可口佳肴,柳怡然却丝毫没有胃口。 今天的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她实在不该太靠近辜晔风,那会让她忆起当年的甜蜜点滴。 奔晔风凝望着默然不语的柳怡然,开口问出了他近两年来的疑惑:“当年离开我之后你去了哪里?” 当年他从松山机场直奔柳怡然家,到了那边他才由她母亲的口中得知,五天前她就已经搬出去住了。 他找遍每一个她可能落脚的地方,问遍她每一个亲友与同学,得到的却是一连串的茫然与失望。 当时找了她半个月后,他甚至怀疑她是否出国了,否则怎么会一点消息与线索都没有?于是他开始委托一流的徵信社,然而徵信社给他的答覆却是没有任何她出境的资料,却也无法在台湾找到柳怡然。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他知道她是不打算让他给找到,于是他开始沉溺于无边无尽的痛苦与酒精之中。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母亲在房中偷偷地掉泪,他才惊觉自己的不孝并将全副的心神转移至工作上。 柳怡然静默了数秒后便轻声答道:“马祖。” 奔晔风微皱起眉头,奇怪她所去的地方,也奇怪为何没有被徵信社给查出来。 像是知道辜晔风心中的疑团,柳怡然十分自然地续道:“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班上有个从马祖来台北念书的同学叫晓芙的?” 奔晔风在脑中转了转“大概有印象。”好像是一个有着方型脸蛋又总是以高分贝说话的女生吧。 “我就是用她的名字买机票的。” 奔晔风挑起了浓眉“可是你们一点也不像。”航空公司的人都是弱视吗?方脸和瓜子脸应该有很大的分别吧? 柳怡然的嘴角微微扬起“身分证上贴的是她小时候的照片,基本上是分不太出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方面是贪图用当地人的身分证买票便宜,二来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怡然所没有说出口的是,她知道他一定会动用所有的人力与财力来寻她,所以她选择了那个他曾经待了近两年的小岛来逃避他、思念他。 奔晔风以喑哑低沉的嗓音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是同样的问句,问的却是他心中不同的疑惑。 柳怡然不禁在心中低叹,看来近两年的分离,并未夺去她对他的那份了解与默契。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开始以低沉的音调娓娓道来:“在你要退伍的前一个月,我父亲的公司发生了严重的财务危机,随后他就不得不将自己苦心经营二十年的事业给收了起来。后来,父亲因为背负了二千多万的债务而中风卧病在床,原本就身体虚弱的母亲更是因父亲的病而心神憔悴。” 奔晔风的眼神瞬时变得锐利且严肃“别告诉我这是构成你离开我的唯一理由!”这些事情徵信社都已列成报告给他看过,但是天杀的,这与他们的恋情有什么关系? 柳怡然顿了顿,伸手倒了杯花果茶,迷蒙的眸光却是遥远而缥缈。 “我知道一向在商场上以信服人的父亲绝对不能忍受自己一辈子背负着背信的臭名,所以我早就有了要替父亲偿债的心理准备,更别说那时全家老小的生计都落在我的肩上。当时的我认为自己连赚钱的时间都不够了,又怎么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去谈恋爱呢?”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辜晔风恼怒的低吼:“你知不知道我原本打算退伍一、两年后就与你结婚的?” 柳怡然的神色中泛着一股温柔的悲哀“我知道,但这也正是我所畏惧的,试想如果我真的和你结婚了,我要怎么来还债呢?” 奔晔风的俊容上布满了阴霾“二千多万对我家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为这种小事自愿埋葬他与她一生的幸福。 柳怡然柔软轻脆的嗓音中充斥着一抹淡淡的无奈“我要是真的拿了你的钱,你家的人会怎么想?就算婚后我继续工作将钱拿回娘家,也是会有人说闲话的。” 奔晔风脸色铁青的瞪视着柳怡然,先向他家里借钱,然后两人共同努力打拼再将钱还给家里,难道会比她一人独自承受还要辛苦吗?她那颗冥顽不灵又八股固执的小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柳怡然的神色黯然“更何况那时的你风流倜傥,我不认为自己能抓住你一辈子。” 她很爱他,却又时时活在失去他的恐惧之中,所以最后她决定先一步离开他。 奔晔风痛心疾首地深深凝望着柳怡然“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眼神中的深情令柳怡然的心房立刻紧揪“没有安全感以及身上的包袱令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与你继续走下去了。” 奔晔风的俊脸紧绷,他觉得自己对她的忍耐已到极限。“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为什么要选择独自承受?” 难道她把他辜晔风当成是个只能陪她享乐而不能与她共苦的人吗? 柳怡然轻轻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喜欢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我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辜晔风粗声地打断她的话,狂佞地吻住了那两片总是令他火大的娇艳红唇。 他霸道湿热的舌尖像是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恣意妄为地汲取她檀香小口中的甜蜜芬芳。 一吻终了,柳怡然的双颊艳红如火,她心乱如麻,樱唇更是微微颤动着“晔风,我们已经不是” 这是一张多么不懂得说话的樱桃小嘴啊!奔晔风决定再给它一些严厉的磨练,免得它总是会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 这回他攫着她精巧的下巴,给了柳怡然一记温柔缱绻如三月春风的细细吮吻。他描绘着她优美的唇线,吸吮着她玫瑰色的柔嫩唇瓣,挑逗着她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他滚烫的舌尖徘徊流连着不肯离去,似乎要将近两年来的空虚一次诉尽。 奔晔风扬起了一抹勾魂魅笑,似笑非笑地欣赏着柳怡然娇羞欲滴的娇美神情,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天,她依然能轻而易举地激起他的**,要不是还有旁人,要不是怕再次吓跑了她,他真想在桌上就要了她! 柳怡然紧抿着被辜晔风吻得红肿的细嫩唇瓣,她还敢再说什么?只怕越说情况是益发不可收拾呵! 她努力平复着心中的翻腾情绪,讶异他的吻对她依然有着危险的影响力,她在心中直叹息,他强悍霸气的王者气势依旧,他的再度出现势必会为她已平静的日子投下一个不小的变数。 第三章 盼烨名流俱乐部 位于第五十九楼的健身房有着最先进完善的健身设备、持有执照的顶尖健身教练,还有一群想要令自己的窈窕身段更加动人的爱美女性,以及一群想要锻链出二头肌、三头肌、腹肌、胸肌的热血男性。 有权在这里活动的人自然是属于盼烨名流俱乐部的会员们,而想要成为这家高级俱乐部的会员,其身分、地位与财力自然必须是上流社会里的一时之选。 所以这儿除了是提供大家休憩娱乐的场所,也有不少人入会之目的是想要寻觅一个与自己身分背景旗鼓相当的佳偶。 而此时面对着整片落地窗的一排跑步机上,就有四具高大结实的身躯不断吸引着在场名媛的爱慕目光。 穿着一件红色紧身透气背心的辜桦星,边跑边浏览着被他搁在跑步机上那本最新出炉的八卦周刊。 不消说,本周轰动整个社交圈和演艺圈,以及最为国人所津津乐道的头条麻辣消息,就是晔安人寿的总裁在现场直播的综艺节目中,当众亲吻金马影后柳怡然一事了。 “大哥啊大哥,人家是冰清玉洁出道一年都没有传过半点绯闻的玉女影后,就算她是你以前的马子,你这样当众侵犯她也不太好吧?”辜桦星赞叹连连的翻阅着杂志,他这个大哥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平常都不对女星出手,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影后级的人物,看来他这个做弟弟的功力实在还有待加强。 上半身套的是一件极为普通的黑色无袖汗衫,淋漓的汗水使得汗衫更为紧密的贴合着他肌理分明的阳刚线条,跑得正在兴头上的辜晔风古怪的瞥了向来没什么国文造诣的辜桦星一眼。随便亲一下就算侵犯的话,那星总是将一些可爱纯情的美眉带上床岂不是要用“奸yin掳掠”来形容了? 一身米黄色休闲服的辜骅月浑身散发出斯文尔雅的书卷气息,结实有力的臂膀说明了他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俊美的脸庞露出了一丝温暖笑意, “找回那颗失落多年的真心了?” 他很清楚这两年的大哥只不过是个藉着工作麻醉自己的行尸走肉,而能够让大哥做出这种举动的,想必也只有那个大哥当年还来不及将她带回家拜见公婆、小叔,就带着大哥的一颗真心消失在茫茫人海的同班女友。 奔家二少,也就是盼烨名流俱乐部的老板辜烨云,只以一条纯白的运动长裤包裹住那一双充满劲道的长腿,他锻链有成并且散发出小麦色光泽的上身亦是吸引会员入会的最佳招牌。 他闲散的出声问道:“此举是想要昭告天下?” 他对现下的时代女性都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既然这一个是大哥的真爱,那他也就没有什么意见。 奔晔风霸气十足的答道:“先贴上我的标签,免得一些登徒子净打她的歪脑筋。” 奔骅月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不怕那些名门淑女伤心?” 大家都知道近两年与大哥传出绯闻的都是上流社会中的名媛淑女,所以社会大众一直单方面的认为大哥的妻子人选也必定是在这个圈圈里。 大哥故意在电视上露了这么一手,只怕就是要这些名媛们知难而退吧! 奔晔风对他这个向来敏锐过人的小弟回以赞许的一笑“那我算是达到目的了。” 奔桦星摸着下巴猛摇头“大哥,你这招过河拆桥也恁地残忍,那些淑女们要是知道自己只是你打发寂寞的工具只怕会气得发飙。” 奔晔风的神情淡漠“我早就对她们说过,我没有真心也没有爱可以给她们。”而那些女人却仍是像无头苍蝇一般追逐着他。 “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我泡的妞都是走写真女郎、小拌星或是一些比较平民化的路线吗?”辜桦星语重心长地对兄长提出警告“那些千金小姐们可以说是既做作又爱面子,你一旦惹上了,小心吃不完兜着走哦!”一向看不惯辜桦星在花丛中游走的辜烨云凉凉的接口道:“想必你是已经兜着走过了,才会有这种以偏概全的认知吧?” 假装没听到二哥揶揄的辜桦星又挺八卦的追问:“大哥,你真的打算重新去追求那个柳怡然啊?” 奔晔风暗含深意的回答令人费解“她马上就要退出演艺圈了,不能再算是什么大明星。” 奔骅月心念一动地问:“准备要摘下这枝寒柳了?” 影后柳怡然的名字他早就久仰大名,只是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她可能成为自己的大嫂。 奔晔风深邃的眸底是一片笃定“她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灌溉。” 奔骅月探问得深入:“不会后悔为了一枝寒柳而放弃了外头千娇百媚的各式花朵?” 奔晔风的笑像是寒冬过后轻轻拂起的一阵暖风“早就免疫了。” 奔骅月也徐徐的笑了,他懂大哥的意思,一旦觅得了真爱,世俗的其他纷扰不过如过眼浮云罢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辜烨云则在唇畔勾起一个衷心祝福的浅浅笑弧,盼梅还在世的时候他也有这种心境,这也就是他一直没有再为小胧胧找个新妈妈的原因。 不明白气氛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感性的辜桦星喃喃自语着:“好深奥的境界,好像很难懂。” 奔烨云慵懒的瞥了瞥那个对真爱没有丝毫悟性的人一眼“像你这种以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又怎么会懂?” 这句骂人的话他倒是听懂了,辜桦星呱啦呱啦的哇哇叫道:“你就没有以下半身思考过吗?那小胧胧又是打哪儿蹦出来的啊?” 奔烨云撇了撇唇,按下跑步机上的最高速度键,不打算搭理辜桦星的挑衅。 而辜桦星依旧不死心地在旁叫嚣“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啊!”一旁的辜晔风与辜骅月只能交换莫可奈何的笑容。这两个人,从小吵到大还这么爱吵,现下看来,只怕是会吵上一辈子了。 “辜总裁,您来探班啊?”胖导演眉飞色舞地对辜晔风哈腰寒暄,这晔安人寿的龙头三天两头地往他片场跑,不但令他大大的有面子,无形中也可以制造出许多宣传的话题。 奔晔风双手环胸神色冷峻的问道:“你拍的这部是什么片?” 胖导演热心的解说:“是爱情文艺片。” “我看是激情3级片吧!”辜晔风颇为不满地比了比场中央“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男女主角现在在干什么!” 胖导演吓了一跳,果真依言张大了他的眯眯眼,半晌后却仍是一脸的迷惑, “没有怎么样啊!”奔晔风陡然间一声暴喝:“没有怎么样?都已经抱成那样了,你还说没有怎么样!” 奔晔风怒火中烧的看着正在表演你侬我侬的男女,那名油头粉面的男主角竟敢将右手搁在柳怡然纤细的腰肢上,而他那该死的左手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摸上她光滑细致的脸庞。 柳怡然白皙剔透的右手臂则亲密地勾住了男主角的颈项,灿烂如星的醉人瞳眸勾魂冶媚地静静瞅着男主角,微微仰起的美丽红唇像是在对他做无言的邀请。 奔晔风的音调冷得像是千年寒冰“导演,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胖导演迫于无奈只好再度望向场中央正在排戏的男女主角,这不过是一个连亲吻都没有的拥抱镜头啊! 如果连这种小儿科都能叫作激情3级片的话,那在台湾十八岁以下的观众可能都没法走进电影院了。 偷偷瞥了瞥身旁怒意高炽的辜晔风,他可不想得罪电影协会的最大赞助者以及政商关系雄厚的辜氏企业。目前除了收工这两个字以外,他还真的不知道身为导演的自己能说些什么。 