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驽月爱》 序 早春的夜晚带着微微的凉意,满空的星斗冲破厚厚的云层偷偷的探出脸来,闪着动人的光芒。 这是个充满样和安宁的夜晚,可却在人儿酣然人睡、好梦方酣的同时,远处的天际却突兀的响起阵阵的哀嚎与哭泣声。 “笨女人,早告诉过你,人界里的男人全都是负心汉,你偏偏不听,现在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呐?”老妇人满头白发与一脸的皱纹,泪水随着责骂声扑簌簌的自眼眶中流出。 “妈,姐也不是故意的啊,要怪都该怪那个男人,骗了她的感情之后却不负责任,才会害姐触犯我们情妖的律条,为情而死”望着空荡荡的衣冠冢,美丽的少妇也跟着留下伤心的泪水。 “傻啊,傻啊,你姐的个性就是不听劝,早告诉过她,那个人好的男人贪图的只是她的美色与新鲜感,尝过、用过了,就再没有什么绑得住坏男人的链条了。” 老妇人沉痛的看着眼前的新坟,心头有如千刀万剐般的痛。 毕竟那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啊,如今就这样消失无踪,不要说魂魄了,连躯体都不知道飘荡到何处 “想当初你姐在魔界也是顶顶有名的大美女,是我们情妖中的顶尖女子,没想到” 想着想着,母女俩皆忍不住哽咽低泣,久久无法言语。 “外婆、妈妈,你们不要再哭了,阿姨知道你们哭得这么伤心,她一定也会难过。”一旁稚嫩天真的四个小女娃儿,虽然不知道阿姨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外婆跟母亲痛哭流涕的模样,也都好了眼眶,眉头紧蹙起来。 “思扬、鸢萝、清儿、莎莎,你们四个午纪虽然还小,不过有件事情一定要谨记。”看着四个稚龄却出色的女儿,美丽少妇收起泪水,面对她们正色道。 “是啊,这件事情极为重要,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可绝对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一个孙女。”老妇人跟着用力点头,附和着。 四个稚龄的女娃儿困惑的眨眨晶亮的大眼,认真的回视着母亲与外婆。 “妈妈,外婆,你们说的话我们都会记在心里。”排行老三的紫清一脸谨慎的说。 美丽少妇安慰的扯扯唇,摸摸女儿的头,深吸口气,第一次向四个漂亮出色的女儿缓缓的解释着属于魔界一族的情妖,一辈子都得遵守的戒条,也可以说是一辈子都难以逃脱的诅咒,除非 第一章 秘鲁 “我觉得我被拐了,这种地方会有打扮成女泰山的丛林美女等着上我的游艇?”阳光普照,三十岁的大帅哥詹诗尧挽起袖子,皱着一双浓眉,瞪着眼前这片位在安地斯山脉下近库兹克西北方的丛林,举目望去,除了垂掉的树藤、老树、蕨类外,还有一股浓浓的动植物腐臭味。 黝黑粗壮的考古学家黄泰源干笑两声,不得不硬着头皮看着好友道:“对不起,可是我需要你帮我租脚下的这艘快艇,这你知道的,考古学家一向很穷的。” 他受不了的瞪着这也算一同长大的好友“要钱不简单,何必骗我。” “我的助手跑了,我需要一个人帮忙” 詹诗尧两泓深潭似的黑眸冷睨他一眼“我真是交友不慎,居然还得当你的助手!” “呃别这么说,就快到了。”他指指根本还看不到尽头的前方森林。” 詹诗尧双手环胸的瞪着他.“我的眼睛很好.另外,你的助手跑了是因为这条乌拉邦巴河近一个月来很不平静,对吗?” 黄泰源愣了一下.“这你也知道?” “拜托,我来秘鲁半个多月了.虽然是来这儿参加会议,而会议之外也忙着泡美眉,但这儿的新闻我也会拨空听一下。” “呃其实,”黄泰源尴尬的搔搔头“新闻报导是夸大了点,丛林里的天气本来就阴晴不定,而这阵子的狂风暴雨让那些生活在河里的鳄鱼、食人鱼被汹涌的河水冲激到船上来,才会发生有人受伤的事” “是吗?你这话说得太不高明了,据一些常往这儿跑的居民说,这里的天气从来不曾如此诡谲过,时阴、时晴、时雨,而变幻往往只有几秒钟。”詹诗尧不客气的拿那几名接受记者采访的居民的话来吐槽。 黄泰源不安的摸摸鼻子“你不会相信他们说的是鬼魂在作怪吧?” 他耸耸肩“我是不相信,但我相信你骗了我,所以我这会儿就要将快艇掉头,回都市去。”语毕,他转身就往驾驶舱走去。 那怎么成?黄泰源怔了一下,连忙追上去“诗尧,拜托拜托啦,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们分开六、七年,却能在秘鲁街道相遇,我可是将你视为贵人呢。” 何况这一处是属于印加帝国的创立者巴加卡迪九世帝王的财产遍布区呢,只要让他找到宝物,那他这个没有企业愿意赞助的年轻考古学家就出头天了。 唐诗尧瞥了一脸哀求的好友一眼“贵人不是傻瓜,而且。”他露齿一笑“我这个贵人的习惯你也很清楚,而这里没有一样吸引我这个贵人留下来的人事物,所以抱歉!” 黄泰源闷闷不乐的看着他走到驾驶面板前,先切掉自动驾驶的按钮再转为手控后,随即接手方向盘,开始转弯。 斌人的习惯?他皱眉想了一下,对了,就是在商场上,将竞争的男人踩在脚下,至于女人,不管是商场上或其他领域上,只要是看上眼的女人,就一定要引诱到床上去,这就是咱们这个贵人多年来为人处事的习惯。 而这样霸气又邪魅的英俊帅哥居然是他这个生活无趣,只懂得考古的好朋友,说来,这也可以列为一项传奇了 一旁的唐诗尧边开船边瞥了站在他身旁委靡不振的老友一眼,也不难理解他的失望之情。 毕竟黄泰源执着在考古界的日子已长达十年了,不过,也不是他这个有座金山银矿的好友不肯资助他,而是他是一个往前看的男人,也认为一个男子汉该在乎的就是现在跟未来。 所以他对这个追逐过去历史的好友很不认同,希望他哪天能顿悟,跟在他身边经商 就在他思绪间,澄净无云的晴空突地在瞬间被乌云笼罩。 “奇怪?”思绪百转的他被这一骤然变调的天空一景给打断,他怔了怔,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在一秒间,狂风怒吼、雷雨倾盆的一幕。 眨眼间,整条河道开始被急速而下的狂风暴雨激得狂潮汹涌,整艘快艇恍若身陷怒海中,随着汹涌的潮浪高低起伏,随时有被吞噬的危险。 “诗尧!”神情仓皇的黄泰源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像走在溜滑梯上,无法自制的往后面溜去,紧急间,他急忙扣住椅背,看着好友握紧方向盘,驾驶快艇与这条勃然大怒的河流搏斗。 轰隆隆的雷雨仍下个不停,一道道刺眼的闪电随着滂沦大雨乍现“砰”地一声,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的打在快艇的引擎上,随即引起大火,浓烟四起。 “shit!”詹诗尧脸色丕变,粗声诅咒一声后,急忙冲向看呆了的黄泰源,将一脸惊慌的他套上救生衣后,拉着他冲出驾驶舱。 在黄素源还来不及反应时,他拉着他的手一起往狂吼的河流纵身一跳,下一秒,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尾随而来,四分五裂的快艇碎片爆破水面,湍急奔驰的水流挟杂着碎片紧追着奋臂泅泳的两人,终于一个大浪击来,将两人吞噬 “恨!恨!恨!恨!“绑了一根马尾的紫莎莎气呼呼的坐在马丘比丘的这一片丛林上方的山脊斜玻上,任由滂沱大雨淋湿全身。 她瞪着一双闪烁着怒焰的美眸,看着她挖了一个多月的山洞,真的气得快跳脚! 为了找寻印加文明里的一些古董小物、她可是卯足了劲,窝在不见天日的山洞努力的挖啊挖,捶啊捶的,结果居然什么也没有! “好了吧?小魔女,你这雨再下下去,这附近就要淹大水了。”风杰撑着一把伞,状甚无奈的看着气得鼓起腮帮子的她。 这雨太大了,有拿伞苞没拿伞其实是没两样! 而古灵精怪的紫莎莎是魔界中,最为魔界人所称道的风、花、雪、月的四情妖中的“月”她们四姐妹是为情而生,一生中也只能动情一次,而且,结果还一定得幸福,不然就得为情而死,如同幻化成泡沫的美人鱼一样,消失在红尘,永不复生。 不过,要紫莎莎动情可能是天底下最困难的事吧,年纪轻轻才二十一岁的她是个超级古董收藏家,对古物有种不可抗拒的执着,对于“情”却不屑一顾,男人,她“呸”古董万万岁! 这样的她,个性是阴暗不定,却拥有控制天气的能力,更诡谲的是,天气会随着她的心情起变化,就像现在.这样阴风怒吼。暴雨倾泻就是咱们小魔女又气又闷的心情写实,因为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挖掘古物,居然得两手空空的打道回府。 风杰看着闷不吭声的紫莎莎,再看看她身上巳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后.忍不住扔掉雨伞后又道:“莎莎” “闭嘴,风杰!”她没好气的瞪了她收藏的“活古董”一眼。 风杰是个年纪上万年的精灵,但他有一张女人看了就会流口水的俊美外貌,不过.这是对一般的女人而言,对她来说,他只是她的收藏品之一而已。 他是她前年在英国古堡挖出来的,当时他被一张来自魔界的符咒镇在古堡的地下室里,若不是她好奇的撕掉那张符咒,这个英俊的精灵可能没有机会离开那个满是蜘蛛网的古堡。 风杰对这个救命思人其实也算言听计从,但眼看她这回没挖到宝,却让这儿的天气时阴时晴时雨,已经吓坏了不少当地人,纷纷传出鬼魅说,若让这儿又淹大水,到时伤及无事可就不好了,思走至此、他还是开口了,但聪明的转换话题“莎莎,香港富比士古董拍卖会在五天后就要开卖了。” 闻言,紫莎莎眼睛一亮,心情快速转变,而天空浓厚的云层也急速散去。一下子阳光露脸,刚刚的疾风骤雨、雷吼闪电仿佛不曾存在过。 不过,淋得像只落汤鸡的紫莎莎这会儿处在艳阳下,身上虽然还有一些她当“地鼠”时沾染在身上的泥浆,但她美丽纯净的脸庞仍绽放出一抹愉快的笑意“我去冲个澡,再回饭店去。” 风杰点点头,对她走到斜坡,俯身就往那条因大雨过后而湍急的河流纵身一跳的举止毫不意外,第一点是他跟在她的身边近两年了,跟着她上山下海挖古宝,也看多她这种利用河流洗掉一身污泥的举止;二来,小魔女的心脏比普通人,甚至比他这个精灵都强,这样几千公尺高的深度,对她而言只是小case。 “风杰,快下来救人。”紫莎莎的声音突然从山涧谷底传上来。 他愣了一下,走到斜坡,哈哈大笑“不会吧?你这个魔女会摔断腿?” “你这个老精灵,快下来啦,我一个人无法从这样急奔的河流里拖起两个大男人!” “男人!”风杰再次一怔,随即张开他那隐形的精灵翅膀飞下去。 詹诗尧可以感到女人特有的柔软唇瓣正贴在他的唇上,由那张小子邬缓缓吹入的甜美气息更是令他通体舒畅。 他咧嘴一笑,伸出手臂挽住那纤细赤裸的小蛮腰,轻浮的大手在她纤腰上的细致肌肤来回抚摩,嗅着那股女人香,开始往腰上摸,想要握住那一对正抵在他胸前的浑圆胸脯。 “啪!”地一声,他的俊脸被掌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而贴在他唇瓣及抵在他胸前的柔软,还有他搂住的小蛮腰也在同时间离开他。 他眨眨眼睛,睁开那双深邃炯亮又带着一线狐疑的黑眸,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名穿着白色衬衫、牛仔短裤。而衬衫下摆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性感小肚肚的美丽少女,由于她全身湿漉漉的.所以白衬衫内没有穿胸罩的坚挺乳房正若隐若现的勾引着他一颗蠢动的心。”还看!”紫莎莎瞪圆一双眼珠的黑白大眼,一回身.手指了一旁的河流再指了指这个轻浮俊美的男人,下一秒,他又回到河里游泳去了。 “莎莎,你不可以随意使用魔法!”风杰的提醒慢了一步,但怪不了他,他这个老精灵正在为另一个落水的男人做人工呼吸。 紫莎莎鼓起腮帮子,但她真的很气,真是够了! 再次落水的詹诗尧奋起双臂游回岸边,对刚刚莫名其妙被拖入河中一事更觉诡谲,难道他见鬼了? 可是这会儿是大白天,还艳阳高照呢!表不都怕阳光的吗? 他皱起眉头,看着那对外貌出众的俊男美女,一边走到缓缓醒来的黄泰源身边,蹲下身喊道:“泰源?泰源?” 紫莎莎对男人不曾有过好感,而这源自于情妖前辈们的殷鉴不远,她们对男人付出真心,却所托非人,全幻成轻烟消失。 而她知道身为情妖的自己也将经历一场情劫,所以她对男人更是保持距离,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心,自然是能离情劫愈远愈好。 “我想是你们救了我们,呃虽然我不太能理解刚刚”詹诗尧已扶起好友,困惑的目光看着神情中带着不屑的紫莎莎,再指指河流“我是怎么掉进去的?” “是你色欲熏心,不小心的掉下水。”紫莎莎敷衍的回答。 色欲熏心?他勾起嘴角一笑,也许吧,刚刚他的脑海里的确充满色欲,但在这之前他浓眉再次一皱,摸摸自己有些肿痛的脸颊,神情丕变“你打我!” “小小的教训而已。”她龇牙咧嘴的得意一笑。 闻名已经站起身来的黄泰源倒抽一口气,詹诗尧可是个天之骄子,就他知道,从来没人敢打他耳光。 詹诗尧半眯起黑眸、仔细打量这名年轻美眉,她的鹅蛋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两道柳眉,一双骨碌碌带着调皮的黑白大眼,俏挺鼻子,还有一张像桃花般的粉红菱唇,她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精灵古怪的俏皮气质,但那一身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材却有成熟的性感风情 他的黑眸闪过一抹饶富兴味的眸光,对她回掴一巴掌是过分了些,带到床上去“教训”一番反而比较实在。 风杰可以从唐诗尧眼中看到他对紫莎莎的欲火,不过,他的反应是正常的,莎莎是揉合了清纯、性感、俏皮的三合一魔女,魔界人都趋之若鹜,何况世间的凡夫俗子? 在詹诗尧的打量下,紫莎莎也没闲着,她看着身着淡蓝衬衫,敞开前襟,露出古铜色强壮胸肌的他,全身湿淋淋的他真的很性感。 除了那在阳光下漾着水珠的零乱黑发正引人犯罪的想伸出手去抚顺外,那张跟风杰不分上下的俊逸脸孔也很吸引人,虽然她是个对男人“我呸型”的小魔女,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如山的两道浓眉,一双勾人魂魄的炯亮黑眸,还有一个让她很想掐一掐,带着傲气的高鼻子,至于那张刚刚她为了救这个色男人而亲上的性感薄唇,此时微扬的嘴角部分则噙着一抹邪气,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性趣!” 其实,这张轮廓鲜明的五官真的挺不赖的,如果他不开口说话,收集这样一个“古董”也挺赏心悦目的。 詹诗尧发誓他在她的亮灿灿美眸中也看到一抹感兴趣的眸光闪过。 太好了,两人一旦看上眼,要在这个丛林里找个地方“办事”这大地为床,感觉应该也挺好的。 他摸摸刚毅的下巴,走近她,大方的揽住她的纤腰“看来我们彼此都有兴趣,所以我就不计较刚刚的那一个巴掌,咱们找个好地方玩玩好不好?” 她瞠视着他,但下一秒,那双晶亮的黑眸飞上一抹笑意“你确定要让我玩?” 他摸摸她柔嫩细致的下颚“当然。” “那你等一等。”她开心的走到风杰的身边,拿走他背在肩上的背包。 “莎莎,你想干嘛?”风杰好奇的问,这背包里面装的大都是腐蚀剂、防腐剂及一些保存那些甫挖出土的古董的化学藥剂等等。 莎莎?黄泰源对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紫莎莎耸耸肩,直截了当的回答风杰“有个男人要让我玩,不玩多浪费啊?” 风杰皱眉,目光瞥向那个不怕死的男人,好心的提醒“就我所知,莎莎只对古董有兴趣,你想当古董吗?” “古董?”詹诗尧可听不懂他这一席提醒的话,何况,他对自己的魅力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女人一旦看到他,不被他煞到的就不是女人了。 或许是旁观者清,黄泰源忍不住走到好友的身旁,压低声音道:“诗尧,你觉得这个美少女看起来像是要跟你做ài的样子吗?” 詹诗尧抿抿唇,再仔细的看看熠熠发亮却看不到一丝情欲之火的小美人“你的‘玩’指的是” 她大大方方的将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学藥剂从背包里拿出来,一脸无辜的说:“就是这样一瓶一瓶的喂给你喝呀,然后你就成了呃,木乃伊、标本或者是僵尸,类似这样的名词就对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失声“你在开玩笑?” 她甜美一笑,眸中却带着笃定的冷光“我像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头一回,唐诗尧尝到头皮发麻的滋味。 他倒抽一口凉气,吞咽一下口水,爬爬刘海,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看来他是碰到一个女疯子,他干笑两声“我对当你的古董没兴趣,抱歉,请你另觅人选。” 她想了一下,摇摇头“可是我对你有兴趣耶,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 当然,她指的兴趣是将眼前这个活生失的男人制成标本,当成古物来收藏。 风杰看着詹诗尧转为冷静冷峻脸孔,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他很聪明,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一流。 “还是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再见。”他冷漠的点头后,拍拍好友的肩膀一起离开。 礼貌且疏远,与刚刚那个只谈色欲的邪气男于截然不同,紫莎莎看了不由得一怔。 风杰凝睇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身影,轻拍紫莎莎的肩膀“你的古董跑了。” 郁卒!紫莎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郁卒?但这么一想,天空又开始乌云密 黑色的天幕下,秘鲁首都利玛闪烁着一片宁静的逦璀亮光,看似神秘又有些孤寂,古印加文明就在这西半球上最古老的文化国都产生 “在想什么?”风杰走到趴在窗台上的紫莎莎身旁,而事实上,她趴在那儿动也不动的至少有半个小时了。 她俏皮一笑,指着在饭店中庭喝咖啡的两个男人“看,他们也住在这家饭店呢。” 风杰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中庭,果真瞧见今天在丛林让他们救上岸的两人。他的目光回到兴致勃勃的紫莎莎身上“你想干什么?你不能真的将那个男人变成古董,魔女是不能伤人的。” 她盈盈一笑“是,我知道,但没有说不能调皮捣蛋啊?”她离开窗台,在贴身t恤外再会上一件薄衬衫后,她走出饭店房间,笑咪咪的往中庭走去。 风杰仍站在窗台边,神情有些凝重,有件事在紫莎莎的身上发生了,但她自己似乎还浑然未觉 “曼特宁,谢谢。”紫莎莎跟服务生点点头后,便在两个像见到鬼的男人身边坐下。 “我叫紫莎莎。”她很大方的介绍自己的名字。 但除了那个有点儿皮皮挫、黝黑、外表有点儿呆呆的男生尴尬一笑的介绍自己叫黄泰源。请多多指教外,那个吃了她不少嫰豆腐的帅哥居然一言不吭。 “诗尧呃,人家毕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黄泰源对这个美丽的少女可是打从心底怕她,只要一想到她笑盈盈的要将詹诗尧弄成标本的模样,他就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有没有男人真的被她那样搞 詹诗尧算郁闷吧,头一回魅力撞墙,而且他看上眼的女人还想将他变成木乃伊,除非他头壳坏去,不然,他不会再理这个脑袋怪怪的美少女。 不理我?紫莎莎微微一笑,看着他拿起半冷的咖啡就要喝,她眨眨眼,默念魔咒。 唐诗尧大口的喝了一口本应冷掉的咖啡,没想到这咖啡却像刚泡好似的,热滚滚的,他烫到舌头,眼眶都红了,急忙的拿起水杯要喝,没想到这杯原本半满的冷开水居然在他仰头打算灌入口中时,滴水不剩! 真是见鬼了!他粗咒一声,怒不可遏的将水杯放回桌上去“砰”地一声,这张圆形木桌居然硬生生的断成两半,一左一右的倾斜倒了,桌上的水杯、咖啡杯、烟灰缸乒乒乓乓的全摔落在地上。 黄泰源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友,喃喃的道:“你真的到少林寺去学功夫了?” 那是好友在十七岁生日时曾经说过的生日心愿。 “哈哈哈”紫莎莎再也憋不住一肚子的笑意,大笑起来。 詹诗尧哪去学过功夫,那只是他随口说说的话,他怒焰凝聚的黑眸直勾勾的射向在座位上笑得前俯后仰的紫莎莎“是你搞的鬼?” 她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第一次觉得男人真好玩! “紫莎莎!”他气得咬牙迸射。 她笑得快要不行了,好不容易在他那张铁青的俊颜下暂停笑意后,她先接过一脸苍白的服务生送过来给她的一杯曼特宁咖啡,轻啜一小口,缓和一下情绪后,才笑盈盈的说:“你叫我这个救命恩人有什么事吗?没有名字的落汤鸡。” 他咬咬牙“什么叫做没有名字的落汤鸡?” 她耸耸肩“你不说你的名字.我只能这么叫你啊。” “别要嘴皮,你到底是谁?你会玩魔术,是吗?” “那你又是谁?你会少林功夫,是吗?”她俏皮的反问,引来黄泰源脱口而出的笑声。 詹诗尧先给好友一记白眼,再将发火的黑眸定视在眼前这个对他气煞的怒颜毫无惧意的少女,冷冰冰的道:“我叫唐诗尧,而你要记在脑海里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别再靠近我!”他怒冲冲的从皮夹里抽出一本支票本,再从衬衫口袋里拿起钢笔,签了一张一佰万元美金的支票递给她“这是谢谢你跟你的男朋友的救命之恩。” 她侧着脸儿,接过手,看着他冷峻着一张俊颜离开。 黄泰源腼腆的朝她笑了笑,觉得她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 他起身走了几步后,突地想起在哪儿听过她的名字,旋即转回头看着她“对不起,我刚刚想到,难道你就是这几年在古董界让人喷喷称奇的年轻收藏家紫莎莎!” 她点点头“你知道我?” 他眼睛一亮,一涉及古物的话题,他对她仅存的一丝丝恐惧马上消失“我当然知道,你这几年挖出不少宝,又买了不少古物,是一个拥有不少宝贝的收藏家,听说在亚洲的一个古董世家的新少东冯英杰,已经放出风声要收购你的收藏品。” “那是他家的事,与我无关。”她才不会将那些宝贝卖人呢。 “呃对对,不过,我想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一起寻宝?我、我是个考古学家”他吞吞吐吐的请求。 让一个凡人跟着她?她又没有头亮坏掉!她露齿一笑“抱歉,我没办法答应。”她笑盈盈的起身,将那杯咖啡放到椅子上。再放下一张钞票付帐后,开心离去,但不知怎的,想到詹诗尧那张气煞了的俊颜,她的心情就挺好的。 “诗尧,我告诉你,紫莎莎是个很有名气的古董收藏家,所以我想她说要将你变成木乃伊、标本的那些话应该是开玩笑的。”黄泰源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好友这个新发现。 “古董收藏家?”原本盯着电视看的唐诗尧终于将目光移到一脸兴致勃勃的好友身上。 “对了,你家的收藏品也不少,几天后在香港不是要举行一场大型的古董拍卖会,你爸跟你爷爷不是都会出席吗?”他一脸钦羡,他这个无名小卒想出席看看古物也没机会。 “也许吧,但对那些没有生命的古董,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谈到古物,唐诗尧是真的嫌无聊,那种东西是死的,而且大部分都硬梆梆的,根本一点温度或触感都没有,他抿抿唇,从沙发上起身后走到床上双手当枕的躺下。 那个美少女是跟他开玩笑的? 懊死的!头一回有女人让他吓到头皮发麻,也头一回他让一个女人甩了一记耳光,结果他却什么甜头也没尝到! 不甘愿!但明天就要飞回台湾,也没机会能做什么了。 思绪百转的詹诗尧浓眉一皱,古董拍卖会?那个古董美女也许会出席。他勾起嘴角一笑,他看上眼的女人至少得跟他上过一次床,他才不会来个朝思暮想 第二章 东方之珠香港的夜景浪漫迷人,而在文华东方酒店vong厅内正在举办一场明晚将参加富比士古董拍卖会的各国佳宾的迎宾晚宴。 金碧辉煌的餐厅里,透过两百七十度的广角落地窗,佳宾们可以轻松的欣赏美丽的维多利亚港夜景,再配合着色香味俱全的法式佳肴,与会的佳宾们个个是面露微笑的热络寒暄。 迸董世家威江集团新少东冯英杰是今晚的焦点人物,威江集团是个百年集团,从最初的珠宝买卖商到后来发展成买下矿山进行挖掘的珠宝制造集团,一直到跨足古董收集、挖掘、买卖等,目前已是国际知名的古董珠宝集团,旗下的连锁店更踏足欧、亚、美、非四大洲,拥有的资产难以算计。 而冯英杰是冯氏的第三代,现年三十四岁,风流倜傥,外貌俊逸,一身亚曼尼灰色西装丰神俊朗的,吸引不少名媛淑女向前攀谈。不过,当众多名媛看到一个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场宴席的贵公子出现在视线后,不少人已管不住自己的脚径自往那名贵公子走过去,而这也引起自负甚高的冯英杰脸上微微一僵。 一身立领lv白色衬衫、黑色背心、黑色双排扣西装的詹诗尧一踏入会场,就像个发光体,吸引多数人的目光。 一来是他挺拔俊俏的外表;二来也是他曾自我调侃自己是个不懂古董美的现代人,可是他这会儿却出现在这里。 再者,他的身世背景也相当雄厚,华生集团虽不若威江集团的年代久远,却也是个五十年的国际商业集团,涉猎的产业则属多元,保险、船务、贸易、旅游、电子、百货等等均有跨足。 而基于华生集团的老裁詹浩然及现任总裁詹宗儒,亦即詹诗尧的爷爷及父亲,对收藏古董有私人嗜好,近年来,各大古董店及古董拍卖会上大都会见到詹家二老的身影。 “真是稀客,詹副总。”这次主办拍卖会的美籍经理威尔斯连忙迎向前来。 詹诗尧目前是华生集团的副总裁,不过,他是个懂得生活的人,钱要赚,悠闲生活也不可少,因此,不同于父亲集权式的经营方式,他很放心的让他所选定的一支七人团队来负责他旗下的相关商务。 詹诗尧对这名经理微微一笑,梭巡的目光则在餐厅里的宾客间游移。“呢你父亲跟爷爷要到明天的拍卖会场上才会出席。”威尔斯以为他在找他的爷爷跟父亲。 他知道他误解了,他找的其实是紫莎莎,所以他的目光仍继续的梭巡着。 见状,金发碧眼的威尔斯有些尴尬,正打算离开去招待其他人时,詹诗尧却开口了“我看到外头列出的欢迎佳宾的名单上不是有紫莎莎这一号人物?” 他点点头“是的,不过,她不打算出席,我刚刚已经去邀请过她了。” 他蹙眉“刚刚?” “嗯,她就住在这儿的二十六楼单人套房。” 