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妇皇后》 第一章离奇穿越 公告: 谢大家这些日子对月的支持,情妇皇后几天后就连载完毕了,不过续编皇上我不怕即将连载,请大家先去收藏,请继续支持月月。嘻嘻,你上了月的船,不看皇上我不怕就不知大结局哟! 头痛欲裂,身体轻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总想睁眼,又睁不开,眼前朦胧一片,只听得耳边传来鬼魅之声:“前缘难尽,情债难了,从来处来,去该去处吧。”身体被一股无神的力量一攥,像是跌入在一个地方。 我想大喊,可是喉咙哽住似的,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模糊的意识到一定是做梦了。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一声冲破而出:“救命”意识渐渐地清晰,耳边传来呼叫声:“容月,快醒醒,你终于有知觉了。” 接着脸跟额头被轻柔地擦拭着,但是心中还是很迷茫:“容月?是谁?” 抬了抬眼睑,一缕刺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适应了片刻,却被陌生的脸和环境惊得目瞪口呆。一张老式的雕花木床,挂着灰色的布帐子,床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一身古装的少女,正一脸欣喜地看着我,一只手向我的额头探来,我条件反射性地用手一抬,打开了她的手,惊问道:“你是谁?” 看我这一连贯的反应,她惊讶地用手捂住嘴,杏眼圆瞪,随即道:“容月,你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我是灵香啊!”谁是容月?谁是灵香?难道我真的轮回到前世来了吗?我明明记得我叫施绪,一个21世纪无依无靠的孤女,利用课余时间兼做导游,为生计奔波全国各地,本本份份地做好自已的工作,取悦别人也快乐自己。 “容月,你是怎么了?真想不起了吗?”耳边传来了焦急地询问声。 回过神来,最要紧地是搞清眼前的状况,于是问道:“灵香吗?我头好痛,有些记忆模模糊糊的,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吗?” “终于记起我了吗?”她一脸兴奋,涛涛不绝地把事情叙述一了遍。 我却真正地弄不清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的,我的身体原名叫花容月,满族镶黄旗人,也是个不幸的孤儿,被叔父花尚所收养,年芳十五秀女出身,与灵香同是乾清宫的宫女,这次皇上南巡随驾人数众多,也被派来随行。 今天却是康熙三十八年四月,康熙南巡的驿馆里,我在这张古式的床上已经睡了足足两天了,只说是落水后高烧而晕迷,问其原因,灵香却是不肯明答,我也不好一再追问。 落水?突然觉得答案有所明了,记忆又飘回那日,林花虽然谢尽,但江南一片草木茂盛的景象。五月六号,带领一批游客去杭州旅游,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杭州的苏堤,想起那天讲了无数个康熙三十八年,因为杭州十景的名字就是这位一代圣君所题。 苏堤放眼过去到处人头攒动,于是大家商量还是租小船游西湖,避开人群,刚到湖中心快接近三潭印月的地方,小船一晃,坐在船头的我身子一斜,滑入湖中,奇怪的是瞬息之间沉入湖水中,没有给我一丝惊呼的余地,眼前一黑,听到了似在梦中的鬼魅之声。 难道真的是瞑瞑中的定数吗?那么我在这一世又是跟谁剪不清,理还乱。又觉得头痛万分,于是用食指轻揉太阳穴,灵香看着我一脸的苦楚,于是劝道:“容月,不要想太多了,慢慢的会好的,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的来胧去脉,只知道你是跟十三阿哥一起入水的,因你托了十三阿哥一把,自己反而因沉入水中太久而晕迷,皇上说要赏你呢?” 我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只觉得饿得慌,于是说道:“姐姐,我有点饿,能给我拿点吃的吗?” 灵香放松了表情:“我马上给你端碗粥来,你都两天没进食了,能不饿吗?我去去就来。” 我用力地提起身子,靠坐在床沿上,这才打量起自己的穿着,也是一套粉色开襟绸衣,布料滑而舒适。房间不是很大,但很整洁,典型的清代小屋。一会儿灵香回到房中,吃了东西后,我又晕晕沉沉得睡去了,这次却一觉无梦,也许真的认命了。 醒来已是夜幕降临,又喝了一碗泛胃的中药后,觉得身体轻了许多,思路也清晰了,在脑中不断地搜索康熙年间的印迹,史料零零散散地涌现在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花容月这样一个人,难道我也只是这一段历史的短暂的过客吗?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是我欠别人的,等着他来取就是了。 心绪理通后,人也缓过神来。对于灵香的照料真是感激万分,再过二年她就可以出宫了,虽然我的心里年龄跟她相差无几,目前这十五岁的身体却小了她不少,于是在我的一下要求下认了她做姐姐。又过了二天,人已在船上,皇上的銮架回京,龙船向北行。 那天上船,怕自己做错,所以紧跟着灵香,也没顾得看这辉宏的场面。我和灵香被安排在底层的小舱中,出事后,总管也没有安排活给我,想来这么多宫女,我又不是什么主要人物,多之不多,少之不少,也乐得清闲。 晚餐后,今日灵香当班,我闲来无事,走出房间来到船尾,这才发现后面还连着一条船。见正对着船舱,我于是转了个角度。岸边杨柳低垂,在夕阳的余辉中反射着光茫,船行水波涟漪,这时应该还没有火轮船,只靠风向和人力是起不了大波的。静静的注视眼前荡漾的细波,一时间失了神,突然耳边想起声音:“河水也能看出希奇?” “当然,这可是京杭大运河,全长2700公里,是世界第一的运河,仅花了五年时间就完了,可以跟万里长城相媲美,还是苏伊士”边说边转过身,一下子喉咙打结,说不出话来。 ,请勿转载! 第二章大胆奴才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站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蓝色的长袍,一条长辫齐腰,英俊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眼光像冬日里的月光没有一丝温度,一抹惊奇地盯着我。 “你刚才说什么?”冷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是谁,我为什么告诉你!”说完回过头就走。心里懊悔的要命,总有一天被自己的职业病害死。一想,他要是个重要的人物怎么办,是不是小命不保?一时间双脚僵在了那里。 他上前一步,双手挟制住我的双肩,用力摆过我的身,两肩疼的我的眼泪在眶里打转,恐惧的气息从头顶漫延至全身,觉得自己已然是一座冰雕。过了少许时间,他视而不语,感觉自己被当做了一头困兽,心中一股怒火,士可杀不可辱,借着心火壮胆,抬起头冷盯着他。他也许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所惊,眼神流露出一丝惊讶,随既又恢复了冰冷。 “放开我,你想怎么样?”我愤怒地道。 “好大胆的奴才,叫什么名字?”还是那无感情的冰冷声音。 我全身一颤,奴才?此刻我才意识到我的所言所行给这时代的等级观念下了战书,怎么办罢了,罢了,既然已错,认错又有何用,咬咬牙道:“花容月,不知有何吩咐?” 他冷哼道:“你就是花容月,救十三的花容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你又是谁?我也不认识你,因为我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 “以后自然知道我是谁,看在你救十三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不过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说完转身离去,但是空气中又传来了冰冷的声音:“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奔回小房间,整个人摊软在床上,不断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门外传来了灵香的声音:“容月,皇上宣你,快准备一下。” 刚平复的心又吊了起来,颤颤地道“姐姐,为什么宣我?”来的也太快了吧,不是说放过我了吗?他到底是谁?皇上应该四十多岁才是,难道是皇子? “容月,这是好事,你为什么脸色煞白?又不舒服吗?” “好事?”我茫然问道。 “刚才十三阿哥来给皇上请安,说起那日之事,说要赏你呢,快整理一下,随我去吧,记得我说的规矩。”灵香笑逐颜开地催促。 原来如此,真是惊吓不小,深吸了一口气,拿镜子理理了云鬓,镜中似曾相识的脸,虽没有花容月貌,也对得起这个名字,五冠清秀而不落俗尘。 来到龙船正舱,一位三十来岁的太监大概就是小说里的李德全了,见我淡淡地道:“皇上等着呢,进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加油!” 舱内灯火通明,走至中间,余光中只觉得自已被一片黄光所包围,皇家的气势不言自威,怯怯地低头跪道:“奴婢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古适者生存,既无能改变环境,只能改变自己适应环境,对不起自己的膝盖了。 “你就是花容月,嗯,是个忠主的丫头!”康熙充满慈性的声音,虽是平缓但却让人生畏,或许这就权力的威严。 我仍不敢抬头,他可是一句话决定生死的人,我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傻,缩着脖子,眼光上瞄道:“奴婢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康熙呵呵笑道:“好一句做了自己该做的,就你这句话,朕也不能不赏你。” 我缓缓地抬头,快速地瞄了一眼前方,正中的黄色龙椅上坐着一个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心中不觉刹异,这就是赫赫有名康熙爷吗?亲征准葛尔、平三藩、收复台湾的皇上吗?为何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沧伤的痕迹?只有那眼神的穿透力好似在哪里见过。 “皇阿玛,容月可真与儿臣有缘,不仅救了儿臣还是同月同日生的,让容月给儿臣当差可好?也好让儿臣报容月救命之恩呀!”还带稚气的男音响起。 我好奇地侧头,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全身洋溢着高贵气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一目了然。见我看他,他友善地微微一笑,我忙闪开了眼神,低下了头。 “好吧,十三阿哥也长大了,知道知恩图报了,容月你可愿意?”康熙悠然地喝了口茶,询问道。 “奴婢听皇上发落,谢皇上恩典,谢十三阿哥抬爱。”正合我意,乾清宫人多嘴杂,不比十三阿哥所,清静人少,到十三阿哥建府,我也可以混出宫去了吧,就是没想到跟他同月同日生,心想难不成跟他有什么缘份。又一想,自己够白目的,还不知后面是狼是虎呢,竟想些无用的。 ,请勿转载! 第三章皇家导游 “李德全,赏容月丝绸一匹,白银百两!” “谢皇上赏!”跪拜后,拿了赏赐的东西退了出来。 刚出了门,十三阿哥也跟了上来,看着我淡淡的神色,笑嘻嘻地道:“怎的,不高兴?” “十三阿哥哪里的话,奴婢很高兴,最好能逛遍紫禁城的每个角落,我对每一个角落都很好奇。”带团到北京无数次,可走来走去就那么几个地方,既然天注定要来大清,那就权当打工旅游了。 “怎么会有这个奇怪想法?紫禁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吧,既是你的愿望,有机会定满足你。”庆幸自己跟了这样一位主子,一脸和善,没有任何的架子,一眼就觉着投缘。 我的职业病又上来了,不解地道:“十三阿哥,皇上这次南巡在杭州题了很多景名吧?为什么把灵隐寺改成云林禅寺了呢?”在民间传说因为康熙把雨字写地太大,没法把灵字下部写下去,临场才改得名。现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要搞清楚。 “这有什么奇怪的,皇阿玛饱读天下文章,文韬武略样样胜过前人,既然御笔赐名,当然要独出一家。”十三阿哥骄傲之色溢于言表,在他的心里最崇敬的大概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跟在他的身后走至船尾,我停步微笑道:“谢谢十三阿哥相告,奴婢回房了?” 他笑着含首道:“去吧,我还有事,也要走了。” 看着十三的背影突又觉得眼熟,只是跟我差不多的身高略矮了些,想起十三好像幼年丧母,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叹了口气。转念一想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想那么多干什么。 得了皇上的赏赐灵香比我还高兴,对赏的东西爱不释手,轻摸着连声说好。我只是淡淡一笑,反正是人家花容月舍命得来的,只是便宜了我。于是分了四十两银子给灵香,她推托多次,经不住我的追缠终于收下。 五月中旬,回到了京城,一路上也没有太多的活,只是打个下手而已,加上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所有大清的条条教规,也不敢乱走乱说,总算一路平安。跟灵香回了住所,收拾了容月的东西,就跟十三阿哥的贴身太监小顺子去了十三阿哥所。虽然有点舍不得灵香,但我还是逃也似的快速离开,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总不能老是微笑点头而不出声。 得过且过地在十三阿哥所混了半个月,十三对我着实不错,从不拿皇子身份来压人,我只是专门负责十三的起居而已。这里共四人,小萍、小李子、小顺子和我,原来还有个么么,调别处去了。 刚来的时候,我每人给了十两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里是恒古的哲理。想想武则天的聪明之处就是收买了下人,摆倒了皇后妃子。我本不想害人,只是图个自保而已。半月下来,跟他们打成了一片,这里总算可以回复一点现代人的本性,而不是总提心吊胆的活着。 十三阿哥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皇子的课业比起现在的小孩负担还重。大清早四五点钟左右就去上书房读书,下午还要习武。开始实在不习惯,总是被小顺子叫起,哈欠连连的帮十三准备东西,十三也总笑我是宫中第一懒人。 他一走,我就又到床上梦周公去了。后来想想这样不行,要是让上头知道,吃不了兜着走。好容易调整时间差,想起一句名言“人应学会随遇而安,命好不如习惯好”我也不知这是不是好习惯。 农历六月底的京城已是炎炎夏日,虽然大清没有温室效应作祟,但是层层高墙阻隔,难得有凉风袭来。最近敏妃娘娘旧疾复发,十三阿哥也整日心绪不宁,小小年纪眉头紧锁,也不知这几日可好些,想去探望一下。 皇宫倒是带过几次团,只是走来走去那么几个地方,旅游到的才五分之一,加上这半个月只出过一次门,也就敏妃的寝宫,所以还路盲一个,于是拖着小萍一起出门。 穿着刚适应的盆底鞋,重心失调,好几次险先摔倒。到敏妃的重华宫还要穿过御花园,走过长长的一条红墙甬道后,实在是走不动了。这身体可不是从前自已的,与小萍在御花园的一丛竹林中找了块石头坐下。此时的园中绿荫红花,亭台楼阁,只是我见怪不怪了,中国的园林去过十之**,无非是东园桃树,西园柳,只是皇家园林更是气派而已。 见四周无人,我的职业病又犯了,顺手摘下一根竹枝,笑问道:“萍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竹吗?” 小萍好奇地道:“这竹子有名吗?我一粗人真么会懂得,只知道是竹子而已。” “哈,今天看在你陪我的份上,免费给你说道说道如何?” 小萍撅着嘴急切地催道:“那你快说,还吊我胃口。” “这种竹子叫孝顺竹,你看中间都是老竹子。每一年,新竹都是包围着老竹拔地而起,代表儿女有护母的孝顺之心,所以孝顺竹都是一丛一丛的生长。” 小萍笑着点点头:“经你一说,真是这理。” “其实竹子有很多种呢,有湘妃竹、巨竹、茶干竹、紫竹等等,不过大多长在南方而已,以后再告诉你,我们走吧。” ,请勿转载! 第四章生命无常 走出竹林,边走还自以为是地回头对小萍说了句:“姐姐,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噢!”结果自己却撞在一棵树上“啊啊”叫了声,身子往前倾,还好小萍快速上前一步扶住了我。 旁边传来了轻笑声,回头一看只见竹林边上,立着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子,面色温和,五冠普通,年青青的像一位老学究,双手背握,眼角含笑地看来。 小萍忙行礼道:“奴婢给三阿哥请安,三阿哥吉祥!” 我愣了一下,小萍见我没反应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这才低头请安道:“奴婢给三阿哥请安,三阿哥吉祥!” “起吧!你是容月姑娘吧,刚才听你对竹子颇有见解,不知是如何得知的?” “回三阿哥的话,奴婢无意中从一些杂书上看到的,只是不记得是哪本书了。”淡淡地注视着他,实际心却很慌乱,怎的这么倒霉,又碰到一个大头鬼。 “是嘛,赶明儿,到老十三处找你好好叙道叙道。”三阿哥顿了顿,仰头负手而去。真是流年不利,皇子也喜欢听墙角,心想随你便,反正又没有说什么大逆不到的话,难不成还杀了我。想想耽搁了许久,赶紧向重华宫走去。 走进重华宫,香桂端着一碗中药正要进内室,于是奔上去询问道:“姐姐,娘娘最近可好些了吗?” 香桂一脸凝重,眼眶微红,低声道:“娘娘的病越发的重了,妹妹也进去看看娘娘吧,好歹咱们跟娘娘是有缘的人。” 跟香桂进入内室,虽然点着淡淡地紫檀薰香,一股中药扑面而来。只见敏妃面色苍白的斜靠在床上,疲惫不堪,三十几岁的人被病折磨得如秋天的枯叶,似乎只等那一阵风来带走。真是病来如山倒,十几天前还是神彩熠熠的人,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我上前请了安,回答了一些十三阿哥的事情,见她面露倦色,就退了出来。 回来的路上心情大落,与小萍一声不吭得直住处赶。想想来这里快一个月了,缩头缩尾地活在自己的井底里,没趣得很。生命无常,如若那天忽然死去,是否太不值。 连着几日十三都很晚回来,总是眼眶红肿。想跟他说些安慰的话,又怕唐突。毕竟皇子自有其尊严,万一话不对口,企不适得其反。今晚服伺他入睡时,十三面色哀切,忽然失常地抱着我,哽咽失声道:“额娘真地要离我去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的鼻子一酸,泪水盈眶。也不管什么男女受授不清了,任由他抱着,轻声安慰道:“十三爷多陪陪娘娘,娘娘定会好起来的。” 过了片刻,他轻轻地推开了我,面色微红,低头不语。天气热得人更加心情烦燥,坐在床边给十三打了一夜扇,心如乱麻。其实到这里,跟十三说的话自然有所限制,总觉得与十三应该保持距离,走的越近越是危险。 第二天,一早十三又奔重华宫而去。因为敏妃的事,大家都心事重重。在这种子凭母贵的皇圈圈里,失去母亲的僻佑,是何其不幸。坐在院子棋桌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树荫,心中一片迷茫。直到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才回过神来,只见小顺子泪流满面,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一声哭腔地道:“姐姐,娘娘薨了!” “那那十三爷呢?”一下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爷先是大哭,现在跪在娘娘跟前一声不吭,姐姐快去看看吧!”小顺子说完拉起我就往外跑。 气喘喘地跑到重华宫,只见人进进出出,里面哭声阵阵。十三立于床前,握着敏妃的手不放,太监正在劝他放手,安理布置事项。十三无动于衷,十几年来的顺风顺水,又怎么能一下接受眼前的事实呢?香桂银桂等贴身伺女边流泪边用白绸布置室内,素桌白围悲切切,让人无从适应。 此时的我又是何其渺小,我什么也不说,也不想说,静静地跪在十三身后。为敏妃,为十三,也为自己进入这个时空而难过。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十三阿哥才被劝起。 一切按规矩进行着,设灵堂、入敛,宫里的人前来吊唁。一晃几天过去了,十三每天在灵堂前供饭、守灵。没人在的时候,十三阿哥泪痕满面,无论如何坚强那也只是十四岁的少年,一向笑容视人的十三阿哥,变得沉默寡言,真怕因此而性情大变。 满人只需守孝百日,一个多月,就在悲伤的气氛中过去。皇上自临去北方避暑时探过一回敏妃,再也没亲自来过。最是无情帝王家,百闻不如一见。其他的嫔妃、阿哥也只是开始的时候看到过几个,真心的还是假意的,总有过去的一天,伤痛只是留给至亲人的回忆。 十三阿哥小小年纪撑着这个场面,实属不易。原本就消瘦的脸庞,更加的削尖了,经过这一次的伤痛,脸上似乎脱去一层先前的稚气。带着一身疲倦回到住所,洗漱了一下,正要出门。小顺子焦虑地拉着我说:“姐姐,你想想办法,十三爷再这样下去,可怎得了?” “小顺子,我又何偿不想,但劝的人不是没有,十三爷都听不进。不然我们变个方式,但是你得对天发誓,只有你知我知,连十三爷也不许告诉,你做得到吗?”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以奇制人了。 “姐姐,爷好就是我们大家好,只要为了爷好,小顺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他一脸严肃的单膝跪地,举着手郑重其事对天发誓道:“我,小顺子,如果泄密,不得好死。” ,请勿转载! 第五章劝说十三 “好,那今晚咱就采取第一步,看看效果如何?”说完转身来到十三的书房,让小顺子磨墨,因为用惯了硬笔实在不适用毛笔,于是拿了支新笔,只浸软了笔尖,写起匿名信。 “十三阿哥:人死不能复生,娘娘一生和善,与人无争,必是已升天。常言道“人生苦短”人到世上本就是受苦而来,不然为何孩子刚落尘世就哇哇大哭。佛经上说人的一生有一百零八个烦恼,如果一个坎都过不去,又将如何面对以后的日子。你若真爱娘娘,就不要让娘娘有所牵挂,开开心心的,连带活出娘娘的那一份精彩。若有需要,回信后放置于御花园的铜狮的靠墙缝隙中。” 仔细的检查了数遍,满意地折好对小顺子道:“将这信于子时放于娘娘灵堂的香炉边上,记住别让十三爷看到,也别让十三爷察觉是你所为,若有回信,爷定是让你送出,你再转给我即可。” 小顺子将信将疑地接过信,速迅离去。其实我也没底,这只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就像上网聊天,也只是图个神秘,就这样赌一把,赌的是十三的好奇心、十三此时需要的真心慰藉和坚强。时间是治好创伤的最好良药,只能试目以待。 信发出去整五天了,十三也该看到了,但似乎石沉大海。趁着给十三送衣服的机会,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还是老样子,我的信心一下子打开了缺口。叹气地低头用手指划着宫墙,无可奈何地垂头走着,无视旁人而入无人之地。 “你哪个宫的?这么无精打采。”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 “我心烦,别搭理我。”我低着头顺口答道,自顾自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猛然清醒过来,想回头看看,又不敢,索性拨腿就跑,到拐弯的时候,贴着墙壁扭头瞄了一眼。只见一人一袭白袍,腰中系着黄色的带子,正向我这边走来。 我惊惶失措的一口气跑回住所,顺手关上院门,小萍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紧张地问道:“容月,怎么了,爷出事了吗?” “呸,呸,你什么乌鸦嘴?没出什么事,只是我犯了点小错。”还好碰上位好脾气的主,没有追上来,吓死我了。上回一个小宫女没有给主子请安,被当众打了几个嘴巴子。我今儿的举动,大概都可以上大刑了。 “看你,头发也散了,满头大汗的,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洗。”小萍抿了抿嘴,摇头拉我进了屋。 “谢谢萍姐姐!”自从与小萍熟了后,她老把我当小孩似的,不过被人照顾着的感觉真好。 洗完脸,正想在床上靠靠,门外传来小顺子的声音。一阵狂喜,忙出门迎出去,急切地问道:“怎样,爷有什么反应了?” “姐姐,主子真地回了封信。”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把信抢了过来。 我竖起大拇指道:“小顺子,你可真是当间谍的料。” 小顺子眼睛闪闪发亮,惊喜地问道:“姐姐什么叫间谍?” 我随口说道:“这是收集情报的人。” 小顺子立马拉下了脸,嘟着嘴道:“啊?那可怎么办呀,要是让爷知道非要我小命不可。” “你怕什么,我们做的是好事,出事我担着,只是你还得守着你我之间的约定,记住了。” “记住了。” 我打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你是何人?你非我,企知我之苦?知我心者慰我心忧,不知我心者慰我何求?” 看到这句话,我可真信古人少年早熟了,也无心再深究,马上回房提笔写了下一封。 “十三阿哥:我只是懂你之人,你又非我,又企知我不知你之苦?丧母之痛固然难忘,可你是皇子,何况还有皇上关注你。伤痛就如山洪瀑雨,只有迎向它,你才能在高处获得生机,如果逃避或只是无助,你就会被卷入洪流。所以,为了需要你的人振作起来吧!” 小顺子拿着我的信,迅速离去。听小顺子言,最近十三阿哥吃得很少,想必下人也会好好照顾的。这些日子十三都未回来住过,我好像成十三所的管家婆了。 想起好久没有看灵香了,于是到乾清宫找灵香,正好这段时间康熙去北方避暑,她也闲得很。灵香见到我兴奋地拉着我到她屋里,边端茶边道:“容月,这段时间可好?十三阿哥好吗?” 我轻抿了口茶,掩饰心里的惆怅,淡淡地道:“我很好,只是十三阿哥受了很大打击,日渐清瘦,很是担心。” 灵香拉着我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十三阿哥也会恢复的。” 灵香似有不舍地道:“后年我就可出宫了,跟你也许就一年的缘份了,出了宫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她说出宫,那种迫切想自由的心思在我心中升腾,对一个从自由时空来的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就是一种煎熬。探问道:“我也想出宫,姐姐除了到年纪就没有其它出宫的办法了吗?” “傻丫头,办法当然有,被指婚可不就出去了吗?” ,请勿转载! 第六章感怀人情 “我才不要呢,像我这样的身份,指了也是些七老八十,三妻四亲的人,我宁可独守孤灯。”早听小萍讲过,有些秀女会被皇帝指给贵族为妻,我又不是从小受封建礼教荼毒的人,叫我跟别人共伺一夫,太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不是很正常吗?”灵香不解地问道。 “姐姐可有婚配了?”我急忙转移话题,跟古人没真可较。 “未进宫前,家里倒是说了一房婚事,只是男方不愿等,退了。等我出宫已是老姑娘,还有谁要呢?” 在这个时代,女人过了十八岁就是大龄青年了吧?宫女出宫至少二十五岁,这世上哪还有好男人可供你选,叹息啊!还是安慰道:“姐姐,何需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百户人家自有好男。” “说得好!”暗香走了进来,三个女人一台戏,闲聊了一个下午,扫除了连日来的阴霾。 不知不觉马上要中秋了,虽然白天太阳底下气温还很高,到了傍晚温差却极大。小李子、小顺子都跟在十三的身边,十三所只剩下我和小萍两个,冷冷清清。独自站在院中,望着高高的碧蓝的天,想起了郁达夫的故都的秋,抬头仰视着天空,大声地念道:“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天,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小萍从房中出来关切地问道:“好好的,怎又伤心了。” “没有,只是有所感怀而已。姐姐,在房中做什么?” “入秋了,纳鞋底呢!改明也给你做一双可好?”小萍一边说着一边不停手中的针线活,那熟稔的手法让人羡慕。当机器代替手工以后,人类的手也退化了不少功能。紧挨着小萍坐下,心里急切切地想尝试一番,拉着小萍道:“谢谢姐姐了,你教教我吧。” “好啊,不过鞋底就由我来,看你细皮嫩肉的,可不要伤了手,就先做你的吧,我把鞋底拿来你选一双。”说着转身回房。针角细密平整,忽想着冬天底太薄不保暖,于是把三双加在一起,把中间一双的前半个剪掉,让小萍缝在一起,做成铺跟的。又去房中找一块白色质地布料,让她帮着在边上绣上粉色的梅花。由于没有拉链,就用布包成条,做成小环,在靴的一侧用带子窜起,一双粗糙的样板用了一个下午总算在我们手中打成了。 “容月,没想到还可做成如此款式的,真不错。”她拿着靴样仔细端详,惊喜万分。又帮我打好绣样,让我跟着学。傍晚小顺子回来,一脸的憔悴,我忙问道:“十三爷最近可好?你回来谁照顾爷?” 他喝了口水忙道:“小李子在跟前照顾着,主子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这会儿让我回来一趟。给,这是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我。 “不知该如何称呼?暂且相信你一片好意,只是心中为额娘不值,心绪难解。几日已尽知人情冷暖,一时难以接受。不知今后如何处之,能否面见一叙?” “小顺子你等等,带信回去,只是还得按老规矩来。” “可是姐姐,主子会不会生疑啊?”小顺子担心地皱眉道。 “暂时不会,只要你不要让主子起疑就好。”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免得他心事重重的,十三不生疑才怪呢! 他点点头,又反过来安慰起我来:“放心吧,我从小跟着爷,爷定是信我的,只是总觉得不该瞒着爷,心中有愧。” “小顺子,只要对爷好,既使有一天爷知道也不会怪我们的,我相信十三爷的为人。” “听姐姐的,那姐姐快写吧,我还得赶回去呢,去久了可不好。”我立马进屋回起信来,还是把毛笔弄湿笔尖。我的字很刚硬,从前朋友都说我的字是男人手笔,所以十三必定不会马上想到我。 “十三阿哥:承蒙信任,十三阿哥身处帝王家,又怎能不知其中的原由,只是从前有娘娘护佑,雾里看花罢了。其实想来,一个人的心又怎能分成数份,又面面俱到呢?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对一人专情,就是对所有人的无情。如果为儿女情长所牵绊,又怎会有如此大好河山。十三阿哥心中定是明白的,十三阿哥学不了四阿哥冷观世事,那就笑傲人生可好?我祝你从此事事顺心,若有幸为知已,有缘自会相见时。” 小顺子拿着信就回去了,晚上早早地上床发呆,想想我安慰得了别人,却安慰不了自己,自己才是可怜之人呢?无依无靠,埋没性子在这高墙内院中偷生,也不知那天是个头。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总爱多管闲事,看不得别人的伤心,以前朋友常说我聪明脑袋笨肚肠,也不知是善良还是无知。 中秋前一日,康熙才携带他的一堆老婆儿子们从北方匆匆回来,宫里走动的人又多了起来,我更加不想出门了。十三还在陵宫里没回来。与小萍这几天学着做针线活,也小有成就,竞然也能绣朵花出来了。以前带团到苏州,看着苏绣的工艺品,好生羡慕,现如今天时地利人和,自已这方面向来也有些天赋,就下决心学他一学,学不成全样,三分样总行吧。 今年的中秋冷冷清清,晚饭后小萍拉着我在院中赏月,一个公公来传话,说皇上赏赐十三阿哥很多东西,让去个人拿回来。我在心里冷哼了声,失去的岂是一些俗物所能弥补的,不想去看极端反差的场面,所以就让小萍跟着去了。 ,请勿转载! 第七章再度重逢 今年的中秋冷冷清清,晚饭后小萍拉着我在院中赏月,一个公公来传话,说皇上赏赐十三阿哥很多东西,让去个人拿回来。我在心里冷哼了声,失去的岂是一些俗物所能弥补的,不想去看极端反差的场面,所以就让小萍跟着去了。 满院清辉,心中不仅感慨万千。于是独站在院中,伸开双臂,尽情地吸收这月的精华。看着明月,想起王菲的歌来,想着反正也没人,于是抬头望明月尽情地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唱完,抱着院中的银杏树发起呆来,这时门外响起戏谑声:“树成精了?还是你傻了?”朦胧月色中走进一人,似曾面熟,腰中系一条黄色带子,想必又是哪个皇子,内院除了太监就是皇子了。 “给爷请安!爷吉祥!”我忙低头说道,只见一双鞋子离我越走越近,久久未语,我慌地连大气不敢出。 “起吧!”冷冷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冷颤。我微微抬头,发现跟他只相距一大步,眼光一扫他的脸,惊愣当场,一时语塞。他的眼中也有少许的诧异,随既淡淡地说道:“原来就是你,果然躲到老十三这儿来了。” “奴婢又无作奸犯科,何来躲字?”不知怎的,听他的话就让人光火,撩拨起我的抵触情绪。 “嗬,还是老样子,人小胆大。刚才那曲是你唱的?曲调新颖,唱得也不错,只是大节下的唱得那么悲凉作甚?”他的声音像雷在头顶轰轰响,心想这个人以后还是能躲则躲,最好永不相见,这张冷脸简直有极冰的效果,足可让身边的人都心里冻结。 “回爷的话,没想唱给谁听,所以没想那么多,还望爷恕罪。”若是状况已成事实,本姑娘向来不会低头。 “言下之意,就是说爷偷听了?”他不怒反而迷起双眼,嘴角上翘,眼光如炬盯着我。原来这人还有药可救,还是有笑的潜质的。 我心想明摆着就是,免费还那么多废话,怎么还不走。心里想着话也脱口而出:“爷是来看望十三爷的吗?可十三爷未曾回来,请原谅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爷是哪位?若肯相告,奴婢一定转告十三爷您的一片心意。” “怎的想赶我走了?真不知我是谁?”他又换上了寒冰脸。 我惊恐地忙摇手辩解:“奴婢没这个意思,也真不知道。” “算了,今儿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去泡杯茶来,爷也想在这清静清静。”说完他自顾自地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侧头盯着木木的我。 我可真是无可奈何啊,只好转身进屋,心想什么怪人啊,连眼色都不会看吗?端好了茶,就立在旁边,自管自拧着手绢。两人无语,庭院静得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了。他喝了两口茶后,把杯往石桌上一放,以为他无趣要走了,我大松了一口气。他似感觉到我的变化,说道:“爷就这么不受待见?” “奴婢哪敢?”我忙反驳,简直是考我的应变能力。 “你也有不敢的,这宫中大概就是你最大胆了。上次还欠爷一个答案呢,今儿反正有空就说来听听吧。” 他近似审问的口吻,让我的心中又掀起惊波,气恼地想这天下还有这么没事做的人吗?跟我一打杂的过不去。又不好发作,深吸了口气,极不情愿地道:“奴婢从前喜欢看些杂书,特别是游记,懂得些皮毛而已。” “哦?你还识字?这到少见了,满人不喜习文,何况是女子。”他又侧头直视而来,疑惑的眼神中还有少许的赞许。 想起红楼梦里黛玉的话,轻声道:“回爷的话,只是认识那么几个字而已,入不了爷的眼。” 正说着,小顺子乐呵呵地迈进了院门,他明显一愣,立刻中规中矩地下跪,还从没见他如此对十三行过礼,不解地侧了侧头。听得小顺子道:“奴才小顺子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我一听,脑袋轰的一声,跟冷面王雍正抬杠,心想死定了,面色煞白的杵在原地,惊盯着他的脸。他的眼中扫过一丝疑问,收回视线对小顺子道:“起吧,十三阿哥可好些了?” 小顺子认真地回道:“回爷的话,十三爷好多了,不过要满百日才回宫。” “好生照顾你十三爷,今日有事先走了。”说着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而去。只听见小顺子的声音:“奴才恭送四爷!” 小顺子在我面前摆了摆手,不解地探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急促的问道:“刚才那位就是四阿哥?真的是四阿哥?” 小顺子惊讶地盯着我,挠挠脑门不解地道:“姐姐,你这是怎的了?是四阿哥,姐姐刚才不是还跟四爷一起赏月的吗?”“我跟他赏什么月啊?我又不认识他”我泄气地说道,真是流年不利。 “啊?我还以为姐姐跟四爷有交情呢?”小顺子接口道。 我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勺,大声嚷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有交情了,我又不是活着不耐烦了。” 小顺子一脸无故地笑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今儿头一次看见四爷独自跟跟底下人坐一起说话的。” ,请勿转载! 第八章古代纸条 “你再说,我跟你不客气了。”我佯怒着瞪着他,见他面露忧色,又笑问道:“大过节的,十三爷让你来的吗?” 小顺子这才又嘻笑道:“是,十三爷得十月才能回呢?给你的信。” 我兴奋地急忙翻开,边看边往里走。“没想深宫中真有懂我之人,只是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你到底是何人?在你面前我如清溪,在我面前你如深潭,实为不公,能相告否?” “姐姐,你快回信吧,我可是送而已,爷吩咐让我早去早回的。”小顺子拉了拉我袖子催促道。 可我不知是否要回信了,有离初衷啊,只是想安慰一下他,可没想跟十三一直聊下去。不过交个朋友说说话,利人利已的事为何不做。迅速地回道:十三阿哥,本人曹化儿,很可爱(可怜没人爱),喜好看书、唱歌,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横批:点滴。最大的梦想:自由的快乐的活着。人生格言:已所不欲,勿施与人。最痛恨的事:三妻四妾,一脚踏数船。十三阿哥这下可明白在下是何人了?我可是缺点一大筐,得罪人无数,就等着别人来帮忙扫尾呢?还想交我为友吗?” 信送出去,到觉得自己很搞笑,十三不被我吓一跳才怪呢?不过这样才好,丑话说前头,可别说我欺骗。过几天小顺子又回来了,还埋怨道:“姐姐,你都跟爷说什么了,爷拿着信傻笑,你们倒是高兴了,可苦了我来回奔走,还一无所知。” “化儿:真是世上高人,句句珠玑,正合我意,真是相识恨晚,他日定当与你把酒言欢。胤祥愿交化儿这一朋友。受恩师法海多年教诲,虽不长进,也看过许多书,他日定当与你切磋一下,与君笑傲江湖,快意人生。” “十三阿哥:哈哈,法海怎得成你师傅了,听说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共同授业于一位恩师,就是法海?那十三阿哥是许仙还是十四阿哥是许仙?白娘子又何在?” “化儿:猜你必为女子,本以为你字体刚硬,像是男儿手笔,没曾想话语中又处处露出女子的娇柔。此法海非彼法海也,怎可拿恩师来说笑,十四弟得知必跟你纠缠。” “十三阿哥:恕罪!本人定当有错改之,无错加勉。料定十三阿哥好性情,化儿才开的玩笑。十三阿哥所学能否教化儿一二,十三阿哥是否学过洋人的数字?能写下让我一学吗?” “化儿:这又何难,12345678910,就这几个数字而已,如果想学,自当倾我所有。如有所需,到我处所找容月就好,洋文、算术都藏与书柜中。如有不懂,再来问我可好?” “十三阿哥:说来定当不信,我会无师自通,举一反三呢,只是他日别人问起,你自认是我的师傅可好?你我所谈不要告诉别人哟。不信?来猜猜1314179是何意?现学现卖!” “化儿:这倒底是何意啊?从未听洋先生说起过,望能相告。过些时日,我要回宫了,能否一见?” “十三阿哥:相见不如怀念,如果有一天十三阿哥你想1314179得迷底,写信相告,化儿当来相见。天气见凉,十三阿哥保重!这几日化儿有事,暂且别过,日后定与十三阿哥联络。” 不知不觉到了十月,夜间寒气逼人。与十三通了近二个月的信,到后来觉得挺有趣的,像是上网聊天,又像是上学时传小纸条,只是一直坚守一原则,不可太近。古人十四五岁已到婚龄,弄不好到头来十三还以为我对他有情,那企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十三要回来了,为避免万一,找了个理由,停了书信。 小萍气愤指着院中的木碳道:“容月,真是气人,娘娘走了还没满百日呢,这些个奴才就欺侮到爷头上了,送得东西总是缺斤少两的。爷要知道又该伤心了。” 势道如此,又企能全了十三,我只好连声安慰道:“姐姐,算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跟那些个势利小人置气,还不是要气死。今日不同往日,咱也不能给爷找麻烦。 小萍叹气道:“罢了,还是你想得开,跟了爷这么多年,只是为爷不平!” 在院中与小萍晒着太阳,十三穿着一身白袍立于门口的一瞬那,我和小萍皆一愣,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忙请安道:“奴婢给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起吧,向来就没那么多规矩,还是如从前吧!”十三僵硬地笑了笑,黑色眸子中还是隐约流露出一丝伤痛。 十三人虽瘦了,眉羽间却多了份成熟,人也长高了不少。但愿他真像历史上所说,是大清朝有名的潇洒侠王。进了内厅见我老盯着他,眉毛一挑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我忙闪开眼神,侧头笑道:“怎么会,奴婢不认识自已也不会忘了十三爷。奴婢在十三爷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容月,你还是老样子,今天怎么这身打扮,好生奇怪,这不是马尾吗?”说着拉起我的头发,小李子和小顺子都在一旁抿着嘴笑。 “十三爷一回来就拿奴婢打趣,最近天冷,我是宫中第一懒人,反正也不出门,扎个方便的。奴婢可是拿这里当家,在家里又有何关系。您说是不?” ,请勿转载! 第九章纸信中毒 “家?”十三一脸凝重,抬头看向院中,深叹了口气。 我佯装担心地道:“十三爷,我们四个以后全指望您给口饭吃呢?” “好,爷自不会亏待你们的。”十三脸色温和了许多,斜靠在椅子上,却若有所思。想起初见时的他,尤如昨日,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又恢复原来的作息,十三如常去上书房读书,我还是做我的闲散懒人,不过为了能有体力过冬,让小李子给我找个根粗绳来,每天在院中跳三百下,算是煅练身体了。本来想着,反正起那么早,不如去跑步。又担心碰到哪个高高在上的人,想想还是算了,继续苦熬吧。 一大早发现外面下雪了,兴奋得往外冲。又被他们当作笑料,说是大惊小怪,大雪天还未到呢!果然,不久雪就停了,天阴冷的很,忙又躲进房里,想着动物都准备过冬,我拿什么过冬?翻了翻衣服,只有二件棉衣,内衣都是布的,真怀疑古人是怎么过冬的? 想着得让小顺子帮忙买点棉线来打点毛衣,手套,袜子才行。以前做导游没事时,单位同事各各贤妻良母,也跟着学了,特别是手套和袜子打得还超过师傅。因此也受累,好多人让我帮忙。 正想曹操曹操就到,小顺子进门轻声道:“姐姐,爷又让我送信来了,你回不回?” “什么,十三爷不是挺忙得吗?这么快又写信了,你先放着吧!” “好,不过姐姐你可要回啊,不能让爷担心不是?” 敷衍了一下他,然后把线的事情跟他细说了一遍,让他离开,弄得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我打开信一看,原来还是追问我答案,想着过几天再说,暂不理他,免得天天要动笔。我可不想面对面,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他解释。 没过几天,小顺子就把我要的材料都找到了。而且都是纯棉的。又找了四根竹筷子,把它削细,再把细线合成适中的股线,就在房里秘密地动起工来。 傍晚十三回来,在屋里不停地转圈圈,一副心烦气燥的样子,想着真好笑,这小子一定是急了。 从前我也有个谈得来的网友,几天没在网上看到他,又担心又无趣。好友知道后笑我是网恋,难道我也把十三给坑了?思来想去还是给他回个信吧,夜深人静时做贼似的在房间里写了起来。 十三阿哥:最近可好啊?信已收到,怎能只想现成的,好好想想吧。记着这也是我们之间的接头暗语。不过得等到我有空才行,最近挺忙,各自保重!化儿 写好信后,把它折好,用一枚穿红线的粗针钉在门上。第二天若无其事的服伺十三起床,门外传来小李子的惊喊声:“有刺客!有刺客!” 听到喊声后,十三提起剑就往外奔,我也紧跟其后,心想怎么可能大清早来行刺。十三看见一脸惊色的小李子,问道:“刺客在哪里?” “爷你看,这是刺客留下的!”我一看,晕,不就是把信订在门上,为了引人注目窜了几红线吗?古人也太有想力了吧,我又不是东方不败。故意颤颤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刚进来怎没有看到呢?” 十三上前一把扯下信,面部凝重地打开信,转而又面露笑容道:“小李子你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是一封信,以后不要冒冒失失的,都向小顺子学学。”说完把我们晾在外面,自己进房去了。 我拍拍一脸苦涩的小李子,示意他没事了。他一脸不知所措得朝我点点头,垂头丧气地走开。一进房,就看见十三正面带笑容的看着信,问道:“爷看什么呢?何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摇摇头,笑笑走了出来,两个字好玩。 过了两天,我的第一只手套完工了。正高兴呢,小萍敲门,我赶紧把手套塞在柜子里。想着也给她们每人打一双,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他们都挺照顾我的。 “容月,按你的要求,把裤管改小了,你看成吗?给还有这套冬服,边上的狐毛也上好了,像件新衣了呢!”我拿起来一看果然好看多了,这是我从十三那要的狐毛,原本是一件普通的粉色上衣,镶上了狐毛后顿时觉得高贵了许多。 正说着,院里传来了嚷嚷声:“九哥,今儿我定要让老十三好看,竞让我在皇阿玛面前出丑。” “十弟,教训教训就是了,别跟这煞星走得太近,免得晦气。”我一听,敢情是九阿哥和十阿哥。 “容月,是十爷和九爷,怎么办?从前娘娘在的时候就常跟爷过不去,如今?”小萍惊惶失措地立了起来,从门缝往外张望,急得搓手来回转。 “姐姐,别理他们,反正爷他们都未回来,难不成他们满屋搜不成。”真是好竹难免生劣笋,同是兄弟说什么煞星,企有此理。 “老十三你给我出来,都死光了吗?想做乌龟晚了。” ,请勿转载! 第十章宁死不屈 听到这话一下火冒三丈,心里骂道:“妈的,圣贤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嗖地站起来就往门外冲。小萍一把拉我回来道:“容月,他们是爷,你忍忍吧,还是我去。” 小萍低头颤颤地出了门,我深呼了口气,尚平静了些,站在门后,竖起了耳朵。只听得小萍上前请安道:“奴婢给九阿哥、十阿哥请安,九阿哥十阿哥吉祥!” “死奴才好大胆子,竟敢不出来,真是什么的主子养什么样的贱奴才。”觉着这声音就像笑傲江湖里那个自宫后的岳不群,阴冷可恶。猜想一定是那个九阿哥,起码十阿哥的声音像洪钟,一种男人的直爽。 “奴婢该死,请九九阿哥十阿哥恕罪。” “老十三呢?”十阿哥的声音又响起,若是这会儿有电话,估计那头的人已经耳膜震碎了。 “回十爷的话,主子今天还未回来!” “你这死奴才敢骗爷”接着听到一阵闷声紧接着是小萍的尖叫声:“啊唷!啊唷!” 小萍的哭泣声和求饶声,让我忍无可忍。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我一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十六七的岁少年正在用脚踢小萍,小萍缩卷在地上哭泣。即使是养的一条狗,也不能这般对待,往死里地打人。我愤怒地阻止道:“住手!” 十阿哥被我的喊声一下怔在那里,九阿哥则脸色铁青,一脸的不可思议。怒气壮胆,我奔过去,把小萍扶到一旁,不卑不亢请安道:“奴婢给九阿哥十阿哥请安!”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你你找死!”一把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提了起来怒目相向,跟我四眼相对。“你竞敢回瞪爷!”十阿哥的眼里充满了愤怒,这些主子大概从没被奴婢这般藐视过。 我淡淡地道:“奴婢不敢,只求十爷饶了奴婢,十三爷确实没回来”只听得“啪”的一声,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跌倒在地。右脸火辣辣的疼,眼泪夺眶而出。用手一摸,鲜血沾满了手背,愤恨地抬头直视着他们。 九阿哥摇了摇有点惊愣的十阿哥,冷瞄了我一眼道:“十弟,别为这死奴才疼了手,让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就行了 “九阿哥、十阿哥饶了容月吧,她年少无知,请饶她一回吧!”小萍的求饶声,哭泣声,还有恶毒的语言传来,一股血直冲脑门,心想去他的皇子,去他的规矩,用手撑起身子,立到十阿哥面前,说着把左脸侧向他,冷冷地道:“十阿哥,也给左边来一下!” “你你”十阿哥一下语无伦次,瞪大的眼睛外突,一时脸涨得通红。 九阿哥也是一愣,一张柔和的脸,更加的阴黑,转过头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把这个死丫头拖出去打到她求饶为止,爷今天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脑袋一下清醒了许多,冲动是魔鬼,这个野蛮时代,打死人是不偿命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真真实实的活一回,何需这样缩手缩脚,大门都不敢出去,没想到还是被找上门,我冤啊!但是从小生活的艰辛养成了我素来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叫我求饶门都没有。 从门外冲进两个太监,上前一把抓着我的手。反正是个死,我豁出去了,瞪了他们一眼道:“放开你们的脏手,我自已会走。” 挣脱了他们,理了理衣服,挺起头从从容容地从九阿哥与十阿哥的中间向大门走去,视若无人,我要让他们这些高高站上的阿哥看看,就有不怕死的。“容月”小萍的哭喊声让我驻足回头。 这个院落就似我的家,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道:“姐姐,不要哭了,容月无钱无势,死有何惧,告诉十三爷1314179暗语就是一生一世一起走!” “还不把她拉出去。”九阿哥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反正要死了,我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先是一惊,我的挑衅哪是他能容忍地,脸黑的就似暴风雨前天上的乌云。我冷哼了一声,被两个太监架了出去。 两个人拖着我,我也不知到底到了哪里。脸又肿又痛,拖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路,到了一个院落,被压在一条长凳上,接着板子一板一板的打了下来。疼的我眦牙裂齿,泪水潺潺,就是不喊,只是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只打了五六下屁股就已经没有知觉了,脑袋也迷迷糊糊,朦胧中听着人说:“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倔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自语:“老天我我要回去!”眼前一黑,不醒人世。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的耳边有人哭喊着:“容月,容月,快醒来啊!”紧接着身体撕心裂肺的痛,有了少许意识,发现自己平卧着,又一阵心惊,难道还没打完吗?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本能得想翻个身。刚动了一下,就痛得喊出了声:“啊唷!救命啊!”我无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俯卧在床上。床边立着几个人,微微侧头一看,只见小萍掩面哭泣,十三眼眶微红。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抓着他的手臂,连忙放开手。十三一声哭腔,满脸担忧地道:“容月,你怎样了?” ,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傻人傻福 人才完全清醒了过来,我擦了擦眼泪,皱着眉头回答道:“疼死我了。” 床尾传来耳熟地戏谑声:“这会儿才知道叫救命,真服了你,真的不怕死?” 心想又是哪个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家伙,愠怒地答道:“谁说的?蝼蚁尚且偷生,我也是人,好死不如烂活。只是只是当时气蒙了,想必是天在亡我,就豁出去了呗!” “看来你是真的活过来了。”我也无心搭理,侧头对十三阿哥感激道:“谢谢十三爷救了容月,不然容月肯定有去无回了。” 十三一脸的伤感,也许此刻他不仅是我还有自己。我与他竟同是天涯沦落人,看着他脸中流露的哀愁,一阵揪心地难过。忙扯出一个笑容,宽慰道:“十三爷,别难过了,我不是没死成吗?我也许是属猫的,你看我都死两回了。以后是得改改,我再也不会做缩头缩尾的井底之蛙了,我要好好的活着。” 十三郑重地点点头,又好奇地询问道:“你真是化儿吗?我的朋友吗?” “只要十三爷不嫌弃奴婢,我们当然是朋友,不信我们现在就补个手序” “什么是手序?”他追问道。 “就是这样了。”我拉过他的一只手,用小拇指勾着他的小拇指,说道:“这是拉钩,一百年不许懒。”再用大拇指按向他的大拇指道:“按手印做记号!”接着两手相向划了一下道:“再抄一份,留个底。”最后与他一拍掌说道:“成交!” 十三这才眉头舒展,笑意连连地道:“你这是哪学来的这一套?” 我带着硬绷绷的笑容道:“以后告诉你,爷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只是朋友,以后救人跑快点行不行?让我少打几板,痛死我了。” 房里传来几声轻笑,十三阿哥也噗哧笑出了声,随后回了回头道:“是四哥和八哥救的你。” “还想有以后?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刚才的声音又从床尾传来。 听着就可气,撅着嘴道:“我是孙悟空的姐姐吗?当然是父母生的。” 屋里的人哄堂大笑,只见十三立了起来,转身说道:“多谢四哥,八哥救了容月!” “自家兄弟何来谢字。”一个温和的滋性的声音传来,如沐春风,感觉就像中央台那个我特喜欢的主持人,因为他也爱上了那个节目考古中国。 心想不会是古代版的他吧?我用力地扭身转头,才发现床尾,真的立着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一个是老四,正嘴角上翘,探究地盯着我。另一位斯文儒雅,带着迷死人的笑容,大概就是八阿哥了。 身体一扭扯动了伤口,我忙回过头,不好意思地道:“奴婢在此谢过四爷八爷的救命之恩,恕奴婢不能给两位爷请安了!” “容月姑娘不用挂在心上,好身养着吧。”八阿哥接着道:“既然这样,四哥、十三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起走吧!”四阿哥随声道。心想这两个人一冷一热,为皇位争的你死我活的人,竟然今儿为我连手,我可真是荣幸至极啊! “今儿谢两位哥哥了,我送送两位哥哥!”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无力的贴在枕上。 小萍拉起我的手,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眼睑红肿,哽咽道:“容月,真好多了吗?吓死我了,真怕就见不着你了。” 我无力地安慰道:“萍姐姐,真的好多了,不要为我担心了,只是有点痛!” “怎能不痛,都打了十几板子了呢?太医说幸好没伤着骨头,养半个月就无大碍了!” 天啊半个月,企不是要了我另一条命,又侧头道:“四爷,八爷怎么知道的?” “你刚被拉走,十三爷就回来了。我把你的话跟她一说,他就疯了似地冲出去了。在园中正好碰到四阿哥和八阿哥,爷就求他们一起去救得你。你不知道十三爷见到你被打晕在凳上,就扑上去把两个公公都踢翻了,泪流满面的,还要和九爷十爷拼命。除了娘娘去时,从没见十三爷这么伤心。幸好四爷和八爷拦着,当时我看九爷和十爷也被十三爷的举动吓愣在那儿了。后来是四爷抱着你回来的,八爷传来了太医!” 这人就是如此,善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十三果然不同他人,这大清朝的阿哥也非全是九阿哥之流,兴许这宫里还是有真情的。 伤心的场面被掀开,泪水倾泄而下,我抱着枕痛哭起来。片刻,轻拭泪痕,想起小萍也有伤在身,于是问道:“萍姐姐,你有伤到没有?” “我没事,擦点药就好了,还要多谢你救了我呢!” “萍姐姐那儿的话,我们都不要伤心了,免得又惹爷想起伤心事。” “好!”小萍端了药给我喝,我捏了捏鼻子,一口气喝下恶心的药,就卧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床上趴了四五天,在小萍的细心照料下,伤口已结了痂。年轻真是革命的本钱,加上太医院的药,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只是每天这样躺着太无趣了些。幸亏十三一回来就奔我这里,小李子小顺子也时不时的给我讲点小道消息。 ,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逗逗皇子 正想下床,十三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粗眉大眼,五冠英挺。十三走到我床边问道:“容月,今儿好些了吗?” “奴婢给两位爷请安,两位爷吉祥!”“不用这么拘礼,这是十四弟,说定要来看看你这位女英雄。” 我撅嘴道:“什么女英雄?你们还当我在卧薪尝胆呢?可不要害我再按板子。” 十四立在床前,一手环在腰间,一手做了个八字托着下额,笑嘻嘻地道:“果然与众不同,不像那些个讲话战战兢兢的,好像爷要吃了她似的。” 听道这话,我抿嘴笑道:“十四爷,不是她们怕你,再过几年啊,她们就更加不敢跟你说话了。” 十四阿哥走进一步,低头不解地道:“这是什么道理?” 我斜睨了他一眼,打趣道:“因为十四爷长得俊呗,女孩子见了你就害羞,所以说不了话嘛!” “你无说。”十四的小脸一下涨的通红,一改刚才老成做派,急问道:“那你为什么就不害羞?” “因为等十四爷长大,奴婢都老了,没指望没盼头当然心里坦荡荡的。”说完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 十四的脸涨得更红了,十三本来还憋着笑,这会哈哈大笑道:“十四弟,这下你不枉此行了吧!” 十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久又恢复了好奇心:“容月,以后你见到九哥、十哥怎么办?” 十三虬眉深皱,厉声道:“他们要是再敢如此,就是到皇阿玛面前,我也要跟他们拼命!” “算了,十三爷,我想九爷十爷一定不会为难奴婢了,再则我自己也有错,惹不起咱躲得起。以后要看见九爷与十爷,我远远得走开就是了。” 十四一脸兴奋地道:“痛快,不愧是咱满人的女子。” 我一脸黑线,心想我是汉人好不好,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于是对十三十四说道: “今儿高兴,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听吧!” “好啊!”两个人连忙搬了凳子坐下,话说得这么老道,动作还是孩子气十足。 “从前有一个国王生了十个儿子,其中第九个儿子和第十个儿子喜欢出游,有一天他们在沙漠里迷路了,碰到了一个酒鬼,于是让酒鬼带他们走出沙漠。他们走啊走啊,突然踢到了一个瓶,打开瓶一看,从瓶里冒出了一股烟。”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十三急问道:“是妖怪?” “不是,变成了一位仙女,仙女说他们救了他,可以实现他们三个愿望。于是九王子就急着说我先来,他的第一个愿望是要很多钱,第二愿望还要很多钱,第三愿望是送他回家。果然他就带着很多钱回到了家。接着十王子说道,他的第一个愿望是要许多美女,第二个愿望还是要许多美女,第三愿望也是送他回家。于是十王子也得到许多美女回到家。最后酒鬼最酗酗得说他的第一个愿望是要酒,第二个愿望还是要许多酒,第三个愿望是让刚才那两个人回来陪他喝酒,于是九王子和十王子都被招了回来。他们气极了,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跟酒鬼一起再往前走,没走多远,又发现了一只瓶,打开后又出来一位仙女,这位仙女说是前面那位仙女的徒弟,可以实现他们两个愿望,还是九王子第一个说,第一个愿是要很多钱,第二个愿望是回到家,接着十王子也一样第一个愿望是要美女,第二个愿望是回家。结果酒鬼也说了同样的愿望,于是九王子和十王子,又被招了回了。他们气得打了酒鬼一顿,可是没办法,还得跟着他走,正当他们走得精疲力竭的时候,又发现了一只瓶,仙女说是前面仙女的徒弟的徒弟,可以满足他们一人一个愿望,九王子与十王子说,不要让酒鬼的话成真,结果酒鬼说那就不要让他们回来,结果九王子和十王子还是得赔着酒鬼了。说完了!” 开始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随即十三、十四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疯了似的。十三笑得气结,嚷嚷道:“太太好笑了,容月,原来你把九哥十哥编到沙漠去了!” 十四也大笑道:“你你也太能编了,果然是碰不到了。” “我可没说是九阿哥十阿哥?我哪有胆啊,你们可不要乱说。” “知道了,决不会外露。”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又说了一会儿话,两人就出去了。 过两天,上药的地方痒得难受。又不敢抓,整个人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床上动来动去,索性就跪在床上,拿出线来继续打手套,分散注意力。 一边哼起了越剧,说起来自己真的是个极矛盾的人。去奔迪的时候也是疯劲十足,流行歌曲也很喜欢,但是从小就喜欢学唱越剧。高考前到痴迷的地步,别人是挑灯夜读,我呢记歌词。后来还时不时的在家唱上一段,小区里还有大妈听墙角。不过也不错,带老年团的时候,发挥了大作用,几个选段就把他们搞定。 正哼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绸,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闲静尤似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眼前分明时外来客,心里却是旧时友。” ,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误会大了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十三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跟着四阿哥紧随而至,脸也是同一色系的。“奴婢给四爷、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本来就跪着,倒好还行了大礼了。两人没有回话,我抬起头一看,只见十三环顾四周。这屋里本来就小,一目了然,心想搞什么明堂,疑问道:“十三爷你找什么呢?” 被我一问,十三才回过来正声道:“刚才这屋里谁在?” 我真是觉得莫名其妙,询问道:“就我一个人呀,怎么了?” 四阿哥给十三使眼色,十三毫不理会,于是拉了拉十三的袖子阻止道:“好了,十三弟不要胡闹!” 十三转身询问道:“四哥,我们刚才明明听见男声的对不?” 我这才闹明白,敢情这两个阿哥,以为我在私会什么男人,在十三阿哥的地盘**呢?火大,还朋友呢,脸也不自觉得拉了下来,没好气地道:“这么说四爷与十三爷都认为奴婢不识捡点,这屋里藏了个人了?那就搜一遍吧,反正这儿小的很,你们也看见就除柜子未打开了!” 听我这么一说,两位一脸尴尬。四阿哥假装咳了两声道:“误会了,我们是好奇而已,刚才是你在唱曲吗?” “是,两位爷真地不搜了?”我拉着脸,抬头冷声道。 “真的?”十三还是将信将疑。 “两位那你们就听好了,别时过境迁说不明白。”于是我又唱了一遍,可这遍是苦着脸唱的,唱完后撅着嘴,低头不语。“容月,林妹妹也是你吗?你到底有几个名字啊?你怎么会唱这个?”十三的问题像机关炮似地向我发来。四阿哥皮笑肉不笑,摆明了看好戏。 “十三爷你问那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说。”十三靠坐在床沿上,笑意难掩地催促着。 “回爷的话,林妹妹不是我,这是我以前跟人学得一个曲而已。我呢也只有一个名字,就是花容月,至于曹化儿本也没有骗十三爷之意,是爷自已没想到而已。” “曹化儿,曹化儿”四阿哥喃喃自语,瞬间眼光一亮对十三道:“十三弟,这个得怪你自格,曹化儿不就是花儿吗?”十三用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对不住了!” 心想,古人怎么这么白痴啊!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家是皇子,我只是奴婢,还能怎样?都是些指黑为白,你还得跟着错的主,我要打倒封建主义,真是没天理。 “最近可好些了?这是做什么?”还是四阿哥眼尖,拿起床上的线团一边摆玩,一边用力拉了一下。 “别动,别把我的东西拉坏了。”我扯住线的另一头,四阿哥才好奇地放了手。 “还有什么好东西?”两个人都好奇的探过来,好像我有什么秘密武器似的。奇怪地是这个历史上的冷面皇帝,也有这份好奇心,真是人谁没年轻过,他也一样! “两位爷,奴婢谢你们来探望,只是男女有别,请回吧!”我慌忙用被子一遮,朝他们傻笑,想撵走他们。 “真不知道你是哪冒出来的?总是让人觉得新奇,要不是看你也是有血有肉,还以为你是妖呢?”四阿哥一本正经的声调,让我心惊万分,眼神闪躲,唯恐被他看出一二。 “是啊,四哥,容月说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呢。”十三自豪地表述,四阿哥的眼神更加的犀利,仿佛要穿透我的心脏,解剥我的心思。 “十三爷,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十三看到我的样子也意识到了,忙补充道:“横批点滴!” 四阿哥听了后,瞄了我数眼,眼角含笑道:“十三弟你可真捡到个活宝,我生辰那天,带容月一起来吧!” 随后转过身对我说道:“你可欠我一个人情,想想拿什么来谢爷?” 十三笑呵呵地道:“一直得四哥关照,十三弟正想不出好法子谢四哥呢?那天一定与容月一起为四哥祝寿!” 我盯着他生气地道:“十三爷,你我从此朋友情份已绝!”敢情我是玩具,直接送给四阿哥得了,还那么麻烦。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我好歹也是个人。 “不可能,爷是不会放了你这个朋友的!”十三昂着头冷哼了声。 “我交得是什么朋友啊!”我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四阿哥的脸转瞬结了层霜,盯着我冷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天啊,三四月的天也没他变的快,睛转雨也得先阴天吧!无可奈何地道:“怎么会,奴婢还未谢过四爷救命之恩呢?四爷这么看得起奴婢,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觉得自己好似被人卖了似的,所以很伤心。” ,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帅哥同行 两位听我一说,都轻笑起来。十三走到我边上轻声道:“就是当你是朋友才直了说得,真是!”“要好好想想,那天怎么个谢我!”四阿哥说着与十三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声。 “切,气死我了。”我怎这般没尊严了?人若没有尊严,这以后的日子可真么过啊!好在那个四阿哥虽然面上冷冷的,好像也没有过份地为难过我,也算救我一回。基于这一点是得谢谢人家,于是盘算着送个什么好。 离四阿哥生日还有二三日的样子,我的伤也彻底好全了,其实早就下床走动了。老在床上躺着,皮长好了,肌肉非萎缩了不可。这几天忙着准备礼物,加班加点的,总算万事大吉。 十月三十,一大早十三就吩咐道:“容月,今儿就是四哥的生辰,午后我来接你,你可别丢我的脸,让小萍给你扎个好看的头式。” 我白了他一眼,边推他出门,边不耐烦地道:“好了,我唠叨的十三爷。” 十三还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真是受不了,心想到底谁比谁大,越来越自以为是了。回房把小顺子给我找到礼品盒拿了出来,再剪了一块素色的花绸布按现代的包装方式包了起来,再剪了几条红色的长条,扎好,做了一朵小花贴在上面。 中午虽然有点冷,不过太阳当空,借机洗了个澡。用刀休了休眉,我可不喜欢清朝一条竹杠似的眉。小萍把我的头发扎了一个小丫环的头式,上面两个发髻两边分,点缀了几朵小花,下面一条辫子。按我的意思,披着头发到像小龙女的发形了,可是小萍说这样不成,谁让是奴婢呢? 两人正聊着,小顺子进来了:“姐姐,爷让你穿我的衣服去,给这是我的腰牌,爷还说让你带套衣服前去。” “什么,不是还早着吗?”“我也不清楚,这是爷吩咐的,让你快去,爷在宫门口等着呢?” 小萍快速的帮我把外衣包好,小李子把我送到宫门口。十三焦急地来回走动,时不时翘首探望。第一次出宫,心里还是紧张地不敢抬头,把腰牌一亮,快速奔了出来。穿着个平低鞋,竟比十三低了半个头,怪不得这小子把我当小孩了。 走了几步路就上了一辆马车,十三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袍,外套一条镶红边的马卦,披着一件斗篷,带着一顶同一色系的帽子。坐在车里还是觉着好冷,身子向后缩了缩,十三忙把自己的斗篷脱了下来,给我披上。 “爷,怎么这么早就去四爷府上,人家会不会笑你是等饭吃的主?”他故做神秘地低声道;“今儿先带你到处逛逛去,等傍晚咱们再去。” “十三爷,要让人看见,你带奴婢逛大街,会笑话你的。” “你不要老奴婢奴婢的可好?爷什么时候当你是奴婢了,咱是朋友不是?”这话中听,我的眼光总算没错,交这样的阿哥为友,真是三生有幸啊!两人聊着阿哥们如何过生辰的事来,十三还添油加醋地回忆了一些乐事,禁不住大笑出声。 现如今建府的也只有几个皇子,像九阿哥、十阿哥这会儿都还住在宫里。过了半个时辰,吵杂声越来越响,掀开布帘一看,原来是一个集市,经十三一说,原来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天桥。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十三跳下了车,拉好帘子,让我更衣。我赶紧脱下外面的一层,套上自己的靴子,穿上那件改良的棉袄,带上手套跳下车。 十三傻傻地盯着我,我以为脸上有东西,拿手摸了摸脸,他惊问道:“你会变戏法?马上脱胎换骨了,怎么还长高了?你手上是什么” 我抬起手,转了转道:“线织的手套。” “好东西怎可独享,给我一只。”还没等我回绝,早被他拉去了一只,这小子的工作还真够迅速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叫卖声,还价声,车轮声,一派太平盛世的繁荣景像。虽然过两个月就过年了,北方的天气干燥,太阳照得人还是有了点暖意。我怕走丢了,紧跟着十三。 难得出来一趟,岂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我又不太喜欢扎人堆,也许是物极必反,谁让我以前是做导游的呢。好说歹说让十三陪我去逛店铺,第一个目标就是制衣铺。一进门,老板就客气的招呼起来。选了块普通的料子,量了尺寸,想做一件齐长的棉大衣。于是画了张草图给他,老板承诺再过数日就可凭条子来取。 十三不解的问道:“为何不在宫里做? “十三爷真是皇子不知贫民苦,宫里做一件衣服,外头可做好几件呢!” 他点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下次让小顺子帮你来拿。” ,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拔刀相助 “谢谢爷了!”两人又一家一家逛了起来。又被我找到一家好店,原来是打黄金首饰的。想起打个钢笔头也不错,以后可以蘸着墨写字,还是老样子画了简易图,祥细解说了一翻才搞定。十三在一旁越来越好奇了,紧盯着我出门,险些摔在大街上。 他微皱眉头笑道:“你怎老做些奇怪的东西?敢情今天带你出来是正中你的下怀啊!”我朝他一揖手:“谢十三爷了,不过我也没钱了,十三爷请我喝杯茶吧!” “正好,刚才转角处有家叫清雅居的茶馆,爷就请你一回。” 将至大门口,见一伙计连吓带骂地把一老一小往外推。那老人白发苍苍,发白的长袍干净而整洁,一脸的沧桑。被伙计这么一推,整个人摔倒在地,两手却把二胡举得高高的。小姑娘十岁左右,两眼泪涟涟的上前去扶,一老一小瞬时抱头痛哭。没看见也就罢了,见了就是我的事。 我上前搭了把手扶起老人家,两人看我穿着打扮,忙说:“谢谢小姐!” 一听是江南一带口音,顿生亲切感,思绪一下又飘回到江南。小丫头的哭声把我刚漂走的心拉了回来。我上前询问道:“老人家可是江南人氏?” 小姑娘见有人关心,仰起会说话的大眼睛,擦拭泪痕道:“姐姐也是江南来的吗?” 老者忙想阻止,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他才停下上前的脚步。我略蹲与她平视笑道: “姐姐去过江南,刚才伙计为什么推你们?” 经我一问,小丫头像见了亲人似的,一把抱住我,又哽咽起来。老者拉过她,慢慢述说了起来。老人姓沈,祖居杭州一带。因家乡发生瘟疫,家里只剩一老一小,为了孙女远走他乡。月初刚抵京城,原想天子脚下凭自己拉得一手二胡,可以苦度日子。没曾想京城卖艺之人多如牛毛,如今只有挣一天免强度过一日。今日想在茶馆里讨生计,却被伙计连打带骂地推出大门。 十三也生同情之色,我趁热打铁,拿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皇子该救人于危难”“救人一次胜造五级浮屠”等大话缠他。他笑着朝我摇头,眼眸中却是赞许和默认。古人还很迂,就是不收施舍的银子,于是我扶起一老一小走进茶馆。 那伙计一见一老一小又跨进大门,一脸鄙视地嚷道:“你们两个臭要饭的,怎像茅坑里的苍蝇一样赶不走?” 我上前横在他面前,冷笑道:“这么说你们的茶馆是茅坑了,还挂什么对联,附什么风雅,干脆挂手纸得了。” 十三闻言,轻笑着转了转身,我就更壮胆了。伙计被我这么一抢白,脸色涨红即而转黑,一时摸不清我们是何来历,盯着我上下打量。反正有皇子做后盾,在宫里也忍了多时了,这会算他倒霉自找上门。我火火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怎么看人呢?叫你们的头,给我出来。” 十三靠近我,用捂着嘴,在我耳际轻声道:“别太较真,小心爷保不了你。” 我也拿手一遮,低语道:“十三爷,今儿你就在旁边看着,摆出你皇子的威风就够了,不要你这只猛虎亲自上阵!” 说完朝十三眨了眨眼睛,十三先是一愣,果真一副皇家气势,一扫平时的随和,朝我会意地点了点头。伙计不知所措地盯着我们。相持中,一个二十来岁,身着白色长袍,蓝色马褂,头戴帽子,眉目清秀,文质彬彬的男子走到我的面前。朝我作揖道:“江某就是茶馆的主人,刚才伙计多有得罪,给各位陪不是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会儿觉着自己就是那兵,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又不能一下服软,好似自己理亏,于是上前还礼道:“看江公子也是有识之人,难道没教你的伙计,要笑迎天下客吗?” 伙计听我这么一说,在一旁不停地求饶陪不是。掌柜的微微一笑道:“小姐所言极是,只是江某所开茶馆,素以清静、幽雅而招来四海之客。常有卖艺人进得店来,按座讨赏,打饶茶客的雅兴。故而本店规定,凡是卖艺概不接待,还望小姐体谅!” 说得有理有据,十三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息事宁人。看看掌柜年青有礼,像似个好说话的,于是上前施礼道:“江公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各有各的难处。只是你的伙计做事太过粗鲁,沈老伯与小孙女刚才被推倒在门口,身上都有轻伤,能否破个例,让他们挣得伙食。天寒地冻的着实可怜,如果到时店中有客人反对,我定让他们走,可好?” 我算是讹上他了,掌柜思索了片刻,笑回道:“今天看在小姐的面上,就破个例吧!” 我拉着小丫头笑哈哈地转了个圈,兴奋地道:“谢谢江公子我就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嘛。” 十三尴尬地朝我使眼色,我忙收起得意忘形的举止。掌柜好奇地把我们请进雅间,细问事宜。真是不打不相识,与他相谈甚欢,于是互报名字,只是十三和我为隐身份,都报了假名。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说不定凭我多年导游经验,还能在大清一展伸手,于是道:“沈老伯,你们可想攒足一年的银两?”沈老伯的眸中闪过向往的神色,随即又如灯熄灭,叹息道:“小姐,这谈和容易,我只是个卖艺的,能求个今日温饱就很知足了。” 各位亲亲如果你觉着月的文还可以,记得收藏投票还有发表意见哟!月新来乍到,没有推荐的机会,月月需要鼓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请毫不吝啬的给月月勇气吧! ,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茶楼演唱会 (月月初来xx,得不到推荐,大家来看月的文,记得给月投票,收藏,建议,也请支持月的另一篇文章,月月拜托了! 闻此言心里不服,换成三百年后,就是民间艺人,说不准就是阿炳的级别,自信地道:“沈老伯,化儿敬你人穷志不穷,萍水相逢也是有缘之人,今儿一定帮你实现。” 十三和江子俊都淡淡一笑,罢明了就是说白日做梦。江子俊更是以商人的口吻道:“以江某多经商的经验,恐怕不易,难道姑娘想在我茶馆里打劫不成?” 我撅着嘴,斜睨了他们一眼,不服气地道:“我偏要让你们失望,你们两位先出去,我和沈老伯有事相商,半个时辰后,楼下见!” 十三在我耳际嘀咕,好似我给他丢人现眼。我推他出门,他又转身回来,江子俊满脸期待地笑笑离去。于是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沈老伯一说,十三就先跳起来了:“不行,化儿你可不要让爷丢脸,这不是卖唱吗?” “十三爷,你不要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实其力靠真本事吃饭,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再则别人怎会认得我?”我是从三百年后来的,可没他那么多穷讲究。最后互退一步,不可离人太近。 十三开始只当我是小孩玩家家,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望着窗外,听到音乐“唰”地转头过来,眼中的惊讶,让我更加有了自信。康熙是个全才,这些阿哥的艺术细胞定也不同凡响。同是江南人,虽然越剧这时代还未见影,但是一种剧种形成都吸收民间的精华。沈老伯不愧是艺人,我唱的曲只听一遍就能拉出个大概。小丫头芳儿也在一旁认真地学着。只是时间有限,半个时辰后,我们按约下楼。 茶馆小巧,成四合院式,分上下两层。进门边上是柜台,正中挂松竹梅岁寒三友图,两边贴茶道对联。正对门就是左右而上的扶梯,所以相交之处正好是一个小*平台,楼下坐的都是些普通的客人。 我上前做了个揖,环顾四周,清清嗓子道:“各位在座的茶友,小女子与这两位沈家祖孙萍水相逢。寒冬腊月已至,他两人却无厚衣可暖,无米可炊。小女子本应相助,只是出门未带银两。天子脚下相必各位都是有识之士,众人拾柴火焰高,能否伸出援助之手?当然不是白拿您的银两,小女子今儿就在此为沈家老小义唱一回,如果值得一听,请着情给赏!” 我说得卖力,却无几人响应,大都脸生淡漠之色。想想也是这年头可不似三百年后,那些个歌星受人追捧,如今卖艺是低微人群,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易。示意沈老伯先拉二胡,我随着音拍跟进,事到如今,只有一博。但我可不似古人卖唱,只取悦他人,我是为唱而唱: 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妹妹呀东山西山采茶忙,插秧插秧得喜洋洋,采茶采得心花放,插得秧来匀又快,采得茶来满山香,你追我赶不怕累,敢于老天争青光呀争青光。左采茶来右采茶,采茶姑娘急采茶,一手先来一手留,好比那两只公鸡争米上又下两个茶篓两旁挂,两手采茶要分家,只要一会停一下,头不晕来眼不花,多又多来快又快,年年丰收龙井茶。 一曲罢,掌声雷动,原来雅间里的客人都围在走廊上了,我的心里也雀跃兴奋,没曾想一炮打红,我太有才了。心里万马奔腾,可咱面上还是大家风范,处事不惊地微笑着行礼。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示意芳儿快去收钱。听到十三的叫好声,笑着转身,手指像打枪似的一瞄,十三先是一愣,自然不懂装中枪倒下,但爽朗的笑声,使边上的其他人又鼓起了掌。一圈下来,芳儿激动的大喊:“爷爷,姐姐好多的银子,好多的银子” 沈老伯一擦欣喜之泪忙对芳儿道:“芳儿,别摔着了!” 我高兴地接过小芳儿的收银盘,足有二十多两。开了个好头,忙向四周作揖,一表谢意。没曾想在古代还有开唱的机会,江子俊迈着他的斯文步,微笑着走到我们身边,赞赏道:“姑娘真是好曲好词好嗓子,多谢为茶馆锦上添花!” 在斯文人面前,不得不端起矜持地举指,施礼道:“江公子,该谢你才对,今天借贵地,才有这机会。” “江某险些错失良机啊!”正说着,有人起声:“再来一曲!” 我笑着作揖道:“沈老伯已有过冬银两,谢过大家,我们就此告辞。” 沈老伯早说这样有失我的身份,催我快回。他哪知我是故意推托,以获得更大商机。果然有一书生模样的说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度闻,若姑娘愿再献一曲,小生愿出十两银子。” 看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示弱,有说二十两,有说三十两,一下场面变成拍卖会似得。我心里窃喜,面假露为难之色。真想大笑三声,原来我还有这能耐。忙给芳儿使眼色,小丫头真是灵俐,忙跑过去收银。拿到自己手里的银子才是银子,嘴上说说,到时赖了我们也没辙。群众的力量就是大,收了有一百多两白花花的银子,连我都有些结巴了。双手一合,低头默念道:“感谢上帝,感谢菩萨,感谢没有电视,感谢没有娱乐节目,总之感谢落后!” 江子俊一脸惊奇,大概也未曾料到,没有成本却能获得如此丰厚收入。三百年的进化可不是白费的,于是我朝他笑笑,唱起第二曲,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就当自己又一次带团好了。 茶楼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茶楼来,收获特别多,茶香溢满楼,风雅一席客,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茶楼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茶楼来相会。 ,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四爷生辰 改了一曲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应应景,也算是对江子俊的回报,给他的茶楼做做广告吧。掌声经久不息,让我这个三百年后的普通人陶醉其中,好似自己也是天后级人物,这会儿才真正觉得,古代也不错。 见好就收,回至雅间,十三用似刚相识的眼光上下打量起我来,我被看得一脸窘态。沈老伯和小芳儿忙下跪谢我,并一再推托银子太多,收取一年的开支十银即可。我拿着银子朝十三看,十三则耸耸肩。正在互相推托时,江子俊敲门入房,戏谑地道:“银子若实在没人要,江某愿勉为其难,收之!” 我头一偏笑道:“还勉为其难,美得你!”江子俊和十三都哈哈大笑。 经大家商量,最后把银两分成二份。一份用于买一小院,让爷孙俩有个固定的居所。一份用于他俩开支,爷孙俩忙跪地谢恩,但是坚持不收房子,只说替我管理。他们必定很难理解,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如此热心。又企知乡音对我的意义,如同找到亲人。江子俊也是热心之人,包了余下任务。日头西斜,十三忙拉我出门。小芳儿不舍地拉着我的手,哽咽道:“姐姐,你何时再来?” 我眼圈微热,抱了抱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芳儿,姐姐一得空就来看你,只是姐姐最近要出门一趟,需要很多时日。” 小丫头回头抱着祖父痛哭,瘦小的身子随着哭声而一阵阵微颤,惹得我也泪水浸湿了眼眶,忙转身拭了拭。江子俊送至门口,笑道:“两位慢走,江某随时恭候两位再来!” 十三快速抬手回礼,也不管什么规矩,紧拉着我就走,我只得转身朝他挥手道别。上了马车后,十三低头沉默不语,似有不快,我也静坐一旁。他突地抬头,眉头微皱道:“再不可如此!”我不解地正色道:“十三爷,容月哪儿不妥了?” 十三漆黑的眸子里,似有不舍,满是担忧,好似有谁把我从他身边夺走。重重叹了口气道:“你误会了,我希望你只是我的化儿。” 我的脸微微泛红,心想这个小子占有欲还挺强,车里的气氛暧昧起来,从来当十三是小孩,没曾想他也早熟至此。为打破局面,我笑道:“十三爷,你放心了,容月做事向来有分寸的。” 十三斜了我一眼,呶呶嘴,尖声道:“就你?狐假虎威,尽做些有**份的事,也叫有分寸?爷倒是从没有看过,唱曲之人像你透着自信和傲气的,你这人越来越神秘了。” 我装傻乐呵呵地一笑,与他闲扯起来。马车缓缓停下,掀开车帘一看,天已漆黑,四阿哥府上已宫灯高悬。现代的雍和宫不在旅游线内,也没机会游玩。今天虽然有机会,可身份突变,毕竟奴婢不可随心所欲,所以跟在十三后面,低头往里走。 屋宇气派,园中假山叠石,不失皇家的气派。跟着一个小太监进了厅堂,只见厅中已坐了好些人,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还有几个不相识的。我低头跟在十三后面,进了厅,十四羡慕地迎上来道:“十三哥,你今儿带容月哪儿找乐去了,也不带我同去?” 我忙上前请安:“奴婢容月给各位阿哥请安,各位阿哥吉祥!” 三阿哥眯着眼睛,笑道:“起吧!原来十三弟的红颜知已就是你啊! 我一脸尴尬,这些大爷竟也喜听别人的小道消息。十三示意我站在一边,跟十四勾肩搭背,笑问道:“三哥也认识容月?” “一面之缘。” 我微瞄了一眼,各位爷都把目光集在我的身上,若是这么些眼睛是放大镜,我企不被烤焦了。九阿哥十阿哥冷哼了一声,别开了脸。八阿哥还是温和地笑着,四阿哥面色淡然。我的脸也瞬间熟透,低头只视自己的脚面。 这时走进一个着大红色的牡丹丝绣长袍,灿灿夺目的女子。巴式头上带着许多宝石饰品,明眸润色,体态丰盈,身材高挑。她笑着给大家请了安,其他几位也给她回了礼。原来是四福晋那拉氏,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动作和话语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给人稳重高贵练达的感觉。 也不知是我自己太自悲,总觉着她不易亲近,眼视极高。那拉氏笑问了声四阿哥,四阿哥立即抬手嘱咐上菜,下面的奴婢就忙开了。只有我傻立一旁,真是又气恼又无趣。他们吃着我看着,他们笑着我陪着。 一桌人闹哄哄地劝酒,四阿哥没多久,红脖子红脸的,像画里的关公。酒过三巡后,三阿哥先送上一块玉做寿礼,接着别人也一一递上,四阿哥客气地道:“让大家破费了!” 皇子过生日,也无非如此。开始的好奇心,早就烟消云散了,望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发呆。突听得十三唤我,愕然地转头。“容月,你给四哥的礼物呢?还不拿出来。 我这才回过神,拿起放在边上的小包袱,取出礼物,递给四阿哥,笑着施礼道:“奴婢祝四爷生辰快乐!” 四阿哥亲自接过我的礼,一脸惊喜。十四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嚷道:“这是什么好玩意?四哥快打开看看!” (哈哈,记得收藏,有人收藏,月就再传^^^^) ,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无意显摆 “还真是希奇,包得这么雅致,想必里面也是个希罕物,四哥快拆了吧!” 四阿哥深深地瞄了我一眼,转身笑着与他人道:“好,来看看倒底是什么?” 四阿哥随即又回头,朝我道:“这是什么?“ 十三笑呵呵地扫了大家一眼,卖起了关子:“这个我认识是手套,可这个又是什么?像袜子?” 生在帝皇家,见过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没曾想会对这么不值钱的小物件兴趣十足,真让人哭笑不得。回道:“十三爷说的没错,这是手套和袜子,是用棉线编的。奴婢没有贵重的礼物可送,亲手编了这些小物件,四爷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十三笑瞪了我一眼道:“容月,爷真是白疼你了,跟我那么长时间,竟让四哥赶了先,回去就为爷编去。” 其他人也只是笑笑,唯独十四腻到四阿哥身边,伸手道:“四哥,你要不?不要送我。” 四阿哥快速拍开了他的手,笑道:“十四弟,你找错人了,这是别人送我的,企能转送。” 真是纳闷,这个四阿哥的表情跟历史上的雍正好似判若两人。十四纠着我不放,只好点头答应。八阿哥起身说道:“容月姑娘真是心灵手巧,今儿大家都在,我就打个圆场,上次的事就让他过了吧!九弟、十弟、十三弟你们说可好?” 九阿哥阴着脸一声不吭,十阿哥确实爽快,中气十足,盯着我道:“既然八哥这么说,弟弟照做就是了,上次这丫头实在是太倔了,本也不想这样。” 十三也淡淡地点点头,不过十三跟十四一对眼,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被他们笑得莫名奇妙,我这才想起我的故事,于是使劲朝他们挤眼,就怕他们说露了嘴。 八阿哥笑问道:“十三弟、十四弟你们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十三十四看了一眼九阿哥、十阿哥笑得更欢了,只笑得九阿哥、十阿哥一脸黑色。十四还笑意难掩地道:“对不住,突得想起一个故事。” “好了,好了,继续喝酒吧!”四阿哥忙道。于是酒杯交错,你来我往。趁他们没有留意,我悄悄得退出了门。 立在檐下,深吸了口气,把屋里的沉闷都吐了出去。暗淡的光线下,片片雪花旋转而落。原来下雪了,兴奋地跑至院中,伸出双手。苍茫的夜色下,这些小雪片就像天使,轻吻着大地,又似蝶儿,轻盈地停在我的身上。旋转着接着雪花,一个人停留在院中自得其乐,向前而进。 “为何跑出来了?下雪了当心着凉!”听到声音我急止,由于转得太厉害了,脚下不稳。快倒地时,一只手拉住我,又被用力迅速一拉,人也顺势倒在他的怀里,闻到一股呛鼻的酒味。 我本能地推开他,才发现是四阿哥,惊慌地低头施礼道:“四爷是主人,怎么也出来了?” 四阿哥喷着酒气,凝视着我道:“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在我府里偷东西?” 我气恼地道:“敢情爷把我当贼啊!” “东西偷了再买就是,只怕心被偷了,就无计可施了!”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脸立刻升温,幸好光线暗淡。又一想,为别人一句戏言,自做多情,太无知了。平了平心绪,抬头直视着他,淡淡地道“四爷说笑呢?容月最多也就私自拿了府中的几片雪花而已。” 两人仅一步之遥,在夜幕下实在爱昧,往后挪了挪,扯出个话题道:“四爷还是少喝些酒吧,喝多了伤身,像白酒喝多了容易兴奋,会失眠的。喝酒的时候,最好吃些糖醋类的菜,切不可用咸鱼、腊肉等下酒。还有微醉的话,多吃些生梨、桔子、白萝卜或喝些蜂蜜水,起到解酒作用呢!” 他快速上前一步,柔声道:“你这么关心我?” “我”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四阿哥会来这么一句。我怎么跟一有家室的已婚妇男,扯上了这话题? 心里又羞又慌,脸红到脖子跟,低头不语。四阿哥轻笑了声道:“进去吧,外面太冷!” 为免别人的碎语,等他走进了,我向里探了探头,趁无人留意,悄悄地挪回原处。个个面红耳赤,只有九阿哥脸色微白,十三十四也没少喝,捧着脑袋撑在桌面上。四阿哥侧身瞄了我一眼,我慌忙低下了头,听得十四嚷道:“容月,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 十三忙抬头拉过十四道:“十四弟,容月做英雄还可,唱曲可不会。” 我欠意地耸耸肩,四阿哥淡淡地打量了我和十三,对十四道:“十四弟不可再喝了,回头额娘担心。来人,给十四爷来点醒酒汤。” 三阿哥微颤着起身道:“四弟,大家都喝得不少了,散了吧!” 其他人大家也起身咐和,大家又一阵道别。十三支撑着起来,离开了桌面,身体微恍,我忙上前扶他。这小子整个人的重量转移到了我身上,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意。 ,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桃花运起 第二天,院中一片白色,银装素裹,阳光照在雪上熠熠生辉,刺得眼睛生疼。和小萍动手,把雪扫到一边,在围廊上晒着太阳,继续我的编织工作。幸亏还有这项工作打发时间,不然闷死。 再过半个月,十三要去塞外冬狩,催我也给他编一双。十四托他来要,八阿哥欠着份人情也是要给的,所以这几天我忙来忙去地还是打我的手套,已经打得没了兴趣。本来想给小萍她们也打一双的,看样子没指望了。 上灯的时候,十三回来了,直接奔我的房里,笑嘻嘻地道:“怎么样了?” 我把打好的一只递给了他,他试试,一脸不快道:“怎的?给我的是半个手指的。” “十三爷,这个半的才好呢!冬天写字手就不冷了,你以为这个线的能戴着骑马啊,三两下就破了。” 他思索了片刻,笑容又回到脸上。靠着我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侧头问道:“九哥与十哥也想要,你给不?” 我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活,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些爷怎都像孩子似的,不就是手套吗?一想起挨的痛,沉脸道:“不给。” 十三认同地点点头,又关切地问道:“还是生气?” 我不快地道:“没听孔夫子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想要也行,让他们每人出二百五十两。” 过了几日,九阿哥十阿哥果真拿来了五百两银子,心想可真是两个二百五。本小姐若是还跟二百五计较,那企不比他们更不堪,拿着银子傻乐了许久,赚发了。 这两个二百五自然是有要求的,说既出了钱,必须在出发时拿到货。这下忙的我真的加班加点地赶。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也乐意。这年头,没钱是万万不能。正在房中埋头织围巾,门吱的被推开了,我顺口道:“十三爷,我没空搭理你,忙着呢。”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四哥标准地冷音响起。 我忙迅速抬头,四阿哥已立在我的面前,脸色暗淡,好似我跟他有什么过节,忙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径直拿起我边上的未完工的织品,皱着眉,冷声道:“你就天天为别人干着?” 自从上次生日宴后,再无见过四阿哥。不知今日所为何来,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伺女,又不是你的老婆,管得真够宽的,淡淡地道:“都是十三爷给找得活,早知这样当初就不献宝了,现如今忙死了。” 四阿哥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感觉很是别扭,忙给他上茶:“十三爷不在,四爷怎么有空上我这里?” 他神情落漠,黑色的眸子如深潭,眼神忧郁,让人觉着怜惜。定是遇到不快之事,若是十三倒好安慰。可这四阿哥是未来的雍正,想起就脖子发凉,一时不知所措,轻声探问道:“爷哪里不舒服?” 他抬头盯着我,像在我的身上寻求慰藉,我尴尬地低下了头。突被他用力一拉,我已入他的怀中,被他用力地抱紧。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我心都快跳出胸腔了,红着脸用力挣扎。 他紧箍着我不放,悲切地道:“一会就好,难道我真像皇阿玛说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为什么十三弟额娘没了,有人关心他,有你陪着他,而我却没个知心的人?” 原来如此,我的心才平静了许多。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失常,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既便是阿哥同样免不了俗。他也似离群的孤雁,难怪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或许这也仅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竟一时同情心大起,拍拍他的背,轻声道;“四爷言重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他轻笑了声,慢慢放开我,扶着我的肩,柔声道:“爷没看错,你果然是个知心人!” 我这才回过神来,白痴女人,当自已是救世主啊!竟安慰起他来了,脸又红到了耳根。突听他道:“这是给谁的?” 瞄了一眼,低声道:“是九阿哥的。” 他沉默了片刻,不解又似不该心地道:“你倒是大肚,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抬头,不服道:“四爷,我这是既赚了钱,又报了仇,为何不做?” 他的眼中露出好奇之色,眯着笑眼道:“哦?”我扁扁嘴道:“民间有句骂人的话,说这个人傻到家,用二百五来形容他。正好奴婢收了九阿哥十阿哥每人二百五十两银子,您说我干不干?” 他有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呵呵笑道:“你这个人精。”又说了些闲话,四阿哥像当我是朋友,拍了拍我的肩,笑着出门,弄得我一脸黑线,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十三终于出门了,我的编织工作也告一段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每日太阳正中悬挂才起了床,又是一个好天气。北方就是这点好,来了几个月,好像很少下雨。生在江南,最不喜欢的就是雨天,整个人的心情都会低落,甚至是无病呻吟的多愁善感起来,也许南方多才子佳人还跟这雨有关呢。 (哈哈,今天一口气快传十章了,朋友们,你的收藏,推荐就是月传文的动力哟! ,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十四小爷 出了房门就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像掉进冷库里似的,真搞不懂为何还要去狩猎。小萍起得早,领了食盒,才没有饿肚子。 下午好久未见的灵香来了,我高兴地跑上去,抱住了她。她先是一愣,后来拍拍我的肩,轻声地道:“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那会儿知道你被打,真是又担心又气恼,你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像是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我的眼眶一红,两行泪滑落了下来。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像一根小草倔强地活着,即使碰到伤心的事,也不想让人看到我流泪!可是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却再也无法受控了。 吸了吸鼻子,擦去泪痕,扯出笑容道:“谢谢姐姐的关心,容月早没事了。姐姐是容月第一个朋友,所以刚才失控了,姐姐不要担心。” 灵香也擦擦泪水,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佯怒道:“你这不怕死的丫头,以后可别这样倔了。” 站着说了会话,冷得我发抖。今儿人多,又没领导在,于是让小李子找了跟长绳,到外面的甬道上跳起长绳来。正玩得欢,三个小圆球跑了过来喊到:“你们玩什么呢?” 走近一看原来是十四和一个小阿哥、小公主,忙给这些小主子请安。笑问道:“十四爷没去塞外吗?” “额娘说我还小,不让去。爷闷死了,来你这里找乐子,十五弟这下你们信了吧!”十四得意地说着,好似他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十五阿哥和十五公主也一脸兴奋地点着头。 我遗憾地朝他们摇头道:“各位小主子,我们在玩跳绳,不过你们穿得像球似的,摔着了奴婢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不行,爷可以,让他们两个看着吧!”十四真是宠坏了,霸道的眼里只有自己,把自己带来的弟妹撇在了一边。 “十四哥,我们也要玩。”两个小家伙,拉着十四的袖子哀求。 “容月,我们也玩得差不多了,我也得回了,你好生照顾着小主子吧!”灵香朝我摇头说道。她一定是担心会闯祸,这些小主子就是小祖宗,万一有点碰着可不得了。 一个主意在脑中一闪,微笑道:“咱们今天不玩这个了,回屋里给你们折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十五阿哥和十五公主笑着跑到我身边:“姐姐,还有什么好玩的?”真是有奶便是娘,叫起我姐姐来了! “叫奴婢容月吧,奴婢不敢当!” “那快走吧!”两个小家伙乐呵呵的一边一个拉起我往里走,十四先是拉着一张脸,听说还有好玩的也眉开目笑地跟了上来。回到屋教了他们折了许多纸飞机,几个乐的屁颠屁颠往御花园跑去,说是那儿场面大。我不放心,只好跟着。园中的荷花池已结了冰,但有松、竹、柏间种着,还是不乏生机。 几个乐得飞了捡,捡了飞,还互相攀比着。我找了块石头坐下,忽听得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这必又是你的主意。” 转身一看,果然是八阿哥,穿着蓝色的长袍,披着黑色的金丝斗篷,笑容可掬。我忙请安道:“奴婢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起吧!”这时十四他们都围了上来,十五嚷嚷道:“八哥,你看我折的东西可好?” 八阿哥温和地笑道:“皇阿玛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 十四一脸扫兴地嘟着嘴道:“八哥,你怎也跟四哥一样,还是容月懂爷的心,不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十十四爷,奴奴婢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我忙反驳,可是结巴的不得了。 “是十三哥告诉我的。”十四还一副不说明白誓不休的样子。 八阿哥眯起笑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我忙补充:“八爷,原话并不是这样的。奴婢曾听得许多学子,都是从早到晚捧着书,奴婢已为学习因劳逸结合才有成效,故而说不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八阿哥赞赏地点点头,又郑重地对十四道:“十四弟可听明白了,可不能断章取意。” 几个人仰着红通通地小脸,不情不愿地道:“听到了。” 送走了几个不安定份子,回头请安告退。八阿哥望着湖面出神,轻叹了声,声音落寞,还是笑着回过头问道:“今儿园中人少,容月姑娘可否陪我走走?” 一时兴起,忘乎所以地道:“八爷叫我容月吧,既是八爷盛情相邀,容月义不容辞。八爷生在宫中,就听听容月眼中的紫禁城如何?” 八阿哥惊奇地笑道:“你眼中的?” “八爷,我们边走边赏景吧!”好久没做导游了,今天我要操操老本行,于是不管什么规矩,侧身并行走在八阿哥的身边。 环顾御花园,娓娓道来:“八爷,紫禁城是明成祖朱棣花了14年的时间完工的,因为明太祖在江宁建的皇宫有一万间,为表示他的孝道,所以朱棣只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现在所在是御花园,以钦安殿为中心,假山叠石,亭台楼阁与荷塘相映成趣!” 八阿哥驻足,好奇地盯着我,我尴尬地装做不见,自顾自往前行,他也紧随而至。不久走到了假山前,指着石头道:“这些都是采自江南的太湖石,有漏、皱、瘦、透、丑五大优点。一般用于点缀园林之用,像苏州的拙政园、留园等都不例外!” ,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畅游御园 “丑为何也可算优点?”八阿哥笑问道。 笑回道:“丑到极点就是美呀!” 八阿哥赞许地点点头道:“有道理,从没有这样在意过这园中的景致,被你一说,像是景色活了几分!你是从何得之的?” 闻言,又觉着无奈,这些个大爷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淡淡地道:“回八爷,奴婢好奇,进宫那会儿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今儿有机会班门弄斧而已。” “我们到亭上去吧。”八阿哥说着把手伸给我,我迟疑了一下,就拉着他的手慢慢向假山顶上爬去。到了顶上,整个御花园尽收眼底,兴奋地用手围成喇叭状,大声喊到:“我上来了!” 八阿哥好像看到外星球人,眼神中有太多的惊奇。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托着脸说道:“八爷,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文儒雅的人,只是别对谁都笑,会让很多人伤心的?” 八阿哥笑呵呵地问道:“我笑还伤了人?” “当然啊,八爷如果对所有的女子都笑,总有女子从欣喜到落寞到失望而伤了心呗!你的笑对有心于你的女子杀伤力决不比刀剑差哟!” “咳咳”八阿哥满脸涨红对我摇头道:“你这是什么歪理!” 八阿哥温柔的直视我的双眸,我羞红了脸,他柔声道:“那么你呢?” “啊?我我例外,因为因为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说着别开了头,天啊,这些阿哥难道都思春了,春天还没到啊,还是我自己太不捡点了,我在心里一阵嘀咕。 要说老康的儿子大多是帅哥,就说这个八阿哥玉树临风。且不说后来有多惨,也是好儿郎,只可惜也是已婚人士啊!好男人总是供不应求,到咱这里早没了影了。再加上我的身份,剩给我的大概只有鸡胁了,丢了可惜食之无肉。好的得不到,坏得也不想要也,别人的老公再好也与我无缘。 “就对我吗?”他缓缓地转过我的身,与我双眸相视,我的脸红到脖子根了。都说古人含蓄,碰到的几个怎都这般直指方向啊! 慌忙低头看,用左脚碰着右脚,掩饰自己的慌乱。深吸了口气,眼光上瞄了一下,忙又躲闪道:“八爷,容月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出能平平安安的出宫。” “我带你出宫可好?”八阿哥始终双眸锁定我的面容,柔声问道。 心想还是直接了当,免得生出意外来,抬头微笑道:“容月不要这受人操纵的自由。” 八阿哥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笑笑不语。习惯是不可能两三下就去除的,所幸如今阿哥们见多了卑躬屈膝的奴才,偶而见我这种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觉得希奇不跟我计较罢了。 他望着远方,叹道:“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性子倒有点像额娘,像一朵寒梅傲然的开着。容月,我懂得你的心意了,可惜额娘” 说了一半的话被他停了下来。此刻我也明白他的话意,在这深宫中,也有我一样心思的人在,八阿哥也许是爱屋及屋的原因,才如此的。 太阳西垂,在灰色天空的映照下,如北京熟透的盘柿。残雪暮阳,一种火与冰的极度对照,一如人心悲欢相衬。我与八阿哥静静的立于假山亭前,极目远眺。八阿哥突叹息一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侧头相望,只见他眉头微皱,侧脸在余辉的映照下略显暗淡,细长的睫毛更加了然,嘴一张一合的吐露出,这句极度消极的古诗。心里不由一沉,言表心声。虽说很是应景,但他毕竟贵为王子,此刻又得皇上的重用,却发如此感叹。 曾听得周边言传,八阿哥生母良妃原是辛者库的奴婢。母凭子贵,因得八阿哥而受封。但却难逃儿子被寄养他宫的命运,只能远远的看着,时时的念着,而无权近探。八阿哥自小在惠妃名下抚养,受兄弟排挤,全凭自己的努力才有今日作为。儿时的阴影势必追随一生,难得他总是笑对人生,宽待他人。 想说句贴已的话,一时又喉头打结,无从想起。