胖导演无奈地叹了口气,遇上这种蛮不讲理的赞助者,也只有提早收工了。 刚一收工,柳怡然即快步朝自己爱车的方向走去。 岂料,一出片场的大门口,一部车身曲线极为张狂的银色保时捷跑车便打横停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贴着墨黑色隔热纸的车窗缓缓落下,保时捷的车主有着一双同样狂狷的野性黑瞳。 辜晔风简单扼要的说着:“上车!” 柳怡然也不假思索的拒绝:“不要!” 此时,气氛冷凝,两人在萧飒的北风中对峙着。 十五秒后,辜晔风慵懒至极的半睁着漾满怒气与邪魅的眸子瞅着柳怡然“你希望这一部戏的工作人员都看到我抱着你上车的精采画面吗?” 柳怡然紧抿着唇瞪视着车上那个浑身满溢着王者霸气的男人,她相信他敢也真的会这么做。 在他们读大四那一年,有一回她与他冷战,坚持不上他的车。 最后,辜晔风二话不说的横抱起她,从学校的大门口一直抱到他的他才肯将她放下来。 柳怡然不发一言地坐上辜晔风的车,以极大力的关门声来表示对车主霸道行为的不满。 奔晔风微眯起眼,转头看了看柳怡然。很好,他还没对她的不守妇道发飙,她倒是先找到宣泄不满的管道了。 必上车窗,踩下油门,他让车子像是暗夜里的一支银箭,在马路上疾速奔驰。 仪板表上的车速已经飙高到时速一百三十,柳怡然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她知道,只要辜晔风的心情欠佳,他的车就会开得像是直驶地狱的亡命飞车。 “可以开慢一点吗?”柳怡然凝睇着辜晔风棱角分明的完美侧脸“我不懂你在生什么气?” 从他刚刚坚持要她上车的强硬态度看来,今晚惹到他的似乎是她,可是她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懂?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人贴得那么近,他当然会生气。 奔晔风对柳怡然投去反驳的一瞥“那我不过是来接我的女朋友去看夜景,你又有什么好不爽的?” 柳怡然颇不自然地应道:“我没有。” “那你做什么如此用力的甩门?”辜晔风摇了摇头,她总是这样,生气时不会和你大吵大闹,却会用别的方式来表达她心中的不满。 柳怡然依然维持着不愠不火的态度“好吧,就算有好了,那是因为我并不是你的女朋友,没有义务要上你的车。” 奔晔风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诡笑“你以前是我的女朋友,这一点总没错吧?” 柳怡然充满警戒的望着他“那又如何?” 她印象中的辜晔风发起脾气来总是立刻勃然大怒、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完全不像现在这副笑中藏怒的模样,看来他在商场上磨练了近两年果然长进不少。 奔晔风犀利得像是正在商场上与对方谈判厮杀“那么请问你又是凭着哪一点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给了你一封分手信”柳怡然眉心深锁,他不会想在分手快两年之后才告诉她,其实他们并没有分手吧? 奔晔风笑得优雅,也笑得颇为得意“亲爱的,这就好比是一张离婚协议书上少了任何一方的盖章都是无效的。” 柳怡然不赞成的撇了撇唇“你这个比喻不好,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并没有结婚。” 他就是在等她说这句话!奔晔风抿起的薄唇扬起了更多笑意“现在去结也还不算太迟。” 就在柳怡然正要出声反驳时,她忽然瞥见车子已经驶上阳明山上的仰德大道。 柳怡然扬高了眉稍,语调里有着明显的不赞同“你要去看夜景?” 她明天一早就有戏要赶,她可不希望在拍戏的时候精神不济。 奔晔风偏头看了她一眼“我刚刚就已经告诉过你,我是去接我女朋友来看夜景的。” 这怎么能怪她?刚刚她只注意到“女朋友”这敏感的三个字,并没有顾及到其他。 柳怡然紧皱着双眉“我又没有答应要陪你来看。” 为什么他决定的事情只要他自己一个人同意就可以,而她决定的事却要经过他和她的一致认同才算通过? “我都还没有找你算今天晚上的帐,你竟然还敢争取发言的权利?” “请你不要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吗?今天晚上你辜大少爷到底是哪里不顺心了”话才说到一半,柳怡然忽然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而周围也亮了起来“不是要去看夜景吗?干嘛开到这里来?” 柳怡然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微微冒汗了,她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一个车库,而且八九不离十的是辜晔风的私人车库。 “相信我,这里的视野会更好。”辜晔风的黑瞳隐隐闪动着狩猎的光芒“现在我们下车吧!” 柳怡然的冷静不再,她仓皇的摇了摇头“我不要。” 奔晔风没有再说什么,他打开车门跨下车子,绕到了车身的另一头,打开柳怡然的车门,不容分说的抱起了她,朝屋内笔直走去。 轻轻地将柳怡然放在他豪华卧室里的那张蓝色柔软的水床上,辜晔风低头俯身就是给她一记火辣辣的法国热吻。 他炽热的舌尖狡猾地滑入柳怡然诱人芬芳的唇内,侵略着她唇内的每一寸甜美,他翻搅着她的舌,与她的舌激烈的共舞交缠。 这是一个既温柔又狂猛的吻,也是一个带着惩罚与倾诉浓浓思念的长吻。 “不” 柳怡然虚软地喘着气,这种吻法太危险,稍不注易就会玩火自焚。 “别吵,现在我要一寸一寸地吻去别的男人的味道。”辜晔风像个霸气的君王,亲昵地附在她的耳旁下达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你要知道,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柳怡然迷蒙醉人的水眸盛着满满的疑惑“别的男人?” 自从不得已离开他后,她的心已如死水,除了深爱的他以外,又有哪个男人踏得进那个只为他保留的心房? 奔晔风不安分的轻舔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那今天在片场里和你眉来眼去、卿卿我我的狗男人是谁?” 那扰人心神的阵阵热气让柳怡然几乎要语不成声“那是工作。” “我不喜欢这个让别的男人有机会靠你这么近的工作。”辜晔风火热的唇下移到她白皙瘦削的肩胛骨“他今天摸了你哪里,肩膀和腰?” 他拉开柳怡然的领口,在她粉嫩的肩膀上来来回回的啮咬、烙吻。他的双手则隔着薄衫传达着他的热力,不住地抚触着她诱人柔美的女性曲线。 直到那双厚实的大手攻上她胸前的浑圆,柳怡然倏然惊喘的睁大着慌乱的星眸瞅着辜晔风“我” “你?”辜晔风蛮横地吻去柳怡然的犹豫“你是我的女人!” 他热辣的吻似是炽烈的火种想要燃起她所有的**,由甜美的唇缓缓移到她的胸,隔着衣衫嬉弄着迷人的双丘。 薄衫的钮扣在他的巧手下一颗一颗地被解放,一片雪白的美景映入辜晔风的眼帘,他毫不保留对她的赞叹:“小然,你好美。” 红霞染遍了柳怡然的娇颜,他们毕业那一年的夏天,她将自己的初夜献给辜晔风时,他对她说的也是现在这句话。 奔晔风脱下自己繁赘的衣物,将精壮结实、阳刚剽悍的男性身躯重叠在柳怡然的娇躯之上。 第四章 滴滴答答的雨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柳怡然,迷迷蒙蒙地半睁开星眸,看到的是落地窗外那片灰浊浊的天色,以及那只由她身后缠绕过来,正横亘在她雪白胸前的结实手臂。 忆起昨晚那绮丽缠绵的激情片段,她的双颊已经艳红得彷似早晨第一道划过天际的朝霞,那样的红艳动人。 柳怡然小心翼翼地想要移开那只结实得会令所有女人垂涎的健壮臂膀,不料却惊动了臂膀的主人,一个翻身便轻松地压在她的娇躯上,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 奔晔风炯炯有神、精灿逼人的眸光令柳怡然觉得自己芙颊发烫,她有些羞赧的转开与他对视的瞳眸,低声说道:“我早上有通告。” “这是你起床后对亲密爱人应该说的第一句话吗?”辜晔风挑高了浓眉,在她细致的粉颈上洒下了天罗地网般的热吻“别去拍那些会令人生气的电影了。” 一忆及昨天她与男主角的那个热情拥抱,他仍旧愤恨难当。 “不行。”柳怡然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若不是仰仗拍电影,她是无法独自负担那些庞大的债务与开销的。 当作没听到柳怡然的反驳,辜晔风开始不安分的轻轻搓揉着她秾纤合度的酥胸,并在她耳畔诉说着蛊惑的劝诱:“那息影退出好了。” 柳怡然苦笑,他还是这样霸气,以自己的意见为主,下达的指令好似圣旨,不容人有丝毫置喙的余地。 她轻轻按住那双不停在她身上使坏、想要扰乱她心神让她做出错误决定的厚实大手,明媚动人的眼底漾开一抹追思回忆的怅然。 “去年的三月应该是我生命中最冷的寒冬,等待我去收拾的是一个支离破碎、负债累累的家庭。那时白天的我得去一间业务十分繁忙的贸易公司上班,五点半的下班时间,常常要忙到晚上七、八点才能离开公司。 下了班后得先赶回家煮饭给已半卧在床的母亲吃,匆匆忙忙地一阵梳洗后得再赶去医院照顾已中风的父亲,有时还会接到学校老师的通知,告诉我那小我十来岁的小妺在学校作弊、打架。最惨的是那时上班的薪水甚至不够我们整个家庭每月开销的三分之一。若不是后来遇到了将我签下来并引领我进入演艺圈的唐绍礼导演,我想我是一辈子也无法还清那二千多万的债务的。” 奔晔风又是爱怜又是惊诧地凝视着身下的柳怡然,他知道当初她所遭临的巨变与痛苦,绝没有她现在以这种云淡风轻般的语调般轻松,但她又为何要逃离他的身边,选择一个人独自承受呢?难道他会因为她家庭的包袱就嫌弃她吗?难道她不知道他早就打定要与她相互扶持一生吗? 奔晔风低哑着嗓音说道:“所以我才会叫你不要做了,离开那个黑暗的圈子,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你的家人。”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如果真的要仰赖你的施舍,当年的我就不会选择不告而别。”柳怡然定定地注视着辜晔风“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我能自力更生、能还清父亲的债务、能养活我的家人,我没有必要也不打算退出!” 语毕,柳怡然轻巧地起身下床,拾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款款地走进浴室,关上门。 奔晔风怒不可遏地瞪视着那个纤细柔美却又坚决、顽固的背影。施舍?她怎么可以把他对她的爱用“施舍”这两个字来形容? 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有多爱她吗?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要她的心有多炽热吗? 为什么她总是为她的家人着想,却不肯为他或是为她自己想一想呢?难道她就打算为那该死的债务而葬送自己的一生,难道她就只想管那天杀的家庭重担而无视于他对她的深厚感情? 现在的他又不是没有能力帮她偿债,他十分乐意用他户头里几个无意义的零去换得一个有意义的她啊! 一般的女人不是只要能够找到一个有钱的金主替她偿清了债务就都一切好商量的吗?那她还在那边耍什么狠啊?该死的,为什么他爱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奔晔风炯利的目光投向浴室,他觉得方才柳怡然所关起来的不只是浴室的门而已,彷佛还有她的心门。 经纪人琪琪笑眯眯的走到正坐在休息室中喝茶的柳怡然身后“怡然啊,拍戏辛苦了,需不需要我帮你马两节?” 柳怡然淡淡地从镜中瞥了琪琪一眼,她清楚的记得,上回琪琪有求于她时,也是以马杀鸡作为开场。 琪琪垂涎着笑脸揉着柳怡然颈后的穴道“怡然,你在喝茶啊,哎呀,那真是太巧了,我刚好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皇家蜂蜜绿豆糕来,这绿茶配上这一家口感细致的绿豆糕最是相得益彰。” 柳怡然扬了扬秀丽的眉稍,这么巧,上回琪琪有求于她时也是这么“刚好”的带了她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琪琪坐到柳怡然的身边,白润的脸上写满了讨好之意“怡然啊,你已经连续赶了两个星期的戏,别累坏了身子,我看不如这样吧,我想办法从你的档期中挤出个二天假期,让你去度个假散散心。” 柳怡然将杯中的绿茶一饮而尽,她的档期已经满满地排到了明年年中,会让琪琪拿出休假来利诱她的,想必不是件小事。 眼看柳怡然没有答腔,琪琪又心急地再度开口:“怡然啊”柳怡然微微一笑“琪琪姐,我一直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你。在公事上,你是一位能够站在艺人角度替我们争取合理利益的好经纪人;私底下,你对我的照顾与关心就如同我的好朋友、好姊妺似的,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不须如此见外的。” 惨了惨了,怡然如此的信任她,而她竟然只因为两个帅哥就把怡然给轻易出卖了。唉,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哟! 琪琪面色泛红支支吾吾地说:“怡然,既然你把我当姊姊看,那这个长姊如母这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啊?” 柳怡然轻轻点了点头,明亮澄净的大眼里盛满了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琪琪紧张地扭着自己的双手“既然长姊如母的话,那么还有一句话叫作天下无不是的母亲,而这句话也就是虎毒不食子的意思,所以呢” 柳怡然端详着神色十分诡异的琪琪“琪琪姐,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平常辩才无碍的你那么难以启齿?” 琪琪吞吞吐吐地不知从何说起“其实这个说来话长耶” 柳怡然的微笑中彷若带着一股能够镇定人心的力量“那就长话短说。” “怡然。”琪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不介意我帮你接了一支广告吧?” “我的合约不都是你在接洽的吗?”柳怡然有些好笑的打量着一脸诚惶诚恐的琪琪“你不会是替我接了一支要露三点的广告吧?” “当然不会。”琪琪像只做错事的小花猫,偷觑着柳怡然“不过这支广告有一个要与男主角kiss的镜头。”