詹诗尧露齿一笑“那房间号码?” “呃这个”威尔斯迟疑了,眼前这个大帅哥也是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看出他的犹豫,詹诗尧也不罗唆,转身就走,反正知道她在这间饭店,还怕找不到她? 没有理会那些想上前交谈、眼睛发亮的名媛淑女,他迈开优雅的步伐离开餐厅。 冯英杰凝睇着他的背影一会儿,随即礼貌的跟几名围在他身旁交谈的女士们道歉后,走到威尔斯的身旁,在询问他跟詹诗尧刚刚的文谈内容后,他脚步匆忙的追上前去。 “等一等,诗尧。冯英杰在电梯门口拦截到正想上楼的詹诗尧。 两人并不陌生,一来詹诗尧跟冯英杰的妹妹冯如仪交往过;二来,两个集团的属性虽然不同,但还是有一些交集,因此就商业关系上,两人也碰过不少次面。 “冯大哥,有事?”唐诗尧转过身,挑高浓眉问。 闻言,冯英杰有些不悦,三十岁的詹诗尧的确比他小四岁,但看他那副带着傲气的俊颜,这一句“冯大哥”在他听来却显得刺耳无比。 “你要去找紫莎莎?”詹诗尧微微颔首“你的消息可真灵。”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实说,她是我看上眼的女人,我希望你别去招惹她。” 唐诗尧浓眉一皱,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像影星陈冠希的天之骄子“你说什么?” 冯英杰再次重复“我说她将成为我的女人,我希望” “我知道,我听得很清楚了。”他微微一笑,却仍跨入电梯,按了二十六楼的按钮。冯英杰愣了一下,没有多想,在电梯即将关门的刹那跨进电梯,一脸不悦“你还要去找她?” 他耸耸肩“冯大哥,我是听清楚你的话了,不过,左耳进,右耳出,抱歉了。” “你要跟我抢她?”冯英杰脸色倏地一变。 他嗤笑一声“抢字是难听了点,何况,我只是去感激一下我的救命恩人而已。” 电梯门开了,他优雅的跨出电梯,而冯英杰在顿了一下后却以跑步方式冲出电梯,超越詹诗尧后,便在转角的房间门口站定,举手敲门。 “叩、叩、叩。” 他跟威尔斯算是旧识,因此要问到紫莎莎的房间号码当然比詹诗尧来得容易。 门开了,但开门的是一名留着马尾,相貌俊俏的俊逸男子。 传闻紫莎莎近两年来一直有一名帅哥如影随形的相陪,难道真有此事?冯英杰的脸色有些难看。 “嗨,风杰,莎莎呢?”唐诗尧眸中带笑的走过来。 “是你。”风杰看到他着实一愣,也更加深心中的忧惧,命运之神似乎将他跟莎莎连在一起了,想到这儿,他的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往屋里瞄一下。 “你们认识?”冯英杰对这个发现感到不悦,因为这代表詹诗尧比自己更接近紫莎莎的世界。 “是啊。”詹诗尧一脸得意。 风杰看看他,再看看神情有些恼火的冯英杰,平静的道:“如果你们都是要来找莎莎的,那很抱歉,她出去了。” “去哪里?”唐诗尧问得直接。 “逛逛走走,没有说清楚去哪里,抱歉。”风杰当着两名帅哥的面将门给关上,引来两人的蹙眉及不悦。 “算了,反正明天她会出席拍卖会。”冯英杰冷睨詹诗尧一眼,转身离开。 倒是詹诗尧,他在看到冯英杰走入电梯后,再次举手敲门,没有意外的,这次开门的人换成如假包换的紫莎莎。 “怎么又是你!”紫莎莎看到他有些错愕,但不知怎的,也有些开心,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很想将他制成古董吧。 “不请我进去?我已经不是那个不知名字的落汤鸡了。”他自我调侃。 她露齿一笑“奇怪?你的胆子变大了耶,你不怕我将你搞成一具木乃伊?” 他耸耸肩“那是玩笑话吧?” 紫莎莎的黑眸闪过一抹狡猾之光“你是这样想的?” 看她这副贼兮兮的样子名诗尧觉得头皮又一阵发麻。 但一看她随即又换上一副无害的纯洁笑靥,他又觉得是他多心。“你怎么知道莎莎在屋里?”风杰走到紫莎莎的背后,不解的看着他。 他扬起嘴角一笑“你乍见到我的那一刻很吃惊,然后一个眼神就往屋里瞄,我猜想她应该在屋里才是。” 风杰沉默的看着他,一个聪明俊逸的男人,对莎莎而言到底是幸或不幸? 詹诗尧的目光回到紫莎莎身上“你看来挺开心见到我的,刚刚为什么不出声?” “那是因为我从门上的猫眼看出去只看到冯英杰啊。”她边说边转身进入房间,在欧式沙发上坐下“对男人,我是超讨厌的,我当然不理喽。” 闻言,詹诗尧有些不开心,他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指指垫后将门关上的风杰,再指指自己“我们两人在你的眼中不是男人?” 她张大眼睛看了风杰一眼后,噗哧一声笑出来“他哪叫男人,他是几万” “莎莎!”风杰连忙出言制止这个才二十一岁的年轻小魔女,将他的身份暴露出来可不是一件好事。 紫莎莎知道自己差点泄了风杰的底,俏皮的吐吐舌头。 “你说他是几万什么?”詹诗尧一张俊脸上满是困惑。 “没什么啦,反正他不是男人就对了。”她笑眯眯的做了个总结,他是精灵嘛,而且还是个很老很老的精灵,但是这话却不能跟他说就是了。 詹诗尧错愕的看着风杰,难不成他是同性恋者? 一定是的,不然,哪一个男人能被一个女人当面批评自己不是男人而不生气的?詹诗尧这么一想,鸡皮疙瘩立即掉满地,尤其这会儿风杰正直直的睇视着他。 “呃我对同性恋者或双性恋者没有任何的歧视,但是我是异性恋者,请你要尊重我的呃性向;相同的,我也会尊重你的性向。”詹诗尧有点儿尴尬的说完这句话后,却引来室内一阵静默。 然后,风杰跟紫莎莎同时爆出大笑声。 他说的话很幽默吗?詹诗尧在此刻觉得自己有点儿呆。 风杰几万年来从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而且,笑到眼泪都掉出来了,所以他倒是真的希望这个聪明、性感、幽默,俊朗的男人是三合一美女紫莎莎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因为莎莎注定得经历一场情关,过得了这一关,幸福、美满将会拥抱住这个甜美、善良的小魔女。 “我先出去了,你们聊聊吧。”风杰笑笑的开门离去,他对詹诗尧的期望很大,虽然大概可以猜出他是个情场老手、花花公子,但他的感觉还不差,而且,他跟紫莎莎相当的有缘,这一点已是毋庸置疑的。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詹诗尧其实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他这个天之骄子从来不当串场的开心果,或是娱乐别人的小丑。 紫莎莎看出他生气了,但他将风杰说成同性恋者的笑话还是让她憋不住一肚子的笑意,虽然她笑得肚子好痛,嘴巴也好酸,但还是笑个不停。 詹诗尧凝睇着眼前这张笑得粉脸脸酡红的芙蓉面,火气加旺,不知怎么搞的,他在她面前老像个青涩少年。 他找她是来娱乐她的?no,他是来诱她上床的,结果却说了一个让她笑得快要不行的笑话? “你够了吧,紫莎莎。”他撇撇嘴角。 的确是够了,笑得满头大汗的紫莎莎弯下腰,从桌上抽了一张面纸擦拭额上的香汗后,才瞅着他看“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么好笑的男人。” “好笑的男人?”真的将他当小丑?他冷眼睨她“我不是小丑!” 她愣了一下“没人当你是小丑啊。” “那我有什么好笑的?” 她煞有其事的侧着脸从头到脚的打量起他“看来是不怎么好笑,可是好奇怪,我就觉得你好好玩,跟我唾弃的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他蹙眉“唾弃的男人?” “是啊,只要是想跟我谈情说爱的男人,我都是‘呸’!” “呸?那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干什么?”这个问题在他没在细想下,就脱口而出。 她再次一愣“对啊,你来找我做啥?” 他他x的,她已经将他看成木乃伊了吗?他有点儿给他咬牙切齿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要追我?”她错愕的指着他。 “不明显吗?”他的眼睛脱窗?不会放电了?詹诗尧努力的以眼放电。 紫莎莎那张漂亮的小脸蛋顿时一冷“请你出去。” “什么?”呆了!她的话让他那双引以为傲的电眼差点成了斗鸡眼。 她一脸嫌恶“出去,我最讨厌男人了。” 有没有搞错啊?他的两道冷苦不爽的射向她“你刚刚让我进来,还跟我谈得笑眯眯的,是因为你没有将我当成男人?” “就是这样!你给我滚出去!”紫莎莎一张小脸儿很臭,站起身子,指着房门,下起逐客令。 “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阴晴不定的?”他也不开心,好像有种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卑微感,更不爽的是,头一回有个女人脑袋秀逗,连他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都看不出来! 他站起身子,却看到窗外的天空变得阴沉沉的。 去!这人怪也就罢了,连天空也作怪?刚刚外头的天气还月明星稀;这会儿竟也像眼前这个翻脸像翻书的少女一样,云层风涌,下起了大雷雨? “再不出去,我打电话给楼下柜台来赶人。”紫莎莎冷凝着一张小粉脸儿,作势拿起电话威胁。 要不是不可随意使用魔法,她肯定要让这个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出去,看他还敢不敢打她的主意! 瞧她那副冷若冰霜样,詹诗尧不得不往门口走。 只是看着他一踏出房门,身后的门就“砰”地一声被用力甩上,他浓眉一皱,心有点儿泛凉,风大吗?要不然紫莎莎不是坐在离门四、五公尺远的沙发上,手上还拿着话筒呢! 一定是风大!对!没有再多想,詹诗尧转身朝长廊走去,在猎艳方面,他真的是头一回吃到闭门羹。 不过他不放弃,尤其在冯英杰已经呛声要紫莎莎成为他的女人后。这男人除了在事业上一争长短之外,在女人方面也要较劲,事关面子,他是输不得! 翌日,天空一直灰蒙蒙的,间歇性的大小雨不断,从早到晚整个香港都是湿答答的。 而富比士古董拍卖会则在文华东方酒店的一楼侧厅举行,由于拍卖的古董价值不菲,现场的保全人员比进入拍卖会场的佳宾人数还多。 这次拍卖的古物有东西方古物,虽然都是老古董,不过,最让人眼睛一亮的还是在中国大陆周口店挖出的一只千年古玉镯,这只古玉镯青翠透明外,还有其上的雕功细致,并非刻花、刻龙、刻凤,而是以雕功雕了一幅清澈透明的山水,相当特别,也更挑逗收藏家的心。 因此虽然拍卖会进行了一半,但许多买家都尚未出价,目标全放在压轴的古玉镯竞标上。 而在金碧辉煌的竞标会场上,冯英杰的目光不时的飘到坐在跟他同一排却相距六、七个座位的紫莎莎身上。 一身紫色斜肩晚宴服的她并没有刻意的将长发挽起,如丝绸般的长发像瀑布般的垂落在她的纤肩上,如白藕般的手臂上系了一条镶了碎钻的紫色蝴蝶结,而这也是她全身上下惟一的饰品。 虽然简单,却将她身上那股灵活灵现的过人气质及她那张带着纯净的俏皮粉脸衬托得更为出色,让他几乎移不开目光。 与冯英杰一样,将目光放在紫莎莎的人不少,詹诗尧也是其中之一,不过,由于他身边分别坐了爷爷、爸爸,两个严峻的长辈在侧,他的眼睛只能偶尔的往她那边飘。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会阻止他交女朋友,而是他担心他们这两个要他早点结婚的长辈在看到他煞到谁后,自作主张的去帮他提亲,乐得当黄金单身汉的他可还不想踏入婚姻的坟墓里。 思绪间,拍卖会继续进行着,一直到最后一项古玉镯上场后,拍卖会场才真正的沸腾起来。 “一佰八十万!” “两佰万!” “三佰万!” “四佰万!” 竞购的金额是以“美金”为单位,因此随着众人添加的价码,这一只古玉镯的身份真是非凡。 而随着金额愈飙愈高,台下的声音倒是变少了,只剩下几名财力雄厚的集团在竞争这只古玉镯。 “一仟万。”冯英杰举了一下手中的牌子,朝在台上举行拍卖会的威尔斯点点头。 “一仟一百万!”华生集团喊价的是老总裁詹浩然,满头华发的他一张瘦削的脸上紧绷;对冯英杰不懂得让贤的作法在这张老脸上一览无遗。 “一仟两百万。”紫莎莎也卯足了劲跟着加价,这次来看古董拍卖会,她看上眼的也只有这只古五镯,若没有买到,那香港大概要下一整年的雨了! 詹浩然跟詹宗儒这对父子瞄了紫莎莎一眼,两人交换一下目光,再看着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目光往她那儿瞄的詹诗尧。 这一扬拍卖会下来,他们两个老的早就看到他的目光往哪儿瞟了,更何况,一个对古董毫无兴趣的男人,这会儿竟然会乖乖的坐在拍卖会场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纵然是儿孙看上眼的女人,也不能将他们两老看上眼的古玉镯拱手让人,因此詹浩然跟儿子交换一下目光后,再次想举起牌子喊价,但怪了,他的手突然举不起来,喉咙更是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仍想竞标的冯英杰身上,而这短暂的“中风”现象吓得他一张俊颜惨白。 “一仟两佰万一次!” “一仟两佰万二次!” “一仟两佰万三次,成交!这只古玉镯就卖给紫莎莎小姐,谢谢!”威尔斯拿起小捶子捶了一下桌子.随即说了一串感谢来宾热烈参与的说词,同时间.詹浩然跟冯英杰的中风现象也不见了,两人呆呆的看着刚刚举不起来的手,再试着发音,但都没问题。 那刚刚铁定是竞争太激烈才会一时出现那种状况吧?两人暗吁一口气,没事就好。 心满意足的紫莎莎没听完威尔斯的罗唆谢词就先行离开,连带的,冯英杰跟詹家的祖孙三代也全离席跟上。 “紫小姐,请等一等。”詹浩然的声音跟冯英杰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 紫莎莎停下脚步,优雅的转过身子,看到饭店大厅中那四个男人有两个是她的“呸”名单里的冯英杰跟詹诗尧后,小脸儿倒不难看,因为她刚刚略施魔法让自己如愿得了那只古玉镯,这会儿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詹诗尧跟冯英杰两人的目标一致,因此两个帅哥也有相见两相厌的感觉,这看在詹家的两个长辈眼中,倒是对眼前这个纯净又带着俏丽的小美人另眼相看。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紫小姐,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詹浩然礼貌的邀请,他要谈的事情有两件,一是那只古玉镯;二是他的孙子。 “抱歉,詹老先生,我没有时间。”紫莎莎当然认得,尤其詹家三代站在一起,那同样出色的五官让她不看他们胸前的名牌也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但她现在的心情虽然超好,但难保待会儿跟他们坐在一起后,不会让他们破坏她的好心情。 “紫小姐” “你也一样,冯先生。”她不客气的打断冯英杰的话。 “既然如此”詹诗尧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见她老的、年轻的全都拒绝,他干脆直接搂住小美人的腰就往一旁的咖啡座走去。 她愣了一下,随即要挣脱他的手,但他的手就像钢铁似的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 懊死的!她正想使用魔法教训这个胆敢二度吃她豆腐的帅哥时,却看到坐在咖啡座上的凤杰朝她使眼神示警。 她眨眨眼睛,看着他的眼神溜到他身后的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身上。 魔界的判官卡达理!她错愕的看着那张白面书生的年轻脸孔。 真真是他!她又被盯上了吗? “唐诗尧,我待会儿再去找你,我有要事跟风杰谈。”她连忙低声道。 “是吗?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食言而肥?”他可恶一笑。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食言而肥了!”她不悦的瞪大又黑又亮的双眸。 他想了一下“好吧,我就在那儿等你。”他指指大厅另一边的大落地窗前的沙发座椅。 她一脸厌烦的点点头。 詹诗尧放开她的小蛮腰,一脸得意的走过一脸铁青的冯英杰身旁“对女人,还是我比较在行。” 冯英杰独嚼苦涩,但也明白紫莎莎似乎比较喜欢来硬的! 詹浩然跟詹宗儒看到略胜一筹的詹诗尧,老脸也沾光,这男人在事业、情场上都是赢家才是最优秀的男人。 詹诗尧看着不苟言笑的爷爷、父亲居然也跟着自己走到落地玻璃窗旁的沙发上坐下后,皱着眉儿道:“你们?” “不是想当电灯泡。” “只是想问紫莎莎一些问题而已。” 詹宗儒跟詹浩然你一言我一句的堵住他的嘴巴。 他闷着一张俊颜看着两个像个法官的长辈,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在他们眼前表现出的迫不及待,万一他们将紫莎莎列为他的媳妇人选那可就不好玩了! 紫莎莎一在风杰的身旁坐定,那个魔界判官就起身离去,这对提心吊胆的她可是大大的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她做了一个拭汗的动作。 风杰摇摇头,一脸优心“小心点你别再任意使用魔法,尤其是拿来捉弄人!” “我知道嘛,可是忍不住啊。”魔界人居然不能自在的使用魔法?唉,真无趣! 还是她那三个姐姐厉害,都不是判官手上的黑名单人选,不会让判官盯梢。 “你是忍不住,连在拍卖会场上也使用,难怪你不要我跟着进场!”风杰还是叨念个不停。 当然,他进场,她就没搞头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使用‘那个’?” 他指指她背后架高的电视“刚刚有一段拍卖会的现场转播,我一看冯英杰的脸就知道了。” 她吐吐舌头,真是的,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精灵的法眼。 “好了啦,我错了嘛,我们去付款领走那只古玉镯后就走人。”她边说边偷瞄在玻璃窗边的詹家三代“当然,我们可能得绕个几圈,甩掉某人后再去办那件事。” 她从皮包里拿出港币放在桌上帮风杰付他那杯咖啡的钱后,拉着他就跑! 詹诗尧原本是慵懒的靠在沙发椅背上,却见她跟那个不是男人的风杰往门口溜了后,腰杆连忙打直,飞快的起身追上前去,但外头就是一个热闹的大商圈,逛街人潮不少,没一会儿工夫就瞧不见两人的身影。 懊死的!他居然忘了女人通常是个说“不要”就是“要”的颠倒型动物!紫莎莎的“要”来找他,他应该要以“不要”来解读才是! 第三章 “副总,明达征信社将资料送来了。”詹诗尧的专属秘书将一只牛皮纸袋放到黑檀木加长型的办公桌上后,即退出副总裁办公室。詹诗尧一拿起那只牛皮纸袋,光感觉那没有几张报告纸的重量,他的心就凉了半截,他拆开信封,抽出那三张征信社的报告,随手一翻,马上就看完。 “唉!”忍不住喟叹一声后,他拉开左下方的第二个抽屉,拿出十八个牛皮纸袋,上面分别印着东林征信社、同泰征信社、诚信征信社、新理征信社等等十多家征信社的字样。 而这代表协是紫莎莎跟风杰在文华东方酒店大厅落跑后的这两个多月,他已经找了十多家的征信社调查两人的行踪,但全杠龟! 他拉拉领带,双手环胸的瞪着桌上那一叠像小山似的牛皮纸袋。怪哉!紫莎莎神秘,连那个风杰也神秘,他找的这么多家跨国的征信社,居然查不出两人的行踪。 紫莎莎的身份像个谜,好像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传闻她有三个姐姐,但好像没人看过,至于风杰则像个孤儿,这一号人物更神秘,识得紫莎莎的人已经了不得了,但那些人对风杰却毫无印象? 闷啊!詹诗尧再次一叹,脑海中浮现紫莎莎那张古灵精怪的俏丽脸蛋。 无怪乎他对她念念不忘,这还是头一回他看上眼的女人没有被他拐到床上去做坏事! 但忙了两个多月,当了两个多月的和尚,他决定放弃了,不然也太虐待自己了。 反正杠龟的人也不只他一人,还有冯英杰。 他勾起嘴角一笑,起身拿起那堆牛皮纸袋,将它们全扔进碎纸机里,然后低头瞥了手表一眼。 黄泰源那家伙终于甘愿从秘鲁返台,还烦请他这个老友给他一个糊口的工作,看来他是愿意弃考古从商了。 他走回办公桌旁,按了电话内线“林秘书,我到机场去,有事打手机给我。” “是的,副总。” 詹诗尧按掉内线,拿起衣架上的灰色西装套上后,从办公室侧门的专用电梯离开这栋位于台北东区十七层楼的华生集团台北总部。 熙来攘往的桃园中正机场依然拥挤忙碌,时值四月春假,出外的旅客不少。詹诗尧对黄泰源这个好友算很有心,除了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外,黄泰源也是惟一能受得了他的霸气及自傲的同性友人,再说,站在他这个英俊又多金的天之骄子身旁往往也只能当根不起眼的小草,而黄泰源也是惟一不介意的人。 也是因为如此,两人才能有如兄弟般的友情。 “诗尧!”一身卡其色裤装的黄泰源一进入境大厅见到好友前来接机,开心的拼命挥手,晒得黝黑的脸上只见到那一排白得发亮的牙齿。 考古的人果然比较单纯不,考古的“男人”比较单纯,紫莎莎就不算! 一再想到她,唐诗尧浓眉一皱,抿抿唇,他挺直腰杆,看着好友拖着一只行李奔向自己,努力的将那个食言而肥的紫莎莎抛诸脑后。 黄泰源兴奋的拉住他的手“诗尧,你不会相信的,我刚刚在下机时碰到” “诗尧!这不是诗尧吗!”一个愉悦的女音响起,詹诗尧一转身,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即迎向他。 “如仪!”他惊讶的看着窝人他怀中的热情女郎“你不是到夏威夷念大学了?” “休学了,准备回来嫁给你!”让夏威夷的阳光晒成巧克力色的冯如仪看来健康美丽,一袭香奈儿白色洋装衬得那张美丽的瓜子脸益发迷人。 他一挑浓眉“嫁给我?”有没有搞错?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在开玩笑?”他还不想结婚呢。 “真的,我可不想将你让给紫莎莎。”她搂紧他的腰。 “紫莎莎?”他错愕的看着她。 “是啊,你找了一堆人要找紫莎莎的行踪,而詹爷爷跟詹伯父也找了一大堆人要找她,我哥打电话给我,他说你跟他抢紫莎莎,所以我愈想愈不对劲,干脆办了休学,回来跟她抢你。” 詹诗尧对这个二十三岁的巧克力美人一席连珠炮的话有点儿消化不良,他居然听不太懂? “你说我爷爷跟我爸也找了一堆人在查紫莎莎的行踪?你怎么知道?” 她不悦的噘起小子邬“当然是我哥也找了好几家征信社查地的行踪,你们之间有重复嘛,我哥就知道了,而他知道我对你没有死心,当然赶紧打电话通知我了。” 原来喷!看来他是想让这个八爪鱼妹妹缠住他,好让自己跟紫莎莎有机会吧! 真是小人!詹诗尧忍不住在心中犯嘀咕。 他略微使力的将冯如仪贴靠在自己胸前的头移开,撇撇嘴角道:“婚事我没有兴趣,不管是你还是紫莎莎。” “骗人,那你干嘛那么大费周章的找她?” 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也会停留在记忆之中,他只是想跟紫莎莎走一段,满足那股征服欲,可没有跟她走一生的打算。 不过,这一席话可不能跟眼前这个个性骄蛮娇娇娇女说,因为她已经不属于“得不到”的那一挂的。 “泰源,走,我带你去吃午饭,顺便帮你洗尘。”他再度拉开冯如仪仍紧搂住他腰部的双手,不理会她那生气的脸,将目光放在眼神一直飘到机场大门的好友“你在看什么?” “紫莎莎走掉了。”他指指大门。 唐诗尧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刚刚就是要告诉你,我在下机时看到她,结果冯如仪正好跳出来。”他有点儿无奈的看着又贴向好友的冯如仪。 “该死的!”詹诗尧连忙推开她,大步的冲到大门,但哪里还有紫莎莎的身影? 黄色计程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坐在后座的风杰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紫莎莎,终于提出那压抑在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答应詹老爷子的邀请?你应该不是只为了修复他收藏的十三世纪的古画而来吧?” 紫莎莎明白风杰的意思,毕竟从香港落跑两个多月来,这一大堆的征信社透过各个管道想要知道她人在哪里?让她烦不胜烦,而为了让那些征信社“查无资料”她还曾使用魔法让一些看过她的人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可这会儿她却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台湾,这前后对照,非常矛盾。 “莎莎?” 她俏皮的侧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担心继续使用‘那个’被‘那个’捉到,干脆大方现身,你信不信?” 这第一个“那个”指的是魔法,第二个“那个”就是魔界判官了,风杰跟她是很有默契,不过,针对她的回答,他的答案却是斩钉截铁的“不信。 紫莎莎笑了笑,她也知道他不会相信,可是要怎么跟风杰说呢?这两个多月,她到加拿大、法国找寻古董宝物时,有一张俊脸老是莫名其妙的钻进她的脑海里,赶也赶不走! 唉,她可能真的很想将他变成古董留在身边吧?不然怎么老是想起他?所以她就来台湾嘛,反正有古董可以看,有古画可以修,还可以见见那个好玩的男人,另外,詹家还提供免费食宿,这么一想,就觉得很值得来一趟。 风杰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小魔女,他很清楚她为谁心动,只是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而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点醒她? 近一个小时后,黄色计程车在位于阳明山后山的这栋双井别墅前停下,这就是詹浩然祖孙三代的住所。 豪华的别墅占地三百多坪,共有八间房,前后院花团锦簇。一座游泳池、四个车库,视野良好。 而詹浩然自从买下这栋别墅后,商业版图便快速扩增。 别墅里总共住了七个人,包括大家长詹浩然,儿子詹宗儒,媳妇宇多莉子,一对儿孙女詹诗尧、詹幼绫,还有一个历任三代的老管家严旭及厨娘小春婆婆。 住了这么多人,唐家理应是相当热闹的,不过,基于詹家的男人都有大男人主义,而媳妇宇多莉子又是传统的日本女人,因此住在这栋别墅里的人大多静默、严峻,也不准家人大声喧哗。大声谈笑 而紫莎莎跟风杰在进人这栋“死气沉沉”却金碧辉煌的别墅后,两人的眉头同时纠紧,怎么这个屋子跟个古墓没两样? 