在脑中思索片刻,眼光一转,想起带老年团时,一年长者所说的话来,于是脱口而出:“但得夕阳无限好,那怕已是近黄昏。” (呵呵,记得收藏,投票啊,月看到了就更的更快哟) ,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情之深叹 八阿哥迅速地转过头,面色淡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一抿双唇,朝他微微一笑。他渐露笑意,眉头舒展,赞赏地道:“容月姑娘的见解,果然别出一则,令人心神振奋,若是讲与年长者听,定更慰心。” 被他一赞,我又心生窘意,望着夕阳道:“八爷,谬赞了。” 原本闪着黄光的琉璃瓦,渐渐恢复了本色。于是原路返回,八阿哥不失其绅士风度,送至门口。我也未推辞,欣然接受。如此场景如昨日再现,中间却隔着一条长长的历史河流,叫人好生沮丧。幸而前段感情,因未能门档户对而草草收场,今日才在此从容处之。 情与我,得之我幸。不得,命也。在最艰难的时候,曾在心中怒喊:“天若不怜,何须顺天而行;人若不怜,何必顾及人言;我自怜之,定当顺心而为。” 边走边想,无心顾及脚下台阶,险些摔倒。等级更似这门槛,处处设阻,狠狠地踏了一下,发泄心中的不平。脚顿时有些酸麻,才意思到自己的走神。在这深宫中等级更严,是我如何也跨不过去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一个无才无势的人,最多只是现代人的一些小技俩,才引起别人的注意,绝不可有妄念。而我的性格是更不可能在这种多妻的笼中生存。自从第一天来这里,就早下定决心,决不把自己的一生托付于高墙。赶明出得宫去,在古代做个职业女性又何妨。 日子过得飞快,已近年关,昨儿下了一夜的雪,整个紫禁城被白雪堆砌一新,银装素裹,此时才真正领会**的那首词了。早上醒来时房里亮堂堂的,赶紧起来,穿戴整齐后就往外走,不想积雪漫过了小腿,一个没适应差点摔倒。 小李子和小萍在院中扫出一条路,于是我把积雪废物利用在院门口堆起雪人。找来两颗黑色的石子做了眼睛,又让小李子去要了根葫萝卜做鼻子,把二只碗扣在雪人的头顶,找了扫把当武器、红布条当围巾,银色的世界里尤为醒目。过年有哼哈二将两门神,下雪天咱就有雪人侍卫。 傍边阿哥所的看着我们来这么一招,就纷纷效仿。到中午的时候,近几处的门口都立了两侍卫。正为自己成为流行的先锋而洋洋得意时,十四阿哥找上门了,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容月,玩雪去吧!” 看到他就有点儿头疼,最近老缠着我,顽皮的就差上树掏鸟蛋了。真是难以想像,二十年后能成为威武的大将军,难到真是顽皮的孩子脑子聪明?没给我藏的机会这小子已跑到我面前了。我只好请安道:“十四阿哥吉祥!” “今儿玩雪吧,刚才来时,路上的积雪都到膝盖了。” “十四爷,这么大的雪你还来,看靴子上都是雪,化了就湿进去了。”我忙拉他到火盆边上。 他还不领情,翘着嘴道:“别把爷当小孩,这算什么,又不是头一回,女人就是大惊小怪!” 我和小萍都抿着嘴笑,我顺势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脸,说道:“十四爷你太可爱了!” “你你竟敢调戏爷!”十四涨着小红脸语无伦次道。我和小萍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经不起他的死缠烂打,只要好陪他到园中玩雪。想起每年舟山的沙雕节、哈尔滨的冰雕节,于是找了许多人一起玩。借机还减轻了园中宫女的工作量,我先作了试范,把雪滚成自己需要的球,堆了一个猪八戒,折了两枝柏树枝当大耳朵,结果树一动,淋了一身的雪,自己先变成雪人了,个个都欣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园中,也给白茫茫的世界带来了生机。 没多久,出现孙悟空、老虎、小狗等抽像雕塑,只能七分想像三分联想,不过都玩的不意乐乎。参加的人还越来越多,无关身份高低,只在手艺好坏。 八阿哥地到来打破了局面,许多宫女和太监都规矩地立在了一旁。八阿哥看着这些个不明所以的雪堆皱皱眉,对十四说道:“十四弟莫要再玩了,手冻坏了,回头娘娘要责罚他人了!” ,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考考皇子 我感激地朝他婉一笑,十四也知趣地停了下来。可就是不让人省心,据然拉着我的手朝八阿哥说道:“八哥,一起到十三哥院里喝茶聊天吧!” 八阿哥询问的目光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十三不在,来两阿哥到他的院里喝茶聊天算怎么回事。十四倒爽快又拉了八阿哥的手说:“八哥,走吧!” 我连忙甩开十四的小手,只好笑道:“那今天奴婢就替十三爷招待两位了。”回到院落,小萍和小李子忙准备碳火、上茶。前厅太大不适长时间坐,于是建议搬到了十三的书房。八阿哥一进书房,就顺手拿起了一本书说道:“没曾想十三弟又收集了这么多新书。” 十四阿哥不屑地道:“读这么多书作甚,皇阿玛不是说不可太拘泥于纸上功夫。” 八阿哥宠溺地斜了一眼十四,摇头道:“十四弟,你又断章取意了,皇阿玛的意思是让咱们掌握好尺度。” 看十四一脸不服气,于是我补充道:“十四爷奴婢也曾看到过一段文章,就讲得这个理呢。水果要熟,但不能过熟,过熟则烂;朋友要熟,但不能过熟,过熟则狎;读书要熟,但不能过热,过熟则泥;技巧要熟,但不能过熟,过熟则流。” 八阿哥赞同地点点头,对十四道:“十四弟这下可明白了?” 十四无可奈何地道:“懂了!”还没安份一分钟,又嚷嚷开了:“容月,找点乐子吧!” 我朝他耸耸肩,见他不快的脸,询问道:“不然,十四阿哥与八阿哥下盘棋可好?” “不要!我从没下过八哥,不是自找没趣吗?”八阿哥捂着嘴捧着书,轻笑了声。 “要不两位爷来猜我出的题,谁答不上,就请客吃饭如何?”这个我信手拈来,每次出团为拉近游客,都准备了许多娱乐节目。 “行!”两位都来了兴趣,一口同声地道。 “那就听好了,奴婢的第一题是:什么动物你打死了它,却流了你的血?” 十四挠头皱眉的,朝我干瞪眼。八阿哥思索了片刻,一时也没有着落,我于是拍了一下手掌,他眼光一闪笑答道:“是蚊子。” 十四恍然大悟,又皱眉嚷道:“这题不算,容月你偏心,给八哥提示。” 八阿哥跟我相视一笑,对着耍赖地十四道:“十四弟,机会均等,你也可以想到不是?” 十四被驳得没话说,嘟嘟嚷嚷地催着听下一题。于是我清清嗓子说道:“一对健康的夫妇,为什么会生出一个没有眼睛的后代?答案可以很多,但只需两位答出一个即可。” “还有这么多如此倒霉的人家?” 还是八阿哥聪明:“鸡、鸭、鹅都是。” “回答正确八阿哥又加十分!” 十四这才跳起来说道:“我也有答案了,鸟儿。” 八阿哥看着十四一脸猴急的样子,笑说道:“算你答对了。” “那好,十四爷三局二胜,奴婢的最后一题是房子的翘角上站着一只正在下蛋的公鸡,你们说这只蛋会滚向左边还是右边?” 十四还是急性子,想都不想就说:“爷就猜左边吧!” 八阿哥抬了抬头,眼光上锁,沉思了片刻“既然十四弟是左边那我就右边好了。” 说完两人都等我最后的裁决,我故意看看十四又看看八阿哥,两位的眼里都流露出欣喜转而失望,于是我停顿少许时间,钓足他们的谓口,看着他们的表情拍手笑道:“恭喜两位阿哥都答错了。因为答案是两边都不是。” “怎么可能,难道蛋立在上面了?”十四和八阿哥同时质问道。 “那是因为两位爷没听清楚,奴婢说得是公鸡,天下有下蛋的公鸡吗?” “原来还挖了个坑啊!”八阿哥恍然大悟,宠溺地斜了我一眼。 十四则没个正形的向我扑来,伸着他的两只小熊掌,大嚷道:“好啊!这客爷是请定了,不过你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我转身就跑,两人绕着火盆打起圈圈来,八阿哥立着看好戏,神情自若,心想:“不就十八岁吗?怎么似三十六岁的成*人那样稳重,活得企不是太无趣了!” 管他什么破规矩,于是向前跑了几步,躲到八阿哥身后。把他往前一推,朝十四吐了吐舌头,拿着手帕挥手道:“十四爷,有本事,来抓啊!”“你别以为爷不敢,八哥你让开!”十四不依不侥的快步上前。八阿哥一边挪动身一边笑道:“你们两个别闹了,还拿我做挡剑牌。” 我不自觉得用手抱着八阿哥的腰,他移我也移,他转我也转,像玩老鹰捉小鸡似的。十四一次次上攻都没得手,此刻正伸脖子,上跳下窜的找机会。八阿哥看他这副架似,也伸 双臂来挡,场面一时混乱起来,书桌的书和茶杯遭了央,我只好举白旗投降:“十四爷,容月投降投降!还望十四爷善待降兵。” 十四两手叉腰,昂头一站,还真有那么点将军的英姿,说道:“爷就收了你这个难缠的降兵吧。” 真是贼喊捉贼,看十四停了下来,我迅速放开了手。正往前一步,八阿哥一个转身,两人撞了个正着,踉跄数步,一屁股颠坐在地上。鼻子被他的下额撞的生疼,连忙用手去悟,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八阿哥急忙扶起我,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撞哪儿了?” “还好,没事!”八阿哥拉起我,关切地抬起我的脸。两人一时又觉着尴尬,他也快速地放了手。 “看来真的是宁战死沙场,也不可做降兵啊!看,马上有报应了不是。”只听得十四哈哈大笑的声音。 八阿哥扶我到椅边,确定没什么事,才对十四说道:“十四弟,今天打饶多时了,我们该回去了。”随后轻声的说道:“容月,过会儿还疼,记得上点药。” “奴婢知道了,恭送两位爷!”八阿哥拉了拉还意犹未尽十四出了门,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十三归来 在床上盘算着,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知这大清的年要准备些什么?现代过年越来越没有民俗味了,就像是十一放长假。院中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随即熟悉久违的声音传来:“爷不在,都造反了,连个人影也未见。” 心里一喜,十三回来了。与十三相处久了,似朋友,又似亲人,心里渐渐地也有一种依赖。忙从坑上跳起,掀开布帘跑出了门。我欣喜地喊道:“十三爷,你回来了!” 十三披着斗蓬,两手捏着两边,英姿焕发,脸含笑意快步向我走来。一个不留神被他拦腰抱起,转起圈来。我可没心境配合,达到射雕英雄传里的唯美境头,早吓得双脚腾悬乱踢“啊啊”数声,惊嚷道:“十三爷,你搞什么,快放我下来。” 十三笑呵呵地扶住晕头转向的我,侧头问道:“怎么?不高兴了?可有想我?” 气嘟着嘴,笑着斜倪了他一眼。这小子又长高了,塞外的收获不小,白皙的肤色风吹日晒换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俊朗的脸上渐露成熟男人的气质,忧郁的双眸重新痪发光泽。真为他高兴,终于走出了丧母阴影。 十三探究的神色,才感觉自己的失态,忙低头整了整袍子,掩饰心中的羞色。扁扁嘴道:“奴婢那有不高兴的份,十三爷是容月的知已好友,哪能忘了?十三爷在外面可尽兴?” “哈哈,当然是如鱼得水,狐狸皮足可以给你做件衣服了。” 说着一群人转身到了厅堂,小顺子忙帮腔说了十三的丰功伟绩。我接过他的斗篷,笑回道:“十三爷,我可不敢穿,奴婢已经狐假虎威了,要真穿上,还不被别人扒了奴婢一层皮去。” 十三翻动眼睑,上下打量我一眼,好似重新认识我,戏谑道:“那就随你吧,论脑子也跟狐狸不分上下。” 我挥了一下帕子,朝他撅嘴道:“切,爷可真抬举我,也不只谁是哪只笨老虎?” 半口茶被他喷了出来,还呛得直咳嗽,捂了捂嘴,笑意难掩地道:“真是个嘴不饶人的狐狸。” 小顺子、小李子,小萍看着我们你一句我一句拼着,在一旁傻乐。说了会话,十三梳洗了一下,又出门去了。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写对联、贴窗花、扫尘,忙忙碌碌。向来不喜繁杂,厅里案几上的两个花瓶老是空空的,想着打扫也方便些。一早小萍就催我去御花园,说是园中的一棵红梅开的正艳,给房中增点喜庆。 果然,园中暗香浮动,几个宫女唧唧喳喳绕着梅树选点魁枝。宫里人多是非多,免起争端,我停步远望。等她们走后,靠近一看,才发现红梅树枝上留下了一处处折痕,开得最好的几枝定是先被选去了,若是梅能开口,定是泪流满面。不禁感叹道:“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身旁传来淡淡的叹息声:“好好的一树红梅,经你这么一说都暗淡无光了。” 侧身一望,原来是四阿哥,不知何时静站一旁,对上他柔和的眼神,脸竟泛起红晕,忙低头请安道:“四爷吉祥!四爷何时来的?” 他竟没有那日的冷然,摘了一朵梅花在手中把玩,对我柔声道:“刚路过,你也是来折梅的,要哪枝?我帮你。” 望着一树伤痕累累的梅树,着实不忍,痛惜地道:“谢谢四爷,现在不想折了。” 他面露疑惑,浓眉微皱,注视着我道:“怎的又不想了?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急速地接口道:“有花堪折勿需折,莫待无果空折枝,让它在自己该呆的地方,开得更艳吧!” 四阿哥微微一怔,感叹道:“没想到,几日不见倒生出小女人的情怀来了。不需帮忙,那爷走了。” “四爷慢走!”呆呆地凝视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一想自己定是犯花痴了,轻笑着转身离去。结果被小萍一阵唠叨,不就是梅花吗?于是选了块粉色的布,找了几根分杈的树枝,做起布花来。傍晚十三回来称赞了一番,说是可以以假乱真了,心里还是有点窃喜 ,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救济皇子 小李子和小萍这几天常在我面前发牢骚,说前几年这会儿,许多的赏赐接踵而来。敏妃也会把所需之物一一送来,如今十三所除了德妃送来几样东西外,门庭冷清。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想找十三商量点事,却不见影子。 晚上十三归来,我紧随而至。十三静静地坐于床前,弯着腰,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无精打采。我悄悄地走近,大喊了一声,结果他还是一副淡淡的神色。没吓着他,反面被他的无动于衷吓了一跳,戏笑道:“风流倜傥,笑口常开的十三爷今儿是怎么了?” 十三微微抬头,挑眉苦笑道:“他日不识银子好,如今却知银子少。” 一个阿哥本就俸银不多,古人又求什么风雅,赏赐给阿哥的大多是俗物,中看不中用,又不好拿去变卖。十三向来豪爽,花钱没有节制,从前还有敏妃支援,如今可想而知了。原本想要点赞助,过年乐乐,看此情形,只好做罢了。 素来与他直来直往,搬了条凳子坐在他面前,盯着他戏笑道:“十三爷真的要请个理财高手才行,不然照如此情形,按民间的说法,可没钱娶老婆哟。” 十三大笑了声,抬头道:“你脑子怎装这些想法,爷若没钱娶老婆,企不是天下一大笑话。哈哈,不知皇阿玛听了,会有何感?要如你所说,也不错,爷这辈子也是有福之人,可随自己所愿,笑傲江湖,游历大川了。”随即眉头一皱询问道:“理财高手是哪个门派的?”    真被他打败,还门派,我还武林高手呢?立了起来,负手学着老夫子的口吻道:“无门无派,就好比管家,又比管家有眼光。” “真有这样的高人?”十三半信半疑。 相对古人而言,自我感觉良好,怎么着咱的脑子也是多进化了三百年。我停在他面前,昂头挺胸,神气地道:“十三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十三提高了分贝,摆明了就是十万个不相信。 “十三爷不信?十三爷试试就知道了。但我可不是免费的,十三爷得另外付我工钱,我保证,十三爷明年不会为钱所累。”被别人质疑,心里真够憋屈的,一激动就信口开河,大不了以后扣着他的钱,让这个大清国的皇子省着点花呗。 “成,爷不信你信谁,不过今儿可没钱让你管。”十三越说越轻,看来皇子的面子不光是权啊! “大过年的,爷的赏银可不能少。我立马让小顺子换点碎银给爷送来。”两个二百五给的钱还未动过,只是未曾想我也有成为债主的那一天,十三感激又尴尬地笑笑。又嘱咐他如果家宴无趣,早点开溜,自己的地盘有好戏。早就跟小顺子他们商量好了年三十的节目,准备举行一个小宴会,决不比皇宫家宴差,至少自在。 十三真是一个好知已,在他面前也最放松。难怪小萍、小顺子把我当半个主子,见我与十三在一起,总是避开。我也越来越迷糊,难道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友谊? 第二天十三一走,赶紧将做成波浪状的彩绸拉到梁上,撤厅中的桌椅于一边,把床前的踏板都集到一处,像似小舞台。正中几案上摆上各种吃的零食,又花了十两银子从别处找来火锅与所需材料,只等时间一到。 还精心地打扮一番,穿上紫色镶白狐毛的棉衣。挑出一缕头发编成细辫,绕于额前。再简单地挑出头发的上半部分扎成一个发髻,用紫色长布系一蝴蝶结,把剩下的头发披下,拿剪子修平。用碳棒美化眉的弧度,涂了点胭脂,用胭脂画了眼影。 果然是天下只有懒女人而无丑女人,加之本身就有好底子,一会儿镜中出现了一个淡装的清纯少女。开心的对镜中人一吻,乐呵呵地向厅堂走去。 小萍和小李子大加赞赏,于是又帮小萍整理了一下装容,她久久拿着镜子自我陶醉。傍晚小顺子来报,领导们已开始家宴了,于是让小李子请来灵香。 “各位兄弟姐妹,让我们举杯同庆康熙三十八年的最后一天,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百尽竿头,更进一步,干!”大家都兴奋地立起碰杯,一饮而尽。 ,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春晚献宝 接着边刷火锅,边喝酒。小顺子看我们这情形,宁可责罚也不肯走了。大家吃的不亦乐乎,都是不会喝酒的人,埋头大吃,一会儿就撑着了。 于是收去碗筷,一起坐在暖炕上聊天。小李子是个急性子,催问我准备的节目何时开演。灵香听着我们嘀咕的话,一脸期待。 看大家兴致勃勃满怀期望,摆着两掌,蹦跳着至舞台。拿了根甘蔗做话筒,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晚上好!在这个除旧迎新的夜晚,让我们点燃久违的漏*点,尽情地唱响康熙三十九年,我宣布春节联欢晚会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口技,喜鹊报喜,表演者小李子。” 这是我们原来商量出来的节目,只有灵香不知。大家边叫嚷着边鼓掌,小李子羞怯站到台上,渐入佳境。果然不负众望,鸟鸣声惟妙惟肖。他的才华是我偶尔间发现的,有次小李子用口技在院中引鸟,声音逼真,引得几只鸟儿围着院子转圈。 小李子表演完后,灵香兴奋得催问下一个节目。第二节目是小萍的徽剧选段,这时的京剧还未形成,天下戏曲是一家,还能听懂其中的情节。曲调委婉,声音柔和,还真有几分京剧韵味。 “容月,下一个该你了吧?”小萍对着大家的赞声,两颊通红,一回坐就把我推了出去。 “好啊,一句话的事。”大踏步至对面边拍手边唱起了小时候的儿歌:“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贺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把灵香和小萍他们都拉过来,围成一圈,边唱边跳起来。果然人多力量大,歌声嘹亮。忘乎所以,连门被推开了未曾发觉,还是小萍眼尖:“给四爷,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一语惊醒,只见四阿哥与十三面色红润立在门口,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脸惊讶地打量着我们,不惊才怪,他们哪见过如此玩疯的奴才。 他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我尴尬地往灵香身后撤了撤。四阿哥戏谑道:“十三弟这就是你假醉回来的目的吧!” 十三侧头笑嘻嘻地道:“四哥,我不知情,谢四哥送我回来,四哥还回吗?” “不回了,今儿要看看这丫头还有何法宝?”两位盘坐至炕上,十三抬了抬手,示意继续。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小萍他们都僵在原地,向我抛来求救的眼神。 十三和四阿哥单手倚在炕上的小桌上,十三这个小关公还嚷着要酒,敢情是个不倒翁。看我们一下子静了,两位都不耐烦了。四阿哥喝了口茶,玩着杯盖,冷声道:“怎的,不许爷瞧瞧!” 见推托不了,其他几个又不敢吱声。我上前道:“四爷、十三爷,原本想大过年的,大家找个乐子。只是我们原就订好规矩,每人都表演一个节目。如果只看不演,就得出银子买乐,请问两位爷,买乐呢还是表演?” 四阿哥玩味地盯着我,深黑的眸子发出的信息,让我不知所措。四阿哥不耐烦地问道:“你说,要多少银子?” 心想怕他作甚,他怎么说也是个人,又不是魔鬼,于是笑回道:“回四爷,五十两,您来得早还给打的折,要是等会儿还有人来,可就是一百两了。” “成成,你这丫头竟敲爷的竹杠。”他竟微笑着掏出了银子,十三惊奇地盯着四阿哥,久久未回过神。 接过五十两银子,于是把前面的又演了一边。第三个改成了大合唱,大合跳,十三也从炕上起来,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四阿哥保持他的皇子风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真想把他也拉下来,看看这未来的雍正皇帝跳圈圈是什么样子,可惜还是没这个胆。 群蛇乱舞,屋里又是暖炕,又是火盆,脸与耳朵都火辣辣的烫。我退到一边给四阿哥加茶水,四阿哥淡淡的说道:“五十银子这就完了?” 我不示弱地道:“四爷还想看什么?四爷财大气粗,不会心疼了吧!” ,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险拔虎须 “你这丫头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不怕我罚你?” “我不怕,企码今儿不怕。年三十,四爷不会打容月的板子吧?”触及四阿哥温柔的目光,立刻败下阵来。心湖似被掷了一块巨石,荡起微波。忙平了平心绪,心想定是酒喝多了,尽一时意乱情迷。且不说四阿哥是何意思,我却决不可定力不足。 “真拿你没辙,就罚你自饮一杯吧!”他递过酒杯,我随手拿起二只酒杯,斟满了酒,端一杯与四阿哥:“四爷,容月的错都是四爷与十三爷给惯的,所以呢?错就不在奴婢一个人哟?奴婢敬四爷一杯,谢谢四爷的宽宏大量。” 四阿哥斜了一眼满满的酒,冷瞄了一眼我道:“哪有你这样的奴婢?爷今儿喝多了。”说着用手抚了抚太阳穴,有多严重似的,眯着眼睛试探着我的反应。 四阿哥向来四平八稳,又好冷面示人,下人更是敬畏。刚相识时,也曾被他的言词所吓,渐渐地发觉,他并不是别人眼中面冷心冷的人。加上十三与他的关系,渐渐地去除了隔膜,也时不时地喜与他抬抬杠。 “四爷觉得容月应该卑恭曲膝?战战兢兢的?既然四爷这么想,容月懂了,再也不会放肆了。”我撅着嘴低头立在一边,标准的奴才姿态。心想这样也好,免得自己乐极生悲。四阿哥毕竟不是十三阿哥,若有半点差错,将是飞蛾扑火。 “伤心了?爷何时与你过不去,正因为你与众不同,还处处维护你。罢了,不就一杯酒嘛。”说完端起酒杯,一干而尽,随后挑眉指了指我眼前的酒杯。 向来不该示弱,端起酒杯,往嘴里灌。本想喝几杯酒该是小事,没曾想酒度数这么高。一时喉咙烧了似的,脸也瞬间升温。两人都像煮熟的螃蟹,看着对方哈哈大笑。都说雍正是个冷面王,又有几人及他的笑颜。 十三走回炕边,看着我们两个关公,摇头大笑。酒更壮胆,早把规矩抛九霄云外去了,想起从前与朋友聚餐的事来。“十三爷你笑谁呢?咱们猜拳吧,谁输了谁喝,喝不了的,可表演抵消,两位爷可愿意?” “怎么个猜法?”十三立刻来了兴趣,一脸急切地问道。 “看着,两手向上,转圈,一边说厨房要干净啊,经常洗刷刷啊,然后两人都伸出数,数大的管数小的,比如四管三,可明白?” 十三往炕上一坐,先开练了,还不时说新鲜、有趣。刚开始我是师傅,先赢了他们两人。等他们一上道,我就输下阵来了,喝了数杯。四阿哥连输两回,摇头直说不能再喝了,十三不肯罢休,说什么不醉不归。接着四阿哥连瓣十三三回,十三本来就喝了许多,酒意渐浓。 我又输给了四阿哥,于是选择唱一曲。走至厅中台上,想了想还是唱个高兴点的。曾一度迷上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特意买了碟片在家里学,按现在年龄,唱个小冤家不错。于是边唱边跳起来。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千句话万句话喉头打架,谁知道见到了你只会发傻,小冤家 古代女子讲究大家闺秀、淑女风范,看到我这样的另类表现个个目瞪口呆。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走回坐处,十三从炕上跳下,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好奇地道:“容月,你可真够善变的。” “十三爷,真会说笑,我多才多艺不行吗?喝酒,喝酒!”我忙叉开话题。 十三若有所思的拿起酒杯就喝,随即又笑逐颜开。四阿哥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这么直白的曲,以后不许再在外人面前唱。 口渴得厉害,随手拿起杯子,竟又多喝了一杯。酒后劲十足,整个人晕乎乎的。又不肯服输,撑着身子硬坐着。十三连输给四阿哥,又喝了二杯,醉倒在桌面上。小顺子、小李子忙扶十三进了里屋,我一站起来,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高一低。 看眼前的景物,像是电视里被打晕的人眼里的模糊样。糊里糊涂的被人扶着回了房,躺到床上拉过枕头、被子就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轻轻呼叫声:“爷?爷?” ,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酒后羞事 一遍一遍的声音,听着心烦。头好痛,迷迷糊糊地答道:“爷在正房里,别吵了!” 翻了个身,手往边上一搭,原来平平的被子,高出了许多。摸了摸,一个人的手臂。不可信地再探,耳边传来一声:“你再乱摸,可别怪爷。” 心里一惊,脑袋轰的一声,急忙睁开眼。一张脸就在眼前,都快亲密接触了。微弱的灯下,又看不清是谁,惊叫着跳起来,边哭喊:“来” 只喊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这才看清是四阿哥,天那,他怎么在我的床上,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又气又恼,脸涨得像煮熟的螃蟹,拼命地拍打他的双手。 他一只手捂着我,另一手按住我的肩上,轻声说道:“你再喊,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可不要怪爷。是谁拉着我的手当枕头,死不放手,你总不想冻死爷吧!” 若是有个地洞,我宁可与老鼠为邻,见我平静了许多,他这才放开了我,嘴角上翘,笑意难掩的神情,让我羞的用手遮住面容。换在哪个时代都未与男人这么亲近过,舌头打结: “我我怎么会?” “你可真奇怪的紧,做个手臂当枕头,大清第一人啊!”这个手臂枕是我跟韩剧里的麻永希学的,本来也有一个,到这里又做了一个,没想到被它害惨了。 四阿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别哭丧着脸了,爷又没把你怎样,不过美人在怀,机会难得。” “四爷你还说,快走啊!”忙把他往床外推,他乐呵呵地坐在床沿,两手一抬,还等着我给他穿斗篷。我羞红着脸从坑上快速地滑了下来,顺脚套上拖鞋。 “这又是什么?你这里怎么到处是新鲜物?”四阿哥拉过我,指着脚上的拖鞋,我快速后退了一步,他又轻笑出声,总觉着他有一种登徒子的满足。 “我做的拖鞋,在房里方便。”先给他套上靴子,再穿上外套,他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就是瞬间的对视,也让我心头微颤。 平时给十三穿衣顺手得很,这回笨手笨脚。好不容易弄好,低头立在一边,他却没有要走的迹像。正想着如何送走这尊菩萨,他走至我面前,用手抬起我的脸,正色道:“真是冤家,你是我的,记住了!” 我忙侧了侧头,慌乱地脱口道:“容月向来尊重四爷,当四爷是朋友,可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慢慢会有的。”顺手拉过我,在额上轻轻一吻。我傻傻地立在那里,动作快得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离去,不给我说话的余地。心乱如麻,转辗反侧再也无法入睡,不知该如何是好。 远处传来阵阵爆竹声,原来才到十二点啊。康熙三十九年竟是在这莫名其妙的氛围中迎来的,酒未醒全,头痛欲裂。踢了踢床,自我安慰道:“明天事明天了,管不了!” 第二天并没有人提及昨晚的事,只有小李子说起,昨晚四阿哥的随从小福子,到处寻找四阿哥。也不知四阿哥出了这院上哪儿了。我站在一旁舒了口气,庆幸没被第三人看见。就当是梦一场,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大过年的也无事可做,还是无聊的与小萍坐在坑上啃瓜子。 傍晚十三回来,破天荒得交给我三百两银子,说是太妃、娘娘们赏的。于是又着手做了一个账本,上面列了收入、支出、结余等几个项目。扣除了借我的,还剩二百两。总吃宫中快餐,也吃腻了,等年一过,自己建个好点的厨房。 一个月转眼而过,天天在房里冬眠。经过那晚的事,心里久久不平静,一时也不明自己倒底是何想法。所以能避则避,连十四前来都找藉口打发了。 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春天的雨下一阵暖一阵,但站在风口还是冷冷的。再过数日,该是草长茑飞的春天了吧,再不用穿得像裹紧的粽子,大门都不敢出。站在厅前的檐上,伸手接着细雨,喃喃道:“下吧下吧,我要发芽。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院门外走进一个老太监,确切的说是胖胖的老太监。昂着头瞄了我一眼,尖着嗓子不可一世的说:“谁是花容月?德妃娘娘宣!” ,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终是奴婢 狗伥人势,心里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人了。回了话,跟着他向储秀宫走去。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德妃与我素未谋面,怎会想起我来,最近也没犯什么错啊。 走过长长的甬道,脚板中间又麻又痛。德妃是康熙的宠妃,现有四阿哥、十四阿哥、二个公主。在宫墙里看谁得宠,大概数数子女是最直接的办法。总算到了目的地,今儿无人见我来此,所以头也不敢抬。 正中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细眉粉黛,梳着巴式头,插金戴玉的贵妇。两侧站了两位眉清目秀的宫女。不及细想,忙低头请安。只听得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无人理睬于我。膝盖又麻又痛,有点晃晃悠悠起来,又不敢抬头,只好心时默默记数,希望转移自已的主意力,减少痛苦。 “抬起头来!”总算跟我说话了,我大大方方地抬起头。德妃的眼神与四阿哥是一模子里刻出的,似非把人看穿了不可。眼光一沉,眉一挑,冷冷道:“一个奴婢,如此不知捡点。你可知错?” 我有自知之明,行为是有越矩的地方,可并无什么不捡点的。他家人怎都一个德性,于是淡淡地回道:“娘娘,奴婢不知错在哪里?” “你以为本宫会无缘无故宣你,还敢嘴硬,到外面雨地里给我洗洗脑子去。” 一个宫女立马上前,推我到门外。突然一脚踢过来,我无防备地咚得一声跪了下去,膝盖似要裂开的疼。我愤恨地抬头怒瞪着她。她却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让阿哥们围着你转。” 真是恨不能上前给她一脚,深呼了口气,喃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忍” 雨打湿了全身,虽是绵绵细雨,脸上却开始趟水,模糊了双眼。身体越来越冷,心里却不停地告诉自己:“决不屈服,决不屈服!” 人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想起军训的时候站在太阳底下,二十分钟就晕倒了。现如今跪在雨中快半个小时,已是极限了。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从我身边走过,回停在我的面前:“你你怎会在这里?” 触碰到四阿哥疑问与担忧的眼光,强忍的泪瞬间决堤。可是罚我的是他老娘,又觉着气极,用手擦了擦脸,别开脸不理他。他匆匆进入室内,也不知跟德妃说了些什么。另一个宫女将我扶起,一跛一拐地走出储秀宫。眼泪夹杂着雨水,顺脸而下。用手撑着宫墙,抚了抚膝盖,一边哭一边往回跑。 一口气跑到御花园,跌坐在还被薄冰履盖的荷花池边。三百年后无依无靠被人嫌弃,回到三百年前还是如此。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卑微的宫女,鸡蛋总归碰不过石头,人冷心冷。原些即使有那么一点想法,如今也被浇得不剩一点星火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离那些个主子远点才是。过了许久才站立起来,打了个寒颤。对湖面大声的喊到:“花容月,你是最棒的,一定要加油!”用尽力气呼喊,心里好受了许多。 “下雨天的,站在这里,也不怕得伤寒。” 木木地回过身,才发现是八阿哥。随着我的转身,八阿哥的笑容瞬间变色,怜惜地问道:“有人欺侮你了?” “没没有”我吸了吸鼻子,低语道:“八爷,奴婢好冷,先告退了。” “去吧,只是希望你记得那个自信、乐观的自己。”我感激地对他一施礼,向住所跑去。 颠颠撞撞跑到门口,见小顺子焦急地张望,忙上前来扶我,小李子则进厅里报信。雨打风吹的,大概是感冒了,头沉沉地像灌了铅一样。十三跑到院中,将我抱起向房间奔去。 小萍帮我脱去外衣,幸而穿得厚,还未湿透里层的衣服。见我睡下,十三又忙吩咐小萍到太医院抓药。坐在床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默默不语。原本平复的心情,又一次被触动,十三的关心搅乱了我的平静。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十三爷,我没事了。奴婢是一根草儿,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情祸上 十三眉头紧皱,黑色的眸中隐约地透着怒火,紧握地拳头在床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怒声道:“我定要揪出这个害你的人。” 十三自己如今都是别人可欺的对像,我又怎能给他徒添麻烦,拉着他的手哀求道:“十三爷不用了,我不想十三爷成为有仇必报的人。与小人生气,百害而无一利。” 十三加重了手的力道,含情默默地道:“我让皇阿玛赐婚可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欺侮你了。” 我一脸窘态,忙回道:“十三爷,不要!十三爷该最懂容月的。还记得容月说过的话吗?最恨是三妻四妾。十三爷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妻儿,既使容月嫁与十三爷,也会变得与其他女子一样,每天也只是想方设法如何得宠,那么十三爷娶谁不是一样,容月愿做十三爷一辈子的知已。” 我如倒豆子似地一口气说完了此时心中的想法,侧头不敢注视他的表情。过了片刻,偷偷一瞄,十三伤感地静坐在床前,让我比受罚还难过,竟伤了这个极力保护我的男孩。可转念一想,我若不爱他,又怎么能接受他? 十三突又不甘地追问道:“真得不可以吗?可是我放不了手!” 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视着他道:“十三爷在容月心里什么都可以分,就是丈夫不能分。” 十三失望地叹了口气,低语道:“如果皇阿玛强行赐婚,你宁死不从吗?” “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兼可抛!”我抬头盯着房顶,用力的缓缓地道。我一个无后背景的人,康熙怎会想到我。 十三勉强一笑,释然地道:“我懂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做个最懂我的人。” 我眼眶微红,又笑瞄了他一眼,打趣道:“是,夫妻做不成,做情侣也不错。” 十三两颊微红,拍打了一下我手道:“你这怪人,真不知是哪国的?” “当然是大清国的,难道还是大浊国的吗?” 与十三说明了,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一点。感情的事企能说放下就全放下,我做不到,想必十三也做不到,只是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暂时回避而已。迷糊中,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被子。眼皮沉得很,感冒的所有症状都出现了。朦胧中看见一张脸,用浓重的鼻音问道:“爷,歇着去吧!” “可好些?”听声音,像是四阿哥。微微地睁开眼,果然是他,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满脸怜惜。我打了个哈欠,无力地道:“四爷,快回去吧,伤寒会传染的。” 四阿哥柔声道:“还生气?” 我闭上眼睛,淡淡地道:“没有,是奴婢自己不好,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四爷以后也严格些,奴婢一定会学好的。” “你实在不适合这里,我明儿就跟皇阿玛要了你。”四阿哥坐在床边,黑着脸低沉地道。 “四爷,那又有何区别?若是四爷真为我好,就不要管我,再过十年奴婢就自由了。”何时起尽惹上了桃花劫,我若真成了贝勒府的一份子,那才是永无出头之日呢? 四阿哥一俯身,双手按在我的枕边,把我围困在了正中。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我一动也不敢动,只好微微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眸如一汪深潭,眉头紧皱。心怦怦的乱跳,不知他欲意何为? “四四爷,你怎么了?”我颤颤地问,他不言也不语,只是深情地盯着我。我眼一闭,身子往下一滑,整个人钻进了被中。他突然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心里是有我的。若没有我,按你的处事方式,必是争锋相对,决不会害羞!” 我在被子里听得心惊,又闷得慌。于是紧闭眼睛又往回一蹬,钻出被子,脸轻轻的擦过他的鼻子,唇与唇蜻蜓点水般的相逢。一下怔在那里,瞪大双眼,忙用手捂住嘴。四阿哥一脸诡异的笑意,一种计谋得逞的满足。 ,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担忧关怀 我忙伸出手推他,大声道:“四爷,你家福晋来了,你快走了!” 他笑着斜了我一眼,双手相叉戏谑道:“你以为爷是乡间村夫,需对福晋言听计从?” 据说人只有恋爱的时候或是快死的时候才会性情大变,他当然不会死,那就只剩一个理由。他若真爱我,或许不会为难我。侧身佯怒道:“奴婢该说的都说了,四爷想要怎样?” 他又用力把我瓣过来,捏着我的下额,迫使我与他四目相对,询问道:“不想怎样,你要问问自己的心,到底要怎样?” 一时无话可说,随口问道:“四爷,福晋不好吗?” 他转过身,淡淡地道:“福晋是皇阿玛赐的,是好是坏都不重要,仅此而已。” 真为府里的福晋难过,在他们眼里或许跟皇帝赐的一件物品没有两样。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搜肠刮肚想起一句话来:“四爷,都说大老婆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小妾才是用来心疼的。四爷就多娶几个小妾,把容月放了吧!”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冷着脸郑重地道:“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才是我要疼的那个小妾,我决不放手。” 我晕,苦恼地用手拂了拂前额,鼓足勇气道:“容月不愿当小妾,与人勾心斗角,只为争宠。容月虽是女子,只想自由随心地活着。” 四阿哥脸越来越冷,又不该地问道:“既使爱我也不能?” 我不能来这里短短半年,就沦丧为真正奴隶,再说这种三妻四妾的男人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弄不好弃妇一个,哭都没处去。注视着他,坚决的答道:“是。” 四阿哥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不为难你,我等你自愿的那一天,但你若嫁与他人为妾,决不善罢甘休。” 又嘱咐了我一声,转身离去,对着背影我心似打翻了五味瓶,真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终于领教了雍正的处事原则,自已得不到,也不许别人得到。看来我这辈子的婚姻真如天上月儿,悬挂着了。 十四得知我被德妃处罚,第二日就带着许多的伤药前来探望,还保证德妃再也不会为难我,让我一阵感动。两个儿子都为一个受自己罚的奴婢打抱不平,不知德妃是何感想?四阿哥虽是德妃所生,但从小养于佟皇后处,直到皇后去逝,所以母子素来感情淡薄。十四阿哥深得德妃的宠爱,既然十四阿哥出面,大概德妃真不会再为难于我了。一连几天都享受病号待遇,人若闲着,更加心烦意乱。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现代人的理智又一次再胜了自己,偏不信女人都是感情的奴隶,为情而甘愿放弃自己的原则。这回感冒连感情也一起治了,再一次走出房门时,没心没肺的花容月又回来了。 为了少惹是非,在别人面前收敛了许多。可是十三的纵容少了约束,没过几天又打回了原形。这种奴才的规矩实在太折磨人,既伤自尊又憋得慌,自以为很是到位,还是常常出错。思前想后,罢了,还不如受罚来得干脆。若是那些个主子看你不顺眼,鸡蛋里也会挑出骨头来,我还自我委屈个什么劲。以后临事多长点记性,多观察别人的眼色就是了。 从前听别人说北方的春脖子短,今年倒是身临其境了。忽“尔”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前人的古诗改动了一个“如”字,就是对北方春来地写照了。昨儿还是一丝凉意,早上似乎就沉静在温和的春风里。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我也似冬眠醒来,觉得脑子也活络了许多。一场细雨过后,院中的银杏竟长出了细小的嫩叶。走至院中伸了伸懒腰,觉得舒服得紧,于是就做起健美操来。原先学得也忘得七七八八地了,想到哪里是哪里,喊着节拍做了起来。 还没做几个小节,十三与十四大步走进院中。十三与十四都长高了不少,特别是十三已是一个俊男的模子,然十四则脸较粗犷一些。果然相由面生,历史上记载两位阿哥是八阿哥以下皇子中最出色的二位,虽然都擅长骑射,但相对而言十三偏重于文,而十四偏重于武。只可惜两人站得阵营不同,一个是四爷党,一个是八爷党。不管他们是谁的党,反正都是主子,我谁也得罪不起,也不想掉进这种复杂得政治漩涡中。 ,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霸道小主 上前请了安,紧随着他们进了厅。十三与十四往厅中正椅上一坐,你来我往的闲聊了起来。我上完茶,立在了十三边上,细一听讲得是太子。这大半年的时间都未见过太子的面,也不知这个电视剧里骄淫暴戾的太子现实中是何模样? 原来康熙在乾清宫召见几个阿哥,太子以储君自居,靠在御案边向各位兄弟发话。一不留神,桌上的揍折被碰散,落了一地。八阿哥快步上前接住几本,正巧康熙此时走进,看到八阿哥手中的揍折,责问是怎么回事?始作俑者的太子却一声不吭,其他的几位不想当面得罪太子,倒霉的八阿哥就做了替罪之人,无端得被康熙数落了一顿。 民间有官逼民反,宫里上演得却是太子逼兄弟反。这些反太子党的形成,不仅仅是缘于自已的野心。就好比八阿哥,或许开始真的只是想做一个贤王,可是从小受人欺侮,如今已成年了还受气,又怎么能忍。加之康熙又把郭络罗。明钰指给他为妻,弥补了他外援薄弱的缺陷。 虽然母亲出身低微,但他的福晋郭络罗氏却背影显赫,她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也是当今宜妃娘娘的侄女,五阿哥、九阿哥的表妹。做为一个已知历史的旁观者,也不知康熙是爱八阿哥还是在害八阿哥?一个英明的皇帝培养了二十多个英明的儿子,能不争个你死我活吗? “他竟然仗着自已是太子,不把咱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了,竟然让八哥为他担过!”十四年纪虽小,话却说地铿铿然,十三一脸的不平。他们此时同仇敌恺,却不知为何后来兵分两路。我向来不关心政治时事,听这些甚是乏味,于是告退往外走。刚才全不理会我,看我要退的意思,十四又问起我来了:“容月刚才打得是哪套拳?” 想着十四又是送药,又是在德妃面前为我拨乱反正,不能驳他的面,但又不能说是健美操,灵机一动:“十四爷,这是奴婢自创的伸伸懒腰拳!” 十三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十四也跟着大笑,全没了刚才的不快。十三对我的小技俩早就见怪不怪,十四笑后拉着十三的手说:“十三哥,向你借个人可好?” 我心里一惊,不会一开口又找上麻烦了吧,忙朝十三微微摇头示意。十四还好相处,可是家里的老娘太不好惹。一旦被蛇咬,十年怕缆绳,更何况我可不想被同一条蛇咬两次。十三用眼神与我达成共识,笑道:“十四弟,我这里本就人手少,除了容月,你借谁都成。” “十三哥,你还有其他人值得我借的?”十四立刻翻脸,全然不顾十三的感受,都说太子恃宠而骄,想来这位主子也不差。十三没有一丝不快,宽容地笑道:“十四弟,娘娘何时让你的院中少了人手了?” 十四端起茶,把玩着杯盖,一声不吭。十三也一脸难色,总能让他们为我而陷入僵局,于是施礼道:“十四爷,容月服伺人向来笨手笨脚步的,多亏十三爷瞒着,才少了责罚。娘娘给十四爷派得都是好手,奴婢可不想露拙,让宫里众所兼知,奴卑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爷用不着你服伺,只陪爷聊几天也不成?”十四低着头,淡淡地表情,乍一看竟像极了四阿哥,果然是同胞兄弟,行事做派一个样。 十三无可奈何地叹了气,沉默地喝着茶,但始终没有表态。自从敏妃去逝后,十三就由德妃代为照料,不看僧面看佛面,十三如若强行不允,恐怕今天这个小霸王真要翻脸了。十四抬起头,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绷着一张脸,愠怒地盯着我。强忍着不快,笑问道:“十四爷想与奴婢聊什么?奴婢可已是黔驴技穷了。” “你当爷就信你?不去也行,你再找个趣事让爷做做。”以为他真长大了,又似小孩子使起性来。千不该万不该当初太顺着他,为了息事宁人,总拿三百年后的一些事应付他,如今真是欲罢不能了。 十三一脸释然,他许是放下了心,可我该怎么办?想着十四若干年后是个大将军王,计从心来:“十四爷,要玩就玩大的,但我有三个条件。” ,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狐狸新论 十四马上来精神了,不等我说完就抢道:“你说,别说三个,三十个爷也能办到!” 与十三相视一望,十三朝我点点头,让我又放心不小。“第一爷今天得屈尊听奴婢的指挥;第二还需十来个与爷身高相仿的男子;第三责任十四爷一人担。” 十三与十四都听得一头雾水,我又问道:“十四爷能做到吗?” 十四拍拍胸脯,昂着头保证道:“这就去办,你放心吧!”说着一溜烟似地跑出了门,调兵遣将去了。十三走到我面前,疑惑地盯着我,又不说话。我灿灿一笑:“十三爷担心了?容月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扭不过十四爷,陪他玩玩而已。” 十三拉拉我的手道:“罢了,今天就跟着再疯一回吧!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有人能这样关心我,宠着我。转儿一想,若是让十三加深误会,岂不害了他,为打破这僵局,笑道:“爷,十四爷还需些时候,我先跟爷说,到时候爷来做教头可好?” 十三挥了挥拳,挺了挺脊椎,压了压十指,神采奕奕地道:“爷就当一回三十万禁军的教头吧!” 我吐了吐舌头,打趣道:“十三爷想得美,弄不好是三十根银洋腊枪头。等会儿,你们一人代表一颗棋子,你跟十四爷各选一方,比如说你派马吃车,你就派出代表马的棋士,与十四爷那方代表车的棋士,比武艺,谁的武功好,就是谁胜,可明白?” 十三兴奋地道:“有意思,爷今日要杀老十四个片甲不留!” 于是与十三在宫道上,画起了汉河楚界,时不时站在不同的棋位上,踢腿伸拳地,思考着策略。 我与十三都伸长了脖子,也未见十四的影子,就息鼓收兵了。直到太阳正中的时候,十四气呼呼地甩着衣袖,跟在四阿哥身后。两兄弟似水火不容,远远地隔开坐着,忙上前请安奉茶。十四未带人回来,我其实是有点窃喜。 十四面色黑沉,跟老四有的一比,冷哼了一声,也不抬。速立起不快地道:“今儿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拂袖而去。 四阿哥紧皱眉头,看着十四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他的眼里对十四更多的是疼惜,上阵父子兵,他又怎能对十四不爱呢?只可惜事与愿违。十三不解地道:“四哥,发生何事了?” 品了品茶,侧头对一头雾水的十三,微怒道:“十三弟别搭理他,竟越长越不知礼数。老十四不知那根筋搭错了,竟领着十几个侍卫在内宫行走,皇阿玛若知道了定不饶他。我遣散了人,他到与我生起气来了。” 听他一言,惊吓不小,低着头立在了一旁。皇帝内庭除了太监、皇子还有少许特批的内卫,别人是不可随意进来的。若是康熙知道十四来这么一手,或许爱子情深惩以小戒,而我则有可能罪孽大也。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十三,十三神态自若,似是看出我的担忧,朝我会意一笑,像是给了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悬着的心才回落下来。 凡事逃不过四阿哥那双犀利的眼睛,他审视的睛神落在我的脸上,足足有五分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觉着脸皮都在颤抖了。心想就不理你,看去吧,佯做镇定地双手微握,低头看着地面。终于四阿哥不咸不淡地道:“今儿你倒是长规矩了,又做什么错事了?” 怎么听怎么别扭,身体里的逆反细胞全又让他激活了,撅着嘴不服地道:“奴婢向来都挺规矩的,自认也不算傻,怎就听不懂四爷的话,难道奴婢在四爷眼里就是个惹事的主?” 四阿哥眯起笑眼,玩味地盯着我,让我更莫名其妙,这位爷倒底是什么意思?这四爷居然也玩起反话,表情淡淡地道:“爷还真没见过你这般聪明的奴婢,也没见过你这样回主子的奴婢,我看你一成时间守住规矩就不错了!” 十三轻笑了一声道:“四哥,她可是个狐假虎威的主,没准也把你也当成那只老虎了。” 太好了,两兄弟联合进攻,翻眼白了十三一眼,振振有词地道:“只可惜啊,奴婢是只图有虚名的狐狸,奴婢听说狐狸成了精,大多是美女,或许还能倾国倾城,让所有的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那才过瘾呢?” ,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谈笑自如 本姑娘才不吃他们那一套,笑不露齿,言雅举端的破规矩。果然四阿哥与十三都惊讶地瞪大了眼,好像我已是狐狸姿容。索性摆了个搞笑的姿势,十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四四哥你有听说想当狐狸精的女子吗?” 四阿哥自然不会像十三失了行,抿着嘴轻笑了声,端起架子道:“你可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只恐你还没迷倒别人,就中箭了!” 十三指着我乐呵呵地道:“对对,就好比我们兄弟,一年不只要射杀多少只狐狸?” “射中又怎样?佛说: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被他人射中也是一种缘份,或许还是丘比特神箭,正好找到今世的因缘呢?” 说完才发现自己越扯越远了,果不其然,十三与四阿哥都一脸疑惑,没想道四阿哥先于十三开了口“什么是丘比特神箭?” 言多必失可真是绝理,这两个人精又不是随便能混过去的。理了理思绪,嘻笑道:“奴婢听一个黄头发绿眼睛的洋人说的,丘比特神箭在西方就是爱神之箭,就像月老的红线。” 十三摸着下额,半信半疑地道:“想不到,你还碰到过洋人,还有什么我们没听说过的?” 突然想着哪有免费讲解的理,做导游还有讲解费呢。故做神秘地大声道:“多了去了,可是爷也不能白听啊!”“你又想要银子?”四阿哥淡淡一笑,宠溺地看着我。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为何不能直视他?于是若无其事地回道:“奴婢在四爷眼里就这般俗不可耐?奴婢这回不要钱,只想要块能出宫的腰牌,对四爷来说该是小事一桩吧?” 四阿哥边翻动茶杯盖,边淡淡地道:“要牌子可不易,带你出去几回到不打紧,出宫有事?” 好久没出宫了,在这个黄圈圈里住着比判了有期徒刑还不如,犯人之间还平等呢?这里却分成三六九等,实在憋屈。有这样的人脉不用太浪费了,施礼道:“自然是外面的世界好精彩,想到外面玩玩呗,容月谢四爷了!” 十三戏笑道:“看来我得去求皇阿玛,早点建府出宫,免得你为难四哥。” 四阿哥抬头淡淡地瞄了我一眼,低头淡淡地道:“十三弟想建府大婚了?” 他眼中豪无半点醋意,说实话叫人有点失望。女人就是如此,总是患得患失,即是男性朋友结婚,有时也会失落许久。是个女人,都想男人围着自己转的吧!十三嘴角噙笑道:“建府就得大婚吗?八哥还不是过了两年才娶得福晋,按容月的说法,自由万岁,我可不想被别人烦着。” 我朝十三竖了竖大拇指,又生戏谑之心,一本正经地建议道:“十三爷,古佛清灯最好了,绝对无人烦你,独坐红尘关外,多清静啊!”四阿哥淡淡地低头听着,十三裂着嘴笑道:“若是你出家做尼姑,本阿哥奉陪!不然爷可不想做和尚。” 我抿着嘴笑道:“还说没有,看和尚就是这样想的。” 四阿哥听罢,刚喝到一半的茶吐回了杯中,用怪诡的眼神盯着我,我忙若无其事的低头。十三摇头笑道:“知道说不过你!” 一天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晚上十三在书房练字,我无事顺手找了本书看着。竖排的字看得我两眼酸痛,于是在书房的角角落落找起宝来。十三对我向来宽容,还是笑笑地写他的字。结果真让我找到了一样好东西,书架的最顶端藏着一根玉笛。拿来一吹,怎么用力都不响,泄气的往原来地方一掷。 ---- 首先祝朋友们圣诞节快乐,不知晚上还有多少朋友在看小说,如果有人在,月还会继续传的.记得收藏、推荐和支持哟! ,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笨人学筝 十三快步上前,担心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完整无损才松了口气道:“这是额娘留下来的遗物,险先毁于你手!” 十三虽没有责备,但我自己更加惭愧,红着脸道:“爷,对不起,我” 十三淡淡地道:“罢了,下次小心就是了!” 笛子一到十三的嘴边,悠扬的笛声缓缓传来。十三见我一脸陶醉的样子,吹得更卖力。突然觉得好熟悉地音乐,原来是我唱过的曲小城故事啊!若是十三与我成一个组合,说不定在大清朝会风靡一时,提前三百年产生追星族呢?音乐停了下来,十三用笛子轻点了我一下道:“又想什么呢?” 我傻呵呵地笑道:“十三爷以前为何不吹?” “女为知已者容,乐为知已者吹。”说完又吹了起来,让我好生羡慕。我只会学唱几个曲,其实是个乐器盲。 不会可以学嘛,反正我现在也只有二八年华,且每天有的是时间,此时不学更待何时。我上前拉拉十三的袖子,嗲嗲地道:“十三爷,教教容月了。” 十三快速打开我的手,还夸张地拂了拂手臂,惊呼道:“啊唷,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笛子不适合你,敢明你去跟十五妹一起学筝吧!” 也难怪十三听着发麻,我自己都觉得想吐。马上还以本色,作揖道:“好,谢十三爷!” 十三又找了本乐谱与我,想帮我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常识。只听得晕头转向,古代的乐谱简直就是天书嘛,怪不得武侠小说里会错把乐谱当武功秘籍。十三看着一头雾水的我,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 到后来他是唐僧,我似孙悟空,他的声音也变成了咒语,我一个脑袋两个大。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苦着脸道:“爷,停停,你现在是在对牛弹琴。我不懂这个,我只会一点洋人的乐谱。” 十三诧异地道:“怎么会是这样?洋人的乐谱我也见过,不就是数字嘛。这样吧,明儿给你用数字对号入座,再教你。”我抱着十三跳了跳,感激涕淋地道:“十三爷,你太好了!” 十三傻愣了愣,笑颜微红,满目柔情。我才意思到自己又越矩了,在他的肩膀轻打一拳,婉尔一笑道:“好兄弟,说到做到噢!” 十三尴尬地轻咳了声,也给了我一拳,柔声道:“只要兄弟高兴,胤祥决不失言!” 也许我们两个真的彼此心灵相通,此刻宁可选择友情天长地久,而不要爱情的曾经拥有。人生得一情人容易,得一知已难矣。 第二天小顺子就抱回了一架古筝,说是十三让送过来的。一播琴弦,古筝如水流动的声音从指间流出。手指在琴弦上滑过,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心想或许这身体的前主人是个抚琴高手。 古代的大家闺秀通音律亦是常事,虽然花容月是孤儿,可她的叔父亦是进士出身。若是真如此,那我即使找不到音阶,企码有学习的潜质。趁着自已做事的三分钟热度,一个一个试音,然后把相应的数字贴在琴弦边上。左顾右盼的等到十三回来,忙上前拉他道:“十三爷,你怎么才回来,我今儿都出门看了十来趟了,急死我了!” 十三脚步一停,乐呵呵地戏笑道:“就这么想我?” 对着没个正形的小主子,还真没辙,斜睨道:“是,容月就欠你这个东风了。看我把音都找准了,也注好了,只等你的谱了。” 十三一看我贴的音符,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跟十四弟学得吧,十四弟学洋文总是在后注上汉文,good后面注上狗的,你这是” 原来三百年前就有先祖啊,老十四够聪明,笑道:“那十四爷可真是我们的开山祖师,我刚开始学洋文的时候,也是采用这一招的!” 十三收敛了笑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惊问道:“你也学过洋文?” 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总是一得意就忘形。不会讲满语,却识得洋字洋文,常又说些不合时代的言论,弄不好把我当妖怪给灭了。想着拒不交待回家过年,若是交待牢底坐穿,奉承道:“跟十三爷学得呗!” 哈哈,还有人在看书嘛,那月继续传,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流水之音 十三思索了片刻,又盯着我道:“我何时教过你呀?” 我还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怎么没有,就是十三爷的书教的我,只是这洋文未进宫前跟洋人学过几句,奴婢不是跟你说,我有举一反三的能力吗?” 十三露出被别人唬弄了的表情,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睛神。十三拍拍我的肩道:“罢了,你既然有这等天赋,以后就跟着一起学吧。” 感激地对十三点点头,十三从此就真成了我的挡箭牌了。没过多久,十三就完成了一张曲谱,原是我会唱的歌,跟着歌的旋律背曲谱,果然有效多了。还真拿了几本英文、算数等方面的书给我。一翻竟是最初级的,被我丢到了一边。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按古人的说法,十年寒窗苦读。 第二天一早,十三送我去十五公主的住处。公主的住处竟在西面,简直要绕半个后庭。若是读过清史,你就会觉得成为皇帝的女儿决非幸事。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康熙的女儿大部分都以和亲的性质远嫁蒙古。 不仅不能与婆婆公公住在一起,与丈夫同住也很困难。想与丈夫同床共枕,还得买通管家婆。不然要么多方阻止,要么责骂他们不要脸。 公主说白了就是皇帝宠络大臣的工具,连与自己母亲的关系也很疏远,一年也就见几次面。所以即使有委屈,说与自己的母亲听,母亲也不搭理。因为这种规矩,生育有子女者很少,且大多红颜薄命,二十来岁就命归黄泉。 今儿见的十五公主与十三阿哥同母所生,生于康熙三十年,今年才九岁。走了近半个小时才看见十五公主的住处。也是一个四合院式的房子,但比阿哥所略小些。刚至院内,一个粉面桃腮,娇小伶俐的身影从厅中跑了出来,一上来就抱住十三:“十三哥,你来了!” 十三略下蹲,抱起十五公主,笑道:“睛婉妹妹可好?今儿十三哥给你带了个徒儿来,你可得好好教着。” “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睛婉这才把目光移向我,急忙从十三身上挣扎了下来,向我跑来:“呵呵,原来是姐姐啊,太好了!” 十三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睛婉挽着我的手臂,转身对十三说道:“十三哥,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待姐姐的!” 我一脸黑线,好像我成了她的童养媳似的。十三走至我身边,笑问我跟十五公主是怎么一回事,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低声道:“爷没发觉我魅力无穷,大小通吃吗?” 睛婉笑容可掬,拉起我就往屋里走。十三呶了呶嘴,大声嘱咐我要好好学,睛婉不耐烦了应了声,十三才笑退出门,匆匆去了上书房。睛婉认真的教着,从如何拨弦开始,到曲谱的细节。只可惜我哪有这么聪明,左耳进右耳出。 一把掌打不成胖子,我就慢慢地拨动每个音弦,一小节反复的练,总算能连着弹一两句了。 或许有点会的时候,人的学习漏*点最高。睛婉看我自己练着,就找其他的事来做。到了下午硬是让我陪她放风筝,必竟是一个九岁的小丫头,好玩的天性使然。于是加上睛婉的贴身宫女红玉一起到甬道玩了起来,说实话我也是头一回,幸亏有红玉在,风筝才徐徐地飞向高空。 随着风向,我们也嘻笑着慢慢地向北移。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缓缓走来。没想到康熙三十九年就出现了f4组合,那不就意味着反太子行动早就开始了吗? 忙与红玉一起请安道:“奴婢给各位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十四看了我愣了一下,开口问道:“容月怎么跟睛婉在一起?” 十阿哥大着嗓门,估计周边宫里的人都能听到。“原来是你啊,看到你真是难得,这大半年的都躲在老十三屋里?” ,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四大皇子 没心情跟他抬杠,再说也吃过一次亏了,低头笑而不语。睛婉捂了捂耳朵,尖叫道:“十哥,你招雨呢?” 其他的人都抿着嘴笑,十阿哥不解地仰头看了看天空,滑稽的可爱,还大声质问道:“太阳当空的,我招什么雨啊?” “十哥,你都打了雷了,就快下雨了。”十阿哥这才反应过来,挠着脑袋不意思的傻笑。九阿哥长得比女人还柔,不由得多瞄了他几眼,男生女像,若是反串女角,定是个妩媚娇艳的女子。九阿哥似察觉得我目光,微微皱了皱眉,眼露疑问。 八阿哥的笑容怎么看都不似假的,用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来形容都不为过。柔声道:“九弟、十弟、十四弟,你们先行一步。最近额娘常难以入睡,我去看望一下额娘,不知今日可好些。” “那八哥,我与十弟也去给额娘请安了!”九阿哥说着与十阿哥提步而去,走过我身边时,还快速的冷瞄我一眼,我慌张地低下了头。这二个二百五可不好惹,上次差点被他们害死,不是魔鬼也是夜叉,让人做恶梦。 十四已跟睛婉一起放起了风筝,八阿哥摇头笑笑,迈开步子。突然想起现代有一些食聊治失眠的小方子,于是唤道:“八爷,奴婢曾听的一些治失眠的法子,不知用不用得上?” 八阿哥闻言止步,转身微笑道:“哦?姑娘有心了,不如麻烦姑娘到长春宫一趟,亲自告诉额娘。” 八阿哥既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推辞,于是跟睛婉打了招呼,跟着八阿哥往前走。八阿哥抬头看着风筝叹道:“被人攥着,即是飞得再高又如何?” 听着这么有水准地话,也禁不住跟着感叹:“八爷说得极是。风筝就好比漂亮的女子,放出去了可能随风飞走,收起来呢,又失了灵性。” 八阿哥点头赞同,满眼的赞赏,看得我怪不好意思,在这些爷面前,我不是白纸,也是灰纸,也就几点墨水。没走几步就到了长春宫,原来我们随风已移到这边上了。院中的海棠在阵阵轻风中飞舞,像极了樱花雨,忙用手接了几片。八阿哥被我所染,也停步看着眼前的佳景。 两位宫女见到八阿哥到来,忙笑盈盈地请安。对我却只是微微一瞄,八阿哥让我跟着进了内厅。宫里的格局大致相同,良妃躺在贵妃榻中,神情倦怠。早就想一睹良妃的容颜,能让康熙动容,从打杂宫女到今天的身份,自有其于众不同的地方。我忙给良妃请安,良妃也很好奇地打量起我来,眼神比德妃友善多了。 良妃并非倾国倾城,但是如梅一样高雅疏淡的容貌,让人不得不为其所吸引。八阿哥请了安道:“额娘,这是十三弟的贴身侍女。容月姑娘有民间治失眠的偏方,儿臣就让她亲自来跟额娘说说。” 良妃提了提身子,笑而不语。我施礼道:“娘娘,奴婢曾听说一个方子:取百合花三十克,洗净后与二两黄酒一起煮,每天晚饭后饮一次。” 良妃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柔声道:“这方子果然独特,那今儿就试试吧!”良妃细语软糯,又不做作,我若是康熙也非采了这朵花不可。 她穿着粉色地旗装,面如白雪衣如花。宫里的女人是鲜少运动的,加上忧思过重,小病小灾家常便饭。靠太医院的药实在是治标不治根,想到此又福了福身道:“娘娘,奴婢以为最主要的还是要保持心情舒畅,再加适当的运动,民间有句话,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长期坚持定能百病全消!” 八阿哥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肯求道:“额娘,儿臣认为容月姑娘说的极有道理,咱不防试试吧!” 良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变得更加柔和,笑道:“好,额娘就听你的!” 八阿哥与良妃又聊了几句,就退了出来。八阿哥一再道谢,弄得我不知如何接话。睛婉在前面等我,十四早就走得没影了,这才想起十三也该放学了,急忙往回走。 刚进门,就看见十三焦急的在院中来回走动,见我们拿着的风筝,把我们数落了一顿。想着真是丢脸,被比自己小的十三数落。 ,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心生醋意 回到住处,十三又手把手的教了一遍。每天如常送我到睛婉那儿,下了学又接我回来,感觉自己像是上幼儿园。小时候没享受过的待遇,在这里倒得到了补偿。 半个月下来,马马虎虎地能弹上几曲了。每天就只做这么一件事,再不会大概真是傻子了。 在十三的督促下,竟能与他合凑个一二了。虽然还经常跟不上他的节拍,总算有了点眉目。跟他开玩笑,如果有机会可以开个古筝宴会。结果却被他泼了一盆冷水,说是只有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的主就是我。 我这人向来不服软,别人说不行的事,就是拼了命也要做好。经过一个月的魔鬼式训练,虽然手指伤痕累累,但是成绩有目共睹。十三也被我的决心所折服,笑称终于有面子当众认我为徒了。 今儿睛婉受了风寒,我也就早早的回来。四月中的北京风和日丽,从御花园中走过,凉风习习,繁花似锦。走至转角处,忽听有人兴奋地嚷道:“四哥、七哥、九哥、十哥又要娶亲了,咱们可跟着乐一阵子了。” “四哥真是艳福不浅,都娶第四房了!” 心里没来由得郁闷,忙躲到太湖石后面,说话声与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木木地走了出来,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有何了不起的,种猪才是这种待遇呢?连老婆都要按需分配,果然是王家风范。忽一想,他们娶十个八个的与我有何干,又何必心中不爽。 虽是这般说,心里还是空落落的,立在树荫下,拉着柳叶解气,后面传来十三的喊声。平了平心绪,若无其事地笑着回头。 十三笑呵呵地大步走来,白袍上黄色的金丝绣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三兴奋地道:“容月,你后天就可出宫了,四哥已与额娘说好,让你去他府上帮忙数日。” 一听到能出宫,心里亮了不少。想必四阿哥娶新欢,旧欢们也不会有时间跟我一个奴婢过不去。只不过担心换个墙圈圈而已,还是没得自由。佯做无所谓地道:“爷,我不添乱就不错了,能帮什么忙?” 十三坏笑着,指了指我脑门,嚷道:“聪明脑子让猫叨去了,只不过借四哥娶新嫂子的名,让你混水摸回鱼而已,到时咱们一起玩去。” 原来我也是这件事的受益人,先前的不快一散而空,管他娶谁呢,笑着深深鞠了个躬道:“谢谢十三爷!” 十三拍拍我的肩,催道:“你明儿谢四哥吧!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回吧!” 回到住处,开始琢磨着,出了宫需要办的事。首先得购些橱房用具,这样以后就可自己动手了。北方的饮食对我这个南方人来说,实在不适应。第二件事就是去看看小芳儿。最重要的是要跟江子俊好好谈谈合作事项,发挥一下现代人的长处,赚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旅游业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行的,先不说到处清山绿水,文物古迹。主要还是社会治安太差,要是碰上个劫匪,小命丢了划不来。思来想去,从前熟悉的行业大概就是餐饮业了,走过五湖四海,也尝过各地风味美食,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捞得一桶金。 转眼就到了出宫的日子,这回可是拿着上面给的腰牌,光明正大跟十三出了宫。坐上马车后,就缠着十三先去清雅居。十三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只好让车转道。清雅居的招牌还是如旧,一跳下马车就径直地往里走。小二侧头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们两位贵客,我说怎这么面熟。二位稍等,我去请东家出来!” 为什么我的文有人看,收藏推荐的人这么少?是写的不好吗?好伤心 ,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从商伊始 我与十三找了个位坐下,打量起这许久未来的茶楼。茶楼似比从前清冷了许多,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客人。楼梯传来“噔噔”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正是江子俊。满面笑容的边下楼边作揖道:“两位希客久等了,请到楼上雅座一叙!” 十三也抱拳回礼,豪爽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江兄请。” 我急着想知道小芳儿的处境,于是边走边问起江子俊来。原来小芳儿就住在这边上,如今爷孙二人做点卖乐器的小生意。坐定后,我忙问起茶楼的事来:“江兄,最近生意可好?” 江子俊苦笑道:“今昔非比往日,免强度日。” 见我们都一脸的疑惑,他淡淡一笑道:“对门开了一家品茗居,据说店主是皇亲国戚,常在门口拦客,弄得一些客人都不敢前来。” 我不满地看向了十三,十三一脸无辜地撇撇嘴。我不服气地说:“京城里的皇亲国戚多了去了,你们信不信,大街上一块匾掉下来,少说也能轧到七八个!” 十三轻咳了数声,大概是想提醒我要注意言语,见我不理他,低头喝起茶来。想着也是人助我也,于是我跟江子俊说道:“江兄,可曾想改行?” 江子俊一脸心动,探问道:“有此想法,只是隔行如隔山,不知姑娘有何见解?” 见有门,我见好跟进,回道:“江兄若是有意,我到有个主意,只是我要拿主意做合股的本钱。” 江子俊闻言思索了片刻,饶有兴趣地身子向前倾了倾,笑道:“姑娘请讲!” 十三用脚踢了踢我,我还是不与理会,他一急拉着我的手道:“你又不能常出来,怎能处理的好?” 我反而紧握他的手,楚楚可怜地哀求道:“爷,不是还有你吗?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其中当然有十三的一份,但是不想让他露于人前,折成暗股。 十三本就是个心软的人,我还私心的利用了一下他对我的好,他无奈地道:“真拿你没辙!” 江子俊尴尬地眼神,才让我觉着自己有点过火,在古人眼里这都可算当众**了吧!十三也笑着别开了头,我正色道:“我要开的是酒楼,若江兄同意,我们五五分成,十三爷做个见证人。但话先说在前,我可没太多钱投入,我负责细节规划,江兄可愿意?” 江子俊又愣愣地打量了我们一眼,忙立起请了安,原来我说漏嘴了。我欠意地朝十三笑笑,十三倒是大肚的没一点责备的意思。想着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再说既成了合伙人,也不可再瞒着,于是又相互介绍了一遍。江子俊又恭敬了几分,笑道:“我早猜王公子与你非平常百姓,原来是十三阿哥,江某真是万分荣幸。” 我早就偷偷做好一份企划案,先是对场地的设计,保持原格局。但是采用新装修,楼下不再用四方桌子,而采用四人用的长条桌,增加场地的利用率。进来入口处用屏风障景,屏风后就是一个小小的舞台,所以要招十个会各种乐器的少女弹凑。楼上是雅间,采用现代酒店的圆桌,用桌盘转动。能想到的细节都做了详细的说明。十三与江子俊一边看我写的东西,一边听我说着,时而惊喜,时而赞叹。 见他们捧着图纸不表态,把我洋洋得意的火给灭了下去,忙追问道:“两位认为可行不?” 江子俊眉开眼笑,赞许道:“容月,你的主意真是新鲜,就是图个鲜,定是生意红火。其他的事就教与我吧,我定在中秋前把所有的事落实好!”“那么江兄就有劳你了,只是我们先君子后小人,还是订一份契约,以免事后起争端。” 江子俊点头道:“容月,你说如何就如何,我决无半点怨言。我江家三代经商,奉行得就是诚信待人。再则容月姑娘的才能,江某早就亲眼目睹,请两位放心就好!”于是让小二笔墨伺候,契约一式二份,各留一份。我兴奋得拉起十三与江子俊的一只手掌,三掌相叠,嚷道:“我们共同努力吧,希望明年的今日,已是我们初得成果之时。” ,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花式幽默 十三对我的做法不以为然,江子俊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瞧他那斯文样,一时定是想不通,一个姑娘家会主动拉男人的手。谈完了正事,又去看了隔壁的小芳儿。小芳儿见到我,高兴的又喊又跳,沈老伯则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把我当成主人。 十三不耐烦地拉起我,向四阿哥府上而去。坐在马车上,我越想越觉之好笑,十三看着我傻笑,再也忍不住了,问道:“笑什么?爷看你若出了宫,就像花儿受了雨露,鱼儿放回池里了。” “呵呵,知我者十三爷也。我想出了一个对付皇亲国戚的好点子,所以觉之好笑。” “又是什么鬼主意?”十三急问道。 “爷以后就知道了。”十三见我不说,本想上来挠痒痒,后又打住。定是想起男女有别的规矩,封建社会的破规矩,也不是百无一用的。被暖风一吹,顿生倦意,于是两人都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中被人轻推了一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才发现不知何时斜靠在十三身上。急忙复原位,尴尬地理了理衣服。十三轻笑了声,跳下车伸出手来扶我,我迟疑了一下,十三戏谑道:“别迷糊了,快下来吧!” 我吐了吐舌头,踩着凳子道:“我自已能下来,阿哥扶一宫女算怎么回事,别人会说闲话的!” 十三任随由着我收回了手,但还不忘戏我一回,笑道:“花姑娘何时变得如此明理了。” “十三爷,别叫我花姑娘,听着别扭。”听到“花姑娘”三个字,就不由得让人想起日本鬼子,还有那句经典台词:“花姑娘的由希由希!” 十三当然不知我的真实想法,笑着点了点头。门口的守卫一看是十三,忙跪地请安。虽然没游过雍和宫,但每次车子经过二环路时,北京的导游都会介绍这个景点。雍和宫是四阿哥登基后才定的名,如今还叫贝勒府。所以此时既无黄色的琉璃瓦,也没有供奉的大佛,因为现代的雍和宫大部分建筑,是乾隆皇帝改建的。 我磨磨趁趁地跟在十三后面,东瞄瞄右望望,渐渐与十三拉开距离。府里到处挂着红绸,下人来来往往的搬东西,一派喜庆的场面。想着真够阔气的,不过娶个小老婆,还这么穷讲究。十三看出我的兴致,也放慢了脚步。跟着转了几个弯,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忙紧跟着十三,免得跟丢了出一大笑话。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一个小院。院中种着银杏、海棠与白玉兰,低层种着各种花卉,满院芬芳,花影扶疏。正对面是三开间的书房,繁体字一下没看清,就进了门。原来是书房,四阿哥正立在桌前泼墨挥毫。见我们走近,抬头淡淡一望。我忙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他淡淡地道:“起吧,十三弟坐,我立马就好。”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只会指着书法,背背导游词,常觉得漂亮的字,结果却是极普通的手笔。据说四阿哥的字,也是众多皇子中出色的其中之一,所以也跟在十三后面凑上去一瞧。见几张纸上都写着“戒急用忍”四个大字,苍遒有劲。康熙曾批评过他喜怒不定,遇事急躁,让他戒急用忍,他果真与这四字较上劲了,这四阿哥还真够逗的。 倒着看字真是别扭,伸长脖子侧头望去,十三把我往前一拉道:“别成鹅脖子了,四哥面前何时变得如此拘谨了?” 四阿哥停笔抬头,询问道:“看出什么来?” 我假装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话刚说完,又被十三这个臭小子敲了头,看着我皱眉微怒的表情,还哈哈大笑。四阿哥也轻笑了一声道:“还说的理直气壮,丢不丢人。” 被他们这么一笑,又激起了我脑中的不服气细胞。哼了一声道:“四爷别把容月瞧偏了,我刚才只是不想说而已,谁说我不懂来着。四爷写得是楷书,楷书总体分为两大类,一是魏楷,一是唐楷。楷书始于汉末,成长于魏晋南北朝,成熟于唐。魏国的钟繇是楷书的创始人,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苏东坡、黄庭坚都是楷书名家。” ,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忽悠丫头 我评价不了四阿哥的字,可是楷书的历史还是有所了解的,导游也不是白混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十三与四阿哥面面相觑,好似又发现了一宝。我想着反正也没犯错误,管他的,思前想后的活着也太累人。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跟十三道:“十三弟,没想到你身边藏了位高人。”又回头对我道:“能说会道的,写两字瞧瞧?” “啊?”我这下傻眼了,写个硬笔书法还成,就我那几个毛笔字,不被他们笑掉门牙才怪呢?一下就没了刚才的底气,轻声道:“奴婢奴婢只会说不会写!” 说完向十三求救,十三会意地帮腔道:“四哥你就别为难她了,你还不知道,她只擅长嘴上功夫。” 四阿哥若有所思地道:“也对,那你说说我这书房如何?说好了爷有奖赏!” 虽然有种刘姥姥被耍的感觉,但一听有赏,心里有了主意,反问道:“四爷说话算数?奴婢若是说好了,能不能变为两个愿望?” 四阿哥洗净了手,盯着我道:“你这丫头,得寸进尺的。说吧,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四阿哥与十三在一旁坐下,觉着自己好像在面试,有意思的事本姑娘向来是乐意做的。我的迟疑,十三还以为我不敢,示以鼓励的眼神。书架上的书少说也有几千本,我用手指快速地如弹琴似的从书上划过,笑道:“四爷有黄金屋又有颜如玉,相信有这么多书做基础,四爷以后会拥有更多的藏书。四爷的门前可种万竿竹应应景,所谓门前千竿竹,家藏万卷书。” 四阿哥与十三都赞赏地点点头,四阿哥又抬了抬手,示意我继续,我更来劲了,侃侃而谈。我转身到书桌前端起笔筒道:“这笔筒好精致,竟融合了透雕、漏雕、浮雕三大雕刻工艺。上面还是松鼠采葡萄的图案,是多子多福的意思吧!可是这是什么质地呢?还有这套文房四宝,价值不斐。不过奴婢只看出这套笔的来历,湖颖之笔甲天下。湖笔有齐、尖、圆、健四大特点,四爷的这套笔又是玉杆,定是极品!” 书房的左边是暖炕,右边是用屏风隔开的罗汉榻。能在四贝勒出现的定是正宗的红木,皇室又喜用楠木、紫檀等名贵木材。不像三百年后,许多景点用仿制品假冒,还编出一长串的故事,让游客信已为真。走到屏风前,仔细的观赏一遍道:“这是黑漆描金边纳绣屏风,中间是苏州府的双面绣品。有牡丹、菊花、芙蓉、灵芝与蝙蝠等,寓意着“福寿如意、富贵长寿”还有这张罗汉床,雕工细腻,若是紫檀木的,千金难求!” 说完,深深地鞠了躬,微笑视之,像是等待他们的点评。十三向我数起了大拇指,四阿哥却用透视我的眼光盯着我,慌忙闪开了眼神。十三大概察觉到四阿哥的神色,笑道:“四哥,我的学生不错吧!” 我顺势抬起头,感激的看了看十三。四阿哥疑问道:“真是你教的?” 十三笑道:“是啊,四哥,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偏要教出一个才女来。容女还学了算术、洋文、乐器,如今她还能弹得一手好筝呢?” “哦?”四阿哥又打量起我来,我怯怯地笑了笑。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十三无形中受了我的同化,也开始反其道而行了,真想对他说:“十三爷万岁!” 四阿哥捋了捋手中的佛珠,理了理袖子,抬头道:“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既然他这么问,我自然不用客气,笑道:“奴婢先谢谢四爷,给奴婢出宫的机会。奴婢的第一个愿望,想求四爷写一幅字。第二愿望就是在府上的这四天,能不能放奴婢出入自由?” 四阿哥边提笔边道:“第一个愿望,爷现在就满足你。第二愿望不能全依了你,每天可出府一次,不能超过二个时辰,要按时回来,你可做得到?” 我哀求道:“四爷,奴婢又帮不了什么忙,别给府上添乱,惹福晋生气。” 四阿哥坚决地道:“自有你要干的活,就这么定了。别苦着个脸了,生在福中不知福,说吧,要提什么?” ,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喜宴乐事 想想也是,伴君如伴虎,可别把这位未来的雍正爷给惹毛了,定没好果子吃。见好就收,采取迂回对策才是,上前笑道:“就生意兴隆四个字吧!” 十三则抿着嘴乐,四阿哥沉下了脸,把笔一搁,瞪着我惊问道:“你要这四个俗字何用?” 我撅嘴还道:“四爷,理还出于俗呢?俗得彻底也是雅,奴婢本就俗人,想俗彻底了好沾点风雅。” 四阿哥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好好!你这张嘴天下无人能及了,爷真是服了你了。” 一气呵成,双手奉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细一看原来没有落款“四爷,名家手笔不能没了落款。”皇子也想耍小心眼,没门,十三在一旁憋着笑。四阿哥拿着印章迟迟不肯落款,我无辜地盯着他。他才重重地按了下去,心里好似有十万个不甘啊! 我开心地拿起这四个字,哈哈,到他登基就成御笔所书了。明儿就把他表好,挂到大酒楼门口去。不知道四阿哥知道自己的字挂在一酒楼里是何表情?肯定得黑一阵子脸。心里一高兴,不假思索地道:“谢四爷,祝四爷娶个美娇娘。” 四阿哥先是一愣,随即淡淡地道:“让小福子领你去看看住处,我跟十三弟单独有话说。” 十三朝我点点头,于是我就退出门,随小福子而去。 走过围廊,穿过书房边上的圆洞门,就到了另一个小院。院子很小,院中却有两棵碗口粗的老梅树,现在还是枝繁叶茂。梅下间种着牡丹。小福子喊了一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从房中匆匆的跑了出来。也不知小福子跟她嘀咕了什么话,小丫头接过我的包袱,毕恭毕敬地把我请进了房。 放好行礼,打量起这屋来,中间是一个小厅,厅中挂着寒香院三个字,定是取梅花香自苦寒来吧!边上就是老式的木床,挂着灰色的薄帐子,粉色的布帘两边分挂着,若是放下来,就成了另一个小空间。就好似现代豪华房间,会客室加卧室。 小丫头又是端茶,又是问长问短的。虽然矮了我半个头,却是个伶俐爽快的主,正合我意。她叫宁儿,因家里穷困,刚被卖进的府。庆幸没投在揭不开锅的穷苦百姓家,选秀入宫总比当女仆强。 心生同情,硬塞给了她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与我无所谓,与她可派大用场。两人很快就熟识起来,宁儿细说了一下府里的情况。得到最重要的信息,就是侧门的所在位子。 天色渐黑,屋里开始撑灯了。小福子来传话,让宁儿带我到永佑堂见福晋。拉着宁儿的手边聊边走。进门时快速打量了环境,厅堂中端坐着四阿哥、十三、那拉氏、还有一个小老婆。我连忙上前请了安,那拉氏端出福晋的架子,讲了一堆府里的规矩。心想我又不是来当小老婆的,多此一举,真想找颗棉花把耳朵堵上。 四阿哥等那拉氏说完,就让我退了出来。跟宁儿回了寒香院,晚饭后,闲来无事,跟宁儿拉家长。宁儿说起他家隔壁的一个秀才,天天把孔夫子挂在嘴上。让我想武林外传里的吕秀才,于是边说边学剧里的经典对话,两个人都笑作一团。 突听得小福子的声音:“容月姐姐,四爷叫你到书房一趟。” 这回十万个不愿的人是我,不知这个四阿哥大晚上的找我何事,可人家是主子,即是半夜叫你也得起来不是。 月初只有一弯弦月,四处黑漆漆的,紧跟着小福子的灯笼往前走。至书房门口时,小福子回了声,示意我自格进去。心里就嗝噔了一下,孤男寡女的即便是在现代,也有瓜田李下之嫌,何况在这男女受授不清的年代。在门口停顿了少许,惴惴不安地推门而入。 昏黄的灯下,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规矩地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含冤被妒 “起吧!”四阿哥边写边说,头也未抬一下。心想难怪古人的字写的那么好,一得空就练能不好吗?四阿哥见我不吭声,停笔抬头,唤道:“过来,帮爷看看哪幅字最好?” 我往前移了移,见纸上全是那四个字“戒急用忍”心想这个未来的雍正皇帝会不会得了神精偏执症啊,怎么写来写去这四个字。四阿哥大概看出我的神色变化,理了理纸张,不快地道:“怎么都不入你的眼?”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会错了我的意思,忙笑道:“四爷的字幅幅精品,只是奴婢以为,四爷已失去了写这四个字的意义。” 他疑问道:“哦?说来听听。” 有个话题总比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尴尬尬强,上前趴在桌面上,用手撑着下额,淡淡地道:“四爷练这四个字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提高书法吗?奴婢愚见,自然不是。四爷定是想通过书写提醒自己,遇事需“戒急用忍”可就今儿四爷就写了无数遍,奴婢以为四爷还是一个急字,那企不背离了您的初衷?” 四阿哥看着自已的字,沉默了片刻,把所有的字往边上一推,笑道:“有点道理,就听你的!” 我也松了口气,正想告退。门外传来小福子的声音:“福晋,爷吩咐了,今儿谁也不见。” “死奴才,你给我让开。”一个女儿的愤怒声从门外传来。听得我一阵心惊,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那我就成了大清朝的窦娥了,我担忧地望向了四阿哥。四阿哥却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嘴唇微抿,笑意难掩地朝我道:“过来,写两个我瞧瞧?” 我怕外面的人听见,压低了声音,使劲地摇手,轻声道:“奴婢不会。” 四阿哥却唯恐天下不乱,无视我挤眉弄眼的良苦用心,提高嗓音道:“你说什么?不会,学了不就会了吗?” 我傻傻地任由他拉到桌前,大清朝的冷面王四阿哥,也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说出去定是无人肯信。果然,门吱呀地推开了。一个神色愠怒的女子跨了进来,后面是一脸担忧的小福子。“哟,爷不是谁都不见吗?莫不是这位妹妹是从画里出来的。” 一听这含沙射影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脸也不自觉得沉了下来,我倒底惹谁了?转念一想,无非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不理她就是了。提起笔,低头写了四个字“天若有情”奇怪地是四阿哥竟无言无语,那女子见没人理她,竟哭泣起来。我停笔凝望着四阿哥,四阿哥回视了我一眼,冷冷地道:“小福子,还不送侧福晋回去!” “爷,你怎么可以,但见新人笑,未闻旧人哭。”小福子在一旁劝着,原来是李氏,想必平时很是得宠,一时难以接受。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一小老婆能耐他何? 我怜悯地看着李氏,侧头只见四阿哥的脸上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已没了体温,恐惧侵袭全身。四阿哥见自己的话没起作用,怒吼道:“来人啊,把侧福晋带回海棠院,思过一个月。”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掩面而出,定是恨我入木三分了。我无端受冤,又惊又气,停笔往边上移,又被他用力拉回原地,我气恼地道:“四爷跟奴婢有仇?” 他倒是没事人似的,面色祥和,头也不抬写他的字,淡淡地道:“无仇。” 他的无动于衷,让人更加火,惹事的是他,难受的是我,质问道:“那么是奴婢得罪四爷了?” 他又蘸了蘸墨汁,淡淡地道:“没有。” 我都快要哭出来了,委屈地道:“那四爷为何要害我?” 他这才抬起头,凝视着我的脸,正色道:“爷何时要害你,只想看看你到底是否没心没肺?” “四爷,我”脑子一下似被凝固了一样,不知如何回答。想用这种方式刺激我吗?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就想出这个笨办法,又气又好笑。他拉过傻愣在一旁地我,指着我的字,批评道:“瞧瞧你写得好字,不会走就想跑,龙飞凤舞的,照着我的字临十遍。” ,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初吻丢了 我竟然顺从地提起了笔,看了看他的字,又看了看自己的字,是够汗颜的。可这会儿那有心情练字,回道:“四爷,冰冻三尽非一日之寒,明儿还有正事,爷早些歇了吧!” 四阿哥帮我把纸压好,厉声道:“今日若不练,明儿就不许出去。” 嘟着嘴厌恶地瞄了他一眼,乖乖地临摹了起来。他忽又夺过我的笔,摇头道:“作书以神、力、韵三字为主,有力乃有神,有神乃有韵。还有讲究置阵布势,处理好虚实。你的字有力而无韵,好比这个天字,最后一捺略作停顿,再完成,企不更好。” 听着有理,自已下笔,还是老毛病。四阿哥也没了耐心,直接站在我的后面,握着我的手,书写了起来。这种爱昧的姿势,不由得心神不定。他似看出我的窘态,竟然开口道:“认真点,别胡思乱想。” 真是无话可说,就任由着他摆布。接着又让我自己练,还是老样子,潇潇洒洒的一气落成“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正道是沧伤。” 四阿哥欣喜地问道:“这句是你想出来的?” 我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奴婢哪能写得出这样的句子,听人说的。” “罢了,今儿就到此,以后每天写十张交给我!” 总算过关了,忙放下笔,告退了出来,心想去你的每天,等回了宫,才不受你的约束。小福子还未回来,外面黑漆漆地,转身就跑回了屋,四阿哥看我转道回来,轻笑道:“怎的,舍不得走了?” 我立在门口,边张望边道:“四爷,别打趣奴婢了,我等小福子送我回去!” 肩被轻轻一拍,我吓得打了个冷颤,回头才见他提了灯笼,立在身后。他轻笑了声,推开门道:“走吧,我送你。” 我紧跟其后,提着心不敢看四周,又忍不住四处乱瞄。贝勒府在明朝,原是太监们住的官房,少不了冤死鬼。大晚上在这种老宅里走动,头皮发麻。心里想什么,偏来什么。走至转弯处,一个不明物快速从眼前飞过。吓得我尖叫起来,人也失了理智,整个人挂在了四阿哥身上。 四阿哥拍拍我的肩安慰,呵呵笑道:“也有你怕的,一只猫把你吓成这样!” 被他一取笑,心里反平静了许多。我这才发现自已紧紧地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前,脸似点着的枯叶,瞬间燃烧,窘得无地自容。忙推他抽身,他却加大了力道,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感觉。一阵痉挛闪过,心跳也一码又加一码,羞怯地道:“四爷,快放开,灯笼烧着了。” “让它烧。” “爷,要是让人看见,奴婢”话还未说完,被他的嘴堵上,舌头长驱直入。这没防备的结果,让我整个人晕头转向,直到唇瓣微痛,才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了他,泪似珠子脱线,愤恨地别开了头。这算什么,跟明天要娶小老婆的男人接吻,恨死自己了。 他又上前拥我入怀,不安地询问道:“不高兴了?” 倚在他的怀里,闻到淡淡地衣服地清香,还有他的体味,竟有了一种依恋地感觉。又想起了刚才李氏的狠毒的眼神,一个冷颤,我真是糊涂了,难道要成为第二个李氏吗?挣开他的怀抱,淡淡地道:“四爷,奴婢回去了。” 他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你喜欢的是十三弟?” 我又是一愣,我既不能爱他们两人,更不能因我使两人不快。他见我不回答,长叹一声道:“多情却被无情恼,今夜不如昨夜长。” 闻言,心又一软,转身边摇头边道:“四爷,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那你与十三弟呢?”没想到四阿哥也会如此幼稚,竟吃起十三的醋来,还非要问个明白。 无奈地道:“十三爷视奴婢为知已,奴婢也一样。奴婢也知道十三爷对奴婢好,但凡是奴婢想做的事,十三爷没有不允的。就这点,奴婢愿舍命相报。但是奴婢眼前实在难以接受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所以请四爷原谅。” ---不明白,是不是月传的太快了,都没人收藏! ,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踏进情河 他一脸释然,笑容难掩地道:“我早说过我能等,今后你也是我的知已,可明白了?” 他探究地眼神紧盯不放,此劫难逃,这位爷不是我能轻易对付的,先避过眼前再说吧!佯装镇定地道;“奴婢求之不得,四爷也会像十三爷样样满足容月吗?” 四阿哥笑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宠溺地道:“美的你,以后就由我督促你。” 我苦着脸道:“四爷,我若变笨了,都是你与十三爷敲的。这是陋习,你们得改改。” 有时装傻也不失为解除尴尬地好方法,四阿哥轻笑道:“明儿再改,快走吧。” 他送我到院门口,我施了礼飞快地跑进了房。刚才的那一幕在我脑海里不时地浮现,摸摸微肿地唇,脸又开始发烫。还是有些感动,或许这是他第一次送一个奴婢回房。可他也是罪魁祸首,害得我一整夜没睡好。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忙从床上跳下来,快速整理妥当。宁儿拿着块牌子进来,说是四阿哥让送来的,马车在门外等着。我忙让宁儿带到门口,跳上马车向清雅居而去。还以为这个四阿哥是个不开窍的主,没想到还有几分做情人的资质。 到了清雅居,江子俊正忙着按我的计划招人员。清雅居门口,排着长长的队,江子俊见我到来,笑迎了出来。我的时间有限,就开门见山的说:“江兄,辛苦你了。没想到你如此神速,那我们言归正传,先挑十四个女的。” “你我还客气什么,还不是你把步步细节都想到了,我按部就班而已。”说着与他一起细选起来。速战速决也用了近两个时辰,一一与她们签了契约。又简单的讲述了要求,来有迎声,问有答声,去有送声。又做了各种试范动作,个个好奇的盯着我。想着不急于一时,于是让人带她们去统一量身,做工作服。这些都是贫困人家的孩子,欣喜万分。 江子俊的工作率不得不让人佩服,下午就选好一批木匠开始按我的图纸着手装修了。一忙竟忘了时间,太阳都西斜了,忙往回赶,可不想被四阿哥又抓了小辫子。 府里一片喜庆,门前停了许多马车。我低着头溜回了寒香院,询问了宁儿,并没人找我,才放下心来。宁儿缠着我去看迎亲,没法只好随了她去。花轿已进门,新娘子正在走程序。听到十阿哥的雷声,十四的嘻笑声,就不想上前了。远远地看着,一群人进了厅,满人不习拜堂,大概这会儿新娘也进洞房了吧。 心里顿觉空落落的,刚想回去,突听得宁儿喊道:“姐姐,福晋让你到厅里赐候各位爷!” 府里奴婢如云,这位福晋还真能使唤人,够憋屈的。站在门口向里探了探,阿哥们真轮番给四阿哥敬酒。想着还请什么安啊,低头移到别人的身边,滥竽充数。 过了许久,也未见有人注意我,桌面上热火朝天,闹哄哄一片,微微抬头向前瞄去。四阿哥像只煮熟的螃蟹,十阿哥还不依不饶的。今儿正中该坐新郎官才对,为何坐着另一个人?正想着,只听得有人向他敬酒:“太子爷,臣弟敬你一杯!” 原来他就是太子啊,细一看也是一大帅哥,五冠棱角分明,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只可惜早了点。若是多一份谦虚与宽容之心,或许康熙就不会两废了他。桌上虽然热闹却似罩着一层雾气,大概是太子的原因,大家都放不开手脚。酒过三巡,太子起身先退了。太子一走,十三、十四等人的叫喊,就快冲破屋顶了。 十阿哥立起嚷嚷道:“刚才没尽兴,重来,哈哈,今儿一定分出胜负。” 十四也跃跃欲试,对十三道:“十三哥,今儿咱就放开了喝,大不了不回宫了!” 四阿哥大声劝道:“十四弟,莫逞强,酒太多伤身。” 没想到这个小屁孩顶了四阿哥这么一句:“四哥,今儿只有你不能喝太多,免得错把小福子的手当成新娘子的。” 我想起一则短信,抿着嘴呵呵傻笑。十四正对着我,嚷嚷道:“容月?我说四哥府上怎还有这么大胆的丫头。” ,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情待重结 十三微皱了皱眉,眼里尽是询问的神色。我朝四阿哥呶呶嘴,十三这才淡淡一笑。总觉着有人冷眼探来,我搜寻而去,原来是四阿哥,满脸通红却很冷然,淡淡地道:“你下去吧!” 一桌人一时间把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十阿哥一根肚肠通到底,直截了当的说:“四哥,别啊,还没问清楚,她为何发笑呢?” 看着老四不快的眼神,我就觉着光火,又不是我乐意立在此地,无视他地目光,笑回道:“回十爷的话,奴婢听了十四爷的话,想起曾听说的一个段子,想着好笑,才扫了爷的兴,奴婢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 十阿哥笑嚷道:“赔不是就免了,快说是什么段子,让爷们也乐乐。” 我故意回绝道:“就怕脏了各位爷的耳朵。” 以退为进,果然更有吸引力,一桌人异口同声的催着我,我婉尔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握着妻子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握着小妾的手,好像回到十**;握着小姨子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 一片哄堂大笑,十阿哥还乐得失了行,用手拍打着桌面,四阿哥低头抿着嘴笑。十阿哥又抢着道:“再来一个,爷有赏。”我盯着他笑问道:“十爷打算赏奴婢什么?” 十阿哥拍了下台子,笑嚷道:“你说,你要什么?” 想着我对付皇亲国戚的妙法,还有待完成呢!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咱也无需客气,反正又不是白拿的,也算是劳动所得,于是回道:“奴婢只要在座各位爷一幅字。” 十阿哥拍拍胸脯保证道:“这个容易,爷负责帮你要到。你快说!” 十三早知我的小算盘,望着不知情却正入我套,还兴味盎然地十阿哥傻笑。四阿哥则一头雾水,八阿哥与三阿哥笑着点头,看来这二位爷的手笔,也是没有问题的。我低头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道:“长颈鹿嫁给了猴子,一年后长颈鹿要猴子写休书,我再也不要过这种上蹿下跳的日子。猴子大怒,休就休,谁见过亲个嘴还得爬树的。”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稍稍几句就让他们乐开了花。十三忙给我使眼色,让我见好就收。立起举杯道:“今儿是四哥好日子,咱们多喝些酒才是。” 在十三的带动下,进行了新一轮的赛酒,四阿哥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而我就此解放,见没人留意,就溜出了门。 院中宫灯高悬,拉出长长的树影。还是不敢一个人回房,所以在离大厅不远的石凳坐了下来。厅里传来阵阵哄笑声,此情此景没来由的让人厌恶。在这些男人眼中,女人就如一件衣裳,喜欢的多穿些时日,不喜欢的可以立马弃之,不由得感叹道:“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身后传来了轻笑声:“做女子有何不好?” 忙起身回头,原来是八阿哥,忙给他请了安。闻得阵阵酒味,大概是出来醒脑的。满眼询问地凝视着我,既然他有兴趣听,我乐与一诉:“回八爷的话,您看男人可以娶多个女子,而女子呢只能嫁一个男人,而且在家要从父,出嫁要从夫,老了要从子,一生都受别人的主宰,所以说人生莫作妇人身。” 八阿哥乐呵呵笑道:“那你已是女子,又当如何?”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树影,脚顺着轮廓边画边道:“只嫁疼我一人的丈夫,做一切自己乐做的事情。” 八阿哥叹道:“大清第一奇女子非你莫属啊!”笑着抬头道:“知我者八爷也,只可惜八爷也是名花有主!” 八阿哥轻叹了口气,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仰望着无边的天际。满天繁星,一弯弦月似掉进碧海银涛中。见他无言,我也只好静静地立在一边。 过了少许,八阿哥慢慢地立了起来,迈开步子低声道:“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还是要喊喊,月要票票跟收藏 ,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遇到泼妇 我心里一怔,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知他说这话的用意何在。突听得身后脚步声,刚一回头还未看清是何人,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左脸火辣辣的疼。这莫名其妙的袭击,气得我怒火攻心,大声地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只见那女子瞪着凤眼,目光凛冽似见了仇人,怒骂道:“果然生得一副狐媚子的模样,一身的骚味!” 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旁边的小丫头又上前跟那女子嘀咕几声,那女子向我步步进逼。看着她穿着华丽,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跟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如出一辙。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想跟她纠缠,边退边道:“福晋,我花容月虽身份低微,但是做事向来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福晋定是对奴婢有误会。” 只听得那女子道:“花容月,我要打的就是你。怪不得胤禩书房里挂着一幅又是花儿又是月亮的图画,原来暗有所指啊!”我脑子一阵晕眩,竟然惹上有名的妒妇八福晋了。只听得八福晋大声道:“别以为爷们护着你,就不把我们这些福晋放在眼里。锦萍,给我上去撑她的嘴,也为你家侧福晋出口气。” 看来早就被人盯上,这会儿正好借八福晋的手来惩治我。锦萍冷笑着向我逼来,我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看来者气势汹汹,我转身想往门口跑。背后传来一股力量,加上花盆底鞋重心难稳,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左手臂似断了的疼,薄薄的袖上已印出了血迹。眼泪模糊了视线,哭着大喊道:“神经病,你疯了。” 那锦萍见我骂她,上前狠狠地踢了我一脚,转身想走。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了她的脚,没想到竟然用脚踩我。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得十三怒叱道:“住手?” 锦萍明显一愣,我立刻松开了她的脚,假装晕了过去。心里咒骂道:“王八蛋,我就死给你看。” 十三冲过来,翻过我身子。轻唤数声,我忍着痛闭目不语。只听得四阿哥冷冷地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萍颤颤的声音传来:“爷,她她摔倒了,奴婢奴婢想去扶她。” 难不成以为我死了,死无对质了吗?十三把我往地上轻轻一放,接着传来“啪”的一声,十三愤怒地道:“死奴才还敢撒谎,这脸上的手掌印,也是摔的。” “把这个该死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杖毙了。”四阿哥愠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弟,今儿是你大喜之日,切不可有血光。先把她关起来,明儿再说吧。” 只听得锦萍哭泣求饶道:“爷饶命啊,真不是奴婢打的,是是八” “锦萍,你要敢作敢当,为主子出气也情有可原。”八福晋打断了锦萍,把这事推得一干二净。 手臂上的伤火辣辣起来,心里咒骂道:“你们这两只疯狗,就互相咬吧!” “八福晋,你明明是你”“十三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先叫太医救容月要紧。”十三抱起我,飞也似的跑着。 身后传来了八阿哥告别的声音,以及八福晋的叫喊声:“胤禩等等我”知妻莫若夫,八阿哥定是猜出其中一二了吧。我的泪腺失了控,泪水顺着眼角喷涌而出,过了片刻,被轻放在了床上,十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接着是十四、太医的说话声。 刚才是情急中不想睁眼,如今却是心累,觉着黑暗中反而心静。太医搭了搭脉,检查了一下伤口道:“十三爷、十四爷,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点药即可。” 十三急切的声音响起:“太医那为何晕迷不醒?” “可能是怒气攻心,一时晕厥,十三爷大可放心。” “十四弟,今儿我就住四哥府上。你先回吧,不然宫门要落匙了。” “那十三哥我先走了,明儿我再来看容月。” 真想对他们说,别再来看我了,你们的情心领了,若再来一出妒妇发威记,我命休矣。人一折腾晕晕欲睡,感觉有人给我擦脸、上药,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听得;“怎么还不醒来?” 身体被人轻轻颤动,悲切地呼唤声入耳:“容月容月快醒醒” ,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情为何来 一滴泪坠在我的脸上,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十三大特写的脸。十三眼眶微红,一脸憔悴。看我醒来,他马上露出了笑容。我自责万分,竟报复到了十三身上。感动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脸,哽咽道:“爷,对不起!” 十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柔声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怪我没能力保护你。” 我想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但伤心地只知道流泪,而不知所已,我该拿什么来感谢他的一片心意。十三轻拭我的泪水,道:“想哭就哭吧,别忍出病来。” 想起屈辱,想起自己的境遇,想起是是非非,抱着十三靠着他嚎啕大哭。十三紧紧地抱着我,沉默不语。发泄了之后,心情也睛朗了起来。十三放开我戏笑道:“可好些了?没见过女子像你这样哭的,瞧瞧我的衣服湿了一大块。” 果然是被我画了一张山水画,我嗤笑出声。想想够丢脸的,虽然古人少年老成,但毕竟比我小,我却哭成这个德行。十三见我又哭又笑,打趣道:“看来还未好全,得叫太医再查查。” 我嘟着嘴,狠狠地打了他一拳。与十三聊了片刻,天已微亮。十三就赶回宫上早课去了,竟陪了我一晚上。刚起来不久,那拉氏冷着脸走进了房。心里不由得又一紧,忙给她请安,真怕出来第二个八福晋,这会可没人来救我。那拉氏坐定后,淡淡地道:“伤可好些?昨晚之事请姑娘原谅,是府上管教无方,爷自会给你一个公道,也请姑娘在爷面前就止罢手,别再起事端。” 敢情是来和稀泥的,弄不好其中也有她一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忙施礼回道:“奴婢谢福晋关心,奴婢定听从福晋的吩咐。” 