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花录》 他视角 他视角 林棠初遇贾妩玉前一天,他在骆明玉的墓前扭了一脚。 南方的墓园景观极好,冬日里也能看见绿叶树,一年到头没有肃杀的景象。偶尔有几年下雪,雪落在树叶上白绿相间,反倒令人觉得这人间生机勃勃的。 明玉向来心疼他,这些年来只要是他来江浙的航班,天涯海角从未晚点。有一回在一个北方小机场遇到暴雪,整个机场航班延误,唯独他坐的那一班异常勇猛径直起飞,甚至落地时间比预计到达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 然而这次却出了点小意外,他这次来看明玉的时间刚好是雨水后惊蛰前,通往墓园的小径两旁蓬蘽花开得天真烂漫。就是赏花的这一会儿功夫,他在台阶上崴了脚。 “好好好。我不看别的花了……”林棠无奈地坐在明玉的墓前苦笑,指尖抚摸着墓碑上的“玉”字,看似温柔,骨节却白得突兀,“你说你,哪怕我出去的时候让我摔得个粉身碎骨也行。我来看你什么时候带人过来过,这下好了,我得打电话叫救援了。” 南方的雨像烟雾,弥山亘野,细织如网,它不像北方的雨又快又急,打在人身上像是鞭子,使人又痛又清醒。南方的雨落在身上都没有感觉,林棠枯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头发上才结起一层细密的小水珠,像是被人用湿漉漉的手抚过头顶,这样的雨淋多了很容易自甘堕落,丧失意志。 那就一辈子待在这里,永远别出去好了。 林棠大脑深处有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这个绝望的念头便被递过来的木棍给按住了。 “林董,给您。” 说话的这人林棠倒也认识,本市女州职业技术学院旅游管理系主任——洪掌。 “恰巧路过,远远看见您崴了一脚。” 林棠接过那根山上随手可拾的松木枝当拐杖,而后轻轻一哂。亚洲白色大王的儿子,以外人不知为何的原因跟亲爹闹翻,自己出来单干,干的还是跟其父亲产业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旅游业,短短几年不仅做出了业内首个旅行类APP,17年才开春线下实体门店更是超过了1000多家。就在这几日媒体传闻他而立之年要在长三角经济区百店同开之时,他居然在墓园这种地方恰巧被旅游管理系的主任偶遇了。 “洪主任,这番‘恰巧’真是有些辛苦了。” 春寒料峭,洪掌给林棠撑伞的手已经被寒咝咝的空气冻得通红。 “不辛苦……不辛苦……” 洪掌心虚一笑,全然把这几日风雨中的苦闷蹲守抛诸脑后。林棠拄着松木枝起身,明明刚刚还蜷在墓碑前远远看只有一个小黑点的他,却在站起来的那一刻那高大魁梧典型北方男人的身材迫使洪掌往后退缩了几步,凝结在伞面上的雨水悉数泻在了他的肩头。 “呵——”洪掌右肩被打湿冷到透骨,打着寒战抬眼望去,他确定眼前的这位林董嘴角没有任何动静,那声音应该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气息。他眼里含着水气,明明识破了自己那带点卑劣的小伎俩,眼神中却没半点嘲弄的意味,更多的竟是慈悲或者说是怜悯。 也正是林棠露出那样菩萨般的表情,洪掌明白了,接下来无论他提出任何请求,林棠都是会答应的。 所以,林棠第一次见贾妩玉时,身体上没那么“体面”,他跛着脚拄着吴妈连夜从仓库翻找出来的手杖,吴妈说这手杖是母亲年轻的时候去瑞士滑雪骨折后用过的。林棠掌心摩挲着手杖顶部的圆头,思绪万千。 “来——周雁垒,陪林董喝几杯!”洪掌拿下巴点了点周雁垒面前的酒杯,顺带起身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哈着腰介绍,“林董,这位是周雁垒,周同学,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 林棠觑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酒,是直接温好的江浙黄酒,而其他人桌子上的酒全是白酒,没有任何小的烈酒杯,白酒都倒在分酒器里,可见洪掌此次合作的“诚心”。 “主任,我不想喝……我……酒精过敏……” 周雁垒用微弱到林棠几乎捕捉不到的声音反抗着。女州市虽不是江浙省省会城市,但是本市富裕程度不输有些北方省会城市,旅游专业在江浙人眼里说到底还是底层服务性行业,很少有本省人报考这个专业。周雁垒皮肤黝黑,身高比一般南方女孩高个七八公分,显然不是本省人,一个外省同学想要在本省扎根可不容易,这洪主任可真是用心良苦。 “哎哟,没事的雁垒,酒是粮食精,只会越喝越年轻。再说了,今天有林董在,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你,是吧,林董。” 洪掌话锋一转,把压力给到林棠这边,林棠用手背把面前的酒壶推开,洪掌真是心没用在对的地方。女州职业技术学院旅游学院这几年为江浙省乃至全国旅游事业输送了大量的优秀毕业生,这是行业内有目共睹的,实在没必要搞学生陪酒这一套。 “洪掌,周雁垒说她不想喝。” 就在林棠渐觉无聊,正要起身准备离席之际,圆桌上传来一个女学生的声音。她嘴里塞着两个刀鱼馄饨,囫囵吞下后,盯着洪掌补充了一句:“你没听到吗?” 林棠好似尝过人间所有滋味愈发觉得人间索然无味的老饕,突然尝了一口属于他的刀鱼馄饨,整个世界新鲜了起来。林棠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他的“刀鱼馄饨”。 洪掌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贾妩玉,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退路,不好好读书也能养活自己。你能带周雁垒同学干你那一行吗?你能不能替她以后想想?!” 这些话全部落进了林棠的耳朵,林棠兴味翻涌上来,洪掌口中这位贾妩玉从落座开始嘴巴就没停过。她穿着一件酒红色高领针织开衫,从开胃小菜吃到主菜,与洪掌作对之时饭后水果刚好上来,她随手拣了颗草莓,扔进了自己的嘴巴。 手腕纤柔,腕骨清晰。 “我替她喝!” 贾妩玉卷起袖子提起她面前的那杯白酒,手臂肌肤白到反光甚至有点病态,在旅游这个专出黝黑皮肤的行业她的确白得有点突出了。一百毫升的分酒器,她指尖捏住器柄,仰头喝下,灼热的液体顺着口腔划过喉头,贾妩玉胸腔起伏,林棠觉得她要是再白点,自己甚至可以看到酒精在她身体里流动的路径。 很久以后,林棠回想起着这段酒桌初遇,才发现那时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挺不对劲的,居然会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和身体看,实属变态。 欲破禅 欲破禅 “我也替雁垒喝一杯。” “我也喝一杯。” “我也……” 包厢里的女大学生看到贾妩玉一口气喝下二两白酒后,内心深处的火气也像是被点燃的酒精,大家纷纷提起酒杯要跟洪掌喝一杯。事态开始逐渐脱离了洪掌的掌控,二十岁不到的女大学生,或许大脑还未发育成熟,却有一身使不完的精力,帮助别人时方法也显得笨拙或者粗糙,但是却很仗义。 最后那次会餐以出乎林棠意料的方式结束,包厢里八个人,除了不喝酒的周雁垒和林棠,五个女大学生加一个洪掌六个人拢共喝了六瓶白酒。洪掌喝到尽兴之时,还被那几个女学生起哄,站在椅子上跳了一段肚皮舞,要不是看在林棠脚上有伤的份上,估计洪掌会盛情邀请林棠也跟着跳一段。 “林先生,人全部安排车送回去了。” 司机把喝得烂醉的那几个人扛进车里,额头上已经一层细汗。林棠坐在酒店会客厅的沙发上捏了捏眉心,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洪掌跳肚皮舞的画面。女州市世贸饭店,曾经是本市第一家五星级饭店,刚开业时风头无两,汇聚各路南方美食,十几年来酒店高层一换再换,如今店内菜品南不南,北不北,就连店内装修也不伦不类起来,西式殿堂般的会客厅里居然挂了幅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的书法,赫然写着黄庭坚的一句诗——花气薰人欲破禅。 林棠花气是没闻到半点,鼻腔里全是酒店浑浊的熏香味,加之没动饭菜又被洪掌的舞蹈喂得太饱,他略微有点反胃,声音略带着疲惫,说道:“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司机不解,不过很快他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打扫完战场的贾妩玉踉踉跄跄地从包厢里出来了,她手里提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酒店免费提供的水果,塑料袋装满了还不够,手上还抱着五六个脐橙。或许是发现了林棠的司机在观察自己,她酒后两颊酡红娇痴一笑,脐橙也随之滚落在会客厅各个角落以及林棠的脚边。 “别跑——” 贾妩玉弯着腰追着脐橙跑,追着追着就来到了林棠的脚边,她蹲在林棠的脚边,林棠这才看清了她的针织开衫后背印着拼音“YU”。贾妩玉不着急捡起脐橙,反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往林棠的手杖底部抹去,纸巾是女州市随手可买到的山茶花牌,纸张香气清冽纯净。 花气薰人。 “你看,”贾妩玉用纸巾裹住手杖底部的东西给林棠看,“现在不脏了。” 林棠略微蹙眉,他没有拄拐经验,手杖底部粘了块口香糖也不知道。伏在他脚边的贾妩玉仰着头,脸上除了酒色还有未褪去稚嫩的婴儿肥,用林棠他们那个年代的话说应该是——娃娃脸。不过,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让林棠更加确信,这贾妩玉没有来上过他的课。女职院的院长知道林棠与本院颇有缘分,在他的邀请下林棠有时会去给旅游学院的学生讲课。 但是,林棠从未在课堂上见过贾妩玉的脸,看起来对方是个不爱上课的坏学生呢。 “阿叔。这家店的黄酒不正宗,乱来,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正宗的,暖呼呼的江浙黄酒。” “阿叔”,女州地区特有的叫人方式,通常用来叫比爸爸年轻,又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男性身上。这个称谓用在他身上,林棠觉得合理又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几分。 贾妩玉把林棠脚边的脐橙捡起,捧回胸口。开衫拉链她在包厢里喝到尽兴,酒酣耳热之时就已经拉开了一半,里面黑色小吊带裹不住的白皙肤肉跟脐橙一样呼之欲出,乍暖还寒时候,贾妩玉的身体从有空调的包厢来到气温略低的会客厅,胸前肌肤冷得起了小颗粒。 林棠鼻腔里全是茶花香混杂着脐橙的鲜活香气。 欲破禅。 其实女大学生想要勾引中年男人是非常简单的,她们年轻、时尚、还有着他们中年男人最缺少的一样东西——勇敢。 “阿叔送你回去。” 林棠拄着手杖起身,当一个人想接近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手段都称不上手段,是情趣;所有的心机都不会令人反感,反倒觉得可爱。可惜,对方错把情趣用在了他的身上,他是一口枯井,往下扔石头也听不到任何回声。 “哦——”林棠身后传来贾妩玉不假装,直白的闷闷不乐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有一年他的某个小侄女,在一口气吃了十块糖果后依然十分霸道地伸手向林棠索要糖果,林棠狠下心来对她说了“不行”“不可以”后,她也是这样,赌气嘟囔着嘴,半天憋出一个“哦”字。 女职院占地面积极大,优点是校内环境优美,专业多,学生也多;缺点也极为明显,学校离城区太远,从酒店出来天已经擦黑,到学校时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尤其女职院图书馆的前身是块坟地,所以这一片学校鬼谈占据了校内论坛的大头。 林棠的车可以随意出入校园,他本打算直接把贾妩玉送到女寝楼下,可南方连续的阴雨天让他的思绪也开始跟雨丝般飘渺起来。女寝楼下这个点应该满是穿着睡衣下楼买水果的女学生,林棠太阳穴直突突,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山茶花加脐橙味的气息。 “就在图书馆下吧,”车厢内贾妩玉还在鼓弄着她的红色塑料袋,林棠解释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开到女寝,不方便。” “好的,拜拜。” 贾妩玉倒是特别大方打开车门,着急忙慌地要下车,没有半点留恋。塑料袋里的草莓回来这一路被压坏了不少,汁水沉积在底部,她看起来很心疼。 “老吴,给她找个袋子。”老吴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只门店的手袋,悉心擦干净塑料袋里的其他水果给她装进去,“到了寝室好记得先喝点温水,休息会儿,然后再去洗漱睡觉。” “知道啦,知道啦,你到底想不想我回去,好啰嗦哦。” 贾妩玉接过手袋慵懒地转了转胳膊,仿佛这一天跟林棠下来,得到更多的是疲惫。林棠哭笑不得,示意老吴发动车子,果然老阿叔摸不透年轻人的心思,半句说不得。 不过,老阿叔以后应该也没机会跟不来上课的坏学生见面了。 车往校外开。 “林先生,她好像……” 出校门的路上,老吴减慢车速,林棠侧头脸颊贴近车窗看见贾妩玉莫名蹲在了路边,老吴愣了愣终究还是开口问:“要开回去看看吗?” “不用了。” 年轻人做事不专心,走路一样,其他事情也一样。 她视角 她视角 贾妩玉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大众,酒喝多了眼睛有点看不清:“P……H……A……E……什么呀,一辆破大众,真是没礼貌的暴发户,邀请他喝酒也不去。” 她提起那只牛皮纸纸袋,上面印着游鱼网的Logo,拼音“YU”被画成鱼的形状在海浪里畅游。贾妩玉是有听说过这个APP,不过成天坐在电竞椅上打游戏的她,似乎也只有在退役的时候才有机会用上这个软件,只要还能打电竞,她注定被固定在赛场上。 掏出纸袋里的手机,按下电话筒图标翻找出马蔺的手机号,她内心万般纠结要不要给马蔺打这个电话。 时值春季赛开赛,她的战队却被琐事缠住,原本贾妩玉她们队租的别墅,房东是队内经理沉瑶华的朋友,答应她们租金可以押一付一,贾妩玉从大一租到大二也没出现问题。可偏偏就在今年春季赛开打之际出了问题,房东出门按脚被老婆捉奸在理疗床上,一气之下她要变卖家产,沉瑶华好说歹说,嘴皮子磨出血泡,对方才答应不卖她们租的这套别墅,但是房租必须一次性付清,一年租金18万。 用沉瑶华的话说,18万这个数字对她们这几个略有名气的电竞人来说也不算太贵,但是夏季中央空调和冬季的地暖,还有水费、物业费、各种维护费、请阿姨的费用以及比赛逐渐进入正轨后她们直播的时间也就少了,到时候粉丝熬不住跑了,连直播收入也会变少。这还是建立在比赛能打出成绩拿奖金的情况,这要是比赛没打好,住别墅还要打比赛的情况下,一年少说得…… 沉瑶华对着贾妩玉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不行我就找马蔺帮忙吧,反正他是真心想赞助我们战队。” 贾妩玉嘴上说着找马蔺帮忙,却在寝室群里问大家有没有赚外快的机会。有位室友回复,说洪掌那小子又要带学生去应酬了,不过这次来的这位是某个网站的创始人,听起来确实有实力,挺牛逼,最少也得是个千万级别的暴发户。 果然,春天是精神病的高发季节。贾妩玉脑袋一抽筋,想到了色诱暴发户这个办法。 显然没成功,到头来还是得请出马蔺,贾妩玉大拇指按下马蔺的名字,电话呼出。 “喵——”突然学校图书馆草丛里发出一声极为尖锐的猫叫声,贾妩玉吓得赶紧挂了电话,打开手电筒找声音来源。 “以前只听说图书馆附近有阿飘,也没听说这阿飘还是只猫啊。” 贾妩玉蹲在地上一层层拨开草丛,很快就在草里发现了那只淋了雨在纸盒里瑟瑟发抖的小猫。贾妩玉确定自己见过这只小猫,在大学同学的朋友圈里,橘色,鼻子下有块标志性的黑斑,好像是被某个男寝收养的流浪猫,曾经红极朋友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男寝那帮贱人弃养了。 “小猫咪,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了……” 贾妩玉捏住小猫的后脖颈将它整只提了起来,活是还活着,不知道这么晚了学校附近的宠物医院还开着吗。最近的宠物医院好像也得走二十分钟,贾妩玉快要忙死,快要烦死。 “怎么了?” 提着小猫咪的贾妩玉循声缓缓抬头,居然有人雨天出门皮鞋鞋面还如此干净整洁,地面上杵着他的手杖,令人情不自禁顺着笔直的手杖一点点往上看去,对方的手很干净,握住手杖圆头的指关节突出,特别吸睛的是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暴发户很爱的劳力士,不过表盘极为特别,是玉石的纹路。 “哦——男寝那帮贱……”贾妩玉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托起小猫展示给了林棠看,图书馆琥珀色灯光打在林棠的身上。贾妩玉这才留意到林棠今天穿着一套午夜蓝西服,西服被他驯服得极好,显得他高贵又静穆,姿态也是高高在上的。好像在这种身边,不大好说脏话,“那帮健康小青年,养得起自己,养不活小猫,喏,弃养了。扔在草丛里,也不怕它被冻死。” “呵——”贾妩玉似乎听到林棠极轻微的笑了一声,几不可察。 天空又飘起雨丝,司机在身后给他撑起伞。贾妩玉腾出一只手抓了抓空气中的雨水,对着小猫,说道:“这下,更麻烦了,还落雨了。” 随后小猫和贾妩玉的头顶出现一片阴影,那是林棠向前用手掌遮在了贾妩玉头顶之上:“我现在就想喝江浙的黄酒,可以吗。” 金声玉振容不得他人拒绝的嗓音,贾妩玉抱住小猫站起来,她紧张得直揉小猫的脑袋,回答道:“可以,不过我们要先救猫咪。” “当然,生命最宝贵。” 车一直开,隐隐出现一带山麓。 江浙多山,但是贾妩玉从不知道自己的大学往东,开车也就五分钟路程的地方会有半山别墅区。司机右转方向,贾妩玉看见往别墅区的指路牌——茶园路。她想起来了,本市市花是山茶花,车一上山,道路反而变成了柏油路车厢内舒适感也提升了上来,富庶如江浙,二三线城市也未完成所有道路白改黑,很明显,这段路是私人修的。 贾妩玉打游戏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有钱人,有能力做游戏俱乐部老板的人都是抱着烧钱玩的心态去的。即是这样,她内心还是隐隐觉得,这次她惹到的人不是小暴发户,小鲤鱼那么简单。 车外空气带着雨中树木特有的味道,夜里小风遒劲,把人工湖吹起一阵阵涟漪,仿佛那小小的人工湖随时会有龙跃出。贾妩玉心中发怵,打了个激灵。 “冷吗?已经到了,到了就不冷了。” 林棠伸出手摸了摸贾妩玉怀里小猫咪的脑袋,小喵咪被他弄舒服了,直用脑袋顶他的掌心,林棠或许觉得有趣便接过猫咪捧在了自己手掌之上。他这句“冷吗”暧昧不明,也不知道他是对着贾妩玉说,还是对着他手里的猫咪说。 最后,车子停在别墅群最上面那一幢的的庭院里,门口早已经有人撑着伞等着,林棠抱着小猫咪下车,将小猫咪交给了对方。贾妩玉在车里略微痴迷地看着车窗外的林棠,他脚上似乎有伤,贾妩玉不知道是老伤还是新伤,他是不是身体有缺陷需要一直拄拐,林棠却站得笔挺,岩岩清峙,壁立千仞。 在此之前,贾妩玉从不觉得三十岁的阿叔会有魅力加成。可今晚明明那么多心事压在心头的她,却愿意放空脑袋抽空对着林棠发呆,要不是司机要把车子停到车库的话,她估计会把脑袋抵在车窗上看一个晚上。 一分钟色诱 一分钟色诱 林棠没有骗贾妩玉或者说没有骗小猫咪,房间里确实挺暖的。 南方不像北方有集中供暖,别墅区想要冬日里取暖必须自己预装地热。贾妩玉她们战队初住别墅之时,夏天电费平均一个月下来三千多,后来她们冬天就学“聪明”了,开源节流,抵制一切还没到家就开电暖预热的行为,反正大家都是小年轻,等所有人都到家后,才开启暖气在拥有魔法伤害的南方空气里硬熬。当然,也不止一个战队的队内经理跟贾妩玉吐槽过,别墅这种东西,一般人买不起,买得起的可能装修不起,装修得起的还有一部分可能住不起。 可林棠家的别墅被预热的已经不仅仅只是温暖了,热浪都扑在贾妩玉的脸上了,贾妩玉觉得自己是包子上了蒸笼,快熟了。 “糟了,我的水果。” 贾妩玉突然滞在原地,她身后的林棠险些撞在她身上,如此靠近,林棠甚至闻到了贾妩玉身上带着的烟味,看来她不仅不爱上课,还抽烟喝酒,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学生。 “厨房有盘子,把水果放出来不会闷坏。”林棠指了指厨房的位置,指尖无意划过贾妩玉的耳边发,贾妩玉耳朵痒得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吹气,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黄酒、鸡蛋、姜、枸杞,厨房里都有。” 贾妩玉摆弄着水果,眼睛观察厨房,想着一会儿得用什么热黄酒,本想问林棠他怎么知道自己热黄酒要用到这些东西的,后来也没心思问出口。 “用这个热可以吗?” 贾妩玉猫着腰从橱柜深处掏出一个瓷茶壶放在轻餐台上,茶壶底部印着两把交迭在一起的西洋剑,很像中文“ 乂”字,花纹好像是个阿拉伯人。贾妩玉皱眉,这丑玩意儿用来热酒刚刚好,热坏了也不会心疼。 林棠坐在不远处的主餐台,抬眼看了一下被贾妩玉挑中的茶壶,轩眉一挑,说道:“可以。” 其实热黄酒并不难,把黄酒倒入茶壶放入养生壶隔水加热就行。期间根据自己的口味加鸡蛋或者姜片枸杞啥的,包括贾妩玉在内的很多江浙小孩应该都在小时候被妈妈骗着说这是黄糖水喝过。 “水没开的话,你可以去洗个澡。一冷一热你这样容易感冒。” 林棠这句话并不露骨暧昧。因为贾妩玉确实应该去洗个澡,她淋了雨,进入温暖的房间后头发一绺一绺打结,看起来真的有点邋遢。 “好。我保证水开之前洗好。” 她冲进林棠手指的方位,快速洗澡这件事她可太擅长了,每天争分夺秒坐在电脑屏幕面前训练枪法,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除了起床不快,做任何事情都极为快速的人。 林棠家浴室没什么特别,里面的淋浴设备也没高级到贾妩玉不会用的地步。但是,他家的日化产品全是清一色的纯白包装,然后瓶身底部印着瘦黑冰冷的四个字——内部专供。气味跟她路边小店买的山茶花纸巾一模一样。 “阿叔,这么喜欢山茶花,你不应该叫林茶或者林茶花吗?” 贾妩玉洗完澡一面用毛巾擦着头发,一面单手把鸡蛋打进黄酒内。 “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我出生那天,院子里的西府海棠开了,我父亲便给我取了‘棠’字。 茶花是我母亲最爱的花,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我母亲引进日本茶花在女州市种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女州市茶花生意越来越红火,培育出的品种也越来越多,现在反而是女州茶花出口日本了。茶花,也成为了女州市的市花。对了,你们学校的茶花园也是我母亲捐……” 林棠眉头一皱没有说下去,贾妩玉听出不对劲赶忙往他坐的方位看去,发现林棠正卷起裤腿看自己红肿的脚踝。 贾妩玉见状赶紧提着茶壶顺便拿了块姜蹲伏在林棠的脚边,她轻轻地按压了一下林棠的红肿,说:“扭到脚了?给你用姜搓搓。” 姜汁味在二人之间爆开,林棠脚踝发热,嘴角笑容几不可见:“阿叔,腿脚不好,还要你照顾。” “没事,你天残我地缺,咱俩刚好是一……” 贾妩玉没敢继续往下说,头顶却传来林棠的声音:“你哪里缺?” “我缺钱。” 太直白了。 贾妩玉几乎是说出来就后悔得不行了,她尴尬地吞咽口水,用眼神瞥了瞥茶壶,含糊说:“酒挺不错,挺甜的,落雨天喝最合适了。” 林棠眼神迷离,沉溺在贾妩玉“落雨”那两个字里,南方人管下雨叫落雨,她这样,明玉也是这样。 “你不信?我喝一口给你看看。” 贾妩玉见林棠久久不回应,她提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糟糕,甜到发腻,贾妩玉想起来,自己忘记往里面兑点水了。 “太甜了,你还是别喝了。” 林棠还挺喜欢这小孩臭脸的样子,她怒呛洪掌的时候,图书馆门口嫌自己啰嗦的时候,还有喝到太甜的东西厌恶地皱起眉头的现在。她头发未干,长发湿漉漉洇在锁骨处,有的水珠聚集在发梢,欲坠未坠像泪珠,一些滑落在肌肤之上,使得她锁骨处积了一潭水,晶莹剔透的闪着。小脸很红,像是被雨打过的海棠花,发香里混合着酒香,芳香沁骨。 心如磐石,却起了裂纹;枯井无水,竟漾开涟漪。 心神皆动摇。 贾妩玉眼中丑陋的茶壶不仅长得丑,也不禁用,隔水加热竟也能裂开一道璺,酒黄色浓稠液体顺着裂隙淌在餐台上,她吐了吐舌头:“真让我热坏了。没事,阿叔,下次我去景德镇,给你挑个更……” “唔——” 手表这种东西,连这么热的房间都捂不热啊。这是贾妩玉和林棠初次接吻时脑袋里唯一思考到的东西,之后,她就完全不能思考了。林棠双手捧住她的脸,几乎是有点放纵地在吻她,吮吸着她的舌尖,吻到尽兴之时还会用舌头舔弄贾妩玉的口腔内壁。 如果不是他感知到了贾妩玉不会换气,有点窒息了。贾妩玉真的觉得林棠会在这豪华别墅里把她吃了。 “果然很甜, 绵软仙甜。” 一吻完毕,贾妩玉舌面被林棠用大拇指按住,她口鼻呼出来的热气悉数喷在林棠的手上。 贾妩玉狠狠咬了一口林棠的大拇指,心想:“老色胚,用的骚词她还蛮喜欢的。” 带弯钩h 带弯钩h “我可以自己走啊——你的脚!!!” 贾妩玉真没想到一个说自己腿脚不好的人,性欲上来的时候居然可以把她扛在肩上。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吐林棠一后背之时,终于她被扔在了软床上。 “唔——”床像海浪一样不断波动,贾妩玉再次看清楚林棠之时他已经爬上了床,眼神炽热像是有闪电划过。就那么一瞬间,贾妩玉还没来得及欣赏他呢,她眼睛就被一片雾蓝包裹住,一整个人被林棠翻了过来,整张脸埋进了他蓝色的枕头里。 林棠的躯体很快覆在贾妩玉的身上,他饥渴地细嗅着贾妩玉的耳边发,像是多年来的情欲和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声音也是极致沙哑:“明玉,明玉……” 贾妩玉身心俱是情潮涌动,加之有事求他,怎么算都是乙方,所以根本懒得管他有没有喊对自己的名字或者说喊的谁的名字,服务精神拉满。她只要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并且暗自发誓以后校内表演一定要演个贞洁烈女的角色。 “阿玉,你怎么不理我?”林棠用手指拨开贾妩玉的耳边发,灼热的气息直直打在她的耳廓处,“嗯?” “哈啊——”贾妩玉几乎是尖叫了出来,身体肌肤颗粒浮起,只因林棠这个变态把舌头插进了她的耳孔之内,爽得她不由自主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极为淫荡的呻吟。 “阿玉……阿玉……” 林棠根本不满足于只拿舌头插贾妩玉的耳孔,他一只手走上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只手走下按着她的腰开始不断地向下游走,舌头更是不安分,贴在贾妩玉的后背肌肤上就开始舔弄着她的脊椎。 “嗯、嗯、唔哈——” 贾妩玉说不出话,只要是她一开口走上的那只手指尖便会探索她的口腔,她的舌头、内壁、牙齿全都被林棠摸了一遍,痒得她直哈热气,透明的津液糊满了林棠的掌心。当然,偶尔逮住机会贾妩玉也会用尖锐的牙齿咬住林棠的指尖。 “不能着急哦,我得先把你打开。” 或许是被贾妩玉咬得吃痛,林棠恢复一丝理智,他把漪在贾妩玉后背上的薄汗一点点耐心舔掉,看似温柔,其实走下的那只手已经划过臀部摸了一把贾妩玉已经微湿的嫩肉。 “啊……哈……妈的……你要死哦……” 贾妩玉被伺候得甚至翻起了白眼,他怀疑林棠是不是靠做鸭赚的第一桶金。 “阿玉,不可以说脏话。” 林棠一把将贾妩玉翻了过来,她得以重见天日,发现林棠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西服早已经脱下,衬衫在二人肉体厮磨下已经皱得不像样子,双腿之间那鼓鼓当当的是他的……贾妩玉觉得自己有点急色了,她一手手背放在自己额头上,小声嘟囔:“妈的……呃——” 贾妩玉连续不断的脏话大概真的惹怒了林棠,本来在下开发她身体的那只手,湿漉漉带着咸湿味按住了贾妩玉的舌面。 “阿玉……你真的是坏的……” 林棠居高临下看着贾妩玉,她嘴里塞着手指,眼尾殷红像是刚哭过。白天呼之欲出的乳肉现下已经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乳肉松软像是两颗奶抟成的糖,淌在胸口,下体稍微有东西顶一顶她,两颗糖就会晃动起来,似脱兔。 林棠嘴角噙着笑,无奈道:“无可救药。” “——唔,你才无可救药……” 贾妩玉一只手反握住林棠插入她口腔的那只手的手腕,他出了汗,宽大肩膀,硬朗线条都无法隐藏了,从衬衫里透了出来,风骚得犹抱琵琶半遮面。贾妩玉顿时起了玩心,她自己乖乖地跪趴在床上,像小狗摇尾巴一样拿濡湿的下体去蹭林棠双腿间的鼓包。 “阿叔——阿叔——” 声音也是潮湿得像被春雨淋过,发春,发情。 “嘶。”贾妩玉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起来是贵公子人设的林棠,也会发出如此咬牙切齿的呼吸声。 如此分裂,如此不得体。 背后传来金属拉链滑下的声音,有点动听迫使本在摇尾的贾妩断断续续地往外喷水,几乎是把林棠的西裤中间那一块给溻湿了。 林棠伸手越过贾妩玉的头顶,在床头柜抽屉里翻找着什么东西,那根东西若有似无地刮蹭着贾妩玉的穴口,贾妩玉真的是快哭了,声音闷闷的:“呜呜呜呜——阿叔,你是……你是找不到入口吗?!” 说完摸到林棠肉棒的根部,就准备扶着它进去。林棠赶忙制止,明明眼里已经电闪雷鸣,风雨欲来,嘴巴却还得半哄半骗似的,安抚着身下人:“阿玉,让我看看避孕套有没有过期。” “呜呜呜呜——”显然贾妩玉并没有被安抚到,开始小声呜咽起来。 读大一的时候新生群里发八卦,说是有个学姐跟男朋友开房,一晚上把男朋友榨干,最后竟然射出血来直接被救护车抬进医院。贾妩玉当时觉得是笑话,如今屁股撅这么高才觉得在榨干他人和撅屁股等待挨操 之间,她绝对会选着前者。 身后传来塑料包装被撕扯开的声音,乳胶味四溢,贾妩玉的穴口被卡住,她身子一哆嗦,略带震惊地问:“弯的……阿叔……你那里是弯的……” 隔着一层薄膜林棠的茎头将将好把贾妩玉的穴口卡住,林棠把贾妩玉的双手别在身后,顺便把她拉起,把自己的唇贴在她的耳廓处,声音令人森然:“所以我说要先把你打开啊。” “呃、哈啊啊啊——阿叔……阿叔……” 林棠一个挺身就把肉棒整根埋进了贾妩玉的身体里。贾妩玉爱打游戏,爱上网,平时接触过不少荤段子和黄色烂梗,自然也听说这句:不怕女的水蛇腰,就怕男的带弯钩。 没想到林棠看起来哪里都直得不行的一个人,肉棒居然是弯的。一只手别住她的双手手腕,一只手捏住她后颈不断挺身操她的样子,真像是在攮人。 “啊、嗯、嗯……阿叔,可以了,可以歇会儿了……” 完蛋了,贾妩玉觉得自己身体一整个坏掉。她被林棠顶得乳波摇晃,她确实做任何事情都快,没想到高潮也来得挺快。林棠有规律地顶撞她身体的软肉,导致贾妩玉的花心像是被他的茎头挼碎、舂烂一样,汁水裹着林棠的茎头往下淌,林棠的肉棒形状又诡异,贾妩玉流多少汁水,他就往外勾出来多少,像是狗狗交配时,公狗生殖器锁在了小母狗的身体里。 想分开?!那得他先射。 搞得贾妩玉的身体自保一样地喷水,水淋在林棠的肉棒上,连那两颗囊袋都直直往下滴水。 紧、热、烫、湿这几个字轮番划过林棠的大脑皮层,他被贾妩玉春潮带雨的小穴吮吸到天灵盖发麻,急喘不断,教养全无。林棠右手托住她的下巴,使贾妩玉回头,左手已经癫狂到把她的乳肉捏到畸形,薄唇贴在贾妩玉早就红到像发了病的唇角边上,撒娇似的问:“阿玉,正面也弄一次,好不好。” 贾妩玉身体红成过水虾子色,不知是被操热了还是羞红的,微微闷哼了一声:“嗯。” 很多爱 很多爱 正面又何止弄了一次。 林棠睡眠质量极差,很多次贾妩玉以为他发烧了,但是伸手摸摸他的身体也不烫,或者说他睡觉状态更像是魇着了。你说他清醒吧,做的时候“明玉”“阿玉”含糊不清混合着叫,你说他不清醒吧,无论几点醒来要她,都会去伸手去拿避孕套,绝不越界。 似乎整个人处在清醒和混沌的边界线上,至于他究竟会坠落在哪一边,或许不到最后连林棠他自己都不知道。 “呃——头好痛啊!!!”贾妩玉撑起脑袋从床上起来,床很空,就她一个人躺着。 窗帘没有拉紧,泄进来一道天光。林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手机翁鸣不停,贾妩玉整个人精神了起来:“忘了看积分了!” 她赶紧抄起手机,首先入目的是微信聊天框里沉瑶华的质问,她问贾妩玉怎么夜不归宿,是在外面卖身养战队吗?!后来见她久久不回信息索性发她消息,如果卖身对象是马蔺的话,记得加钱。 贾妩玉现在没心思回复沉瑶华,打开赛事官网看了看昨天第一天比赛的赛程积分。还好,不用翻页,在第一页第二行她就看见了自己战队的名字,首日积分排名第二,积分为60分,看起来像是刚过及格线的分数,首日比赛吃鸡次数两次。 “还行。” 贾妩玉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一块,没有她的战队表现力看起来还不错。那现在她心里只剩最后一块石头了,那就是战队这一年的经费。战队取得好成绩,虽然烂醉早起口干舌苦,但是还是心里很甜她嘴角难以压抑地上扬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 “呕——” 什么鬼东西,味道这么怪,贾妩玉差点吐在床上。 “那是枳椇子茶,醒酒用的。” 直到林棠发出声音,贾妩玉才知道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坐在窗户下的单人沙发上,身体陷在沙发里吸着烟,烟盒上印刷着贾妩玉不认识的文字,俄文?德文?西班牙文?贾妩玉分不清楚,烟雾飘渺向上涌去,在微弱的阳光下呈现出妖娆的蓝色。 “你吸烟哦。” 贾妩玉看着如此颓唐的林棠,心里竟然升腾出一股莫名的想要蹂躏他的欲望。有点变态,为了掩饰内心,她又喝了一口那跟中药一样的茶。 “你不吸吗?” 林棠被烟熏到,略微眯起眼睛。他睡得不好,昨晚估计吵了她一晚上,起得又早,又不忍心让年轻人陪他早起,最后竟坐在沙发上干等到贾妩玉睡到十一点。她醒来对着手机又哭又笑,表情丰富得不得了,那一小撮阳光打在她身上,像是一个无形无质的龛子,而她是龛子里的神。 一个喜怒不定,坏透了的神。 “我不抽啊。” 再加一条,还爱撒谎。 林棠深吸一口烟,把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踱步来到贾妩玉的身边,床往下陷,捏住贾妩玉略带肉感的小脸,把自己的口腔里的烟雾渡进了贾妩玉的嘴里。 “呃——咳、咳、咳……”贾妩玉被烟呛得直别头,嘴里喷出烟雾,眼球带着血丝瞪了一眼林棠,“如果不是我有事求你,一般人对着我喷烟的话,我已经出手打他了!” “那你有什么事求我呢。” 林棠用大拇指揩去贾妩玉因咳嗽眼角渗出的薄泪,一个“求”字发音十分玩味。 贾妩玉确定这个人绝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确定自己这辈子不是当商人或者谈判专家的料,事到临头反而有点说不出口了。眼神乱飘,看见里垃圾桶上的避孕套,五六个颜色微粉挂在垃圾桶边缘,里面的精液颜色看起来很正常,至少没有血的颜色。 她这才确信。自己昨晚确实被他“折磨”了一晚上,掷地有声说道:“钱!” “要多少?” “两百万!不接受支票、转账和赊账!” 正在从西裤口袋里掏手机的林棠身子一滞,耐心发问:“你知道两百万现金多重吗,你准备怎么弄回去?” “那你别管,不给的话!我就告你诱奸女大学生!” 林棠看着贾妩玉发狠的样子,鼻头一皱露出牙齿带点凶狠,狡黠中透着点小兽的稚嫩,无奈摇头:“确定只要两百万,创业可是很费钱的。”他继续用手机发送信息,昨天洪掌的话,他有放在心上,以为贾妩玉的退路,就是创业之路。 “怎么?你是宋思明,发现女生是处女会很开心?要加钱吗?!” “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东西啊?” 很快林棠便处理好消息,他按灭手机屏幕,颇为震惊,而贾妩玉只是眨巴眨巴眼睛,回答他:“《蜗居》。” “那《蜗居》还教你什么了?” 林棠有点对她无可奈何,托起床上她的洗过,烘干的内衣、裤子递过去。 “其他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那么一句。”贾妩玉一面套衣服,一面思索着,“‘路虎,就是男人的腿’,你放心好啦,投资我你不吃亏,我对自己的手艺有绝对的信心。等我好起来,早晚给你买辆路虎,作为你投资我的回报,把你那辆大众给换了。” 贾妩玉穿裤子的时候站在床上,林棠仰头望着她,心想自己的那辆大众又怎么招惹到她了。既而想起昨晚她在车里跟小猫一样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得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猫昨晚在宠物医院做了检查,各方面都健康,就是医生那边要登记,问什么名字。” “鼻子下那块斑好像一颗痣,就叫它媒婆吧。” “换一个。” 林棠没有思索直接就拒绝了。 “那你想。” “那块斑挺长得像草莓的。”林棠回想起昨天贾妩玉贪食吃草莓的样子,喃喃自语,“叫小草莓。” “橘色的猫,未来很有可能长不成小草莓,极有可能长成煤气罐,同样是‘mei’,为啥不叫煤气罐。” 林棠捏了捏贾妩玉的脚踝,贾妩玉吃痛,喊道:“行行行。就叫小草莓,不过你不养的话,我在群里问问有没有人要领养的。你不能养了又把它扔了,弃养遭天谴哈!!” “不弃养,会对她好的。” 林棠仰着头,虽说二人现在在谈论猫,贾妩玉却觉得林棠这个样子挺像狗的,她忍住不去摸他的脑袋,说:“对它‘好’,好这个概念就很模糊,能多好啊,给它用金盆、金碗、金猫窝?!其实你只要带它打疫苗,带它绝育,带它出去玩,把它当家人,真情实感地爱它就行。” “爱她?” “对,给它很多很多爱。” 很多钱 很多钱 “唔呼——好鲜的汤。” 贾妩玉喝了一口汤碗里的荠菜平菇肉丸汤,眼睛却毫不掩饰直直盯着餐桌上的那两百万。林棠家依旧只有贾妩玉和他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把那些粉嫩的招人喜欢的人民币整整齐齐地码在餐桌一角,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林棠家的汤好喝,好喝得眉毛都要鲜掉,绝对不是因为贾妩玉见钱眼开的缘故!绝对不是!贾妩玉可以对天发誓! “给你准备了三个登机箱,让老吴送你回去,回学校吗?” 林棠本来确实打算看看贾妩玉准备怎么把这些钱弄回去,但是银行女员工把一袋25斤左右的现金提过来,放在桌子上后轻轻地捏了捏了肩膀的动作还是让他不落忍起来。他坐在餐桌主位,望着餐桌尽头嘴里塞满肉丸,眼睛却贪婪地看着现金的贾妩玉,无可奈何地呷了一口茶,猴魁的兰香在齿尖溢开,忽然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你的水果今早醒来坏了大半,给你重新准备了点东西,在后备箱里,到时候别忘了拿。” 屋内温度开这么高人都快蒸熟了,何况水果,能不坏掉嘛!贾妩玉心里这么想着,嘴巴却在回答林棠的问题:“我住外面,不住学校。” “哦,你跟别人合租?” 在喝茶的林棠眉头一挑,将茶杯搁置在餐桌上,双手抱胸十分有兴致地问起来。贾妩玉在很多长辈身上见过这个动作,比如,高中读书的时候她翻墙去网吧,在外墙遇见就在那里等着她的班主任,班主任也是这样,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问她,贾同学,这么着急翻墙出来,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也是那个时候贾妩玉明白了“不怕怒目金刚,就怕眯眼菩萨”,这一句话。 “女的!我跟女的住一起!” 像是未成年的小孩反复跟家里人解释跟自己放学一起回家的男孩只是朋友,只是顺路。贾妩玉汤都不喝了,扬起汤勺,重复着“女的”二字。 林棠食指指尖摩挲着杯沿:“我倒是没那么保守,你这个年纪正是极度渴望自由的时候。” 贾妩玉见他似乎不再追究自己住校外的事,端起汤碗准备回战队基地,汤碗刚放进洗碗池,听见背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敢和男孩子住的话,很危险哦。” 池水冰冷,贾妩玉身上寒毛倒竖,不知道林棠是在说跟男的同居危险,还是跟男的同居被他逮住的话很危险。但是,无论是哪件事,这阿叔管得都有点多了,她转过身眯眼一笑:“两百万不能买断我,我不会携款跑路的,能猫直播房间号89757,你来,就能看见我。” 剑拔弩张之际,老吴进来了,帮贾妩玉提钱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在温暖的室内打了个寒颤。 “贾同学,准备回哪里?” 车一直往下山路开,老吴心有余悸。贾妩玉看着那幢渐行渐远的别墅,它处在别墅群的最上方颇有点君临天下,俯视众生的意味,庭院门口空无一人,贾妩玉闷声回答:“顶巅别墅。” 直到视野里看不见那辆大众,手提新鲜水果和蔬菜的吴妈才走进庭院,问站在庭院里仰头呼吸雨后空气的林棠:“是槿槿回来了吗?” 