他们先是瞥了一脸冷硬的詹浩然父子,再将目光落在站在客厅长廊前等候主人传唤的老总管严旭,及那个梳得一丝不苟的包子头的老厨娘身上,两人一动也不动的像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紫莎莎暗暗的吐一口气,觉得空气真闷。 “你确定要留在这儿不回东区的住处吗?”风杰觉得这个地方一点也不适合她这个小魔女。 “嗯,你先回去,有事我会跟你联络。”她不是一个不战即败的人。 “那我先回去了。”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詹浩然父子请来的客人,因此他很识相的跟面无表情的詹家二老点点头后,留下紫莎莎的个人行李,便只身离开。 而后浩然父子没有留这一名不速之客,自然也是要向紫莎莎问清楚两人的关系。 “紫小姐,你跟那位风杰先生是情侣?还是”詹浩然直勾勾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紫莎莎。 “他是我的跟班、哥哥、亲人,有时候像佣人,但绝不是情人,但这跟我修画有何关系?”紫莎莎回得直接,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他问这个问题做啥。 他冷笑一声“我也不是个转弯抹角的人,因此就直说了,你是我的孙子头一回费点力气想要见面的女人。” “那又如何?”她知道他指的是詹诗尧请征信社查她一事。 “诗尧三十岁了,是该成家的年纪了。” 她眉儿一皱“成家?” “没错,你算是他交过的女人中较特别的,找你跟他结婚,他应该不会有异议才是。”他一脸严肃。 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好一会儿后,才从瘫痪的声带中挤出话来“我?我跟他结婚!”有没有搞错? “没错,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运气,想想多少女人挤破头想当我詹家的媳妇” “等一等!”她受不了他那一副施舍状,干脆打断他的话“请让我搞清楚,你们找我来是跟詹诗尧结婚的?” “这也是目的之一。”一脸高傲的詹浩然没有否认,他也认为她应该会觉得很幸运,却不知道有人对这个幸运嗤之以鼻。 她挑高一道柳眉“目的之二才是修复那一幅十三世纪的古画?” 他再次颔首“没错,当然,如果你要更得人疼,将上回你得到的那只古王镯割爱,转卖给我们,那是更好的了。” 她微微一笑“这算目的之三?” “可以这么说。”他很高兴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一张老脸还是习惯性绷得紧紧的。 紫莎莎从沙发上站起身,甜美一笑“既然你们话都说得这么白、那我也挑明了说。在你们三个目的中,我只对目的之二有兴趣,所以,如果你们还想达成目的之二,那就到这个住址去找我。”她边说边将系在行李箱上的拖运卡拆下放在桌上,那上面有她东区套房的详细住址,然后,她冷睨这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老人家一眼,转身拖起行李就往门口走。 詹浩然父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孩会放弃他们说的好康事。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不想嫁给詹诗尧的原因有两点,第一,他是个男人,而我讨厌男人;第二个是,我不想成为‘古墓奇兵’里的一员,我只想当个观众,明白吗?”她笑盈盈的回头说完又开心的跟两尊“铁甲武士”挥挥手后,潇洒的离开。 “古墓奇兵?”两老互视一眼,实在不明白一下子冷眼看他们,一下子又笑眯眯的紫莎莎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墓奇兵?观众?她是这么说的?”詹诗尧偕同黄泰源回家后,两老遂将好不容易请回家的紫莎莎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他听。 詹诗尧对紫莎莎最后的那句话也很不解,但不是詹家人的黄泰源可清楚了,而且对紫莎莎贴切的形容词是“噗、噗、噗”忍俊不住的爆笑出声。“看来有人懂得紫莎莎的幽默。”詹浩然不悦的冷眸瞥向他。被老爷爷的冷光一扫,黄泰源笑声顿歇,一张晒黑的方脸看得到尴尬的红潮。 “说吧,我很好奇她是什么意思。”詹诗尧拍拍好友的肩膀,鼓励他大胆的说出来。不过,在听到老友以皮皮挫的声调说出紫莎莎可能是将詹家的主仆们那不苟言笑的严峻神情想成古墓里的僵尸、木乃伊后,詹家的老中青三代可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所以三个人推派一名最具吸引力的代表按地址去找紫莎莎抗议,当然,基于她是修复古画的个中翘楚,那笔生意还是得谈。 而这个最具吸引力的代表自然就是詹诗尧。 “两个多月不见,怎么你的脸也变木乃伊脸了?” 一处闹中取静的台北东区十五楼的套房内,紫莎莎笑容可拘的看着一脸冷峻的唐诗尧。 风杰微微一笑,拍拍小魔女的肩膀“我出去绕绕。”语毕。他再看看詹诗尧,才开门离开。 他有心理准备,最近当电灯炮的机会颇多。 詹诗尧见门关上了,这才双手环胸的瞠视着一身蕾丝背心上衣、黑色及膝牛仔裙的俏美人“你将我家说成古墓,将我的亲人跟佣人说成古墓里半死不活的木乃伊,你的心情倒挺好的。再见到她,他实在说不上开心,亲人被批评着实让他不悦。 她粲然一笑“不错嘛!你明白我的话耶。” “我不明白,拜泰源‘翻译’之赐,我们三个大男人才听得懂你的‘术语’。”他撇撇嘴角,出言嘲讽。 好臭的一张脸!她愣了一下,站起身,倒了一杯开水给自己喝了一口后,再瞥他一眼“那你是来” “请你回去达成所谓的目的之二。” 她勾起嘴角一笑“目的一跟目的三不要了?” “不必了,只是,”他蹙眉看着她“你真的会修复古画?”一个少女?但爷爷说她的技术在艺文界也是嫌冢当。 她一脸得意的拍着胸脯道:“那当然,爱好收藏古董的我凭就这门好功夫也可以帮我讨一口饭吃呢。” “这是你的工作?” “也算吧,不过我接的case不多,因为修复的古董得让我看得上眼才行,我有兴趣才会去接。” “那好吧,我将话带到了,明天请你到别墅去,开始进行修复的工作。”语毕,他冷漠的起身就要离开。 见状,紫莎莎可有点儿不开心了,她走到他面前“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呢?我这个黄金单身汉被当成木乃伊外,人家也不希罕跟我结婚,我留下来干嘛?”他这话说得可是酸溜溜的,但怎么说来他从来没想到会有女人不想跟他结婚,这打击对他而言真的有点大。 这男人这会儿怎么有点儿像个孩子?紫莎莎开心的看着他突地建议“那个古墓呃,我是说那栋古墓呃,别墅那么大,而你爷爷一开始找我时,也说好要让我搬进去住好方便工作,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而且连听她说“古墓”两次!他一张俊脸真的是臭得可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我还是要去工作嘛,所以我还是想住进去。”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住进来?”他抚着下巴,凝睇着她,若不是因为她批评他的家人及住处,他对她还是挺有兴趣的,而且耗在她身上两个多月却一无所获,这会儿她主动要进入他的势力范围,他要拐她到床上去,不是易如反掌? “詹诗尧,你不是拼命在找我吗?现在我主动到你家去,你反而迟疑不决了?”她明亮慧黠的秋瞳瞅着他看。 “我是男人,你没忘记吧?”他“特别”加强语气的提醒她。 她莞尔一笑“怎么会忘记?你看来就是个男人啊。” “那你不是” “讨厌男人?” “难道不是?” 她耸耸肩“你不一样啊。” “我是男人。”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再次强调,这女孩的眼睛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笑了起来“我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是好玩的男人,不是讨厌的男人。” 也有这样分的?他半眯着眼睛瞅着她看“你真的不好捉摸。” “我承认我的个性率性了点,但大部分的时间里我还是可爱的。”率性?是阴暗不定吧,还说说自已可爱?詹诗尧不以有些赞同,因为这会儿巧笑倩兮的她看来还真是该死的可爱极了。 “我到底可不可以到你有去住?”她俏皮的歪着脑袋问着。 还是很想将她拐到床上去,他忍不住一笑“她吧,但到了我家,眼睛可得睁亮点,至少今天的言行举止不可以再犯子。”他边说边走回沙发上坐下“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开车过来的,顺道载你回去。” “不用了,我根本还没有整理行李。”她放下杯子,走到衣框旁,打开门,从里面拎出那只行李箱后,走到他身边道:“可以走了。” 他点点头,目光环视这个洁净的开放式套房“这是你的家?”这其实是他一拿到住址时就浮上心头的疑问。 她用力的点点头“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 “嗯,在世界各地大概都有一间这样的套房,我在各地寻找古迹,是个趴趴走的人。”当然,她有一个收藏古物的堡垒在维也纳,那也是她最重要的家,但没必要告诉这个男人就是了。 敝了,那为什么一堆征信社查不到她的住处跟行踪?詹诗尧眉头揪紧。 紫莎莎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也不打算替他解惑“我想早点看到画,我们走吧。”她指指门口。 他不得不抛开思绪,站起身,就往门口走。 她愣了愣,看看放在地上的行李,再抬起头来看着前方颀长挺拔的身影, “喂,男士要帮忙提行李,你不懂吗?” “不懂。”他回得干脆,径自走出门外,他喜欢女人,但可不代表他喜欢“服侍”女人。 紫莎莎看了行李一眼,算了,女人当自强嘛,只是这两年,有风杰在旁边帮忙提行李,她真的有点儿不习惯自己来呢。 提起行李,她笑笑的走出门外,单纯的她并没有想到此时的心情为何会这么的好 第四章 紫莎莎再度回到詹家别墅,并在詹诗尧的介绍下,认识詹家的上上下下。 对詹浩然、詹宗儒父子,紫莎莎都不算陌生,而黄泰源也在秘鲁见过了,而他也是唯一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古墓”的人物,他的表情“正常”带着纯憨的笑容。 然后,她的目光移到宇多莉子身上,这个雍容华贵的日本妇女,居然是詹诗尧的母亲,天,她不知道他是个中日混血儿。 不过,有句话还真的可以用在唐家人的身上,那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宇多莉子也是一张扑克牌脸,而外貌几乎完全承袭母亲的詹幼续看来年纪跟她差不多,眉清目秀的瓜子脸上却也是面无表情。 “紫小姐,我将丑话说在前头,基于你对我们家那没有家教的批评,烦请你尽你所能的赶紧修复完古画后,拿了酬劳就可以离开了。”詹浩然一张老脸上没有温度,若不是孙子执意,他根本不想让她住进来。 她挑起一道柳眉“怪怪,之前不是有人很中意我?要我当詹家的媳妇?” 他大眼一瞪,咬牙道;“免了,一个不懂得敬老尊贤、口无遮拦的女孩,没有资格当我们詹家的媳妇。” “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我修画呢?你不怕天天看到我得内伤?”她问得直接。 一脸严峻的詹浩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瞥了唐诗尧一眼,他愿意让她回来修画,但可反对她住进来,但孙子并没有服从。 “你话太多了。”詹诗尧是私心可议,但他不想因她再跟爷爷起争执“你已经认识我们一屋子的成员了,待会儿,我会带你了解一下环境,包括我爷爷跟我爸的古董储藏室,我们先到餐桌用餐。”詹诗尧边说边搂着她的腰往餐厅走。 紫莎莎毫不客气的拍掉他那放肆的手“我不饿,我想先看画。” 他皱眉,也注意到家人及佣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如果你对我孙子动手动脚的,别怪我毁约,不让你修画。”詹浩然一脸阴霾。 “对我动手动脚的人是他,请你看清楚一点。”她没好气的撇撇嘴角。 这一老一小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输,搞得一室的气氛凝滞,空气沉闷到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詹诗尧抿紧了唇,再次扣住她的纤腰,强势的逼迫她跟上他的脚步“我带你去看那幅画。” “我自己会走,你干嘛碰我?”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要看画话就别那么多,何况,里面还有许多珍贵的古董,难道你不想看?”攻心为上,詹诗尧的动作虽然放肆一些,但语调温柔,神情也温柔,看得她不由得有一丝恍惚。 唐诗尧在心中窃笑一声,乘机加快脚步的将她带往地下室的古董室,避开她跟爷爷的第二次大战。 “这个女孩一点都不可爱!”詹浩然还是很不高兴。 “看来诗尧却不这么想。”詹宗儒皱着浓眉。 两人边交谈边往餐厅走,黄泰源不想加入战局,也不想吃顿消化不良的午餐,尴尬的跟宇多莉子谎称自己跟朋友还有约,便溜出去吃饭。而在詹家,除了女客外,家中的女眷是不允许跟男人坐在一起用餐的,因此,母女俩先转往二楼的房间。 “妈,紫莎莎,”詹幼绫顿了一下“很特别!”她笑笑的看着母亲,而这个笑容是只属于母亲的,对家中的长辈及哥哥,她是从小排拒到大,男尊女卑在这个家壁垒分明,她很讨厌他们。 宇多莉子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也只属于女儿,只是她的脑海中浮现紫莎莎那张俏丽脸孔,这不知怎的,她对她的印象很好,也许是她敢为她所不为吧!当众驳斥詹家的大家长 她很特别,真的很特别,但就不知特别的她会为这个死气沉沉的家带来什么样的新气息? 魔界,一个如人世间同样复杂诡异的世界,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但魔界人却能自由的游走于人界及魔界。 在一个烟雾缥缈的山林里,任职“判官”的魔界人卡达理拧着那双秀气的眉头,一边翻开他的判官簿,看着写着紫莎莎的那一页已画上两笔了。再望向他手中的判官笔,那张年轻但实则七百岁的清秀脸蛋出现犹豫之色。 “难怪你画不下去,这一笔再下去,紫莎莎得关到山中十年呢。”一个银铃般的笑声突地响起,接着。一道银光乍现,一个穿着希腊传统服饰的金发美女在卡达理的身旁坐下。 “美希里,好在是你。”看到是魔界好心的女巫美希里而不是那个黑心女巫黑巴尔,卡达理是大大的松一口气。 美希里也有七百多岁了,不过,她有一张姣好的美丽脸蛋,那也是因为修行得好,不然,黑巴尔才六百岁,看来可比她老了一倍呢,而那当然是她的黑心肝所致,心丑人也。 “你对莎莎很头疼吧?”她看着一脸烦恼的卡达理。 他用力的点点头“那小女娃儿,我对她真的没撤,前阵子不得不在她周围现身.那小娃儿居然没察觉,要不是风杰提醒她,我看她又要任意在一堆凡人面前施展魔法。 她喟叹一声“她年纪小,又有些粗线条,顾前不顾后,老实说,我也很担心。” “你也担心她通不地那一关情劫吧?” 她点点头“没错,她跟我们虽然都是魔界中人,但又说来,我们一点也不相同,她是情妖,跟凡人一样脆弱,还得在有限的青春美貌消逝前,找到真爱得到幸福,这真的太难为她了。” “就是这样,我才不敢画下这一笔。”他满脸无奈的指指判官簿上的一页“让她关上十年,她心动的对象可能也娶了别的女人,到时她是死定了。” “莎莎心动了!”她一脸的诸愕惊慌,认真说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魔界中有太多的情妖因真心给错人,都幻成乌有,香消玉殒。 卡达理合上本子,忧心忡忡的道:“她是心动了,不过,那个迷糊小魔女还搞不清楚。” “这样?那她的三个姐姐呢?”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们不归我监管,再说,光紫莎莎一人,我就快搞不定了。”也对,她深表同情的看着他。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很担心。”卡达理年纪愈大,心愈软柔,但也愈会担心。 “什么事?” “风杰这个精灵,黑巴尔还不知道他让莎莎救出来,若知道,她肯定去找风杰,而风杰又跟在莎莎身边,这一来,莎莎就糟了。”也难怪卡达理担心,这么一来,莎莎在凡间动不动就施用魔法的事就会被察觉。 美希里咬白下唇“真是伤脑筋,但黑巴尔爱上精灵风杰原本就不被魔界所允许。” “那又如何?那个黑心女巫在爱不到的情形下干脆将风杰困在古堡两百年,魔界中又有哪个人敢批评她?” 美希里拨拨刘海,精致的粉脸上也见无奈,魔界人的法术不尽相同,而拥有邪恶一方的魔法更让人心生怯意,而黑巴尔就是拥有这方面的法力,大家才噤若寒蝉,而风杰虽然是个万年的精灵,但也不敌她的邪恶力量 美希里忧心的美眸对上卡达理同样烦恼的黑眸,两人就是肠柘力竭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唉,年纪大了,脑袋也不灵光了 时序进人五月,初夏的阳光温煦迷人,天空一片蔚蓝。 如此美丽的天气,代表小魔女紫莎莎在唐家的日子可也过得逍遥自在,快乐极了。 设置在地下一楼的古董陈列室里,紫莎莎一边哼曲儿,一边小心翼翼的在古画上刷着修复胶。 她的快乐心情不只是因为有古董可修,一是詹浩然父子的古董收藏颇为丰富,让她如入宝山;二来,小春婆婆的日本料理一级棒,她的料理跟她那张无味的皱纹脸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当然,还有人闲闲没事老是找她吼一吼 “在我的收藏室里别哼哼哈哈的,吵死人了!”詹浩然如雷的怒吼声从楼上传来,劈入她的耳膜,但她还是很快乐,有古董为伴嘛。 何况,詹诗尧最近挺温柔的。 “你要的颜料我帮你买来了。”詹诗尧步下楼来,手中是一盒紫莎莎指定的颜料。 詹诗尧的确是一张温柔的俊脸,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酷,但能怎么办?美人的眼中只有古董,他这个帅哥只能靠边站。 他是不甘愿啊,不得不压下那股窝囊门火,装出一张无懈可击的多情神情,看看能不能一亲芳泽 “要我帮忙吗?”他自告奋勇。 她摇摇头,收过颜料“不用了,谢谢。” 不意外的答案,他被拒绝不下数百次了。郁闷! “咚!咚!咚!咚!”像只花蝴蝶的冯如仪穿着一双吓死人不偿命的高跟鞋步下楼来.挑明了要当詹家媳妇的她,天天都到詹家报到。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騒劲十足的她跟八扑鱼没两样,整个人一见到詹诗尧就往他身上黏。 詹诗尧对她可不像对紫莎莎那么客气,他一把摔掉她的手“我正在忙。” “少来,人家根本不理你。”她竟有所指的瞥了又将注意力放回那幅古画的紫莎莎身上。 “嘿,我哥也来了,你要不要上楼去,先将这儿留给我们?” “她不会上去!”詹诗尧不耐的帮紫莎莎拒绝了。 “紫小姐。”她不上去,冯英杰主动下来了。 而这是这段时间常常上演的戏码,意外的是紫莎莎并不会不开心,相反的,她一看到詹诗尧这会儿一张丕变盛怒的俊颜,她就觉得很好笑。 他是真的很讨厌冯英杰兄妹,但偏偏两人都有超厚的厚脸皮,不在乎他那张臭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的睑,照样来詹家。 詹诗尧双手环胸的怒视着冯英杰“不速之客是很讨人厌的!” “为了不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宁愿讨人厌。”冯英杰也不认输。两个男人开始一番唇枪舌剑,但紫莎莎却将两人的声音视为天籁,虽然她也挺好奇自己怎么能如此沉着的看着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但她大部分的目光都停留在詹诗尧身上,看他因自己而跟冯英杰反唇相稽,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就在心湖漾起 那是一种被在乎的感觉,很新鲜、很美,所以她真的很享受 但詹诗尧可不知道,因为紫莎莎伪装得太好了,两人在一起时,她的目光几乎只在古画上,因此,他一直觉得她是个绝缘体,对他的男性魅力毫无感觉。 “送客了!”吵烦了!詹诗尧怒吼一声,吓得严旭总管紧急下楼来送客,而冯英杰也不开心,但这里不是他家,只得走人。“不要!”冯如仪紧紧的揽住他的腰,还不想走人,但詹诗尧强拉着她,将她带到楼上,拉掉她的手,回身就将往地下室的门给锁上,再步下楼来,谢绝访客。 “你对我的客人不客气哦。”紫莎莎巧笑情兮的看着他那一张郁卒发怒的俊颜。 “我已经尽力容忍了!”他咬牙切齿的道。 是啊,紫莎莎言明她住在这儿,有访客找她,詹家也不可以拒绝,因此冯英杰兄妹都是报她的名进来的,但唐诗尧的忍耐度天天减少,今天只跟他们相处五分钟就赶人了! “我要上楼吃饭。”她笑盈盈的放下手上的小刷子,愉快的上楼去。她的心情虽好,但看在他的眼里可不是滋味! 她到底要折磨他多久?偏偏他又不甘愿就此放弃! 这天空一日日的璀璨,詹诗尧闷在心中的怒火却愈烧愈旺 星期五的午后,一脸冷峻的唐诗尧步入泛着浓醇咖啡香的咖啡厅,一眼就瞧见风杰,他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注视着风杰问:“你找我出来做什么?” 若不是他曾质疑过他的性向,还有紫莎莎曾当着他的面说他“不是男人”詹诗尧真的会怀疑紫莎莎对自己毫无感觉,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在外貌上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的缘故。 事实上,一身罗伦斯西装的詹诗尧,跟一身亚曼尼西装的风杰先后走进这间位在中山北路七段,古色古香的咖啡厅时,就有不少漂亮美眉尾随而入,兴奋的点了一杯咖啡,对着两人眉来眼去。不过,这两位帅哥对那些媚眼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服务生帮两人送来两杯热咖啡后,风杰先是啜了一口,才定视詹诗尧“我希望你对莎莎不是一时的兴趣而已。” 他皱眉“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她不会跟我说什么,虽然我们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样,不过,她一向是很独立的。” “兄妹?” “没错,这是我跟她之间仅有的感情,所以我也特别的关心她。”风杰话说得这么白,自然是不想让他误会他跟紫莎莎的关系。 “既然如此,我想你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在我们家过得很好,对我则是难得看上一眼。你实在不必担心我会欺负她。”詹诗尧一脸嘲讽,心情其实是闷到不能再闷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真心待她。”风杰一脸真诚,但眸中就是难掩优心,何况这一个多月来,她连通电话也没打给他,他实在很担心她跟唐诗尧天天见面,这双方的感情若激增就是一件好事,但若只是单方面,他很怕紫莎莎会吃亏,所以他才邀詹诗尧出来谈一谈,想知道紫莎莎有没有什么异状?像是已经发现自己对詹诗尧心动一事,而展开积极的追求? 但听他所言,小魔女好像还没有任何动作。 真心待她?詹诗尧听这一席话,实在刺耳,他闷闷不乐的拿起咖啡,不怕烫口的喝了一大口,让那股灼烫的咖啡通过喉咙,好压下那股快让他气得吐血的闷火。 在放下杯子后,他扔下一句“你太杞人忧天了。”顺手拿起帐单,他起身前去付帐,由行动暗示两人的会面结束。 风杰看着他绷紧的背影,不由得一叹,看来莎莎还没有发现自己对詹诗尧的情有独钟,整日还窝在古董堆里。 也许是他操之过急了些 而詹诗尧在跟风杰交谈后,心中的闷火仍烧得旺,像个闷葫芦的回到公司上班后,一下班就拉着黄泰源到酒吧去喝一杯,吐吐闷火。 “她一定不是女人,她是冷冻库、冷藏室,一定不是女人!”詹诗尧念了一大串后,仰头一口饮尽手中的xo。 黄泰源将酒杯放在吧台上,看着一脸苦闷的好友“我觉得她是个晚熟的小女孩,才二十一岁,对男人也许还没有兴趣,才有办法抵御你的魅力。” “算了吧,十五、六岁的女孩都忍不住对我抛媚眼了,她晚熟?” “呃”黄泰源语塞。 詹诗尧拿着酒杯摇晃杯中的咖啡色液体“你知道吗?如果莎莎有如仪十分之一的热情就够了!”他也不会这么闷了。 “那你干脆放弃她好了,反正除了人爪鱼冯如仪之外,还有一大堆女人等着你青睐。”他瞄瞄酒吧内一些频往好友抛媚眼的几名女子,她们长得也不赖。 “放弃?”詹诗尧嗤之以鼻,再啜一口酒“这就是你这个眼中只有古董的男人不会了解的”他倏地住口,眼睛一亮,对了!她是个眼中只有古董的女人,而黄泰源是个眼中只有古董的男人,两人的思绪想法也许差不多 “你告诉我,像你这样的男人会对什么样的女人有兴趣?” “女人?”他一脸害怕。 “你那是什么表情?”詹诗尧不以为然的瞪他一眼。 黄泰源瑟缩一下,嗫嚅的道:“呃基本上我不喜欢女人。” 没错,紫莎莎也不怎么喜欢男人,但唐诗尧定视着他“为什么?” “呃,简单的说,古董是死的东西,不吵不闹也不黏人,我能全权的掌控,但女人心海底针,可不像古董可以从历史中找寻” “明白了!明白了!”詹诗尧气呼呼的打断他的话,敢情眼中中有古董的紫莎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对他的兴趣也只在于将他变成“木乃伊”而已,因为他一旦成了死的东西,就不吵不闹也不黏人了! 黄泰源看着他一口饮尽杯中物,随即将钞票扔在吧台上就走人,他连忙也咕噜一口将酒喝完,却不小心呛了一下,只得咳嗽着追上前去。 面无表情的唐诗尧驱车回到阳明山住宅,黄泰源摸摸鼻子下车后,很识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詹诗尧要找紫莎莎谈一谈,不然这几天,紫莎莎差不多快完成古画的修复工作。可能再次离开。 詹诗尧的确没有到二楼的主卧室去,而是直接到地下一楼的古董室。 紫莎莎是个古董痴,而随着古画一点点修复,她待在这儿的时间愈来愈多,反之,理他的时间是愈来愈少,几乎是零。 