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不够深思熟虑,怡然出道以来的两部电影里除了几个拥抱的旖旎镜头与一两个蜻蜒点水般的细吻外也没做过这么大的“牺牲”唉!谁教对方开出来的条件是那么样令她心动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柳怡然点了点头,能够说动向来对她极为保护的琪琪,想必这支广告的价码应该颇高吧? 柳怡然语气平和地问道:“酬劳是多少?” “令人难以拒绝的八位数。”琪琪愁眉苦脸地接口,她知道,怡然就快要问到重点了,而她也就快要倒大楣了。 “是哪一家厂商这么大手笔?”柳怡然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在景气如此低迷的年头竟然愿意砸下重金在一支小小的广告上头,这家公司如果不是太赚钱就是太过大方。 琪琪开始顾左右而言它“说起来拍广告还真是既轻松又好赚啊,你想想,你和电影公司签了两年的约,四部电影的签约金总共也才一千三百万,而现在只要轻轻松松地拍一支几分钟的广告就有二千万的收入进帐。” 柳怡然紧蹙着眉心“二千万?” “是啊,我那时就在想只要你接下这支广告,那肩上的重担就可以减轻不少。” 为什么她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的单纯,琪琪似乎还隐瞒着什么。柳怡然的口气变得生硬:“与你谈case的究竟是哪一家厂商?” “这家公司的招牌稳固、商誉佳”琪琪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她与怡然合作一年多以来,还没看过向来温和、好说话的怡然动过怒,不过看来今天是很有机会看到了。 琪琪的支吾其词更加落实了柳怡然心中的猜测,她原本祥和淡雅的神色中多了一抹不悦的冷厉“名字?” 想不到平常柔雅的怡然生起气来竟是这般可怕,琪琪艰涩地吞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从喉间迸出了四个字来“晔安人寿。” 柳怡然悦耳如春风般的嗓音像是染上了一层薄冰“广告的男主角由谁出任?” 琪琪的声音细若蚊鸣:“好像还没有敲定人选耶” 她惭愧的低下头,觉得自己真是太对不起怡然了,连男主角是谁都还不知道就先答应了人家,如果对方找猪哥亮来出任男主角,那她可能切腹自杀一百次都不足以谢罪。 柳怡然闭了闭眼睛,她知道辜晔风此举的目的无非是希望她能早日还清债务,然后退出这纷纷扰扰的演艺圈。 但他怎么就不能体谅她的坚持与那微薄得可怜的傲骨呢?她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更不希望带给他许多无谓的麻烦啊! “不接。”柳怡然闭起眼睛,他需要的是一个与他门当户对不会招人非议的好女孩,而她并不适合他。 极力挥去脑海中阳明山上爱欲交缠、缱绻旖旎的那一个夜晚。不,她不能任彼此一错再错,更不能让他一再的入侵她已平静无波的生活。 琪琪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不接!?” “对,你们应该只是初步的洽谈,尚未定案吧?”柳怡然的神色中有着一股不容怀疑的果决“回绝晔安人寿!” “我”琪琪的面容一片惨白,她觉得自己这一回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柳怡然微扬眉稍,等待着琪琪的下文“如何?” 琪琪哭丧着一张俏脸“我已经跟他们签约了。” 柳怡然叹了口气,声音里没有责备,充斥的是一抹淡淡的失望“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这样做。” 琪琪愣愣地看着柳怡然走出休息室。哇,怡然为什么不骂她,怡然如果骂了她,她的心里可能还会好过一点! 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谁教他们这么老奸,竟然派出了挺拔帅气的辜桦星与俊美无双的辜骅月来和她谈合约嘛。 今天下午在会议室的时候,他们兄弟俩一个坐在她的左边,一个坐在她的右边,搞得她意乱情迷得都不知道该将眼光放在谁身上。 风流倜傥的辜桦星在她右耳边轻轻吹着气“如果合约谈成了,我希望我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去观星饭店的旋转餐厅共享浪漫的烛光晚餐。” 风度翩翩的辜骅月则在她的左耳畔诱之以利“如果合约谈成了,这一台一九八二年的红色法拉利就归琪琪小姐所有。香车配美人,最是相得益彰了。” 奔桦星又对她抛了个能令所有女人脸红心跳的媚眼“这是观星饭店总统套房三个月的免费住宿券还有盼烨俱乐部的vip金卡一张,届时,我们就可以常见面了。” 最后,辜骅月将一支钢笔放进了她的掌心,脸上挂着温文儒雅的笑意“签下这个合约,就可以创造出一个三赢的局面,不仅柳小姐能轻松进帐八位数,我们的大哥或许也能藉着这个机会抱得美人归,而如果他们顺利结婚的话,有一个七位数的媒人红包还请琪琪小姐到时千万要收下。” 唉,在当世两大俊男利诱兼色诱的双面夹攻之下,道行浅薄如她琪琪,能不乖乖地俯首就擒吗? 不过,如果真的能促成一椿美满的姻缘,那她所犯下的这个无心之过倒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吧! 星期一的早晨,一向是晔安人寿的高级主管会报时间,各个行政单位的主管以及各分公司的经理都必须回总公司开会,向总裁报告这一个星期以来所达到的业绩与营运上的各项事项。 会议一如往常地进行着,辜晔风也一如往常地站在讲台上对主管们做精神训勉。 比较不同的是,今天的会议进行到一半,辜晔风的手机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 下达了议程休息十五分钟的命令后,辜晔风大步地迈出会议室。 他知道他那些优秀的部属们为何一个个眼中皆盛满了疑惑。因为在开会时他向来是不接电话的,不论是公事或私事;更遑论是像今天这种只听到电话铃声就让会议休息的情况。 奔晔风扬起了一抹笑意,拜现代科技发达所赐,他的手机也有这种一听到铃声就可以知道是谁打来的功能。而现在打来的这个人,恰好就属于他绝对不想漏接的范围。 奔晔风从西装外套的内侧暗袋拿出了仍不停作响的小巧手机,不疾不徐的按下了通话钮。 “喂?” 他发觉自己的心中竟然翻腾起一股迫不及待想听到她声音的期待,自从阳明山那个不欢而散的早晨后,他约莫有一个多星期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柳怡然悦耳柔美的动人嗓音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为什么要这样做?” 奔晔风佯装不解地反问:“什么这样做?” 不用细想他也猜得到,她会主动拨打这支那天他硬塞在她皮包里的手机号码,绝对是为了前两天他那两个能力卓越,又巴不得他能早日进礼堂的弟弟所干下的丰功伟业。 “那一只两千万元的合约。”柳怡然紧蹙着秀眉,这支创下天价的广告已经未拍先轰动,成为全国最为瞩目沸腾的焦点话题了。 奔晔风依旧装傻“合约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柳怡然的声音透露出怀疑,她不相信他不清楚自己所引起的轩然大波“你不觉得合约上的价码有点问题?” 笔意曲解她的意思,辜晔风应道:“如果你觉得价码太低的话,我们可以再仔细详谈” 不想再和他兜圈子,柳怡然一针见血的点明问题所在“这个合约的问题就在于它本身的价钱已经高得离谱了!” 奔晔风笑得十分愉悦“我果然没有选错人,你真是本公司最好的代言人,还没开拍就想替公司省钱了。” 柳怡然淡淡地撇着唇“我只是不想引起外界不必要的误会。” 托这支广告的福,那些八卦记者们正拿她与辜晔风的关系来大作文章。 “以你金马影后的光环和现在的受欢迎程度,可以为这支广告带来绝大的实质效益,所以我们的行销企划部才会开出这个合理的价钱。”辜晔风技巧性地将价钱的决定权赖在行销企划部的头上,反正他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帮他背个不算黑锅的黑锅应该不敢有什么意见才对。 柳怡然在电话那头频频皱眉。他是总裁,如果没有经过他的批准,怎么会提出如此高的广告预算?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虽然不抱有任何希望,因为琪琪已经胡里胡涂的和他们签了约,但她依然说出自己来电的主要目的“我希望你能取消这个企划。”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辜晔风竟然爽快的应道:“没问题。” “真的?”她有点难以相信他竟会如此轻易的和她妥协,毕竟那只合约上的违约金高得吓人。 “当然,只要你肯退出演艺圈。”辜晔风的口气不疾不徐“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个企划案,可是你执意不肯退出,所以只能用这个对你对我都还算两全其美的方法了。” 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轻易善了,只是她没想到,他的要求竟如此张狂!“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我退出?” “你还不懂吗?小然,你注定是我的妻,没有一个丈夫能够忍受妻子被其他的男人大吃豆腐,即使那只是拍戏。” 柳怡然低低回叹,也许她曾经会是,也许她曾经渴望过,但命运的捉弄却已无情地夺去她的资格“我们不” 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语,辜晔风即迅速地接口:“我想你应该无法想像自从你走了以后,我是怎样在过日子的吧?也许你认为默然离开是对我们感情最好的交代,也许你认为当年你的离去没有带走一片云彩,但事实上你已经带走了我的心和情。”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电话另一端的柳怡然蓦然觉得自己的心房紧紧地揪结了起来。 奔晔风从西装外套中拿出一根烟缓缓燃起“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开始试着转移伤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但是尽管事业飞黄腾达,尽管已经闯出一片天空获得众人艳羡、崇拜的目光,我却时常觉得可笑不已。因为我知道世人所崇拜所羡慕的不过是一具失了心的躯壳,不过是一具没有情的行尸走肉。” 聆听着他自嘲、沉重的叙述,一阵湿热的水气盈满柳怡然的眼眶,纤细的手指轻轻拭去几滴已溢出的晶莹水珠,小心平稳着自己的鼻息,不愿让辜晔风听出她对他的心疼与对自己的自责。 “小然,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当年那样深厚的感情,你怎能说放就放?多少个星空下,我们海誓山盟。你已经忘记你躺卧在我怀里,与我一同编织着未来要生多少个小小孩,要如何共度一生的美丽情景吗?”辜晔风霸道又温柔的宣告着: “所以,这一回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你注定要成为我的新娘的!” 他深情的执着令柳怡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撼动,思绪也紊乱得有如断了线的风筝。 她心乱如麻的搞不懂他的行事逻辑“所以你决定自己出资当老板,由自己来决定与我拍吻戏的男主角?” 奔晔风唇边挂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笃定“相信我,我选的一定是最适合的人选。” 柳怡然悻悻然地挂上了电话,不懂他既然要她退出演艺圈,又为何要安排她与别的男人演出有亲热戏的广告片。 而她更不懂的是,自己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为何会因为他的吹动而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第五章 晔安人寿的记者会上,镁光灯闪烁个不停。有线、无线电视、广播界以及各大平面媒体的记者几乎都已全员到齐,上百名的记者将会场挤得水泄不通。 列席在坐的依序为晔安人寿行销企划部的总经理、广告片的导演、辜晔风、柳怡然以及经纪人琪琪。 不消说,摄影记者们的镜头自然全集中在坐在正中间的辜晔风与柳怡然身上。 今天的辜晔风身着一袭合身的猎装,搭配上咖啡色的皮革背心更显现出其潇洒不羁的王者气质,男人味十足的帅气装扮吸引了在场所有女记者爱慕的目光。 水蓝色的针织背心贴合着柳怡然凹凸有致的上半身曲线,白色丝绸的鱼尾裙展现出她修长匀称的美腿,高贵中略显性感的造型谋杀掉男记者们所有的底片。 而记者们多如潮水般的问题,更是接踵而至的不停涌向两人。 记者甲抢先发问:“柳小姐,对于你一跃成为广告界身价最高的天后有何感想?” “天后两字我不敢当。”柳怡然既谦逊又幽默地化解了记者的问题“至于身价最高的原因,我想可能是因为辜总裁工作太过繁忙,所以才会一时老眼昏花而在合约书上多填了一个零吧!” 闻言,在场记者们全是一阵哈哈大笑,没想到平常给人清丽、不多话之感的柳怡然也有如此妙语如珠的一面。 记者乙又将同样地问题丢给了辜晔风“辜总裁,是什么样的原因趋使您愿意出二千万元的高价呢?” “二千万元是高价吗?”辜晔风挤眉弄眼地“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因为工作繁忙而老眼昏花的少填一个零呢?” 记者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深深为辜晔风的机智与幽默所折服。 女记者丙丢出了一个辛辣的问题给柳怡然“柳小姐,大家都知道你出道一年多来未曾传过绯闻。而最近外界频频揣测你也许会与大学时代的恋人辜总裁旧情复燃,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 柳怡然云淡风轻地绽开了一朵浅笑“我想这个传言是太过抬举我了。” 眼看从柳怡然那里问不出什么蛛丝马迹,男记者丁便将矛头转向了辜晔风, “辜总裁,你真的没有重新追求柳小姐的打算吗?” 奔晔风故作生气的看向男记者丁“谁说的,要我现在向她下跪求婚都不是问题!”一句看似玩笑的回答,就在全场的笑声中,无形地挡回了敏感尖锐的问题。 然而,女记者戊却细心地发现到辜晔风的回答似乎都是针对着柳怡然的回答。好比柳怡然笑称辜晔风是多填了一个零,辜晔风就回答其实自己是少填了一个;而柳怡然说与辜晔风旧情复燃是对她的抬举时,辜晔风就马上开玩笑似地回答自己愿意对她下跪。 凭着她跑新闻多年的敏锐触角,她认为这两人之间肯定是大有内文的。记者戊马上掷出一个犀利无比的难题“辜总裁,晔安人寿保户的数量冠居全国,既然已经稳坐保险业界的第一把交椅,怎会忽然兴起砸下重金找柳小姐来为你们拍摄宣传广告的念头?” 