正在闭目的林棠倏然把眼睛打开,摇头回答:“不是。” “我真的是老了,脑子不灵清了。早上你刚跟我讲过,让我做点清淡的,女孩子爱吃的菜,转眼就把女孩子认成了槿槿,眼睛也不中用了。” “小孩子们没长开,长得像也不奇怪。不怪你认错。” 林棠接过吴妈手里的新鲜水果,笑着化解吴妈认错人的尴尬,内心却隐隐冥迷不定起来,像吗?眼睛弯起来笑的时候,似乎确实有点像。 顶巅别墅8幢内。 贾妩玉,石在岭还有沉瑶华三个人围着那三袋子钱。 “所以亲爱的队长,你真的为了咱们战队卖身给马蔺了!” 石在岭委屈得像是要哭了,她在队里最小,按照国外的正规比赛条例来,她未满十八甚至还不能上场。但是这次春季赛是第一届全国性质的比赛,一切刚刚起步,有些地方没那么正规,所以昨天她替补贾妩玉上场,官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马蔺,应该另有其人。” 沉瑶华双指夹着烟,努力分析着。贾妩玉侧头问她:“你怎么知道?” “废话,马蔺爱你爱到发痴,她要是有机会送你回基地,恨不得把他家里所有的豪车都开出来,组个车队送你回来!怎么会开那么低调的车!” 贾妩玉没想到沉瑶华会用“低调”这种词形容林棠的那辆破大众,刚想开口,石在岭已经哇哇哭出了声:“我天!!!队长卖身还没卖给马蔺,马蔺至少还是个高富帅,我心里还能接受一点,你该不会把自己卖给某个肥头大耳的土暴发户了吧!唔呜呜呜呜——我不能接受!” “没!没有肥头大耳,暴发户不暴发户我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肥头大耳!” 甚至本人比马蔺还好看点,但是这句话贾妩玉没好意思说出口:“对了,岭岭。我回来的路上大致看了一下你们昨天的比赛,你表现很好啊,辛苦了,现在我们钱也解决了,我没什么心理压力了。之后我会上场,你好好训练,等你十八岁必定前途无量。” 贾妩玉摸了摸石在岭毛茸茸的脑袋,小家伙跟她读一个高中,某次在网吧见识过贾妩玉的枪法后便成为了她的忠实迷妹。后来死活要辍学跟贾妩玉一起做战队,惊动了双方家长与之谈判,最后双方家长都对她无计可施,同意了她跟着贾妩玉。为此,贾妩玉还被石在岭的爷爷取了“妖女”的绰号,他说贾妩玉是妖女勾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贾妩玉都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游戏昵称改为“妖女”。 好在石在岭不是空有嘴巴只会哭的人,除了脑袋没发育好,不怎么会用战略,她的枪法在同龄人当中那是一顶一的好。这次如果不是她有那个实力替贾妩玉出场,贾妩玉还真没空抽身出来搞钱。 “应该不是暴发户,或者说不是个普通的暴发户。”沉瑶华跟没听见她俩聊天似的,自顾自地蹲在地上检查那三箱钱,“这三个登机箱都是Rimowa的,改天我把它们挂在咸鱼上卖了,再挣一笔。还有,你们谁看看那个驴牌行李箱里装着什么东西,弄出来,我找个中古店老板看看她要不要,要的话放在她们店里出租,这好东西我都不舍得卖了。” 沉瑶华提着箱子就准备去她的办公室点钱,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贾妩玉一句:“对了,阿玉,你今天必须开播。小钱也是钱,你昨天没上场弹幕可能会有难听的话,别理会就行。” 贾妩玉点点头本来她也不怎么爱跟弹幕交流,拉开行李箱拉链,里面有东西滚落出来。 “啊哈——是零食——” 石在岭不愧是枪战游戏新星选手加狂热零食爱好者,在贾妩玉打开行李箱的一瞬间,鼻子跟闻到味道一样就贴了过来。 如顽石 如顽石 “队长……你的金主该不会是个代购吧……” 战队基地五人直播房内放置着一个奖杯展示柜,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赛事奖杯,都是战队里的人打各种野赛得来的。柜子挺大,还未完全摆满奖杯,把零食放在上面也正正好好。石在岭拿起一包印有不知道是哪里的文字的薯片观摩,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看,阿玉更像是回了趟家。”队友陈拓拓进入五人房,看了一眼这一面墙的零食后提出她的观点,“我每次过年回一趟老家,我家里人就会给我准备一箱吃的,有一年还想给我整一只活鸭!被我严厉拒绝了!” “我赞同岭岭的看法,绝对是个代购。”跟在陈拓拓后面的程琅琅随手拿起了几包零食,“这个日本京都的抹茶巧克力,我超想吃来着,代购告诉我限购,我等了一个多月都没预定到。还有,这个瑞士的润喉糖,拓,你得多吃,你比赛的时候爱乱叫,吃这个保护嗓子。” “琅儿!你不跟我作对会死吗?!” 陈拓拓捏紧拳头作势要上前捶打程琅琅,程琅琅脚底抹油跑得飞起,贾妩玉无奈摇头让她俩出去“打架”。 默契“双Chen”组跟贾妩玉同年,打野赛的时候认识的,二人中程琅琅是尖子生,不看书闭眼也能考全校第一的那种,偏生爱上了打游戏。程琅琅辍学准备一心一意打比赛那天,家里母亲差点哭死过去。陈拓拓很义气,两人同一学校,也不读书了出来跟程琅琅打比赛,但是用陈拓拓母亲的话说,“人家辍学打游戏是自毁前程,你陈拓拓辍学打游戏是造福学校以及贴补家用。” 看着这两个跟小夫妻,不对,小妻妻一样的组合。贾妩玉拳头一握,指甲陷入掌肉里:终有一天,这个展示架上会放上世界赛的冠军奖杯。 “天啊!现在搞代购的这么赚钱吗?!” 就在贾妩玉对着展示柜暗自发誓之际,石在岭又发出了一声惊呼,贾妩玉赶忙问她怎么了。 “队长!你看!”石在岭拿出一颗石头大小的东西,一层层扒开保鲜纸,里面竟是一粒近乎纯白的草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白色草莓。” 贾妩玉还没来得及让石在岭洗一洗再吃,她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一颗,眼神满足:“好好吃,居然有股奶油味。” 虽然贾妩玉费尽心思从酒店拿草莓回来本来就是给石在岭吃的,但看着这一颗颗被人悉心包裹好的草莓,还是没忍住心神一触,脑海里林棠的脸被无限放大。她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对方的联系方式,仔细一想,他看起来也并不是喜欢被女的缠着的人。贾妩玉能拿到两百万已然满足,手却不自主地把微信头像换成了蜷缩在纸箱里的小草莓。 “阿玉,你回来了。” 是潘梦岗的声音拉回了贾妩玉的心神,她坐进自己的直播位,按下自己的主机电源键也顺便按下旁边贾妩玉的主机电源键。 “嗯。”贾妩玉坐在潘梦岗身边,干净利落地登陆起各种平台的账号。 贾妩玉、潘梦岗、陈拓拓、程琅琅还有石在岭五人玩的游戏叫做“A WAY OUT”,中文名称却是“无路可逃”。 无路可逃,唯有战斗。 是由韩国Skyfall开发的一款战术竞技型射击类沙盒游戏,游戏规则倒是不难,玩家在地图里用降落伞随机跳点,地图会不断刷新安全区域,不在安全区域的玩家就会被渐渐毒死,最后在安全区域活到最后者称为“吃鸡”。 游戏规则虽然不难,拼的就是枪法和反应速度。只是游戏过于血腥,一直过不了大陆的审批,所以贾妩玉她们这几年是不断打野赛打出了名气。直到今年开春传来消息:国内知名游戏厂商Penguin Games已经拿下了AWO的大陆地区独家代理权。春季赛才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战队由于有打野赛的基础,所以也累积了不少粉丝。粉丝当中有不少人都知道五人组的故事,知道她们五个人辍学的辍学,追偶像的追偶像,还有打工照顾妈妈的…… 说她们五个人是五个反骨女。五人笑一笑接受,刚好五人名字都跟石头颇有缘分,加之她们的个性也像石头一样奇崛,就直接把战队名字取成了“FSS”。 Five Stones,五块顽石。 “对了,阿玉。下次比赛场馆在庐城市,我听说那边有个道观非常灵。拓拓和琅琅她们都被我说服了,准备去拜一拜,你要去吗?” 潘梦岗眼睛观察游戏环境,指尖却快速跃动起来,贾妩玉猜测她没开声音,才能在直播间如此肆无忌惮地聊一些封建迷信。 贾妩玉登上能猫直播账号,弹幕一瞬间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各种都有,问她这几天去哪了的,问她是不是手受伤了,但是更多的是骂她,说她作为队长耍大牌,春季赛这么重要的比赛,居然第一场就没来。 “道观?!” 没有理会弹幕,贾妩玉关闭所有音源,侧过头看着潘梦岗满脸疑惑。 “——咳……我妈最近又有点不舒服了……我就是……” “好。我也去。” AWO的比赛虽说组队条件是需要五人或者五人以上的队员,但是实际上比赛只需用到四个人,所以,很多战队难免落入“两两默契”的局面。FSS战队比较明显,双Chen组无论生活里还是游戏里都爱黏在一起,贾妩玉和潘梦岗是朋友更是战友,甚至有一点类似亲情的缠绵,所以只要潘梦岗开口贾妩玉便很难拒绝她。 贾妩玉心里想了一圈,自己如果去求神明需要求点啥。求冠军?神仙也玩电子竞技吗?求财?林棠已经给了她两百万,她不能再贪心了!要不给林棠求点什么东西,她想起在床上那么痛苦被梦魇到的林棠,发痴一般,问:“道观……治失眠吗……” “怎么你最近失眠啊?!我新学了一个478促眠法,晚上教你。” 潘梦岗听到“失眠”二字,这才转过头,观察着贾妩玉眼下有没有黑眼圈。贾妩玉本想本想告诉她,自己睡眠质量杠杠好,跟死猪一样。 直播间却闪烁起一串昵称,贾妩玉赶忙打开音源,声音也异常柔和起来:“欢迎马老板来我的直播间。” 马莲花 马莲花 坐在电脑前的林棠被这如同混着糖精般的女声吓得身子一颤,却也打消了电脑音响坏掉的念头。 房间号89757像是一段可以哼出来的旋律,林棠寻找着键盘上的小数字,数字8还未按下去他便笑了起来。哪用找她,网站页面已经推送“热门主播贾妩玉已经开播了,点击即可观看”。林棠顺势点进去,没有人像只有电脑开机壁纸页面,以及一大堆可以说侮辱人的弹幕,有的弹幕使用词语之脏,林棠甚至在心中默念都无法念出口。 直播间没有任何声音,林棠猜测贾妩玉观看弹幕,又不忍心猜测她是以何种心情去看那些生殖器满天飞的弹幕的。 只好把注意力放在那个昵称名为“属于玉神的一朵马莲花”身上,无论昵称还是“出场”方式,他都很难不吸引他人注意。不仅久久不肯开口的贾妩玉欢迎他,甚至那一串串长长的昵称都是闪着七彩跑马灯在网页上不断滚动出现的,看得人心烦,但是关闭不掉,弹幕也有一部分齐齐刷起来“欢迎马老板”“欢迎马少”。 “为什么不开摄像头?” 马莲花的弹幕也是闪着七彩跑马灯的。 “刚开播,还没来得及。” 贾妩玉点击打开摄像头,摄像头上不知道有雾还是有油,衬得贾妩玉朦朦胧胧像是雷诺阿的印象派油画。林棠恍惚起来,明明才一个下午没见,现在隔着屏幕一看却像是许久未见。 “昨天比赛没去,生病了吗?”马莲花继续发送着弹幕,随后很快补充了一句,“是战队机密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摄像头里贾妩玉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是把昨天经历的事快速回想了一遍,然后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回答道:“没有什么不能说,赚外快去了。” “赚、外、快。” 林棠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小朋友用词可真精准啊! “怎么?战队缺钱吗?!怎么不告诉我?!” 透过文字林棠可以感受到马莲花的焦急,随后网页像是失控一样自动连续播放盖城堡的动画,林棠觉得自己电脑中病毒了。但是,弹幕上全都是“感谢马少送的十个华丽城堡”。 “感谢马老板,十分感谢马老板!但是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没事了,你少刷点。” 贾妩玉嘴巴上说着“十分感谢”,但是语气毫无波澜,像是早已习惯马莲花如此疯狂的行为。 “我就是想送,咱俩的情分多少钱都买不来。” 马莲花继续发送弹幕,顺手还又送了十个告白气球,林棠查看着送礼物规则,发现一个告白气球价值人民币1314元。 贾妩玉回想起她在网吧捡到马老板那天,他被几个小混混勒索围殴,贾妩玉上前救他的时候看他那么瘦,还以为是哪个过来打工,吃不起饭的外省务工青年。直到救下他不久后,他过来“报恩”,才知道人家哪里是打工仔,人家是太子爷。 一想起他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被动挨打,一下不还手的样子,贾妩玉开怀一笑,说:“就是因为情分太深,所以不需要用钱证明,你歇会儿吧,别刷了。” 弹幕也随着两人暧昧的聊天方式风气也逐渐变好起来,大家都让贾妩玉细细说她和马少的过去。 林棠则是终于搞清楚了送礼物的规则,一个华丽城堡价值人民币5000元,当然了想要在贾妩玉直播间以跑马灯形式出场,你还得是贾妩玉直播间的会员,会员费999元一年。在此之上如果你还想跟马莲花一样,连发的弹幕都是特殊颜色还不能直接达成,需要是等级5级或者5级以上会员,想要刷等级也是简单的,就不断送礼物呗。林棠大脑快速地计算了一下,马莲花在贾妩玉直播间送礼物的花费已经在百万元以上了。 “魅力无限啊……” 光标停留在了礼品页面,林棠的电脑页面又开始盖城堡,不过这次城堡是他盖的。 “哦——感谢一串数字老爷送的华丽城堡,祝一串数字老爷,做人不缺爱,做爱不缺人。数字老爷怎么不取个昵称啊,刷五个华丽城堡主播后台私信你微信,可以加一下主播哦。” 弹幕上全是“数字老爷大气”“数字老爷做爱不缺人”,林棠看了一下自己的原始昵称,果然是一串数字,他心里并没有一丝欢畅,反倒觉得贾妩玉这套说辞应该对无数人说过,以至于现在已经可以面无表情说出口。她只有认真在读马莲花的弹幕,对马莲花的偏爱肉眼可见。 林棠咬肌鼓起,随后…… 又怒刷了九个华丽城堡。 “数字老爷大气!感谢数字老爷的十个华丽城堡,祝数字老爷上半身健健康康,下半身硬邦邦。” 可想而知弹幕上现在全都是“数字老爷硬邦邦”。 …… 林棠已经很久没有急火攻心的感觉了,随后贾妩玉又补充了一句:“数字大老爷,主播只有一个微信哦。这样吧,我私信你两次我的微信号,你记得添加哦。” 网页上信封一样的小标志显示了数字2,林棠点开,她果然私信了自己两次微信号。 “对了,三天后在庐城的比赛你总参加吧,你参加的话我就买票了。” 就在林棠在添加贾妩玉的微信之时,久久不发弹幕的马莲花再度开口。 “去的。”贾妩玉回答得肯定,随后又想到什么,“你现在才买,应该没有余票了吧。” 马莲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弹幕很积极地替他回答了。 “你还担心马少买不到票?!” “有没有可能马少包下整个场馆都可以。” “马少可以买下任意一场比赛,最前排的门票,如果他愿意,坐在选手腿上看也可以!关键是你啊,你得拿到洲际赛的门票!” 林棠觉得自己大约得了看见“马少”二字就头疼综合症,他都快不认识“马少”这两个字了。 “好的,那我先下了。你开游戏训练吧,压力不要太大,万事有我呢。” 马莲花下线,弹幕一片“88”刷屏,贾妩玉低声说了一句“晚安”。正准备点开游戏,沉瑶华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做了个让她闭麦的动作。 林棠的电脑再度失声,不过他看见叼着烟的沉瑶华将贾妩玉拉出了直播的房间,原来她身上的烟味是这样来的,他食指按着自己的眉心,喃喃自语:“庐城。小朋友,你千万别让我给逮到。” “你那个金主数学有问题。” 屋外沉瑶华用大拇指和食指把烟捻息,贾妩玉一头雾水,问:“你在说什么啊?” “提着箱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刚刚点完一箱钱我就有数了,一箱一百万,一共三百万,后面我都懒得点了。” 贾妩玉纳罕:“乖乖,还真是个宋思明啊。” “你说什么?多出来的一百万怎么办?” “留着。” “跟我想的一样,你要敢说送回去,我腿都给你打断来。” 如神明 如神明 日子开始变得有盼头起来,对林棠这样的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林棠不知道。 但是对于贾妩玉而言,等待比赛日的到来是漫长、兴奋、快乐中带点痛苦的——痛苦是因为临近比赛日,她身体竟发起热来,烧得断断续续。 “生病战神名不虚传啊。” 坐在开往庐城市的大巴车上,程琅琅咬着抹茶巧克力,回想起来她和贾妩玉第一次打线下Solo赛,那时的她们还不是队友是敌人。那一战程琅琅输得心服口服,站在比冠军低一阶的领奖台上,抬头看见站在冠军台上的贾妩玉居然是脑门上贴着退热贴过来的。对于她生病还能轻松拿下冠军的枪法极为震撼,而那时的贾妩玉只是嘿嘿一笑,告诉她,说她好像本就生病的时候会猛一点。 于是,粉丝给她取了“生病战神”的称号。 “怎么会无端发起烧来……” 沉瑶华坐在贾妩玉身侧,摸了一把她的额头。车内不能抽烟,她颇感焦虑,焦虑的给各类厂商大佬发微信,说今天比赛贾妩玉会上场,想要投广告、推产品的,比赛开始之前和她洽谈,打九折优惠。 “也不是无端……” 贾妩玉几乎是靠在大巴椅上就眯起眼睛睡了,朦胧中自己复盘自己的生病过程,确定是去林棠家那天,身体忽冷忽热导致的发烧。潘梦岗用手机查找着打完比赛后去道观的路线,还准备跟贾妩玉说说话,却发现她已经仰头睡去。啧!就这睡眠质量,还敢说自己失眠啊! 庐城市是徽淮省省会城市,不在江浙省。从女州走高速过去只需三四个小时。庐城本市离江浙省会很近,开车两小时就能到,所以庐城市民有经济、文化、教育、医疗的需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江浙省的省会,导致本市青年人口流失非常严重。 政府想着留住青年人口,就从年轻人爱玩的东西下手,接下了AWO春季赛第二日的比赛办理权。但是本市的经济水平放在那里,场馆位置偏僻,旁边除了一座正在修建的高铁站外,几乎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物。 大巴车到达比赛场馆时,有大批量的粉丝已经将检票口堵得水泄不通。有的粉丝知道那么多大巴车中一定有一辆是自己喜爱的战队的,举着手幅鼻子被吹得通红在风中等待着。 贾妩玉想下车打招呼,被沉瑶华呵止住,她说贾妩玉现在的身体是吹不了一点风,下去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不如把比赛打好。贾妩玉深以为然,便戴着口罩从选手通道进入了场馆。 AWO比赛场馆像是一个巨大的阶梯教室,16支队伍的比赛台依次从下到上排好,至于队伍坐上方还是坐下方,不固定,由前一天官方抽签选取。这样可以防止个别战队在机子上装程序作弊,所有队员除了外设是自己的,每次比赛都会面对一台全新的,陌生的电脑。 而FSS战队,这次抽到的比赛台在“阶梯教室”的最上面。贾妩玉拾级而上,场馆内的欢呼声愈发清晰起来,耳朵里,大脑里,甚至血液里都充斥着那个声音。 “玉神!” “玉神!” 这令贾妩玉血脉偾张。 “玉神!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一个尖锐的男声划破赛场空气,场馆里所有人都爆笑起来。贾妩玉听没听到林棠不知道,反正林棠的耳膜快要被他吼穿了,那位小哥就坐在林棠的身后,举的手幅也是“想给玉神生猴子”,林棠不太理解,人怎么能生出猴子。 FSS是炙手可热的战队,当林棠踏入比赛场馆的那一刻就已然知晓了。粉丝群体甚至癫狂到细分成了好几个派系,有举着“五块石头,绝不手抖”的团体粉,还有举着“双Chen双Chen共赴前程”的CP粉。在几个年轻粉丝的科普下,林棠才知道,原来CP的意思原来是英语单词Couple的缩写,林棠眼角一阵抽搐。 其中较为诡异的是贾妩玉和潘梦岗的CP粉,举着“玉在山岗之中”的手幅,一个劲地跟林棠科普,贾妩玉和潘梦岗是小妻妻,已经结婚的关系。林棠只能不厌其烦地跟粉丝解释,中国目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办理同性结婚。但是,人家粉丝好像根本没在听。 好在理智粉或者说看起来比较理智的粉丝还是占据绝大多数的,他们举着贾妩玉,哦,不对,应该是玉神的手幅。每当场馆高悬着的四块LED屏幕出现她的脸时,馆内就会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呼喊声。粉丝狂热的程度,让林棠产生一种错觉,贾妩玉似乎无形之中创立了一个教派,场馆里的所有人现在以及未来都会成为她最忠诚的信徒。 舍身燃指,飞蛾扑火。 “喂喂喂——能听到吗?” 而他们的玉神,此时此刻正在测试麦克风。 “阿玉,你家马蔺今天也在场下哦。” 麦克风那头传来陈拓拓贱嗖嗖的声音,连站在四人背后的裁判小姐姐也忍不住为之一笑。贾妩玉调试着鼠标DPI,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听不见!” 然而场馆内的显示屏刚好捕捉到了贾妩玉吐舌头的画面,大家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头戴粉色耳机的贾妩玉对着摄像头吐了吐舌头。这一刻女粉丝比男粉丝还激动,她们大喊着:“玉神!妈妈爱你!!!” 林棠似乎已经习惯这帮善变的粉丝了,他们一会儿要做老婆,一会儿要做老公,现在又要做妈妈。 摄像老师也是很懂啊,大屏幕画面久久停留在贾妩玉身上没有切走。林棠凝神一看,发现她额头贴着退烧贴,这才明白粉丝进场检票之际,用马克笔在纸上写的“生病战神”是什么意思。 贾妩玉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病态红色,隔着大屏幕看反倒有点俏生生的意味。样子就像那天喝完白酒的她,以及在床上被他弄成过水虾子色的她。 林棠不由得露出一个极为得意的笑容,或许全场只有他一个人见过那个样子的贾妩玉。那么温存,那么爱欲,那么妩媚。 只有在他身边之时,贾妩玉不是玉神,而是欲神。 “呃——林……林叔?!” 心疼她 心疼她 叔。 林棠已经好几天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他循声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位朗目高鼻的年轻人,从记忆深处想起一个名字:“马蔺?” “还真是你啊!林叔!” 马蔺自顾自地戴上发箍在林棠左手边坐下,发箍顶端粉色灯光下闪烁着“玉神”两个字。 林棠后知后觉,马莲花是马蔺的俗称啊,原来那朵属于玉神的马莲花竟然就是眼前的马蔺。林棠的父亲和马蔺的父亲马澜十分交好,说起来林棠还得叫马蔺父亲一声“伯父”,马伯父年轻的时候就酷爱影视,便在女州市搞了个影视基地,风生水起的。 女州市民当面见到他都会唤他一声“马董事长”,背地里则都称他为“土皇帝”。他在女州名为搞影视,实际上开辟出一片土地,在自己的影视基地上呼风唤雨,坐拥王座。 林棠跟父亲关系决裂之初,下了决心地要搞旅游业。马伯父很是开心要请林棠吃饭,邀请他的网站成为女州影视基地的票务代理,林棠欣然赴宴,宴会进行到一半才发现马伯父是来说项的。也就是那次,林棠遇见了马伯父老来得子的“太子爷”马蔺。 马伯父的夫人生马蔺之时难产,大出血。马伯父当时就跪在产房外发誓:如果老天爷愿意把这个小孩给他的话,他今生只要一个孩子。凭这么一个誓言,就足以窥探出马伯父是多么无底线地宠爱着马蔺,以至于那次宴会菜还没上齐,马蔺便借口着要去打游戏,先撤了。马伯父对他无可奈何,嘴上唠叨几句后,便也放他走了。 “林叔,你也打这款游戏?”马蔺嘴上在跟林棠聊天,眼睛却左右逡巡着比赛台,又觉得林棠这个年纪不大可能玩这款游戏,否定道,“不对,林叔你是来赞助的吧。” “赞助的话推荐你那支战队。”马蔺用手指点了点FSS旁边的Caiman战队,“这个队目前积分第一,队员发挥也稳定,拿下本次春季赛第二或者第三没问题。” 林棠嘴角有笑意,故意点了点FSS,问道:“这个战队怎么样?” 马蔺脸色一变:“这个战队是肯定要拿春季赛第一的,而且她们不接受赞助。她们是独立战队。” “哦?队伍不接受赞助的话,要拿下春季赛冠军可不容易。” “哎——”马蔺叹气,“我有时候也觉得我的玉神现在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很难。” “你的、玉神?” “你知道FSS队长身价多少吗?” “多少?” 马蔺将右手放低,在腿上伸开了五个手指。 “百年出一个的天赋型选手,多少俱乐部老板哭着抢着要签她。她偏不要,自己带着四处搜罗来的队友,苦哈哈地做战队。” “那照你这么说,你并不认同她的决策。” 林棠想起贾妩玉那天那句,两百万不能买断她,如今看来小朋友是真有底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谈不上不认同,林叔……你知道不,AWO是出了名的美女玩家众多的游戏。待会儿比赛打完你可以看看,基本上所有选手都是拿得出手的大美女……” 马蔺停顿了一下,林棠观察到他脸上露出一种浑浊甚至厌恶的表情,紧接着,说道:“而俱乐部老板却几乎都是男的,你也知道,男人多的地方裤裆里的污糟事也多,喏——今天Cloud战队的替补选手就没过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棠隐隐觉得马蔺接下会说一件极为恶心或者说恶俗的事,可为了了解贾妩玉所在的行业或者说为了了解贾妩玉,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她不想做替补永远坐冷板凳,半夜敲开俱乐部老板们的门,两只腿进去的,流着血四只腿出来的。” 林棠许久没有如此反胃的感觉了,仿佛整个会场都被染上了血腥味,腐臭至极。 “有失必有得,她紧巴巴地过苦日子,但是总归不用讨好俱乐部老板,不会因为说错一句话就被永久雪藏。我只是……我只是……” “心疼她。” 林棠自顾自地接话,马蔺则是恍然大悟似的:“对对对!就是心疼她!” 二人看着比赛的同时断断续续聊着天,期间林棠也得知了一些二人的过往,比如贾妩玉是如何天神下凡救下差点被人打死的马蔺;比如马蔺提着一箱钱去报恩时,贾妩玉吓得差点报警,以为他抢了银行;比如马蔺对贾妩玉表白,贾妩玉赶紧拉着他拜了把子。 不知不觉一天六场的比赛,时间流逝下就来到了第五场。 FSS战队经过头四场的浴血鏖战,目前积分已经反超Caiman战队,第五场开场前已经拿下70分。加上第一天比赛的60分,现在130分领跑积分榜。用男解说的话说,就是“玉神,C穿了。” AWO的积分规则简单,三张地图,每张地图打两把。人头1分,吃鸡10分,四场拿下70分,意味着FSS战队不是在杀人的路上,就是在吃鸡路上。 “哦——但是这场比赛下雨哦。已经很久很久没在沙漠图里看见雨天了。” 女解说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第五场的飞机划破天际,画面里无人沙漠竟然下起暴雨。雨声纷乱,扰乱选手们的听觉。 “我比较担心玉神啊,她今天带病上场,雨天图本来就会对选手听力造成损坏……” “等等!凯门鳄跟FSS跳了一个点!” 女解说声音温婉,也极少打断男解说的话,但是看到如此劲爆的一幕,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AWO比赛前各战队会有划跳点时间,各个战队在三张地图上划出自己想跳的点,以防16支战队比赛时一起跳在某个地方,开场即干架。贾妩玉她们战队一般都会选择地图中心的点,哪个战队不服,过来挑战便是。几年野赛打下来,大家似乎都默认FSS就应该跳在中间位置,不可撼动。 可是,这毕竟是春季赛啊,总有战队想要过来,挑战FSS的位置。何况这支战队还是目前积分排名第二的凯门鳄,她们总觉得自己有那个实力能和FSS掰掰手腕。 降落伞脱身的音效透过耳机,传进贾妩玉的耳朵。 战争,一触即发。 是战神 是战神 “阿玉,你别分心。我们这边能顶住。” 紧接着潘梦岗的声音从贾妩玉的耳机里传来,贾妩玉专心搜寻武器,低声“嗯”了一句。 潘梦岗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FSS的战术是人尽皆知的3-1分搜。三个队友跳同一个跳点,一个队友当自由人,跳队友附近,甚至有的时候直接脱离队友。 而贾妩玉就是队伍里的自由人。 这种战术的好处是,在队友皆被淘汰出局后,队伍里还能存活一个火种;坏处是,遇到抢点的队伍,只能三打四硬拼,且该战术对队内所有人的枪法都要求极高。 “她们来了,在超市外。” 程琅琅警惕起来,沙漠图FSS的跳点在中心区域的大超市里,超市物资丰富,三人基本装备已有,但是凯门鳄也知道不能让FSS装备好起来。她们四人兵分两路堵在超市的前后门。 “我突击——” 陈拓拓提着一把AK-47冲出了后门,果然在门口拐角处遇到了凯门鳄的选手,两个顶级选手互相开枪,陈拓拓突击经验丰富,突击时无论何时都习惯对着敌人脖子以上部位开枪。 几声枪响后,屏幕右上角显示: 【FSS_Tuo使用AK-47击倒了Caiman_Amazon】 【Caiman_Jungle使用SCAR-L击杀了FSS_Tuo】 一个是击倒一个是连倒带补被击杀,凯门鳄队友有得救,陈拓拓确定被淘汰。 就在场下观众看到这一幕都在替自己喜欢的队伍捏把汗之时,程琅琅已经冲进凯门鳄扔的烟雾弹一种,对着正在救队友的Jungle和Amazon一阵扫射。 【FSS_Lang使用SCAR-L击杀Caiman_Jungle】 【FSS_Lang使用SCAR-L补杀Caiman_Amazon】 “乱了,乱了!都乱了!”男解说情绪激动,春季赛第二天,终于看见了如此刺激,如此疯癫的战队抢点,“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一锅粥了!!!” 观众一阵哄笑,随后程琅琅也被凯门鳄闻枪声赶来的队友给击杀了。大屏幕上潘梦岗在捏着雷在暴雨声中仔细辨认敌人位置,几秒钟后将手雷从窗户抛出。 【FSS_MG使用手雷击倒Caiman_ Tropical】 “哎呀!凯门鳄的Tropical失误了,怎么这么轻易地被手雷击到了。” 女解说惋惜不已之时,潘梦岗和凯门鳄最后一位选手在一瞬间打了个照面,二人提的都是AK-47,电光石火之间二人按下鼠标左键就开始互相枪击对方的头部。 【FSS_MG使用AK47击杀Caiman_Sunshine】 【Caiman_Sunshine使用AK47击倒FSS_MG】 是游戏里极为罕见的同归于尽,二人一起倒地。这时3-1战术的缺点也出来了,贾妩玉这个自由人跳点太远,即使找到交通工具也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往潘梦岗倒地的地方救她,一分钟过后,潘梦岗的游戏角色也自然流血死亡,潘梦岗也被淘汰。 “Nice!!!!” 陈拓拓一声怒吼,宣告着战斗也暂时结束。 虽然她们FSS丢失三个队员,但是凯门鳄的代价更巨大,她们全军覆没,并且只拿到3分的人头分。而FSS,贾妩玉还活着!只要还有队友活着,就还有希望! “凯门鳄不该去招惹FSS的呀,FSS是石头,她们鳄鱼咬不动啊!” 雨下个不停,游戏时间来到三十分钟左右,在丢失三个队友的情况下贾妩玉还在其他队伍混战的时候偷偷击杀了两个人。 现在场上就剩四支队伍,两个独狼,两支满边队,一共十个人。 “不知道玉神有没有数人头啊。选手们跟咱们不一样,咱们上帝视角能看出还有几支队伍,选手们得自己记16支队伍一共淘汰了几支,以及那些不满员的老弱病残队伍,也得记住。除却玉神自己一个独狼,场上还剩九个人,还是有很多种排列组合的。” 女解说十分担心地看着趴在栏杆上,用六倍镜观察四周的贾妩玉。 “天啊,Color战队的Indigo静步过来了……这肯定是想把玉神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你能感应到吗?!玉神?!” 男解说声音都吓得压低了,所谓静步,就是游戏角色用极其慢的步伐走路,这种步伐声音很轻,微乎其微,雨天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听不到的程度。 Indigo走到拐角处,现在就差掏枪淘汰贾妩玉了!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两处地方同时传来枪声,一处是贾妩玉刚刚用六倍镜观察过的地方,一处是贾妩玉趴着的栏杆这儿。 连导播都不知道究竟要看那一边了,镜头来回切,回到贾妩玉的游戏角色上时,屏幕右上角显示着: 【FSS_Yu使用M416击杀Color_Indigo】 这还不够,显然贾妩玉也听到了两拨枪声,在Indigo被淘汰后,立马举起狙击枪用六倍镜观察刚刚发出枪响的地方。 那两支队伍打得很惨烈,只剩一个选手正在缠绷带,贾妩玉对着她的脑袋就扣下了扳机。 【FSS_Yu使用M24击杀Dopamine_ Crazy】 赛场四块显示屏赫然滚动出一串英文: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 底下的观众先是如水一般沉默,随后全场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玉神!玉神!玉神!玉神!” “在先损失三名队友的情况下,玉神不仅成功偷掉两人,不仅如此在此之上她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可怕的专注力,在雨天听到了Indigo的脚步声。在击杀完Indigo后还能迅速反应过来,猜测到最后两支队伍所剩人员也不多,抬起狙击枪拿下本场比赛的第一名!不愧是生病战神啊!难道生病这件事真的会给她带来好运Buff吗?!” 男解说在给这场比赛做总结语,马蔺亢奋得差点把头上的发箍都甩下来。 林棠心肉直突突,在观看这场比赛的过程中手心不知不觉已经全是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担心、害怕、兴奋、快乐以及想要上去拥抱一个人的心情同时不可抗拒地涌上心头。 “哪里有什么生病战神啊,只是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罢了。” 赛场进入休息时间,人声杂沓,没有人听见林棠的这句话。 幸运儿 幸运儿 FSS六场比赛打得干净利落。六场打完后第二天比赛日的当日比赛积分为96分,加之第一天的比赛日的60分,仅仅两日便拿下其他队伍望尘莫及的156分。 当日积分第一的队伍里的本日MVP需要接受单独的赛后采访,在MVP采访过后全体队员上台送礼物给那些支持FSS的幸运观众。 今日MVP贾妩玉在休息室准备上台之时,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FSS今日比赛的队内语音,正好播到陈拓拓的那句“你家马蔺今天也在场下哦”。 “咦哦哦哦哦——” 全场观众发出起哄的声音,摄影师的镜头毒辣,很快就在VIP观众席座位里找到了马蔺本人。赛场四块大屏幕,两块显示着的是正在吐着舌头的贾妩玉,另外两块则是脸上一片赧然的马蔺,以及坐在马蔺身侧不小心被摄像师捕捉到的,眼睛里闪过极具侵略性青光的林棠。 “让我们欢迎AWO春季赛,比赛日第二日的MVP——玉神!!!” 在女主持人的介绍下贾妩玉登台,她上台之时套上了自己战队那件经典酒红色的红色针织衫队服,观众席全场熄灯,所有舞台灯打在她的身上。 台下的人掌声雷动。 台上的人气势如虹,头角峥嵘。 林棠目眩神迷,蓦地想起去年他去深山里踩线,偶遇一片野葛藤缠绕在一尊不知道什么年代打造的菩萨石像上,诡谲又凄美。向导告诉他,野葛藤就是这样漫不加意地径自往上爬的植物,待到其它植物反应过来之时,它已经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给困住了。 “不知道野葛藤缠不缠海棠树。” 林棠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连身侧的马蔺消失了都不知道。 “好的,感谢玉神的回答。让我们欢迎FSS全体上台,来跟我们今日的幸运儿合影留念。” 女主持人问了几个常规问题,贾妩玉也很常规的回答完,便邀请FSS全体队员上台。 “欸——第一位幸运观众看起来很眼熟哦。” 在主持人的调侃声中,台下嘘声一片。 林棠眼睛向观众上舞台的通道口瞥去,果然是马蔺站在那里,而本来站在中间位置的贾妩玉早就在队友的起哄下被挤到了最左侧,离马蔺比较近的那一侧。 “这位幸运观众有什么想对FSS说吗?”女主持人勾勒出一个笑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有什么想对玉神说的吗?” “嗯!想对FSS说加油,世界赛场上见,想对玉神说,我会永远支持你!永远爱你!!!” 马蔺肤色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根子,场下已经没有起哄声,全都在为马蔺的为爱勇敢而鼓着掌。甚至有几撮人嘶吼着“在一起”“在一起”。 “谢谢!谢谢!”贾妩玉跟马蔺其实早已是老朋友,马蔺就算今天跪下来求婚她也可以淡定自如的应对,“今天除了战队礼物,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感谢你对我们战队多年来的支持。” 说完贾妩玉脱下自己的那件战队外套放在了马蔺的手上,林棠知道,竞技类行业包括体育运动员都是十分迷信的。曾经男篮有个选手,因为粉丝跟自己穿一样的球鞋去见他,他大发雷霆,那天的比赛他打得稀烂,赛后揪着粉丝的领子说他吸取了自己的好运,十分夸张。贾妩玉把自己的贴身队服送给马蔺,无异于是在说愿意把自己的好运送给他。 马蔺激动得说不出话,要不是女主持人提示他还可以合影,他今天估计要哭崩在台上。 “好的,一起大拇指和食指比心,手臂比心也来一次,手掌比心也来一次……” 女主持人熟稔观众和选手合拍动作流程,贾妩玉和马蔺两个年轻小孩又哪里不明白这些花式比心的动作。两位小朋友像是两杯明前的新茶,表现力鲜活地合起影来。 林棠舌头发苦,如同是喝了一口不会回甘的苦茶。 采访临近尾声,现场观众零零散散陆续退场,马蔺抱着贾妩玉的队服下台,脸颊两侧不正常的潮红,见林棠还没走:“林叔我好开心啊……” “总有一天,我也要送玉神一份最好的礼物。” 林棠微哂:“这世界上还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马蔺垂下眼,“是需要量身定做的R家键盘,他家只给顶级职业选手定做,玉神还没打过世界赛,还定不了。我有关系可以给她做,但是我没有她的手部资料……每一根手指的长度……” 马蔺捏紧贾妩玉的队服,好像要透过交织在一起的线绒与之十指相扣。 林棠劲瘦的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咂摸着“量身定制”这四个字。 天女宫内。 贾妩玉有时候觉得自己跟“女”特别有缘,她出生的城市为女州市,长大后跟一帮女的组了战队,就连姓也是跟着妈妈的,现在跟潘梦岗过来搞迷信,这道观的名字竟叫做——天女宫。 在女州市,一般的宗教场所基本都是香火鼎盛,善男信女齐刷刷跪在大殿之内。而庐城的天女宫,大殿地上摆着一块牌牌:不烧香、不跪拜、不奉钱。 攻略上说这家道观很“灵”,但是整个道观除了她们战队和清一色的女道长,贾妩玉是人都没看见几个,她合理怀疑那些个攻略是道观里的女道长自己上网写的。 道观分主殿和配殿,主殿贾妩玉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不开放参观了。好在她们也不是来玩的,程琅琅和陈拓拓心无所求在道观里四处瞎逛,潘梦岗问心中疑虑要去左侧殿求签,贾妩玉治疑难杂症要去右殿找乔道长,沉瑶华在FSS今日的比赛结束后手机被广告商打爆,直接在庐城市区跟人约了饭根本没有来。 于是,五人分头行动。 “请问您是乔道长吗?” 殿内有一位女道长以一根树枝束发,手拿拂尘闭目坐在扶手椅上,听到贾妩玉的声音良久后才打开眼睛。贾妩玉却心肉一跳,女道长双眼灰败,侧着头似乎在分辨声音,她原想扶道长起身,又觉得人家要是能看见的话,贸然行动不好,鬼使神差下她对着道长眼前的空气挥了挥手。 “善人不必再试,本道自落地那天起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是家中有人睡不着?” 贾妩玉被惊得愣在原地,点了点头,回味过来人家道长看不见,刚想说点什么,道长已然掏出符咒开口:“上面的字,加上家中之人名字,念三次即可。”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他的名字为……” 夜哭郎 夜哭郎 庐城市的另外一头,庐城香格里拉大酒店。 徽淮省北靠鲁山省,南接江浙省,不仅地理跨越南北,流动人口和饮食习惯也是南北糅杂。普普通通一家香格里拉酒店,有温婉南方女客,也有魁梧北方汉子,Club里门门道道很多,普通人进来,很容易迷失或者“强制”迷失在里面。 林棠坐在吧台椅上点了杯朗姆酒,搭配着冰块,焦糖的甜美气息从口腔荡漾到身体的每个角落里。这要是平时,他这半个酒鬼喝了一定身心愉悦到极致,可今晚却总总满足不起来,林棠掏出手机,给那个头像是他家里那只猫的人打了语音电话。 却久久无人回应。 “帅哥,她不接你电话。” 卡座里那个女人,已经盯着他很久了,见林棠打了五六个电话无人接听,坐在林棠身侧点了杯威士忌。 “那你接我电话吗?” 林棠对她莞尔一笑,却在心里一哂,鼻梁和胸都垫太高了,看得人摇摇欲坠高楼要塌的样子。 …… 贾妩玉手拿黄符没有继续念下去:“道长,道长!他不是我家的!” 乔道长明明看不见,却在贾妩玉身上逡巡起来,暗自一笑:“是一家的,念便是。” “哦哦哦,谁念都有用是吧。”贾妩玉以为道长的意思是这个,重新将黄符放在眼前,“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他的名字为……” “阿玉——”殿外传来潘梦岗的声音,贾妩玉看见她着急忙慌地跨进殿门,“阿玉,我刚求了一签,这一签名叫‘太白捞月’,这道观不负责解签。