那拉氏站了起来,走至门口又转身盯着我道:“烦劳姑娘到书房劝劝爷,不要因为一个人,弄得家里鸡犬不宁。”说完,拂袖而去。 “是,奴婢恭送福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凭什么把错都归到我的头上。细一想,到底是一条人命,若是锦萍真死了,企不是我的罪过。是得去见四阿哥,跟他道别回宫去。早知如此,就是倒贴我银子,也不要出来了。 宁儿帮我换好药后,用湿巾敷了敷红肿的双眼,转道四阿哥的书房。推门而入,一股呛鼻的酒味,小福子立在坑前,蹑手蹑脚地退到我身边,轻声道:“爷刚刚入睡。四阿哥仰面躺在坑上,面色微白,眉头紧皱。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额头自语道:“何事竟惹你在梦中眉头紧锁,他日你成大事时,定为今日所不值。你保我一时,却不可能保我一世,你我注定无缘。” 抬了抬他垂在炕沿的手,结果被他紧紧握住。惊得我一身冷汗,若是听到我刚才话,企不又生祸端。还好并未醒来,而且呼吸匀称。轻轻地掰开他的手,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了本书来看。临近中午的时候,听到四阿哥醒来的响动。我忙上前,四阿哥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淡淡地道:“刚才是你在房里?” 我施礼道:“是,四爷要起了吗?要不要让伺女给你准备漱洗?” 四阿哥盯着我不语,我尴尬地低下了头。他才淡淡地道:“让小福子拿进来,书房能随便进出的你是第一个。”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见我如此拘束,微笑道:“眼睛哭得像灯笼似的,也敢出门,伤可好些了?” 没来由地眼眶微红,低头轻声道:“谢四爷关心,奴婢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事了!” 小福子端水进来,四阿哥洗漱完毕后,让小福子端点吃的前来。我见他面色平和,小心翼翼地问道:“四爷为何睡在书房?” 四阿哥面色黯然,盯着我道:“你晕迷不醒,以为爷还能安然入睡?” 心里有一丝窃喜,还是撅着嘴道:“可是四爷也不能放新娘子不管?” “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竟知道惹事还管起爷来了。”四阿哥说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起身到了桌旁。拾起我看的书,惊奇地瞄了我一眼道:“这是你看的?” 我嘟嘴回道:“这书奴婢不能看吗?” ,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巧舌答辩 四阿哥看了看我翻至的书页道:“没想到你会看论语,既然看了,说说这篇文章是何意思?”说着把书递给了我。 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好歹我也是文科出身的。一手捏书,一手绕后,边读边解道:“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孔子是告诉人们,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也有三种。什么是有益的朋友呢?第一种是友直,就是正直,刚正不阿的朋友。第二种是友谅,宽容有诚信的朋友。第三种是见识渊博的朋友,同这三种人交往就是有益的。相反,同性格爆燥的人,优柔寡断的人,心里阴暗的人交往就是有害的。也就说近君子远小人,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也。” 四阿哥满意地点头,又疑问道:“也是十三弟教你的?” 反正十三已为我铺好了路,我当然沿着路走了,笑着点头道:“是,十三爷就是奴婢的良师益友。不过奴婢最喜欢孔老夫子的那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四阿哥斜倪了我一眼,嘴角含笑道:“难得。” “四爷以为奴婢喜欢这句话,是因为孔老夫子说对了吗?当然不是,因为这句话让奴婢觉得这世上的男人太伟大,明知女子难养还乐着多养几个。女子中又有小人,能不生事吗?怪不得有人说一日不想安宁,请客吃饭。一年不想安宁盖房子。一辈子不想安宁娶小妾。” 四阿哥瞪大眼,似怒非怒道:“你这是吃醋呢还是在编排我?” 我拧着帕子,辩驳道:“奴婢哪敢,四爷不就喜欢奴婢实话实说吗?既然孔老夫子有言在先,所以奴婢以为女子有错,也非她一人之责。” 四阿哥注视我良久,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所以呢?” 我立刻施了施礼道:“奴婢请四爷放了侧福晋,也饶了锦萍。” 四阿哥抬头打住道:“不行,怎能饶了这种胆大包天的奴才。” 心想是不能让锦萍无罪开脱,要不然我也太冤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还跟自己有直接的关系。于是上前求他道:“四爷,那就惩以小戒可好?四爷,就算容月求您了!” 四阿哥怜惜地注视着我,叹道:“真不知说你什么好?只要你不觉得屈,罢了,就打她二十大板赶出府去吧。” 小福子送来食物,忙帮着摆筷,又对小福子道:“再去端杯酒来吧!” 小福子愣在原地,四阿哥摆摆手道:“昨儿喝得太多,胃还不爽,不能再喝了。” “四爷昨日喝多了,今儿喝杯回酒,也不致于大起大落而伤胃,而且会提高酒量。” 四阿哥这才对小福子道:“去吧。” 小福子笑着又跑了出去。四阿哥喝了杯酒后,稍稍地吃了点,就打住了。想着他该有许多的事要处理,于是告辞回了寒香院。原本想辞别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宁儿毕竟是贝勒府的人,所以也不敢跟她多有接触。两眼浮肿,脸上还有淡淡地指痕,也没脸出去。站在老梅树下,看着漏下的阳光发呆。只觉得自己好比一只宠物鸟,出了大笼子进了小笼子。鼻子一酸,眼泪又挂了下来,连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成了林妹妹了。 正当在院中自怨自艾的时候,十三爽朗的笑声传来,紧接着十三与十四跨进院中。忙用手在脸上摸了摸,扯出笑容请安道:“奴婢给两位阿哥请安,两位阿哥吉祥!” 十四忙上前扶起我道:“哪来得那么多规矩,伤可好些了?”十三也在一忙仔细的打量,关切的眼神让我感激万分。我最不愿做的事,就是把痛苦分给别人一半。各人造业各人担,又怎么能央及关心自己的人呢?于是笑着转了个圈道:“奴婢早没事了,跳支舞也不在话下。” 十四一手环腰,一手托在下额,摆了一个帅气的pose,点点头用老成持重的语气道:“果然又活过来了,都说女人如花娇柔易摧,实在想不出你是哪种花?” 十三往老梅树上一靠,顺口道:“十四弟,狗尾巴花呗!” ,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花为谁红 十四听了哈哈大笑,我没想到十三会这样一比,朝他大嚷道:“十三爷,你太过份了!” 十三见我跑来,边拿梅树做障,边笑嚷道:“瞧,你就是粘人的狗尾巴花,爷没说错。” 转了梅树好几圈,都抓他不住,只好作罢。十四还在一旁傻笑,十三看我高撅着的嘴,用息事宁人口吻道:“好了,是爷说错了,你怎能是狗尾巴花呢?好歹也是朵小野花。” 我没好气朝两位大爷道:“爷这回说对了,奴婢是朵小野花。”说完唱起了那句经典的台词:送君送到小村旁,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呀么不要采。” 十三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唱道:“你送我送到小村旁,有句话儿交待我,现在已是百花谢,身边的野花你要采,不采么白不采。” 我正觉得奇怪,十三那跟筋搭错,对上这么一段。只听得十四乐呵呵鼓掌道:“唱得好,十三哥对得也妙,再来一曲。”还好十四这个小屁孩,没听出其中的味来。今天跟花扯上了,又加上自己姓花,于是对十四道:“十四爷不是说女人如花吗?那奴婢唱个女人花的曲吧!”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十四拍手叫好,十三看着我低语道:“花儿是为谁红?”从贝勒府出来,上街采办了些东西,又去清雅居视察了一番。回到宫门的时候,已是宫灯高悬。十三看着那么多东西,戏称是逃难回宫。就连门口的守卫不敢懈怠,仔细地瞧了一遍。回到住处,一种回家的感觉涌上心头。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心也落地生了根。回到房里,往床上一躺,感慨道:“还是这里好!”不知不觉已近端午,天气也越来越热。院中的紫薇花争相吐蕊,引得蜂蝶留恋往返,古银杏伸展躯枝,墨绿的树叶争相沉静在晨曦中。一早就在小厨房里忙碌起来,等到准备好食物太阳已高挂了。十三已在外面催了催,忙拿好食盒,与他出了门。 端午节在古代是一个大节日,上书房也放假一天。民间有赛龙舟的习俗,故而今天十三带我去北海划船。到了北海门口,告诉小顺子集合地点后,让他提着东西断后,与十三似放出笼的鸟儿飞也似得向里跑去。没穿盆底鞋轻松了许多,就是跟十三差了大半个头。结果又被十三一阵取笑,说我大半年的饭都白吃了,还是老样子。 北海池边的荷花已露尖尖角,偶尔有那么一两朵争先怒放。太阳越来越猛,幸亏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打开江南流行的粉色绸布伞遮阳,十三笑我事多,自已却又往伞下挤,索性让他撑伞。气喘吁吁地登上白塔,整个北海尽收眼底。碧水银波,亭台楼阁点缀在绿荫中。此情此景,忽然想起杭州登雷峰塔观西湖来,顺口道:“暖风吹得人憔悴,只把杭州做汴州。” 十三侧头问道:“怎想起这句来?” 我指了指湖景道:“爷不觉得这里像杭州的西湖吗?你看这前面的永安桥就好似断桥,这琼岛好似孤山,而这白塔就似雷峰塔,若是再过数日,也是曲院风荷。” 十三笑着点头道:“果真有几分相似,你怎对西湖这么了解?” 我朝他婉尔一笑,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十三立马追问过来。我只好故作神秘的答道:“天机不可泄漏。” 十三不信地昂了下头,笑道:“不说就不说,赶明听你梦话去。” 说说笑笑地下了山,两人撑着小伞走向永安桥的另一端。感觉有点似许仙白娘子断桥相遇的场景,又想起十三的师傅法海,不由得轻笑出了声。十三立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盯着笑意难掩的我,追问道:“又想起什么好事了?” 被他一问,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断断断续续的答道:“十呵呵十三爷,奴婢唱个曲给你听,你就明白了。”十三嘴角上翘,催促道:“瞧你乐的,那就快唱呗。也不枉爷今儿屈尊给你打伞。” 我调了**绪道:“好了,边走边唱: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山边枫叶红似染,不堪回道忆旧游。想那时三月西湖,春如绣。与许郎花前月下结鸾俦,实指望夫妻恩爱共偕老,又谁知风雨折花,春难留。许郎他负心恩情薄,法海与我作对我头,我与” 刚唱到此,后面传来了十四的声音:“容月,恩师怎么你了?”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端午佳节 十三与我都一惊,忙回转一看,着实吓一跳。后面什么时候陆陆续续的跟着四五人,十四阿哥最前,九阿哥与十阿哥稍离远些,八阿哥跟后,小顺子提着食篮跟在最后。我忙请安,十阿哥不怀好意的笑道:“老十三果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怪不得美人好曲全给你一人占了!” 我忙拿过小伞,十三镇定地笑道:“十哥过奖了,你们这是上哪儿呢?” 八阿哥一身白袍,风吹动袍角,若是在现代,肯定是个大牌明星,光靠外形也有饭吃了。八阿哥上前笑道:“今儿端午十四弟定要来划船,没想到碰到了你们。” 十四见别人把他冷在一边,不快地撅着嘴道:“容月,快回答爷的问题,也不枉爷白跟一趟!”真想骂他一声小屁孩,鬼鬼祟祟地跟着也就罢了,还那么多问题。十三见我不乐意,就解释道:“十四弟你不要拿两个字注全文,容月唱的这个法海,是民间故事金山寺的和尚。” 八阿哥看十四挠头不解的样子,笑道:“十四弟平时少读书,今儿出笑话了吧!” 九阿哥与十阿哥跟着大笑,十四这才不好意思地住了嘴。随即又对十三道:“十三哥一起坐船吧。”“那就一起吧!”十三说完朝我歉意地笑笑。 我与小顺子跟在最后,靠近小顺子,低声问道:“几个爷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你怎不给个声啊?” 小顺子苦着脸,诉道:“姐姐对不住,几位爷碰到我,就跟上来了,十四爷还警告我不许出声。” “罢了,跟你无关。要怪就怪这布鞋没个声响,也怪我们自己不好,放松警惕。”谁会想到皇子会像做贼似的跟着来。船上有专门的划船的太监,外面也娇阳似火,这些个说是来划船的大爷,都坐在舱里喝茶不挪身了。 随着船起航,水面荡起了水波。微风袭来,凉爽万分。九阿哥与十阿哥真是形影不离,坐在一起低语着。八阿哥四面八稳的坐着,慢条斯文的喝着茶。十三抬头看着窗外,十四到船头转了转,进得舱来就嚷嚷道:“十三哥把你们带得好东西,拿出来让兄弟们也尝尝?” 十三朝我看来,我无可奈何地把食盒拿了出来。这个臭小子,莫不是属猫的,走路无声,鼻子还真灵。我一一把所带地小菜、粽子、黄酒摆放在小桌上,十三招呼大家一起用餐。九阿哥、十阿哥看了看,不屑一顾,八阿哥大概想着要给点面子,坐了上来。十四也一脸失望,只是他挑的头,所以也上来一坐。 幸亏这游船上还有所需的碗筷,于是我帮他们倒好酒道:“几位爷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小菜入不了爷的眼。不过今儿是瑞午节,奴婢是按南方人的习俗做的。杭州一带,民间瑞午节有吃五黄六白的习俗,相传吃了有避邪、清凉解毒之良效。”十四立即来了兴趣,这个好问宝宝,抬头道:“何为五黄六白?” “回十四爷的话,五黄就是指雄黄酒、黄鱼、黄瓜、黄豆板、咸黄蛋。六白即指豆腐、茭白、小白菜、白条鱼、白斩鸡、白切肉。所以今天奴婢做的菜就是:红烧黄鱼、黄豆板扣白切肉、葱油白切鸡、油煎白条鱼、清炒小白菜、豆腐茭白、酱面黄瓜、咸黄蛋。本来还该有雄黄酒,据说雄黄有毒,所以用女儿红替代。” 我说完静立一边,真气人原本想跟十三郊游,这会儿全破坏了。十四经我一说好奇大起,十三与八阿哥都提筷子尝了起来。八阿哥点点头道:“手艺不错,果然有南方菜的特色,清鲜、爽嫩、浓淡适中,略带甜味。” 十四也忙伸出含在嘴里的筷子,点头称是,敢情这菜也是要有内涵的。十阿哥坐在一旁急问道:“八哥,真的假的?不会是帮这丫头自卖自夸吧!” 十四也点头说好,九阿哥与十阿哥也挪了上来。夹了好多筷,嘴里却直说:“好酒!好酒!” 我没好气的说:“十爷真是好味觉,这可是绍兴二十年的女儿红。” 九阿哥总算开了他的尊口,好奇地问道:“有何讲究?” “回九爷的话,绍兴有习俗,大凡是生了女儿,自落地之日起,就着手酿酒,只到女儿出嫁才从地下取出,故而此酒就叫女儿红。若是生了儿子,着手酿状元红。或是金榜题名时取用,或是洞房花烛夜招待亲朋。” 大家又喝了一杯,一瓶酒就见底了。八阿哥笑道:“今儿谢谢容月姑娘,吃君一席菜胜读一年书。” 我也笑笑施礼表了表谦虚,十阿哥把酒杯一放大声道:“八哥,今儿你该谢的是老十三,咱可都是沾老十三的光。” 十三笑而不答。心想好你个草包十,吃了别人的还那么多费话“十爷,您答应容月的事可曾办好?”十阿哥拍了一下脑门,对着我傻笑:“你看爷忙得,把这事给忘了。你放心,赶明就给你办好。” 心想你能忙什么,既然答得如此爽快,只有我等了。船慢慢悠悠又往回划,见他们在舱里聊得起劲,我就转到后面背阳地方。湖面波光粼粼,晃得人眼晕,正想回转,八哥走了过了。忙对他施了施礼,八阿哥走近轻声道:“上次之事,让你受屈了,还请容月姑娘不要记恨我。” 看着他一脸歉意与难过,反到让我起了安慰他的心,于是笑道:“八爷,容月是个只记快乐,不记痛苦的人。八爷可不要提醒容月想起。”八阿哥舒眉一笑,一切化于谈笑间。但不想旧事重来,忙告辞回了舱。 ,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花落心中 五月中旬皇帝移驾畅春园,十三也随驾而去。宫里也静了许多,想想也不错,既清闲又有工资拿。全当又是暑假,于是就例了一张日程表:卯时左右起床早煅炼半个时辰;练琴二个时辰;看书一个时辰;午时是休息时间;下午机动。趁十三不在这几个月好好学着,让十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原来做事三天热的人,到了大清改变了不少。大概实在闲得慌,从前读书工作就够累的了,那还有兴致做这些事。既然事已致此,就学学长今做个古代励志青年吧。古人向来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就信不这个邪,不过样样精通是不可能得了,做个样样粗通也不错。 六月份康熙与往年一样,带着他宠爱的老婆儿子去了塞外。刚用好午饭,天空乌云密布,房里光线也陡然暗了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紧接着雷声阵阵,大雨倾盆而下。屋檐下早被雨水滴出小坑的地方注满水,还不时的翻起小水泡。暴雨持续了半个时辰,天又恢复了原样,屋里吹进阵阵凉风。人也倦意微浓,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手臂好酸。伸了伸懒腰,一边揉着眼一边往外走。突听得一声严厉地声音:“成何体统。” 吓得我打了个哆嗦,拍拍胸口侧身一看,四阿哥正黑着一张脸,坐在窗边盯着我。还不及细想他是何时进来的,忙请安:“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老十三不在,你就闲散成这样了?”四阿哥面色黯淡道。 至从那日回宫,好久未曾与他见面。想着就来气,家里三四个女人还不够管吗?但规规矩矩低头回道:“回四爷的话,奴婢知道错了。” 他转身叹了口气道:“罢了,管了你这次,也不知你又会生出什么夭蛾子来。” 我松了口气,探问道:“四爷,怎没去塞外?” “弘晖身体不适,就请旨留下了。”四阿哥用手帕擦了擦汗,淡淡地答道。 看着他湿透的后背,忙给他打扇。他回过身,盯着我道:“多忙些什么?可有想我?” 心想我想你就是徒生悲伤,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尴尬地笑道:“奴婢其实挺忙得,又要练琴,又要练字,又要看书,所以” “所以根本不会想起我。”四阿哥黑着脸,一手按着我的肩,一手抬起我的下额。见我不看他,加重了手的力道,疼得我的眼泪在眶里打转。苦脸道:“四爷想容月怎样?容月已领教过她人的妒忌,也尝过苦果。即使最笨也该长脑子了,四爷不要再逼我了。” 他轻轻地擦拭了我的泪珠,抱着我低声道:“我试过忘记,但还是做不到,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这里。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再不娶妻。” 我的心一阵闪电似的收缩颤动,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难道我真的可以接受这份感情吗?罢了,若是他真地说到做到,那我何不试?如果真的失之交臂,许会后悔一辈子。静静地靠着他,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人越来越热,忙推开他。他见我没有反抗,欣喜的笑道:“你这丫头,敢情是条美女蛇,大热天身上凉凉的。” 双颊明显升了温,羞怯地道:“奴婢怎就又成美女蛇了?是爷自己像火炉才是?” 四阿哥点头笑道:“你我正好取长补短。” “四爷,你说什么呢?”四阿哥忽又收起笑容,失望地道:“还不能答应我?” “奴婢可以答应四爷,但请四爷也答应奴婢几个请求?” 四阿哥的眼眸一亮,急促地答道:“你说?” 我细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容月想在十三爷身边做到年满二十,以报十三爷知遇之恩。若是到时四爷确实未再娶,容月愿意服伺四爷。” 四阿哥低头思索了片刻,郑重地道:“爷答应你,你可真是个难缠的主。”转尔淡笑道:“热死了,给我倒杯水来。” 这才想起茶都未给他倒,或许他是真心的,要不然依他的个性,早就发威了。想着心里喜滋滋地,看来爱的力量真不可小觑。见他答应下来,我也不想思之过多,现代人还不是奉行先谈恋爱后结婚,不试又怎知深浅。在这年代,有点能耐没有不三妻四妾的,无可奈何随波逐流,见多了慢慢地也看开了点,造化弄人啊! 我忙拿出冰镇的西瓜,用自制的过漏器炸了汁,再加上几块冰块,端到他的面前。他看着这红红的不明液体,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我假装不快道:“爷倒底喝不喝?这可是我自格出银子买得,你不要我自己喝了。” 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杯子,看着杯子迟疑了片刻道:“就是毒药,今儿也得喝下去。” 一口气灌了下去,把我给心疼的,早知这样给他一杯冰水就够了。他回味片刻道:“不错,再来一杯。” 我朝他伸出手道:“四爷,先给银子吧。这可是我花了五两银子走后门买来的,加上加工费,冷藏费,就卖你十两银子吧。” 他打了一下我的手,瞪大眼道:“十两银子可买一屋的西瓜了,你敲竹杠呢?” 我也不示弱地答道:“是你家仆人先敲的我,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爷不会不懂吧?” ,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坠入情网 他无奈地掏出银,拉起我的手,用力一放,笑道:“拿去,爷乐意被敲成吧,快去吧。” 出得门来,我捂着嘴大笑。真佩服自己,人人都怕的四阿哥,被我整得没了辙。第二杯,他倒是慢条斯文地品。看着屋里的筝,朝我道:“弹首曲子可好?”我笑着点点头,走到筝前坐好,边弹边唱了起来: 我总是一个人走,心里却充满空洞,用太多借口来弥补寂寞,却无法找回自由,爱曾经擦身而过,喜欢在记忆里停留,习惯搜寻你的,只要你就足够,原来我们一直曾在那,最美的时候,你熟悉的温柔,从不曾离开我,在我眼里看到什么,全部都是你的笑容,我终于明白,你一定会是我幸福的执着,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四阿哥走到我身边,挤坐在凳上。一手搭着我的肩,一手拨动琴弦,深情款款,发誓道:“我胤禛定不负你。” 我点头笑笑。历史都是人为的,改变一点细节有何关系,难道没有钮钴禄氏就没了乾隆吗?没年氏就坐不了皇位吗?我偏不信,除非他自己请命再娶,我决不妥协。这样坐着实在暖昧,于是立了起来,朝他道:“爷,今儿没事了吗?” 他抬头挑眉道:“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那有,容月怕你耽误了正事。不是说弘晖不舒服吗?” 他笑着斜倪了我一眼道:“这么快就关心起我儿子了?”我的脸成西瓜瓤了,他还不依不饶的道:“先关心关心他老子吧。” 这天下大概真没有正经的男人,我白了他一眼,嘟嘟嘴道:“切,爷可别高兴太早。以前我敬着您,从今儿起,你若是待我不好,我可是会立马翻脸的。 他脸一沉,怒道:“你敢,小丫头片子,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房,到时看我怎么治你?” 我哼了一声,别开脸到:“四爷今年贵庚?” 他不解地问道:“二十二,跟年龄有何关系?” 心想关系大了,放在三百年后,这年龄正是玩疯了的时候。有时想古人短命,或许跟少年老成,早结婚有很大的关系,提前把事都经历了,身心也加速老化。我打量着他道:“奴婢觉得像四爷这么大,该是童心未泯的时候。怎会有妻子和儿子了呢?” 四阿哥摸摸我的脑袋,不明所已地道:“你说什么胡话?皇阿玛像我这年纪早就妻儿成群了。只有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才童心未泯,若是阿哥都如你所说,怎么做好手中的大事。天真的丫头!” 全天下的人都老的快,唯独我例外才好呢!朝他吐吐舌头唱道:“我不想长大,我不想不想长大。” 他摇头宠溺地看着我,时间就快速的从手指缝中流走,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 四阿哥常来十三所报到,浅意识里忘却了他有家室的事实,恋爱的滋味也越来越浓,在一起聊聊天,看看书。只是没想到在人前内敛冷脸的四阿哥,也有话语连珠的一天。或许人就是这样,总有要发泄心情的时候。从前的原则如今变得是那么的苍白,眼前的幸福让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他四阿哥、四贝勒的头衔,他只是胤禛,一个需要人爱也愿意付出爱心的男人。 小萍与小李子的表情有时很是古怪,但他们都知趣地回避。有时想起远在天边的十三,心生愧疚。都说恋爱中女人的智商等于零,也许我如今已达到目标了。心静的时候也会反思,但心中的另一种声音又会全盘否定。渐渐地若是几日不见他来,就会恍恍惚起来。一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感觉,让人坐立不安。甚至是杞人忧天地想着,是否出大事了。若是见到他进门的身影,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好似每一个细胞都幸福的笑着。 四阿哥一般都在午后才来,我都会早早的备好冰水。没见过这么怕热的人,每次都是汗水浸透了衣衫。又是个古板守规的人,怎么劝说也不愿意露胳膊,说那是乡野村夫才如此。 古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我打着团扇坐在窗前,偶尔吹进的热风中还夹带着院中茉莉的清香。于是撑着小伞跑到院中,摘了一把含苞待放的花朵,用针线把它窜成一个小项链,挂在胸前。花香充溢在我的四周,沁人心脾,再配上淡蓝色的裙子,自恋地觉得自己也是朵茉莉花。 ,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为君解忧 已过了他平时该来的时候,心想大约今儿不会来了。落寞的抚起琴来,思绪却飘得好远。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白痴了,竟真的会陷入感情的泥淖里。 “你这弹得什么琴?听得人更烦。”四阿哥从门外走进,一脸的急燥。额上又是粒粒水珠,后面跟着小福子,也同出一辙。主仆两人这般相似,莫不是在一起久了,被同化了。 小福子把手中拿着的折子轻放在了桌上,四阿哥拿过我放在边上的扇子,急速的摇着,还时不时的拉拉衣服的前襟。什么时候只要风度,不管温度的四阿哥,也会有此举动。觉着有趣,抿嘴笑出了声。四阿哥一手摇扇,一手翻开折子,低头说道:“没见爷热得很,还不快去端杯水来。” “哦”了一声出了门,心里不爽的很。敢情把这里当茶馆,如今倒好,连公事也搬这里来了。看来史书上写得没错,这个四阿哥真的是个工作狂。端了一杯冰茶给他,他看都没看就往嘴里灌。喝了几口后,抬头惊奇地看着我:“这是什么茶?清凉的很。” 还以为他为朝事所烦,没心顾及这些了呢。我一边帮他打扇,一边答道:“薄荷冰茶。” “再来一杯。”四阿哥说着又自顾自看起了折子,还没等我走出屋,只听得后面他拍桌子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他眉头紧锁,黑着一张脸,好像是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 小福子真是会察言观色,早跑到院中了。 也不知今儿是谁得罪了他,在我面前发那么大的火,也不敢招惹他,忙退出来倒水。等我再进时,他面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一脸严肃。心里火急火了的能不热吗?上前递给他杯子后,轻问道:“四爷,今儿是怎么了?” 他突又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掷,人往椅背上仰头一靠道:“皇阿玛为何还要容忍他?结党营私,收受贿赂那件不是死罪。” 思来想去,现如今能做这事的也不多,十有**就是索额图了。难道有人给四阿哥递这样的折子?也不知他会不会直接捅到康熙那儿,若是这样,企不是要与太子反目成仇了。电视剧可不是四阿哥扳倒索额图,好像是李光地。从前这些事我都懒于一听,如今倒好,似跟自己也扯上关系了。 见他心情不好,我也受到感染。又不能告诉他,这事不用他烦恼,自有操心的人,且索额图也乐不了二年了。思索了片刻,劝道:“四爷,奴婢记得有副对联是这样写的:为恶必灭,若有不灭,祖宗之遗德,德尽必灭。为善必昌,若有不昌,祖宗之遗殃,殃尽必昌。” 四阿哥若有所思了,笑道:“说得好!”这才舒眉打量起我来,捏了捏挂在我脖子上的茉莉道:“我说呢,一进来房里闻到一股清香,你的鬼主意可真够多的。” 我婉尔一笑,靠在他椅边上,答道:“四爷才知道,看来也太不了解奴婢了。若是在宫外,奴婢还能变出更多的好玩意来。” “宫里怎就不行了?”四阿哥抢过我摇得慢吞吞的扇子,自已急速得摇了起来。眼睛却温和的注视着我,眼里有一抹疑问,又带点玩味。 这位爷不会以为我现在就想出宫了吧?忙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地道:“宫里没有太多的材料给奴婢使用,若是在宫外,用银子买就是了。” “小丫头片子,天天银子银子,你有多少银可使?” 问家底呢,不是我吹,若是江子俊一切顺利,一年赚的钱一定够你几年的俸禄。做贝勒一年也就几千两银子的年俸,若是没有别人孝敬,还不是紧巴巴的。幸亏分得的庄子田地多,收租可以分担大部分开资。也难怪贪官多如牛毛,不贪就朝庭俸禄,只能个个像于成龙那样吃青菜,死后家无分文,只有一套朝服。 “钱虽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四爷能免了这个俗?奴婢以为只要能光明正大的挣钱,好好的利用钱,而不是被钱所利用,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情人难当 四阿哥抬手就敲了一下我的头,戏谑道:“若是男儿身,定是个奸商。” 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快,重农轻商的思想这么严重,怪不得百年后远远落后于西方,让人打开国门。若是百姓这样认为也就罢了,连未来的一国之君也这样想。 一侧头,假装生气道:“不跟你说了,没劲。” 他嘿嘿的笑了声,一把拉过我。我颠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环绕在我的腰上,在我耳边低声道:“这就生气了?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呼吸的热气吹到我的颈上,痒痒麻麻,心又快速跳跃,像是怀里抱了只小兔。没想到冷面王之称的四阿哥,也会来这么一招。看来人人都有谈情说爱的本能,只是有时故意冷藏了而已。 我的脸嗖地红了起来,忙想起身,却被他用力制在原地,不能动弹。侧头结巴地道:“爷,我快被烤熟了,快放开我。” 四阿哥反而加重了力道,整个人被箍桶一样抱紧,别提有多尴尬。他却无事人似的,拿起另外的折子来看,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了。小福子的喊声正好帮我解了围,我立马挣扎着起来,四阿哥也顺势放开了我。若是小福子看见这个样子的主子,定是目瞪口呆到天明。所以说天下没有老实的男人,民间不是还有一句俗话说:老实人还能做三次贼。 “进来吧。”四阿哥淡淡地道。 小福子进来施了施礼,尖着声道:“爷,今儿是侧福晋的生日,福晋让提醒爷早点回!” 听到这话,心凉了一大截。脸也不自由僵了,原来一切都不是想忘就没影的。四阿哥似乎看出我的变化,对小福子道:“在外面等着吧。” 四阿哥拉起我的手,轻笑道:“不高兴了,舍不得爷走,那今儿爷就住这里了可好。” 当着我的面还行双面脸,心里窝火,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做妒妇没有资格,也不屑一做。于是淡淡地对他说:“怎么会,爷有事快走吧。” 见我催他快走,他又踌躇了起来。眼里竟有一丝失望的神色,盯着我淡淡地道:“那我回了。” “四爷慢走,奴婢恭送四爷!”听到我的声音,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大踏步而去。已经很久没有说这句话了,话一出口,连我自己也吓一跳,我竟然真得打翻了醋坛子。阳光刺得我眼都睁不开,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呆呆地不想回屋。生气地跺跺了脚,喃喃自语道:“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合则合,不能合拉倒。” 在现代爱的死去活来,最后分手的也多的是。不给承诺也就罢了,若是说出做不到,我管你是不是皇上,本不姑娘一样不伺候。 北方最好就是秋天,加上没有工业污染,天蔚蓝蔚蓝的,纯的没有一点杂质。入秋以后,由于冷空气的到来,一下子降下温来。秋高气爽,心情也畅了许多。最近几个月,时喜时悲,有时心里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想去计较,有时心里又似明镜似的,只想往后退。总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失了本性。 幸亏自己还不是没有感情不能活的人,所以在四阿哥面前表现还算得体。我可以退一步,但做不到古代女人唯男子之命事从的举指,所以还是经常跟四阿哥抬杠。细一想又常后悔地要命,后怕那天翻脸地时候,他会算总帐,那今天的玩笑就变成罪证。 灵香提前出宫了,哭得我像泪人似的,事后想来,应该为她高兴才是。正是年华好韶光,被关在这深宫里近十年,每天小心谨慎地活着,若是有心理医生,猜想这皇宫里心里障碍的人不少于五成。 今年皇帝去的早,九月初就摆驾回宫了,宫里似又热闹了许多。从十三的肤色看来,定是天天策马奔腾,倒是又添了一分男儿气概。十三只是开始几天,见我像是多一份隔阂,过了几天又似没事人一样,照常跟我玩笑。定是知道我与四阿哥之间的变化,我也不想上门解释,弄得两人都尴尬。只是偶尔看到他落寞忧郁的眼神时,心里也似打结的麻绳纠结在了一起。 ,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寿辰前凑 十三从宫外带来了江子俊的消息,说是一切顺利,就等景德镇定做的瓷器一到。十阿哥人糙了点,说话还算话,除了太子爷与大阿哥的,其他的王子每人一幅字。我让十三带到宫外,让江子俊一一送去表好,分挂在厅里。 一阵秋风过后,金黄色的银杏叶儿像蝴蝶翩翩起舞,一时来了兴致,转着圈儿接起叶 子。转晕了头,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四哥,你看就没她闲着的时候。” 揉了揉痛处,挣扎着站起。十三与四阿哥站在门口,看着我的窘样,四阿哥也裂着嘴笑。眼神宠溺中透着责备,像是在说没个样子这两个家伙,见到不扶也就罢了,还笑得开心。我也真是倒霉到家了,老是在人前出洋相。“十三爷你笑够了没有,别成了笑面人,合不拢嘴了。” 十三见我微怒的脸,收敛了许多,四阿哥淡淡道:“十三弟进去有正事谈。” 看来我是多虑了,两个人好得就差没同穿一条裤子。女人在这些个爷眼里只不过是件衣服吧,不知是失望还是绝望的叹了口气,跟着进了屋。上好茶,低头就往外退。 “还去拾叶子,站在一旁听着吧。”抬头看了一眼,四阿哥正襟直坐在上方,用眼光示意我站边上。十三则没个正形,斜靠在椅背上,抿着嘴笑。 我歪了歪嘴,老大不乐意地退到了一边。他们不知用哪国语言谈着事,我一个耳进一个耳出,打起哈欠来。明显感觉到两束眼光朝我射来,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可是本姑娘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没事人似的,只是把头低低点。 十三戏笑道:“四哥,咱不谈正事了,免得有人摔倒在地上。” 四阿哥笑问道:“今年你的生辰,就在四哥府上办吧!” 我猛抬头,脱口而出:“十三爷奴婢有更好的地方,保证你撑足面子,又尽兴。” 十三嘴刚微张还未来及出声,四阿哥冷着脸朝我道:“贝勒府让人没面子了?” 说话不经大脑,把这位大爷的自尊给伤了。若说实话,打心眼对那个地方发悚,是没什么好的,虽然那地方出了两个皇帝,可又不关我什么事。十三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四阿哥的目光让我全身冷嗖嗖地,呵呵奉承道:“四爷的贝勒府可是风水宝地,只是奴婢以为,生辰宴图个乐,若在四爷府上办,有那么多福晋看着,多了份拘束,还不如外面来得快意些。” 十三朝我会意一笑,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大概他也猜出十之**了。只有蒙在鼓里的四阿哥,皱了皱眉,一脸威严,正经八百地说道:“你一小女子怎有这种想法?” “四爷,其实女人跟男人是一样的,男人喜欢看美女,女人也喜欢看俊男,人之常情。” 十三“噗嗤”笑出了声,四阿哥则一脸怒色。心想假正经,若是你们只许娶一个老婆,看你们常年在家不。四阿哥威吓道:“大言不惭,明儿得找个么么,好好教教你。” 还是可爱的十三好,打起了圆场。乐呵呵地道:“四哥,容月又不是第一次大言不惭,咱就听听她接下去的大言。” 说完朝我眨眨眼,我反瞪了他一眼,他反而笑意盈盈。四阿哥冷眼瞄来,淡淡地道:“那就说吧!” 心想你乐意了,本姑娘还不乐意呢。再则,说了就没了神秘感,低头道:“回爷的话,现在保密,到时候爷自然会知道的,奴婢保证把这件事办好。” 四阿哥指着我摇头,侧身与十三说道:“十三弟你瞧瞧,这丫头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看把她惯的。” 话虽说得严厉,眼光却温柔了许多“就由十三弟自己定吧,但是决不可胡闹。” 十三也把这件事交给了我,首先得做请柬,让十三拿了许多空白折子,把里面的纸贴在一起,左边贴上两片银杏叶,右边写上请客的时间、地点。 十三拿起请柬,满意得爱不释手,定要先给自己写一份。客人还是那几个阿哥,大阿哥在外带兵,太子爷摆架子推了。正合我意,要是他去了,我还担心难以应付呢。 ,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巡视酒楼 阿哥生日放假一天,一大早就跟十三混出了宫。到达清雅居,伙计正在开门,还是原来的那个李云,现在升至大厅管事了。忙把我们往里请,见他弯得老低的腰,忙道:“李大哥,把腰挺直了,上身只需稍微下弯,左手持于身后,右手掌拼拢略向上伸出。” 李云看着我的动作,跟我学了起来,十三也一脸兴趣得盯着我看。想着肯定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趁今儿有时间,要一一改过来,才显本店的特色。吩咐李云请江子俊和所有员工到大厅集合,也过过当老板的瘾。 看到屏风上挂着的“生意兴隆”四字,把我给乐地笑弯了腰。江子俊闻声而来,我忙喊道:“江兄,好久不见!” 江子俊含笑上前给十三施了礼,打量我道:“容月,你还是老样子。” 我转了一圈,自恋地道:“是不是还一样漂亮?” 十三好似我的监护人,我似丢脸的主,把我撇在一旁与子俊道:“江兄别搭理她,出了门就更加没个形了。” 江子俊会意一笑,被两位帅哥笑,我乐意。江子俊忙让新请的掌柜把帐本拿来让我过目。生意好的几乎天天满座,也无人生事。量他们也不敢,大凡识点字都应该知道,本店挂得全是阿哥们的墨宝,就四阿哥与八阿哥两个人的字,够震一方的了。 我环顾了四周,与子俊商量道:“江兄,今儿是十三爷的寿辰,大厅停业了可好?把最大的桌子放到厅里来。今晚来的都是贵客,所以要让手下人仔细着些。” “也是你的生辰。”十三站在我身边,拍了一下我的肩道。这才想起,自己与十三是同月同日生的。我搭了搭十三的肩,学着范伟的声音笑道:“兄弟,缘份噢。” 江子俊捂着嘴笑,十三眼底的一抹深情,让我无言以对,假意不曾看到。雅间现如今的设计是窗对着乐台,门则从后绕道走,像国外的歌剧院式。楼梯在进门处,所以大厅其实是最大的雅间。 所有员工聚集到了厅里,毕恭毕敬地立着。让她们当我们是客演练了一遍,有些人做得较好,有些人很是木讷。为了提高积极性,也像现在饭店一样,喝酒服务员拿提成。我发了话,若是做得好的,月底发红包,个个脸上跃跃欲试。 中午就几个相识之人,摆了一桌,权当先给我过生日了。沈老伯与小芳儿见了我,也乐开了怀。大厨做的江浙菜还算到位,台上的民族乐器合凑也颇有特色。总算我那上百张的现代饭店回忆录没白写,十三的千两银子也没打水漂,也对得起江子俊的信任。小芳儿拉着我的手,缠着我道:“姐姐,你教教我唱曲吧,姐姐的曲太好听了。” 晚上要好好地为十三办个生日宴,减少我心中的愧疚。可我只会唱,所以还得求十三把我所唱歌的曲谱给写下来。于是给大家唱了曲喜相逢,十三果然厉害,又唱了几曲,让十三一一记下,也好让店里都几曲可凑之乐。或许改明开个音乐厅更赚钱,大叹古代创业机会太多了。 十三餐后就去四阿哥府上,也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也许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早就风生水起了。正因为知道历史的发展,才时时逃避,自欺欺人地希望谁也不要伤着。忙了一个下午,所有的事才按自己的想法确定了下来。这群人可是未来本店的财神爷,我正想着磨把快刀,等他们上门呢。想到此就乐地嘿嘿发笑,江子俊被我笑的莫名其妙。 太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天边的时候,马车陆陆续续地停在了门口。清雅居的所有店员穿着整齐的服装在门口迎接,当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当丝竹之声回荡,阿哥们除了惊讶,就是好奇。 等所有人入桌后,先上了一杯西湖龙井。这年代没有玻璃,所以都用成套地瓷器代替。白底绿花纹,素雅白净。大家转着身打量起这刚开业的酒楼,四阿哥则发来询问之色,八阿哥也似有所查觉,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 我朝四阿哥耸耸肩,这家伙就摆起了冷脸。难伺候的家伙,心想懒得理你。拍拍手,店员就陆续地把冷盆上了来。十四看着一圈的小碟子大嚷道:“十三哥,你也太小气了,上这么点菜。” ,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庆祝寿辰 十三看着十四的表情,闭着嘴闷笑出声,指着我说:“十四弟,你们有问题都问我的管家。” 十来双眼睛集到我的身上,抿了抿嘴,微笑着施了礼道:“各位爷,今儿是十三爷的寿辰,十三爷还未建府,所以放在清雅居酒楼宴请各位。刚上来的是十个冷菜而已,请问各位爷,要喝什么酒?白酒还是黄酒?” 大家傻愣着不吭声,这回换我用询问的眼光看他们了。八阿哥还是他那和煦的笑容,四阿哥皮笑肉不笑,让我看着来气。五阿哥与七阿哥不喜说话,每回总是笑而不问。九阿哥一脸阴笑,也不知是否笑里藏着把刀,还是后几位让人看着舒服些,喜怒全在脸上。最后还是十三示意上白酒,尽了主人之责。 忙又帮他们把小方布放在餐具之下,个个乖乖地看着。给每人倒了一杯酒,就吩咐热菜上桌。白喝人家就是好,你一杯我一杯仰脖子往胃里倒,只有我摇头的份,一边上菜一边报菜单:翡翠羹、虾籽龙鸟骖、八宝鸡、桂花肉、松仁鱼米、龙井虾仁、冰糖甲鱼、黄焖鱼翅七七八八上了二十多道菜。菜对他们来说倒是其次,家宴上什么好菜没有,大概就除了百姓家的苦菜羹了。 我悄悄地退出,进行下一个节目。挥了挥手帕,台上的音乐响起,除了雅间所有的店员都排在大厅,合唱生日歌。刚才像乌眼鸡似斗酒的大爷们,都静了下来。我捧着长寿面,走到十三跟前,笑道:“十三爷吃长寿面了!” 十三收起了笑脸,眼里流露着复杂的眼神。低着头把面不停地往嘴里送,鼓着大腮膀说:“嗯,好吃,太好吃了。” 三阿哥摸摸他的八字胡道:“容月姑娘让我大开眼见,十三弟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位好知已,让人羡慕啊。” 九阿哥低着头冷笑,八阿哥若有所思地附和感叹道:“三哥说得没错,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十三感激地望着我,裂着嘴傻笑。四阿哥面上挂着笑,眼光却凛冽地瞄向我。三阿哥带头送了十三礼物,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十三一一转交给了我,并从怀中摸出一支玉钗,递给我道:“今儿还有这位寿星,差点给忘了!” 我接过玉钗,这还是我在大清收到第一份生日礼物,忙笑着谢道:“奴婢谢十三爷!” 十阿哥唯恐别人忘了他,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好缘份啊!你送给你们十三爷什么礼物啊?拿出来也让爷瞧瞧。” 八阿哥唤了声十阿哥,制止他别多话,十阿哥傻笑着住了口。八阿哥接着道:“不知是容月姑娘寿辰,也未带礼物,他日有机会补上吧。” 我一听不喜倒惊,若是让八福晋得知,还有宁日过?“谢谢八爷,其实各位爷早就给容月礼物了,瞧,都挂在墙上了呢?” 四阿哥看到自己的四个大字被挂在正中,黑着一张脸,冷声道:“成何体统,都给我摘下来!” 无可奈何地收起字画,心里实在憋气。哼了声转至台前,笑着大声说道:“各位爷,今儿容月要为十三爷献上一曲,祝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台上刚才一直弹的是古曲,本来还想着边弹筝边唱的,可下午跟人家一比,水平差了一大截,只好作罢。为了增加声音效果,采用了和坤家戏台的设计,在地下埋了几口大缸,扩音效果还算不错。 我随着节拍,边拍手边摇摆着身子,微笑着唱起了朋友: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甚么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 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喜相逢兮 我唱了上半段,十三与十四就和着唱了起来,气氛也被调动起来,连十阿哥也跟着哼。十四来了兴致,偏要重来一次,于是又让乐队配合了一遍。 十三从位上站了起来,一手撑着台沿,纵身往台上一跳,一揖手对大家说道:“今儿十三也要为我的朋友唱上一曲。” 我朝着大家傻笑,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十三爷,你喝多了吧?” 十三喷着酒气,乐呵呵地笑道:“我没醉,今儿都是自己人,我们一起唱吧,就下午那首。” 十阿哥那破嗓门起着哄,还有几位都鼓起了掌。想着反正一首也是唱,两首也是唱,不管了,与十三来了个男女对唱: 女:与龙哥共举杯萍水相逢做朋友世间相聚不容易请你再饮这杯酒 男:好贤弟庆相逢一见如故说风流投缘就是好兄弟今夜与你喝个够 女:与龙哥称兄弟千杯不醉乐悠悠楼台近水月当空酒逢冤家又何求 男:好贤弟喝一杯人生梦醒再回首百年好酒千杯少哪怕老板要我走 女:金镶玉凤求凰人间最难配成双天下知己当你我只恨时光太匆忙 男:说不完喝不够最难得是好朋友酒逢知己千杯少只恨时光太匆忙 台下一阵“好好”的喊声,十四上来拉起我就走,偏要我跟十三对饮三杯。十三今儿也不知怎么了,三杯一干而尽,我推托不了,硬喝了下去。足有四两的白酒,空腹而饮,胃似烧了似的,过了片刻,实在忍不住了,赶紧往后院跑。跑到门口,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脑袋晕晕的,脚像踩在棉花上。 头撞在东西上,猜想定是堵墙,于是转个方向。可这堵墙又转到我面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四阿哥立在我面前,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假装醉了靠到他身上,笑呵呵地道:“爷,你怎么有三个脑袋。” 四阿哥也喷着酒气,一把推开我,冷冷地低声道:“自作自受。” “呵呵,四爷,你干嘛这么古板,天天挂着一张寒冰脸。”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啊?” 四阿哥用力的捏起我的下巴,要把它捏碎了似的,怒吼道:“还说没有,别以为处处护着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识抬举的东西。” 冷冷地盯了我片刻,冷哼了一声,提步而去。我的头上像似被浇了一盆冷水,人呆立在了原地不能动弹,冷风吹得身体一阵阵颤抖。泪模糊了视线,觉着自己确实是自作自受。他说得一点没错,我只是一个奴婢,还企图妄想着与这位封建阿哥,未来的封建君王来一段人间佳话。不由得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自骂道:“你这个天真到家的笨女人。” 吸了吸鼻子,擦尽泪痕,扯出笑容,回了屋。规规矩矩地立在一边,三阿哥发了话,酒席也就散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宫,只觉得头重脚轻,毫无力气。回到房里,倒在床上整个人像散了架。 整个晚上头痛欲裂,身体忽冷忽热,定是酒后受凉,发高烧了。刚开始脑子还似清醒,再后来沉沉入睡,偶尔清醒时,发觉整身衣服似刚从水里捞起。觉着自己大概是要一命呜呼了,也无大悲之心,反正活着也是受罪,死了倒干脆些。 “水水”我喃喃自语,眼睛沉得睁不开。从感光而断,大概是白天了吧。有人略微抬了抬我的头,唇触碰到了东西,沾到了水,我似开裂的大地“咕咚咕咚”猛咽了几口。 意识越来越清晰,听到小萍担忧的声音:“慢点,慢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小萍关切道:“阿弥陀佛,你总算醒来了,这三天吓死我了。” 我此刻无力以对,她见我不发话,一脸焦虑的自语道:“不会真像太医说的烧坏了脑子吧!” 用手在我眼前摆了摆,我索性闭上了眼。急促的脚步声离房远去,我真是一条贱命,在这种医学落后的年代,烧了三天还能活着。莫不是老天又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脑中突响起小萍的那句话,于是心里有了主意。 ,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假装失忆 “真的醒了吗?”门外传来小李子欣喜的声音。门吱呀一声,脚步声近了床前。“可是 容月刚才目光呆滞,会不会拣回一条命,真把脑子给烧坏了!” “姐姐福大命大,会没事的,这样高热不退,活下来的,有几个?” “你去通知十三爷吧,我再端碗药来。” “好,那我去了。” “哎,无论如何你要好好的,也不枉十三爷没日没夜的守着你。”小萍叹息了一声,掖了掖被角,走出了门。 我的心像被堵上了棉絮,血液停流般的难受,闷地透不过来,不争气的泪水又顺着眼角无声地流淌。十三,我该拿什么报答你?我该怎么办?那人真是狠心,可恨的是我却成了他一时的玩偶。 罢了,佛求一柱香,人争一口气。我不能因为摔了一跤,变的没脸没皮的,我要活得更好。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里已点上了灯,烛光忽明忽暗。我挣扎着往上挪,斜靠在床头。大概听到了响动,对面坐凳上的十三猛抬起惺忪的眼睛,急忙移到床边,握住我的手,欣喜道:“容月,你终于醒了!” 我急忙收回手,惊恐地往里移了移,惊问道:“你是谁?” 十三的手停顿在了那里,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眼眸中透着万般地忧色。双手捏着我的两肩,急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呵呵,一定是,那才是花容月。” 我心里矛盾至极,可是为了有个新的开始。我狠狠心,佯装害怕地拍开他的手,双手抱膝,倦缩在一角,惊恐地瞄了十三一眼道:“公子,我认识你吗?花容月是我吗?”十三的眼中是震惊,是疼惜,是焦虑,转头大喊道:“来人呀,快传太医!” 小顺子颠颠撞撞的跑了进来,担忧地看着我道:“爷,大晚上的太医只怕来不了。” 十三无奈地摆摆手,忧心如焚地看着我。我表情木讷地坐着,十三用手按了按脑袋,垂坐在床沿上,沉默不语,真有点憎恨自己的装腔作势,使得他如此痛心。 我实在饿的慌,于是轻声道:“这位爷,能叫人送点吃得来吗?”十三这才抬起头,转身凝视了我片刻,又不信地拉着我的手道:“容月,你再想想,我是十三阿哥胤祥啊!再想想,你一定会记得的。” 都想中途放弃了,一想那晚的事,又狠下心来,抱歉地看了他一眼,低头轻声道:“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我们很要好吗?” 不知这话是怎么说出口,愣在一旁,心里好痛,只想说十三你不要怪我心狠,我再也不想有所差池,我要平平安安地离宫,离的远远地。十三长叹一声,让小萍端来了粥,然后又让我喝了药。坐在床沿上不厌其烦地把往事慢慢道来,说起趣事时,他的眼里洋溢着幸福的光芒,说至伤心处时,又神情黯然。 往事历历在目,原来我与他竟有这么多的故事,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他轻摇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才回过神来。十三期待地注视着我的眼眸,我还是微微地摇头。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不知能不能过得了另一关。他又失望地叹了口气,微笑着安慰道:“罢了,你能醒来就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们重新认识,重做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十三见我躺下,笑着立起退出了门。小萍又反反复复地跟我说了些往事,见我没有太大的反应才作罢。体力一点点的恢复,烧也完全退了。只是起来时,一阵晕旋,差点摔倒在床沿。 说话声把我从梦里惊醒,原来天已大亮了。太医正在为我把脉,十三焦急的看着,心想我这病即便是现代高科技设备也难看出,到要看看这位太医如何下定论。 太医一手搭着我的脉搏,一手摸着白胡子,眉头微皱,侧头沉思。十三心急的问道:“王太医,到底如何?” 太医立起,给十三行了个礼,说道:“回十三爷的话,依奴才看来,姑娘的身子已好全,只需调养数日即可。至于想不起前事,可能连日高温,伤了大脑,值得庆幸的是还好神质清楚。” ,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坚持到底 “那以后可会想起?” “这个奴才不能确定,或许看到熟悉的东西,立可记起,或许一辈子也想不起。” 我抬头瞄了一眼王太医,这个老头还真有两下子。十三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声:“或许是件好事。” 一连在床上静休了二天,十三一得空就来跟我忆往昔,见我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只有朝我叹气。我也趁机跟他活络起来,他见我如此,也渐渐地放下了心。光从瓦片的缝隙中漏了进来,似乎光线特别的强,把屋照地透亮。穿戴整齐,掀开了帘子。想着若真的失忆了,还会不会这样坦然。 又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心情也似亮堂了许多。小萍坐在院中做着针线活,回头见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赶紧上前扶我。我朝她笑笑回绝,我又不是林妹妹,会被一阵风吹走,虽然瘦了许多,早就恢复了体力。 我还是叫她萍姐姐,只是既然是刚相识,就不能如从前放松的谈笑了。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思及与他的点滴,心还是隐隐发痛。心里还是觉得悲凉,人情不过一层窗纸。 一片金黄的杏叶徐徐飘落在我的面前,木木地盯了许久。忽然心似一下释放,叶落叶长简是自然,为何我不能坦然地放下?翻过昨日,迎接新的明天呢?心情渐渐地明朗,立在银杏树下,仰望碧蓝的天空,只希望有时间飞船经过,送我回去。 从小萍处得知,连皇上也知道,宫里出了一个大难不死,却烧坏了脑子的奴婢。一时间成了别人饭后的谈资,院门口陆续走进了四个人,小萍忙起身请安道:“给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我佯做不懂,傻愣在那儿,直直地盯着这些人,回复到了我刚来时的傻样。直到小萍拉拉我的衣袖,我才惊慌地请安道:“各位爷吉祥!” 八阿哥温和地应了声,我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几位都惊讶地面面相觑,十四大步走近,盯着我吃惊地道:“真不认识爷了?” “八哥,九哥,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活灵灵的一个人,怎就不认人了呢?”十阿哥的大嗓门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心想什么活灵灵的,好像我如今痴呆了一样。十四还是不信,问我是否记得玩雪的事,是否记得猜迷的事,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八阿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九阿哥却一脸不名所以的笑,八阿哥温柔的看着我,朝十四道:“十四弟不要再追问了,失去了许是好事,凡事可以重来。” 我朝他报以感激的一笑,他眼里忽显惊喜,忽又回复神情,笑容里满是关切。他们见我似性情大变,稍停片刻也就回去了。也不知他们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关心才来的,反正我心已定,都不重要了。 小萍上下打量了我,笑道:“容月,你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样了。” 心想太淑女了可不行,我失忆不等于失本性,人的潜意识里,多多少少会有原来的影子。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如今我也当回演员而已。得马上回复点原来的作派,不然过了头就露陷了。 “萍姐姐,你的花绣的真好,能教教我吗?” 小萍乐呵呵地笑道:“马马虎虎罢了,从前你也跟我学过针线,学得快着呢?那就一起绣吧!” 说着把绣花的工具递给了我,我也学着先描上花样,想起十字绣的图案,一只猪头在我的手下形成。小萍看着我的花样,哈哈大笑。 一个下午,白色的绸缎上一只猪头终于完成了,于是再把边卷起一层,用线一点点缝好,一条手帕就完成了。做针线活也不错,起码可以收敛一份急躁的心。 拿着自己绣的猪头,满意地点点头。手帕被用力一拉,顺着方向一看,原来是十三不知何时回来了,看着我的绣品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花容月又回来了。” ,请勿转载! 第六十二章无语相看 我心一惊,若无其事的请安道:“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起吧,从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不用如此多礼。”十三笑着把手帕塞进了衣袖里。 “回爷的话,从前的事奴婢真忘了,也不指忘想起来了。奴婢已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也请爷重新要求奴婢。” “好,我们重新做朋友吧,不,我们重新开始。”十三认认真真地盯着我道。 我顺着点点头,十三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爷,那把手帕还我吧!” “猪头,爷帮你收着了。”说完哈哈大笑地进了书房。我总觉着哪里不对味,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才发现自己上了大当,敢情是一语双关,这个臭小子。 新一轮的冷空气降临,屋外北风吹凑,清晨开始还断断续续的下起雪来。冷得直打哆嗦,手捧着手炉,坐在书房的暖坑上不想挪动。过几天就是十月三十,又是四阿哥的生辰了。人太闲了,竟想些无用而伤神的事,低头大叹道:“哎!” 门外传来脚步声,猜想定是十三回来了。虽然跟他又是如故,但还是时时戒备着,提醒自己切不可大意。起身立了起来,正要低头请安,却见多了一双鞋子,心里一紧,不用说定是四阿哥,这一关终于来了。平了平心绪,低头请安道:“给二位爷请安,二位爷吉祥!” 四阿哥久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淡地道:“起吧!” 我的心微微一颤,又堵地慌。不断告诉自己要自然,要自然。实在没有勇气直视他,低头退至一旁。四阿哥的脚停在面前,却没再言语,心里又冷了几分,十三亲切地问道:“容月,你抬头看看还认识四哥不?” 我心似煮沸的水,但想起他说的话,又冷至冰点。这一关是如何怎样都要闯的,不能让他把我看扁了,好歹我也是从婚恋自由的社会而来。低头闭了闭眼睛,淡淡地抬头,看着四阿哥道:“奴婢不记得了,原来是四爷啊,奴婢给四爷陪不是了。” 四阿哥愣愣地盯着我,不信地神色又让我心虚。忙借机准备茶水退出了门,拍拍胸口,大松了口气。刚要进门,听得十三的声音:“四哥,太医说她是高热烧伤了脑子,不记得前事了,还请四哥别为难她。” “十三弟,我自有分寸。”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还想怎样?自以为是道士,我是妖,一定要我现原形吗?我决不会输给你的,是该断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了。深吸了口气,掀开布帘,恭恭敬敬地奉上茶。依葫芦画样谁不会,不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吗?随后施了礼,退了出来。 四阿哥的眼光始终追随着我,我假装没看见,能耐我何?直接回了房,看着屋顶发呆。门被推开,接着四阿哥从布帘后走了进来。我惊立了起来,整整衣服,掩饰心中的慌乱。四阿哥向我步步进逼,我是无路可退的,不知他到底想怎样?还嫌伤我不够,再来恶语伤人吗?我愤怒却又不能发火,淡淡地道:“奴婢给四爷请安!” 他停在我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出乎我的意料却柔声道:“真不记得了?” 我调整心绪,淡淡地回道:“回四爷的话,奴婢真的不记得了!” 他突然用手抬起我的下额,我本能的用手一甩。他又重重地捏住我的下巴,大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再说一次。” 连日来的委屈,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道:“四爷,我虽是奴婢,但也是女人,请您自重,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也请四爷看在奴婢失忆的份上,原谅奴婢一回,奴婢定当感激不尽!” 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沉默地让人窒息,平静地抬头望去。正好触及他的眼神,一双伤心忧郁的眼睛,让我的面容立刻僵硬。那会想到四阿哥也会伤心,也会难过,是为我吗?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我慌忙闪开了眼神,低头不语。“你你再给我想想。” 他突然急躁的大声嚷道,两手捏着我的肩,摇摆我的身体,似要把我摇醒了似的。事已至此,又何必纠缠不清,本就不该有开始,就让他静静地去吧!泪还是禁不住流了下来,他慌忙停手,柔声道:“弄疼你了?” ,请勿转载! 第六十三章情何以堪 我摇摇头,拭去泪痕,轻声道:“没有!” “你看看墙上的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企在朝朝暮暮,那是我手把手教你的字。”他又走到柜前,拿出柜顶上卷放着的我的练习纸,拿到我面前:“还有这些,都是我让你练的字,你还曾经得意洋洋地说,那天可以模仿我的字混饭吃。” 本来想学林妹妹焚稿的,又怕弄巧成拙,所以才留至今,看他激动的神情,心里酸甜苦辣尝了个遍。他又继续道:“天热的时候,你为我打扇,变着样给我准备冰茶。常大胆的敲我竹杠,跟我斗嘴。你都忘了?” 我无动于衷,他还是不甘心,拿出袖中的手帕,急切地道:“你再看看,这是你绣的花,你说这是百合花,取百年好合之意,怎么能都忘了?” 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更没想到他会记得如此清楚。事已至此,又有何用,再则我对自己已没了信心,哀叹道:“四爷,奴婢真不记得前事了,对不起。” 他一改人前的冷漠,抱紧我忧伤的低语道:“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就不会如此。我看着你为十三弟做的一切,我嫉妒晕了头。看着你在人前光芒四射,我担心要失去你。你与人经商,拿阿哥们的字画显摆,怕皇阿玛得知了,要惩办你。我在外面收到十三弟的信,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我整个人僵立,脑子木木地,这还是四阿哥吗?还是伤人的四阿哥吗?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告诉自己:“绝对是听错了,冷面王四阿哥怎么可能对我如此深情,一定是错了,一定是他故意诱我,然后再一次伤我,我把我当成取乐的对像。” 我用力挣扎出他的怀抱,怯怯地说:“对不起,四爷,奴婢实在不记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不,我决不放手。无论你是否记的,你永远是我的。”他低沉地道,似要给自己决心,又似给我压力。我紧握着拳,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才没让自己晕头转向而跌倒。他又激动地拉起我的手,急切地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才如此的,是不是?” 手被他握的生疼,他还在加力,我强忍着泪,带着哭腔大声道:“四爷,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十三闻声闯了进来,拉开四阿哥的手,关切而又伤感地看着我,对四阿哥劝解道:“四哥,你给容月点时间,容她想想。或许正如太医说的,过些时候记起也说不定。今日你还是先回家吧,出门这么多时日,四嫂一定盼着你回呢! 四阿哥这才恢复了常态,担忧地对十三道:“十三弟,那她” 我别开了头,眼泪却夺眶而出,好好地事,怎么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这都是为什么啊? “四哥,你就放心吧,我送你。”悲从心来,这就把我的一生给下了定论了吗?我还是逃不出那道坎了吗? 四阿哥与十三出房门的那刻,我把头闷在被子里痛哭失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呀?痛哭发泄了以后,心里又坚定了许多。长痛不如短痛,难道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高墙内,空等别人的恩赐吗?一个成大事的人,决不会沉迷于儿女情长,那么若不改变,我以后的处境,可想而知。我不能退缩,决不能。 刚洗了把脸,十三又推门而进。无语的坐在了椅上,叹气道:“我终究留不住你!” 我心惊不已,猛抬头盯着十三,颤抖地道:“十三爷是什么意思?” 十三抿了抿唇,双眉低垂,痛苦地撑着脑袋,忽又抬头注视着我,淡笑道:“四哥他容月,我从未见过四哥如此失态,也从未见过四哥对哪位女子如此用心。你你还是去四哥府上服伺他吧!” 我一愣,踉跄着向后倒退了数步,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道,冷冷地道:“十三爷把奴婢当礼物给送了吗?” 话才刚出口,鼻子一酸,泪就滴了下来。十三迅速上前,抱着我安慰道:“你别哭,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更疼。除了四哥,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会把你当礼物,我怎么舍得。你永远是胤祥的知已,只要你好好地,我什么都愿意做。” ,请勿转载! 第六十四章皇家幼教 任由流倾泄而下,倚在他的肩头,痛声道:“胤祥,谢谢你!” 十三慢慢地放开我,扶着我的肩,打趣道:“快让化儿回来吧,我可不想天天看着你的小哭脸,被你的眼泪淹没。”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傻样,我含着泪笑出了声,十三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道:“啊哟,没见过越长越小的人,年岁都长哪里去了,还总说比我大,大哪儿了,我怎没见着,丢人。” 我白了他一眼,撅着嘴没好气地道:“十三爷少挖苦人,容月只是不记得一段记忆,可没变傻。” 十三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江山亦改,本性难移,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以后不许再哭了,爷可不想被一个女人烦死。” 看着十三背影,我心又撕开了伤口。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用自己的真心包容了我,帮助了我,却不求回报,不得不承认,他已是一个铁铮铮地男子汉了。从前当他是孩子,如今却不敢有任何想法,我跟他们的人生经历,跟他们的立场天壤之别,或许真跟他有了感情,还是会有太多的分岐,姻缘真是非心力所能定啊! 四阿哥大概不会轻易放过我了吧?慢慢地磨吧,总有他失去耐心的一天,再说我既无家势,又无倾国之貌,等到他确定自己所需的时候,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或许就是古人说的,人不风流往少年,一场梦而已。既便是为了他,为了我自己,我相信自己的决择决不会错。 从十三的举指来看,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或许在他的心里,希望他的四哥得尝所愿。我常内疚不已,觉得对不起十三也对不起四阿哥,毕竟他们与我有恩,有情。十三本要带我去四阿哥寿宴,被我婉言拒绝了。我怕自己还是会情不自禁,怕再一次趟进混浊的河里,争风吃醋向来是我这种孤芳自赏人的弱项。十四来过几回,看见我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失所望,再未来十三所,我倒是乐个清静。 四阿哥每回来,虽再无上次的激动情绪,但那怅然的目光,让我又进退两难。面对坦然,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迎来了康熙四十年的春天,迎着温暖的春风,每个细胞都似从冬天苏醒过来,过往渐渐地被我强埋在心底深处。 让小李子找来材料,做了一只小燕子形状的风筝。在翅膀上鬼使神差的题上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等到觉之不妥时,已来不及了。想想罢了,反正放到天上去,也只有神仙得知。 御花园中春意盎然,桃红柳绿,大有江南春景的意境。环顾四周,见无人,跑到空旷处,慢慢地把风筝放上了天,小燕子随风越攀越高。正想把它放掉,让它自由而去,远处传来一小孩清脆声:“飞得好高,姐姐让我也玩玩。” 十五公主带着两个差不多高,一个略矮的小男孩,跑到了我的面前。睛婉见我迟疑了一下,仰着笑脸说道:“对了,你不记得了对不对?我是睛婉,这几位是十五弟、十六弟和十七弟。” 我忙给他们请安,不知这几个小布点怎凑在一起了,拍小十七身上的灰尘,柔声道:“为什么没人跟着你们?” 几个得意洋洋地大笑道:“我们在园中碰到后,想了法把他们给甩了。” 连十七屁点大的孩子,也嗝嗝仰面大笑,真是受不了,做奴婢可真够难的,就这些小人精都难对付,就别说长大的那些个了。睛婉见我笑着摇头,忙上前抢我手中的线,嚷道:“姐姐借我们也玩玩嘛。” 十五、十六也不该落后,我怕线拉开手,手微微一松,线头瞬间被风力扯断,风筝瞬间消失在视线里。十五公主一脸失望,小十六索性哭闹起来,弄得我一头莫展。十七也跟着哇的一声,我哄这个安慰这个,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难得溜出十三所,就被这群小冤家给缠上了。小屁孩还越来越来劲了,若是让他们那些妈看见了,我非落个护主不周。 情婉也一脸懊悔,看着两个小鬼摇头。我收敛起笑容,大声道:“都给我打住。” 十六与十七被我的喊声震住,止了哭抬起头看着我。这几个小鬼真是敬酒不吃喜吃罚洒。自然不能强制压,还得给点甜点。我蹲下来,笑呵呵地哄道:“几位主子,不就是只燕子吗?瞧那边还有许多呢?我一边唱一边做游戏好不好?” 两个小鬼流着鼻涕拍手,笑嚷道:“好,好。” 睛婉与十五阿哥也跟着起哄,我摇头帮这些大爷擦鼻涕,心想赶明长大了不拿今天的事迹,乐一乐,可白忙了。让他们排成一排,一边教他们动作,一边笑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姐姐,你慢点,我们一下没记住,做慢点。”十六不好意思的红着小脸说道。 我放慢了动作,不愧是康熙的儿子,连小十七一会儿都会了。我也来了兴致,笑着道:“大家准备好了吗?我们再来一次,预备开始。小燕子,穿花衣” 看着小十七人最小,穿得又多,转个圈,明显比别人慢,还乐呵呵地,瞧他的小样,乐得我 抿着嘴强忍着笑。睛婉拉着我的手,撒娇道:“姐姐,再教一个吧,这些曲好有趣。” 这些关在深宫里的公主、阿哥,除了吃穿就是啃书,想想这样的童年怪可怜的。风和日丽,当回小园丁也不错。牵起小十七的手,笑道:“好吧,那咱们接着学下一曲,不过这曲可别忘了,等一下连起来,再唱一遍。” “好。”答得异口同声,想着组成个儿童乐团才好。想起湖南电视台晶晶演的小品,于是让睛婉领唱,大家合唱了一曲“踏雪寻梅”等到唱齐了后,我越来越有兴致,原些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请勿转载! 第六十五章四四也痴 于是对他们笑道:“好,我们再来一次,先唱这首,好了后,再唱小燕子,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手掌搭在耳上,大声问道:“大声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点点头,气势不错。童声在院中响起: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渡好时光 我在前面打拍子,他们摇头晃脑地笑唱着。唱完后,后面响起了一阵掌声。我惊慌地回头,只见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在鼓掌,还有一些下人聚在后面。我惊愣在原地,十五、 十六蹦跳到八阿哥跟前,我也低头请安道:“给三位爷请安,三位爷吉祥。” 十阿哥笑嚷道:“哟,今日可真是好天气,赶上这么一出好戏,恢复记忆了?” 八阿哥淡淡地笑容里,深深地探究,注视着问道:“容月,你可好些了?” 我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回爷的话,容月只记得入宫前的事。” 九阿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乐呵呵地道:“忘了好啊,老十三待你不好,就来我府上吧。” 八阿哥收起笑容,严肃地阻止道:“九弟莫开玩笑,我们走吧,你们继续吧!” 被他们这么一折腾,那还有兴趣,下人们也把这些小主子一一领回了。我听到背后有人说:“这就是烧坏了脑子的那个丫头,几位爷都对她好着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什么后福,红颜祸水。” 听着这刺耳的声音,气得我跺跺脚,边走边骂道:“去死。” “你疯够了,还大大咧咧的骂人。”四阿哥一张寒冰脸,站在不远的杨柳树下。这回我可真傻眼了,今儿是怎么了?难道他们都吃饱了无事做,在这里候着我呢? 四阿哥急速走至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挣脱不了,边走边嚷道:“四爷,你放手,让人瞧见了,有伤爷的身份。” 四阿哥毫不理会,径直往前走,穿过一座假山,拉我到一个亭子里。我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亭子被隔在假山中间,既便被他杀了,也无人目击。想到此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调头就往外跑。 还没跑出亭子,又被他拉了回来,被他用双臂挟制在一根柱子上。我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他愤怒的喘气声越来越急,气喷到我的头顶,让我不知所措。他又不言不语,让我心慌,惊恐地抬起头来,他怒目相向。心想又不是我的错,为何这般无理,怒吼道:“四爷,要杀要刮随你便,奴婢身份低微,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你放开我。” 他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黑色的眸中印着我的面容,我心一阵悸动,羞怯地低下了头。突然他托起我的头,用力的吻着我的唇。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等回过神想闭紧牙时已来不及了,他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我脑袋轰的一声,似成了布偶,眼泪又注满了眼眶,用力的推开了他。 咬牙切齿,我在他的眼中倒底是什么?我擦拭泪水,怒瞪着他。他竟也眼眶微红,一脸懊悔,上前揽我入怀,叹道:“月儿,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朝中的事已够我忙的了,你还要让我时刻挂心,你心何忍啊?即是你忘了从前,你为何能对十三弟好,对十五弟他们和言悦色,就独对我冰冷?” 闻言,心更加的难受,既然相爱为何要这样折磨人,傻傻地任由他抱着,哽咽道:“四爷,你别这样,都是容月不好。爷是做大事的人,怎可为了奴婢如此?” 他急忙放开我,扶着我的肩,满脸惊喜地道:“你记起来了?” 我本来就没有忘记,只是事已至此,我怎能回头?宫里已传得上下皆知,倘若改口,企不掀起大波,弄不好小命都没了,于是微微地摇摇头。他大失所望,眼神又变得黯淡,怅然若失地叹气道:“罢了,忘了就忘了吧,我们都还年轻,重新来过未必是一件坏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通透的玉佩,挂在我的脖子上,柔声道:“这本该送你的寿礼,与我的那块玉质地相同,仿制的一模一样,你要永远带着他,上面刻有我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拿着这块玉找我,只要有口气,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请勿转载! 第六十六章可恶如他 “四爷,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不能收。”我边扯边道,但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软情蜜语对于这位爷来说,更是奢侈品。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厉声道:“不许摘下来,不然我立刻找皇阿玛要人。我现在耐着性子,守着约定,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这个老四真是玩两面的主,软的不行,竟连恐吓也用上了。权横之下,只好点头道:“奴婢谢四爷。” 川剧的变脸也没他的快,这会又换上一张笑脸,宠溺地拧了拧我的脸道:“小丫头片子,别以为爷顺着你,就来劲。今儿就放了你,你先回吧!” 我摸了摸脸,皱眉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又怕他反悔,边跑边回头,他却在那里偷笑。心想康熙说得可真对,这个老四真是喜怒无常。我不会真应了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吧!细一想,被人爱还是幸福的,明日事明日了。 为免重蹈复辙,又把自己关在了小院中。闲来无事就抚抚筝,看看书。四阿哥真是可恶,自以为是老大,天天让我练字,而且每天二十张,真是气极。想来是让我规矩些,不让有时间往外跑吧。练了一下午的字,也不见有何长进,幸亏早就想了交差的好办法。天气暖洋洋的,用手支着脑袋,眼皮一沉梦周公去了。 “四哥,你帮着想想法子,我的府邸该如何收拾?”被十三的话一惊,整张脸摔在桌面上,额头碰的好疼,忙用手去揉。十三哈哈大笑的声音紧随而至。 我若无其事的立了起来,请了安,好奇地问道:“爷要建府了吗?” 十三收起笑容,正色道:“当然要建府,十月底就要大婚了,能不建府吗?” 心里一下子像被掏去一角,笑容僵硬,大概比哭还难看。十三终于要成家了,我以后又将如何处之。四阿哥醋意地冷眸,让我醒了许多,笑道:“奴婢恭喜十三爷。” 十三淡笑着摆摆手,无所谓地道:“不过取个福晋有何好恭喜的,能出宫建府到是件好事。你以后有何打算啊?” 我立即施礼央求道:“请爷带奴婢走,若是十三爷府上不需要奴婢了,奴婢” 四阿哥打断我,冷声道:“你想怎样?” 十三尴尬中有一丝落寞,被四阿哥这么一抢白,我也不知如何答好。四阿哥旁若无人,一脸警告之色,好似我已是他的私有品,咬咬牙,撅着嘴地道:“做尼姑去。” 十三哈哈大笑道:“那企不是逼我也要守诺做和尚去。不成不成,十三府怎么少得你这个管家婆。” 这才放下心来,也有一丝窃喜,终于可出宫了,十三应该不会像老四把我锁在房里吧,幻想着出宫后,自由的明天,不由得满脸笑意。“这几天写了多少字?” 四阿哥的询问声打碎了我的美梦,心里恨得牙痒痒,天下这样对自己所爱之人,大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不快地道:“回四爷的话,一共六十张。” 四阿哥笑道:“不错,拿来看看,有没有长进些?” 十三在一旁偷笑,大概从前也是这样被教导的,怪不得十四离他远远的。把纸张卷在一起,递给了他,他摊开一看,皱眉看了我一眼,迅速地从上至下翻了一边,冷声质问道:“这就是你练的字?” 这宫里的娘娘不见的个个会吟诗作画,听说许多还是大字不识的呢?再则女人又不让做官,没兴趣的东西,为何要强迫自己。懒得回话,点点头。十三乐地捂嘴朝我竖大拇指, 四阿哥一脸黑色。我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他把纸张往地上狠狠一掷,怒声道:“就知道投机取巧,每张纸写一个字就来交差,明儿给我全补上。” 我呶了呶嘴,真为自已自豪,量他也想不出如此好法。慢吞吞地行了自认为做得最标准,优雅地一个礼道:“回四爷的话,容月只是奴婢,现在脑子又不太好使了,爷想教学生,另找一个吧!” 十三闻到了火药味,立起来道:“四哥,我找小顺子吩咐点事,你们谈!” 我朝十三跺脚,怎么能见死不救,就开溜,也施了个礼道:“四爷慢坐,奴婢扫院子去了。” ,请勿转载! 第六十七章出大吉 四阿哥吹胡子瞪眼地拍了下桌子道:“你给我站住,今儿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小丫头。” 被他这么一吼,我打了个冷颤,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老虎开始发威了,天,我竟然拔虎须,撒腿就跑,大嚷道:“十三爷,救命!” 这可恶地盆底鞋使不开步,未出门就被他逮了回来。他怒气冲天,拿起桌上压纸的木条,往我手心打来,我忙一缩,心里大骂神精病。他见打空,更加恼怒,硬拉起我的左手,狠狠的打了三下。竟然拿我当三岁小孩,手掌立刻红肿,我疼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右手也伸给了他。 他明显一愣,随即拉起我左手,轻问道:“疼了?” 我气地一把推开他,怒吼道:“你给我走开。” 就许你发威,本姑娘还会河东狮吼呢!当他隐形,转身往外跑,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十三迎面而来,惊问道:“这是怎的了?” 我愤恨地大声道:“神精病医院保安无能,害死我了!” 十三皱着眉头,一头雾水。四阿哥紧跟而出,也是不解地询问之色,忍不住又笑出了声,骂了他也听不懂,这倒是报复他的好办法,企码自己解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疯子。就连他来送药,我也避而不见,想着他有可能来,宁可多走些路,避到晴婉那儿去了。 十三的府邸终于动工了,也只不过是前明官员的房子,略做修整而已。想来也不会太大,虽然现在康熙对十三很是宠爱,每回外出都带着他。但十三只是阿哥,又没有封号,所以可想而知,是有规格限制的。幸好五月份四阿哥、十三都跟着康熙去塞外了。宫里虽然无聊,但耳根清静,主子不在,随意而为。 中秋节一过,终于跟着十三出了宫,而且是一去不复返,站在宫门外,我朝着紫禁城,使劲的摆摆手道:“再见了,拜拜了” 城门口的守卫一脸疑惑,最后也拿手朝我摆摆,又不明所以的摸摸脑袋。十三府是小型的四合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共分四进,还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趁福晋未进门,我赶紧选了一个靠东边的小院。 小院里种着好些竹子,本想着取名“潇湘馆”应应景。一想太悲了,还是让林妹妹专有吧。想起扬州的园林,于是在院门上挂了块牌“个园”其实院子很小,只有两间正房,一间偏房,但远离正房,不失为清雅之地。 四阿哥送了宁儿过来,在我看来是放个内线在我身边。府上现如今除我一共十几个仆人,十三把总管的职责交给了我。所以刚开始,也挺忙,一一对府上的东西做了登记。半个月一晃而过,才想起如今自由的很,于是偷偷溜出了府。 在路上叫了辆马车,买了身男装,直奔清雅居。点名老板一见,江子俊愣了好长一会儿,才拍着脑门笑道:“你看我这眼神,原来是容月啊!”我佯装紧张地环顾四周,手指对着嘴道:“嘘!江兄我们到里面一叙。” 江子俊看我神秘兮兮的样子,忙把我请进了他的办公房,一脸担忧地问道:“你偷跑出宫了?这可是大罪啊!”我哭丧着脸道:“是啊,没去处,所以躲到你这里来了,江兄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虽担心还是安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得马上送你走,这里不安全。” 看他紧张慌乱地动作,我抿着嘴笑道:“我骗你的,看你急得,不过你可真是好兄弟。” 他这才明白过来,笑骂道:“你个小丫头,倒捉弄起我来了。不过来得正是时候,酒楼开业快一年了,昨儿我一算共获利八万四千两银子,你的四万二千两如何处置?” 我欣喜地嚷道:“这么多啊?要是提走了,可不是要被银子压死。这样吧,二千两我就不要了,算是江兄的补贴,另外四万两,我想拿出一部分钱在近郊买个大的庄子,余下的想开个好点的客栈,不知江兄有没有这个兴趣?” ,请勿转载! 第六十八章被抢街头 江子俊温和的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当然乐此不彼。不过那钱我可不要,我们可是说好的,要按规矩来。” “成交,不过还是要烦劳你去看位置,最好离贡院近些,好招揽上京的学子。”在古代最让人兴奋的莫过于此了,古人的钱真好赚,我心里乐开了花,我成富婆了,一个越来越富的富婆。 江子俊见我自己乐呵呵的傻样,坐在一旁宠溺地看着我。我忙朝他摆手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看你女儿一样。” 江子俊竟脸生红晕,笑道:“我哪有你这样大的女儿?我的夫人还在娘肚里呢?”又盯着我道:“我怎没见你长大,还是老样子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切,难道要长皱纹才算长大吗?再说了不过十七岁,想让我举指像老妪吗?” 江子俊笑而不答,于是又把假失忆的事说了一遍,让他有空都到十三府一趟,假意不认识我,免得以后露破绽。他越听眼睛瞪的越大,最后无奈的朝我点点头,好似我要逼他为娼似的。既然是失忆,也就不能跟小芳儿见面了,赶紧出门往回走。 既然出来了就逛逛街吧,穿着男装即使逛妓院也没什么大碍,不过那地方太脏,本姑娘没兴趣。记得前面有一家服装店,于是就往前奔去,来古代久了忘了过马路要左右看,一辆马车朝我快速冲来,我当场傻愣。心想死定了,千钧一发时刻,被人一把拉上了马。马车与我擦肩而过,我色白如纸张。 愣愣的都未留意救命之人,等到脚着地了,才回神,傻傻地低头道谢,没想到他又把我拉上马,快速向前奔驰。刚受一惊还没还魂,又被一吓,一时晕头转向。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想着肯定是被人绑架了。坐在马上,摇摇欲坠,紧抓着马脖子,闭着眼睛,大喊道:“快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混蛋,你抓我干什么?” 那人的贼笑声传来,天,难道来大清是来做压寨夫人的吗?还是被人劫杀的? 无奈只好央求道:“大侠,你要多少钱我一定给?千万别杀我?” 冒险坐直了身子,向后扭头,那人一只手死死地抱紧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动弹。房子树木快速向后倒退,风刮在脸上生疼。这种落后的时代,即便是被人杀了,十三也不会得知的。反正是个死,朝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明显吃痛,缰绳一拉,马缓缓地停了下来。就是不放我,又不言语。心想跟你拼了,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甩放开了我,破口骂道:“你有完没完啊,你属狗的啊?” 趁他放手之际,立刻从马上滑了下来。跑了几步回头一看,见九阿哥阴着脸,低头弄着手上的伤口。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九阿哥总不至于杀了我。 四周陌生的景物,又让我目瞪口呆,空旷地田野,却不见一家田舍。不像现代到处是房子,这年头的人家三三两两的,一时不知该往何方?九阿哥坐在马上双臂交插,神情自若的斜视着我。我只好走近他,岔岔的露着白痴笑容道:“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摆弄着手臂,好似手上挂金牌,尖锐地嚷道:“哟,这是谁啊?” 声音阴沉沉地让我浑身起疙瘩,好歹他救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如今还有求于他,只好低头服软。“奴婢先谢九爷救命之恩,真是对不住,奴婢以为是被江洋大盗给绑架了,所以所以才会” “你再给爷说一次,爷像江洋大盗吗?企有此理。”九阿哥阴着脸掉转马头,扬长而去。气得我直跺脚,只好大声喊道:“九爷,等等我呀!” 跟着跑了十来米,被远远地甩在后面,还吃了一身的灰尘。气得我顾不了什么形象,两手插腰气喘吁吁的破口大骂道:“人妖九,王八蛋,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好在今儿穿着男装,满人也未缠小脚,停停走走好不容易看见一农家,奔跑着上前,才得知离十三府还有好几里地呢?若是不回去,十三府不知道要乱成怎样?看着西斜的日头,加快了脚步往前赶。越走越生气,越走越想停下来。若是三百年后,就是走一天也会坚持。 如今虽是宫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有车,安逸久了没了脚力。走了一段路,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了下来。脱下鞋,低头揉我那可怜的脚,喃喃道:“快来个人救救我吧!” ,请勿转载! 第六十九章原来是他 还没念叨几句呢,前面响起了马蹄声。我兴奋得像拦公车一样,挥手大喊道:“朋友停停” 马儿越来越近,才看清还是那老九。拉了缰,坐在马背上哈哈大笑,随后伸出了一只手,给我道:“上来吧!” 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冷瞄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别让他隔着门缝把我看扁了,今儿我就算是二万五千里长征,也不稀罕坐他的马。再说了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还一前一后的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同性恋呢。听着身后的马蹄声,我使劲的挥动双臂,加快了脚步。 “真不坐?那爷可走了,别说爷不帮你。”敢情康熙生的儿子脑子都有点问题,阴睛不定。见我不理他,反而牵起马跟我一起走。只可惜我不会骑马,要不然趁他不防,抢了就跑,也让这位爷尝尝走路的滋味。“喂,你个死丫头,你倒底想怎样?爷的耐心是有限的。”九阿哥的刺耳声把我拖回了现实。 脚酸得要命,小脚指好像磨破了皮,越来越疼,又不想服软,边走边故意道:“奴婢不想怎样,只想坐在马上被人牵着走。”九阿哥向来与他没有交情,还曾被他痛打一顿。又是个难伺候的主,我说这样的话,猜想他一定又会扬长而去。等了好一会儿,他竟然不耐烦地道:“行行行了,爷今儿出门不利,牵着你走行了吧!” 我惊讶之余紧急停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九阿哥,竟不好意思地扁扁嘴,苦笑着看伸出手来。见我愣在原地,摆摆手道:“眼珠子要掉出来,你倒底上不上,不上爷可走了。” 天下掉陷饼,还掉到我面前,再不捡,可不就成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了。我这才乐呵呵地道:“我上,马上上。” 可这马似跟我过不去似的,怎么也上不去,连蛤蟆上树的丑姿势都展示出来了,还是滑了下来。九阿哥在一边哈哈大笑,我气得瞪了他一眼,道:“九爷,好事做到底,快帮我一下了。” 他这才边笑边把我往上一送,让我稳稳地坐在马鞍上。还挺守信,牵着马儿走着,转头取笑道:“满族女儿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我撅着嘴质问道:“谁规定满人都会骑马的?不会的人都了去了,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会的别人也未必会啊!”他笑着摸了摸马脖子,看着一个阿哥给我牵马,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了,现在他应的爽,以后后悔了,指不定给我小鞋穿。反正四处无人,于是低头道:“九爷,你还是上来吧!若让你家福晋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心疼呢,说不定要把奴婢千刀万剐了呢?” 九阿哥应声,笑着一跃而上。紧靠着我坐下,双手环绕着我拉着缰绳。心里又觉得别扭得慌,来时心惊没觉得,现在脸上泛起戏晕。于是略微转了转头,轻声道:“九爷,你往后挪挪,两个大老爷们坐这么近,会引来百分百回头率的。” “无所谓,本阿哥向来不在乎人言。”这个死老九反而往前倾了倾,我又不好多说,十有**被他算计到了。还慢腾腾地像在游西湖,实在忍不住了,不耐烦地催道:“九爷让马跑快点了,天都快黑了。” 他却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急什么?你瞧瞧把我的手给咬的,快了,印还没消,你说我该怎么跟人说?” “谁让你连个男人也抓?”九阿哥用前额顶了顶我的后脑勺,哈哈大笑道:“你也是男人?天下还有这么粉脸的男人?扮男人也就罢了,还给我行奴婢礼,你不是不打自招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一行礼,他拉我就跑。当时吓都吓傻了,平时的习惯当然自然而出。 ,请勿转载! 第七十章惊动全府 火红的太阳急速下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气阵阵逼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九阿哥把斗篷往我身上一绕,一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夹了夹马肚。怪不得这个老九娶了一屋子美女,平日里阴阴的,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马儿扬起蹄子,似离弦的箭,感觉头发都飞起来了,风冷得像刀子,也不管什么礼节,侧了侧身靠在了他的胸口。又被他紧揉着,羞得脸都快可以煎蛋了。 过了十来分钟,九阿哥拉动了缰绳,马急速止步。我捂了捂冻僵的脸,转身才发现到了拐角,前面就是十三府。九阿哥轻跃下马,笑着将我抱了下来。我尴尬地不好意思抬头,幸亏天色已暗,低头道:“谢谢,九爷!” 九阿哥拉了拉斗篷,摆摆手道:“就送你到此了,你走吧!” 我快速往前奔,跑了几步停下来回头一看,九阿哥还牵着马停在那儿,于是朝他挥挥手,跑到门口才听见远去的马蹄声。想着十三定是等急了,急速地敲起门环,大声地喊道:“开开门,开开门。” 大门咣的一声打开,吓了我一跳,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院中,灯火通明,好似要出门抓人。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立在中间,几十双眼齐射而来,有担心的,有看好戏的,还愤怒的。我不知所措地侧身移到一边,站在仆人堆里不敢出声。 “你们都下去!”十三终于发话了。所有的人舒了口气,往屋里退。我做贼心虚,低着头顺着人流往里走。辫子被人一拉,顺着势倒退了数步,忙用手回拉。吃痛地回头,四阿哥这疯子还紧拉不放。 “给我进去。”心里气得狠不得给他一脚,要打要剐随你便,我定在原地不动。侧着头生闷气,有这样的主子吗?大清朝掀翻了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把我当女儿吗? 十三扁扁嘴转身进了厅,两人僵在了院里。冷不防被他拦腰抱起,我不安地踢脚蹬腿,他居然还狠狠地朝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简直是欲哭无泪,只能喊了声:“天啊!”把我往放地上一放,冷哼了一声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十三走到我跟前,低声道:“你去哪了?四哥担心了一个下午,就差派家丁满大街找了,你若再迟来一步,我就出门了,还不快向他认个错。” 我瞄了一眼怒气冲冲地四阿哥,用手挡着嘴朝十三低声道:“爷,我是你的奴婢,你怎么这样?” 十三歉意地朝四阿哥撅撅嘴,给我一个提醒的眼神。我咬咬牙,直直地跪了下去,十三被我一惊,忙上来扶我。我挣开他的手,哭丧着脸道:“十三爷,对不起,奴婢错了,奴婢本想转个圈就回来的,没想到迷了路,爷你就惩罚奴婢吧!” 我学着电视里那些哭泣求饶的样子,抱着十三的腿,假意呜咽出声。十三哭笑不得,朝四阿哥望去。只听地四阿哥冷声道:“只怕是想跑,结果又错跑回了原地吧!” 我差点轻笑出声,他居然还能讲出这种冷笑话。十三抖了抖腿,皱眉瞪了我一眼,朝四阿哥道:“四哥,容月都知道错了,就饶她这回吧!”四阿哥这才示意我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好像我在外面做了坏事,还带证据回来似的。 &39;十三生日一过,新娘子就要进门了。这几天全府齐动手,该贴的贴,该挂的挂。红灯、红绸、红喜字、红对联,红喜服,看多了觉着眼前一片红光。满人都在晚上行婚礼,听到十三府门口的礼炮啪啪乱响。不想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妇,就独坐在小院中。 已是冬天的京城,天气很是严寒,昨天又下了一场大雪,竹稍上的残雪还未化尽,随着一阵北风,院中又飘起了雪尘,竹影斑驳。在这样一个清冷的晚上,一边乐声暄闹,一边冷冷清清,已经完全体会到林黛玉那心碎的声音。只是幸运的我不是她,虽然有点伤心,但情还未到境界。 一大早起来,宁儿定要帮我穿戴,说是十三吩咐已后改叫小姐。十三真是有心,大概想让我在府中多一份自由,也让新来的福晋有所顾及吧。所有的仆人要去拜见侧福晋,十三府的暂时女主人。在厅里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她的影子,已有人窃窃私语,说什么昨晚洞房花烛夜累着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这才规矩本份的立在那儿。 ,请勿转载! 第七十一章成了款姐 又过十来分钟,等得我也叹气,一个十六岁与一个十四的小夫妻真能尽其事?走到新房门口,听到一声声低压的哭泣声。难道十三头天就给她下马威了?想想不至于啊,十三向人对人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对下人如此,不可能对自己娶进的老婆恶语相向。正想敲门而入,听得里面有人说:“小姐,别哭了。” 另一人娇嗔道:“阿玛他骗我,说十三阿哥温和有礼,如今全然相反,昨晚酒后不理我也就罢了,还抱着我叫什么化儿,一大早不吭一声就上朝去了,呜呜” “十三爷定是让哪个狐狸精迷上了,但您才是十三府的侧福晋,趁福晋未进门,小姐先握住大权,抓住爷的心要紧!” “翠姐姐你要帮我。” “小姐,不福晋咱们梳洗一下,这就去厅里受礼去。” 我傻愣在了门口,像一根棒槌。边走边回头看着这喜庆的院落,我终究把十三害了。没想到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有这样的心胸,为了我,也为了他的四哥,把自己的情活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还天天面带笑容,不露生色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觉得心里好痛,也好恨自己,为何要触动那根琴弦。 宁儿看着我苍白的脸,还以为受了侧福晋的欺侮,上来好声询问,我苦笑着摇头否认。一个脸颊红润,标准瓜子脸,只是眼眉有点下垂,穿着粉红彩绣牡丹旗装,梳着标准发式的少女,在另一个高她一头的女仆的搀扶下跨进了门槛,大概就是新福晋富察氏喜薇了,佐领僧格之女,另一个大概就是她的贴身侍女小翠。 所有的人忙低头请安,富察氏走至正中椅子上坐好,羞怯地说了声起来吧。旁边的小翠倒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淡扫了一眼所有人,振振有词地道:“福晋初来乍到,以后府里的事,还要有劳各位帮衬着,福晋自不会亏待各位,今儿每人打赏五两银子。” 看着那一副势在收买人心的举动,心里着实为这个侧福晋捏了把汗,怎么身边带了这么一位爱生事的丫头,如此下去,十三真要把她打入冷宫。也不想想这是阿哥的府邸,不是她当娇小姐的娘家,家里都宠着她。下人倒是乐意的很,有银子发谁不高兴。 一大早就来这么一出戏,让人哭笑不得。早餐后就忙着把所有东西整理完,等到所有人领好今天所需的东西,已近午时。十三回府带着富察氏去宫里行家礼,事已至此,我只有继续自己要走的路。叫小李子配马车,光明正大的从前门出府。 江子俊早按我的吩咐打好了基础,所以我就可以常来常往。打开车子的小帘,不知发生何事,大街上多了许多衣服破烂的难民,这是天子脚下,按理说不该有这种境况才对。满怀疑虑的到了清雅居,才知道周边各县发生了虫灾,百姓涌进城里要口饭吃。都好几天了,也不见朝庭有什么响动,肯定是瞒着皇上呢。被关在城门外的还不知有多少人呢?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容月,你的庄子已给你买好了,约有五十多亩良地,几十亩山林,原主人欠赌债,低价出售,花了你三万伍千两银子。”江子俊说着把地契交给了我。 我笑着接了过来,边看边道:“江兄办事真是利落,谢谢你!”我这人缘还真是不错,碰到竟是些好人。江子俊摇头笑道:“你我若说谢字,就生份了。” “你我情同兄妹,那我以后就改口叫你子俊哥可好?” “听你的,不过你买了那么大一个庄子,想如何处置?” 这倒是个问题,思索了片刻灵机一动,朝他道:“有了,咱们的客栈不是也快开业了吗?咱们就合着做件好事如何?” 江子俊一脸兴趣的说:“快说来听听?” “今年不是有很多受灾难民吗?咱们就贴张公告,让他们都来登记,若是身体健壮的,就分给他们一些田地种,若是年轻的帮着找份活。你看可好?” ,请勿转载! 第七十二章做回善人 江子俊沉思了片刻,拍了一下桌子赞道:“就听你的,也算是为自己积点德,没想到你一小女子比哪些王公大臣要好上百倍。你的主意好使,你来说我来吩咐下去。” 花了一个下午,列了一些事项,拿出一套开中介所的方案来。小芳儿也被我叫来帮我画登记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于我也是有利。回到府里的时候,又是掌灯的时间。偷偷地溜回个园,不想那个老四在我房里守株待兔。我无可奈何的给他请安:“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背对着我,欣赏我刚买的一幅画。慢慢地转过身,淡淡地道:“又去哪里疯了?” 我低着头,没好气地道:“四爷满大街的灾民不去管,怎老盯上奴婢了?” 只听得他叹了口气道:“你又怎知不管,朝中折子都被索额图扣下,太子暗示少管此事,我也正愁着呢?”他倒是真能明哲保身的,谁都不想得罪。宁儿端了茶进门,我接过来递给了他,见他面带愁容,我又心软,于是跟他商量道:“四爷咱们做笔买卖如何?” 他抬起头,惊奇中带点戒备,好像我就是那下套的主,问道:“你我有何买卖可做?” “奴婢尽自己所能,帮朝庭解决部分灾民,四爷以后就放奴婢自由,可好?” 那老四竟然想都不想就回道:“这笔买卖你找错对像了,你该跟皇阿玛做,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呢?” 撅了撅嘴,心想当然跟你有关,你可是下一任皇帝,除了康熙最有责任管了,又不能跟他言明,不然他也定不饶我,弄不好真当我是造势的妖精。我冷着脸立在一边,沉默了片刻,他好奇地问道:“你倒说来听听?” 我以为有戏,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奴婢想成立一个民间救难所,集所有人的力量,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比如说让有钱人家把不用的旧衣都捐到我这里,我按需分配给别人。年青的推荐给需要人手的人家,中年的分给每户几亩地,让他们自力更生,我抽取其中的地租。” 四阿哥瞪大眼睛,不认识似的盯着我,随后又点头道:“注意不错,不过爷只能支持你,明儿就给你捐点银子。” 这回换我瞪眼,质问道:“爷怎么这样,行,不跟你说了。” 他乐呵呵地搭着我的肩道:“又耍小性子,你见过有这样对主子的奴婢?见过我这样对过别人?所以不要再强迫自己,非要跟我断绝。爷任你在外面做喜欢的事,就是对你最大的宽容,说你聪明有时真是糊涂的紧,好好想想吧。” 我一愣,他说地没错,我还不是杖着他对我的爱,才这么放肆。送走了他,一时心烦意乱,思来想去自己没特别怎样吧?好在十三找我有事,才没思虑过多。事一定下来,先找阿哥们开刀,请他们吃了一餐饭,集资三千多两银子,而且府上的旧衣、旧物都被我回收一空,结果得了一个丐帮帮主的名头。 在清雅居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公告一出,四周的人都涌了过来,幸亏四阿哥与十三有远见,派了家丁给我,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每人发了一个号码,按号叫进来,一一问过做了记录。从大清早到下午才把这些个人搞清楚,还好大部分被挡在城门外,不然就是有百万家产也不够我折腾的。 一共选了十户人家,拖家带口地送到了新买的庄子里,让他们自己就地取材建房。再按契约种我要的东西。选了十来个年青的到客栈酒楼帮工,其余的先记着,把各个阿哥那里搜来的东西一一纷了下去,还按人头每人给了一两银子,解决燃眉之急。 不久朝庭有了举动,大部分人都回乡过年去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好事,常有些人来找工作,一传十,十传百,倒成了京城低层百姓眼里的救世主了。客栈也开业了,到后来,我还是空手套白狼,都是江子俊出的资。等这些都上了规道,已是年关将近。 我匆匆的赶回十三府,被小翠拦在了过道上。瞄了我一眼冷嘲热讽地道:“哟,容月姑娘真是大忙人,咱们福晋找您,还得在门口候着你!” 我懒得跟这种小人计较,也不想给十三添麻烦,笑道:“福晋找我有事,我这就去见她。” ,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捉贼拿脏 她冷哼了一声,就扭着屁股走在前面。跟到富察氏院中,她停下了脚步,端着架子到里面通报。等了十来分钟都没个动静,冻得我浑身像冰柱一样,看来今儿这位主子要拿我开刀了。 实在等不下去,我敲了敲门,推门而入,见她们两人竟坐在暖坑上,手捧手炉啃瓜子。一股火从心头窜起,对她客气当自己福气了,不由得僵着脸道:“福晋找容月何事?” 富察氏一愣,脸也涨得通红。小翠帮腔道:“容月姑娘,好大的架子,见了福晋连礼数都没有了。” 我福了福身,忍着气说道:“福晋如果没事,容月就告退了。” 富察氏看向小翠,小翠点了点头,富察氏也学着冷声道:“姐姐若是实在太忙,府里的事就让小翠管吧?” 十三不像其他阿哥有其他的收入,光他年俸和两个小庄子的收成,加之他爱收藏字画,已是处处节省,才没亏空。曾听下人传小翠报怨发的月俸太少,敢情她以为管钱是肥差。我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又不放心,富察氏性情温顺,凡事都由小翠使主意,故意问道:“这是十三爷的意思还是福晋的意思?” 小翠抢白道:“十三府自然由爷主外,福晋主内,你也不过是个奴婢,你眼中还有没有福晋?” 难怪大户人家是非多,敢情都是这些嘴啐的人挑起来的,今儿不给她点颜色还以为我好欺侮呢! “翠姐姐,你也只是个奴婢,我劝你做个本份的奴婢,十三府现在还轮不到你做主,福晋若是有想法,可以跟十三爷通个气,容月没有不从的。”我盯着小翠微笑着说完,这种骨子里都自以为是奴婢的人,只能让我更加鄙视。 富察氏毕竟小,尴尬地面容不知说什么好。小翠被我说地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起效果就好,我施了礼退了出来,量她也不敢到十三面前恶人先告状。 