在通风良好、自动化控制室内湿度及温度的古董室内,紫莎莎就站在灯火通明的屏风围成的隔间里,那流十三世纪法国富家舞宴的古画就放在l型的工作桌上,桌上一角摆满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而这幅原本斑驳裂缝的古画在她一个多月的巧手修复下,已重现旧貌。 唐诗尧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十分专心的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空间里多了一个他。 拜托!他刻意跺脚,但人家还是没反应哪! 哇咧!他臭着一张俊颜,干脆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没想到她居然一把将他的手拉开,继续瞪着那幅古董。 他x的,他就不明白这幅没有温度的东西怎么会比他这个帅哥来得迷人呢?他怒气冲冲的将那幅画抽走,摆到另一边的桌子去。 没想到紫莎莎的眼睛跟着画走,脚也跟着画移动,丝毫没将他放在眼中。 “紫莎莎!”他发出咆哮,火冒三丈的将画扔到地上。 看到他这“欺侮”古董的举动,紫莎莎也火了,她冲过去,捡起那幅画,像宝贝似的好好的打量一遍后,才双眼冒火的瞪向眼前这个一身格子西装的帅哥。 “你疯啦!” 差不多了!他双手环胸的瞠视着她,咬牙迸射“我进来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这是这幅古画的最后修补阶段了,她当然得百分之两百的专心,哪有空去注意他? 这他气得语塞。 “你很奇怪耶,詹诗尧,你睡不着也犯不着来找我吵架,我有正事要办,你快回房去睡觉。”紫莎莎抱着古画,心情稳定下来。 再次变成隐形人,詹诗尧实在咽不下那一口气,她严重的危及他自傲的男性尊严,若没有征服她,他怕是从此质疑自己的男性魅力。 他咬咬牙,走到她对面,双手压在桌上,倾身向她“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有。” 他欣慰一笑“真的?”感觉松了好大一口气。 “有,讨厌!碍眼!”她笑咪咪的“补充说明。” 他脸色丕变,像是当场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气炸心肺的指着她的鼻子“你不是女人!”因为没有女人不喜欢他! 那当然,她是小魔女、小情妖。 瞧她那一副无所谓的微笑神情,他真的气得牙痒痒“紫莎莎!” “詹诗尧,”她挺起腰杆,瞅着他“我知道你想找女人上床,而我相信冯如仪一定也很乐意,你何不call出她过来?”她虽然这么说,但她相信他不会照做。 “我不要她!” “很好,我也不要你。”她故意跟他唱反调。 他瞪着这张悄丽的美人脸,逼自己要缓和一下,尤其多想一遍黄泰源在酒吧说的那一席话。 “你、你是不是认为古董是死的东西,可以掌控,所以特别喜欢古董?” 她勾起嘴角一笑“是啊,你怎么知道?” 懊死的!难不成他真的要变成木乃伊才有机会一亲芳泽! 他耙耙刘海,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他眸中一亮,指指这室价值不菲的各种古董收藏“你喜欢这里的东西吗?” “喜欢,可以说爱死了。” 他挑高一道浓眉“可是再过几天,你的工作完成了,就不能呆在这里,这不会有点可惜吗?” “嗯,是很可惜。”她用力的点点头。 “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你可以继续住下,当然。还可以自由进出这间古董室” 她蹙眉“要我当你的女朋友?” “这算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吗?”她贼兮兮的看着他,看到他心里,也看到他使脸上浮现不悦神情,这帅哥还得靠这室古董来留她,的确是很窝囊啦! 她耸耸肩“不好意思喽,这方法还是留给别人吧,我不适用,我只要古董,不要男人。”她故意说给他伤心,对他,她是挺感兴趣的,如果他变成古董的话。 被拒绝了!詹诗尧抿紧了唇“那那如果跟我发生一夜情,这里面的古董让你任选一样带走,如何?” 唉,感觉有点像“跳楼大拍卖!” 她骨碌碌的大眼睛-一溜过这一室收藏丰富的中外古物,这任何一件都是独一无二,而且价值连城,这个男人居然打算买她一夜让她带走其中一件! 紫莎莎有些心动,但仔细想想,还是罢了,跟男人扯上关系都没有好下场,她那些前辈们的教训,她可是放在心里。 她露齿一笑“抱歉,买卖不成。” 意思还是拒绝了!se诱无效,收买也无效,这个女人让他自贬身价还“销不出去?” 帅哥滞销,有没有搞错? “你喜欢这些古董,但附带条件得跟我在一起,所以你宁可不要?” “是,宁可不要。”她巧笑倩兮的看着怒不可遏、脸色铁青的超级大帅哥。 还该死的拒绝得一点都不委婉!他气得从齿缝间迸出话来“好!算作狠!” 紫莎莎看着他猝然转身,紧绷着身子,气呼呼的离开古董室后,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詹诗尧这个男人长得不仅赏心悦目,人也好玩,但她只愿享受跟他相处的过程,至于男女之间情欲纠葛的那一段,还是跳过比较安全吧--这指的当然是她的生命而言。 第五章 翌日,早晨的激光亲吻大地,啁瞅的鸟叫声-一唤醒住在这幢训墅的主客们,大约七点,餐桌上已坐了詹浩然、詹宗儒、詹诗尧、黄泰源、紫莎莎,还有七早八早就驱车来到这儿会情郎的冯如仪。 詹家的早餐一向丰盛,中式粥品、酱菜;西式面包、牛奶、浓汤、培根、蛋等样样皆有。 而宇多莉子跟詹幼绫并非尚未起床,而是得先窝在房里。待詹家的男人们用完餐出去上班后,母女俩才能下楼用餐。 紫莎莎这段时间忙于修复古画.而母女俩又老是k着一张扑克脸,因此双方的交集少得可怜.不讨.她曾听过她们母女俩轻淡的轻笑声,也在詹家男人都外出时,看到两人灿烂的笑容,因此她早有计划,等办完正事将画完成后,就要管管她们母女俩的闲事,而她昨晚通宵达旦已经完成工作。 詹诗尧边咬面包边瞪着吃得笑咪咪的古董女,拒绝他后心情这么好? “诗尧,明天是假日,我们出去玩好不好?”一身鹅黄色洋装的冯如仪嗲声的邀请毫无游兴的詹诗尧。 “没空。” “别这样嘛。”她一只玉手在餐巾的掩护下,溜向他的大腿。 “我说没空就是没空。”他一脸烦躁,不客气的扯掉她的手。 被当众拒绝,冯如仪不悦的瞪了仍开心吃着早餐的紫莎莎“难道你还期望她爱上你?她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闭嘴!”他怒声咆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害他消化不良! 冯如仪委屈的嘴一扁,眼眶泛红.气呼呼的扔下餐巾就往外跑。天天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她也受不了了! 少了冯如仪,众人用餐的心情没啥改变,但却更沉闷。 “咳!咳!”紫莎莎煞有其事的放下刀叉后,又咳了两声,清清喉咙看着詹浩然道:“我想请问詹爷爷,詹家的女眷为何不能同桌吃饭?” “这是我家的传统。”詹浩然冷冰冰的看着一脸微笑的她。 “是谁订的?” “我。” “不分是非的迂腐老人!”她嗤之以鼻。 “你说什么!”他气得狂吼。“莎莎,别乱说话!”詹诗尧皱眉,他不明白她干嘛老找爷爷单挑。 她对他做了一个大鬼脸“我才没有胡说呢,这一家人在一桌子上吃饭不是很温馨吗?为什么她们要成为‘二等家人’?你们吃剩的给她们吃?迂腐!” “迂腐?你再敢说我迂腐,我就将你轰出去!”詹浩然气得差点没心脏病发。 “你敢轰我出去,我就不将那幅画完成。”反正他们还不知道她完成工作。 “你”詹浩然气得全身发抖。 她在心中窃笑,眨眨眼睛,默念魔法,听说生病的人心比较脆弱,也比较容易感动,她得让这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尝尝苦头。 心脏!心脏!愈跳愈慢 “呃呃我的心脏、心脏”詹浩然突地捂着胸口,涨红的脸孔在刹那间转成一片死灰,僵直着身子,冷汗涔涔的瘫倒在座位上。 “快,快送医院!”詹宗儒急忙大喊.而詹诗尧动作更快,已经抱起老人家冲到车库,将爷爷放到座位后,由黄泰源在帝照顾着,急速驾车离去。 “我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拿你的命来赔!”詹宗儒指着紫莎莎的鼻子怨声狂吼。而听到楼下的騒动及怒吼声.宇多莉子跟詹幼绫连忙奔下楼来“发生什么事了?”宇多莉子焦急的问。 “爸被她气到病发.我要赶到医院去。”詹宗儒三言两语说完,就到车库开另一辆车离去。 “紫莎莎,你又惹我爷爷了。”詹幼绫冷睇她一眼,这段时间她己听了不少两人的对吼声。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她愉快的朝她们眨眨眼“詹家的男人全出去了.你们两人就不必再装那扑克脸对我。” 字多莉子母女诧异的看着她那一副了然于胸的慧黠神情“你知道我们” 她点点头“之前是正事没办里.没法子帮你们,现在正事做完了,帮你们扳回一城,你们可得合作点。”她将等她们合作的事娓娓道来。 为此两人这才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詹浩如,但却又困惑她怎么笃定他会没事! 但令人意外的.詹浩然真的设事.到医院后,他的心脏恢复正常跳动,但全身骨头莫名的酸痛,坐都坐不直只能躺着、半卧着,因此不得不办住院,来个全身大体检,只是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月,什么病也查不出来,但老骨头就像散了似的,整个人也病恹恹的,只得继续住院观察,因此大半时间,他就只能呆在床上。人病了,不能呼风唤雨,整个人都变得脆弱,尤其是一个人只能窝在病房里吃着饭,那种感觉还真悲哀,像是被人遗弃 媳妇跟孙女俩独自用餐时,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 詹浩然疲惫的看向窗外,映人眼帘的是一对跟媳妇、孙女年纪相当的母女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在医院的小鲍园里散步的情景,三人说说笑笑的,好不温馨。 这一幕他不是第一天看到,而是看了一个多星期了,但却是愈看愈心酸,这一辈子,他可能都不会有这种温馨的时刻吧? 这一想,他觉得心突然被挖去了一块,而这个缺口空洞得令他发慌、想哭 詹浩然住院的这段时间,紫莎莎被詹家列为拒绝往来户,拿了修复古画的酬劳后,就被请出詹家,回到自己的套房去住。 不过事实上,除了詹宗儒外,詹诗尧、宇多莉子跟詹幼绫都跟她有来往,她甚至还到医院去探视过詹浩然,当然,结果是被轰出来。 “叩!叩!叩!”强而有力又带着不耐的敲门声,风杰跟紫莎莎都很清楚来人是谁,这段时间,詹诗尧时常过来。 风杰前去开门,而在詹诗尧进屋后,他便离开,顺手将门关上,紫莎莎这回要拯救两个被欺压的女性同胞,反而将自己跟詹诗尧的关系弄得剑拔弩张,他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去看过我爷爷了,他愈来愈憔悴。”詹诗尧冷漠的眼神定在她身上。 她点点头,无辜的黑白大眼回视着他,但没有开口说话,他不谅解她是正常的,在他的认知里,詹浩然是被她气出病来。 “他告诉我一件事,一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我母亲跟我妹都不曾去看过他,我不相信,所以我去求证,但事实是他没有骗我,只是,”他怒不可遏的走到她身边一把揪起她的手臂“你凭什么要我妈跟我妹不去看我爷爷?” 令他意外的,她居然笑了“不错啊,他终于想到詹家这两个弱势团体了,我得赶紧通知她们去看他。” 他浓眉皱紧“你到底在搞什么?” 她挣脱他的手,先打通电话给宇多莉子交代一些话,才回过头来对着他道:“你爷爷会想到她们,就代表他心里在乎起她们,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你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根本不懂。 瞧他一头雾水,紫莎莎低头看了手表一眼“走,我们先去喝杯咖啡。给她们一点准备时间,再到医院去瞧瞧,你就会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 詹诗尧不明白他爷爷被她气得住院,她还能笑得这么灿烂?还有心情喝咖啡? 但为了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藥,他还是-一照做。 而在紫莎莎一人喝完咖啡后,詹诗尧便开车载她前往荣民总医院,他的心情没她那么好,咽不下任何一口咖啡。 而vip病房内,宇多莉子、詹幼绫带了一盘盘由小春婆婆烹煮好的佳肴摆在桌子上,母女俩体贴的调整詹浩然卧床的高度,让他舒服的吃饭。 虽然接到紫莎莎兴高彩烈的电话,但母女俩在面对这个一向严谨的长辈时,两人的表情还是很僵,并无法像紫莎莎要求的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你们一定很讨厌我吧?”出乎意料的,面容憔悴的詹浩然自己先开口。 母女俩对视一眼,仍旧沉默。 “人老了、病了,全身的活动力都疲惫,感觉却异常的敏感、脆弱,”他喟叹一声“仔细回想,除了权势及金钱外,我好像一无所有” 时间静默的流逝,詹浩然长吁短叹的诉说自己的孤寂、恐慌及无助,宇多莉子母女俩可以感到他来自心底的种种感叹及自省,但她们仍说不出一句回应的话,多年来的相处习惯让她们只懂得沉默以对。 詹浩然很想哭,看着她们母女俩面无表情的脸孔,脑海中却浮现窗外那个老翁跟一对母女温馨散步的一幕,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的严谨及迂腐竟是疏离亲情的元凶 突然间,他哽咽的哭了,母女俩吓了一跳,她们从不曾看他哭过,两人手足无措的安抚“爸,别这样” “爷爷,你别哭嘛” 但詹浩然还是哭得很伤心,母女俩早忘了多年来对他的敌意,仍急切的安抚着,一直到詹浩然哭完了心中的酸涩,低声轻泣。 “爸,你饿了吧,但莱都凉了,我再去外面买些” “妈,我去买就好了,你陪爷爷” “不,不用了!”他仍噙着热泪的眼睛看着眼前两双关切的眼睛“一起吃吧,就算是冷饭冷莱,有家人陪着一起吃一定也很好吃。” 母女俩的眸中也闪烁起泪光,这是她们多年来的心愿,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让她们完成愿望的居然是当初执意要她们成为二等家人的老爷爷。 三个人又笑又哭的吃着冷莱、冷饭,詹浩然还哽咽的频频说“好吃。” 而这一幕被仁立在病房窗户外的詹诗尧跟紫莎莎看到,紫莎莎笑得甜蜜,而詹诗尧则是一脸错愕。 “看吧,等待是值得的,对不?”她得意的朝他眨眨眼。 詹诗尧不曾看爷爷哭过,也不曾看过他妹妹、母亲笑过,但不管如何,此刻的病房内散布着温馨的气息,让人舍不得去打断却又忍不住想加入。 突然之间她明白紫莎莎的用心,他凝睇着她,露出一抹微笑“你是个小魔女,紫莎莎。” “能为人所不振,对吧?”她眉飞色舞的接受这个恭维,当然,她本来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魔女啊。 詹家以往死气沉沉的气氛在詹浩然与宇多莉子母女俩互动的改变下,有了极大的改变,尤其詹浩然在两个女人的陪伴及照顾下,很快就恢复健康,办了出院。 回到家后,詹浩然更是宣布日后大家都要同桌吃饭,而且脸上得保持笑容,就连同严旭管家跟小春婆婆也被要求要改变那绷了十多年的僵尸脸。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詹家的感情更为融洽,但詹浩然对紫莎莎仍不谅解,因此,在宇多莉子得知紫莎莎即将离开前往他国后,特地邀她回家吃饭,一是想化解公公对她的误解;二来、她也明白儿子对她用了心,但紫莎莎似乎毫无感觉,她也想帮儿子一把。 不过,詹浩然看到他最讨厌的紫莎莎居然跟自己的儿孙、媳妇、孙女儿、黄泰源同时出现在餐桌上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是谁让她来的?” “爸,是我。”字多莉子开口笑道。 是媳妇邀请的,詹浩然的一把怒火就不好意思烧了。 “其实是她帮了我跟幼绫,若没有她,可能我们还不能坐在这儿吃饭。” 宇多莉子将当初紫莎莎要她们合作的事简单扼要的转述给他听“这也是我们在你住院时,一直没有去看你的原因。” 好哇!原来害他哭得浙沥哗啦的人是她!詹浩然听了并没有消了怒火。 “爷爷,其实我一开始也很气她,但我知道她的用意后,就很感激她。”詹诗尧温柔的看着微笑的看着老爷爷的紫莎莎。 “感激?”他嗤之以鼻。 “你是该感激我,要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亲情有多么动人、多么可贵。”紫莎莎笑盈盈的拍起胸脯。 詹浩然瞪着她,再一一梭巡过家人脸上那笑容可掬的脸孔,慢慢的,那股怒火被浇息,他眸中渐渐浮现笑意,是啊,真该感激她! 詹浩然一笑,众人知道一切都雨过天晴,这一顿饭吃得也格外开心,在用完餐后,众人移到客厅坐下,人手一杯咖啡。 “怎么样?小娃儿,现在这个家真的像个家了,要不要加入我们?”詹浩然看了孙子一眼,笑嘻嘻的看着紫莎莎。 代孙子求婚吗?紫莎莎笑笑的摇头,一基本上,我不想结婚,也不想让一个男人绑住。” 当众遭拒,虽然不是詹诗尧开的口,但他还是觉得颜面尽失。 他铁青着一张俊颜,一把拉起她的手,看着众人的面道:“我跟她的事,需要私下解决。” 语毕,不理会紫莎莎的抗议,硬是拉着她到后院。 “干什么?”紫莎莎瞪圆一双黑白大眼,扯掉他紧抓着不放的手,揉着发疼的手臂,走到花木扶疏的小径旁的木椅上坐下。 詹诗尧就着月光及前方的晕黄路灯,看着她那张倔强不悦的小脸,试着缓和心中那股问躁的怒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么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觉得如此难缠,仿佛此刻高挂在天空的那一道上弦月,看得到,却永远摸不着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不然,我还得回去整理行李呢。”她抿抿唇。 “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几乎是带着叹息的语调在问。 “你不是问过了?” “我是问过了,但经过这一段时间后,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他记得她当时的回答是“讨厌、碍眼。”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也避看他那张带着温柔的俊俏脸孔,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发现男人原来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差劲,跟男人在一起也可以很开心,但是-- 她很清楚对男人动心就是危及自己的生命,所以这爱情游对她玩不起! “我想答案也许不同了,但跟你希望听到的答案绝对相距甚远。” 他定定的凝睇着她,心被扯了一下,有点儿痛。 还是当花花公子好吧,守着一个女人根本是跟自己过不去!他自我嘲讽一番“头一回尝试跟个女人混了好几个月,没想到连最简单的kiss都拿不到。” 听出他口中的苦涩,她突然感到有一股歉疚涌上“反正有大堆女人排队等着你青睐,别说kiss,就算是要上床,也有人奉陪嘛。” 紫莎莎这么说,是想安慰他,也想跳开此刻气氛凝结的低气氛,没想到这一席话却让詹诗尧火冒三丈的发出咆哮“是!我懂,你的意思就是像我这种随随便便的男人是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的” “干嘛那么生气?”她也不高兴了。 “我不该生气!”他气炸心肺了!这段时间,她用她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蛊惑着他,以美丽的脸蛋挑逗着他,甚至巧妙用计改造他一家的气氛来感动他,在这所有的一切一切之后,她居然拍拍屁股要走人了,而她却问他为什么生气! 两人同样窜着两簇怒火的四眸相对,四周的空气散发着火藥味,只要有人开火,绝对会有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 而在这个时刻,最好是生人匆近,但有人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硬是要闯进来。 黄泰源咽了一下口水,瞥了身旁的冯英杰一眼“呃如果我是你,我会走得远远的。”他戒慎恐惧的看着仿佛弥漫着烟雾肃杀之气的后院。 “莎莎明天一早就离开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冯英杰礼貌地朝他点点头,走向那两个剑拔弩张的人。 黄泰源偷瞄詹诗尧那张火山即将爆发的冷峻容颜,喃喃念着“阿弥陀佛”的离开战场,希望冯英杰不会被轰成炮灰。 有人很白目!这个念头同时浮现在詹诗尧跟紫莎莎的脑海里。 “抱歉,打搅你们谈话,不过我是来谈生意的,我家也有一幅古画出现龟裂的情形,所以要烦请莎莎过去修复。”一身洁白针织衫,咖啡色休闲长裤的冯英杰,挑衅的地上詹诗尧那双怒女熊熊的黑眸。 “修画?”紫莎莎心中的怒火顿时浇熄,眸中窜出感兴趣的眸光,而这让冯英杰更觉得自己愚笨,一直到最后关头,他才想到这个能将她留在身边的好法子,但好在一切都不会太迟。 詹诗尧眸中冷光一闪,话语犀利“是请她修画,还是请她上床?” 他深情的凝睇紫莎莎“这种事当然得你情我愿才行。” “但这也是你的目的之一。”他故意这么问,一方面也注意紫莎莎的神情,她的柳眉皱了起来。 “那是当然,我对她心动已久,如果她愿意待在我身边”冯英杰也不讳言,毕竟今晚没有留下她,以后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等一等。”紫莎莎脸色丕变“你刚说什么?” 冯英杰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却没看到詹诗尧原本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俊颜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莎莎,前年在法国古画拍卖会上看到你时,我对你不一见倾心,可是我们之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相处,所以我真的希望借由这次的机会,请你答应到我家小住修画,我们能好好培养感情。” 她抿抿樱唇,目光飘向笑得很开心的詹诗尧,看来有件事娱乐詹诗尧了,而她很清楚是什么事,她摇摇头“我想,你可以跟詹诗尧好好的谈一谈。”这种假公济私的case,她是不可能接的。 “我跟他?”冯英杰一脸错愕,他跟詹诗尧有什么好谈的? “没错,谈完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接你的case。” 他蹙眉“你拒绝?” “是!”她答得干脆,一个詹诗尧已经让她招架不住,她不想再跟任何男人有进一步接触。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还不会太晚,我想到地下室再去看看那些珍奇古物,拜拜。”她语调轻快的向目瞪口呆的冯英杰摆摆手,再看一眼心情明显一百八十度转好的唐诗尧后离开,从某些面来说,詹诗尧也是个单纯的男人。 唐诗尧眸中的怒火的确消失,看到冯英杰现在这副吃瘪样,他心中的郁闷的确纾解不少,有人跟他同命运,感觉不孤单! 不过,他可不打算在这儿跟同样吃了败战的男人面对面。他转身朝客厅走,但在经过一脸困惑的冯英杰身边时,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这年头古董看俏,帅哥滞销,你还是走吧。” “帅哥滞销?”冯英杰苦涩一笑,他被紫莎莎拒绝了。 而客厅内,詹家一家子从黄泰源口中得知詹诗尧跟紫莎莎两人是在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对峙气氛下,因此众人都噤若寒蝉、竖直耳朵想听听后院的动静。 但刚刚紫莎莎已是出乎众人意外的,笑咪咪的跟詹浩然要求再到古董陈列室去看看,这会儿,尾随而来的詹诗尧也是一脸笑意的越过众人,直接转往地下室。 “怪了,怎么跟我刚刚看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黄泰源一头露水。 众人也是一脸疑惑,然后一脸沮丧的冯英杰也从后院走进来,在尴尬的跟他们点点头后,离开詹宅。 众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地下一楼的人口处,詹诗尧将门顺手给关上,就不知道那儿正在上演什么戏码。 地下室里,詹诗尧坐在l型沙发上,看着紫莎莎双手放在腰后,一一走过一个又一个他从以前到现在都不会将它们视为宝贝的古董珍物。 她的表情震撼着他,她似乎在做最后的巡礼,那抹不舍与喜爱让他更明白跟没有生命的古董争爱是白痴行为。伿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个女人,他曾信心满满的相信自己会跟她上床,后来无奈的退而求其次,只要求能够一亲芳泽,但看来.他该做的是放手! 紫莎莎绕了一圈回来,走到他面前,开玩笑的问:“我要走了,以后可能没机会见面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可得把握机会。” 他双手环胸的看着她“不是要走了,说那么多做啥?”对她,他似乎没法于那么洒脱。 她俏皮的问:“你真的舍不得,对不对?” 他觉得俊脸微微灼烫,但他并不确定那是不是怒火再被挑起的缘故? 他撇撇嘴角“别开玩笑了,我詹诗尧从来就不会对女人舍不得,何况是一个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女人!”这么说,好像能保有自己的自尊。 才怪!她贼兮兮的看着他“我没让你占便宜,你心有不甘;对不对?” 在某方面说来,她是说到重点了!