我想用手机来着,我这破手机却卡得不行,网页都打不开,你用你的手机给我查查。” 贾妩玉这才想起来自己手机连的是赛场的无线,难怪手机自从出了赛场后就没一点动静,她拿出手机连上流量:“等春季赛拿了冠军,我用我奖金给你买个新的,买个256G的水果机……” “阿玉……你怎么了?” 见贾妩玉突然不说话,潘梦岗忍不住侧头去看贾妩玉的手机屏幕。发现贾妩玉微信里除了各路人马发来的祝贺,还有七八个未接通的语音电话。 “这是?” 贾妩玉看着这个头像为一棵开了花的海棠树的人,想起来这人是那天给她刷礼物的大老爷。 等等……海棠树。 “岗岗,我一会儿帮你查,我先回个电话……” 贾妩玉一面回拨电话,一面踏出殿门,身后传来道长的声音:“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喂——”电话接通,听筒那边的声音略带着点沙哑浑浊的意味,贾妩玉却仅凭这一声听出了对方绝对是林棠。 “怎么了?你在哪?你好像喝酒了?” “我、做爱、缺人。” 贾妩玉明明看不见电话那人的表情,却在心里脑补出了他说出这句话之时噙着笑的样子,紧接他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我在庐城市香格里拉。” “你在庐城?!等等!你在香格里拉喝酒?!” 贾妩玉对着殿里的潘梦岗做了要先走的手势,电话里林棠没有作声,传过来几阵女声:“来嘛——再喝一杯——”贾妩玉心想不好,已经着了道。 “你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走!千万不要乱走!” 出租车从城市这一头飞奔到另一头,贾妩玉在车内陡然想起关于庐城市香格里拉的都市传说:城市年年扫黄,它嘛年年上榜。 “香格里拉”藏语意为“心中的日月”,而庐城市的香格里拉却被民众调侃只有“日”没有“月”。 “我是进来找人的——”酒店工作人员把贾妩玉拦在外面,告诉她喝酒的地方是会员制的她进不去。 “都不打游戏不上网吗?我都不认识了?” 贾妩玉趁着保安观察她脸的时候赶忙冲了进去,昏暗的灯光下林棠周围已经珠环翠绕,美女如云。 “帅哥,你怎么不喝了。” 有个女的用带着酒香味的手掌扶住了林棠的半张脸,林棠拨开她的手,贴近对方的耳廓,眼睛却一脸醉态地看着站在门口贾妩玉:“不接我电话的人,来了。” “这位美女,不好意思。人我得带走了,毕竟他是我的男……”想救人,说男朋友还是有点夸张了,贾妩玉看了一眼自己的队服,既而改口道,“他是我的男金主。” “啧,你竟然喜欢老牛吃嫩草……” 几个美女很知趣地离开,其中胸最大的那个对于林棠的“癖好”翻了个白眼。 “自己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就来庐城,你知道这酒店的规则吗?!你就住进来!被人扒干净吃了都不知道!” 电梯里贾妩玉莫奈何地将醉得不行的林棠架在身上,林棠灼热的气息带着甜酒香喷洒在她的脖颈上。贾妩玉脖子处奇痒无比,这感觉跟林棠在细嗅她似的。 “你给我好好坐这,我给你烧点水。” 贾妩玉把林棠安置在房间里的会客沙发上,沙发太小,林棠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要把沙发给淹没了,良久后他开口:“怎么个被吃法。” “你真一点不知道?这家店明面上是家酒店,私下里干的都是卖……”贾妩玉按下烧水键,重新整理措辞,“私下里干的都是拉皮条的事。”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沙发上的林棠双指按着一边的太阳穴,双腿大马金刀地分开,贾妩玉一路奔波有点口渴,说:“之前男队来庐城比赛,打得好的话俱乐部会安排人私下带他们来这里消费,美其名曰奖励。闹得最狠的一次,有个新人选手不知道所谓奖励是送女人到他床上,他喝多了不太清醒,就睡了过去,半夜那女的爬上他床的时候,他吓得魂魄都飞了。 但是他还是不肯从了人家,最后那女的直接脱了他的裤子,问他能不能硬起来,硬起来就来一发,想硬上了他。吓得那位新人选手连夜退役。” “这里可不单单就为男客服务,你们女队也来吗。” “我们队连战队老板都没有,谁带我们来啊!” 贾妩玉红着脸反驳,仔细一想,不对啊,他这么说的话这不就是证明他知道这家酒店有猫腻吗?! 猛地一抬头,发现酒后的林棠正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水烧至蟹眼,咕嘟嘟冒泡的声音像是贾妩玉的血液在沸腾。她手指快要把烧水壶底座给抠烂了,结结巴巴乱扯:“——唔,好像水烧到69度时,无论从你哪个角度看,还是我这个角度看,都是69度呢。” 她在说什么啊! “烧到96度的时候也一样。”林棠的眼神更加玩味了,好像69不是数字,是什么暗示,“你从哪过来的,用了这么久?” 贾妩玉这才想起正事,掏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符:“给你求符去了,还没念完就赶过来了。” “小朋友。过来,念给我听。” 沙发上的林棠扬起手,用食指并着中指对贾妩玉勾了勾。 坐脸上h(坐脸、舔屄 坐脸上h(坐脸、舔屄 “坐这里” 贾妩玉水也不烧了,迈着步子过去。林棠抬眼看她,扯了扯她那件新队服的衣角,拍了拍他自己的左边大腿。天老爷,这谁拒绝得了他啊。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他的名字为……”贾妩玉感觉到,林棠的西裤衣料隔着她的裤子摩挲着她的腿肉。林棠见贾妩玉耳根子都快红到冒烟了,玩心愈发重起来,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问:“怎么不继续念了。” “唔——” 她耳朵敏感,林棠第一次跟她在床上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次贾妩玉闷哼了一声,为了掩盖这情欲声,她继续念道:“为林棠,行人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没听清——” 林棠温热的手掌滑进贾妩玉衣服里,指尖掠过贾妩玉的腰,他不着急,反正要念三遍。 “为林棠、林棠、林棠、林……” 贾妩玉又何止喊了三遍,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房间的人声就被水渍声替换了。 林棠的吻技很高杆,这是贾妩玉早就知道的事情。他会用自己的舌尖引诱着对方的舌尖,通过接吻一点点把人逼向情欲迸发的边缘,手却很安分,不会急色的乱摸,只会用指尖滑贾妩玉腰上的肌肤,这种安抚很容易让人沦陷。 “滴滴滴滴——” 烧水壶不合时宜地传来水烧好的声音,像是贾妩玉身体发出了情欲警报,林棠从吻中抽离出来:“你身体好烫。” “嗯。可能有点发小烧。”贾妩玉眼神迷离,主动地去吮林棠的嘴角,她一口南方人不标准的普通话“shao”“sao”不分,听得林棠意味深长一笑,“不过,我随身带药。” 贾妩玉恋恋不舍地从林棠身上起来,下体发潮,如果不是林棠先放过了她,她估计现在已经没出息的被他吻到高潮了。 林棠看见贾妩玉从她的百宝口袋里拿出药片。 “她很会吃药。” 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划过林棠的大脑,开水混着酒店矿泉水倒进茶杯,药片扔嘴,饮水,一气呵成。就是药片太大她似乎噎了一下,皱起眉头的样子,让林棠想起《红楼梦》里尤二姐吞金,狠命直脖,方咽了下去,林棠心里一阵抽痛:“怎么就生病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北方人!”贾妩玉吞完药,听林棠这么一问,找到找到债主似的,来到他跟前:“你们北方人怕冷,家里温度弄这么高,一冷一热就生病了。” “你奇怪点,别人都说北方人不怕冷,你偏生说北方人怕冷。” 贾妩玉忍不住发笑想起潘梦岗,她是北方人辍学打工什么苦没吃过啊,搬家公司、后厨切墩儿、垃圾场捡废品啥脏活累活都干,也没抱怨过半个字。唯独刚来南方,在南方过第一个冬天的时候,哭了!活活让南方湿冷给弄哭了! “我今天测了好几次体温,都正常……所以我怀疑我体温高,是别的原因……” 贾妩玉一步步挪进林棠大开的双腿之中,林棠看见她的笑脸,一刻失神,说:“你的眼睛很会笑。” 听到这句话,贾妩玉那一秒,灵魂大概已卖掉。 “坐上来。” 贾妩玉确信自己眼睛没有花,她是职业选手眼睛怎么可能花!她看见林棠指了指他自己的脸,示意自己坐到他的脸上。但是她比林棠还夸张,在听懂林棠的意图后,竟当着林棠面脱了裤子,黑色休闲裤滑落在房间地毯上,像是围了一圈黑色地牢。 “嗯……”穿着袜子踩上布艺沙发,让人觉得脚心痒痒的,林棠喝了酒,玉山将崩似的整个头仰在沙发背上,睁开眼便能看见贾妩玉的纯白底裤。 “不要害怕。”林棠的声音从贾妩玉双腿之间传出来,贾妩玉大腿两侧被他弄得很痒,她刚想说自己没在怕的,两腿脚踝却被林棠双手拧住,他一发力,贾妩玉就真的坐在林棠的脸上了。 “——哈,林棠!!!” 林棠鼻梁太挺跟老天爷拿刀锉出来的一样,鼻峰隔着贾妩玉的内裤埋进贾妩玉的肉缝,跟兽一样嗅着她的体味。 “在呢。” 他喝完酒,口腔温度高得离谱,热气喷洒在贾妩玉的嫩肉处,贾妩玉身体发软腿一哆嗦,不悬空,结结实实坐下去了,把林棠的脸当凳子用了。 “嗯、嗯、哈——林棠……不行……”贾妩玉内裤被水溻湿,结成一条被林棠拨到一边,他颓了一晚上,唇周长出一些胡渣,细硬的青渣按进贾妩玉身体最敏感,最柔软的两片嫩肉上。身体自我保护分泌出来的体液又湿又黏稠,“不行……林棠……你还是用那里操我吧……要疯掉了……” 贾妩玉脚趾头蜷起来,扶着林棠的肩膀就要“下凳子”,而林棠这次出手更“狠”,箍住贾妩玉的腰就把她死死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哈——你要死……” 一声淫叫下,贾妩玉双手插进林棠发间,几乎是揪救命稻草一样揪住了林棠的头发,只因下面那个变态,已经不满足于闻她。他开始一点点舔掉贾妩玉喷出来的体液,从翕张的嫩肉一路舔到充血的花核。 “乖,自己掰开,给我吃好不好。” 身下只负责品尝,久久不说的人终于开口。他摸到贾妩玉的双手手腕,跟魔鬼似的引导贾妩玉双手向她自己的下体摸去。 “变态、变态……” 贾妩玉不知道自己连说两个变态,是在骂林棠还是在骂自己,只知道当人的体液喷得足够多的时候,两片嫩肉分开之际会像粘连在一起的肌肤被强制分开一般,发出渍渍的水滑声。 “又改了?不叫我名字,也不叫我阿叔了,改变态了?” 吞咽声开始充斥着整个房间,贾妩自己将自己分开后,使得林棠吃起来更方便了。林棠舌头湿热抵进她的甬道,双唇则是嘬吸着顺着舌头滑落下来的液体,跟吸果冻似的。贾妩玉在想象他吞咽自己的体液时喉结跃动的样子,一定性感极了。 “——呜呜呜呜呜……阿叔……林棠……棠棠……我真的快不行了……” 贾妩玉怯懦地爽哭了,眼角薄泪洇湿,她把脑袋搁置在窗户沿上,开了条缝出来,这才发现房间对面是家火锅店。店里热气蒸腾,偶有食客会抬头看一眼酒店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贾妩玉被馋哭了,实际上这位房客自己正被人当成食物享用呢。 看镜子h(对镜、塞药、失禁前 看镜子h(对镜、塞药、失禁前 “呵——” 贾妩玉这般失去理智,三个称呼混合着叫倒是把林棠惹笑了,鼻峰蹭到了她的花核。她游戏天赋高,情爱游戏的天赋也一样。男的有“精虫上脑”可以用来形容自己污糟糟的性欲,贾妩玉不知道女的要用什么容易词,反正她开始大胆地扭着腰肢不断地用花核蹭着林棠鼻梁。 “——好……好爽……唔……” 花核受到刺激加之林棠的舌头带着微小的电流刮蹭着她的肉壁,快感绵绵缠缠,层层迭迭而来。 “阿玉,你这是把我当厕所用?” 贾妩玉被他一提醒,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在用和式厕所!浑身上下都开始酸胀起来,失禁感铺天盖地而来,这下她是真的想跑了。 她要漏了。 “阿玉……你别跑,我真的好渴,我一看到你就渴疯了,你喂我喝。” 林棠没有说谎,他曾在一位广西作家写的书里看到过该作家形容自己回广西吃米粉,一吃三四碗,停不下来。他说这是原始性饥渴,填不饱。 是的,林棠深有感触。他只要一遇到贾妩玉就会迸发出这种原始性饥渴,要不够,填不饱。 “啊啊啊啊啊——林棠,要死了……我要喷出来了……呜呜呜呜……” 贾妩玉身体不断打颤,屄肉在不受控地痉挛,整个人如同芥子一样被海浪卷起。贾妩玉不想被海水冲走,她死死抱着林棠的脑袋试图让对方带自己上岸,然后大脑一片嗡鸣声,五感尽失。 大量的淫水喷进了林棠的口腔。 “哈——” 先恢复的是听觉,身下的林棠像是咽了一大口甘泉,发出极为畅快的呼吸声。随后知觉也像是人体解冻了一样一点点回来,她低头一看,林棠鼻梁和下巴上全是她黏糊糊的杰作,他根本没着急擦,反倒是想起什么,手伸进自己的西裤口袋拿出一板药,上面依旧是那种贾妩玉看不懂的文字,按出两颗,颜色纯白,他把其中一颗托在指尖上将其往贾妩玉的甬道里塞去。 “——唔……”贾妩玉感受到药一点点在自己体内融化,林棠拍打了一下贾妩玉的屁股,示意她坐下来。贾妩玉被打的是屁股,脑子却爽得白光一现,林棠打开她的大腿,用贾妩玉湿漉漉的屄肉抵住他双腿之间的鼓包:“德国最好的副作用最小的体内避孕药,号称对人体无损害,我也第一次用,不太放心,吃一颗……” 原来是德文,贾妩玉还没反应过来,林棠不就水仰头生生吞下一颗药。 “你……你……这里顶着我难受……” 贾妩玉用食指点了点林棠的下体,伸头去吻林棠的下巴,把他下巴颏和唇周的液体舔了舔,味道咸湿像是被沙坝与大海隔开的潟湖,有海腥味儿和浓浓的情欲味。 “看你在台上接受采访的时候就硬了。”林棠看起来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实际上把贾妩玉顶得闷哼不断。 “你去看比赛了?” “去了,还看见了你的粉丝。”林棠粉丝二字咬字颇为愤恨,“他看起来挺不错,你当初为什么没去找他?” “我这叫宁撞金钟一下……”贾妩玉没继续说,她实在不能把马蔺形容成破鼓,“马蔺很好,真的很好。但是特别喜欢你的人,爱你的时候是真,恨起你来的时候也是真的,我很怕马蔺哪天恨透我,拿战队威胁我。” “不像你,你诱惑女大学生,把柄在我手上,只有我威胁你的份儿。” 林棠觉得贾妩玉很清醒,走神片刻,说:“金钟现在想撞你一下。” “啊????”贾妩玉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林棠抱起,怎么形容呢,特别像农村父母在野外给自己小孩把尿,“我可以自己走!”上次在他家别墅,好像也说了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就被操了。 “这药唯一麻烦的地方,是要用你的体温把它融化,你看看化了吗?” 林棠坐在床沿边上,贾妩玉背对着他,打开腿坐在他的腿上,贾妩玉抬头那一刻明白了,明白林棠为啥要换地方了。他们坐的地方对面有一面镜子,贾妩玉看见镜中的自己嫩肉被林棠的胡渣扎红了,林棠两根指头将其分开,白色的药末混杂着体液卡在穴口。 “化……化了……” 贾妩玉羞耻得人快化了。 “那天晚上你睡觉,一直摸我,蹭我。好几次我都快撑不住了。”林棠彻底扒下贾妩玉的内裤,内裤太湿像根绳子圈住贾妩玉的大腿,“好几次我都不想戴避孕套了,你快把我搞疯掉。” “林棠……不要对着镜子!” 贾妩玉看着镜中的自己,衣服一件件被林棠脱掉,他变态,毋庸置疑!脱到内衣反而停手,白色吊带一边滑落,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半边乳肉,贾妩玉赶紧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你上次不是说我那里是弯的吗,那就自己看看这根弯的东西是怎么弄你的。” 林棠拿下贾妩玉的手别在她的腰后,镜子里他单手解开西裤拉链,肉棒弹在了贾妩玉的嫩肉上。 “嗯嗯嗯嗯嗯——吃进去了……” 透过镜子看林棠的那根东西更加骇人,它真的西域弯刀一样插进贾妩玉的身体里,贾妩玉没觉得自己很矮,却在林棠不断地抽送下,看镜中的自己双腿悬空在空气中跟没有骨头似的晃动。 “阿玉……阿玉……你看看,是你缠着我,你这个妖女……” 林棠很失智,镜子里的他被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那只眼睛像是好多天没进食的野兽。说到“妖女”之时还不大解气,更是快速抽离又快速插入地狠狠顶了顶贾妩玉的花心,贾妩玉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快飞起来了,不过又很快坐回了林棠的“金钟”之上。 “行行行……是我缠着你……” 贾妩玉被这种棍棍到肉的操人方式弄得眼神迷离起来,有点醉态的眼睛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白花花的乳波摇晃着,她的屄肉比她本人还醉痴迷地吮着林棠的肉棒给其裹上一层层的粘液。贾妩玉浑身漏水,连气息都是湿的骚的,地板都被她溻湿一坨。 “不公平,我也要看看你为我失态的样子。” 林棠一只手抱住贾妩玉的胸,小手臂磨蹭着她的乳头,贾妩玉乳尖发硬挺立起来,一时间竟只能发出啊、啊、哎、哎这种小孩初学说话时才会说的字。 但是显然林棠不单单只是想让她失语,扼制住贾妩玉的那只手也松开了,滑过她的小腹,向下游走,双手手指按在了贾妩玉的花核处。 “哈——嗯啊啊啊啊——怎么这么会顶!林棠!太过了!太满了!”贾妩玉爽得白眼翻起舌头露出,整个人淫恣毕现媚叫不断。 三点皆被林棠挼搓着,说被他操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为过。最要命的是赛场出来后她就没再上过厕所,现在林棠每像铁杵捣药一般捣弄她的身体之时,想尿尿的念头那是压都压不住:“林棠,你放我去尿尿,回来,我回来再做好不好……” 镜子里身后的林棠露出一个极为吊诡的笑容,他那只被淫水打湿的手大拇指按住贾妩玉的舌面,让她只能嗯嗯啊啊,不能说话。 “那就尿出来。” 操尿了h(对镜磨、操尿 haitan gwo.c om 操尿了h(对镜磨、操尿 “你、想、得、美!” 贾妩玉用尖锐的虎牙重力咬了一口林棠的手指,直到她口腔里带着点血腥味林棠才肯拿开。贾妩玉很少对人咬牙切齿,她倒是经常对游戏关卡里的大Boss这样,因为打不过最终Boss,隔着屏幕对一个虚拟角色咬牙切齿。她现在只当把林棠当成一个虚拟角色,绝对不能过不了他这关。 “阿玉,宠物医院的医生告诉我,野猫养在家里吃东西的时候护食可是要惩罚的。” 镜子里林棠眼神十分痴迷地看了一眼被贾妩玉咬到渗出血的手指,贾妩玉看了一眼自己屄肉正在翕张吞吐他肉棒的样子,确实很像在吃东西。特别是干了这么久,药彻底化了,二人交合处浮着一层白白的沫,配合上林棠的这个比喻,真的很像一张贪吃流口水的嘴。 “我要是野猫的话,你就是一条疯狗……唔——” 被她的比喻气到了吗?!林棠抱着贾妩玉起身,把她按在了那面镜子上,镜子微凉贾妩玉下意识地往林棠的怀里靠,镜子里的林棠把贾妩玉笼罩,羁縻在自己怀里。贾妩玉目测他身高185左右,想要挨操,贾妩玉把脚尖垫得高高的。 “疯狗要咬人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guaiq uwei.co m “哈嗯——” 贾妩玉一声惊呼,身体已经被林棠顶得贴在了镜子上。花核和双乳被按在镜子上任由镜面随意揉搓,镜子被贾妩玉的体温笼上一层白雾。 “好胀……胸要挤坏了……” 错觉吗,贾妩玉觉得林棠插在她身体的肉棒又粗了几分,奶子和下面那张嘴都胀得不行。镜子的下半面已经完全不能看了,她花核被不断刺激潮喷得厉害,一股股喷在镜子上,下半面镜子往下直淌浓稠的水。 “胀吗。”林棠突然大发慈悲,把她从镜子上拉了起来,贾妩玉趁他心软:“身体的水要烧干了,不行了……” “骚干了吗?”林棠模仿她的南方口音,随后抬起了她的左腿,镜子里贾妩玉右腿绷紧垫着脚尖,左边高高抬起像芭蕾舞女郎,“阿玉,你身体里明明还有很多水的。” 贾妩玉当然明白她身体还有什么水分,故意呜咽起来:“唔呜呜呜呜——棠棠,你放我去尿尿……尿完陪你决战到天明,尿完我亲自把你榨干,让你射出血来……” “呵——”林棠轻笑了一声,“咱们先把你护食的惩罚做了,再放你去上厕所。” 贾妩玉嗯嗯点头,以为林棠只是想射一次,谁知道镜子里的林棠扬起那只没有抬起她腿的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屄上,而且还是扇到充血到爆的花核上。 “啊啊啊啊啊——哈……” 贾妩玉那是浑身都在发抖,抖到甬道都开始紧张夹紧,连林棠肉棒上的青筋在拍打她的肉壁都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像是被这一巴掌打开了,好疼,也好爽。人彻底被操开的感觉也比不上林棠的这一巴掌,贾妩玉眯起双眼,回头索吻,用极轻的声音呢喃着:“好爽……棠棠……再来一次……” 林棠唇贴在贾妩玉的嘴角:“夹紧我,会更爽。”随后,便吮吸住了贾妩玉的舌头。 “唔——”这一巴掌下来,房间内反而没有声音了,果然夹紧他的肉棒挨打会更爽。贾妩玉上面那张嘴被林棠的舌头堵住,下面那张嘴被林棠的肉棒堵住,浑身被塞满的时候大脑和身体会异常放松,根本不能想任何事情。 当然,人在另外一种情况下也无法进行思考的那就是——尿尿的时候。 终于,贾妩玉觉得自己大腿有热液流过,林棠赶紧把她弄回那个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贾妩玉爱在赛场喝水,尿液无杂色但是依然会有尿骚味,对着镜子把镜子下半面冲洗了个干净。 “阿玉,你尿了好多。”镜子里的林棠下半身恨不得全插进贾妩玉的身体里,肉棒肉眼可见地在抽搐,“好烫……”尿液到后面已经如未关紧的水龙头一般淋在了林棠的肉棒和囊袋上,林棠黢黑的囊袋滴着尿在贾妩玉的身体里一阵滥射。 潮喷加被操尿贾妩玉身体彻底失控,甬道发烫试图吸取一切可以降温的东西,谁知道吸取到林棠如灌如注的精液。避孕套里看起来那么一小袋的东西,射到人体里原来会这么胀:“太多了……太多了……会流出来的……” “啵——”的一声,林棠恋恋不舍地把肉棒从贾妩玉的身体里抽出,贾妩玉穴口卖呆似的开着,暂时无法闭合。镜子里米白色的精液卡在穴口出将滴落未滴落的样子,透过穴口往甬道里看去,里面已经被林棠操成了熟樱色,林棠整根东西带着被他勾出来的体液和精液,若有似无地蹭着贾妩玉的屁股缝。 “我离射血还远着,今天把你灌满好不好?” 林棠不知道哪里掏出的手帕,擦着贾妩玉的大腿内侧,贾妩玉也终于明白林棠是她过不去的关卡之一,只是嗯了一声,只要他不提自己被他操尿的事……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家酒店有古怪的?你该不会?” 贾妩玉被林棠搁置在床上,他自己则是如痴如醉地压在贾妩玉身上亲吻着她的脖颈:“我见过比这古怪的事。” “哦?!也是脱掉裤子逼你硬起来?” “不是,”林棠声音发闷,像是回忆起了不堪的往事,“我二十岁那一年,去科罗拉多滑雪,正好遇到了国内一名导和他下部戏的女主角,这女主角靠这位名导出道,出道便非同凡响。可惜后续资源没跟上,我偶遇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策划拍一部电影,请了那个着名美籍华裔作家当编剧,基本上女演员演了就能得奖,可惜题材敏感,想要大陆上映困难重重, 我那时候年轻,无意中透露自己很喜欢该女演员的第一部作品,导演便邀请我晚上去他们那吃饭……” “然后呢?”贾妩玉摸着林棠的后脑勺,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我去了,进入别墅大门的那一刻……发现…… 发现那个女演员赤裸着身体侧躺在圆台上,导演往她的下体塞烟和玻璃啤酒瓶,并且对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当即明白了导演是有求于我,甚至没来得及动怒就出别墅外呕吐了起来。” “那一夜,我在隔壁别墅听了一晚上那个女演员的哭喊声。 阿玉,你说我是不是坏人一个。” 贾妩玉双手抱住好像正在啜泣的林棠的脑袋:“你要是人人都能救的话,不要做人了,去庙里当菩萨吃香火吧。” “还有……棠棠……我真的不是一个八卦的人,真的不是……最后,这女明星叫啥?” 一股热气喷在贾妩玉的脖颈处,林棠大概是笑了,他把唇贴在贾妩玉的耳朵上,耳语出三个字。 贾妩玉惊得嘴巴大张,随后林棠的舌头便钻了进来。 分别吻 分别吻 林棠一夜好眠,夜里他做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见贾妩玉春季赛夺冠捧杯,无比风光;梦见她读高中的时候去网吧,被班主任逮到,他作为家长过去给老师道歉;梦见她很小很小一只,躲在自己的身后,指着柜台上的真知棒,说想吃草莓味的。 梦里的她越来越小,林棠觉得再梦下去就得去摇篮里找她了。醒来伸手要去捞她,以免她真的“返老还童”,却发现半边床铺已经凉了泰半,睁开眼睛发现贾妩玉正在套队服,头发贴着肉脸从领口一整个钻出来。 “你们队服很好看,很衬你。” 林棠摸到床头柜上的手表,发现已经早上九点,惊觉人只要到了三十岁,之前那具二十几岁的身体便永远站在了分水岭的对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无法在夜间厮混,极易疲惫且无趣的身体。 “那当然,我队队服是网友投票出来的全球AWO战队十佳队服之一。喜欢的话可以去我直播间找链接,只需299,就能拥有,春季赛夺冠的话说不定会打折。” 贾妩玉穿完了袜子,忍不住又抠了抠手。她觉得这个酒店不止拉皮条,可能还有点不干净的东西,昨晚睡觉她老感觉有人在弄她的手,把她的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观察了遍。这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个手控。 “哦?这么贵重的衣服,居然免费送给了粉丝。” 林棠刚刚睡醒,嗓子暗哑使得这句话听起来妖里妖气的。 贾妩玉这才明白他用夸队服借机提起她送马蔺队服的事,醋海滔天了:“队里大巴车十一点要走,回女州,我洗把脸就要赶过去集合了。你要Kiss Bye吗?” 林棠起身侧躺一手撑着脑袋,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贾妩玉看见他裸露出上半身肉体,跟希腊雕塑似的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冲进洗手间之前,说道:“想得美!” 床上的林棠对她莫奈何,睡眠质量这种东西真当奇怪,之前质量差的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如今质量好转又忍不住想整天整天地睡起来。他听着洗手间传来的各种水声,再一次眯起了眼睛,大概几分钟后眼皮处感受到一阵湿濡,而且带着酒店牙膏特有的薄荷味。 “我的Kiss Bye可是不止299。” 林棠仍闭目,凭感觉摸到贾妩玉的手腕,问:“决赛是一周后?好好训练,劳逸结合。夺冠后,我去找你。” “对。不过夺冠后我要参加媒体采访,杂志拍摄,视频录制,粉丝见面会……你想见我的话,记得提前预约哦。” “行。预约不到我就买张粉丝见面会的票去找你,拉个黑白横幅,说你有了新人忘旧人,提起裙子就不认人。” “我穿的是裤子!对了,我听洪掌那小子说你在学校有课?” “是的,但你从来没来上过,课程表学校官网能找到。怎么?坏学生要转性了,要好好学习了?” 贾妩玉狡黠一笑:“我也准备拉个黑白横幅,说你身为老师,却用美色勾引女学生,私下里烟酒都来。” “你——”林棠终于把眼睛打开,贾妩玉已经先溜一步,林棠看着她的背影,抓着空气的手突然空落落的。 回女州的大巴车上。 沉瑶华提着一大袋广告商的产品上了车。手指更是没停过,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或者发语音对接工作,即使忙成这样她还抽空提醒贾妩玉:“阿玉,你有空去退下学。这次春季赛已经势在必得了,我们熬出来了。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干旅游业,不用再挂个名头了,以后专心打职业就行。” “嗯。”贾妩玉心无旁骛地在百度上查找着自己学校的官网,点到一堆虚假链接后,终于找到了真官网,搜索起林棠的课程表。 “对了,你要记得跟你妈妈讲下。你妈妈虽然情绪不稳定,但是你做什么她都支持你,这一点我很羡慕。估计你退学,她也不会有多大反应。” 贾妩玉听到沉瑶华提到自己的妈妈的时候,手机里学校官网上正好显示着“教师风采”那一栏,她很少看见有人能驾驭得住大红背景板。林棠拿着聘书像是拿着一本结婚证,恰好背景板又红得晃眼,“新郎官”那时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是贾妩玉没见过的另外一种气质,斯斯文文的,跟私下里烟酒都来完全不同。 “是,我妈这点确实很好。” 她没有把心里的另外那句话说出来:可是她妈妈支持她的前提是,她得永远待在女州市,永远不离开她。贾妩玉仿佛又闻到了衣柜里樟脑丸的味道,小时候妈妈只要精神状态不好,就会臆想着自己唯一的女儿不要她了,把她锁进狭小的衣柜里。 贾妩玉点开妈妈的微信头像,传过去一条消息:“妈,想退学了,想在女州专心打比赛。”她特意加上了女州二字。 很快,微信那头传来一段文字:“好的,比赛打不下去的话,记得回家。” 贾妩玉后背一哆嗦,跟家里的那个衣柜凭空出现了大巴车上似的,不敢回复更多。只得锁了手机屏幕,赶紧闭上眼睛,试图躲进梦里。 躲进梦里总好过躲进衣柜里。 梦里,她坐在书房里打训练赛,正纳闷着这是谁的书房之时林棠从外面回来了。他头发全部梳了上去,林棠看见她又在打游戏,便用食指推了推眼镜,将手里的教材搁置在了电脑桌上。 “为什么又没去上课?” 林棠没有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贾妩玉,反而单膝蹲在地上将贾妩玉的椅子拉向自己,右手捏过贾妩玉死都要看着屏幕的脸,好声好气问她。 “你别弄我——我在打晋级赛!!!很重要!!!” 贾妩玉余光都没有向林棠那边飘去一丁点,她咬住林棠的手指,用狙击枪锁定山头那颗脑袋之时,嘴里也十分没数,一枪爆了山头那颗脑袋,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嘶——” 林棠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吼,游戏停留在结算页面,贾妩玉这才得空把目光留给他,发现他那只血淋淋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 应该确实咬疼了他,林棠出了冷汗一绺头发滑了下来,垂在眼前。他用那只血淋淋的手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琥珀眼。 “阿玉。老师,真的生气了。” 电脑桌上的教材被大手一挥悉数落在地上,贾妩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按在书桌之上,脚尖高高踮起,像是一把在用身体测量书桌的尺子。 屁屁那里传来一阵凉意,原来梦里的她穿着短裙,裙子撩上去屁股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老师要惩罚你了。” 贾妩玉感觉到林棠扬起了手,一巴掌即将下来…… “阿玉,醒醒!” 贾妩玉猛然醒来,周围是大家取行李的吵闹声。潘梦岗取下贾妩玉的行李:“你睡得好香,口水直流,梦到什么了吗?” “梦到挨打。” “梦到挨打流口水,你也是够变态的。” 崇拜你h(接电话口交 崇拜你h(接电话口交 六天后,顶巅别墅内。 “啊啊啊啊——我太强了!有没有人来治治我啊!好无聊啊,怎么都是我爆别人的头,不是别人爆我的头。好想试试被打是什么感觉啊。” 贾妩玉仰在电竞椅上,今天是最后一次决赛前的训练赛,十六支队伍经历了两天的比赛,大家都有进步。可贾妩玉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那熟悉的“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 “你是强得有点可怕了,不过想挨打还不简单。你今天不是去办退学手续吗,骂洪掌几句,争取退学之前以跟系主任互殴在学校出名。” 潘梦岗提醒了一句关于她退学的事,贾妩玉伸懒腰,笑道:“可是跟洪掌互殴不享受。”她怎么会忘记退学的事,毕竟她可是特意挑了个某人有课的日子去退学。 “别人是高处不胜寒,你是高处皮痒痒。挨打这种事还有享受的?!” “还真有!我去换件衣服,退学去喽。” 看着贾妩玉蹦蹦跳跳回房间的画面,潘梦岗觉得她是竞赛焦虑犯了。 她依稀记得欧美那边有位顶级职业选手,通玩一切射击游戏,但是这位选手的竞赛焦虑非常严重。退役后杂志社采访她,问她当初是怎么克服焦虑的,她却直言那时的自己在一个俱乐部当Masochism,享受把自己彻底“交出去”的感觉。 为此潘梦岗还特意去查了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明白了,原来俱乐部不单单是指游戏俱乐部。 难不成阿玉也快到这种地步了?! …… 能坐百来人的阶梯教室内,里面黑压压全是人头。贾妩玉衣兜里揣着退学证明进去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好位置”了,好位置指的是欣赏老师的好位置,只得挑了个后排靠门的位置落座。 林棠站在多媒体讲台那,真的戴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他身后的幕布展示着今天带来的课《世界各地生殖崇拜的荒谬之处》。 学校设备老旧,多媒体讲台上自带的话筒传出来的声音跟私下里林棠的声音根本不一样。话筒里的声音更魅惑,听得贾妩玉老走神,在她睡过去之前她一直在想,会不会根本不是话筒的问题,林棠这人上课的时候就是这么妖,这么勾人。 贾妩玉不知道睡了几分钟,连续的几个女声喊“老师”“老师”把她弄醒了。大概现在是提问环节,贾妩玉心思一动,把手举得高高,林棠一身灰色休闲西装,顺着教室阶梯拾级而来,然后停留在了贾妩玉前前前排的女生那里,俯下身问那个女孩哪里有问题。 然后再来到贾妩玉的前前排,前排……他不该是妖魅,他是唐僧入了女儿国。 “你有什么问题?” 终于林棠说着一模一样的话,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来到了贾妩玉身侧。贾妩玉根本没问题,太想见老师了算不算大问题,她指着幕布上那张黑白素描,发问:“老师,那是什么?” “这是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着名学者夏尔·埃斯蒂安绘制的女性阴部图,这位同学如果刚刚没睡着的话,应该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前面传来一阵哄笑声,贾妩玉咬住自己的下唇,攻势猛烈:“哦?会有种族崇拜女性的生殖器官吗?” “当然,人类在蒙昧时期有大量崇拜女性生殖器的行为,比如把女性的乳房、臀部、腹部做成石像,比如举行仪式去闻或者品尝女性的阴部……”林棠温热的手掌撩起贾妩玉没过大腿的太阳裙,他手掌跟烙铁一样烫,然后压低声音,“就像老师那天在酒店那样,闻你,品尝你一样。” 贾妩玉像一只被熟人摸到脑袋的猫咪,身体不自主地往林棠身体里靠去,身上热气把林棠的眼镜染上一层白雾。她看不清林棠的眼镜,却觉得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加诱人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海妖塞壬吸引着水手,水手口内唾液分泌起来,用醉态的声音,说:“那今天由我来闻老师,品尝老师的味道。” …… 学校给林棠住的地方挺大,两室一厅带储物间,阳台的位置对着学校人工湖,傍晚的时候可以站在那里看小情侣接吻。 不过贾妩玉没来得及过去看,自己倒成为了接吻部队中的一员。林棠很少这么急色,关了大门就把她按在门后的墙上接吻,吻得十分热烈,门口阵阵水滑声,吻得贾妩玉的口腔里全是津液,偶尔跟林棠双唇分离的时候两根舌头的舌尖拉出银色水线。 很不得体,很不老师。 “老师——唔、你手机响了……” 林棠当然知道自己手机在振动,一面掏手机,一面用舌头继续撩拨着贾妩玉的口腔。 “喂,是我。” 贾妩玉开始深信林棠有两副面孔,明明上一秒身为老师却荒腔走板地把身为学生的她按在墙上索吻的是他,接起电话后若无其事的又是他! “那条线路不合理……” 林棠没接电话的那只手按在了贾妩玉的肩膀上,发力把她按了下去。南方的房间,墙根那里的空气潮湿中混合着点青苔味,贾妩玉单膝跪在地上,头顶上的林棠继续回着电话,可电话那头的人绝对没想到,他们的林董,正在掏裤裆里的东西给自己学生吃。 “嗯——”贾妩玉伸出舌尖舔弄起他的冠状沟的缝隙,林棠异常兴奋,贾妩玉猜测他在教室里的时候应该就硬了。本身林棠肉棒就是弯的,被贾妩玉这么一舔后现在的形状甚至可以用“畸形”二字来形容,清液直流,在贾妩玉的舌面上拉起黏糊糊的丝。 “嗯,下次踩线你带小李一起去,让年轻人有实践的机会……” “——唔……” 贾妩玉终于明白了林棠为什么要把她的口腔弄得这么湿,像含了一口水,他完全就是在做口交前的润滑工作。接电话的时候故意嗯了一声,实际上趁着这个声音撬开了贾妩玉的嘴巴,然后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腔道里畅快地抽插起来。 “哈——滋——”门后的水滑声逐渐变得可怖起来,林棠这根长得凶霸霸又畸形的东西整根吞进去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又是第一次插贾妩玉的嘴整个人痴迷得不行,只管往里进,不管拔离,很多次贾妩玉感觉自己的唇贴到了他的囊袋。 贾妩玉被这肆意妄为的口交方式刺激得下体淌水,淫液溻湿蕾丝内裤滴在地板上。一瞬间又觉得她这段时间不是在赛场做神,就是在林棠身下被操得魂飞魄散如同女鬼,神神鬼鬼就是做不得人,迷思起来愤恨的虎牙划过林棠的柱身。 “嘶——”林棠猛抽一口冷气,柱身已经有血痕,电话那头估计在着急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这边在处理一个坏学生,先挂了。” 坏学生h(打屁屁喽 坏学生h(打屁屁喽 年轻人是学不会道歉的,贾妩玉眼睛渌渌抬头看着林棠。林棠眼镜反光,贾妩玉心里正想呢看不清他的眼睛,这样的他还挺可怕的,林棠已经伸手摘了眼镜,夹在了西服上口袋上。 啊——出现了,不戴眼镜的老师,私下里烟酒都来的老师。现在还得再加一条,色也来。 “你在看什么?”林棠一绺头发垂在眼前,跟她梦里的一模一样,贾妩玉痴笑:“你长得真好看,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的……唔……” “人”还没说出口,林棠趁贾妩玉开口之际把肉棒整根贯进了她的腔道之中,好吧,林棠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禽兽”。 “呃唔唔唔唔——” 林棠抓着贾妩玉的头发,几乎是无可遏制地往她的嘴巴里凿去,大量液体从贾妩玉的嘴角滑下,呕吐欲还是其次,林棠进入她的腔道太狠太凶,窒息感才是最要命的。贾妩玉拼命想用口呼吸,却越是收紧双颊,顶上的林棠越是体味到了她嘴吧的好,紫色肉棒经络直突突打在贾妩玉收紧的口腔壁上,像是吃了一把跳跳糖。 “阿玉,你看看我。看看我。” 贾妩玉感受到林棠抓住她头发的手在抖,她抬起脑袋对上了林棠那张几乎是被愉悦吞没的脸,脸部肌肉略微扭曲畸形,双唇微启呵出一点呻吟。 原来老师不是烟酒色都来,而是只对着她烟酒色都来。 眼镜、温和、不近女色这是他的教养、他的皮相、他的保护色,冰山底下的他是癫狂、禽兽、以及玩情欲的高手。而这样的林棠只有她贾妩玉见过。 贾妩玉心中一得意,吞吐着同时忍不住笑起来,眼镜弯成桥状,这一幕尽收林棠的眼底。 “阿玉——”林棠精关被大破,低吼着贾妩玉的名字顺势想要抽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贾妩玉舌尖与抽离出去的林棠隔着零点几毫米的距离,是林棠的精液将他们连接在了一起。他看起来不像禁欲六天,更像是禁欲了六十年,大量精液射出来,在贾妩玉可爱的脸蛋上横流着。 贾妩玉揩去嘴角的那些,放在鼻下嗅了嗅,原来被人“爆头”是这种感觉,继续笑:“老师,你差点把自己的学生给弄死。” 唯独听到“死”这个字林棠眼睛恢复成了人样,他几乎是扑了下来,双手撑在墙面上将贾妩玉困在自己双臂里。门厅这么点地方蹲着两个人,贾妩玉是推都推不开他。 “阿玉,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林棠用舌头撬开贾妩玉的嘴巴,用他的舌头把她的口腔内壁舔了一遍,把留在里面的东西都舔了出来,吞进自己的腹中。把贾妩玉吻到气喘吁吁还不够,还要帮她把脸蛋上的白液也舔干净,对着她脸呢喃,“明天就决赛了,你今天不该过来的。” 贾妩玉面色潮红,从衣兜里掏出退学证明:“过来做你的学生,以后没机会了。” 林棠看着那张白纸黑字的证明,像夕阳下的老人家一般,觉得自己这辈子跟贾妩玉的连接又少了一些。而背靠在墙上的年轻人依然无忧无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唇贴在他耳廓出处:“老师——今天我真的可以提起裙子不认人了。” “你一天是我的学生,一辈子都是我的学生。阿玉,你跑不了的,是老天爷要让我们纠缠在一起。” 林棠直接拉起地上的贾妩玉,打横将其抱起,他兴奋的时候眼睛瞳色会变深,贾妩玉正猜测他为何如此兴奋之时,林棠已经抱着她坐在了藤椅上。 