这个记者看到了其他记者所没有察觉到的盲点,辜晔风警觉地瞄了女记者戊一眼后便从容不迫地答道: “这位小姐的问题很好。没错,晔安人寿已经爬到业界的顶峰,在大众的眼中,晔安人寿这四个字代表的就是形象良好、童叟无欺。但我总觉得就像是画龙没有点睛似的,晔安已是一条威震八方的神龙,却似乎少了点东西的感觉。直到我前阵子看了柳小姐的电影以后,才发现我们缺少的可能是那点东方女性独有的温柔特质,也因此决定找来柳小姐做我们软性诉求的代言人。” 奔晔风话一语双关的答覆记者的问题,一双感性的深邃瞳眸却总是若有意似无意地望向身边的柳怡然。 那深邃的目光彷佛是在告诉柳怡然,他的事业虽然已到达巅峰,但他的身边却一直像是少了什么似的,而他现在找到了,他所缺少的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她。 柳怡然刻意回避着辜晔风那含有深意的炯炯眼光,脸上依旧保持着供应记者拍照的优雅微笑,耳边却清楚地传来已因为他的话语而失速飙高的阵阵心跳声。 记者庚在此时提出了一个令在场记者皆困惑不已的问题“辜总裁,请问为何广告片的男主角没有出席今天的记者会呢?你们是打算等到广告搬上萤幕后再让他曝光,还是尚未敲定合适的人选?” “男主角没到场吗?”辜晔风勾起了薄唇,一抹神秘的笑意缓缓浮上了唇畔,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采访他很久了。” 难道说辜氏企业的总裁辜晔风要亲自出任这支广告片的男主角? 现场立刻引起了阵阵的骚动,惊呼声此起彼落,随后又是众家记者们振笔疾书的沙沙声,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定会是明天各大新闻的超级头条,也绝对会成为全国人民茶余饭后最为津津乐道的耸动话题。 晔安人寿的广告拍摄现场,柳怡然犹沉浸在将由辜晔风出任男主角的震惊之中。 敝不得他会那么有把握地向她保证,他选的一定是最适合的人选,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由自己担纲演出。 柳怡然轻轻拧起了充满疑惑的眉心,她是因为经济压力才入这行的,而他呢?堂堂一个大企业的总裁,却又为何来蹚这趟浑水呢? 是为了她吗?可当初她就是不愿意带给他任何麻烦才狠下心离开他的啊! 柳怡然纷飞的思绪被广告片导演响亮的声量给拉了回来,导演声如洪钟地宣布: “我先把这支广告的大纲讲给你们听,大纲就是老公下班回家以后,由身后拿出了一份晔安人寿的保单送给老婆,老婆看了以后惊喜若狂,发觉老公是真心爱她的” 一道清亮悦耳的嗓音突然出声打断了导演的说明—— “为什么送她保单就表示是真心爱她的?搞不好这个老公其实是希望老婆能够早日归西,以便让他领到高额的保险金。” 在场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寻向声音的来源,而在看到发话者是何人后,更是讶异地当场傻眼。 谁都知道影后柳怡然向来是敬业、少意见且配合度极高的好演员,怎么会突然挑剔起这种不是重点的细节? 柳怡然也明白自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但她现在的心情糟透了,也乱翻了,平日的冷静与雍容气度似乎正全向她说bye-bye,此刻的她真盼望能让她给挑出一根骨头,好让这个case停拍。 而坐在柳怡然对面的辜晔风却是好心情的笑了。 她的口吻令他想起以前在学校举行大专盃辩论赛时,她也总是能从对方的论点中抓出破绽,然后再加以击破。 而就她方才的表现来看,她的心房似乎也因为他的凌厉攻势而慢慢出现了破绽。看来,离他光复失土之日又近了一大步。 便告片的导演约莫四十岁,是一位身材瘦小却浑身洋溢着工作热情的好好先生。 他满面笑容地回答柳怡然的问题:“就算那个老公真的抱持这种目的,那我们的广告也算成功了,毕竟他还是买了晔安寿险。” 接着,导演精神十分抖擞的又继续未完的叙述“我刚刚讲到哪儿了?哦对,老婆发现老公是真心爱她的以后,便勾下老公的脖子,主动献上甜蜜的一吻” 柳怡然典雅的眉毛扬得半天高,反对之词不假思索的便由口中逸出:“为什么要由老婆献吻?” 瘦导演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依旧笑呵呵地答道:“这样才能表现出老婆的欢喜与这份保单的价值啊!”柳怡然犹不死心,希望能说服导演改变初衷“我还是认为接吻并非绝对必要,可以用温馨的相拥来代替啊!”要与他一起演出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由她主动献吻。柳怡然颇有微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了辜晔风性感的唇线一眼,却不期然地与他灼热的眸子相对。 辜晔风大胆又灼热的凝视突然令她想起在综艺节目上那狂妄放肆的一吻,柳怡然觉得自己的双颊正在莫名地发红发烫。 满意地看着柳怡然芙颊上的那一抹嫣红,辜晔风俊朗的面容上泛过一丝笑意,徐徐开口出声替导演接下了她的问题“这就是这支广告的精华所在,可以让已有女朋友或有老婆的男性同胞认为买了晔安的寿险,就可以换得美人的欢心与一吻。” 这可是他下海拍这支广告的唯一福利啊,怎么能任由她随随便便地更动剧本。 给了辜晔风一记“万事皆由你而起,你还敢出声插嘴”的眼神,柳怡然小嘴轻轻嘟嚷了一句:“舌粲莲花。” 耳尖的导演眼睛闪闪发亮地闪动着对广告的热情“没错!便告的最终用意就是希望能舌粲莲花、深入人心地扇动消费大众,能够令人印象鲜明就是一支成功的广告。喏,像我们现在要拍摄的这支广告,主题简单明了、意境悠远、而男女主角又是天王卡司,啊!这一定是一支叫好又叫座的广告经典。” 被瘦导演眼中的梦幻光芒给打败,柳怡然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现在是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发。 “好,大家都没有其他问题了吧?”瘦导演情绪高昂地看着男女主角“这支广告简单好拍,应该不会耽误两位太久的时间,预计一至两个工作天即可拍摄完成了。” 灯光、道具、布景、摆设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男女主角的服装造型也都打点完毕,一切就只等导演指示。 “action。”瘦导演一声令下,广告正式开拍。 镜头首先带到在厨房为老公准备晚餐的老婆柳怡然身上。 顺应着剧情的要求,柳怡然在厨房中兜来转去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怀着愉悦的心情在为老公洗手做羹汤的忙碌家庭主妇。 但她心中却十分明了,忙碌的表象不过是用来掩饰她内心的慌乱与忐忑不安。 对于待会儿要如何去亲吻辜晔风,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她甚至怀疑,这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从影以来最大的挑战。 门铃响起,饰演丈夫的辜晔风下班回家了,柳怡然只得暂时收起心中的慌乱,挂起了妻子应有的甜美笑容,笑吟吟地前去应门。 “老婆,我回来了。”辜晔风扯开了一记魅炫的性感笑容,从容不迫的现身登场。 抬眼望着他,柳怡然的心跳不禁抢跳了好几拍。 标准的模特儿体格将一袭prada的浅灰色素面衬衫撑得恰到好处,两边的袖口卷至手肘处,露出了黝黑结实的手腕来。 笔挺合身的西装裤完美地衬托出他那一双修长的长腿,微敞的衬衫领口上打着一条暗金色的斜纹领带,充分显露出他那身拔拓的帅气。 还有他那眼角、眉梢上满溢了对妻子的浓情蜜意。柳怡然本已如止水的心窝漾起了一阵激荡,要是这不是演戏,而是她的真实生活不知该有多好。 她定了定微微荡漾的心神,也对辜晔风展开一抹令人心动的欢颜“老公,人家好想你。” 奔晔风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身恬雅装扮的柳怡然。 及肩的乌黑秀发高雅大方的盘了起来,独留下一小绺带有波浪曲线的发丝增添她精致脸蛋的明媚。 一袭鹅黄色的细肩带家居裙上又系了一件淡粉色的围裙,不仅勾勒出她纤细姣美的身段,更有一股贤慧妻子的温柔韵味。 还有脸上那抹见到丈夫回家时的幸福笑容老天,她真不愧是影后,她的演技让他有一股她愿意重回他怀抱,做他温柔小妻子的美丽错觉。 “老婆,你猜我带了什么给你?”辜晔风收歛起心荡神驰的心神,嘴角噙着笃定的笑意。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将这股美丽的错觉变成幸福的事实!而且他有把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什么?”近距离地闻着辜晔风身上那股熟悉的成熟男子气息,柳怡然的脑中不禁扬起了一阵迷情的晕眩。 她爱这个男人,一直都爱。只不过环境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压抑住自己对他的情意。 既然今生她没资格成为他的妻,不如就让这支广告为他们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假装她也曾经是他的妻,曾经与他共享过婚姻生活的美满。 “这个”辜晔风由公事包中拿出晔安人寿的保单“现在我要把这份诚挚的礼物送给我最钟爱的老婆。” “老公。”柳怡然的翦水美瞳中盛满了醉人的柔情爱意,朱唇缓缓吐出了旖旎真心的三个字:“我爱你!” 她毫不迟疑地勾下他的颈项,献上娇羞欲滴的红唇,动情地吻上辜晔风漂亮的唇瓣。 靶受出柳怡然的表现并非全是演技,辜晔风更是毫无保留的给予回应。 他紧紧地拥着她,加深了这个意义不凡的吻,激动地回应着她难得流露出的真心,尽情地品尝着她唇内所有的馨香。 堡作人员及导演皆呆若木鸡地看着两人超水准的演出。 戏已落幕,导演也忘了要喊卡,只是不停的喃喃自语并且频频点头:“这一定会是一支成功的广告。” 本来兴冲冲地打算来接柳怡然一起去吃晚餐的辜晔风,这会儿正满含怒气地站在片场角落。 因为柳怡然的经纪人琪琪刚刚跑过来告诉他,她今天可能会拍戏拍到深夜,要他不用等她。 拍到深夜?辜晔风不以为然地瞄了场中那道纤细的身影一眼,繁重的工作再加上不正常的作息,怪不得她始终胖不起来。 包何况,她有必要这么拼吗?前天广告片才杀青,昨天她就开始赶拍这一部叫作什么“卧虎不藏龙”的电影,而今天竟然还要忙到深夜! 他还以为那一支广告的优渥酬劳已经足够她解决家中的经济问题,并且让她萌生息影嫁人的念头。 奔晔风的双眸忽然危险地眯了起来,因为一个白白净净的斯文男子正走到柳怡然的身边,并且神情热切地与她攀谈着。 而柳怡然似乎也与这名男子十分熟稔,竟也面带微笑地与他交谈了起来。 奔晔风勃然大怒地抓住了正好匆匆走过他面前的经纪人琪琪“那个该死的小白脸是谁?” “小白脸?在哪里?在哪里?”琪琪大感兴趣地四下张望,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观赏帅哥的好机会。 奔晔风火大地将琪琪偏来转去的头转向场中央“就是现在与我女人站得很近的那头**!” 琪琪看了一眼后便撇撇唇道:“哦,他不是小白脸,也不是**,那是这部片的导演唐绍礼啦!” 真是的,害她还以为有什么新的八卦可以看咧! “唐绍礼?”辜晔风扬高了剑眉,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耳熟地曾经在哪儿听过。 琪琪又热心地补充说明道:“对啊,就是那个慧眼识英雌,在马路上发掘了怡然并且马上签下她的贵人导演啊!”奔晔风点点头表示了解,原来就是这个多管闲事的浑球将小然推入演艺圈的。 他颇有敌意的盯着长相温和斯文的唐绍礼,好好的导演不做,学人家做什么星探在路上乱看美眉。 奔晔风皱着眉宇频频打量唐绍礼,语气酸涩“这么年轻就当上导演?”这男人看来和他差不多年纪,又一脸文质彬彬的酸涩,谁晓得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正打着他家小然的主意。 “对啊,人家可是前途无量的才子导演呢!”琪琪八卦的撞了撞辜晔风的手肘“说真的,要不是忽然杀出你这个实力派的程咬金来,我原本还以为他是最有希望追到怡然的呢!” 什么程咬金?明明就是他与小然相识在先、也定情在先的。辜晔风不禁开始怀疑柳怡然怎会选上这样一个国文造诣欠佳的经纪人? 奔晔风的声音里满溢着一股肃杀之气“那家伙对小然有非分之想?”如果真的是,他会让唐绍礼成为名副其实的“前途无亮”! “什么非分之想?形容得这么难听。”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辜晔风的杀气,琪琪仍旧滔滔不绝地八卦着:“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追怡然的人多得是,只是她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是。” 一直将视线放在柳怡然身上的辜晔风,目光如箭、怒焰高炽的盯着唐绍礼突然放上柳怡然纤腰上的手掌。 他紧握着双拳,打算冲向场中狠狠地揍扁这个胆敢轻薄柳怡然的登徒子。没想到还来不及冲到他们身边,场边已传来阵阵惊呼,柳怡然已软软地昏倒在唐绍礼身上。 第六章 乌黑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几下,柳怡然一双温柔迷人的水漾眸子缓缓睁开,盛满茫然的瞳眸中有丝愣忡地凝视着以单手撑着头,斜倚在她身侧的俊朗男子。 他睡着了吗?以这种姿势入眠,想必也睡得不甚安稳吧?但他也必定是累坏了,才能够以这种姿势入眠吧? 柳怡然轻轻抬眼瞄着辜晔风紧闭的双眸,不敢轻易移动自己的身躯。她很清楚,即使只是一声极细微的声响也有可能惊动到总是睡得很浅的辜晔风。 在确定辜晔风仍处于睡眠状态后,柳怡然才放心大胆地端详起他沉静的睡颜。 没多久后,她却有些心疼的发现,他那刚毅有型的下巴冒出了一些新长的胡渣;总是光鲜整齐的浓密黑发,现在却显得有些零乱;而那一双总是能令她脸红心跳的勾魂瞳眸紧密的合上后,使得原本神采奕奕的面容较之平日更显疲惫。 没有丝毫预警,辜晔风的星眸骤睁,一瞬也不瞬地与柳怡然两两相望。 放弃与他之间的眼神竞赛,反正每回先脸红的总是她。柳怡然的语气中流露出难以抑止的关心“你看起来好憔悴。” 奔晔风扬高了剑眉,她倒是挺会恶人先告状。“憔悴的人是你吧?在片场中忽然昏倒的人可不是我。” “昏倒?”柳怡然这时才讶然惊觉,本应在片场拍戏的自己怎会身处于此? 奔晔风脸色不悦的闷声答道:“你和那个讨厌的导演讲话讲到一半便突然昏厥在他身上。” 还好今天晚上他刚好在现场,还好他及时冲过去从那讨厌的家伙手中接下她,否则方才抱她上救护车的就会是那个对她意图不轨的登徒子了。 “我晕倒在唐导演的身上?”