他蹙眉瞅着她问:“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 她侧着头想一下,开玩笑的道:“让你亲一下,日后不会想我,不会不甘愿,也不会来缠我,也许你就愿意跟八爪鱼在一起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这个建议不错,我接受了。”也许尝到她的唇以后,他就会对她断念了,毕竟他也只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个吻而已。 他居然当真了?她摸摸鼻子,再瞥了他那带着尊贵傲气的鼻梁,她老早就想玩玩他的鼻子“好,但亲之前要先让我掐一下鼻子。”掐完了就闪人! 这算交换条件吗?他啼笑皆非的点点头。 紫莎莎跪坐在沙发上,先是轻轻的掐他又挺又翘的鼻子,觉得挺好玩的。开始大力的指,然后当喇叭似的,又掐又放,又掐又放 “喂,你把我当玩具!”詹诗尧不认输的也伸出手掐她那看来就欠掐的鼻子,紫莎莎咯咯直笑,两人铆起来玩,一边挡对方的手,一边指对方的鼻子,一直到紫莎莎整个人趴倒在詹诗尧的身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詹诗尧直觉的揽着她的纤腰,笑看这个俏丽可人的大美人,没有多想,他撑起身子,温柔的攫取她那张微启的樱唇,缓缓的探索她唇中的秘密,吸吮、纠缠、挑逗。 紫莎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脸的迷惑,但觉得全身着火,却又有一股甜蜜由他温柔的唇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四肢百穴,她忍不住的贴近他、抱着他,试探的将丁香探入他的唇中,与他的纠缠舞弄。 情欲之火一步步的欺近两人,紫莎莎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的细胞呐喊着要拥有这个温柔热情的男人,而在詹诗尧这个情场老手的挑逗技巧下,她完全无招架之力。 在这个蝉鸣卿卿的夏夜,紫莎莎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4ytocr4yt “毁了!毁了!我毁了!” 中正国际机场内,风杰受不了的看着一早回到住处,就乒乒乓乓的整理行李,十万火急的要离开台湾的紫莎莎,他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但来这儿的路上,他却听到她念念有词的嘟嚷个没完没了。 “诡异的天气!”一些同样坐在二楼咖啡座的旅客,个个面露不安的看着窗外,这天空一下子风急雨骤,一下子又拨云见日,一下子又阴雨绵绵的,怪得吓人。 而风杰虽然能从天气的变化知道紫莎莎目前的心情,但他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事可以让她一下子喜、一下子忧又一下子怒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已经问了n遍了!”他按捺住最后一次耐心看着愁眉不展的小魔女。 “我毁了!”她苦着一张小脸儿道。 “这句话我也听了n遍了。”他有点受不了的提醒她。 她知道嘛,但她要怎么开口说出昨晚的错误! 怎么会这样呢?从来没有人告诉她玩掐鼻子也能玩到床上去! 难道那时候是灯光美、气氛佳,所以她就不小心给他沦陷了? 好多个问号充塞在她的小脑袋里,她已经快要爆炸了! “算了,上机了。”风杰看着她那张快皱成小包子的优悒小脸,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摇摇头,拉着她往登机门走去。 第六章 奥地利维也纳 华灯初上的薄暮时分,紫莎莎离开地下室的古董收藏室,回到一楼,那是一栋古色古香,建筑于十五世纪的两层楼洋房。 这儿算是她这个小魔女最重要的一个家,虽然她待在这个家的时间少得可怜,但只要待在这个家中,她就很开心,因为这里有许多她费尽心力收集而来的古董。 不过,这段时间,她却觉得孤独、寂寞,甚至有一股不知名的惆怅缠绕心房。 她知道那情绪是什么,她这下真的毁了、栽了,居然对詹诗尧心动! 她要死了,她不会得到幸福的! 她该怎么办?” 一屋子里的古董在她的眼中全变成詹诗尧那张时而带笑、时而带怒、时而霸气,还有他温柔的引领她成为女人时的俊美容颜 迸董没有吸引力,帅哥占据心房,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她眼眶泛红的看着窗外那条湛蓝的蓝色多瑙河,远方的城堡古迹,一片翠绿的草地,这样的绝美风景,也是她这个小魔女,的最爱,而今,她处在这个环境中,心还是沉甸甸的 天空云层密布,阴沉沉的,又要下雨了。 “莎莎,希腊发现了一艘公元前五世纪的古沉船”风杰拎着报纸,从外头冲进屋里,虽然被大雨淋得一身湿,但神情兴奋,但一看到提不起劲的紫莎莎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即僵在嘴角。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细细看着紫莎莎,听到这则古董消息,她这古董痴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风杰知道不能再任由她消沉下去。 他拍拍她的肩膀“走,收拾行李,我们回台湾。” “台湾?”她眨眨眼,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一点点光彩“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去找詹诗尧。” “找他?”紫莎莎僵笑,手足无措的道:“干嘛找他?” “别再装了,你爱上他了,若不让他爱上你,一旦你的时候到了,你会消失,会死的,你不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所以更感到无措。 他喟叹一声“你对他一见钟情,我这个旁观者虽清,却不知道该不该点醒你。” 她皱眉“你说什么?我对他一见钟情?” “你不知道?”风杰摇摇头“对,你的确少了根筋,但我看得很清楚,尤其是一个讨厌男人的小魔女居然和颜悦色的跟着一个男人笑咪咪时,我就知道了。” 她噘起小子邬,怨怼的送给他一记大白眼“那你为什么不警告我?” 他凝睇着她“这是你的情劫,你跟詹诗尧的缘分是逃讪的,不是我这个精灵可以左右的。” 闻言,她沮丧的垮下双肩“我该怎么办呢?我一定会死。” “别说这么没志气的话,你是个鬼灵精怪的小魔女,詹诗尧一定会爱上你,你们一定会幸福美满,你不会死。” 她定定的看着风杰那满含鼓舞与信心的眸子,终于绽放出一抹放心的微笑。 唐诗尧早料到紫莎莎会回来,但他并不乐于看到她。 因为她的离去,曾经让他过了一段患得患失的日子,虽然他也不明白两人已经有了一夜情,他对她不应该再有牵挂才是,但他还是常常想起她。 因此他反复思量过了,她是一个很高杆的女人,懂得欲擒故纵,更懂得如何玩弄一个男人、耍手段,一下子说讨厌男人,一下子又拒绝他,在吊足他的胃口后,再成为他的女人,而后又在成为他的女人后马上消失,让他的所有思绪不得不随着她起舞。 这样的女人太厉害了,而他猜测她一定又会回到他身边,一如她想再享受玩弄男人的滋味时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他再次活跃于社交圈,喜欢的女人就交往,没感觉的就说拜拜.而好聚好散是社交圈男女菜有的意识。 紫莎莎离开两个月了.他也几乎忘了生命中曾有她这一号人物,但她再次出现.一如他所预料的 只是他对她的算盘虽然早就了然于胸,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单刀直入。 “我爱你,你也会爱上我的,对不对?” 台北的夜色下,凯悦饭店的中庭,千里迢迢的从奥地利返台的紫莎莎仰头看着一身灰色亚曼尼西装,丰神俊朗的詹诗尧。 他嘲讽一笑,答非所问的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才说:“我先回你家.你妈妈说你今晚在这儿有个商业餐宴。” 他点点头“那你知道我今天有女伴同行?” 她也点点头“蔡于琳,一个空中小姐,八爪鱼冯如仪早被你踢回夏威夷去了。” 他双手环胸的打量这一身白色及膝洋装的大美人,嗤笑道:“你真的很清楚我的事。” 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话都带着鄙夷?” 他一挑浓眉,一脸讥讽“是啊,你真敏锐。” 她交缠着十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詹诗尧,我从奥地利飞到台湾,是回来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为什么你一点反应也没有?除了鄙夷的跟我说话外。” 他冷睨她一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早就看穿你的把戏了,说讨厌男人其实是要吊人胃口,接着给我一点甜头,发生一夜情后就马上消失。”他定定的看着一脸错愕的她“你以为我会因此对你朝朝暮暮、思念不已,好让你觉得生活无趣时,回来玩弄我?” “我?”她一脸困惑,他到底在胡扯些什么? “我想你也发现你的算盘打错了,我在你离开后,交了不的女朋友,现在跟蔡子琳打得火热,你赶紧出现,表明心意,是要拿回你的‘玩具’?”他嗤笑一声“老实告诉你,我詹诗尧也当女人是玩具,你认为我会爱上玩具吗?”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说了一大串话男人,老天爷,她怎么会对他心动咧?她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她气呼呼的瞪着他,目光射向他头上的那株绿油油的大树眨眨眼,手画了一个圈,刹那间,整株树叶哗啦啦的倾泻而下,下了一场树叶雨。 “这?”詹诗尧愣了一下,仓皇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外跑,但会儿原本还星光满天的无云天空突然在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即下起西北雨,还雷声不断,阴风阵阵。 他低咒一声“真是见鬼了!” 唐诗尧急忙跑人室内,一转身,中庭里哪还有紫莎莎的子? 她人呢? 泪如雨下的紫莎莎早就奔出饭店外,她拖着沉重的步伐雷雨中独行,一生唯一的告白居然被那个混蛋踩在地上狠狠踹着。 痛啊!她的心撕扯着疼痛,原来爱这么伤人! 她死定了!死定了! 为什么?情妖就得经历一场情劫? 她抽噎噎的边拭泪边哭,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路中央,在两道刺眼的车头灯照向她的刹那,她根本来不及跑也忘了施用魔法,砰的一声,她的腿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撞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前,她喃喃的道:“我就知道我死定了。” 半夜一点,唐诗尧在睡梦中被风杰摇醒。 “你给我起采,詹诗尧!”凤杰很不客气的将他整个人用揪来。 他眨眨眼皮沉重的黑眸,就着昏黄的灯光下,看到风杰那张气得铁青的俊容后,不由得一愣,他整个人全清醒过来.他用力的拉掉他揪住他衣领的手,怒声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你不用管那么多,跟我到医院去。”他的声音严峻如冰。 “医院?” “没错,沙沙出车祸,刚刚人才苏醒过来,我要你过去照顾她。” “她出车祸!”詹诗尧原本高涨的气焰顿熄,一股冷颤从心里发出,而另一股莫名的担心也突然如潮水般涌向他,他焦虑的道“她还好吧?” “你还会关心?那还像个人,走吧。”他边说边往门口走。 詹诗尧愣了一下,看着他转开门把,发出“卡”的一声,而那是门上了锁的声音,但问题是门锁上了,他是从哪儿进来的? 风杰是从窗户飞进来的,但他不打算为詹诗尧解惑,他回头催促“请你快一点。” “呃!”詹诗尧无暇多想,连忙换上衣服后跟着他出门,只是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才想到他怎么会听风杰的话到医院去?而且紫莎莎受伤干他何事?为何他会这么急着来看她? 半个多小时后,在洁净的病房内,紫莎莎躺在床上,大腿上了石膏.看来可怜兮兮的。 这就是詹诗尧看到她时的感觉,而除了这个感觉之外,还有一股不请自来的浓浓不舍。 詹诗尧的眼睛会说话,紫莎莎看到那抹不舍,心里突然好了不少,但对他还是很生气。 “你来做什么?”她看到风杰.也知道一定是他找他来的,但她就是要问詹诗尧。 “莎莎,就让他陪你。”风杰不想再看到她逞强,代替詹诗尧回答。 “风杰!”她不依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先回饭店。”风杰不想当电灯泡,很快的就离开。 詹诗尧看着嘴巴噘得高高,足以吊上好几斤猪肉的紫莎莎“你还好吧?”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当然不好,我快死了。” 声音还很洪亮!而且将她从头看到脚,除了大腿那儿的石膏外,其余只有一些轻微擦伤,应该无碍才是。 “你不会死的!”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她床沿旁坐下。 “我才不是指这个伤呢!”她朝他做了一个大鬼脸! 还能做鬼脸,那更死不了了!他微微一笑,但浓眉随即一蹙,看她没事了,他怎么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皱什么眉头?你又没受伤!”紫莎莎又给他一记大白眼。 “医生怎么说?”他有些无措的扔开那股奇异的感觉,以下巴努努她那只受伤的右腿。 她也瞥了脚一眼“得在医院观察三天,没事就可以回饭店休息。” “回饭店?” “嗯,总得等脚好了再回维也纳。” “维也纳?” “嗯,那是我真正的家。”她点点头后,侧着脸又瞪着他“奇怪,我为什么那么乖?你问一句,我答一句?” “因为你爱我啊。”他得意一笑,也不明白这会儿逸出口中的这句话竟会让他觉得很幸福。他的笑容立即打住。 “可是你不爱我!”说到这里,她心中的一把无名火又点烧了。 詹诗尧凝睇着这张生气却诱人的俏丽脸蛋,心中的警钟狠敲三响要他小心,他对她的感觉好像超越了自己的底线,可是-- “我讨厌耍手段的女人。”这一句话詹诗尧比较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像是要说服自己。 “我哪有耍什么手段,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等我发觉自己有问题时,我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而这都是你害的!”她语无伦次的向他抗议。 詹诗尧见她气煞了脸.有点心慌竟乱,心中只想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回去?风杰不是要你陪我?”她愣愣的看着他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去。 他僵硬一笑“我得告诉你,风杰是无法命令我的,是我自己愿意过来看你,再说,你的精神不错,我当然要回去。” 好无情!她受伤的心再次荡到谷底,泪水再次灼烫她的眼睛“你走,你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哽咽又带着怒火的指着门口。 “你好好休息。”他神情不甚自在的转身离去,一个情场老手被她玩弄一次已是愚蠢,再给她一次机会,他就是猪! 两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紫莎莎颤懔的合上眼,眼泪泊泪而下,为什么她会爱上一个不懂得在乎她的男人呢? 看来,她还是逃离不了情妖过不了情关而消失的宿命 一个星期后,詹诗尧发现住家对面有人搬进来,但挺神秘的,他进进出出家里一个星期,也没瞧见对面的新邻居是谁。 一直到八月的假日午后,唐诗尧搂着茶于琳步出别墅,他终于知道新邻居是谁了紫莎莎。 而这下子他也明白为何家人在面对他询问对面的新住户是谁时,大家都吞吞吐吐、诳说也不清楚的暧昧神情为何了。 “你等一下。”他倾身亲了貌美如花的蔡于琳的脸颊一下,拧起浓眉,走向正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费力走向前庭木椅的紫莎莎。 “我来帮你。”他好心的想扶她一把,但没想到小美人不领情,用力的打掉他的手。 “不必你鸡婆!” 她恨恨的瞪着他,那对水灵灵眸中的幽恨之光令他吓了一跳。 紫莎莎咬着牙,逼自己走到木椅坐下后,将拐杖放在一旁,绷着一张脸儿看着站在对面,那一身粉黄蝴蝶印花洋装的蔡于琳。 果然是个美丽的女人,看来自信十足、成熟大方,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活好久好久,不像她,已经在倒数自己的时间了! 她咽下硬在喉间的苦涩,瞪着清澈无云的晴朗天空,她控制天气的能力逐日降低,这也代表她离消失的日子愈来愈近 “莎莎?”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她冷冷的看着他。 詹诗尧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但她看来很不一样,眼神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以往那抹古灵精怪的气质似乎全不见了。 “你人不舒服吗?风杰呢?”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关心她,但这两个星期以来,他的确是故意忽略她,听到她出车祸时的惊心动魄着实震撼了他,所以他不曾再去医院探视,更没有试着到饭店去看她。 令他安心的是,风杰没有再来找他。 “你的女朋友在等你了,别耗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她正眼也不肯瞧他一下。 詹诗尧睇视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蛋一眼,开玩笑的道:“你也变成‘铁甲武士’了?” “是,而且很快就要入土为安了。”她没好气的接下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他蹙眉“怎么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风杰好几次要找他算帐都被她拦下来,但要风杰不来找他的交换条件是,她得搬到这儿来住。 她真的不明白他的用意,这只会让她更伤心,虽然詹家上上下下在知道她就是新邻居时,相当的高兴,以为她跟詹诗尧断了线的缘分有机会再续,但在听到她要求他们不要让詹诗尧知道她住在这儿时,大家就明白,事情并不乐观 詹诗尧炯炯有神的黑眸睇视着她,从她烦乱带着恨意的眸子,他知道她恨他,却不明白她的恨由何而来? “詹诗尧,我不知道风杰为什么硬要将我带到你家对面来住,但是我真的很讨厌你,如果我知道你会走出来,我一定不会走到院子里,你明白吗?”她眸中窜起一抹嫌恶之光。 这个眸光莫名的挑起他心中的一把无名火“算了,我不会不识相!”詹诗尧语气冷硬的转身走到蔡于琳身旁,拥住她,走到车子旁,开门坐进车内。 “怎么了?诗尧,你的脸色很难看,那个女孩又是谁?”蔡于琳看着沉着一张俊颜发动引擎的詹诗尧,一连串的问题在没有细想下就脱口而出。 “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压抑那股怒火后,开车上路。 没事?为何他会不由自主的从后视镜频频看着后方那个孤零零的小小身影? “诗尧,我爸妈明天会从美国来台,你陪我一起去接机好不时?”蔡于琳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看出男人有些不对劲,但她知道不能再追问下去。 何况,爸妈明天就是为了看詹诗尧而特别飞来台湾。 詹诗尧这会儿的心情莫名其妙沉甸甸的,哪有心情去接机? “抱歉,你自己去吧。” “这可是我爸妈是特地” 他将车子开到路边,侧过身,看着粉脸透着不悦的蔡于琳“我不知道我爷爷跟我爸跟你谈了什么?但是我没有成家的打算。” 她脸色倏地一变“这可是詹爷爷已经跟我说到婚礼的事,所以我爸妈才会拨空前来。” “我跟你求婚了吗?” 她咬白下唇,摇摇头。 “我不想让一个女人绑住,我以为你也很清楚。” 她的心在瞬间落到谷底“可是我们这么好,我以为” “那显然是你误解了。”他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她定视着他,眼眶微微泛红“可是我二十八岁了,我很想结婚。” “那请你找别人吧。” 她眼中泛起泪光“可是我爱你。” 詹诗尧淡漠的道:“很抱歉。” 她呜咽一声,推开车门,一下车,飞快的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去。 这一刻,詹诗尧突然厌恶起花心的自己,他喟叹一声,转动方向盘,正巧看到开着一辆朋驰跑车的冯英杰呼啸而过,而身旁却坐着风杰。 他皱起浓眉,没有一丝犹豫,连忙开车追上去。 泰戈尔的诗“愿生时美如夏花,死时静如秋叶。” 对!她要有这样的心情来面对死亡!紫莎莎将那本泰戈尔诗集放回桌上,瞪着仍旧晴朗无云的天空,世界少了她一个小魔女,天空还是一样的蓝啊一辆朋驰跑车在前院旁的路边停下,冯英杰跟风杰分别下了车,走到她身边,而不一会儿,詹诗尧的车子就在住家的道路旁停下,但他没有下车,只是看着对面院子里的两男一女。 一脸错愕的紫莎莎坐直腰杆,看着笑容可掬的冯英杰“你怎么地在这里?” “是风杰找上我的。”他倾慕的黑眸凝溢着一身连身紫色及膝洋装的她,她仍如他记忆中一样的俏丽动人。 “风杰?”她困惑的看着微笑看着她的精灵“你干嘛我他来?” “威江集团在九月时会在香港举办一场迸董展,但这是不对外公开的展览,仅有收到邀请函的佳宾才能前往看展,而这一次的展示品听说都是古董极品,我以为你会有兴趣前往。” 她自己都快变成古董了.哪有什么兴趣去看古董?她冻抹条的看着风杰“我的情形你最清楚了.你还要我去看展?” “你是担心你的脚吗?其实到九月时,你脚上的石膏已经拿掉了,再复健一下,应该就能活动自如。”冯英杰体贴的道。 “我有说是我的脚吗?”她瞪他一眼“我快呜呼哀哉了!” 他一愣“呜呼哀哉?” “呃别听她胡说,她只是沮丧了点。”风杰走到她身边低下身子,视线与她平行后,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道:”不管你的日子还有多少,难道你打算窝在这儿一直到消失的那一天?” 她无言,她也不想.但一只上了石膏的脚让她抑郁的心情更加浮躁。 “詹诗尧在看着呢.你不一定会消失,加点油,他就可能是你的了。”他以眼角余光瞥了停在对面的那辆汽车一眼。 “加油?”她皱眉.眼神随着他的目光瞟向对面,在看到坐在车内,但看不出表情的詹诗尧后.她苦涩一笑,再将目光移到一脸深情的冯英杰身上,难道是要她利用他来刺激詹诗尧? 不!她不做这种缺德事!她已经尝到感情受挫的滋味有多糟糕,生不如死,她不想玩弄别人的感情! 她直视着冯英杰,幽然一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兴趣,你请回去吧!” 他脸色一僵,无措的看着她撑起拐杖,准备要离开,一个不甘的心让他在咽下喉间被拒绝的难堪后走向前去“至少让我帮你。” “不用了。”她冷凝着一张俏脸,靠着自己的力量进入屋内。 “风先生”冯英杰一脸尴尬的看向风杰。 “我会跟她说看看,谢谢你走一趟。”风杰也感无奈,古董也救不活小魔女枯萎的心,这该如何是好? 冯英杰沮丧的驾车离开,而一直坐在车内的詹诗尧看到冯英杰无功而退后,心中有丝窃喜,扪心自向,他对紫莎莎并非不在乎 “莎莎,你为什么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我只是想救你!”风杰回到屋内,劈头就吼她。 “救我?”她扁起小子邬,摇摇头“要利用冯英杰对我的感情来挑起詹诗尧的妒意?让他爱上我?不行,我会有罪恶感,还是免了吧。” “莎莎!”他真不懂她为何这么不懂得变通。 “别再说了,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不想将别人拖下水,何况,我也听你的话搬到詹诗尧的对面来了,但能干嘛?”她不想抱怨,她恨的其实是自己,她自以为将自己的心保护得很好,但没想到她连自己的心何时丢了都不知道她眼眶泛红,拄着拐杖回到房间。 风杰耙耙刘海,疲惫的坐到沙发上,真的无技可施了吗? 唉!他只能祈祷詹诗尧早点发现他对莎莎的感情,不然时间一天天的拖下去,到时候有遗憾的人将不只是莎莎。 宁静的夜色中,詹诗尧端了一盘小春婆婆精心做成的一套日式料理走到对面,按了门铃。 而大詹宅的玻璃门窗则贴了几张大小脸,詹浩然、詹宗儒夫妇、詹幻绫、黄泰源、严旭跟小春婆婆全屏气凝神的看着被列为拒绝往来户的詹诗尧会不会被轰出来。 风杰走出来开门,詹诗尧一点也不意外,院,将门关上,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詹诗尧端起浓眉,难道他知道他会来找紫莎莎? 思绪间,他走入客厅,却看到紫莎莎正木然的凝睇着窗外天空。 “莎莎。”他出声唤她。 她眨眨眼睛,转过头来,看到是他,眸中立即窜起两簇怒火“你到我家干嘛?” “不明显吗?”他笑笑的指指放在桌上的那几个小碟小碗,那可是色香味俱全的日式料理。 正好,她肚子正饿呢!对他这算“示好”的举动,紫莎莎心中甜甜,也不想再让肚子高唱空城计,她很快的将那一桌好莱吃进肚子里。 詹诗尧对她那完全不淑女、狼吞虎咽的吃法可算大开眼界,但也看到她的可爱、不做作的一面。 “你饿几天了?”他故意促狭。 “才没饿几天呢,是胃口不好,都吃得少。”她看着起身帮她端来一杯茶水的詹诗尧,狐疑的瞅着他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他将水杯递给她,心虚的耸耸肩坐下“怎么说你也曾在秘鲁救过我一命,你这会儿成了我的邻居又行动不便,我总得过来照顾一下。” 她一挑柳眉,吐槽道:“怪了,我在医院时,你怎么没想到我救过你一命,转身就走了?” 他尴尬了,还不是因为冯英杰出现嘛,这男人的心态真的很奇怪,自己不想要又很怕让别人抢走,这种霸道,或许就是男人人生的劣根性在作祟。 “你脚上的石膏哪时候拆?”转变话题一向是远离尴尬的好办法。 她看看那杯水“就这两天了,可是拆掉石膏后,还得复健一段时间,伸展肌腱、拉筋等等,因为现在左右脚已经变成大小腿了。”她低头看了size不同的双脚。 他的目光也往她的大小腿移去“我十多岁时也曾骨折受伤过,不然,毫伏复健的时间,我就过来帮你好了。” 她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变得这么好心?” 他脸微微发烫“呃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杏眼一瞪,放下水杯“詹诗尧,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爱我,还说我耍手段,为什么这会儿又那么好心的说要来照顾我、帮我?”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人真是不可爱!他有点儿烦躁的站起身“不领情就算了,我走了。” “呃?”她愣了一下,风杰的话突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不管你的日子还有多少,难道你打算窝在这儿一直到消失的那一天? 唐诗尧在看着呢,你不一定会消失,加点油,他可能是你的。 “等一等,詹诗尧!”这念头一转,她急忙将他唤住。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一脸思索的紫莎莎,臭着脸问:“什么事?” 她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我接受你的好意。” 他蹙眉“真的?” “真的,但是除了帮我复健之外,小春婆婆的料理,我也要天天吃到,可以吗?”她巧笑倩兮的看着他,攸关性命耶,她最好还是笑得开心一点。 他露齿一笑“没问题!” 一股温柔情愫在空气中缓缓的流动着,紫莎莎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再次复活了,虽然詹诗尧还是回避她的目光,不肯面对她那双频频放电的大眼睛,但她要加油! 一定要这个男人爱上她! 这个世界太美了,她还舍不得死! 而另一方面,詹宅贴在玻璃门窗的几张大小脸在看到詹诗尧进去一个小时都还没被轰出来后,全开心的鼓掌欢呼。 第七章 微风徐徐的周末午后,阳光穿透树梢,跃过落地窗帘,照亮着室里的一景一物,但对詹诗尧来说,坐在榻榻米上的紫莎莎才是最吸引人的。 一身白色t恤、牛仔短裙的她正在看她那只泡在温水中的脚,看得专汪,看得眼睛瞪得大大的,模样俏丽可爱,让坐在离她四步远的他眼光就这么定在她身上,百看不厌。 “詹诗尧,我的脚真的会恢复吧?不然,这样大小脚的,我真的不太敢穿裙子出去。”她边说边抬起头来看他。 他微微一笑,拍拍胸膛“放心吧.一个健身房的专属教练就在这儿。” “你?” 她开玩笑的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看来soso而已啦。” 瞧不起他? 他睨她一眼“你那是什么话?我的身材连健身房的教练都自叹弗如,你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 “好啊,那你什么时候要教我复健?”她试着站起身,但那只刚拆了石膏的脚实在没有力气撑起身子,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跌个狗吃屎。 詹诗尧的动作很快,几个箭步冲向前去,将她抱入怀中。 紫莎莎暗吐一口气.脑海中相像一些肥皂剧的剧情,这会儿的她已闭起眼睛,仰起头,等待一个吻来临。 唐诗尧凝睇着她仰起的丽颜,一颗心实在是蠢动不已,但又很担心自己吻上了瘾,到时候真的将自己的一颗心送出去,这不蠢了吗? 奇怪?怎么等那么久,他还没吻她?这又不是头一遭,他们都上过床了! 她偷偷从眼缝中瞄瞄他,拜托,怎么一脸迟疑? 詹诗尧怀抱软玉温香却犹豫着要不要亲下去?因为他很清楚这一亲肯定会亲到床上。 “叮咚!叮咚!”这门铃响得好!詹诗尧松了一口气,将噘着一张小樱唇的紫莎莎放回榻榻米上,转身出去开门,但在看到来人是谁时,他又很后悔刚刚没有吻下去。 “我找莎莎。” 冯英杰一身西装笔挺,手上还拿了一束白色玫瑰花,看来颇像一个前来求婚的白马王子。 他冷冷的回答“她在休息。” “我出来了!”紫莎莎的声音几乎跟詹诗尧那不太友善的声音同时响起。 詹诗尧撇撇嘴角,双手环胸的靠在大门上,再以眼角余光瞄着一边扶着墙一边单脚跳过来的紫莎莎。 “是你!”她没料到是冯英杰,她还以为是小春婆婆送好吃的茶点过来呢。 冯英杰光听她那没元气的声音,就知道她并不希望看到自已。 “这花送你。” 他将那束花递给她。 她看看花,再看看他,再指指自己的大小脚“真的很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认为我接了你的花束后,我有办法回到屋里去吗?” 詹诗尧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这句话换个方式来说,不就是指冯英杰白目吗? 冯英杰的脸尴尬的泛红,这花送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紫莎莎其实是个挺善良的小情妖,她不想别人负他,也不想负别人,所以对冯英杰,她还是挑明了说“对不起,我真的很谢谢你对我的一份心,可是我心中已经有别人了,你还是去找一个值得你付出的女孩吧。” 闻言,冯英杰的目光直觉的移到靠在门板的詹诗尧身上,败给他其实也不算难看吧! 他将苦涩埋于心头,再将花束塞给詹诗尧“好好待她。” 詹诗尧拿过花束,看着冯英杰垮着双肩离开。 紫莎莎则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希望这会儿的他会适时的亲上自己,但她还是失望了,詹诗尧居然将花束摆在前院的桌子上后,落跑了! “小春婆婆的茶点应该做好了,我回家端。”他朝她僵硬一笑,走回对面的豪宅。 哇咧! 她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她抿抿唇,有点儿哀怨。 詹诗尧回到屋子后,却交代小春婆婆直接将茶点送到对面,还交代她告诉紫莎莎,他晚上才有空过去。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最近开窍了?”詹浩然听到孙子交代的话,从二楼步下楼来,走到他身旁坐下。 詹诗尧牵强一笑“爷爷是说我跟莎莎?” “难道不是?” 他对他们这一对可是寄予厚望,他能不能含饴弄孙,可全看他们呢! “当然不是,我只是”他顿了一下,但也说不出此刻的复杂心情,他不想将紫莎莎让给冯英杰,但他自己也不想一头栽入情海,他这不想被一个女人掌控的心情真的好复杂。 “难不成你又是跟她玩玩而已?”这几个月来,不!从上一次紫莎莎离开后,他身边的女伴是一换再换,大家都看出他又恢复花花公子的本性,好不容易看他跟蔡于琳打得火热,交往的时间也拉长一点,他这个老人家还主动的跟蔡于琳谈起婚事,看孙子能不能定下来。 但没想到紫莎莎回来了,孙子又转跟紫莎莎在一起,而这一回,他看来很认真了,选择的女伴更是全家上下都举手赞成的紫莎莎,但他似乎还是没有定下来的打算! 见孙子陷入思考,沉默不语,詹浩然不悦的拧起浓眉“你也老大不小了,哪时候才肯定下来?我老了,想抱个曾孙” “爷爷,你别又来了。” “嫌我唠叨就去娶个老婆!” “我不想结婚。” “那你这阵子老往对面跑不累吗?干脆将她娶进门,办事也方便。” “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其他的女人,我就是不想定下来,抱歉,我想上楼去休息一下。”他有点冻抹条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二楼走。 詹浩然喟叹一声,这孙子高唱不婚主义可不行,看来一旦有机会逼他结婚,他绝不能手软! 接下来的日子对詹诗尧跟紫莎莎来说,算是一段风平浪静的恬静岁月。 唐诗尧在上班时间除外,几乎都往紫莎莎的家中跑。但他不谈情也不说爱,只像个专属的健身房教练,指导她如何运动复健。 紫莎莎虽然急着想跟他点燃爱火,奈何人家表现得彬彬有礼,害她也不敢大胆的勾引他,只能想办法谈点纯纯的爱。 但纯纯的有也点燃不起来,她虽然觉得闷,但有他在身边感觉还是超好的,所以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其实紫莎莎不是情场老手,詹诗尧又是她心动的第一个男人,因此,她也不知道詹诗尧是多么小心翼翼的在守护他的一颗心。 也许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他一直认为男人对一个女人痴情是很愚蠢的事,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去爱上一个女人。 但紫莎莎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多跟她相处一分钟,他就愈想将她拐到床上去嘿咻嘿咻。 但他忍下来了,可是对她无止境的欲望却让他吓坏了,因此,在陪伴她将脚伤康复后,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他选择到美国去开一个为期半个月的商务会议,暂时离开她的魅力范围。 但他没料到的是,他人才飞往美国,他爷爷跟他老爸就得因他闯的祸而飞到美国去。 紫莎莎闷着一张小脸儿,瞪着报纸上一角的新闻。 风杰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到美国吧。” “还追?”她皱着一张小脸儿看着风杰“我现在去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 他指着那一则新闻“蔡于琳在洛杉矾的家中割腕自杀未遂,她的父母扬言要告詹诗尧始乱终弃,詹家两个大家长都赶到那里去处理,这对你很不利。” “什么不利?” 他一脸忧心“我担心詹诗尧在舆论的讨伐下,还有他爷爷。爸爸的施压下对蔡子琳负起责任,毕竟华生集团是一个跨国大集团,这算一件丑闻,为不影响到集团商誉,他们一定会制造一个好结局。” 她咋舌“你是说他们会结婚?”“嗯。”这怎么成!那她真的非死不可! “走吧!为了我宝贵的性命。”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楼去整理行李,风杰见她挺积极,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洛杉矾的一家私立圣狄克医院的洁净病房内,詹诗尧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蔡于琳。 “为什么这么傻?” 她眼眶泛红,哽咽无言,他冷峻的俊颜看来太无情了。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自杀的行为而爱你娶你?” 她举手轻拭泪水,哽咽道:“我爱你。” “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来证明?”他嗤之以鼻“我不同情!” “诗尧”她泪如雨下。 “我们在一起的确共度一段美好的时光,但你很清楚你是我的第几任女友,我对女人认不认真,你应该也很清楚。”他沉着一张俊颜看着痛哭流涕的蔡于琳。 “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压根也没想到你会对我放下感情,对此,我很抱歉,但对你自杀的举止,我很厌恶。” 她喉咙艰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段没有他的日子,她真的受不了,她好爱他! “我并不是因为你自杀而特别飞过来看你,而是为了公事来。这么说,并不是要你难过,而是不希望你再有任何期待,免得再次受伤。”这是语重心长的一席话,但詹诗尧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进去、能不能明白? 看着一脸冷漠的他转身开门离去,蔡于琳克制不住的号啕大哭。 医院走廊上,蔡于琳的父母蔡元鹏、林小云,哥哥蔡成斌一见詹诗尧一脸淡漠的步出病房,蔡于琳却发出大哭声后,一家人急忙冲进病房,而在看到她情绪失控后,急忙又按了红色紧急钮,请来大夫为她打一针镇定剂。 蔡元鹏夫妇留在病房看护女儿,而高大英挺的蔡成斌则在医院的一楼大厅拦截到正要离开的詹诗尧,二话不说,狠狠的给了他一记右勾拳。 唐诗尧承受这一拳,连闪都没有闪,只是冷漠的拭去嘴角的血渍,再次往大门走。 蔡成斌愣了一下,上前一步,一把扳回他的肩膀。 “放手!” 他冷冷的回头睨他。 “难道你什么都不必说?”蔡成斌动怒沉喝。 “我不欠任何人解释。” 他咬牙切齿的道:“我妹妹因你寻短!” 詹诗尧一挑浓眉“同为男人,你会因此对她负责?” 简短的一句话却令蔡成斌语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一向令他厌恶 冷笑一声,詹诗尧转身离去,这一次,蔡成斌没有拦阻。 近市郊的一处高级豪宅里,詹浩然、詹宗儒父子专程到蔡于琳的家中拜访。事实上,他们在抵美后,已先到医院去探望过蔡于琳,也知道詹诗尧探视她的情形如何。 “詹老爷子曾经亲口跟于琳谈到婚事吧,我想詹老爷子应该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才是。”一身灰色西装的蔡元鹏一脸凝重的着着詹浩然。 “呃这事我想作个解释,当初诗尧跟于琳打得火热,我不仅自作主张的跟令瑗谈起婚事,但诗尧并无意愿。”感觉不自在的詹浩然在叹息一声后.拉了拉深蓝色的领带。 “我听说诗尧在这段时间跟一名叫紫莎莎的女孩走得很近,而且她就住在你们家的对面?”削得一头利落发的林小云是个近五十岁的妇人,但保养得宜,看来只有四十岁左右,但由脸上的精明悍练可看出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詹宗儒正视着她那不悦的黑眸,并没有否认“没错,而且莎莎可以说是我们全家人心目中媳妇的理想人选,只是她跟诗尧的感情扑朔迷离,我们也看不懂,诗尧还说他不会跟她结婚的” “这样是最好,詹老爷子,我知道你家是个大财团,我家只是个中型进出口贸易企业,但我女儿可是我们用心栽培长大,她好容易考上空姐,但这一个月却为你儿子向公司请了长假,还为他寻短,你们难道都不必负责?”林小云说起话来是咄咄逼人。 “看来蔡夫人已经有打算了,何不说出来听听?”詹浩然看了太多的场面,大概也知道她有所要求。 “于琳深爱着诗尧,如果他不娶她,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再次寻短见。” 他点点头“意思是要他们两人结婚?”他也猜到了,但既然孙子对莎莎没有结婚的意愿,在处理这件事上就不棘手。 “没错,上回我们打算飞到台湾就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婚事,虽然我们临时有事不能过去,而于琳也来电要我们暂时不要去,但这件婚事早就在谈了。” “我明白,不过诗尧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她眸中冷光一闪“那是詹老爷子的事,总之他若不对于琳负责,我就要告他始乱终弃,这件丑闻一定会对华生集团产生负面评价,詹老爷子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他颔首,老脸绷得紧紧的“我明白了,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可以。” “我们走吧,宗儒。”詹浩然朝儿子点点头,两人同时从沙发上起身,转身离开。 在坐进计程车前往市区时,詹宗儒看着一脸深思的父亲道:“我不认为诗尧会在婚事上妥协。” “我也知道,但事关华生集团的声誉,何况,这也是一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我一定要他结婚,不然可能等到我双眼一闭,腿一伸,他还是一个单身汉。”詹浩然虽然这么说,却得绞尽脑汁,苦思说服孙子妥协的方法。 太阳西下了,洛杉矾的天空染遍一片橘红色云彩,市区的喜拉尔五星级饭店踏入一对引人注目的男女,由于男的俊,女的俏,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追随着他们。 “我先去找诗尧,你去checkin。”紫莎莎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先走到电梯里。 风杰是个超级调查员,才飞抵机场,几通电话就查到詹诗尧的下榻处及房间号码。 而就在一身粉蓝圆裙洋装的她像只花蝴蝶般的翩然来到十二楼的套房前,正要举手敲门时,门砰地一声被人用力的打开,詹诗尧正背着她对房间内狂声怒吼“要我娶她,门都没有!” 他回过身来,看到紫莎莎时,着实愣了一下,但随即大步的越过她。 紫莎莎探头看了房内一眼,詹浩然、詹宗儒的脸色也臭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她皱皱鼻子,转身追上詹诗尧。 詹诗尧怒气冲冲的在热闹的市区走了两条街后,才晃进一间布置成中国古风的咖啡厅。 紫莎莎跟着拐进去,大大方方的在他身边坐下,对他那一张气得铁青的阎王脸毫无感觉。 她贴心的帮他点了一杯咖啡冰沙,希望他降降火,自己则点了一杯热咖啡。不过,在服务生送上两杯咖啡后,詹诗尧仍像尊石像般一动也不动,没喝咖啡,也不说一句话。 “你还好吧?”她拧着眉儿看着心情真的极差的帅哥。 他抿紧了唇,终于吐出一句话“差透了。” “你爷爷跟你爸要你娶蔡于琳?”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你很清楚” 她摸摸鼻子“你不会娶她的?对不对?” 他咬咬牙,看了那杯冰沙一眼后。坐直腰杆伸出手,将眼前的冰沙跟她的那杯热咖啡对调后,拿起热咖啡啜了一口“我不喝那种掺了一大堆奶精、糖浆的东西。” 她耸耸肩,拿起来吸了一大口“浓醇香甜又冰冰凉凉的,好喝得很呢!” 他嗤笑一声,没有搭腔。 气氛有些凝带!她暗吁一口气“詹诗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答案对我很重要。” 他瞟她一眼“很重要?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她杏眼圆睁“什么不是什么人?你是我喜欢的人,从另一个角度说来,就是操控我生死的人。” “生死?”他俊睑一沉“你也想学蔡于琳以死相逼,要我娶你?” 她愣了一下“不是的,我的意思不是那样,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心情超烂的他恶狠狠的打断她的话“我不知道你干嘛也追到美国来,但是我可以斩钉截铁的告诉你,我现在对女人是厌恶极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么凶干嘛?”她也不开心了“那你告诉我,你娶不娶她?你真要娶她,我就真的不必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其实到时候就算她要出现也身不由己,她死了! “我爷爷威胁我,如果不娶她,华生集团从此跟我半点干系也没有,你告诉我,我要不要娶?”他冷峻的睨着她。 她错愕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闻言,他的一肚子怒火又冲上来,事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蔡于琳又不是他惟一上过的女人,虽然是惟-一个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的女人,但他可没拿着刀子逼她去自杀!他知道爷爷心中的算盘,以往他柔性劝他结婚生子,他都视为耳边风,这回他干脆来硬的! 紫莎莎咬白下唇,情势对她真是太不利了,而且多名前辈的情史夭折,也太多败笔于俗气的金钱权势下,糟糕,难道她还是脱离不了情妖的可悲宿命吗? 她眼眶泛红“詹诗尧,你刚刚曾对着你爷爷跟爸爸吼说‘要我跟她结婚,门都没有’只是一时的抗议话,对不?你会屈服的,对不?” 詹诗尧不知道她突来的感伤为何,但他现在的思绪烦杂、又恼又怒的实在也无心剖析“没错,我爷爷话也说白了,反正妻子娶来了,延续詹家的烟火便成了,在外我还是自由身,想交红粉知己,也是我的事。” 意思很清楚了,盈眶的泪水滴落而下,她擤了擤鼻涕,无限哀怨的瞅着眼前这个也一脸青荀荀的帅哥“结婚是很神圣的事,你知不知道?” 他冷笑一声,在一个女人以死相逼后,他对她的泪水也不以为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阵子帅哥滞销,但这阵子似乎美人滞销,不是以死威胁,就是哭得浙沥哗啦的,让人厌恶!” “我被你害死了,你还这么说话?”她便咽啜泣,他娶了别人,她的幸福也没了。 他咬牙切齿的瞠视着她“我告诉你,你如果敢跟蔡于琳一样要死不活的,我也不会甩你!” “我跟她才不一样,我真的会死!” “你去求死也没用,说得难听一点,蔡于琳已早你一步玩这种求死把戏,而我也只能娶一个女人而已!”这一席失去自制的怒吼话霍然劈出,他一脸铁青的站起身后,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美金扔在桌上,越过她就要离开。 面色死灰的紫莎莎没有多想,她将那杯又吸了几口的冰沙泼往他的脸。 他脸上倏地一变,眸中再窜怒火,但却被她那张在瞬间变得透明的哀怨脸蛋给吓了一跳,但那只是眨眼工夫,他一蹙眉,紫从莎那张脸又恢复正常。 “我会像泡沫一样消失,詹诗尧”她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泪水,晶亮的黑白大眼中有着失落,有着踞遗憾,还有更多更多说不尽的哀伤“我只希望你能记得,你的生命中曾有紫莎莎,好不好?” 他怔怔的看着她的泪眼,不明白此刻的她看来像在诀别? 心力交瘁的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支古董级的老钥匙“这是我在奥地利家的钥匙,一切都给你,可以的话,在你的生命里,至少去走个几趟,我会很感激你的。”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不会也去寻短吧。”光这么想,他的心就直泛凉意。 “我不会。”她苦笑,她不会,但一样会死。 “再见。”一切都是枉然了,她静静的将钥匙放入他的西装外套里,转身离开。 詹诗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几回几乎都看她的身影陡地成了透明又成了实体,他多次的眨眨眼,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不放心的追上前去,但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第八章 在黑夜的掩护下,风杰展翅抱着变得半透明的紫莎莎飞入夜空,回到二十一层楼的饭店套房内。 “莎莎,你不可以对詹诗尧死心,一旦万念俱灰,你会全身变得透明,随即会变成大海的泡沫消失,你知不知道?”他火冒三丈的对沮丧低头坐在床沿的紫莎莎怒吼,就看能不能吼醒她。 “我不死心行吗?他要娶,那代表我根本没有机会得到幸福”她一脸绝望,她已遍体鳞伤。 “他要娶,但还没有娶啊!”她愣愣的抬起头来看他“你是说我还有机会?” “当然,为了自己的爱情,自己的生命,在他跟蔡于琳举行婚礼前,争取每一个可能的机会,知道吗?”对这个救命恩人,风杰实在不忍心看到她香消玉殒。 “可是,”她咬白了下唇“我脱离得了情妖的宿命吗?因情而生,因情而亡?” “当然可以,事在人为。” “事在‘魔’为吧!我是魔界里的小妖、小魔女”她叹息一声,想了一下“如果我脱光光去勾引他,你看我有没有机会?” 风杰笑了起来,知道她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不试怎么知道呢?”她低头看看自己恢复实体的身体“可是他有可能已经看到我变透明的样子,如果我告诉他是我魔界人,他会吓死吧?” 他摇摇头“若他是真心爱你,他就不会在乎你是魔界人。” “爱我?”她吐吐舌头“我没信心。” “去试试吧,我相信他的心是柔软且爱你的。” 她的黑白明眸中飞上一抹笑意“谢谢你的谎言。” 他走近她,将她拥进怀中“我是说真的,唐诗尧是在乎你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有看清这份感情而已。” “那怎么办?”她仰起头,看着这个像哥哥的精灵,她的心变得好脆弱。“让他看清就是你的责任了。”他鼓舞一笑。 她思忖一下,反正最差的情形不过是变成泡泡或消失而就跟他拼一下,也吃亏不到哪里去,她要振作!振作! 风杰看着美丽秋瞳又闪闪发光的紫莎莎,暗暗的吐一口气,暂时应该没事了吧。 “叩、叩、叩!”一身白色比基尼,外罩一件白色衬衫的紫莎笑盈盈的站在詹诗尧的房间门口。 詹诗尧打开门,一看到她,浓眉一蹙,口气甚冲“你来干么?”她低头瞧瞧自己的衣着一眼“游泳啊。” “我这儿没有游泳池,也没打算陪你去游泳。” 她没理他那张大便脸,一溜烟的跑进他的房间,在看到沙发桌上摆放了一大堆的文件,还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后,她笑眯眯的问:“你在工作?” 他臭着一张俊颜,走到她身边“我来美国就是来工作,而且我很忙,请你离开。”他冷峻的定视着她。 “咳!咳!”她尴尬的咳了两声,清清喉咙后,开始脱掉白衫,随手将之放在沙发椅背上后,转身往浴室走。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不悦的追上前去,却看到她解开比尼胸罩的蝴蝶结走进浴室。 他倒抽口凉气,看着她走到浴白旁,打开水龙头后,就将比基尼胸罩脱下放在一旁的篮子里“老实说,我只打算在浴白里泡澡,呃我就住在这二十一楼的套房里,不过,那间浴室的水龙头的水好小,所以到你这儿来借用一下,可以吧?”唉,好糗的台词喔,可是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词。 他半眯起黑眸看着她拿起一旁的沐浴乳,倒在浴白里打泡泡。 