学校的藤椅气味闻起来老旧薄凉,不知道上面坐过多少老师,不知道有没有老师在上面干过这么龌龊的事。贾妩玉整个人趴在林棠的大腿上,头顶传来林棠的声音:“不来学校,不上课,不当我的学生。阿玉,可我偏要在你身上打上我的标记,永远找到你。” “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 巴掌隔着蕾丝内裤打了下来,原来是这个“打标记”啊!贾妩玉感觉到自己的屁屁肉在晃动得跟水果冻似的,隔着内裤被这样扇一巴掌屁股肉应该也被印上了蕾丝内裤的花纹。随后,火辣辣的痛感席卷过来,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屁股。 “嗯?喜欢夹起来是吗?不知道夹得越紧越痛吗?” “不知道!哈啊啊啊——” 贾妩玉打比赛这么多年,不能说百战百胜但是叱咤赛场还是能做得到的,从来都是她掌控全场,她还没被人这样按在地上摩擦过。咬牙切齿吼起来,得到的却是内裤被扒掉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贾妩玉脑袋里白光乍泄,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上帝。 “本来就是在学校挂个名头的学生,现在还退学,样子都不做了。” “因为我要专心……”可想而知又是不容贾妩玉辩解的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很特殊“啪”的一声,整个客厅充斥着水滑声,这一巴掌打在了贾妩玉的屄肉上,“哈、嗯、嗯、好疼……” 也好爽。 贾妩玉不知道林棠为什么会对她退学的事情表现得这么生气,这就好像一般家庭里那个被给予厚望悟性最好的小孩,读书以后变成了一个抽烟、喝酒、呛老师的坏学生。 让家里所有人对其失望。 对,林棠生气的时候,真的好像她的家长。 她身体不断打着颤栗,热气和口水全都打在林棠的休闲西裤上,嘴巴和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白眼翻起来乱思考,乱说话:“嗯嗯嗯——好爽,被老师打坏掉了……怎么一直在喷水啊……漏了……真的漏了……” 贾妩玉的那两片嫩肉一直在痉挛,甬道一直往外吐水没停下来过,她居然活生生被林棠打到潮喷了…… “阿玉,你做错任何事我都原谅你,我都能帮你兜底,唯独一点……”顶上的林棠声音突然缓和起来,用双指头耐心地抠出贾妩玉甬道里结成一坨的体液,似乎恢复了理智,“不要拿自己最爱的东西开玩笑,你生来就是要站在比赛台上的。” 原来如此啊,贾妩玉后知后觉,林棠生气的不是她不去上课,甚至退学。他生气的是自己在比赛前一天来找他,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她笑吟吟地把自己翻过来:“以我队现在的积分,我明天上场用脚打也可以拿到冠军了。” 说完,还示威似的把脚抬了起来。 “到时候我要把你的名字永远留在我的人生里。 打标记h(用尿标记 打标记h(用尿标记 林棠不知道自己一个跟电竞圈毫不相干的人怎么永远留在一个职业选手的人生里。 只当是年轻人说把“永远”这么重,这么凶狠的词,用最轻松,最不负责任的方式说出来的情话。但是,他听了确实很开心:“茶几底下有药,我尽量弄快点,早点放你回去。” 贾妩玉扭头一看,确实看见了那板药。抽出来以后看了看,缺了两颗,还是上次那板,顺手递给林棠:“怎么?你年龄大了,开始早泄了?” 听到这话,林棠接药的手停滞在空中,他只是抿唇笑,笑得跟微信里所有表情里排第一的那个微笑小表情一样:“乖,自己塞好不好,塞给我看。” 嘴上这么说却根本不容贾妩玉反驳,推着她坐上了茶几。茶几被贾妩玉脱光光的屁股一坐,透明玻璃上全是她的体液,她的嫩肉也被挤压扁了,贴在玻璃上,十足色情。 玻璃微凉,贾妩玉把双腿摆成“M”字形,下体尽量不和玻璃接触。她不是第一次在林棠面前自己掰开自己的嫩肉给他看,但上一次她是坐在林棠脸上的,至少看不见他的脸。而这一次,林棠的目光几乎是全聚焦在看她的身上,这感觉比第一次上台被采访还令人紧张。 “唔——”贾妩玉怕自己过分失态,故意直接绕开了花核,双指掰开两片嫩肉,把那颗药丸塞了进去。林棠看着她那粉嫩的甬道,嗓子如同被火燎了一遍:“手别停,塞深点。” 贾妩玉手好看,林棠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白得跟纸一样的手慢慢推着药往里面走,下面那个洞像小嘴一样吞咽着自己主人的手指。她的小屄也好看,颜色粉嫩又特别会吸人,特别是操到快要高潮的时候,会自动收紧,把他体内的精液给吮出来。 总而言之,她哪里都好看,完美无缺。 “嗯、嗯、好了吗,够深了吗?” 贾妩玉整根中指都已经塞了进去,她自己或许看不见,但是从林棠的角度可是看的十分确切,药早就化了,白色液体裹着贾妩玉的指根。 “够了。自己坐上来。”林棠的西裤拉链再次解开,贾妩玉站起来双腿穿过藤椅扶手坐在了他的身上,“阿玉,说给我听,我想听。” “说什么?” 贾妩玉不解。 “说你想被我操,想吃我这里。”林棠指了指他那根西域弯刀,贾妩玉自然满足他:“林棠,棠棠,阿叔……我亲爱的老师……这几天想你想得快要疯了,快操我吧……” “用什么操你。” 贾妩玉得五官很大,眼睛瞪得圆圆不可思议地盯着林棠,睫毛在阳光下一颤一颤,指尖微红点了点他的阴茎。 可爱到无解。 “这里是哪里,乖,讲出来。老师想听。”贾妩玉快要被他给逼疯,林棠他自己从不说脏话,操她的时候似乎也没讲过什么重口的话,如今却非要听她说。贾妩玉垂下眼睛,下嘴唇都要咬出血了:“肉……棒……” “连起来。” “老师!请拿你的肉棒操我!!!” “唔——”二人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呻吟,林棠抬起贾妩玉的屁股,就让她把自己的肉棒坐了进去。 林棠拍了拍贾妩玉的屁股:“乖小孩都是自己动的。” 贾妩玉环住林棠的脖子,羞得直把头埋进他的锁骨处,如此贴肤贴肉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香味。 “嗯——”血液开始沸腾,只要自己抬起屁股动过一次后,那种想要夹着林棠的肉棒不断强烈地撞击他的欲望就无法驱逐出脑海。 “顶到最深……好爽哦……”贾妩玉像是找到了自己动的诀窍,她高高抬起自己的屁股,将肉棒几乎抽离出自己的身体,只剩一个头部卡在里面,然后再重重地坐下去,一口气吃到底,让林棠的蕈头一下就都顶到她身体的那块软肉上。欲望之深,房间里全是她起落间水嫩嫩的屄肉拍打在林棠身体上的声音。 林棠又怎会不知道他的贪心:“还有更舒服的,要试试吗?” “要。”贾妩玉根本没过脑子,摆着屁股声音也像是含了块糖。 林棠把双指插进贾妩玉的嘴巴,抽插了几下,用她的津液把自己手指打湿,随后湿漉漉的手指按在了她的阴蒂之上:“这才是你获得快感的地方。” “哈啊啊啊啊——老师!!!你真的……坏透了……” 本来高高兴兴坐在林棠身上自我解决的贾妩玉身体突然就僵住了,小屄都跟她一样不会动了,愣愣地夹住林棠的肉棒,只流水,淫液把林棠的肉棒裹得跟蜡烛泪一样。 “把我操坏了,你下半辈子就出家当和尚吧!”贾妩玉被林棠揉搓得根本动不了,他越揉贾妩玉屁股夹越紧,林棠被她直愣愣的身体逗笑了:“有你在,做和尚也是花和尚。” 说罢,便收了那两根手指,贾妩玉的衬衫早就在刚刚那些剧烈运动中扣子解开了一半。林棠回想起来,他每次见到她都是套队服的样子,私下里穿其它衣服倒是有别具一格的风味:“我还没给你打标记呢。” “嗯?”贾妩玉都已经忘了标记……啥标记?!林棠已经解开了她全部扣子,包括内衣后面的扣子,整个人埋进她的胸口,上面用脑袋汲取她肌肤之味,下面挺着腰身轻轻松松先凿了几十下。 上下都很缠绵,射的时候甚至咬住了贾妩玉一边的乳头,弄得乳头附近一圈齿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标记吗? “阿玉,我得先射……”或许这是贾妩玉今天第二次射精,他的肉棒很快疲软了下来,贾妩觉得奇怪射精又不用打报告,射就射呗,“不然硬着,尿不出来。” “你——”贾妩玉反应过来了!也来不及了,林棠双手箍住她的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跑,贾妩玉带着精液和体液的嫩肉贴在林棠疲软下来的阴茎附近。 “哈嗯嗯嗯——”贾妩玉之前看末日电影,岩浆把海水烧得滚烫打在世人身上,人类被海水吞没。贾妩玉觉得林棠的尿液淋在身上,差不多就是这种滋味,“好烫。” 藤椅滴滴答答往下滴着尿液,林棠声音又像海妖一样吊诡起来:“标记成功。阿玉,我说过今天你不该来的。” “林棠,你真是一条疯狗。” 居然真的跟狗一样用尿标记地盘。 ShallWeTalkⅠ 47 5x.com Shall We Talk Ⅰ 贾妩玉被梦惊醒的时候暮色四合,学校人工湖旁的小情侣或许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她睡眠质量好,却总是在大赛前几天反复做到那个梦。手机按亮,微信里有一条潘梦岗传来的消息,问她怎么还不回来,是把洪掌打死了吗。 卧室门未关紧,贾妩玉抬眼顺着开得略大的门缝看出去,林棠正卷起衬衫袖口在拖地,小臂肌肉因为手掌紧紧握住拖把杆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麦色肌肤下有几道白色伤疤,很显眼,不去理会都不行。 “做噩梦了吗?梦到什么了?”林棠把拖把插回沥水槽里,放下衬衣袖口,进卧房后坐在了床沿边上,“你睡得很不老实。”林棠仿佛看到之前的自己。 贾妩玉揉了揉眼框:“你后来有梦到过那个女明星吗?” 林棠被她这么一问身体一滞,上前摸了摸贾妩玉的脑袋,不作声。 “我玩的这个游戏本次春季赛是第一次官方的正式比赛,我之前打野赛,你知道吗?” “我知道。”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也不是高中,我参加了提前招生,那时候已经是准大学生了。”林棠听到她提起自己过去,无奈摇头一笑:“天天翘课,去网吧打游戏,提前招生还是考上了女州。游戏天赋又这么高,一点就通。” 阿玉,你是否真的是全能的神。 “成为准大学生后就真的可以光明正大不去上课了,天天在外面接野赛。有一次我们镇上有位本地土老板,带我去跟男队的人打比赛,奖金五万。我当时是冲着奖金去的,想着要是赢了的话跟他二八分成。” “我已经可以想象你跟别人分成时那抠门的小表情了。” 林棠没有问贾妩玉最后有没有赢,内心一万个确定她生来就是要赢的。 “没有,土老板没有要我一分钱。我打完才知道他是条赌狗,他做生意亏本了,全副身家还剩十万块,故意带我去打男队的比赛,自己偷摸在后台开盘,在全场没人押我赢的情况下,以一赔十的倍率在我身上押上了全部身家。”明明也才过没几年,贾妩玉回想起过去眼睛却溜溜地打转,“那天晚上他开心疯了。” “你当时在他心里应该就是一棵小发财树,然后他是怎么回报你这棵小发财树的呢?”夲伩首髮站:i5 2 yz w.co m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他带我去我们镇上最牛逼的会所,你也知道江浙外来务工人员特别多,我们镇上那个会所可以看全国各地的风俗表演或者……或者帅哥……那晚我摸男人腹肌摸到爽,后来摸累了坐在三楼喝酒。” 说到这里贾妩玉撩开了林棠的衬衫,作势去摸他的腹肌,其实更像是一个拥抱。林棠不动,任由她环着自己:“棠棠,洋酒真是害人啊!不对,酒精真是害人啊!我喝到一半,脑袋迷迷糊糊已经不属于自己。有个女人过来,吧啦吧啦跟我说了一堆,说她从北方过来讨生活,说她女儿白血病躺在医院里等配型,说她没什么才艺,但是可以不作任何防护从三楼跳下去,挣点小钱。问我要不要看。” “我说,那你跳吧。 她背靠着栏杆,连深吸一口气的废动作都没有,往后一躺就下去了。棠棠,你知道吗?人在瞬间酒醒的时候浑身血液是凉的,冷的,我连滚带爬来到栏杆处,趴在那里往一楼看,楼下所有人都在鼓掌,所有人都在鼓掌,我耳朵都快聋了。那个女的,那位母亲捂着自己的后背仰头冲三楼的我微微一笑,以此证明她还活着。” 怀里的人在颤抖,衬衫衣料被咸湿液体打湿。林棠伸手想要接住什么,但是虚幻的回忆又怎么能被真实的人给接住,心里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改再改:“最后你一定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她了,对不对。” “嗯,这还不够。从此以后,我但凡打大赛就会梦见她。其实梦得多了,反而已经记不清楚她的脸了,但是她却以各种方式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跳长城,有时候跳我们学校的宿舍楼,更有时候她会跳埃菲尔铁塔。奇怪……棠棠,我都没去过英国……都不知道埃菲尔铁塔能不能上去,她怎么会去那里跳……” 林棠亲吻着贾妩玉的发顶,像是笑了笑:“阿玉,埃菲尔铁塔好像不在英国。至于能不能上去,你打完比赛自己去看看,好不好。” “我没时间,我打完春季赛还有洲际赛,还有夏季赛……当然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世界赛。” “嗯,正因为你一定会站在世界赛的舞台之上。所以,阿玉,你不用担心你没时间,终有一天所有人和物都会为你而来,埃菲尔铁塔也不能例外。” 贾妩玉抬起头,鬈长的睫毛上坠着泪珠,没有人可以拒绝一个这样的小泪人。林棠内心对天发誓,哪怕贾妩玉下一刻要他的命,他也会立刻去厨房拿水果刀剖脐橙一样剖开自己的心,然后把血擦干净了递给她便是,可哪知道怀里的贾妩玉嘴角噙着几不可察的笑容,说:“棠棠,现在轮到你了。” “嗯?”林棠不解,贾妩玉已经手指划进他的衬衫袖口,把脉似的摸到了他的手腕。林棠肌肤下的经脉贴着贾妩玉的指尖跳动,那几条白色伤痕像是几条蜿蜒在林棠肌肤之上的小毒蛇,一条条缠在上面阻隔着他和贾妩玉之间最极致的亲密。 好吧,她得逞了。 “可是,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长到贯穿我的一生。” “那你就姑妄言之,我就姑妄听之。” 贾妩玉愈发大胆起来,打开双腿跨坐在林棠的身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细嗅着他的味道,而林棠只是发问:“阿玉,觉得自己更像妈妈一点呢还是更像爸爸一点呢?” “我吗?”贾妩玉思索了一会儿,“很奇怪,长相的话我妈妈说我长得既不像她也不像爸爸,反而很像外婆。性格的话,应该两边都不像,自成一派。” “那阿玉的外婆一定是个极可爱,极俏皮的人。” 林棠唇贴着贾妩玉的脸,亲了她一口。听到“外婆”二字,贾妩玉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冰冷,但是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继续倾听。 “我的话更像自己的父亲,性格纠结,扭曲到可以把身边所有人都逼疯。” ShallWeTalkⅡ Shall We Talk Ⅱ “那你妈妈呢?也是个安静的女孩吗?” “不是。”林棠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吐出来一口烟一样,存想了一会儿,“至少很早很早之前,她不是那样的。” “她从小生活在港城,仔细想想见过我母亲小时候样子的,后来还跟着她来内地现在还在世的也就吴妈一个了。 吴妈说她从小爱滑雪,第一年去瑞士滑雪就摔骨折了,疼得直哭。外公以为她一定会放弃,结果第二年她直接带着骨科医生一起去了。在我想象之中,她曾经一定是个极开朗的人。” “想象?” 贾妩玉十分不解,有人是靠想象琢磨自己的妈妈的吗? “是的,想象。外公说自己的根在内地,内地高考恢复那一年,他仿佛嗅到了回去的时机。本想回去扶持自己真正的家乡成长起来,却没想到建设蓝图都还未规划好,自己唯一的女儿却榜下捉人,看上了那年的高考县状元,也就是我的父亲。 那时的外公存了一点小心思,觉得我父亲学的化学,这绝对是一个可以在未来大展宏图的专业,对他,对以后的规划都有帮助。哪怕当时的父亲是个八百孤寒的文弱书生,哪怕他甚至知道父亲有过一段极其难堪,断得十分不体面的过去,但还是接受了他的这个女婿。” “后来呢?那个女的找上门了?” “没有。我倒是希望父亲的过去能找上门,让我家所有事情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摊在我母亲面前。当时的外公采取了监视父亲的‘政策’,我父亲的每一通电话,每一封书信都要经外公的手检查一遍,只要我外公还活着,我父亲就永远在外公的监视之下。于是,母亲开始逐渐不明白,曾经风光无限,云蒸霞蔚的高考状元,怎么跟她在一起后反而变得暮气沉沉的。我也开始怀疑,母亲是不是真的如吴妈所说的那样,曾经也是个会痛快笑,痛快哭的女人。 他俩之间的第一次大爆发,是在我外公去世后的那一年。我怀疑那时的父亲早就已经开始腐烂,我母亲把化工厂污水胡乱排放导致18人死亡的报纸扔在了父亲脸上,不爱她也好,怀恨她的父亲也好,怎么可以拿活生生的人命开玩笑。我父亲则是笑着说这是‘代价’。” “那你呢?你有没有勇敢地站在你妈妈这边?” “勇敢?我至今不觉得我是勇敢的人,我只是跟父亲理论,告诉他生命不可以成为代价,一定有办法解决污染的同时保住工厂。于是,他把我送到德国读书,让我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其实学化学,德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想父亲根本不在乎解决的方法和人命,他只是想把我送得远远的。 一个人在异国拼命学习自己不热爱的专业,这令我感到痛苦。在德成年后我几乎是每天酗酒和抽烟,清醒的时候就去学习,如此循环。现在想想在德国认识我的估计不是我同学,而是烟草贩卖机和超市收银员。” 听到这里贾妩玉嘿嘿一笑:“你好乖哦,自甘堕落都要乖乖选择成年以后。”林棠则是脸上露出赧色:“我长得太年轻,未成年的时候去买,会被查。” “这样的日子过到我毕业那一年,我学有所成,回国那一天参加的却不是接风宴,而是我母亲的葬礼。我母亲的主治医师告诉我,乳腺癌的治疗非常需要患者心理健康上的配合,与其说她死于癌症,不如说她是郁结在心,被心病折磨至死。 而父亲的工厂依然在运作,吴妈说他厂子里的机器根本就是一台台印钞机,没日没夜地印钱。最可笑的是一个工厂里不断排出污水的坏人,却被媒体誉为‘白色大王’,每年不断接受政府嘉奖,半点惩罚都没有得到。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使我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情消耗殆尽,我根本不爱化学,不爱工厂,不想接手他的一切。一回国反而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回德国继续醉生梦死之前,唯一的愿望是去看看外公和母亲生前未踏足过的青山绿水,大好河山……” 唯独说到这里林棠身子抖得剧烈,眼眶噙着眼泪:“我第一站去的黄山早晨上山黄昏下山,累得腿酸随便进了家徽菜馆子吃饭,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明玉,说起来她还是你的学姐。她第一次带团,在馆子里遇到另一个男导游强制自己的团员在馆子里消费,她路见不平,我拔刀相助。 在得知我是留学子归国后,她反复强调国内旅游业还在发展中,并不是所有导游都是如此不专业的,让我不要对自己的国家灰心,国内有很多美景值得被更多人看见。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我只对自己灰心。明玉女职院毕业,我母亲又跟女州颇有缘分,一来二去……” 贾妩玉见他没有往下说,她自己猜测道:“成了情侣。” “不止是伴侣关系,她说我身上有股随时会崩塌的气质。” “就是很丧。” “对,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很‘丧’,她说这种气质只能大山大河,大景大美可以治愈。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是把国内大好河山走遍,我觉得她说得对也幡然醒悟,如果能通过我的能力让更多人看见这些风景,这何尝不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完成外公的愿望呢。 于是我和她胼手胝足地去实现二人之间的共同梦想,是爱侣更是同伴。” “可是好景不长。阿玉,那一天的雨下得好大好大,明玉说她开车都快看不见路了。我坐在副驾驶里跟往常一样在电话中跟父亲争吵,发誓这辈子不会离开明玉,不会离开旅游业。货车撞上来的时候我刚刚挂完电话,在医院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又一次失去一切。 本应该在晚上十点才能进市区的货车,却在中午时分撞上我和明玉,司机车毁人却是自杀死在主驾驶位上。一切的一切都不合理到诡异,阿玉,我是如此的怯懦知道再怀疑下去只会将自己给逼疯,宁愿用一次次割腕来逃避现实,也不愿不敢冲进父亲的办公室,把心一横让一切了结。” “她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却因我碎成齑粉,我是一朵连雨打一下都会坠地的花,却苟活到现在。” ShallWeTalkⅢ Shall We Talk Ⅲ 林棠哭得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像是多年来一遍遍用来反刍的那些痛苦,在贾妩玉面前悉数呕吐了出来。 “怎么哭成这样。”贾妩玉双手捧住林棠的脸,两个大拇指一起划动揩去林棠脸颊上的泪水,“哭的跟菩萨一样。” 林棠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对贾妩玉真的挺无可奈何的,怎么会有如此之怪却又令他无法反驳的比喻:“世上怎么会有像我这样脆弱的菩萨。” “有的。”贾妩玉用舌尖舔了舔林棠泪迹未干的眼下肌肤,咸到发苦,“我妈妈信佛,我小时候闲的没事偶尔会翻翻经书,有一次翻到了《法华经》,这卷经里记载了一位‘常啼菩萨’,常啼,经常哭。我问妈妈,他哭什么。我妈妈说,他哭人间太苦;哭众生太笨,无法脱离苦海;哭世间一切可哭之人可哭之事。” “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很晚了,你的眼睛湿漉漉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我当时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个,觉得你是常啼菩萨,居然在梦里都会哭。”贾妩玉贴在林棠眼下的唇又游走到了他的唇角,笑起来的样子癫癫的,“那天晚上做的时侯,你也这样。嘴里喊着很多人的名字,然后一边弄我一边哭,我以为是我把你榨干了,你快精尽人亡了。棠棠,我真是没钱,我要是有钱的话,那天起来我都想付钱给你。” “如果我是你的菩萨的话,你给我点香火钱,好像也没错。”林棠终是笑了出来,“不过,我在你身上得到了比钱更好的东西。” “难怪老舍说情种只出现再大富大贵之家,普通人只会觉得钱才是最好的东西。” “那你是普通人吗?” 贾妩玉似乎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当然是普通人,不过我的服务精神比你爸爸好多了。” “何以见得?” “你爸爸富可敌国的前提,是因为你妈妈爱他。是因为你妈妈爱他,他才有机会在商业战场大展宏图,甚至肆无忌惮地玩弄人命。但凡你妈妈当初不爱他,他有可能到现在还是个穷酸书生。 他真贪心啊,普通人爱不爱决定在金钱之上。他拿了钱,却冷暴力你的母亲,这属于拿钱都没办好事。要是有人这么爱我,这么拿钱支持我的事业,他拿钢丝球刷我都行。” “钢丝球???刷哪里???” 听到这三个字林棠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贾妩玉后知后觉,林棠爱不爱她,她暂时不能下定论,但是他确实真金白银支持过自己的事业,“你……你想刷哪里?” “——呵,我哪里都不想刷,用钢丝球刷人得多疼啊。”林棠不知道为什么小家伙只是听了他父亲和母亲的过去,就对他父亲如此不满,仿佛她亲身体会过自己父亲那诡异的脾气似的,又或许仗义执言一直都是她的风格,“我不仅不想拿钢丝球刷你,如果阿玉也觉得钱才是最好的东西,我能力以内,阿玉看中的,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说我是菩萨,阿玉,你要学会向菩萨许愿。” “钱虽好。但是有比赛打更好,冠军又不是钱能买来的。真要许愿的话,我只希望我的菩萨以后不再流泪,或者说,以后少流泪。他的性格并不扭曲,他也并没有把他的小小信徒给逼疯。他一点也不像他的那个混蛋爸爸。他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性格最温柔的菩萨。” 林棠几乎是又要哭了,明玉去世后他再也不敢侈谈“爱”这个字眼。可老天爷却把贾妩玉送到他的身边,他幸福得晕眩,晕眩过后是深深的害怕,这一次他可以抓住这个美梦吗? “好——答应你。” “在此之上如果能戒烟,戒酒就更好了。” 贾妩玉得寸进尺。 “阿玉,你真是想要我的命。”说罢,林棠拉着贾妩玉手指,来到自己的手背上,“打过针,用过戒酒硫……最后还是复饮了……” “咱们一点点来,好吗?我洲际赛比赛地点就在港城,我要是拿了洲际赛冠军,你就先浅浅地戒上一个月,怎么样?”贾妩玉眼睛诚恳地看着林棠,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港城,也算是你妈妈的半个老家哦,你可不能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贪心。春季赛冠军还没拿到手,就先想着预支洲际赛冠军了。” “怎么?你不信我能拿到?!” “阿玉,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一个月不喝酒,可真的会要了酒鬼的命。” 林棠把头埋进贾妩玉脖颈,语气已经是撒娇中夹杂着祈求了。 “戒酒的那一个月我会陪着你哦,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绝不分开。这也办不到吗?” 听到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林棠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青光,说起来他还真的没有过过一整天都跟贾妩玉在一起的日子。更多的时候,他好像都是“用完”就被冷落的那个,于是他笑得恶质:“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话,我怕你吃不消。” 贾妩玉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我体力好,只要有口吃的就不会吃不消。不如我打比赛期间你没事学学做菜吧,到时候要是真的一整天待在一起,跟帅哥做完爱再看着帅哥做菜……也算是人生大美事了。” “好。我答应你。” 林棠送贾妩玉回战队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女州又开始下雨。贾妩玉站在别墅对面的路灯下撑着伞,林棠隔着雨幕看她,果然只要有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就会像龛子里的神像一样。 他的心里重新装下一个龛子,摆下了一个可以崇拜的新神。 第三日的比赛过后,贾妩玉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春季赛冠军。 捧杯的时候,官方工作人告诉她们,春季赛奖杯只是暂放在她们基地里一年,第二年将会放在新的春季赛冠军那里。不过,冠军队伍可以在奖杯身上用激光刻上自己的ID。由于AWO这个游戏选手改ID很勤快,战队人员变动的情况也多,所以ID只要不超过16个字母都可以刻上去。 贾妩玉坚信来年的春季赛奖杯还是会继续留在自己的战队基地,她比较关心要把自己的ID刻在哪里。像潘梦岗她们,不是刻在杯身就是杯耳,这种一眼就能被人看见的地方,而她,选来选去在杯底了刻上了自己的ID。 在最隐秘,就像是内心最角落的地方留下了:Yuamp;Tang。 永远地把他的名字留在了自己的人生里。 洲际赛 洲际赛 所谓洲际赛,顾名思义就是一到三支来自七大洲的顶尖种子队组成的16支队伍,参加的国际性比赛。规模虽然比不上世界上,但是基本上这16支队伍代表了AWO世界赛赛场上最顶尖的水平。 本届洲际赛的举办城市在港城,港城是本国的特区,所以可以派出两支种子队。在此之上FSS是国内的春季赛冠军,是一号种子队。一号种子队可以拿10分的原始积分进入比赛,凯门鳄是本次比赛的二号种子队,可以拿5积分的原始积分进入比赛。 贾妩玉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对林棠一说的:春季赛冠军后她会参加媒体采访,杂志拍摄,视频录制,粉丝见面会。竟在未来的这一个月时间里一一应验,除却以上这些,她还抽空去办理了港城通行证,以及每天训练到深夜为作战洲际赛做准备。忙得脚不沾地,这一个月生生没跟林棠联系,也根本没时间跟他联系。 待到她再次翻阅微信联系人,找到那个微信头像是春季盛开的海棠树之时,人已经在洲际赛赛事官方安排的酒店里。想要发点什么给他时,手指却久久停留在对话框里,竟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发点啥好,或许等比赛结束后直接发他一张捧杯时刻的照片给他更好。 谁知道海棠树那头却先发过来一条微信:“怎么一直都是‘正在输入’,手机坏了吗?”紧接着再发过来一条他现在所在位置——港岛香格里拉。 贾妩玉白眼翻到脚后跟,回复:“怎么又是‘心中的日月’,这次我可不会再来捞你了。” 对面回复很快:“没喝酒,在港城唯一需要喝的酒,是你的夺冠香槟。” 贾妩玉被他说的心里美孜孜,回复他一句:“那我们都准备好吧,准备好迎接我的第一个世界级比赛的冠军。”便安然地入睡了。 第二日,港城天边开始擦黑。 洲际赛是出了名的赛程紧凑型的比赛,三大场比赛,每天三张地图,每张地图打两场,一天打六小场的比赛。就连国内的春季赛都会间隔三四天再打第二,第三大场的比赛,而洲际赛只给选手们一天的休息时间,隔一天便要开始第二三大场的比赛。三大场比赛将会在一周内悉数打完,角逐出冠军。这种高强度的比赛不仅考验选手们枪法,更加考验选手们面对大赛时的自我调整能力。 这次比赛除了地图跟春季赛一样外,队伍落座的方式也和国内一样。16支队伍由官方抽签,坐在比赛舞台上方还是下方仍然是随机的。沉瑶华说FSS注定要站在令人瞩目的位置上,第一天打比赛就抽到最高层那一排中间的位置上。贾妩玉拾级而上,果然打到了世界赛场下欢呼FSS出场的声音反而小了很多,赛场下均匀分布着其他队伍的粉丝,不过她不在乎,她坚信决赛那天晚上场下会且只会欢呼——FSS。 第一天第一小场的飞机划破天际。 “哦——Bandage跟FSS抢跳点了哦,据说这两个队赛前划跳点划的就是一个地方。怎么说呢,作为观众应该喜欢看血腥程度拉满的比赛,但是作为国内的解说,还是希望没人跟FSS抢地盘,大家都相安无事最好。” 解说台上女解说语气里满是担心,毕竟Bandage是已经拿过一次世界赛冠军的顶级欧美战队,她们确实有资格跟第一次参加世界级大赛的FSS争地图的中心。 “啊?FSS好聪明啊,她们这次没有采用3-1战术,四个人跳在了一起。” 男解说惊喜地发现这次的FSS没有执着于3-1分踩,估计她们也猜到了这次比赛必然有队伍跟自己抢地方。四个人跳在一起安全感很足,解说台不安的心得到一些抚慰。 “她们跳了宿舍。” 第一小场的地图是经典图,没什么特别的老地图,中间区域是学校也就是FSS落地的地方,中间偏西一点就是宿舍楼。学校优点是物质丰富,缺点是楼层太低,容易被高层的宿舍楼架狙,但是一般来说宿舍楼是比较穷苦的跳点,不大可能落地搜到高倍镜,但是贾妩玉还是细心补充一句:“小心被狙。” 话音刚落,贾妩玉的耳机里传来两声SKS的声响,随后屏幕右上角显示: 【Bandage_ Sniper使用SKS击倒了FSS_MG】 果然欧美选手的连狙已经强到变态的地步,一枪脑门一枪身,神仙来了也摇头。 “她们封烟过来了。” 陈拓拓拿着一把AK-47在学校大门口观察着,贾妩玉则是去扶潘梦岗,程琅琅继续搜寻着装备。四人分工明确,几秒钟后陈拓拓对着烟雾一阵扫射。 【FSS_Tuo使用AK-47击倒了Bandage_Killer】 “Nice呀!拓,她们有运气加成,跳宿舍楼也能搜到狙击枪和倍镜,我们有乱扫射也能把人打倒的天才。”程琅琅在耳机里放纵地笑,陈拓拓咬牙切齿怼她:“老娘这是纯技术好,跟运气没关系。” “这下她们只剩两个人了,我们有把握。” 贾妩玉将潘梦岗扶起来,扔给她一个医疗包回血。Bandage是三个人来冲FSS,狙击手留在宿舍楼架狙,现在倒了一个,学校这边只剩两个了,她们有多打少的优势。 【Bandage_ Sniper使用SKS击倒了FSS_MG】 可谁知道潘梦岗这才刚站起来呢,医疗包都还没用,就又被Bandage的狙击手给打倒了,另外两个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齐杀了进来。贾妩玉这次不能再去扶潘梦岗了,必须先跟陈拓拓和程琅琅先把剩下的人给解决了。 结果好坏参半,潘梦岗第二次倒下后失血速度太快,等她们三个解决完正面战场后,潘梦岗已经被淘汰了。Bandage的代价也是惨烈,被淘汰了三个人,狙击手也只能驾车逃跑了。 不过,Bandage不愧是拿过世界赛冠军的欧美队,其疯癫程度远超观众和FSS的想象。 接下来的六小场比赛,几乎都是FSS跳地图中心位,她们跟着跳一些周边地带,不断地和FSS干架。 当然啦,FSS也不是好惹的,沉着应对就是了。 潘梦岗 潘梦岗 第一天六小场比赛的结束,Bandage以极其惨烈的方式结束了她们的第一天。由于周边地带通常物资不足,虽然她们凭借着精湛的枪法和参加过几次世界赛的强大心脏,每次都能带走FSS一到两个队员,但是自己队伍则会剩一个独狼,有几把甚至全军覆灭。 一天下来Bandage的积分已经十分难看,大家都在猜测Bandage第二大场还敢不用这种自杀式袭击的方式继续跟FSS玩。至于FSS,遇到Bandage这种战队,好处是开场就能得到几分积分,坏处嘛更多,队伍老是少人,安全区域的范围越少,她们遇到的满编队就会越多,几乎每场都是三个人或者两个人打人家四人的满编队。 积分方式还是一样,吃鸡10分,人头1分。第一天六小场下来,FSS积分为80分,加上春季赛冠军的10分,这第一天虽然打得艰难,但好在结果是令人满意。90分,听起来是个优秀的分数,位居第二,凯门鳄跳点不在正中心,每把稳扎稳打第一天结束后以91分的成绩,暂居积分榜榜首。 不过电竞论坛却几乎没有夸奖FSS的言论,网友们把每个队员都嘲讽了一遍。特别是潘梦岗,她世界赛首秀竟然是以被狙击枪击倒两次的离谱大失误被淘汰,别人都是在打出身价,只有她是打碎了自己的身价。论坛上甚至出现了另外一种说法,说潘梦岗的家境十分贫困,她这次很有可能私底下偷偷摸摸买了自己的队伍输,好从中大赚一笔快钱。 按理说比赛期间战队队员是不允许刷论坛的,但是这种论坛阴暗的小声音,最后演变为了连别的队伍的队员都在私下里讨论潘梦岗的家庭问题。结果本应该在隔天休息的FSS,在休息日当天全体队员都被迫进行了一次紧急心理疏导。 第二大场比赛开始当天,FSS队伍里的人试耳机的时候,大家都是在跟潘梦岗说“加油”。或许双Chen组听不出来,但是贾妩玉对潘梦岗却十分了解,她仅仅回答了一个“嗯”字,却听起来嗒然若丧,像是有无数的压力将她折磨得萎靡不振。 好在本日比赛Bandage不再“发疯”了,她们不跟FSS抢跳点了。解说笑着说是Bandage认怂了,这样一来FSS今天可以用满编队的战术对待比赛,这也是本次阴云密布的世界赛中为数不多的一道阳光。 “——哦……难道这就是国内队伍的宿命吗?!FSS居然在刷新安全区域的时侯遇到了凯门鳄,好熟悉的剧本啊,这一次的狭路相逢,究竟哪一支队伍会获胜呢?” 第一小场的比赛,安全区域刷新在了一个小岛之上,想要去那个岛,必须开车过桥。FSS和凯门鳄桥上相逢之时,其实FSS已经在桥的另一头,理论上已经上了小岛。而凯门鳄发现了桥头的FSS,在桥中间停了车,桥头打桥中间,按照平时的训练FSS是必胜的,毕竟FSS是在安全区,拖时间也能把凯门鳄拖死。 “哒哒哒哒——” 桥上响起了几阵枪声。 “什么?MG收枪了?!她打到一半收枪了?!是太自信了吗?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失误啊!” 女解说满是疑问,AWO这款游戏,每种枪械打在角色身上,需要打几发子弹才可以把人击倒那都是可以算清楚的。职业选手也经常会有自己数了子弹打在敌人身上的数量,就自信收枪不打的情况,但是如果敌人身上是三级甲或者三级头,过早收枪就是失误。女解说的疑惑没问题,一般这种自信收枪是低级失误,比赛之前教练组会反复提醒的,必须要确定敌人倒地才可以收枪。 台下一片哗然,不过很快贾妩玉也发现了潘梦岗提早收枪的行为,赶紧在残血的凯门鳄队员上补了几枪。 【FSS_Yu使用M416击倒了Caiman_Sunshine】 局面瞬间形成四打三,依旧对FSS有利,陈拓拓和程琅琅扔了烟雾弹,四人准备贴着烟雾把凯门鳄剩余的三个人给击杀掉。 烟雾弹陆陆续续扔出去,形成浓厚的白色烟雾,四人都在烟里,凯门鳄的队员对着烟雾碰运气似的乱扫射。 【Caiman_Jungle使用SCAR-L击倒了FSS_MG】 可是这么浓厚的烟,子弹却像追着潘梦岗走,连续几发子弹穿过烟打在了潘梦岗的身上,潘梦岗在烟雾之中倒地。 “啊?!不得不说,FSS的MG,今天不仅状态差,运气也差倒爆表了啊。这么厚的烟居然也能被凯门鳄的子弹打倒,港城寺庙多,不行今天比赛结束去拜一拜吧。” 不能怪男解说阴阳怪气,前几天的第一大场和今天第一场比赛,潘梦岗没有展现出自己的枪法,反而展现出了自己诸多的失误,任谁都会怀疑一下她最近的状态。FSS虽然处理完凯门鳄后将倒地的潘梦岗给重新拉了起来,但是队内所有人都越打越累,好像所有人都背着一块巨石在比赛。 接下来的五场比赛,潘梦岗失误虽然少了很多,但是表现依旧平平,不算上她之前犯的错,第二日比赛她的表现也顶多只能用无功无过来形容。但是,队友带着一个无功无过的潘梦岗,相当于其余三个人分担了潘梦岗所有的责任和压力。 六场比赛下来,贾妩玉,陈拓拓还有程琅琅浑身湿透,脑门上全是一层层的热汗。三个人差点虚脱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很累,但是今天开始FSS分数反超凯门鳄10分。第二大场下来,FSS积分90分。加上第一大场的80分和原始积分,第二天FSS已经以180分的积分站在了积分榜的第一位。 “潘梦岗,你怎么回事?” 沉瑶华极少用连名带姓的方式叫自己的队员,大家刚从赛场下来,眼睛里满是疲惫看着潘梦岗。却发现潘梦岗本人状态更差,她铁青着脸,似乎不是从赛场下来,更像是从坟场里逃出来。 “岗岗,你是不是鼻炎犯了。”贾妩玉上前关心她,不过潘梦岗很快就否定了:“没有,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状态不好。” “哎——”沉瑶华长叹一口气,说道,“岭岭未成年,她跟来港城做替补就是摆设,上不了场的。接下来的一天你一定要调整好你自己,一定要撑下去!可以吗!梦岗!” 大家看到潘梦岗眼里闪过许多犹豫,但是她还是咬咬牙说了那句:“可以。” 去祷告h(拿男主泄欲 去祷告h(拿男主泄欲 洲际赛官方派过来的心理医生强烈建议FSS第二大场后的休息日不要再训练了,再训练下去压力只会更大。他们只留下了潘梦岗,重点观察潘梦岗并且对她进行心理疏导。 陈拓拓和程琅琅依旧乐观,接受安排,两个人乐呵呵地清理出购买清单,准备在港城替自己也替家里人血拼一场。石在岭压力莫名很大,明知自己不能上场,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劲地训练。 贾妩玉不想做二人之间的电灯泡,本来打算和沉瑶华一起在酒店陪潘梦岗,但是沉瑶华却建议大家都给潘梦岗多一些的空间。贾妩玉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港城溜达,坐完缆车信步而行来到了港城的圣约翰座堂,本意是走得太累,太热了,想进去蹭蹭风扇,却被堂内工作人员告知,如果内心得不到安定的话,可以对着主倾诉心中的痛楚。贾妩玉一抬眼,就看见了彩绘玻璃窗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他打开双臂,明明是在受刑,却更像是飞翔。 想要见林棠,去对着他祷告。 大赛期间这种荒谬的念头只要擦过脑海,就永远无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想要对着他倾诉。 要醉、要哭、要打人、要亲他、要吻他、要他承受住自己的一切好和一切坏。 最最最重要的是——要泄欲。 “你在哪里?”贾妩玉没有一点犹豫,飞速掏出手机发送出这四个字,对面没让她等待太久,发过来一个地址——首都一号。 通往28层的直达电梯像是一座半透明监牢,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地平面,中间不停层,这不像现代科技,更像是上帝给人惩罚前先让她飘飘欲仙失去依靠,再将她给狠狠抛下,坠落。 