过了几天府里出了一件大事,我锁在帐房中原本用于过年的一百两银子,不翼而飞。我思前想后,想不出个头绪来,府里十几口人,又不能冤了好人,只好自掏腰包补上。 十三自从新婚后,天天早出晚归的,很少碰面。今儿倒早早回来吃晚餐了,大概因为临近年关了吧。在饭桌上小翠给富察氏使眼色,富察氏终于提出了让小翠当管家的主意,十三头都不抬淡淡道:“容月做得好好的,何需换人?” 富察氏一急小脸涨红,结巴地道:“她她把府里的银子都弄丢了,还好好的?” 我听到这句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并未跟别人说此事,她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她掐指会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小翠还得意洋洋地看好戏,十三一愣抬头疑视着我,我故意大声说:“没有啊!”富察氏倾刻花容失色,小翠也似惊弓之鸟,她们以为丢了一百两不是小数,我定是私下来追查,人人兼知。两个笨女人,还想当家,不败家才怪。十三无所谓地道:“丢了就丢了,不就是银子嘛!” 富察氏与小翠的脸转为惨白,虽然马上扯出笑容,在我看来比哭还难看。也许这跟我知底有关,在别人的眼里也不致于这般明显。我朝十三打趣道:“爷,那里的话,府中的银子都是内务府里领来的,奴婢又在每块银子上做了记号,若是有人偷,银子一使用,官府定抓个现行。” 古人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富察氏本就是没主意的人,未经风浪,就会儿早就坐立难安。等十三离桌,她们两人就慌慌张张地回屋了。让小李子给我盯紧了,自己则无事似的跟十三商量过年的事。本来想着让她们私下拿回来息事宁人,一想小翠这样的人留不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教训太深刻了。 正与十三说笑,小李子进来报告说,小翠正在院中埋东西。十三先是听得糊涂,等到明白过来,怒气冲冲得往后院而去。赶到院中,正好小翠从花丛里出来。见到我们,手中的小锄惊落在了地上,忙跪地求饶。 ,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福祸难料 富察氏闻讯而来,哭着跪地求情,十三剑眉微皱,怒喝道:“该死的奴才,敢在爷府上做怪,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富察氏抱着小翠,对十三哭泣道:“爷这都是我的主意,你放了小翠吧,她可是从小就陪着我的伺女,你饶了她吧!” 两个家丁上来拖走了小翠,我可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上前跟十三商量道:“十三爷,看在福晋的面上,不如饶了她,让她出府好了!” 十三对着富察氏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富察氏本就理亏,哭着回了房。小翠还是被痛打了十大板,赶了出去。我新选了小莲给她送去,并把府里的帐目及现金都交给了她。不过一个小丫头,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十三又不疼她,还是找点事给她做做,打发时间。 她先是推托,见我是真心诚意地教她,才放下心来。不懂常来问我,我一一做了交待,她这才感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慢慢地小翠的阴影在我们之间散去,竟拿我当无话不说的朋友,就是性格太柔弱,做事常犹豫不决,怪不得要受小翠地操控。 明儿就年三十了,十三与喜薇是要进宫去守岁的。正想着不如到清雅居与芳儿他们一起过个热闹年,四阿哥与十三两人一脸忧色的走了进来。忙给他们上茶请安,十三瞪着我道:“你还笑得起来,皇阿玛今儿传旨,明儿让你一起进宫。” 我不由得瞄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虽然面色淡淡的,眼里明显一丝紧张。我也被他们吓得紧张兮兮地,急问道:“我没做什么坏事啊?” 十三咧着嘴打趣道:“问得希奇,别人听着就是个惹事的主。谁说你做坏事了,这回是因为你做好事了,皇阿玛才让你进宫。” 我夸张地掬了一把汗,呵呵笑道:“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弄不好还赐座积善牌坊给我呢?” “你就傻乐吧,弄不好又让你回宫当差,或者给你指个婚什么的,看你哭都来不及。” “十三爷你别吓我取乐,好好的皇上怎么想着给我指婚?那我装病不去不成吗?”到底哪个疯子把我给推到康熙面前了,嘴里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慌得紧。四阿哥最后把我批斗一番,怒冲冲地回去,弄得我愣了好久。 该面对总要面对,跟着十三进了宫,好像离开几百年一样。屋里已坐满了人,那些娘娘坐一堆,成家的阿哥们带着家眷坐一起,公主们坐一席,总之个个大红大绿,富丽堂皇的大厅更加耀眼。我站在喜薇的身后,头也不敢抬。等到康熙一到,所有的人都跪地请安,那阵势是个人都想当皇帝。 满桌的山珍海味,阿哥们都轮着给康熙敬酒,一副大团圆的和乐图。晚宴后,又没有新春联欢会,都坐听康熙发话。我眼瞄了一圈,除了太子,老婆带的最多就是四阿哥,他大概也留意到我的眼光,也向我看来。我忙若无其事地转了个方向,正好跟九阿哥对上了眼,他抬抬手嘴角微翘,九福晋疑惑看向九阿哥,我忙低了低身,躲在喜薇身后。 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吓得心嘣嘣直跳。只见康熙问道,今儿可有什么好节目啊?” 小十六跑到康熙跟前,带着幼稚的童音道:“皇阿玛,儿臣愿意唱个小曲,给皇阿玛祝兴。”十五、十七和睛婉都争先恐后,笑嚷道:“儿臣也原意。” 康熙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女,哈哈大笑道:“今儿倒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抢了先了,你们都会唱什么呀?” 我头低得更低了,我的妈呀,这不是拆我的台吗?这些个小祖宗,这么个个难缠啊?睛婉奔到康熙面前,笑逐颜开,大声道:“会两个曲,都跟十三哥的伺女学的,她若在我们唱得就更好了。” 我紧张地手心出汗,索性微蹲在喜薇身后,拉住喜薇地腰,默求能逃过此劫。“皇阿玛,刚刚还在老十三后面的,去哪了?老十三你把花容月藏哪了?”十阿哥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想着来领奖状的呢,结果被几个爱表现的小屁孩给害了。 ,请勿转载! 第七十五章皇家年会 康熙问道:“是不是哪个烧坏了脑子的丫头,朕听说这丫头很是古怪,胤祥,人呢?快去找来让朕瞧瞧。” 想着缩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不如大大方方地,傻笑着立了起来,走至中间请安道:“奴婢花容月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哈哈大笑,整屋的人跟着哄堂大笑,自然是笑我这个傻样呗!我尴尬地呶了呶嘴,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容月就是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我微微的抬起头,眼光朝下,康熙指着我道:“这不是救了十三的丫头吗?”真是佩服他,见过一面的奴婢现如今还记得。 十三立在我边上,给了我一个镇定的眼神,笑道:“回皇阿玛的话,是当年救儿臣,皇阿玛赐给儿臣的奴婢。” 康熙好奇地打量着我道:“朕就奇了,一个小丫头怎么想起救难民?” “回万岁爷的话,奴婢觉得难民可怜,奴婢想着多积德总是没错的。” 康熙兴奋地道:“你是大清的好子民啊,朕赏你什么好?” 坐在康熙腿上的小十六不耐烦了,滑了下来,嘟着小嘴道:“皇阿玛,等会再赏吧,我们等着唱曲呢?” 康熙乐呵呵地道:“好,唱好了皇阿玛也有赏。” 几个拉起我,我回头请示,康熙朝我抬抬手,我被几个小家伙拉上了台,还说要与上次一模一样。来不及细想和看别人的眼色,几个小祖宗就自觉地列成一行,仰着小脸不停地催促。 “各位主子准备好了吗?”我笑着大声地问。 “准备好了。”“预备开始。”几个就大声地唱起小燕子,还不停挥着小手,台下一片哈哈笑声和鼓掌声。 唱好踏雪寻梅,连娘娘们都乐着笑,大概笑得最欢的当是密嫔了,其中有两个是她的儿子。皇太后对康熙道:“这是我听到最好听的曲了。”又朝十三道:“胤祥,你可就不对了,身边藏着这么一个丫头,也不跟我说一声。” 十三移至太后跟前,笑嘻嘻地道:“回老祖宗的话,是孙儿不对,以后若是太后想听曲了,孙儿就带容月进宫可好?” 皇太后笑着斜倪一下十三,小孩似的满足地道:“那还差不多,也好帮我解解闷,让你皇阿玛给这丫头一块进宫的牌子吧!” 康熙笑道:“这丫头不错,朕都有点后悔把他送给老十三了。朕就赏你黄金百两,绸缎五匹,宫牌一块,积德行善匾额一块。”此话一出口,我大大松了口气,感谢君无戏言,看来我暂时安全了。 我忙磕头道:“谢皇上赏。”黄金百两,还是做好事好,皇帝给的年终奖真是大手笔。忙退到一边,斜视了一眼,四阿哥面色如常,闲然自得的喝着茶。 八阿哥跟九阿哥靠在一起,摆着笑容,交头低语,八福晋像头高傲的大公鸡,摆着一张笑脸。十四与老十你来我往地劝酒,其他的几位也在跟酒过不去。太子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子,跟康熙有得一比。真替他们累,心里恨得痒痒也得笑着。 接着三阿哥讲了个笑话,十四打了套拳,康熙就先摆驾回去了。他一走,那些娘娘也辙退回自己屋里守夜去了。剩下了一群猴子,马上气氛热了起来。喜薇至始至终没吭过声,规规矩矩地坐着,郁闷地紧,忙跟十三低语道:“爷,我要出去透透气。” 十三朝我点点头,我低着头退了出来。厚厚地积雪,在宫灯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风景。吸了口冷气,只觉得人一下子得以净化。吱吱呀呀地踏着雪,走到了院中。背靠在一棵柏树上,哈着气取暖,里面吵得我耳朵嗡嗡响,宁可受冻清静些。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想着怎这么倒霉,每次躲清静都被人打饶。缩着身,斜着身子偷偷望前看。九阿哥穿着斗蓬朝我这边走来,我忙蹲了下来,我可不想再惹这种是非。 ,请勿转载! 第七十六章惹我者谁 九阿哥走到跟前,自语道:“明明在这里,怎么不见了。”说着猛力的蹬了一下树杆快速跑开,雪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我直直的傻立在了那里,连杀人的心也有了。 他竟然哈哈大笑道:“这是谁堆的雪人啊?” 擦了擦脸上的雪,当他不存在大步往回走。见我不理他,拉住了我的手道:“生气了?” 我挣脱了手,头也不回的往前去。他怒喝道:“你给爷站住!” 不正经的主,就知道欺侮人,我停下脚步,回头假意惊讶道:“九爷怎么出来了,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见他愣着不语,我忙又道:“九爷若没事,奴婢先告退了!” 转身冷哼了声,往厅里跑。快到门口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抓了把雪,对着他的脑门狠狠地掷了过去,大声笑道:“哟,我的手法真准,乱掷都能打到树杆。” 赶在这位爷生气前,赶紧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厅,身后传来他的骂声:“你个死丫头,别犯在爷手里。” 没过多久,屋外想起了爆竹声,总算到点了,于是想还了债一样高兴地回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了点东西,与宁儿坐温坑上啃瓜子。大过年的十三忙得很,真想跟着野外去玩。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昨天又下了大雪,外面一片白茫茫的。这古代娱乐实在太贫乏了,做了一个简单的雪橇,无非把长凳绑在两根竹筒上,把院里打算要杀的羊系在前面,与喜薇她门一起玩了起来。 十三与四阿哥肩并肩走了进来,喜薇立刻停了下来,保持大家小姐的风范,我反正就是个奴婢,又是他们眼里的破落户,才没那么多讲究,自管自玩个够。十三饶有兴趣,拉住了我道:“小院里有什么可玩的,不如咱们今儿到庄子里去玩吧,雪地大,又有野味。” 我真没见过野旷雪茫茫,人在林中过,笑着拍手道:“十三爷的主意好,那就立刻走吧!” 四阿哥眼里端着笑,却似不快地摇头道:“一个大姑娘就知道玩,还不如比你小的喜薇,什么时候才长大?” 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举着拳大声发誓道:“我花容月对天发誓,等我长到三十岁的时候,一定做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话未说完,所有的人都抿着嘴笑了。在他们眼里,三十岁都半老徐娘了,闺娘还差不多。我拉起喜薇的手就走,喜薇却看向了十三,十三淡淡一笑,催道:“那就快走吧!” 喜薇兴奋的眼眸闪闪发亮,可怜的福晋,倒让我明白了一个理,这皇子的福晋千万做不得,苦中滋味谁人知啊?我快速上了车,四阿哥紧跟而上,越想越不对味。见他闭着眼,端坐一边,我往外移,想着跟十三换一辆。他却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臂,一个回力,我稳稳地颠坐在他的身旁。 我更加不愿同坐了,出门郊游还得受他约束,自顾自立了起来,他又重重一拉,冷声道:“好好坐好了,别自以为是。” 马车奔驰了起来,身体前倾摔了个四脚朝天,四阿哥抿着嘴笑,拉起一脸苦像地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就是你了。” 摸摸痛处,靠在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颠簸我脑袋就开始犯晕,手紧紧地抓住小窗帘,进入了梦乡。听到十三的唤声,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一骨碌坐了起来,居然像孩子一样被四阿哥抱在怀里,悔啊,我怎么这么不知羞啊? 他叹口气道:“还是睡着的时候好,一醒来就像浑身长了刺,拿你没办法。” 我羞愧万分,掀开帘子就往下跳,结果积雪太厚,脚一扭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四阿哥赶紧上前扶我,十三也上来探视,我试走了一下还是疼,四阿哥二话没说,抱起我就往里走,到了庄子里拿来药酒帮我搓试。 四阿哥竟然为我做这些,让我跌破眼镜的同时,又是深深地感动,他抬头柔声道:“很疼?” ,请勿转载! 第七十七章踏雪寻梅 我慢慢地扭了扭,皱起了眉,他在我腿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笑骂道:“你个折磨人的冤家。” 十三带着几个人打野味去了,窗外一片雾松,前面小屋边上白雪间竟有点点红色,一树红梅临寒独自开。让庄子里的人找来狗拉的雪橇,四阿哥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坐在雪橇上看着茫茫雪地,还有被积雪降过后,更上墨绿的松柏,脱口道:“胤禛,我唱曲给你听。”四阿哥欣喜地笑道:“洗耳恭听!” 我不知何时挽着他的手臂,脸都丢到太平洋了,心想看在他刚才屈尊为我揉脚的份上,就破回例吧!张天双臂,大声的唱道:穿过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飞奔过田野,我们欢笑又歌唱;马儿铃声响,铃儿心快畅,我们今天滑雪都欢乐,把滑雪歌儿唱,叮当叮当铃儿响铃当,我们今天多快乐坐在雪橇上啊,叮当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今天多快乐坐在雪橇上。 四阿哥受到我的感染,一改平时的严肃,宠溺地看着我,打着拍。他折了几枝还带着残雪的红梅,递给了我,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就是我一生所追求地,愣愣地望着他。 他帮我拍拍身上溅着的雪尘,我回神,闻了闻红梅,淡淡的清香,一种冷傲地芳纯。四阿哥温柔的眼神让我懊悔,天,我竟有点心动,竟无法拒绝他的好。 回来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偶尔相视一笑。回到屋里把梅花插在瓶里,整个房间似都鲜活了许多。脚都冻麻了,赶紧爬到坑上,见他坐在坑沿上扭脖子抬手,随口道:“四爷,你躺炕上,我帮你按几下吧。” 像似怕我反悔,脸含笑意快卧在坑上。用现代的技术轻敲几下,他竟睡着了。忙找来被褥给他盖上,帮着翻了个身。皇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想做个出色的皇子。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这么累还跟着来。 喜薇跟十三一回来,就兴奋拉着我的手细说如何抓兔子,又让我悔地肠都青了,竟错过如此良机。 中午我下厨掌勺,就地取材做了十来个菜。十三竖着拇指,赞道:“容月除了言行,基本可以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喜薇一脸羡慕,我却不以为然,可不觉得他在夸我,撅起嘴质问道:“我那里言行不对了?不就少了点奴味吗?十三爷要是现在就放我自由,我一定就没有缺点了。” 十三嘴里咬着小菜,一本正经地道:“很有自知之明啊,不过爷喜欢你这种豪爽的个性。”“那咱就为有缘相逢,同是豪爽人干杯。” 四阿哥不知在想什么,始终无动于衷,淡淡地表情,我轻摇了摇他的手臂,怀疑似地盯着他道“四爷,自认自已是小气人吗?” 他似如梦初醒,朝我瞪了一眼,举杯对饮。回到城里天已漆黑,街头到处彩灯高挂,古代的元宵节原来这般热闹。老百姓人人手里提着灯,形态各异,可我不喜这种人挤人的场景,只是拉开帘子看看。 十三与喜薇则钻到人堆里去了,我与四阿哥静静坐着。他转过我的身,柔声道:“你要是天天如此,那有多好!”请勿转载! 第七十八章不畏强权 元宵后,四阿哥常来十三府,我试着跟他和平相处,偶尔也说上几句知心的话。十三与喜薇的关系还是淡淡的,不似夫妻更似普通的朋友,有时问起喜薇与十三的感情,她总是一脸羞色,红着脸儿跑开,倒像是江南女子。 客栈开业后,取名云来客栈,即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吸引了许多往来商客。天气渐暖,今儿与宁儿穿了一身男装到客栈视察。客栈共分三进,最外临街的也是酒楼,里面两进均为住宿,有六人同间的,四人同间的,也有高档的雅居。潇潇洒洒地找了个位坐下,点了几道小菜尝了起来。伙计服务得体周到,且还是帅哥,宁儿这丫头,斜眼乱瞄。我假装未见,低头只管自饮。刚吃了一半,听得邻桌有人拍桌子大声嚷道:“来人啊,什么破酒楼,菜里怎有蟑螂?” 我先是一惊,猜想定是橱房卫生不好所致。一看那人长相却似地痞流氓,伙计忙上前赔不是,还破口大骂,定要索赔五十两银子。其他的客人都在观望中,还不停翻看自己的菜肴,为息事宁人,我立起与伙计说道:“就赔他五十两银子。” 那人嘴含牙签,翘着头摇着腿一副得意之色。伙计见我发话,也不生气,只对我道:“这位客官,不是本店不愿赔偿,只是那位客官隔三差五来,总是能吃出点东西来,我不好跟掌柜的交待啊!”那人见伙计如此说,上前就是一个嘴巴子,怒骂道:“死东西,你的意思说是本大爷自己带来的?” 我已猜出其中一二,敢情是变个相来收保护费,压住火,上前笑道:“这个客官息怒,让我来做个中间人。” 走至桌前一看,那泼皮不过点了一碗面,如今只剩下一碗清汤,清汤中漂着一只蟑螂。摆明就是勒索,笑对他说道:“这位兄台好手法,竟然把一碗面吃得只剩一只蟑螂,只是在下不明白,您是如何做到的?” 那泼皮脸显怒色,吼道:“小白脸,少管爷的事,没你好果子吃。” 看他一身穿着还算素净,也是绸缎质地,相必不会把蟑螂直接放在袖中,且打死的蟑螂必有一种难闻的臭味。于是朝伙计低语了一声,伙计吃惊的盯了我片刻,马上按我的吩咐,进内把所有的人叫到厅里。那泼皮见形势不对,大骂一声想溜之大吉,被门口的几个伙计挡住,他还跳起破口大骂道:“好一家黑店,给爷吃了蟑螂,还想以多欺少。” 店里的客人也有显不平之色的,我上前作揖道:“在座的各位贵客,本店向来诚善对客,决不允许无赖之流破坏本店的名声,来人啊,给我搜他的身。” 泼皮大惊失色,拼命地往门外挤。这年头搜你没商量,封建社会没什么人权讲究,对付这种人正好。果然从他身上搜到一张纸片,一股蟑螂的臭味,丑形败露,还粗脖子红脸地怒喝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姐姐可是九爷的福晋,若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倒极有可能的,据说九阿哥府上美女如云,弄不好还真有这么一个小舅子。不过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有理走遍天下,即使九阿哥亲自来,我还未必就低了头。故意大笑数声,学着十三半似玩笑半又威武,不急不慢地道:“你若直接认错,把前次敲炸的钱还回来也就罢了,如今还冒充皇亲国戚,来人啊,给我扒了他的衣服,让大家都看看这斯的丑样。” 店门口早就聚集了很多百姓,拍手叫好,可见平日没少受他的欺侮。那泼皮被扒得只剩一身单衣,钻出人群抱着头乱窜,真像是过街的老鼠。店里有客人道:“没想到老板小小年纪,不畏强权,佩服佩服!”说得我好生惭愧,我也是仗着后面的势力才敢的。 细一问才得知伙计叫秦林,他的父亲就是我庄子的管事秦昌富,他感激地行礼道:“奴才谢主人对我全家的恩情,秦林愿为主子出生入死。” 我忙扶起,郑重地道:“不要轻言奴才二字,人不是一生下来就想做奴才的,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也是举手之劳,以后就好好干吧!” 秦林看着我惊讶万分,激动的眼眶微红。从他那里得知,庄子一切顺利,已按我的要求建坝蓄水,分下去的种子与树苗均已种下。十户人家和睦相处,各尽其职。 一晃几天,传来皇帝又给十三赐婚的消息,让我为十三悲哀,康熙也太急了些,敢情想儿子都成为生养的机器。十三一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表情,就好像府里多养了一只宠物而已,也不知是十三可怜还是那些福晋不幸。 ,请勿转载! 第七十九章月亮惹的祸 四月中新福晋瓜尔佳灵云进门,十三府又开大宴,幸而每次大婚都由内务府买单,不然民间要多一句娶老婆娶穷的俗语来。那些福晋光鲜的外表下,谁知道有多少的辛酸。 一轮圆月攀过高墙,穿过树梢,悬空而挂,院中的景致清晰可见。我自江南来,也独喜茉莉,园中除了竹外,最多就是茉莉花了,虽只是农历四月中,但北京已是初夏的天气,朵朵小花蕾正慢慢地泛白,有几朵不耐寂寞已提前而放,空气中迷漫着淡淡地清香。 一架琴,一杯茶,一个人,享受着月夜的孤独,既无喜来也无悲,倒是觉地一切都很自然,也很适从。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明智,小院偏偶一处,既使前面人声鼎沸,这里也只是隐约听见,除非敲锣打鼓,才打破宁静。人生来是矛盾的动物,动中求静,静中求动。抚了一曲琴,捧着茶杯,站在院中仰望天上的明月,一种思乡的情绪在心头升腾。 圆洞门外传来脚步声,九阿哥走了进来。想起他的小舅子来,这家伙不会是来出气的吧。笑迎上前,请安道:“奴婢给九爷请安。” 九阿哥淡淡一笑,径直往里走,简直不拿自己身为客。走至筝前一抚琴弦,探究地注视着我,询问道:“老十三娶新福晋你怎闷在这里,心里不痛快?” 我忙笑道:“九爷哪里的话,我替十三爷高兴还来不及,十三爷又不是头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奴婢偷个闲而已。” 九阿哥笑而不答,抚起筝来,悠扬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流了出来,让我目瞪口呆,若是穿上女装,这夜月下定让无数的男子折腰,真怀疑投胎的时候走错了门。他自傲地抬头道:“爷的功底不错吧!” 我这才清醒过来,说了一堆好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他高兴着,先发制人道:“前些日子,有一泼皮打着九爷小舅子的名号,勒索钱财,奴婢为爷把她给惩治了,九爷拿什么谢我?” 琴声啪地一下中断,他脸上晴转多云,怒道:“你还想爷谢你,不说爷还差点忘了,你也太不给爷面子了,害得爷天天被她姐姐烦。” 我故作惊讶道:“真是九爷的小舅子?谁会相信财大气粗的九爷有这样的亲戚,奴婢不信,九爷这是在拿奴婢取乐。” 九阿哥被呛得无话可说,抬头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你别装模作样,比府上那个还难缠,怪不得老十三都不敢娶你。” 我故作可怜样,上前求道:“九爷也替福晋找过奴婢了,快回吧,不然福晋该急了! 他面露不快,起身冷瞄了眼,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心想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若是让老四瞧见了,等他一继位,把你整得更惨。可又想不通,这个九阿哥怎对我友善起来了,难道想吸引我作卧底? “你摇头晃脑的想什么呢?”还以为这个老九又回来了,回头一看是四阿哥。呶呶嘴真是郁闷,都跑我这里来干什么。他也皱眉不快的说道:“问你话,怎不回答?” 想着把他也打发了,指指天上的明月,笑道:“回四爷的话,奴婢在想这月亮上是不是真的有嫦娥?”他顺着我的手势,负手立在我的身旁,悠悠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心想这月亮莫不是也打西边出来了,四阿哥今儿懂起浪漫来了,边往里走边道:“月是他乡明,人却故人亲。” 他紧随其后,轻笑道:“理是这个理,不过太直白了。” 心想我能跟你比吗?我要是出口成章,我早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有我这样的全才吗?手被紧紧攥住,我默然回首,他一汪柔情,戏谑道:“不懂风情!” 我垂头拍了拍脑门,真是晕,被一个封建老顽固说不懂风情,那企不是白活了。不服气的倔脾气又上来,抬头挑衅道:“今儿奴婢要让四爷看看什么才真正叫风情。” 两手绕在他的脖子上,他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僵愣在那里,任由我晃动。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竟忘了原来的意图,陶醉在其中,娇柔地道:“胤禛,我们私奔吧!” 他紧紧地抱着我,顺口道:“好!”觉着自己此刻把幸福抓在手心,挂在他的身上不想离开,他独有的气息让我心动,让我忘我,情不自禁地在他耳边轻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请你想想,请你看看,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让你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突然脚被重重地踩了一下,我疼地弯下了腰,人也像从梦里清醒。他兴奋地顺手把我抱了起来,往房里走,我一脸惊慌,他朝我戏谑道:“少想入非非的,爷不是那种人。”我羞红了脸,他动容的微笑,让我无法拒绝,收起平日里的思虑,温顺地依在他的怀中。反正脸丢了几回了,也不差这一回。哎!都是月亮惹的祸。 ,请勿转载! 第八十章山庄庄主 十三说来是个有福的人,娶来的福晋都是知书达礼。新来的灵云也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若是换了八福晋府里非鸡犬不宁不可。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没几天就混熟了。古人善长琴棋书画,本姑娘除了会点筝,样样不通。于是做了副牌,教她们一起玩。半天下来赢了她们四十多两银子,两人不服气,晚上还要接着来,结果我一手栽培了二个赌鬼。 幸而这两人跟着十三一起去避暑了,要不然连十三府都要输给我。本来定要我同去,想想那里人多到处是坑,弄不好自己就掉进去了,所以作罢,还是等得云开见月明,老实修得平安日吧。这回老四一家也去了,偶尔从塞外给我带份信来,竟跟他做起鸿燕传书的事来。 皇太后那差事也交了两回,马马虎虎的打发。闲来无事就让秦林送我去了庄子,马车颠簸了半天才听到秦林道:“小姐到地方了。” 庄里炊烟四起,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呈现眼前。秦叔看到我来,就召集了庄里所有的人,晚餐后,就像开大会似的聚集在了一起。秦昌富带领所有的人下跪行礼,道:“给小姐请安!” 我看着乌央央几十口人,一下愣在那里,从来都是我给别人下跪,今儿这架势让我适应不过来,看来自己骨子里奴味十足。忙上前扶他们起来,笑劝道:“大家别这样,让我过意不去,都起来吧。” “我等虽是粗人,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小姐可是我们的大恩人,理应受此礼。” 我晕,我也只是各取所需,怎就成了菩萨。既然如此我就更有责任管好这些人了,于是大声道:“大家既然聚在一起,都是缘份,我来也是想跟大家把一些细节说一下,我今儿看了一下这个环境,呈壶状,就取个武陵村的名吧,希望这里能成为世外桃园。” 见他们互相点头赞同,我接着道:“还有这地方交与秦叔负责日常事务,李叔协助帮忙。这半年来,卖瓜果、蔬菜、养鱼、粮食一共得了三百两银子。扣去投进去的钱还剩二百两银子,按合同我与大家分成,我把余下的发给每户。等到山上果苗都有收成了,每户得个几十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李二激动地热泪盈眶,作揖道:“小姐,我们以前种别人的地,连饭也吃不饱,如今还有余钱,真是上天保佑,让我们遇见小姐这样的好人。”我的脸红的跟熟蕃茄似的,当了地主婆还被别人当恩人,看着嘻闹地小孩,问秦昌富道:“这村里有多少孩子?” 结果一统计十三岁以下的有二十来个,就是男孩也有十来个,他们都不解的看着我,我笑道:“改明请个夫子来教他们读书吧,光是在泥地里干活,是翻不了身的,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小孩一听有书读,蹦跳高喊,其他人又行下跪里,真像在演电视剧,我成了庄主。庄子进口很小,十户人家都群居在门口,秦叔想地周到,特意为我在不远高坡处建了一幢小木楼。晚上秦林的妹妹秦小妹陪我同睡,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对什么都好奇,拿着我的衣服爱不释手。 吃了秦婶送来早餐后,到田里转了一圈,其实土地是包干到户的,只是每家按我的要求生产,从我这里领种子、幼禽,鱼苗等,而这里产出的大部分被酒楼所采购,余下的自己食用。山林也有野味可打,所以一年下来还是有余钱的。 溪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于是脱了鞋与小妹玩起水来。小妹见我高兴,神秘地在我耳际低语道:“姐姐山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水里冒烟,大人说可能是妖怪作乱。” 古人向来好迷信,怎么可能有妖怪,也未见庄里有其他不祥之事啊?很久没有做惊心动魄的事,让小妹带路,她先是不肯,在我的利诱下,才惊颤颤地带我前往。只见一个小水潭,水面真的有雾气,拿手一试竟然是热的,原来是一股温泉。我拿树枝试了一下水深,也就半人高,天然的一个温泉浴场,兴奋地哈哈大笑。 小妹被我吓地面色发白,已为我中邪了,大喊着跑下去找他父亲上来。秦叔他们手拿农具,惊惶失措却大喊着除妖,冲到我身边,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忙解释道:“误会,秦叔赶明帮我在这个水潭上盖个房子。” 其他几个还拿棍子,在水里乱打一气,我劝阻了半天,他们才停下来。秦叔不解地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你们不要怕,这是温泉,并非鬼怪作乱。”他们还是面容紧张,迷信思想根深蒂固。这倒好,免得他人前来,污染了水质。回到房里,画了张草图,交给了秦叔,让他按图建房。每想至此,乐得合不拢嘴,天下的好事都让我给占了。 一连在山庄住了五天才回了京城,无事就去酒楼找小芳儿闲聊。这年头既没电扇也没空调,热得要命,幸好我有远见,冬天让子俊建了个冰窖。 京城除王公大臣以外,普通有钱人家一般都不建冰窖。就餐的人相对有所下降,不过本店又推出一个新项目,就是冷饮。连带把山庄生产的瓜果一销而空。原本卖几个铜板的西瓜,结果炸成了汁,放了冰块后,卖到了五两银子左右。加上把水果煮熟,做成水果冰水,一个炎夏净赚了几千两银子,连带酒楼的生意也只增不减。 又收到四阿哥的一封信,委婉的表述了一下自己的牵挂,我也懒得回信,写了一句诗上去: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再不回来,又要风清云淡了。他倒好守着几个老婆,逍遥快活,让我苦等。 ,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红叶拾趣 九月初皇帝就回来了,十三在府里歇了二天,又匆匆跟康熙南巡去了。至从十三娶了福晋,常跟我擦肩而过,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大清早的门外传来宁儿的叫唤声,懒洋洋地睁开眼,无力的问道:“什么事啊?我还要睡。” “小姐快起来了,四爷找您有事,马车都在门口候着呢?” 天还未亮,老四找我做甚,不会临上朝之前,为见一面,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拖起来吧,好像他也没那么可爱。宁儿的催促声一阵紧接一阵,披了件衣服打开门,她一上来就麻利的给我穿衣,推我到镜前坐好,三两下为我梳好了头,又打来热水让我漱洗一番,接过她塞给我的一包东西,往肩上一杠,打着哈欠到了大门。 小福子见我出门,忙上前接过东西,笑呵呵道:“爷在车上等着您呢!” 顺手帮我扶上了车,我掀开帘子一看,这个老四,又像道士一样闭目养神,二十来岁的像貌,四五十岁的表情。见他不语,轻声道:“四爷,没事我就回了。” 刚一转身被他一把拉住后衣,整个人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淡淡地说了声:“走吧!”马车就嗒嗒的动了起来。我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抱得紧紧地不能动弹,随手拿起厚厚的斗蓬一盖,说了声:“睡吧!” 曾几何时四阿哥也会玩神密了,我回头戏笑道:“这是去哪儿?四爷不会真与奴婢私奔吧!” 他闭着眼笑而不答,弄得我心里火急火了的,狠狠地捏住他的鼻子,他这才答道:“去了就知道了,还怕爷卖了你不成。睡吧,有你在身边,不知为何就睡得踏实。” 大概小时候是睡摇篮长大的,一上车我就眼皮沉重。一时呼吸困难,我不快地拍开鼻子上的手,四阿哥一脸嘲笑地道:“把你扔河里,估计漂到大沽口都醒不来,到地了,下去吧。” 我嘟着嘴摸摸鼻子,没好气道:“四爷想谋杀啊!”“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说着理也不理我跳下了车。 一掀开帘子,天已微明,原来到了山脚,山头云雾缠绕,路边的小草积着重重的露水。大清早郊外的寒气逼人,他倒披着斗蓬,我冷得直哆嗦。往他斗蓬里钻,反正都被他抱了个够,也不管丢不丢人了。他宠溺地斜了我一眼“小福子把车上的斗蓬拿来。” 小福子那见过我这样的主,尴尬地笑笑,赶紧跳上车。我挽起他的手臂,兴奋地道:“四爷帮我也带了?” 四阿哥笑而不答,满面春风,小福子把斗蓬递给了我,我看着觉得眼熟,又翻着看了几遍,他笑着提步往前:“没见过这么迷糊的人,自己的东西都不识。” 这才想起,宁儿出门前塞给我的包袱,边披上斗蓬边跟上他,大声地喊道:“宁儿回去就赏你!” 四阿哥与小福子都怔怔地看着我,我昂着头,自顾自往前走。后面传来轻笑声,顺着山路往上爬,路边都是红红的枫叶,顺手摘了几片,边走边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你到过香山?”四阿哥转身疑问道,害得我一头撞了上去。原来是香山啊,兴奋地答道:“没来过听说过。” 既是香山我还在山脚磨蹭什么,又是重阳佳节,到高处看全景要紧,把斗蓬一脱递给小福子,拔腿就往山上跑,四阿哥大声喊道:“疯猴子似的,慢点,这会儿不冷了?” “爬山要轻装上阵,你也快点。”他也把斗蓬给了小福子,小福子傻了眼,只好转身回马车。见他走远,拉起赶上来的四阿哥的手往前道:“胤禛快点,山上看日出去。” 他迟疑了一下,紧接着笑呵呵地大步跟上,我气喘吁吁,拉着他的手不放,借着他的力,到了半山腰,远处已泛红光,跟他静静地驻足而立。慢慢地天边渐渐亮了起来,一轮红日跳了上来。瞬间点亮了山林,雾气也渐渐的散去,满山的红叶在太阳的映照下,泛着红光,叶上的水珠闪闪发光,似有千万颗珍珠散落在了林间。 一大早起来,爬了半个山头,肚子刹风景的咕咕直叫。四阿哥盯着我一本正经地道:“你怎把红叶添脸上了?” 我只觉脑门冲血,转身就跑,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转身故做惊讶探头地道:“四爷去哪儿了?他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大笑出声。” 身后传来他的脚步,紧接着大嚷道:“死丫头敢拿爷打趣,看我饶你不。” 难得四阿哥如此放松,我也乐得跟他一闹,笑语声在林间渐行渐远。不知不觉走到了寺院门口,依山而建,层层而上,大叹道:“天下名山僧占多啊!”四阿哥笑着点头,我拉住了他,指着门口的两颗相依偎的松树轻声道:“寺院门口,怎么种两棵夫妻树啊?”他朝我瞪了一眼,低声道:“佛门清净地,别不懂装懂,胡言乱语。” 我拉住前行的他,撅着嘴挑衅道:“谁说我不懂了,今儿定让你再刮目相看。” 眉头微皱,一副不可喻遇地神情。我哼了声道:“进寺院一不能踩门坎,因为门坎是佛祖的肩,不能把坎坷带回家;二烧三柱高香,代表佛宝、法宝、僧宝。”我还想说不能走中间,想想算了,那是他儿子乾隆定出的规矩。旁边扫地的小沙弥,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盯着我。 四阿哥被我撩起兴趣,催道:“还有呢?” ,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古刹说佛 走进了天王殿,已有一些香客在烧早香,烟雾绕绕。“正中是弥勒菩萨,他是未来佛,释迦牟尼佛涅磐后,经过亿万年就由弥勒佛接管佛界,正可谓,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 看我说得头头是道,香客们也围了上来,四阿哥的脸上竟露出自豪的神色,看来我还给他长脸了。转至后面就是韦驮菩萨,我虔诚地拜了拜,正色道:“韦驮菩萨是佛的护法神,他手里拿着金钢杵,手中的金钢杵点地就是不接待外来云游的僧侣,而这尊杵上举,可见还是皇家常来的寺院。四爷我可有说错。” 我朝四阿哥挤挤眼,他笑倪了一眼道:“就算你蒙对了。” 我扁扁嘴不快地道:“那我不说了。” “这位姑娘说得真好,姑娘往下说吧。”旁边的香客一脸急切地道,真想像周星驰那样大笑三声,竟带了一个古代旅游团。 四阿哥也微笑着朝我抬抬手,于是继续道:“据说弥勒菩萨与韦驮菩萨本各有自己的庙宇,弥勒菩萨笑口常开,迎来八方香客,香火供品不断,于是就有歹人来偷,见菩萨还是笑着,胆就更大了,把庙里的东西偷得精光。而韦驮菩萨呢,一脸严肃,百姓不敢前来,所以后来佛祖取两人之所长,让弥勒菩萨迎客,韦驮菩萨送客。” 走到四阿哥跟前,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四爷您就是那韦驮菩萨。” 四阿哥先是一疑,迅速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门,我又痛又好笑“呵呵,再来看两边是四大天王,拿伞的代表雨,拿剑代表风,拿金龙代表顺,拿琵琶的代表调,连起来就代表风调雨顺。天王两脚着地,可见这寺院是明以前所建。” 四阿哥一脸疑惑道:“这你也知道?” 我骄傲地抬头道:“当然,因为明太祖原是庙里的一个小沙弥,专门打扫庙宇,总被方丈指责打扫未净,他一生气半夜就起来打扫,扫到此看着四大天王的脚,大喊一声:把脚抬起来。他本就是天子,所以四大天王无奈只好抬脚,没想到这个未来的天子没有发话,把脚放下,所以明以前的寺院里都是两脚着地,明以后建得都一脚上抬了。” “这位姑娘真是见多识广,阿弥陀佛!”披着架裟的老和尚跨进了殿。 四阿哥宠溺地瞄了我一眼,还礼道:“大师夸奖了!” 边说边跟老和尚往里走去,看来这个老四与老和尚还挺熟的,我也只好紧跟在后面,其他的香客也散开了。 刚才一番卖弄就更饿了,走到他身侧,朝他挤眉弄眼的,这家伙就是不理我。我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皱了皱眉,斜瞄了我一眼,跟老和尚道:“烦劳方丈送点素斋到房里。” 方丈笑道:“四爷客气,这就让人送来。”旁边的小沙弥匆匆离去,我心里一乐喜形于色。四阿哥苦笑着扫了我一眼,笑着与方丈进了屋。寺分五进,最后一进就是厢房。里边摆设略显简单,想来到寺里也不是为了享受而来。 方丈客气地道:“寺中简朴,四爷略做休息,午后再来与四爷论经!”老和尚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我不解地道:“四爷常来?” 四阿哥盘坐炕头,按了按太阳穴,闭目道:“这香山寺,原是行宫的一部分。初建于金大定二十六年,又有名甘露寺。”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沙弥送来食物,我忙接了过来,四阿哥却盘做在坑上不动,我急问道:“四爷不用?”他摇摇头,我就自管自的吃了起来,把馒头挖个洞,把咸菜一点点塞进去,大口的吃了起来,饿得两眼晕花了,还管他什么吃相。足足吃了两个馒头,又撑得不行了。看着四阿哥一脸虔诚的样子,心觉可笑,于是也装模作样的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他轻笑出声,终于睁开眼道:“你这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我盘坐在他的身侧,顺口道:“四爷是老和尚打坐,有口有心,还不如我呢?佛语上不是说色不易空,空不易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反正都是空的,我有口无心才到达境界了呢。” 他也来了兴致,侧头笑道:“歪理还一套一套的,你也懂佛理?” ,请勿转载! 第八十三章闲情逸致 我滑了下来,踱步摇头晃脑地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是人人口中常说的一句话,可这境界太高,世上又有几人能及,大概只有佛祖菩萨才能达到如此境界。奴婢以为时时勤擦示,不叫惹尘埃,就够凡人努力的了。” 四阿哥点头赞道:“有点见解,你从何得知?” 这下把我给愣住了,忙顺口道:“从一小和尚那里听来的,四爷都觉得有理,看来那小和尚离方丈之位不远矣。” 赶紧闭嘴不语,四阿哥在坑上闭目养神,我索性趴在桌上睡觉。正犯迷糊,听得小福子进来道:“爷,素餐送来了,该用午膳了!” 我起身帮着把菜放在了桌上,上了六个素菜,四阿哥朝我道:“坐下一起用吧!” 我看着饭菜就来气,坐在边上生闷气。四阿哥还以为我客气,边吃边道:“没那多规矩,还要上来拉你不成?” 我没好气道:“气死我了,马上午膳了也没人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吃了那么多馒头!” 四阿哥大概憋着笑,呛得直咳嗽,涨红了脸道:“活宝,没口福自找的。” 听着越来越不爽,又不能自认倒霉,于是冷笑道:“不就是素斋吗?我做得比这强多了,比如说孤云丝雨、金玉满堂、百合芹丝、翡翠茭白、四喜丸子、银芽芝麻卷、五谷丰登” 四阿哥当我自吹自擂,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神情淡泊,想着没趣,跑出了门。满山红艳艳的枫叶,屋后山脚边还有一片黄色的野菊花,于是朝门口的小福子道:“小福子拿个器具来,帮我采野菊花去。” 小福子帮我拿来一个小篮子,先编了一个花环,带着头上,阵阵地芳香从头顶飘来,一朵一朵的小雏菊,娇小却不柔弱,在秋风中不该示弱,倒有跟我有几分相似。“走过一地黄泥巴地上一朵野菊花,枝头花朵正开放旁边又在添新牙,前面一排竹篱笆农舍茅屋一人家,婷婷玉立轻摇曳菊花变成水中花,野菊花呀野菊花这里可是你的家,菊花轻轻摇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家” “别采了,改明给你拿点贡菊就是了。”小菊花实在费神,也有点嫌烦了,于是就打住,伸开双臂对四阿哥大喊道:“胤禛我冲下来了,你拦住我,啊啊”见我像一阵风冲了下来,他赶紧也伸手接住我,与他撞了个满怀。他忙放开我,瞠目结舌,皱眉道:“这是佛门清静地,没个正形!” “色戒色戒有色不戒,你懂不懂。”真扫兴,难得有此良机,还被他埋怨,整整衣服,转身回房。 他拉着我的手,淡淡地道:“陪我站会儿吧!”蓝天白云,红枫黄花,如入人间仙境,只听他道:“虚檐流水息尘襟,静觉澄明妙悟深,山鸟自啼花自落,循环无已见天心。” 见他信手拈来,也起了好胜心,可本姑娘没这诗意,在脑海里搜了一下,想起一首词来:“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青光,胜似青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他赞赏道:“不错,只是战地两字不妥,改成坡地吧!” 管你改什么呢?你若要商量,跟**说去。方丈前来说禅,本人无此佛心,就在外面闲等。好不容易结束,告辞下山。心想无论以后与他是否有缘,既然他现在有心与我,我也不能便宜了他,于是让福子先行,挂在了他的后背,他抵不住我死缠烂打,免强背我下山。呵呵,反正没人瞧见,也不会记录历史,那又何妨。 重阳节一日游后,又觉得幸福回到了身边,心情愉悦,凡事都顺心起来,有爱的感觉真好。宁儿总打趣我,人也变漂亮了,喜薇与灵云也常对我的傻笑莫名其妙。只是不明白,那个老四为何在人前还是一副寒霜脸,想改变一个男人真是太难了。 一个月转眼而过,天也更加严寒,与喜薇、灵云坐在暖坑上打牌,她们两人竟联合起来出老千,被我抓个正着。还耍懒,三个女人一台戏,嚷嚷声、打闹声快把房顶都掀开了。 ,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情何以堪 “你们都造反呢?”十三站在门口,笑着大吼道。喜薇与灵云立马起身,笑迎上去,我知趣地站在一边,十三打量了我一眼,笑道:“以后少跟容月瞎混,丢了爷的脸。” 喜薇与灵云在一旁抿着嘴笑,我脸一沉,走至十三跟前,故意用帕子一擦脸,一吸鼻子道:“十三爷够朋友,见色忘友也就罢了,还乱扣帽子,我就是大清第一冤女啊!”十三哈哈大笑,捂了捂嘴,拍了拍桌子道:“今儿本阿哥就来个明镜高悬,禀公断案,先打二十大板,再来问话。”“切,不玩了,十三爷怎么回来了?”这个十三也是玩兴未泯,我忙打住。 十三喝了口茶,笑意难掩地道:“刚至德州,太子生病了,皇阿玛就先行回来了。”这回康熙仅带了十三与太子,因太子爷生病,令十三一个人前往泰山祭天,难怪十三如此兴奋。只可惜福兮祸所伏,生在皇家若不想坐那位子,还不如像十二阿哥那样一副风清云淡,与世无争,才能躲过明枪暗箭。 大概是我一时沉默,想事露了担忧之色,十三不解的问道:“好好的,怎不语了?” “十三爷你要好好管管两位福晋,竟学混混出老千。”我忙转移话题。 灵云美目一转,娇羞地辩道:“哪有?”十三瞄了她们一眼,她们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十三笑道:“你教的徒弟,自然由你负责。” 想着自已是百瓦的电灯,撅嘴道:“算了算了,你们一家人自然互相帮忙,奴婢告退了!” 十三起身淡淡地道:“我去四哥府上一趟。” 说着与我一起迈出了大厅,本以为小别胜新婚,十三会与两位福晋话话家常,没想到又出门去了。我送他至门口,他突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对翡翠耳环来,递给我道:“补你的生辰寿礼。”说完出门而去,看着十三洒脱地背影,傻愣在了门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神来,心里一丝淡淡地酸楚。 马上又是四阿哥生辰了,学着绣了一个荷苞,一面绣雪中红梅,一面绣远山红枫,只是针脚还有点杂乱。想着十三送的礼物,做了一个蓝色葫芦状的小香袋,再续上蓝色丝线坠子,袖珍型的倒可以挂在玉上。 现如今四贝勒府是没理由跟去的,所以提前把礼物送给了他,他倒没嫌绣得不好,高兴的收下。十三的寿礼被我放在信封里,偷偷放在书房里,第二天就看见十三真的挂在玉佩上,朝我揖了揖手。 康熙一回来,四阿哥就不常来了,十三也早出晚归,我又回复到独对门前三枝竹的状况。雪也如期而至,又忙着办年货。生生死死,轮回不断,上个月还传来李氏的儿子夭折的消息,灵云竟然怀孕二个月了,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居然要做额娘了,发生在自己身边,让我不得不信。初听宁儿说,惊得我眼睛像铜铃,十三倒是神色淡淡地一笑而过。 喜薇忙地受了伤寒,可能心里也苦闷万分,这年头子嗣才是重头戏。我只好又当起了管家,算好帐目,正要出门,发现库间的门开着,只见小顺子站在凳上,踮着脚尖在找东西,我问道:“你找什么?” 他埋头其中随口道:“爷让我找一副董香光的字给四爷做贺礼!” 心想难不成老四家也添人口了?谁又怀孕了呢?不解地道:“四爷家有什么喜事?” 小顺子回道:“四爷今儿娶了一房伺妾,十三爷忙着朝中的事,忘了备贺礼,这不临阵忙吗?你快来帮我找找吧!” 我脑袋嗡嗡作响,像似一个手雷在我头顶炸开,心怦怦乱跳,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忙扶住门框,只听得宁儿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小顺子快去传大夫来。” 我欲哭无泪,只是觉着心被人掏走了,无力的摆摆手道:“宁儿,不用了,快扶我回房!” 小顺子惊慌地跑到我跟前,结结巴巴地道:“姐姐对不起,我该死,爷让我不要说,我却泄了底。”我苦笑着道:“不关你的事,你忙去吧。” ,请勿转载! ,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多情自苦 像喝醉了似的一脚深一脚浅地被宁儿扶回了房,心似门前荷池里的冰,连眼泪都不会流了,傻傻地靠在床沿上。还真信他再不娶,还是知晓历史的人,二次跌倒在一个水坑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痴人。还竟然瞒着我,我恨,我恨 宁儿哽咽道:“小姐,你想开点,哪个阿哥没娶他七个八个的,小姐” 喝了口宁儿喂的热茶,人才稍稍有了点神智,心里似有人对我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就是又失恋一回吗?有何大不了的,也太没志气了,亏你是从好聚则聚,不好则散的现代来的。” 我紧握拳头,愤愤地道:“你说的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谁啊,我是花容月。” 接过宁儿的茶,一饮而尽,宁儿以为我是回答她的话,看我恢复了神精,喜极而泣。话虽如此,心还似被啄了的疼,挤出笑容道:“宁儿你去喜福晋那里给我要一碗药来,我怕是也受伤寒了。” “ 小姐,我这就去,你能笑我就放心了!”宁儿一出门,挣扎着穿上鞋子,顶着寒风从边门出了府,那一瞬间强忍的泪倾刻而出。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一口气跑到了清雅居。江子俊惊惶失措地把我扶进了内屋,我抱着他失声痛苦,我还是没逃脱女人脆弱的举指。 江子俊不知发生了何事,手足无措,只是低声安慰道:“再难的坎也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哭是我减压的办法,人又缓过神来,擦了擦眼泪道:“我不该心,我为什么哭?我为什么难受?我一定要过了这关。” 江子俊叹气道:“你呀,都不了解自己。在外人面前坚强乐观,其实却爱在一个地方认死理,柔弱地不堪一击。佛语上说凡事不可太过执著,想开点吧。人生不如意事**十,试着笑开一二三!” 子俊一脸担忧,我又觉着不妥,仰着泪脸笑道:“子俊哥都快成和尚了!” 江子俊见我又能打趣,才松口气道:“我这就放心了,马上就是晚餐其间了,你要在这里用餐吗?” 我点头道:“今儿我要登台唱上一曲,你去忙吧,我没事了!”江子俊一转身,我的泪又挂了下来,直到芳儿给我打来洗脸水,我才强忍住泪。酒楼开始营业了,我上台抚着琴,竟无意间唱起了悲伤的曲: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潇潇愁多少,愁多少 台下的客人不知我所悲,还报以热烈的掌声,泪又轻坠而下,模糊中看见十三坐在台下的桌上,我也无心搭理,此刻只觉得,他们兄弟没有什么分别。 今夜我要借歌消愁,我只觉着自己心中的这口气,不发出去,日子都没法过了,我不能把自己逼疯了。十三则眉头紧锁,不停的喝酒。江子俊站在后面的角落里,满面愁容,而我此刻却是个可怜可狠的人,痛了自己也连累了别人。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失去才算是永恒,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爱错的人” 十三跳上来台,把我往下拉,我挣扎着大声吼道:“十三爷,你放开我!” 十三痛心地道:“这还是你吗?还是那个喜笑言谈的你吗?你瞧瞧你变什么样了?本来就是如此的结局,难道你都没有准备?” 我冷冷地道:“是我的错,男人的话若信地,母猪都能上树了。现在明白了,我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把玩的物件。十三爷想怎样?一定要容月笑着祝贺吗?现在能了,就请爷替我祝贺四爷!” 我把心里的愤恨一骨脑儿倒向十三,十三心平气和地让我发泄完,拉我坐下道:“来今儿陪你一醉方休!” ,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情断天桥1 我朝店员嚷道:“拿酒来!”十三给我斟了满满一杯酒,我与他一碰道:“为了容月的过去干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第二杯为了容月新的明天干杯!”十三也大喊一声道:“好!”“第三杯为了你我的友谊干杯!”“第四杯为了自由干杯”“第五杯”“容月,你醒醒”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了,想起昨日的事就好像是隔世。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醉也醉了,想不通也要通了,一个字蠢。起来时眼睛还有点肿,忙拿热巾敷。坐在镜前,让宁儿帮着梳好发,又用胭脂稍稍地化了装,增加点血色,扯出一丝笑容问宁儿:“你看我还有那里需要补充的吗?” 宁儿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道:“小姐就是太素静了,若是带上点首饰就更漂亮了。” 好像也是,衣服是白底淡红绸缎旗装,头上又不戴一物,今儿既是新的一天,那就改变一下吧,于是对宁儿道:“把我新打的那套金饰拿来。” 这是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喜欢得不得了,可是以前买不起,最近把它画下来,让人打了一副。虽然手工粗糙一些,但还算款式新颖。宁儿把扇形用粒粒小金珠串起来的夹子别在后发上,前面插上金色小花,配上链子耳环。“小姐若往人前一站,其她人都失了色了。” 我笑着道:“那今儿就到人前站站去,先上点吃的,再给我叫辆马车,我要去逛天桥。”宁儿快速地出了门,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心似搅干的衣服一样,纠结在一起。把所有四阿哥写来的字条及有关的纸张,一股脑儿投进了火炉里。火苗一下窜了起来,飘起了纸张的灰烬。“你这就解气了?”十三跨进门问道。 我嫣然一笑,轻松地道:“当然,十三爷以为我烧的就几张纸而已吗?那是一个记忆,连记忆都被我烧了,你说我还有什么不快的,没了不快那不就解了气?” 十三沉默不语,眼底那一抹探究又让我浑身不自在起来。宁儿送来吃的,解除了我的不适,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心情不好食欲大增。十三直直地看着我,朝我苦笑。筷子一放,站了起来道:“十三爷还有吩咐吗?我要出门了!” 十三担忧的道:“你又要去哪里?” 我拍拍他的肩,笑道:“爷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守着伤心过日子的,我去逛天桥了,快过年了一定有集市。” 十三斜了我一眼,无耐地道:“走吧,我送你到天桥。” 系上淡紫色的斗篷跟十三出了门,外面虽然天寒地冻的,但阳光灿烂。十三淡淡地问道:“真不能补救了?” 我一怔,脸也拉了下来,掀开小帘子道:“十三爷哪壶不开提哪壶,太无趣了。哈哈你看,有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故意大笑出声,十三也知趣的不吭声。突然见小福子赶着一辆马车擦身而过,忙放下帘子,叫道:“小顺子,停车。十三爷我在这里下了。”没等车停稳,我已跃身跳下了车。十三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停了下来,实在跟今儿的打扮不协调。路边有抬轿子的,于是租了一顶。 到了天桥后,也不想去清雅居,就在桥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就像拉的后背景一样,豪无感觉。除了叹气就是叹气,无意中把身边的小石子都扔进了河里,直至找不到一粒。 “给,想扔就再扔。”我木木的抬起头,见八阿哥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几颗碎石。 我笑问道:“八爷怎么在这里?” 八阿哥温和的眼里满是探究,我怕微肿的眼睛出卖了我的心事,快速低下头。八阿哥笑道:“路过这里,见你在这里发呆,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我朝他身后看了看,他一脸疑惹,我又问道:“今儿怎么就八爷一位,九爷、十爷、十四爷怎没跟着?”八阿哥不解地道:“为何他们必要跟着?” ,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情断天桥2 我本想告诉他因为他们是f4组合,想来他就更莫明其妙,笑道:“因为你们是四大精装皇子啊,仲不离伯,伯不离仲。” 八阿哥温和地笑道:“我只听得四大才子,头一回听到四大皇子之说。” 我补充道:“那就叫四大精装才子皇子好了!”八阿哥乐呵呵地笑道:“过奖了。” 还是跟爱笑的人聊天好,不像那冷脸人,看着他就让人好心情减了一半。八阿哥见我心情大好,就告辞离去。我又不喜挤热闹,于是就无聊的数起了台阶,低着头来来回回的走,也不知走了多少趟。 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左挡右挡,心想连泼皮也欺侮我了,真想给他一脚,又怕斗不过他,愤怒地抬头,原来是四阿哥。脸僵在那里,脸上的肌肉也不由的抽*动了一下,原本想好的举动,都在这一刻化为无形。 四阿哥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夹带着一丝担心一丝关切。两人就这样对立着,谁也不让谁,大眼瞪小眼。心想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三十六计逃为上策,淡淡地道:“四爷若没事,奴婢这就告退了!” 从他身边快速擦过,小跑入市集中。见他跟来,跑进一弄堂,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索性蹲在墙角,掩面而泣。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抬头见几个路人盯着我看,我正没地发泄呢,朝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哭啊!”那些人见我凶巴巴的样子,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开。我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漫无目地成了街头流浪者。街头有各种各样摆摊的,就一个摊一个摊的吃过去,卖烧饼的,看我穿得一身贵气,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又吃了一碗豆花、一碗汤元、一根糖葫芦吃到臭豆腐的时候,刚吃了一块就一阵恶心,跑到边上大吐起来,直到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尽了才好受些。 有人轻轻地拍我的后背,我擦了擦嘴道:“谢谢!” “你到底想怎样才罢休?”四阿哥冷冷地声音传来。 我深吸了口气,转身笑道:“四爷怎么在这里?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你你闹够了没有,快跟我回去。”他黑着脸,气急败坏地拉起我就走。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甩掉他的手,冷声道:“四爷怎忘了,男女受授不清的古训。奴婢闹不闹跟四爷没任何关系,不用四爷担心!” “随你便,你就呆着吧!”他黑着脸转身就走,我颓废地坐回到小摊的凳上。卖汤元的大娘关切地问道:“姑娘你脸色苍白,快回家去吧。”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也许有活干就不会想那么多,上前与她商量道:“大娘我帮你卖汤元吧!” 大娘不解的看着我,我见他没反对,就大声的嚷道:“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吃汤元来!”走过的人都侧头看向我,一脸惊讶,他们大概是想不通,一个穿绸带金的小姐在街头卖汤元吧! 几个好奇的坐了下来,我忙端汤元上前。大娘见我没什么恶意,也笑着随我去。我拿勺子敲了敲锅,大声唱道:“卖汤元,卖汤元,这里的汤元甜又圆,卖汤元来!” 好些人都聚在了汤元摊前,竟有人道:“只听说豆腐西施,今儿倒希奇出了个汤元西施,给我来一碗!”我笑道:“谢客官,您旁边坐!” 果然劳动是幸福的,在我的呦喝下,大娘的汤元就见底了。收摊了,与她道别往回走。昨儿都有要逃跑的心,只是自己奴婢期限为满,据说逃奴被抓住处罚是很惨的,虽然十三可能不至于如此,可如今我也有了可抓的小辫子,那就是我的那些朋友,弄不好来个连坐制,那我企不没脸见人,再则艰苦奋斗而来的那份产业也不想白白被官府没收。 人总是自己太过于执著,才会有这样的烦恼,经过几天的闭门思过,心里的那道坎不再像刺一样,想起就刺痛我的心。天寒受了点凉,天天躺在床上,有时想会不会选的地方不吉利,弄不好真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最后销香玉焚。 经常有一句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如今越来越觉着钱就是万能的,说钱不是万能的人,也许会说,感情钱就买不到。这年头,那个女子不想嫁王公贵族,一旦嫁入豪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为何我就这么认死理,不吃这一套呢?每回四阿哥来,我都假装入睡,他叹了叹气就回了。就怕哪天他失了耐心,把我给杀了泄愤。 ,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混混风雅 过了正月十五才慢慢地恢复了状态,今年是三年一次开科取士的年头,云来客栈在京城里数一数二,有自已的优势,也有仗势的成份在其中。 古人向来小看女子,读书人尤甚,所以穿了一身男装前往客栈。倒不是像皇帝的女儿,瞧瞧有无意中人,只是想瞧瞧古代的高考,学子有什么举动,会不会像现代还在埋头苦读。 到达客栈正是用早餐的光景,后院的学子都纷纷到前厅,这些都是去年各地乡试的高中者,才有资格进京折魁。我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只见有些人一手拿书一手用餐,有些人已是早生华发,更有甚者胡子斑白,真是难懂古人,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抢着过这独木桥,一生的好韶光都浪费在八股文上。 正为此叹息,听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立起来道:“各位兄台,在下魏方泰,江西人氏,能否高中非几日苦读成也,不如趁此刻以文会友,来个以诗、对联会友,不知有无同感之人?”有人鄙视一眼,撤身离去。 “好,魏兄风流才子也,在下徐元正浙江人氏,愿与一对。请兄台出上联。” “在下也愿意,马立翔湖广人氏。” “既然如此,我也愿相陪,在下陈世倌,浙江海宁人氏。” 只听得大部分人都响应而起,听到陈世倌三个字,我惊的一口茶喷了出来,那不就是野史中所说的乾隆的生父吗?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也就中等身材,若放在现代还是三等残废。不过听是海宁倒是添了几份亲切,他也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望来,我报之一笑。 “在下的上联是:心随花影动。” “魏兄果然名副其实,风流二字非浪得虚名啊!”徐元正朝魏方泰笑着揖手道。 魏方泰也笑着还礼,口言过奖二字。听得我心急,用那么多虚礼作甚,倒是快说啊。“情伴梦魂飘”总算有下联了,感觉好像胭脂味太浓,本人对对联可谓是一穷二白,倒是导游工作的关系,背过许多景点的对联。 “在下也有一联,请各位一对:张长弓,骑奇马,单戈作战”陈世倌也坐不住了,出了上联,听着好像肚中还有点墨水。旁边穿黑衣的顺口道:“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陈世倌忙起身道:“好对,谢兄台一对。” 只见你来我往的对着,还好似加了油门,出对答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捧着茶杯看着他们激动,武士拿刀剑做武器,而文人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了。 当中有几位无论是言谈举指,还是对的联,都显几份才气。有了主意,不如今天我也混上一混,拿他们后世的对联来考考他们,若是答不出,就出钱悬赏,想必一定会在学子们之间传播开来,也可以提高客栈的知明度。 我立起抬手道:“在下也有一联:下笔千言正桂子香时槐花黄后。”这是我记忆中的一个上联,不过没记全。 陈世倌立起,对我一揖手道:“就由在下来对吧:出门一笑看西湖月满东浙潮来。”我也不知他对得好不好,只见别人都拍手感好,我也跟着瞎起哄。 “在下的先生,曾为在下出过几个对子,若是哪位兄台对出,在下愿意代付住宿银两。” “请出上联。”已有人催促了,一个月的住宿费近百两银子,看来古人也没那么清高,视银为粪土。也是,考取功名,不就是为了能飞黄腾达,多赚银子吗? “我的上联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这可是乾隆出的对子,我要瞧瞧这些人有没有这个能耐对出。一群人陷入了冥思苦想当中,我则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这里很是热闹啊,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楼梯口传来说话声,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吓一跳。见康熙与三阿哥、八阿哥一身便服出现在口子上,原来他真的喜欢微服私访啊。 ,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自愿嫁娶 我倒是左右为难,不请安吧,若被他们认出就有大不敬之罪。若是请安吧,破坏了他微服私访的行踪,也是一罪。想着电视里皇帝微服出访,爱称王老爷,于是上前揖个躬道:“给王老爷请安。” 康熙一怔,我忙给八阿哥使眼色,八阿哥盯着我,一副思索的样子,于是我轻声道:“王公子,在下姓花。”还是康熙脑子灵,笑道:“不错,起吧!”八阿哥这才恍然大悟,回了我一个眼神,三个哥还是摸不着边,正一脸狐疑。 我引他们到位上坐定,让小二上好茶。康熙示意我也坐下,我侧身而坐。三阿哥眉头紧皱,想着还是满腹才学的王子呢,敢情也是个书呆子。八阿哥一脸微笑,大声问道:“刚才听得有人出对子,可有下联?” 我摇摇头,后面有人问道:“兄台,在下愚钝,能否告之下联。” 康熙听他如此一说,不可思议地笑看着我,我只好重复道:“这是别人出的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八阿哥思索了片刻道:“看似简单实则不易。” 康熙立了起来,走近刚才学子们写得对联跟前,转身笑笑道:“大清的地名果然是个好联,老三你可有下联?”三阿哥也摇摇头,八阿哥坐在靠窗处,正好对面开的是当铺。大概想着住宿的地方,也许有未带银两的时候,会拿东西一当吧。趁三阿哥起身,我忙对八阿哥指了指对面,八阿哥心领神会,对他们道:“在下已有下联: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一时间赞叹声不绝于耳,八阿哥对我报以感谢一笑。康熙拿起笔来,也出了个上联:口十心思,思乡,思友,思父母。只听得有人道:“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康熙大喝一声道:“好!”并打量了一下那位学子,看来这小子有点前途了。 见康熙一脸喜色,又动过笔,于是上前道:“能否请王老爷提四个字!” 康熙略微迟疑了一下,看我一脸肯求的样子,道:“破个例,说吧!” 心想皇帝够有防备之心的,想我一女流,当然不会让他点状元、探花什么的,也不会如此求钱,更不可能要他赐免死之字,还那么小气。上前道:“嫁娶自愿!” 康熙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大笔一挥,写了四个字。我激动的拿着这四个字,其他人简是鄙倪的眼神,定骂我是有辱斯文,错为男儿身了吧。只有八阿哥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一定是懂我用意的,现如今我都二十了,经过上次之事,常为自己烦恼。现在有了这四个字,我想嫁就嫁,愿嫁谁嫁谁,当然人家也得愿意娶我。 康熙随后就下了楼,我也只好紧随而上,出了门来,康熙朝我道:“这丫头真是胆大的紧,敢抓时机向朕要字,有谁要强娶你了?” 见康熙调侃的语调,忙回话道:“回皇上的话,民间都传说皇上出了宫,就为百姓办好事,奴婢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皇上恕罪。” 八阿哥也帮腔道:“皇阿玛容月并未提非份之求,皇阿玛就原谅她一次吧!” 康熙笑道:“罢了,下不为例。你倒是说说民间是如何说朕的?” 三阿哥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我就把电视微服私访里的八宝粥记讲了一遍,当然剪切了他风流那档事,康熙边走边道:“说书的说得好,你传的也不赖,看来朕今儿是该赏你的。” 三阿哥眯着他那对小眼睛,开口道:“皇阿玛本就是为民做主的好皇上,百姓自然念恩。”八阿哥也附合,我又顺着讲了许多好话,只把康熙乐的哈哈大笑。拿着康熙的亲笔所书,笑逐颜开,进门对谁都打招呼:“小李子好啊、方嫂好啊、李叔好啊!”他们一愣一愣的傻看着我,就更可乐了。回到院中大喊道:“宁儿,看我今儿得了什么好东西。啦啦啦啦”边说边唱的向屋里走去,一进门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上前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宁儿朝我使了个眼色,施礼出了门,四阿哥喝了口茶,微眯双眼,询问道:“今儿何事如此开心?” 我行了个百分百的礼,淡淡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今儿求得皇上四个字。” “什么字,不会又是生意兴隆吧。”他边笑边急问。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没钱的时候是想钱,如今居食无忧,钱在我眼里已排其次了。 “回四爷的话:也差不多!”我懒得跟他解释,耍他没商量。就怕他自己不守约定,却要我守二十岁之约,今儿才想到这个好主意,也是天助我也,谁会想到康熙会微服私访。两人沉寂了片刻,他也无趣地回了。 ,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谁希罕他 灵云最近似乎性格大变,冷眉冷眼的。一大早的德妃派了个宫女前来,送来了一堆的补品,我与喜薇一起前往,远远地就听见灵云的丫头小梅大声嚷嚷:“多给我小心着点,这可是娘娘送来的,多大的脸面,撒了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明显的感觉到喜薇迟疑的脚步,脸上笑脸僵硬,我上前拉她道:“快走吧,免得别人以为咱们嫉妒。” 喜薇感激地朝我一笑,并肩走了上来。到了门口,小梅活像个喜剧演员,变脸像翻书一样,刚还严词黑脸,就会儿眉飞色舞道:“哟,原来是喜福晋与花姐姐啊,福晋正念唠你们呢?这么久了也没瞧见你们!” 喜薇笑而不答,小梅更加一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样子。屋里传来灵云低沉地声音:“死丫头,大清早的嚷什么呢?” 小梅这才快速进屋回话道:“福晋,喜福晋与花姐姐来看您了。” 喜薇笑问她情况如何,灵云竟不顾别人的感受,摸摸自己微微突出的肚子,笑道:“妹妹自己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以前温柔贤淑的女人,她还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不知道,现如今还未明显呢,爷天天来瞧,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都快把我给闷死了。” 幸亏我不是十三的小妾,要不然也被她的话噎着,喜微虽面上还是笑着,心里定是伤心不已。在这年代若生个儿子,身份就会今非昔比。若是没留个后,不仅说话没有份量,连日后的日子都很难过,任人欺凌。毕竟她有身孕,不能与她较真,就任她自大,陪她说着话。小李子尖丝的声音在院中响起:“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八福晋、九福晋来看您了!” 灵云利索地从榻上立了起来,全没有刚才的庸懒神情,我与喜薇相对一视,跟着她出了屋。 这四个人怎么一起来了,最可笑的莫过于四福晋与八福晋、九福晋两个政敌的老婆一起来。这个老四果然厉害,不仅自己不露生色,连老婆也教育有方,把兄弟和善那一幕演得淋漓尽致。 八福晋若是知道结局,说不定今天就跟那拉氏打作一团,那不就是历史趣事。我无思乱想着,还乐得忘了场合,喜薇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我才回过神来。忙与喜薇一起给她们请安:“奴婢给各位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那拉氏笑道:“起吧!”八福晋这会儿才看见我,冷眼瞄来,冷笑道:“哟,这不是想飞上枝头的丫头吗?怎么还是老样子!” 其他几位福晋也好奇的看向我,那位氏眼光淡淡地,还算五福晋厚道些,九福晋与八福晋是亲戚自然也是鄙视。这种泼妇不想与之交流,也惹不起,但也不能输了脸面,面不改色地朝她笑笑。 八福晋见我没个反应,得寸进尺地与四福晋道:“四嫂你可防着些,别让四哥也迷了魂。” 那拉氏果然有内力,不与八福晋争辩,反而笑道:“八弟妹那里的话,爷那有这闲情。” 五福晋笑道:“咱进吧,别让灵云妹妹长站着,累着了可不好!”那拉氏这才领头扶着灵云进了房,喜薇走在最后,拉了拉我的手,倒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面上挂着笑,心里窝着一包火,八面威风的人总跟我一个奴婢过不去,你们的那些个爷,本姑娘还不屑一嫁呢?喜薇进了门,我就站在门外候着。屋里传来阵阵喜笑声,还有灵云做作的声音,觉得无比刺耳。那拉氏面色暗淡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走至我身边停顿了下来,压低嗓子冷冷地道:“爷是做大事的人,以后别让爷分神,若不自重,我决不饶你!” 我怔怔地抬头,她已从我身边过去。敢情今儿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针对我来的。我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四阿哥都娶了四五个,怎么就跟我过不去。我真想冲着她大喊一声:“去你妈的,姑奶奶若是想嫁,你耐我何?不过不能逞一时之气,受伤的还是自己。” 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小院走,几个跟来的丫头都惊讶地看着我,扎破她们的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还能活到现在吧。子不教父之过,妻不贤夫之惰。连着几天心情都压抑万分,连十三都懒得待见,看到他远远地绕道而行。 ,请勿转载! 第八十九章绝然拒之 客栈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今年科考录用的进士中,一半是住在云来的学子,新科状元给酒楼送来了一块“折桂之家”的匾额。那几个对对子的都被录取,陈世倌也进入翰林的行列,做老板的当然高兴,那可是最好的免费广告。 科举一过,康熙重新第四次南巡,去年只带了太子和十三,结果太子生病误事。这回就把太子与四阿哥留在了京里,其余上年纪的阿哥基本被他带走了。我也未闲着,天天往酒楼、客栈跑,特别是账目还是要过目的,江子俊一人也忙不过来。 刚下马车,正向往府里走,看见四阿哥的马车也停在了门口。只好停下脚步,已有一月未见了吧,还是那冷然的神情,手里握起了佛珠。本以为已死的心再也不会起旖旎,见到他的这刻还是会心乱。平了平心绪,中规中矩地请安,他失望地看着我,眼神的复杂让我为之一震。狠心的对自己说:“既然伸出双手也抓不住完全的他,不如让昨日成为回忆,总有解脱的一天。” 随四阿哥走进了十三府,四阿哥先询问了府里可有要处理的事,随后问起灵云的现状,定是十三托咐的。我一一作了回答,两人又一阵沉默,四阿哥退了下人,淡淡地问道:“还想在十三府呆下去?等皇阿玛回京,我去求皇阿玛抬你做侧福晋。” 我又恼又惊,在他的眼里一个侧福晋的头衔就这么贵重?也是,像我这样没有后背景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是嫡福晋又怎样?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只是没想到他今儿会提这事。我低头急回道:“奴婢谢四爷抬爱,只是奴婢自认没有这个福气,也不想四爷为了奴婢让人说闲话。” “你是自己不愿意呢?还是真有所想?”四阿哥冷然的声音在头顶炸开,一定已是黑云密布了。被一个奴婢如此拘绝,面子上也挂不住。我默儿不答,沉默是金,别点燃了这包火药把自己也炸个粉身碎骨。 “这事由不得你!”最后命令下来了,看来前面只是给个通知而已,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不自觉得回道:“四爷说迟了,这件事皇上已给过奴婢旨意,嫁娶自愿。皇上的墨宝黑字白字清楚着呢,还有三爷与八爷也亲眼所见。” 他脸似霜打的茄子,狠狠地瞪着我道:“你想怎样?” 我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一卑微的人能想怎样。前尘往事,不过过眼云烟,都淡了。” “我自会护你一辈子!”这句话若是说与他府里其他人听,另会喜晕几个,而我听来又是一剂迷*魂*药而已,一颗时间结出的果子,到了秋天还是会从树上落下。意外的遭遇不是悲剧,明知道朝这条路走,结果是悲剧,但仍然非朝这条路走去不可,这才是真正的悲剧。狠狠心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信过四爷,如今奴婢连自己都不信了,更无心信别人了!” 四阿哥立了起来,走至我面前,我不由得一颤,痛心地闭起双眼,皱起眉头,等着他来出气。“你不识抬举,哼”随后听到了急速离去的脚步,看着他无去的背影,我的泪湿润了双眼。请勿转载! 第九十章情缘难了 吹面不寒杨柳风,院里的白梅吐蕊,一阵细雨过后,落花无数陷泥尘。只可惜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花不同。曾是弹唱高山流水的琴弦,也只剩下一分落寞,两分清愁。 四阿哥再未出现在我的面前,原些的那一丝恨也化成了情丝,一缕没有归处的情丝,一杯不得不喝的苦酒。人闲没个去处,天天与喜薇玩牌。喜薇也不再是原先那个软弱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一个身体丰盈的女子。两人还时不时互相吹捧,来暂缓心里的苦闷。 “你又耍赖,来给你再贴上一张。”喜薇连连败阵,脸上挂满了纸条,耍起心机。趁我低头理牌,快速揪下一条,那逃得过我的火眼晶晶。喜薇苦着脸求饶道:“姐姐,饶我一次,就一次!“ “不可能,我又不是男子,看在你秀色可餐的份上,怜香惜玉一回。老实点,过来!”喜薇无奈,只好伸长脖子,把脸凑了过来,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谁让她输地没了银子,当然要受罚,十三若见了她这副德行,定会笑破肚子。她不服气地撅起了嘴道:“我一定也要把你的脸变成门帘,再来。” 宁儿走进门,在我耳边嘀咕道:“小姐,小福子找您。” 喜薇抬头瞄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理自己的牌。小福子会有什么事?继续出牌淡淡地道:“他找我何事?” 宁儿肯求地急催道:“您就出去见一面吧,或许有急事也说不准。” 喜薇脸上也多了一丝关切,我斜了一眼宁儿,继续无所谓打着牌,这丫头急的直跺脚,上前来拉我。我停了下来,紧盯着她,她又一脸惊慌。实在想不出小福子来找我所为何事?心也郁闷地慌,淡淡地道:“让小福子进来回话。” 宁儿欣喜地应了一声,快速地跑了出去。转念一想,宁儿是四阿哥派来的,这会儿如此着急,难道四阿哥出事了?想着事竟出错了牌,喜薇乐嚷着终于赢了我一次。喜薇笑着起身,知趣地道:“姐姐,我累了,不打了,先回房了。” 小福子与宁儿快速地奔了进来,小福子一脸哀伤,带着哭腔道:“姐姐,四爷得了重病,不醒人世,您去看看吧!” 手一颤抖,拈着的纸牌一下子全散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小福子,直到宁儿捡好牌,我才回过神来。觉着自己也太白痴了,慌什么劲,首先他不会死,其次那府岂是我想进就进的。恢复了神情,一边玩着牌一边淡淡地道:“小福子你回吧,第一我不是太医,不会看病,第二我也没个借口进府,你快回去照顾四爷吧。” 小福子竟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肯求道:“姐姐,爷前儿吹了一夜冷风,全身发烫,迷糊中还唤姐姐的名字呢?姐姐你就看在爷一片真心的份上,过去一趟,或许爷就好了。” 宁儿也跟着跪地哽咽,或许以为他们的主子可能命不久矣,所以想让他瞑目吧。心似绞了得难受,但理智告诉自己,若是去了非但见不了他,反尔可能成为这件事的出气筒,四五个女人非把我撕成碎条不可。我狠狠心,咬咬牙,扶起小福子,安慰道:“四爷会没事的,你回吧,恕容月无能为力。” 小福子擦擦泪,怨恨地夺门而去。宁儿大声的哭诉到:“小姐你真狠心。” 也许吧,我是个狠心自私的女人,但她又怎知我的感受,爱也罢,恨也罢,那人的影子早已烙在我心头。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爱又不想失了自我,恨又不能彻底忘情。想起前程往事,悲欢离合,酸甜苦辣,让人悲从心来。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际泛白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摁了摁欲裂的脑袋,穿好外服,哈欠连连地下了床,精神萎靡,边开门边问道:“谁啊!”门开的瞬间,着实吓了我一跳,三四个人立在门口,打头的是那拉氏,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来教训我的,快速地关上了门,用力地顶着门,心怦怦直跳。“妹妹,快开开门,爷都晕迷一天一夜了,梦呓不断,我听说当初你也有此境况,请你帮着太医一起想对策,求你了” ,请勿转载! 第九十一章诈四爷 那拉氏的呜咽声让我心里一阵茫然,四王子的嫡福晋,大清早的来求一个奴婢,有可能吗?做梦了吧?从门缝往外张望,果然是她,面色苍白,柳眉紧锁,悲悲切切。我刚一开门,那拉氏就急着把我往外拉,不给我询问的余地,真是跟老四蹬对,不是一家人不聚一家门,一样的急脾气。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觉着喉头被塞,舌头打结,坐在马车里低头不语。那拉氏拉起我的手,硬咽道:“从前都是我太自私,怕爷儿女情长,误了正事,才委屈了妹妹。如今才明白,只要爷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贝勒府里不能没有爷啊!”我闻言身体一阵颤抖,难道历史要改写了吗?今年不是才康熙四十二年吗?不是索额图还要挑唆太子篡位的吗? “福晋,没事的,奴婢都能挺过来,四爷定会好的。” 马蹄扬起,颠簸的我脑袋嗡嗡作响。跟在那拉氏后面急步前行,来到了他的房间。挂着青色薄帐的木床上,他面色通红,嘴唇干裂,泛起硬皮,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走” 我刚想上前,听得冷冷的声音:“姐姐,你找这个死丫头干什么?还嫌她害得不够吗?” 我愕然回头,三个怒气冲冲的贵妇站在门口,李氏更是眼光怨毒,我忙给她们请安。那拉氏摆着脸,威严地斥道:“爷都这个样子,还有心争风吃醋,没事就回房去吧。” 现如今那拉氏不仅是嫡福晋,而且只有她生有一子,其他人都不敢造次。李氏瞪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出了房。我无心顾及她们,走到床前,急声道:“给我拿冰块来,再拿点干净的棉花,拿根筷子来。” 下人不解愣在原地,那拉氏怒喝道:“还不快去。” 侍女奔出了房,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于是问道:“太医开的药吃了吗?” 那拉氏沮丧地回道:“爷人世不知,药大部分都流出口了。” 不吃药怎么能好,我又不是神仙,输点真气给他,忙道:“福晋让人再端药来,无论如何也要让爷喝进去。” 那拉氏忙道:“我亲自去熬,这里就交给妹妹了。” 古人说得有理,糟糠之妻不下堂,也只有那拉氏亲力亲为,那些个小老婆,最多流把泪而已。下人拿来了冰块,把它包在布里,置于他的额头。再把棉花卷在筷子上,沾水湿润他的唇。旁边的丫头皆是好奇之色,我也嫌她们碍眼,朝她们道:“你们去歇会吧!” 她们朝我施了个礼退了下去,为了降温,那顾得什么羞涩,反正我也没那么多讲究,电视里男模穿条裤叉不是也看吗?帮他擦拭好身体,大概是舒爽了许多,他的气息也平和了不少。房里门窗紧闭,一股混浊的味道,忙打开窗,外面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还带着淡淡地花香。 “月月”又听见他的声音,忙跑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道:“胤禛我在这里。” 他紧紧地反握我的手,安静了下来。侧身把碗放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润唇,看着眉头紧锁,消瘦的脸,眼泪啪啪地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刮他的眉骨,他的表情也慢慢地松驰了下来。瓣开他的手,按摩着他的手臂,手指,真后悔当初没有学学长今,要是会针灸,或许就更有效了。 那拉氏端着药进来,看着四阿哥似好些,也松了口气。“福晋你也去歇会儿吧,这里我会看着的。” 那拉氏打了个哈欠,淡笑道:“那就烦劳妹妹了,我睡一个时辰再来。” 那拉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门。这个高傲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惜屈尊上门求我,让我感动不已。我也困得要命,也饿的慌,试试药还太烫,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就往嘴里塞。一时又来个主意,于是让门口的奴婢拿些南方送来的橙子,再拿捣蒜的器具来。 她们见我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话的样子目瞪口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破规矩,一只苹果三两下只剩下了核。药凉的差不多了,微微抬起他的头,轻声道:“胤禛吃药了!” 可是一汤匙的药,一半流出了口,忙拿布去擦。叫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再试了几次,还是如此,最后一不作二不休,屏住气喝了一口,人工喂药,只学过人工呼吸,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良药苦口,等到把药喂完,我却一阵泛胃,把刚才吃进的苹果都吐了出来。 伺女惊惶失措地跑了进来,我摇摇头,小伺女还算有眼色,端来了一碗粥,我感激地朝她笑笑。橙子拿来了,皇家就是好,什么都不缺。不是说橙子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可以增加人体的免疫力,于是榨了满满一碗橙汁。喂好橙汁,检查好冰块已近中午,我也睡意绵绵,握着他的手竟靠在床沿上睡着了。 房门的吱呀声把我惊醒,太医在那拉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我忙起身,可是手被紧紧拉住,脸羞得通红,慌忙用身体挡住,快速地挣脱。太医仔细地复诊一遍,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福晋,四爷脉相稍稍稳定,已有好转迹象,还需细心护理。” 那拉氏大松了口气,与我欣慰地一视,谢道:“烦劳太医了。” 我知道除非历史改写,不然他命不该绝。拉那氏抛弃成见,对我好言相谢,倒让我有点过意不去,又怕她过河拆桥。忙施礼道:“福晋,既然四爷已无大碍,奴婢这就回去了。” 留在这里着实尴尬,若是他醒来,如何面对?那拉氏急忙恳切地挽留道:“妹妹还是留下吧,爷能好转也有妹妹的功劳,妹妹做事细心,我也少操一份心,看在爷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留下吧!” 我一时语塞,这个四阿哥身边有如此贤慧的福晋,还不懂珍惜,还要招惹我,看着那拉氏诚恳的面容,我只好点头答应。下午又喂了一次药,他的脸色有所恢复,趁他昏迷不醒,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压着嗓音,恶狠狠地道:“胤禛你这混球,你敢惹姑奶奶,你活该!你若再欺侮我,我跟你没完!” 晚膳后,他还未清醒,热倒是退了许多,只好在床前的踏板上打起了地铺。又不能睡沉,还得时不时起来,给他润唇、换冷巾,以致于后半夜沉睡了过去。听得有人敲门,迷糊地答了声:“来了” 耳际响起淡淡地声音:“别搭理他,再睡会。” 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竟然睡在床上,枕在一条手臂上,脸倾刻涨得通红。侧头一看,四阿哥的脸近在眼前。迅速地跳下了床,他一副不露痕迹地神色,更是让我恼火,压低嗓子,摇着他的身子道:“你给我醒来!” 四阿哥微微的睁开眼睛,盯着我一脸无辜地道:“何事?” 真狠不得给他一巴掌,忍着怒火低声道:“四爷是登徒子吗?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名节全被你毁了。” 他默不作声,嘴角含笑,气得我抓狂。门外的敲门声一阵急过一阵,我只好深吸了口气,理了理装容,打开了房门。那拉氏一脸焦急问道:“爷怎样了?” 我施礼回道:“回福晋的话,爷已经醒了,再让太医来看看吧,奴婢先回去了。” “是吗,爷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那拉氏欣喜地奔到床前,轻唤了数声,四阿哥毫无反应。 那拉氏一脸疑惑地回望着我,我不可置信在盯着四阿哥,结结巴巴地道:“福晋,四爷刚才明明醒了的,他还 那拉氏探了探四阿哥的额头,释然地道:“既然已退了烧,已无大碍,兴许爷睡着了,我这就端药来。” ,请勿转载! 第九十二章掉进陷井 那拉氏一走,我撅着嘴,在床前盯着他,生气地来回踱步,一个皇子贝勒也学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行了,你别走动了,还让不让我休息了!”他闭着眼睛终于开口了。 我重重地坐在床沿,俯身用手翻开他的眼皮,管你是什么皇子,气死我了。他翻动着白眼球就是不睁眼,一不留神,还被他左手用力一拉,整个人滚进床里边,他快速的掀开被子,把我拉进了怀里。等我反应过来挣扎的时候,他却不知羞的道:“爷现在没力气折腾你,你也别给爷打气。”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了回农夫,又羞又恼地质问道:“你何时醒的?你快放开我。” 他却紧揉着我,笑嘻嘻地道:“拉着你手的时候,就猜想你来了。你喂药的时候就确定是你无疑了。” 我的脸大概红到脚后跟了,惊呼道:“什么?你你竟然演了一场苦肉计,你放开我!” 他却淡淡地道:“谁演苦肉计,爷生病千真万确,只是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还有清醒的时候,难道太医也是吃干饭的?” “所以你半夜就醒来了,还把我抱上床,让我身败名裂对不对?”我一生气,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捶了数下。 他涨红了脸,咳嗽不止,吓得我忙把他扶坐了起来,用手轻拂他的后背。我道歉求饶道:“对不起,四爷,奴婢错了。”他捂了捂嘴,面色淡然,厉声道:“错哪了?” 一情急把他的身份给忘了,他可是未来的皇上,我不是找死吗?跪着怯怯地道:“奴婢不该以下犯上打您,请您大人有大量,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疑视着我,冷声道:“就错这么点?” 我的心不由地怦怦直跳,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惨了,病猫发威了,老虎的胡须果然拔不得,脸色僵硬,愣愣地注视着他。他瞪了我一眼道:“这次就算了,你以后若是再惹我生气,新帐老帐一起算。”我冷着脸顺口道:“那四爷还是马上叫人,把奴婢咔嚓了吧。” 这要求等于是让我时时提心吊胆,像佛一样供着你,还不如一刀下去痛快些。身体往床尾移去,若是在现代,直了往他身上趟过去。可这封建社会,我是如何也不敢的。他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又捉住了我的手,叹息道:“罢了,爷上辈子欠你的,拿你没辙。不要回十三府了,行不行?” 他商量的口气又让我没辙,一想跟着这些疯婆子住一起,打了个冷颤。心想非疯了不可,而且每个月出府次数都有规定,跟坐牢有何分别。歉意地注视着他,摇摇头,柔声道:“奴婢向来随性怪了,做不了守规矩的福晋,不过奴婢答应四爷,一辈子把四爷放在心上,也望四爷不要强求。” 我一时脑热又把自己卖了,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已深陷情潭,不能自拔。罢了,也不要太强求自己了,让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吧!他拉我上前,揽我入怀,柔声道:“就随你吧,不过你要说到做到,也要记着这心里也只住你一人。” 我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紧地抱着他,他精神一振,又加重了力道,让我透不过气来。挣开怀抱,羞红着脸,轻声道:“福晋快来了,我要下去。” 他轻笑了声,把我往外一拉,从他身上滑了过去。床前只剩下一只鞋子,我单脚跳着,找来找去找不着,床低下没有,桌子底下也没有,到底被我踢到哪里去了?觉着自己是在耍猴戏,脸又红到脖子根。只剩床上了,傻笑着掀开被子,果然在床尾,顺口道:“四爷,你的床快成狗窝了。” 话一出口,忙用手悟住嘴,惊慌地看着他,他摇摇头躺了下去。毕竟大病出愈,还未恢复,一脸倦容。太医跟着那拉氏走了进来,四阿哥又装睡。太医搭了搭脉道:“四爷已无大碍,还需好好调养,微臣也可向太子爷禀报交差了。” 一听太子两字,我不由地一惊,索额图快动手了吧,忙接口道:“禀福晋和太医,刚才四爷醒来时,对奴婢说:他要出城到郊外庄子里修养数日。” ,请勿转载! 第九十三章进山庄1 那拉氏温柔地注视着四阿哥,太医以为真是四阿哥的意思,笑道:“四爷的思虑极是,四爷定是为朝事所累,效外庄子清静,倒是养身的好地方,那微臣告退了!” 那拉氏笑着送太医出了门,四阿哥睁开眼,朝我疑问道:“你又出什么鬼主意?” 我眨眨眼睛,嗲嗲地道:“奴婢想单独跟四爷相处几日,爷不愿意?” 他满眼笑意,柔情万种,竟让我无法接招,快速闪开了眼神,垂下了头。他轻笑出声,戏谑道:”难得!” 那拉氏复又进门,惊喜地拉起四阿哥的手,哽咽着唤道:“爷,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四阿哥淡淡地道:“你辛苦了,叫小福子送个口信到太子那里,既要离城,还得他同意才是。” 那拉氏忙笑着应道:“奴婢这就去办,爷就好好休息吧!” 我一脸茫然,真为那拉氏不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四阿哥淡然的脸上,看不出看爱的痕迹,而那拉氏的举指,无不是真情流露。天,我一定要嫁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那让人羡慕的头衔。四阿哥似看出我的心事,低声道:“又想什么呢?” “回四爷的话,奴婢在想,四爷与福晋之间难道就没有爱情吗?不是说日久生情吗?” 他瞪我一眼回道:“又说疯话,快让人送点吃的。” 我也早就饿的慌了,走至门口,吩咐小福子送点清淡的小菜,再送点粥来。贝勒府的厨子自然也不凡,以小见大嘛,就一小盘酱瓜,脆而入味。用好餐后,李氏与其他人一起来探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都觉着心烦,难怪四阿哥眉头紧皱,冷着脸,把她们轰了回去。 “呵呵”她们一走,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四阿哥一脸黑线,朝我道:“你笑什么?” 我故做不懂的耸耸肩,淡淡地道:“奴婢先回了,明儿辰时十三府门口见吧!” “不准回去,明儿一起走就是了。” 我才不干呢,累都累死了,还当你的监护,你家有的是人,竟把我当下人使,没日没夜的使唤。“奴婢还得收拾一下,再则四爷已大好,若是让福晋们看见四爷是由奴婢陪着出城的,奴婢早晚被人骂死。” “天黑了再回,给我杯水。”生病了还那么霸道,怎么着又不能太过分,他的忍耐也是有程度的,打了他一巴掌,还得帮他揉两下不是。叹了口气,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应声道:“四爷稍等。” 了杯橙汁递到他的手里,他端详了片刻,不解地道:“喝这个有何好处?”告诉他增加人体免疫力,解说个半死,这个古人也未免会懂,弄不好还得从人的起源说起,可没这个精力,回道:“橙汁能预防伤寒,增加体力。” 他闻言像喝药一样一干而尽,又侧身躺下,却拉着我的手不放,真不明白,这个四爷怎也像个孩子。又一想,他也不过二十来岁,也不属神精错乱的范畴吧,想到此,轻笑出声。 午后太子回了话,允许出城数日,又说了一堆关心的废话。可能是没休息好,下午又有点低烧了。谁让他精神这么好,不好好休息,光盯着我。好在平日里骑马射剑的身体有点底子,不然还真有可能一命呜呼。傍晚见他沉睡,我也告辞回了府。派小李子通知秦林,明日带我出城,又收拾好包袱,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一出府就看见四阿哥的马车,还有站在门口的秦林。他接过包袱,扶我上车,与小福子坐在一起。马车里下面铺着棉被,上面盖着棉被,简直就是卧铺,就那一包包的药让人闻着难受,于是让小福子包好挂在马车前端。四阿哥闭着眼靠在后垫上,精神还是不振,我对帘外的两人道:“赶慢点,反正不急。” 秦林道:“小姐放心吧!” ,请勿转载! 第九十四章人在旅途 四阿哥终于睁开眼,询问道:“这是去哪儿?” “想把四爷卖了,信不信?”他一把拉过我,让我的头斜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就怕你没这个胆。” 马车一颠簸,我又睡意渐浓。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 他眼里满满地暧昧,嘴角一瘪,柔声道:“好!”  脸又红了起来,挪了挪身,警惕地盯着他,他嘴角上翘,敲了下我的头道:“想入非非,你以为爷是乡间村夫啊!”  听他这么一说,靠着一侧滑下,躺了下来。他也没说什么,静静地躺在一边,把被子望我身上移了移。心想怎么着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欺侮我吧,安心地梦周公去了。 不知到哪儿了,肚子的抗议把我从梦中催醒。又被他吃豆腐,紧揉着,我像被套在活扣里,越挣扎被揉得越紧。帘外坐着两个人,又不能大喊,干瞪着他,他闭着眼不理不睬,心想我为什么就不能吃他豆腐,这个男女总能平等吧。 把头往上一靠,吻住了他的唇,他先一怔,随后反守为攻,肆无忌惮地吸取着甜蜜,我脑中一片空白,一阵悸动从心头传至全身。身体渐渐臊热起来,他迅速从侧面翻身压在我的身上。身体的接触让我更加面红耳赤,再下去就要玩火**了,奋力地用手推他。可无济于事,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仅存的一丝清醒告诉自己,不能,决不能再下去了,大喊一声道:“秦林,到地了吗?” 他被我的喊声一惊,戏笑着放开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快速的扣上已被他解开的领扣。红着脸掀开一侧的小帘子,把头伸出窗外。 “小姐,马上就到了!” 我低声道:“好,知道了!” 外面阳光四射,暖风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黄灿灿的油菜花,粉红的桃花,白色的梨花随处可见。被风一吹,人也清楚了许多。他移至我身边,往我腰上一揉,轻声道:“死丫头敢想不敢做!” 我又羞得满脸通红,怒瞪着他:“你快放开!” 他作出投降的表情,笑着坐回了原位,闭目养神,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我懊恼地深吸了口气,男人没一个不色的,历史的传闻也不是哪个疯子乱写一通,还什么清心寡欲。掀开布帘,朝小福子道:“小福子,跟你换个位,爷说还是你照顾得细到。” 小福子朝四阿哥瞄了瞄,傻笑着从位上移了进来,我在秦林的搀扶下坐在车前。车前的位子视线开阔,景物尽收眼底,所以说头总比尾好。秦林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虽出自农家,浓眉大眼,鼻梁挺直,身材高大,不失北方汉子的豪爽之气。 见他专心致致地赶车,一个主意在脑中一闪,笑问道:“秦林,可有婚配?” 秦林被我突然一问,尴尬地低声道:“没有。” 打铁趁热,追问道:“我给你绍介一个可好?” 秦林羞涩地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与秦林有再造之恩,秦林乐于听从。” 我一拍他的肩,正重其事地道:“什么父母之命,妻是娶给你的,又不是娶给你父母的。那个媒妁之言更不可取,哪个媒婆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有没有听过媒婆说亲的故事?” 秦林那听过我这种惊世骇俗的说法,一愣一愣的,小福子掀开帘子,凑上来催道:“快说来听听。” 我声形并貌地道:“好,听着吧。从前村里有一个年方二八的故娘,谁也不愿娶,因为她长了一个冲天鼻,两鼻孔朝天,你们说丑不丑?” 秦林笑着点点头,小福子也附和。“老远的村子里也有一个娶不到妻的小伙子,因为他天生跛脚。那天媒婆就上门去说媒去了,把那姑娘说成天仙模样,小伙子一听,太好了,那就赶紧娶吧,媒婆又跑到姑娘家里,把小伙子说得风流倜傥,姑娘一听那还等什么。下了聘,就到了娶亲的日子,小伙子要到半路把新娘接回家,媒婆怕他露陷,让他骑马前来。那个新娘也有缺陷不是,媒婆就让新娘子手里拿着一束花,做出闻花的姿势。幸亏他们都是有缺点的,若是把那姑娘嫁给你,你要不?” ,请勿转载! 第九十五章世外桃源 秦林拨浪鼓似地摇着头,我接着道:“外貌还是其次,还有人品呢,搞不好把泼妇说成淑女,所以说媒灼之言,走走场还行。当然有财有势的人是无所谓的,不好可以再娶,娶到自己满意为止,大不了就当多买只花瓶摆在家里就是了。” 我话只讲了一半,里面的人坐不住了,假装咳嗽。我是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谁不爽谁接招。故意装作不知,回头关切地道:“爷,你忍着点,马上到了!” “赶明我给你绍介一个,你们先见见面,随后就看你们自己的。若是喜欢,再相处相处。若是不喜欢,也别强扭。可一点,你若是娶了她,就要对她好,她生气你要哄她开心,她高兴你要陪着,还有别当她是母猪,为了传宗接代才娶了她。” 秦林和小福子哈哈大笑,又瞄了一眼四阿哥,才忍了声。果然四阿哥面色黯然,大喝道:“你说够了没,一个姑娘竟说些不着边的话。” 我无动于衷地耸耸肩,唱起了啦啦歌。远山如黛,青翠苍穹,村口处的一片桃林,粉颜缀枝,花瓣随风起舞,赏心悦目,怪不得人都拿桃花形容少女。让马车停了下来,跳下了马,敞开怀抱,紧闭双眸,深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是淡淡地芬芳。掀开小帘笑问道:“四爷,你要走进去呢,还是坐车进去。” “走进去吧!”四阿哥也被眼前的景色陶醉,立在车前,久久不下。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宠溺地嗔我了一声。让秦林、小福子先行,我与他缓缓赏景而入。走过桃花小径,就是一座小牌坊,上面写着“武陵村”三个字,四阿哥在门口驻步而望,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我拉起他的手催促道:“走了,里面才是人间仙境呢!” 他任由着我拉着,好奇地道:“这是你的庄子?” 我放开他的手,边说边往后退,骄傲地道:“怎么样,是本仙姑的庄子,有点特色吧。爷该觉得无比荣兴才是,您可是第一个被我带进庄的客人,快走吧!” 他被我的情绪所染,笑呵呵地紧随而至。我拉着他的手边走边唱:“在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那可爱家乡,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桃林环抱着美丽的村庄” 走过一小段石板路,就看见村子里许多人在门口翘首以待,四阿哥也快速地放开了手。我蹦跳着跑上前去,跟秦叔他们打招呼,小妹跑向我高兴道:“小姐你大半年没来了,好想你哟!” 秦叔也乐呵呵行礼道:“我等见过小姐。” 我忙扶起故做生气地道:“秦叔,我早说过了,别给我来这一套,叫我容月,以后再这样,我可不来了。” 秦叔乐呵呵地看着我道:“好,以后就听小姐的。你婶子已在准备食物,快进去吧!” 我这才想起那个四阿哥,回头见四阿哥一脸疑惑地盯着我们,表情淡淡地,想必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冷落吧。我自然要尽地主之宜,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四爷,是我特意请来的贵客。” 秦叔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什么,抱歉地道:“你瞧我这老糊涂,一乐把客人给忘了,秦昌富见过四爷。”其他人也一起行礼,大概秦林早把四阿哥的身份暴露了,只是其他人未必明白。四阿哥淡淡道:“起吧。” 虽是普能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让人敬畏。其他人似感觉出他的威言,都怔怔地看着他,我傻笑着靠近他,轻声道:“四爷,亲切点,笑一笑。” 四阿哥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秦叔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把四阿哥毕恭毕敬地请进了屋。十户人家,建的房子成一排,正好堵住山口。上次还只有半人高的栗子树,如今窜得老高。小楼如今已掩映在树林中,若隐若现,加上又添了些家俱,别致素雅。 四阿哥好奇地打量起小楼,我打开窗房,清新的山风迎面扑来。见他面容疲倦,轻问道:“四爷,楼上一共两间房,你要哪间?” ,请勿转载! 第九十六章恋恋桃花源 他回过头,眼光一丝狡黠,半眯着眼问道:“你要哪间?” 还以为他客气,笑道:“爷是客,选剩下的就是奴婢的呗!” “我无所谓,你住哪间,我跟着就是了!”他很委屈似的淡淡回道。“什么?”我尖叫着回绝,想得美,白吃白喝还要本姑娘陪他,天下那有这好事。他这才叹气道:“好吧,我住东厢房。” 扶他到东厢房,楼下传来秦林的叫唤声,我跑到窗前,只见秦婶她们端着饭菜,我忙笑嚷道:“婶子,烦劳端上来吧!”秦婶客气地道:“四爷,小姐,山村没什么好东西,粗茶淡饭而已。” 