柳怡然瞠大了一双美目,惊呼了一声:“啊!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下回看到他时得向他说声抱歉才好。” “抱歉?有什么好抱歉的?”辜晔风生气的表情像个喝醋的丈夫“我才觉得他应该为刚刚触碰到你的身体而向我道歉咧。” 真是!她就算要晕也该晕在他的怀里吧?白白让那家伙占到便宜。 柳怡然不禁被辜晔风话中的占有欲弄得又气又好笑“难道他应该袖手旁观,眼睁睁的让我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奔晔风为之语塞的闷哼了一声“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家伙,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柳怡然的唇边浮起了一朵笑靥,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哪个男生和她讲上几句话,他就想法子给人家白眼看。 她聪明地不再与他多作争辩,转移了话题问道:“那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儿?” “救护车将你载到医院,医生检查过后便说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睡眠不足、太过劳累和没有正常进食导致血糖过低所引起的昏眩。”辜晔风的神情满是漾着蕴怒的关心“所以我便将你带了回来。这里是风云星月天厦的八十一楼,是专属我私人休憩的楼层,不会有记者及其他闲杂人等的打扰,而且在大楼里的观星饭店里亦有完善的医疗团队与设施,你可以在此好好的休息。” 瞄了瞄手表上的指针,已是深夜三点四十分,他必定是为了自己的昏倒而奔走、担心了大半夜,才会一脸倦容的吧! 心窝里泛起了阵阵感动,柳怡然闪动着弯弯的睫毛,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你该对我说的应该是对不起才对吧!”辜晔风的面色铁青“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三餐不正常?有必要这么赶戏吗?” 为什么?面对辜晔风的问话柳怡然默然不语,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因为他而纷乱得很,她只想藉着忙碌的工作来逃避聆听内心的声音。 奔晔风紧盯着她的眼“你爸爸已经中风了,如果现在连你也病倒了,你要你妈怎么办?” 柳怡然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她知道如果她病倒了,她那柔弱善良的母亲必定会承受不住的。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看到你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简直就要停止了。” 柳怡然垂下了浓密的睫毛,心房却为辜晔风的措辞与怒气而撼动着。 奔晔风的神情忽而变得严肃且正经“就算你不为你妈想,不为我想,也该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吧!” “孩子?”柳怡然眨着一双迷惘的美目,他们哪儿来的孩子? 他将性感的薄唇凑近她敏感的耳畔“别告诉我你的性知识程度低落到不知道那天我们俩在阳明山别墅里做的事能够生小孩。” 柳怡然的芙颊迅速染上了一层嫣红“刚刚还一板一眼的教训人家,现在倒说起不正经的来了。” 奔晔风发觉自己爱煞了她这副含羞带怯的小女人样,俊逸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笑意“我哪有说不正经的?难道你忘了那天我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 其实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巴不得让她早日怀孕,让她早日退出演艺圈,让她早日嫁给自己。 忆及了那天两人交缠的亲密画面,娇容上的红霞是益加的红艳。柳怡然白皙的右手掌不自觉地轻抚上自己已发烫的粉颊且轻声嗔道:“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安全期才对。 “就算那天没有”辜晔风狂狷的眸光显得意味深长“以后也还是会有啊,你累坏了身子,我们的宝宝又怎么会头好壮壮呢?” 他决定了,他已经放任她太久了,该是让她孕育他俩的子嗣与成为他妻的时候了! 没有意识到辜晔风眼中的盘算,柳怡然的思绪全飘到“宝宝”这两个字身上,宝宝她和他生下来的宝宝应该会很可爱、很聪明、很讨人喜欢吧! 看出柳怡然原本封闭的心房已逐渐为自己打开,在商场上有着过人之处且深谙乘胜追击之理的辜晔风,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一举光复失土的绝佳机会。 他的手开始不经意地拨弄着她柔顺乌黑的发丝,猛烈如枭的眸光灼灼地燃烧着誓在必得的火焰。 “当年因为遍寻不到你而开始醉生梦死的我,在看到母亲的眼泪之后,忽然惊觉,就算找到了你,这样子的我又能够给你什么倚靠呢?于是我开始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为的就是要打下一片雄厚稳固的天下,在有绝对的信心与能力承担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生的承诺之后,找到你,把你娶回家,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低垂的眼睫遮掩住美丽黑瞳里澎湃汹涌的滢光,柳怡然忽然觉得,听到他说的这一段话,知道他对她的这番心意,她就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还记得你留给我的那封信吗?信上说我像一颗眩目耀眼的稀世珍钻,现在这颗珍钻只打算永远为你一人所拥有;信上还说我像一阵难以捉摸的狂风,现在这阵狂风这辈子只打算栖息在你的身边。你并不是一个抓不住风的女子,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拥有辜晔风的女子。” 辜晔风抬起柳怡然精致无瑕的脸蛋,以认真的眸光热切地睇视着她“小然,我真的好爱你。退出那个会令我担心的圈子,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柳怡然在心中叹息着,逃不了了吧?从他再度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其实一如两年前般深爱着他。 这些年来她的追求者不在少数,可为何自己始终不为所动?想必是心中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早已被他满满地占据着吧! 她的唇角缓缓绽放出一个如春回大地般温暖绚丽的炫目笑靥“很抱歉,我不能退出演艺圈。” 辜晔风拧起了眉宇,磷磷的黑眸中正酝酿起一股巨大恣猛的怒气“有胆你再给我说一遍!”她怎么还是那样固执?难道真要逼他将她绑上礼堂? 他怎么那样好骗?她只说不退出而已,又没说不嫁给他。 柳怡然有些好笑地看着辜晔风益发铁青的神色“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我和中影签下了四部电影的合约,还有两部尚未履行。” 在辜晔风即将掀起更大的怒火之时,慧黠的美目滴溜溜地转了转,笑意吟吟地接口:“最少也要等到那两部电影拍完再谈息影、嫁人吧!” 她现在终于能够了解为何他会那么喜欢逗弄她了,原来逗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愉悦与美好。 发觉那个已答应成为他妻的小女人正沉浸在成功捉弄他的喜悦当中,辜晔风的嘴角也不疾不徐地噙起了一丝诡谲的笑意“我可以答应让你履行完那两部电影的合约,但不能保证等你退出演艺圈后才与你结婚。” “为什么?”这回,换柳怡然皱起娟秀的眉心。 “既然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就算是我的老婆了,老婆常常要陪老公做一些爱的运动,而要是在运动的过程中不小心产生了一个爱的结晶”辜晔风的笑容看来既危险又迷人“我们自然得先完婚才行。” 他这分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柳怡然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是可以预防的” 而他就是根本不打算预防啊!奔晔风以狂魅地唇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抗议,打算从现在就开始实施他的造人计划。 天空微微破晓,而缱绻旖旎的激情却才刚要拉开序幕。 由于昏倒事件的发生,辜晔风便擅作主张地以休养身体为由,替柳怡然向电影公司请了两个月的长假。 当然,这件事情被敬业的柳怡然知晓后,马上打电话回电影公司将假期缩减为三个星期。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间今天已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 “小然,别睡了。”辜晔风笑意昂然地吮吻着柳怡然美丽的睡颜“我们该准备出门了。” 看来他真是把她给累坏了,否则一向习惯早起的她,现在也不会像只慵懒小猫般地赖床。 柳怡然迷迷蒙蒙地应道:“出门?昨天才从垦丁回来,明天就要上工赶戏了,今天还要去哪里?” 什么让她好好休养身体嘛,这三个星期来他带她从台湾的最北部玩到台湾的最南端,简直比拍戏还要累。 细嫩的颈间传来了灼热的气息,柳怡然勉力半睁开惺忪的美目,不懂辜晔风怎么还有偷袭她的力气。 昨天晚上他们直接由垦丁一路杀回台北,等到回到他的住处时已是深夜一点,而他不但拉着她做了一次爱的运动,还在沐浴饼后独自跑到客厅看足球冠军赛的转播。 她真的不懂此时的他怎么还能神采奕奕地偷袭她的脖子。 “小然。”辜晔风的唇由白皙的颈间移到了她秀气的耳垂“你还很想睡吗?” 柳怡然昏昏沉沉地轻应了声:“嗯。”奔晔风好笑又爱怜地看着她睡意浓厚的爱困模样“那你继续睡,我们不出门了。” 樱唇依旧含含糊糊地动了一下“嗯。”“反正放我妈一次鸽子也不会怎么样。” 柳怡然忽然睁开眼睛,杏眼圆睁地瞅着辜晔风“鸽子?什么鸽子?” 他故作惊奇地看着她“我没跟你说吗?今天我和我妈约好了要带你回家吃午饭。”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柳怡然的睡意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该穿什么才好?行李箱中的衣服全是为了这次去郊外所带的。” 奔晔风则是一派优闲“放心,随便穿一套就可以了,我妈想媳妇想疯了,光是看到你的人就会乐不可支。” 她合上美目努力思索着合宜的装扮,不再去理会他的“闲言闲语”他们男人永远都不会懂得媳妇准备要与公婆见面时的那股焦虑与不安。 好久没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模样,辜晔风忍不住逗着她:“你不是还很想睡?需不需要我帮你换衣服,我” “不,不用劳驾您了。”柳怡然急忙跳了起来将他推出卧室门外,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半了,如果真让他帮她换衣服的话,谁知道换一换他会不会又那他们就真的非迟到不可。 门外的辜晔风则是爽朗不绝的长笑着,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报了求婚时她对他的一逗之仇。 约莫十分钟后,柳怡然已与辜晔风走进辜家人专用的豪华电梯,准备前往辜家二老位于八十五楼的专属休憩楼层。 电梯门刚开,辜晔风就看到在大门口颔首翘盼的辜桦星。 奔晔风牵着柳怡然,笑吟吟地走了过去“难得的星期天,我们英俊、多情的星爷竟然没出外猎艳,反而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站在这儿,实属天下一大奇闻。” 他说这话绝非夸张,他真的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星期假日里看到星的人影了。 “没办法,皇太后下了十二道金牌,要我们回来叩见辜家即将进门的第一个媳妇。”辜桦星无奈地摊了摊手“还命令我在这站岗,只要一看见你们就得赶紧向内通报。” 奔晔风含着笑意的黑眸转向情绪紧绷的柳怡然“你现在知道媳妇两个字在我家的崇高地位了吧,放轻松。” 奔桦星的注意力也转到了艳光四射的柳怡然身上,他对她扯开了一个招牌的迷人微笑“大嫂,你好,我是辜家老三桦星,你叫我星就可以了。” 柳怡然有些眩惑地看着眼带桃花的辜桦星,他这身风流倜傥的浪子气息,和当年的辜晔风有几分神似。 她浅浅地回以一个明媚动人的妍丽笑容“你好,我叫柳” “你别说,我知道,我可是你的超级大影迷耶!”辜桦星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掌“怡然小姐,我可以和你握个手或是献” “你想都别想!”想对他心爱的老婆献吻?门都没有!奔晔风毫不客气地打回辜桦星伸出的手,牵着柳怡然走进屋内。 奔桦星看着自己发疼的手掌,大哥也恁是小气!他不过是想要献个花而已,干嘛下手这么重啊! 第七章 待辜晔风与柳怡然踏进了偌大的客厅之后,首先迎上前来的就是盼媳心切的辜母苏沐云。 “啊,你、你”一见到辜晔风身边的柳怡然,苏沐云便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柳怡然,然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全家人面面相觑,皆不明白苏沐云的反应所为何来,而柳怡然包在辜晔风掌心内的手掌更是开始微微发热。 她觉得自己就算在面对万千影迷时也未曾这么紧张过。为什么晔风的妈妈会有那种反应?难道她未来的婆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开始讨厌她了? “你”苏沐云脸上的表情倏地由惊转喜,她亲热地拉起柳怡然的纤细皓腕“不就是电影橘子绿了那位女主角吗?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签个名啊?”这老大也真是的,怎么都没有告诉她她未来的媳妇是个大明星咧! 