电梯门一打开是一家日料店,店门口招牌下站着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小哥,说着一口听起来很吵的韩语以及发音极其蹩脚的中文:“玉神、玉神……” 贾妩玉也不懂韩语,用更加蹩脚的英语问他:“photo还是签名。” 两人谁都听不懂谁,差点在门口拉扯起来之际,一双熟悉的手打断了鸭舌帽小哥欲要拉扯贾妩玉的手。林棠与其简单交流了几句,鸭舌帽小哥便很不舍地离开了。原来韩语也可以听起来不那么吵啊。 “你还会韩语啊。”林棠领着贾妩玉进包厢,林棠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是很难学的一门语言,他是你粉丝,刚刚一直在那里说喜欢你。不过,我知道你要过来把店清空了,只留厨师,我怀疑他在跟踪你。” “怎么可能,跟踪我的话怎么会比我先到。肯定是不知道你清空了店,刚好过来吃饭偶遇到的热情粉丝罢了。” 店里吃的东西怎么样贾妩玉不清楚,但是风景确实不错。28楼的高空,她跪在榻榻米垫上,双手撑住透明玻璃,在玻璃上呵出一道道水雾,极目望去玻璃窗外是华灯初上的维港美景,所有游艇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趁着夜色汇集在了海面上。 “喜欢这种小东西?比赛结束去买就是了。”看着食桌对面手指在玻璃上按到扭曲数游艇的贾妩玉,林棠忍不住发笑,贾妩玉则是扭过头问:“有条件吗?比如必须拿冠军才能买?” “没有。” 林棠回答得果断,心里那句条件就是你开心就行,总总说不出口。 “切——你对我真没信心。我一定,百分百,绝对要拿冠军!” 贾妩玉眼睛里全是火的颜色,这令林棠很害怕,她日子过得很顺,天赋又太好,重要的比赛没失过手,所以对本次世界赛的欲念太高,期冀也太高。像是押上了全部身家的赌徒,这样的贾妩玉,万一摔下来那是要粉身碎骨的。 林棠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赢,也比任何人都不安,却只能点了点桌子上的那些刺身让她尝尝看。 “你怎么不吃?”日本筷子前端尖得骇人,贾妩玉咬住筷尖下嘴唇被按到畸形。林棠看得入迷:“我肉欲不重,我比较爱吃素。” 贾妩玉将筷子搁置在筷托上,笑得像是喝醉了,手脚并用爬到林棠身侧,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连呼出来的热气都是像醉酒一样的:“我看你肉欲挺重的呀。” 林棠双手托住贾妩玉的屁股,手没有乱动,鼻腔用尽全力地汲取她身上的味道:“阿玉,你是我唯一难以忍受的饥饿。” “那就不要忍了。” 贾妩玉第一次那么主动地用舌头撬开林棠的牙齿,发了疯一样去吮吸林棠的舌尖,而平日里舌头灵活到可以把她吻到高潮的林棠却呆住了。 “阿玉,你冷静一点。你明天有比赛。” 林棠闭着目,声音暗哑如同乞求。 “我很冷静,就是知道明天有比赛所以再不找到你,我就快要疯掉了。我现在完全能理解那些艺术家和大明星为什么创作瓶颈期会去吸毒了,一身的情感和欲望无处发泄真的太痛苦了。”听到“吸毒”二字身下的林棠身子一滞,但是很快贾妩玉便补充道,“不过我不会的,你放心,棠棠,你比任何东西都令人上瘾。” 贾妩玉眼见撬不开他的嘴,猩红的小舌尖立马改变战术来到了林棠的脖颈处,连咬带吸玩弄起林棠脖子那里的肉,把他的脖颈弄出一个个粉色印迹。身下人不语,只是呼吸愈发开始急促起来,却还是任由贾妩玉在自己的身体上胡作非为。 “棠棠……你好香……” 贾妩玉真的没喝酒,整体状态却醉得厉害,她尖锐的虎牙咬开林棠衬衫上那一颗颗的纽扣,鼻尖和舌尖埋进他的胸膛,闻的同时吻起林棠的胸口肉。 “——哈,阿玉……这样对我,你会好受一点吗……” 林棠仰头不断呼出热气,贾妩玉的舌尖已经在他的乳尖上打转,她身上有一股无名邪火,有时候还会莫名生气咬一口他的乳尖。 完全就是在拿他泄欲。 “昂——会好受很多!” 贾妩玉抬起头不加掩饰地回答林棠,嘴角亮晶晶一片全是她自己的口水。 “想你想到恨不得把整个港城都翻过来,想你想到肚子好饿,却怎么都填不饱,你赔偿我,让我今天吃饱饱回酒店。” 她的指尖一兴奋就发红,点了点林棠的双腿之间那物,甚至大胆地拉开他的金属拉链,林棠仍只是微笑。 “阿玉。不要怕的,摔下来我会接住你。” 有异兆h(乳交、颜射 2bx x.com 有异兆h(乳交、颜射 或许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爷应该不是一个绝对残忍的角色。每一件对你而言绝对残酷的事件发生之前,他一定会给你一些提示。至于,你能不能收到这些提示,这不在他的管理范围之内。 有异兆,贾妩玉好饿,饿得想把林棠生吞下去。她尖锐的牙齿把林棠的脖子到乳肉悉数“吃”了个遍,她恨不得把林棠给撕裂啖解了。 上半身吃了一遍,她这个饿鬼接下来自然也不会放过下半身。 “阿玉,别发疯了,好不好?”林棠的声音是带着哄小孩的意味的,他把双手插进贾妩玉的发间,双腿之间传来她那令人熟悉的闷声:“不要!” 棉质内裤是被她用牙齿咬下来的,是真的饿了,只有足够饿的人才能用饥饿的鼻子闻到所有食物散发出来的气味,哪怕食物是从足够深的巷子里飘出来的。贾妩玉鼻尖圆润,贴着林棠的柱身,林棠心惊肉跳,经络一下下打在她的鼻翼之上。 “好想吃了你。” 贾妩玉把林棠吞进去之前,说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阿玉——”更多免费好文尽在:2a33.com 林棠觉得她确实天赋很高,不止游戏天赋,各种事情天赋都高。口交这种事情,他俩也就上次在学校弄过一次,可那一次的经验便让她这次进步得突飞猛进。 “唔——”底下人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呼唤,贪吃鬼口腔里蓄了很多口水,上下两排牙齿咬人的时候尖锐,口交的时候又跟可以收起来一样,林棠完全感觉不到。 贾妩玉腔道之润滑,让林棠可以顺畅地在她嘴里抽插起来。这样肆无忌惮地抽插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女孩的嘴,这个女孩还是自己的前学生,这种感觉真的又舒爽,又可怖。林棠有点停不下来,很不得体地抓住贾妩玉的头发把肉棒插进常人根本无法吞咽的深度。 “呃唔——” 是贾妩玉轻微的呕吐音令林棠浑身出冷汗清醒了过来,林棠赶紧把肉棒拔离出她的口腔。 “阿玉,可以了。” 林棠的紫红色蕈头离贾妩玉被操到发出血色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甚至她的津液还连接起了这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贾妩玉脸色潮红,伸出猩红的小舌尖舔了舔林棠的正在往外吐水的缝隙。 “嘶——”林棠爽得仰头,底下人的答案很明显——暂时还不可以。 “这里也想吃。” 好似这是最后一次欢爱,贾妩玉想要一次吃个饱,吃个够,连胸也不放。她把自己的短袖撩了上去,衣摆咬在了黏糊糊的嘴巴里,双手按键盘灵活,解开自己的内衣扣更是驾轻就熟,蕾丝内衣掉落在榻榻米上。从林棠的视角看,就是一个童颜巨乳的小女孩释放出了自己牛奶色胸脯。 林棠说不兴奋那是假的,悬停在贾妩玉脑袋上的那根东西,清液有几滴落在她胸口了。 好吧,他投降。 “哪里?这里吗?” 林棠握住自己都肉棒,把自己顶端的那条细缝按进了贾妩玉右边的乳尖上,少女的乳尖粉嫩,这一幕无论是肉体还是视觉都是人间顶级享受。 “——哈,还要……” 贾妩玉嘴里咬着布料,声音像是伤风了,瓮瓮的。 “是这边也要吗?” 林棠整根东西都湿透了,连体液都是温热的,从贾妩玉的右胸口划到她的左胸口,在她奶团子般的胸脯上划出一道亮到反光的水痕。 “好痒,昂——”贾妩玉的乳尖被林棠戳弄到挺立起来,林棠眼睛里几乎只有乳白色了:“把衣服脱了,用手夹住。” 贾妩玉当即就明白了何谓“用手夹住”,短袖迅速脱下,托住自己的胸肉把林棠的肉棒夹在了自己的乳沟里。 “好软。” 林棠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喟叹,贾妩玉把林棠夹得紧紧的,任由他癫狂地在自己的乳沟里抽插,偶尔感叹一句“好烫。” 是真的好烫,扒开自己那两坨胸肉的话可以看到那里的肌肤已经被林棠摩擦红了,黏黏糊糊的体液覆盖在乳肉和那块被擦红的肌肤之上,像是什么疗伤灵药。 林棠只顾仰头抽插,从贾妩玉的角度能看到他不断跃动的喉结,十分压抑又十分性感。看得她口干舌燥,在肉棒从自己乳沟里贯穿出来的那一下,实在饥渴得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条扩张的细缝。 “嗯——阿玉!!!” 贾妩玉胸肉传来一阵疼痛,林棠精关失守的同时双手捏住了她的胸,乳肉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精液从扩张的细缝里射出来。 “——嗯……棠棠……弹药很充足啊……”林棠从贾妩玉的乳沟射到她的嘴角,她的睫毛上,林棠高潮一次,后槽牙咬得紧紧的:“一个月没见你了,我还嫌少了。” 贾妩玉发红的指尖揩了一点胸肉上的精液,含住那根手指:“哈——洗面奶。” 林棠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你都是哪里学的这些。”随后手一挥,大大小小的碗或盏摔落在地上,“不过阿玉你说错了,这才是洗面奶。” 贾妩玉被按在小食桌上,林棠俯下身,把头埋进了她满是精液的胸脯里。得,这回她成食物了:“你又是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我好像比你都饿,怎么要你都要不够。” 林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真的不科学,他的身体好像对贾妩玉没有不应期。永远兴奋,永远可以硬起来操她。 贾妩玉褪去自己的裤子和小内裤,双手撑在食桌上,穿着袜子的脚滑过林棠的肩头和他的乳头,最后摆成“M”形,邀请他:“吃吧。” 女孩子天生体毛少,粉嫩的小穴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海底采上来的软体类动物。这一口下去才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盛宴。 “嗯啊——” 贾妩玉浑身毛孔张开,林棠真的在吃她,舌头嘬吮着她甬道里流出来的水。她禁欲一个月,身体哪里承受得住这种伺候,狠狠揪住林棠的脑袋,怕他舌头停下来,又怕他的舌头不停下来,真爽啊,快乐到堕落的地步。 掉落在榻榻米上的手机不断振动,振得人心发慌,才让贾妩玉从性爱的罅隙之中回过了神。 “喂?”贾妩玉接起电话,正在吃她“肉”的林棠也把嘬吮改成了亲吻,雨点一样的吻落在贾妩玉的小穴上。 “阿玉!你在哪里?!快回来,岗岗不见了!” 是吧,人太堕落老天爷就是会惩罚你的。 “我马上回来。”手机漏音,林棠听到她们的对话便已放贾妩玉,贾妩玉套着自己的衣服,不忘对林棠说,“欠你一次,下次再补偿给你。” “好。”林棠看着她穿衣服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直发疼。 阿玉,我们还有下一次吗? 疯狗日 疯狗日 贾妩玉执意不让林棠送,林棠不了解这款游戏,却太了解她。她这一回去面对的将是人生中最狼狈的自己,她想在林棠面前保持住一点体面。 付完昂贵的打车费,贾妩玉在酒店门口看见了把眼睛都要看穿的沉瑶华,显然沉瑶华不是在等她。 潘梦岗不见了,就字面上的意思,不见了。 做完心理治疗后潘梦岗独自回了房间,沉瑶华觉得大赛期间所有人都有机会出去逛逛,唯独潘梦岗不行,这对她而言很不公平。于是,沉瑶华发信息给她,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港城的夜景。那边,久久没有回复,打电话过去竟然也是关机。 沉瑶华害怕潘梦岗出事,只得联系酒店工作人员开了房门。空的,潘梦岗的房间空无一物,她连人带行李都不见了。 贾妩玉一行五人加上几个洲际赛工作人员找潘梦岗到凌晨,但是依然未寻到人。工作人员说如果明天最后一天的比赛她们还要参加的话,强烈建议她们回去睡觉,不然即使找到了潘梦岗,她们的状态也不能进行比赛了。 于是FSS陷入了一种困境:找不到潘梦岗,石在岭未满十八,明天比赛她们三个人也无法上场;就算熬夜找到了潘梦岗,其余几个人累了一晚上,精神状态不好也上不了场。 绝望,就在贾妩玉和FSS都陷入绝望之际,贾妩玉手机传来电话,大家都以为是潘梦岗打来的,纷纷侧头看贾妩玉的手机。只有贾妩玉看到了那棵熟悉的海棠树。 “喂。” “阿玉。”林棠知道贾妩玉已经在尽全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一出来,他的心便碎了一大半,“我联系了洲际赛组委会,大赛前一天有队员失踪,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得知你们唯一的替补未成年,他们连夜开了会,可以让你们的小替补上场,但是未成年人上场打比赛是严重违规,要扣除你们的十分原始积分。” “你们,可以吗?” “我们可以!” 贾妩玉的手机漏音,五人异口同声说出来这四个字。 “好——”林棠被这热血的一幕感动到,挂电话之前,轻启双唇,“阿玉,辛苦你了。” 世界赛赛场上的枪战类游戏,通常把最后一天的比赛叫做“疯狗日”。 因为在最后一天,积分在末尾的几支队伍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所在的队没有夺冠机会了,他们会随心所欲地打比赛,打得尽兴,能拖几支队伍下水就拖几支队伍下水。而积分排在中间往上的队伍,想着要冲一冲前三名,更是会不顾一切地杀人,拿分。积分排到顶尖的队伍,通常也不能保持理智状态,会不断地有队伍找他们干架,一来淘汰顶尖选手,他们有露脸的机会,二来拖积分榜前几位的队伍下水,是积分榜末尾那几支队伍的“职责所在”。 谁也别想独善其身,世界赛最后一天,大家都是疯狗。 “岭岭,你运气可真好!一上场就是世界!一出场就打出身价的话,明年FSS可就留不住你了。”陈拓拓试耳机的时候忍不住羡慕起石在岭来,而石在岭异常严肃:“我永远只效力FSS。” 就连平时会跟陈拓拓开玩笑的程琅琅今天也表情沉闷:“拓,别开这种玩笑。” 反倒是贾妩玉先笑了:“打出身价是好事,大家都打出身价,FSS才可以强到别人挖不走。” 本来是一句话赶话说出来的玩笑,可是四人心里竟同时想到了潘梦岗,她突然消失,其实很有可能是被别的队挖走了。 第三天第一小场的飞机划破天际。 FSS带未成年上场,被扣除了十分的原始积分,代表着积分榜上她们和凯门鳄并列第一。如果没有被扣这十分的话,FSS今日的战术本来是不跳中心点,中心点是非太多,她们可以跳偏远点的区域,稳扎稳打尽量吃鸡,守住第一的位置即可。现在被扣了十分,积分压力变得很大,所以即使在“疯狗日”她们也选择跳中心点。 贾妩玉恨不得FSS今天这六场仇恨值拉到最满,这样才能尽全力拿到最多的人头分数。 “乖乖——算上我们,学校一共跳了三队,看来大家都是爱读书的好小孩啊。” 陈拓拓依旧粗神经开着玩笑。 “岭岭,最后一天抢跳点的基本都是积分榜末尾的队伍,你放开打就行。” 贾妩玉耐心提醒石在岭。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石在岭那边传来了好几阵枪声,良久以后屏幕右上角才出现: 【FSS_Ling 使用AK47击倒Ahres_ Hermes】 “有趣,有趣。Ling和Hermes都是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的年轻选手,并且一个未满十八,一个刚满十八。刚刚两位小新人都失误了,在篮球场互相人体描边,还好Ling选手先调整过来了啊。” 男解说对于两位新人的失误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个不满十八岁的人,参加这种世界级别的比赛,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Nice啊,岭岭。已经很不错了,拓第一次跟我打重要比赛的时候,跟我说她鼠标不会动了,后来工作人员来了才知道,她太紧张,把鼠标接口拉松了。把我笑个半死。” 贾妩玉一面安抚着石在岭,一面寻找杀人机会。 【FSS_Yu使用M416击倒Ahres_ Hera】 耳机那头传来石在岭难得的笑声:“拓,这就是你一直用无线鼠标的原因?!” “不许揭露我的糗事,而且我用无线鼠标,是因为无线鼠标好用!” 陈拓拓咬牙切齿,恨不得淘汰全场所有人泄愤。 【FSS_Tuo使用SCAR-L击倒了Ahres_ Anubis】 “那是谁无线鼠标忘记充电,打比赛的时候急哭了。” 不提无线鼠标还好,一提到它,程琅琅就想起来某次打比赛的时候陈拓拓鼠标没电了,哭得好厉害,可程琅琅就爱看她哭,看她哭得伤心欲绝之际终于把自己带过来备用鼠标递了过去。陈拓拓才跟个小孩似的,破涕为笑。 【FSS_Lang使用Mini-14击杀了Ahres_Zeus】 至此,Ahres全队被淘汰。 “你们!都说了,不许揭露我的糗事。” FSS在欢声笑语中准备去淘汰另一支跳学校的队伍。 天注定 天注定 FSS渐入佳境,越打越好,全体队员处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状态。 一天六场比赛下来贾妩玉勉强还能站住脚跟,石在岭体力透支严重,趴在沉瑶华身上,是沉瑶华把她背下来的。 贾妩玉闪过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这种念头在以前的比赛中从未出现过,那就是:万一队伍输掉了这场世界赛,她该如何向腿软成这样的石在岭交代;如何向双Chen组交代;如何向沉瑶华交代。 如何……如何再去面对林棠。哪怕他是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拿到冠军的人,可是,就这样摔下去真的会很痛吧。 六场比赛结束后本来时间就已经接近晚点十点,大赛工作人员在统计完最后的得分后,已经夜里十点半。越是这种时候,舞台底下越是鸦雀无声。安静得让所有人心里发慌。 主舞台上女主持人带着神秘的微笑缓缓登场:“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刚刚收到统计结果,FSS和Caiman经过三日的鏖战后积分竟然一模一样。” 想来凯门鳄和FSS一样,全体选手连同工作人员都已经在休息室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石在岭更是捂住了双眼,只敢透过双手细缝看积分。 “FSS和Caiman三日总积分都是260分。”在女主持人的揭露下,舞台大LED屏幕上显示出FSS和凯门鳄的积分,“众所周知,AWO不是没遇到过比赛结束后,积分榜相同的情况,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先看吃鸡数量。积分相同,吃鸡数多的队伍获胜,那么这两支队伍究竟哪一队的吃鸡数略胜一筹呢……” “不好……” 沉瑶华用轻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她是学会计的对数字习惯性敏感,本次世界赛FSS的战略是靠不断淘汰对手累积得分,而凯门鳄的战术是少起冲突,少杀人尽量吃鸡。两队到最后竟然殊途同归,到了积分一样的地步。如果积分一样按照人头数决胜负的话,FSS赢定了,但按照吃鸡数的话…… 沉瑶华的腿在一瞬间比石在岭的还软,不敢往下再想了。 “三天一共18场比赛,Caiman一共吃鸡8场!所以,本次洲际赛的冠军是——Caiman。” 贾妩玉来港城前想过很多次当主持人念到冠军队伍的名称时,她会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可当这件事真正发生之时,贾妩玉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全是嗡鸣声,像是一台坏掉的收音机。 没有人在乎第二名,也没有人在乎第二名后面跟着的那串强到变态的杀人数目。 “岭岭!岭岭!你怎么了?!” 先晕过去的是石在岭,应该是低血糖,贾妩玉晃了晃脑袋,赶紧冲出休息室找游戏官方的医务工作者。工作人员让贾妩玉留下,毕竟是队长,输也要输得体面,一会儿上台领个奖就下来。 沉瑶华觉得石在岭是低血糖,她陪去医务室就好,贾妩玉却要求双Chen组也跟过去,大家都明白贾妩玉大概是想一个人静静。便留她一个人休息室里,并且答应她一定在颁奖前回来,绝对不让她一个人上台领奖。 可她们前脚刚走,戴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就来了。贾妩玉觉得这个工作人员很眼熟,她脑袋很混乱像是打了结的毛线团,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直到工作人员把她按进副驾驶座位,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想起来了——是在28楼遇到的那位“热情”粉丝。 而另一头的林棠心脏快要爆炸,不是因为FSS输掉了比赛,而是他联系不上贾妩玉了。更可怕的是,洲际赛官方人员告诉他,贾妩玉失踪了,跟潘梦岗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行李还在酒店里。林棠让工作人员把休息室监控录像发过来,果然在监控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联系到港城政府,全力追踪贾妩玉上的那辆车的信息,自己则是在港城飙起车来。 “求你了,老天爷!这次一定要让我赶上!” 副驾驶座位上,贾妩玉接着马蔺的电话错过了林棠的电话,马蔺在电话那头说道:“是凯门鳄的老板,凯门鳄的老板在春季赛结束后就陆陆续续有跟潘梦岗在联系,我这边收到的消息是凯门鳄老板开价一千万买潘梦岗不要上场。玉神,你没有输,FSS没有输!只要拿到证据,凯门鳄的洲际赛冠军一定会被取消。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不好?” 主驾驶位上,那位鸭舌帽小哥说着一口韩语,贾妩玉听不懂,只能零星听到几句“西巴”“组过啦”。 “马蔺,不是一千万。”贾妩玉被动挂电话前说出了这句话,电话那头马蔺疑惑:“什么不是一千万?” 然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巨大的类似被撞击的声音,马蔺对着早就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自言自语:“玉神!玉神!阿玉!!!你别吓我!!!” 贾妩玉感觉自己四周白白一片,怎么?居然这么一摔,就真的自暴自弃到达了天堂吗?她想要睁开眼,想要看看天堂是否真的有天使或者上帝,眼皮却好重,总总打不开。 “阿玉!阿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没能接住你……” 天上落热热的雨水,贾妩玉听到了林棠的声音。她终于把眼皮打开一点,天堂竟然变成了红色,这种颜色糊住了她的双眼。她的安全带被割断,颈部似乎被林棠用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几秒钟后甚至后背都被林棠用一块东西固定住,贾妩玉身体被慢慢移出副驾驶座,她再没力气睁眼,浑身力气都用来笑了:“这么熟练,莫非你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去兼职救援队……” “救援队没干过,如果你想看我穿救援队制服的话,等你伤好了也未尝不可。” 这套车祸救人的动作,林棠在梦里演练过无数次,无数次都没能把人救下来。 天注定,他这双手抓不到世间一切美梦。 “棠棠……开黄腔……被我逮住……” 林棠难得打趣,热雨却仍不断落在贾妩玉的脸上,又热又咸。 救护车的声音真的好吵,贾妩玉不想听见,然后她就真的封闭了五感,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 同林鸟(解散虐 同林鸟(解散 虐 港城圣母玛利亚医院。 “医生,医生她是电子竞技职业选手!让她活下去!她的手!一定要保住她的手!一定要让她的手完好无缺!”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令人窒息且不安,林棠按住医生的肩膀,后知后觉这里是港城,随后用粤语补充了一遍,再用英语补充了一遍,就在他准备用韩语也补充一遍时。一旁的几位护士已经把他按坐在休息椅上,医生发间已有几根银丝,用一口港普说道:“林生,我会尽力。” 林棠坐在休息椅上,自己的汗和贾妩玉的血混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圣母医院,医院广场有一座高达十米的圣母像,林棠垂着头窗户的圣母像好似在抚摸他的头顶。 林棠喘息着粗气睁眼,汗水泪水模糊一片,眼前那面墙全是大家用指甲抠出来字:平安、手术成功、圣母保佑、耶稣保佑、佛祖保佑、我愿用用自己的命换宝宝的命……有几个人用指甲刻字太多,字上面全是血迹。 在医院里,所有人悲哀得无比平等。 林棠跪在那面墙前,他指甲抠进空白墙面:如果世间真有神,请你听我说这一句,我愿揽下和阿玉之间的所有罪愆,她的三灾八难,由我替她去受。我的命,诸神尽管拿去,求求你们,放过阿玉。 人到最后,只能信神。 林棠跪在手术室门口久久没有起身,口袋里手机传来一股急切的振动。林棠一看,一串没有备注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座机号码。 唯独这个电话,他要站起来接。 “你这次真的太过火了!” 他的父亲在电话那头火冒三丈,如此失礼。 “然后呢?” 林棠拿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手机都要裂开了。为什么那个变态粉丝会比贾妩玉先到餐厅,为什么他能弄到工作人员的证件,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连你母亲留给你的人脉都用,你是真的昏了头。” 林棠外公家人对大陆这边有很深的感情,不止抗战时期破除万难捐助过青霉素,改开后更是大力推动珠三角经济发展。珠三角现在很多老牌酒店都是林棠她母亲的产业,现在也成了他的产业。这次贾妩玉打比赛,她们队队员失踪,他也是先联系到大陆的政府,再通过大陆那边插手进港城的比赛,让港城洲际赛官方同意FSS上未成年替补。 “你也知道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林棠极罕见地对自己的父亲发飙,“你最好在家祈祷她没事,万一她和明玉一样……”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 电话那头的电话筒似乎坠落在了桌子上,而后传来几声焦急的女声“老爷”“老爷晕倒了”。 林棠并没有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枯坐到凌晨,滴水未进唇上干裂起皮,直到手术中的指示灯熄灭。 “医生……”林棠站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他体力透支太严重,医生接住他,嘴角有笑意:“脑袋上缝了八针,估计那个韩国人撞车的时候自己也害怕了,减速了。手臂只是擦伤,除此之外手上没有任何外伤了。” “谢谢,医生。” “林生,你得保重身体。48小时后才能开放探望。”医生指了指自己脑袋,“靓女头发被剪,肯不肯见你还不一定,到时候你得跪在病房门口,发誓无论她变成哪样,都要对她不离不弃喽。” 看到林棠脸上露出笑容,医生才肯离去。林棠则是终于敢通知FSS的队员,让她们两天后过来探望贾妩玉。 圣玛利亚医院靠海,港城这几天又是难得的好天气,贾妩玉病房门口的走廊可以一览海水在微风下波光粼粼的风景。FSS队员过来的时候林棠正坐在病房外的单人沙发上,看这海景像是随时有小美人鱼会上岸,也像是随时会有小美人鱼会变成泡沫。贾妩玉的队友很默契,都没有问他是谁,先进去看望的是陈拓拓和程琅琅。 沉瑶华把焦虑和想吸烟写在脸上,林棠指了指隔壁的玻璃房,告诉她那里可以吸烟,石在岭不吸烟的也跟了过去。沉瑶华抽到一半的时候她管沉瑶华要烟,沉瑶华思虑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嘴里的那半根递给了她。小替补未满十八,猛吸一口,呛得眼泪直流,一直咳嗽。 “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病房里传来陈拓拓的嘶吼声,吓得石在岭都不敢咳了。 “阿玉!只是输掉一场洲际赛!你并没有输掉你的人生!你是脑袋受伤连带着嘴巴受损开始乱讲话了吗?!什么叫解散FSS,我们五个人,就连背叛FSS的岗岗,她也只效力FSS!现在你告诉我,FSS的创队人,自己要解散这支队伍,阿玉,你这跟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 “陈拓拓!!!”程琅琅连名带姓制止陈拓拓再讲下去。内心翻涌过无数句话,同意陈拓拓的,同意贾妩玉的,但是到最后她哑着嗓子,“你好没素质,不要在医院大呼小叫,好吗?!拓,我求你了。” “啊呜呜呜呜——琅儿,阿玉……你俩不如杀了我……” 陈拓拓打开病房门抹着眼泪就跑了出去,程琅琅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贾妩玉,示意她自己去追陈拓拓了。 石在岭扔掉手中的烟,本来是想跟程琅琅一起追人,却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贾妩玉。 “队长——” 她比陈拓拓还没出息一百倍,贾妩玉还没开口她就哭了。 “所有人里我最放心的就是你,最不放心的也是你。你天赋高,论坛都说你是第二个我,可是我们岭岭才不要做第二个玉神,我们岭岭要做第一个岭神,好不好。” “哇——”石在岭扑在贾妩玉盖着的被子上,被子布料上全是她的泪水,“队长!都怪我!我要是满十八的话,咱们队就不会被扣十分,咱们队不被扣十分现在已经是洲际赛冠军了,都怪我!都怪我!” “岭岭,真的不怪你。岗岗心思不在比赛上,你要是满十八的话她说不定不会失踪,坚持上场。然后上场后还是打得稀烂,我们照旧拿不到冠军。 一切都是天注定。” 提到潘梦岗,贾妩玉连声音都是抽痛的,沉瑶华捻息手中的烟,走到病房门口:“烦,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岭岭,你去把拓拓追回来,琅琅体力太差,追不上拓拓那个一身蛮力,能把鼠标扯下来的人。” 难临头(分手虐 难临头(分手 虐 沉瑶华见石在岭走了后随手关了病房门,贾妩玉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是有意支开石在岭的。 “真要解散队伍?” “嗯。” “春季赛奖金、洲际赛奖金、以及你用各种方法筹到的钱,我会合理分配给队里的人。如果联系得上潘梦岗的话,她的我也会分配好。” “嗯。” “身体好点了以后,联系一下马蔺。他前几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感觉人都快崩溃了,我不想好好一个小帅哥被你逼到进精神病医院。” “嗯。” “你真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啊,三大拳打不出一个屁。一直嗯嗯嗯的!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贾妩玉抬头看着沉瑶华,她眼里泛着亮亮的水光:“你,少抽点烟。” “知道啦!你可真是公主命,烂摊子丢给我就好,走了,回去按计算器去了!” 沉瑶华把门打开,林棠抬眼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把眼泪抹掉了,眼尾红红一片。 “看什么看,你还不准备进去吗?你打算在医院坐到天荒地老,把自己坐成一块等妻石吗?你们有钱人胆子都这么小吗?!” 林棠本就整日守在病房门口,很少开口跟人讲话了,面对沉瑶华机关枪一样的问题一时间哑口无言,这沉瑶华似乎把所有不痛快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林棠刚想开口说自己会进去看贾妩玉的,她已经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妈的,这么豪华的医院,吸烟室居然这么小,我出去抽了。” 留林棠一人在病房门口直摇头,他好像知道阿玉说脏话是哪里学的了。 阿玉,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探望,林棠心里竟然开始自卑起来。他不够“特别”,不是阿玉的队友,甚至目前为止,也不是阿玉的男朋友。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反而是病床上的贾妩玉先开的口,她半个头裹着纱布,看见仅仅几天就肉眼可见地清减下去的林棠,眼里是有心疼的。 林棠笑了一下:“港城的海鲜不养人。”随后,便坐在贾妩玉的病床边。 “头被包得跟包子一样,是不是很狼狈?你这辈子肯定没见过像我这样狼狈的人。” 贾妩玉的嗓子哑得犹如被砾石打磨过一遍。 “还真见过。”林棠把自己的手覆盖在贾妩玉微凉的小手上,“我有一次去阿曼潜水,嘴巴和手臂都被水母咬了。特别是嘴巴,肿得跟香肠一样。我当时的潜水教练,笑到没力气送我去医院。” 贾妩玉被他这么一说,想起《东成西就》里梁朝伟的香肠嘴:“那当时的你一定很性感。” “棠棠。” “嗯。” “我有时候觉得女娲当初捏我的时候没有给我捏脊梁骨,导致我一点小事也不能承受,好痛苦。” “阿玉,不要这样说自己。能力以内,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不要自责。” 林棠的心像冰面一样裂开,他要怎么向一个甚至没真正踏入过社会的小孩开口解释,这个世界本就是明里一把火,暗里一把刀的。 他只想替她承受住所有暗里的刀。 “马蔺说岗岗是因为钱才离开我,其实不是的。岗岗的母亲生她之前在北方的大煤矿场工作,有一年上晚班,被人打晕在去矿场的路上,醒来后没几个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家里人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就要求岗岗的母亲去医院把孩子拿掉。那天晚上岗岗母亲做梦,梦到自己家后面那块山岗上,有个小孩在哭,哭得好厉害,好厉害。岗岗母亲醒来,自己的枕头也哭湿了。 她连夜收拾行李逃出家门,把小孩生下来以后就叫她‘梦岗’。 岗岗母亲患有硅肺,据说常期在矿场底下工作的人很容易得上这个病。母女俩得不到合理赔偿,但是想活着总得吃药啊,不吃药就得换肺,可换肺又哪里有那么简单啊,要很多很多钱,要肺源。岗岗初中就辍学打工照顾她母亲了。辗转过很多城市,从北方来到南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最后变成了一名职业选手。 棠棠,你们北方人是真的怕湿冷啊,岗岗刚跟我打比赛的时候,执意要把向阳的房间让给我,她在南方住的第一个冬天,就给冻出了鼻炎。” 说到“北方人”三个字的时候,贾妩玉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林棠:“棠棠,不是钱……凯门鳄的老板许诺给岗岗绝对不是钱,是比钱还重要千倍万倍的东西。所以,我原谅她,我真的原谅她。” 这一字一句像刀一样割在林棠的身上,让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事关他人,但犹胜切乎己身。 “那么——棠棠。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林棠闭目,他根本已经猜到了贾妩玉接下来要讲什么:“阿玉,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只是输了一场比赛,之后要是不想打比赛,我可以送你去英国读书,他们那边的学校有电竞相关的专业。我也可以用你的名义举办世界赛,甚至指定你拿第一名!” “林棠!” 贾妩玉甚少连名带姓这么叫他,林棠连眉毛都在颤抖:“对不起,阿玉,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的职业。但请你,我恳请你,别我对这么残忍。” 林棠把贾妩玉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手放在鼻下细嗅,用微弱的声音补充了两个字:“好吗?” “我常觉得自己这辈子跟女的挺有缘,这样吧,棠棠,我们让老天爷来决定。”贾妩玉指了指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港城,就连医院都人来人往十分繁忙,“我们猜那个拐角一会儿出来的人是男是女,我猜对了的话我们就暂时分开可以吗?” 林棠侧头向窗外望去,那个拐角是医院广场为数不多较为阴暗的地方:“那么你一定会猜,是女孩,对吧。”病床上的贾妩玉点了点头,“其实我没得选,只能选男了。” 两个人难得冷静沉默下来,都痴痴地望着窗外,都希望那个拐角快点出现一个人,给个痛快;也都希望那个拐角永远不要有人出现。 “是条宠物犬。” 林棠像是得到一道赦免令,贾妩玉也看见了那条大金毛,它张开大嘴巴摇头晃脑地笑着,比医院大多数人要开心。 “看它主人,是男是女。” 贾妩玉一句话重新将林棠打入十八层地狱。 金毛的女主人一面接着电话,一面拉着牵引绳不情不愿地跟在大金毛的身后,表情十分愤怒像是跟电话那头的人吵架了。 双飞燕(年下舅舅登场 双飞燕(年下舅舅登场 “林棠,我们在一起时,恩恩义义;分开时,潇潇洒洒。” 贾妩玉脑袋受了伤,死活记不起来这句话是哪本书里的。 林棠笑容破碎:“阿玉,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又要求我潇洒,究竟是我不够潇洒,还是你对我不够恩义。” “你要我怎么办?”贾妩玉抠弄着自己的指甲盖,声音愤恨中夹杂着不甘,“到法定结婚年龄以后嫁给你?让所有认识我的媒体写,曾经的天才电子竞技选手,洲际赛打得稀烂,心思全用在找男朋友上。一场世界赛就觅得如意郎君,顺利嫁入豪门?!” 听到贾妩玉提到“结婚”,林棠的眼睛里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眼神诚恳地望着贾妩玉:“阿玉……我是真的有想过,和你在一起,消磨所有壮志雄心,只放纵地欢愉;有想过在黄昏的夕阳下,抱着喝醉的你一起起舞;有想过关了灯和你躺在床上,任时间流逝,虚掷光阴。” “阿玉,我是真的有想过。” 林棠的指甲已经陷入自己的掌肉,曾几何时他几乎就要抓住那个梦了。 “林棠,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明白,那个从楼上跳下去的母亲艰难退场的那一刻是多么勇敢的。她一次次上场,再一次次捂着伤口勇敢返场。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世界是场大秀,我摔下台了,即将捂着伤口退场。棠棠,我求你了,不要用那种可怜我的眼神看我看着我退场。我已经很狼狈了,你不要看着我离开,我不要你看我的背影!” 林棠知道贾妩玉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其差,她几近崩溃之时,病房外响起几声敲门声。林棠起身开门,是老吴站在门外,递了个礼品袋过来后林棠便关上了门。 “请了一堆欧美的赛事数据分析师,他们都说你们队这次比赛不可能输。本来打算把这个礼物当成夺冠礼送给你。”林棠把礼品袋放在贾妩玉的手里,“现在想想,管它叫分别礼,应该更加合适。” 贾妩玉倒出里面的东西,其实不用拆包装单看礼盒形状她就知道了里面是个键盘,只是没想拆开后随便按了几个键,竟发现这个R家键盘的设计非常顺手且合理到像是为她贴身制造的。她蓦地想起,那晚他俩在酒店,她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晚上,现在想起来,那一定是林棠在测量她的手指长度和手距。 “你真应该开掉那些说大话的赛事数据分析师。”贾妩玉把键盘抱在怀里,“能赢的时候,好像用双飞燕打游戏也能赢。赢不了的时候,哪怕键盘是黄金做的,好像也赢不了。” 林棠不语,看着这样子的贾妩玉仿佛看到了那年失去一切的自己,职业选手一旦没有了“心气”,就像是普通人没了魂。 “阿玉,你说咱俩暂时分开。可你我都知道,这个‘暂时’应该十分漫长。分开之前,你还有什么事想要做,能力以内我都会帮你。” 贾妩玉的手指肉陷入键盘与键盘间的隙缝内,存想了一会儿:“还真有一件。” “嗯?” “岗岗的妈妈……” “如果Caiman那边找不到合适的肺源,我会倾尽全力帮她。阿玉,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没有想要的?只要你开口,我都能做到。” “想要你好好的,不抽烟,不喝酒。快快乐乐的。” 林棠转身欲要离开病房,从喉咙深处兑现出一个字的承诺:“好。” 他的手紧握住病房门的手柄,声音苦涩到极致:“马蔺和我说,你们战队是豪门战队,几乎所有队员身价都是AWO里最高的,只是你们不愿意用钱被买断。 阿玉,我想我要是娶了你,并不是你嫁入豪门,而是你这位出身豪门战队的选手,下嫁给我这个又老又瘸的阿叔。” 