四阿哥斜靠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已的神色,闭目不语。我笑着拉着秦婶的手道:“秦婶麻烦你了,明儿我帮你一起做。” 秦林拉起欲言的母亲,退了出去。菜倒是挺丰富的,鸡、鸭、鱼肉,还有一盘青菜,典型的农家风味。四阿哥坐至桌前,忙他备好餐具后,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把碗塞进他的手里道:“这可是他们过年才吃的菜,四爷好歹用点,再说这些还能补补身,恢复点原气。” 我饿的前背贴后背,鸡汤往饭里一倒,青菜一拌,大口的吃了起来。朝他傻笑道:“好吃,太好吃了!”他满脸惊讶,许是被我的吃相给吓着了,皱起了眉头。我端起他的碗,也照样拌好,把汤匙塞到手里,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道:“这是哪门子吃法?” 心想这可是正宗的土鸡,你们命太好,才不稀奇,放在现代还要卖高价呢。我呵呵地笑道:“花式快餐,四爷,你其实挺可爱的,多笑笑,就更完美了。”他斜视了我一眼,吃完所有的饭,立在窗口,遥望着远处的风景。我收拾了一下碗筷,下了楼。回来时,他已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我又匆匆下楼,与小妹一起,到田野里挖荠菜。山里温度稍低些,三月正是野菜多的时候,摘够了,就在旁边的溪水里洗干净,看看身上一身泥土,回到小楼取衣服。小妹不一回会儿就在楼下喊道:“小姐,我去给你放哨。” “好的,我就来了。”两人兴高彩烈地向温泉走去。温泉离小楼也就十几米的路程,上次来的时候,秦叔已帮我在水潭边上彻了高高的围墙。进口才是一间小屋,可做换衣之用,又把水潭整理一下,用细沙铺过,一个露天的温泉浴场,仅我一人使用,惬意万分。 小妹怕有人偷看,要来守门,其实除了好奇的孩子,我猜想大家断不会有此做法。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疲倦顿消。又与秦婶一起做了荠菜饺子,她和的面,我调的陷。她尝了一个惊讶道:“没想到野菜还有此美味。” 野菜向来是穷苦人不得已,才用来充饥的食物,又不加调料,当然难吃,幸亏我上次带来的调料还在,清香美味啊。这次定要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所以就让秦林回去,小福子也回去取需用的东西。我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端到楼上。四阿哥早就醒来,靠在床上翻着书,见我进门,跟至桌前,这位爷定是饿了。“四爷,这是我亲自做的小菜,赏个脸吧!”他微笑着提起筷子,尝了一下道:“不错。这是什么做的?” 我一道一道自豪地介绍道:“这碧绿的是田里的草籽、红的呢是油闷春笋、菠菜鱼丸、桃花蛋羹,还有野菜饺子,都是庄子里自产的。” 四阿哥每样都尝了一下,赞道:“没想到你还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本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到现在才发现。他见我站着,对我道:“你也吃,没那么多规矩。”我顺势就坐了下来,乐呵呵地道:“也是,我才是主人,我怎么就傻了。” 他笑笑不语,食欲大开,一连吃了十来个饺子,另加一碗饭。他摸摸肚子道:“吃饱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这是爷吃得最舒心的一餐。” “四爷,你还是多歇歇,我去端药来。”我提着碗筷出了门,快速把药端了上来,他竟一把倒了,淡淡地道:“太医的话,不可全信,既然好了,还喝这些苦药作甚。”想想有理,医生总喜欢把病往重了说,若好了,才显示自已的本事,若不好,也没了责任。 夜幕降临,山风渐显凉意,忙把门窗关上。真后悔没带个婢女来,还得伺候他洗脚。一切妥当后,打着哈欠回房。一觉无梦到天明,快速整理好自己,奔到隔壁时,他已起来,在书桌前写着东西。我这个主人当的,深怕他有不适,探问道:“爷今儿可好些?” 他边写边道:“全好了,有的是力气,可有其他事做啊?” 我帮他把字移到一边,笑回道:“早上我要到庄子里转一圈,爷有这个兴趣吗?” 他搁下笔,点头道:“也罢,难得可以过个闲云野鹤的日子,就听你的吧。” 山庄里的人早就出门干活去了,用过早餐后,到田头视察一番。他好奇地看着井然有条的山庄问道:“这些都是你一人打理的?” 边采着野花边回道:“我也未加管理,这些都是靠大家自觉。我只是按我的意思传达,他们有了好处自然会照着做。”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疑问道:“你不收租子?”  “收,不过收法不同。十户人家大约都有五亩左右的地,还有几亩山林,他们统一领种子去种,种的粮食、果蔬大部分由酒楼采用,一年下来除去成本,再按契约四六开,我四他们六,这些人家一年大概都能分得几十两银子,当然乐意的很。” 他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道:“有道理。”走过一片小竹林,就是大片的农田,庄子里的人都田里忙碌。见我们走来,秦叔忙上前给四阿哥请安。菜地里菜根都直接烂在地里,忙道:“秦叔,这些烂根、菜叶要及时清理,不然菜会生病菌的。” 秦叔不解,不过他却回道:“你说的极是,怪不得去年菜枯黄了一片。” 四阿哥眯着眼好奇地打量着我,问道:“这是何理?” 我朝两个二愣子笑道:“道理很简单,就好比屋里不扫干净,就会发霉长虫。” 秦叔恍然大悟,我个小丫头竟让一个老农民汗颜了。这都亏电视节目层出不穷,有时实在无聊,什么都看,农业节目也不放过。又见一些被疏理出来的嫩秧被弃在一边,捡了起来,秦叔不解,说要吃拔大的就好。 “我就要这些小的,菜不可种得太大,太大老地失了鲜味。这些小苗嫩的很,洗净了放汤里一捞,才好吃呢?”秦叔点头佩服不已,笑着说定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其他人。 我与四阿哥又转到半山的果林,成片的桃林,花飞满天。若是有照相机就好了,可把瞬间留存下来。“胤禛,你快点。”我钻入了桃林,他却慢吞吞的踱着四方步。 “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方叔从林中探出个脑袋,吓了我一跳,闻到了一股猪粪的臭味,忙往外跑。桃树挺拔疯长,竟长高,枝叉却很少,站在边上对方叔嚷道:“方叔,这片桃林怎么不修剪?” 方叔不解的问道:“小姐何意啊?” “方叔,每年的秋天,要把桃枝修剪一下,不能让它长的太高,要让桃树像花朵状平展开,才能多结果,还有去年的桃子太小了,等桃子长成后,摘去一些,免得养份不够。” 看着方叔一脸迷惑,心想还是哪天有空,集合培训一下才是。于是拉起四阿的手道:“胤禛,我们溪水边玩去。” 他拉回我,打量我道:“你这些都从何得知的?” 我用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大的问号,笑着道:“我无师自通,难道没看出来本姑娘冰雪聪明,是下凡的仙子吗?你就笨吧,这么一个福星在你身边,竟然不知。”说完转身就跑,他也随步跟上,大声道:“死丫头站住,我就是收拾仙子的高人。” 两人在山间小路上,追逐戏耍,竟忘了彼此的身份。若不是亲眼所见,一定很难相信四阿哥也曾经这样乐过。很快被他抓住,索性耍懒道:“既然抓了我,就要负责把我带回去。” 他二话没说,把我抱了起来。一脸奸笑道:“这是自然,今儿你就是我的猎物。” 感觉他话里藏着阴谋,忙挣扎着下来。他扶着我的双肩,默默得注视着我,柔情似水。我不争气的双颊一片红晕,他抱紧我道:“人面桃花相应红,你要一辈子守着我,不要让我为你寝食难安。即使我错了,你也不要离开我,要让我明白过来,可好?” ,请勿转载! 第九十七章怪论女先生 回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前,不假思索地道:“胤禛我会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我要让你笑,让你高兴。”他喃喃自语道:“你或许真的是皇额娘派来的仙子,也只有你懂我的心。” 一睁眼发现路口站着好几小鬼头,正好奇盯着我瞧,我忙推开他。他背对着路口,还一脸不解,竟有一丝担忧,大概以为我又变卦了。我忙指了指方向,他回身也一脸尴尬,随即恢复常态。庄里的孩子虽然平日里顽皮的无法无天,但却怕生,这会儿躲躲闪闪,推推攘攘,朝我傻笑。我上前笑问道:“散学了吗?” 其中高个男孩道:“夫子回家奔丧了,所以就散了。”想着反正也无事,就替夫子几天吧,笑道:“今儿就回吧,明日叫所有人到学堂来,我亲自教你们可好?” 几个小孩奔跳起来,高兴地道:“好哦,我们有女夫子了,谢谢小姐。” 见他们走远,四阿哥已有倦容,拉起他的手边走边道:“若是天天过上这样平静的日子就好了。” 他满怀憧憬地道:“会的,总有一天,我陪你过这样的日子,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尽管是甜言蜜语,只要他有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回到小楼已近中餐,忙又下去准备小菜。太阳西斜,小福子也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吃的东西。见他们聊着家里的事,我也退了出来,拿了衣服又去温泉沐浴。 晚上列了一张课程表,半个时辰一节课。毛笔字写得还是不雅,弄不好被那些小鬼耻笑,只好到四阿哥房中,央求他帮着抄一份。他看着古怪的表格,又露惊奇之色。似乎也有点习惯,所以并未问我,也爽快的帮了我的忙。满意地拿着表格出门,他淡淡地道:“床还未铺,这就走了?” 我回头朝笑道:“小福子会帮你弄好的,不然四爷也可以自己弄,自已动手,丰衣足食,拜拜!” 朝他做个鬼脸,溜出了门。本来想问问京城的情况,既然他不说,自然没什么事,他家的事我也懒得过问,还是回去睡大觉好。第二天一早,交待了小福子,就匆匆的向学堂走去。虽然夫子不在,却传来了朗读声。见我进门,一下子都静了下来。一男孩立起来道:“小姐早。” 其他也跟着喊,我忙笑道:“今儿就叫女先生吧,先报个名认识一下吧,我叫花容月,花朵的朵,容貌的空,月亮的月。” 一小孩立起笑嘻嘻地道:“就是说女先生长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我一脸黑线,一小屁孩就懂这行,还不一小色鬼,童言无忌,又不能批评他,企码还有点审美眼光嘛!一个个立起来,报了姓名后,第一堂就正试开始了。 “今儿不教大家四书五经,本先生以为学在于用,就像孔夫子所言,学以致用。考取功名只是其中的一条路,天下学子论以万计,可朝中做官的不过其中一小部分。我希望大家不要同挤独木桥,俗话说道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看他们糊里糊涂的样子,就住了嘴。“今儿教大家算数,以后再请人来教大家珠算,这样以后就是做不了官,也能做个成功的商人,大家明白了吗?” “先生,明白了。”我把纸贴在墙上,用笔写着数字,一个一个的教,并把阿拉伯数字与汉字的写法写在一起。一节课也就教了五个数,看看时间差不多,布置了作业,下课休息。刚一出门,看见四阿就站在屋前的枣树下。边走边叫道:“胤禛你何时来的?” 他回过头,皱着眉道:“你给孩子也灌输怪论?” 原来他都听到了,可我才没错呢,反驳道:“我哪是怪论,难道朝庭可让每个人做官?既然这是不可能的事,何必让那些有其他长处的人,在一个地方认死理。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穷困一生,读白了少年头,临老了也只混个秀才。读书就要学以致用,量力而为。” 四阿哥不满地道:“照你之理,朝庭还如何取士?” ,请勿转载! 第九十八章狼进屋 “依我之见,不如来个限制,比如说十六岁以后就不可再考秀才,二十六岁以后不可再考举人,三十六岁以后不可再考进士。”见他不语,我扁扁嘴停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疑视着我道:“爷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怪论。” 我也学他负手端立,昂首而道:“孔夫子有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人生有几个三十六年,三十六年只埋头苦读,这样的人能是栋梁之才吗?十有**是书呆子,若是做编修之类的官尚可,若是放任地方,能有何做为?容月以为一个真正的好官,不是清廉就够的,他得有能力给百姓过上好日子,让百姓衣食无忧。” 我说地漏*点盎然,大大地佩服起自己的口才来,大可辩驳群臣。他竖耳聆听,从开始的取乐心态,变成赞同的眼光。他打量的眼神又让我觉着脸红了,好像有点说大发了。他叹了口气道:“可惜你是女儿身,不然定是国之栋梁。” 可怜的女人,无论如何有才,也最多是男人们欣赏的物品。但是本姑娘历来对政事没有兴趣,耸耸肩道:“容月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既是男儿身,容月宁可闯荡江湖。” “人人都想当官,为何偏你不爱?”我直截了当地回道:“因为当官不容易,不如江湖来得快意。” “头发长见识短。”四阿哥斜睨了我一眼,望向远方,神色黯然,似有千头万绪。心中装着一个梦想,装着一个国家,自然比我这个小女人深沉。 心里很不服气,心想你自己的辫子比我长多了,脑中闪过妙招,拉拉他的辫子,凑近他的耳朵,笑嘻嘻地道:“爷,你的头发也挺长的。” 趁他错鄂的瞬间,哈哈大笑着转身就溜,跑至门口,回头做了个鬼脸。他脸上端着笑,却大声怒吼道:“死丫头,还有没有规矩,反了你了!” 又教他们唱了首歌,就散学了。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在农家孩子也是父母的好帮手。来这里养成了天天洗澡的习惯,今儿竟忙忘了,到傍晚才匆匆下楼,向温泉走去。太阳的余辉只照亮了一个侧面,黝黑的山棱更加的鬼诡,于是快速地脱去衣物,系了一块厚布,像穿了条筒子裙,没入水中。 温温的泉水让人神情气爽,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突听到小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惊叫道:“谁啊!”明明锁上门的,怎么会有动静,难道山里有狼?难道庄子里有色狼?不由地慌乱起来,又不敢上去,伸手摸水中的石头,用于防卫。大声惊叫道:“谁在哪里? “你叫什么?”我正想扔去,四阿哥掀开帘子,走近了浴池,惊讶地环顾四周。站在岸边,盯着我贼笑道:“原来是七仙女下凡。”我又慌又羞,见他耍起赖皮,久盯不走。噔地立了起来,指着他嗔道:“四爷,你出去。” 他色眯眯快意的眼光,才意识到自己是半个身光裸着的,虽然敏感地带都被包住,对古人而言也够露的,羞红了脸快速潜回水中。他无视我的慌乱,无动于衷地用手试了试水温,镇定自若地笑道:“敢情是瑶池,死丫头,一直不告诉我。” “你快出去了,你你大病出愈,不可以泡温泉。”我红着脸,结巴地催他出去。 他笑着转身,我才大松了口气,这家伙明摆着就是个色鬼。快速地洗了一下,刚爬上岸。只见他穿着单薄的内衣,缓缓而来,如入无人之地。我的脸如烟花瞬间点燃,脑子一片空白。他上前将我拦腰抱起,拖回了水中。温水激活了我的神经,羞地只想没入水里,又怕这水里有琉璜成份,不知所措地傻愣在他身边,惊心动魄。颤颤地道“四爷,我在外面等您。” 他坐在水中石凳上,把我顺势一拉,颠坐在他的腿上。我的心就是那火山喷发的岩浆,挣扎着起来,这会女人的贞操等同命运,你给了谁,就得跟着他一辈子,除非被他遗弃,我得好好想想啊!他的手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腰,在耳际柔声道:“今儿再放了你,你回天上了可怎办?” 他呼吸的气息,扶过面颊,身体如闪电划过,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心里既担忧,又充满了期望,心跳地就快蹦出心房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痛让我清醒了一分,凭借着仅有清醒,恳求道:“那我坐身边可好?” ,请勿转载! 第九十九章漫满屋 他满脸端着笑,如获至宝,宠溺的眼神竟让我有种顺从他的冲动。他转过我的脸,捧着我的脸庞,含情默默地注视着我的双眸,我羞怯地别开了头。他轻笑了声,柔声道:“你先帮我擦擦背。” 我似着了魔,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从前的倔劲被击的如灰烟灭。指尖触碰到他宽厚的背时,又似触电般地感觉。立起,转身落慌而逃。他好像后背长眼似的,快速拉住我的衣角,我往前拉,他往后扯,结一散,人被他拉转了个圈,青光外泄,两人都呆若木鸡。果然是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他的脸上立刻浮现了得逞所愿的快意。 迅速地夺过他手的布,往身上遮,他的脸也涨得通红,在我眼里却是另一种意味。觉着自己都没有了脸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头想快速把布按原些的方式弄好,颤抖地手忙脚乱。他一把拉过我,紧抱住我,在耳际柔声道:“别弄了,该看的都看完了,你这是考爷的眼力和耐力。” 依在他光裸的怀里,他的体温漫延了我的全身,他的气息停止了我的呼吸,身体酥软,无力地道:“我要回去” 他的身子越来越热,呼吸也明显急促,轻拂着我的背,低语道:“好,一起回去。” 轻轻地放开我,凝视了我半晌,往门口而去。只到他消失了,我才回过神,羞怯地掀开帘子,探出脑袋,他已套好外衣。我朝他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到门外等我。” 一丝诡异的神色爬上他的脸庞,拿起我的衣服径直出门。我急得窜出去,伸身去夺。他把外衣往我身上一披,顺势把我抱了起来,夺门而出。等我回神,已在屋外,天已黑,月光照亮了小路,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不由得打哆嗦。他紧抱着我,一口气跑回了小楼,把我放在床沿,转身把门关上,一边贯的动作好似训练有素。 我光着脚往门口跑,一把被他拉回,重重的吻覆盖而来,手抚摸着我的身体。 “呜呜,不可以,你冷静点,快让我回去。” “今儿可不听你的,我不是柳下惠。”他快速地扯开了我身上的围布,把我抱回了床。我忙拿被子遮,正中他的下怀。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口射进的月光,更加暧昧。微弱的光下,他急速地扯去了外衣,也钻进了被子。我羞得往被子外钻,被他拦腰揉住。 “月,我不能没有你,你不理我的时候,心痛万分。你是我的,我胤禛心里唯一的福晋。” 他极尽温柔地抱着我,**裸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像被电焊住,不能动弹。整个人似喝醉了酒,晕头转向,低声道:“胤禛我是爱你的,可是” 话未完,他翻过我的身,轻柔地吻着我的唇,我燥热的身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任由他吻着安抚着,一阵刺痛,才清醒过来,从此后竟成了女人。醒来时,屋里朦胧一片,看着全身光裸的自己,又羞又恼。见他还在熟睡,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溜出被子,套了层外衣,把所以的衣服一捧,蹑手蹑脚打开门,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把湿衣服扔进床底,钻进了被子。脸都丢到太平洋了,竟然竟然就这样投降了,越想越后悔,若是他以此要挟,事事要我遵从,可怎么办?不行,我决不能失了身,就没了自己。我就自欺欺人地当它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乱如麻,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白。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差点惊跳起来,摸了摸羞红的脸,假意轻松地问道:“谁啊,一大早就敲门。” 他愠怒地声音传来:“月儿,你把门给我开开。” 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找上门来,似我欺侮了他。假意打着哈欠,揉着眼无比自然的开门,就像往日一样。无视他的不快,淡淡地道:“爷,你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啊?” 他上前又把我紧紧地揉在怀里,柔声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我深吸了口气,平复狂跳的心,挣开他的怀抱,佯做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我一个晚上都在房里,从哪里跑回来,爷做梦了吧?” ,请勿转载! 第一百章若为自由 他不可思议地惊瞪着我,眼里的火苗越窜越高,皱眉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我快速的闪开眼神,低声道:“爷这是怎么了?容月不懂。”真不知道这位爷想怎样?要我告诉全世界他是我的人吗?好像被别人抛弃的小女人,大清早找对方算帐,对方不承认,他就生气,到底什么跟什么呀? 他摇了摇头,冷笑道:“果然厉害,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女人,爷就这样让你为难?你就这般讨厌我?”我继续装白痴,傻笑道:“我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他恼怒地拉起我,往他房里拖,我手拉着门框,不肯走。我自然知道昨儿发生了什么事,真想大喊,我没有失忆啊,太丢人了。他索性将我抱了起来,无视我的挣扎,把我往床上一放,问道:“还没记起,要不要再重来一次。” 一手掀开被子,贼笑道:“不过这次,可不会弄脏床了。”我侧身看去,闭上了眼,该死的落红,脸也跟着烧了起来。臭男人一定要让我无地自容才甘心,推开立在面前的冤家,抬头怒声道:“色鬼,色鬼” 传来他快意地笑声:“这会儿知道羞了,刚才还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为什么溜回去了?” “爷你正经点好不好?你还是四阿哥四贝勒吗?为何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爷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容月不想别人知道。”他坐下,笑眼微眯,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既是爷的人,以后就要听爷的,跟我回府。” 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封建土霸王,被他一管理,还有好日子过?弄不好连十三也不让见。我可不能低头,一次低头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撅着嘴别开头道:“不听,我向来只听自己的,有的是听你话的人,求你别跟我过不去。” 见他无所反应,转头瞄去,怒容冷眼。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大清国还有不要他负责的女人,太让他没面子了吧!“胤禛,我爱你,可我不喜俗套,不能没了自我,如果没了自由,我会渐渐枯萎,窒息而死。只要自已觉着幸福就好,为何要公白天下,人人皆知呢?你答应好不好?”见硬的效果不大,也使起了软刀子,移到他身边,摇晃他的衣袖,娇柔地求道。 他这才慢慢地和颜悦色,轻拂着我的脸颊,怜惜地道:“好,就依你,不过不许你红杏出墙。” 我虽松了口气,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服,暗骂道:“去死,就准你娶三宫六院,让我做贞洁烈女。” 出得房来,不由地吐了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的明天将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只有听天命尽人事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每天早早地跑回房,把门锁地紧紧地,连温泉也不敢去了。总算平安无事,他也未做出太过的举动,心才从喉咙口落回了原地。 算算来山庄也快十来天了,他也提起过回城的话,叫来小福子,假装有急事,让他送封信给喜薇,小福子赶着马车回了京。不想他连夜赶了回来,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也惊醒了,我把耳朵紧贴在木板上,只听得小福子与四阿哥道:“爷,出大事了,索相造反了,关闭了九城,幸亏爷不在京里。” 随后是四阿哥出门的声音,接着就是我房门被敲的声音。我假装没听见,敲门声越来越急,只好起来,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是谁。他抱住我兴奋的说道:“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我假装不知,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他走至桌边坐定,冷声道:“索额图这个奸臣贼子,竟唆使太子篡位。”    我故作惊讶大声道:“他不是自寻死路吗?皇上正在盛年,如此张扬,必死无疑。”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太子真是晕了头,竟不及你一个丫头看的清楚。” “爷,那我们回去吧!”他笑道:“别担心,我已让小福子快马送信去江南了,估计皇阿玛也早就得知消息了,再过数日,我们一起回城。今日爷做个君子,只抱着你睡,可好?” “不好!”我惊叫着把他往外推,反而助长了他的贼心,这个偷心窃香贼,乐呵呵地抱起我往床上一扔,不安分地动起手来,狠得我咬牙切齿。 小福子来报,皇上二日内就可抵达京城。我们也启程出发,快马加鞭,四阿哥把我往十三府门口一放,就马不停蹄地忙他的正事去了。必是进宫见太子,做两边都好交待的事。 这太子是皇后赫舍里所生,并非无能之辈,据说从小熟读四书五经,骑马、射箭、文学都很精通,颇得康熙喜爱。可惜从小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养成了骄奢淫逸、暴戾不仁的恶习。康熙又是个长寿的君皇,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自然心中有怨气。加上索额图的势力,这样的事迟早发生。 姜还是老的辣,康熙八岁登基,擒鳌拜,平三藩,亲征准噶尔,回击沙俄,这样一位马上立业的君皇,又岂肯把自己的皇位让与他人。次日皇上搬师回京,索额图移交宗人府待查。索额图为保太子,承担了所有责任,皇太子也推得一干二净。四阿哥因病免祸,康熙自然不会责罚他,反赏了许多补品。请勿转载! 第一0一章皇家拉拉队 因四阿哥的关系才关心起朝事来,十三是个爽快之人,有时也会告知一二。今年因朝中发生了大事,皇上未去避暑,只是移驾畅春园办公。这个薄情寡意的老四,至从回京只见过他几回面,整个夏天都不知他到何处打地洞,避暑去了。 也没见过其他阿哥的影子,十三因灵云即将生产,才经常回来。七月初,灵云果然产下一女,她一脸大失所望。十三倒高兴万分,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小格格似与我有缘,我一抱她就笑,只是不敢多接触,弄不好还惹上事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大清混了几年,多多少少增加点戒备之心。 八月初,天时热时凉。趁太阳不毒,大清早地赶着出门,见十三神色急切地回府。边迎边问道:“十三爷,何事这么心急?” 十三神采奕奕,眼眸清亮透彻,笑道:“早朝后,十四挑头要去郊外草场打马球,回府取东西来了。” 一听打马球,我的兴致也来了,忙上前求道:“爷,我也要去。” 十三微露嫌烦的眼神,严词拒绝道:“这是大老爷们的事,你跟去算哪门子事?” 闻过则怒,不由地窝火,女人怎么了?女人还半边天,中国的女足比男足好上百倍呢?停下脚步,撅着嘴冷声道:“十三爷就给个痛快的。” 十三迅速地转身,我嘴撅都可挂十来个杯子了,他无奈地挥了挥手道:“行,行行,让小顺子带着来吧。” 我乐地给他一个飞吻,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院中准备起来。先前做导游养成习惯,出门样样带足,连细节也想个遍。首先得换身衣服,观球不能穿得太淑女了。又急派小李子,到清雅居要来些吃的,带上了喜薇。喜薇比我还乐,兴奋地在房里不停地打转,等出发的时候,小顺子傻了眼,惊问道:“姐姐,这是去看球呢还是搬家?” “小顺子别急,等下帮个忙,好好赏你。”小顺子一脸好奇地回头赶马车,喜薇瞧着我道:“姐姐这一身真漂亮,似是九天仙女下凡尘,素雅飘逸。” 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学着电视小龙女的装束而已,有点女侠客的味道。我也笑着打趣她道:“你也不赖,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羞赧地娇声道:“哪能跟姐姐比?” “当然不一样,你是十三福晋,我是自由身,穿漂亮点找个好人家不是?”喜薇捂着嘴大笑,帘外的小顺子也轻笑出了声。 皇家草场果然气派,方圆十几里没个人家。只见个个穿着战甲,手拿球杆,骑在马上还动作灵活洒脱。每场四人,二人一组。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只是颜色有别,一组是红色的,一组是蓝色的,一时分不出谁是谁。 虽还不到中午,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打开小伞朝他们走了过去。场上气氛热烈,一时也无人关注我们。马球跟足球有点像,两边也有两个球门,只要打进对方的球门,就算赢了。其他人都漏*点昂扬,边观边嚷,比场上的人都紧张,一惊一咤,听得有人喊:“老十这边,这边。” 走进了才看清,穿红的是十三与十四,穿蓝的是九阿哥与十阿哥。我与喜薇往边上站,喜薇捂着嘴,紧张地注视着十三,我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她先是吃惊得盯着我,随后又一副羞容。 “红队加油,红队加油,十三爷加油,十四爷加油。”我像球迷一样,高举着手大喊起来。围观的人齐唰唰地向我看来,好似我是地里钻出的疯婆子。我才不管呢,我行我素,自已的心情自已做主。喜薇红着脸用手指指方向,有人问道:“加油是何意?” 我头也不回,回道:“就是加把力,使劲。喜薇你喊不喊,到时候十三爷怨你,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哟!” “红队必胜,红队必胜,十三爷必胜,十四爷必胜”球场上的人开始也是一愣,十三转身望来,我跳跃着拼命挥手,十三笑逐颜开,与十四真似来了劲,没多久一个球进去了。 九阿哥与十阿哥怒不可竭地瞪向了我,我忙用伞一挡,假装没看见。“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快给我回去。”四阿哥冷冷地的声音从边上传来。我欣喜地转过身,冲他眨眨眼,呵呵笑道:“四爷,你何时上场,我为你加油。” 四阿哥一脸黑线,移至我身边,面色平和注视着场上,却厉声道:“没忘自己什么身份吧?” 敢情做个情人,还不得自由,若无其事地高喊着。反正人前他也不能把我怎样,快乐是自己给的,两月都不见人影的人,好像没资格要求我。如果他的眼光是利剑,我身上定是千疮百孔了。十三与十四高昂着头退下了场,两人并着肩向我走来。十四大半年未见,如今英姿伟岸,比十三还高些,果然有将才之资。请勿转载! 第一0二章皇家医女 十四抢过我的小伞,汗流满面,打量着我道:“数月不见,越发出落地脱俗了。” 果然是同胞兄弟,看人的眼光都是一般毒辣,顿生窘意。死小子,长大了了不起,拿我开刷,笑道:“十四爷也长成帅哥了。”十四惊问道:“帅哥?不会是骂我吧?” “怎么会,帅哥就是没有吃大蒜,长得俊的人。” 十三哈哈大笑,一旁黑着脸的四阿哥也轻笑出声。十三脱了帽子,喜薇给十三递手帕。我顺手把她的手一抬,打趣道:“老夫老妻的,装什么纯情,直接擦得了。” 喜薇的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螃蟹,十四也打趣道:“十三哥真是好福气,有两位佳人相伴,羡慕死我了,借弟弟一个?” 十三笑而不答,四阿哥脸黑的像包公,,严厉地道:“玩笑要有分寸。” 十四的笑脸也僵了下来,气氛瞬间变了样。夹在他们这些爷之间,实在是累,都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我拉着喜薇道:“走,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回到马车,叫小顺子帮忙,把冰镇的水果拿了出,再抬了一大桶放冰的凉茶到树荫下,大声喊道:“十三爷,十四爷喝冰水了?” 场上的比赛又开始了,经我这么一喊,阿哥们都朝我跑来,围观的人都挤到我的面前,我像是接济难民。十阿哥还是那大大咧咧的样,人未近声早传来:“小丫头片子,害爷输了球,快先给爷来一碗。” 九阿哥冷眸冷面,快速到我身边,低语道:“忘了爷的情了?” 我一怔,搬三百年前的旧事压我。可咱不能惹他,陪着笑道:“九爷那里的话,容月不知是九爷在场上,只认出了十三爷。”九阿哥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想着早晚有这么一天,得罪就得罪了吧。 一会儿桶快见底了,场上还有人呢?才想起没见四阿哥与八阿哥,急忙跑到场边,果然是两人球逢敌手,难解难分。看看四阿哥,又看看八阿哥,我的话噎在了喉咙口。八阿哥向来礼让三先,不好意思直白地希望他输。突然旁边的三阿哥从马上摔了下来,眼看要被另外一匹上前的马踩到了,场外一片惊叫声。只见四阿哥滑下马,朝那马头用力一蹬,马吃痛转了方向,四阿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快速奔了上去,我惊傻在了原地,那条腿像灌了铅,移不了地。小顺子大喊了几声,才回过神,向人群奔去,用力地挤了进去。四阿哥吃痛的躺在地上,我傻傻地立在他面前,他皱着眉高喊着:“别管我,先看看三哥怎样了?” 虽然是指挥别人,但他的目光却注视着我,示意着我。三阿哥脸色煞白,晕迷不醒,像是中暑了。我这会倒清醒过来,大嚷道:“你们都快散开,把三爷的外衣帽子都脱了,抬到树荫下去。” 八阿哥闻言冷静地瞄了我一眼,大声道:“听容月的,快点!” 三阿哥被几个人抬向荫凉处,我奔回到四阿哥面前,看着无力躺着他,轻问道:“四爷,你怎么样?”十三与十四上前来抬四阿哥,我忙大声阻止道:“你们别动,等太医来了,检查好了再说,若是断了骨,移不得。” 十三与十四错鄂地看着我缩回了手,四阿哥皱着眉轻声道:“就听她的,容月你去看看三哥可好些?”见我迟疑,他冷着脸大声道:“还不快去。” 让喜薇给四阿哥打伞,一步三回头,见他怒瞪的眼神,快速向三阿哥跑去。三阿哥还未醒来,我拨开人群道:“别围着,没了空气,三爷会出大事的。太医什么时候来啊?” 八阿哥一脸愁容,朝我道:“这里离园子最快也的小半个时辰。”想起带来的东西,朝他们道:“帮我把马车赶过来。” 十阿哥嚷着冲了出去,一会儿马车就到了跟前,我爬上车,把杨梅酒拿了下来,给三阿哥喂了一口,又拿冰水擦他的脸,他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三阿哥还是一脸难受的神情,我犹豫了片刻,咬了咬道:“三爷,得罪了!” 把他扶正,手指沾水,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拧了起来,一会儿外表就一层暗紫。直到被我拧了三处,他才完全清醒过来,轻声说道:“谢姑娘!” 觉着自己也太能虐人了,若是平时,这些爷被我碰伤,非大怒不可。又让他喝了一碗冰茶,见他没事。管不了别人诧异瞪大的眼睛,顶着烈日向四阿哥跑去。 四阿哥听说三阿哥醒了,他赞赏地朝我点点头。哪个疯子写他是为了皇位才与兄弟友善的,这可是冒生命危险的。他素来怕热,这会儿在日头下,又用了力,全身都湿透了。忙用冰水浸湿了布,给他擦脸,他任由我摆弄,还时不时半眯着眼睛,微瞄我一眼。太医来的时候,三阿哥清醒地跟没事人一样。太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道:“四爷的小腿可能有点骨折,回去后不可多动。” 十三与十四小心谨慎地把四阿哥扶了起来,他脚稍一用力,就疼得整个人往下拉,颠坐回了原地。我狠狠瞪了太医一眼,这什么庸医,骨折了也不包扎,难道让本姑娘以后守着一个瘸子不成? ,请勿转载! 第一0三章不得不 “先等等,十三爷去找两块木板来。”十三看我一脸急色,跑到球场边上,拔了搭棚的木板来。我把头上系的布条解了下来,用两木板夹住四阿哥的腿,让十三扶住,轻轻地绑好。 太医这才捋着胡子赞道:“姑娘做得极好,这样可免断骨错位。姑娘也是个学医之人?” 我懒得答理他,微微摇摇头,上了四阿哥的马车。阿哥们行了虚礼,十三与喜薇骑马走在前面,十四也紧跟而上。他平静地注视着我,帮他擦擦汗,轻问道:“胤禛,还疼吗?”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微笑道:“不疼,爷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你都哪学的?”我挣开他的手,嘟嚷道:“切,什么意思?只要我在你就有事,好像是我害你似的。” 能哪学的,三百年后做导游的常识,出行不分四季,全国到处跑,为避免万一,自然懂得一二。四阿哥见我这么说,以为我生气了,忙辩解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你太引人注目了,不知以后会不会生出事端来?” 他的脸色又转为凝重,好像我要被人抢了似的。我娇嗔道:“四爷,这会儿担心,昨儿干嘛去了?” 他眯起细眼,不怀好意地盯着我道:“好了,好了,这两月因为索额图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你想我了?” 想起那事,脸瞬间涨红,指指帘外的小顺子。他翘起嘴角,满眼笑意。我那是服软的人,故意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嘀咕道:“胤禛,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可你如今骨折,什么也做不了?” 他笑脸转成惊脸,红脸转成黑脸,心想也有你今日,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 他顺势把我的手反绕在了后背,疼得我叫嚷道:“啊呀,疼,快放开!” 他笑嚷道:“求不求饶,敢拿爷打趣,反了你了!” 我背着他假装哽咽了起来,他忙放开了手,柔声道:“真弄疼了?”可本姑娘没眼泪啊,索性把头埋在他怀里,干哭起来。他急切地道:“伤着了,不能啊,你说话啊?” 我迅速离开他,坐在他伤腿的边上,转动手道:“你又被骗了,哈哈”他摆起了黑脸,正色道:“怎么就不学好,多大的人了,像个孩子似的。” 我朝他耸耸肩,无可耐何地道:“父母给的性子,只有到死才改得了了。来笑一个,笑一笑十年少。” 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比画着,他轻笑了声,闭上了眼,笑骂道:“活宝!” 马车在贝勒府门口缓缓停下,十三与十四早候在门口,府里其他人似如临大敌,焦急地张望着。十三与十四把四阿哥抬上坐椅,福晋们奔上来,哭鼻子的哭鼻子,询问的询问,只听得四阿哥冷冷地道:“爷又没死,像什么样子,都给我进府去。” 等他们往里,我才跳下马车,心似被挖了一块。眼不见为净,真见了还是会难过。转头跳上马车,催小顺子快回。心里憋闷地慌,不想回十三府,不如去清雅居,还有好东西吃。小顺子喝了杯冰水就回去了,江子俊见我来,打量我道:“我们的花女侠这是打哪来啊?” 我才打量起自己的衣服,膝盖上有块黑色的泥汁。忙跑到后院,拧着洗了洗。小芳儿一身妇人打扮,这丫头竟喜欢江子俊,又不敢开口。在我做媒下,两人喜结良缘。我笑着打趣道:“芳儿,你家相公待你可好啊?”芳儿羞怯地道:“很好。姐姐,你也快抓个在手心里吧!” 我笑着别开了头,我只有嘴上功夫,早就失了阵地,没了辙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与芳儿一起走进子俊的办公室。子俊边打算盘,边道:“坐,马上数字就出来。” 过了会儿,子俊笑拍了一下桌子道:“咱们这酒楼与客栈,现在回头客越来越多,上半年又净赚了十八万五千七百六十两,你的九万多银子,何里来取?” 我瞪大眼睛道:“怎么又分钱了,近二十万两还没用呢,这可怎么好,会不会有人绑架我呀?” 芳儿与江子俊哈哈大笑,子俊笑道:“天下怕钱多的,大概只有你了。” 这年头又没有银行,放钱庄里又不放心,又不喜穿金戴银,像成了守财奴。苦笑道:“要不买他一批小白脸养养?” 芳儿跺跺脚阻扯道:“姐姐!” 看她们妇夫真经八百的样子,才认真地道:“要不,再买些田产,对了,帮我买个好点的院子,哪天本姑娘高兴了,招个上门女婿。” 反正这事子俊都会为我办妥,我也懒得操心。给店里每人发了十两银子的红包,算是福利吧。中餐只喝了点粥,晚餐与芳儿点了几个菜,像模像样地吃了起来。芳儿朝我使眼色,我不解地回头,才见八阿哥等人笑立在我身后,忙立起请安:“给各位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请勿转载! 第一0四章不耐我何 十四笑着跟其他人道:“我猜得没错吧,她若不在十三府,就定在酒楼里混!” 我白了十四一眼,撅嘴道:“十四爷,怎把容月说成小混混?” 三阿哥感激道:“今儿谢姑娘出手相救,今晚就由我作东,请大家一餐,姑娘也赏个脸吧!”原来是三阿哥请所有人吃饭,一共来了六个人,十三与四阿哥都没来。 我也不好意思回绝,只好做个样子,陪他们一回。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得好生招待着。他们一一入座,十四招呼我坐在他边上,我只好笑笑入位。他们兄弟打着趣,十阿哥还讲了段半荤的段子,我装着听不见,十四阿哥推了我一下,我才好像回过神,十阿哥没趣的盯了我一眼。 菜上来后,他们就喝开了,三阿哥书生气最浓,开口就典故、诗文听得我头大。右边是八阿哥,八阿哥见他十回有九回是笑着的,九阿哥见他十回有九回是阴着的,真是绝好的搭档。八阿哥笑说道:“容月,每回见了你,总给人惊喜,有高人指点你? 其他人也附合着,我傻笑地道:“奴婢生来就聪明,各位爷不觉得?” 一半人哈哈大笑,九阿哥瞄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你的胆子倒是无人能及。”十四笑嚷道:“九哥,说得极对,没见她怕过什么人,连我都怕的四哥,她也敢惹。” 敢情四阿哥是霸王龙,如今自然有护他之心,听着不爽。简直就是鸿门宴,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着我。微笑着道:“哪是奴婢胆大,是各位爷的心大,不跟奴婢计较而已。” 三阿哥马上接口道:“还真没听过说心大的,这是何解?” “回三爷的话,有人说井大大不过池塘,池塘大大不过湖泊,湖泊大大不过大海,大海大大不过天空,天空大大不过人心。” 三阿哥思索点头道:“有道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敬姑娘一杯。” 我端起酒杯微微一抿,一旁的十四坐不住了,也端起酒杯来敬我,我忙说:“十四爷你喝完,我随意。”十阿哥起哄道:“怎么可以随意,老十四都没面子啊?” 这个十阿哥总有他的份,我又不是陪喝花酒的,有必要这么拼命吗?佯装惊讶道:“十爷,上次是何时跟人喝的酒?现如今京里流行一种规矩,你没听说过?” 十阿哥被我整的脸色微红,想必觉着丢人了。傻笑着道:“什么规矩?” 我笑道:“那是因为各位爷都跟自己人喝酒,所以得知迟了,现在流行敬酒的人喝满杯,一来表示有礼,二来感情深一口闷。被敬人的人可喝完亦可意思一下。” 十四闻言,一杯酒喝了个干净。其他人也来敬酒,虽然是意思一下,我也满脸通红了。要是让四阿哥知道了,非把我软禁了不可,能躲则躲,总算散席了。芳儿担心不已,定要让子俊亲自送我回去,刚至门口,九阿哥一把拉我上马,奔驰而去。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大声道:“九爷,快放我下去!” 九阿哥这才放慢了马速,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心想他什么意思,弄得我好像沾花惹草的交际花,还是回的直白些,少点麻烦,淡淡地道:“奴婢对每位爷都是一视同仁,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九爷快放我下来,被人瞧见了可就说不清了。” 九阿哥冷哼道:“老十三就这么好,让你死守着他,为何不直接嫁给他?” 可怜的十三为四阿哥背了黑锅,索性道:“奴婢生是十三府的人,死是十三府的鬼,但奴婢不想跟别人分享丈夫,所以愿意守着那份干净的感情。”九阿哥沉默不语,送我到十三府门口,把我一放,头也不回的骑马而去。 日上三竿了,我还在床上躺着,瞪着床顶,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喜欢四阿哥了呢?难道因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是我脑子进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不知他好点没有? 从床上跃起,我替他担个屁心,他府里的人见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还用我担心,还不如担心天会塌下来呢。漱洗了一番,吃了早饭,抚起筝来。十三笑着迈了进来,见我不理他。他自格往椅上一坐,抬着个二郎腿道:“见了爷,爱理不理,四哥受伤多日了,也不去看看?”“不去。” ,请勿转载! 第一0五章夜探情郎 十三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去?” 我低着头自管自拨着弦,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啪地按了一下琴弦,停了下来,立起道:“免得被眼光杀死!” 十三看着门外,悠悠地道:“明日是中秋节,四嫂她们会进宫过节,你去陪陪四哥吧!” 说完走出了门,望着十三的背影,又一阵心虚。或许我该去看他,也不枉十三一片好意。心里又狠地痒痒的,咒骂道:“你个死胤禛,害我没安心日子过。”无精打采地过了一天,今儿就是中秋了,折了根竹枝,撕着竹叶:“去,不去,去,不去” 最后心一横,去,为什么不去,我又不是第三者插足,需要顾及道德舆论。心里还是觉着怪怪的,于是换了身男装,等十三他们一出门,也从侧门溜了出去。害怕与那些女人打个照面,于是慢悠悠的走着去。等到贝勒府门口,太阳也下山了,只有微弱的红光映红一角。却被门卫拦了下来,气得我直跺脚。黑着脸道:“四爷让我来的,烦劳你通报一声,花某人来了!” 他上下瞄了我一眼,见我瞪着他,才匆匆跑进府去。回来后变了副嘴脸,弯低了腰一脸笑容把我带到了书房。四阿哥坐在书桌前写着字,见我进来,抬头打量一下笑道:“怎穿成这样?” 我走近书桌,趴在前沿,笑道:“想到贝勒府拐几个美女回去,你的腿可好些?” 他的眼中一抹化不开的柔情,我羞红了脸,忙躲闪眼神,他低声道:“快过来,看我写的这副字如何?” 我移至他身边,他顺势把我拉至桌前,一手环绕着我的腰道:“这是送你的中秋礼物,喜欢吗?” 只见纸上写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他提好落款,搁下笔,双手紧紧地揉着我的腰,在我耳际低语道:“死丫头,为何都不来看我?” 我像被他点燃了似的,脸涨得通红,耳朵也嗡嗡作响。天,这不是自已推自己入火坑吗?我一定脑子失灵了。“还以为你不来了,特写了这副字,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一生气就烧了,记住了。” 我边拨他的手边道:“四爷,我们坐到窗前赏月吧!” 他反驳道:“月亮还未上来,先陪我说会话。” 我挣扎着娇嗔道:“这样别扭死了了,你快放开我!” 他轻笑道:“小丫头,还害羞,转过来让我看看,有何变化?” 被他转了个身,双腿跪在了椅上,我也顺势两臂绕着他的脖子,两人默默地对视着。把相思疑固在了刹那,眼里只剩下永恒的柔情。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胤禛,我爱你,我更想你!” 他紧抱着我,也低语道:“你个磨人的丫头,让我天天为你担着心。不过爷愿意,你让我明白人世间是有真情的。” 豆大的泪珠无缘由地坠了下来,滴在他的肩头,微声道:“你以后要想我一万遍,不许对其她人动情。” “好,我都答应你!”他把我扶正,皱眉道:“怎么又哭了?” 我擦拭了泪痕,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见着还好,最多叹叹气,见着了反而流泪了,都是你害的!”他宠溺地道:“是我对不起你。” 窗外月色渐明,晚风中虽有一丝凉意,但夹着桂花的香味。我扶他到窗边的坑上,两人静静地看着渐高的圆月,我不由的叹息到:“年年中秋月圆时,不知嫦娥守空宫。” 四阿哥拉过我低声道:“好好的,别想那么多,要不从十三那儿搬出来?” “不要,那就更见不着了。你又不能只守着我一个人,既便能,我迟早被人给害了。你若有心,常来看我就行了。不来也行,我找个人嫁了就是了。” ,请勿转载! 第一0六章自找苦吃 他瞪了我一眼,怒声道:“你敢,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小福子送来月饼,我向来不喜这种百果的,甜得要命,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看看福晋们也快回来,我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他拉着不放,用近似恳求的眼神盯着我道:“今儿就不要回去了。” 我急忙反驳:“不行,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企不是” 一时心急,说不出话来。他似有不快,盯着我道:“企不是什么,知道了就知道了,爷就是娶了你,谁敢说有意见?”我不知如何拒绝,于是就顺从的点点头。见我答应,笑着道:“坐过点,爷吃不了你。” 想起他的腿伤,想起了范伟与赵本山卖拐的小品,于是在屋里一饰三角,给他演了一遍,他也乐的哈哈大笑,小福子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惊慌的跑进来。四阿哥朝他挥挥手,他知趣地退了出去。“四爷,看小福子的反应,就知道你平时不苟言笑,以后别老是冷着脸,让人见了就害怕。” 他咧着嘴道:“我独对你笑,你还不高兴。也只有你会让我开怀大笑,还有什么可乐的?”两人若是沉默不语,气氛更暧昧不明,不如说说笑笑自在。再则男人也是要给点甜头嘛,觉着自己越来越有御夫的本领,嘻笑道:“唱个曲行不。”他笑着点头,靠着他的胸前,轻唱了起来: 如果你听见风中有些动静,可能是我在想你,如果你发现梦中有些谜语,就是我在呼唤你,因为爱容易败在时空距离,把默契消磨殆,我爱你这心情总无时无地,不犹豫飞奔向你,爱最苦莫过于莫过于相思两地,爱无法亲手去传递,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你,希望你心电感应,我忽然听见风中好象有些动静,是不是你发出回应,如果我在今晚梦中能遇见你,请拥抱我在怀里 他托起我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道:“昨儿可有骂过我!” 我撅起嘴,还真能领会。他双手捧起我的脸,唇覆了上来,我怕他又一时冲动,闭紧了牙。他轻轻地吻着唇,我慢慢地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竟顺应着回吻他。他的手开始往下滑动,两人都沉溺其中。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小福子的请安声在院中响起,我立马像碰到刺一样,推开了他。躲到另一侧的卧塌后面,那拉氏的询问声在门口响起。只听四阿哥淡淡地道:“进来吧。” 门吱呀地打开,那拉氏花盆底鞋的声音向四阿哥的方向而去。“爷,皇阿玛在节上当着众兄弟的面,夸赞了你,额娘也赏了许多东西。” 四阿哥没有一点喜色,淡淡地道:“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那拉氏又笑道:“今儿才知道花妹妹又出手救了爷与三哥,连皇阿玛都说她是阿哥们的福星。爷若是喜欢,还是趁早求皇阿玛赐婚吧,免得横生枝节。” 那拉氏似锤敲打我的心鼓,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大肚的女人。又怀疑起她的用心来,试探四阿哥?想想又不至于,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四阿哥始终没有吭声,那拉氏就告退出了门。这里太危险了,弄不好就被关在了这府里了,爱情跟自由相比,我宁可选择自由。我站了起来,朝他道:“我要回去了!” 脚还未迈出门,四阿哥冷冷地声音传来:“你若出了门,我明儿就抬你进府。”我惊愣地回头,他又没事人似地嚷道:“小福子,去搬床被子来。” 小福子应声而去,我却僵在原地,不敢迈出去,又不想迈进来。他低沉地不容反驳的声音响起:“还不过来,想站在门口一夜不成。” 小福子送来二床被子,我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又送来了热水,洗漱完毕。我给他的坑上摊了一床被,对他道:“四爷,睡吧。” 他一把掀开被子,扔到一端,质问道:“冰凉的炕怎么睡,把另一床铺下面。” 我抱着另一床被子,结巴地道:“那那我盖什么?” ,请勿转载! 第一0七章风月无边 他单脚着地,夺过我手中的被子,笑道:“自然有你盖的。” 我傻愣在边上,看他自己把被铺好,脱了外衣。“快扶我上炕。”他坐在炕边,一只脚移到了炕上,受伤的怎么也上不去,我只好上前,抬高点把它轻轻放好。他一本正经盯着我,何等自然,好似我就该与他同床共枕,眉开眼笑地道:“还不上来?” 我坐在沿上生闷气,大悔今儿不该来,这只狼是怜不得的。移到炕沿,他从后面抱着我,贴着我的脸,柔声道:“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我又羞红了脸,顺着他睡在边上。他在耳边低声道:“哪有穿着外衣睡的。” 说着帮我解扣,我忙打开这个登徒子的手。身体卷缩在一边,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吻又铺天盖地的下来,我低声道:“你的伤” “一点小伤,早无大碍,不信,等会你就知道了。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怕,**一刻值千金。”他在耳际私磨,我又一次举了白旗。天,我要告御状,史官太不负责任了。&39; 心里一直记着时辰,天未白自动地醒了过来。屋里微弱的光下,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棱角分明的骨骼,浓眉厚唇,竟是一种幸福。我注定一生与这个男人纠缠不清,只是不知未来的路是大道还是布满荆棘的小径。 想起初见时他冷漠的言语,加上历史传闻,总让人不寒而颤。接触多了,他也是个有情有感地男人。或许上天可怜他,让我给他送来笑颜。或许我本能的想改变他的冷漠,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深爱着他,他也回报了仅有的温柔。 摸索着拉过边上的外衣,掀开被子,却被他拉了回去。他闭着眼似醒非醒地道:“鸡还未啼,不会现原形的。” 一回味他的话,敢情当我是妖精鬼怪,天一亮就打回原形。干脆学着阴深深的声音颤颤地道:“快放开我,不然我会吸完你的阳气。” 他加重了双臂的力气,低语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不再输点阳气给你?” 等到府里的人都起来,我定真被抓个现形。我忙用手抵住他的胸,笑嚷道:“不要,快放开我,趁院里人少,我要回去了!” 我可不想暴光在日头下,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被关进府来。对这样的大院实在是恐惧,若不是早知道十三的人生规迹,我早想办法跑了。“不行,再过几日,我送你回去。” 他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想学汉武帝金屋藏娇,你有当帝的资质,我可不想当阿娇,最后请司马相如,写了哀怨的长门赋,都唤不回昔日的真情。 “我不是阿娇,也不想做阿娇?”我也语气坚决,他的性格我已摸清一二,也总喜欢抬杠,或许这府里只有怕他的人,他也腻了吧。 他翻身压在我的身上,我惊着推他,羞红着脸道:“你快下去。” 他的唇在我额头如蜻蜓点水,色色地看着我道:“你不是阿娇,你是让人越尝越想尝的花椒。” 我正想开口,嘴已被堵上了,我瞪大眼看着他,史书上不是说清心寡欲的嘛,怎么像登徒子。历史重演,还是抵不住他的夺城略地,做了降兵。“你个色鬼,在人前还装得像和尚似的。” 两人都湿漉漉的,他更是满头大汗。捏了一下我的脸,脸不红肉不跳地说道:“你不也喜欢。” 我无颜见人,钻到被子里,掐了一下他的腰,喘着气说:“我要洗澡。” 他乐呵呵地道:“好,只要你留下,做什么都可以。” 天已大亮,晨曦从缝隙中射了进来。门外传来小福子的声音:“爷,可有吩咐?” 我推推四阿哥,他淡淡地说道:“吩咐下去,这院子没有我的允许,其他人不得入内。给爷送洗澡水来,再送点吃的。”小福子应声道:“是。” 若是十三以为我失踪了,四处查找,我弄不好被人当做不守妇道的典型,让唾沫给淹死。依在怀里,仰头询问道:“你打算何时放我回去?十三爷会担心的。” ,请勿转载! 第一0八章以招接招 他却若无其事的回道:“老十三早就知道了。” “什么,你告诉他了?”我惊地坐了起了。 他支撑着坐起,转过我的身,探究地道:“不高兴了,为何不能告诉他?” 见他慢慢变色的醋脸,我失败的叹了口气道:“未出嫁就如此,会被人耻笑的。” 他顺口道:“那就出嫁。” 又来了,老生常谈的话题,我快速地穿上衣服,站在坑前嘟着嘴道:“不要,你可千万别逼我,不然我就落发为尼。”他脸色铁青,怒视着我,被三番五次的拒绝加威胁,定是生气了。我只好上前,讨好的拿起他的衣服笑道:“胤禛乖,穿袄袄起床了!”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门,笑骂道:“你当爷三岁小孩呢?”坐在床沿上任我摆弄,又叹一口气道:“天下怎就有你这号人?” “爷,水送来了!”小福子的声音像一道闪电,我马上跳了起来,跑到旁边的围帐上躲了起来。 他轻笑了一声,大声道:“进来吧。”接着是两三个人的脚步声,听得四阿哥道:“放对面那屋,出去吧。” “是,爷这是换洗的衣服,还有早膳。奴才告退。” “出来吧,像只疯猴乱窜。” 我从围帐里小心的探出了头,看他们确实走了,又见他一脸的戏谑之色,朝他冷哼道:“你还抱着疯猴睡觉,你更疯。” 他单脚边跳边骂道:“你个死丫头,看爷怎么收拾你。”我不理他,试了试水温正好,好大的一个木浴桶,见他过来,指着他道:“打住,不许过来。” 他果然停了下来,漱洗了一下,吃起了早点。我在屏风后宽衣解带,浸入水中,顿觉舒服万分,闭起眼睛,想起那日温泉浴,脸还是会发烫。他看着我穿着的宽大的衣衫,抿着嘴笑,我忙披上外衣遮住。在阿哥们身边当差的人就是有眼色,早餐送来了两份。我边吃边道:“明儿,我要二个鸡蛋,一杯牛奶。” “只要你能吃,都有。”他边翻着书边答道。 我无事可做,又不敢出门,在房里踱来踱去。他自管自看书,我实在无趣,坐到他边上道:“这书房要是有个密室就更好了。最好还有个地道,通个什么小院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惊喜地道:“我怎没想到。” 我也随口一说而已,电视剧里有钱人的大宅院,山庄不都是建密室的嘛。 下午弘晖来了,小福子来报,四阿哥思考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想着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孩,命也不久矣,再则我一身男装,见就见吧。弘晖的脸型像那拉氏,五官像四阿哥,想到他来日不多,不由的心生怜悯。我也袖子一挥学着男礼:“奴才给主子请安。” 小屁孩像极了四阿哥,看也不看淡淡地说:“起吧。” “论语可有背出?”四阿哥摆着严肃的脸,语气深沉地问道。弘晖如出一辙,只是带着童音道:“回阿玛,都背出了。” 这那是父子对话,简直是两个小老儿。四阿哥就考起了弘晖,弘晖答的滴水不漏。我实在无趣,就出了门。原来院门被关上,这里安全的很,真后悔在房里浪费时间。 院中的玉兰树黄叶纷纷坠地,最合时宜的就是一丛丛盛开的菊花。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地,索性靠着树杆,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不是说大雁飞过菊花花满楼的吗?这年头环保好,保不准真能看见南飞的秋雁。 “你在看什么?” 弘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身笑道:“奴才想看看天上有没有癞蛤蟆。” 弘晖一脸鄙视地道:“天上怎么会有癞蛤蟆。”我佯做惊讶地瞪大眼道:“当然有,你不知道,大清朝的人都知道,四爷没告诉你?我告诉你吧!”他白皙的脸渐渐微红,不好意思地摇头道:“没听过。” ,请勿转载! 第一0九章父债子还 我顺手摸了他的脸,他的小脸涨得通红,皱眉瞪向我。你老子欺侮我,摸你没商量。笑道:“从前有一位王子,被女巫变成了一只癞蛤蟆,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恢复原样,那就是有一位美丽的公主捡到他,亲自吻了他,什么是吻你知道吗?” 他红着脸,摇摇头,看着他几分像四阿哥的脸,就来了恶作剧的念头,对他道:“你上来,我作给你看。” 这年头的小孩受的可是真正的正规教育,那像现代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知道亲嘴。他慢吞吞地移到我面前,我捧起他的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他立刻红着脸跳开一步。 我似采花大盗得逞后的快意,哈哈大笑道:“可是癞蛤蟆在一片无人烟的沼泽地里,怎么能碰到公主呢?有一天终于来了机会,沼泽地来了一群南飞的大雁,大雁得知此事后,就让癞蛤蟆衔着树枝,由两只大雁衔着两头,把癞蛤蟆带上了天,癞蛤蟆一见到金色的皇宫,自然会掉下来,因为只有皇宫才有公主啊,听明白了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孩的天性也露了出来,好奇的问道:“还有吗?” 于是又给他讲了个小和尚的故事,见他听得乐呵呵地,顺口道:“教你唱个歌怎样?” 一来二去的,两人熟饪起来,他也坐在我的边上,教了他一遍,他就记住了大概,能跟着我唱了,爱新觉罗家真是博闻强记,大概是康熙的遗传基因太优质了。 两人坐在石桌上,晃着腿大声地唱了起来:“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千呀千万” 他猛盯着我的脸看,我还以为脸上有东西,拿袖子擦了擦,他若有所思的说道:“爷怎么觉着你似个女人啊。” 我一脸黑线,七岁的小孩精得跟猴似的,看来不能再与他玩下去了,不然他妈说不定就闯进来了。故意伤心地抹着泪道:“爷怎么可以这样说奴才,奴才做太监已经很可怜了。” 毕竟是小孩,见我一副可怜像,倒劝起我来了。四阿哥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我起身回来房, 他也不舍地出了院。他严正声明道:“弘晖可是我的希望,你可别带坏了他。” 我哼了声,耸耸肩笑道:“四爷真是爱子情深啊,不过你儿子好像挺喜欢我的,要不我来做个童养媳?” 他瞠目结舌,怒瞪了我一眼,顺手把书掷了过来,大嚷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 我捡起书笑嘻嘻地道:“哈哈吃醋了,好,我太有魅力了! 他嘴角含笑,无奈地摇头道:“死丫头,定是来小魔女投胎的,还不过来,给我按按腿。” 我自然见好就收,粘到他身边,闻到一股酸味,心想不会吧,吃醋也能吃出味来,忙用鼻子嗅了嗅,惊嚷道:“四爷,你发了酵了,身上一股酸味。” &39;他举臂闻了闻,尴尬地笑笑,又狠狠地给了我一外脑勺,笑道:“大惊小怪什么?女人家要学会端庄,老十三这几年真是太惯你了。” 一听到十三,我傻笑着低头,捶起腿来。十三确实对我太好了,既是他的亲姐姐也重未如此照顾过,我欠他的一辈子也难清啊! 一连被扣了五天,他也能踮着脚走两步了。我还真怀疑他有装假成份,要不就是太医的药效太好了。每天在府里歇着,也没见他闲着,小福子每天送折子来。正在与他商讨放行之际,小福子兴匆匆地跑进来,满脸笑容地顶着尖声道:“恭喜爷,贺喜爷,李福晋有两个月身孕了。” 四阿哥闻讯也喜出望外,笑道:“知道了!” 我像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脸皮僵硬,不知是什么表情。子嗣在这个封建家族里永远倍受重视,原本通透的心,又被蒙上了阴影,甚至觉着他与别人在一起,也是一个样的,我只是其中之一。他定感觉到我的不快,轻问道:“不高兴了?” 我是很不高兴,只是我不能在他面前服软,心在滴血面带笑容道:“恭喜四爷。” ,请勿转载! 第一一0章醋意难忍 他立起走至我面前,拥我入怀,柔声道:“你能理解就好。” 我真想狠狠踢他一脚,还指望我理解。十三的说话声从院里传来,两人都各退一步,十三探究地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就那瞬间我又觉得自己的卑鄙,伤害他还不离开他。 “四哥,跟你要人来了,我家那丫头哭个不停,独服容月一人。” 十三笑呵呵地边扶四阿哥边道,同时瞄了我一眼。十三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人,能洞悉我的所想。却不知这个四阿哥,认识我几层。我恢复常态道:“十三爷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也正在告辞呢。” 四阿哥凝视了半晌,淡淡地道:“好吧!” 十三与四阿哥商量着大事,我坐在院里望着天空,明明是同样的景色,总觉得凄凉了许多,暗淡了许多,树欲静而风不止。喉口早就插上了一根刺,每咽一下都会痛一痛。 哟,这是谁啊?”李氏在丫鬟搀扶下,活像是凯旋而归的英雄,挺着还未有形的肚子走进院子。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心中的厌恶到了极点,不过生一个被雍正赐死,除去宗谱的儿子,可怜又可狠的女人。十三闻讯出来,笑道:“恭喜四嫂了,四哥在里面等着呢!” 李氏走至我身边,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我懒得理她,上前拉了拉十三道:“胤祥,我们回去吧!” 十三苦笑了一下,迈开了步子,边走边道:“嫉妒了?”我瞪了他一眼,随口道:“有时生还不如不生。” 十三严厉地道:“不可胡说。” 我不服气地回道:“走了,有你明白的一天。”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嫉妒会乱了心志。好在十三没有抱根问底,不然又惹麻烦。坐上马车,十三真切地道:“真不想离开十三府?” 我靠在一边,懒懒地道:“不想,爷不会赶我吧!” 十三低头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若能一辈子住在十三府,我也没有可遗憾的了!” 鼻子一热,泪眼朦胧,用手捂了一下鼻子,把十三往侧面一推,哽咽道:“谁让你说这种感动的话,借你肩膀用用。 十三转过身一阵沉默,我靠着他的后肩哭泣。鄙视自己,还是没忍住眼泪,还是败给了别人。十三转过身,索性抱着我道:“不要哭了,生在皇家身不由已,四哥如此,我也如此。有时想来,你开始的坚持是对的,怎么又改了主意呢?” 十三话让我更加的心酸,甚至有点后悔。也不管什么规矩了,边哭边说:“胤祥,你为何不阻止我?” “我”十三一下哽在那里,没了声响。我发泄了一下,心情也好多了,意识到自己的自私,擦擦泪笑道:“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再重来一次手序。”十三也顺着我,像我受伤时那样最后击掌为盟。 数日后,闲着无事正要出门,见四阿哥、十三与一长相平庸的男人,一起走进了府。我忙给他们请安,四阿哥走至我身边,低声道:“给我回去。” 那人也用余光瞄向了我,一脸的精明。想来索额图一倒,皇太子地位及及可危,其他原先有想法的,没想法的如今都有几分念想了吧,只是我素不喜问朝中的事,所以见谁都没觉着不妥。我只好尾随他们往回走,他们三人都进了十三的书房。我端上了茶,十三道:“戴先生也坐吧!” 我猛一抬头盯着他,四阿哥与十三都不解地看向我,我这才觉得唐突。心想不会是戴铎吧,四阿哥的谋臣。我总以为没有心事,少知世道黑暗的人,总活的快活些,也不易老些。不是有事撞到我门口,我是宁可不闻不问,当然做好事例外。因为帮助了别人也快活了自己,所以向来以没心没肺要求自己。既然三人凑在一起,定是商议大事,所以就退了出来。 ,请勿转载! 一一一章心不沦陷 回到小院,也懒得想,反正无论过程如何艰辛,结果只有一个,四阿哥会得到皇位。十三虽然一废太子时,不知何因倍受康熙的冷落与防备,但他也随了自己的愿,为自己的理想,挫折受苦也有所值。 说来说去,还是封建君主制的权力太过诱人,无法平衡内部各势力的权力。因为一旦夺得皇位,不仅自己的子孙命运从此改变,而且周围的支持者,也将飞黄腾达。有时你自己想退出了,旁边的人也会推着你上去。 四阿哥穿着厚厚的冬装,披着黑色镶白狐毛的斗蓬,走进了小院。数月来的相思,又把那日的不快化成了青烟,随风飘散了。笑迎出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被他像抱小孩似的把我抱在膝盖上,坐在火炉前。他宠溺地问道:“想我了?” 心想我也是女人,起码的矜持还是有的,绕着他的脖子道:“不想。” 他刮了一个我的鼻子,笑道:“死丫头,还嘴硬。不过爷可没忘过你。” 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四爷,越来越会讨女人欢心了。” 他也不生气,反而抱紧我,笑道:“天地良心,独对你一人有这个心。”随即把我扶正,盯着我认真的问道:“你认识戴铎?” 果真是戴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可是我只知其人,不认其面。于是摇头道:“不认识,只是按女人的直觉,此人是个难得的谋臣。看他那精明的眼神,略比你差些,小而聚光。” 他先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到后面几句,笑骂道:“嗯?吃豹子胆了。” 说了会话,他立了起,笑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今儿心情好,一番全身武装后跟他出了门。马车东拐西拐的到了一院落门口,还以为是带我窜门呢。小福子敲了一下门,开门的出来毕恭毕敬地请安道:“给四爷请安,给小姐请安。” 我一脸诧异的看向他,他只是淡淡一笑。我边走还边回头看门僮,四阿哥拉起我的手就走,边走边道:“一共两进,地不大,五脏聚全。中间是厅,厅边是坑头,右边是书房,后一进就是卧房,有暖坑,也有床,边上小屋是仆人的住房,还有厨房之类,你看看还缺什么?” 我快速打开他的手往外走,敢情想把我长期包养在这里。他挡住了我的去路,疑惑加生气,黑着脸问道:“哪儿不满意,不说就走?” 我也黑着脸,气愤地道:“爷想把我关在这里?过个包二奶的日子?” 他一脸不解,皱眉道:“包二奶是谁?” 被他这么一问,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头雾水,脸也带笑地嚷道:“你疯了。” 我捂捂嘴,忍住笑,朝他道:“包二奶不是包家二奶奶,就如百姓所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包二奶就是那句妾不如偷,四爷明白了?” 他脸一摆,上前把我扛了起来,冷声道:“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我怎么治你?” 我双脚空蹬,大喊:“救命啊!”他把我放下,捂着我的嘴,把我双手反扣在后面,生气的说道:“死丫头,站在这里别动,看着。” 他上前把房里的柜子往边上一移,在墙上一按,墙竟开了,我好奇的跑上去,站在他后面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他拉着我,举着蜡烛,再把墙门关好,下了台阶,暗道的顶都用木板包过,地下也铺了石板,倒是挺坚固的。 走了十来米,用手朝上一托,透进了一丝光亮,把青砖一移,原来就是书房。他把我的意见,付诸实施了。我夸奖道:“不错。” 他盯着我,柔声道:“以后,想我了就从这里来!” 好似我没他不活,我坚决地道:“不来。” “为何?”冷冰冰的声音,只好答道:“上门没好货,好货不上门,爷满意了?” ,请勿转载! 第一一二章自不量力 他这才笑着摇摇头,拉起我往回走。到了黑漆漆的地方,就紧抱着我,吻了起来,两情若是依偎时,只在乎分分秒秒。 人世间最留不住的就是时间,眨眼又是春暖花开。宁儿在我介绍下,跟秦林搭上了线。都是平民,也可谓是门档户对。倒不是有门第偏见,只是觉得一个女子没必要,定嫁个金龟婿,给有钱有势人家当个小妾,还不如嫁于平民,企码丈夫会真心实意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最近犯起了春困,整个人懒洋洋地。幸亏十三府没人把我当丫头使,不然还真是可怜,就府里的那些小丫头平日里也挺辛苦的。想想也是,若是家里有点条件,谁会卖身为奴。打着哈欠,又不能老躺床上,坐在筝前磨时间。 “姐姐,四爷府上出大事了!”小顺子满头大汗,双手按在双膝上,喘着粗气说道。 我的心一下被揪到嗓子口,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顺子拂了拂胸口,悲悲切切地道:“小主子没了,四爷迁怒府里的下人,已杖毙二人,还要续继呢?咱爷也劝不住,让你也去劝劝。” 我抬脚就往外奔,小顺子边跑边说。才得知弦晖是从树上捡风筝,掉下来摔死的。这是他的命,无论是怎么死的,还是哪年死的,终究活不到成年。 我随小顺子跑进了府,府里的气氛悲中带着紧迫,已挂上了白绸。另一院里还传出杀猪一样的哭喊声,大概还在用刑吧! 灵堂则传来那拉氏哭天喊地的声音,可怜天下父母心。俗话说最苦莫过于丧夫,最惨莫过于丧子,更何况像这种母凭子贵的高墙里。一迈进四阿哥的卧房,我的眼前就起了白雾,只见他精神颓废,两眼呆滞,脸色泛白,无泪也无语。 十三也一脸悲痛地垂着头,我最见不得别人流泪,就是电视里小孩哭,有时也会眼眶发红。这会儿也泪夺眶而出了,十三见我进来,退到了门外,大概他该劝的早劝了。“四爷,你要节哀,府里的事还要你出面。”他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 我上前推了他一下:“胤禛,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他冷冷地道:“你回去!” 声音让我似掉进了冰库里,可想到他的名声,咬咬牙,今儿豁出去了,走至他面前道:“你太让我失望了,福晋这会儿最需要的是你的安慰,你却躲在房里。” 他的脸上已由白转黑,我也意识到暴风即将来临。可我还是面不改色地直视着他,他噌地立了起来,大吼道:“你闭嘴!” 我被他也气地失了理智,愤怒道:“我就要说,你都杖毙二人了,也算是出了气了。不能再继续了,你快让他们停下吧!” 他怒发冲冠,用力地捏着我的双臂,阴冷地道:“你竟然为那些该死的奴才求情,爷真是错看了你。” “你你真是残暴!”话刚完,啪的一声脆响,我两眼冒金花,耳朵嗡嗡作响,像聚集了千万只蜜蜂。我惊愣在了原地,嘴角似有水,一摸竟是血,脸由麻转疼。 他也先是一愣,随后还是一副冷脸。我强忍住泪,抚着嘴冷冷地道:“四爷就算错看了我,今儿我也要把话说完,十三爷或许说不出口。如果你的抱负只是守着这个院,那么你尽管把府里的奴才都打死好了,即使得个暴戾不仁、草菅人命的骂名,您还是四贝勒爷。”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捂着脸转身,强忍的泪水瞬间决堤,都看不清出门的路,脚像踩在棉花堆上,我成了他泄愤的工具,我倒底图什么呀?他是否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与我何干啊? 十三忙上前来扶我,痛心疾首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来做出气筒。” 脸肿地更厉害了,嘴里像含了一颗枣,讲话也有了困难,一肚子委屈,他怎么可以打我?怎么能这么狠心? 倚在十三的肩头痛哭失声,十三手忙脚乱,不断地安慰。平静了些,又觉着自己没帮上忙,反而添乱,哽咽道:“是我自己不好,本想好好说的,结果又跟他杠上了。我先回去了,我想出府到外面散散心。” ,请勿转载! 第一一三章重返山庄 十三拍拍我的背,满脸的痛心与歉意,轻声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小顺子把我送回了府,我忍痛收拾了一切所需的东西,出门让小李子叫来秦林,赶了辆马车出城。秦林初一见,目瞪口呆,随即拳头紧握,一腔愤懑地道:“小姐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我去与他理论。” 宁儿边帮我擦药,边哭泣道:“四爷出手也太狠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 秦林这才叹了口气,我苦笑了一下,僵着半边脸,慢慢地道:“是我自找的,谁让我自不量力,多管闲事呢?” “小姐,你就是心太善了,见不得人受罚。十三府里不知有多少婢女受过你的恩,小姐对我们真是好,从没有把我当奴婢看,怪不得府里的人除了十三爷,独对你的话,像领了圣旨似的。” 人都是父母养的,我是天天喊着要人权的地方来的,怎能眼看着别人打下人。再则自己也是奴婢,最多是个高档奴婢,有什么可摆威的,将心比心罢了。我累得闭上眼睛,斜靠在坐上。眼前浮光掠影,让我闷地透不过气来。又怨,又恨,又担心,嘴也似吃了黄莲,苦地出奇。到山庄已是傍晚,依旧是桃花灿烂的小径,只可惜如今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看着飞舞的花瓣,就像看到自己飘零的心,终究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秦林也难得回来,索性让他留下。宁儿倒是不需此行,终于见婆家了。打开曾经两情相依的房间,只觉得心痛,却没了眼泪。让宁儿早早地服伺我上床,人只有在梦里才会忘了眼前的一切。 过了三天,脸上的肿也褪了,只是面上青青的一块。与宁儿、小妹一起采野菜,摸河螺,强迫自己忘了不快,一阵疯玩。带上帽子到地里帮着除草,真正心远地自偏。还好自己有阿q精神,凡事都能自行解开。 立在小楼上,遥望京城的方向,心里又一比落寞,不知道他如今可好些?也许我该原谅他,他心灵深处的苦痛,企是我都能体会到的。想起自已那日的话,又有点心惊,他的心中所想或许跟十三都未提起,却被我点破了。 半个月一晃而过,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心情也不由地低落了下来,一种冷雨敲窗的悲凉。依着窗,绣着桃花图,不由得想起越剧林黛玉葬花来: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魂鸟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生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叵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两行清泪潺潺而下,泪水打湿了绣品,曾几何时自己竟成了以泪洗面的女人。站在床沿上,整个人直直的躺了下去。门吱呀地被推开,我快速地拭去泪痕,轻问道:“宁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随即又被关上了,脚步声朝床边靠近,听声音好像不是宁儿的。忙扭过头,四阿哥怔怔地立在床前,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语。心里却一丝窍喜,一骨碌爬了起来,请安道:“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他好似瘦了许多,衣服也显宽大。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揽我入怀,悲悲地道:“你就天天唱唱悲曲,不回城了?” 无语凝噎,泪水无声的滴在他的肩头,紧紧地抱着他,原来自己那么想他,见到他竟没了怨,而是喜出望外。过了片刻,我沏了杯水给他,也淡淡地道:“今儿还不想回去,四爷怎么来这里了?福晋好吗?” 他抓住我的手,凝视着我道:“为什么不问问我好不好?还恨我?” 他的眼里从未有过的无助,让我痛心。他对弘晖这个唯一的儿子,充满了期望,也付出所有的精力,以致于一时难以接受。我坐在他的身边,吸吸鼻子道:“奴婢谁都不恨,我相信爷会好好的。” ,请勿转载! 第一一四章蒙古大夫 “跟我回去吧,我天天恶梦,常梦见弘晖,有你在或许能睡踏实些。” 他深陷的眼眶,让我无法拒绝,紧紧地抱着他道:“爷一切会好的,李福晋不是已有身孕了吗?你相信我说的话,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一定是阿哥。” 他的声音还带着伤痛,缓缓地道:“我信你,你那天的话什么意思?” 我心一紧,他来探测我的吗?只好赌一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懂政事,我只是相信爷的能力。太子再如此下去,总有皇上失去信心的时候。到时就会变得很复杂,别人可以,为什么爷不可以呢?” 他扶正我,严肃地道:“这种话不可再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知道了吗?” 我点头道:“若不是那日情急,我是断不会说的,爷放心吧。只是容月有一句话送给爷,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但不是锋芒毕露的人。” “你这都是向谁学的?”他一脸询问的神色。 我耸耸肩道:“没事翻了一些书,得出点结论而已,你认为有道理吗?” 他赞叹道:“没曾想你一小女子,还有举一反三的才华,倒是可以做个女诸葛。” “我可不费那神,会老得很快的,年青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才淡淡地笑了起来,也让我松了口气。只好收拾行礼跟他回了城,只是让宁儿回了十三府,而我则回了那个小院。晚上他揉着我,面色安祥,气息匀称,一觉到天明,反而是我一动不敢动,第二天二只熊猫眼。 白天去看了那拉氏,陪她说了会话,跟她说起与弘晖一起唱歌,给他讲故事的事,她又泪流满面。我跟着哭,她感激地握着我的手,我竟成了他们夫妻的知心人。一连数日都去看那拉氏,跟他讲些民间的故事,有时偶尔的讲个笑话,她也当我是自己人了。我就是见不得人伤心罢了,若是真想关心别人,就应该用真心而已,而不是走过场。 五月初夏天的热浪也开始了,这几日连着下了几天雨,整个屋子都回了潮,好似江南的黄梅季节。反常的天气,让人心烦气燥的,连胃口都不好。摇着扇与宁儿打发时间,东扯一句西拉一段。 “姐姐,十四爷找您!”小李子的声音在院里响起,斜了斜脑袋,正奇怪十四为何找我? 十四东瞅瞅西瞄瞄地跨进了门,忙迎了上去给他请安:“十四爷吉祥!爷找我何事?” 十四双手一揖,一副江湖儿女的表情,容光焕发,请求道:“爷今儿有事求你,还望帮个忙。” 看他难得正儿八百的样子,轻笑出声。平日里这位爷有事那用求人,别人乐意都来不急。他见我不答,又两手相握揖了一下。更让我奇怪了,我笑道:“十四爷不会走错门了吧,奴婢何德何能让十四爷登门相求的?” 宁儿端了酸梅汤上来,十四一口气喝完,才道:“额娘这几天胸闷胃疼,太医的药吃了就吐。今儿想请你这位高人,进宫帮着瞧瞧。” 这么闷热的天,连我这平日里常运动的人,都觉得难受,德妃不爽也是正常的。这宫里有的是太医,我企不是没事揽事,若是好了,得一声好,若是不好,指不定翻脸不认人呢?忙推托道:“十四爷你可太抬举奴婢了,奴婢又不懂医术,这个忙帮不了!” 十四立了起来,肯切地道:“爷就相信你,你那会儿帮四哥、三哥,一套一套地,内行的人也不及你啊。” 我退到哪里他缠到哪儿,算是膏药粘上我了,拿他们的话说,又不能瞪鼻子上脸。无奈地点头道:“好好好,不过丑话说前头,别期望太高,有事爷自己担着。” 十四眉开眼笑,拍胸保证。十四若是与四阿哥的性格稍稍调和一下就好了,同是一个妈生的,怎就差那么多呢?快速地换了身衣服,穿起花盆底与十四出了门。从宫门至储秀宫,走得我两脚板酸痛,十四还直催我快点,真是火大。 进了储秀宫,见德妃斜靠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手捂着胃,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我忙上前给她请安,她头也没抬轻哼了一声。十四坐榻前,拉起德妃的手,柔声道:“额娘可好些?” 德妃满目慈祥,苦笑了一下道:“额娘没事,只觉得胃有些疼,没了胃口,全身有些酸痛,额娘让你担心了。” 平时不可一世的十四,将德妃的手举到自己胸口,竟像小孩似地撒娇道:“额娘,儿子担心是应该的。” 人都说小儿子招娘疼,看看这对母子就有感悟了,大概四阿哥死都不会有此举动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四阿哥与德妃平淡的母子关系,跟其自身性格也有很大关系。“额娘,今儿儿子带容月来瞧您,她或许有法子。” 心里真是悔得慌,这个十四以为我是神医呢。德妃这才懒懒地抬头瞧向了我,换成了四阿哥的表情,淡淡中带着冷漠,原来十四与四阿哥的性格从母亲那里各遗传了一半。我忙又给她施了礼,她一脸怀疑的神色。想想也是,我又不是医生,她凭什么信我,连我自己都不信。轻问了旁边的宫女道:“娘娘今儿用餐了吗?” 那宫女先是不答,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十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答道:“娘娘只吃了两口又吐了。” 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显示一下我这个蒙古大夫的能力吧!轻微的胃病我也得过,因为吃饭不及时饿出来的。想着德妃也许就是因为天热吃不下,饿出来的毛病。不吃东西,这胃怎能受得了药味。轻声与十四道:“十四爷,我去给娘娘熬点粥吧!我要一块鲜肉,两只咸蛋,几根黄瓜。” 十四扫了一眼旁边绿衣的宫女,大声道:“碧玉快让去准备。” ,请勿转载! 第一一五章无端祸事 碧玉应了声快速出了门,另一个叫红玉的宫女陪我到了厨房,好奇地看着我的举动。我倒了满满一大碗米,洗净后浸着。一个太监急匆匆地把东西送了来。动手做了一个醋黄瓜,把它用盆密封好。再把瘦肉切成丁,用酒盐等淹好备用。让碧玉生火烧起粥来,等粥烧透后,先把上面的粥汤盛了一碗出来。 碧玉看着一大锅的粥傻了眼,大概平时五六个人也吃不完。再加了热水,把咸蛋丁肉丁都放进去,使劲的搅拌,直到米粒都看不见。 把微热的粥汤与醋黄瓜端了上去,酸溜溜的黄瓜让我直咽口水。德妃喝了粥汤,尝了尝醋黄瓜,笑笑说挺开胃的。我忙解释道:“娘娘胃不好,这醋黄瓜不可多吃,奴婢怕您没胃口,才做地。奴婢的粥还没上来呢?” 十四凑上前,尝了尝,点头道:“嗯!好吃,爷吃总没事吧,额娘就赏了儿子吧!” 德妃笑骂了声,醋黄瓜全进了十四的肚子。见德妃皱着脸翻了个身,上前道:“娘娘要不奴婢给您按两下?” 德妃一改进门的冷然表情,赞赏地道:“这孩子真懂人心,怪不得连皇上也夸你。好吧,就试试吧。” 十四起身把凳子让给了我,我坐在塌前,让德妃俯卧着,顺着脊椎骨慢慢地往下按,轻问道:“娘娘这样重吗?” 德妃闭着眼笑道:“刚好,你这跟谁学的,舒服的紧。” 十四得意的笑道:“额娘儿子的眼光不错吧,我就知道容月能让你开心。” 我朝他嘟嘟嘴,我何成了他们兄弟的开心果了。他到是高兴了,姑奶奶我累地一身汗。按磨了会,粥也凉得差不多。于是对德妃道:“娘娘,先喝点粥,等会奴婢再接着给你按。” 德妃点点头,我忙跑到厨房端了粥上来,把碗给了十四,让他喂德妃,儿子喂地东西兴许又好吃几分。十四闻了闻,抬头盯着我道:“有没有多烧点,爷也想尝尝。” 旁边的碧玉盯着我,一副鄙视我穷苦人家,没见世面的表情道:“十四爷吃两天都有,她烧了满满一大锅呢?” 我傻呵呵地道:“因为大锅的粥才好吃,奴婢才多烧的,请娘娘恕罪!” 十四一边喂德妃一边道:“只要额娘能吃,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额娘好吃吗?” 德妃笑道:“这丫头果然有一手,这粥又香又薄。” “谢谢娘娘夸奖,这也是十四爷的功劳,喂的人不同娘娘的感觉自然也不同,这大概这是爱屋及乌吧!” 拍拍这样的小马屁,本姑娘还是会的,果然德妃与十四都乐呵呵的。德妃吃了小半碗粥就停了,好在没有反胃。我又帮她按摩了会儿,她静静地睡着了。我交待了一下宫女,忙借机退了出来,太阳都西斜了,怪不得累地全身发软,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十四笑着千谢万谢的,就当也帮四阿哥一个忙,好歹也是他娘。一上马车,累得眼皮沉沉,睡了过去。正美梦着呢,身体被人用力的晃动着,迷迷糊糊的说:“别烦我,累死了,我还要睡。” 接着脸被打地啪啪响,且越来越用力,摸摸生疼的脸边睁眼边生气地道:“十四爷,你打” 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只见四阿哥一张锅底脸,怒瞪着我。一看原来回到房间了,摸摸头不解地道:“我怎么在自己床上了?” 他却眯起了眼,满腔怨恨地瞪着我道:“那你该在谁的床上?” 都闻到他身上的醋味了,这位爷还真够逗的,玩笑道:“四爷,你说呢?” 他伸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一头雾水,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他,脸的痛楚才回过神,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质问道:“你疯了,好好的为什么打我?” “爷是疯了,竟喜欢你这种轻薄的女子。”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地冷声道。 我莫不是在做梦,使劲的拧了一下大腿,好疼,他竟无缘由的给我扣上这么一顶帽子,眼泪像雨帘一样不争气的流淌下来。他竟拉着我的手,从床上把我往地下拖,大声地嚷道:“竟然还有脸哭,给爷跪着去,还去勾搭老十四,你是何居心?” 他居然以为我跟十四有苟合之事,心冷地跟冰柱似的,没了还击的力气,任由他像拖死人一样,往下拉。他见我没个反应,用力一松手,我整个人从床沿上滚到了踏板上,从踏板上又到了地上。肚子着地重重地摔在了踏板的硬角上,过了片刻撕心裂肺的疼,人跪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全身一阵冷汗:“疼,疼,宁儿,宁儿” ,请勿转载! 第一一六章痛恨加 他边拉边怒吼道:“让你装,你给我跪好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四爷,看在小姐对四爷一片深情的份上,就饶了她吧!” 宁儿从门外奔进来,跪在我身边哭着帮我求饶。我脸色煞白,额头布满了冷汗,无力地斜倒在了宁儿身上:“别求他,我并没有错。” 他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个不知悔改的东西,来人也给爷拖出去打?”“不用了,我自己去,宁儿快把我扶起来!”我用力的撑着宁儿,一下又重重的颠坐了下去。 “血,小姐流血了。”宁儿的尖叫声传来,我本能地垂下头,这才发现血顺着大腿一滴一滴地掉在了地上。 一阵眼晕,只觉着肚子疼,眼前模糊一片,虚弱如蚊子叫声:“宁儿,看在你我一场姐妹的份上,你去找十四爷来,我死也要死的清白。胤禛,你好狠” 迷糊中听得宁儿的呼喊声,一次陷入了晕迷的世界。我上辈子一定是做恶多端,既使逃脱了这世,也被上天拎了回来,我到底欠了件么孽债,谁能告诉我? “小姐,醒醒,该喝药了。小姐呜呜小姐”耳边不时传来叫唤声与哭泣声,听得明白,就是无力反应。我不能喝,这样活着情何以堪那,不如死了倒干净些。 嘴被人敲开,温热的药流了进来,我要吐掉它,可是我连吐的力气都没有。神智又模糊起来,好想睡觉。微微地睁开眼时,屋里点着烛火,大概是风的关系,突明突暗的。宁儿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我又一次活了过来,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段恶梦开始的地方。 竟让我碰上了古代版的安家和,一个暴力者,若是现代还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而如今却是砧板上的鱼肉,命如草芥。手摸了摸宁儿的头,情也是有阶级的,我就不该去招惹那些权贵。“小姐,你终于醒了!”宁儿擦了擦眼,抬头兴奋地注视着我,随即又眼光暗淡,哽咽道:“小姐,你要想开点,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生,身体要紧啊!”我没有悲也没有恨更没有喜,二个月月事未来,果然是怀孕了,没有了好,无牵无挂。再说未婚生子,也为世人所不齿。“这是什么时候?”我面无表情地轻问道。 宁儿擦拭泪痕,握着我的手,轻声道:“天快亮了,你都晕睡了二天二夜了,明儿我一定去谢菩萨。”她跪在床前,对着外面虔诚地拜了拜,转身帮我拉拉薄被道:“四爷,悔得跟什么似的” “别在我面前提他,从前的花容月已经死了,我至多欠他一条命,我跟他再无瓜葛。”我快速打断了她的话,原来自己还是有恨的,只是把恨深埋起来而已。 “可是小姐”宁儿见我盯着她,把话咽了回去。这身子本就不是我的,如今却因我屡遭不幸,就是为了这个身子的主人,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的感情挫折,对我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来说,本就没什么。既便是结了婚又离了的多的是,古人不是也有休妻的,就当它是清梦一场好了。自我安慰一番,心里还是透心的凉。 天渐渐地透出了一点光亮,也给了我新的希望,希望从此后我的人生也走出这黑的夜。我热地掀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门外传来脚步声,侧头一看,十三关切地进了门。欣喜地道:“可觉地好些!” 我欲哭无泪,淡淡地点点头,十三也皱起了眉头:“想开点吧,四哥是真喜欢你,才会如此失控,他也” “十三爷,该上早朝了,奴婢心里透得跟明镜似的,所以请爷也不要提。”我捂着耳朵,紧闭了双眼,不愿闻到他的点滴。 十三尴尬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起身道:“我是该上早朝了,你自己保重。” 我干涸的眼眶里两滴苦泪顺着眼角而下,十三的背影似他的愁容,我轻唤了声道:“十三爷,谢谢你!” 十三顿了顿,没有回头,却长长地叹了口气,提步而去。 ,请勿转载! 第一一七章计划出逃 宁儿服伺着我用了早餐,喜薇也前来探望,看我一副淡淡地神情,安慰了几句回去了。宁儿轻声告诉我,爷都瞒着这事呢,只说我生病了。 斜靠在床上想心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要出逃总得有个计划,有个路线。那个叔叔从未见过,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就去南方吧,总比北方熟悉些。虽然跟三百年后完全两样,总有共同的地方。自然一个人都不能告诉,否则会连累他们。赶明儿买几身小厮的衣服,既不惹眼又安全,计划在心中渐渐成熟。 中午天气又闷又热,宁儿慢慢地给我摇着扇,说是要像坐月子一样,不然会留下病根。从睡梦中热醒,额头被人轻轻地擦拭着,还以为是宁儿,微微的睁开眼。原来是四阿哥,见我醒来,关切的问道:“可好些?” 我淡淡地看着他,就像是刚见的陌生人,他的眼里流露出悔恨与悲伤,叹息道:“你怎就这么倔,为什么不说明白?”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把怒火压了下去。他还把责任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果然是当皇帝的料,只有别人的错,自己是永没有错的。他拉起我的手,我本能地缩了回来,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用力地扳过我的身,拉起我紧抱着,不顾我的挣扎,急声道:“月儿,是我错怪了你,眼睁睁地看着十四弟笑着把你抱进府,我的血管都要爆裂了,妒忌的不能自我。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就当它从没发生过好不好?” 我心里恨的痒痒的,你毁了一切,还想当没事人。又一想,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已经没必要生气了,失去的东西是再也回不来的。任由他抱着,淡淡地道:“悲落叶,叶落绝归期。纵使归来花满枝,新枝不是旧时枝。”我就像那可悲的落叶,已断绝了归期,即使能回到开满鲜花的树上,那也是另攀新枝,而不是重返故枝。 他果然听懂了诗的含义,震惊地放开我,扶着我的双肩,惊慌地凝视着我。我还是淡淡的神情,实在也无力反应,心都凉了一半的人,还有什么可悲可喜的。他又快速地把我揉在了怀里,片刻又不放心似的打量着我,捧起我的脸深吻。 我木讷地随他摆布,他感觉到我的冷淡,停下来摇着我,不该的大声道:“你给爷醒醒,不许你这样,这样跟死了有何两样。” 我像只木偶一样,他晃着我警告道:“爷不许你这样,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是我胤禛的人,死也是我胤禛的鬼。” 我淡淡地道:“四爷,我困了!” “好,好,你好好休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晚了再来看你。”他喃喃自语,像对我说,又觉着更多地是对他自己而言,轻轻地将我放下,坐了片刻,起身出了门。我的泪角竟然又含着泪花,也不知是悲自己还是可怜他。 吃了一车的药和补品,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我向来身子骨就好,经这样细致地调理,早就恢复了原气,可伤害终究是伤害,一想起心就隐隐作痛。 一早把宁儿打发到清雅居,我从侧门溜出了府。拦了辆马车,顺路搭到了闹市,快步跑进店里买了几套小厮的粗布衣衫,又换了几张小面额的银票,买了一把短剑,匆匆地跑回府,见宁儿还未回来松了口气。藏好这些东西,我没事人一样的坐在椅子上打着小扇。宁儿把水果递给了我,还说了些酒楼的事。我自管自应着,心里却开始有点窃喜了,我终于要迈出第一步。 不走也实在不行,那个四阿哥三天两头地来,弄得自己又有点同情起他来,若再不走,恐怕女人的老毛病又要犯了。宁儿安顿好我后,就回房休息了,我轻轻地起床,点了一支蜡烛,开始写起信来。 十三对我超出朋友的照顾,于是跟他言明,所欠的四年时间,定会回来补上,还给他留了五万两银票。接着给子俊与芳儿的信,让他们全权处理我的那分,既便他们占了,也不为过,这几年都是他们出的力。再一留了封给宁儿,并附上文银百两,权当是结婚嫁礼。 ,请勿转载! 第一一八章逃亡江南 为免引起别人注意,写好信后,就把灯给灭了,借着月光收拾起东西来。把平时的便衣都叠好,用小厮的衣服包好,把十万银票一半缝进了一双鞋里,一半则缝进了带的衣服里。随手带上了首饰,看着进宫的牌子,或许到地方上还可派点用场,于是塞进了衣服里。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把它跟信放在了一起,还是断得彻底点吧,这玉还他比较好。竟七七八八打了一大包东西,又觉着不妥,扔回去了几件衣服,再把衣服,除要换洗的,用绳子捆紧,像军队里的行军用品一样,果然缩了许多。 鸡一叫警觉地醒来,把枕头塞在床上,从内锁上门,从窗跳了出去。像做贼似的,从后门溜出了府。一身小厮的打扮,天还只有蒙蒙亮,就是十三见了兴许也不放在心上。跑了一段路,碰到了一辆拉货的马车,与车夫讨价还价,结果三两银子成交,带我出城。倒不是我小气,只是不能让人看出有钱罢了。 晨曦微露,来往的车辆渐多了起来。我在车上迷迷糊糊的,脸上出来时被我抹了点土,一副小流浪儿的打扮,怪不得老汉大声喊道:“小流浪,到地了,这就是运河口积水潭码头,你要到江南寻亲,搭前面那条大船就可了!” 我从腰带中摸出三两银子,并说了声谢谢,朝大船走去。码头上人来人往,到处是搬货卸货的人,我东躲西躲才没被碰撞,还是被那些粗人乱骂了一通。这是一艘运米的船,站在岸上看不清它的长度,高高的桅杆,还有那布帆,都让新奇。船家是一个三十多岁晒地古铜色的男子,穿着件白色的马褂,憨厚敦朴。 船是到镇江一带,他们专门帮人运货,一家人吃住船上。这次是运米到京,由于没有回运东西,所以空船而回。我说明了来意,他愿意让我搭个便船,我自然不要白坐,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给他,想着到地了再给他十两。船娘是典型的江南女人,长年赶船,也显老成,跟船家正好互补,是个爽直快语的人。船开的瞬间,五脏六腑都揪集到了一起,竟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苦楚,挥手笑喊道:“再见,再见!” 我的举指引起他人的注视,有些人都投来怪诡的眼神,忙转身回了船舱。想来要低调些,若是四阿哥派人来查我,也不至留下足迹。 康熙三十八年也在古运河里呆过一段时间,那会儿紧张的要命,也没好好地观赏过。北京这一段的运河足有百米宽,往来船只熙熙攘攘,怪不得后来人说北京是漂来的。可不是,北京的所有物资,都是通过运河运来的。 我先是被安排在船工舱里,自然不便。只好偷偷地找船娘说明情况,闯江湖的人自然爽快,二话没说让我跟她一起,让船老大换地方。起初船老大一脸怒色,船娘在他耳边嘀咕了声,才笑着打量了我一眼。后来我就编了一个可怜的故事:原是官家小姐,因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家里的兄嫂竟要把我卖入青楼,我不该心,从家里逃了出来,打算投奔在杭城经商的外祖父。虽是谎言,想起自己的这些年的境遇,悲从心来,泪水还中落了下来,船娘抱着我一阵安慰,弄得我心里好过意不去。 在船上闲得慌,每天对着沿途相差无几的景色发呆,看着日升日落。也帮着船娘做饭,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客气地说这是粗活,不是我一个大小姐干的。没几日就开始想念十三、芳儿、子俊,还有那可恨的恶棍。因为是空船又是顺风,不到半月就抵镇江,看着水浪阵阵的长江口,不由得心胸也舒畅了许多。对着长江口大喊了声:“我要重新活过,流水如果你能流到现代,就告诉我的朋友们,我活得很好!”船在镇江靠了岸,临别时船老大,帮我问好了去杭州的船只,我无以为谢,掏出十两银子给他。他却推托,说是出门在外要用银子的地方极多,还说要省着点花,让我感动的泪花泛滥。 杭州的船三天后才启航,所以在城里找家客栈住下。想起以前带团时的金山寺,和天下第一江山北固山,想出去瞧瞧,又担心碰到歹人,还是做罢,反正景色也相差无几。一连在客栈里呆了三天,又过起船上生活。京口瓜洲一水间,镇江北面就是江南富饶之地扬州。若是有人陪着就好了,全国各地转一遍也算人生一大乐事。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可恶的四阿哥,想着他暴跳如雷的神情,情不自禁的学着道:“花容月,你这辈子休想逃出爷的手掌,即是到天边爷也不放过你!” ,请勿转载! 第一一九章千里追寻 学着学着又觉得好笑,若是真不放过我,我让你也劳命伤财。过了几日,船就到了杭州一带。镇江一带的话,若是没入这个话境,根本一句也听不懂。到了杭州就好多了,也知道人骂你还是夸你。在码头叫了辆马车到了城内,城内高楼屋宇紧密而建。慢慢地把江南口音忆了起来,车夫以为我是周边城市的,话多了起来,帮我找了一家得月楼的客栈,离西湖也不过千米远。 时间总是先冲淡你痛苦的记忙,而把甜蜜永藏心间。转眼我到南方居然已近半年,这半年也没有闲着,正好看到一家频临倒闭的酒楼,于是又重操旧业,收购过来,重新装饰一番,清雅居的翻版在江南登场。年三十晚上,与几个唱曲的小丫头坐在炕上闲聊。思绪渐飘渐远,这会儿十三又带着福晋们去宫里了吧,四阿哥大概也把我淡忘了吧?在这样的夜里,心里竟多了一份思念,冷静了一下,又把自己默骂了一通,真是犯贱,还想起他作甚。 江南的一二月份远比北方冷,北方还有暖炕,且天气干燥还好受些。南方天气潮湿,简直冷到人骨头里去了。所以直到春风又绿江南岸,我才觉得自己好像回了魂。河边的柳枝好像一夜之间冒出了嫩绿的芽头,河道上这几日竟多了许多挂彩的游船。来杭州快半年了,天天忙着帐目、管理,都没时间好好逛逛这条街,更何况坐游船了,所以说经商也是件苦差事。 趁着还未营业,负手立在桥头,这一带颇有秦淮河的风貌。春风飞起了我的衣角,过去的小船上竟有个女子羞涩地瞄向我,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连我这个女子都觉有几分心动。现代的江南显少有美女了,大概江南美女都被征招到北方了,基因越来越差了吧。 吹了会风,精神气爽,走到酒楼门口,看着有人拿着一画像在询问。自已逃出来的,平日里自然有点提心吊胆的,忙转身躲在墙角。等人走后,回到酒楼,问小四刚才那人所问何事,小四的话让我吃了一惊:“那人找一个姓花的小姐。” 说完盯着我瞧了片刻,我冷瞪了他一眼,他才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跑开了。这才想起康熙四十四年不是第五次南巡吗?莫不是皇上到了杭州,那么到底会是谁在找我?十三?四阿哥?我还是趁早躲,找来老宋把事情一交待,躲回了小院。 回到小院心里打番了五味瓶,坐立难安,慌得没了注意。倒在床上蒙头大睡,想着睡着了总不至于担心。心里想着事,在床上翻来覆去。 二天过去了,想着大概没事了,听得院门外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踢开了。我立在屋里心凉了一片,还是找来了,他竟然带着五六个人一起来抓我。“给爷好好地搜,别毁坏了东西。”四阿哥冷冷地声音传来。 反正也没地可藏,一把拉开门,立在门口怒声道:“不用搜了,若是搜人就我一个。” 四阿哥远远地凝视着我,愤怒中带着点欣喜,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竟忘了恨,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伤感,可我的脸跟人一样僵在那里。四阿哥朝那些随从挥挥手,他们都退出院门。他朝我走来,还是迈着官步,还是淡淡地表情。我的心怦怦地直跳,快速地转身把门关上,我不能跟他回去,我不能让历史重演。 他重重地敲门,怒吼道:“死丫头,把门给我开开,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我不挣气的眼泪划落了下来,淡淡地道:“四爷,我已不是从前那个花容月了!” “爷管不了那么多,你再不开门,爷就踢了!”他果然边说边用脚踹起了门,把我震得摔倒在了地上,他也收不住脚,冲了进来。 “你没事吧?”他边拉起我边关切地问道。我受刺激似地快速挣脱他的手,拍拍灰尘,低声道:“没事。” 本能的撤离他的身边,他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坐在椅子上打量起我的房间来。我则坐在床上不理也不睬。“你就这么恨我,再大的气也该消了,若不是老十昨儿到酒楼吃饭,回来大声嚷嚷,还真难找到你。看样子,你还过得有滋有味的。” ,请勿转载! 第一二0章终如此 突然重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吓了一跳,惊慌地抬头看他,他怒气冲冲地朝我靠近,我身子一阵微颤,惊恐地注视着他,慢慢地往边上移。“你倒是舒服了,让爷一个人后悔,为你伤心,你到底想怎样?”他用手抬起我的头,吓得我打了个冷颤。他大概感觉到我的害怕,抱紧我道:“你别怕,爷再也不会动手打你。” 我傻傻地愣在那里,任由着他抱着,几个月来的委屈、无助、思念全涌上了心头,痛哭出声。他紧紧地揉着我,悲切地道:“再也不放你走了。” “胤禛你这个混蛋,老是欺侮我!”我疯了似的捶打他,他一动不动任由我捶,抱着我坐到床沿,拿帕擦我的泪,笑道:“你怎就没学个江南女子的好,还是这副德性。” 我吸吸鼻子,怨怒地冷瞪了他一眼道:“去,你还不是一样,脸又冷又黑,吓倒一条街的百姓。” 他竟然不生气,默默地注视了我半晌,柔声道:“独你敢这样说我,罢了,就算我欠你的,快去换衣,跟我回行宫。” 我一怔,竟忘了结局,转身道:“我不回去,这里过得好好地,为什么要回去?” 他扳过我,目光柔和,但语气不容反驳,郑重地道:“其他的事可以商量,唯独这不能由你。” 还以为他变了一二,还是如此霸道,沉默着不理他。他竟然威胁道:“你若不回去,我就把你所有的店都封了!”“你”我狠得牙根痒痒,狠不得咬他一口。 “好了,好了,爷下次若来江南,都带你来还不成?”想想既被他找着了,除非我死,不然是非被他拉回去的。我也没必要鱼死网破,还连累了他人,叹了口气,朝他道:“爷,先出去吧!” 刚才还一副黑脸,这会又耍起男人的把戏来,色色地朝我道:“又不是没见过你穿衣,快点!”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推了我一把,示意听话。真是大大地无可奈何,把箱里唯一的那套女袄拿了出来,快速地换上,又重新梳了头,戴上珠花,略施了点胭脂,回复了女儿身。他移步到我身边,笑望着镜中的我道:“脸还是这张脸,却多了一份韵味。” 我嘟嘟嘴立了起来,他捧起了我的头,端祥了片刻,用力地吻着我的唇,像是要讨回什么似的,我使劲得挣脱,他眼里微露伤痛的眼神,让我原本就没有多少阻挡力的心,又软了几分,轻声道:“若是肿起来了,怎么见人?” 他倾刻神采奕奕,满眼端笑,乐呵呵地拉起我就往外走,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让人哭笑不得。我挣开他的手道:“若不回了,我要收拾一下。” 他挥挥手,不耐烦地道:“不要了,反正你有的是钱,给老十三一出手就五万两。” 