此言一出,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不已,而众人也不禁拍额绝倒。哪有这种一见到媳妇就急着要签名的婆婆啊? 奔家四少辜骅月充满睿智的漂亮瞳眸底流露出一抹藏不住的笑意“老妈,大嫂以后就是您的媳妇了,您真的不需要向她要签名。” 柳怡然不禁望向了说话者,俊美无双的容颜和那股年纪虽轻却已难掩其自身璀璨光芒的泱泱风范,这名男子大概就是那个总是令晔风赞誉有加的小弟吧? 似是察觉到柳怡然投射而来的眼神,辜骅月扬起了一抹善意、尔雅的微笑。他对她绅士地颔了颔首“我是骅月,大哥最小的弟弟。常听大哥提起你,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嫂子。” 柳怡然还来不及答腔,不甘心被众人冷落又一直找不着机会开口的辜家大家长辜大业就抢着接口:“是啊、是啊,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然然啊,来来来,跟辜爸爸到书房去,我有一份见面礼要送给你。” 他早就把房地契、股票、债券等有价债券在书桌上一字排开,等着让她挑选。 苏沐云微哼了一声“然然才不会和你这个怪老头到书房去咧!”她亲昵地挽起柳怡然的手“来,陪辜妈妈去那边聊天。”她要先和这个未来的长媳好好地培养感情。 对于自己的父母争着向媳妇献宠的戏码,辜家兄弟们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谁教他们连一个姊妹都没有呢! 苏沐云兴匆匆地拉着柳怡然在沙发上落座,越是细看,她就越是喜欢这个媳妇,看起来比电视上还漂亮,气质又高贵脱俗,最重要的是还是个会演戏的大明星。 她那群牌搭子里头就有不少是怡然的影迷。呵呵呵,以后她也不用怕输钱、胡牌了,反正媳妇的海报、签名、穿过的衣服那些全都值钱得很,拿出来赔搞不好都还有得找咧。 柳怡然在苏沐云热切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辜妈妈,您在看什么?是不是我穿得太随便了?” 她这次的旅行袋中实在是没有带到可在正式场合穿的服装,再加上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好好准备,因此她只得随便套了一件样式简单的水蓝色无袖v领连身裙就匆促地上楼赴约。 素净着一张美颜,不需像其他女明星般浓妆艳抹就已艳光照人;不需要名牌、奢华的服饰就已衬托出她清雅不俗的气质。 敝不得这孩子刚出道就能迅速窜红,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皆散发出一股引人入胜的强大魅力。 “你是个标准的衣架子,怎么穿就怎么好看。更何况就算穿得随便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嘛!”苏沐云熠熠发亮的双眸中写满期待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然然啊,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和辜妈妈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啊?” 替她们端了两杯皇家热奶茶来的辜桦星适巧听到了苏沐云所说的话“老妈,你这是在逼婚吗?你的技巧也未免太不高明了吧!人家在意的应该是何时和大哥,也就是她的丈夫成为一家人吧?谁会期待和你这个恶婆婆成为一家人?” 竟然敢在媳妇面前扯她的后腿,她认为星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苏沐云笑眯眯地瞅着自己的三儿子“我的技巧不高明?” 奔桦星丝毫没有嗅到大难临头的危险气息,依旧痞痞地回答:“坦白说,挺拙劣的。” “好吧,想必你这个在情场上翻滚多年的老手最有一套。”苏沐云的唇边泛起了老谋深算的得意笑容“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奔桦星忽然觉得全身上下皆泛起了一阵凉飕飕的寒意“什么事情交给我去办?”老妈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诡异啦! “当然是逼婚的事啊,反正今年年底前我们辜家是一定要办到喜事就对了!” 苏沐云笑容可掬地下着懿旨“如果你大哥和怡然今年不结,那你就自己去找个媳妇来向我交代吧!” 奔桦星倒抽了一口凉气“哇塞,不需要这么狠吧?”他赶紧换上谄媚讨好的笑颜,冀望能让老妈改变心意收回成命“妈,既笨拙又不高明、不懂事、不会说话的人其实是我自己啊,您知道这么糟糕的我心目中最钦佩、最敬重的人是谁吗?就是高风亮节又圣如尧舜禹汤的您啊!我对您的敬仰有如那滔滔江水” 苏沐云打断他长篇大论的歌功颂德“真那么敬仰你老妈我?” 奔桦星回答的不假思索:“毫无疑问!” 苏沐云缓缓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那就乖乖地照我刚刚的话去做吧!” 天啊!他不过是插了几句话,老妈就拿恐怖的婚姻来惩罚他。女人的报复心还真是可怕,尤其如果刚好这个女人就是你万万不可开罪的母亲大人。 奔桦星摇了摇头,苦着一张俊脸哀声叹息地离开客厅这个伤心之地。 待三儿子哀怨的身影离去后,大获全胜的苏沐云又马上对柳怡然绽放慈蔼光辉的灿烂笑靥“然然啊,你可别听星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什么恶婆婆咧,你就不知道我和盼梅的感情有多好呢!” 柳怡然微微一愣“盼梅是” 苏沐云比了比与客厅只有一窗之隔的阳台上那一抹高大沉静的身影“盼梅是烨云的妻子,只可惜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与她鹣鲽情深的烨云。” 想到了柔美温和的二媳妇,和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心爱的妻子,还必须独自扶养孙子的儿子,苏沐云原本载满欢喜的眼眶也不禁浸上了几许湿润。 柳怡然若有所思的看着落地窗外的辜烨云,她想自己大概能够了解为何他的身影看来是那么样的孤独。 当初她毅然地割舍下晔风时,她也有一种万念俱灰、人生再也没有什么事值得她开颜欢笑的消极念头,只不过比较幸运的是老天给了她和晔风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是已与盼梅天人永隔的烨云 体认到世事难料,她觉得实在应该好好珍惜眼前、把握住手中的幸福。柳怡然对苏沐云露出了一个真心诚挚的温暖笑容“我相信您一定是个伟大的母亲和最好的婆婆。”也许,她该认真的考虑考虑晔风的建议,做个美丽的二二年新娘。 苏沐云欣慰的点了点头,由衷的欢喜自己又将获得一个贴心的媳妇。 她一扫脸上阴霾,比手画脚的说道:“啊,你没看过小胧胧吧!很可爱哦!不过他去上幼稚园,应该再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热切又充满希望的眼光随即又调向柳怡然平坦的小肮“然然啊,这儿有没有装着辜妈妈的第二个孙子啊?” 还不太习惯苏沐云转变话题之快速的柳怡然,芙颊胀红的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啊?”苏沐云的语气里似乎有着一丝失望“我记得那时盼梅嫁到我们家时肚子里就已经有小胧胧了。” 推开落地窗走进屋内的辜烨云一脸酷相的开口:“八卦够了没,该让客人去吃饭了吧?”他对柳怡然颔了颔首后,便迈开大步走向饭厅。 经辜烨云提醒的苏沐云这才惊慌的跳了起来,她赶忙拉起柳怡然的手“对、对,该去吃饭了,我今天做了好多的拿手好菜呢!” 柳怡然抿着唇角的笑意,她想她应该很快就能适应辜妈妈来去一阵风的可爱性情吧。 由于苏沐云的热情挽留,所以辜晔风与柳怡然从午饭吃到了晚餐,待他们得以脱身回到八十一楼的房间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奔晔风搂着柳怡然在客厅里的人体工学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一边闻着柳怡然的发香一边体贴地问道:“累吗?” 本来就没睡饱又在未来婆婆家当了一天客人的柳怡然,秀净的脸庞上已有些微的倦意,她并没有回答辜晔风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枕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奔妈妈真的是一个开朗又好相处的人,如果他们成了亲家,也许她那少与人来往,且总是沉浸在父亲中风悲情之中的母亲可以因此获得一个好友,并且变得较为乐观开朗。 奔晔风低下头来柔情地凝视着怀中的可人儿“在想些什么?觉得我的家人如何?” “都很和善、也都很有趣。”柳怡然的嘴角噙起了一抹动人的笑意“还有小胧胧也非常的可爱。” 他湿热的唇舌滑过她敏感的耳际“那简单,我们两人也来生一个。” 柳怡然微眯起水灵的瞳眸“你在开玩笑?” 奔晔风挑逗的舌更加磨人地伸入了她新月般地耳窝,他在她耳旁呵着催情的热气“你不想?” 在他凌厉的攻势下,柳怡然的回答显得有些薄弱“我没有不想” “既然你想我也想,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辜晔风一把抱起了柳怡然,笔直地朝卧室走去。 意思被他故意曲解的柳怡然只能双颊火红地解释:“我、我没有想做” 奔晔风的眼里有着明显的笑意,他喜欢她这副手足无措的小女人样。他极其轻柔地将柳怡然放上了柔软的大床。 “可是如果不做,又哪里会有小孩呢?看来我们学校的性教育实在不算成功,没关系,身为你的同班同学,我愿意花一个晚上来好好的帮你温习温习。” 他迅速地除去了身上累赘的衣物,露出了健身有成、令人目眩的结实身躯。 柳怡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渐趋急促,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总是能令她脸红心跳。 她在他炽热的凝睇下显得有些心慌“可是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卧虎不藏龙就要开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熄灯睡觉?” 奔晔风火烫的身躯贴上了她的娇躯“你知道吗?在古代,早点熄灯睡觉的意思就是要办事的一种邀请。” “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是他一直做一些扰乱她心神的惹火动作,她才会频频说错话。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辜晔风充满占有欲的性感魔瞳挑逗地望着她“重要的是,我、爱、你!” 他狂野地吻住了她菱红的双唇,霸气十足地全然占领着她的意识。 “卧虎不藏龙”的摄影棚中大家正各司其职的忙着手头上的工作,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刺耳喧嚷,使拍摄进度不得不暂缓下来,收音师也马上停止收音的动作。 所有人皆将注意力转移到门口一个硬闯、一个忙着阻拦的两道纠结人影上。 一声尖锐的女音拔高八度地喊着:“放手、放手,你放手啦!你再这样抓着我,我就去告你性骚扰。”这个人干嘛一直拦着她,看她漂亮就想乘机揩油是不是? 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卫为难的说道:“小姐,你既非工作人员,也不是来探班的,我真的不能让你进摄影棚。” 他要是放她进去,搞不好自己会因为怠忽职守而丢了饭碗,但是这个全身名牌又气焰嚣张的小姐又一直自称是什么总裁的女儿,搞得他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谁说我不是来探班的?”富家女一脸的理直气壮,扬起了高傲的下巴“我来找你们这边一个不要脸的戏子柳怡然!”不过是一个拍电影的小明星,竟然也敢动她男人的歪脑筋。 虽然来人指名要找的是柳怡然,但是“不要脸的戏子”这五个字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群起激愤。这女的也恁地嚣张,竟然敢在拍戏的片场里骂演戏的不要脸! 向来极为保护旗下艺人的琪琪便率先发难:“小张,是谁让你放一条疯狗进来乱吠的?” 这辜骅月果然料事如神、名不虚传,她早上才接到他要她小心突发状况的电话,下午就真有不甘心的疯女人前来砸场。 向来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几时受过这等侮辱,叉腰娇喝道:“你说谁是疯狗?” 琪琪好无辜地摊了摊手“谁答话就是谁罗!” 吧嘛,穿得一身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想跑来吓唬谁啊?辜骅月早上在电话中告诉她,今天辜晔风销假上班后,便已对外宣布预定与怡然在三月订婚,六月结婚。哦,为了她那个七位数的媒人红包,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个臭女人来破坏怡然与辜晔风的。 盎家女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子对我说话?” 从小到大谁不是对她必恭必敬兼礼让三分的?这女人究竟是谁,气势竟然比她还高张。 不然她应该怎样说话?三跪九叩吗?敢情这被宠坏的娇娇女还以为自己的身分是格格或是公主咧! 琪琪故意有样学样的也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貌“我正是宇宙无敌大美人、红遍四海好莱坞的柳怡然的经纪人。” 盎家千金从鼻孔发出了一声冷哼“一个小小的经纪人也敢这么嚣张,怪不得旗下的艺人净做出一些寡廉鲜耻的事来。” “麻烦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撒野的泼妇讲话客气点。”琪琪还真怕在自己还没将她整够之前,这满嘴恶言的千金就被一旁气得牙痒痒的工作人员给丢出去啦! “你搞清楚,我不是什么泼妇。”犹如一只骄纵的孔雀,趾高气扬的报上了名号:“我是钱莉莉。” 她可是现在上流社会中最美丽的社交名媛,也是珠宝界最有前途的一流设计师,更别提她的父亲还是横跨政商两界、地位举足轻重的大老。 “哦钱莉莉嘛。”琪琪一报还一报的也从鼻孔里发出哼声“抱歉,没听过。” 虽然第一眼就已认出泼妇的来历,但琪琪依旧坏心的装作不认识这号人物。 被激得柳眉倒竖的钱莉莉则是傲然地抬出了父亲的名号“我爸爸就是万发银行的总裁,还有可能被招揽为下一任的经济部长。” 