房门打开,贾妩玉的病床上泄进来一道天光,那道光落在她的键盘上。这个定制的键盘Esc键的键帽很特别,是一块极为清透像水晶玻璃般的玉石经打磨后制作而成的。 林棠关上门,键盘上的光消失,贾妩玉泪水决眶而出。 Esc键,是键盘上的退出键。 门外,林棠将身体抵在门上,身子比前几天阿玉出车祸还要疲惫,他缓缓滑落自己的身体,颓废地坐在地上。 在江浙方言里“玉”和“肉”发音一致,林棠手指抠进自己的左胸口,骨节发青发白,似乎疼得要把自己的心给剜出来。 失去阿玉,他好像失去了心上的一块肉。 …… 两年后。 江浙省乡镇网吧大改革,所有网吧不允许再叫做“网吧”,一律改成“网咖”。 古水镇,隶属于江浙省女州市。 小镇本地人口不多,但是网咖里戴着耳机的人稀稀拉拉地说着各种方言,听口音那是南北都有。乡镇网吧大改革,网吧老板舍不得花钱搞装修,从网上买了个“加”字,把网吧的“巴”字抠掉,再把“加”字安装上去,简简单单半字之差,就把自己的老破小网吧改装成了高大上的网咖。 老板爬上伸缩梯上拆字的时候,林槿正坐在网咖里看一份游戏报。没错,他在网咖里看报纸,他比网咖老板还离谱。 这份游戏报是两年前的,整整一本游戏报,上面没有报道其他游戏,整版整版都在记录那年发生的一件事——AWO洲际赛。 毕竟那一年的洲际赛实在是太戏剧化了,FSS在失踪一名队员上了未成年替补后和凯门鳄生死对决,最后FSS以同分不同吃鸡数输给凯门鳄。快要到颁奖典礼了,官方工作人员爆出消息,FSS的队长玉神好像被变态粉丝挟持了! 所以那一年的洲际赛FSS并未上台领奖,整个游戏论坛的服务器因为这次洲际赛差点崩溃。粉丝和观众们自然而然地被分为两大派系:一大派系觉得凯门鳄赢得不光荣,毕竟FSS在扣了十分的情况下仍然和她们打了个平手;另一大派系觉得成王败寇,FSS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洗的。 唯一不同的声音,是有几个小游戏报记者,说玉神打得不好,是因为谈恋爱了。不过这种声音,很快就被人压了下去。 两边的粉丝和观众吵了一个多月还没吵出个结果呢,FSS失踪的那名队员在一个多月后突然站出来发声,提供了许多证据,证明自己和凯门鳄老板私底下里有金钱来往。 这下论坛的服务器真的崩溃了。 作者的话:“双飞燕”是一个平民外设品牌,廉价好用。 本章二号舅舅登场,是年下。 是舅舅 p o18 e t.c om 是舅舅 据报道,FSS洲际赛中途退赛那位队员也就是潘梦岗,最后把钱都还给了对方。凯门鳄老板用来收买她的巨款她是一分钱没动。 论坛上的网友都在纳闷,潘梦岗在做什么呀?!对着豪门俱乐部老板玩仙人跳吗?!拿了钱又不用,那当初干嘛消失啊,好好打洲际赛现在的FSS也不会沦落到在港城就地解散的地步。 游戏报上也没报道潘梦岗叛变FSS的具体原因,只是报道AWO官方最后对他们几个的惩罚:潘梦岗涉嫌受贿兼在比赛中途无故退赛,但是好在主动归还钱款,被禁赛一年;凯门鳄俱乐部禁赛两年,职业选手的两年青春应该比钻石还珍贵,凯门鳄就此解散,队员四散在各个俱乐部中,从此以后比赛赛场再无凯门鳄这支队伍;凯门鳄洲际赛冠军头衔也被官方夺回,2017年的洲际赛冠军顺延给第二名的FSS。 可惜,FSS解散的比凯门鳄还早,所以17年的洲际赛奖杯一直在AWO总部躺着,至今没有战队过来认领。 林槿合上了游戏报,坐在网咖沙发上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戴着耳机打游戏的贾妩玉,那个唯一一个可以去AWO总部捧奖杯的人。 理论上贾妩玉应该叫他一声——舅舅。 林槿在英读大学期间,心理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学校建议他休学。说起来也是奇怪,休学后的他脑袋里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是:来看看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外甥女。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潘梦岗去官方“自首”那几天,刚好是贾妩玉母亲去世那几天。他的外甥女,在经历洲际赛大起大落,几近身败名裂后,回家一个月遭遇的竟是母亲不小心失足落水身亡。镇上的人说,那天晚上有人看见贾妩玉的母亲嘴里念叨着贾妩玉外婆的名字,一边念叨一边在追什么东西,最后掉河里被河水冲走了。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本文首发站:po 1 8t d.c o m 林槿全程陪同贾妩玉身边,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陪她哭泣,陪她穿黑衣参加葬礼,看她挂了所有官方的邀约电话,陪她自甘堕落。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在这个小镇上跟了她快两年,跟到他差点就忘了自己当初来找贾妩玉的目的。 两年来,也有人陆续来看贾妩玉。起初,有个叫马蔺的公子哥,求她回去打比赛语气诚恳就差给贾妩玉跪下了。依然没说动贾妩玉,后来他就很少出现了,据说他一气之下去当了AWO的解说,会一直解说到贾妩玉回来的那一天。后来,经常过来的是贾妩玉的海外粉丝,给她带从国外买回来的烟,贾妩玉那时候在学抽烟且只抽德国烟。刚开始学的时候,抽得磕磕绊绊,老是被烟呛到,眼泪直流。经过两年的“磨练”,现在已经是抽烟老手,游戏Loading的时候她会嘟起嘴巴,无聊地吐出几个烟圈。 可爱到无解。 贾妩玉大概跟这家网咖的老板认识,老板虽抠门,但是对她还不错。给贾妩玉的机子是专属她的,单独一个格子间,可以拉起窗帘,别人用不了。每天贾妩玉回家的时候他还会细心地用消毒水擦一擦贾妩玉的耳机和鼠标,键盘不用擦。贾妩玉自带键盘玩游戏,尽管网咖老板向她保证,键盘放在店里没事,保准给她看牢了,绝对不会被人拿走,可是贾妩玉还是坚持每天自己带键盘来,回家时再把那个键盘带走。看来,那个键盘对她而言一定很重要。 贾妩玉一定是一个害怕寂寞的小孩。 林槿曾无数次这么想。 人在寂寞的时候就想听听周围的人声,用以证明自己还活着,林槿又怎么会不明白。 她是17年AWO春季赛冠军和洲际赛冠军。这两个冠军得到的奖金就足以让普通人花一辈子,她完全可以在家里弄一个豪华电竞房,不用来挤这种老破小。或者,去环游世界,毕竟她的电脑桌面壁纸一直都是埃菲尔铁塔,这个地方对她一定有很别的感情,那为什么不去呢? 哦,对了。这两年来她除了风雨无阻地练习抽烟,还有一件坚持下来的是就是——直播。能猫直播房间号89757,弹幕也和马蔺差不多,一开始是拼命刷希望贾妩玉回去打比赛的弹幕,后来连粉丝都不刷让她重新回赛场的弹幕了,似乎只要她肯直播大家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直播间人气高,能猫直播的老板巴不得她永远不回去打比赛,好几次联系她让她播点除了AWO外的游戏。贾妩玉也不挣扎,枪战游戏、MOBA游戏、单机游戏、RPG通通玩个够,给观众们看。加之她游戏天赋又高,任何游戏经她手都会变得简单起来,玩不同的游戏她累积了很多不同的粉丝,到后来甚至有的粉丝都已经忘了她是前AWO职业选手。 贾妩玉靠直播大把大把地挣钱,成为了能猫直播的摇钱树。 但是她本人永远只擦超市里卖的9.9一根的草莓唇膏,衣服也永远只有一件酒红色高领针织开衫。唯一不同的是这件针织衫有时候后背印着“YU”有时候印着“MG”,林槿猜测这大概是FSS战队的队服,FSS解散后库存全都到了贾妩玉这里,她就把每一个前队友的队服轮换着穿在身上。 这样的日子对贾妩玉而言称不上好,也称不上不好。但是,林槿心里清楚,贾妩玉不应该困在这个樊笼般的网咖里,她应该飞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可他又什么资格劝贾妩玉呢?以一个素未谋面的舅舅的名义吗? 他这个舅舅可是亲眼见到过贾妩玉在母亲去世时,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职业选手的心气儿一旦没了,他该怎样才能帮助她重新再注入一股。 林槿不知道答案,他把游戏报折好夹在自己的腋下,决意从今天开始不再去窥探贾妩玉的生活,彻底忘记自己一开始来寻找她时的真正目的。 巧的是,他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贾妩玉也刚好下了直播,她把键盘收拾好,放进了自己的双肩背包里,先林槿一步离开网咖。林槿看着她电脑桌面上那根未被带走的唇膏,想都没想握在手心里追了出去,可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槿把草莓味的唇膏放进自己的口袋“私吞”下它,这两年下来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跟了我这么久,只为了一根唇膏吗?” 冤有头 冤有头 “你知道我?” 贾妩玉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唇膏揣进了兜里,转过了身,他的眉头一挑。对于跟踪自己还被自己发现这件事,他似乎没有什么悔意和害怕。 “嗯。我妈妈……”提到自己妈妈的时候,贾妩玉深吸了一口气,她跟这个男人站在网咖门口,莫名靠得很近。贾妩玉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从网咖里出来的人身上没有烟味已经很难得,更可贵的是他身上有一股冬青薄荷的味道,沁人心脾的同时令人清醒,“那天我在墓园里见过你,你穿一身黑站的有点远,哭得好厉害。我妈妈是小学老师,我以为你是她的学生。” 眼神和爱欲如此相似,只要遇到就无法当成未曾遇见。 林槿惊叹贾妩玉不愧是前职业选手,自己站在那么角落的地方,还是被她的“鹰眼”给发现了:“很抱歉,不是。” 贾妩玉发现他苦笑起来的眼睛会弯起来,眼瞳很深很黑一笑就充斥满了眼眶,跟眼睛里要下雨一样。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许说她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会看到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一个跟自己有着一双一样眼睛的人突然站在了自己面前,贾妩玉竦惧起来。春雨如针,砭人肌骨,贾妩玉打了个寒颤,低声咕哝一句:“落雨了——” “嗯,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聊。” 对面这人看见贾妩玉冷得一哆嗦,又笑了。只不过这次不是苦笑,贾妩玉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打量他,他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个子很高,这在矮子大省江浙很难得。由于太年轻脸很嫩,清峻中不失锐气,如果他不是“跟踪狂”的话,笑起来的时候应该如同温暖的风扑入自己怀中。 贾妩玉回忆了一下,她第二次见到对方且有印象是因为他在网咖“跟踪”自己,却反被网咖小太妹要微信,他被小太妹调戏得脸红到差点把耳机给染色了。也曾一度怀疑他是马蔺派过来监视自己的人,后来马蔺在电话里发誓,发誓他绝对不会干这么无聊且犯法的事。 既不是妈妈的学生也不是马蔺的人,贾妩玉实在猜不透他:“你叫什么名字?最好不要仙人跳我,我这个人经不起诱惑,容易被你骗到酒店割肾。” 林槿对贾妩玉的肾确实没什么兴趣,但是回答自己的名字之时,撒了个不算谎言的谎:“朱槿。” 毕竟他母亲姓“朱”,这个姓也属于他。 “朱槿花的那个朱槿?”林槿点了点头,这下轮到贾妩玉苦笑了,“上辈子是个园丁,竟招惹你们这些花了。” “你说什么?”林槿没听清贾妩玉的自言自语,贾妩玉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镇上能坐坐的地方只有一家咖啡店,走吧。” 林槿知道贾妩玉口中的那家咖啡店,毕竟自己也算是在这个小镇待了两年的人。江浙靠海,咖啡店门口迭着几个高大的港口废弃集装箱,在到达咖啡店之前贾妩玉还问他,他叫朱槿是不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家里院子里的朱槿花开了。林槿问她怎么知道的,还真是这样,贾妩玉只是眯眼一笑,说她会算命。 小镇咖啡还不赖,林槿给贾妩玉点了杯卡布奇诺,给自己点了杯美式,拢共花了不到四十块。他收回之前那句贾妩玉的奖金可以够普通人活一辈子,如果是这种小镇的话,贾妩玉的奖金够普通人在这里活两辈子了。 林槿对着贾妩玉从傍晚倾诉到天色暮黑与其说倾述更像是发泄,发泄自己这二十年来的苦痛。 他告诉贾妩玉自己的身世;告诉贾妩玉她那没见过面的外公,是如何抛弃她外婆后,在年近半百那一年因为一双眼睛看上了自己的母亲;告诉贾妩玉自己的母亲是如何一点点在手术台上被改造成她外婆的样子;告诉贾妩玉自己的母亲如何孤身一人去韩国完成最后一次“改造”,却在麻醉时心脏骤停死在手术台上。 他把自己的心,一点点剖出来给贾妩玉看。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林槿把心中的苦楚悉数发泄完后,贾妩玉已经喝完叁杯卡布奇诺,上唇沾着奶渍:“你跟你外婆长得很像,而且你跟外婆姓,不难找。” “嗯。我爸爸姓‘史’,当初他俩商量,如果生下来是男孩的话,就叫史泰龙,中西结合,硬汉又好听。是女孩就跟妈妈姓,姓‘贾’,比‘史’好取名字些。” 提起贾妩玉的名字由来,林槿痛苦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贾妩玉直觉他没撒谎,她之所以叫“贾妩玉”,是因为外婆身上留有一块玉,这块玉是当年外公参加高考前发现外婆怀孕用全身家当买的,玉中间有一丝红色杂质,不难看反而显得整块玉很妩媚,这块玉在外婆死后就留给了贾妩玉的妈妈。 因为这块破玉,贾妩玉的妈妈在出生以后就过着十分没安全感的日子,外婆整日在河边寻夫,因为外公当年是坐船离开村子参加高考的。寻着寻着就落进了河里,连尸身都没有找到,沉在河底与河床融为一体,化身成为一条河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一个小女孩从小失去妈妈,没有安全感的同时还要面对村里人的流言骚扰,所以贾妩玉妈妈在面对南方小伙的追求之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求婚,并且孤身一人跟着贾妩玉的爸爸搬来南方。也正是因为这份小时候没有得到的安全感,贾妩玉的母亲精神状态时好时差,她经常把贾妩玉关进衣柜里,把柜门锁住,告诉贾妩玉不用怕,自己不会不要她的。 贾妩玉进行过很多次反抗,告诉自己的妈妈,其实她最怕的东西正是衣柜,终于有一天再也没有人会把她关进衣柜里了。可那天也是她哭得最伤心的一天,自己的妈妈和外婆一样,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也沉入了河底。 “所以,你跟踪我两年,其实是为了找个同伙。报复你的爸爸,我的……呃……外公……” “是不是很幼稚。”林槿抽出一张纸巾,没有直接递给贾妩玉,莫名很熟稔地擦掉了她嘴上的奶渍:“——唔,确实很幼稚。不过,我没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嗯。这个结果在我计划之内。” 林槿起身,准备离开咖啡馆,离开这个小镇。 “那我们以后有缘再见了,我的,小外甥女。” 债有主(双舅舅、三人同框 债有主(双舅舅、叁人同框 贾妩玉送林槿到咖啡店门口,江浙的雨天空气会特别好闻,清爽湿润。二人都没带伞,贾妩玉站在台阶上,林槿在台阶下他的头发上已经结满了细细一层雨珠。贾妩玉目光穿过林槿的头顶,不远处一株西府海棠正花开烂漫,被雨水一打,特别像那个人哭起来的样子。 惹人心疼。 “海棠,好香啊。” 台阶下的林槿莫奈何地直摇头:“你没看张爱玲书里写的吗,‘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 “喂——那个女的!!!我们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林槿还没来得及问贾妩玉她是怎么闻到海棠花香的,四五个染着七彩拖把头的小混混已经从四周围了过来。林槿没想到自己竟然拉着贾妩玉聊了这么久,聊到咖啡店都闭店了,想求助店主那是不可能的了。 “就是你!几年前你打野赛,害得我们老大输了一大笔钱。现在我们老大手头有点紧了,你赶紧把那笔钱还回来!”领头的那个混混用食指点了点台阶上的贾妩玉,可贾妩玉只是耸耸肩:“他当初赌我赢的话,现在估计也不会变成穷鬼了。” “你!!!” 小混混作势要上来打贾妩玉,林槿觉得事情愈发变得有趣了起来,原来他这小外甥女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惊喜呢,然后抬脚就把小混混踹飞了。 “啊——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去打呀!!” 躺在地上的小混混挥了挥手,其余几个七彩拖把头也扑了上来。 林槿抓住贾妩玉的手腕小跑一段路后,来到最底下那个集装箱的门口,打开集装箱一边的门,把她塞了进去:“小玉,你可千万别出来哦,舅舅可不想第一次正式见你,就让你受伤。”随后,便把门给关上了。 “好小子,想玩英雄救美!今天晚上就把你打成狗熊!”领头混混捂着肚子,瞋目裂眦。不远处传来一阵林槿很熟悉的男声:“需要帮忙吗?” 林槿目光从人群中穿过,那人没撑伞,从海棠树下信步走到人群中心:“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问出来,林槿便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每年都会来几次女州,问他为什么过来无异于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过来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小时候连路边的蚂蚁都要保护起来的槿槿,现在居然在打群架。” “你搞清楚,是我一挑五,不是打群架。” “你们两个!今晚谁都别想走!!”领头的混混怒火中烧,从腰间抽出了一根棍子。林棠纠正林槿:“现在是二挑五了。” 两个北方汉子手长脚长,打架有天然优势,唯一劣势的地方是对面那群人有武器。兄弟二人很默契地用身体挡了一下,林槿手受伤,林棠脚受伤。 “怎么又是脚受伤……”林棠对着那群混混逃跑的背影喃喃自语,林槿没听清,知道老吴一定在不远处等他,说:“落雨了,你赶快回车上吧。” 林棠眉头一挑,奇怪林槿来女州才多久啊,就学江浙人把下雨叫做落雨:“他做寿,你要回去吗?” 林槿冷笑:“怎么,把他气到中风的是你,现在后悔了,又要来替他说项了?” 只要一提到自己的父亲,林槿身上那股温润气质就会一瞬间转变成戾气,林棠自然知道他的生母是如何惨死在手术台上的。也不想去解释他来女州,来古水镇的真正原因是相思病发作了,便也由他去了。 林槿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究竟会不会回去,自顾自地打开集装箱一侧的门,发现贾妩玉浑身发抖背着个包蜷缩在未打开的那扇门后。林槿心像是被冷雨扎过,他把门留下一道罅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贾妩玉身上,抚摸起她的脑袋,语气里全是自责:“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封闭空间。” 贾妩玉脑袋里全是雨水打在铁皮集装箱上的声音,就连门外的打斗声都听不见了。不安的记忆快要把她给逼疯,小时候的某个雨天,贾妩玉跟小伙伴穿着雨靴出门踩水坑玩,雨声太大她听不见妈妈呼唤她的声音,也就是那天她被妈妈关在衣柜里整整一天,滴水未进,饿得浑身发软,跟现在一样。 “没、没那么夸张……只是有点饿了……”林槿打横抱起晕过去的贾妩玉:“能不饿吗,咖啡又喝不饱。” 林槿的外套虽然是轻薄春款,但是盖在贾妩玉身上能把她的脑袋和大腿遮住。古水镇太小,镇上认识贾妩玉的人又太多,一个镇子上新来的陌生男人抱着她到处走,她的脸要是被人看见了,日后一个人一口涎唾,就淹得人死。 “你女朋友?” 晕在林槿怀里的贾妩玉垂下手,指尖划过林棠的手腕,春风起海棠花瓣从叁人之间飘过,林棠浑身如同电流窜过。 林槿不置可否:“看我心情,回去的话提前电话给你。” 林棠看着林槿抱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脚上的伤突然抽痛得厉害。他只当是江浙的雨有魔力,像是钉子,只要淋过一场,就会被那场雨钉在原地,永世站在雨里与所有人隔着雨幕遥遥相望。 古水镇宾馆。 贾妩玉发着各种梦,一开始那些梦还算贴近她的生活,梦见自己在颁奖现场,队友们也都在,可她一触碰到奖杯,队友们就都消失了,舞台空空剩她一人;梦见妈妈要去找外婆,贾妩玉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起找,最后双双跌进村口那条河里。 后来,梦也开始离谱起来,她梦见林棠和朱槿打架,他俩让贾妩玉在他们之中选一个,梦里的她思索了一会儿,说他俩都好帅,能不能都要。林棠回答不能,挥着拳头就要打在朱槿的脸上。 “林棠!!!” 原来做噩梦惊醒的人真的可以从床上弹起来,贾妩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衣服已经不潮湿了,但是也不是她自己的,穿在身上很宽松一看就是男人的。 她确实有点饿晕了,鼻尖翕动顺着空气中飘香的来源看见了房间茶几上的食物,也看见朱槿摆在茶几上的身份证。贾妩玉虽自诩鹰眼,现下却怎么都看不清身份证上“槿”字前面那个字是什么,反正不像是“朱”字。 下地狱h(勾引舅舅 下地狱h(勾引舅舅 “醒了。” 林槿用毛巾擦着头从温暖的浴室里出来,宾馆房间很小林槿只能坐在地毯上。 他把自己的身份证收了起来,随后解释:“饿了就先吃饭,我租的房子在你们镇上新开发的区域,太远了。就近开了房,你的衣服是我喊跟了我快两年的阿姨过来换的,这宾馆也没个烘干机,你可以穿着我的衣服回家。键盘也没湿,你放心没人看到过你的脸,你可以趁人少的时候偷偷摸摸回家。” 贾妩玉一副想翻白眼却强忍住的表情,这是什么大少爷,居然觉得小镇子上的破宾馆会有烘干机,更过分的是“跟踪”人两年,还请了个阿姨照顾自己。 “又不是偷情,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回家。” 地上的林槿手受伤了正在贴膏药,抬起湿漉漉的眼:“你说什么?” 贾妩玉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啊,她两年来没有性生活,最近又临近生理期。好吧,好吧,这些都是借口,她就是变态。她看见自己的舅舅洗完澡后,白色短袖里面有腹肌隐隐约约的透出来…… 她真的是饿得想“吃”人啊! “我说,你能给我看看那个渣男的照片吗?” 贾妩玉起身坐在了床沿边上,林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觉得“渣男”这个词倒也贴切。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开始翻起相册,首先翻到的是自己哥哥林棠和父亲的合照,本想把这张照片给贾妩玉看,可私心上他的手指还是滑了一下,画面停格照片上的人一男一女。 “看吧。” 林槿没有居高临下看贾妩玉,他一只手扶着床沿单膝下跪的同时另一只手将屏幕朝向她,反而是贾妩玉高高在上地看着屏幕。 贾妩玉老实讲她对那个渣男的脸初印象并不深刻,就觉得似曾相识。但是那个女人的脸却看得她心肉直跳,旧时在农村拍照是件奢侈事,贾妩玉的外婆没有照片,只留下一张画像,而照片上那女人的脸几乎和画像上的外婆一模一样。把自己的脸改造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这得遭多大罪啊。 林槿眼看着贾妩玉的脸从白变成了青色,像是被吓到了,他赶紧收回手机:“说来好笑,我其实没见过我母亲真正的脸。记忆里她的脸就一直在变,一直在接受‘改造’。” 宾馆窗户虽小,小镇夜里时分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却被这扇小窗户全都吸了进来,打在二人的身上。 贾妩玉痴痴发问:“书上说,‘人世间最吃得开的有四大样:钱、权、爹、长相。有钱通神,有权比神还顶用,有好爹就是有靠山,长相俊招得人见人爱’,你看起来是为数不多四样全有的,为什么还那么耿耿于怀。你只要肯放下,你过的日子就是所有人都羡慕的顶级人生。” 林槿并不否认她的观点,只是抓起贾妩玉的食指,按在自己的左胸口,闭目沙哑着嗓子:“可是,我这里好痛。” 贾妩玉看着他鬈长的睫毛,上面有洗完澡后留下的水痕:“你想他死吗?” 底下的林槿倏然把眼睛打开,不可思议地看着贾妩玉,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贾妩玉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想起了读高中的时候英语老师没收了她的韩国杂志,并且嘲讽她的偶像一脸“Saccharin smile”。如果她的这位舅舅是男爱豆的话,人设一定是清纯、谦虚、从不操粉,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清纯系爱豆,他的内心深处竟然想杀人,而且他想杀那个人还是他的生父。 林槿猜不透头顶上的贾妩玉在想什么,贾妩玉则是盯着自己舅舅的唇,觉得Saccharin smile虽然很虚伪,但是真的好甜啊。 她缓缓低下头,在林槿的唇上啄了一口。 林槿先是脑袋跳闸,脑袋一片漆黑,随后浑身毛发奓起,双手捏住贾妩玉的双肩:“你在干什么?!!!我是你……” “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贾妩玉被他捏得很疼眉头紧皱,“当初来找我,不就是想拉个人陪你一起下地狱,现在我陪你下了,你又不敢了是吧。观察了我两年,说放弃就放弃,我的好舅舅你问问你的心,你放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是不是喜……” “小玉,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林槿浑身脱力,松开了贾妩玉的肩膀。 不要轻易去观察一个人,你会很容易爱上她的。 贾妩玉双手捧起他的脸,霓虹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林槿觉得自己看见了鬼魅,小鬼魅委屈巴巴地说:“我亲你一下你反应就这么大,那你猜猜看,那个老渣男要是看见他的两个小孩在床上搞在一起,会不会反应比你还大。直接疯掉。” 林槿眼睛里有亮光,他任由贾妩玉的手指亲昵地抚摸自己的脸颊:“我看你才是最疯的那个,小疯子。” “你刚刚捏得我好痛哦——” 贾妩玉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一边肩膀,林槿看见她那白皙的肩肉上有几道他留下的粉色印记。林槿比贾妩玉还痛,双腿之间硬到发痛。 真是,疯了。 “唔——”林槿根本不会接吻,身体和动作都生硬得不行。他把贾妩玉按在床上亲,双唇甚至没有打开,只是把唇贴在她的肩肉上再贴到她的脖颈处,甚至连接吻的时候都没有启开双唇,一个男人搞得跟贞洁烈女似的。 贾妩玉从这个硬邦邦的吻中抽离出来,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成年了吗?” 身上人被她问笑了:“99年的,比小玉小两岁。”林槿脸颊微红,身体也发烫起来,不好意思看着贾妩玉眼睛,“可以跟你,做爱了。” “你把嘴巴打开。” 林槿约莫知道贾妩玉想要干什么,但是双唇轻启的那一刻还是被她的吻技震撼到了。贾妩玉用她自己的舌头勾出他的舌头,林槿不自主地伸舌,她很贪吃,渴饮着他的津液,宾馆房间里全是她吮吸舌头和吞咽口水的水渍声。 “槿,你也尝尝我的……” 贾妩玉眼神迷离,舌头吐露在空气中,她的小舌头像是一尾红色小金鱼。透过贾妩玉的眼瞳,林槿照镜子般看见自己不断跃动的喉结和那双痴迷一个人的眼睛。 “好——” 叫舅舅h 叫舅舅h 真是糟糕,林槿的大脑在尖叫。 明明他的嘴巴含住了那么软的一根东西,可是他双腿之间的那根东西却越来越硬。硬到再不把它释放出来,林槿觉得自己真的随时会爆炸。 血肉模糊。 “小玉……等一下……” 林槿分不清是自己的舌头缠着贾妩玉的舌头,还是贾妩玉的缠着自己,两根柔软绵绵缠缠。林槿还未学会一边接吻一边解裤子,只分离那么一会儿,贾妩玉也是不肯的,亲着他的嘴角,哼唧出几声不满的呻吟。 “好了……” 林槿继续吻她,贾妩玉垂下眼睛,发现他真的只是把肉棒释放了出来,然后没有对着自己做任何想要插入的动作。真笨。 不是都说物肖其主嘛,她的这个舅舅内心有其他人看不见的阴暗面,扭曲得不行,那根东西却擎天一柱,跟钢筋一样直,他应该快要憋坏了,前端硬到滴水。 贾妩玉因兴奋而发红的手指戳了戳那条正在往外吐水的细缝。 “哈——”林槿被刺激得腰部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贾妩玉觉得好玩,伸手想要再戳一下,林槿赶紧扼制住了她得手腕,“不许再玩了,也不要盯着它看了。” “你害羞。”贾妩玉怕吓到对方,那句我还想尝尝看呢,硬是忍着没说出口。林槿把贾妩玉翻了过来,按在了床上,贾妩玉猜测他现在身体应该红透了,手烫得要死:“反正不要再看了。” “好,我不看。我蹭。” 贾妩玉背对着林槿看不见他的脸,凭借直觉用屁股沟去蹭林槿湿漉漉的蕈头,屁股上全是他留下的水痕。 “小玉……小玉……你别把我逼疯了……” 林槿覆盖在贾妩玉的身上,伸手去摸宾馆里的避孕套。不一会儿熟悉的乳胶味窜进贾妩玉的鼻腔,隔着一层薄膜,林槿挺身毫无窒碍地顶进了贾妩玉的身体里。 “——哈,嗯、嗯、小玉,你好紧……” 刚插进去的那一下最爽,林槿觉得自己是在水中憋气缺氧得不行,脑子也发懵。待到大脑被重新注入氧气,他却再也不能思索其他事情了,只会挺着腰身不断耸动,抽插起贾妩玉来。 飞鸟入弶网,他逃不掉的。 “昂——那你喜欢吗。” 贾妩玉的屁股被林槿撞到发红,林槿太嫩小处男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性爱经验,肉棒又直又硬,棍棍到肉。像一头只知道套辕犁地的牛,笨拙又反复耕耘着贾妩玉这块地,这种性爱方式没有不好,但是却不能爽到极致。 “喜欢。” 完全被她看破,林槿喉咙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贾妩玉已经摸到他汗湿的手腕,拉着他摸到了她的叁角区域。 “槿……槿槿……一边顶我,一边摸那颗小豆豆……好不好……”贾妩玉含媚的呻吟,似乎令林槿更兴奋了,听到她那醉态的声音差点就真的交代了,林槿手向下摸去语气里带点求知:“哪里?这里吗?”他摸到了身下人充了血的阴蒂。 “嗯——再顶深一点,顶到那里……” 林槿在摸到贾妩玉花核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摸对地方了,她尿尿似的喷出一股水,后背更是舒张开来。这幅样子的贾妩玉,令林槿不禁想起一个传闻,贾妩玉在当职业选手期间曾经谈过恋爱,拜那个男人所赐她可以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哪。 他莫名很不爽。 “顶哪里?这里吗?” 林槿使坏另一个手掐住了贾妩玉的腰,把她往自己的身体里狠狠按了按。 “嗯啊啊啊啊啊——顶到了……”贾妩玉两年没做,现在林槿简单弄她一下,她的身体就会变成一片泽国。上下两张嘴都寂寞得要死,下面这张嘴有他的肉棒喂着,上面那张嘴舌头露在外面,孤孤单单地舔弄着空气。贾妩玉撒娇似的夹了夹林槿的肉棒,身上人爽得一哆嗦,她声音发湿,“要接吻,要一边接吻,一边操。” “是头牛,你也得给我喂点草啊。”林槿拉起床上的贾妩玉,下身停了动作,手指也不再继续揉搓她的花核,“叫声舅舅,给我听听。” 对于林槿突然停下动作,贾妩玉像是瞬间空了电池的机器人,好想充电!她摆动腰肢,眼角挂着薄薄一层泪:“舅舅……” “真乖,说以后只跟舅舅接吻,只给舅舅操。”林槿奖励似的,凿了几下她的身体,贾妩玉重新通了电流,声音都骚了起来:“——昂……小玉以后只跟舅舅接吻,只给舅舅操……” 迷呓的喘息,汗湿的身体,缠人的甬道……林槿发现自己真的爱极了自己的这个小外甥女。 他低头吻住贾妩玉的唇,如她所愿边操她,边接吻。肉体彼此缠绕在一起的样子,就好像他俩本就该如此。 “嗯哼——你学的真快……”贾妩玉被林槿操得晕晕乎乎的,他从一开始的一头只知道耕地的牛,变成了一条灵活的蛇,越顶越来了感觉。他似乎一次就摸透了贾妩玉的身体,偶尔撞击贾妩玉身体里的那块软肉,偶尔手指揉搓一下她的花核,贾妩玉被他伺候得死去活来,而林槿声线突然一变,有点阴恻恻起来:“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 “那么,又是哪位老师教的你呢?” “槿槿!!!” 贾妩玉在喊出这两个字之前,脑袋里快速掠过一张两年未见的脸,贾妩玉安慰自己绝对不是这张脸的原因,她只是单纯地被槿操到高潮了。体液像春天破开树身体的嫩芽,一股股地盛开在对方的肉棒上。 “嘶——小玉,你的水好烫,把我淋射了。” 而林槿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恰恰跟贾妩玉的相反,他在猜测贾妩玉的前任到底什么来头。他甚至不知道名字,刚刚只是那么简单地暗示了一下,贾妩玉就已经承受不住,喷了他下体半身的水。 “他到底是谁?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 林槿撸下沉甸甸的避孕套,把它扔进垃圾桶后翻过贾妩玉的身体,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醋海滔天的发问。 而怀里那人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装累了,不作声靠在林槿的锁骨上睡去了。 69式h(真就69 69式h(真就69 贾妩玉原本以为经过这一番折腾,再醒来时怎么都得是大中午了。她小腹那里热热的,半梦半醒之间想去摸烟,眯着眼睛发现天还是黑的,时间大约很晚了,镇子上的霓虹灯都关了。小镇深夜静得人心发慌,偶尔有几个赌博晚归的人经过宾馆,到楼下时随地吐了口痰。 “想抽烟?” 是林槿的声音,他应该是趁贾妩玉睡觉的时候下楼买了一堆东西:新脸盆、新毛巾甚至一个全新的烧水壶。贾妩玉之所以感到小腹发热,是因为他正在用热毛巾擦拭自己的身体。 “嗯——”贾妩玉迷迷糊糊地点头,林槿翻了下她的双肩包,他不会抽烟,蹭亮打火机嘬了下烟头把烟点燃,烟嘴到贾妩玉唇上的时候,还留有他的体温。她在床上吞云吐雾,林槿继续埋头苦干一点点擦干净她的身体。之前贾妩玉太关注他的整张脸了,现在才发现他脸上的一些“细节”,比如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个小梨涡。 “你看什么?”林槿发现贾妩玉正在观察自己的时候,热毛巾已经把她的脚擦了一遍:“看你长得真漂亮,跟我高中学校的校花一样。” 贾妩玉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看见了宾馆的天花板:“我不应该是校草吗?!” 林槿拿她没办法,抬起她的腿,亲了亲贾妩玉的脚底。贾妩玉痒得咯咯笑,把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赤裸着身体手脚并用爬到了林槿那里。林槿站在地上,身上只套了条裤子,贾妩玉什么都没有说,只抬眼看他,就这么一看林槿就硬了,裤子支起一个帐篷。 贾妩玉手指带着烟味从林槿的腹部勾起他的那条休闲裤,水一直在烧,液晶显示屏上的火柴数字显示着现在水温69度。 “水烧到69度的时候,无论从你哪个角度看,还是我这个角度看,都是69度呢。”林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烧水壶,随口回答一句:“烧到96度的时候也一样。”又似乎想起什么一样,“你在暗示我什么?” 贾妩玉不回答他,休闲裤往下拉了一点,林槿的肉棒就弹了出来打在了她的鼻尖上。林槿下意识地想躲,对于操自己外甥女的这件事,他花了半个晚上去消化,最后实在消化不了,才去买毛巾帮贾妩玉擦去自己留在她身上的脏。 “唔——”可呻吟却比任何东西都要真实,林槿确切地明白,他现在正在操贾妩玉的嘴。她刚刚抽完烟口腔内壁温度很高,湿热的舌头一点点舔湿林槿的冠状沟缝隙。她很会口交,会故意用口水蓄满自己的嘴巴,好让自己的腔道润滑起来。林槿过不了心里那关,硬到发紫的肉棒悬停在空气中,不动,贾妩玉就自己扶住林槿的大腿外侧,晃动脑袋整根整根吞咽起来。 真的好爽,林槿连她的半颗牙齿都没感觉到,隐忍得直皱眉手指轻轻插进贾妩玉的发间。贾妩玉吮吸到有点缺氧,脸上全是缺氧醉态,她把林槿的肉棒拔离出口腔,双手却没停握住林槿的那根东西时不时套动,撸动起来:“好累哦,舅舅这么年轻,舅舅能不能自己动动。” 林槿觑起眼睛看着贾妩玉,她嘴巴里丝丝缕缕全是自己的体液,说完一句话还要甩动他的肉棒拍她自己的舌面,舌面被她自己这么一抽打,殷红一片。贾妩玉越是把他“吃”得舒服,林槿就越是想要弄清楚之前是谁把她调教得这么好,他的嗓子跟被火燎过一样:“好,舅舅自己动。” 只是舅舅动了,怕你承受不住。 林槿扣住贾妩玉的脑袋,挺着腰身一下子就操到最深,贯穿进了她能吞咽的最深程度,最极限的位置。 “嗯——唔、唔……” 贾妩玉双手撑在床上,毫不遮掩地吃肉棒,发出很响的水渍声。她本就胸大,双手撑床自然而然地就把乳肉堆成两团,像是摆在林槿面前给他欣赏。林槿被她刺激得肉棒胀到极限,青筋一抽一抽地拍打着贾妩玉的口腔内壁。 “你看起来真的好饿。” 林槿真的顶不住了,他发了疯似的抓住贾妩玉的头发,越是狠狠凿开她的嘴,她便越是收紧口腔包裹着自己的肉棒。 她的嘴好会吸精。 不知道往贾妩玉的腔道里抽插了多少次,林槿闭目一阵滥射之时,脑袋里全是这句话。再睁眼时,床上的贾妩玉正在一点点吞咽他的精液,林槿掐了一把她的脸:“这么饿,我不在的时候都是谁喂你吃饱的?” 而贾妩玉只是狡黠一笑:“你没听过那个故事吗?从前有个人很饿很饿,于是她把自己给吃掉了。”林槿刚想反驳这算哪门子故事,贾妩玉已经托起自己的左胸口乳肉,一口把自己的乳尖含在了嘴巴里,她的舌尖呈现出病态红,把自己的乳尖吮吸到挺立了起来。 林槿没操过贾妩玉的胸,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胸上全是自己的精液。这画面太具刺激性,林槿的肉棒今晚是一勃再勃。 “我也饿了,给我吃。”林槿把贾妩玉推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指了指自己的脸,“坐上来。”本意是想让她坐到自己的脸上,而贾妩玉眼底有笑,她故意的,故意背对着林槿坐在了他的身上,趴了下去。 也行,反正林槿本来就是想吃她的屄肉,69式反而能将她的穴口看得更清楚。 贾妩玉乖乖抬起屁股,将自己的下体一览无余地展现给林槿。林槿觉得她的嫩穴像是一朵火鹤花,火鹤花上的花柱正是贾妩玉充了血的阴蒂,粉嫩一颗,他张口吞了下去了。 “昂——呜呜呜呜,你要死哦。” 林槿一来就舔弄贾妩玉的花核,贾妩玉直接一股水喷在了他的脸上,她也毫不留情愤恨地在林槿的柱身上咬了一口。 “嘶——”林槿被她咬得吃痛,但又舍不得咬回去,只好掰开贾妩玉的嫩肉,泄愤似的用舌头刮蹭起贾妩玉的内壁褶皱。贾妩玉太久没被人用舌头伺候,痴痴地含住林槿的蕈头,爽得竟不会吞咽了。 “舅舅对你好,那你告诉舅舅是谁教坏你,让你在当职业选手期间谈恋爱的?” 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我就不告诉你。” 就好像说了你就能认识他一样! 林槿这下真的有点怒了,掰开贾妩玉的屁股肉,顺着屁股沟看上去,她的后穴在略微翕动着。贾妩玉感知到林槿在笑,热气喷在了她的屄肉上,随后林槿舌头的走向越来越怪:“惩罚你。” 简单叁个字后,贾妩玉的后穴传来一股热流,那股热流湿漉漉把她的小菊花舔了一遍。 “哈啊啊啊啊——槿,你疯了!!!” 贾妩玉明明被舔的是后穴,小屄却反而成为了最承受不住的那个部位,体液跟尿一样淋在了林槿的脸上。 “我早就疯了。” 一分钟稀客(三人同框、重逢 一分钟稀客(叁人同框、重逢 贾妩玉和林槿坐在通往上沪市的高铁上,这世上的事啊一桩桩一件件无巧无不巧。贾妩玉拆穿林槿“跟踪”自己的那天,她之所以早早下播是因为两年来未联系她的沉瑶华,突然发消息告诉自己,AWO现在有了春季SOLO赛,19年开春是第一届,沉瑶华希望她去。 经过两年的混日子,贾妩玉的心志处在将磨完未磨完的边缘上,她心烦意乱下了播准备回家蒙头睡觉,忘了有SOLO赛这件事。可这一觉竟然把自己的舅舅给睡了,醒来后贾妩玉幡然醒悟,既然自己连跟人合伙害人都不怕,她怎么还会怕上赛场啊。决意陪林槿报复他的那个渣男老爹之前,她要先把这次SOLO赛的冠军拿下。 本次比赛场地在上沪市,贾妩玉两年多没出外省,没订过酒店。上了手机软件才知道适合打比赛期间住的地方,最近也都因为这个SOLO赛房间已经悉数被粉丝或者选手们订完。林槿么,更是公子哥一个,说他在上沪市的时候都是住在他哥家。直接联系了他哥,问能不能“拖家带口”去他家住上几天。