真是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心想我又不是你,朝庭送银子上门,我可是辛苦得来的,挣脱道:“不行,若是不回来,我一定要收拾一下,还有很多的银票呢?” 无奈地坐回椅上等我,我泡了杯茶给他。把柜子移开,从墙砖里掏出了五万两银票,从床铺下翻出了五万两银票,从床底的一双鞋中取出了二万两银票,再把首饰和所需衣物打好包。走到他跟前,只见他瞪大眼睛,把我转了个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惊问道:“就没个小偷跟着你?” 心想你是担心有个骗财骗色地跟着我吧,撅嘴道:“谁敢,就我学你的冷眼光,就够把他杀死的了。”他笑骂了句死丫头,也站了起来。 出了门,随从们都惊讶地打量起我来,被四阿哥一个冷眼,都怕怕地低下了头。坐到酒楼门口,叫嚷着马车停下。好似我要从后门逃跑似的,他紧跟不放,还让其他人下马,立在门口。店里的人吓得一愣一愣地,跟掌柜把事项交待清楚,跟着他出了门。掌柜得知站在面前就是当今四阿哥,吓得大气不敢出。 酒楼里的伙伴们都依依不舍地送我到门口,我挥了挥手,一到车里,泪也淌了下来,他打趣道:“这样就舍不得,当时离开京城时,可有哭鼻子?” ,请勿转载! 一二一章被捉难逃 在心里冷哼了声,还指望我对他依依不舍,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他一把揉过我,低声道:“你够狠心的!” 我无心顾及这些,担心地问道:“我回了行宫,怎么跟其他人说?不如我自己回京吧?” 他急速地打断我道:“再给你溜的机会?你想都别想。早给你找好理由了,就说是老十三的跟班,来服伺的。” “皇上不会责罚我吧? “帮你瞒了大半年了,对外只说你病了,到郊外庄子里养身子,老十三都快被问得没了辙,连额娘也常问起,你都给他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他埋怨中带着不解,我懒得理他。 想着自己真是白痴,买个小院清静度日不就好了吗?这样对我,面对他时,又不能自已了,真是孽债啊,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他什么呀?马车坐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西湖,西湖边一片春意昂然,行人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此时的断桥只是一座窄窄的石桥,马车过了石桥,没几步就到了行宫。 行宫依山傍水,真是天下好地让皇家给占尽了。行宫也一样,既然是皇上暂住的地方,我一小奴婢是不能随意走动的。跟着四阿哥走进了一处小院,面阔三间的房子,四阿哥大声道:“十三弟,我把逃犯抓回来了!” 十三闻讯从房里奔了出来,惊喜地打量起我来。半年多不见,十三老成了不少,站在他面前,竟觉得他比我大了。我伸开双臂,迎了上去,抱着他道:“好久不见,十三爷好吗?” 十三有点手足无措,忙把我扶正,尴尬地咳了声,笑道:“天天为你担着心呢,你说能好吗?” 随后上下打量,打趣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怎就没长大似的?” 我瞄了一眼四阿哥,见他神色淡淡地看着对面的景色,推了一把十三道:“什么都可以变,就是容貌不要变,要让青春永驻,既便是祸害千年,也要做个年轻漂亮地妖精。” 十三闻言,哈哈大笑道:“有你在身边,乐趣就是多啊!”四阿哥也笑着回头,跟十三说说笑笑进了房,我跺了跺脚只好跟进去。我被安排在了侧屋里,早早地上床睡觉。十三与四阿哥就住在边上,他们也未来打饶我。 第二日一早,打着哈欠起了床,昨晚东想西想的到后半夜才睡着。精心打扮了一番,出了门,四阿哥与十三都在院里打太极。我也顺景地扭扭腰,左右转了转,他们停下来,像看耍猴似的,我白了一眼停了下来。 太阳从山头慢慢地升起,湖面上泛着红光,西湖也像在睡梦中醒来,被龙船荡起了一层层水波。地方官为讨好皇帝,打造了一艘二层的木船。都用皇色的帐幔,用金泊粉饰,金光闪闪。 我一再坚持,他们才带上我。低着头跟在四阿哥与十三后面,没走几步就被十阿哥给发现了,大声地嚷嚷道:“你怎么也来了?” 一下成了众目焦点,四阿哥淡淡地脸色,眼中却一丝怒气。十三也一脸愠色,九阿哥也来了,惊讶中带点玩味。三阿哥笑看着我,我忙给各位爷请安,还真惊动了前面的康熙,李德全上前道:“皇上,让花容月回话!” 我低着头跟着李德全,走上前去,下跪道:“奴婢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久久未表态,我心不由地紧张万分,听到他威严的声音传来,反尔松了口气:“谁让你跟来的?” “回皇阿玛的话,是儿臣让她跟来的,容月向来做事细致,儿臣就让她跟来照料了,请皇阿玛恕罪。”十三真是仗义,独自把黑锅给背了,我低头斜瞄了一眼,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啊。 “前先日为何不见啊?”十阿哥这个蠢蛋,不放屁像是会憋死似的,狠不能撕了他的嘴,只好回道:“回十爷的话,前几日奴婢晕船,前儿个才有点习惯,缓过神来呢?“ ,请勿转载! 第一二二大话西湖 康熙淡淡地道:“起吧。” 我立起退了出来,没多久十三与四阿哥,也退至我身边,想起自己的老本行,笑问道:“想不想听听百姓如何说西湖的?” 十三一脸兴趣的神情,笑道:“自当洗耳恭听。” 船慢慢地行着,我也开始大话西湖了:“民间传说西湖是由一颗,从天上落下的明珠变的。可实际上很久以前,西湖是一个浅海湾,因为钱塘江水流带来了泥沙,淤泥阻塞形成了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浓装淡抹总相宜。”西湖的美有天公作美,也离不开人工的护理。宋代的苏东坡就曾组织二十多万民工,疏浚西湖,老百姓为感激他,给他送了来绍兴的黄酒与猪肉,结果厨师听错了吩咐,还以为要将黄酒与猪肉一起烧,因为这一错听,却烧成了杭州的名菜东坡肉。” 我侧头注视着四阿哥,半眯着眼睛,初阳在他的脸上镀层金色。他边看景边点头,十三也是一脸认真的表情。“为了纪念他,把前面的长堤取名为苏堤,苏堤春晓是杭州十大景色之一,间株杨柳间株桃就是它的特色。奴婢倒是更佩服明代的知府杨孟瑛。” “这是为何?”我们都忙着回头,才发现康熙带着阿哥们走出了舱,几位阿哥也同样好奇的神色。皇上问话,自然不敢怠慢,施礼回道:“回皇上的话,听百姓说苏东坡当年不需批报朝庭,自己就有权发动百姓来干。而到了明朝则需朝庭批准,杨孟瑛坚持不懈,花了几年的时间才等到朝庭的回复,才使得西湖保持原貌到现在。” 康熙点头道:“说得有理,你这丫头有点见识,老十三倒是没错带人。” 皇上夸你并非就是好事,赶明他想不明白,一个奴婢怎会懂得这么多,那不就成了麻烦。于是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在京城曾救助过二位杭州人氏,后来就成了朋友,从她们那儿听得一二。” 反正救助过芳儿是事实,十三也是个见证人,康熙也不至于,闲得调查这事。康熙示意我继续,见船到了湖心亭一带,说道:“西湖一共有两岛,这岛叫湖心亭,有一座明代建的牌坊。” 现代西湖有三个岛,还是一个晚清阮元疏浚西湖时留下的,还有湖心亭上有一块乾隆写的虫二的石碑,三潭印月里有李卫建得房子,自然这会还没个影。 我立在康熙一侧,指着前面,笑道:“皇上,您看前面就是三潭印月了呢,中秋夜百姓在三潭里点上蜡烛,一下就有了三十四个月亮。” 康熙也来了兴致,转身笑问道:“你们谁算给我听听?” 阿哥们都低头转索,十阿哥草包是草包,还不失可爱,大声道:“皇阿玛,这丫头定是骗人,哪来那么多月亮?” 康熙朝他摇摇头,看向其他人。十三给我使眼色,我耸耸肩,四阿哥恭敬地答道:“皇阿玛,儿臣算来算去只有三十二个月亮。” 康熙又问道:“还有人再多点的吗?” 其他人都一脸难色的摇摇头,康熙朝我道:“有意思,答案是什么?” 我施了个礼,道:“回皇上的话,每个塔上有五个圆孔,蜡烛一点,细纱一蒙,就是五个月亮,倒映在水中又是五个,天上一个,映在水中又有了一个,加起来正是四爷说的三十二个,还有一个是在赏月人的手里,就是月饼。古诗又有云,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晖,那么第三十四个就在心里了。” 康熙着胡子哈哈大笑道:“说的好,有意思。” 四阿哥与十三都露出了欣喜的笑脸,十阿哥与其他人也面带笑容,自然跟十三他们不同。 我又接着道:“皇上,西湖一带还有许多故事呢,长桥不长情谊长,说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当年梁山伯送祝英台下山,两人难舍难分,短短的一座桥来回送了几个时辰。第二个就是断桥不断,讲得是许仙白娘子的故事,第三就是皇上行宫所在的孤山不孤,虽然孤山跟其他的山脉分开,但是里面住了皇上,又有林和靖当年在此养鹤种梅,所以百姓又有了这么一说。” ,请勿转载! 第一二三章梦里水乡 我的显摆让康熙刮目相看,在人家大大地夸了我一番,真让人有点沾沾自喜。皇帝的行程安排很紧,加上康熙也算得一个明君,自然不会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玩乐上。不久船就靠了岸,大家纷纷跟着上了船。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离开了行宫,坐龙船顺运河北上。阿哥们乘地是附属船,我被安排在附属船的小舱里。一连坐了几天的船,船上也有吹拉弹凑的,可是我们这些奴婢自然没有机会靠近,简直快把我闷死了。天气渐暖,但站在船尾,被风一吹,还有丝凉意。两岸是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风里夹带着花香、泥土的气息。还有那成片的桑树林,抽着嫩叶,不假时日该是养蚕的时候了吧。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唢呐喜庆的乐声,我跳起来想看看迎亲的场景,就是找不着目标。一时来兴致,张开双手转了个圈,对着运河唱起了梦里水乡: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缠绵的往事,化作一缕青烟,已消失在远方,暧暧的午后,闪过一片片粉红的衣裳,谁也载不走那扇古老的,玲珑少年在岸上,守侯一生的时光,为何没能作个你盼望的新娘,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沉沉离别都在肩上,泪水流过脸庞所有的话,现在还是没有讲,看那青山荡漾水上,看那晚霞吻着夕阳,我用一生的爱去寻找那一个家,今夜你在何方,转回头迎着你的笑颜,心事全都被你发现,梦里遥远的幸福它就在我的身旁 身后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我回过身一看,原来是十三来了,大概已听了会儿,跟上了我的节奏。十三盯着我吹着笛子,白袍的衣角随风扬起,潇洒如风,不由得盯着他傻了眼,十三探索的眼神才让我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自己也挺花痴的,看着帅哥也闪了神。“十三爷事忙完了?” 十三笑道:“无非与皇阿玛他们谈论些朝事而已,你倒是好兴致,唱给侍卫们听,也不愿意唱给我听。” “那有,一个人无趣,自娱自乐而已。”十三指指边上,我不解的走向两边一探,靠舱墙都立着一个侍卫,不由得耸耸肩。十三走至我身边,对着渐落的夕阳出神了片刻,侧脸对我笑道:“马上就要进入长江口了,你我再来合作一下,你刚才的那曲如何?” 船过了长江,就进入北方的地界,也就说马上要离开江南水乡了,于是点点头。十三自已加了一段前凑,我跟着他的音唱了起来,两人合作不知多少回了,所以很是默契,好似情歌对唱,笑着互望一眼,我唱得的动情,十三吹的深情,一时珠连壁合的境界。两人望着后退的两岸,还有那映红的天边,眼里都有一抹留恋。 等十三的最后一段乐吹完,我伸手,他也心领神会,与我击掌一笑“耶!合作愉快!” 传来了掌声,我还与十三打趣道:“十三爷就是不一样,连侍卫都给你鼓掌。” 话音刚落舱帘后面走出了一群人,领头的还是康熙,摇着扇笑道:“这么好景,好曲怎没人告诉朕?” 我忙与十三一起给他请了安,窄窄的船尾,一下多了好几个人,都快打不开转了。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陪着康熙笑,只有四阿哥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就他那淡淡的一眼对望,让我心虚的低下了头。 康熙看着两岸的景色,笑道:“你们两个果然有缘,不如” 康熙的前半句话都惊得我抬起了头,十三脸上虽淡笑着,眼里也都了一抹担心。四阿哥更是脸色凝重,幸好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一直不响的九阿哥打断了康熙的话:“皇阿玛,这丫头唱得小曲,可是难得一听,不如移个宽敞点的地,好好让她唱上两曲,助助兴如何?” 康熙探研地看了我一眼,好似发现了新鲜玩意似的说道:“那就摆驾正舱吧!” 一群人应了一声,我紧绷的神精才松懈了下来,我的这一举动全数落在了四阿哥眼里,他的眼里还是一丝担心与埋怨的神情。跟着移到了正舱,天色渐暗,舱里挂上了宫灯,远处也闪着万家灯火。康熙在正中龙椅上坐定,阿哥们也坐在两边的椅上,我顺势退到了一边。康熙笑道:“开始吧。” ,请勿转载! 第一二四章古今同韵 一群人把眼光都齐射向了我,我只好施礼道:“奴婢领旨,奴婢唱的这个曲,是从一首诗中改编过来的,请皇上与各位爷指教。” 想着反正是这个结果,又不是民间可以耍懒不唱,若对康熙如此,弄不好被痛打几十大板,还是知趣点吧。康熙笑道:“容月唱完了,你们就把这首诗给朕说出来。” 阿哥们都笑应了声,我只好硬着头皮唱了起来:带走一盏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无助的我已经疏远那份情感,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 记得高中时,有一语文填空题就是要求写出相对的古诗,一大半的同学都把古诗名填了“涛声依旧”更有人把作者填了毛宁,老师在评卷时哭笑不得,全班人都轰堂大笑。唱完了一半,十三又给我伴起了凑,四阿哥面色淡然却投来怜惜之情,九阿哥的眼光让我心惊的别开了头,十阿哥与三阿哥则一脸简单的欣喜。 康熙轻摇着扇子,思绪好像随着歌声飘进他的世界里,也许他也正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一曲罢,我福了福身,康熙把眼光瞄向了几位阿哥,三阿哥站起来回道:“皇阿玛这是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古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康熙笑道:“这丫头有几分才气啊,唱得很是应景。” 十三瞄了我一眼笑道:“皇阿玛这也有我的功劳,当初是我发现她的这点小聪明,让她好好把握。” 我知道十三这样说,纯粹是想解除不必要的麻烦,忙顺着十三的话说:“这都是十三爷教得好,奴婢只会想到什么唱什么,时间一长倒是整理了几曲。” 康熙自豪地看着十三笑道:“老十三倒继承了朕的爱好,唱得好,吹得也妙,赏两人从江南带来的丝绸一匹。” 十阿哥玩笑道:“皇阿玛十三弟跟容月同一府的,赏一匹就够了。” “这个老十,自己得不到眼红了!”康熙的话也解除了我与十三的尴尬,十阿哥还想开口,被旁边的九阿哥用眼神阻止了下来:“十弟,不要打饶了皇阿玛的雅兴,继续听曲吧!” 我傻愣了一下,还想让我唱个没完,我又不是卖唱的,果然康熙道:“你们继续吧!” 心里不情不愿,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而且不能有一丝懈怠,心想奴婢真是草命一条,任人摆布。这一叹气还真让我想起了一曲: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野火烧不尽风雨吹不倒,青青河边草绵绵到海角,海角路不尽相思情未了,无论春夏与秋冬一样青翠一样好,无论南北与西东但愿相随到终老,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四阿哥深情款款地瞄了我一眼,像扔了块石头,漾开了我的心湖,羞涩地低下了头,听着他道:“皇阿玛这是引用饮马长城窟行中的前几句:青青河畔草,绵绵思道远,道远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旁,忽觉在他乡。” 康熙微笑点头,四阿哥眼中流露出喜悦和一丝玩味,这家伙不会以为我思他心切,编出的曲吧,美得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他却嘴角含笑,气死我了。古人向来早眠,说了会话,康熙脸上一丝倦意,于是大家都退了出来,我大松了口气,庆幸没来个指婚什么的,默默地跟在后面往回走。 江风吹得人一阵凉意,前面有人连打了几声喷涕,抬头一看原来是九阿哥,他们早就换上了春装,还曾笑话我穿得多,这会自己先打上喷涕。四阿哥与十三也抱紧了手臂,关切地问了句九阿哥,我轻声自喃:“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十三转过身来大声地问道:“你刚才嘀咕什么,爷没听明。” 他大概以为我在跟他说话,一行人进了舱后,恢复了神情,止步探来。我只好答道:“各位爷,江南一带春季变化大,有句俗语叫春要捂秋要冻。就是说春天宁可多穿衣,以防得风寒,秋天却要忍忍冻,以便适宜寒冬。” ,请勿转载! 第一二五章运河风波 十阿哥抬抬头不以为然地嚷道:“爷就不信。” 九阿哥又连打了几个喷涕,快速向房中走去。四阿哥赞同地点点头,我也快速回了小舱。四阿哥自从上船,未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乐得自在。 早餐后,坐在小舱中绣花打发时间。听得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十阿哥,十阿哥挠着头,欲言有又止的样子,让人觉之可乐。请了安问道:“十爷可有事?” 他这才憨笑道:“被你料着了,九哥受了风寒,太医让去个人专门服伺他,九哥想让你去。” 我一愣,九阿哥曾经表过态,两人之间挺尴尬地,若是答应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既来这个十阿哥是客气来请,自然是因为我不是宫女,而是十三的贴身婢女。我是得罪不起这些爷的,想想反正十三总为我遮风挡雨,也不差这一回,笑道:“回十爷的话,奴婢没权自行作主,得听十三爷的。” 若是聪明点的人,定听出我的其中之意。可这十阿哥肚肠不会转弯,还笑道:“我这就去找老十三。” 说完转身离去,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一会儿,十阿哥笑着跑回来了,嚷嚷道:“容月,走吧!” 我不解地问道:“十三爷同意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十阿哥就给出了答案:“在皇阿玛面前,老十三哪敢说不。” 敢情是当着皇上,直接向十三要的人,我叹了口气跟着去了九阿哥的舱房,其实也就没几步远。这会房里倒关得严严实实地,九阿哥躺在床上愁眉苦脸,还时不时打着喷涕。见我进来,欣喜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冷声道:“来了,真比太医还难请。” 十阿哥也附和道:“可不是,若不是在皇阿玛面前,老十三指不定肯不肯借人呢?” “十爷,哪里的话,容月不过是一个奴婢,十三爷怎会不顾兄弟情份,而驳了九爷和十爷的面子。只是奴婢不懂,船上不是有很多宫女,为何单找奴婢呢?” 我自然是要为十三辩解的,他们相视一望,九阿哥淡淡地道:“你不愿意?” 十阿哥的脸色也越来越暗,我忙笑道:“九爷哪里的话,奴婢自然义不容辞。” 忙又对坐在床前的十阿哥道:“十爷,伤寒是会传染的,不想难受就快离去吧!” &39;十阿哥对我的话置之不理,笑嚷道:“爷身体好着呢!” 我也懒得理他,反正到时又不是我难受,叫来九阿哥的侍从小太监,吩咐道:“让煎药的宫女,多煎一份,再熬些姜汤来。”随即把窗打开,阵阵凉风袭来。未顾及他们的表情,只听得十阿哥道:“别又把九哥凉着了,这病到京了也好不了。” 我扁扁嘴,我行我素,九阿哥也一脸狐疑,我接着转身把门也打开了,回道:“十爷有所不知,伤寒病人的喷涕、唾沫中都有病源,如果空气不流通,会反反复复的传给自已,也传给别人,空气流通了人也舒爽些。” 十阿哥一脸不解,九阿哥笑道:“有道理,爷没想错人。” 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这些爷平日里喝惯了好茶,对茶自然会有一份依恋,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我又端起来递给了他道:“爷要都喝水,才好得快。” 这九阿哥竟也对我言听计从,喝了个精光。又忙着把房里重新打扫了一遍,也不知老十什么时候走的,突然只剩下两人,还挺尴尬,言谈也有些不自然了。索性搬了条凳子坐在窗前,拿起九阿哥的书来做晃子。“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可好全了?”九阿哥轻声问道。 我猛然回头,只见他双手枕在头上,翘着二郎腿平躺着。“谢九爷关心,都好全了。” 这个九阿哥看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为何雍正一定要整死他,还把他改名为塞思黑呢?政敌之仇就这么深吗?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又增加因素吧?想到此不由得心里一怔。转念一想,也太自恋了,不由得露出笑容。请勿转载! 第一二六章男人本 “九弟,可好些!”我闻声立了起来,三阿哥与四阿哥、十三立在门口,四阿哥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却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快,不会那么到霉,连笑也被他误会了吧。九阿哥坐起对立在床前的各位笑道:“让大家担心了,只是小病小灾而已,还得谢十三弟借我人手啊!”十三笑笑不语,四阿哥关切一道:“都是兄弟互相帮助应该的,容月你可要好好照顾九弟。” 好好的一句话,进了我的耳朵,怎就多了一层意思,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忙答道:“四爷放心,奴婢定当尽力而为。几位爷回吧,奴婢让人烧了姜汤,大家都喝一碗,防患在先吧!” 十三善解人意地朝我一笑道:“九哥就交给你了,那咱们先回吧。”四阿哥临走扫了我一眼,我趁别人不注意,回瞪了他一眼,他无可奈何地出了门。 小太监端了两碗药来,我端了一碗给九阿哥,他皱着眉一干而尽,我狠了狠心,把另一碗给喝了,九阿哥阴着脸道:“就这么怕我把病气过给你?” 我才不管你生不生气,这年头又没有特效药,这苦死人的中药药性慢得很,若是抵抗力不好,弄不好吃它个把月,还不要我半条命。撅着嘴不快地道:“在奴婢眼里,吃药比要奴婢半条命还难受,奴婢陪着您喝苦药,九爷倒不高兴了,那让人来替换我好了。” 他立马换了一张笑脸道:“成了,错怪你了,小女人脾气倒不小。” 等他入了梦乡,轻轻关了门退了出来,扭腰扭脖子往自己小舱房里走,刚一进门,就被人拉了进去,吓得我一跳,正想喊叫,一看原来是四阿哥,压着嗓子生气道:“四爷,想吓死我?” 他一手绕着我的腰,一手揉着我的背,不快地盯着我道:“死丫头,到处显摆,惹出事端来,看你如何收场?” 听着就来气,皱眉冷声道:“爷还说风凉话,若不是你押我回来,我这会儿在杭州舒服着呢?快放开我,让人瞧见了,还不知要怎样编排我?奴婢胆小,爷回自己房吧!” 他一脸无趣,也松开了手,伺候人的病人真不是好活,累得我倒在了床上。没想到他不但没走,反而挤进了我的小床,紧揉着我的腰,一手撑着脑袋,低语道:“这就生气了,爷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我噗嗤笑出了声,转了个身道:“这也叫惊喜?这是惊吓好不好?家里白养了那么多福晋,连这都不会。” 见我理他,又露出笑容,随后瞪着我道:“胆儿大了,拿爷取笑。” 做人自然要见好就收,何况是这种,你永远也无法临驾于他的大爷,闭着眼笑回道:“知道了,再也不会不拿豆包当干粮了。” 等到他回过味来,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戏谑道:“再给爷说一遍试试。” 好久没与他这么亲近了,我竟然还会脸红,轻声道:“奴婢不敢了,你快下去。” 他理理我的鬓角,柔情满目,轻问道:“可有想我?” 我嘟了嘟嘴,白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呢?这还是别人眼中的四贝勒吗?快下去了啦,免得被人看见。” 他收起笑容,还振振有词地道:“爷先是男人,才是四贝勒,听明白了。” 越推他他越来劲,嘴也堵了上来,轻柔地吻着我的唇,鄙视自己受不住诱惹,又坠入他的柔情中。感觉到我的反应,停下来笑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无地自容,他反而更狂喜,用力地吻着我的唇,伸手慢慢地解我的衣衫,顺着前襟探到了胸部,我无力的低语道:“胤禛不可以,快停手” “不行,你太撩人了,爷就要。”他霸道地置之不理,也拨起我身体的响应。 “咚咚”关键时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也一惊趴着一动不动,我平了平气息,问道:“谁啊?”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花姐姐,九爷叫你去呢?” ,请勿转载! 第一二七章无耐之举 我忙答道:“知道了,我马上来。” 被这么一搅,早就回神了,本来这船舱就隔音不好,提着心,还好只被解开了上衣,红着脸快速地穿戴整齐,拍拍他的腿道:“爷,你快让开!” 见他没反应,抬头一看,这家伙黑着一张脸,冷盯着我道:“又不是大病,需你这么急着去?” 敢情是吃醋了,又搅了他的兴,生气着呢。可也不能拿我出气,我也摆着脸,往床上一躺道:“爷说的没错,我担什么心啊,反正有四爷与十三爷挡着。” 他一声不吭,过了片刻冷声道:“你去吧,他若是做出不轨举动,我定不饶他。” 我也学他不吭也不动,他倒急着把我拉了起来,我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道:“爷以为我是倾国倾城呢,谁见了都喜欢。” 他这才眼含笑意道:“别不把自已当回事,不然爷为何就这么舍不了你?” 我故意怒瞪着他道:“原来你早想舍弃我了!”他忙笑着指了指我的额头,轻声道:“又想哪去了,死丫头都这份上了,还不明白我的心,快去吧,不然又派人来了。”我嘟嚷着快速出门,本小姐也懒得伺候人,当我高兴呢,真是无奈。 门外就听见九阿哥暴跳如雷的声音,忙迈进了房,小太监吓得在一旁边发抖。我故做生气的对小太监道:“爷正病着,心里烦躁的很,怎还惹爷生气?还不快出去。” 小太监如获重赦,感激地点点头,低头退了出去。九阿哥冷着脸坐在床上,我倒了杯水给他,笑道:“伤寒不是病,得了让人心情烦躁,爷就消消气,别把自格给气着了。” 他淡淡地凝视着我,我闪开了眼神,听得他道:“就这么不待见我,爷一闭眼就跑了,想喝口水都没人倒。” 这些个大爷,真是没天理,有手有脚的,自己倒杯水又不会死人,非要别人伺候着。跟这些爷接触久了,自己的心里素质也越来越好了,心里不快,面上却笑道:“是奴婢错了,奴婢见爷睡着了,也犯困,回房小躺了一下。” 他面色微缓,嘴角上翘,瞄了我一眼道:“据说你挺能讲故事的,还把我与十弟编到沙漠,与酒鬼为伴,今儿也编个故事给爷听听?” 我不由的涨红了脸,反驳道:“九爷不要听人胡说,奴婢那有这胆。” 心里却思虑了个遍,十三自然不会与九阿哥说的,那就是十四,十四也不像不把门的人啊? 他见我紧张红脸的样,反而笑道:“你的胆大不大,爷是亲眼见过的,至于你有没有编排爷,爷也不想追究,快说个故事听听吧?” 话都让他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不情不愿的说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跟小和尚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呢?”刚说到此,十阿哥像是顺风耳似地跨进了门,笑问道:“九哥可好些,在说什么呢?” 我立起想要给他请安,九阿哥催道:“别多礼了,十弟坐,正听容月讲故事呢。” 十阿哥也来了兴致,笑着坐了下来。我瞄了他们一眼,想着让你们听个够:“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跟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跟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对小和尚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你拿爷取乐呢?”九阿哥打断了我的话,一脸不快的盯着我,十阿哥则哈哈大笑。 “怎么就不好了,瞧把十爷给乐的。”九阿哥皱起了眉,十阿哥闻言也摆起了臭脸,我只好求饶道:“奴婢知道了,这就重讲。前明时,崇文门边上开着一家饺子店,做的饺子远近闻名,无论是过路的客商,还是离地几里远的百姓,都愿意到他店里吃饺子,只是这店老板是个胆小鬼,信鬼怪之说,所以每晚子时之前必要关门。这日,店老板正要关门,走进了一年青女子,缠着店老板要吃饺子,店老板没法只要烧了一碗给她,不停的催女客,子时一定要出门。子时的梗声一响,那女客面色铁青,嘴角流血”请勿转载! 第一二八章被人跟踪 为了增加效果,我佯装惊恐得扫了他们一眼,只见九阿哥与十阿哥这两个大老爷们也一脸的凝重,十阿哥轻声问道:“真来了个女鬼?” 古人是相信有鬼怪的,所以更紧张,我故意两眼一翻,阴阴的说道:“那女客面色铁青,嘴角流血,对店老板大嚷道,你催着去投胎啊,害得我咬破了舌头。” “原来如此,若是大晚上被你这么一说,还真要被你吓地跳起来。”九阿哥松了口气说道。十阿哥也称是,突然兴奋道:“今儿说的可别告诉人,年三十守夜,爷要露一手。” 这个十阿哥都娶了几个老婆了,还玩兴大起。他们两个素来关系好,两人又聊了会话,就到了晚餐时间了。等服伺好他,外面早就黑漆漆的,才放我回了舱。忙把门锁好,免得那个四大爷,摸进来。累得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 四月船就到了通州码头,又改了几个时辰的路,就到了京城。我跟十三回了府,府里的人都差没排队热烈欢迎,看来本小姐的人缘还是不算的,连十三都有点羡慕了,宁儿是知情人,更是抱着我哭。 房里一切照常,拨了拨久未动过的琴弦,一阵酸楚在心头。过了数日就溜出了府,到清雅居探视,子俊只是笑问道:“这大半年的,怎都不来了,当小姐当出味来了?” 见他打趣的神情,猜想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笑道:“江大老板,越来越有好男人的样了,讲话也幽默了,芳儿这丫头,还挺能调教人的。” “死丫头,敢拿你哥哥取乐,快进去吧,你的帐还没跟你算呢?”外人听来还以为要惩罚我呢,乐哈哈的跟他进了房,他把一叠的银票给了我。我感动地抱着他,不能自禁地流泪道:“谢谢,哥哥。” 他身体一僵愣在当场,我才发觉自己动作的不合时宜,擦擦泪盯着他傻笑,他见我泪眼朦胧,打趣道:“人家见钱眼开,你呀是见钱流泪,怎么一回事?” 他又怎知我为何流泪,我是重逢时的喜泪,冷扫了他一眼道:“去,少拿我开心。”两人说着,芳儿挺着大肚子进来了,幸亏她迟来一步,不然真不好解释了。出了清雅居,小李子牵着马车朝我轻声道:“小姐,后面骑马的两人,一直跟着咱。” 我一惊,不会是看上我的银票了吧?忙跳下马车,对小李子道:“你先回去,让十三爷来接我。” 小李子看我进了门,赶着马车奔驰而去。子俊不解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我把事在他耳边一说,他也警惕起来,让我到里边歇着。我又把银票放进他的密室,才轻松的走至大厅,那两人这会儿又立在对面的门口。量他们也不敢进店来抢,这年头又没有手枪,最多是刀剑,店里那么多人,量他们也不敢。 到晚餐的时候,十三匆匆走进了酒楼,我担忧地指了指还站在对面的两人。十三走上前去,不知跟那两人说了些什么,那两人就跑了。我就纳闷了,难道抢劫的人认识十三,不解的问道:“十三爷,你认识他们?” 十三侧头笑道:“爷怎会认识他们,你定是误会了,他们在门口等个人而已。” 我还是不放心,朝子俊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请几个会武功的,也好防个万一。” 子俊也点头称是,树大招风,酒楼生意这么好,难免惹人眼红。十三笑着阻止道:“没必要见风就是雨的,天子脚下,那有什么江洋大道?” “十三爷有武功自然不怕,我以后要带两保镖出门。”侧头想着,有两个黑衣保镖走在自己身后,够威风的。 十三敲醒了我道:“别竟想些没谱的事,回吧!” 子俊又拉我进内,把银票取给了我,我跟着十三回了府。越想越不放心,那天被人绑架了,后悔都来不及,反正本小姐有钱,人身安全还是第一位。打定注意,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几天也没见四阿哥的面,想着跟他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什么主意。 第二天午后想着他该回来了吧,就坐车到了半年未去的小院。推开墙门,点燃蜡烛,摸索着到了尽头,用头把青砖顶开,爬了上来,正要立起,听到了脚步声,灵机一动,偷看他都做些什么? ,请勿转载! 第一二九章可恶至极 两人的脚步声,猜想定是十三也来了,只听得四阿哥淡淡地问道:“我的事没跟那丫头说吧!” 十三为难地道:“没呢,四哥这样好吗?她最恨人欺骗了!” 听四阿哥的话,好像是说我呀,那又欺骗了我什么呢?不由得心里一紧,到底他们搞什么鬼主意。 “不行,明儿又跑了,到哪里去找她。”这回确定百分百在说我了,又听他叹气道:“我也无耐,她死也不肯进府,额娘又关心子嗣,给我安排了这门亲,推也推不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一阵悲凉,原来又要娶老婆了,大概钮钴禄氏要进府了吧。老天爷,既然历史不能改变,为什么让我来这大清受这份罪。 “四哥,你派去的人也太无能了,明目张胆地守着她,她又不是朝庭钦犯,这会儿嚷嚷要请保镖呢?”听十三的话,比听到他再娶妻,还让人上火,派人跟踪监视我,神经病、王八蛋、死男人在心里骂了个够。到这份上见了面更无趣,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四阿哥叹气道:“随她去吧,等府里事一办,我会亲自找她谈。” “爷,戴先生来了!”小福子的声音响起,接着戴铎请安的声音:“奴才给四爷、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四阿哥淡淡地道:“起吧,坐!” “老八,这些年在朝中深得人心,又受皇阿玛重用,把太子爷的风头都盖了,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四阿哥淡淡地问着,说得重要,听其声音好像又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戴铎谨慎地轻回道:“回爷的话,按奴才所见,对八爷而言,有利也有弊。八爷面上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是好事。实则却大有隐患,爷没忘了明珠、索额图是犯了什么大忌吧!” 四阿哥又问道:“依先生之见如何应对?” 戴铎自信地答道:“爷只需做好份内的事,静观其变,等候良机,两虎相挣必有一伤,何况这复杂的朝事。” 十三乐呵呵地附和道:“英雄所见略同。”四阿哥似喃喃自语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切忌锋芒毕露。” 一惊那不是当初,我一时脑热说的话吗?只听得戴铎道:“四爷果然是明白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戴铎的一句话,让我更心惊胆颤,回头那个老四,找我问个究竟,我得有应对的话才是。总算有人来传晚餐了,三人一起走了出去,我赶紧钻回去,把地砖移好,垂头丧气、心灰意冷的摸黑走回了小院。 狠不得把这个院放把火给烧了,怎么说也要留点东西泄泄愤,气呼呼磨了点墨,写了十来张王八蛋,想想又不妥,显得本小姐太没文化了。于是把它点燃烧了个精光,想起李卫的口头禅—“丫丫呸”画了一幅骂人的画,把它贴在正中的墙上,冷哼了一声出了门。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竹子在风中沙沙地哀鸣。突然有了一种冷雨敲窗的凄凉,到凌晨才小睡了会,一早又惊醒。宁儿送来了早餐,心情低落也没了胃口。斜靠在床上,一种空落落的伤感袭来,原来自己还是没能释怀。 中餐时懒洋洋地起了床,独自跑到后院,在假山顶的亭子里躲清静。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谁也不要理我,让我自已在郁闷中解脱。这个小亭子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前面种着两棵榆树,如今正把亭子挡住,透过树杈可视前方,而下面的人不经意是很难发现的。 斜靠在美人靠上竟睡着了,直到胃饿得难受才醒了过来。竟然天色已暗,府里都点亮了宫灯,灯火点点,树荫重重。急急忙忙摸索着走下了山,刚至院门口,就听见宁儿的哭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往里窥探,四阿哥怒气冲天地坐在椅上,见我的那一刻脸色才稍缓了些。宁儿则跪在地上抽泣,听到我的脚步声,缓缓地回过头,泪眼婆娑地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请勿转载! 第一三0章天定孽障 四阿哥目光冷然地道:“你去哪儿了?” 宁儿半边脸上竟印着深深地掌印,这会儿脸也肿得变了形,简直要把我气疯了。我忍住怒气,闭了闭眼睛,愤恨地请安道:“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他的声音还是冷漠没有一丝感情:“你下去吧!”这话自然是对宁儿说的,宁儿挣扎着起来,许是跪久了,痛楚地颠坐了回去。我忙上前去扶她,眼泪忍不住划落了下来,抱着她泣不成声:“对不起!” 宁儿惊惶失措地挣开,朝我行礼道:“小姐折煞奴婢了。” 宁儿一离开,我擦拭了泪痕,重重地跪在了他的跟前。一声膝盖碰地的闷声,使自己都清醒了几分。他大概也惊着了,忙伸手来扶,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气愤地拿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回道:“四爷,有气就出在奴婢身上,奴婢向来做事固执,跟旁人无任何关系!” 他木然地伸回了手,坐在椅子缄目不语。这个可恶的男人,总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实在是忍无可忍。今儿一定要让他长点记性,我不在暴力面前低头的主。想着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板,虽是跪着,但一脸抗议的无畏表情。 “四哥,外面”十三的脚步急促响起,随既又惊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低着头,铿然道:“回十三爷的话,奴婢本来就没出府!”三人竟一时无语,十三找了借口退出了门。膝盖又痛又麻,我狠着心死挺着。反正又不是第一回,在德妃那里尝了次鲜,如今在他儿子这里也重蹈覆辙了,不由得冷笑起来。 “你给爷起来,还要爷给你道歉不成。”他的口气软了下来,又伸手来扶,我决然地打开了他的手,愤然地别开了头。他拗不过我,索性将我抱了起来,轻放到了床上。 我学他那一套,闭目养神。他轻扶我的膝盖,似有点理亏地问道:“你哪里躲清闲去了,害得府里人仰马翻的。” 我一天未吃东西,都快饿晕了,有气无力地滑躺在了床上。越想越不值得,我横竖斗不过他,到头来还是跟自己过不去,何苦来着?愤怒地推开他,从床上挣扎起来,走到桌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管他用什么眼光看我,最好对我失望透顶,以后少烦我。 小顺子走进房,担忧地瞄了我一眼,朝四阿哥请安道:“四爷,晚膳准备好了。” 四阿哥淡回了句:“知道了!” 我招呼小顺子道:“小顺子,让小李子帮我去清雅居传一桌菜来,跟江老板说,我快饿死了,让他快点。” 小顺子应着跑出了门,我自管自削苹果,对他置若罔闻。他也真坐得住,死赖着不走。 “去过小院了?”他打破了沉默,询问道。见我不回答,冷声道:“画两只乌鸦一块玉佩想说什么?” 我忍不住回冷嘲热讽道:“四爷的家仆真是忠诚,屁大点事都回报得滴水不漏。” 他未吭声,我也懒得看他的冷脸,自管自坐在筝前,边弹边唱了起来。心里悲,泪渐落在弦上。这曲还是上回在清雅居唱的,才多久啊,历史就重演了。“爷不过打了下人一个巴掌,你就没完没了,把爷置于何地?” 他移至我身边,冷漠地没有一丝情感。我停了下来,盯着他淡淡地道:“四爷怎还有空坐在这里,府里不忙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道:“爷就放心不下你!”真是不明白,他爱我什么,莫不是我对他若即若离,让他欲罢不能,那我也太有手段了。 “四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奴婢身上了,有一天爷会后悔的。”见他直直地盯着我,眼里不愠不火,倒有了一副禅定的神态。小李子提着两提饭菜走了进来,我忙起身,把菜一一摆上了桌,都是些我爱吃的小菜,又让小李子拿来一瓶酒,自管自喝了起来。 他终于坐不住了,在我一旁坐下,怒着脸夺过我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手捏着我的肩叹息道:“你怎就这么倔?还有什么不痛快地,说!今儿一起了了,爷陪你!” ,请勿转载! 第一三一章无用女人 两杯酒下肚,脸红得发烫,吃了点菜,又倒了一杯酒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唯有杜康,为我解忧!” 他倒死皮赖脸的,不请自喝,反正今儿就借酒壮胆,跟他说个明白,故意喝醉似地朝他道:“四爷,不,胤禛你有没有想过,到底喜欢我什么?像容月这样的容貌,宫里有的是, 容月的出生更是不值一提,爷不会是喜欢容月大胆无礼吧?” 他面色微红,夺过我酒杯,四目以对,我忙别开了头,他叹息道:“不要喝了,爷也不明白,你又为何?” 我爱恨交加,抬头凝视了他片刻,他眼里也满是探究,我傻笑了声,摇摇手,扶着晕眩的脑袋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能是你太坏了。” 他用手扳过我,嘴角端着笑,疑问道:“这是什么理由?爷都把你捧手心上了,你还不满意?” 我打开他的手,哽咽道:“所以你一不高兴,就把我摔在地上,这样太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这会儿酒劲真的上来了,头晕乎乎的,拿筷子都有点不稳了,索性趴在桌上。 “月儿,月儿,你个死丫头,不会喝酒还逞强,这辈子你都休想离我而去。”这个封建土霸王,大概死也要我陪葬了。被他抱了起来,还以为他会把我放床上,然后滚蛋。没曾想竟抱着我喝起酒来,还喃喃自语道:“爷知道你为何伤心?你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又怎会该心屈于人下,若是我生于平凡人家,或许就不会如此苦恼。爷已对不起十三弟,再不能对不起自己,你是明白我心的,所以才敢不敬。” 我的头更晕了,莫不是他也醉了,平日里少言少语的人,倒做起唐僧了。总算把我抱到床上,往我脖子上挂了件东西,怜惜地道:“不许再解下来,你个狠心的丫头,给别人都留信,唯独对我残忍!” 他的酒气喷到我的脸上,我惊慌地用手一推,他笑骂道:“死丫头,还装醉,越来越会装腔作势了,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着整个人压了上来,我瞪大眼睛,愤愤地道:“四爷看错人了,奴婢不是新娘子。 话一出口,自觉失言,我心虚地闭上了眼。他怔怔地凝视了我半晌,拂着我的脸,没脸没皮,乐呵呵地道:“又吃醋了?就为这事,今日躲了一天?” 我不服气地睁眼道:“谁说的?我花容月是这种人吗?四爷又不是第一回成亲,也不会是最后一回,我为何跟自己过不去?” 他抿着嘴笑道:“那又为何?只要你说出来,爷今儿都成全你!” 心想是自己理亏吧,不然这么好心,不客气地道:“你自格说的,第一:不许派人监视我,若是我想跑,爷就是派一队人马也看不住。第二:以后不许为了我,打任何一个人。” 他倒爽快地答应道:“好,依你。那不生气了,让爷好好看看你。” 这家伙竟色色地打量着我,真想骂声北方的色狼。一脸窘态,怒瞪着他道:“快起来,这是十三府。” 他却目光柔和,无所谓地摇摇头,戏谑道:“那就跟我出府。” “不行!”我嘟着嘴拒绝。他没吭声,吻却落了下来,若是整个府里的人都知晓了,我那还有脸呆着,只好求饶道:“知道了。” 他笑着拉起了我,走出院门,跟小福子嘀咕了几句,从侧门出了府。侧门竟有马车等着,看来是监视的人换了种方式。一进小院,就被他抱进了房,摸黑抱着我,吻得我快要窒息。衣衫也被渐渐地褪去,不由得轻叫着他的名字,他就回应就更加的热烈,两人都沉浸在久违的快感中。直到筋疲力尽,沉睡了过去。 至那日后,与那个该死的老四又不明不白,难舍又难受。真是鄙视自己,每回发誓地响亮,也反悔地彻底,性子也被他摸透了似的。见我生气时,就软了几分,见我气消了,又严了几分,觉着多快成了他手心里的玩物了,应付自如。 ,请勿转载! 第一三二章傻人傻福 宁儿被我放出了府,与秦林在山庄完婚后,两人去了杭州,帮着照管酒楼,也找机会开家客栈,趁这会儿朝中还太平,几个阿哥也给几分薄面,多争点银子再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所以能赚钱。一来是经营的手法超前,服务到位,引来许多回头客。二来是依仗了权势,哪朝哪代想赚大钱不是靠关系,不然想开下去都不易。就好比京城里,大小官员大部分的喜宴,都在清雅居办了。三来自己做事也实在,该做的善事要做,客人碰到小难,该帮的忙也乐于帮,名声在外。 端午一过,皇上又要去避暑了。四阿哥问我去不去,想着免费旅游一次也不错,就欣喜答应了。像以前带团一样,一一列了出门的东西,带一样勾一样,最后整整一箱,连十三都傻了眼。 这回十三带地是喜薇,我是依她丫头的身份去的。皇家的队伍真不是盖得,浩浩荡荡几里路长,还不算运东西的马队。越往北天气越凉爽,想想也是,就现代温室效应的情况下,七月带团到大连,穿着短袖早晚都冷得发抖。反正本小姐一到车上就一睡字,这倒好也免得晕车。睡了一觉醒来,小顺子送来吃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四阿哥与十三各骑着一匹健壮的马儿,迎面急驰而来。 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朝十三挥手,笑嚷道:“十三爷,白马王子,快过来。” 十三骑着一头白马,快速地到了跟前。这匹马竟温顺地任由我摸着,我乐得冲十三呵呵傻乐。四阿哥竟有点醋意地缓缓靠到跟前,我笑问道:“四爷,为何不骑白马?” 四阿哥与十三面面相觑,十三不解地问道:“你喜欢白马?” 我理着马鬃朝他们道:“自然喜欢,白马王子更喜欢。” 十三戏问道:“什么意思?” 马儿好似通人性,朝我喷气息,我乐呵呵地道:“有一国人,喜欢把自己心目中的男人都称为白马王子,骑白马的王子,懂不?” 十三朝四阿哥望去,随后哈哈大笑。四阿哥冷盯了我一眼道:“就你花样多,会不会骑马?” “会,你牵着,我骑!”骑马?不摔死才怪呢?十三听完又哈哈大笑,好像不会骑马是什么丢人的大事?四阿哥摇头笑道:“赶明到草场教你吧!”说着调转了头,奔驰而去。马车慢腾腾地走了六天才到达行宫,那些先头部队,早到达了。 热河行宫始建于康熙四十二年,这会儿还只建好一小部分。除了皇帝、嫔妃们的寝宫,其他大部分的人都得住帐篷。不过对于我来说,倒是乐于住帐篷,多新鲜啊!皇帝一住进,几步一个岗,也少了游玩的乐趣,不过比北京凉爽多了。山庄里好大一块湖区,怪不得康熙有诗云:自有山川开北极,天然风景胜西湖。 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真想泛舟其中。环顾四周,四处无人,就把鞋一脱,坐在岸边拍起水来。手中的伞被人一夺,吓得我忙套上鞋,回头一看原来是九阿哥,他咧着嘴戏笑道:“真有你的,也不怕别人看见。” 见他嬉皮笑脸,也懒得跟他请安,理了理裤角,微笑道:“九爷怎一个人?” 他顺口道:“爷为何不能一个人?” 我从他手里拿过小伞,高深莫测地答道:“不告诉你!” 我施了礼,往自己帐篷走,他竟乐呵呵地紧随而至,叫我好生郁闷,康熙怎生了这些个没皮没脸的儿子。到了帐篷入口处,我笑道:“谢谢九爷送我回来,九爷慢走。” 他笑脸一僵,不快地朝我道:“就不请爷,进去坐坐?” 我左右为难,低头吞吞吐吐地道:“奴婢住的地方,有何好看的?” ,请勿转载! 第一三三章桃劫之灾 他索性推开我,自顾自往里走,如入无人之地,我只好跺脚跟进。我的帐篷里虽无特别之处,但被我从外面搬进了好些花草,有现代温室花铺的感觉。九阿哥一进来,就欣喜地看了我一眼,既是客,自然要泡茶给他。 “果然没来错地方,与众不同。”他喝了口茶,环顾一周,凑上脸来。 我忙用手帕了挡挡他的视线道:“九爷,注意距离,主仆有别。” 他更来劲了,微蹲下来与我平视,死盯着我看,看得我一脸尴尬,想着越退指不定这位爷还以为我像她女人佯装矜持,跟他**呢?索性抬起头直视他道:“距离产生美感,连这个都不懂。” 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说得有理。”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毫无要走的意思。又不能直截了当地赶他走,一时没辙,拾抖起花来。想着他无趣了总会走的,不想他反而手枕着头,躺了下来。见他眯起了眼,我心里一阵慌乱,万一别人闯进来,算怎么回事啊?上前轻推他催道:“九爷,你回自己屋睡吧!” 他猛地睁开眼,柔声道:“爷就喜欢你这里,怎么想赶我?” 都他妈是大爷,心里气极脸上还得挂着笑。帐篷里本来就随地而坐,我这会儿倒像跪在他面前。最后无耐只好找了个借口道:“福晋找我有事,那我先走了。” 他还是纹丝不动,我抿着嘴,忍着气立了起来,手被他用力一拉,重心不稳倒在他的胸口,还不及思索,被他挟制住,脸涨地通红,也顾不得其他,怒道:“你放开我。” 他美目风情万种,让我有点恍惚,好似自己是被女人揉在怀里。细长而反翘的睫毛,多之一根则多,少之一根竟少。他轻声道:“爷爷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对爷好点?” 厚重的男音才让我醒过神来,惊得大脑一片空白,我与他没多大接触,反而是被他痛打了一顿,有没有搞错啊,怎就成这样了?脑中一片混乱。心里把自己大骂了一通:“傻瓜,还想个屁,还不快起来。”苦着脸求饶道:“九爷,你先把我放开,我们好好谈。” 他见我态度好转,扶正我欣喜道:“你说,只要你喜欢,爷都给你办到。” 我尴尬地苦笑了一下,顺势离开了他,认真地道:“奴婢谢九爷看得起奴婢,不过奴婢只当九爷是朋友,不敢有任何想法。” 他的脸越来越暗,怒道:“老十三就值你这样死守,爷哪点比不了他。” 我忙反驳道:“不是的,跟十三爷没有关系。”结果我的话越描越黑,他怒不可竭地立起来愤愤然道:“老十三” 看着被他摔得前后恍动的布帘,我颓废地愣在当场,心里直觉地惊恐,这个九阿哥不会找十三打架吧,十三也太冤了。一定要告诉十三真像,不然被别人暗算了,还蒙在鼓里。颠撞着起来,心里想着事,不顾一切往外冲,结果在出口与人撞了个满怀,额头撞得生疼。正想破口大骂,看见四阿哥也揉着下额走了进来,大声责备道:“你这是去哪儿啊?多大的人了,还横冲直撞。” 本来心里本就窝着火,被他一埋怨,眼泪没来由得挂了下来。他一惊,上前抬起我脸,端详了片刻,柔声道:“撞疼了?” 索性抱着他哭了起来,也不知怎的,心里觉得异常委屈与惭愧。他被我哭得一筹莫展,只好由着我的性子。我发泄了一通,才擦擦眼泪离开了他。他拉我一起坐下,轻问道:“这几天没理你,生气了?” 我摇摇头,他扶我坐正,追问道:“那是何事,快告诉我,你说呀,你要急死我不成?” 我欲言又止,这叫我怎么说啊?若是说了倒是有无事生非、离间他们兄弟的嫌疑,说不定康熙知道了,无法容我。思忖再三还是不能说,带着泪花笑道:“刚才看见一条大青虫吓得。” 他舒展眉头,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戏谑道:“还以为什么大不了事,羞不羞,多大的人了。” 他的眼里竟一丝父亲般的慈爱,我抱着在他耳际轻叫了声:“阿玛。” ,请勿转载! 第一三四章木兰小事 他一把推开我,瞪着我道:“你这丫头,胡叫什么?” 我撅着嘴反驳道:“谁让你把我当小孩似的戏耍。” 他宠溺地看着我,与我依偎而坐,过了片刻起身笑道:“今儿才空些,带你去骑马如何?” 我拉过他伸来的手,兴奋地立了起来,欢笑道:“我要自己骑。” 他笑着点头,又朝我无可奈何的摇头,我似他宠坏的孩子。想着此地耳目众多,思虑道:“别人会不会说闲话啊?不如叫上十三爷与喜薇吧!” 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于是让他去找十三,我则换了身骑马装,粉色镶白边的,袖口衣襟处绣着白梅,袖口用伸缩绳,可松可紧,骑马时自然要利落些,所以系紧了线。下身是裤子,把裤角塞进了靴子里,头上带了顶草帽,那是秦叔给编的,只是又被我用绸布镶了一圈,系上了蝴蝶结,带上了薄丝绸做得手套。 十三与喜薇他们早等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一见我出来,眼前都似一亮,索性摆了个自以为是的美姿,四阿哥朝我呶呶了嘴,阻止我的怪异。喜薇盯着我的帽子移不开眼,十三笑道:“打扮倒是像回事,不知骑术如何?” 我这才发觉他们一人一匹马,四阿哥手中牵着一匹小白马。我快速跑了过去,笑问道:“这是给我的?” 四阿哥淡淡地点点头,我抱着小马的脑袋,跃雀地笑嚷道:“从今儿起,你就叫小白了,只听我一人的,懂了吗?” 喜薇他们都盯着我傻笑,四阿哥帮我拉着缰绳,不管姿势丑到什么程度,总算爬上去了。四阿哥认真的道:“身体坐直了,略向前倾,抓住绳子。” 他坐在另一匹马上,慢慢地带动我,我咿咿啊啊地吓了几次,也能坐住了。心里还是如临大敌,只把十三他们乐得哈哈大笑,十三终于憋不住了,笑道:“四哥,我们先行一步了,你把这个傻丫头牵过来。” 喜薇也朝我笑笑,跟着十三奔驰而去,看着他们潇洒如风,心里痒痒地。回头询问道:“咱们也跑吧!”四阿哥怒瞪了我一眼:“走得不会,就想跑,活腻味了?” 我只好嘟嘟嘴,按他的口令慢慢地学着。他可真是难得地耐性,我时不时乐地朝他笑,他却直当没瞧见。学了几个时辰,总算有点了眉目,能自己牵着马儿走了,怎么说掌握平衡的能力还是有的。 小白马被我当宠物养,每天给它洗澡,理毛,喂嫩草,马儿也通人性,一见我就摇头蹭上来。过了十来天,小白长大了不少,别的马总有一股子骚味,唯独我的小白,还有淡淡的花香,本小姐给它洗得是花浴。我也能慢慢骑着他,小跑几步了。小白被我系在门口,马棚太脏了,我舍不得,四阿哥也由着我。山庄的一边就是一个盆地,地势很平,太阳西落的时候,我总喜欢领着小白,到平地溜上一圈,走着去,骑着回来。照常牵着小马出门,沿着小路往前走,边走边唱道:“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 身后传来一阵马啼声,急着把小白往边上拉,想着等他们过去了再走。几匹马在我跟前停了下来,原来是四大王子,八阿哥笑问道:“你为何不骑?” 九阿哥阴着脸,眼光凛冽像是隆冬的北方,让我发冷。十阿哥与十四坐在马上,还不安份,伸腿来踢小马。我挡在小马前面,笑道:“回八爷的话,奴婢想跟马儿一起走走。” 十阿哥哈哈大笑道:“跟小公马对上眼了?” 十四忍不住笑出了声,九阿哥好似十分的解恨,似乎在他眼里,小马成了十三,被人牵着走,定是没骨气的。八阿哥斜睨了十阿哥一眼道:“十弟,别口无遮拦。” 电视里的大侠、英雄飒飒英姿,几乎十有**是在骑马,大概这马就像女人的高跟鞋,能增加高度吧!可是我却极不喜欢,因为马骚味太浓了,这男人天天骑着马,不骚才怪呢?我如今正被一股马骚味包围,忙转了个身,淡淡地道:“若是几位爷没事,奴婢走了。” ,请勿转载! 第一三五章木兰小事2 小白也似不喜,顺从地跟着我走,十四跃下了马,突问道:“容月,你的马怎弄得像娘们似的,一股花香啊?” 十阿哥听十四一说,也好奇地跳了下来,用鼻子嗅了嗅,我拉起小白加快了脚步。小白也似有不快,快步跟上,几个爷莫名其妙地跟着我走。十四追问道:“你快告诉我,怎么弄的,回头我试试。” 我无奈地边走边道:“十四爷,很简单,奴婢只不过给马儿洗了花瓣浴而已。” 十阿哥哈哈大笑道:“十四弟回头跟弟妹要洗澡水就行了!” 这个十阿哥害得我差点大笑出声,十四瞪了十阿哥一眼道:“十哥,你少无说八道。” 一向持重的八阿哥也大笑出声,十阿哥还满面光荣,好似自己都比别人聪明。还不依不饶地道:“容月,你说爷说得对不对?” “对,十四爷你真傻,十爷比你大好几岁,自然知道的多,怎么也比您经验丰富。” 十四刚开始眉头微皱,似有不快,听到最后乐哈哈出声。十阿哥正好相反,开始洋洋得意,后来瞪着我道:“死丫头,你这是夸爷还是损爷啊?” 我跨上了马,笑嚷道:“各位爷,我先走了!”对身后的他们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第二日往那拉氏行帐而去,那拉氏近段时间倒是对我慈眉善目,拉着我的手道:“妹妹真是稀客,怎就不来找我?”我笑着给她请安,推迟道:“福晋,妹妹两字实不敢当。” 那拉氏笑道:“别人不知情,我是知道的。你既不愿进府,就认我做姐姐吧,咱们以后也好常来常往。”我羞愧难当,企码也算抢了人家丈夫,却还受她抬爱,笑着:“那就谢姐姐了。” 跟那拉氏聊了聊,四阿哥与十三走了进来,那拉氏恭敬地朝四阿哥道:“爷,不如今儿再叫上十三弟妹,一起用晚膳吧!”四阿哥笑着点点头,那拉氏朝我道:“妹妹也别走。” 我弯腰作揖,笑道:“谢谢姐夫,谢谢姐姐。” 四阿哥与十三瞪大眼不解地望向我,那拉氏解释道:“爷,是我自作主张,认容月做妹妹,请爷恕罪!”四阿哥淡淡地道:“你二人愿意就行。” 十三抿着嘴乐,被我瞪了一眼,那拉氏施了礼,就回帐准备去了。十三也说去叫喜薇,留下了我们两人,四阿哥盯着好奇地问道:“这会儿,不吃醋了?” 我撅着嘴,不服地道:“谁吃醋了,要不改成干额娘?” 他笑着瞪着我道:“死丫头,别嘴不饶人,看在你今儿表现好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说着朝帐里走去,皇子住得果然比我大多了,里边样样俱全。不解的是,四阿哥又有自己的行帐,就像在府里也有自己的房,夫妻分房而住,女人真可怜,总是等着这些爷来宠幸。我尾随着进了他的帐篷,他欲言又止:“你跟福晋?” 我靠在他身上,轻声道:“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爷的贤内助,容月自叹不如。” “爷的福晋自然是好的。”这家伙一听我说好话,就自吹上了。我闭着眼斜靠着,他扶正我,凝视着我询问道:“你就不能进府来?” 我一时不知如何面对,索性躲进了他的情里,轻声道:“爷若是喜欢现在的我,就别强求我。”他叹了口气,我竟脑袋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在避暑山庄混了个把月,天天问十三什么时候去打猎,到后来十三见我就躲,要么主动地告诉我快了。七月中旬,终于转移到了木兰围场。大片的草地,真是漂亮地坝上风光,我竟看傻了眼。空地上一下子搭起了无数的帐蓬,就好像一个城市拔地而起。 翌日,清晨自己牵着小白,出了门。还未溜出十来步远,碰到了跋扈的八福晋。我忙下马给她请安,她当着其他几位福晋的面,冷嘲热讽地道:“瞧瞧,这是哪家的福晋,你们认识吗?” 我淡然得低着头,一声不吭,心里却火得只想骂人。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她那疯狗样,还指望当皇后,八阿哥真是瞎了眼了。我偏不让她得逞,微笑着抬起头。她们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朝八福晋嫣然一笑,八福晋的脸瞬间转为了猪肝色,拍了拍马指桑骂槐地道:“你这畜生,这般不识好歹。” ,请勿转载! 第一三六章窄路相逢 对着疯女人的背影高声笑嚷道:“八福晋,您走好!”对这种泼妇还不如以柔克刚,憋死她。摸着小白的脖子道:“咱们不生气,自然有人收拾她。” 骑着马,毛驴的速度,做起阿凡提的后辈。自得其乐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晨曦照在草地上,积着露水的草儿更加的墨绿。前面出现了一片林子,空旷的草原上,林子如鹤立鸡群。林子的边缘开满了野花,简直是童话里的世界。于是把小白系好,边转边摘了起来。做了一个大花环,带在了头上。伸手大声地喊道:“喂,草原上的雄鹰,你们在哪里?” 竟然有回音,而且好似自己的声音都亮了许多。大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仿佛天地间一切都净化了,自己也在这个空间里随空气一起升腾,惬意地闭起了眼睛。 阳光透过丛林,射到我的脸上,想着高原紫外线太强烈,就骑着小白边走边唱往回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要是有人来问我,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这是什么地方,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 突然身后传来了高吭嘹亮的歌声,只听出与我同一旋律,却听不懂何意。茫然回头,小树林里走出了一个人高马大,穿着蒙古服的小伙子,胖嘟嘟的圆脸,典型的成吉思汗后代。他拍了拍枣红马,快速到了我的面前,咿呀地说了一通。打量了我片刻,用蹩脚的汉语道: “你是哪来的?”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摇摇头,假装听不懂,拍了一下小白就走。没想到这家伙急速地拉住我的缰绳,害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怒不可竭地大嚷道:“你个二百五,你想干什么?你放开。” 他反而几近狂妄地哈哈大笑道:“有个性,你告诉我,就放了你。” 此处四下无人,心里惊慌起来,只好老老实实地道:“从京城来的,可以放开了吧。” 这小子还算守信,拍了一下小马,笑嚷道:“小丫头,你的马术不好。” 心想下回出门,一定要选个皇道吉日,怎么竟碰上这些疯子。心里不爽,不自觉地狠拍了一下小白,小白加快了速度,吓得我趴在马背上,抱着小白的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回到帐里还惊魂未定,吓出一头的冷汗,垂头丧气地颠坐在地上。“从哪回来?”冷不丁一声,吓得我一阵颤抖。四阿哥不知何时坐在正中,他关切地问道:“出何事了,脸色这么苍白。” 我白了他一眼道:“今儿魂都吓走一半了,先是碰到八福晋,又碰到一蒙古人,非要问我说出从哪来的,才放我走,回来又被你一吓,这会儿快没命了。” 他拉起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挣开手道:“没被打。” 他见我丝毫未伤,一脸释然,忽又厉声道:“这么大一场子,你又头一次来,不许乱跑,记住了?”还要他说,我自己都知道了,点点头不吭声。我一脸无趣地愣在一边,他淡淡地道:“晚上带你去转转吧!” “真的?”我一兴奋,揉着他的脖子,蹦了起来。他也顺势抱住了我,两人一时无语,只觉着被幸福包围在了中间。帐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人大喊道:“快来人啊!十六爷被蛇咬了” 四阿哥迅速地出了帐,我也紧跟而上。只见两个小太监抬着十六往这边跑,我们快步迎了上去,十六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小太监哭丧着脸急回道:“四爷,十六爷被毒蛇咬了,这会手都肿了。” 四阿哥怒瞪了太监一眼,接过了已吓愣的小十六。我忙大喊道:“快放下,去找太医来。” 真是笨死了,抬着人快还是太医跑得快都不分。我撕开小十六的袖子,果然手背上有两个牙印,忙让四阿哥帮我撕下一布条来,在十六的手臂上端系了个结实。四阿哥也一头莫展地看着我,又担忧地看着十六。也不知毒有没有流到心脏了,拔出靴里的小刀,对四阿哥道:“四爷,你按住十六阿哥。” ,请勿转载! 第一三七章舍己救人 “四哥救我,我不要断手。”十六以为我要砍他的手掌,吓得大哭大闹。 “十六弟,你要命就不要乱动。”我捏紧伤口,用刀划开,乌黑的血慢慢地流了出来。小十六已经吓晕过去了,我死劲地挤血,血流的速度极慢,怕危险他的身命,也顾不得那么多,用嘴吸一口,吐一口。四阿哥把小十六平放在地上,惊声道:“你也会中毒的,我来。” 他能这样说,我已经感动地一蹋糊涂了,忙打开了他手道:“你别打乱我的步骤。” 过了十来分钟,太医总算来了,还跟来了乌丫丫一大群的人。太医搭了搭十六的脉,松口气道:“还好毒未攻心,快服解药。” 四阿哥急切地问道:“还有解药吗?给她也服一颗。”还是上回那个老头,惊喜地道:“原来是姑娘啊,多亏姑娘处置及时,不然十六阿哥这手就很难说了。” 十三不知何时挤到我身边的,对着太医怒声道:“别废话,快给解药吧!” 太医这才快速摸出了药瓶,被十三一把抢了过去,倒出一颗递给了我,见我服下了药,才松了口气。我自己也吓得不清,当时不觉得,事后想想后怕地发抖。又传来了密嫔地啼哭声,十四抱起了十六,向她走去。人群中立着许多人,除了阿哥们,竟让我看见了那个蒙古人,忙躲在了十三身后,本能的感觉到此人的不友善。 十三感觉到我的异样,还以为我被十六的事吓得,扶着我回了帐。四阿哥紧跟而至,黑着脸对十三道:“十三弟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十三犹豫地看着四阿哥,关切地望了我一眼,退了出去。四阿哥朝我怒吼道:“你站好。” 我一脸莫明其妙,我救人还救错了?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他坐在垂着头一边不吭声,脸黑得好似他中了毒,我气地泪在眼里打转,哽咽道:“早知如此,死也不会来了。” 他沉默不语,片刻缓缓地走至我跟前,紧紧地揉着我道:“下回不许这样莽撞,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原来他是担心我,又碍于是自己的弟弟,说不出口。我感动地哽咽道:“胤禛,我知道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事后也怕得要死。”他轻拭我的泪,叹气道:“你真是让我左右为难,说你错了又不是,说你对了也不是。过几日我要起程去江南,巡视秋闱,带你一起去可好?” 我娇嗔道:“我要去杭州。”他宠溺地点头道:“好,一着空就带你去。死丫头到哪儿都这般惹眼,真让我担心。” 小白还未长大,自然是不能跟去的,真是心里万分的不舍。这回小白也被关进了大大地木栅栏,醒来第一见事,就是去看它。我双脚立在横档上,朝小白大声地喊:“小白,快过来。” 小白也似眼睛一亮,朝我跑来,我把它牵了出来。抚摸着小白的脸,又帮它理理毛,心疼的说道:“宝贝,你受苦了,让你在这群臭马中生存。” 小白朝我喷喷气,像似回应,我用手帕擦擦它的脑袋,它也兴奋地摇头靠向我,我捧着它的脸,撅着嘴做了一个吻的动作,小白大大的眼紧盯着我,怪不得有用马面形容人,我揉着它的脖子戏耍,边道:“你也会害羞?哈哈”“容月,马养得不错,骑术可有长进?”身后传来询问声,不想八阿哥也来到马棚,手里牵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我施了礼笑道:“没呢,能骑马小跑,我已很满足了。八爷也是来看马的吗?” 八阿哥淡淡一笑道:“想到草场转一圈,透透气。” 看他的神情,像是心中郁闷的很,眼神也有点暗淡,虽然脸上还挂着笑。无论他与四阿哥以后有什么过节,对我还算关照与礼遇,不由得说道:“八爷,若是有心事,不如对着空旷的草原大喊几声,说不定会好些。” ,请勿转载! 第一三八章草原月夜 八阿哥跨上马,牵着缰绳,马在我面前转了个圈,我吓得连退数步。他笑道:“我这就去一试,可惜你还未学好马术,不然定叫你一起同去。” 我笑着朝他挥挥手,他就快速奔驰而去,那一起一伏的身影矫健而洒脱。也不知他是不是真如电视里所描写的,面上和善实则手段毒辣。不过没有手段,又如何成就大事,四阿哥不也是如此。 又把小白牵回了帐边,给它洗了澡,索性把它拉进了帐篷,让它卧在地上,我则斜靠在它的马背上,想着若是这马变成帅哥,那就更好了。四阿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皱眉道:“快把它牵出去,这还是匹马?” 我摸摸马背道:“还有人把猪当宠物的呢?”四阿哥上前把我攥了起来,牵着缰绳,把小白拉了出去。 “你还我,它是我的,你别管!”我嘟着嘴,伸手去抢缰绳。他用臂横拦,我横冲直撞都不能得逞。他哭笑不得,厉声道:“你再这样养着它,赶明它都不知自己是匹马了,你这是害它。” 真是岂有此理,凡事都横行霸道,撅嘴道:“谁说它一定就是马,它是驴行不行?” 他闻言笑道:“我看你才是条倔驴,只听说指鹿为马的,还头一回听到指马为驴的。等着,我带你去转转。” 我生气地跺跺脚,回了帐中。我好不容易有喜欢的动物,这兴趣竟被他扼杀在摇篮中了。夕阳西下,帐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听到了“噔噔”地马蹄声,赶紧换了身男装,好歹也避避耳目。小顺子送来了食盒,四阿哥就将就着吃了口。 夜幕降临后,他跃上了马背,把我拉上了前座,挥动了马鞭,马如箭“嗖”地奔驰了出去。吓得我两手向后,用力抱着他的腰。大约跑出了十来分钟,我大喊道:“慢点,屁股都颠成两瓣了。”他这才放慢了马速,给了我一个后脑勺。虽还未入秋,但夜晚却有一丝凉意,一轮圆月挂在高空,使得星光暗淡失色,远处树荫斑驳,望久了竟有点阴深。 坐在马背上,慢慢地往前溜着,从未有过的惬意,好似这天下只剩下我们两人。柔声道:“胤禛,若是天天如此快意人生就好了。” 他紧揉着我的腰,在耳际轻声道:“会有的,唱个曲来听听。”想想也是,珍惜眼前才是重要的,爽快的答道:“好,让我想想,那个曲应景些。”思索了片刻,轻唱道: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数天上的星星,收集春天的细雨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听你诉说古老的故事,细数你眼中的情意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踏遍万水千山,走遍海角天涯 让每一个日子,都串连成我们最美丽,最美丽的回忆,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并肩看天边的落日,并肩听林间的鸟语。喔 “幸亏当初没让你溜走。”他轻笑着翻身下马,我索性挂在他身上不下来。这么好的月夜,这么好的情调,再也找不着比这好的恋爱场所了。古人虽不像现代人一样开放,但也不是木榆脑子,不然也写不出那么多传情的诗章来。他乐呵呵地抱着我道:“怎没一点变化?还是这个份量。” 在他的面前,总是不自觉地把女人的娇柔发挥出来。我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嗔道:“保养的好呗,你可别发福,像前明的皇帝,要让太监抬着肚子走,都像猪啊?” 他哈哈大笑道:“他们原就姓朱,若是在明朝,你这话连命也没了。” 我挣扎着下来,拉着他的手,在草地上躺了下来。以地为席,以天为被,静静地享受着这夜色。寒气逼来,我不自觉地移进他的臂挽里,他紧紧地揉着我,却没有出声,手中的力道传递了爱的信息。刚在心里夸了他,这个傻蛋冷不西来了句:“你以后离老八他们远点。” ,请勿转载! 第一三九章同下江南 我像是刚吃了蜜糖,被人硬塞进一根莲心。嘟着嘴直坐了起来,他闻风劝道:“我是为你好!”我淡淡地道:“你们不和?”他双手枕着头,叹气道:“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我脱口而出,反驳道:“是志同,道不合吧。” 他端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我忙回道:“知道了。” 他那探研的眼神,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窒息。我忙立了起来,摸着马儿朝他道:“我们回去吧,越来越凉了,别得病了。” 他跨上了马,在我耳际轻声道:“你这人越来越古灵精怪了,有趣。” 我错愕地回望着他,急催道:“走了。”他才扬鞭,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他的研究对像,难道我真的会小改历史吗?没来由得心惊。 还没来得及,看上万人一起狩猎的辉宏场景,就随他南下江宁了。一共也就四个人,轻装简从,赶着马车急速向目的地而去。马车穿平原,上山岭,差点把我的骨头都颠撒架了,我靠在他的怀里,难受的说道:“爷,为何不乘船啊?” 他却一路闭目养神,低语道:“马车快些。” 赶了九天马车总算到了江宁地界,秋到江南草未凋,田里是一片金灿灿的稻谷。这古代的江宁,周边看不出一点繁华的迹象。马车进了城,在城东的驿站停了下来。早有地方官在此等候,一番阿谀奉承,才算完事。一进房,我不客气地说道:“这些个官,累不累啊?” 四阿哥也一脸疲惫,苦笑道:“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应酬也是难免。”中国几千年的官场,这种规矩也不知是从哪朝哪代起的。历史怎就没逃汰这些漕泊呢? 晚饭后,四阿哥坐于房中,深埋在地方上呈上的折子,我则无力地趴在桌上。侧头轻问道:“我们何时去杭州啊?” 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头淡淡地道:“秋闱一结束就带你去。” 想着秦林与宁儿,他们比翼齐飞,既便是粗茶淡饭也是幸福的,不由地叹气道:“你为皇子都这般忙,以后更没时间了。罢了,我睡觉去了。” 坐了几天的车,脑子晕乎乎的,总觉着还在车上颠簸。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你过来,有事跟你说。” 见他手拿折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事要交待,移步到了他身边。他一把拉我坐在腿上道:“先陪我看完折子再睡。” “四爷,你是出来办公差的,不是陪我游山玩水的,别以后说我祸水误事。”我挣扎着要起来,却脱不了身。 他若无其事地道:“爷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吗?鱼与熊掌爷要兼得,好好的坐着。”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无话了。过了半个小时,拿出怀表一看,都九点多了,把折子一夺道:“做事要讲究效率,这会儿你也定是累了,所以看的速度也慢得很,不如明儿早起再看。” 他这才点头,抱着我上了床。依偎在他怀里,总是心宁,不久就进入梦乡。天还未亮,他又起来了,见我醒来,轻声道:“还早,你别起了。” 我又不忍,只好起了来,服伺他洗漱。等到收拾好,天也微明了。我在院中做早操放松筋骨,精神气爽了不少。他走至我跟前道:“你这动作奇怪的紧,有何好处?” 我眨眨眼,在他耳际神密地道:“可以长生不老。” 他只当是笑话,轻笑不语。既是来巡视的,自然要认真检验,随他出了府,直奔江南贡院。江宁原是明朝的皇城所在,朱棣迁都北京后,这里成了留都,江宁的贡院也比别的省份大些。我一介女流,自然不允许进去的,所以就在贡院边上的茶馆坐了下来。 边品茶边看着窗外的行人,贡院边上茶楼客栈一条街,人来人往,一派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愣头愣脑的,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前面的桌上,正好与我面对面。 ,请勿转载! 第一四0章点播傻子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人真是有点影响市容。听得他旁边的小书僮道:“公子,咱出来几天了,要是碰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你嚷个屁,我李卫天不怕地不怕,哪来那么多歹人?”我闻言,一口茶呛得直咳嗽。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他也似察觉到我的眼光,直直地向我看来。他皱了皱眉,瞪眼道:“这位朋友,在下脸上有东西吗?” 这小子还知道自己有脸啊,一坑一洼的,跟雨后被人走过的泥路似的,还这般无理,萌生了戏他的念头。我淡淡地道:“公子脸上自然有东西,上面有你的八字脉相呢?” 他一脸疑问的与书僮对视了一眼,问道:“说来听听,说得好,本公子有赏。”说着移到了我的面前,幸好古代的桌子,隔着距离,不然还真有点尴尬。 我微眯着眼睛,佯装道行高深地道:“公子姓李,名卫。” 他大失所望地斜了我一眼,摇头冷哼道:“刚才我都说了,你自然知道。看你也不像会看相的。” 见他起身要走,低着头淡淡地道:“生于康熙二十五年,字又介。”他立刻回坐了下来,惊问道:“嗯?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个大头鬼,我不过看了几部电视剧,一时兴趣,在网上查过资料。幸亏自己有个好习惯,对兴趣的东西必要弄个明白,就是看电视,听到句好话,也喜拿本子记录一二。他盯着我的脸,一脸疑惑,倒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假意咳嗽了几声。他这才回神问道:“你说我要是参加科考,能中吗?” 我轻笑出声,他一脸怒色。死小子没文化,还这般说不起,我忙回复道:“不能,回家多喝点墨再来吧。” 旁边的仆人大声道:“您真是神算子,连我家公子不喜读书,都算出来了。” 李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我道:“我就只能做个商人?” 我微闭双眸,瞅着一脸沮丧地李卫,思索了片刻道:“你天庭饱满,将来天机不可泄露。” 我欲言又止,他急切的说道:“您若是告诉我,我李卫一定当恩人供着。” 正说着四阿哥走了进来,冷瞄了一眼李卫,皱着眉头道:“你在跟谁说话呢?” 李卫凑到面前,不快地朝四哥摆摆手,大声道:“这位兄弟别打叉,正关系到我的前途命运呢?” 四阿哥疑问中带着恼怒,我忙朝李卫道:“我都说天机不可泄露了,说了若是改了你的命,你可别怪我。” 他朝四阿哥与奴仆道:“你们都走开,告诉我一人总没关系的。” 四阿哥脸都黑了,我怕他生气,轻声对李卫道:“你早点回家,多挣点钱,赶明捐个官,定能步步高升。” 虽生的丑了点,既然历史上说是四阿哥的得力助手,自然人品还算不错。他朝我作了揖,于奴仆快速离去。四阿哥盯着我道:“这小子是谁?”我笑着摇头道:“有一天你自然会知道,本道人不告诉你。” 他笑着瞪了我一眼道:“还故弄悬虚,那个愣小子还相信你的鬼话,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我拉他入坐,撅嘴道:“那我们来打个赌,若是这个叫李卫的,有一天真成才了,你就欠我一个愿望,若是从此再未碰到他,我也欠你一个愿望,如何?” 他笑道:“成,爷还真不信这个邪。”我心里乐开了花,跟我打赌,输定了。 “爷,我们去秦淮河坐坐花船如何?”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道:“这事企是你做得的,有没有脑子。” 我嘟着嘴生气道:“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请勿转载! 第一四一章历史真假 他不理我,真想看看“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的秦淮河原貌是如何的?现代的夫子庙一带都是复制的,早已遗失了古秦淮的风韵。不该心的问道:“我用抓作弊的方法相换呢?” 他满脸疑惑地盯着我道:“好。” 见他答应,我倾囊相告道:“有些人把答案写在大腿上,有些写在衣服的里层,有些的笔杆里塞纸条,更有甚者把答案刻在米粒上,用放大镜来照。还有飞鸽传书的,怎么样?” 他惊问道:“真有此事?你又从何得知?” 我笑道:“我的好四爷,您自格不用考科举,自然不会想到这些方法,我是听客栈里的学子们说的。” 他拍案而起,怒声道:“真是有辱斯文,我大清国怎会有这些败类。” 四周的人都朝我这边看,他这才意识到失态,朝我道:“走。” 看着他一副闻一多的架势,还以为有门,笑道:“爷,是不是去秦淮河啊?” 他急步前行,沉着黑道:“美得你,跟我回去。” 气得我在他身后,一阵狂跳,一路上气结,他也想着心事,无心理我。回到驿站,就让我磨墨写起了东西。 乡试终于开始了,他也忙着巡视,却派了小福子紧跟不放,气得我把房门一关,睡大觉。一连考了三天,见他一脸的疲惫,又不忍心与他赌气。帮他按磨了好一会儿,他才舒心地笑道:“这次抓了十一个做弊的,回京好好地奖赏你。”又考了两场,已是八月中旬,中秋节也过了。 朝中有急事,需马上回京,结果被他放了鸽子。他也一脸歉疚,又是朝事也不能拖后腿,只有自己暗暗叹气。过了几日才明白,原来是康熙染了风寒,真是皇上咳二声,整个大清要动三动。 日子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十三又娶了新福晋,十四阿哥得了儿子,九阿哥又收集了一个美女,连我都觉得好像家常便饭。不知这些阿哥们暗地里斗到什么程度,总之明面上,还算太平,一团和气的太平景象,可是好日子不长,康熙四十六年春,传来直隶一带大旱的灾情,京城里也涌进了不少难民。 这几天琢磨着,大概今年真的是个不太平的年头。于是让人送信到江南,让秦林给我屯点粮食,山庄往年外卖的粮食,也统一集中收藏。朝庭立刻给受灾地拨了银子,才稍减了百姓的困苦,我也施舍了近千两的银子,全当给自己积德,保平安了。 还没太平几日,六月传来了苏州府降雪的消息。全国一片恐慌,在古人眼里那绝对是个不祥的征兆。六月飘雪最早出自关汉卿的窦娥冤,说是受了莫大的冤屈,连老天都生怜悯之心。我照常过自已的日子,不过是天气反常所致的自然现像,有何好怕的。 四阿哥与十三跨进了院门,十三一坐下就大声的说道:“这雪下的好啊,皇阿玛终于下了决心,刑部也确实该好好的整顿了。可是四哥,我们为何不接这个差事呢?” 我思忖着怎跟电视里又不一样啊?顺口问道:“四爷府上有姓邬的先生吗?” 四阿哥与十三都被我问得一团雾水,四阿哥盯着我不解地问道:“他是谁?熟人?” 电视真不能全信,邬思道在电视剧里是四阿哥的谋臣,且是弘时与弘历的先生,这会儿弘历还没生呢。忙摇头道:“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四阿哥还是好奇的打量了我几眼,我心虚的低下了头。“这是戴铎出的主意,就让老八折腾去吧。”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戴铎想的法子,不由得抿着嘴笑,那天若是能回现代,要写一本真实的清史小说。 “四哥,你看这小丫头,今儿够反常的,平时口不饶人,今儿自顾自笑。”十三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笑着反驳道:“十三爷,别竟说些老气横秋的话,你才多大叫我小丫头。” ,请勿转载! 第一四二章江南水灾 十三立了起来,大笑道:“瞧你的身高,再瞧瞧爷的,还嘴硬。奇了怪了,你这几年怎就没什么变化呢?” 四阿哥笑倪了我们一眼,不紧不慢地道:“十三弟,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蒙骗,这几年她竟长鬼主意了。” 我两手插腰,摆出泼妇样,佯怒道:“敢情我是被人取乐的对像,还不快回家,多哄哄大小福晋,说不定又要出门办差了。” 四阿哥轻笑出了声,十三索性拍桌子哈哈大笑,我冷哼了声侧头不理。“乐死我了,我胤祥何德何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啊!”十三立起来,声情并貌,害得我被他的声音和表情逗的,捂着嘴笑得肚子都痛了。 四阿哥也大笑出声:“爽快,好久都没这么开怀过了。”转而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出门办差了?”我收住了笑,惊讶的问道:“真要出门了吗?去哪里啊?” 十三也恢复了神情,认真地说道:“江南连下了暴雨,长江水位猛涨,险情危急啊!”原来真要出门,两人才来看我的,不由得担心,现代都常要抗洪抢险,这古代就更危险了。不由得问道:“皇上给你们拨款了吗?”四阿哥一脸忧色地道:“只有四十万两白银,杯水车薪。” 十三愤怒地道:“老八就只知道拢络人心,什么八贤王,狗屁。咱大清国的国库,竟然让这帮驻虫搬空了。” 敢情康熙后期,真的出现了财政危机。看来八爷党,真的预谋已久了。四阿哥严肃地阻扯道:“十三弟,不要口无遮拦,会成习惯的。” “我怕什么,这是事实,就是在皇阿玛面前,我也敢说。”这个十三,除了十阿哥是个直肠子,第二个就是他了。可十阿哥虽笨,也是个重利的人。而十三却看重义字,总有天惹出祸事来。 我也劝道道:“十三爷,凡事要想想后果,您不是一个人,还有一大家子呢?” 四阿哥点点头道:“容月说得没错,你这性子真得改改。” 说着站了起来,看他要走,我不舍地道:“四爷、十三爷,洪灾来势汹猛,别冲在浪口上。出门在外,要保重啊!”四阿哥与十三都深深地注视了我片刻,转身提步而去。虽然担心,想着他们这次定是平安回来,也放心不少。 他们去江南四天了,或许还在路上劳碌奔波,传来堤毁人亡,两个县被洪水淹没,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我破天慌主动拿着牌子进了趟宫,德妃听我把事一说,就立刻赏了我许多东西。我转到乾清宫,皇上竟然愿意招见我,高兴地低头迈了进去。请了安后,只见康熙垂坐在椅上,愁眉紧锁,淡淡地道:“找朕何事啊?” 我施礼道:“奴婢有事求皇上恩准。” 康熙语调烦躁地道:“说吧。”连声音都带着疲惫,祸不单行,定是累的。 “江南水灾,奴婢想招集京城里的商贾巨富,举行一场拍卖会,把所得银两捐给受灾百姓。奴婢就是想请皇上恩准,把皇上娘娘们赐给奴婢的东西拿出来拍卖。” 康熙久久未回话,吓得我大气不敢出。突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一阵冷颤,只听得他大声道:“李德全,把朕用过的手杖给这丫头一根,去叫内阁大臣、阿哥们都到乾清宫来。” 李德全应声而去,康熙走到我面前,扶我道:“快起来,朕真是惭愧,养这么多阿哥、公主还不及你一个小丫头。” 我真是受宠若惊,忙低头道:“皇上,奴婢只是想帮帮四爷与十三爷,奴婢没您想得那么好。” 康熙感叹道:“你对主子的一片情谊,世上少有。你对这国事的关心,世人少见。” 康熙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忙施礼后退,康熙唤道:“丫头,你就站在朕的身边,不要怕。” 虽然心里紧张地要命,反正皇帝都让我不要怕了,我怕什么。低头立在了一旁,一群人进来后,都跪地请安,康熙大声道:“起来吧,江南水灾,可想出对策没有?” ,请勿转载! 第一四三章震灾义卖 只听得一老头颤颤地道:“回皇上的话,臣等正在认真探讨。” 康熙无奈地挥挥手,八阿哥跪地道:“皇阿玛,都是儿臣管理户部不力,儿臣该愿受罚。” 康熙重拍御案,摇头痛心地道:“现在是探讨,受罚的时候?连一个丫头都想出了为灾民募捐的法子,朕的臣子、儿子们还在推脱、考虑,朕真是愧对天下百姓啊。” “臣等、儿臣罪该万死。”我倒有点像看电视剧的味道,一群人齐唰唰的跪地。康熙挥手不奈烦地道:“行了,都起来吧。” 我也跟着起了来,真是难受,弄不好成为这些高官的眼中盯。康熙大声道:“丫头,朕准你张贴官榜,派两卫仕给你,放心大胆的去办吧!” 我跪道:“奴婢谢皇上,请皇上再赐奴婢一支用过的笔吧。”  康熙把笔筒里写过的笔给了我,我也低头退了出来。出了门大吐了口气,精神百倍,有皇上的支持,看来定会收获不小。李德全叫住了我道:“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请收下了吧。”原来是一块玉,我也不客气,笑道:“那奴婢就替江南百姓收下了。” 皇上果然给我派了两内卫,也在官榜处贴了榜文。一夜之间,连十三府的厨娘都知道了,被大家团团围住。拍卖会在京城里最大的春兰戏院举行。 这是大清朝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拍卖会,人潮涌动,连在京的阿哥们都来了。幸亏有衙役维护秩序,门口就有募捐箱,凡是要进场的,先投银一两。九点钟,场里已是站满了人,前面坐着些有权有势的人。我穿着身男装,走上了台,十四就窜了上来,我低声道:“十四爷,你下去,马上要开始了。”十四粘着我不走,喜出望外地道:“今儿我帮你,全听你吩咐还不行。” 十阿哥也蠢蠢欲动,我忙对十四低语道:“你快拦住十阿哥,不然你也一起下去。”十四果然把十阿哥挡在了下面,十阿哥撅嘴冷哼,八阿哥则一脸笑容,却是满眼探究之色。我敲了一下锣道:“大家静静,先听我把规则介绍一下。” 全场慢慢地静了下来,我大声道:“首先本人替江南百姓谢皇上龙恩,其次要谢在坐的所有贵宾。此次活动属于民间义卖,众人拾柴火焰高,希望在坐的各位,能慷慨相助。今儿拍卖所得进款,全捐给江南受灾的百姓。请大家听仔细了,本人报第一个价格是原价,您若想买,必须增加价码,每喊一次最少加十两银子,谁的价最高,归谁所得。现在开始第一件物品,皇上的手杖一根。起价一百两。” 十四低声道:“太低了吧!”我自行其道,大嚷道:“这是当今万岁爷用的手杖,您想想,若是买回去了,不仅做了善事,还可成为家里的传家宝,对您的子孙来说是多大的荣耀。”话音刚落,有人出了八百两,我大喊道:“八百两一次,还有加价的吗?皇上的手杖既是赐给王公大臣,也是天大的恩泽,机会难得,还有人加价吗?不然就归这位兄台了。” 一个穿蓝色长袍的人大喊道:“我出三千两。” 大家都把目光给了他,他一脸自豪的神色。左边有人不服气了,大声道:“四千两。” 十四与下面的阿哥们都瞪大了眼睛“四千两一次,四千两二次。”“八千两。”蓝袍人把价格一下抬高了几倍。听得十阿哥大声挠着脑袋,大嚷道:“妈的,比老子有钱的人,怎这么多。” 结果皇帝的一根紫檀木手杖,以八千两为蓝袍人所购得,我大声道:“请兄台上来,填写姓名,您的名字将会刻在江南的慈善牌上,流芳百世。” 我就把这活交给了十四,十四做了个让我放心的手势。“好,下一件还是皇上捐的御笔三支,起拍价三百两。这三支可是皇上点过状元、探花、榜眼的御笔,多么吉祥,为了您的儿子、孙子,请出价吧!” ,请勿转载! 第一四四章感动之举 “我愿出三千两。”一文人模样的人立了起来。旁边有人加价道:“我愿出五千两。”“一万两。”“一万伍”连我都要晕了,没想道跟仕途扯上关系,就这么来劲。 “三万两。”一胖胖的五十多岁男子大喊出声,全场一片寂静,他大声道:“若是俺儿子能高中,花再多的钱老子也愿意。” 我大声道:“好,请您也上来,本人再送你一副对联:世上几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 八阿哥鼓掌道:“说得好。” 我向他含首一笑,十四走至我身边道:“让爷也露一手?” 我忙傻笑着,低语道:“十四爷,有失您的身份,下面就德妃娘娘送的东西,您好像不太适合。” 十四这才作罢,我又大声道:“接下去是德妃娘娘捐的象牙梳子一把,这可是当年进宫的贡品,德妃娘娘听说这次义卖,把自己心爱的东西献了出来,在下以为,在坐的多为男子,哪位若是想讨夫人欢心,良机难求。起价一百两。”话音刚落,先是笑声一片,最后以一千两的价格被人买走。 加上皇上赏我的玉如意,以及那拉氏等给的首饰,大小共百来件东西,拍得十七万八百两银子,加上进门的碎银,共得十七万九百六十三两。我也随几位阿哥到乾清宫复命,十四朝康熙道:“皇阿玛真是让儿臣大开眼界,不过几样小东西,竟卖了高出几倍的价格。” 八阿哥则笑道:“儿臣还是觉得容月的对联说得好。”康熙问道:“说来听听!” 八阿哥把对联又说了一遍,康熙盯着我赞道:“想不到还是个才女,丫头这些银子打算怎么办啊?” 我恭敬地低头跪道:“回皇上的话,奴婢马上买粮送至江南,由四爷、十三爷分给百姓,请皇上允许奴婢出京。” “好,你就去吧,也给老四、十三打打气。带话给他们,朕知道他们的难处,让他们尽所能好好办差。回来朕要好好赏你们,去吧!” 二日后,我押着满船的粮食,南下扬州。船家知道缘由后,连夜赶路,十日后总算到达扬州,让船停靠在城外,跟一内卫进了扬州城,城里到处是逃难的百姓,忙向驿站而去。 夜幕降临,才见四阿哥与十三匆匆进门,我欣喜地跳出门槛,笑嚷道:“四爷、十三爷。” 他们两人均是一愣,十三笑着跑上来,见我张开双臂,又往后一退,笑道:“你怎么来了?” 四阿哥立刻换了张冷脸,责问道:“谁许你跑来的,万一出乱子怎么办?” 十三也收起了笑容,我撅嘴道:“我这次可是奉命而来,江南灾情怎样了?” 十三拍着桌怒声道:“大水是退了,难民越来越多,许多饿死街头。我与四哥天天忙着修堤坝,筹钱。这些可恶的盐商,就是不肯多出钱。” 四阿哥拿着佛珠,忧心如焚。我笑道:“我给你们送粮来了,还不拿好菜招待我。” 十三惊喜地问道:“朝庭筹到钱了?” 我摇摇头,他又失望地坐了来了。四阿哥越来越沉默了,一声不吭,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了。“是我筹了十几万银子,运了一船粮来,过几天杭州的一船也快到了,帮你们个小忙。” 四阿哥抬起了头,释然地笑道:“好啊,只要把眼前的事摆过去,爷就不信,敲不开那些奸商的嘴。十三去吩咐厨子烧几个好菜,慰劳一下咱大清的第一善人。”十三朝我揖揖手,笑着出了门。四阿哥拉过我,抱着我轻声道:“谢谢你。”我在他耳际轻声道:“一切都会好的,皇上让我带话来说,他知道你们的难处,希望你们尽力所为。” 夜幕降临,天气异常的闷热,索性将饭桌移到了院中。三人举杯对饮,谈笑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请勿转载! 第一四五章心疼知已 十三用完餐后就早早地进了房,许是想都给我们相聚的时间。看四阿哥回屋挑灯批折子,心里记挂着十三,我轻声道:“四爷,我去看看十三爷。” 他微微含首,我进了隔壁十三的屋子。昏黄的灯光,一下没看清,边摸索边轻问道:“十三爷,你睡了吗?” 十三从床上跃了起来,摇头晃脖子地问道:“有事?” 见他疲惫的神情,真为他的身体胆忧。我询问道:“这就睡了,漱洗过了?” 他倚在床上,懒懒地答道:“累死了,那来那么多讲究。” 天下男人一个样,懒惰还有理由,这时小顺子捧了水进来,我伸手拉他道:“快起来洗干净,再睡。” 他咧着嘴,却纹丝不动,我朝小顺子摆摆手,小顺子就出了门。搅了湿巾递给他,他憨笑着接了过去。 “坐好了,今儿我给你洗脚。”我话音刚落,他就忙推辞。 我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脚板,他才傻笑着接受,眼眸里满是幸福的光芒。帮他拖去了袜子,刚一碰水,他就反射性地提了起来。我试探水温,并无不妥。好奇地把他的脚一抬,才看见脚底布满了磨破的血泡。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地道:“疼吗?” 他又傻笑道:“不疼,爷是男人,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轻轻地给他洗了脚,吸吸鼻子道:“十三爷,躺好,看看容月的技术如何?” 他动容地卧躺在床上,任由我按摩着,一会儿就听到他均称的呼吸声,又给他的伤口处擦了药,才退出了房。若是连十三这样的好人,都圈禁十年的话,这康熙也不值得我尊敬了。回到四阿哥房中,他拿着佛珠,坐在床上静思。见我进来,轻问道:“十三弟睡了。” 我二话不说,翻过他的身,拉过他的脚,脱起袜子来。迅雷不及掩耳,他都没有防备,不解地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果然也长满了水泡,珠泪点点,抱着他哽咽道:“你们怎就不关心关心自己?” 他轻柔地拂着我的后背,叹息道:“傻丫头,这点算什么伤,只要能筹到修河款,就是整个脚走烂了,爷也愿意。” 我吸了吸鼻子,暗下决心,一定要帮他们提早度过难关,也好让他们少受一份罪。深吸了口气,郑重地道:“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先洗洗擦点药再说。”他宠溺地点点头,漱洗完毕,精神一松懈,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鸡鸣声隐隐传来,就警觉地醒来。小福子也来叫门了,大概这半个月,都是这样忙过来的。我赶紧起身,帮他穿戴整齐,他笑道:“早知如此,半个月前就该带你来。” 我拉着他的袖子,笑嘻嘻地道:“快洗洗,吃早点,快乐的一天就开始了,今天我们一定要有全新的收获,加油。”他竟也学我,挥了挥拳,神情气爽。十三敲门走了进来,我笑问道:“睡得可好?”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了,一觉到天明,谢你了!”四阿哥朝十三笑道:“坐,加油。” 十三一愣,随即笑道:“加油。”我把他们两的手一位,三人的手加叠在一起,喊道:“马到成功。” 他们两人也笑着大喊一声,随即是三人的暴笑声。十三边吃边问道:“四哥,今儿让田文镜继续施粥,咱们去要钱。可是有什么办法要出钱来呢?” 四阿哥一脸深恶痛绝的神色,我打断道:“吃饭时就不要想那么多,会消化不良的。不如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四阿哥停筷视来,十三噎下了最后一口,急问道:“你快说。” 昨晚把有关的史料想了个遍,才找到点眉目,思索道:“倒不是什么好办法,从前听审犯人的事,把原告与被告分开,各审一边,假意传报说一边招了,另一边大多也会跟着招。奴婢就想了,不如把所有的官员集中到一边,再把那些个为富不仁的盐商集到另一边。” ,请勿转载! 第一四六章显山露水 我话还未说完,四阿哥笑逐颜开,点头道:“可以一试,这些盐商都看官员的脸色行事,而官员都是阿哥的门人,让年羹尧派人密切注视官员的动向,朝中必有秘信送来。到时爷要让他们自己主动的捐出来。” 十三拍拍大腿,笑嚷道:“好主意,宰相的料啊!”  四阿哥羞愧的摇摇手,好似他的女人他就得谦虚,我嘟嘴道:“那是你们急得,才一时没想到而已。来十三爷都吃点,吃饱喝足才能天下无敌,让奸商无处遁形。” 十三与四阿哥相视着哈哈大笑,我也跟着傻乐一番。他们一出门,我也带着内卫出了门。到街上一转,惨不忍赌,有些都倒在地上,连去拿粥的力都没有了。我忙去施粥铺,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官员正在督促,我上前问道:“这是田大人吗?” 他冷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淡淡地道:“本官就是,你是何人?” 都说田文镜傲,还真是。我从容地道:“四爷让我来给您传话的。” 他立刻恭敬了些,问道:“四爷有何吩咐。” “田大人,四爷让您都买些老姜,给每个难民多发一碗姜汤,以防洪水过后发生瘟疫。”他打了个揖道:“请转告四爷,下官这就去办。” 又过二日,杭州的一船粮食也运到了,但相对满城百姓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只能施上几天的粥而已。四阿哥与十三他们这几天脸色也有好转,大概有点进展了吧。我早早的从中药铺里,向中医咨询买来泡脚的材料,烧好了水等他们回来。四阿哥与十四笑着走进了门,十三兴奋地拉起我转了个圈,见我一脸疑问,笑道:“猜猜今儿我与四哥要了多少银子?” 我一字一字郑重地答道:“二百万两。” 四阿哥与十三都是一愣,十三拍拍我的脑袋道:“你神仙啊,还真差不多让你猜中了,二百五十万两。” 我听后哈哈大笑道:“这里怎这么多二百五啊!”四阿哥与十三皱了皱眉,四阿哥似想到了,也大笑出了声,十三缠着我追问,得知原委会笑得更响。 “容月功不可没,听说你还去找田文镜了?”四阿哥收起笑容,认真地道。 “是,我见有些百姓有生病人迹像,洪水过后,倒处有腐烂的东西,如今又是蚊蝇多的季节,容易发病,所以假传四爷的命令,让田大人发姜汤了,下次不敢了。”还以为他生我假传令的气,忙主动招了。十三盯着我道:“爷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真什么都懂?” 四阿哥反而笑道:“她不是早告诉你: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 十三拍了拍脑门道:“对啊,我怎把这事给忘了。” 我作揖肯求道:“两位爷,只能内部消息,不可外传,若是被别人错当菩萨投胎还好,若是被当妖女,奴婢可就没命了。” 十三正色道:“谁敢,我老十三第一个跟他拼了。”我拉起十三的手臂,对着四阿哥笑道:“谢拼命十三郎,你们都等着,我去端水来,今儿洗了脚再吃饭。” 俩人都是满脸凝问,出门把药汤端了进来。先帮四阿哥脱了鞋,十三好奇的问道:“怎么一股中药味啊。” 我把四阿哥的脚浸在水里后,不理十三把他的那份也端了进来。十三自己脱了袜子,把脚放了进去。过几分钟又给他们添了热水,虽然两人都热得汉流夹背,但都乐意把脚浸在水中。 我又帮四阿哥做了足底按摩,他闭着眼睛,嘴角抿笑。又给十三也做了一次,十三不安份的偏要问个明白,我只好边按边答道:“这是中药,脚底有许多穴位,连着人体许多经络,不过方子,今儿刚从中医那里寻问来的,怎么样?” 十三闭着眼笑道:“太舒服了,你这样伺候爷,有天你离我而去了,我可怎么活啊?” 四阿哥戏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 十三这回才恢复身份,反驳道:“四哥,我是受她影响才如此的,办事时,我也很认真的不是。” 我立了起来道:“两位爷,得了好处还转着弯说我,自己倒水去。”小福子与小顺子,闻声急忙跑了进来,笑着把水盆拿了出去。四阿哥随即又神情肃然,与十三商量道:“接下去,要抓紧把冲垮的河堤修好,好回京复命。” 十三舒坦地靠在椅上,侧头道:“明儿就招募民工吧!我带头去干,就不信挡不住水。” 我拍拍十三的肩道:“十三爷,我给你送好吃的。不如让多招些灾民吧,年青力壮的人闲久了,会惹事生非的。” 四阿哥也赞许地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争取回京过中秋吧!” 近半个月的劳累,加上平时早睡的习惯已养成,约摸八点多,我就困得不行了。四阿哥怜惜地说道:“你先睡吧!” 一躺到床上又脑袋清醒了,装睡着闭着眼。过了片刻他摸索着上床,摸着我的脸道:“真不知你是从哪来的?你常说自己平凡,可你善良、聪慧却无人能及。”又叹口气道:“难怪兄弟们都盯着你不放,我胤禛复夫何求啊?丫头你要守着我,助我一臂之力。” 他紧握着我的手,侧身躺下。我又惊又感动,紧绷着神经,直到他熟睡了,我还两眼睁得大大的。难道我是为人他而来的?可我又不能扔下十三的友情,加之十三的坎坷命运,让我不忍全身而退。叹了口气,还是顺其自然吧。为了让他们有个好心情,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也坚持给他们舒通精骨,我的按摩技术也越来越高了。 两内卫也让四阿哥派回去复命了,我把扬州城逛了个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是瘦西湖一带漂亮点,有钱人家的宅子多了点。还有就是妓院多了点,有回从门口走过, 上来两涂脂抹粉的,强行把我拉进了门,无奈只好拿出牌子,才向我赔不是。 八月初,总算把堤坝修好了,入秋水患也解了。皇上还派人来催,让四阿哥与十三回京,又没日没夜的往京城赶。我倒成了累赘了,不时的换坐四阿哥与十三的坐骑。十日后总算回到京城,只觉得腿成了圆规,过了两三天,还像坐在马背上的姿势走路,都忘了怎么曲伸。 ,请勿转载! 第一四七章路见不平 中秋节,宫里传话来,让我也一起去。那拉氏也派人来,让我随她一起进宫。早餐后,准备了一番,朝贝勒府而去。穿过两进门,看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在逗一个小孩在玩耍,本来还以为是府里的奴婢,突听得那小孩道:“额娘说,你们都是迷惑阿玛的妖精,等我长大了,把你们都赶出去。” 那女子愣在当场,无趣地收回停在半空的玉指。旁边另一个小丫头惊唤道:“小祖宗,不要乱说话。” 这种尴尬的场景,我自然不想让别人瞧见,转身躲在了院墙外。偏头看见李氏昂着头急步而来,小丫头在她耳际一阵嘀咕。李氏媚睛圆瞪,伸手给那女子一个巴掌,还先声夺人道:“你什么用意,教小孩子这些话,我定要告诉爷去。 那女子捂着脸颤颤地哽咽道:“侧福晋,你怎么无端的打我?” 李氏冷哼了一声,抱着弘时径自而去。这个李氏仗着生了个弘时,越来越没谱了。我走上前去,轻拍蹲着哭泣的丫头,安慰道:“别哭,没有错根本不值得一哭,别把自己的软弱示给别人,否则她就更嚣张。” 她一脸错愕地抬头,我朝她鼓励地点点头。见我没有恶意,才道:“我是钮钴禄紫依,谢谢姐姐。” 我倒被她惊着了,原来是乾隆的妈,怎么说也要与她处理好关系。见她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不由得安慰道:“你别担心,四爷不会只听片面之词的,我可以为你做证。不过以后你少跟弘时接触,免得招来无端灾祸。” 她感激地抽泣道:“我在府里无依无靠,没想道还能碰上姐姐这样的好人。姐姐也是府里的福晋吗?我怎没见过。” 我被她问得脸红,侧侧脸道:“我不是,我是十三爷府上的,跟我一起去见福晋吧,我让那拉姐姐以后关照你些。” 她笑逐颜开地说道:“谢谢姐姐,姐姐真是爽直。姐姐若是能常来府上就好了。”我心想我十五岁的时候,有这么单纯吗?或许自己真的老了,说着拉起她的手一起进了那拉氏的房门。 “妹妹,为何都不来看我?”那拉氏拉过我手,似埋怨地笑道。 我装乖巧傻笑着粘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头,撒娇道:“我瞎忙一通,头钻进钱眼里拔不出来了。”那拉氏的眼里端着慈爱的神色,又瞧着紫依,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紫依小心翼翼地回了话,我拉起她的手道:“姐姐,我新交的朋友。”于是把园里的事跟那拉氏,低语了一遍,那拉氏脸色凝重地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紫依,你以后避着她点。” 紫依忙点头答应,我真是服了自己,怎么跟四阿哥一群老婆扯上关系了。李氏领着弘时也进了门,我与紫依都给她请安,她鄙视的瞄了我一眼道:“哟,这不是花妹妹吗?我记得上次,还是我刚怀弘时的时候见得面吧,怎么还在十三府?” 我懒得搭理她,直视着院中,当她是个透明人,果然她的脸上有分愠怒。弘时挣脱了奴婢的手,咿丫丫地朝我跑了过来,抱着我的腿,我只好低头道:“小主子想跟奴婢说什么?” 这个小色鬼抱住我的脖子,直流口水还吻了一下我的脸道:“姐姐,好漂亮。”大家都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敢情这个弘时也挺可爱的。李氏半眯着眼睛,怨毒地扫了我一眼,好似我把他儿子给勾引了似的。硬是把不肯放手的弘时拉了过去,怒骂道:“你长没长眼睛,丢人。” 弘时哇哇大哭起来,那拉氏劝阻了一声,见无用也就冷看着她做戏。她抱起弘时,朝那拉氏行了礼,冷哼着出了院。那拉氏摇头叹息道:“弘晖若是在,爷也不至于这样宠着她。” 我忙转了个圈,佯做娇羞地道:“姐姐,你看我这身打扮,进宫还合适吗?”那拉氏打量了一下道:“妹妹穿什么都好看,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紫依也顺口道:“是啊,姐姐身上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芒,让人看了就觉着舒服。”我自恋地转了数圈,把她们都逗得哈哈大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四阿哥穿着朝服走了进来,一起给他请了安,紫依一脸羞涩地告退了出去。四阿哥解下帽子,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瞄我一眼。那拉氏把刚才弘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四阿哥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的错似的。 “容月,你跟我到书房,我有事要交待你。”四阿哥喝了口茶,边走边道。那位氏推了推我,我跟着出了门。先是转到他自己的房里,帮他换好衣服,他抱着我笑道:“改性了,既然能跟她们好好相处,就搬进府来吧。” 我忙挣脱了他,摇头否认道:“不要,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距离的,就是跟父母、兄弟也要有所保留,何况是有利益冲突的人。距离产生美,说不定您天天跟我在一起,早腻了。” 心想你想得美,想让我跟她们一样随你摆布。他叹了口气道:“随你,爷就当你是帮爷力炼耐心的。” 一到书房,见十三与戴铎早等在那里了。我忙告退道:“你们有重事相商,奴婢去找福晋了。”四阿哥却莫名其妙地对我道:“你在一旁站着,添茶水也方便点。” ,请勿转载! 第一四八章惹上政事 我一愣,要是知道太多,会不会有一天被灭口啊,他见我愣着,给了我一个严肃的表情,让我不容反驳,我只好傻傻地立在一旁。 “戴先生,这回讨借款的差事,您说我与十三接好还是不接好?”我一听,怎跟电视里一样啊,就是把邬思道换成了戴铎而已,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戴铎。或许戴铎看到我惊奇的眼神,也同样好奇的瞄了我一眼。四阿哥与十三又顺着他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我忙装做没事人似的,拧着手帕。 “回四爷的话,奴才以为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不接为妙。”我又一惊,电视里可是接了得呀,怎么不接呢。十三也一脸严肃的说道:“戴先生说的有理,让老八去干吧,凭什么好活都给他干,累活得罪人的活就得咱们去干。” 四阿哥思索了片刻,淡淡地道:“你们先回去吧,让我想想。”戴铎告退了出去,十三大声道:“四哥,还有什么可想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四阿哥不吭声,突然低沉地问道:“容月,你说说接好还是不接好?” 我吓得连手帕都掉地上了,一脸错愕的盯着他道:“四爷,奴婢能知道什么?” 十三也一脸好奇的盯着我,不解地问四阿哥道:“四哥你是什么意思啊?” “容月,你说,说错了不怪你。你常说自己有直觉,爷这回就信你的直觉。”他手拿着佛珠,闭着眼信誓旦旦地说道,眼里还有无限的企盼。 他不会真迷信到我是他的福星吧?我的天,我真的要晕了。忙回道:“爷这是大事,我一个小女人懂什么?” 他睁眼用鼓励的眼神盯着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说说也无仿。十三弟你说,有见她做过失败的事吗?她的想法有时是不是连你也觉得耳目一新?”十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盯着我不放。 我用帕子挡了挡视线,无奈地道:“你别看着我了,我说还不成吗?可是话说在前,你们别那天出了差错,把我杀了泄愤。” 十三大声道:“你放心,谁要杀你,我第一个为你挡着。” 