等她父亲当上了经济部长,她一定要父亲去找警政署长把这个今天得罪她的刁民给恶整一番。 琪琪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了。” 她敢肯定这个爱讲家世、特权的千金小姐一定是看了太多雍正王朝或是满清格格之类的宫廷剧。 拜托,现在都是什么年头了,就算真让她爸爸当上了经济部长又怎么样? 钱莉莉甩了甩头发“算你还有点常识。” 这女人到底在神气什么啊? 琪琪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大小姐,我拜托你搞清楚好不好。第一,总裁是你老爸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跩的。第二,台湾现在的经济不景气,一个小小的银行有什么了不起的。第三,我们这里也没人要向你们那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银行贷款,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嚣张。第四,不是我有常识,而是有看过八卦杂志的人都知道万发银行总裁的女儿一直缠着我们怡然的未婚夫辜晔风不放。” “你胡说,明明是那狐狸精来缠着我的晔风哥哥。”光顾着与琪琪斗嘴的钱莉莉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柳怡然,你有胆抢男人就应该有胆站出来给我一个交代。” “胶带?我还剪刀咧!”这疯女人八成有妄想症,琪琪牙尖嘴利的回嘴:“辜晔风从来就不曾属于你,谁抢了你的男人啊?” “你又怎么知道晔风哥哥不是我的?”钱莉莉原本骄蛮的脸上染起了淡淡的红晕“我们、我们都做过夫妻才会做的那档事了!” 虽然只有一次,而且还是在他喝醉的情况下,不过也算是有过关系了。 “笑话,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琪琪嗤笑着“照你这样说,要是你和我的汤尼上过床,汤尼也是你的了?” 钱莉莉皱起了眉“谁是汤尼?” “啊,你没听过汤尼啊?他是我家里养的一只狗啦!”琪琪一边假笑,一边在心里暗暗着急,这三八怎么还没气走?再让她在这儿胡闹下去,她可能就真的得和那个大红包说bye-bye了。 这才明了琪琪依旧拐着弯在骂她是母狗,吵不过她的钱莉莉开始火冒三丈的高声尖叫:“柳怡然,你要是没有作贼心虚就别派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来应付我!” 琪琪凉凉的应道“没办法,大明星的丰采岂是你这种仗着父亲声势与倒贴男人闻名的小角色说见就见的。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好由我这个不入流的角色来打发打发你这个也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小角色了。” 就这么一点道行也敢来这儿使泼撒野,该乖乖的知难而退夹着尾巴走人了吧! 原本打算给人难堪的钱莉莉万万没想到难堪的人反倒是自己,她气得浑身发抖,卷起了袖子,卯足了劲,打算再与死敌琪琪大战个三百回合“你这个” 一声清脆动人的女声响起,适时的止住钱莉莉欲脱口而出的成串恶言——“我就是柳怡然,这位小姐有什么指教吗?” 第八章 犹穿着“卧虎不藏龙”古装戏服的柳怡然自人群中缓步踱出,她并非怕事,只是既然琪琪已抢先一步出面处理,那她也就不必在众人面前上演二女抢一夫的肥皂戏码。 不过照这位钱小姐刁蛮的个性看来,如果自己再不出面,只怕她还会继续影响大家拍摄的进度。 一袭轻纱般的白衣使柳怡然看来既飘逸又极富古典美,又妒又忌自知差了人家一截的钱莉莉只有藉着拉高了嗓门来壮大自己的声势“我给你的指教就是晔风哥哥是我的,我要嫁给他!你听清楚了没有?” 柳怡然不愠不火的沉声应道:“我清楚没有用,你应该找的人是辜晔风,而不是我。” 波浪状的卷发,精雕细琢的妆,丰腴惹火的身材,满脸的娇贵之气显现了她的好出生。 这是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典型的女人,晔风和她也曾有过亲密关系吗?原来男人的胃口是可以这样的广泛和多元化啊。 钱莉莉忿忿不平的咬牙说道:“我是找过晔风哥哥啊,但是我找了三个星期都没有找到,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他却告诉我他要结婚了,而新娘子是你!” 他无缘无故地跑去度假三个星期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现身了,却向她丢了一个红色炸弹,这种事情要她怎么能接受? 柳怡然清丽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希望我不要嫁给他?” 多可笑呵,她当年离开他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不想有碰到这种情况的一天,没想到,两年后的她还是碰到了。 钱莉莉不懂柳怡然为何能够如此平静,难道她的出现对她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为了摘下柳怡然脸上那张冷静自若的面具,钱莉莉变本加厉的越说越不入耳。 “废话,你想天下间真有这等好事?你不在的这几年都是我的人、我的肉体在安慰晔风哥哥,没道理你一出现就让你捡现成的啊!”敝不得这几年来她总是闯不进晔风哥哥的心里,原来他心里的那个位置是留给了柳怡然。 由于他们两家是世交的缘故,所以她较别人还容易接近晔风哥哥,但是不久后她却发现,她接近得了他的人,却怎么也无法接近他的心。 虽然有时候他会陪她去看看电影、吃吃饭,或是观赏舞台剧、音乐会,但是他对她的态度却总是疏离淡漠,并且不带有一丝温度。 对,不带有一丝温度! 在他喝得烂醉并且与她发生关系的隔天,清醒后的他没有任何的软语温言,只是铁青着一张俊颜问她:“既然昨晚你是清醒的,为何不阻止这个错误发生?” 她告诉她的晔风哥哥,因为她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她就已经芳心暗许,她愿意无怨尤的为他付出一切。 她的一片真心却换来他的冷笑。“可是我爱的女人又不是你,别以为趁我喝醉时对我献身我就会爱上你,到头来受伤害的人只会是你而已。因为我只是一个无心无爱无情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没有用的!” 从那一天起,她才知道,他并不是无心无爱无情,只是他的心、他的情、他的爱都已经给了一个她所不知道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就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柳怡然。 心中满怀恨意的钱莉莉双眼发红的瞪着柳怡然,她语带恶毒的说道:“不过嘛,我奉劝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晔风哥哥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爱慕虚荣的女明星。每天和男明星们眉来眼去的不说,谁晓得你们会不会为了想要跃升为女主角而和导演、制片上床” 站在一旁的琪琪已经听得忍无可忍,她对身侧同样也怒不可遏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小张,小陈,把这位小姐请出去,如果她再不肯走,就打电话请警察来处理,并顺便考虑告她毁谤与破坏他人名誉。” 其实不用等琪琪吩咐,他们也早就忍不住了。因为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千金小姐所侮辱到的是整个演艺圈中热爱工作的人员。 他们一左一右毫不客气的架离嘴中仍怒骂不休的钱莉莉,还摄影棚一个安宁。 琪琪忧心忡忡的跟在正准备去吊钢丝的柳怡然身后“怡然你还好吧?” 经过刚才钱莉莉那个疯女人的大吵大闹,她真的没问题吗?琪琪仔细的望着柳怡然,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哪怕只是一滴眼泪都能令她放下心来。 无奈柳怡然却彷佛置身事外的淡淡应了一声:“嗯。”好像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别把那疯婆子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我虽然和辜晔风不是很熟,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你的!” 不对!她还是觉得怡然平静的样子太不对劲。这不是一般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她得赶快去通知辜家兄弟才好。 柳怡然迷蒙的瞳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是吗?她和晔风算是很熟了吧,但她现在却忽然发现其实她并不完全了解他。 她对琪琪勾起了一抹没有笑意的浅笑“我知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要上戏了。” 柳怡然回到位于永和的住所时已是午夜时分。 显目拉风的保时捷静静的停在她家门口,亮黑色的车身即使处于黑夜中依旧是耀眼得令人感到炫目。 驾驶座上那个同样令人难以忽视的俊帅男子在看到柳怡然的白色速霸陆后,马上从敞篷跑车上一跃而下,大踏步地朝她的座车走来。 奔晔风深邃俊朗的脸孔上写满难得形于外的焦急之情“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晚上九点还在开会的他,一接到琪琪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与柳怡然已经从片场回家的电话后,就朝她家飞奔而来。 他所没有料到的是,向来下了戏就直接回家陪伴母亲的柳怡然今天竟然没有马上回家。 那么晚回来?听起来好像他知道她该什么时候回来似的,想必是琪琪替他通风报信的。 难道他已经在这儿等了两、三个小时? 歛去了眉眼中的微微惊讶,柳怡然淡淡地简单应了一句:“开车去兜了一圈。”因为她不想将任何不愉快的情绪带回家中。 奔晔风有些心疼的凝睇着柳怡然略显苍白的面容,正如琪琪所言,她平静得太不寻常,他倒希望她能似钱莉莉般对他大吼大骂一番。 他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小然,你还好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她这个问题,她应该还好吗?现在的她看起来难道还不够好? 柳怡然撇了撇唇“我很好。” 现在的她觉得很累,听到了他想要听的答案后,就可以放她进屋休息了吧? 奔晔风笃定万分的驳斥了她极为敷衍的回答“你骗人!” 他还不够了解她吗? 她现在这副样子就表示那该死的钱莉莉所说的话已经在她的心中造成不小的阴影,而连争辩都不作则是代表她已经不想听到他的任何解释。 她微微加重语气的再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很好。”除了心有一点痛之外。 而辜晔风闷痛的胸口因为她令人心痛的态度而冒起了些许火气“为什么每次有委屈你都要往心里藏呢?我知道今天有人去找你的麻烦,你可以” 柳怡然截断了他的话“我可以怎么样?她是与你关系匪浅的好朋友不是吗?” 他说的话算不算倒果为因呢?如果他不发生会让她受委屈的事情,她不就不用将委屈往心里面放了吗? 奔晔风恼火的低吼:“那该死的女人什么都不是!我承认我和她上过一次床,但是那次我喝得烂醉” 被了,她不想听他与别人的缠绵悱恻。“往后应该不会有第二个钱莉莉来向我示威吧?” 扁是一个就已经教她心神交瘁了,要是再来第二个、第三个她还真怕自己的情绪会崩溃。 “当然不会。”辜晔风低叹了一声“小然,你听我解释,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 “不会就好,忙了一整天,我想休息了。”柳怡然满面倦容的轻声说道“你也早点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从皮包中掏出钥匙,转身开门进屋。她是真的累了,累得再也没有丝毫力气去听他的解释。 奔晔风默然的看着柳怡然疲惫的纤细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天杀的,他真恨那个总是为他带来一堆麻烦的钱莉莉。 翌日早晨,辜晔风眉心紧拧的坐在总裁办公室内处理公文。 柳怡然昨天晚上的不对劲,根本就令他心有旁骛,无法维持以往超高的工作效率。 秘书由内线电话通报他有访客的声音才刚响起,总裁办公室的门就应声而开。 满脸玩世不恭、爽朗笑容的辜桦星率先走了进来“老大,这么一个美好的星期四早晨你竟然还待在办公室内办公?” 奔晔风不悦的瞪了看起来一脸神清气爽的星,这不是废话吗,星期四他不好好地待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难道要像他一样到处去逛别人的办公室? 尾随在辜桦星后头的辜骅月徐徐的接口应道:“大哥,老妈要我们来问你订婚的菜色选好了没有。” 辜晔风俊逸的眉宇揪得更紧“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件事。”新娘子都还没摆平,还管什么菜色。 “一大清早的火气别这么大嘛!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千金小姐很难缠的。”辜晔星的脸上大有“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味道。 奔晔风睨了辜桦星一眼“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连记者都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他也能知晓。 奔晔星笑得一脸桃花“好说,好说,我有我的消息来源嘛!” 罢好最近有个跟他“交情不错”的女明星也参与了“卧虎不藏龙”的演出,自然就将昨天下午摄影棚内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啦。 内线电话再度响起,秘书用甜美的声音说道:“总裁,二线有一位琪琪小姐要找您。) 奔晔风沉声命令:“马上接过来。” 他拿起话筒才听了数秒便发出了响天震地的怒吼:“你说什么?” 琪琪将话筒拿离了自己脆弱的耳膜数公分远“唉,怡然她今天向公司请了三天的假。”