他哥说正好他这几天要去日本赏樱,房子空出来了,住进来吧。 高铁上最好睡,贾妩玉在车子发动五分钟后就入眠了,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林槿在帮她擦口水:“别擦了,擦不干净的。”林槿停手,知道她意有所指,“咱俩结合的那一刻,就再也擦不干净了。” 林槿眼睛一沉,露出一点不该拉贾妩玉下水的悔意。贾妩玉见不得他这副样子,陪他报复自己的外公说到底她是自愿的,冤有头债有主她外婆和她妈妈落水身亡这件事,那老东西得负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便岔开话题,问道:“你哥很有钱吗?”毕竟,在上沪市有幢大别墅。 “嗯。价值2亿的游艇说买就买,买了以后停在港城从未出过海,每年光养护费都要两千万。” 提到港城,贾妩玉脑海封存已久的记忆又一点点被撕开了,她心中一哂:“那确实挺有钱的。” “他家一直很有钱。上沪的这套别墅也是他妈妈留给她的。”贾妩玉本想讥讽一句,说她这个外公是真爱讨老婆啊,林槿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过,你不用怕我哥。我哥这最近这些年挺佛的,他好像被一个女的伤到心了,除了工作外,这几年天天在家洗手作羹汤,再这样下去他以后进军餐饮业我也不会意外。” “在家做饭算什么坏事……” “你不知道,我哥因为那女的跟他父亲大吵一架,把他父亲气到中风至今坐在轮椅上。可那女的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他,他爱惨了那女的,一度萎靡不振无法精神起来,我都害怕他因为那个女的出家做和尚。” 贾妩玉听林槿一口一个“他的父亲”,忍不住调侃道:“那不也是你的父亲嘛。”林槿反应速度更快:“也是你外公。” 贾妩玉没招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喃喃自语:“那女的还真是害人不浅呐。” 林槿和贾妩玉都不是行李多的人,两人轻装上阵合用一个行李箱,到达海霞中路那幢别墅之时天色擦黑,正好饭点。 贾妩玉隔着一道门闻到了里面飘来的饭菜香气,林槿把手按在门把上,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哥之前在女职院任教过,不知道你认不认得他这位老师。” “我都不去上课,后来还退学了。怎么会认识,不过你可以说说他的名字,说不定有听到过。”贾妩玉翕动鼻尖,恨不得进屋干下叁碗饭,林槿转动门把手:“姓‘林’,单名一个‘棠’字。” “林……棠……” 隔了这么久再由自己口说出这个名字时,贾妩玉才发现念他的名字的时候舌尖会轻轻顶住自己的上颚,像是亲吻时的预备动作。 重逢是蒙着眼睛在幽闭的密室里摸暗门,你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摸到那道门,可真的摸到的时候,大多数人是无法理性地打开它的。所以,林槿成为了帮贾妩玉亲手打开重逢之门的人。 “槿槿,回来得正好。尝尝我新学上汤螺蛳,都说清明……” 林棠在厨房手里拿着汤匙,转过身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人后,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贾妩玉脑内的记忆如同雨后狗尿苔般肆意疯长出来,两年没见,当初自嘲是老阿叔的他两年前什么样,两年后依旧什么样。唯一不同的是眼神,贾妩玉这两年闲着没事会看美剧,有部叫做《斯巴达克斯》的剧集,说:贵族气质就是人的脸上有欲望满足后的疲倦感。 是的。林棠眼睛里有“疲倦感”。林槿有的钱、权、爹、长相。他也全都有,甚至这四样东西他用得比林槿更出神入化,他得到过一切,反而对这烈火烹油过的世界隔岸观火。确实是一副会去出家的样子。 记忆轮番上阵都回来了,轮到床上的那部分。那些二人在床上缠绵的回忆似乎在贾妩玉的胃里翻涌起来,她的胃痉挛得厉害,呕吐欲达到顶峰,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对——他那晚勾引的是自己的舅舅。 “呕——槿槿……厕所……厕所……”林槿眼见着贾妩玉的脸色阵青阵白,最后甚至要吐了,赶紧扶着她去一楼的厕所。留林棠一个人在厨房笑着自言自语:“短发了,也好看。” 贾妩玉在厕所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林槿站在门外干着急,总觉得背后有一道光跟刀子似的快要刺穿自己,转过身那是林棠眼睛里露出一道掠夺性极强的青光,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 “呃——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有好好学两性关系课,我有做好避孕措施。” 林棠不作声,贾妩玉终于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推门从厕所里出来:“抱歉,有点晕高铁。” 林槿抚摸着贾妩玉的后背:“不晕第一人称游戏,不晕3D,居然晕高铁。” 贾妩玉刚想回呛他一句,林槿却感觉家里的地在震动,低头一看一只目测将近二十斤的大橘猫跑了过来正在用脑袋直蹭贾妩玉的裤脚,贾妩玉跟它四目相对,看到了它鼻下的那块斑。 “呀——小草莓!你怎么这么大了!!”林槿身子一哆嗦,果然女人在看见猫咪的时候声音都会变异起来,贾妩玉蹲在地上一人一猫亲人重逢似的互相蹭对方,林槿细想不对:“你怎么知道它叫小草莓?” 蹲在地上的贾妩玉血液瞬时凝固,成为一座泥胎木塑。 修罗场 修罗场 好在。是的,好在林槿也不知猫叫什么名字。扭过身子问林棠:“哥,你的猫真叫小草莓?” 林棠睃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贾妩玉,她如今短发齐下巴,两年未见估计吃饭也不规律,瘦的连娃娃脸也退去一点,气质上反而更加繁复精致些了。一双大眼睛透着委屈望着自己,那意思分明就是求自己不要拆穿二人之前的关系。 “煤气罐。”林棠自嘲般说出这叁个字,林槿笑到差点捂住肚子:“哥,你做菜的本事好,猫也被你养得如同一头小猪。没想到还能未卜先知,好好一只猫被你叫成‘煤气罐’,你还真就把它养成了‘煤气罐’。” 林棠内心苦不堪言,有未卜先知之技的又何曾是他。还是蹲在地上的贾妩玉替他解了围,她将自己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肚子非常知趣的咕咕直叫。林槿不心疼他这个做哥哥的,倒是分外心疼他这个女朋友,不等他说要加道汤,便拉着贾妩玉坐在餐椅上。 贾妩玉怕自己的这位哥哥,林槿在吃饭的时候便看出来了。她坐立不安不敢抬头看一眼林棠,坏就坏在肚子空空,迫于无奈只得埋头苦干饭。 清明螺蛳肥如鹅,贾妩玉是资深南方人,全程只用筷子和舌头吮吸螺蛳。半盘螺蛳下肚,她的手指和唇角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沾上半点汤汤水水,林槿看得入迷,在餐桌上缠着她,让她教自己用筷子吸螺蛳,便也不去细想她为何会畏惧自己哥哥这件事,只当是他哥气场太强,很难不让陌生人害怕便是了。 林槿和林棠下餐桌的时候,贾妩玉还在喝她那碗荠菜平菇肉丸汤。林槿生性敏感,知道贾妩玉如此泄欲般的进食是因为心中有压力,只是一时间猜不透这压力是自己给她的还是比赛给她的,五味杂陈心中有郁,只能和林棠垂手对坐:“这么一桌子好菜,没酒真的可惜了。” 他这哥哥平时一副要遁入空门的样子,提到酒眼里有了点光:“我这些年不怎么喝酒,倒是偶尔会喝一点江浙的黄酒。说来也奇怪,学做菜我是好手,热黄酒却怎么也学不会。” 林棠简简单单一句话把自己弄到无限可怜的地步,林槿不接都不行抬眼看还在喝汤的贾妩玉:“小玉是江浙人,会热黄酒吗?”贾妩玉大脑被汤鲜味蒙蔽,头都没抬:“会。” “那正好,黄酒、鸡蛋、姜、枸杞家里都有。”林棠笑着指了指橱柜,林槿觉得自己像是一脚踏入了什么陷阱,起身准备帮贾妩玉之际,又听见他补充了一句,“记得兑水,不然太甜。” 正往温酒壶里倒黄酒的贾妩玉听到这句话浑身一滞,林槿过去发现原来是壶有道裂璺,酒液顺着缝隙滴落在贾妩玉那双发白的手上:“我哥的心头好,就这么‘牺牲’了。” 贾妩玉抬起壶身看了看,两年后再看这茶壶,因为上面的那个阿拉伯人,她还是觉得这壶奇丑无比:“怎么,这壶很贵吗?” “瓷器中的爱马仕……”林槿见贾妩玉的眼里有了心疼,“贵倒是不贵,只是可惜。我哥收藏的这一套名为‘一千零一夜’,连茶壶带茶杯一共十头,每一头上都烧制着一个故事,一个梦境。这就跟穿袜子一个道理,一双丢了不会心疼,单单丢一只才让人抓耳挠腮的难受。” 二人聊天间黄酒已经漏了贾妩玉一手,贾妩玉精神恍惚觉得自己弄碎了林棠的一个梦境:“我拿起来它就是坏的……”却不敢再往下说,因为,本来也就是她弄坏的。 林槿用水搓洗着贾妩玉的手:“本来就坏的吗?”转身就问孤单单坐在丝绒沙发上的林棠,他背对着二人只露出个后脑勺,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俩的对话听进去,“哥,谁弄坏的。” 林棠侧过身,橘猫跳上餐桌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清洗自己的肥脸。林槿知道林棠这几年没有抽烟了,可现下他眼里明明被一层烟雾缭绕着,手指点了点餐桌上橘猫,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贾妩玉:“她弄坏的。” “煤气罐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它的吨位,这壶得稀碎。” “可她对我却没有手下留情。” 林棠这句话说得太轻,林槿没听到,只是贾妩玉死活都不肯热黄酒了。她小跑上二楼客房的时候,林槿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逃兵”二字。 贾妩玉躲在客房不肯下来,林槿和林棠在一楼煮茶。林槿不懂品茶只是从厨房搜罗了好些水果草莓去蒂,脐橙剖好,顺便等水开的时候再沏一杯茶好一道送上去给贾妩玉,时不时还感慨一句:“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懒汉,此时此刻正再二楼玩游戏呢。 林棠只是看着烧水壶里冒出的蟹眼,不语。林槿以为自己情场得意刺激到了这位孤寡老人,横了一眼林棠放在一楼的行李,按理说这个点他应该启程飞往日本了:“哥,老吴没来接你吗?” “航班延误了。” 林槿拿起茶夹往贾妩玉的保温杯里放新茶:“你不是私人飞机吗,怎么也会延误?” 林棠盯着烧水壶上的火柴数字,眼神愈发入迷,答不对题回了句:“水烧到69度的时候,无论从你哪个角度看,还是我这个角度看,都是69度。” “嗯——烧到96度的时候也……” 林槿浑身血液在一瞬间凉透,茶叶簌簌抖落在贾妩玉的保温杯里,好像所有问题他都快要摸到答案了,可是他却只想跟贾妩玉一样逃。他端起果盘往楼上跑去,路上不小心踢倒了煤气罐的黄金碗。林槿将煤气罐的碗放回原位,心里想着:“煤气罐啊煤气罐,我哥是宠你宠到给你用黄金碗,黄金猫砂盆。可是,你真的叫煤气罐吗?” 他逃到二楼的时候,贾妩玉已经洗了个澡,穿着那件他的短袖,也就是在古水镇宾馆时穿过的那件。林槿把果盘放在电脑桌上,贾妩玉正好在网页上报好了参加SOLO赛的名单,见林槿喘着粗气一副狼狈的样子,却用一双事不关她,她最无辜的眼神回看林槿。 “你干嘛……”林槿把贾妩玉从椅子上拉起,低头过来就要吻她,贾妩玉任由林槿的唇在自己的脸上游走,好心提醒一句,“我们忘买避孕套了。” 林槿笑意盎然:“没事,我帮你舔。” “小玉,我就是喜欢舔你。” 吸螺蛳h(哥哥在偷窥 吸螺蛳h(哥哥在偷窥 林棠拿起贾妩玉的保温杯上楼的时候,其实他在楼道上就听到了那熟悉的两年未听过的喘息声,只是他停不下自己的脚步。 林槿未把客房门关紧,透过那条小缝小罅先入林棠眼的是贾妩玉双腿间的那条小缝小罅,以及她那因兴奋而不断翕动的后穴。她被林槿按趴再电脑桌上,身体呈现出怪异的姿势,像是一把在测量桌子角度的尺子。林棠目光往下移,终于看见了他的好弟弟林槿,他正全心全意跪在地上舔弄贾妩玉的脚。 “槿……槿槿……你用手帮帮我……” 贾妩玉呢喃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槿的舌头正从贾妩玉的脚踝舔到她的小腿处。林棠竟有点眉开眼笑,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人的名字迭起来叫。 林槿的舌头似火舌,从贾妩玉的脚踝一路烧到贾妩玉的大腿内侧,他虔诚无比像是要舔掉或者说一把火烧掉二人结合的所有罪过和污秽。他双指并拢在贾妩玉的嫩肉上摩挲了几下后,便将手插进了她的甬道内,声音喜怒不辨:“怎么样,我哥是不是很好看。” 贾妩玉被他这么一问嫩肉一阵抽搐,紧张兮兮地吮住林槿的手指不放,呻吟似的回答出一个“昂”字。 “毕竟他也是你的……” “槿槿!不要再说了……呜呜呜呜……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一提到林棠,贾妩玉的声音就像是要哭了,屄肉也跟被林槿的手指操熟了似的,成熟的蜜液从肉缝中一大坨一大坨地滴落下来,有的甚至滴在林槿的发顶之上。 终究是林槿落得下风,他苦笑一下不再继续追问,解开自己的裤头一面继续舔弄贾妩玉的腿肉,用手指把她的嫩肉操成熟樱色;一面在裤子褪下后用手套弄着自己的性器。 很没出息,很不得体。林槿光是对着贾妩玉自慰,性器前端都会硬得直淌水,林棠看得心惊肉跳仿佛透过林槿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昂,槿槿……你站起来,弄我几下……要死了……用手指根本不够……” 贾妩玉的脑海里反复反复浮现出两张脸,既然脑袋里出现两个人,那欲望也是双倍双倍地袭来。她趴在电脑桌上,看不见地上的林槿,背过手胡乱抓着他的头发,试图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林槿恋恋不舍地亲了几下贾妩玉的大腿根站了起来,一手按住贾妩玉的屁股,一手扶住自己的性器,不肯插进去。贾妩玉没办法摆着屁股去蹭林槿的柱身,林槿打了个颤栗,抚慰她似的用湿漉漉的蕈头刮蹭着贾妩玉的肉缝,顺便还拍了拍她的屁股:“小玉,一会儿别夹我太紧,我真的会射出来。” 仅仅只是擦边性行为贾妩玉就已经爽得声音发抖,睫毛发颤,她握住林槿的性器就想往自己身体里塞:“唔——要射的时候告诉我,射我嘴巴里……” 其实林槿听到这句话就想射了,她的嘴巴有多美妙自己是知道的,那是根本拒绝不了的诱惑。他双手箍住贾妩玉的窄腰,挺着身子把性器送了进去。 “小玉……小玉……” 林槿太清楚在不戴套的情况下,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仰头不断撞击贾妩玉的屁股之时,还不忘了用手指按住她的花核。 “嗯——好爽……槿槿……你好会顶哦……” 说好了不夹他的,可是林槿越是用手指抠弄她的花核,贾妩玉越是忍不住要夹紧双腿,试图把林槿的那只手永远留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夹到最后贾妩玉的身体已经一片空蒙,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能感觉到林槿的阴茎跟蛇一样不断抽离再进入她这个蛇窝,最后蛇窝被大水淹没,身后的林槿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从电脑桌上提了起来:“小玉……我要射了……” 门外的林棠看见这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想起来自己有次学做肉骨头汤。骨头和肉最后都翻滚化在一锅汤里难舍难分,本该如此,如此才好吃,才入味。他们,也本该如此。 林槿快要达到高潮,整个人失了智提起贾妩玉后就把她按跪在地上,用性器撬开她的口腔。 地上的贾妩玉却还有心思磨人,不肯含住他那一整根肉棒,只用舌头舔弄,吮吸起林槿红到发紫的蕈头。她口交技术是愈发的精进了,这套动作林槿分明在吃晚饭时还见过。哦,对了,她就是用这套动作吸螺蛳的。她不仅吸,还抬起充满贪食欲的眼看着林槿,好似在说,不是你要学吸螺蛳吗?喏,我现在在教你了。 “我成那盘螺蛳了……” 林槿觉得自己完了,自己这辈子怕是真的如同那盘螺蛳一样了,摆在餐桌上任由贾妩玉食用。 门外的林棠能清晰地看见林槿的腰在发抖,他却看不见贾妩玉的脸,只能看见林槿双腿之间露出的那个下巴有大量体液混着精液挂在那里。后来索性连下巴也看不见了,林槿滥射一会儿后他腿间之人抬起了头,声音带着发情的潮湿气:“还要。” 他把保温杯放在门口柜子上,身体有个部位早就硬到发痛,但是他却依旧清醒,下楼之前给老吴发了个信息。 而贾妩玉整夜整夜做那些顶荒唐的梦,梦里林棠一边操自己,一边问喜不喜欢自己这个舅舅。贾妩玉咬紧牙关不回答,林棠就操得愈发凶狠,最后梦里的她急呼一声“棠棠”后达到了高潮,她汗淋淋的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发春梦发到了早上,身后的林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含住她的发丝问:“你梦到什么了,一整晚一整晚用屁股蹭我。” 贾妩玉睡是再也睡不下去了,起床套着裤子回答:“梦见打比赛,被人偷了屁股。” 床上的林槿一手撑起自己的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贾妩玉:“能偷你屁股的,那可真不是一般人。” 贾妩玉又逃,逃进淋浴间冲洗身体。林槿发现柜子上那个保温杯时,心里止不住地想好像把自己的心头好给逼疯,与他而言没有半点好处。事情憋在心里只会更加血肉模糊,他宁愿自己腐成烂肉,也不愿小玉的心坏掉一点。有些事情不如稍加验证后,让小玉自己去选择。 作者的话:打游戏被“偷屁股”,意思是被人从背后偷袭。 火烧屋 火烧屋 林槿第二日再看见林棠时已经是下午,SOLO赛六点开,贾妩玉要在四点前要赶往赛场试机子。在贾妩玉心里,一楼似乎有吃人的精怪,她不肯下楼,早中饭都是林槿让人送上来的。而林槿就在楼上陪了她半天,看她暴戾地玩游戏,她心中累积了不少“杀意”,抓鼠标的手青筋微微暴起,恨不得把键盘也按出几个洞来。杀的人多,失误也多。 林槿鼓足勇气想上去告诉她,不必太过焦虑之时,已经下午叁点,他对着贾妩玉的背影摇了摇头,准备下楼取车钥匙送她去赛场。 楼下林棠云淡风轻地坐在沙发上看资料,见他下楼了,便把资料收回牛皮纸袋里,绕线封口:“朋友送的《崔斯坦与伊索德》下午六点在上沪大歌剧院,我晚上有事实在脱不开身,我记得槿槿你爱听古典乐,要去吗。” 正在翻找车钥匙,思索一会儿开哪辆车送贾妩玉去赛场的林槿抬头横了一眼被林棠夹在双指之中的那张票,觉得林棠的阳谋与思念像火,烽火连天快要把这幢别墅给烧了。 “不了。”随后林槿看见林棠极快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去的。”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去,凭什么觉得自己会那么大度,林槿咬着牙齿:“我说了我不去!”这句话竟是低吼出来的。 楼道上传来趿着棉拖的脚步声,贾妩玉听到怒吼后手里拿着粉底液倚靠在扶手上:“槿槿?怎么了?” 兄弟二人皆不语,贾妩玉只好自己下楼站在二人之间一探究竟。林棠的眼神像利齿要把贾妩玉的脖颈给咬穿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拿粉底液的初衷是因为昨晚林槿发了疯似的在她脖子处留下许多个吻痕,她在镜子前遮到一半听见了林槿与林棠的吵架声,便跑了下来,下意识地拿手摸了摸脖子,沙发上传来轻笑声。 而林槿仍是一言不发,盯着茶几上的那张票。贾妩玉明白了却也只明白了一半,她以为林槿是因为自己今天有比赛才不肯去看歌剧,拿起那张票蹲在林槿脚边,哄道:“你不信任我,这种小比赛我闭着眼睛打都赢。你放心去看歌剧,散场后看积分,我保准在第一名。”说罢,还揉了揉林槿的脑袋。 林槿喉头喀喀作响,千言万语一团乱麻变成一句:“我去了,谁送你去赛场。” “我打的。” “我会送。” 两个人倘若在一起生活过,会形成一种不可言说的生活默契,就好像大家都说夫妻生活得越久就连长相都会向对方靠拢。林棠和贾妩玉异口却同时说出叁个字,六个字迭在一起林槿反而是什么都没听清,他脑袋嗡鸣不断,接过贾妩玉手中的票:“好。” 贾妩玉从未在车库里见过那么多路虎,一排排像是玩具车一样整整齐齐停在一起。叁人停在一辆S680前,反倒是一直沉默的林槿先开了口:“哥,你那么恋旧,怎么舍得换掉你的那辆大众,还顺手收藏了这么多路虎。”林槿怎会不知,那辆旧大众车包含着林棠过去许多的回忆,他的事业、他的初恋、甚至他的痛,换掉那辆大众对于林棠而言无异于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之前有人跟我说‘路虎,就是男人的腿’,她要买辆路虎给我。我估计她是随口一说,我却耿耿于怀到现在,怎么都不甘心,车子也越买越多。买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买的跟别人送的,那感觉终究是不一样。” 林棠说得释怀,贾妩玉却觉得自己被他勘破,她确实忘记了路虎车这件事。倒是林槿笑意从浑浊到明朗,他分明垂着眼看着贾妩玉:“你别跟她计较,我们年轻人总是把不会实现的誓言挂在嘴边。”再抬眼时,对上了老吴惊奇的目光,真是有意思,林槿觉得贾妩玉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车库四人叁个人都盯着她看,而她只是低头疯狂滑手机。 林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返回一楼客厅的,他全身像是被灌了铅瘫坐在沙发上,手机重得犹如铅球,明明万般艰难可他还是打开了AWO的官网。 手指颤抖着点下了春季赛奖杯欣赏那一栏,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奖杯也被陆陆续续地刻上了一些别队的ID。FSS队员的ID很好找,毕竟是第一支夺得春季赛冠军的队伍,唯独贾妩玉的ID像是被藏起来了一般,林槿左右旋转奖杯无结果,他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手指向上滑动,将整座奖杯翻转过来。 却发现她的ID简直刺眼——Yuamp;Tang被永远留在了杯底,像是这两个人共同撑起了这座奖杯。年轻人不仅把誓言挂在嘴边,还把他永远留了自己的生命里。 不远处大橘猫正在专心致志地用爪子玩宠物饮水机喷出来的水,林槿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小草莓……” “喵呜——”小草莓甩了甩爪子上的水珠,向沙发上的林槿飞奔而来,纵身一跃一屁股坐在了林槿的大腿上。林槿浑身脱力,抚摸着小草莓的身体笑了出来,海棠花香、德国烟、埃菲尔铁塔、吻技高超,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城市另一头,贾妩玉坐在车里没比林槿好受多少。她口干舌燥恨不得接几口雨水喝喝,她多希望林棠说点什么,或者老吴说点什么也行。或者都来骂她吧,把她给骂醒,可老吴似乎比林棠还安静,贾妩玉还能捕捉到林棠的呼吸声,老吴专心开车看路,完全就是一个没声音坏掉的导航。半个小时的车程,待到达到比赛场馆时,贾妩玉扶住车门就想跑,没跑成是因为她不会开车门。 林棠上半身越过中控台帮她按了一下车门上方的按钮。距离太近贾妩玉可以闻到他的发香,不能再闻了,她屏住呼吸,拉起自己的双肩包就想溜,背包拉链散开露出那个Esc键为玉石雕刻的键盘。 贾妩玉更加狼狈地想要掩饰,想要把键盘塞回去,林棠眼里有隐忍不发的烈焰,他一把拧住了对方正在塞键盘的那只手腕。 “嗯唔——”贾妩玉吓得发出一声类似小猫咪受惊时的呜咽。 “放心去,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知、知道了。” 贾妩玉的脸热了,趁林棠松开她手之际就拼了命地往选手通道跑去,不去细想林棠这句话里别的含义。车厢内,林棠把刚刚抓紧贾妩玉的那只手放在鼻下细嗅,终是畅快地笑了出来。 崔斯坦 崔斯坦 4月18日双更,记得点下一章。 林槿的母亲生前为了维持身材经常断食,所以时常会低血糖在家里晕倒。母亲告诉林槿,她在晕倒的时候会什么都听不见,眼睛里飘起黑白雪花,像是老式电视收不到讯号,更严重的时候会出现幻觉。 颓在沙发上的林槿把手指插进小草莓的毛发里,觉得自己是不是也犯低血糖出现幻觉了。幻觉里贾妩玉打完六把SOLO赛,果然稳居积分榜第一,她站在由“游鱼网”赞助的广告牌前接受采访,摄影师镜头略微扫过坐在台下的赞助商,那张脸林槿熟悉得直咬紧后槽牙,牙齿喀喀作响。 而站在采访席上的贾妩玉万万没想到主办方今天会安排马蔺采访自己,再遇马蔺,他几乎是泣不成声,身为主持人递过来一束白色鲜花后,泪眼婆娑的竟只能说出四个字:“欢迎回家。” 贾妩玉的心哪怕真的是块石头,现下也被马蔺的眼泪淋热了,二人在采访台上相拥哭泣要不是采访结束她在后台遇到了沉瑶华,贾妩玉可能会抱着马蔺哭上一晚。 “你能理解马蔺的用心良苦,为什么不能理解其他人的呢?” 如今的沉瑶华已经改抽电子烟,一口一口把后台休息室抽成了水果味,烟雾朦胧中贾妩玉看见了后台休息室赞助商的名字。 理解,怎么会不理解。毕竟她和那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沉瑶华见贾妩玉埋头不语,把电子烟收回烟盒:“你是一块搬到哪里都能活的石头,他是一朵一动就伤及根本的花。” 一动就伤及根本的花。 贾妩玉回别墅后脑袋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她把马蔺送的花捧在怀里细看,花朵是这个样子的,无论在压纹纸里还是在花瓶里甚至是在枝头,只要时间一到它就会枯萎,凋落。 人为的伤害那更是一点都承受不住。脆弱敏感如同垂头丧气倒在沙发上的林槿,贾妩玉后知后觉,其实这幢别墅里藏着两朵娇花。 “怎么了?”贾妩玉将手中的花搁置在茶几上,抱住林槿的脑袋,将其揉进自己的小腹,“歌剧不好看?歌剧有好看跟不好看这个说法吗?我不太懂,你能跟我讲讲吗?” 林槿看着那束花语为期待再见面的Diamond Lily。这花国内种植的少,以马蔺的手笔估计是早晨刚从日本空运回来的,他搂住贾妩玉的腰,觉得自己跟贾妩玉才相处几天啊,情敌倒是一个跟着一个地出现,反而油然而生出一种虱子多了不怕咬的另类坦荡:“崔斯坦和伊索德这个故事取材于真实事件,崔斯坦隐瞒身份邂逅伊索德,后者将重伤的崔斯坦治愈好,待到伊索德知道崔斯坦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之时,她已经深深爱上了崔斯坦……” 贾妩玉揉着林槿的头发倾听林槿的故事之时,林棠正好从外面回来。林槿声音一顿,林棠故意跟贾妩玉前后脚错开回家,反倒更让林槿觉得他是在一路尾随:“故事的最后,二人双双饮鸩自尽。” 察觉到林棠回来的贾妩玉把脊椎绷直,林棠毫不避讳这对小情侣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林槿对面,林槿双手把她的腰箍得更加紧了,他确切地感受到贾妩玉在颤抖:“听起来是个悲剧。” 林槿把一边的脸贴在贾妩玉的肚子上,贴肤贴肉厮磨起来,他声音娇气:“其实这个故事有很多个版本。”在鼻腔充满了贾妩玉的体味后,他突然露出一只眼睛,“马蔺好看,还是我好看。” 问的是马蔺,眼睛却死死钉住了坐在对面的林棠。 “你好看,你好看。你最好看,掷果盈车,看杀卫玠。” 林槿松开紧紧搂着贾妩玉的那双手:“我可不想被人看死。”然后,笑着拍了拍贾妩玉的屁股,“去直播吧,今晚应该很多人在等你。” 林棠扶在沙发上的手连指节都在隐隐胀痛,仿佛所有雷嗔电怒都被隐藏在了那里。贾妩玉哪里敢回头看林棠一眼,她内心万分感激林槿肯放自己走。 直到确信贾妩玉跑上了二楼的房间,林槿的声音一改刚刚的娇气,浑浊得犹如含着一口血:“你之前好像在女职院任教过,有在课堂上见过我女朋友吗。” 林棠眉头极快地一挑,林槿挑衅自己的时候是连“哥”都不叫了:“自然见过。” “你把她教得真好。”唯有这句林槿字字真心,真心到咬牙切齿,“既然曾经是她的老师,就不应该逼她太紧。” “我?逼她?”林棠抽出茶几下的档案袋扔进林槿的怀里。他喜爱贾妩玉,可是之前从未主动去调查过她的过去,直到最近看完这份关于贾妩玉的资料,林棠才惊觉那天贾妩玉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复杂,甚至恶心到去洗手间呕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林槿抽出里面的纸张,在看到姓名一栏后面跟着的那叁个字后,额头迅速渗出一层冷汗,看都不敢看一眼把纸张塞了回去。 “原来你早就知道。” “槿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俩结合本就会引起世俗大地震,现在你还要拉着她……” “我跟她结合会引起世俗大地震……你跟她就不会吗……”林槿一句话便把林棠弄得哑口无言,“你准备怎么样?阻止我们吗?” 林槿头发被汗浸湿,垂在眼前更显得他阴郁无比,林棠长叹一口气:“外人都说我们兄弟俩长得不像,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兄弟俩是这世上最为相像的两个人,一样的怯懦,一样的胆小。我记得你小时候被父亲带去山庄吃饭,不小心闯进后厨看到了有人在杀鸡,吓得发起高烧叁天都不退。” “你还不是一样,说什么吃荤腥会发噩梦,所以从小到大肉欲都不重。”说到这里林槿似乎明白了林棠的弦外之音,“没想到我们叁人之间,最像那个老头子的居然是她。” “林家人是花园里被人按时修剪的植物,她逃了出去,在外野蛮生长,旁逸斜出。当我得知我们叁人的关系后我就料定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 林槿……我不是阻止不了你,我是阻止不了她。” 听林棠说完这些,林槿已经整个人仰在了沙发上。他一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嘴角噙着笑,他和林棠又何止性格相似,现在就连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 而林棠看到林槿那吊诡的笑容,脑袋里全都是醋意,同样是舅舅,怎么阿玉回想起自己就去厕所吐了呢! 放心去 放心去 4月18日双更,如果觉得这章看起来怪怪的,记得点上一章。再回来。 第二天的SOLO赛依旧是由林棠送贾妩玉去,贾妩玉甚至有点习惯了林棠和老吴一路上的沉默不语。 只是表面习惯…… 第二天六场比赛下来,贾妩玉依旧是积分榜第一,但是她却没有上采访台。她SOLO赛打得很凶,见人就杀,杀戮不断。AWO比赛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选手不可以鞭尸。游戏角色在死亡后需要过几秒钟才会变成一个盒子,在角色还是一具“尸体”的那几秒,其他玩家是不可以射击尸体的。 贾妩玉在第二日第六场的比赛时,莫名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指尖对着最后几位玩家的“尸体”开了几枪。赛后官方让贾妩玉放弃采访给那几位选手道歉,好在那几位选手都是她的粉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粉丝和观众只当她阔别赛场多年,手生了,但是只有贾妩玉自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误触鼠标,她只是把“不满”发泄在了比赛上。 正在外面应酬的林槿看见贾妩玉最后几把那狠厉的表现以及摄影师镜头掠过她时,她那一脸欲求不满的情绪,借着上了头的酒精发信息告诉她,说自己今晚有事会很晚回家。 收到信息时贾妩玉已经到家,她跟林槿之间的隔阂似乎愈发严重了。昨晚她回家之时,路过药店买了避孕药,她告诉林槿她很渴,隔着一层乳胶做总是不解渴。林槿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最后把避孕药扔马桶里冲走了,一开始的理由是避孕药伤身体不给吃,后来后半夜他抱住贾妩玉的身体,仿佛梦呓:“不是避孕套的问题,也不是避孕药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怎么都不可能是他。” 贾妩玉困得不行,根本忘记了自己怎么回复林槿的。只记得林槿发笑,告诉她,放心去就行了,他会装作不知道。 “我记得在这里啊……” 夜里贾妩玉在客厅书架上翻找东西,明明家里都没人,她却跟小偷一样不敢开灯。既然林槿说口服避孕药伤身体,索性就把林棠之前那种可以塞入人体内的避孕药找出来,到时候二人就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出了问题。贾妩玉把书垫在脚下,之前吃饭的时候她有瞟到过林棠把药箱放在了书架的上面那几层。 “你在找什么?” “药箱……” 贾妩玉经常在夜里觉得别墅区安静得像坟场,她在回答完黑暗中那人的问题后,已经听到了自己寒毛倒竖的声音。贾妩玉站在书上机械地扭过头,她之所以会觉得家里没人,是因为黑暗中林棠躺在伊姆斯椅上,夜、皮革椅子、黑色睡衣让他与房间的昏暗融为一体。躺椅旁的壁炉到了春天变成了一个装饰,可贾妩玉分明听见了毕剥作响的火吃柴的声音。 “过来,别把腿弄伤了。” 放心去就行了,他会装作不知道。贾妩玉缓缓抬脚,从台阶一样的书籍下来走向林棠之时,才彻底明白林槿这句话的真意。逐渐贴近林棠,贾妩玉才发现火焰声响原来来自林棠那双眼睛,那么炙热那么不加掩饰以及她苦苦搜寻的药箱就在林棠身侧。 “你脚又受伤了?” 贾妩玉蹲在林棠身侧,他双脚放置在脚踏上,其中一只腿上有淤青。 “槿槿没告诉你?”贾妩玉按下跌打损伤喷雾,药香四溢,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林棠,“你们重逢那天我也在场,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你从我身边给抢走了。” “重逢……”贾妩玉呢喃出这两个字,不明白林棠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原来那天林棠也在场,她不敢细想如果林槿没有用衣服蒙住她头的话场面会变成怎样,“还疼吗?我、我要上楼睡觉了,槿槿,要回来了。” “他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四五个祖籍是北方人的台商,在台湾找不到酒友,听说他是我弟弟要替我测测他的酒量。今晚,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槿槿的。” “槿槿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在酒桌上阿谀奉承的人。” “难道我就像?”林棠一句话把贾妩玉所有话都打了回去,“他之前无牵无挂自然不用奉承任何人,如今有了软肋再苦的酒他都得喝下。” 说到“软肋”时林棠眼神已经钉在贾妩玉的身上,贾妩玉浑身不自在:“我又不需要他给我什么……” “可是他想给。你参加这次比赛真的只是想拿个冠军,然后再回去过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吗。” “当然……”当然不是,贾妩玉不敢再说下去,再组一次战队,可能意味着再失败一次,再被背叛一次;也意味着需要再选择一次,是将自己出售任各大俱乐部挑选,还是重新苦兮兮地自己做战队。林棠摇头:“他自觉对不住你,能力以内可以给的都会给你。甚至有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负荷,只要你想要,他也会给。” “我不要!”贾妩玉近乎尖锐地说出这叁个字,天愈发的黑,阴影之中又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给笼罩住,那是林棠的身体压了下来,熟悉的鬼魅声线在贾妩玉的耳廓处响起:“你不要什么。” 好渴……渴得厉害…… 贾妩玉不断吞咽自己的口水之际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口腔已经如此湿热,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变成一具干尸,赶紧落场雨吧。 林棠当然不会允许贾妩玉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一具干尸,雨很就落了下来。 是一场热雨。 “唔——”贾妩玉回应这场雨回应得很凌乱,她的舌尖被林棠衔住,林棠在试探她!待到她的舌尖被吮吸到通红后,彻底的热雨终于占据了口腔,雨很灵活倾泻而来扫荡了一遍贾妩玉口内所有的软和硬。 一吻终了,贾妩玉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是像揪救命稻草一样揪在林棠的睡衣领口上,他身形高大黑色真丝睡衣也驯服得挺括,被她一揪却皱得不像样子。 现在,怎么都不是关心睡衣的时候吧!贾妩玉眼里居然有了天意弄人的怒意,扬起手背狠狠甩在了林棠脸上。 “呵——”林棠不等贾妩玉把手放下,笑着扼制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用手掌抚摸自己的脸颊,“手背没肉打人自己疼,用手掌打。” “你——”贾妩玉觉得林棠应该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 “我的什么?” 找答案h 找答案h 眼里有怒意的人换成了林棠,他把贾妩玉按在脚踏上:“林槿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贾妩玉望着林棠,他的眼里没有一丝困惑,她不敢去猜林棠究竟知不知道叁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种问题的答案通常送分,一猜就中:“可以……都可以……”她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干干瘪瘪挂在林棠身上。 “我想方设法让沉瑶华把你从那个镇子里拉出来打比赛,沉瑶华告诉我你会参赛的时候,却害怕的以去日本赏樱为借口躲出去。”林棠气息比火还热,他紧紧贴在贾妩玉的脖颈处,“我绝对不能打扰你比赛,可我又太了解自己,只要再看你一眼就不会放你走的。” 林棠失而复得,笑容却带着恨意:“本打算等你夺冠再去找你,可是阿玉,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槿槿在我面前反复强调你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真的,恨死他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港城分别那天也好,槿槿那里也好,我都没有输。” “输?” “那日你我打赌猜拐角处会出现男孩还是女孩,结果最先出现的是一条叫做Lucky的金毛。”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 “因为我跟疯子一样拦住金毛的主人,问她狗的性别。金毛主人或许被当时的我吓到了,不仅告知我她家宠物是男孩而且连它的出生年月日和姓名都和盘托出。” 贾妩玉在脑袋想象失魂落魄的林棠拦着人问狗是男是女的样子,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这似乎正中林棠下怀:“阿玉,你还欠我一次。” 在首都一号的28层,是贾妩玉自己给出去的承诺。 “好像真的是……唔——” 林棠所有的隐忍不发都在贾妩玉承认的那一刻一起迸发了出来,他一遍遍重温着对方津液的味道,仅用一只腿就分开了她的双腿。隔着他的睡裤布料,隔着贾妩玉的裤子和内裤粗糙地摩擦起她的花心。 “——嗯……脱、脱一下裤子……” 叁层布料摩擦小穴那种感觉是爽中带疼的,贾妩玉确信自己的嫩肉现在已经被磨红了,伸手就要去脱裤子。可哪用贾妩玉自己脱,林棠服务到家脱她的裤子,脱他自己的裤子都得心应手。 “阿玉,你心疼心疼我。” 林棠拉住贾妩玉扇他脸的那只手往下伸去,贾妩玉手掌摸到了林棠的肉棒,这根跟西域弯刀一样骇人的东西,贾妩玉用起来却游刃有余。指尖无茧指腹圆润按在流水的沟壑处,手掌还要时不时地套弄几下柱身,林棠被取悦得连呼吸都开始甜腻起来,伸手就摸到了药箱里的那板药。 “这是?”贾妩玉动情眼皮重,只能略微撑开,她听到了药从锡纸里破出来的声音:“是你刚刚一直在找的东西。” 林棠把药粒抵在舌尖上,他的舌头早就在刚刚的接吻中被贾妩玉连吸带咬伤得泛起不正常的红色,猩红舌尖托起白色药粒,像是书中的精怪。贾妩玉馋得,不对,吓得直咽口水。 大抵林棠在操自己这件事上已经修得真髓,林棠把舌尖上的药用舌头推进贾妩玉的甬道之时,贾妩玉脑袋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悟。 “阿玉,你感受我,不要走神。”身下人发出罕见的埋怨,贾妩玉定神看林棠,发现他趴在了地上,有力的双手托起了自己的臀渴饮着肉缝中流出来的水,“你得让药融化得快一点,我要憋疯了。”