四阿哥也点点头,我又不懂政治,想着电视里不是接了吗?于是道:“要接,但不要主动接。”四阿哥与十三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何?” 反正都说了,也让他们佩服到底,以后当我是宝。我抬头自信足足地道:“奴婢真不懂,只是觉得朝庭就像一户人家,若是这户人家出了事,每个儿子都推脱不管,你们说做父亲的该都伤心啊?还生儿子做什么?但十三爷的顾虑也对,得罪人的事,对自己不利,所以要让别人把事推上来,万一最后有不妥之处,也有个缓解的余地,也说明这事本来就是难事,要不然怎么无人接手。” 十三思索着点头道:“有道理。” 四阿哥拍拍桌子道:“十三弟,咱们这回就按这个理办。”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吐为快道:“奴婢以为追钱,要分个缓急,先向那些有钱的人要,若是他们不肯还,可以查他的底细,这种人必有贪脏枉法的事,最好一并把他办了。”十三朝四阿哥道:“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身边有个女诸葛都不知道?” “到时不顺,别怪我,我找福晋去了。”我边说边退了出来,四阿哥笑着朝我摆摆手。午膳后就跟他们进了宫,我则与那拉氏去了德妃的寝宫,德妃见了我,让我靠近身旁道:“听说京城里的百姓,都传你的事呢?你帮了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忙,本宫赏你什么好呢?” 我忙施礼谦虚地回道:“娘娘,容月不要赏赐,若是拿了娘娘的赏,那么这善事就做得变味了。再说十三爷与四爷一直对奴婢关照有佳,奴婢本该尽自己一点心意的。” 德妃慈祥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做作,轻唤了声:“好孩子。”真是让我甚是感动,这宫里能有真情的时候不多啊! 宫里张灯结彩,御花园中挂满了各式宫灯,加上明月,尤如白昼。各宫的娘娘都早早地坐好,还有福晋们也各自入座,只等康熙一到。德妃让我立在她的身边,我也乐得一站,好歹没人欺侮我了。康熙一到,乌丫丫地全跪地请安,康熙笑道:“都起吧,都是自己人。” ,请勿转载! 第一四九章进领赏 康熙道:“今儿晚上有什么节目啊?”我还真没见过几回太子,太子也不好当,虽然在兄弟们面前扯高气昂的,可在康熙面前战战兢兢的,不及其他阿哥自在,可能人一旦得到了某样东西,就只想着不要让他失去,反失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太子回了话,三阿哥立起,背了一首他新做的诗,康熙评品了一番,反正我又不好这口,抬头望着月亮出神。德妃轻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她低语道:“快去,皇上叫你呢?”我这才颠颠撞撞地走了过去,还险些摔倒,那丑姿引得一片哄堂大笑。康熙笑道:“今儿当着大家的面,朕要赐你一样东西,李德全端上来。” 李德全笑着把东西端了上来,我恭敬地跪着接了过来,我也好奇是什么好东东,可是黄布盖着。康熙道:“快拿起来看看,读给大家听听!”我掀开了黄布一看,原来是一块金牌,上面有字,于是我念道:“积善牌。” 康熙对着众人,笑道:“这虽然只是一块金牌,可朕当着大家的面承诺,你可以拿这块金牌,换三个愿望。”我忙跪地谢恩,刚走至德妃身旁,听得十四的声音:“皇阿玛,不如先实现儿臣一个愿望吧,儿臣要让容月伴唱一曲。” 十五、十六、十七、晴婉也都跑了上来,真是些无事生非的主。我不安地朝四阿哥与十三探去,十三快速立了起来,跟我一起走上前去,我也安心了不少。反正我有三个愿望可以实现,我还怕什么,跪道:“皇上,请稍等片刻,奴婢让人把歌词写下来,大家一起唱热闹些。” 康熙催道:“好,胤祥,你们快帮着写。” 过了十来分钟,已写好了十来张歌词,十三他们已熟记于心了,就把歌词纷给了其他人。我准备好了之后,先领唱道: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大清,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家里盘着两条龙,是长江与黄河,还有珠穆朗玛峰儿,世上最高山坡。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大清,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看那一条长城万里,在云中穿梭,看那青藏高原,比那天空还辽阔,我们的大清国呀好大的一个家经过那个多少那个风吹和雨打 大家互相看着,越唱越来劲,其他坐着的阿哥们都立了起来。康熙盯着我们,激动之情溢于面上。唱完后,太子领着大声道:“祝大清江山永固,皇阿玛万寿无疆。” 康熙立起大喝彩道:“都起来吧,这是朕过得最畅快的中秋节,也祝天下家家团圆。”大人们都退了下去,坐在自己的位上私下聊天,我也趁机逃回德妃身边。德妃慈爱地看着我,让我心里一阵感动,好似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月亮穿过树稍,慢慢地升起,我背过身对着圆月,吸了口气。裙摆被人拉了拉,我还以为又是弘时呢,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布点,比弘时还小,穿着小袍小褂着实可爱。我蹲下身问道:“宝宝想跟奴婢说什么?” 他口齿不清的说道:“抱抱。”我摸了一把他的小脸,笑着把他抱了起来,一个奶娘模样的婢女,跑了过来道:“小祖宗,福晋唤你呢,快来。” 他死死的抱着我的脖子不放手,我也纳闷了,素来不喜孩子,怎这些小孩都粘上我了。 婢女一脸尴尬,我笑道:“我们做个布老鼠玩好不好?” 他这才放开我,我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他好奇地看着我叠着手卷,我把小老鼠在他面前一晃,他一把抢了去,露着洁白的小牙哈哈大笑。 “快去让你额娘猜猜这是什么?”他这才颠颠撞撞的向十四阿哥那桌跑去,原来十四的儿子也这么大了。正好与十四的眼神对了个正着,我笑笑别开了头。 还没歇几分钟,跑来了**个小孩,把我团团围住,嚷着也要布老鼠,德妃听到身后的响声,回头好奇的笑盯着我。加上这些小祖宗的跟班,我这边成了众人的焦点,本来大家都靠着坐,连康熙也注意到了。 我边叠边问他们“你们谁是乖宝宝?”大部分的人多道:“是我。”唯有十四阿哥家的反驳道:“你们都不是。”我好奇的问道:“那是谁呢?”他大声的答道:“皇奶奶说我阿玛是大乖宝宝,我是小乖宝宝。” ,请勿转载! 第一五0章难得协和 靠近我们边上的,都哈哈大笑,坐对面的则好奇的望向这边。十四抱起他儿子笑道:“春儿,你真是丢阿玛的脸。” 德妃回头笑道:“春儿没说错。”另一个小孩流口水催道:“快点给我。”我笑着帮他擦了擦水口道:“你怎么流口水了呀?” 他一本正经的答道:“额娘说是阿玛传给我的。”见我好奇的盯着他,他又道:“额娘说阿玛看到美女就流口水。” 我捂着嘴大笑,旁边的十四更是开怀大笑,大嚷道:“九哥,你儿子说你看到美女就流口水,他得了你的真传。” 被十四这么一喊,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九阿哥迅速跑了过来道:“十四弟你少胡说八道,当着那么多的人,拆我的台。”抱起他儿子就走,弘政哇哇大哭起来,他只好把他放了下来,弘政跑到我身边,紧抱着我不放,我只好又多了一样工作,帮这位小爷擦眼泪。 九阿哥羞涩地瞄了我一眼,心想真难得,还知道羞字怎么写。编好了所有人的老鼠,见他们还不肯离去,想起了幼儿园,于是朝他们道:“大家都手拉手围成圈,我们来找朋友好不好?” 他们还真是好奇宝宝,快速地拉手围成一圈。只有十八阿哥胤介独自站在圈外,想想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也就一年时间的寿命了。我拉起他的手道:“十八阿哥就与奴婢一起吧。” 他感激地朝我点点头,弘时嘟着嘴道:“我要与你拉一起,你是我的。”我噗嗤笑出了声,跟他老子一个样,四阿哥也听到了弘时的话,严厉的低语道:“弘时不可胡闹。” 我笑着瞄了他一眼,他嘴角端笑别开了头。弘时只好回到原位,我笑道:“跟着我边说边做好吗?” “好。”异口同声,几个大孩子也跑了过来,凑热闹。“一起拍拍手,找个好朋友,一、二、三、五、六、七,我的朋友在哪里,在哪里,在这里,我的朋友就是你。” 他们竟认真的照着做了,不像现代的小孩各自有主见,有些自顾自不爱搭理老师。“好了,再两手插腰,跑一圈,找呀找呀找朋友,找个一个好朋友,揖个礼啊,握握手啊,你是我的好朋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天生就喜受人捧的小主子,更得意更卖力,做得一次比一次好。 月亮升至了半空,小孩们也玩累了,终于曲终人散了。十三的儿子也懒着我不放,害得我抱得胳膊都要断了。十三一脸歉疚之色,我没好气的说道:“十三爷,你儿子归我了。” 十三反而笑道:“爷高兴至极。”灵云跟着淡淡地一笑,似有不快。我担心地道:“快去,哄哄福晋。”他淡淡地道:“别搭理她,爷可没那力气。” “哟,瞧瞧还是十三弟福气最好。”八福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忙微微福了福身,立在十三一边。十三笑道:“八嫂见笑了,谁有八哥的福气好,八嫂把府里管得井井有条的,怪不得八哥常得皇阿玛夸奖,依弟弟之见,一半是八嫂的功劳。” 八阿哥笑道:“十三弟,我们先行一步了。”八福晋这才紧跟八阿哥而去,我鄙视地看了眼八福晋的背影,十三问道:“不高兴了?” 我把弘昌转给他道:“怎会,只是觉得她们两夫妻奇怪而已。”十三自然听出我的话中话,笑笑不语。 总算到了宫门口,灵云摆着一张脸,早早地坐在马车上了。我则上了喜薇的车,喜薇叹道:“姐姐到哪里都有人喜欢。” 我拉着她的手道:“那是我大大咧咧,没了拘束,各位爷以为我好相处而已,你若是放开些,也是一样的呀!”她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敢,我见爷就怕得要死,不要说皇上面前了。” ,请勿转载! 第一五一章终成四党 虽说人各有命,可命运是握在自己手里的。若是连自己都不想争取,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喜薇的个性真是太弱了,怪不得常被灵云摆脸色。回到府里已近半夜,连忙上床睡觉,免得明天熊猫眼。 中秋节一过,四阿哥与十三真的被派追讨债款的任务。十几天也没见着面,也不知顺不顺利,我可是提着心吊着胆,万一有个差错,就不信那个老四不埋怨我。又不想去问情况,免得越陷越深,所以整天在小院里躲清静。小福子跑了进来,朝我道:“姐姐,爷让你到府里一趟。” 我立起急切的问道:“什么事啊?” 小福子也答不出个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单刀赴会,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到了四阿哥的书房,只见他闭着眼在坑上打坐,手拿佛珠,真像个和尚,看着就让人烦。我上前轻问道:“爷找我何事?“ 他仍闭着眼道:”没事就不能找你?” 见我不语,微微睁开眼盯着我道:“这么久不见,一点也不担心?” 我诧异地侧头道:“爷企是我担心的人,我担心自己都担心不过来。” 他淡淡地问道:“又闯祸了?” 他这样一问,我心里反踏实了许多,摇摇头回道:“我天天做梦你打我。” 他抿嘴笑道:“我打你做甚,坐我边上来。” “我可不是尼姑,跟你坐一起不相配。” 他迅速的从坑上立了起来,拉着我到了书桌前,忧心如焚地盯着我道:“离皇阿玛给的期限,就快到了,我与十三弟天天追讨,只要回二成,老十故意当街卖东西相抗,凌普的手下把要债的官员打伤了,你说还要不要讨下去?” 我拍开了他的手,不解的问道:“四爷,为何要问我这些问题,我不想搅进你们的争斗里。我又不是谋臣,爷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他摆正我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你的身上有一种自信的光芒。看到你就让我信心百倍,还记得香山寺吗?方丈只见你一面,竟说你是极有慧根的人,世上少有的聪慧之人。我只当笑话,可你后来所做的事,件件让我刮目相看,若不是你我相处久了,我真相信你”我越听越惊,那个和尚难不成看出一二。我忙打断了他的话道:“四爷会以为容月是妖是吗?”他见我不快,笑着拦我至胸口道:“怎是妖呢?天外飞仙才是。” 我改变不了历史的结局,却多少改变了历史的细节,也不知是不是天意。想起了道士张明德的下场,忙挣脱道:“你可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不然奴婢会没命,也会累及四爷的。” 他笑道:“你当爷疯了,自断生路。你先说说还要不要再追讨?” 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只好想了想道:“自然要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是爷有过失,也是受的皇命。只是让手下人别穷追猛打,逼出人命来。皇上向来对手下仁厚,应该过不了多久,这事会不了了之。” 他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如今那些官员,告状的折子都快堆满御案了。”我撅起嘴道:“既这样,还问我,让我脑子动多了,会加速变老的。” 他微笑着盯着我道:“你再不动动脑,都要退化成小孩了。” 听到小孩不由得取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知道弘时初一见我,做什么吗?上来就亲了我一口,你教的?” 他也咧嘴笑道:“你这丫头把我父子都拐了,还说风凉话。”随即露出愧疚之色道:“要不是我,孩子都有弘时这般大了。” 想起前事,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但事已至此,或许他比我更心痛,反而安慰他道:“算了,他既不想来世上为人,就是生了也留不住。我去看看福晋,你们男人真是造孽,让那么多女人空让容颜随春老。” 他淡淡地道:“你去吧,我还得继续到户部得罪人去。” 从贝勒府回来没几天,康熙真地叫停了,虽然四阿哥与十三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也未受罚。这几日十三府里一片红色,十三要娶嫡福晋了,自然跟其她人的场面不同。果然是兆佳氏,有人猜测得十三独宠的女人,我倒有几分好奇了。 ,请勿转载! 第一五二章两肋刀 以前从未好好地看哪个爷娶亲,今儿却来了兴致,怎么说也要看一看,这大清的娶亲习俗。约模四点钟的时候,花嫁抬进了门,十三穿着新袍,上前踢了轿门,新娘子被喜婆扶了出来。接着又过火盆、过马鞍、射箭等一套程序后,新娘被扶进了新房。亲朋好友则开始海吃海喝,我既没身份上桌,也不用伺候这些大爷。领着画儿回了小院,弹着筝自得其乐。 北方的深秋已是冬季的寒气,洗漱完毕后,正想上床,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口问了一声,那人回道:“姐姐,几位爷让你去呢?” 我淡淡地回道:“告诉他们我睡了,就不去了。” 我可没心情陪他们海阔天空,陪笑脸的活,本小姐也真不乐意。院里一阵脚步声,门被敲得啪啪响,我只好又快速得穿上衣服,打开了门,十四一股酒气立在门口,面色通红,已是微醉,朝我笑道:“你若不去,十三哥就要趴桌子底下了。” 我不解地道:“我又不会喝酒。” 十四笑道:“是十哥起的哄,说是从没见你跳过舞,若是十三哥请得动你,大家就饶十三哥一回,十三哥一直顶到现在,你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十四还没等我回话,就把我拉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厅里。今儿可真够齐的,连太子也来了,忙给大家请安,太子直视的眼神让人不快。四阿哥面色淡淡地,眼里端满了不快,十三真已被灌的差不多了。我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喜酒怎跟我扯上关系了。 十阿哥大声笑道:“老十三对你真是没得说,宁可自己喝趴下了,也不让你上场。” 我施了礼淡淡地回道:“十爷像是弄错了,今儿跟奴婢没有什么关系啊?” 十阿哥接着道:“怎没关系,你们不是红颜知已吗?为朋友不惜赴汤蹈火不是?还有谁有资格为老十三挡酒的。你说吧愿不愿意?” 十三噌地立起来道:“我自己能喝。” 话没说完,酒杯里的酒晃出一半,其他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看着我的反应。定是十阿哥因为十三追债,怀恨在心,故意整他。我狠狠心,走到十三身边,夺下他的杯道:“十三爷,刚才十爷敬了你几杯酒?” 十三一脸不解的道:“八杯。” 我施礼道:“十爷说的极是,即为知已,当一致对外。不就跳个舞吗?十爷把敬的八杯喝回去,容月就献丑了。” 十四起哄道:“十哥,你快喝啊!”八阿哥与九阿哥都一脸惊色,太子也瞄了我几眼,四阿哥低头不吭声,其他的都催着十阿哥,十阿哥一脸难色,还是端起了酒,喝到最后一杯,脸都青了。见他喝完,其他人都把眼光投向了我。 除了交谊舞,还真不会跳什么舞,又不能乱舞一通,好歹这些爷也是有点内涵的,也蒙不过去。想到了以前,健美操最后放松操,到是挺柔和的。完成最后一拍,做了个谢幕的动作。八阿哥带头给了掌声,其他也似如梦初醒,鼓起了掌,只有十阿哥趴在桌上。太子笑道:“好曲好舞,十三弟艳福不浅啊!”心想若是剥了这些人的皮,都一样色字当头。不过古人也太好对付了,若是跳健美操给他们看,不知是什么反响。十三大着舌头朝我道:“你下去吧。” 九阿哥笑道:“别啊,十三弟,我的酒你还没喝呢?要不让她替你喝了?” 九阿哥一脸不甘心,十三的脸也骤然变色,摆明了今儿是借我来整他。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退缩了。不卑不亢的笑道:“多谢九爷的抬举,不过奴婢也是有要求的,若是九爷答对奴婢的问题,奴婢就舍命陪君子,若是答不出,您自已喝。九阿哥脸一阴,又不想丢了面子,酒杯重重一放道:“你问,爷就不信答不上来。” “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我把题报了出去,这群人都开始搜肠刮肚了。我拿出怀表道:“九爷,再给你一分钟。” 他黑着脸火大地举杯一口闷,说道:“再来。”我笑道:“好,至少要多少时间才能读完史记。”九阿哥笑道:“这个好猜,爷是花了二个月读完的。” 我轻笑道:“您还是再喝一杯吧。”十四不服地出声嚷道:“你得给答案啊,不然九哥不是白喝了,也不知道。” ,请勿转载! 第一五三章再劫难逃 “十四爷说的对,答案是瞬间。”我的话音刚落,三阿哥不解的问道:“天下还有这样的神童?” 三阿哥是饱读四书五经的人,自然不信天下能瞬间读完史记的人。我回道:“回三爷的话,您也能做到不是,史记您瞧我不是又读了一遍。” 这群人才反应过来,还是十四知趣些,大声道:“咱们还是散了吧,免得被丫头都算计,倒地为止。” 太子起身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大家都纷纷出了门。十三一立起来就倒下了,醉得不清,被人扶进了洞房。四阿哥送我到小院,揉着我道:“明儿好好奖赏你!” 那股酒味,我都要吐出了,推开他捂着鼻子道:“酒醒了再说吧,难闻死了。”他被我强行推出了门,回屋又清洗了一下,才上床睡觉。十三这婚结的,火药味十足。 第二天一早,按规矩去给兆佳氏请安。最近很少问府里的事,一进门发现许多眼生的。想着大概是兆佳氏陪嫁过来的,也懒得问,见兆佳氏坐正中,穿着大红的长袍,瓜子脸樱桃小嘴,颇有几番仕女的风范。喜薇与灵云她们四人也立在一边,敢情我来的最迟了,忙低头请安道:“奴婢花容月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久久地不见她答声,我又不好抬头,想着这新来的,又要给我下马威?心里觉着挺可笑的,看来我与十三的名份在外啊。也不知其他人是什么神色,大概辛灾乐祸的人多,怎么说十三与我这般密切,是个女人都会嫉妒。 “起来吧。”总算不是哑巴。我装作没事人似的低头立在一边,又听得她老成持重地口吻道:“我既然进了府,自然要担起责任,大家就帮着点,把十三府打理好!”大家都应了声,她又把有些事项说了说,我都有点恍忽了,都是些进门就想点把火的主子。 转眼到了康熙四十七年,朝中的局势越来越悬了,就连八阿哥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变了,好像也把我当成敌对份子了。九阿哥更绝,从我身边过时,低语明言,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的人,总是让我憋气。十阿哥至从上次之事,见我也冷脸一张。好在我不是什么福晋,显少出现在爱新觉罗家族的聚会上,不然更加难受。 四阿哥与十三自然也没闲着,十三还是豪爽的个性,而四阿哥更加的寡言少语。心里怕什么来什么,天气一热,过几天皇上又要去避暑了。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就是今年太子将在热河被废,连带十三也被圈禁了吗?又不能跟十三明言,这两天不是做恶梦,就是躺在床上懒得起来。 “病了?”四阿哥与十三并肩走了进来,四阿哥一边关切的问道。我摇摇头,十三笑道:“过几天要去热河了,你去不去?” 我是想去来着,怎么着废太子,也是历史一事件,做个亲眼见证人也不错,只是怕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哪企不是无路可退。于是摇头道:“我不想去,我们大家都别去了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近来老做恶梦。” 十三取笑道:“杞人忧天,天塌下来自有爷为你顶着。”我正色道:“十三爷别取笑我为乐,多事之秋,小心点总没错。”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傻笑,我只好闭嘴,四阿哥倒就声道:“容月,说得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热河行宫按康熙的要求竣工了,这年康熙基乎把所有的阿哥、娘娘以及高官都带走了,连带清雅居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小。向来不理佛事的我,早晚起来都先朝天求菩萨保佑,虽与十三做不成夫妻,可近十年来,于他的感情非亲人胜似亲人,有时都觉得他在心里的份量,决不亚于四阿哥。 想打探消息,可又无从下手,只能听天命。九月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太子被废,十三被圈禁,只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康熙一行人都匆匆回宫,十三府里乱了套,兆佳氏以泪洗面,其他人更是六神无主。我到四阿哥府上等了他一天也不见回来,只好到府里等消息。刚一进门,就兆佳氏带着喜薇她们,朝我行大礼,我惊恐万分的上前扶道:“福晋,这是干什么,折煞奴婢了。” ,请勿转载! 第一五四章圈事件 她一把泪一把鼻涕,抽泣道:“姐姐,你救救爷吧,听说皇上不是允你三个愿望吗?也只有您才能救爷了。” 我这才明白,她为何求我了,我忙道:“福晋放心,我正在探听情况呢,若是能救出十三爷,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会力争的。咱们还是进屋里商量吧。” 到得厅里,我问十三倒底是因何事被圈的,一问三不知。我叹了口气道:“福晋,十三爷不在,咱府里不能乱,不能让爷回来,看到乱哄哄的场面,再则如今俸银也被停了,把原些其他府里送来的仆人多打发了吧!”还以为她是主事的主,原来也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会儿到朝我道:“一切你安排吧!” 想着康熙正在气头上,不能碰这硬钉子,企码得看看情况再说。我就把各府送来的奴才,都给退了回去。府里一下少了十几个人,清静了不少。在四阿哥的书房里坐等,三天后总算把他给等回来了。他也是筋疲力尽,这样一个坚强的人,却紧抱着我,眼眶微红。反而我却冷静了不少,既来是按历史走的,那么企码十三如今不会有事。 “你快告诉我,十三爷倒底怎么回事?” 他揉着我叹气道:“早该听你的才是,十三弟是受太子连累。太子处处按皇阿玛的标准行事,又凌辱折打大臣,手下人贪赃王法,皇阿玛一忍再忍。可太子还不思悔改,常立于皇阿玛行帐外往里窥视,加之十八弟病逝,太子无半点手足之情,皇阿玛震怒。太子知自己位子不保,连夜找十三弟哭诉,十三弟自然婉言相劝了他,大阿哥竟到皇阿玛面前状告,太子伙同十三弟有谋逆行为,十三有口难辩,一气之下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冲撞了皇阿玛。” 果然与历史相差无几,心似被东西搅了得难受。“我要去照顾十三爷,他素来得皇上宠爱,皇上出门必带上他,回今这般反差,他定是心灰意冷,若没人开导他,他会生病的,我要去求皇上。” 不管四阿哥的反应,提步就走,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安慰道:“现在谁都保不了十三弟,你再等些日子,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连过去十来天,皇上传达了废太子的正式告文,其他阿哥都闭门谢客,明哲保身,我是十三府的人,自然也不好进四贝勒府的大门,心中有气,也不想从密道过去。 大阿哥看自己继位无望,转而支持八阿哥,向康熙称有道士张明德,说什么八阿哥有大富大贵之命。在古人心中搞这一出,都有夺位之心,想当年唐太宗李世明夺位之前,在房玄龄的陪同下,去问高人王远之,王远之说他定做太平天子,而坚定了他夺位的信念。 康熙震怒,找了张明德事件,以八阿哥查内务府总管凌普不力为借口,称八阿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锁拿了八阿哥。十四阿哥为辩解,康熙拔剑欲杀之,幸亏五阿哥抱住相求,改为杖责。在我看来像是一出戏,也像是一出闹剧,八阿哥被削贝勒爵位,张明德被凌迟处死。真不明白皇位真的如此重要吗?等到事情稍稍落下幕,我才进宫去求康熙,这会儿他的气也该消了点吧。 李德全见我担心地道:“皇上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可千万别惹他生气。”我应了声,走进了乾清宫,若大的宫殿,只有正中皇座上一人,有点毛骨悚然。康熙见我请安,淡淡地道:“你来何事?” 就是这淡淡地口吻,也着实让我心头微颤。我跪地道:“奴婢来请皇上实现奴婢的第一个愿望。” 康熙大概已猜出十之**,严肃的盯着我道:“你是来求我放了十三阿哥?” 我忙摇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求皇上放了十三阿哥,奴婢求皇上让奴婢去服伺十三阿哥。” 他好奇的问道:“那求我放了不是更好?” 心想我也希望如此,只是摸不准你的脾气,只好求其次,回道:“皇上责罚十三爷,必是有原因,这不是奴婢能力所及。但是奴婢素来得十三爷的恩惠,出于道义也该去服伺他。奴婢请皇上恩准。” ,请勿转载! 第一五五章陪同圈 康熙叹道:“你起来吧,朕准了,朕的儿子还不及一个宫女深明大义。你去吧,告诉老十三,好好反醒。” 我退出门,才发觉自己额头冒汗,全身潮潮的。赶紧回府,收拾了些十三的物品,以及自己的用品,拿着康熙的通行牌,让小顺子把我送到了宗人府大狱门口。 院里杂草丛生,加之冬日树木凋谢,一片凄凉的景象。跟着牢头进了里边一个院,那是一个像冷宫的小院,黑柱上表皮斑驳,房子陈旧,散发着一股霉味,我推开结着蛛网的木门,里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十三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身酒气,我上前拉起道:“胤祥,你给我起来,看看你还像什么样?” 他竟然衣冠不整,辫子松散,胡子邋遢,比电视里落迫的贾宝玉还不如。我气的泪都出来,大声道:“你给我起来,怎就这么不争气,别人都没放弃,你自己先放弃了。” 他微微睁开眼,笑道:“瞧我大白天还做美梦。”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脸,他这才吃痛的坐了起来,惊喜的说道:“怎么真是你,你是如何进来的,爷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你快回去,我不想连累你。” 我也顾不得礼节了,抱着他痛哭失声。他像从前一样,拍拍我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多大的人了,爷不是还活着。” 我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抽泣道:“死小子,我的话你当耳旁风,你就不能忍忍,多说两句能长肉吗?”他叹口气道:“当时太气人,你没瞧见大哥那样,简直让人反胃,我猜想必是他陷害我,皇阿玛居然相信,这样的皇子不当也罢。父子之间毫无亲情可言,只有权势之争。”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再说了,求求你了。既便心里不快,也不要说出来,你要想想府里那一帮子人,都乱成套了,你怎就不想想后果呢?” 他又回恢了刚才的庸懒的神情,气得我大声道:“从今儿起,你也别嚷嚷,给我振作起来,我就是来管你的,我陪你到出去为止。” 他眼睛一亮,抱着我道:“容月,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 竟像个无助的小孩,不由得又惹得我一阵落泪。我大声道:“那就先把这屋和外面的院子收拾一下,我可不像住在这种脏地方。” 他立起来大声道:“行,这就与你一起打扫。你吩咐吧!” 两人动手,把院里的杂草去去除干净,把门窗都梁都打扫一番,又塞了银子给管事的,让他送来热水,让下三洗漱了一番。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千两银子下去,房里什么都有了。我帮他洗了头,扎好了辫子,他还不信的问道:“真陪我住这里了?那四哥?” 我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明日事明日了,也就一个月时间,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若不陪着你,我就失去你这个朋友了。” 他这才轻笑道:“我老十三果然是有福之人,有你这样的朋友知足了。”我好奇的问十三道:“你好歹是个皇子,为何这般落魄?” 十三笑笑道:“你别怪他们,一连他们是奉命而为,二为是爷心灰意冷,不要他们孝敬。” 这时牢头提着吃的进来,一进来眼睛乌溜溜的转,一看就是那种溜须拍马的人,贼笑请安道:“奴才给十三爷送吃的来了。” 十三低声道:“放着就出去吧。”那人瞄了我一眼,就低头望外退,我忙叫道:“您等等。” 那人停步,笑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他的手里道:“麻烦这位大哥,到十三府让小顺子把我的筝,十三爷的笛子送来,对了,再送点书进来。” 十三闻言,顺速列了一个书籍的清单,那人笑着出了门。送来小菜还算过得去,四菜一汤,十三又拿起酒喝,被我一把夺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从今儿不能再三餐酒了,你又不是酒仙。” 十三一把夺过酒,喝了口享受的抿了抿嘴唇,爽朗地道:“这一月都成习惯了,爷就好这口。” 我火大的一把夺过来,把酒连瓶扔了出去,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他那知道我的担心,曾看到过报道,连着个把月每天喝上八两左右的酒,就有瘫痪的可能。 ,请勿转载! 第一五六章坐牢也乐 不留情面地盯着他道:“你若不想后半身躺床上过日子,就给戒了,每天只许喝一两,明白了。他无奈地摇头道:“好,好,听你的就是了,怕了你了。” 吃了点饭,与他商量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于是做了一张日程表,从早上七点起来,到晚上七点睡觉,排得满满当当的,他也精神了许多。下午小顺子就把东西送来了,管事的帮着传话,我又给小顺子一封信,让交给福晋,若是缺钱,到清雅居去提。 十月得到消息说大阿哥被康熙革爵位,幽禁在他自已的府中,原因是三阿哥奏称大阿哥与喇嘛合谋魇镇太子,无非是做个小布人,上面写上名字,再贴上什么符咒的迷信活动。十三闻言,也只是冷笑了一声,而我更加没有感觉,电视里早放过的情节,再抄一次冷饭,没多大意思,只不过如今多知道了一些细节。 十三这会乐得好好教我弹筝,把我一些不当的手法都纠正了一番,两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一曲罢,十三笑道:“我还是最喜那首笑傲江湖咱再合一遍如何?” 我做了个ok的手势,两人笑着合了起来。院门被挤开了一条缝,好在有锁锁着,不然这群人都要滚进来了。 曲罢,该是学习的时间了,十三竟有兴趣教我英语,虽然我的英文大多都还给了老师,好歹也从初一学到大学,十三被我的接受能力惊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几天,两人有意无意的说上两句,我故意拿了句子问他道:“胤祥,goodgoodstudy,daydayup是什么意思?”他摇头道:“好像没这样的句,不合规则啊!”我故意戏他道:“你这笨夫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懂装懂,永远板桶。你聪明的学生告诉你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立起,我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他果然边说边向我扑来,我赶紧绕柱子逃跑,他边追边道:“爷落魄了,你这丫头更无法无天了,今儿定要看看谁厉害。” 两人转着圈的戏逐,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了,竟挠我痒痒,笑得我快岔过气去。突然发觉到他的异样,双眸含情的盯着我,我也猛收了笑容,心里异常的尴尬。故做镇静的问道:“你怎么?”了字还未出口,就被他紧拥在怀里,我愣在当场,就怕他不能自控,两人之间若是变得暧昧不明,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相处? “容月,你既然能选择四哥,为何不能选择我?”他在我耳际低语,而我则愧疚难当。我又不是木头人,他为我所做的,对我的纵容,又企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感情的事,非人力所能为,若是如今走错不步,不紧对不起他,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四阿哥。 笑着推开他道:“谁让你那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下回头胎跑快点,别再跟我后面了。” 我的玩笑话,终于打破了彼此的尴尬,他恢复了神情,又豪爽的笑道:“还用说。” 我又拍拍他的肩,大大方方地说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若不是如此,今日我能在此陪着你吗?傻蛋。” 既来今日说到这份上了,索性摊开了谈,他终于坦然的道:“你说的也对,只是不明白,为何你就死也不愿进四哥府里?” 我故作神秘地用手遮嘴,压着嗓音道:“因为本仙姑知道你有此一劫,特来渡你的。” 他先是一愣,转而迅速把我两手反举,笑道:“哪来的妖道,还不从实招来?”我哈哈大笑道:“小仙愿招,菩萨饶我。” 他也大笑道:“快说。”“因为因为四爷天天理佛,我的道行尚浅,怕露原形。” 他放开了我,大笑不止。见他笑得如此放肆,又道:“别笑了,自由万岁,我才不要被关进深院里,庭院深深深几许,花径幽幽独自坐。” 他这才止笑,眼光黯然了几分,叹道:“你倒是想得明白,可把四哥也坑苦了,虽然他面上不说,其实常为你提着心呢。”心想他能想到我几回,就不错了。这会儿正在家抱儿子,享受天伦呢?不快地回道:“别提他了,我们跳舞如何? ,请勿转载! 第一五七章终是伤神 他摆手摇头,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他拉了起来,让他的手揉着我的腰,我则搭着他的肩,他竟脸色微红,见我认认真真豪无异样,才大方的学了起来。 “这是三步,节奏共三拍,男左女右,你左脚后腿,我右脚上前,对了,挺胸收腹,头微侧,ok。”他惊奇地盯着我,一会儿就心领神会,两人嘴里喊着拍子,迈着幽雅的舞姿,他高出我一个多脑袋,好在我穿了加厚的靴子,两人正好形成差距。 多谢大学里有这样的文化气息,专门去学了交谊舞。越是有点会跳,越是兴趣十足,只觉得脚痒痒。他也是如此,两人足足跳了十来分钟了,他还不想停下。又教了四步,恰恰,伦巴,桑巴等,他一得空就拉起我跳舞,还笑称被我施了法术。 大雪早已下过几场,外面天寒地冻的,除了午时出去晒晒太阳之外,其余的时间,两人都守着火盆在房里,足不出户。加上换了厚布帘,屋里暗了许多。半夜里听到了吱呀的一声巨响,还以为房子要蹋了,十三动作比我迅速,跃起来跑到我的床边,拉起我就往外冲。出了门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才发现院里的树枝,被积雪给压断了。我赶紧跑回房,钻进了被窝里,整个人都冷的发颤。 久久不见十三进来,担心地披了件厚衣,快速冲出了门,才发现他穿着单薄的衣服,立在断枝前发愣,脸已冻得发紫。我用力拉了他,他才回过神来,担忧地说道:“不知又要出什么大事了?”我笑骂道:“你还不进去,想冻死我不成。” 他这才拉着我回房,两人各自躺回床上,经这么一折腾,再也无法入睡。“容月,你明儿还是回府吧,我不知要被关到何时呢?” “你别胡思乱想了,最多十年。”二月河的小说就是这个年限,想想十年又有点心灰意冷了。他叹息道:“马上又到年关了,不知府里如何了?” 听他的声音竟有几分老者的沧伤,我心里也一阵悲哀,眼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突然心里又恨得紧,这个可恶的四阿哥,几个月来竟无只字片语。 第二日醒来,怀表指向了十点,忙穿衣起来。也没见十三的影子,忙上前掀起他的床帘,笑骂道:“懒鬼,起来了。”只见他双眉紧皱,唇瓣干裂,面色通红,我就大感不妙,用手往他额头上一探,烫的吓人,竟然是受凉发高烧了。 我忙到院中,大喊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听到有人开院门的声音,可门被厚雪所阻,外面的人过了十来分钟,才从门缝中挤进来,我忙对管事大喊道:“十三爷得伤寒了,快去传太医。” 那人边跑边道:“我这就禀报皇上。”这都什么破制度,等禀报完了,思考好了,小病也拖成大病了。大冬天又不知能不能用冰降温,只好给十三喂水,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索性大哭起来,我竟以为他已释怀,原来是强颜欢笑,心里却似黄莲般的苦。 他被我的哭声吵醒,微微睁开眼道:“容月,我没事,我就是到了鬼门关,听到你的哭声也迈不开步了。今儿怎这么冷?” 我这才擦擦泪,赶紧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帮他掩好被角,他又闭眼晕睡了。我担心的自言自语道:“胤祥,你要振做起来,你要是去早了,你我下辈子碰不到面了。” 又没有药,只好多给他喂水,帮他润唇。太医到午后才来,把了脉,开了方子也未多说,就走了。管事的不解地道:“为何太子都解禁了,皇上还关着十三爷呢?” 我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一脸难色,我忙又塞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他才道:“十一月十六,太子就没事了,二十六日八爷也重封了贝勒爵位。” 我淡淡地道:“你去吧,快抓药来。”他这才应了声,跑了出去。想着康熙也太狠了,真得要把亲生儿子的好韶光,浪费在这墙圈圈里?不就多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事实。十三说得没错,这样的皇子不当也就罢了。 又出钱多买了个火盆,又是熬药又是喂水,一连几天都未曾好好睡觉,整个人像只瘟鸡一样,晕头转向。好在十三已有起色,也有胃口吃东西了。我才放心,趁机跑到床上少睡片刻。一觉醒来摸摸枕边的怀表一看,竟然晚上六点钟了,忙翻身起来。十三坐在床边笑盈盈地说道:“别起来,让我也服伺你一回。” ,请勿转载! 第一五八章解之时 我顺手摸摸他的额头,已没有热度,大声道:“你快躺回去,病去如抽丝,别又累着了。” 他笑着立起,用力打了几个拳道:“我身体底子好,这不全好了,都睡了那么多天,骨头都酸了。” 我摸摸饥肠辘辘地肚子,朝他道:“好兄弟,上晚膳,今儿就在床上吃了。”他也笑着,施了个礼,喊了声“喳”就把食盒与坑桌都搬了过来。我朝他道:“去把你的被子也搬过来,今儿就做回懒人,床分你一半,咱捂被子吃饭。” 他忙转身抱了被过来,实际我睡的就是炕,只不过没人给烧而已,两人一解连日来的沉闷,见他真的精神十足,于是又陪他下棋,我不懂象棋,就教他下起五子棋,等他一上道,盘盘赢我,气得我把棋子都扔了。他却哈哈大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让他喝了药,回床休息。过了一个索然无味的年,虽人两人也笑呵呵的吃年夜饭,唱曲跳舞,但总能察觉到十三心中的那一份痛楚。 转眼到了春天,院里的树枝也早已长出了嫩叶,还能偶尔看到高空中飞过的纸鸢,竟在这高墙中住了小半年。连我收性了不少,十三更是多一份淡定,一改开始烦燥,也不再怨声载道了。“胤祥快出来,这么好的天,不利用可惜了,我们到院里跳舞吧。” 我站在门口大喊,他笑着把手中的书一扔,走了出来。风度翩翩地拉起我,走到院中的空处,迎着和絮的春风,幽雅的迈着步子。我打趣道:“若是评最佳搭档,非你我莫属。” 十三盯着我感概道:“有你相陪,关他十年何妨?” 两人都相似一笑,开始是我带着他,现如今他早就掌握主动权,稍用点力,就又转了个方向。越跳越带劲,听见有人开院门也懒得理。“十三爷,你解禁了。” 听个管事的声音,我们闻言都一愣,十三速迅拉动我,轻声道:“别理他,跳完再说。“又随口道:“知道了。” 我们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为解禁,也为自己闯过一关而高兴。“十三弟,快随我”四阿哥的声音传来,十三快速地放开我,笑着向前走去:“四哥,可好啊?” 我背对着他们,只听见两人高兴寒暄的声音。自己竟眼眶微红,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十三与四阿哥两臂相抱,四阿哥脸上笑着,对上我的瞬间,却淡淡的,眼神中莫名的探究,让我心里一震。两人分开后,笑着互打一拳,十三转身对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见四哥怎变傻了,我先去收拾了。” 他与我都看着十三进了房,才回过头来,我忙请安道:“容月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他冷冷地道:“起吧!”随后朝房里走去,我却愣在原地,迈不开脚,我顾得了友情,却伤了爱情,他或许由爱早已生恨了。小顺子也跑了进来,见到我又哭又笑的,欣喜万分。我这才回过神,提步向房里走去。在门帘外徘徊,进退难定。听着十三道:“四哥,要不是容月陪着我,我早就自我放弃了,我这条命是容月的,也就是四哥的,以后愿为四哥赴汤蹈火。” 四阿哥道:“十三弟,别说了,只要有四哥在,就不会让你有事的。让小顺子收拾吧,家里还一群人等着呢?” 我忙闪在一旁,两人笑着走了出来,四阿哥淡淡地道:“你也跟上吧!” 一出大门,看到外面的世界,觉得空气都新鲜了几分。刚才的郁闷,也倾刻间消失了,自由比什么都好。十三上了前面的马车,四阿哥上了后面的马车,我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十三掀帘子,大喊了声:“四哥,我先回了。” 马车急速的朝前而去,四阿哥掀开小帘,还是那冷然的眼神,好似我们从不相识,好似第一次见着他的眼神,我呆呆地凝视着他,心碎成片。他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 一想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何如此战战兢兢的。快速的踏着小凳上了车,斜坐在车外侧,抱着膝盖低头不语。心想有何可惧他的,大不了一拍两散。一直到十三府门口,他也无语我也无话,我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心也跟着沉沦了。 ,请勿转载! 第一五九章冰释误会 被释放回来,自然也不能鸣炮祝贺。十三府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厅前,几个女人都围着十三痛哭,见我进来,兆佳氏哭着向我行礼道:“辛苦姐姐了。” 我忙扶她起来,她泪眼婆娑又转而对十三道:“爷,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若不是姐姐,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十三似看出我的疲倦,关切地道:“容月,你先回房吧!” 我抿嘴淡淡地笑道:“我这就派人到清雅居,叫一桌菜来,今儿咱们就好好庆祝一番。我先回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兆佳氏也大声道:“姐姐说得对,来人,快去烧水。”我朝十三含首一笑,退了出来。出门的那一瞬间,强忍的泪滚了下来,怕人看见,低着头快速的向小院奔去。 院里的修竹,又冒出了新枝,前年新种的两棵海棠,正是粉花满细枝,一阵轻风吹过,飘起了花瓣雨。我伸出手,几片花瓣轻落在了掌心。如我轻坠的泪花,花瓣又随风吹落在地上,轻声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是潮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同,自苦人生长恨水长东。”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擦擦泪想回头,被人从后面抱住。我愣愣地回过头,原来是四阿哥,一刹那泪水满眶,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了,紧紧地抱着他,靠在了他的胸前。他也无语地抱着我。片刻才低语道:“还知道哭,快进去!” 心又如蜜,粘在他身上,哽咽道:“你不是不理我了?怎又来了?”他见我又哭又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向屋里走去。我伸手拉过他的手,他侧头斜倪了我一眼,一进房门,他顺脚把门一踢,抱着我的头,用力的吻了上来,我闭上了眼睛,回应着他,二人都沉静在久别的漏*点中。他突又抱紧我,像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似的,轻声道:“我宁可哪里边被圈禁的是自己?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丫头,你让我如何自处?” 听到他的话,心里激动万分,娇柔地轻声道:“我也很想你,可是我又不能不顾十三爷。”他叹息道:“是,你做的并没有错,我只是气你自作主张。无论你与十三弟有没有我都决不放手,你是我的,是我胤禛的。” 听到那说了半句话,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原来他是想到这一层,才不理我,并不是什么自作主张的原故。若是心里有了这样的疙瘩,还有什么情字可言?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心也随着冷了下来。他感觉到我异样,扶正我关切地问道:“怎得了?” 我拍开他的手,后退了数步,面无表情地说道:“四爷,你若这样想,容月与你就没话可说了。”说完踉跄地走到床边,面向里侧身躺了下来,一时间竟无悲也无喜,心却越来越冷静。他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脚步,过了许多,上来用力的拉我,愤怒地道:“你给爷说明白,你到底想怎样?” 见他满脸怒气,瞪着眼珠子,我又心软朝他哭喊道:“我跟十三爷是清清白白地,既然你会如此说,说明你心里已有芥蒂,你早晚会因爱生恨,不如现在就断了,免得以后两人都痛不堪言。“ 他用力地摇着我,愤怒地说道:“谁说我不信来着,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爷连说话的权力都没了?我胤禛倒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折腾我?” 我无言以对,扑在他怀里,咬着手指像个无助的孩子,扯开了嗓子哭。他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像个孩子似的,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侮你?”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止住哭,问道:“谁啊?”门外传来了小李子的声音:“姐姐,给你送热水来了。”我看了看四阿哥,忙回道:“你放在门口,我自己来搬。” 小李子应了声,我起床走到门口,从门缝望外一看,小李子确实走了,朝四阿哥道:“四爷,帮我搬水。”他叹了口气,嘴角微翘,笑骂道:“你个死丫头,爷这辈子的英明都毁在你手里了。” ,请勿转载! 第一六0章无法言语 他帮忙把木桶抬了进来,我从箱里找好衣服,见他还立在那里看着我,把他往外推道:“你怎还站在这里,快出去。” 他一步三回头,好像我又要离开他似的,边走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唯你这丫头最难养,我回了。” 他一走,我就立马脱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怕眼睛红肿,也不敢睡,用热毛巾敷,想着反正今儿哭得又不是我一个,就是肿了也无妨。点灯时分,小顺子叫我去用餐。我来到内厅,大家都已入坐,十三朝我道:“我十三府的大恩人,请上座。” 我忙摇头尴尬地道:“十三爷,你别开玩笑了,我也不客气,今儿就坐福晋边上好了。” 十三也没勉强,大家都乐呵呵地欢庆重逢。我也被敬了几杯,脸也涨得通红,十三时不时给我挟菜,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最后十三几分醉态,大家都各自散了。我也顺着道往回赶,画儿被派到别的院,一个人还真有点不便。走了几步,一阵恶心,忙蹲在地上吐了起来,一摸袖子才发现手帕不知何时掉了,想着可能忘厅里了,就往回走。 走至内厅门口,突听兆佳氏地声音:“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心里装得是谁,我再也不吃醋了,我愿意做她的替身。” 接着是十三的叹息声:“错就错在你我的出身,原就不该指望有真情,却偏过于执着,是我对不起你们。” 听到兆佳氏的哽咽声,我惊地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心被纠着的难受,回到院里,对着月亮大喊道:“月老,你老眼晕花了吗?还是擅离职守了?你到底想怎样?” 喊出声后心里是轻松了许多,一想,这样的社会,月老也难安排啊,一个男人围着一圈的女人,把红绳系在谁身上也不是。不过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见面少了,或许慢慢地就放开了。 早餐后,就让小李子把我送到了清雅居。走进清雅居,所有的人眼里都有一丝惊喜,原些接触多的,关切询问为何大半年都不来了。我笑着推说了下,向子俊的房里走去,推开虚掩的门,轻声道:“老板,你们招人吗?” 子俊手里不停的拨动算盘,低头回道:“不招!”说完他似反应过来,猛一抬头,惊唤道:“容月。” 我停在门口抿嘴笑看着他,他立即起身向我走来,久别重逢的欣喜之情弥漫在四周,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好像我被人拐卖,逃回来似的。 “子俊哥,你们都好吗?”话一问出口,眼眶也微红了,子俊关切的问道:“死丫头,做事都不为自己想想,十三爷还好吗?” 我边坐边答道:“十三爷挺好的,我想正式搬出十三府了,我那院建得如何了?” 子俊微笑道:“都依你的要求,已差不多了,年前就去找你验收,才得知你陪十三爷去了。今儿见了你,这心才放回原处。” 我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子俊忙上来阻止道:“这是做什么?”我鼻子一酸,抿抿嘴道:“有幸认识你们,是上天给我的福份,容月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 子俊舒眉,怜惜地盯着我道:“傻丫头,认识你才是我们的福份。走吧,带你看看新家去。”那院是我一年多前,让子俊帮着买了块空地,按我的要求新建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两扇木门在高高的封火墙的应衬下,显得其其普通,也无任何装点,冷不防别人还以为,这是官府的库房,或许还有人以为新建的牢房呢?宅子的外表是根据徽派建筑而建的,想着以后单居在此,为安全起见,还是简单点好。 进了门首先是门厅,一边是轿房,一边是门卫房,接着是一个庭院,庭院的中间挖了一条一米宽的小溪,用一座小木桥连接,两岸放置了一些天然石块,从山庄溪水里原样搬来的,如今已养上小鱼。种植了迎春、玉兰、海棠等花卉,经过一春也初露风姿。院中不用青砖,而沿着花木砌了一条曲折的鹅卵石小径。 我满意地点头,笑着与子俊来到了正厅,房子像韩式建筑,整个房似建在坑上,这样冬暖夏凉,总以为房里用碳火,弄不好一氧化碳中毒。正中是会客厅,右边是书房,左边是餐厅,餐厅有一边门连接靠墙而建的厨房,除了餐厅,基本全是清式摆设,只讲究舒适,不追求名贵,所以花的钱也不多。过了正厅是天井,后面就是住房,用墙隔断,正中是一个小门,一来起到防火做用,二来让后面的住房区形成单独的空间。 ,请勿转载! 第一六一章乔迁之喜 过了门,前面也是门厅,两边是一排矮房,一幢小楼建在空地正中,像是一别墅,小楼左右种了两棵银杏,几丛绿竹,其余分布着些花草。下面建了烧坑,外表是古式的,里面却别有特色,上了台阶,正中是小型的会客式,上吊顶,下铺木板,里面罢放的是粉色粗布包过的坐椅子,像是现代的布艺沙发,温馨柔和。两边是卧房,想着自已冬天住一间,婢女住一间。 楼梯在正中屏障后,二楼正中是书房加琴房,东边是卧房,床也是无沿的现代床,有四根木柱成框,早想好用细纱做帐,再配上粉色的窗帘与床上用品,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公主房。西边也是卧房,也相差无几。我兴奋的对子俊千恩万谢。 “容月,你何时搬进?就从餐厅挑两个伶俐点的丫头过来吧。”子俊真是把什么都想好了,我又道:“再找两个会武功的女护院来,我要组织一个女儿国。”子俊笑笑说极是,看好了房,两人各自回府,我则心神振奋,真想立刻找十三细谈。给新家想了一个好名,就叫花房。过了十来天,花房里所有的细节都已布置妥当,人员也招好,一个门卫,二个护卫,一个清雅居培训过的婢女,加上我共五人,除门卫是男的外,其余的都是女子,天子脚下相对而言还算太平,想躲个清净,所以不想有太多的人。今儿从花房回来,再也忍不住了。想着跟十三说,定不会同意,那就来个先宰后奏。十三在四阿哥的力保下,掌管了原些太子管的刑部,听说十四也独挡一面,管了兵部。十三更加繁忙,早出晚归,四阿哥也好久未谋面了,现如今也惯了。 本来我就不喜多买东西,只是一些衣物,三两下就搬好了。给十三与四阿哥都发一张请贴,权当是迁居宴请两位。在厨房忙了一个下午,才把晚餐准备妥当。房里的烛台上点了许多蜡烛,房里亮堂堂的,门卫赵力跑了进来道:“小姐,两位爷到了,站在门口不进,说是让您去接。” 我抿着嘴笑道:“知道了,芬儿、圆儿、满儿准备小菜。”她们都笑着应声,忙碌了起来,三人原是小红等俗名,被我改成了芬芳满园,只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是少了几分雅气,个个朴实的紧。我没写明自已的身份,还摆了个噱头说故人相约,难怪他们不敢进来。 我走过小木桥,就大声地喊道:“四爷、十三爷。”两人都惊喜回过头,愣在门口。十三惊问道:“你也被请来了?” 我捂着嘴笑了笑道:“寒室简陋,两位贵客里边请。”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四阿哥与十三更加地迷惑了,但都未细问,打量起小院来,跟着我进了餐厅,三人围坐在长桌上,十三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你这是唱得哪出?” 我担心地瞄了一眼四阿哥,忙跪道:“回十三爷,就是我的新家,奴婢是选秀女进的宫,被派到十三爷处,如今按宫规,也到了出府的年龄了,所以请十三爷恩准,让奴婢出府。” 十三与四阿哥都惊愣着望向我,十三摆摆手道:“你先给我起来。”四阿哥则冷声道:“让她跪着,口说奴婢,分明是爷的主子。” 十三伸出的手停在当场,看了看四阿哥,又看了看我,骑虎难下,索性摆手道:“罢了,我不管了,你跟四哥说吧!” 我抬头肯求四阿哥,只见他怒气冲冲,我低语道:“十三爷,我也不管,既然你不管了,就说明你答应了,所以我自由了。”说完站了起来,十三瞪大了眼,四阿哥冷盯着我,站了起来道:“十三弟,走。” 这下可让人傻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他们两人道:“别走,我也是为了十三爷好,免得府里的福晋误会,生出事端。” 十三痛惜地瞄了我一眼,别开了头。四阿哥若有所思,随即道:“那就跟我回府。” 十三闻言淡淡地看向了我,我忙回绝道:“不行,那不是换汤不换药。求求你们了,我这里离你们也不远,若是你们哪天被福晋吵烦了,到我这里来躲两天也不错啊。” 十三笑骂道:“你个乌鸦嘴。”四阿哥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事就随你,不过给你派两个护院来,以防不测。” 我就知道他不会如此爽快,派人来监视我,反而以退为进,又不能一口回绝,否则定是相争不下。见我答应,他才笑道:“快上菜吧。” 菜早就备好,一一上了来,又倒了酒,三人对饮了起来,十三边吃边道:“也好以后爷也多了个躲清静的地方,等会儿带着我先熟悉一番。” 四阿哥也说极是,我只好笑着拖长声道:“是,两位爷。” 他们见我答的不情不愿,都轻笑出声。想想真亏,我的院到头来,还是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餐后,带他们转了一圈,十三感慨道:“虽没什么名贵摆设,但可谓是温馨之家,容月给爷留个房,我做你的食客。” 四阿哥没有说,可他的眼神惊喜中带着满足,好似这里是为他而建,一副主人的神态。可怜的我只能陪笑道:“好啊,就怕两位爷,把容月渐忘了。” 两位这才笑着告辞而去,我叹了口气,回房漱洗一番就睡了。第二日,十三把画儿送了来,四阿哥则送了两位人高马大的护院来,我只好照收不误,把两护院安排在了外院,好在我的内院还有后门,他们也耐何不了我。画儿与我相处许多时日,还是当我的贴身丫头,相对而言还是她比较了解我。 一连六天没有出府,与府里的小丫头们自得其乐,刚开始她们都不敢言语,熟了后才跟着说笑,芬儿与圆儿是会武功的,每天早上让她们领着教些简单的拳路,权当强身健体。满儿从清雅居出来,则擅长厨艺,而画儿又是个绣花高手,所以她们各有所长,我则取众人所长,为自己所用。 十三与四阿哥成了常客,四阿哥还时常来住上几日,真把此地当成自家的后园了,只让我哭笑不得。天也越来越热,我索性躲楼上不出门,把四周的门窗都打开,清风袭袭,抚动细纱,倒有几分空中楼阁的意境。楼下传来了画儿的喊声:“小姐,四爷与十三爷来了。”我走至窗前道:“请他们到楼上来吧。” 我懒得下楼,就等在了楼梯口,十三一见我就笑骂道:“好大的架子。”四阿哥也笑道:“十三弟,你我现如今是客,哪能要求主人。” 我扁扁嘴,朝他们道:“那就请两位爷到外院客厅吧,我自当好好相待。”十三这才笑道:“别,爷还是喜欢这里。” 四阿哥一脸细汗,让画儿送来温水,十三接过布巾不解地问道:“大热天为何给我们热巾啊?” 四阿哥则笑笑,摊开擦了起来,十三擦了后,才笑道:“还真比冷巾舒服,果然是世外桃源,与众不同。若是今年不去热河,我就到这儿来避暑了。” 四阿哥也笑道:“人家的脑子就是好使,不像咱府上的房子紧挨着,夏天吹不进风。” ,请勿转载! 第一六二章小院清风 我端上了冰茶,水果拼盘,笑问道:“在这里用饭吗?”十三笑道:“还用问,快准备去。” 我站在窗口拉了拉绳子,楼下的铃铛一响,画儿跑了出来,我吩咐了下去。十三搞笑地猛拉起绳子来,我忙阻止道:“十三爷,快住手,别乱了规矩。” 十三朝我笑道:“几日不来,又出新花样了,这个有意思,我得学一招,回家装一个。” 我脑中蹦出了个想法,掩嘴笑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两位爷要不要听听?”四阿哥与十四都好奇的说道:“说。” 我未说出口,自己先笑个不停,四阿哥警惕地朝十三道:“瞧她那样,定不是什么好事,不想说就别说了。” 我才强忍住笑,道:“二位爷,在每个福晋院里都挂上一个,想哪个福晋了,就拉拉绳,岂不方便多了。” 十三忍不住大笑出声,四阿哥则瞪了我一眼,十三道:“爷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瞧瞧,里边是不是跟别人不同。” “十三爷,你不会梦游吧,我以后可不敢留你住。”十三惊问道:“什么梦游?” 原来还不知什么是梦游,于是装做恐惧的答道:“梦游就是半夜你不自觉得起来,做了些事后,又睡了回去,可第二天对做的事一无所知。最可怕的就是,有些梦游的人,拿着把刀跑到别人房里,用手指敲敲别人的脑袋,若是响地脆的就一刀下去,若是不脆还好些,躲过一劫,您说可不可怕?” 十三与四阿哥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四阿哥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他把别人的脑袋当西瓜啊!”十三若有所思的拍了下桌子道:“你还真帮了我个大忙,上个月广东报上来,一人犯半夜杀了妻子,还死不承认,弄不好就是这种情况。”四阿哥惊问道:“真有此事?” 十三点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谢了。” 四阿哥笑着又打量起我来,弄得我突然紧张了几分,以前看少年包青天,常笑线索太凑巧,今儿才发现,这世上的事真有赶巧的。四阿哥转而与十三道:“这个太子,脑子像受了刺激,行为越来越怪僻了,跟老八像是乌眼鸡似的。” 十三也道:“真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傻了。容月你说说这可是病?” 我皱眉扁嘴,见他们也皱眉,一脸探究的神色,只好答道:“其实太子爷也挺可怜的,你们谁也不会明白他的苦处。 “他有什么可怜的?”十三立马反驳道。 四阿哥拿着佛珠,若有所思,点头道:“容月说得极是,只是如今也变得可恨了。” 太子的今天跟这些兄弟的虎视旦旦有直接的关系,十三无心与太子位,自然少了一份理解。“这样的太子,已不值我老十三一保了。” “十三爷你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别再掺和进去,免得又遭连累。”这十年圈禁,还真不知会不会发生。四阿哥问道:“老八最近借病,躲在家中,会不会有什么新举动?” 十三摸着下额摇头,我瞧了瞧时间道:“别说这些了,用餐去吧。”四阿哥与十三都不起身,像是在我这里能理出头绪来似的,大声道:“吃饭了,两位爷。管别人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不就行了吗?” 四阿哥抬头看向我道:“你有好主意?” 我急忙摇摇头,他盯着我道:“说说又无妨?” 我真是郁闷,只好道:“我只知道,把该做的事都做好了,总会得到别人的关注,有句话说的好,是块金子总会发光的。” 四阿哥这才起身道:“跟戴铎的话异曲同工。”十三也笑着点头,我忙领着他们下楼,吃了中餐后,送至门口,我才像完成一次国家级接待任务。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转眼又到了燕子归时。在画儿的督促下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桃红绣海棠的长袍,前面扎瓣盘绕,后长发飘逸,穿上了加厚的靴,淡妆细眉,高贵典雅。今日青光无限暖人间,正是踏青的好日子,总备全体总动员。 ,请勿转载! 第一六三章异外祸事 “画儿,去看看都准备妥当了吗?”画儿应声高兴地跑了出去,我又在铜镜前转了个圈,如今也二十六岁了,体态均称,但容貌却未曾变过,也许是跟自己的性格有关,不愿多想烦心事,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自然心未老人未衰,三百年后污染严重的情况下,三十多岁的女人还保养得如小女孩,如今我就更有这个条件了。 “小姐,都装备好了,都在门口等着呢?”画儿笑着跑进门,穿过内院,洁白的玉兰花瓣顺着风缓缓地飘落了下来,顺势转了个圈,用两手指夹了片,闻了闻向外院走去。除了赵力管门,其余的都立在门口,我笑着嚷道:“向山庄进军。” 大家都哈哈笑着上了车,大概是没见过这样大呼小叫的主人吧。马车与青石板碰撞发出了有节凑的响声,我用手指敲着车壁,望着过路的行人,心神气爽。 “小姐,停停”传来了赵力的呼喊声,护卫就把车停了下来。我与画儿面面相觑,不解地下了车。赵力跃下马,施礼道:“小姐,总算追上你们了,公公传皇上的旨意,让你速去见驾?” 听到这话,像是当头泼了盆凉水,兴致全无。不快的问道:“说了是何事吗?”赵力摇摇头,芬儿她们比我还沮丧,耷拉着脑袋。 皇上传话,就是摊床上了也得去,只好让马车转道。坐上马车后,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皇上找我何事,叹了口气,学老四的坐派闭目养神,水来土淹,兵来将挡,不想劳那神思。下了车,快速向乾清宫走去,幸亏这几年这身体好像跟上自己的节凑了,走路也有力多了。 李德全在门口候着,见我走来就进去通报了一声。跨门坎之前快速瞄了一眼里边,只见康熙坐在正中的黄椅上,两边立着许多穿深蓝朝服的人,都带着帽子,一下也没看清,只是右边几个人显得格格不入,原来是蒙古人。我也不知何事招见,低头跪请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笑道:“起吧,容月啊,今儿几个蒙古来的贵宾,指明找你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有人道:“圣明的皇上,就是这位小姐,小臣听过这位小姐的曲,竟有几份我蒙古的曲风。小臣想娶这位小姐为妻,请皇上赐婚。” 闻言惊慌地抬起头,笑容僵在脸上。那人却是一脸恳求的神色,不由得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那人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似曾相识,又一下想不起来。他笑着抬了抬眉,我思索着别开了脸。 一个影子闪过眼前,原来就是那个拦过我路的蒙古人。康熙久久未发话,觉得都快心惊晕眩了。下意识的侧头,原来边上就是四阿哥,他也一脸愤慨,却无视我的求救目光,那一刻心脏的血液停止流动,失望到了极点。也不管合不合礼数,跪道:“皇上,您恩准奴婢嫁娶自愿,奴婢不愿嫁他为妻。” 那人蹲在我面前道:“小姐,我策零敦多布仰慕您多年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为何不能嫁给我?” 我低头闭眼抿唇,全当没听见,真想把他一阵暴打。“容月你回答他,若是你有理由,朕也好为你做主。”康熙的话听来亲切,对我却似手雷扑面而来。若是瞎编既没有说服力,又有欺君之罪。于是狠狠心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已经嫁人了,自然一女不能伺二夫。” 话一出口,结果如何,我也管不了,女人在这年代只是附属品而已,哪有自己可握的权力。 “据小臣所知,她独自居在京城东北面的安定门一带。”那可恶的烂抹布,不得目的不摆休,据然还对我的情况一清二楚,显然早就做了调查,真是可恶至极。 康熙严厉的声音传来:“容月你不说出个丁卯来,朕也无理拒绝。”我闭上眼,心里发誓如果数到十,四阿哥还不肯说句话,那我不如跟着那块烂布,远离京城这块是非之地。 “皇阿玛,容月是我的人。”十三挺身而出,跪在我旁边,拉起了我的手,并说道:“请皇阿玛成全。” 我侧头泪眼朦胧的望向了他,抿着嘴唇低头任由泪畅流而下。老四口口声声说让我进府,在有可能危及自身利益的时候,他却退缩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朕不想看到你们。” 康熙淡淡地话里,明显的听出了愤怒。做为父亲,一个当皇帝的父亲,却不知儿子的事,在大臣面前自然有失颜面。十三与我磕头后,退了出来。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眼前一晕整个人摊软了下去。十三轻唤道:“容月,容月,你醒醒。” 我无力地睁开眼道:“我没事,只是倾刻间觉得有点头晕,你扶我到前边坐一下。” ,请勿转载! 第一六三章伤心无助 把力加到十三身上,由他扶着慢慢地向前走,却不知该往何方。“十三爷,对不起,让你”我边走边愧疚地说道,经过上次的事,康熙对十三已大不如从前了,真怕因为我又受连累。 十三驻步扶着我的肩笑道:“你我还需说对不起,既便没有交情,就是为了四哥,我也该挺身而出。” 我的心又一紧,含泪怨恨地说道:“我真是看错了人。” 十三转身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你别怨四哥,现如今四哥不能走错一步。准噶尔部早就蠢蠢欲动,皇阿玛也想利用和亲来安抚,不想这个策零却看上了你,所以今儿的事不能全怪四哥,我若不站出来,四哥定也不会让他得成的。” 在江山面前,他自然不会选择我。我自然也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受挫,但心里也实在难以接受事实。夜色从容,宫灯高悬,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威力,压迫而来。十三扶我至坤宁宫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如今的坤宁宫是一座无人住的空房,康熙立过三个皇后,都芳魂早逝。人道是皇恩浩荡,万般宠爱,又企知这些娘娘的苦衷。 直到宴会散了,也未见有人来传。等到他们一走,被十三扶着出了宫,并送我至家门口。回到花房已近十点,画儿见我就惊问道:“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我无力的摇摇手道:“明儿再说吧,吩咐下去,除了十三爷谁也不许进内院。” 辗转反侧到凌晨才迷糊起来,突然李德全端了个盘子闯进了门,盘子上竟是雪白的绸布,听得他道:“花容月有负圣恩,皇上赐白绫三尺。” 我撒腿就跑,可两腿就是迈开步,感觉全身无力,大汗淋漓,大喊:“胤禛救我。” 喊出了声,才发现是梦,画儿闯了进来,惊问道:“小姐,怎么了?” 梦里影像清晰可见,心还怦怦直跳,眼睛却呆滞地盯着屋顶。画儿扶起我,拿帕子帮我擦了擦脸道:“小姐做噩梦了吧,别怕,老人们都说梦是相反的。” 这才发觉整件睡衣都湿透了,脖子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流到了胸口。 天也大亮,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情又低落了一分。挣扎着起来,洗了个澡,又躺回了床上。“小姐,喝杯牛奶吧!” 画儿把早点端了上来,一点食欲也没有,又让她端了出去。迷迷糊糊的又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画儿的轻唤声,把我叫醒。 “小姐,大夫来了,要不要让他上来?” 我烦躁地说道:“我又没病,让他回去。”画儿咚地跪在床前,担忧地说道:“小姐,昨儿你回来就面色苍白,又出了一身的冷汗,画儿求你了。” 我忙坐起,朝她道:“你快起来,听你的行了吧?”自己最讨厌跪别人,觉得豪无自尊可言,所以也见不得别人跪我。画儿笑着帮我穿衣,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装,走至外院的客厅。 大夫也未多问,搭了搭脉,一脸不解的神色,又让我伸出右手,搭过后瞄了我一眼,拿起药箱就走。画儿拦住了他的路,惊问道:“大夫,我家小姐倒底得了什么病?” 那大夫吱吱唔唔的,一脸难色。我颓废地颠坐回凳上,心灰意冷的说道:“大夫,你直说吧,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大夫闻言说了声:“是喜脉。” 说完抬腿就往外走,画儿却笑得跳了起来。怪不得大夫不肯说,大概以为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有身孕,对他不会善罢甘休吧。听到这个消息,我豪无欣喜之色,反而觉得更加的心冷。如今的身份已够难堪的,若是生下孩子,孩子该认谁做阿玛? “画儿,这件事谁也不许告诉,听见没有。”我一改平时的随和,严肃地说道。画儿不解地收起笑容,应声道:“是,小姐还是回房歇着吧!” ,请勿转载! 第一六四章天生心软 外面斜风细雨,落花深陷泥地中,不紧感慨万分,青光渐远人空老,新仇往恨何时消?心里落寞,无来由的悲切起来,竟也能哼出两句诗来。吃了点东西后,斜靠在窗前静望着窗外的景色,如今有点后悔把墙砌得高了,不然还能看看街上的行人。芬儿在院中朝我喊道:“小姐,四爷来了。” 我朝她道:“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他改日再来。”芬儿回了话,门被踢得咚咚响,我就不信他能踢断粗粗的门档。 “小姐,四爷今儿一定要见您,再不开门他要拿刀来砍了。”我淡淡地道:“告诉他这是民宅,别忘了他是雍亲王。” 芬儿一脸难色,我也不管,转身回房躺了下来,就许他高兴来不高兴不来,我就不能高兴见不高兴不见吗? 楼梯想起熟悉的急促的脚步,果然是权势大于天,芬儿还是放他进来了。“还为昨儿的事生气?”他斜靠在床上,手支撑着脑袋,在我耳际轻问道。我闭眼假睡,想起与他的往事,心里却似打翻的五味瓶。 大概自己也觉得对不住我,这位爷被我挡在外面,不生气,反而把我连带被子一起抱了个满怀。轻声道:“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戴铎果然给他出了好计策,对皇父要诚孝,适当展露才华。不露才华,英明之父皇瞧不上;过露所长,同样会引起皇父疑忌。对兄弟要友爱:大度包容,和睦相待。对事对人都要平和忍让:能和则和,能结则结,能忍则忍,能容则容。如若他一站出来,先触怒了皇父,也得罪了兄弟,他是何等聪明,自然看的一清两楚。 我知道自已无理由怨他,既然爱他就要支持他,又不甘心如此,还是傻乎乎的脱口而出:“若是十三爷不站出来,你就让我远嫁蒙古了?” 他扳过我身道:“我胤禛心里只住着你一个人,山无棱,水无痕,乃敢与尔绝。你对我就只有这点信心?” 我反尔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是啊,我为何不信他?被他一问,反儿又想通了,我爱他就该信他,何必做无妄的挣扎。靠着他轻声道:“我懂了。” “傻丫头,我一得空就跑来,还被关在门外,真是伤心啊!”心里的最后一根愁丝,都被他的浓情化开了,我信他的情真意切,他也实在不是那种,有时间与许多女人**的人。 一连在花房住了几天,见我回复了乐天派的性情,才放心地离去。有时在想可能除了不知我来自何方,其他的他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就如他所说的,我是一个开心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失落时把凡事都看通透,又想的坏到极点的人思虑了几天,欲言又止,怀孕的事还是没说出口。这么落后的医学条件,生孩子真的关乎生命大计。难产死的福晋举不胜举,前个月还听说九阿哥府中的一个小妾难产死了呢。太阳又露出了笑容,坐在园中的小亭中,暖风拂面,晕晕欲睡。 “小姐,十三爷来了!”画儿的声音把我从睡意中拉回,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道:“人呢?” 刚一转身,就看见十三笑意盈盈地朝我走来。“这几日可好些?”十三打量着我关切的问道。我笑着点点头,担心地问道:“那块烂布的事,皇上有没有怪罪你?” 十三哈哈大笑道:“女人啊,真是不能得罪,被皇阿玛训了几句而已,我老十三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怕什么? 见他如此,不好意思细问,他在欲待开放的牡丹树前驻足,走至他身边问道:“我们一起跳个舞如何?” 十三顺手就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笑着把手放在他的手里,两人走到平地,悠悠地迈起了舞步,乐在心中,默契有迹可循。 十三单手拉着我,微微一用力我顺力转了个圈,笑道:“有没有在府里教福晋?” 十三侧头平视着我道:“她们哪有这天赋,别踩烂了爷的脚。”踏了一下他的脚道:“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女人在你们眼中就是生孩子用的?” ,请勿转载! 第一六五章假做夫 十三皱了皱眉笑道:“也不是,跟她们在一块没话可说,没说上几句就哭鼻子抹眼泪的,看着心烦。” 我笑着推开了他道:“十三爷也学会含沙射影了,是笑话我吧?” 十三一愣忙又笑道:“我可没这意思,你若一定要对上位,随你。” 两人说笑了片刻,坐在亭中喝茶赏景。跟十三在一起,就像喝低度葡萄酒,舒适而甜蜜。而跟四阿哥在一起,就像是喝鸡尾酒,激烈的碰撞后,归于宁静,最后呈现出绚丽的光彩。 “小姐、十三爷,外面来客人了!”赵义站在内园的门口大声嚷道。十三立了起来,朝我道:“醒醒了,他们来了!” 我也只是闭目养神,松懒的睁开眼道:“谁来了?”十三边拉我起来,边道:“老十四他们呗,昨儿说好的。” 我笑着斜眼盯着他,打趣道:“你这个主人做得不错啊!”十三一脸笑意,快步向外走去,突停步盯着我道:“别露陷了。” 我笑着摇摇头,推了他一把,上前拉住他的手婉,他不解的回头,见我一脸戏谑的神色,笑道:“还用不着这么肉麻,走吧!” 客人已到厅里了,只有八阿哥立在厅外,负手望向庭院,听到脚步回过头,笑道:“十三弟,这院是容月拾掇的吧?” 十三侧头望了我一眼,笑道:“八哥好眼力。”我笑着请了安,八阿哥道:“别有洞天。” “八爷里边请!”三人跨进了门,十三以男主人的身份作揖笑道:“有失远迎。”除了八爷党,还有五阿哥、十二阿哥、十五、十六,厅里坐满了人,我的花房破天荒第一次聚了这么多人。 见我忙着端果盘,十四阻止道:“别忙了,爷们那喜欢这些。”我抬头笑问道:“几位爷一来,我这里好比过节了,我这就让人备晚膳去。” 十阿哥大嚷道:“弄好点,别像四哥家似的,说是请客,不是青菜就是豆腐。” 我转身抿着嘴笑,这老十也太夸张了,把亲王说的像个吝啬鬼,不知四阿哥听了,会是何反应。回至厅里,九阿哥瞄我一眼,朝十三道:“十三弟,你不是素来喜欢收藏字画的吗?怎么挂这种没名气的手迹?” 厅中悬挂是幅青松雪景图,看到它想到陈毅元帅的那首诗,花一两银子买来,与名家手迹自然不能比。在我眼里看着舒服就可,反正我又不喜附什么风雅,也不想花那些冤枉钱。但在人前,不能输了阵,于是笑回道:“回九爷的话,那是奴婢坚持挂的,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八阿哥点头笑道:“好诗,原来这画还深藏玄机。”十四又不解的问道:“你这房冬天没暖坑不冷吗?” 十三笑道:“十四弟你我现在就是坐在暖坑上,冬天下面一烧,整个房就是暖坑了。”五阿哥笑道:“妙,怪不得离地这么高呢?” 十六立起道:“十三哥的院,纯朴自然,我要出去瞧瞧。” 经十六这么一说,这些个深居大院的主子,竟对我的小院感兴趣。只好领着他们出了门,说道:“院中也没什么,只是四季的花卉,不过修剪的有层次而已,原只是想回归自然,做个心远地自偏的人。”十四又问道:“就这么些房,你住哪儿啊?” 于是领着他们进了内院,走过内院的小门,他们被楼里摆设所吸引。十五与十六对加了厚垫的布沙发,坐坐立立,十六笑道:“十三嫂,我建府的时候,你帮我也弄一套。” 听到称呼,我的脸不由得红了,十三倒是深藏不露。十四不知什么时候上了楼,大声喊道:“兄弟们,楼上的更绝!” ,请勿转载! 第一六六章知已已知 我与十三相视苦笑,跟在了后面,怎么弄得好似闹洞房似的,这些封建大爷,对新鲜事物还挺有感悟力的,也不知康熙又为何要海禁?楼上更是现代家居,有人连衣橱的门都拉开了,还把衣架拿出来看了个究竟。 十四更没形的往床上一躺,大声道:“怪不得十三哥,敢与皇阿玛顶嘴,被皇阿玛撤了职也无所谓,换成是我,我也愿意啊!”我一愣,回头盯着十三,十三则苦笑着别开了头,笑道:“还是楼下坐吧!” 跟着下了楼,全然没了心思,担心起十三来。十三倒无所谓似的,跟大家说笑闲聊。晚膳后,他们一离开,我拖着十三进了内院,生气地问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十三笑道:“别拉着了,他们都走了。” 他还有心情说笑,我却眼眶微红,盯着他不放。他见我如此,挥挥手淡淡地道:“也没什么,皇阿玛说起蒙古,竟说外公也是处心积虑的人,当初把额娘嫁进宫,就是为了蒙蔽他的耳目,如今跟葛尔丹部暗中勾结。想起额娘临终前,他都未曾去看一眼,情急中驳了句太皇太后也是蒙古人,就就被削为闲散宗室了呗!”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气的打了他一拳道:“你还笑,前车之鉴都忘了,还想被圈禁不成?” 十三叹口气道:“那还是额娘走后,我活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看他沮丧的神情,又不忍多说,轻声道:“算了,无官一身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必沉迷于权势之争。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爷是男人,不要像我,好话歹话不思量,随口而出。” 他点点头,突然抱紧我道:“容月,我胤祥有你这样一位知已,足矣。” 我无语的任由他抱着,就像亲人间的拥抱,我能给的也能是亲情了,低声道:“胤祥,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承担后果,皇上因为对你期望很大,你顶撞与他,失望也更大。可他毕竟是皇上,以后还是小心些。” 十三放开我,叹了口气,微笑道:“行了,听你的,也只有你肯说出这番话来。” 送走了十三,重新审视起康熙的为人来。有时真的不明白,为何一个通晓古今,钻研各个学科的十全皇帝,说话全不顾别人感受,难道这就是皇权?敏妃离逝都十来年了,康熙大概从未想起过她,如今蒙古稍有动静,却把她拉出来了,难怪十三不满。会不会人老了,脑袋痴呆了? 天气渐暖,加上有了身孕,心浮气躁。曾偷偷的溜出府,询问大夫不想要孩子,有什么办法?结果说得模楞两可,但我倒是听出个头绪来,四个字不死也伤,只好回家叹气。从四阿哥的口中得知,皇上对十三已是冷若冰霜,这就是挑战皇权的后果,好在如史书上所写,而不像二月河小说里写的,十三被圈禁十年,好歹还可以走动。 四阿哥走进了庭院,我笑着下了楼。真鄙视自己,真的好似被包养了,心里想着要不给老四点钱,算是我包养他吧,想到此心里一乐,笑出了声。“傻笑什么呢?” 他进门伸手用扇子敲了我一下。我哪敢把那想法说出来,非被他剥了皮不可,笑道:“高兴不行吗?王爷希客,有失远迎啊。” 他笑着坐了下来,摇着扇子道:“死丫头,爷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趁今儿空点,还被你数落。” 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反正女人就是逃不过甜言蜜语,手臂绕在他的肩上,斜靠着他问道:“今年还去热河吗?” 他拉我坐在腿上,笑问道:“你也想去?”我嘟嘴不屑的说道:“才不想呢,若是你们都去热河了,我就回庄子避暑去了。” 他思索了片刻,低声道:“行,回头我去接你。”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呵呵的笑道:“嗯,总算不是个木头人,你出师了。” 他先是皱眉不解,见我戏谑地眼神,恍然大悟道:“能不出师吗?摊上你这么个人精,不过也奇怪,在你面前才会想着这些。” 虽然只是改变了少许,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就好比刚开始对我勾肩搭背的做法,严厉的指正,现如今自己也照着做了。习惯成自然,可能环境也有关系,在那威严的雍亲王府,想如此也不谐调啊,呵呵,改变一个老顽固,不易啊。 ,请勿转载! 第一六七章窜门闲情 趁他们还未走,一早起来,就去了十三府。十三虽然被解职了,但康熙还让他去上早朝。看着微微突出的肚子,惊喜道:“恭喜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喜薇羞涩地低声道:“姐姐都不来看我,我无趣多了。”两人拉着手边进房边道:“这府里那么多福晋,怎会无趣?” 心想好个老十三,嘴里说府里的福晋无趣,生儿子倒是手到擒来。赶明非戏弄他一回不可,得了便宜还卖乖。 “十三爷对你好吗?不好姐姐帮你出气。” 见喜薇还是羞答答的样子,不由得康概陈词。喜薇未说话,小莲娓娓道来:“小姐,爷对福晋挺好的,就是福晋性格太弱,常被其他福晋欺侮。” 喜薇不快地阻止道:“小莲别胡说。”自古以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扶了扶喜薇的身子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若犯我,我必与之斗到底,要拿出这样的精气神来。若是府里住着闷了,就到我那儿住几日。” 喜薇倚在我的肩头,哽咽道:“姐姐你真好!”自嘲地笑笑,我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哪个女人欺侮我,我才不怕她,斗不赢,我也要气死她。又对她说了些对付十三的点子,她捂着嘴直笑。 今儿好像是窜门日,又转道雍王府,那拉氏正领着府里的几个福晋坐在园中赏花,还真是佩服她的领导能力,企码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除了李氏拿斜眼横我外,其他人还算客气。 那拉氏见我有点无趣,轻问道:“妹妹最近都忙些什么?” 钮钴禄紫依把凳子搬到我身边,我笑道:“天天忙着打发时间,无趣得时候唱曲啊,学着说书给别人听。” 李氏尖声道:“哟,妹妹还有这些绝活,若是今儿把我们都说笑了,我请大家喝酒。” 她分明是想看我笑话,我笑着不响,她让我说就说,也太没个性了。紫依摇晃着我的手道:“姐姐说一个吧。” 我看其他人也有这个兴趣,才清清嗓子道:“董卓宴请吕布李儒等心腹,貂蝉作陪,为试诸人忠诚,卓名禅涂黑**。席间烛忽灭,复明后众人手黑独布手净。卓遂赏布,布笑,露黑齿。” 毕竟这帮都是大家闺秀,先是面露羞色。不知是谁噗哧笑出了声,紧接着一阵爆笑,李氏扶着肚子道:“我服输,哟笑得肚子都痛了。” 那拉氏捂了捂嘴,恢复了常态道:“妹妹是哪听来的,咱们听听也就罢了,可别传到爷耳里。” 我笑着点头道:“福晋说的是,若是谁说出去,我可是不承认的。” 李氏还算守信,真地摆了一桌,吃了几口,觉之恶心,不想露了陷,忙借口有事,告辞出了门。胃翻腾的难受,想着还是书房最安全,强捂着嘴,一跑进院门就干呕不止。 “怎么了?”原来是老四回来了,我忙强忍着摇头,还是把刚吃进去的全吐了出来,才觉得爽些。他扶着我关切的问道:“吃坏了?” 我擦擦唇,笑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拉着我坚持道:“不行,让太医瞧瞧我才放心。” 我挣开他的手,撒腿就跑,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好,企码得与他谈好条件再说,我可不想孩子入爱新觉罗家谱。瞧瞧康熙的子女,就心寒,儿子斗得天昏地暗,女儿远嫁蒙古,命薄如纸,不认识听听就够悲的。连睛婉也没逃过,曾经活泼的可人儿,十九岁就死了,每回想起,就禁不住流泪。 任由他在后面大喊,我急速地逃离了雍王府。刚回至花房,赵力笑着跑上来道:“小姐,江老板带了几个人来,正等着您呢?”我一听,笑着跑进了门,可能是子俊与芳儿来看我了。 “小姐!”一进门久未见面的宁儿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喜的喊道:“宁儿,想死我了!”笑着拉起了她的手,秦林也算是成家立业,宁儿也是少奶奶的打扮。 “喂,我吃醋了,姐姐眼里怎没我?”芳儿笑着嚷道。 我白了她一眼道:“我的好嫂子,一个月都不来看我了,还胆敢吃醋,子俊哥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请勿转载! 第一六八章秘密露 大家都笑着坐了下来,原来宁儿回来探亲的,顺便把帐目拿来让我过目。“小姐,这是这两年客栈与酒楼的分红,共四十六万八千五百两银子。” 宁儿把厚厚地一叠银票放在了我面前,我傻眼道:“这么多,可怎么办啊?” 子俊笑道:“又来了,我的傻妹妹,都是银票,又不是银子抬不动。”加上前个月子俊那儿得的,加起了竟有一百五十万的存银了。我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只大硕鼠,不干活,分了那么多钱。”宁儿打断了我的话,感激地说道:“若没有小姐,秦家几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子俊接口道:“别再谦虚了,如你自己说的,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没你在后面顶着,这京城的店还真不好开。” “喂,直说我仗势欺人就行了呗!”我嘟着嘴,朝子俊不服气的说道。子俊哈哈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也没见过仗势做善人的老板。”说了会话,子俊就回去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东拉西扯地说了大半天,还停不了嘴。 让画儿帮宁儿找房,我困得碰到床就熟睡了过去。到了晚餐时分,画儿才把我叫起。索性让满儿把吃的端到小楼,跟宁儿边聊边吃,吃了几口又呕吐了出来。想着怎这么倒霉,瞧那兆佳氏生孩子,像老母鸡生蛋似的,到我这里怎就这么烦呢?坚持着吃了点,宁儿就把我扶回了旁,她是生过孩子的人,早就看出了其中的懊妙。担心的说道:“小姐,还是小心些为好,不要再像上次” 我笑着道:“知道了,我的好妹子。”夜幕降临,温度才降了下来,大家就在庭院中纳凉。满天的繁星,突然有一颗流星划过,我忙许愿道:“保佑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小姐,四爷与十三爷在外面厅里等您呢?”芬儿跑过了朝我低声说道,我不明所以立了起来,这大晚上的老四与十三找我何事啊?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边想边走至客厅,随口嚷道:“找我何事啊?”四阿哥摇着扇子没吭声,十三笑道:“你过来坐好,让大夫给你把把脉。” 我翻脸反驳道:“好好的把什么脉,我回去了。”十三上来拉住我,强行把我推坐在椅子,我几次站起,都被他安回了原处。他任凭我蹙眉瞪眼,把我的手臂伸给了大夫,老四则一脸关切的神色。大夫搭了搭脉笑道:“恭喜爷,是喜脉。” 我叹气地呆坐了凳上,十三把大夫送出了门。四阿哥抬起我的头,惊喜的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打开了他的手道:“话先说明,这孩子生不生在我,所以生下来,也由我自格做主。” 四阿哥脸一沉,盯着我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见硬的有点不好使,摇着他的手道:“我不管,除非你答应我,不然我不生。” 我撒娇着肯求她,他的脸越来越黑了,严厉地说道:“这事由不得你,企有此理。”他愤怒的坐在一边,不停地摇扇子。我假装哭出了声,立起来,往内院跑。他急忙跑上来,拉住我道:“还跑什么,怎这么不知轻重。” 趁着黑用手帕擦擦泪道:“你就知道要孩子,全然不顾我了。”他揉着我的肩道:“你这丫头怎也学会这一套了,硬得不来就用软的。” 我推开他正色道:“其他的都可以依爷的,独一点你要答应我,若是女儿,决不给任何头衔,更不要指望用来和亲。” “好好,就依你,谁说就是女儿?”他不耐烦地应了下来,又反驳起我的推测,想想这么多阿哥,也就他与八阿哥的子嗣单薄。我可不想生什么儿子,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天天为他提心吊胆,笑道:“女儿才招弟啊,凭我的直觉,爷就会添几个小子了。” 这话合他的意,他笑着宠溺地看着我。“四哥,太医走了,我也先回了。”十三走近朝我们笑道。 “十三爷,别急着走啊,福晋们这会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吧!”十三送到我的枪口上,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十三嗽了几声,笑道:“别以为四哥护着你,就嘴不饶人,我走了。”十三的身影一消失,我就整个人挂在四阿哥身上:“抱我回房。” ,请勿转载! 第一六九章霸王四爷 他一把抱起我,笑着道:“胆儿大了,使起爷来了。”我低声问道:“若是没有孩子,你会不会有一天把我遗忘了?” 他坚定在答道:“不会,我爱新觉罗胤禛,心只为你动,决不会因为任何旁物。在你面前,我先是男人才是四阿哥、雍亲王,死丫头,还是逃不出小女人的小肚肠子。” 我满意地亲了他一口,还是用警告的口吻道:“我就是小女人,爷可记住了。” 睁开惺松的睡眼,被偷入缝隙的阳光刺得难受,忙用手挡了挡。腰被紧紧地揉住,翻身轻推他道:“胤禛,今儿不上朝?” 他闭着眼睛又轻轻地拉我入怀,轻声道:“好久没这样睡过觉了,今儿就不去了。” 工作狂也有翘班的时候,还是沉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想像着别人瞪大的眼,捂着嘴偷乐。他感觉到我的异样,轻推开我,裂着嘴疑问道:“傻乐什么?” 我恢复了常态,一手拉着他仰面喊道:“我要起床了,美好的一天开始了。我喊一二三,看谁迅速如何?” 我宠溺地摸着我的头笑道:“就你花样多,这肚里的孩子未出生就被你教坏了。” 还未等我喊出声,就被他一用力扶坐了起来。拉开帘子,外面早就艳阳高照。拉了拉铃,画儿把洗漱水送了上来。早餐后,他也不挪身,坐在书桌前看书。宁儿上来给他请了安,就跟我告辞回山庄。我跟她窃窃私语道:“等他走了,我跟你一起回山庄。” 宁儿担忧地摆摆手,见我挤眉弄眼的警告之色,低头退了下去。过了半个时辰,也未见他动身的迹象,急得我坐立难安。他淡淡地瞄了我一眼,我又心虚的佯装镇定地走到窗前,望着园里的景色。 宁儿跑到院中,焦急地指指太阳,我回头偷瞄了他一眼,手放在胸前,边摇边动嘴不出声道:“别急,再等等。” “你在做什么?”四阿哥的声音传来,惊得我身体轻颤,忙答道:“没什么呀!” 他立起走至窗前,宁儿看到他的身影,迅速跑回了屋,他负手盯着我不说话。我被瞧得面部僵笑,拉着他的手恳求道:“我要跟宁儿一起去山庄。” “不行,怎可如此颠簸?”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弄不好就是为了防我,才守在这里的。我撅着嘴道:“过几天你们都去避暑了,为何我不可以?” 他不听我说完,就转身坐回到桌前,自顾着看书。我只好上前,求他道:“四爷?王爷?胤禛,我小心着点就是了。” 他放随梦,严厉的说道:“叫什么也没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由着你使小性子。这几个月乖乖的给我呆在房里,允许你十天出门一次。” 我瞪大了眼,大声地惊问道:“什么?我又没犯王法,出自己的家门,还要选日子,不干!” 冷哼了声,嘟嘴远远地坐到一边,又一想等他一出门,山高皇帝远的管得着吗?想到此心情又明朗了起来。他居然挪到我身边,用哄小孩的口吻道:“府里的福晋一个月只能出二次门,你想想平日里我可有管着你?也就几个月时间,忍忍就过去了。回头你想如何就如何,爷都不管你,行不行?” 我爽快地答应道:“好。” 他立即走到窗前,大声喊道:“叫张义给我过来。” 我不解的问道:“叫他做什么?” 他笑而不答,张义跑过来请了安,他淡淡地道:“给爷把后门给封了,爷未回来期间,好好照看院子,出一点差错,提脑袋来见我。” 张义“喳”了声就退出了内院,我傻愣的盯着他,眼里怒火越来越旺,质问道:“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反而笑道:“你不刚答应听我的。” 我怒不可竭的低声道:“你这是我的家。” 他一脸诡计得呈的快活,翘着嘴道:“就知道你会阳奉阴违,生气也没用,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然就住到雍王府去,跟你的干姐姐做伴去?” 听着更火,可毕竟他是王爷,怎么也要顾及到他的容忍度,封建皇权不是我能够振动地。我冷着脸回房,鞋子一踢躺到了床上。烦躁的左右翻身,越想越生气。明明是我自已的家,怎么得他做主?我之所以坚持不进王府,不就徒个自由吗?我坐起,拍着床低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请勿转载! 第一七0章四党相聚 帘子被掀开了,余光扫到了他进门的身影,我又背着他躺了下去。“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怎还像个孩子?”见我不理他,据然拿手来挠我,我忍不住笑着怒道:“你干什么?你哪像个王爷?” 他弯下身,脸凑到我面前笑道:“死丫头,对你客气还不知好,你去问问,爷几时对府里的福晋如此过?” 气息都喷到我的脸上,我忙边侧头边用手推他,闭眼道:“怪不得那么多人还相安无事,果然有手段,大脸猫。” 他全没了平实的威严,敲我的头笑道:“你哪像是小老鼠?不过跟你在一起,还真忘了自己的身份,爷也被你带坏了。” 头依在他的腿上反驳道:“我可不做小老鼠,宁可是只小脸猫。”“哈哈,行行,快起了,该是用中膳的时候了。” 跟他一阵抢白,也恨不起来了,拉着他的手臂下了楼。鸡蛋总碰不过石头,人好歹要有自知自明,相对他而言,也真的做到极限了。只好拿人无完人来安慰自已,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份感情呢? 饭后宁儿就走了,突然觉得自己孤寂空乏,转身的瞬间,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不想回房让他瞧见,走进小亭,趴在美人靠上自怨自艾。“怎坐这里了,四哥呢?” 听到十三的问声,快速的擦擦脸,回头笑道:“在楼上呢。” 十三盯着我,一脸凝重的问道:“又被四哥罚了?” 我抿嘴一笑道:“他敢?刚送走了宁儿,觉得不舍。你们何时动身?” 十三边走边道:“今年不去了,你若觉得寂寞,我让喜薇过来与你作伴如何?” 我笑着说了声谢,十三突然驻足指着我笑道:“只是别把她带坏了,府里也就她,少了份算计之心。” 我哈哈笑道:“怎么只有喜薇少份算计?那其他人被谁带坏了?” 我也就与喜薇往来多点,是我带好了她才是,这个十三,讲话也有失误的时候。十三回过味来,笑道:“说不过你。” 四阿哥听到笑声,走下了楼,询问道:“何事这么乐?” “四哥,你得好好管管她,竟教喜薇如何对付我。” 十三大大咧咧地斜倒在长椅上,向四阿哥告状。 我瞄了眼四阿哥,拉了拉十三道:“十三爷,您可是爷,少冤枉人。” 四阿哥戏笑道:“要不要把喜薇传唤来,当面对质。” 我昂头挺胸道:“谁怕谁?” 十三噌地立了起来,戏谑地盯着我道:“心里素质不错,面不改色。” 四阿哥在一旁隔岸观火,我与十三比定力,两人谁也不让谁,反正十三比四阿哥好说话,从不生气,跟他比划惯了。 “十三弟,今儿皇阿玛可有话说?” 关键时刻,被四阿哥搅了局。十三弃阵答道:“还不是老样子,太子与老八更加水火不容,皇阿玛暗语连珠呗!当然了,也没少我老十三的份,这个弦外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十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事不关已的口吻。见他们聊正事,我也乖乖地呆在了一旁。太子手下卖官贪污,又纠集了新的太子党,跟八爷党明枪暗斗,早就是人人心知肚明。康熙二立太子,真是一大败笔,太子早在一废时威望扫地,兄弟个个如狼似虎,把他逼得有点狗急跳墙的架势。 我没兴趣听,打起了哈欠。四阿哥瞄了我一眼道:“年羹尧在四川倒是立了功,就是这奴才心气太傲。隆科多最近怎样?” 十三淡淡地道:“滑得像条泥鳅,让人琢磨不定。” 我又打了个哈欠,睡意蒙蒙的说道:“担心什么,他自然是爷的人。”意识到多嘴时,四阿哥与十三紧盯着我,只好把话说全了。 ,请勿转载! 第一七一章情书快递 “何以见得?”十三不可思议的问道。“我我女人的直觉。”我结巴着拿话唬弄。“你的直觉是什么?” 四阿哥喝着茶淡淡地问,一时三人都沉默不语,四阿哥缓缓抬头,我的脸把我给卖了,涨得通红。闭了闭眼后悔的答道:“佟家能够长久不衰,自有它生存守则,我倒是认为佟家人很是世故,必不会一条道黑到底。佟国纬不是支持八爷了吗?那么隆科多要么支持太子,要么就是支持四爷,这样无论那边得势,他佟家都将继续荣耀。” “厉害,有道理。四哥,容月说得对,这小子必是咱的人。”十三兴致勃勃,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四阿哥眼含笑,打量了我道:“爷就奇了怪了,每回她的什么直觉,都一针见血,难不成真的是仙子下凡?” 十三哈哈大笑,打趣道:“四哥,弄不好是狐狸精啊!”我瞪了十三一眼,吐了吐舌头道:“要不要泼点狗血试试?” 四阿哥一本正经地说道:“十三弟胡说,哪有这么丑的狐狸精?”十三开怀大笑,我指着他们生气的说道:“行,你们兄弟情深,拿我打趣是不。今日正式申明,以后谁若在花房里论时事,恕本仙不能接待。”惹不起咱躲得起,说完头也不回地快速上楼。身后是四阿哥与十三的笑声,隐约听到四阿哥与十三谈话声,过了半个时辰,十三朝立在窗口的我作了个揖,就告辞出门了。四阿哥上得楼来,揉着我肩轻声道:“怎么不去歇息?有了你爷多了份信心,爷的直觉也不错啊!”“四爷,你向来做事稳当,我还不担心。十三爷向来说话爽直,你还是劝阻着点。” 想到十三与康熙的关系,就让人提起心。他注视着我,捋了捋我的鬓发道:“就不怕我吃醋?”我呵呵的傻笑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那我太高兴了,证明我有魅力呗。” 他两手合围我脑袋,戏笑道:“这里面都装了什么?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我反驳道:“物以希为贵,不然怎么显出我的珍贵?爷你就好好珍惜吧!”他笑着摇头,把我朝房里抱去,那抹温柔在心湖里泛起旖旎。 83 老四去热河已一月有余,天热懒得出门,加之孕反应,简直如在人间炼狱。幸亏画儿时时给我打扇,才不至于烦躁摔东西。除了早晚到院中小坐外,其余时间都在小楼呆着,忆忆旧事,抚抚筝打发时间。心烦的时候,就骂老四出气,不知他的耳根发不发痒。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闲没个安排处。哎哎”用完早膳后,拿筷子边叹气边敲起碗来。十三神采奕奕,负手大步朝我走来。“十三爷希客啊,怎么来我这冷宫了?” 至从四阿哥出京后,十三很少来花房,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十三抿嘴笑道:“府里事多,身体可好?给,四哥的信!”说着把信递到了我的面前,我随手接过,捏在手里。十三询问道:“不打开看看?” 我扁扁嘴道:“还能写什么?不许到处乱跑,凡事要小心,不然回头可不饶你!”我摆出四阿哥的姿势,学着他的口吻和声音,十三听了开怀大笑。 笑着与他走进了小楼,让画儿盛了一碗冰冻水果羹给他,他试了口,津津有味地点点头,笑道:“好东西,还有不?” 画儿笑着又送来一碗,十三边吃边道:“你快回信吧,帮你带去。” 我这才拆开信,仔细看了起来。扬扬洒洒两张纸,一半是对我的叮嘱,另一半则写了些琐事,平平淡淡地言谈中,也透露出他的一份相思之情。心里有了个主意,今儿就教教这个老封建写情书吧,于是笑着提笔。 胤禛吾爱: 我是如何思你?说不尽万语千言。 我思你之深邃,之宽广,之高远。 尽我的灵魂所能犹如探求玄冥中神的存在和美好之极。 我爱你,如每日必需,阳光下和烛焰前都少不了。 我自由地爱着你,像人们争取他们的取利。 我纯洁的爱着你,如人们对赞美事物的虔诚。 我爱你,带着我昔日悲伤时的那种漏*点,童年时的那种诚意。 我用呼吸,用微笑,用眼泪,用我整个生命来爱你! 你听,风带去了我的叮咛。 你看,云载去了我的愁丝。 蚊子传达了我的爱意,吾爱你要善待信使啊! 耍你的人月儿 ,请勿转载! 第一七二章忍无可忍 我把信折好交给了十三,十三笑着询问道:“没见过写到底笑到底的。”我打趣道:“解气呗!喜薇可好?” 十三淡淡地道:“还行。”又关切地问道:“你最近可好?像是瘦了。” 我笑着答道:“挺好的,就是天太热,心烦气躁的。今儿陪我弹一曲如何?”十三摸出笛子,笑立道:“早备好了,上楼。” 十三这回未去避暑,一来府中有两个福晋有身孕,二来也是因为跟康熙的关系,自然心中也有些郁闷。我不愿去深究别人的私事,但想尽到朋友之责。上了楼坐定后,朝他道:“十三爷帮我谱曲吧,听着啊!”画儿给十三上了茶,十三就笑坐在了桌前,我便大声唱了起来: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爱与恨哪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个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十三边哼着调,边记录了下来,最后笔一搁,笑道:“好曲,知我者容月也。来,弹着试试。” 他自己坐到了筝前,边抚边唱了起来,我也边打拍子边大声相和,两人时而对视而笑。一曲罢,又一同大喊了几声,我得意的笑 虽然过得平平淡淡,日子还是从指间匆匆流走。明显得感觉到温差,一叶落而天下知秋,院里的树叶不知在何时渐黄了。十三府这几日喜事连连,喜薇生了个女儿,紧接着兆佳氏生了个儿子。我送了大大地一份贺礼,但是生女生儿一视同仁,也对喜薇的支持。 今儿又是我可以出府的日子,就像坐牢可以放风一样,自然不能错过。我一出门,芬儿、园儿、满儿、画儿都紧随而至,好似如临大敌。有时觉得自己怪折腾人的,真有点过意不去,但我的权力又不想被剥夺,所以只好尽量的不让她们担心。 走至一家布店前,想着做几件现代装穿穿,画儿至始至终扶着我,好似我是玻璃瓶子,一下就会摔碎似的。平日里跟她们就似朋友,为了防止她们之间互相比较,所以凡事都一视同仁。几个小丫头看到漂亮的布料,都笑着往自己身上比划,掌柜的更是嘴皮子直翻,大力招呼。反正咱有钱,就摆回阔吧,她们试过的全买。 又逛了几家,画儿嚷着该歇歇了,这才回到马车上。马车穿过几条街,突然觉之这一带挺熟的,原来跟小院很近了,好久没去哪儿了,不知密道还是不是原样?想着跟胤禛一起种的枣树,如今该结枣了吧!一时兴起,就让芬儿把马车停在了院门口不远处,我下了车, 让其他人都在车上等。院门还是如故,轻轻地扣响了铜环,门里传来问声,紧接着吱呀地打开了。还是那看门人,只是眼珠子直打转,低头道:“给小姐请安!” 我笑着回了声,就往里跨,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怎的了?”我摆起脸,淡淡地问道。 “小姐,若想进内瞧瞧,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他的话让我一惊,笑问道:“四爷回来了?” 他忙摇头道:“不,不是的,是年小姐暂住在里边。” 话声刚落,我笑凝在脸上,心却似被掏空了般,耳际嗡嗡做响,心里不断地说:“容月,不能在人前丢脸不能在人前丢脸”深吸了口气,笑问道:“是年将军的妹妹吗?几时住进来了呀?” 他先是面露难色,最后看了看里边,轻声道:“小姐,你素来对我关照,我也不瞒您,住进来有三个来月了,爷让我好生伺候着。这位主子可不像您,常耍小姐脾气” 我还未等他说完,转身就走,心冷的跟冰柱似的,原以为只要两人的世界,有属于两人的回忆,眼不见为净,不去想他的三妻四妾。既然自己爱他,只要坚守着两人的默契,也就罢了。到头来连这个狭小的空间,都不能完整保存,难道真的是我太贪了吗? “小姐,这是怎的了?哪儿不舒服吗?”我魂不守舍的,任凭她们问着。想着一次次的伤害,不由得泪眼朦胧。上了车,低声抽泣起来。芬儿愤慨地大声道:“小姐,你说是谁欺侮你?我去跟他拼了。”话音一露,芬儿与园儿都提剑跳下了车,我忙擦泪喊道:“都给我回来。” 我再也不想忍耐了,原本自尊心极强,凡事不低头的人,如今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得了,在现代生活了二十二年,也没流过哪么多泪,虽然生活艰苦些,也没受过这种心灵折磨。把她们四人叫到跟前道:“我向来当你们是姐妹,我实话实说,我想出门一段一时间,你们若是愿意跟着的,我自然欢迎,若是不愿跟的,也请不要泄露。” 芬儿、园儿、满儿都紧回道:“小姐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画儿一脸犹豫,担心道:“那爷” 芬儿她们都一脸鄙视地盯着她,画儿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轻声道:“画儿,你跟我也多时了,该是了解,我并不是一个只为男人活着的人,若是他负了我,我是不会委曲求全的,虽然我也出身低微,可同样是有尊严的,别人看不起我没关系,而我决不能看不起我自己。你若不愿意,我也有办法让你不受罚。” “小姐,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的父母都在爷府里,我怕连累他们,对不起。”画儿哭着叩头谢罪,芬儿她们听她这么一说,都叹了口气。我忙搀起她道:“画儿,我不怪你,我若是你,也只能如此。” 真正是祸福难料,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与她们商量了对策后,就匆匆回府,为再次逃亡做周密的准备。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气死他也要累死他,哼,请勿转载! 第一七四章再回花房 站在庭院中,看着许久未见的花房,乐事悲事一股脑的全浮现在了脑海中。院中的小树如今都有碗口粗了,空气弥漫着香气。在山庄到处乱跑的朵朵,也瞪大了眼,拉拉我的手道;“额娘这是谁家的院子,这么漂亮?” 