他抿紧薄唇,逼自己的目光移开她那对随着打泡的动作和微微摇晃的诱人胸脯“你为什么也住在这里?” 她微吐舌头,但还没打算正眼对他.她半祼嘛,而头一回勾引男人总是让她不自在。 “其实我是先查到你住在这儿才住进来的,而理由当然就是为了你的爱。”她局促不安的边说边跨入溢满泡泡的浴白,而在捧起两堆泡沫小山掩住那对浑圆的胸部后,她才有胆子抬起头来,面对着站在浴室门口,正冷眼睨她的詹诗尧。 他冷冷的眸光对视着她.胸口及下腹却因她这秀色可餐的躺卧在浴白的性感风情而涌起一阵灼热感。 “这算什么?在咖啡厅分手前,你还泪涟涟的,这会儿”他浓眉一蹙,突地想到她变得半透明的样子“我是气得昏头,看错了?还是你真的曾变得半透明?” 她僵硬一笑“那是我对你快死心了.身体主动反映出的变化。” 变化?他摇摇头.“我不懂。” 她抿抿唇,实在不确定这会儿告诉他她是魔界人是对是错?他双手环胸的睨着她“紫莎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呃你相信我是魔界人吗?我不是凡人,呃就是可以施魔法的小魔女,另一说是情妖,因为我是为‘情’而生的”这话一开了头,紫莎莎便叽叽喳喳的将自己的身份,还有宿命及控制天气的能力一古脑儿的全说了。 虽然她说得很清楚.但詹诗尧的表情却让她感到泄气无比,他一脸的“你在编故事”还有,将他“装肖仔” “我说的是真的!”她扁着小子邬再次强调。 他的黑眸宛若危险暗潮.语气充满鄙夷与讥讽“呵,所以说你对我动了情,而结果无法幸福、美满,你就有可能会成为泡沫,消失在红尘,永不复生?” “就是!”“哈哈哈”他抚着额头,发出嘲讽的大笑声。 攸关她的生死耶.他居然笑得那么大声!她臭着一张小脸瞪着他“很高兴我的故事‘娱乐’了你!” 他的笑声一歇,迈开步伐走到浴白旁蹲下,伸手到水中撩起团小泡泡“你会变成泡泡?” “是!”她咬牙切齿的回答。 他笑笑的道:“那好吧,等你成了泡泡,我就来泡个泡泡浴,感觉应该很新鲜吧。”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詹诗尧,我成了泡泡,就代表我死了耶,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脸色丕变,冷眼觑她“有差吗?你也将我当傻子耍啊?我甚至不确定我是不是看到你变成透明,而你倒厉害,马上编这种幼稚可笑的故事来唬弄我。” “谁唬弄你!”她气呼呼的打水向他“你以为这么讨厌男人的我干嘛半裸的来勾引你啊?” 冷不防的被她弄得半身湿,詹诗尧的火气更旺,他灼灼的怒眸睇视着她“好,你可以控制天气那你马上控制天气给我看。” “呃”她一怔,吞吞吐吐的道“我我现在不行了,我爱上你,你却不爱我,我的能力渐失去,无法控制天气,如果一旦我对你死心,我就死定” “你编够了没有?”他怒焰冲天的打断她的话。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她抿抿唇儿,甚为委屈。 他冷冷的定视着她“我受够你的胡言乱语,请你使用完泡泡浴后,马上离开!”语毕,他火大的转过身,大步的走出浴室后用力的将门给关上。 紫莎莎愣愣的瞪着被关上的门,不敢相信他对自己的“遭遇”真的无动于衷。詹诗尧回到沙发上坐下,余怒未散的拿起那叠文件继续批阅。 他明天一早就得展开几小时的商务会议,而蔡于琳自杀的事已经让他延误一些行程,紫莎莎还跟着凑热闹!他愈想愈生气。只是思绪烦杂的他,眼睛虽然直瞪着文件,但他却发现自已看了老半天却还在看同一行,而他的心绪居然还一直放在浴室里那个半裸的美人身上。 懊死的!他心情浮躁的合上文件,真的没心情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午夜一点,紫莎莎浸在浴白的时间超过三个多小时了。 这几个钟头里,詹诗尧如坐针毡,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起身去将那个女人吼回自己的房间去,但他都忍下来了,他就不信她能泡多久! 但他真的受不了了,三个多小时,那女人打算泡掉一层皮?还是打算就泡死在浴白里! 他怒气冲冲的起身,大步的走到浴室门口,火大的打开门,正想咆哮出声,却被眼前这一幕给看呆。 紫莎莎睡着了,枕在浴白上的她看来恬静无比,黑亮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耳后、纤肩、精雕玉琢的粉脸上有一抹微扬的笑意,看来她正在做一个好梦。 浴白里的泡泡早就不见了,因此,她那一身如魔鬼般妖娆有致的美丽胴体是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其实他想要她的欲望是一直存在的,如果她没有语无伦次的编那个可笑的魔女故事,他可能已经要了她。 “叩、叩、叩!”急速的敲门声陡起。 詹诗尧浓眉一皱,看到紫莎莎被这一连串似乎带着怒火的敲门声吵醒而张开一双睡眼惺忪的美眸。 半夜一点的敲门声?詹诗尧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得不上开门。 没再理会坐直腰杆,在惊觉浴白里的泡泡全无而裸体尽现,怔愕得说不出半句话来的紫莎莎,他转过身,步出浴室,走出去开门,而站在门外的居然是蔡成斌。”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搅你,可是我得请你跟我到医院一趟。”蔡成斌直接说明来意。 “陪于琳吗?我没空。”他也回得干脆。 他叹息一声,爬爬刘海“她又自杀了,她用水果刀割腕,虽然救回来,但情绪不稳,一直嚷着要见到你。“蔡成斌其实也感到无奈,妹妹如此激烈的手法,身为男人,他很能感到詹诗尧的愤怒。 詹诗尧冷冷的看着他,一语不吭。 “谁啊?”搞不清楚状况的紫莎莎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 蔡成斌的视线越过詹诗尧的肩膀看到她,脸色倏地一变,口吻甚冷“詹诗尧,我虽然不认同我妹的行为,但在我妹因你殉情,人还在医院的情形下,你还有心情找女人快活?你不觉得也太过分了!” 詹诗尧回头瞟了显然还在状况外的紫莎莎一眼“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但是我会走一趟医院去看你妹把话说清楚。” 他一脸嫌恶“不必了,你这种人” “我觉得有必要。”他冷冷的睨视着他“如果你希望她不再闹自杀的话。” 他无言,能让妹妹停止那种愚蠢的行为才是最重要的吧,他撇撇嘴角转身先行离开。 詹诗尧回头看了手足无措的紫莎莎一眼“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娶蔡于琳,但那是因为我想拥有华生集团,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成为我婚外情的第一女主角,那就留下来,等我回来”他顿了一下“当然,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撇开你那个荒腔走板的魔女故事不谈,我对你还是很有兴趣的。” 语毕,他转身就走,没有看到紫莎莎那对在瞬间溢满哀伤泪水的美眸。 紫莎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二十一楼的套房,风杰一看到她小脸上的哀恸神情就知道代志大条了,可是她去好几个小时了,怎么可能还搞不定詹诗尧? “莎莎?” 她拭了一下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的故事还是会照着小美人鱼的结局结束了。” “我不懂。” “童话小美人鱼里的王子不是跟另一个公主结婚了吗?而他赌上了自己的声音换来一双可以接近王子的脚,结局却是幻化成大海的泡沫”她哽咽一声,泪如雨下的道:“许多情妖前辈们的结局都是如此,我这个小情妖也不会例外。” “又来了,你怎么又悲观了?” “我怎么不悲观?他说他要跟蔡于琳结婚,如果我打算当他外遇的对象就可以留下来等他,接着他就为了到医院去看她而放下我一个人,你说我真的要留在他房间吗?” 闻言,他真的哑口无言,唐诗尧打算将她贬为情妇? 看吧,连万能的精灵都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了!紫莎莎苦着一张泪涟涟的小脸儿,躺到床上去,她还是安静的等待死亡吧! 詹诗尧飞车到了医院,在进人蔡于琳的病房后,却是定视着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蛋久久,才开口道:“我会娶你。” “真的?”她眸中一亮,肤色也恢复一些血色。 他冷笑一声“是真的,不过,我不会碰你,婚后,我还会有许多的红粉知己,而你,绝不是其中之一。” 她目瞪口呆的瞪着他,不敢相信刚刚的欣喜竟然维持不到几分钟。 “你这是什么话!”一身改良式旗袍的林小云难以置信的替琳儿抱不平“娶了她,却要她守活寡,还挑明了要找别的女人。你将她看成了什么?” “一个不要命的蠢女人。”他刻薄的回答。 “詹诗尧,你不要太过分!”蔡成斌一脸怒火的看着他。 他冷笑一声“过分的是再度寻短的人,不过,”他带着冷光的黑眸射向泪如雨下的蔡于琳“你听清楚了,我娶你,完全是因为我不想因为一个蠢女人被踢出华生集团,你听清楚了吗?” “你真的太过分了!”蔡元鹏气得全身发抖。 “过分的是你们这一家子人!”他老大不爽的将冷光射向这个气得一脸红潮的蔡元鹏“你女儿以死相逼,我认了,但是你们最好看好她,免得哪一天,她真的被死神看上了,一合呜呼,到时可别怪我!” 他冷硬的眼神一一掠过病房的每一张苍白丕变的脸孔后,才转身离开,留下一室的低气压。 凝滞的气氛充塞着,约莫一分钟后,蔡子琳大哭出声,不停的捶打着被子,大声嚷叫着“让我死,让我死好了!” “你够了,老实说,连我都受不了你这动不动就寻死的举动!”蔡成斌出乎众人意外的大声咆哮。 她怔了怔,泪汪汪的看着哥哥“你说什么?你是我哥” “就因为我是你哥,我才要跟你说,为了你自己好,你还是看开一点,别嫁给詹诗尧。” 她便咽一声“我不要,他愿意娶我了。” “女儿,但他不会碰你,还会去找其他的女人!”蔡元鹏气呼呼的提醒她。 “那又如何?华生集团以后是詹诗尧的,咱们女儿以后可是华生集团的总裁夫人。”林小云看钱财是重了点,何况有了钱,要男人伺候,也易如反掌。 蔡元鹏难以置信的看着妻子“权势跟幸福,哪一个对女儿比较重要?” 她撇撇嘴角“一样重要,何况咱们女儿长得貌如天仙,嫁给詹诗尧后,他真舍得不碰?他的心不会那么硬的。” “我不会这样想的,妈。”蔡成斌定定的看着母亲“我刚刚去找他时,他的房间里还有另一个晶莹剔透,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美人。” “你是说我在医院,他还找了女人快活?”蔡于琳倒抽口凉气,不敢相信的看着哥哥。”没错,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跟自己过不去,嫁给那种男人,你不会幸福的。” 蔡于琳傻了,她为了他二度求死,他居然还去找别的女人,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 “这种男人真的不值得留恋,管他是什么集团的副总裁,我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蔡元鹏气冲冲的离开。 蔡成斌可以着出母亲还很留恋这门高攀的亲事,忍不住开口劝慰“妈’ “行了,行了,你别跟你爸一样短视,何况,我对于琳有信心,婚后,多使点力勾引自己的丈夫,还怕他的心不靠向她吗?这门婚事,我绝对赞成。”林小云精明悍练的脸上有着百分百的决心。 见状,蔡成斌知道多说无益,但看到妹妹那对木然空洞的泪眼,他倒是希望她看清唐诗尧的绝情,主动拒绝这门婚事。 不过,他失望了,在母亲的煽风点火下,妹妹点头了,还在隔日由母亲出面,与詹宗儒、詹浩然父子见面小聚,讨论起婚事的相关细节。 紫莎莎在看到报章杂志报导詹诗尧跟蔡于琳好事将近的消息后,便包袱款款的回维也纳。 她打算成为蓝色多恼河上的泡泡,就算被大阳蒸发掉,她的鬼魂还是在接近家里的这一片天空里。 但风杰看不过去她那等待死亡的消极样,多次想将她拖回美国去见詹诗尧,但她无心也无力。 她的时候快到了,风杰知道自己得守着她,他从古董室里拿出一个黑檀木的容器古董,以他万年精灵之名在古董上施咒,务必镇住她可能幻化成泡沫的魂魄。 看着黑檀木古董的表面散发出金、银、红、紫、黄五彩琉璃光,紫莎莎知道风杰想要救自己,可是他冒的险太大了! “你一施咒,黑巴尔就会在魔界看到那属于你的五彩琉璃光,她会知道你已经自由了,她绝对会来缠着你,你有可能再被关上几百年。” “那也没关系,我会等着一个俏皮的小魔女帮我撕开那张符呢!”他强颜欢笑的开起玩笑。 “笨精灵,你只是想让我好过些,”她硬咽出声,眼眶泛红,可是我不要你冒险,我死了,也许什么感觉也没有,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再次被黑巴尔那个黑心女巫缠身。” 他难过的看着全身已呈透明的紫莎莎。“别在这个时候还担心我,小魔女。” 她咽下苦涩,喃喃道:“我才没有,而且我好想再看看三个姐姐一眼,但” “我马上去找她们。” “不!”她急忙的喊住他“我在几天前,使用瞬间移动的魔法,悄悄的去看过她们了,她们正在跟自己的情劫搏斗,所以我没让她们瞧见我,我也不想让她们知道我的事。” “小魔女” 她吐吐舌头,试着微笑,但这抹笑比哭还难看,风杰看了心好酸。 她哽咽一声“她们会幸福的,真的,我以瞬间移动找到她们时,也看到那三个她们深爱的男人,我知道他们也深爱着我的姐姐们,只是他们彼此出了一点问题,可是我相信他们会克服。” 他沉痛的看着她“那你也要再努力一下” “我不行了,詹诗尧的心中根本没有我。”她凄凉一笑,心再次抽痛,绝望的心情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一切都到了尽头” “愿生时美如夏花,死时静如秋叶。”她喃喃低语。 此时,一道阳光突然突破云层射向屋内,瞬间,她的身体被照得发亮,而回荡在空气中的一种奇异能量仿佛钻进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中,她觉得自己变得轻盈透明,慢慢的没了知觉、没了知觉,一切全变成澄净的蓝 风杰错愕的看着她的变化,看到她幻化成泡泡,飘往那条色多恼河。 “该死的!”回过神来的风杰脸色仓卒的打开黑檀木盒子,低声念咒,看着那一个个飞向窗外的泡沫迅速的回到盒子里。 他将盖子盖上,低声起誓“爱情是起死回生的惟一解藥,我一定会救你的。小魔女!” 神情凝重的风杰带着盒子,以瞬间移动法,穿越几个空间,分别找到紫思扬、紫鸢萝、紫清三姐妹后,最后一站来到美国。在一栋五十六层楼的会议厅内找到詹诗尧。 第九章 会议厅里近二十人是一脸茫然,因为他们都没有看到眼前这个俊逸非常,一身灰色西装,双手捧着一只黑格木盒子的男人是怎么进来的? 风杰没理会那些人,虽然瞬间移动这个魔法基本上魔界人早不会使用,若使用不当,很容易引发世人的騒动外,也容易引起判官的盯哨,但为了紫莎莎,他只能用这种最快速的方法找到詹诗尧。 詹诗尧炯炯有神的黑眸定视着他那双哀戚的黑眸,心中不由得一恸,而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移到他手中的盒子。 “副总裁,他”一旁的业务经理不解的看着两人的目光互视。 “你们都下去,会议结束。” 詹诗尧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众人都察觉到唐诗尧的冷峻与那个男人的极度哀伤,在纷纷收拾桌上的文件后,快速的-一离去。 “你下星期要回台湾.准备跟蔡于琳结婚吧?”风杰语调平静。 他耸耸肩“或许吧,反正我不记得那种无聊的日子,该回台湾时就回去,该上教堂时.有人会通知我。”而事实上,他这段待在美国的时间已算多待了,参与这些区域性的小事情实在是浪费他这个副总裁的时间,但他不介意,这总比早早回国去面对那个强逼上梁山的婚姻来得轻松。 风杰的语气渐冷“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 “那是我的事,你管太多了。”詹诗尧顿了一下,问道:“紫莎莎呢?” “死了。” 他苦涩的回答。 詹诗尧的脑子在霎时变得一片空白,面孔在瞬间化成一片死灰,他任愕无言的呆立在原地。 风杰也没有说话,他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令人伤心的消息。 半晌,詹诗尧才从几近瘫痪的声带中挤出话来“你说她死了?” “是,这虽然是她这个情妖的宿命,可是你真的不爱她吗?” “情妖!”他苍白的俊脸倏地一变,口气转为愤怒“看来她根本没死,只是想延续那个荒腔走板的故事,要我别去娶蔡于琳,是吗?” 风杰走近他,冷冷的将黑檀木盒子塞到他的怀中“你感到什么吗?” 他浓眉一皱,突地发觉到那只黑檀木盒子是有温度的,而还有一股浓浓的感伤及深情正透过盒子传递到他心中,虽然温暖却又带着好深好浓的悲哀无助 “那是她的魂魄不,别打开,她幻化成泡沫了,一旦接触空气,可能就真的完全消失,什么都不剩”风杰一个箭步上前,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他打开盒子的举动。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他狐疑的睁视着他那变得死灰的脸孔。 “我知道有些事是要眼见为凭。你跟我来。”风杰拉住他的手,穿过墙壁,经过几道五颜六色的光芒,在瞬间移动的魔法回到维也纳紫莎莎的家中,而紫莎莎的三个姐姐都已经在客里候着他。 紫莎莎的大姐紫思扬是个船长,拥有控风的能力;二姐紫鸢萝是个顶尖的园艺家,拥有控花的能力;三姐紫清是个心理医生,拥有控水的能力,三人在小妹心动的对象唐诗尧面前,展示了她们可以掌控风、花、水的力量。 詹诗尧看得目瞪口呆,眼见为凭,他不得不相信紫莎莎也是情妖之一,何况,精灵风杰刚刚那瞬间将他由美国直接带来维也纳的举动也够清楚了,老天爷,他真的处在一群魔界人之中。 紫莎莎的三个姐姐都得到幸福,她们原以为小妹也会像自自一样的幸运,找到深爱自己的男人,但是命运之神似乎忘了要眷顾小妹。 三个美丽的女人不悦的目光同时定视在詹诗尧身上“你真的不爱莎莎?” 他不知道! 他承认自己渴望得到她,甚至在一个多月前到医院跟蔡于琳谈清楚而回到饭店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还感到极度的失落感,只是他爱她吗?他真的不知道,他对男女之间的“爱情”是陌生的。 三个魔女瞧他那张复杂困惑的俊颜,大概都猜到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紫思扬难过的道:“我们无法逼迫你爱莎莎,毕竟这是她的命,但我希望你能多想想她,就在这个屋子里。” 紫鸯萝拭了一下泪水,接下话“只是你对她若真的没有感觉,我们就得痛失一个最亲的妹妹。” “请你面对自己的心,我知道莎莎是如何的深爱着你。”紫清不愿意看到紫莎莎消失在红尘中。 詹诗尧可以看出她们深爱着她们的小妹,但他?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只黑檀木盒子“我想跟她独处,可以吗?” 三姐妹交换一下目光,再看向风杰,他点点头“小魔女将这儿的钥匙留给他,说来,他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三姐妹明白的点点头“那我们先离开。” 风杰跟三姐妹先行离去,将这个空间留给詹诗尧。 连着几天,詹诗尧捧着黑檀木盒子,走过这屋子里的每一寸土地,脑海中浮现的是与紫莎莎第一次见面与每一次的相处,那样的过往情景像跑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中-一浮现,而令自己讶异的是他对她的怒气居然全数不存在。 他只记得她的调皮、俏丽、善良、恶作剧,还有他这个帅哥滞销时的尴尬,当然,还有两人互掐鼻子,却在打闹中点燃情欲之火,共赴巫云的美妙。 他想她,一天比一天还想她,而这几天的茶不思、饭不想,更让他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了她,他的日子是如何的寂寞难耐。 她成了泡沫,他再也摸不着她!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跟纠缠 思走至此,一股浓稠的悲哀突地在他的心中扩展开来,眼泪莫名的烧灼他的眼睛,他的五脏六腑绞成一团,这样绝望的悲哀几乎令他崩溃。 此时,他怀中的盒子突然变热起来,他低头察看,却发现里面的泡泡从盒子的隙缝间渗透出来,他倒抽一口凉气,回头看着窗外那穿破云层射出大地的耀眼阳光一旦被蒸发了,她将永远消失在红尘! 他的胃起了一阵痉挛,他急忙压住盒子,跑到客厅,在看到紫莎莎的三个姐姐跟风杰都在座时,慌乱的道:“快,快救救她!” 几个人连忙趋向前去,但在看到渗出盒子隙缝的泡沫时,众人均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发白。 “不行问我的咒语也压制不了了,莎莎快死了!”风杰慒了。 “不要让阳光照到她。”紫清边说边去拉窗帘。 “你们不是都有什么控制的魔力吗?改变天气啊!”唐诗尧紧紧的将盒子抱在怀中,就怕在盒子里的紫莎莎被阳光照到。 “不行的,唯一能控制天气的是莎莎。”紫思扬哽咽摇头。 詹诗尧的呼吸当下一窒,在看到那穿透窗帘的炽烈阳光后,他的全身血液几乎凝滞不动! 三个魔女相拥哭泣,而风杰像尊石像般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哀恸欲绝。 见状,唐诗尧只觉得自己跌入一个寒冰的冷窖里,全身泛凉。 “不要,不要进来,阳光不准进来!不准进来带走莎莎,她是我的,是我的”他眼眶泛红,先是喃喃自语,接着哽咽着声音放声咆哮“我说不准!你听到了吗?太阳!我爱她,我爱她,她是我的!” 众人见他真情流露的泪眼,泪水再次溃决,忽地,一道五彩琉璃光在瞬间乍现,随即拉起一道五色彩虹,詹诗尧怀中的黑檀木盒子突地打开,飞起的泡沫穿梭在彩虹间,慢慢的形成了透明人形,在泡沫纷纷流转消失后,透明人形成了实体,紫莎莎巧笑倩兮的站在众人面前,晶莹剔透的明眸中则闪烁着深情的泪光。 脸上全是泪水的詹诗尧怔怔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再次站大自己的面前。 “真爱是起死回生的惟一解藥!”风杰妨不住喜极而泣。 詹诗尧一步一步的走向紫莎莎,在碰触到她粉颊的刹那,盈眶的泪水再次应声而下,这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现在是喜悦的泪水! 他用力的将紫莎莎拥在怀中,就怕她再次消失“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也爱你,好爱你,好爱你”紫莎莎又哭又笑的,她的爱人终于开口说爱她了,她得到爱情,也重新赢回生命,她死了! 紫思扬三姐妹跟风杰在泪眼中看着这幸福的一幕,他们知道危机解除了,却不知道另一双魔眼已经紧盯着这对互诉衷曲的有情人。 黑巴尔,魔界中的黑心魔女,在精灵风杰的五彩琉璃光乍现时,就跨越人间躲在暗处,观察着风杰的一举一动,对于四名风,花、雪、月情妖都幸运的得到真爱的事,她是充满妒忌,但她对紫莎莎尤其不悦,多事的她撕掉她下在风杰身上的符咒,她让他自由就是找她的碴! 而既然她敢找她的碴,她怎能让她好过? 她已经查过了,卡达理判官的判书上,紫莎莎已被记下两笔,只要再一笔,她就得被关在山中,跟她的爱人分别,光想到两人被迫分离的滋味,她就开心不已。 至于风杰 她那双漆黑如地狱的月形眼睛紧盯着手中的水晶球,俊美的风杰正欣喜的送紫莎莎的三名姐姐离开。 “你还是我的,一旦搞定紫莎莎,我让你一步也离不开我。”黑发、黑皮肤的黑巴尔邪魅一笑,等着收看悲剧的结局。 “婚礼在明天就要举行,我得回去喊停”詹诗尧深情的看着紫莎莎。“我陪你一起去。”她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大帅哥,重生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凤杰从门外走进来,他刚送走那三名也将回到自己阿娜答身边的情妖,如此的皆大欢快,他这个精灵是最开心的。 “你们一起去吧。”风杰笑笑的看着这对历经历尽艰辛才在一起的恋人。 “那你呢?”紫莎莎看着这次的大功臣。 “我要回魔界去面对黑巴尔。”他不想逃避,也想跟她做个了结,但他会先去找善心女巫美希里帮忙。 紫莎莎愣了愣,扬高起音调“你在开玩笑吧?她是黑心女亚耶,虽然你是万年精灵,她只是几百年的女巫,但她是邪魔歪道,使用的都是邪恶的魔法,你这个精灵根本奈何不了她!” “邪不胜正。” “别傻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忘了你之前被她关了几百年?”她有点儿受不了的瞪他一眼,他想自寻死路啊? “我会找人帮忙,你去处理你跟诗尧的事就行了。” “可” “别再说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倒是你,记得别在凡人面前使用魔法。”他忍不住再次叮咛,然后他将目光移到唐诗尧身上“她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詹诗尧点点头,以感激的口吻道:“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你跟那个黑巴尔女巫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平安。” “谢谢你,我会的,再见。”风杰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紫莎莎明白风杰的执着,也不得不让他一人离开。 她的目光回到詹诗尧身上,喜悦的心情盈满心房,她主动的亲了他的唇瓣一下,随即拉着他的手,却忘了风杰的叮咛,施展起魔法,来个节省时间的瞬间移动,很快的回到台湾台北。 她不知道这一幕已全落在黑巴尔的水晶球里,露出一抹奸笑的黑巴尔,拿着水晶球愉快的去找魔界判官卡达理。 “你说该怎么处理紫莎莎?”黑巴尔一身黑色斗篷的坐在卡达理的山中小屋。 卡达理瞪着水晶球上重复放映紫莎莎在唐诗尧的面前使用魔法的一幕,一张清秀的脸上显得无措。 黑巴尔那张微皱的老脸儿嗤笑一声,走到前门,对着前方一片竹林默念咒语,忽地,竹林中出现一座透明的黑色牢狱,并在牢狱的门上写了“紫莎莎”三个字,双手一扬,满意的看着黑牢狱被竹林淹没消失。 “我帮你处理好了,卡达理,你只要将紫莎莎关进去就行了,我走了。”她发出呵呵的大笑声,骑着黑色扫把离开。 卡达理头疼的看着被黑巴尔强势的在本子上划上一划的判官簿,再看看那虽然在竹林里看不出、实则存在的黑色牢狱。 “卡达理!”美希里跟风杰飞身而来,在看到卡达理那张烦恼的脸孔时,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他长吁短叹的将黑巴尔刚刚的行为举止全说了。 “糟糕!莎莎肯定忘了诗尧也是凡人,才会使用瞬间移动法,要不然,我们在凡间通常也像凡人一样搭机到另一个地点去,她几乎没有使用过这个魔法,除了她那时以为自己生命将尽,她才偷偷用那个法子去找她的三个姐姐”风杰一想到因为自已而让紫莎莎被黑巴尔盯上,愧疚担忧得有些语无伦次。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黑色牢狱一旦被写上了名字,三天内,若没将犯错之人关进去,卡达理这个判官可会被撤销职务,还得关进去十年呢。”美希里优心忡忡的摇摇头。 “是啊,我真是进退两难,不抓紫莎莎进去,我就得进去。”卡达理真的很头疼。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美希里嫣然一笑“只要有人关进去黑色牢狱就成了吧,就算名字写上了紫莎莎又如何?黑色牢狱的管理者是卡达理啊。” 闻言,卡达理跟风杰的眸中同时一亮,他们明白美希里的意思,将那个坏心的黑巴尔关进去十年,那些对她敢怒不敢言的魔界人绝对是额手称庆,大声叫好。 “但要将她送入黑色牢狱,恐怕得有人先牺牲一下色相才行。”卡达理笑眯咪的着向风杰。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要他牺牲一点色相替自己报一箭之仇,有什么困难呢? “你要取消婚礼!要不,就要新娘子换人!”詹浩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孙子,他没想到孙子提早返台,居然是跟他说这种事。 “是!”詹诗尧端坐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拥着一身白色洋装的紫莎莎,两人之间的浓憎蜜意在彼此凝睇的双眸中一览无遗。 其实新娘子换成紫莎莎,老人家也很开心,可惜的是时机已经错过了。 “明天就要结婚了,喜帖也都发了,这时候要取消谈何容易?而新娘子换成莎莎?这更会让人家说话,更何况我无法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这件婚事我已经答应了。” “那又如何?”詹诗尧俊脸一沉“难道真的要我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但这事是之前说定的”婚姻岂是儿戏,何况詹家的人面又广 “詹爷爷,我当你孙媳妇不好吗?”紫莎莎噘起小子邬,还给他一个白眼,她曾经帮他尝到幸福的滋味,没理由要她现在离开幸福嘛! 詹浩然老脸尴尬“好,当然好,但我会促成诗尧跟于琳的婚事,还不是因为诗尧曾斩钉截铁的说绝不会娶你,所以我才” “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我爱谁、我要谁、爷爷,请你成全!”唐诗尧认真的看着爷爷。 他深吸一口气“诗尧,难道你想放弃华生集团?” 一句话问得名诗尧哑口无言,当初就是为了保有华生集团,他才答应娶蔡于琳。 “诗尧,你为什么不说话?”紫莎莎心头泛凉,很多男人是不会因为美人而放弃大好山河 “你好好的想清楚。”詹浩然瞥他一眼,起身走回卧房,他并不想为难两个孩于,但目前已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了。 詹宗儒看他一眼,从沙发上起身后,顿了一下才道:“这样棘手的情况我跟你爷爷也不乐见,但是一个男人对婚事是不该出尔反尔的,尤其是华生集团的未来掌门人更不行。” 看来又是什么该死的负责人的操守影响集团商誉的问题吧!詹诗尧俊脸泛青,闷不吭声的看着父亲走回房间。 紫莎莎瞪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反驳甚至再抗议,难道他屈服了?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静默半晌,紫莎莎瞪大眼睛怒问詹诗尧。 他抚摩刚毅的下巴“我在权衡轻重。” 她皱眉“什么意恩?”“事业跟婚姻对一个男人而言,比重是一样的,缺一都不可。”他的表情很凝重,但一抹笑意却一闪而过黑眸,但紫莎莎并没有察觉,她咬白下唇,一脸哀伤。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为了事业,还是愿意去娶蔡于琳?” “我是这么考虑,何况若你来当我的情妇,应该也不错。”他一脸的认真,看得她气得牙痒痒,这一时之间,天空是风起云涌、雷雨急骤。 詹诗尧瞪大眼睛,看着窗外那随即而下的倾盆大雨“这就是你控制天气的能力?” “是啊,你这个该死的负心汉,明明爱我,居然要娶别的女人!” “哈哈哈”他突地大笑出声,看得紫莎莎是一脸错愕。 詹诗尧将她拥入怀中,她还不开心的想挣扎,但詹诗尧硬是将她抱得紧紧的“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能控制天气的小魔女是什么样子。” “真的?”她一脸狐疑。 “当然是真的。”他注意到雨量变小了。 “那你最好小心一点,以后别惹我生气,我的心情变化是会影响天气,到时候水淹你家,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她微微一笑,而唐诗尧则注意到天空的云层散去,月亮、星星全露脸了。 敝哉,还真是神呢! 他摇头笑道:“以后要知道你心情好不好还真简单,看天气就行了。” 也许吧,但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跟他哈啦“你打底打算怎么办?” 他明白她指的是他跟蔡于琳的婚事“先下手为强,这是商场上很重要的手段之一。” 她眨眨眼睛“先下手为强?” “嗯,我爷爷跟我爸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我吃上重婚罪吧!”他以前她眨眨眼,他刚刚一脸凝重其实就是在想解决之道。 “我还是听不懂。” 她不知道自己哪时候变笨了?哦,可能是应验“爱情会让人变笨”的这句话吧。 他低头看一眼手表,时间是晚上七点“我们找几个公开的证人,一个律师,办妥我们的婚事后,我就是有妇之夫,明天还能结婚吗?” 她眼睛一亮“当然不行,如果明天结婚,就犯了重婚罪。” 他莞尔一笑“就是。” “那去哪儿找证人呢?” 她蹙眉。 “当然是就近找就行了。”他指指刚踏进客厅的黄泰源、宇多莉子跟詹幼绫后,拥着她站起身,迎向三个人“陪我们出去一趟吧!” “诗尧,你回来了?我以为你明早才会回来。”黄泰源见着老朋友分外开心,但看到紫莎莎也在,再看看两人亲密的模样,他浓眉一皱“你们?” “诗尧,你要提前回来怎么没通知我们?还有你跟莎莎?”宇多热子也好讶异两人之间散发的浓情蜜意。 “哥,你明天要娶蔡于琳了,这会儿又抱着莎莎,你们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藥啊?”詹幼绫也是一脸的雾煞煞。 “这些问题,我在车上跟你们说清楚吧。”他笑容可掬的跟母亲、妹妹点点头后,再拍拍好朋友的肩膀,率先拥着紫莎莎往门外走。 三人困惑的目光对视,虽然满怀的困惑,但还是跟着离开。 第十章 蔡元鹏位在台湾淡水半山腰的豪宅里,今晚就来了五、六名明天将要参加喜宴的亲友。 只是看着妻子跟那些亲友们闲话家常,愉悦非常的模样。他却忍不住一叹,走到女儿的卧房,举手敲门“叩、叩、叩!” “谁?” “是爸,于琳。” 在蔡于琳前来开门后,蔡元鹏才看到今晚一直没见着的儿子原来也在女儿的房里。 蔡成斌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父亲身旁,明白的道:“爸,我是来劝妹妹不要嫁给詹诗尧的。” “看来咱们父子俩心有默契。”他朝他点点头,看着憔悴不少的女儿像个游魂似的走回床沿坐下。 “于琳” “爸,不要再说了,哥已经说得够多了。”她幽幽的哽咽。 一个新郎倌婉拒男女双方同在美国先行结婚后再回到台湾补请的建议,坚持要在台湾举行婚礼,理由是詹家的亲友多在台湾,而且是唐家娶媳妇。 所以他们一家人回到台湾来,而新郎倌虽然人在国外,但对婚事的进度莫不关心,且摆明了对细节没空参与,而订婚、结婚仪式将在同一天举行,但他们连张婚纱照也没拍,喜饼、婚纱、晚宴服也都是她一人去选的。 这些事她都是最清楚的人,哥何必还花时间提醒她?说了一大难要她看破的话。 两鬓飞白的蔡元鹏先看了儿子一眼,再将目光放在女儿身上“既然你哥已经说很多了,你是不是有决定了?婚礼在明天举行了。” “我知道,爸,你别逼我好不好?”她下不了决定,虽然知道詹诗尧可能真的如他所言,在婚后不会碰她,还在外捻花惹草,但她还是舍不得放开他。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勉强诗尧跟你结婚,他心中对你一定有恨,又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婚姻?何况,他将话说得那么白,难道你对他还有期望?” 蔡元鹏对女儿的执拗简直快气炸。 “妹妹,易地而处,如果我是他,我真的不会理你,我甚至很讨厌你,所以,对詹诗尧在明天结婚的清晨才会回来一事,我完全能理解。”蔡成斌见她仍执迷不悟,忍不住说了重话。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父亲跟哥哥“可是我爱他他是我头一个放下真心去爱的男人,我们交往的时间虽不长,可是我真的爱他 “但他不爱你,如果我跟爸要求你去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会怎么想?” 蔡成斌怒不可遏的撂下这句话就转身开门离去,他说得q多了,妹妹若还不懂,他也没办法。 “你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明白吗?”蔡元鹏也是满肚子火,但他缓下怒火,走到她身边“这么说吧,你觉得爸跟你妈的婚姻幸福吗?” 她眨眨泪眼,想了一下后,摇摇头,父母通常都唱不和调。争执频繁,但近年来,父亲学会沉默,倒不再跟母亲针锋相对。 “我娶你妈其实是奉子成婚,一夜的贪欢却得付出一生的代价,这对当年仍不懂爱情滋味的我实在很不甘心。” 她愣了愣“可是怎么可能?哥才三十二岁,可你们已经结婚三十四年了” “你妈没有保住那个孩子,其实你哥是我跟你妈的第二个小孩。”他叹息一声“爸会跟你谈这件事,是希望你不会步上爸的后尘,虽然你也许说情形不同,但勉强而来的婚姻是一样的,不会幸福” 蔡于琳凝照着父亲那双处在多年抑郁的婚姻下而垂老无奈的双眸,心中那份执拗而不肯散去的云雾突然散去,一股豁然开朗涌上心头。 蔡元鹏见女儿逐渐清澈的双眸,欣慰的道:“你终于听进去爸的话了。” 晚上十一点,办妥结婚手续还到五星级餐厅庆祝吃一顿的詹诗尧、紫莎莎、黄泰源、宇多莉子跟詹幼绫等一行人在回到家后,马上将他们的“好事”告诉詹家的两个大男人。 詹浩然、詹宗儒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没问大人意见,小俩口手牵手的就去结婚?”詹浩然火冒三丈.觉得在家的威信地位一夕全无。 “爸,怎么会没大人呢?”宇多莉子站在儿子身边,愉悦的道,我是他妈,算是大人了吧?” “你”詹浩然无言以对。 见状,紫莎莎跟詹诗尧忍不住交换一个带笑的目光.木已成舟,爷爷是不得不认栽了! 何况,紫莎莎还是母亲跟妹妹女权平反的大恩人,在他坦言他爱的人是紫莎莎,希望她们当他婚姻的见证人时,两人都欣然答应,而且还愿意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上。 “爷爷,哥他爱的人是莎莎,你真的没有理由要他为了一个动不动就自杀的女人丢掉幸福,这点小道理,爷爷年纪大了,应该看得更清楚才是嘛!”詹幼绫半开玩笑的打趣。 “这”他被问倒了,一时之间,竟尴尬得无地自容.最后恼羞成怒的道:“去去去,反正你们都自己作主了,蔡家那边,你们自己去搞定吧!” 他一脸怒火的步上楼去,但其实他也希望孙子幸福啊,可是孙子哪时候不决定去娶紫莎莎,偏偏在婚期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才来搞这套! 唉,看来他得做好让人丢鸡蛋怒骂的心理准备了。 詹宗儒身处在这一面倒的情形,真希望那两个外出去采购一些婚庆物品的小春婆婆跟严旭管家能早点回来,至少他不用一人面对眼前这好几双要他表明立场的眼睛。 但念头一转,紫莎莎早就收买了詹家上上下下的心,那两佣人肯定也是站在她那一边。 “呃”他捂嘴咳了一声“其实我跟爷爷当然希望诗尧幸福,你们”他看看儿子,再看看一脸笑意的紫莎莎“既然们已经结婚了,那我当然会给予祝福,不过,蔡家跟亲友方面” “铃铃铃” 电话声突地在此时响起。 由于电话就在詹宗儒的身边,因此他拿起话筒“喂什么!呃好,好的,我知道了,没、没关系的,再见!” 众人不解的看着詹宗儒脸上那难以置信的错愕表情。 “怎么回事?宗儒?”宇多莉子走到他身边,拿走他手中的听简听了一下,但已是挂断的“嘟嘟嘟”声了。 她将话筒放回去,看着老公“谁打来的?” 他侧着头又摇摇头,咽了一口口水后才道:“你不会相信的。蔡元鹏居然打电话过来取消婚礼,还说他很抱歉,他们全象已打算明天一早飞回美国,还会在报上刊登道歉启事。” 她眸中一亮“是吗?那不是太好了?”她笑开了嘴。 詹诗尧蹩眉,看着也眉飞色舞的老婆,揽着她先往卧室走“那我们先洞房去,应该不关我们的事了。” “你在想什么?”紫莎莎察觉到老公有点儿怪怪的,揽着他的腰,边走边问。 “不是你施用魔法的吧?不然怎么那么巧?”他真的很好奇。 她嫣然一笑“才不是呢,虽然我也想过真的太棘手,干脆就用魔咒让蔡于琳放弃你。” “可以这样做吗?” 她做了一个鬼脸“当然不行,第一点是我若用魔法再被魔界判官抓到,就会被关在魔界;第二点,魔法用在这种情爱上面是无效的。” “那你说她为什么突然不跟我结婚了?” 她噘起小子邬,瞥他一眼“你不是舍不得吧?” 他露齿一笑,拥着她进入卧房顺手将门给锁上“怎么可能舍不得?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我只是太好奇了。” “那就好,不过,我猜她可能明白你这个男人是不会给她幸福的,她才放弃你。”这是她身为女人的第六感。 他低头,温柔的啄了她的唇瓣一下“你知道我会给你幸福吧。” 她也低下头,打量手上那一颗闪闪发光的一克拉钻戒,俏皮的道:“就算你‘不行’也没办法,谁叫我爱上你,还选了这颗钻戒被你套住呢!” 这是什么话?他浓眉一皱“你这话听来好像很看不起我。”一道狡猾的眸光一闪而过他的黑眸“对了,我该马上让你瞧瞧我能不能够给你幸福” 她听懂他的意思,心脏不由得卜通卜通的狂跳起来,不过,现在真的还不是相好的时候,她推开他那双已不安分的在她上半身抚摩的大手“对不起,我得先回魔界看看,确定风杰没事,我再回来跟你洞房好不好?” 詹诗尧正在兴头上,这一听,心中可不是滋味,我们今天结婚,你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要放下你的亲婚老公?” 她嫣然一笑,离开了床“他不是男人,他是精灵。” 他撤撇嘴角“不管他是什么,今天的日子一生也只有一次吧,何必那么急着去” 她大眼一瞪“詹诗尧,你这么说很差劲耶,我的命是风杰救的,他如果被黑巴尔缠住又被施了什么法术困住” “他已经说过他会找人帮忙。” “可是我不放心。” 他抿抿唇,双手当枕的倒卧在床上“算了,算了,在你心中他比我重要,你去好了。” 这男人也会吃醋啊?她微微一笑“那我走了,拜拜!” 他瞪着她那在瞬间消失的身影,什么嘛?她居然真的走了,这小魔女也挺没良心的! 可恶!詹诗尧这会儿百般滋味全涌上心头,被人挤到第二位位的闷火挺烈的。 紫莎莎在魔界待了七天,问了许多魔界人,也找不到风杰,也难怪啦,魔界人可跨足许多空间,要找人是困难了点,但为什么她放出风声要找风杰一个礼拜了,却没有半点儿消息传回她的耳朵里? 按理说,风杰知道她在找他,至少会找个魔界人或精灵捎个讯息给她,真是奇怪! 不得已,她只好回到凡间,窝回老公的床上去,打算弥补一下洞房花烛夜落跑的事,可没想到詹诗尧居然臭着一张俊颜赶她出去! “为什么?” 紫莎莎一脸委屈的看着从床上坐起身来的帅老公,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斜条纹睡裤,健壮的古铜色胸肌看来如丝般爽滑,让人好想摸-把呢。 “没兴趣!”詹诗尧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好狠的心呢,新婚燕尔的就扔下他七天,一回来就要他“缴货”她以为他是牛郎啊! 看出他在生气,她摸摸鼻子,心虚的道:“对不起嘛,我去了七天。” “干脆不要回来不更好?” “你怎么这么说?我找不到风杰嘛” “找不到还回来干嘛?你就是不放心他,那就永远待在魔界好了。” “詹诗尧,你是等了我七天气疯了是不是?我待在魔界,你可进不了魔界呢。” “你会在乎吗?” 他真的被她气死了! 他本来以为她只会去一下下,就会回来跟他洞房,所以他还告诉自己风杰是紫莎莎的救命恩人,她去关心他也是应该的,但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十天,他的好修养、好脾气甚至那份体谅的心也该死的全没了! 他不再在乎能不能洞房,而是担心她会不会出事?不然,怎以一下子去了七天毫无消息! 紫莎莎小心翼翼的坐到床上去,看着又躺回床上,还将棉被裹得紧紧的背对着她的老公“对不起嘛,可是这样子,你不是应该更想念我才是?” “想念?”他火冒三丈的又坐起身来“我不是魔、不是怪,我进不了魔界,我不知道我的妻子是不是被那个坏心女巫给怎么样了?我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担心你是不是被捉去关了,而我得等到几年后才能看到你”闻言,她真是惭愧“对不起嘛,我没有想到你会想那么多” “我为什么不想那么多?那不是我熟悉的世界,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儿是什么样子,我”他真的气到快吐血了! 她真的很愧疚,进出魔界对她而言是很自然的事嘛,她却没想到他会担心“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性感的唇抿成一直线,就是不理会那个将整颗头凑到他面前的紫莎莎。 “老公” “不要叫我!” “对不起嘛!” 他撇撇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瞟她一眼“看你要怎么安抚我的情绪好了。” 她甜甜一笑“我伺候你喽,好不好?”她边说边送上自己的唇。 “不会离开我了?”他冷峻着一张俊颜问她。 “不会。”她小女子的胆子可没那么大,她笑盈盈的贴上他性感的唇瓣,詹诗尧憋了七天的欲火瞬间澎湃而上,他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紧拥着她,四片火热的唇瓣热情缠绵 但就在此时,一个不识相的声音出现了“莎莎,快来,风杰需要你。” 詹诗尧也听到这个细小但清楚的女性嗓音,他下意识的将老婆抱得紧紧的,不想让她再回什么魔界去。 但紫莎莎听出那是美希里的声音,她不好意思的亲了老公的嘴唇一下“我去去就来!” 眨眼间,詹诗尧怀中的俏魔女不见了,他的欲火跟怒火一下子冲上胸口,他气呼呼的走到浴室的水龙头下,大力的冲个冷水澡消消火。 娶个小魔女当老婆果然是自找罪受! 但谁教他爱上她呢! 紫莎莎随着美希里来到魔界的一处幻影山谷后,就看到巴尔被困在一间黑色牢狱中,正要施展魔力挣脱而出,而卡达跟风杰则努力的施展魔力与她抗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错愕的看着牢狱的门上还闪着“紫莎莎”三个字。 “先别管那么多了,你可以控制天气,我们需要你让雷声不停、闪电不断,好干扰黑巴尔的邪恶力量。”美希里急忙指示。 “哦”看来没有时间让她多想,蛤要雷声不停、闪电不断.可得她的心情甚差才行呢! 就假想詹诗尧又跟某个女人鬼混好了,这一想,她妒火狂烧,风起云涌,轰隆隆的雷声作响,闪电四起。 黑巴尔眼内冒火的瞠视着紫莎莎,却无法阻止在雷电乍现的空间磁场交错下,她那愈来愈虚弱的魔法,再加上卡达理跟风杰的双重攻势下,黑巴尔再也抵御不了,整个人被困在黑色牢狱中,魔力丧失,成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 紫莎莎怔怔的看着她那张仍气愤叫嚣的皱纹脸,再回头看了分别收起魔法的判官跟风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风杰笑了笑“还不都是因为你!” 他将事情的经过约略简述,从黑巴尔看到她在詹诗尧面前施用魔法一事开始说起“为了找一个替死鬼,我这个精灵只好牺牲色相,主动找上黑巴尔,引她到幻影山谷来,而判官则将黑色牢狱移到这儿,隐形在山谷间,让黑巴尔察觉不出自己已经坐监了” “风杰跟她窝在牢狱七日,算是谈情说爱吧,一直到黑巴尔戒心尽除,他才有机会出来,让她一人待在牢狱里,我们则施咒想将她困在里面,可没想到她的邪魔力量太大,我们几乎挡不住,只好赶紧去找你。”美希里兀自接下话,继续解释。 如释重负的卡达理则翻开判官薄子.“詹诗尧也是凡人,就算他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也不该在他面前施展魔法,而且再说得白一点,别人这样也许不会被发现.但你是黑名单里的人,本来就要比别人更小心。” 她若会小心,就不会在黑名单上了嘛!她倏地吐吐舌头,她刚刚也是在詹诗尧的面前施用魔法呢呃她脸色丕变“糟了,我又扔下他了!” “什么事?” 她摇摇头,急忙的看着风杰“你没事了,对不对?而黑巴尔也会被关在里面对不对?” “不对,以后你如果不小心再犯三次,她就得再关上好几年,你犯得愈多,她就被关得愈久。”风杰笑笑的回答。 “这”卡达理傻眼“你在胡说什么?” “卡达理,我觉得风杰这法子好多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怀念坏心女巫嘛。”美希里倒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卡达理看看她,再看看笑得很开心的风杰,再看看似乎颇有心事的紫莎莎“算了,就这么办吧,免得我老得跟着你东奔西跑的,就先划上几笔好了,不过,就算有替死鬼,你施用魔法时还是要适可而止,不要太嚣张。”他边叮咛,边在簿子上划上好几笔。这样子,坏心女巫可得多关好几年。 “呃我真的得走了,下次你们还是到凡间来看我吧。”免得她老公又担心了。 紫莎莎心不在焉的跟魔界的好朋友们道再见后,便返回凡间,但太阳露脸了,老公已经拿着公事包到公司去上班。 氨总裁办公室内,一身粉紫洋装的紫莎莎必恭必敬的端了一杯热咖啡,送到詹诗尧的面前,但老太爷一张俊脸粉臭,不领情的拿起一本卷宗专心的批阅起来。 “詹诗尧,别这样嘛!你又不姓‘张’。” 意思是他在无理取闹?他冷冷的看着她“是谁说不会离开我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双手合十的道歉“对不起,可是那时候我不去不是太没有道义了?风杰需要我耶。” “我那时候也该死的‘需要’你!”他咬牙切齿的提醒她。 她噗哧一声笑出来,但看到老公一张臭脸,连忙吞回笑意“呃不同的需要嘛,我是去救命的耶,而你”她吐吐舌头“你那是另一种需要,死不了人的。” “谢谢你的分析!”他气得从牙缝间迸出话来。 看他又气呼呼的将目光移到卷宗上,她扁起小子邬,好嘛!是她的错没错,但普天之下也没听过有人会“欲火焚身”到烧死人的地步啊,这事总有轻重缓急的嘛。 詹诗尧以眼角余光瞄到老婆还一脸的不以为然样,真的很想掐死她“你以为我脑袋里只有想着‘性’是不是?” 她傻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啥反应。 他咬咬牙“光听那个着急的女声,我也猜得出是紧急状况,你认为在那种情形下,我只关心我的下半身欲望有没有得到满足?” 她润润唇,轻声的问:“难道不是?” 他放下卷宗,以可以杀死人的犀利眸光射向她,怒声咆哮“你当我是禽兽吗?”她真钝!他当然是担心她的生命安危了,她怎么笑! 她尴尬的笑笑“我知道了,你在担心我,对不对?对不起嘛” “我不想再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活。 那现在要她干嘛呢?总不好在办公室勾引老公吧?她看着他,真希望这会儿能读取他的心思。 詹诗尧见老婆一副裹足不前的模样.还真想再大骂她一顿,她这时候不会干脆窝到他怀中,给他一个吻,他不是什么气都没有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滴滴答答的流逝.詹诗尧抿着薄唇继续办公,紫莎莎则坐立不安.老是换位置的看着老公那一张愈来愈冷的俊颜。 这样的低气压一起笼罩在办公室内,一直到詹诗尧不想再耗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盼到老婆回来,却不跟这个不知情趣的老婆大眼蹬小眼,简直是在浪费美好的时光嘛。 他冷峻着俊颜,大步的离开位置,走到办公室门口将门上锁后,再回到办公桌旁,按了内线电话“林秘书,一整个上午我都不接电话,不见任何访客,不要任何人打搅,明白吗?” 不待秘书回话,他就将电话挂断。 紫莎莎看着他黑眸中窜起的两簇欲火,不由得在心中窃笑,还是有人冻抹条了吧。 唐诗尧冷凝狂傲的走到老婆身旁,在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后,表情放柔了,还有点儿委屈的给他道:“这时候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消我心中的火吗?” 她噗哧一笑,倾身送上自己的唇,拜托,她这个小魔女没那么笨啦! 温暖的阳光倾斜而入,在墨绿色的欧式沙发上,詹诗尧温柔的抚触紫莎莎那张古灵精怪的美丽脸蛋,含情脉脉的凝睇着她,在她身上展开一场柔情的情欲之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