林棠气息灼热打在贾妩玉的屄肉上,说是让贾妩玉想办法,其实他自己已经付出行动,某一颗尖锐的牙齿咬在了贾妩玉的花核上。 “哈啊啊啊啊——”贾妩玉被他咬得两片嫩肉紧紧一夹,穴口闭合之时还有体液混合着白色粉末流出,“别、别咬……咬坏了吃苦头的是你!” 林棠从贾妩玉的身下起来,跪在地上抱起贾妩玉的双腿架在自己的左肩膀上:“阿玉怎么会让我吃苦,阿玉是甜的。”而后一个挺身,两年未尝的滋味,终于在今晚全部回来。 “——嗯、林棠……林棠……”旧情复炽后的性爱或许真的是甜的,好比吃青榄,先涩后甘。林棠抱贾妩玉的腿抱得很紧,贾妩玉甬道本来就紧致,在林棠外力压迫下现在甚至连抽插都困难起来,可林棠偏偏就要用这种性爱方式“折磨”她,那么难舍难分,那么缠绵。贾妩玉双腿被迫夹紧,下面那张嘴被喂得用“满满当当”这个词形容也不过分,这样更显得嘴巴寂寞,“嘴巴……喂我点东西,给我吃。” 林棠顶人的同时亲吻着贾妩玉的脚踝:“你以前都叫我什么,嗯?都忘了?” 贾妩玉脑子里快速想到几个称呼:林棠、棠棠、阿叔、老师。可如今的林棠对于贾妩玉而言是阿叔变舅舅,至少“阿叔”这个称呼是用不了,她眼睛盈盈漾漾,手指头笨拙地解开自己睡衣的纽扣,乳肉弹出:“棠棠……” “阿玉,你真的坏透了。” 林棠眼睛里有了血色,手掌摸了一把二人的交合处,待到手掌都湿漉漉后把指头塞进了贾妩玉的口腔。 “昂——好深、好吃……” 贾妩玉含到林棠的指根,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几声喟叹是赞美自己吃得深还是赞美林棠操得深。林棠肉棒与众不同的构造成就了他天生很会操人,弯曲的肉棒会在一次次抽插中带出大量体液,贾妩玉的身体就会被刺激得不断喷水,不断发情,她真的爱惨了林棠……的那根东西…… 林棠禁欲两年,今晚除了想灌满贾妩玉外,内心更多却是想探索她的身体。自从那晚他偷窥到贾妩玉趴在电脑桌上翕动的后穴后,才想到自己原来从未以另一种方式进入过她。念头一想,手指便有了行动,他拔离被贾妩玉含到滴水的手指,兴奋到发颤的指尖按在了贾妩玉的后穴上。 “嗯——那里不行……那里不行……”贾妩玉吓得屄肉都在哆嗦,代替主人求饶似的吮着林棠的肉棒。林棠仍旧不停,沿着褶皱抚摸:“为什么不行?” 贾妩玉应该是被林棠操出幻觉了,她觉得林棠的眼睛里有邪光。这道邪光让她想明白了处理他们叁人关系的正确答案,尽管这个答案十分贪心、自私甚至可以说变态——她的后穴还可以吃下一根肉棒,林棠和林槿他可以全都要。 “因为,听说会痛。” “阿玉,你撒谎。” 贾妩玉想反驳来着,走后门能不痛吗?!林棠的中指已经塞进了她的后穴甬道内:“昂——要死……”她潮喷起来如同在尿尿,为了不让林棠看见自己爽得已经翻白眼,只好把手按在自己的眼睛上。 如果……如果把手指换成更粗的东西,会不会更爽…… 林棠拨开贾妩玉的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阿玉,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现在在操你的人是我。” 小家伙被人看破吓得甬道不断痉挛跟收缩,看着她高潮后略微扭曲的面庞,林棠终是把精液灌进了贾妩玉的身体里。 交出去h 交出去h “——唔……棠棠,射、射深一点……我好渴……” 贾妩玉几乎是不管不顾缠夹着林棠的肉棒,她双腿勾在林棠的腰上,挺着腰去靠近林棠的下体,二人交合处贴肤贴肉。 林棠一边亲吻贾妩玉一边滥射,这场大雨解了她的渴,但是她浑身被雨淋透。贾妩玉如今是短发,头发湿漉漉贴在下巴上,从下巴一路看下来,她的汗水像是无数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最后汇聚在双腿间那个出海口处,出海口一片浑浊汗液和精液混杂在一起,港口翕动不断吐纳着林棠的精液。 “阿玉。”林棠发热病似的想操贾妩玉,抱起她将她按在了伊姆斯躺椅上,“我又想把你操尿了,你也解解我的渴,好不好。” 贾妩玉侧着头,眼神像是旧社会吸食鸦片后爽到的败家子:“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正在把贾妩玉的腿摆成“M”字的林棠,声音满是取悦的意味:“阿玉,抱住自己的腿。” 林棠是个极好的老师,引而不发;贾妩玉是个极好的学生,一点就通。她双腿摆成“M”双手抱住自己的大腿,这个姿势确实像女孩子小时候尿尿的样子,贾妩玉略微一愣:“这两年来你是想了多少体位啊。” 林棠正在用他的肉棒拍打着贾妩玉的嫩肉,精液和体液拉出白丝:“梦到的,有一次做梦梦到把你射满了,要求你夹着我的精去上课,不许滴下来。醒来却莫名很害怕,就辞了女职院的工作。” “可惜……” “可惜什么?” “一是可惜我本可以让你梦境成真,不过你竟辞职了;二是可惜旅游学院的那些女孩子看不见你了。不过,你也真是奇怪,明明这么好勾引,女职院居然没人能把你拿下。” 林棠听到这里,摇头笑:“阿玉,我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你勾引,时至今日你还不知道答案吗。” “我……”林棠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回答的机会,裹着精液的肉棒重新埋进了贾妩玉的身体。 林棠也好,林槿也罢。这两个人对贾妩玉而言之所以这么好勾引,是因为他们叁人之间本就淌着更可怖、更原始、更深渊的欲望。 暗涌,如同冰下流水。 林棠近乎炫耀地操贾妩玉,炫耀自己时隔两年依旧能精准找到她的敏感点,挺着腰身打桩机似的狠狠往贾妩玉身体里那块软肉打去。 “棠棠……你摸摸我……” 人在抱住自己大腿的时候两片嫩肉会自然而然地分开,呈现出一种任人撷取的姿态。口子开得越大,欲望来得越深。花核寂寞到充血,贾妩玉不信林棠会不知道现在的她亟需爱抚。 “阿玉,自己摸好不好。”林棠松开贾妩玉某一只紧紧抠住自己大腿肉的手,引导她摸到了自己的花核,而他指尖顺着贾妩玉的小腹一路向上来到了左胸口的乳尖处,“秘诀就是,轻拢慢捻抹复挑。” “唔——”贾妩玉觉得自己下体喷出一大坨体液,林棠的手指先是把她的乳尖按了下去,随后双指头捻住乳尖再将其提起来,这两下后贾妩玉的乳尖便挺立起来了,最后指腹不断摩挲乳尖,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贾妩玉乳晕周围已经爽到渗出了汗水。 “林棠——你不能这样,真的不能这样。” 这叫贾妩玉以后怎么直视这首诗。 “不能哪样?这样吗?” 林棠见贾妩玉久久不肯模仿自己的动作,索性双手都按在了她的乳肉上,耐心抚摸一阵后,双手指尖竟把贾妩玉的两个乳尖都提了起来。 “嗯啊啊啊——好痛……” 贾妩玉身体又痛又爽,唯一还有力气的地方就剩指尖了,她揉搓按压自己的花核,淫水断断续续喷在林棠的小腹上。 林棠暗示般的用指尖捻了捻贾妩玉的乳尖:“阿玉,还有个动作没做。” 贾妩玉被他玩得抽抽嗒嗒的哭,指尖并拢把自己充了血的阴蒂提了起来,爽到极致之时身体已然成为一张空白纸,林棠往自己身上写什么,她就是什么。 林棠看着贾妩玉的小穴入迷至极,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了,她的穴口大张贪婪地吞咽着肉棒,阴蒂更是被她自己扯起,明明小小一颗却一览无余入了林棠的眼睛。 身体里的火快要将林棠给烧干了,他无比理解贾妩玉那句“好渴”,他渴求贾妩玉在自己身上落场雨,整个人毫无节制地压在了她身上,用自己的重量把肉棒埋进对方最深的地方:“阿玉,把你操坏好不好?” 连林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见林棠不动,贾妩玉自己摆着屁股去主动吃对方的肉棒,她嘴巴嚅动:“不好……” “阿玉,我不喜欢你一而再、再而叁地拒绝我。” 对他是各种拒绝,对槿槿是各种邀请。 贾妩玉这辈子真的吃定他们兄弟俩了。 被死死压在林棠身下的贾妩玉微微一笑,汗湿湿的手臂环住林棠的脖颈:“男人到了叁十五岁以后性功能就会直线下降,棠棠,你是不是也快了。射不出来也是病,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看看,但是我真的不想槿槿一回到家,就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哥哥压在身下。” 简单几句话惹恼林棠两次,又是明示他不行,又是做的时候提林槿。 “你今晚喝水了吗?” “嗯?”贾妩玉刚想反驳一句,她哪晚不喝水,林棠已经癫狂到把她的腿大分成了“一”字,肉棒与其说是抽插她,不如说是在捅她,“呃、嗯、嗯……别这样……呜呜呜呜……这样好奇怪……” 林棠一次一次试探和开发贾妩玉的底线,跟他做爱犹如荡秋千,每一次都害怕的呼喊着“不要”,每一次却又任由他将自己抛进高空。和林棠做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自己交出去。 对,把自己交出去。贾妩玉小时候无法把自己交给精神时好时坏的母亲,长大了无法把自己交给队友。现在,却可以在做爱时把自己交给林棠。 贾妩玉完全记不清自己就那样摆着腿被林棠捅了几下,她无法思考,屁股好热跟被开水烫了一下似的。她想伸手摸一把,林棠却拧住了她的手腕:“阿玉尿了好多,我都湿透了。” 身下的贾妩玉这下才反应过来,眯起眼睛去看林棠。他下半身挂满淡黄色的水珠,自己的尿液如同热雨抽打了一遍林棠的小腹,林棠小腹肌肤爽得发颤,而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拔离出性器射精,从贾妩玉的小腹一路射到她的乳肉上。 精液和尿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对你,永远都射得出来。” 说爱我h yuz ha iwu vi p.co m 说爱我h 对于这场性爱,贾妩玉最后的记忆点是在浴缸里。 贾妩玉在尿过一次后就完全脱力了,与其说实在浴缸里,不如说是在砧板上,而林棠是宰她的那把刀。后半夜的林棠简直没有一点人样,像是一头魔鬼,水中的性爱非常费体力,林棠美其名曰帮贾妩玉冲洗身体,实则让她跪趴在满水的浴缸里,将其困在方寸之间羁縻玩弄,又用手和肉棒让她失控好几次。 原来跟魔鬼共沉沦只有快乐,没有羞耻。 到最后贾妩玉已经意识朦胧产生了性幻觉,她听到林棠反复在自己的耳廓边呢喃那几句话。 “阿玉,喜不喜欢舅舅这样弄你。” “阿玉刚刚被舅舅操得摆屁股。” 贾妩玉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幻听,困得不行,整晚整晚央求他放自己回去跟林槿睡觉。 后来林棠应该是暂时放过了她,凌晨一两点林槿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尽管他去浴室冲洗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从背后抱住贾妩玉之时,贾妩玉还是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 林槿喝了酒,却是房间里最清醒的那个,他把脸贴在贾妩玉的后背肌肤上细嗅: “原来他浴室的产品都是山茶花味的。” 贾妩玉没喝酒,脑袋却比喝完酒还要沉,声音也带着犹如喝完酒后的旖旎气息:“一直都是。” 这一晚贾妩玉连林槿的脸都没看到,再看到他的脸居然是一周后了。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ous huwu2.c om 贾妩玉在第叁天的比赛过后,以超出积分榜第二名叁十分的优势毫无悬念的夺冠了。她两年未打比赛,发现现在的赛事官方花头是真的很多,以前打比赛夺冠了只要配合官方接受采访,拍摄视频以及杂志封面即可。而现在,居然还要参加夺冠后的综艺录制,一大堆选手聚在一起在摄影机前玩你来比划,我来猜的游戏。 综艺录制期间贾妩玉一直住在官方安排的酒店里,这一周里她有回过别墅取换洗的衣服,但是很遗憾时间上和比她还忙的林槿错开了。 待到一周后综艺录制结束,刚好SOLO赛的奖金也打到了贾妩玉的卡上,这笔奖金买辆路虎还差得很多,但是给林槿挑个礼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怎么会选中这个颜色?” 清晨,镜子前的林槿一边播放着打领带教学视频,一边略显笨拙地打着那条暗红色蚕丝领带发问。 “唔——”坐在不远处的贾妩玉太久没见林槿,眼神正痴迷在他身上呢,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后想起来了,因为导购说红色一般是准新郎会选择的颜色,结果她就鬼使神差地选了这条红色领带作为礼物送给林槿。 “好难。”林槿笑着转过身,“你会打领带吗?” 贾妩玉又看见了他那个小梨涡。林槿一会儿要出门应酬,今天的他选择了一条黑色廓尔格高腰裤,为了配合那条暗红色领带又搭了一件黑色衬衫。他一身黑转过来的时候贾妩玉的脑袋里就再也没有干净的东西了:“我不会,之前FSS参加活动,官方要求穿衬衫打领带,我们四个都不会。全都是瑶华帮忙打的。” “那你学。” 林槿踱步过来,站在贾妩玉面前。贾妩玉没穿鞋袜整个人缩在单人沙发上,林槿突然来到她眼前,她能看到的是对方小腹处裤子和衬衫那连接的地方,距离太近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我只学……”贾妩玉的指尖从林槿的肚脐下方一路向下游走,直到来到他的西裤拉链处,指尖被鼓起的东西顶了起来,“怎么勾引你。”说罢,鼻尖埋进了拉链处嗅了嗅,她抬头那一刻,林槿仿佛看到了年幼时未发福的小草莓。 “得快点。”林槿用手钳制住贾妩玉的下巴,不让她有机会再做更大胆的尝试。贾妩玉吐了吐舌头:“快不快不是我决定的。” 林槿看见贾妩玉那条腥红小舌,极快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怎么用这条领带了。” “什么?唔——”贾妩玉双手被扼制住,被林槿向后按在窗户上。林棠这幢别墅更像是老洋房,窗户是复古的铁工艺,林槿拧住她的手,拨弄了几下领带后,贾妩玉便发现自己动不了,手腕处微凉,大概是林槿把她绑在了窗把手上,“槿槿,你放开我……” 林槿带着最纯良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贾妩玉看着他那个小梨涡,羞得红色肌肤从冰丝衬衫睡衣里透了出来。 “这辈子不可能放开你。” 林槿欺身压了下来,说完这句话后还咬了咬贾妩玉的耳朵,贾妩玉痒得一挣扎,却发现自己正被缚着呢。除了乖乖听话,别无他法。 贾妩玉和林槿隔了一段时间没做,林槿的舔弄对她而言有点陌生了。他尖锐的牙齿咬开贾妩玉的纽扣,头埋进她的胸口之时,竟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好一双美乳。” “槿槿!!!”贾妩玉又羞又恼,还好脚没被绑住,伸脚就要踹他,可她的一系列的动作皆在对方的预判内。林槿握住他的脚腕,大拇指摩挲起来:“好好好,我不说。我舔。” 林槿是真喜欢舔她,这点贾妩玉早就发现了。他粗糙的舌面掠过乳尖,只舔不咬,却留下大量水痕,比咬还色情。舌面从左划至右,贾妩玉爽得直仰头,却也越来越痒,林槿舌头的走位开始不对劲起来。 “槿槿……槿槿……”贾妩玉又挣扎了几下,手腕处已经发红,“别、别舔那里!” “哈——”来不及了,她双手被迫高举,腋下肌肤也被迫袒露在林槿眼下,林槿的舌面刮过她那里的肌肤之时,贾妩玉双脚脚趾都紧紧蜷缩在了一起。原来人体最敏感的地带是腋下,贾妩玉体液把内裤溻湿,如果接受得了的话,被舔腋下真的比舔小穴还爽。 可是她接受不了! “槿槿……你舔别的地方吧,我求你了……” 贾妩玉拿他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双腿大开,一副任君享用的样子。 “可以——”林槿看起来很好说话,他从贾妩玉身上起来,推开那扇没有捆绑住对方的窗户。春天,院子里的树木绿到像是要滴水,他露出一个极荒唐的笑,“你说你爱我。” “小玉,说你爱我,我想听。” 小梨涡h(舔腋下 小梨涡h(舔腋下 贾妩玉眼里浓得不可收拾的情欲突然间黯淡了下去,她垂下眼连睫毛都在颤抖,答案甚至已经有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我、我喜欢槿槿……” 是决计不敢用“爱”这个字的。 “不说?嗯?” 林槿宠她,宠到连同自己跟他的哥哥偷情这样的苦酒他都可以饮下。平时别说生气,那是重声跟贾妩玉讲话都未曾有过,唯独今天,贾妩玉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不可遏制的怒意,他的脸颊因为生气略微扭曲,峥嵘锋利的那一面一闪而过。 贾妩玉有点被林槿吓傻了,可理智比她有出息一点,一个同时搞上兄弟俩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啊。更可悲的是,这兄弟俩还是她舅舅。贾妩玉要紧牙关,林槿听到了她磨牙的声音。 “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林槿语气软了下来,伸出大拇指生生撬开了贾妩玉的牙齿。 “嗯、嗯……槿槿,别这样对我……” 贾妩玉理亏,含着林槿的指头不敢咬下去。林槿趁虚而入先是温柔地把她的牙齿抚摸了一遍,而后又异常暴戾地按死了贾妩玉的舌根。 “唔呜呜呜呜——”贾妩玉不能说话了,泪水夺眶而出,她被一种无状的恐惧包围住。林槿舔弄她的腋下,虽然很痒,但按理说嚎一嚎也就忍过去了,可他偏偏不让贾妩玉发出一点声音,整个房间能听到的声音仅有林槿舔弄贾妩玉身体的水渍声,大量津液从贾妩玉的嘴角流淌下来。 加上手被缚住,这样的性爱方式很像,很像——被人侵犯。 “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知道林槿舔弄了多久,贾妩玉已经浑身湿透。林槿手指离开她的嘴巴之时口水已经蓄满了她的口腔,指尖水线藕断丝连。贾妩玉觉得明明被“侵犯”的是她,可林槿却是更痛苦的那一个,他的语气几近挫败或者说祈求。原来如此,爱上一个人,是从她身上同时体会到了威力和无力。 贾妩玉舌头发麻,像是被老天爷收回语言功能的孩童,她捧起林槿的脸,声如蚊蚋:“槿槿,我爱你。” 明明要听这叁个字的是他,听到以后变成呆鸡的又是他。林槿早就哭得比贾妩玉还凶,嘴巴抿起时会有泪水蓄在那里小梨涡里。 “小玉,对不起、对不起……” 林槿一遍遍道歉,贾妩玉走神得厉害,古时候酿酒,酒曲和杂粮沿着缸壁砌上去,露出中间的缸底,称为“酒窝”。那么梨涡为什么叫梨涡呢?梨涡里蓄的水会跟梨汁一样甜吗? 像蛇一样,林槿看见贾妩玉把舌头伸了出来,她说了两个令林槿很不解的字:“低头。” 自然是乖乖把头埋低,小蛇蜿蜒而来从林槿汗津津的脖子来到了他的喉结处,林槿不断吞咽口水,本在耐心舔喉结的贾妩玉似乎被这颗会跑的东西给惹恼了,张牙将它衔在了嘴巴里。 “哈——”林槿喉咙深处发出极为舒畅的呻吟,他哭得很凶,硬得也很离谱。 “再低头。”身下人在发号施令,林槿把脸凑过去,贾妩玉伸出舌头的顷刻间他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槿槿的眼泪,是甜的。” 林槿像揩嘴角血迹一样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梨涡,指腹湿漉漉一片:“小玉,没有人的眼泪是甜的。”说罢,他从床头柜那里摸出了那板药。 贾妩玉乜斜着眼睛,不知道这药是自己那天晚上顺手“偷”回来的,还是林棠“好心”送的,整整一板药已经空了七八颗,她不敢想象自己和林棠那晚玩得有多疯。 “唔——”林槿根本没有追问这满是外文的药是哪里来的,他弄出一颗径直塞进了贾妩玉的体内。 “你、你得让它化……” 贾妩玉见林槿扶着肉棒就想插入她的身体,咬着下唇极为羞耻的说出了这避孕药的使用方法。 “我知道。”林槿哭过以后眼睛泛起不正常亮光,“我来把它弄碎,也一样的。” “嗯哈——槿槿……”林槿哭得凶,操贾妩玉也操得很凶。他利用自己粗长直的肉棒把药抵进贾妩玉甬道最深处,不夸张地说贾妩玉能感应到药片在自己体内生生让林槿的肉棒给舂碎、舂烂了。原来,捣药是这么色情的事,“槿槿……慢点、慢点……”林槿第一次没有负担不戴套进入贾妩玉的身体,他一直低喘,抽插频率已经到了淫滥的地步。 “慢不下来,出门前得把你射满。”贾妩玉感知到自己的双腿被林槿分开举了起来,现在的她姿势非常诡异,手被缚在身后,腿又被他举起架在了他的双肩上。林槿把脑袋贴在她的小腿上,“小玉,你看看我,看我怎么操你的。” 贾妩玉醺醺然睁眼,由于药是被林槿操碎的,大量淫液裹着粉末包住了他的柱身。二人交合处被他拍打出大量细小泡沫,这些小泡沫有的粘在林槿的囊袋上,他一动就往下滴,这种画面已经不能用色情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肉糜。 林槿观察到贾妩玉真的在很努力地看自己操她,嘴角噙起了笑,贾妩玉又看见了他的那个小梨涡:“槿槿,别对我笑……我受不了,简直要命,真的太超过了……” 贾妩玉觉得自己快要被那个梨涡吸进去了,她好想用手遮住眼睛啊,而林槿根本没有收敛一点:“那你喜欢吗?嗯?”说到“喜欢”二字之时,他还不忘了一边笑着操她,一边按了按她充血的花核。 “唔——”贾妩玉彻底疯掉,“喜欢,喜欢死了。” “没听清。”林槿放下她的腿,改为让其自然地夹在自己的腰上,俯下身把脸埋进贾妩玉的脖颈处,“再说一遍。” 底线是手中之沙,抓不住的话只能任其流走。既然前头有了说“爱”的经验,现在说喜欢简直信手拈来:“喜欢死槿槿了,喜欢跟槿槿接吻,喜欢跟槿槿做爱。”她每说一个喜欢,林槿就抽插得愈发厉害,贾妩玉叫床的呻吟声也就越尖锐,越淫荡。 最后贾妩玉被操得神志乌之,甜腻的声音回荡在别墅内:“嗯哈——太爱槿槿了,我太爱槿槿了。” 林槿一秒钟缴械投降,精液如灌如注喷进她的身体,他将唇贴在贾妩玉的唇角:“小玉。原来内射你,这么爽。” 难怪某人恋她成瘾。 贾妩玉累得抱住林槿的头,才发现他在射完后已经悄摸摸解开了领带。 可林槿意外地很不缠绵,他起身翻过贾妩玉的身体,拉起她的双手别在身后,自顾自地说:“绑起来,我要把小玉绑起来。” 走末路 走末路 “你这不是挺会打领带的嘛!” 这一场一场性爱下来,贾妩玉累的只能被林槿抱着操,最后一次林槿射无可射,做完之时她已经脱力得不行坐在窗沿上卖呆了。 林槿着急出门胡乱地冲了个澡,头发将干未干,在镜子前干净利落地打领带,他笑的得意踱步过来摸了一把贾妩玉的大腿,手心瞬间湿漉漉:“小玉,我八岁就会打领带了。”然后,飞速地跑出了房间。 “你!!!” 贾妩玉想用棉拖扔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有蔽体的睡衣,甚至连内裤都不知道被林槿扔哪里去了。 房间突然变得好安静,贾妩玉心里也突然很安静,很空,像是拼图拼到最后缺了一块。SOLO赛结束了,很多事情她也不得不去想了,可屋内空气带着咸湿的汗味和精液的腥味,让人根本无法正常思考,贾妩玉拿起手机和烟盒翻窗到回廊上,随手拉了条藤椅坐下,翻通讯录找到备注为“爸爸”的那个人拨了过去。 “喂——爸……”电话那头贾妩玉的爸爸先是国际惯例问她最近有没有按时吃早饭,打比赛忙不忙,贾妩玉一一回应后,“爸,我给你个地址,你能不能把外婆留给妈妈的那块玉寄给我。”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愣了一下,反复询问是不是那块有红色杂质的玉。 “对,就是那块。寄过来,我有用。” 贾妩玉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但是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她赶紧挂了电话,趁自己还没后悔之时,快速编辑了一串地址发过去,再抬头时她才发现林棠的这幢别墅原来绿化做的这么好,入目皆绿,春天的树生机勃勃到令人心发慌。贾妩玉抽出烟盒里的香烟和火机,烟头已经被咬出几个齿印,可打火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不着了。 “操——”贾妩玉低声咒骂脏话,“怎么连火机都跟我作对啊。”就在她垂头丧气把脸埋进双臂之际,有人接过了她手中的烟,空气中传来火的干燥味道,而后这股味道被烟味取代。 “唔?”贾妩玉抬头,才发现林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侧。原来这是一条“S”形回廊,所以林棠的房间其实一直都在她和林槿房间的隔壁。 “这个牌子的烟可不好买。” 林棠喷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下贾妩玉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了。他好像没有把烟还回来的意思,贾妩玉莫名紧张捏了捏烟盒,上面的德文皱得不像样子。 “找几个代购就能买到……”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林棠缓缓蹲下,他平视贾妩玉,仿佛梦呓又追问了一遍,“真的要这么做?” 贾妩玉突然特别释怀地笑了,他揉了揉林棠的脑袋,声音却无比森然:“他不该死吗。” “我的外婆、我的妈妈、你的妈妈、林槿的妈妈、化工厂十八条人命,还有……还有,你的明玉……”用追问回馈追问,“他不该死吗。” 林棠清醒到极致,脸上却露出颇为痛苦的表情:“该,是该。但是阿玉,我不想脏了你的手。”烟快要烧到头烟雾很厚,林棠陷进贾妩玉那吊诡的笑容里:“脏?我已经很脏了,毕竟我连自己的……” 根本没听清,林棠是通过烟雾中贾妩玉的口型判断出她那句话的最后几个字——连自己的舅舅都搞。 林棠浑身发冷猛吸了一口烟,末尾那段烟头掉在地上,在地上弹出极绚烂的火花,最后冷冷熄灭。他掐住贾妩玉的脖子,把烟渡进了她的嘴巴里。 “唔——”贾妩玉现在已经是抽烟老手,她可以收放自如地吞下烟雾,却十分残忍地推开林棠,“不能再继续了,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不能回头,一回头欧律狄刻就会消失。 林棠近乎愤怒地用大拇指撬开了贾妩玉的牙关,把她的舌面死死按压住。贾妩玉呜咽一会儿,眼角薄泪渗出,最后把心一横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林棠仿佛一个没有痛感的机器,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贾妩玉主动松开嘴时,他依旧面无表情,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反倒是激怒了她,贾妩玉举起林棠按压她舌面的那只手,在他的腕骨和小手臂上留下了数个齿印。 “你可以百次千次的说爱林槿,能给我的却只有伤痛。对吗?” 贾妩玉头一次觉得游戏里反应速度一流的她,现实生活中竟是如此迟钝的一个人。那个人纵使该下一百次地狱,可林棠终究还是喊了他叁十多年父亲。 “不是、不是的……唔——”晕头转向间,贾妩玉看到了回廊的地,那是林棠把她扛在了肩上。她没吃早饭,想吐吐不出来,“林棠,你放我下来。” 回廊再长终有尽头,贾妩玉最后还是被放了下来。床有点凌乱,床的主人像是整个早晨因为什么事情焦虑的辗转反侧,床单和被子都皱巴巴的,床品的样子很不像它们无论何时都保持干净整洁的主人。 “火好大。”贾妩玉躺在床上,头顶传来林棠的声音。幻觉吗,贾妩玉觉得林棠说话跟撒娇一样,随后她的双腿就被林棠给分开了,“早上醒来就听见你的叫床声,林槿那个疯子,故意开窗户弄你,你一直说爱他,我妒忌到快要发疯了。” “不要看那里!!!” 贾妩玉根本没空回想林槿那个小变态今早是如何弄她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小屄早就被林槿操坏了,又红又肿像是馒头。她本来打算打完电话去冲个澡的,没实现,也就是说那里到现在还夹着林槿的精液。 林棠早就看见了贾妩玉那两片泛起不正常红色的嫩肉,黏稠精液混杂着药末被贾妩玉恋恋不舍地夹住:“你对我只会说‘不’吗?” 贾妩玉把自己的睡衣不断往下拉,试图用睡衣遮盖住下体:“你想一件事,一件我能力以内能做到的事。我尽量满足你。” “不要和林槿联手。” “不。” 林棠早就猜到了答案,他欺身压在贾妩玉身上,笑容看起来和煦,音色却像是坏掉的乐器:“帮我泻火。” 最后一次,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贾妩玉隔着林棠的裤子摸他,笑盈盈地说:“好。” 作者的话:《汉典》上说“末路”主要意思为最后一段路程。快了,快完结了。 生气了h(AngrySex、勾精、jj打脸 生气了h(Angry Sex、勾精、jj打脸 林家兄弟两个都不是爱生气的人。 贾妩玉又仔细想了想,他俩却确实也不怎么需要生气,有钱、有权,到他们家这种程度,生活中遇到的人估计每个都是大好人,生活顺遂得不行,还有啥可生气的。可是这两兄弟偏偏在自己身上一度失控,失控,再失控。 比如,现在的林棠。 他很生气,空气中传来衣物裂开的声音,纽扣胡乱崩在床上。林棠撕衣服可真厉害,贾妩玉不合时宜地想,然后她的脸颊就被钳住了,嘴巴被迫嘟起。 “——唔……”林棠很急切地吻她,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往她的口腔里灌津液,贾妩玉吞咽不及,大量属于林棠的口水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棠棠……可、可以了……” 贾妩玉太理解林棠了,他想口交,迫不及待的那种。 林棠果然停止了这个充满肉欲的吻,贾妩玉的鼻腔传进一股他的体味,她赶忙打开双眼。 “棠棠!!!” 贾妩玉头一次以这种视角看林棠,他双腿打开跪在自己的脑袋两侧,导致贾妩玉一睁眼首先看到的是他的裤裆!眼神缓缓往上看,对上了林棠毫不避讳,居高临下暴君一般的眼神。只有暴君才能露出如此渴望施虐,如此渴望压榨他人的血腥眼神,这样的林棠很可怕,很不林棠。 林棠根本不在乎贾妩玉在观察自己,他褪去裤子,硬了一个早上的肉棒弹在她脸上。 “张嘴。” 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声音却是异常冷静的。 “唔嗯嗯嗯——”贾妩玉嘴巴微启,林棠已经耐心全无撬开了她的牙关:“阿玉,舔掉我的前列腺液。” 贾妩玉不想睁眼的,可林棠用词过于专业,搞得她都想睁眼看看林棠分泌出来的体液了。一睁眼就看见了林棠的粗长和那两颗过于压抑而略显扭曲的囊袋,她伸出舌头沿着湿滑的茎头舔了一圈,林棠的细缝处不断涌出清液,贾妩玉舔弄不及时,索性把舌尖插进了那条细缝里。 “唔——”林棠差点就射在她脸上了,他双手抠住贾妩玉的后脑勺,“阿玉,你真的找死。” “唔——”巨大的呕吐欲爬满了贾妩玉的身体,林棠几乎是坐在了她的脸上,近到他的囊袋和耻毛都紧紧贴在贾妩玉的唇上。林棠进入之深,像是在用他的肉棒开采贾妩玉身体里的矿石。 “阿玉……阿玉……你吃得好深,这里是不是只有我进来过……” 林棠状态太癫狂按着贾妩玉的脑袋不由分说地抽插起来,这种程度的深喉确实只有生气时候的林棠能狠下心插进去。 “不——唔呜呜呜呜……”感知到身下人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说,林棠又死命顶了几下恨不得把那两颗囊袋也给她吃,恋恋不舍拔离出来后,身下的贾妩玉口腔里全是千丝万缕的体液,“槿槿,也操进过来。” “你——”林棠生气起来很性感,恰好贾妩玉又是爱惹老师生气的坏学生,两人天生一对。不过,林棠的怒意很快压下去,他眉眼带笑,握住那根湿漉漉的肉棒,“那林槿会这样对你吗。” 空气中传来几阵肉体拍打的声音。 “嗯?你!!”贾妩玉脸有点麻,有点湿,林棠拿肉棒抽她脸的速度太快,她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反而是震惊,而非侮辱,“你居然用你的鸡巴打我!” 林棠第一次听贾妩玉说这么脏的脏话,握在手里的肉棒竟然又兴奋得粗了几分:“是你选择帮我泻火的,到头来玩不起的还是你。” “我、我没有玩不起,是你自己不射!”贾妩玉深知林棠这个人如果想拿捏她的话实在太容易了,职业选手怎么可以玩不起!而林棠笑容阴鸷且玩味:“我不是不射,是要射在对的地方。” 说罢,林棠的肉棒便从贾妩玉的下巴处一路向下划去,水痕反光泛起银白色亮光,肉棒悬停在乳沟处:“这里,要吗。” 贾妩玉委实觉得生气中的林棠整个人已经到达了恶质、恶劣的地步,明明离生理期还有一段时间她乳肉却难耐的胀痛起来:“呜呜呜呜——要。”她的奶子,她的肉体,她的脑袋都爱死了林棠生气起来那极具反差的样子。 “啪啪”两下抽下来,贾妩玉的乳肉已经有两道很粗的红痕了,她爽到整个人都在颤抖,想躲进林棠的怀里。 “阿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贾妩玉知道林棠是一个凡事都不说透的老师,她愤恨地仰头:“绝不后悔!” 林棠眼里的重新燃起的怒意像火,他扬起右手那一瞬间,贾妩玉觉得自己要挨耳光了。 “呜呜呜呜——好痛哦……”仍旧是乳肉,被林棠扇得乳波摇晃,像是海浪。林棠贴在贾妩玉的耳朵处细语:“一会儿还有更痛的。”贾妩玉的双腿因疼痛死死夹住,林棠将其强制分开,“阿玉,你有必要把他的精液夹这么紧吗。” “不是的!呃——” 林棠没有用肉棒摩挲一下贾妩玉的穴口,直接毫无窒碍整根顶了进去。贾妩玉头一次发现林棠的腰如此灵活,他箍住自己的身体,挺着腰一点点,一点点操着。 不对,林棠这是在…… “阿玉——槿槿的精液被你夹得好烫啊,现在全都淋在我身上了。”林棠这是在利用他的肉棒优势,勾出林槿留在她体内的精液!通过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让自己弟弟的精液裹住自己的肉棒,这是正常人的人生中绝无仅有的体验。林棠的茎头已然被包裹成白色,他彻底失态,爽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阿玉,要看看吗。” “谁要看这种东西!” 贾妩玉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甬道被一点点释放了,轻松了,一大坨一大坨的精液被林棠勾了出去。她偷偷摸摸垂眼看去,林棠整根肉棒犹如一根被白色蜡泪包住的蜡烛,林槿这个混蛋,今早究竟在她体内留了多少东西啊。 “不能浪费。”林棠知道贾妩玉在走神,不着急惩罚她,贾妩玉听他那疯疯癫癫的口气,以为林棠会把精液喂给自己吃,“我说过要射在对的地方。” 贾妩玉屁股被林棠温热的手抚过,难得的温情,但是没有持续很久她的屁股就被林棠给掰开了:“呃……嗯、嗯、好黏……”也好热,林棠这个疯子把林槿的精液抹在了她的后穴上,“林棠,你别这样。” “嗯、哈——”贾妩玉发出压抑的呻吟,林棠现在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她的任何话。他中指指尖修长带着林槿的精液顶进了她的后穴里,贾妩玉当即就明白了,他在利用林槿的精液润滑自己的甬道,“林棠,你这个变态色情狂!” 兰花香 兰花香 林棠几乎是把贾妩玉给剖开了。 “痛……” 贾妩玉人生第一次疼得上下牙齿在打颤,泪水夺眶而出。 “受着。”林棠双手一起抚摸着贾妩玉的脖子,肉棒如刀一点点捅进身下人的甬道内,“阿玉,你这次是真的惹我生气了。” 贾妩玉眼睛冒金星,说是疼得晕死过去了也可以。不过正好,看不见林棠的脸,她勇敢地扯出一个笑容:“他、就、是、该、死。” “唔呃——”贾妩玉声音一抽一抽,原来是她的脖子被林棠掐住了!窒息感扑面而来,身上的林棠发出忠告:“不想吃苦头就别乱动,用心接纳我。” 林棠喘息剧烈一是因为他真的怒极,二是因为他动作幅度空前的大。几乎是抽出时把肉棒将将好卡在贾妩玉的穴口,捅进时又一下子顶到最深。 眼睛看不见,听觉和感觉就会异常敏锐,贾妩玉听到整个房间都是“噗呲”“噗呲”的水滑声,肠液混合着精液给林棠走“走后门”之路行了方便。 唯一不大对劲的地方是林棠掐她脖子掐得越来越狠了,这种情况下,贾妩玉不是选择接纳林棠,而是她只能接纳林棠。 “——唔……你、你……是该掐死我……”要死了,贾妩玉有一霎那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林棠掐死了。身上的林棠不知是怒极生乐,还是真的想通了,他畅快一笑:“阿玉,这里呢,这里林槿他也进来过吗?” “你!!!” 随后贾妩玉感知到林棠不可遏止地射了,贾妩玉大脑画面由黑转白。死是死不了的,林棠舍不得掐死她的,顶多让她爽死。 太爽了—— 贾妩玉觉得上天堂也不过如此,窒息感加走后门顶到最深射,实在是太爽了!更加诡异的是,林棠明明走的是她后门,她小穴却在潮喷,她居然被林棠不插入就性高潮了! 林棠是低喘着拔离出贾妩玉的身体的,贾妩玉眼睛终于能重新看见东西,她下体两个洞已经被射满了,滴滴答答的往床单上坠精。林棠把脑袋埋进贾妩玉的发间,那个两年前缝了八针的地方:“还疼吗?阿玉,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贾妩玉猛地抽泣起来,身子打颤得犹如一头失去庇佑的小兽:“对不起、对不起……”林棠摇着头:“我想听的不是这叁个字。” “林棠,我爱你。” …… 准备正式见自己的外公那几天,贾妩玉被林槿拉着跟着他哥林棠叁个人去了趟北疆。一开始贾妩玉觉得林槿是怯了,可从北疆回来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当时的林槿是存了别的心思。 从北疆到林棠和林槿的家,从北方到北方,贾妩玉身体痒得厉害。吃饭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集中在她身上,特别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 老爷子年近古稀,精神矍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亮得刺眼,看来老百姓常说的“有钱叁尺寿,穷命活不够”,都是自欺欺人。贾妩玉觉得老头这状态,再活个十来年应该没问题。他身上唯一不便的地方就是自打被林棠气到中风后,就一直坐在轮椅上,春日里腿上也盖着一层薄毯。贾妩玉非常荒唐的想过,他要是腿脚还利索的话,估计还能给自己再添个舅舅。 一顿晚餐下来,贾妩玉已经把自己挠得脖子处一道道抓痕,林槿以为她过敏了,非要让医生过来。老爷子冲贾妩玉笑得和蔼,他说话构音不清,告诉林槿这是南方人到北方后的常态,肌肤缺水罢了。老爷子偏爱林槿的这位女朋友,家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让人把空气湿度调高,又命人抬了几个巨型加湿器过来,在北方模拟南方的湿润空气。可他越是对贾妩玉好,贾妩玉就越是觉得恶心以及身体痒得更厉害。 晚餐过后,老爷子邀请贾妩玉和林槿去自己的书房,林棠坐在一楼莫名遣散了家里所有服侍他的人,自己则坐在庭院里猛吸烟,甚至自己一个人喝起白酒来,颇有点借酒壮胆的意味。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痴迷地盯着贾妩玉的眼睛:“听小槿说你跟母亲姓,姓‘贾’,那么你的母亲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贾妩玉垂着眼睛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外公,她发现林棠在这一点上跟他的父亲真的很像,那就是明明是在征求他人意见,但是语气听不出半点询问的意味,这种人天生适合当领袖。贾妩玉冷笑:“我以为你会问我的外婆叫什么名字。” 正在调电脑的林槿身子一冷,整个人愣住。贾妩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把U盘插进电脑接口里,她脑子飞速运转,大脑画面全都是他们叁人在北疆时候过的那些淫乱日子。 “哦?”老爷子温柔地握住贾妩玉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声音更是尽量柔和到极致:“那你告诉我,你的外婆叫什么名字。” 贾妩玉冷笑得愈发可怖,声音寒得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你听好了,我的外婆名叫‘贾兰兰’,兰花的兰。” “兰……兰……”老爷子先是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他的脸好像被随之而来的记忆给淹没了,他记忆深处最可怕的那个部分重新被人提取了出来,“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大寒叁花信:一候瑞香、二候兰花、叁候山矾。年轻的时候坐在没有炭火和暖气的北方小屋里念书,他曾无数次夸耀“贾兰兰”这个名字好听。再苦,再难的日子只要轻念一声“兰”字,仿佛就闻到了兰香,仿佛就感受到了永远有人在等候自己,一个个冷寂的寒冬都因为有兰在而捱了过来。 可那朵兰花到死都没能等到他。 “不可能吗?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怎么偏偏选中我,怎么偏偏选中槿槿,怎么偏偏选中……”贾妩玉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从脖子处摸出那块玉,这块玉被爸爸系上了红绳方便挂在身上。贾妩玉是把玉生生扯下来,她脖子好疼,像是被人划了一刀,“那你认识这个吗。” 贾妩玉把玉扔进了老爷子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