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素有“明星公务员”之称的怡然从来不曾主动请过假。 奔晔风气急败坏的暴喝着:“天杀的,你们为什么要准假?”要是她又像两年前那样离开他怎么办? 琪琪的语调中充满了无奈“她是打电话来请的,就算不准假也没用啊。”怡然打来只是在对她告知,可不是征求她的同意与否啊! 奔晔风低咒一声挂了琪琪的电话,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凌厉冷凝的目光扫向一旁的辜骅月“小弟,你不介意去陪我的核心幕僚聊聊如何全面封杀万发银行和钱莉莉的珠宝设计工作室,并且别让一些只顾一己私利而不顾人民疾苦的企业家当上经济部长吧?” 他要钱莉莉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奔骅月的俊容满是惬意“举手之劳,乐意之至。”他早就看不惯钱伯伯那种以大吃小、鱼肉民脂民膏的不当作为了。 奔桦星摩拳擦掌的问道:“老大,那我要做什么?”他最喜欢这种紧张的气氛了,好刺激呀! 狂狷暗涌的黑瞳迸出了炙人的精光“去楼上调出老爸的私人直升机,准备出发。” 他好不容易才再度开启了她的心门,绝对不会再让她封闭起来。 这一回,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给追回来! 马祖的海边,碧蓝一色,十分美丽。 一道修长充满女性柔美的纤纤身影静静的站在岸边,微眯起一双婉转动人的水眸凝睇着一望无际的蓝蓝海面。 从他还在当兵时,她就来马祖探望过他,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她就喜欢上这个充满人情味并且彷佛与世无争的小岛了。 去年为了彻底忘掉他而来这儿住了两个月的她,更是养成了将心中所有的郁闷皆倾倒给宽阔大海的习惯。 直升机盘旋的轰然响声打断了柳怡然飘飞的思绪,心中泛起了一股酸酸楚楚的波澜,她知道,是他来了。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三百公尺之外,硕长的身影满蕴霸气的朝她走来。 两双含情的眼睛就这么四目胶着,直到他来到她的面前。 奔晔风深情的目光定定的锁住她清丽如昔的脸庞,似乎担心她又突然消失似的。 性感好听的嗓音低低逸出: “你竟然又想从我的身边逃开。” 似水柔情的眸凝视着那张如她预期般的疲惫俊容“我没有逃,否则你现在也找不到我。” 知道他会发了狂似的寻找自己,终究是狠不下心的开了手机,所以她接了他的电话。 “那你为什么连续两天不开机?”他两天前就抵达马祖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开机,直到方才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通了,也就开机了。 他殷殷切切的急欲证明自己对她苍天可表的那份心意“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能明白我有多爱你?” 柳怡然轻声叹道:“我相信你很爱我。”这也正是她有所迷惑之处。 “既然相信,为何还要如此惩罚我?”他不能忍受没有她的日子,那太可怕了。 柳怡然幽幽的叹道:“我不懂的是为何你可以爱我,也可以爱别人。” “我没有爱别人!”辜晔风紧蹙着眉心低吼出声:“自从与你开始交往后,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美眸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而你却可以和一个你不爱的人上床?” “那天我是去参加一个结婚典礼,在喜筵上触景伤情的我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醒来后,却丝毫想不起为何送我回饭店的钱莉莉会躺在我的身侧。”辜晔风激动地搂住柳怡然的肩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小然,那是我今生最大的一个错误。” 清亮澄澈的水眸心疼的望着他懊恼的容颜“我相信你!”否则,她也不会在他到来之前就原谅他了。 奔晔风歉然地执起她的双手,彷若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小然,对不起,我” 她轻轻摇着头“你不须对我说抱歉,这两天我想得很清楚,当时的我既然已经选择离开你,你自然有权利去追求别的幸福。” 柳怡然湿润的眼角泛起了一阵薄薄的水雾“其实报纸上也登过你们一起在餐厅用餐的照片,只是在亲耳听到她对我说与你有亲密关系时,我心里依然扬起一股难以接受、心如刀割的刺痛感。” 也许她应该怪的人是自己吧,如果当初不执意离开他,今天他们也就不会有这些波折了吧? 奔晔风心痛不已的抬起手来温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然,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们两人会恩恩爱爱直到白首的。” 他虔诚又缱绻的俯下头去吻住那即将成为他妻的心爱女人,柳怡然亦动情不已的回应着这个她爱得好深好深的霸气男子。 马祖的夕阳,所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将这两道幸福缠绵的身影拖曳得又细又长。 驻留在三百公尺外的那架新型直升机上,一名帅气的男子正拿着一个高倍速望远镜眉飞色舞地高声喝着: “亲!亲!亲!大哥,女人就是要给他狠狠地亲下去,亲到了就是你的啦!哇哈哈哈”笑声未歇,辜桦星手中的望远镜随即被驾驶座上另一名高大冷峻的男子迅速夺下。 奔桦星垮下了俊颜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我说二哥啊,这种好康的事情小弟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那一份,等我看完就轮到你了嘛,何必这么猴急呢?” 奔烨云瞥了瞥那个显然是“以**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弟弟一眼“你没听过非礼勿视吗?” 原来他这个弟弟不仅是个花心大少兼**狂,还是个偷窥狂!连自个儿的大哥大嫂都不放过。 “非理勿视?可是我的的确确有很正当的理由啊!”存心用谐音字来为自己偷窥罪名开脱的辜桦星是一脸的理直气壮“皇太后老妈都已经颁下如果大哥大嫂年底没进礼堂,我就得去找个媳妇来给她的严厉懿旨,为了我逍遥自在的后半辈子着想,我当然要密切观察大哥与大嫂的感情进展啊!”奔桦星忽而又松口气似的笑了笑“不过照刚刚的情形看来,大哥铁定急着要将大嫂给拐进礼堂,这样我也就不用找个新娘来对咱们那个盼媳心切的老妈交代了。” 奔烨云淡淡地扫了一眼身旁那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花心弟弟“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你?” 那些生性善妒的女人们能够忍受一个风流情史多得如天上繁星的老公吗? 深觉二哥的这句问话严重地质疑到了自己当代情圣的美名,辜桦星扬高了俊颜哼声道: “愿意嫁给我当老婆的女人,多得可以从马祖排队回台湾。” 奔烨云扬了扬眉梢“那就证明给我们看看啊!”他倒是满希望有个女人能将这匹花心之狼给锁在身边,既可免得让星再出去危害世间女性们的纯情芳心,也可让他与小弟从一天到晚被老妈追着要儿媳妇的迫害中解困。 每回只要一提到结婚,辜桦星脸上那副帅气挺拔的神情马上就会转而成为小生怕怕貌。 “二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看看英明神武的老爸这一生被老妈给治得死死的模样,我才不会笨得去娶个女人回家来供奉膜拜咧!包何况这世上还有许多国家的美女等着我去认识呢,何必为了要喝牛奶就牵头母牛回家养呢?” 虽然并不是头一次听到星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论点,辜烨云仍不免在心中直摇头。 有时候他还真怀疑,这个浑身上下一点都没有辜家男人痴情、专一特质的星,究竟像谁? 尾声 二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精致妍丽的脸庞微微仰起,秋水似的眸子静静的合了起来,两排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在眼窝下方投下了美丽的阴影。 吹弹可破的肌肤轻而易举的便感觉到了由上方缓缓滴落在自己面容上的湿热水珠,柳怡然睁开了一双盈盈美目,对着那个站在自己前方的泪人儿轻叹着气: “琪琪姐,你真的仍坚持要替我完妆吗?如果太过勉强的话,还是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在这半个小时内,琪琪就一直在重复着替她上妆,然后又用自己的眼泪将上好的妆给弄花的动作。柳怡然不禁又叹了口气,怎么她这个做新嫁娘的人还没掉泪,琪琪倒是先哭得淅沥哗啦? 经纪人琪琪紧紧抓着手上的彩妆盘,挂着泪滴的小脸甚是坚决“不成、不成,我好歹也算是促成这椿婚姻的功臣之一,无论如何这新娘妆也该由我来画!” 想当初,要不是有她冒死为新郎穿针引线,并时时充当通风报信的线人,她的怡然哪会这么快就成了新郎的新娘。 她咬紧牙,忍住泪水,使尽全力地将面前这张丽容装扮得更加绝美动人。 琪琪又是赞叹又是感伤的说:“怡然,你美得像个新娘子。” 柳怡然漂亮的唇线微微地弯起“我今天本来就是新娘子啊。” 琪琪苦恼的嚷道:“可是人家就是舍不得嘛,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心情感伤得像是在嫁妹妹似的。” 心中同样洋溢着感动与不舍的柳怡然握住了琪琪的双手“傻姊姊,我一直就把自己当成是你的妺子啊!”一听到此言,琪琪的眼泪就有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呜,怡然你别这样说,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舍不得你。” 有意冲淡感伤气氛的柳怡然戳了戳琪琪的肩头“你还好意思说,也不想想之前是谁一直怂恿我找个好人家嫁掉的?” 琪琪扁着一张小嘴万分委屈地说道:“人家也很后悔啊!”早知道就不帮辜家兄弟了,虽然她赚得了一个大红包和一部红色法拉利,但是她旗下却损失了怡然这名大将。 低沉悦耳的笑声由门外传来,身着铁灰色燕尾服的辜骅月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要嫁人的又不是琪琪小姐,琪琪小姐在后悔懊恼着什么呢?” 见到上回以美男计和诱之以利哄骗自己出卖怡然的罪魁祸首之一,琪琪的脸蛋不禁微微发烫。虽然知道自己的年纪明明就比辜骅月还要虚长几岁,但是好像她只要遇上辜家的男人,就只有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份了。 在辜骅月之后进入屋内的则是今天的男主角,新郎辜晔风。 英俊出色的俊容上满是心满意足的微笑,深情缱绻的双眸只是定定的锁住在那道纤细纯美的白色身影上。 善解人意的辜骅月体贴地为大哥清除闲杂人等,将还搞不清楚自己已然成为超级无敌菲利浦的琪琪带了出去,体贴的将一方静谧的小天地留给新郎与新娘。 沉静的室内一对有情人并没有出声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两人只是一迳地放任自己情深意浓的眸子胶着在对方的身上。 情到深处,不需赘言。 单单只是眼神的流转、眼波的交流就足以令彼此心醉神迷。 奔晔风与柳怡然在彼此眼中看到的皆是深情、无尽的爱意。 他似笑非笑的开口道:“美丽的新娘,不知道是哪位男士有这个荣幸能成为伴你一生的夫?” 她不疾不徐的应对着:“英俊的新郎,不知道是哪位淑女有这个荣幸能成为伴你一生的妻?” 狂狷深邃的黑瞳闪烁着炙热的火焰与霸气“你要嫁给我了!” 温柔含笑的水眸中荡漾着永世不悔的坚定“是的,我要嫁给你了!” 几经波折,终于娶得美娇娘的辜晔风不禁感慨万分的低叹“小然,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而她又何尝不是呢,甚至曾绝望的以为今生的她并没有和他共结白首的缘分。 一直压抑在心头的盈然水气攻占了湿润的眼眶,柳怡然动情不已的扑进心爱男子厚实且令人心安的结实胸膛中“晔风,我真的好爱你,我们一定要当一对天底下最最恩爱的夫妻,并且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 “傻瓜,我从来就没有想要离开你,也不想想每次都逃到外岛去生闷气的人是谁哟!今天以后你就是辜太太了,要是敢再这样乱来,嘿嘿,老公我一定会以严厉的家法伺候。” 凝睇着怀中那张梨花带雨的清艳丽颜,辜晔风热湿的唇温柔的轻轻吮去晶璨夺目的泪珠“别哭呵,你是我最美、最珍贵的新娘,为夫的我要给你的是大把大把的快乐与幸福,可不是眼泪哦!我美丽的新娘,你要是再落泪的话,为夫的我可是要吻你了哦!”话声刚落,性感的唇瓣已准确无误的覆上那两片甜美诱人的樱唇,并且霸道不已的搅弄着她柔嫩无措的丁香小舌。 芙颊火红的柳怡然只能用仅存的理智,轻喘且示弱的避开辜晔风凌厉的攻势, “晔风,别这样,外头还有许多人等着我们出去呢。” 亦被此言给唤回理智的辜晔风在柳怡然的额间印下一吻“好,现在先放过你,反正晚上就是洞房花烛夜,我们有的是时间。” 在外头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个跨世纪的盛大婚礼,政商界的首长、大老和演艺圈的影视红星几乎是全员到齐,闻风而至的记者和民众更是将婚礼的会场傍挤得水泄不通。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还是那对光芒四射的出色新人。 当身着米白色笔挺礼服的辜晔风与穿着一袭雪白婚纱的柳怡然联袂出现在婚礼会场时,全场马上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与惊叹不绝的赞美声。 代表着幸福的结婚进行曲缓缓响起,相爱的新人亦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共同执手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冷风微微吹起的寒冬中,金色的阳光却洒满在每个人的眼底眉梢,这,想必就是一种属于幸福的天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