拉着朵朵的小手边走边道:“这是额娘的家,也是你的家。” “小姐”画儿奔出房门,立在门口惊喜地喊道。我们都眼眶一红,我吸了吸鼻子,笑问道:“画儿,你还好吗?你一直住这里吗?” 画儿哽咽道:“小姐,我一直在这里等您回来,四爷也罚我在这里等您!” 我抱着她轻声道:“画儿,对不起,他他没打你们吧?”画儿擦擦泪,抬头道:“李大哥他们被四爷痛打了一顿,赶出府去了。” 我愤恨地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的。” “额娘,你别生气,朵朵为你报仇,那个坏蛋在哪里?”被她这么一抢白,我与芬儿都轻笑出了声,画儿盯着朵朵凝视了片刻,笑道:“奴婢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朵朵先是一愣,抬头不解地看向了我,我朝画儿道:“别这样,你们都是她的长辈,在家里无需行礼。”朵朵却皱着小脸询问道:“额娘,我怎么成格格了?” 画儿笑着接道:“小主子是亲” 我一听忙打断了她的话:“朵朵,你阿玛是皇帝的儿子十三阿哥,所以你也是格格。但是格格二字,就像叫你妹妹一样,没其他的意思。” 我不想她身份一变,就像其他的皇孙一样,盛气凌人。朵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又笑着蹦跳道:“我阿玛原来是白马皇子,我太高兴了!” 我摇摇头笑着跟画儿她们走进了小楼,让这丫头疯去,若说性格别人定会说是十三的女儿。房间打理的跟原来一模一样,走到筝前,感概地随手抚了抚,如水般的声音依旧流淌。 “小姐,你还是这么年轻,一点都没有变过!”画儿立在筝前,打量着我笑道。芬儿附合道:“是啊,我也奇怪着呢,若不是在一起久了,我定是以为小姐比我小。” 我抬头笑道:“那是我注重保养,叫你跟着我做,你又坚持不了。” 芬儿朝画儿道:“画儿你若想年轻就跟着小姐做,还来得及,我可不行。一大早起来跑步跳绳也就罢了,还不能吃油炸的,不停的喝水,又要做什么面膜,晚饭后还要跳什么操,我可弄不来!” 这几年也幸亏自己想了这些事做,不然在山庄,不无聊死才怪呢。山庄空气新鲜,又无需劳作,慢慢地心情也舒畅了,人不装心事,自然好些。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穿上了久违的盆底鞋。朵朵蹦跳着赞道:“额娘好漂亮!” 也给她梳个两个小发结,带上粉色布做的小花,穿上芬色的小袍,加上这丫头天生白皮肤,疑若桃花随风来,芬儿打趣道:“自卖自夸的娘俩。” 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转道十三府。朵朵一脸坐立难安的紧张,弄得我也纠起了心。“额娘,阿玛会不会不认我啊?” 她仰起小脸,终于忍不住担心地问道。我抱她膝上,轻声道:“朵朵的阿玛是个好人,你若能让阿玛高兴,阿玛疼你还来不及呢?”她这才拍拍胸口,一副受了惊吓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人小鬼大。 小李子看到我的第一眼,也是傻愣愣的,随即撒腿就往里边喊边道:“爷,小姐回来了。” 被他这么一嚷,府里好些人都跑了出来,原些认识的都上前来请安,还不时的打量起朵朵。我捏了捏朵朵的小手,低声道:“别害怕,她们都是额娘的朋友,要笑着问好!”朵朵于是笑着大声道:“姐姐好!姨姨好!大叔好!伯伯好!”一路喊进了门,下人们都窍窍私语:“好漂亮的小主子。” 快速地走到十三的房前,小李子与小顺子都早就立在房门口,房里传来了十三欣喜的喊声:“人来了吗?” ,请勿转载! 第一七五章相见悲欢 我的泪早如泉涌,曾几何时大步流星的十三爷,需要在房里等着见我。朵朵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快速的擦了擦泪,推开房门,十三与我都愣愣的注视着对方,五年不见,他的脸上写满了沧伤,用力的立了起来,还是那一袭长袍,可笑容中都了一丝丝的皱纹。 “死丫头,还愣在哪里做什么?”十三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上前抱着他道:“十三爷,怎么变成这样了?”十三扶正我道:“你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只是这几日,腿伤又犯了,你回来,我的病就好大半了。”他慢慢地坐回到了榻上,打趣道:“看来还是外面的谷物养人,你越活越年青了。” 十三把目光停留地了一脸惊奇的朵朵身上,我在十三耳边低声道:“十三爷,你得帮我认了这个女儿!” 十三慈爱地端详着朵朵,笑道:“好像像四多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朵朵移到我身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眼光却一刻也没离开十三,羞红着脸,低声道:“额娘说我的大名叫爱新觉罗花心,小名叫朵朵!” 十三忍不住,噗嗤一声,随后是哈哈大笑道:“容月,你这取得什么名啊?我爱新觉罗家,花心的人是有,也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喊出口啊?” 我撅嘴没好气地回道:“找个不花心的让我瞧瞧?”十三摆手道:“自有人会管你,朵朵是吧,到阿玛跟前来,让阿玛好好瞧瞧你!” 朵朵询问地目光,我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笑着跑到十三的面前,侧着小脸问道:“您真的是我的阿玛吗?额娘的白马王子吗?” 十三用手摸了摸鼻子,脸色凝重,随即笑道:“不相信?”朵朵这才扑到十三怀里,哇的大声哭起来,边哭边道:“阿玛我好想你!”我被这丫头突如其来的哭声,怔在当场,没想到这丫头,会这样想要阿玛。 十三也手足无措地朝我看来,拍着朵朵的小背道:“阿玛也想朵朵,都是阿玛不好,生了病,不能去看你。朵朵不要哭了,是阿玛的错。” 我也忍不住靠在十三的后背,哭泣起来。十三长叹道:“都别哭了,人都说最是离人泪,叫人寸断肠,今儿是相逢的好日子,该高兴才是。“阿玛,你看额娘,比我还不如!” 朵朵幼稚的童声响起,我坐直笑着骂道:“死丫头,该拿你娘取乐,找打啊!”十三揉着朵朵笑道:“你哪是她额娘?分明是她妹妹。”朵朵听着也哈哈大笑起来,我白了十三一眼,瞪着他道:“怎么说话的呢?” 朵朵朝我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阿玛,我们以后一起保护额娘好不好?” 十三摸着朵朵的小脸,一脸的慈爱,笑道:“阿玛就听你的。”见十三一脸笑颜,我朝朵朵使了使眼色,朵朵心领神会,亲了一口十三,笑道:“阿玛,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十三笑着道:“好啊!”朵朵蹦着离开了十三的怀抱,跳出了不到位的芭蕾舞,边跳边问道:“我像不像只白天鹅?” 十三欣喜地看了看我道:“像,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十三的话音刚落,屋里走进了一群人,朵朵羞着跑回了我的身边,我忙请安道:“给福晋请安!” “我说呢爷房里怎么会有笑声,原来是姐姐回来了!”兆佳氏挺着大肚子,似笑非笑的走进了房。这大概是第五个孩子了吧?看着她圆圆的脸蛋,眉间的皱纹,就庆幸自己。像个老母猪似的生孩子,不老才怪呢?面里还是羡慕似地说道:“福晋真是好福气!” 她一脸傲色,这就是她与我的代沟。喜薇则笑着走至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仔细端详道:“姐姐,吃了仙丹吗?怎一点都不显老?” 女人永远关注的就是青春,我笑道:“哪有,只不过饮食注意些罢了。朵朵,快给福晋们请安!” 朵朵学着我样,请了安。喜薇一脸悲色,淡淡地道:“若是颜儿还活着,也有朵朵这般大了。” ,请勿转载! 第一七六章父女相见 我一愣,十三接口道:“都别站在这里了,快去备宴,把四哥与四嫂也请来,一起吃顿团圆饭!” 我惊慌地看向了十三,还真没想好如何见那个伤我心的人。福晋们应声出了房,十三摇头道:“你瞧瞧,这么一帮子人,除了争风吃醋外,什么都不会。” 我轻笑道:“爷怎么可以这样说,不是给你生了一堆了孩子。”十三尴尬地涨红了脸,又跟朵朵闲聊了起来。 “爷,该换药了!”小顺子手捧着药走了进来。我接过道:“给我吧,我来换!” 十三坐直身体,把右腿平放在了榻上,朵朵拉着十三的手关切道:“阿玛别怕,换了药就好了。” 我笑着打量了一眼紧皱眉头,像极了四阿哥的朵朵。掀开布,一股**的臭味,扑面而来。膝盖处长着一个个小疮,如今流着脓水。轻轻地按了按伤口,轻问道:“爷,这样痛吗?”十三笑道:“就是箭刺穿了这腿,爷也能忍住,爷那能向这小疮低头。” 朵朵抱着十三的脖子,兴奋道:“阿玛果然是个大侠。”我朝朵朵使了使眼色,让她到门外去,她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出了门。“爷,你疮都流脓水了,光是这样换药,恐怕好的极慢,不如你忍忍,让我把里面的脓头都挤出来可好?” 十三注视着我道:“你看怎么好,就怎么弄吧,爷自然信你!”于是让小顺子拿来热水,加盐调成了盐水,忍着臭味,洗净了手,狠心地用力挤了起来。 十三明显地神精紧绷,一手使命的抓住榻边,一手紧握着,我见他一脸吃痛的神情,停下了手,十三低声道:“别停,若是能好,爷就是挖块肉,也情愿!” 挤完了脓水,又用盐水清洗了一遍,不敢去看十三的表情,我怕自己狠不下心。随后敷上药,包扎好。十三手指握得泛白,一脸细汗。洗净了手,又扶他坐好,叫了几声朵朵,她都没回声,忙出门去找。十三府虽不大,但也有好几十间屋子,我担心的四处张望,就怕这孩子自己摸出了府。忙向门口方向找去,刚一转弯,却见朵朵与四阿哥相视而望,我惊得心怦怦直跳,忙躲在了墙角。 “你是谁家的丫头?” “伯伯又是谁?额娘说不能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的人。”朵朵的声音传来,我微微侧身向她们看去,四阿哥一脸惊讶的神色,还是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却沧老了许多,细纹布满了额头。 四阿哥竟然蹲下来笑道:“好!我先说,我是这府主人的哥哥。” “嗯?您是阿玛的哥哥吗?您也是皇子吗?”四阿哥细细地打量着朵朵,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额娘是谁?” 朵朵的笑声传来:“伯伯你可真逗,太心急了吧。我叫爱新觉罗花心,小名朵朵,我额娘叫花容月,您认识我额娘吗?” 我愣愣地仰头靠在墙上,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伯伯,你放开我。” 我还以为老四对孩子动气,忙侧身望去,才见他紧紧地抱着朵朵,闭着眼一脸的痛楚。朵朵不停地挣扎,他才轻放开她,笑问道:“告诉伯伯,你额娘在哪儿?” 朵朵拉起他的手道:“伯伯,我带您去,额娘在阿玛的房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横竖有这一刻,走了出去低头道:“容月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四阿哥一愣,随即满脸怒气,朝我大步而来。我慌张地朝朵朵使了使眼色,朵朵也察觉到了四阿哥的怒气,边跑边回头,大声道:“额娘,他是仇人吗?” 四阿哥愤怒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都给爷站住!” 朵朵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小身子一阵颤抖,却小手一拦,挡在我的面前,撅着嘴皱着眉冲四阿哥道:“坏人,不许打我额娘,否则我定不饶你!” 我拉了拉朵朵,低声道:“额娘怎么教你的?他不是坏人。” ,请勿转载! 第一七七章无言以对 四阿哥轻笑出了声,一脸复杂的表情,又摆起脸道:“你还能教她?”见他小觑人的神色,淡淡地道:“四爷,见笑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容月就告退了。” 我拉起了朵朵,朵朵不解地回头看了看四阿哥,朝我道:“额娘,那位伯伯好像很伤心。” 我愣得停住了脚步,情不自禁地回头,正好跟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不由得低下了头。帮朵朵理了理衣服,朝她道:“朵朵,你去陪陪你四伯伯。四伯伯以前帮过额娘很多忙,你去逗他高兴好不好?” 朵朵点点头道:“额娘你放心,我一定让四伯伯高兴。”必竟父女连心,不是我想阻挠就拦得住的,狠狠心转头离去,脚底下却一高一低的,好像自己都不会走路了。身后传来了朵朵地笑声:“四伯伯,刚才错怪你了,朵朵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回到十三的房里,十三朝我道:“找到朵朵了?” 我点点头,却叹了口气,十三担忧的紧问道:“怎的了?”我又摇摇头,想着他已够烦的,那能再给他添忧,抬头笑道:“刚才出去,都找不到回路了,时间真够可恨的。” 十三这才眉头舒展,笑道:“你才可恨,这么多年只管自己自在,把我与四都抛到脑后了。” 门外传来了朵朵哈哈大笑地声音:“四伯伯你太逗了,我额娘哪有这么傻?” 十三瞄了我一眼,那眸中的喜悦淡了几分,四阿哥抱着朵朵走进了门,十三笑道:“四哥,在哪儿碰上朵朵的?” 朵朵挣扎着下来,跑到十三面前,朝四阿哥道:“四伯伯,这位就是我的阿玛,我阿玛是侠王,我是侠女!” 十三尴尬地笑出了声,四阿哥眼眸含笑瞄了我一眼道:“十三弟可好些?” “刚才容月帮我换了副药,觉得轻快多了!” 小顺子嚷到晚膳备好了,十三立了起来,小顺子扶着十三到了厅里。那拉氏见到我与朵朵,也是欣喜万分。兆佳氏没来,来了二个侧福晋。真是如坐针毡,食之无味。见他们歇了筷,忙向十三告辞道:“爷,我明儿再来看你。朵朵快向各位长辈告别。” 朵朵立了起来,笑着做了个飞吻的动作道:“各位长辈再见!我会想你们的!”我拉起了这个多事的女儿,快速出了门,身后传来那拉氏的赞叹声,不想与四阿哥再次纠缠,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回来的路上,朵朵还是不解地问道:“额娘,为何我们不跟阿玛住一起?” 我忙搪塞道:“那是阿玛府里太小了,额娘又喜欢清净,所以就搬出来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这个人精,不知再长大些,还有什么事可瞒着她的?回到府里,漱洗了一番,这丫头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就是不睡,一会儿问床为何不一样?一会儿又问这橱子为何不同?最后索性不理她,自管自进入梦乡。天还未亮,传来了画儿的声音:“小姐,四爷来了?”我一惊,看了看一旁熟睡的朵朵,轻问道:“四爷有事吗?” 画儿道:“四爷说一定要见你一面,你若不下去,他就上来了!” 这个老四还是老毛病,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又怕惊着朵朵,火大的穿好衣服,披散着头发,装容不整的走下楼。画儿跟在后面连声道:“小姐、小姐,我帮你梳梳吧!” 我就是要吓跑他,大步地朝外厅走去。还算他知趣,没闯到内院来。不知怎的一大早被他激起了斗志,他负手立在院中,一袭青色的长袍,脊梁英挺,回过身打量了我一眼道:“你这是什么装束?” 我淡淡地问道:“王爷一大早到花房,所为何事?” 他沉默了片刻,向我走来,他每走一步,我都觉得空气冷了一分。今儿就来个了断吧,抬头镇定地望向他。他眉头深皱,沉着脸,眼神冷然,见我豪不示弱地神情,捏着我的两臂,细细地打量着我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变,而爷却老了。” 这出人意料的话,让我不知如何以答,低头道:“四爷,你放开我,若没事,我回去睡了。” ,请勿转载! 第一七八章死不悔改 他迅速地把我抱了起朝书房走去,我吃惊地瞪大了眼,不由得羞红了脸,挣扎道:“你快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 这才看清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微微泛白。进得书房才放我下来,我转身就往门口走,被他用力拉回了身,身体紧靠着墙壁,又被他圈着,无路可退,又无路可逃,不由得愤色道:“你想做什么?” “动不动就跑,我想问问你想做什么?”他冷着脸,眼里冒火,我若是炸药,此刻早炸响了。 我低头不理他,他用力地抬起我的下额道:“就为了小院让年氏住了几个月,你就逃跑,五年都想不明白,你平日里不是跟其他福晋都相处挺好的?为何唯独不能容年氏?” 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他冷不丁的被我这么一推,人向后退了数步。一脸惊怒之色,我冷然地答道:“四爷,容月原本以为四爷是懂我的人。容月虽然出生低微,但不愿为争一个男人,而头破血流,更不屑为他人妾。因为爱,退而求其次,只要那个空间,那个时刻四爷是属于我一人的,我就再也别无他求了。可是四爷一盆水,把我浇得透心凉,原来我在四爷眼里跟她人别无两样!” 说起这些话,我又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则颠坐在了椅上。我擦拭了泪痕,转身就走:“月儿” 听到他的呼唤声,我还是一愣,狠狠心大声喊道:“赵力,给四爷端杯热茶来!”掩面跑回了小楼,躲在另一间房里,抱着腿低声抽泣。他太可恨了,五年都想不通是吗?那就慢慢想吧,又问自己道:“值得自己如此伤心吗?” 手紧握,在楼板上狠狠的敲了几下解气,回到房里把头发用手绢一扎,拿了根绳子到院里跳起绳来。断了再来,直跳得筋疲力尽,满头大汗,人也舒畅了许多。晨曦初露,天一下就亮了起来,画儿拉着朵朵走下了楼,见我扭腰抬腿的,她也动了起来。朵朵两退劈叉,我则低头两手抱着脚尖。突然立了起来,笑着边跑边嚷道:“四伯伯,你真守信,真的来看我了。” 我猛抬头,四阿哥怪异地瞄了我一眼,笑着抱起了朵朵,我早就汗水浸透了衣衫,忙立了起来,朝他欠了欠身,向澡房走去。 “四伯伯,你吃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吃吧!画姨,快把点心端来!”门外传来小丫头的嚷嚷声,真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快速的洗好澡,穿上了睡衣,向房间奔去。朵朵拦在楼梯口,朝我大声道:“额娘,四伯伯说要带我出去玩,你也去好不好?” 不知道四阿哥想做什么,不快地朝朵朵道:“不可以,你四伯伯忙得很,怎这么不懂事。” 也许是我严厉了些,也许是因为去不成,这丫头哇地大哭起来。我本来就火着呢,朝她道:“不许哭,听见没有。” “你就是这样管教孩子的?”四阿哥走到了跟前,抱起朵朵,朝我不快的道。冷着脸转身回了房,向来只要她有理,我就随她,她无理,我就讲道理给她听。孩子就是孩子,从来没见过我这般冷对过她,哭得更大声了。 画儿边帮我梳头边轻声道:“小姐,你先去看看孩子吧!”我虽心里不舍,还是淡淡地道:“人都要学着长大,就是孩子也一样,这点算什么?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伤她心的人。” 画儿快速地帮我整好妆容后,就退下了楼。我这才迈出了房,朵朵咽哽着朝我跑来,抱着我道:“额娘,是我错了。” 我给她洗了洗小脸,轻声道:“知道错哪了吗?” 朵朵还是声音微颤,答道:“我不该打饶四伯伯的正事。” “别哭了,额娘今儿带你去江伯父府上,那里有好几个哥哥呢?”朵朵又转而笑问道:“真的?” 我这才向四阿哥道:“四爷,您还有事吗?”他立了起来,奇怪地打量了我们一眼,叹口气道:“走吧!” ,请勿转载! 第一七九章此情亦贵 下了楼,朵朵一手拉着我,一手拉起了四阿哥,也不肯自己走出门槛,非要我们用力提起她,弄得我尴尬万分,又觉之伤感。四阿哥非要送我们去江府,朵朵早就被抱上了车,只好跟了上去。我侧身坐着,故意看着外面的景色。朵朵则与四阿哥闹腾:“四伯伯,你怎么有白发了?”我闻言回过头,朵朵坐在他的膝盖上玩着他的发辫,四阿哥笑道:“是四伯伯老了!”说完朝我看来,一丝愧疚一丝温柔,我忙又转过了头。 到了子俊的府门口,我跳下了车,朵朵亲了一口四阿哥,才笑着抱着我,挥手道:“四伯伯,明儿我去看您!” 我忙阻拦道:“小孩子不要轻许承诺!”她嘟着嘴,不服地问道:“额娘不是说,人与人之间需要礼尚往来的吗?额娘不会是骗朵朵吧?” 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四阿哥一声轻笑,想不到被这丫头将了一军,只好答道:“好。” 那四阿哥竟跟孩子连上线了,大声道:“四伯伯明儿午后,就在府里等着你!” 马车跑远了,这丫头还在不停的挥手。敲开了江府的们,芳儿与子俊都迎了出来,又是一场久别的伤感我相聚的喜悦。子俊的三个儿子,大的已有十岁,小的也有六岁,朵朵也不怕生,叫起了哥哥,三两下这几个人都凑到了一块,院里玩去了。 “姐姐,真是狠心,若不是十三爷病重,真不回来?”芳儿不解地问道,子俊则在一旁淡淡一笑。我笑着辩驳道:“哪是我狠心,我本就无心可狠!” 子俊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还提它做甚。五年的红利,包括杭州的,可多送到我这里了,你何时拿走?”我打趣地道:“过去的还提什么?” 子俊与芳儿哈哈大笑,芳儿笑道:“要不就做朵朵的嫁妆,姐姐看看我三个儿子,哪个顺眼些?”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想得美,想我的女儿,还想要我的财产。好好给我备份厚礼还差不多。” 子俊闻言道:“好说,好说”想着十三府里,有些败旧,也是该修理修理的时候了。于是对子俊道:“钱我今儿先取十万两,再帮我叫批工匠到十三府。” 子俊感叹道:“你跟十三阿哥的情谊真是世上少有,于伯牙与钟子期也不过如此。” 与他们说了会话,想着十三该换药了,就唤了朵朵,让子俊送我到了十三府。别人都以为我为十三做了许多事,可又有谁明白十三对我的情谊,光是当初他收留我,就够我报答一辈子的了。子俊把银票给了我,目送我进府,才离去。 朵朵一跨进门,就拉着我的手快速向十三的房走去,真是佩服她的记忆力,我可是走了无数次才记明白的。未进门先大喊道:“阿玛,我来了!” 我瞪了她一眼,她才闭嘴,与我慢慢地走了进去。十三笑着张开了手,朵朵就奔到了他的怀里。我摸出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他不解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十三爷忘了,当年容月把您的一千多两银子都花了,就是给你入了股,前些年爷府里人少,俸禄足可以过日子,容月以为钱多并非好事,所以帮您留着,如今府里也该修修了,我已让子俊帮忙叫了工匠。爷就让福晋们,暂时搬到其它小院里暂住,等修葺一新再回吧!” 十三手握着银票,眼眶微红地伤感道:“真是可笑,自从失宠于皇阿玛,十三府门口箩雀。兄弟成群,却不见影子,幸亏那我就收下了。” “阿玛会抓麻雀吗?”朵朵一脸欣喜。十三摸了摸朵朵地头,笑道:“傻丫头,阿玛打死过两只老虎,五只熊,无数只狐狸,小麻雀算什么?” 十三想起当年,眼睛都亮了。朵朵更是拍手掌,稚气的小脸显露仰慕之色:“阿玛,你快点好起来,带我去玩。” 小孩子怎么也离不开一个玩字,又帮十三换了药,原来肿着的伤口,明显得退下了许多。就建议十三不要再用药了,就用盐水清洗。 ,请勿转载! 第一八0章朵儿作怪 下午子俊就派人来说,明儿工匠就来了。十三就下令,让下人把东西都搬到一个大屋里,福晋们都迁至几里远的别院。为了方便十三的治疗,让他住进了花房,他却坚持要住外院的书房,只好由着他。第一个晚上,朵朵就跑去跟他同眠了,我也乐得清静。 睡了个好觉,习惯性的天微明就醒来了,早煅炼完毕,让新来的海棠把餐端到了书房。这两个懒人还都四脚朝天的睡着,我摇摇他们两个道:“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十三闭着眼,摆手道:“别吵,昨儿被小丫头缠到深夜,再睡会儿。” 我叹气地走出了房,拿了本书坐在厅里解闷。直到十点多,房里才有响动,两个懒鬼才走出房,我扶过十三让他坐好,又给两人拧了布,洗漱了一番,已到中餐时间了。十三筷子咬在嘴里,朝我道:“有没有荤的?我又不是四哥,素菜吃不下饭。” 我挟了一筷青菜给十三,撅着嘴道:“一只烂脚,忌忌口,我们可都陪着你吃素,还不高兴?” “阿玛快吃吧,额娘说多吃素菜对身体好。”朵朵做起了榜样,大口的吃了起来。十三笑着摇头道:“被你们母女打败了。” 伤口结痂了,就用棉花蘸白酒,在表面消消毒,十三黑着脸骂道:“这些酒馕饭袋,吃白食的,医了爷几年,还不及你不懂医的。”又自语道:“不会是哪人混蛋,故意让爷好不了吧!” 我与他相视一怔,像似明白了许多,十三一脸怒色,拳头把床敲得咚咚响。我安慰道:“别生气了,也只是个猜想,人的病一半是气出来的,别又着了别人的道。” 他这才面色缓和了下来,我扶他到书桌前,桌架就在后面,让他拿着方便些。拿了本我新买的西厢记给他,他惊奇地问道:“你也买这种书?” “怎么就不能买了,待月西厢下,凝是玉人来,多好的情节,不看还我。”十三笑着打开了我的手,翻了起来。安顿好大的,小的就跑进门来了,拉着我道:“额娘,该去四伯伯府上了。” 十三抬头看向了我,我则嘴嘟向朵朵,十三笑道:“你们去吧!” 朵朵笑着跟十三道别,催着我出府。赵力见我出门,跑过来说,雍王府的马车早就候在门口了。让赵力把备好的礼品,搬上了车,又嘱咐他照料好十三,才放心的出了府。进得雍王府,朵朵四处张望,就像当初我进府一样。那拉氏早就等在了厅里,我向她请了安,她笑着拉起朵朵地小手道:“多漂亮的孩子,妹妹真是好福气。” “四伯母我也很能干的。”好拉氏呵呵地笑出了声,领着我们向书房走去,边走边道:“爷这会儿正在书房,弘时他们的功课。” 小福子立在门口,见我们进院,就进去通报了一声。小院里的银杏又长大了一圈,已长出了小扇,又让我想起了弘晖,真是物似而昨非。 朵朵跑进了房,见弘历他们一本正经地立在桌前,也知趣的立在一旁。四阿哥看了我们一眼,接着问道:“弘历你说四个四加起来等于几?”敢情在教算术,弘历低头沉思了起来。 “是16”朵朵脱口而出,弘时与弘历都转身看向了她,四阿哥也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算出来的?” 朵朵这小鬼耸耸肩道:“额娘教得的乘法表,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十二,四四十六,四五二十 我也不知这大清是不是有乘法表了,总之四阿哥是一脸惊奇地看向我了。我忙阻止道:“朵朵,四伯正在考哥哥们,别乱参和。” 四阿哥淡淡地道:“算了,今儿就到这吧,弘时下次再背不出来,小心我打你的手。弘历、弘昼你们也下去。” 弘时已到我的肩头了,喜笑着从我身边跑了出去。弘历与弘昼只有四岁,弘历的脸型像四阿哥,肉嘟嘟的小脸着实可爱。弘历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道:“婶婶,你也教我乘法表吧!” ,请勿转载! 第一八一章母女同彩 未来的小皇帝求我,求之不得,抱起他道:“好啊!你额娘好吗?” 他双手揉着我脖子,透着童真笑道:“您认识额娘?”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当然,不信你去问问额娘,有没有一个姓花的朋友。”朵朵不满地拉拉我的衣角道:“额娘,我才是您亲女儿。” 那位氏与四阿哥都哈哈大笑,四阿哥笑道:“丫头过来四伯抱你!”那拉氏笑道:“容月,我去拿些吃得来。” 小孩子就爱显摆,朵朵没多久又跑到我跟前,拉拉了弘历的手道:“hello,mynameisduoduo。iamgladtomeetyou。” 弘历一愣一愣地,忙又朝我道:“这个我也要学。”我瞪了朵朵一眼,沉着脸道:“你再胡说八道,额娘下次再也不带你来了。” 她这才嘟着嘴跑回到四阿哥的身边,于是我教弘历背起了乘法表。这小子聪明的紧,记过二三遍,就熟了,想当年我不知背了多少天,幸亏他们不知我的底细。四阿哥在桌前教朵朵练起字来,四阿哥笑道:“这项,你可真得了你额娘的真传,不会跑就想飞。” 朵朵辩驳道:“四伯,我额娘可是世上最聪明的额娘,你真是不识货。” “朵朵你胡说什么呢?”我不觉羞红了脸,四阿哥嘴角含笑,问朵朵道:“这话是谁教你的?”朵朵看了我一眼,见我瞪着她,她用手蒙着嘴,摇了摇头。 四阿哥一脸笑意地看向了我,我也忙低头与弘历说笑。这丫头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以前总想着让她跟现代的小孩一样,随心所欲,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再如此下去,我非被她害死不可。 她不是个练字的料,三两下就不耐烦跑到我的身边,朝弘历道:“你会跳舞吗?会唱歌吗?会弹琴吗?会讲故事吗?会说笑话吗?”弘历都摇摇头,但诚恳地道:“姐姐能教我吗?” 朵朵上下打量了弘历一眼,还自以为是地点头道:“成,是个人材,到院里教你跳舞去。” 看着她幼稚的脸,却总喜欢学大人的深沉,真是拿她没办法。朵朵就拉起弘历的小手,两人笑着出了门。想着让这丫头跟未来的皇帝积点感情也好,免得以后受人欺侮。我不放心的起身,却被四阿哥叫住:“我有话要问你。” 我低头淡淡地问道:“四爷请说。” “必要这样回话?爷跟你道歉还不行?” 我闻言抬起了头,盯着他道:“道歉有用,还要刑部做什么?四爷有何吩咐就说吧!” 他黑着脸,叹了口气道:“这丫头真是倔,就是石头爷也要捂热你。每天午后让弘历跟你学如何?” 我一脸错愕地盯着他道:“四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介女流,怎能教弘历学习?” 他却坚定地朝我道:“朵朵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处处比别人强,弘历是男孩,更要这种待人接物的气度,而不是唯唯喏喏。你放心,早上让他跟先生学习,下午就交给你了。” 让我当老师,我吃饱了撑了,忙摇头道:“不行,万一有个闪失,我可赔不了!”四阿哥走至我跟前,恳求道:“就算看在你我往日的情份上,帮我一回可好?” 我一时又无理拒绝,只好答道:“那好,第一你不能告诉其他人,也不要告诉弘历,只当是他来玩。第二你让人送他到花房来。” 他笑着抱住了我,低声道:“都依你!”我低声道:“你快放开我,让朵朵瞧见了,让我怎么解释?” 他这才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道:“狠心的丫头,五年都不能让你释怀,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解气。” 我摔开了他的手,淡淡地道:“四爷,我们以后就像朋友一样,和平相处吧!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二十年,爷也不会放手的。”身后传来四阿哥声音,我皱了皱眉,这家伙还是老一套,我装做没听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请勿转载! 第一八二章童趣绕耳 朵朵正在给弘历请白雪公主的故事,弘历认真好奇地听着,还不时的追问,朵朵边说边做动作,我也不好打饶,站在远处看着。“这孩子,像我,聪明!” 我侧头,四阿哥不知何时立在我的身边,我朝他白了一眼,笑道:“她是我女儿,花朵。” 四阿哥沉默不语,我也懒得搭理他,走到她们声边问道:“故事讲完了吗?” 朵朵挠着头道:“额娘结尾给忘了!”弘历缠着我道:“婶婶你快告诉我” 看着焦急的小脸,笑道:“后来七个小矮人以为白雪公主死了,就把她装在一个水晶棺材里,抬到了山上,碰到了皇子,本来公主的喉咙里咽着有毒的苹果,被小矮人一颠簸” 弘历与朵朵都拍手道:“还好,还好,那后来呢?”我笑着朝他们摇头道:“白雪公主就嫁给了白马王子,过上了快乐的生活了呗!” “再后来呢?”两个人一样的难缠,我只好道:“又生了小白雪公主与小白马王子,小白马王子又娶了另外国家的公主,又过上快乐的生活,白雪公主就变了祖母,白马王子变了爷爷呗!” 弘历点头道:“我知道了,皇爷爷是白马王子,原来皇奶奶就是白雪公主。我就是小小白马王子。” 朵朵与我都哈哈大笑,朵朵拉着我道:“额娘,你看弘历多臭美,他都不会骑马还说是白马王子。” 弘历一本正经地答道:“我长了就会了,阿玛会教我的。” 我拉了拉弘历的小手道:“好孩子都会变成白马王子。不然就会像你阿玛一样,变成黑脸王子,” 两个小鬼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背后传来了四阿哥怒声:“花容月,你胡扯什么?”我忙拉起朵朵,跑出了院,弘历也跟着跑了出来,众叛亲离的家伙,让他独自清醒些。 四月的阳光还是暖暖的,院中一片生机盎然,小亭早已掩映树荫中,偶尔漏下的光,形成小小的光点,倒成了点缀。午休后,朵朵吵着要十三教她吹笛,所以大家都移到了内院的亭子里,摆上了琴桌,画儿又备了点心、茶点,就像城市里假日野外游玩的味道,许是老天眷顾我,以前没享受过的东西,在这儿都补上了。 五年没有跟十三一起合音了,与他相视一笑,心领神会配合了起来。想起刚学筝那会,十三手把手的教我,又想起睛婉,心里一丝悲凉,人若不长大,那该多好,永远像朵朵这般年纪无忧无虑的活着。心里想着事,突然乱了音,十三也停了下来,抿嘴笑道:“怎的?这几年淡忘了?”我淡淡道:“想起以前的事,就走神了。” 十三顺手拉了根竹芯,咬在嘴里,遥望着睛空。“阿玛、额娘,你们想什么呢?” 朵朵跺脚不快的喊着,这丫头见没人理会她,伤自尊了。朵朵地喊声拉回了我们的思绪,十三又裂嘴笑道:“你额娘老了,惹得我也失了神。” 朵朵侧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三,一脸贼笑地道:“额娘没老了,阿玛倒是长皱纹了,不过没关系,额娘说有皱纹是成熟的表现,男人越老越有味。” 十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把朵朵拉坐在了边上,见他俩一来一去的聊得欢。我转身去端了杯酒,给十三的腿做护理。十三闻到酒味,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像是抽大烟的闻到了烟味,一脸的享受,我重重的抬手,在他的肩头打了一拳:“酒鬼,当年就劝你少喝酒,谁知道病因是不是酒喝多了?” 十三摸摸肩,痒做痛楚状,挑眉笑道:“最毒妇人心。” 四阿哥牵着弘历的手,悠哉哉地走进了小院。“四爷吉祥!”弘历挣开了四阿哥的手,颠颠撞撞的跑进了亭子,大声地喊道:“十三叔,十三婶。” 十三笑着瞄了我一眼,我别提有多尴尬了,都是这老四做的孽,弄得关系乱七八糟的。朵朵则奔到了四阿哥的怀里。十三竟装出可怜样,朝四阿哥倾诉道:“四哥,这丫头越来越蛮横了,我十三好歹还是个阿哥,天天给我吃素的,酒也被强行戒了,连闻闻味道都不行。” ,请勿转载! 第一八三章闲情小趣 我朝十三瞪眼睛,四阿哥眯着笑眼瞄了我一眼,朝十三道:“十三弟,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可连进门,还得批准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野蛮女友,索性立起来,摆了个姿势道:“朵朵、弘历你们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四阿哥与十三相视一笑,喝起了茶,朵朵坐在四阿哥的膝盖上,食指点在下额,侧头思索了片刻道:“额娘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朵朵的好额娘。” 四阿哥一口茶喷了出来,十三则笑得跟抽筋似的,弘历似懂非懂地跟着傻笑,我真是哭笑不得,怎么就教了这么一个女儿,屁点大就知道自吹自擂。我狠狠地瞪着朵朵,朝她道:“你给我过来,我是怎么教你的?” 这丫头紧紧地抱着四阿哥,还朝我道:“额娘你就是教我实话实说的,你说诚实地孩子就是好孩子。四伯伯,救我!额娘一发威乌云就来了!” 弘历一本正经地答道:“朵朵不知羞,吹牛。婶婶是我见过最和善的人了,额娘说婶婶还做了很多好事,皇爷爷都夸她呢?” 我真是感激涕淋,伸开双手朝弘历道:“亲爱的,过来,你才是婶婶的知音。” 弘历笑着跑到了我的怀里,我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办到,都满足你。” 弘历回头看了看四阿哥,四阿哥笑着不语,十三则大声喊道:“容月,我这个知音,怎没这个待遇。” 我笑着瞪了十三一眼,弘历羞红着小脸道:“我想听故事!”我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道:“可以,不过,我说完,你得重复一遍。” 弘历点头像捣蒜似的,朵朵这会儿也跑过来了,拉着我袖子道:“额娘,我错了,您才是智慧与美貌并存。” 两个小的一蹦一跳地跟我向书房走去,把小亭留给了老四与十三,对于我这个知道历史进程的人来说,实在没兴趣搀和。跟两个小布点讲了乐极生悲的故事,弘历还做了总结,这么小的孩子,竟能得出: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冷静,遇到喜事也要冷静。真是孺子可教,天生就是当皇帝的好苗子啊! 又教起英文字母,朵朵早就学过,所以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弘历,两人竟时而击掌一乐。过了一个小时,我就当两个小的自己玩,权当课间休息,朵朵带弘历下了楼,说是要介绍一下自己的家。我随手拿起绣了一半的枕套,坐在椅子上打发时间。楼梯传来了脚步声,那曾经熟悉让人企盼的脚步声,此刻却让我心惊。装做没听见,转了个身,也装做没看见。 他的脚步声停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道:“听说你拿钱给十三弟修宅子?好阔气,什么时候也支持支持我?” 我立起,淡淡地道:“四爷请坐,四爷说笑呢?四爷一年的收入是十三年的几倍,怎么会缺钱花?”我看他是纯粹没话找话,坐至他的对面,低头绣自己的花。知道他两眼紧盯着我,我就是不抬头,可心乱的紧,心不在焉把针擢在了指甲缝里,疼得我把绣品一扔,眼泪都出来了。 他迅速上前,提起我的手,温柔地问道:“疼吗?”紧接着又责备道:“不是绣花的手,瞎折腾什么?” 又疼又气,珠泪滴滴低垂,缩回手朝他道:“不要你管!”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你这丫头怎就只对我横,这五年我到处派人找你,你就看在女儿的份上,别生气了,可好?”敢情是一物降一物,我就是那降他的人,别人惧怕的四阿哥,在我面前低三下气的。 ,请勿转载! 第一八四章一物降一物 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忙又恢复淡然的神情道:“看你表现吧!”他似松了气,微笑道:“那院只是让年氏住了半年,并未告知密道。让下人里里外外重新翻整一遍可好?” 我嘟着嘴盯着他道:“不要,把密道堵了,把那院烧了,免得我想起它,别人住过的地方,我都不要。” 他见我松口,一把抱过了我,低声道:“女儿都这般大了,还像个孩子,你瞧瞧爷的白发就是被你气出来的。” 我推开他道:“怎么就赖上我了?是你自己为天下百姓累出来的,家里的妻妾缠出来的。” 他眯着眼,抬手道:“行,行,你没有错,我都快嫉妒死弘历与十三弟了。” 还是抵不住他的诱惹,又临敌弃阵了,任由他抚摸着我的脸,脸越来越烫,打开他的手道:“王爷还记得答应容月的事吗?有一天会陪容月一人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容月自然会等到王爷做好一切大事,可是爷能做到吗?”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炯炯,坚定地点头道:“爷亏欠你太多,这回对天发誓一定做到,只要你拿着玉佩前来,爷就跟你走。” 怜惜地看着他额头的皱纹,用摸了摸他的一片胡子道:“明儿就把这胡子给刮了吧,看着别扭。”他宠溺的眼神始终未曾变过,人世间的感情,为何就要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人,让人心力俱碎,又欲罢不能呢? 楼梯传来朵朵的说话声,我侧开了头,低声捡起了绣品。四阿哥顺手夺过,噗嗤笑道:“绣个熊瞎子做什么?” 我笑着摇头,他被我的表情弄得莫明其妙。朵朵与弘历蹦到了身边,我朝朵朵道:“告诉你四伯,上面绣的是这什么?” 朵朵小手点着绣品,绘声绘色地道:“这是熊猫戏竹图,熊猫主要生活在四川,喜欢吃竹子,憨趣可爱。” 四阿哥摸摸朵朵的头,赞道:“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朝他切了一声,怎么父女一个德性,都好往自己身上贴金。弘历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朝四阿哥看了看,轻声道:“我今儿也学了许多从前都不知道的东西,阿玛,我能在这里跟朵朵一起学吗?” 四阿哥瞄了他一眼,他就吓得低下了头,四阿哥沉着脸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像个小女人似的,能有什么出息?” 弘历颤抖一下,哇的哭出了声,我瞪了四阿哥一眼,哄着弘历道:“不哭,你阿玛天生这张脸,他是让你说话要铿锵有声,显出男子汉的威风来,别哭了,明儿带你去天桥玩如何?” 弘历毕竟只有四岁,止了哭还胸口一颤一颤的,朵朵拉起弘历地小手道:“我把阿玛与额娘都分你一半。”弘历抬头看着我问道:“我也可以叫婶婶额娘吗?” 我被这两个小鬼弄得不知所措,抬头看向四阿哥,四阿哥反而笑道:“好主意!”朵朵好奇的盯着四阿哥道:“四伯伯,你怎么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呀?” 我抿着嘴侧头笑了起来,四阿哥也一脸尴尬地神色,拉起弘历道:“今儿就回吧,明儿再带你来。” 朵朵不干了,拉着四阿哥袖子哭道:“我要跟弘历一起睡。”我忙拉回朵朵,她越来越来劲了,弘历也跟着哭了起来,我跺跺脚朝四阿哥道:“要么就留下一个,要么都带走吧。” 他左右手各抱一个,苦笑着下楼,还大声道:“竟抱了你们两个。” 朵朵去了雍王府,我陡然间像是回到了单身年代,亲自下厨,给十三做了几道素食荤菜,一道糖醋排骨实则笋裹面粉,一道红烧豆干,像是肉片一样,双加了几个素菜端了上去,十三闻了闻,还以为我给他开荤了,担起筷子就往嘴里送。烫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使劲地点头。两人笑谈着往事,索性坐在饭桌前聊了起来。我试探地问道:“若是腿好了,还回朝堂做事吗?” ,请勿转载! 第一八五章隔墙有耳 十三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不想了,让别人争去吧,反正我老十三没这个命,也没这个心。” 我朝他点点头道:“你总算有悟性,我也放心了。爷就装个样,在家休养得了,只是太医若是来了,怎么回好呢?” 十三拍了一下桌子笑道:“这还不简单,这些板桶从来都是没病说有病,小病说成大病,只要装得像,他们若是瞧不出来,还不是往老病历上扯。” 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他又叹道:“只是这天下,若是让老八得了,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不可能,八爷支持的人越多,皇上越防着他。时势造就了英雄,皇上宽厚治天下,各地官员贪赃枉法,国库空虚,您说谁能力挽狂澜?知子莫若父,皇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十三挪了下身,惊奇地盯着我道:“你从不问朝事,却了如指掌,怎么回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傻笑了声,回道:“猜的,不许你告诉四爷,听见了没有,不然我们绝交!” 十三双手相叉,皱着眉头,晃着脑袋不解地问道:“那四哥该怎么做才行呢?你告诉我,我就守口如瓶。” 我惊跳起来道:“十三爷,你威胁我吗?你太没有义气了,我是为安慰你才随口一说,你却在这坎上等着我?” 十三笑着拉我坐下,轻声道:“别嚷嚷,我没说别人先听到了,反正是个猜想,再说说又何仿?” 我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说一个生有三十多儿子的父亲,最喜欢看到什么?” 十三恍然大悟似地笑道:“子孙满堂,儿女孝顺,和睦融融。”见我点头,他目光生辉,点头道:“怪不得四哥常说你是福星,连着五年派人到各地找你,你到底躲哪去了?” 我嘟嘴道:“封建迷信,我就住在京郊外的山庄里,也就见过一回人,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十三哈哈笑道:“四哥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总说你远走高飞,没想到你就在眼鼻子底下,高明。” “高明什么,本小姐本想在雍王府边上买个小院住下,来个灯下黑。后来一想这样跟自己也过不去,天天呆在房里都无聊,那及山庄风景秀丽,随处可走,谁让他惹我,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才珍贵。” 十三突然大声道:“四哥,你都听到了吧。” 我惊得立了起来,前后打量了一下,见没人推了十三一把,在他耳边大吼道:“胤祥,你想吓死我。” 十三捂着耳朵,朝我道:“河东狮吼,受不了了,四哥,你快进来吧!” 我纠着十三的长辫,笑道:“让你再吓我,来了又怎样?我要是怕他跟你姓。” 我的话声刚落,门吱呀地开了,四阿哥还是那张寒冰脸,眼角挂着笑意,朝我嚷道:“再说一遍!” 我快速地扔了十三的辫子,跑到门口大声道:“赵力,你给我过来。” 赵力快速成跑到了面前,我双手叉腰,厉声道:“你说我每个月发银子给你干什么的?” 赵力瞄了我一眼,惊恐回道:“小姐,对不起,四爷”四阿哥与十三都笑着走到跟前,四阿哥笑着朝赵力道:“你下去吧,她不给你银子,爷给你。” 赵力喳了声溜之大吉,简直把我这个真主人不放在眼里,赶明别人还以为这房也是老四买得呢,阴着脸不快道:“明儿就把他送到您府上。” 十三大声道:“我还是早溜为妙,原来不是病猫。”这个十三还说风凉话,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内院走去,还是守好第二道门户吧。快速的跑回院,把门关了个严实。刚想离开,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怕其他人也阳奉阴违,自己立在门边。 ,请勿转载! 第一八六章情为何物 先是“咚咚”接着是“嘭嘭”随后就是用脚踢的振动声了。“都死到哪里去了,给爷把门开开!”这只真老虎真的发怒了,我捏着鼻子道:“四爷,小姐睡了,让您明儿再来。” “你活腻味了,把门给爷开了。” “不行啊,我若是开了门,明儿小姐会把我卖到妓院去的。”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我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整个人顺着门颠坐在了地上,差点笑叉过去。“笑够了就把门打开。” “还没有。”话一出口,大感不妙,原来这家伙又回来了,只好问道:“四爷有什么吩咐?” “你养的好女儿,说什么不穿睡衣睡不着觉,快开门。”这才想起,朵朵从小同我一样,睡觉必换睡衣,隔着门同他道:“你等等,我这就去拿来。” 我快速地向小楼奔去,找了套干净的睡衣,用布提袋装好,打开了门,扔在了地上,立马关门。他眼明手快的挤了进来,捏着我的肩道:“我是洪水猛兽?” “不是。”我心虚地低下了头,见他不语,抬头疑问道:“爷还不回吗?朵朵等着呢?” 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小楼走,我挣扎不开,身体拉了下来,他拖不动,轻笑一声道:“还有你这号做额娘的人,说出去笑掉人门牙。” 我警惕地瞪着他道:“我在自已家,爱怎样谁管得着,四爷有事就在院里说,男女授授不清,别拉拉扯扯的,让底下人看下,毁了您光辉形象。” 他眯起眼睛,与我相持了片刻,冷不丁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色色的道:“爷就喜欢强扭的瓜,够味!” 脸红得像西瓜瓤似的,撅起嘴道:“你想做什么?我不答应!”他噔噔上楼,进了房抱着我道:“你不答应什么?” “我我不想那样。”他故意无焦距的盯着我道:“哪样?”房里黑漆漆地,只有一点点光线透进来,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还有那起伏的胸堂,房里静得,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气氛的暧昧,让人思绪混乱。他半压在我的身上,久久只是保持着沉默。心里那跟紧绷的弦,慢慢地松驰下来,轻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温柔地轻声道:“我在想我们的过去,想你给我写的信,读了你的信,让我傻笑了几天,月儿,我是真的独爱你一人。从前我还不能确定,五年的痛彻心菲,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心。” 我哽咽出声,捶着他道:“为何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你太可恨了。” 他轻抚着我脸,劝慰道:“你说得对,在真爱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以后与你在一起时,我一定只做一个世间平凡的男人。” 他终于认同了我的观点,我边流泪边抱紧了他道:“胤禛。” “朝局扑朔迷离,又时时牵挂身孕出走的你,一夜间白了头发,你个狠心的丫头。” 他似怒非怒地朝我道来,我抬头亲了一口他道:“谁让你惹我,该是爷的,跑也跑不了!”我一语双关,不知他有没有明白。久别重逢的激动,点燃欲火,再次以我的失败而告终。 每天自然醒,我又开始了我的晨练,加上天热,没多久衣服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人却越来越舒畅“跳绳子有何用?” 老四不知什么时候起来,走到我跟前问道。我边跳边笑道:“生命在于运动,跳绳能带动手脚各个关节,不过最好的运动就是走路,把鞋脱了,踩着鹅卵石走几圈,能按磨脚底各个穴位。” 我上气不接下去,气喘吁吁的跟他说,他却立着一动不动。我停了下来,做了几个放松动作,长吐了口气停了下来。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擦了把汗,不解地问道:“怎的了,看得人浑身起疙瘩!”等我漱洗完毕,见他在院中打起了太极,笑着走上了楼,想着总比像和尚一样打坐好。 ,请勿转载! 第一八七章人见人 我都不好意思见十三,又担心他的脚,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书房。十三还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脸熟睡的样子,伤口渐好,连痂都快脱落了,只是关节还有点肿,坐在床尾给他轻轻地按磨起来,好让血脉通畅些。十三用手遮了遮脸,轻声道:“谢了!” 我扶他起来,帮他整理好衣衫,扶着他道:“嗯不错,还是风流倜傥的十三爷。” 他眸中透着复杂的神情,似是怜爱,似是不甘,又似尊敬。转身出房,让画儿送来了洗漱水,四阿哥也进了餐厅,三人就一起用起餐来。我边吃边对十三道:“十三爷,皮外伤像是差不多了,打明儿起,你也要按时早起,到院中走小径,鹅卵石能促进血液循环。” 四阿哥停下了筷,疑问道:“什么环?” “就是活血的意思。”老四还是一脸惊讶地盯着我,十三的话为我解了围:“四哥,我再住几个月,我老十三要与我儿子同辈了!” 我笑着朝十三道:“不打紧,我与你一起跟你儿子同辈好了,能年青,叫四爷阿玛都没关系!”十三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起来,四阿哥瞪了我一眼道:“粮食都堵住你这张嘴。”我低头猛吃东西,连个玩笑都开不得,真是顽固不化。 日子还是老式地轮回,转眼又到了中秋节,十三府也修葺一新,十三也行动自如了,只是他有点心灰意冷,找了借口,在家休养,偶尔来花房走走外,其余时间足不出户。早早的十三就派人把我与朵朵接进了府,说是德妃娘娘要见我们。一进十三府的大门,喜薇就迎面而来,笑道:“姐姐,这身打扮如同未出阁的小姐。” 朵朵拉起喜薇的手抬头问道:“额娘,你怎么没看见我?” 喜薇自从没了格格,再无生养,对朵朵喜爱有佳。喜薇捂着嘴轻笑道:“是,还是你最漂亮。” 小孩就是好哄,一听别人夸奖,自恋的挺了挺身。十三边走边道:“哟,两位仙子有失远迎。”又打量了一下我道:“容月,你可别让十六那群小鬼也迷了魂。” 一阵打趣后,十三带着我与朵朵先进了宫。我不解地问道:“不过一点钟,需这么早吗?” 十三抱着朵朵笑道:“一来娘娘要见见你们,二来我答应这丫头,去逛逛御花园。” 朵朵抬头亲了一口十三,十三一脸慈爱的与她聊了起来,我参和道:“那就去看看咱住过的小院吧,也算故地重游。”十三晃动着朵朵的两只手臂,笑着点头。若是当年选择了十三,如今一家三口同坐一辆马车,是不是更和谐。又微微晃了晃头,骂自己竟胡思乱想。 车在神武门停了下来,五六年未进的内庭,景色依旧,恍如昨日刚刚来过,踩着花盆底,被他们两人远远地落在了后面。他们笑着在门口等我,两个十五六岁的宫女,把我们迎了进去。 “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一进门就见德妃笑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未及细看,就跪地请安。 德妃应了声,让我们坐在了一旁。德妃几年未见,虽然老了许多,还是风韵尤存。“容月啊,这几年怎都不见你进宫?” 德妃的询问让我无从以答,十三帮我接了口:“额娘,她呀生了孩子,一直生体不适,到京效的庄子养了几年,才复原。” 德妃笑着点了点头,朝朵朵道:“丫头,过来让奶奶瞧瞧!”朵朵迟疑了一下,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笑着跑到德妃跟前,仰起小脸端详道:“弘历说的没错,皇奶奶真是白雪公主。” 德妃好奇的拉过朵朵地手问道:“白雪公主?”人越老越是慈善,德妃的脸上已无从前的冷然,朵朵大声的回道:“白雪公主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十三嘴角上翘,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德妃与边上的宫女,都笑出了声。朵朵以为别人笑话她,还郑重其事的举手道:“奶奶我没骗您。”我也捂着嘴笑,这丫头没有白教,德妃忍不住大笑出声,道:“是,你没骗人。” ,请勿转载! 第一八八章御园偶遇 朵朵跟着也咯咯地笑出了声,还朝旁边的宫女道:“两个姐姐也很漂亮,怪不得额娘说,美女都在宫里。” 夸自己漂亮,每个女人都高兴,把她们给乐的。德妃朝我与十三道:“这孩子喜人,好久没这样开心了。十三啊,你四哥没有闺女,把这个孩子过继给他可好?” 原来让我们早来,别有用意,定是老四设的陷井,知道我不同意,拿德妃来压人。十三把眼瞄向了我,德妃一脸等待神情,慈爱中透着威严,我只好微微点头,十三笑道:“全听额娘的。” 德妃又朝我道:“容月,多亏了你的养身方子,如今我的身子好多了!” 心里实在憋屈,在人家自然不能露色,我忙施礼道:“娘娘身体安康,也是我们的福份。” 朵朵对大人间的一本正经,失了兴趣,抬头问德妃道:“皇奶奶,我可以去游游花园吗?”德妃笑道:“好,那你就跟你额娘先去吧!” 我施了礼,退出了门,走到甬道上,我们两个据然都深吸了口气,又吐了气。她还朝我道:“额娘里面好闷,我们快走吧!” 这个小活宝,屁点大就知道察言观色。边走边跟她讲起皇宫的概况,御花园中摆满了秋菊,也悬挂了许多宫灯,我指着假山道:“这是从南方运来的太湖石,这些石头原本在水中,经过几万年几千年水流的冲击才形成的。” 朵朵又急拉我到荷池旁,指着水中的红鲤鱼道:“额娘,这比咱家的大多了。” 第一次逛这么大园子,欣喜万分,挣脱了我的手,自己边跑边看,我也随她,反正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转了大半个园子,也不见十三来,于是朝她道:“你在这里看菊花,别跑远了,额娘在小树林里坐坐,不可以走远了,这园子大的很,你会迷路的。” 这丫头不耐烦地应了数声,蹦蹦跳跳地动动白菊,又动动黄菊。我低头敲了敲腿的一瞬间,她就从我的眼皮子低下消失了。我忙立了起来,朝前找去。在假山的拐角处听到了十阿哥的话声:“你们瞧,这丫头长的几分像老十四,呵呵老十四不会是你偷养的吧!” “十哥,你又拿我开刷!你是哪家的孩子?”我侧头望去,果然是他们四个,几年未见,都老成了许多,尤其是八阿哥面虽带笑,目光却冷淡的很。 九阿哥与十阿哥也都留了一小片胡子,十四刚毅的脸上,却多份圆滑。朵朵仰着头道:“我额娘说,不可以随便告诉陌生人,以防坏人!”他们四人都笑出了声,十阿哥接口道:“那你额娘是谁?” 这丫头竟然摊摊小手道:“好吧,我额娘叫不告诉你!”说完转身就跑,我捂着嘴笑,十四一把抓她笑道:“不告诉就不放你。” 朵朵挣扎不开,就哇哇哭了起来,大喊道:“额娘,你快来呀,有坏蛋!唔唔”晚上还要见很多人呢,可别成小花脸了。只好假装跑了过去,请安道:“各位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过了片刻才听见八阿哥的声音:“起吧!”朵朵哭着跑我身边,我擦了擦她的小花脸,低声道:“别哭了,这里没有坏人,你十四叔跟你开玩笑呢。” 她哽咽着问道:“真的?”我点点头,抬头朝他们道:“各位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他们几个只是盯着我不出声,好奇中带着不解。还是十阿哥心直开口道:“你这几年去哪了?修炼去了?” 十四接口道:“修什么炼能修出个孩子来的?” 九阿哥面无表情,八阿哥还是温和的笑脸,只是不像从前那样坦然了。“不然怎还是个丫头的模样?”十阿哥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我淡笑道:“不过五年没见,难不成要白发苍苍才行?十爷不也是青年才俊一个。” ,请勿转载! 第一八九朵儿归四 八阿哥笑着说还有事,就告辞离去。真是败给他们了,难不成真要弄成半老徐娘的,才算完事。拉起朵朵往回走,边走边道:“这里见了谁都要有礼,大人们喜欢大大方方的小孩,胆子要大些,有额娘、阿玛护着你,你怕什么?” 朵朵点点头,又问道:“额娘若是别人问我,我都要回答吗?” 我蹲下来,理理她的小袍道:“对呀,自格家、你四伯府上,阿玛府上,还有皇宫里,别人问你话,都要好好答,这是对别人的尊重,别人呀也会喜欢你,知道了吗?” 朵朵这才露出笑脸,点头道:“我懂了,我一定做好孩子,变成白雪公主。” 回到储秀宫,里面传来了笑声,进门看见四阿哥、那拉氏他们都来了,朵朵见了弘历笑着跑了过去,并大声叫了声:“四伯伯,四伯母。” 德妃朝朵朵招手道:“丫头到皇奶奶跟前来。”朵朵拉着弘历一起走了过去,德妃指指四阿哥与那拉氏,笑道:“以后你要改称四伯伯为阿玛,四伯母为额娘!” 朵朵不解地朝我看了看,我点点头,她就大声道:“四伯伯阿玛,四伯母额娘!”整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弘历与朵朵与跟着傻笑。德妃不知跟她说了什么,朵朵笑逐颜,大声道:“阿玛,额娘。” 四阿哥与那拉氏都笑着应了声,心里真是窝的慌,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女儿,回去再跟老四算帐。过了片刻,朵朵摇着德妃的袖子道:“皇奶奶,我叫了,你快给我。” 德妃尴尬地笑笑道:“好,把前儿皇上赏的东珠给这丫头。”我忙上前道:“娘娘,太贵重了,小孩子用不着。” 德妃笑道:“跟这丫头有缘,你留着给她当嫁妆吧!”这会儿有一堆人谢恩了。弘历与朵朵在一旁交头接耳,我朝他们两人道:“过来给各位长辈表演个节目。” 两个小屁孩还刹有其事的,摇手道:“等会儿,正商量着呢?”引得一片笑声,德妃捂着嘴乐不可支,十三大声道:“额娘,你瞧容月教得,都成精了。” 德妃笑着斜了十三一眼道:“我看这样好,多可人啊!”四阿哥笑着看看孩子又看了看我,好像成了功臣,只可惜连坐的份都没有。朵朵与弘历退到了中间,两人一口同声道:“皇奶奶我们给您唱一段戏曲。” 弘历也跟了我几个月了,还真费了点心,教了他几招讨人喜欢的伎俩,幼稚的童声响起,虽然连节奏都慢了一拍,还有点不连惯,还算唱得有模有样。两人还边唱边做起动作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绸,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轻奇非俗流 德妃笑着带头鼓掌,那拉氏笑道:“真像观音坐前的金童玉女。” 那拉氏的话却提醒了我,别弄出什么大清版的蓝色生死恋来,可不是堂兄妹,而是亲兄妹,记得那什么电视剧,格格要出嫁,就是讲的堂兄妹之间的爱情,看来过继给四阿哥也是明智之举。 德妃过片刻就进卧房休息了,朵朵今儿未午睡,也在十三的怀里睡着了。最不喜这种僵笑着脸的场合,跟十三低语了声,朝四阿哥他们施了个礼,退出了门。宫墙的影子拉得好长,天空就像蓝绸上镶着几朵白云,四周静的只听到鸟雀的声音,突然觉得有点恐惧,忙回头张望了一下,快速地往前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睛婉当年住处,门庭依旧,只少旧时友。不由得眼眶微红,用手捂着鼻子,呆呆地看着红门。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忙平了平心绪。见八阿哥缓缓走来,一脸凝重,权势之争真是害人非浅,原本和善的人,眉羽间多了一份厉气,他注视着我疑问道:“怎一个人立在此?” 给他施礼答道:“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八爷是去看良妃娘娘吗?” 他侧了侧身,神色悲切,凝视着长春宫方向,淡淡地道:“额娘大前年没了。” 到山庄里躲了几年,似跟这个世界有点脱线,忙抱歉地道:“八爷,对不起,我我失言了!” ,请勿转载! 第一九0章怀旧往昔 他缓缓地侧过身,微微一笑道:“没事,不如我陪你进去看看,你也陪我去趟长春宫如何?” 看着他诚恳地神色,我不由得点点头。他边敲门边道:“如今这儿是二十一弟的住处,十五妹都走了那么多年,还有你念着她,她泉下有知,定也高兴不已。” 一个小宫女打开了门,跟在八阿哥后面走了进去,几朵晚开的芙蓉花,在阳光下娇艳夺目,停步而望。想起了红楼梦中的睛雯,说不定睛婉就是她的原型,一定也升天做花仙去了,如此一想,心情也亮了起来,对八阿哥喊道:“八爷,我们走吧!” 八阿哥转身不解地问道:“不进去看看?”我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原本就在心里。” 八阿哥若有所思了看着我,也爽朗地笑道:“你说的对。”跟着八阿哥走了段路,越来越觉着别扭,怎么说他跟四阿哥水火不容。长春宫凄凉而冷清,已然成了一处无人住的冷宫,一阵风过黄叶纷飞,随风而落,八阿哥对着空空地坐椅子鞠了个躬。我也跟着鞠了三个躬,退了出来,随手拿起旁边的扫帚,快速地扫起黄叶来。扫了一半,八阿哥走至我身边道:“我来吧!” 我朝他道:“八爷,要不你去挖个坑,咱们把落叶埋了吧,让它们质本洁来还洁去,化做春泥更护花吧。” 触及到八阿哥温柔的目光,忙低头不语。八阿哥大概也注意到自己的唐突,拿小锄干起了活,理净院子才注意到,天边一片火红的晚霞,忙施了施礼,往回跑,身后传来八阿哥的谢声。 等我急急忙忙走到储秀宫,管门的说大家都去御花园了。未进御花园就听到了喧哗声,我理了理衣衫,走了过去,园中搭了一个彩蓬,正中是明晃晃的龙椅,边上挂着珠帘,妃子早已坐在那里,下面就是阿哥们的坐位,也坐了好些人 我走到十三边上,十三猛然回头,朝我轻声道:“疯哪去了?”我低声道:“去睛婉院里了。”十三眼光黯淡了少许,四阿哥朝我瞄了一眼,见他们不语,我退到了后面。朵朵原本与弘历坐在一起,跑到我身边嘟着小嘴道:“额娘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我理了理她的头花,她又开心笑道:“额娘这儿真热闹,咱们去那边坐吧!” 我拉着她到了块僻静处,认真地说道:“还记额娘来前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穿黄色衣服的就是皇爷爷,对各位长辈要行礼,讲话要用尊称。”我笑着拧了一把她的脸蛋,称赞道:“真聪明。” 错过了晚饭,肚子饿地难受,拉着朵朵回到了桌边,坐在了喜薇地边上。小桌上有许多点心,我侧头问了问喜薇道:“这会儿能不能吃东西?”喜薇闻言扑哧笑出了声,十三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做了个口语:“我肚子饿死了!” 十三愣了一下,随即捂着嘴笑,我火大地问道:“倒底能不能啊?” 真是语惊四座,幸亏这会儿声音嘈杂,四阿哥也不解地看向了我,我忙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十三朝我轻声道:“想吃就吃,别把爷的脸给丢了。” 说完笑着回头,在四阿哥的耳边嘀咕起来,只见四阿哥摇了摇头,定是也取笑我没个正形。为了均匀,每个果盆里都捡了一样,喜薇在一旁抿着嘴笑,还朝我低语道:“还好前面有爷挡着。” 圆月不知在何时跃过了宫墙,四周朦胧起来,树荫婆娑。阿哥们都一家一处地到齐了,康熙姗姗来迟,几年未见,已是胡子花白,但还算健朗,气度不减当年。大家都请了安,杂技表演就开始了,看了几个节目,我就打起了哈欠,老一套,没有新意,阿哥们都自顾自聊着天。康熙倚在坐椅上,淡淡地神精,只是偶尔捧场式的叫了声好。 我正与喜薇躲在后说着悄悄话,突听得康熙道:“还有什么好节目?”下面的声音都静了下来,朵朵与弘历都回头看向了我,我朝她们使了使眼色,朵朵拉着弘历跑到了中间,下跪道:“皇爷爷吉祥,孙儿想给皇爷爷说一段。” 康熙坐直了身,呵呵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朕有点眼生。”弘历张着小嘴,不急不慢地答道:“回皇爷爷话,孙儿弘历,我阿玛是四阿哥。” 通知:下部定名为皇上我不怕,请大家先去收藏,点击,呵呵,雍正朝的情事哟! ,请勿转载! 第一九一章童言无忌 公告: 谢大家这些日子对月的支持,情妇皇后几天后就连载完毕了,不过续编皇上我不怕即将连载,请大家先去收藏,请继续支持月月。嘻嘻,你上了月的船,不看皇上我不怕就不知大结局哟! 朵朵也照着施了个礼,笑道:“回皇爷爷话,我阿玛是十三阿哥,我叫朵朵,皇爷爷我们可以开始说了吗?” 康熙向前倾了倾,笑道:“还是个急性子,你们说吧!”德妃在一旁附合道:“皇上,这两个小布点,会着呢,今儿在我那儿唱了一个曲,好得紧。”康熙原本还将信将疑的眼光,换成了好奇与期待,可能也是对自己后辈的期待吧。 弘历道:“姐姐好,我们给大家说点什么呢?” 朵朵手指点着小脸,做思考状说道:“你说谁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 弘历骄傲地答道:“当然是皇爷爷。”朵朵道:“为什么?”弘历道:“皇爷爷的奉功伟绩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皇爷爷智擒鳌拜,平三藩,败葛尔丹,皇爷爷没有什么不会的。” 弘历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康熙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本性就喜承欢膝下,听自己的小孙子捧自己,自然眉开眼笑的。朵朵似恍然大悟地朝弘历道:“皇爷爷他不是人!” 这句话一出,康熙的笑脸僵在了脸上,其他人都一脸错愕,朵朵紧接着的话,让四阿哥与十三舒了口气:“皇爷爷也不是神,皇爷爷是神人!” 康熙熙随即哈哈大笑道:“这丫头语不惊人誓不休啊,皇爷爷怎么就成了神人了?” 朵朵侧着小脑袋,像是我小时候背书一样,慢慢地道:“因为世上没有像皇爷爷这么伟大的人。可额娘说天上的神仙,没有七情六欲,皇爷爷这么慈祥,子孙满堂,所以皇爷爷是神人。” 德妃她们都轻笑出声,康熙笑着道:“两个小家伙孝心可表,李德全打赏!”李德全端了两个西式小钟过来,朵朵和弘历跪着接过,摆弄了起来。 “你们两个到皇爷爷跟前来,告诉皇爷爷你们还会什么?”弘历拉着朵朵登上了台阶,台下各种眼光都有,有欣喜的、嫉妒的、鄙视地甚至有狠毒的。 弘历答道:“我还会算术、洋文。”朵朵也抢口道:“皇爷爷我也会的,我还会跳舞,唱曲,弹筝的。” 康熙道:“一个人手里有3个月饼,那么四个人手中一共有几个月饼啊?朵朵与弘历几乎同时脱口而报出了答案,康熙惊讶的问道:“怎么算的?” 弘历答道:“回皇爷爷,三乘四等于十二。”康熙惊喜道:“好,好!”康熙又笑道:“说两句洋文听听。” 朵朵与弘历用互相说了几句简单的英语。四阿哥上前行礼道:“皇阿玛,小孩子不懂事,懂点皮毛,就知道显摆,儿臣回去定会好好教导的。” 康熙朝四阿哥摆摆手道:“你下去,我看挺好的,孺子可教。”四阿哥退了回来,面上虽然诚惶诚恐,心里不知乐到那儿去了。 “我怎么瞧着这老十三的丫头,跟老十三不像,反而像四哥跟十四弟啊!”九阿哥似开玩笑的声音,像一个手雷扔了出来,人群里窍窍私语声一片,怕十三又一时激动,擢了擢十三的背,十三回过头,我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愠怒的脸放松了下来。 想让我们三个背上欺君的罪名,还有我惹出这种皇室羞闻,定是死路一条。也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平时我都不知教了多少遍了,果然朵朵大声的反驳道:“伯伯不是也不像皇爷爷吗?” 低下人都抬头看向了朵朵,朵朵这丫头果然不负我的期望,朝康熙道:“我的眼睛、鼻子像我额娘,脸形像皇爷爷,我额娘说这是隔代遗传。”康熙问道:“你额娘是哪个?” 朵朵报出了我的名,我只好起身给康熙见礼,康熙似明白了些道:“我说呢,原来是你这个丫头,怪不得生出这么人精。隔代遗传是何道理?” 我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就好比有的孩子不像阿玛也不像额娘,却像祖父,祖母。还有许多人不像父母,长得像舅舅的呢。”定妃笑道:“这丫头说的没错,是这个理。” 康熙笑道:“这个丫头懂得还真够多的,赶明朕要好好考考你!”祸端算是解开了,康熙的一句话,又让我提起了心,回到坐位直想早点跑。等到康熙一闪人,大家也都散了,这皇家的宴会啊,真是福祸难测。 ,请勿转载! 第一九二章敌对成局 朵朵最近成了红人,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实属难得,那拉氏一早派人把她接到王府去了。我亦趁机出门,十三派了小李子给我赶车,正合我意。清雅居的金字牌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走进店内,正好与子俊打了个照面。子俊两手相背,挺着略微发福的小肚子,目光炯炯地迎着我打趣道:“大掌柜希客啊,今儿怎想起来这儿了?” 我笑着走过去,快速地拍了一下他的小肚,朝他道:“小伙计,收腹挺胸。” 子俊无可奈何地笑骂道:“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新来的还以为那来的野丫头呢?” 我瞄了一下四周,果然有几个面露惊奇之色的,我反而乐地嗲声道:“子俊哥,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子俊摸着手臂,苦着脸道:“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子俊毕竟也是老江湖,对我这一套还算能接受,跟他扯了些话,又看了看他给我的帐目,已到中餐时分。丝竹声悠扬委婉,店内幽静清雅,见还没人来,就跑到台上边唱边跳过把瘾: 你的样子越来越美越来越可爱,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偷偷望着你,你的歌声越唱越美越唱越动人,唱到哪里都会有人偷偷流着泪,好久不见的你是否别来无恙,是否心里有时还在偷偷想着他,年复一年岁月无声改变了我们,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又有谁知道,好久没到这个地方来唉咿 我在台上穿着淑女装,有节奏地踏着楼板,拍着手转着身,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好像回到了从前,店员都聚集到了大厅,有些也点起了头,子俊笑着摇头。身后敲鼓的,跟着节奏为我伴起了奏,我更来劲了又重复起来,觉得好过瘾,好似全身的细胞都复苏,全身洋溢着快乐。笑着转了个身,不知九阿哥何时立在了台边上,正抿着嘴探研的盯着我。我快速地朝店员喊了声:“散了吧,客人都来了。” 退到布帘后,想着躲是躲不过去的,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九阿哥面前道:“爷来吃饭吗?” 九阿哥凝视着我久久不言语,看得我不知所措,岔岔地朝店员道:“来人,招呼客人了。” 九阿哥这才摇摇手,朝我道:“我要雅间,就你带路。”店员朝我看来,我只好领着他上了楼,打开了一间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道:“九爷,您里边请,有事请吩咐。” 他淡淡地道:“怎么不敢进房,怕爷吃了你?” 不知这家伙是不是又来找茬的,刚刚的好心情全让他给破坏了,淡淡地道:“九爷说笑呢?容月是来玩的,我帮您叫人来,您稍等。” 话音刚落,被他用力一攥,拉进了房,人被他靠墙圈了起来,我冷着脸瞪着他道:“九爷想干什么?” 他眼里冒火,阴着脸朝我愤恨地说道:“爷在这里等你多时了,这五年去哪了?那孩子是不是老四的?” 气不打不处来,冷瞄了他一眼道:“不是,你让开。” 他愣了下,皱眉冷笑道:“哧,老十三真是义气,为了老四不怕戴绿帽。” 我的心肺都快气炸了,拳头紧握,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的下额挥手给了一拳。他吃痛的摸了摸下额,反而朝我笑道:“爷喜欢,咬得好,打得也好,让人终身难忘。”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又被他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别开了头。” 他用力瓣过我的脸,不该心地迫问道:“你告诉我,爷哪点不如他们?”我避开他的手道:“我现在是十三爷的人,爷何必跟容月过不去。” 他大笑了一声道:“我爱新觉罗氏没这个规矩,老十三算什么东西,那条瘸腿就够他受的,再不识好歹,爷迟早废了他。” ,请勿转载! 第一九三章惊魂不定 我思索了片刻,惊恐的盯着他,他才收起了笑容,似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脸露悔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果真如十三所猜,太可恨了,趁他不防备,对着他的腿猛踢了一脚,他愤怒地瞪了我一眼,低头去揉,我往门口一溜,转身快速的跑下了楼,不由得低骂了一声,去你妈的,让你记二辈子。 站在门口大声地叫唤小李子,急速地跳上马车,朝十三府而去。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为了权势使诡计也就罢了,还硬把我拖进去。在他眼里,我就好比一件东西,夺到手才解恨。思虑了一下,还是不要直接告诉十三与老四的好,免得掀起大波,但是十三府的这个小人一定要把他扭出来,不能让这颗定时炸弹留在十三府。 下车后直奔十三的书房,老四也在,见我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两人都惊问道:“怎的了?” 想着老四嫉恶如仇,还是个急性子,又怕他气得不行,说话结巴了起来:“我我,没事,你们先聊吧!” 也不管十三与四阿哥的表情,转身往门外退,听得四阿哥大声道:“回来,你的脸上可不是这样写的,快说,是什么事?” 十三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担忧地询问道:“有什么难事不能说的?想急死我与四哥不成?” 我只好回转身,嘟嘴气愤地道:“这府里有害人之马,十三爷的腿就是有人使坏才这么严重的。” 十三与四阿哥先是一惊,四阿哥马上一脸怒色,十三气极败坏的怒骂道:“王八蛋,在爷的府里玩阴手段,爷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四阿哥询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十三拖着还未全愈的腿,朝四阿哥道:“四哥,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我也早有怀疑,你想太医是不敢做手脚的,那么只有府里的人了。” 中秋节十三硬撑着走了长路,关节处又红肿起来,我上前扶了一把道:“我无意中听人说的,可惜没看清人面。” 往日里平静的十三府,还是掀起了汹涌地波涛,空气也凝固了几分,看着四阿哥与十三的黑脸,也足以让人闻风丧胆。十三噌地站了起来,往外冲,我忙拉住他道:“十三爷,这会儿知道是谁了?不如把可疑的几个人监视起来,再假装病又复发了,看谁的形迹可疑,让他自投罗网。” 四阿哥朝我点了点头,十三传来了小顺子,找了几个可靠的,把拿药的、煎药的、端要的几个都监控了起来。我连着几天跑十三府,好似十三真的病重。过了三天小顺子传话来说,拿药的家仆被人在街上一剑封喉了,吓得我把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定是九阿哥派人灭口了。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整张脸没了血色,十三拉我在他边上坐好,轻推我道:“怎的了,吓成这样,不就死个奴才吗?” 我急抓住他的手道:“爷,芬儿与园儿都嫁人了,我也没找其他人,你给我派几个高手,他会来杀我的,不行,我要出城躲躲去,我还不想死。” 我乱了方寸,都不知自己讲些什么了,十三摇晃着我的肩,担忧地答道:“谁要杀你?你快说啊!”想着被人乱箭穿心,亦或者一剑刺来,拉着十三哽咽道:“是九爷,他自已说露了嘴,我怕你与四爷气极坏了大事,才没说出口,他一定会把我也灭口的。”从前是孤零零一人,如今有家有孩子,我实在放不下。 十三拳头握得咯咯响,脸已乌云密布,额头紧皱,像一个川字。看着他的愤慨,我反而又镇定了许多,过了片刻劝道:“不如十三爷跟我一起出城,就山庄去避避吧,好在咱们没有大张旗鼓的查,说不定他还以为我瞒了此事,放我一马。二来山庄有温泉,对爷的腿有好处。三来您是性情中人,嫉恶如仇,皇上冷着你说不定也是为了你好,不如远离事非,到外面收收性子,回头也好助四爷一臂之力,爷看成吗?” ,请勿转载! 第一九四章君探山庄 十三沉着脸思虑了片刻,突抬头道:“这就去王府同四哥说道说道!” 我与十三坐马车到了雍王府,四阿哥听了这事,把我责骂了一通,知情不报换了别人,定被他杖责了。见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停地转圈,忍不住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若是跟他们正面起了冲突,在皇上的眼里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伤了他人也伤了自己不是!”十三点点头道:“容月说地极是,我必忍不下这口气,现在说开了,反而心平了许多。如今潮中风声水起,明眼人都能猜到八哥与四哥最有威望,不能因为我老十三的事,误了大事。” 四阿哥重声道:“有理走遍天下,怕他作甚,如今老八拢络了朝臣,你我迟早会被他羞侮的。” 我真是郁闷,邬思道去哪儿了,这个老四现在还说这话,反正都参和了,接口道:“八爷他早就失宠了,皇上以宽仁治人,而八爷以宽仁拢络人心,如此下去,会毁了大清江山,皇上圣明,怎么可能会选八爷。四爷还是按戴铎的策略行事吧,不要自己先失了信心。” 四阿哥惊问道:“你怎知戴铎的策略?”我被问地傻了眼,幸亏十三帮我解了围,把事推到自己身上。 三日后,十三带上喜薇,满满两车子的东西,随我去了山庄,出了城门,紧绷地神经才松懈下来,还是野外天地阔,山清水秀月更明。 山庄是我的天下,除了四阿哥来住过,可以说显少有人知道。加上山庄的地势,在外面若不仔细看,很难被人发现,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取武陵村的原因。十三与喜薇也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大叹人间仙境。 西风凋碧树,门前的枣树只剩下光秃秃地树枝,加上山风凛烈,十三的关节时而痛疼。他虽未言明,可他的表情却暴露无遗。药吃了一堆,还是半死不活的老样子,让人心急如焚。与喜薇一起端着药到了十三的房里,十三坐在火炉前看着书,手里戴着我织的手套,埋着头,一只手拿书,一只手伸在火炉上方。见十三不理人,我用鼻子闻了闻,朝喜薇笑道:“嗯?好像熊掌烤焦了。” 十三像是如梦初醒,快速地收回另一只手,查看了一遍才知上当。我与喜薇看看他的滑稽表情,都抿着嘴傻笑。 十三笑瞪了我们一眼,我抢过他的书,朝他笑道:“难不成书中真有颜如玉,两大美女服伺你,你还不知足?” 十三皱眉摇头道:“可叹我老十三,虎落平阳哟!” 我朝他白了一眼,把药碗递给了他,突然来了灵感,朝十三道:“爷不是说打过老虎吗?那虎骨还有吗?” 十三惊问道:“你要骨头做什么?”记得小时候有回扭了脚,贴的膏药外包装上,画地就是一只老虎,可见虎骨是药材。人说久病成良医,我这个护士当得也快成医生了,边看他的伤处,边道:“用虎骨浸酒,来按磨穴位,说不定起点做用,咱们不防试试。” 十三点头赞成,并立刻派小顺子去城里取,趁机带了封信给四阿哥。朵朵留在了雍王府,实在是挂心。喜薇经我二个月的言传身教,也成了一个好助手,见她给十三按磨,就退了出来。 外面下起了雪子,瓦片上也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没过片刻,雪花如棉絮般,纷纷扬扬轻吻着大地。北方天气干燥,到了傍晚十分,已是天地间一片白色。树枝也被粉饰成了雪花棒,远处的松枝成了雾松,如此好景,在九寨沟才领略过,美得让人驻足。 小顺子被大雪禁足,等到雪化,已是十来天以后了。幸好去的时候,早有吩咐,直接让他把虎骨浸在酒中,回来后就派上了用场。每天让十三小饮一杯,又多次的按磨,一个月后竟奇迹出现,好了许多。大家的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好转,十三又能自在的行走了。 冬日的太阳温温的,加之没有风,把吃的瓜子茶水搬到了庭院中,优哉游哉地聊起了天,十三斜靠在椅上,闭着眼大声道:“没想到我老十三还有一天,过这种神仙般的日子。”我边嗑瓜子边笑道:“十三爷不会是讲反话吧,谁阻挠着你不成?” 十三慢慢立起,负手背对着我们,遥看着远方道:“生在皇家,迫不得已,有时身不由已啊!”大家都沉默了片刻,不知这短暂的宁静可到何时?才想到此,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我们都警觉地立了起来。 十三的眼最尖,影子刚进入视线,十三边笑边嚷道:“是四哥来了!” 欣喜万分,把手中的瓜子一撒,冲了下去。四阿哥穿着袍子,披着厚厚的斗篷,步伐矫健,只是脸被冷风吹得有点僵硬,管不了什么形象,冲到他的胸前,紧抱着他的腰。他忙用力瓣开我,嘴角含笑道:“成何体统。”我白了他一眼,挽住了他的手臂,又被他用力闪开。生气的冷哼了一声,越想越生气,热脸贴了冷屁股,自顾自往前走。 他紧跟上前,拉起我的手,我迟疑地瞄了他一眼,他一本正经地边走边道:“看来是太放任你了,连矜持两字怎么写都忘了。” 我挣开了他的手,淡淡地问道:“爷是以王爷的身份来的?知道了,王爷里边请!”我端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皱了皱眉,碍于到了十三他们面前,也未辩驳。 十三笑迎了上来,与喜薇行了礼。四阿哥笑着与十三道:“十三弟,看来这里真能养人,胖了,腿可好些?”十三把我往前一推笑道:“全仗这位神医的妙方,智能如海啊!”四阿哥笑着打量了我一眼,随后与十三并肩而行,走至房中,十三询问道:“四哥,从京里来的?” 四阿哥把斗蓬解下来递给了我,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回道:“刚从塞外回来,正好顺路,就来看看你们。” “这几月过上与世隔绝的日子,还真忘了冬狩。”十三的话刚落,四阿哥接过我手中的热巾,兴味盎然地道:“你大概还不知道,这半月发生的大事。老八竟做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给皇阿玛送去了两只死鹰。皇阿玛雷霆大怒,当众责骂他是辛者库贱妇所生,生性阴毒,要与之断绝父子关系。” 我闻言,惊愣一旁。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康熙竟然能当众骂良妃是辛者库贱妇,真是薄情。如今看来良妃真如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死的好啊,若是让她自己听到这句话,看到这个画面,定当生不如死。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好在自己当初没错到底,不然指不定那天就轮到我。 “你叹什么气?”四阿哥低沉地问道,把我飘远地思绪拉了回来。十三也不解地注视着我,说实话,无论八阿哥对他人做了什么,我始终对他恨不起来,也无从以恨,想起从前的点滴,更是为他所不值,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毁在权势里了。 “没什么,只是觉之身份低微的人,还是守着自己狭小的空间比较好,别死了还授人以话柄!”淡淡地随口答到,十三若有所思,敏妃也是受过如此待遇的,十三自然对我的话心知肚明。 四阿哥严厉地指责道:“你又说的哪门子疯话?”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三个人都不作声,喜薇的喊声打破了宁静:“姐姐,快下来,帮忙整理屋子。” 我借机施了礼,逃也似的奔出了门。楼上归了十三与喜薇,刚建的三间矮房,刚刚前些日子完工,我的东西早搬了进去,今儿四阿哥必定要留宿,所以喜薇忙着整理另一间。 ,请勿转载! 第一九五章解开谜团 我还是想不明白,八阿哥若是怨恨康熙,为何前些年不做,冷不丁的做出这事来。二废太子后,在面上还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得到朝中多数大臣的支持,加上他也不是莽撞之人。即使不为自己想,也得顾及整个集团的利益。我依靠在廊上,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八阿哥自己所为,那么是谁做了手脚?“想什么呢?叫你也没反应?”四阿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忙回身问道:“四爷,有何吩咐?” 四阿哥拉着我进了房,笑意难掩地朝我道:“这会儿倒懂起规矩了?”这段历史向来是个迷,不由得问道:“四爷认为那死鹰真是八爷送的?” 四阿哥立刻收起了笑容,一脸迷茫,叹道:“我也怀疑着呢,就是想不明白是谁做的手脚!”见我一脸疑色,他沉脸盯着我道:“难不成你是怀疑我?” 我忙笑着摇头,顺势绕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他这才释怀的笑笑,突想起后期四阿哥与十四阿哥的皇位之争,冲口而出:“十四爷当时在哪儿?” 四阿哥一愣,随即立起,面对着我道:“怎么会想到十四身上?”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之,若不是皇上把二立太子的怨气出在八爷身上,这会儿嫌疑最大的是四爷。那么除八爷与四爷以外,谁最有利呢?” 四阿哥听了我话,不由得脸越来越黑,猛拍了一下桌子道:“好个老十四,想一箭双雕。” 如今三阿哥最大,但他的手下借他的名,贪赃枉法,被康熙处置,连带责罚了三阿哥。五阿哥、十二阿哥向来不参与朝事纷争,十三又被康熙冷落,其他的都没有资质,剩下只有如今掌兵部,越来越得康熙赏识的十四阿哥。想到此,不如得抱紧四阿哥打个冷颤,低声道:“太可怕了。” 四阿哥抱紧我低语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想起与十四小时的嬉闹,想起十四刚毅的笑脸,如今也使尽了手段,且全不顾手足之情。权势真是猛于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好好的一个个才俊,都被蒙蔽了双眼。四阿哥扶正我,笑道:“不枉此行啊,帮了爷一个大忙,说,想要什么?” 见他眉头舒展,想着这些烦事也非我能掌控的,笑着用手做了一个心,嚷道:“四爷给的起吗?” 他轻笑出了声,嚷道:“死丫头,爷就奇了怪了,怎还是这副德性,不知羞。” 我嘟嘴白了他一眼道:“哼,跟一个老头子说话,真是无趣,我备餐膳去了。”他一把拉住我的发辫,含笑道:“别去了,陪我去温泉。”听到温泉两字,我的脸唰地涨得通红,忙挣扎道:“你自已去。” 他脸凑了上来,色色地眯眼道:“怎的,还要爷抱你去?”真是无可耐何,想起第一次,往事浮现在了眼前,他温柔的摸着我的脸,让人无法拒绝。带好用品,向温泉而去,又是一个拉开序幕的傍晚。 二日后,一起从山庄回城,无论是何种理由,这皇家的年还是要回去一起过的,加上康熙正在气头上,弄不好被扯出来一起批斗。懒洋洋地倚在一边,看着他手拿佛珠,闭目养神的样子,心想别一手拿香,一手拿枪,不自觉轻笑出声。 “笑什么?”他淡淡地问道。我忙用手捂住了嘴,假意呛了声,靠近他,低语道:“四爷盘坐久了,血脉不通,可对腿不好。跟我说说话吧,无聊死了。” 他这才睁开眼,摇头笑道:“想说什么?” 索性横卧,头枕在他的腿上,仰头盯着车顶道:“这会儿要是在南方就好了,不用裹得像粽子一样。穿着单衣踏着海浪,那蔚蓝色的海水,清彻见底,再来点海鲜,太爽了!” “你这都听谁说的,擦擦口水,别想入非非的。”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当头被泼了冷水,叹了口气道:“对弹琴!” 他笑瞪着我道:“说响点,吱唔什么?”我拉过斗蓬,闭眼轻声道:“别吵了,到地了叫我。” “死丫头,越长越没规矩,如何教子女”耳际传来四阿哥的声音,到我耳朵里早成了催眠曲。觉着一边好冷,朝有温度的一边挤过去,被人轻推了一下,闭着眼火大的道:“干什么,别吵我!” ,请勿转载! 第一九六章不变的历史 身子被扶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才发现四阿哥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我一脸无辜地问道:“怎的了?” 他皱眉道:“爷的腿都让你压麻了,这些不得体的举指,都给爷改了,丢人现眼的。” 拉开小帘子一看,马车已进城了,跪着学日本鞠了个躬,嗲嗲地道:“对不起了,四爷坐好,让小女子帮您按磨一下。”四阿哥眉头皱得更深了,戏笑道:“你耍猴戏呢?一套一套的。” 我怒瞪了他一眼,他笑道:“好,好,是爷说错了,快点吧,就要到地了。” 看他平日里都忙着国事,连笑的时机都没有,好不容易逗他一下,还知配合,让我唱独角戏。马车在雍王府门口缓缓停了下来,十三下车打了声招呼,重又坐车回府了。跟着四阿哥进了门,直接去了那拉氏的房。房里传来了孩子的嬉笑声,快步走了进去。朵朵见到我就笑奔了过来:“额娘,怎么才回来?” 我忙行了礼,拉起她问道:“有没有听大额娘的话?”那拉氏和蔼地笑道:“有了这丫头,日子都过忘了。” 弘历跑了过来,立在我面前道:“婶婶,明儿可以教我点新的吗?” 紫依笑着拉过弘历道:“婶婶才回来,别累着婶婶。”李氏鄙视地斜了我一眼,耿氏笑着欲言又止的样子,弘历认真的嘟着小嘴道:“额娘,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我摸摸他的小脸道:“好,就冲你这句话,明儿听完先生的课后,就来花房吧。” 李氏尖声道:“妹妹,教弘历什么呀?”我淡淡地道:“我哪能教什么,不过陪着他们玩玩而已。” 弘昼在耿氏的推动下,走到我跟前。弘昼圆嘟嘟地小脸,眼睛像极了四阿哥,我抱起了他道:“好福相的孩子,你也想来对不对?那就跟哥哥一起来吧!” 弘昼裂开了嘴傻笑,弘时已到上书房读书的年龄,自然很忙,李氏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格格不入,立了起来朝那拉氏说了声,退出了门。紫依与耿氏都朝我道谢,那拉氏已是一副中年妇女的做派,只是慈祥地盯着孩子们,很少搭话。想着跟四阿哥回禀一声,好回去,就拉着朵朵朝书房而去。四阿哥一回府就进了书房,许是要写折子,刚至书房门口,就听到女人的低泣声:“爷,您不在府中,我可无聊透了。” 四阿哥淡淡地道:“你就不能跟其他人,一起聊聊天。” “可是懂我的人只有爷,能听懂琴音的只有爷,赞赏我画技的也只有爷。” 那软脓细语,听得我汗毛直立,忙拉起朵朵道:“我们走!”朵朵不解地大声道:“额娘,我还没见过阿玛呢?” “那也得人有空见你,不长眼色的丫头!”心里火大,把气出在了朵朵身上。门吱呀的打开了,四阿哥掀开布帘走了出来,朵朵笑着就想往前去,被我狠狠地拉住,笑着施礼道:“四爷吉祥,打饶您了,来跟您道个别,我带朵朵回府了!” 四阿哥戏谑地盯着我,还一脸笑意。年氏杨柳细腰,桃腮粉黛,扭着细步也跟了出来,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心里更加气恼,仗着老四宠爱,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行了个礼,昂头挺胸地走了出来,输人也不能输阵。回到花房,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难道自己老了,怎这般没信心了?画儿不解地问道:“小姐,这是怎的了?” 我转身急问道:“帮我看看,我的脸上是不是长皱纹了,是不是老了?”把脸凑到画儿面前,画儿呵呵笑道:“小姐,没呢?您比喜福晋都年轻了。” “哎我也不知道我怎的了,罢了,房里挺暖的了,别再烧了,别把朵朵给烧烤了!”画儿闻言,掩笑而出。想着几天也没做面膜了,把蜂蜜、珍珠粉、香蕉泥调和在一起,涂在了脸上,躺在了暖地板上。 躺了片刻,睡意渐起,怕睡着了,立在窗前,捧了本书来看。门吱呀被推开,我抬头一看,新来的小丫头新竹脸色煞白,晃悠悠的夺门而出,我又不能大喊,只好随她去。“瞎嚷嚷什么?”门外传来四阿哥的声音,紧接着四阿哥推门而进。我低头给他请了安,他也当场愣在那里,我僵着脸呵呵地傻笑,故意压迫喉咙尖着声音道:“谁欺侮了我,我跟谁没完。” 四阿哥黑着脸,走到我面前,怒喝道:“你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我仰头反驳道:“谁装神弄鬼了,我在自己的房里做个养颜面膜,碍着谁了。” 想到他与年氏就来气,画儿端来了热水,我慢慢地洗净了脸,转身问道:“四爷有事吗?” 他拉我到亮光处,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我的脸,惊奇道:“你这是变什么戏法,脸怎么白嫩了许多?” 我别开脸,坐在了地板上,对着镜子倒了点洋甘菊制的爽肤水,轻拍起脸来。他竟没皮没骚地靠边坐了下来,把瓶子凑在鼻下闻了闻,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我一把抢了过来,撅着嘴道:“不告诉你,免得你太忙,被福晋们围地团团转!” 他反而笑道:“死丫头,也学会吃醋了。”我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道:“爷误会了,这些是我保持年轻的一大秘方,赶明可以卖大钱的。” 他抬头环顾了一个四周,笑道:“这房虽矮了些,倒是可以保住暖气,今儿就睡这里了!”这回换我惊讶了,懒洋洋地说道:“不行,你还是回去吧,免得个个心里都不快。” 他拉住了我,低语道:“谁欺侮你了?” 我嘟着嘴道:“就你欺侮我了!”他侧头看了一眼朵朵,紧抱住了我道:“这段时间,反正也闲着,要不带上朵朵、弘历到圆明园住段时日,你看可好?” 抬头看着他眼角的皱纹,用手轻摸了一下,怜惜地道:“爷,别太操心了,都早生华发了。”忙又拉他到亮光处,把白发拔了出来,整整有一小缕,笑着朝他道:“您又年轻了十岁,要不给你也做个面膜?” 他笑着立了起来,叹气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好好在家呆着,明儿再来看你们。” 送他至门口,回房叫醒朵朵一起用晚餐。人生自古空余恨啊,既便他真的只装着我一人,也有太多的无耐,自已选择的路,荆棘满地,也得走啊!想着他可能怕我又跑了,才匆匆赶来,想想就好笑,我怎么成了逃跑模范了呢? 再次见到九阿哥是在年宴上,他也只是阴着脸,不言语。八阿哥没有来,只有八福晋一人来撑场面,独坐在席上,还是高傲的挺着胸。从前极度的厌恶她,如今到有点佩服起她的坚强来,换成是兆佳氏,只有抹眼泪的份。偶尔触碰到十四的眼光时,让人惊恐、不解、心虚,却又恨不起来,谁能说他就错了呢?在这场争夺战里,谁又真正光明正大了呢? 康熙也是一脸疲倦之色,没多久,就退场了,虽然都是笑着敬酒,乐呵呵地场面,我却沉默着不想说一句话。转身出了房,躲着角落里求得片刻的宁静。突听有人道:“咱们得去劝劝八哥,这样下去不是事儿。若是让我查出哪人是谁,我定不饶他。” “九哥,还有谁,定是老四做的。八哥就是心软,还不许咱们动那丫头,这都什么事?” 我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鼻子一酸,热泪滚了下来。我长久以来的猜测,今儿得到证实,果然是八阿哥放了我一条生路。想起初见时笑容温和,坦荡的他,没来由得心酸,若不是投在帝皇家,他定是一个才华横溢,真正笑对人生的才子。 整个人都冻僵了,才慢慢地挪回屋,一声不吭地低头坐在边上。发誓再也不参加什么年宴了,还是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别又惹出事端来。 皇上把八阿哥的傣禄都给停了,八阿哥家业深厚,自然不在乎这点收入,但人心惶惶,阿哥们个个明哲保身。十三借腿伤,很少在朝堂上走动,康熙也似乎想不起有这么个儿子,反而大家都过起太平日子。果然十四越来越受康熙的赏识,大有蒸蒸日上的趋势,原些的八爷党大部分转投了十四党。相反八阿哥大受打击,听说深居家中不愿见人。 每回十三与四阿哥来,都有意无意地说起朝中的事,好似花房成了他们的政治中心。下午成了幼儿园教师,十三也把家里几个小的领了过来,带着五六个小孩,倒也充实了不少。 ,请勿转载! 第一九七章皇家无情 转眼到了康熙五十五年秋天,偶尔去十三府、雍王府、江府,大部分时间都闭门修身养性。四阿哥也二个多月未来花房了,也不想自己前去,觉得好没自尊。有回叹气,被画儿打趣,说什么男叹缺粮,女叹思郎,想想民间的俗话也挺有深度的。 中秋节朵朵跟那拉氏进宫,就住进了雍王府,在名义上已是雍亲王的养女,倒似跟我脱离关系了。 深秋的阳光暖暖的,斜靠在院中的长椅上,绣着鞋面。身后传来的十三的脚步声,戏笑而至:“哟,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真当起贤妻良母了?” 我边做边道:“那是,俗话说妻贤居家稳,家和万事兴,怎么说也得为十三爷做点贡献不是?” 十三笑着在边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晃得我眼晕,侧头盯着他道:“打住,怎像催眠钟一样,把福气都抖没了。” 十三闻言停了下来,仰头倚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你说皇上倒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冷不丁被他这么一说,惊问道:“皇上又责骂你了?” 他微微摇摇头,一脸思索,淡淡道:“倒不是责骂我,八哥病危,住在畅春园边上的园子里。皇上从塞外回来,说是怕被传了病气,偏要他移回家中。你说天下有这样的父亲?” 十三果是侠义之人,虽然与八阿哥是敌手,却将心比心说出公道话。一年多未见八阿哥了,曾几次过八阿哥府门,又怕八福晋多心,才打消了探望的念头。再说我的身份非同往日,还真怕他误会,来刺探消息的。怕十三忍不住,在别人面前露出口风,忙劝道:“十三爷,父子间的事,就如夫妻间的事一样,别人是看不明白的。更何况你们生就不同常人,自然不能用平常的准则去横量。” 十三叹了口气,闭眼不语。我却心烦意乱起来,说起来康熙也太心狠了点,虎毒还不食子呢?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竟无半点父子之情,这个位子把正常人都逼疯了,我倒宁可四阿哥放弃,大家一起笑傲江湖,那该多好。 思来想去,还是不去探望的好,免得以后老四多给他一条罪名。十一月二十,清早就下起了雪,手提着做好的绸布花进了宫。今儿是良妃的祭日,虽与我只一面之缘,总觉自己欠八阿哥人情,心里过意不去。 走到长春宫,斗篷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忙脱下来,抖了抖。门开的吱呀声,还是惊吓不小,幸亏雪天没有鸟雀,若是来几声乌鸦的叫声,非吓死半条命不可。后又一想,我还不是借了别人的身活着,还有何可怕的。 院里的梅树还未开花,疏枝傲雪,把布花慢慢地系上去,乍一看,还真似寒梅独自开。布花零零散散的点缀在树上,连海棠的矮枝上也不放过。雪也下得恰到好处,让梅花若隐若现的时候停了,一束阳光冲破云层,积雪闪闪光亮。 用扫帚扫去脚印,把碎花瓣撒在雪上。扫净院子,身子也温暖起来。匆忙离开,免得与八阿哥打个照面,真不知说什么好。心情顿时舒畅无比,唱着小曲大步往前走。 走至宫门口,才发现进宫的腰牌不见了,急忙往回找。我那丢三落四的毛病总也改不了,从前常把东西落在酒店里,也叫了好几次锁匠,到了大清幸亏有人看门,这会儿又把宫牌给掉了。 低头顺着原路往回走,不时的用脚踏积雪,侧耳听了听长春宫里也没有说话声,就推门而入,仔细的搜索起来。“死丫头,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声,我吓的双手紧握,闭眼啊啊的叫起来,脸色煞白。 “我说呢,这门怎么开着。”九阿哥阴冷地声音传来,我才拍拍胸口,回头才见八阿哥、十阿哥、九阿哥立在门口。八阿哥神色淡漠,脸上的轮廓分明,穿着深蓝色的长袍,披着黑色金丝斗蓬,更加显瘦,探研的眼神掩饰不住悲伤的神情。九阿哥与十阿哥眼里只有怨怒,好似见到深仇大敌,我终究还是陷入纷争中。 低头施礼道:“给三位爷请安,三位爷吉祥!”八阿哥淡淡地说了声:“起吧!” ,请勿转载! 第一九八章雪里梅花 十阿哥忽又惊叫道:“八哥,娘娘生年最喜欢的梅花,竟然开了,莫不是娘娘显灵!” 八阿哥与九阿哥也一脸惊喜之色,趁他们被梅树吸引,我又东张西望找起宫牌来。忽听得九阿哥道:“这是谁的宫牌?八哥,这是布花,我说呢?海棠怎也开起梅花来了!” “别来岁半,触目柔肠断,枝上布梅雪微掩,假似真情义留!”八阿哥柔和的话语,让我微微一怔,八阿哥慢慢地转过身,毫无半点惊讶之色,像早在意料之中,目光比先前温柔了许多。 我傻笑着上前道:“九爷,这是我的。”九阿哥这才似恍然大悟,惊讶的盯着我。 我伸手去接宫牌,他却迟迟不递过来。八阿哥缓缓地道:“九弟、十弟,你们先回,我有话与容月说。” 九阿哥这才把宫牌递过来,与十阿哥冷眼扫了我一眼,退出了门。我却进退两难,忤在原地跟木柱似的。靴子上的雪化了后,冻得脚指好似掉了。跺了跺脚,轻问道:“八爷,有何吩咐?” 八阿哥立在梅树前沉默不语,忽叹口气道:“你有心了,竟记得十来年前的话。”被他的话一说,打开了记忆的匣子,那会儿跟现在比,像是天堂,所以说人越是长大,麻烦也随之而来。物似而人非,想起以后更加尖锐的矛盾,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正好落入八阿哥的眼中,他走至身旁,掀起斗蓬的一角,往我身上一围。温柔地问道:“冻坏了吧!” 虽说还隔着厚厚的冬衣和斗蓬,也实在是尴尬,边说边往边上移:“呵呵,八爷,我不冷。若是没其他的事,容月就回去了。” 八阿哥左手搭着我的左臂,抬头望着远方,轻声道:“陪我片刻可好?” 侧头看他落寞的神情,又不忍拒绝,微微点头道:“八爷瘦了,凡事想开些,让昨日成为回忆,成为纪念吧,人生并非只有一处,那调零的是花而不是春天。” 八阿哥转头柔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凝着我道:“世上如侬有几人,能为我唱一曲吗?” 两人近在咫尺,相视而立,在别人眼里定是暖昧不明。婉而一笑,走至台阶上,对八阿哥施了个礼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女子卖唱不卖身,爷就着情给赏吧!” 八阿哥见我一番江湖儿女的作派,轻笑出声。我也释然了许多,帮人帮到底,能予人快乐也是一件喜事,扭扭捏捏向来不是我花某人的做风,双手微握在前,笑唱道: 你的心情现在好吗?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请你不必太在意,洒脱一些过得好,祝你平安!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祝你平安,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曲罢,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脸一下涨得通红。八阿哥走至我身边,抿嘴笑道:“都怪我,竟忘了你还未用膳,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忙摇头,羞怯地回道:“不用了,我自格回去就行。”不等八阿哥回复,就往外走。身后传来八阿哥感动的声音:“容月,谢谢你,我胤祀会记一辈子的。” 我收步道:“八爷言重了,八爷即这么说,容月想送八爷一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地不令人颠踬,淡淡地不让人昏醉,使人坦坦荡荡地处世,明明确确地看人,所以平淡才是最美的真。” 八阿哥未言语,不知他是何感想,或许我的话能让他看透一点,或许他反而心生误会。行至门口时,忽想起九阿哥与十阿哥的对话,考虑了一下,还是回头开口道:“八爷,那鹰决不是四爷与十三爷做的手脚。八爷,保重!” 八阿哥的笑僵在脸上,未免他又问我,快速的朝前跑去。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或许权衡利弊,还是希望四阿哥能蠃的吧! 出了宫门,直奔清雅居,酒楼里还是人来来往,有些见过我面的客人,还朝我打招呼。我捡了个最近的位子,拉坐了下去,朝店员道:“让王大厨,快给我上点吃的,饿死了!” ,请勿转载! 第一九九章好书赠友 店员笑着跑进了厨房,给我抢来了一盘刚出炉的青菜,又端来了米饭,想着大众耳目下,大口吃有失形象,把菜盘一端进了子俊的房间,狼吞虎咽起来。 子俊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打哪来啊?慢点吃,别噎着。” 他的话声刚落,我噎的呛了起来,边呛边道:“你咳你个乌鸦嘴!”子俊忙递给我一杯水,笑骂道:“多大的人了,还是死性不改。”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吃我的饭,子俊突又道:“对了,刚听得有人说要卖书,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买些书看看,这会儿还有兴趣不?” 我边吃边道:“有原版的金瓶梅吗?”子俊把一口茶都喷了出来,还溅到我的碗里,我抬头皱眉瞪向他,一个大老爷们,脸涨得通红。他二话没说,出的门去,不会儿又端来饭菜。见他还是面露羞色,不解地问道:“怎的了?” 他笑瞪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这本书艳名在外,何况在这封建社会。抬头贼笑的指着他,微微点头道:“噢,我懂了,你一定看过了,想入非非,哈哈哈”子俊笑骂道:“死丫头,别胡说八道。”我笑的跟抽筋似的,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他被我笑得一脸白目。随即也忍不住跟我笑了起来,我忙打住道:“所有的书,我都买了,咱这就去瞧瞧!” 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穿了几个小巷,到了一大门前。门前的黑漆斑驳,一看这门前的户对,可想而知是一落泊的大户人家。子俊敲了敲门,走出一开门的书生,约模二十来岁,一身泛白的长袍,可见家境的拮据。我们表明了来意,他笑着把我们请进了门。到书楼一看,除了诗书子集,还有宋刻本,倒不懂是不是珍贵,只是从前到天一阁游览时,做为重点讲解。翻了几本,反正也没太看懂,问道:“有小说吗?” 那书生欲言又止,见我询问的脸色,他吱唔道:“是有几本小说,但是**,小姐也要买?” 一听**两字,心想有门,子俊朝我使了眼色,我才收敛了笑容。故意淡淡地道:“所有的书我都买走,包括那什么**,一共要多少银两?” 那人思索片刻,朝我道:“现银五万捌千两,您看成吗?”看他一副孔已已的可怜像,点头道:“行,就依你!”子俊朝我叹气的摇头,我凑近他耳边问道:“不值?” 子俊轻笑道:“只是觉着你不像生意人啊!”我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反正本小姐钱没地方花,权当资助一二了,不过有近二十万卷书呢。又轻轻地附在子俊耳际道:“帮我把**要过来,我要带回花房,其余的都送到十三府。” 子俊盯着我笑,让书僮到十三府传话。十三闻讯,竟亲自来了。十三埋在书堆里掏到一本好书,乐一回,捡着一本满意的拍了又拍。子俊也是读书人,戏笑道:“没想到十三爷也是书痴。” 十三开怀大笑道:“好书啊,若是让四哥瞧见了,指不定也乐呢?”十三一激动,把我揽腰抱了起来,吓得我哇哇叫。他却哈哈大笑地放下我道:“我的好知已啊!”我皱眉,撅嘴道:“疯了,早知道送四爷了,让他的冷脸也开开鞘。” 子俊与十三闻言,都哈哈大笑,连小顺子也跟着傻乐。二马车整整运了十来趟,才把书运走。看看天色已晚,与十三就此别过,子俊早把**搬上了马车,有二三十本,送我回了花房。让赵力把书搬进了书房,想着放卧房中,极有可能被四阿哥发现,肯定会被没收的。还是藏在书房的书柜里,看一本拿一本保险。又觉着不保险,两手插脚,扫瞄起书房来,早知道做个密柜就好了。 “在想什么呢?”最不想听到声音响起,我帮把包袱一扎,回头笑着推他出门道:“四爷今儿怎又想来这儿了?” 他一脸不解地看了看,又回头朝书房看道:“刚从老十三那儿来,你真是大手笔,怎就不送我点?” 我忙陪笑道:“哪是我送十三爷的,那是十三爷该得的,分银子太俗,投其所好了呗!” ,请勿转载! 第二00章雍亲王情事 四阿哥点点头,突又朝我道:“房里那一大包是什么?” 我忙拉起他,使出浑身解数,百媚生娇的轻柔道:“我们去小楼吧!” 他眼含笑,揉着我朝门外走,突又止步,一脸探究之色,那聚焦地眼光,实在难以抵挡,心虚地低下头。他抬起我的头,盯着我道:“今儿做了什么丑事了,连性情都变了?” 说完提步往书房走,忙拉住他,辩解道:“真的没有,一包棉花而已。” 他轻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老实些,爷还可饶你一回!” 老奸巨滑的家伙,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摆起脸拦在门口道:“今儿就不许私闯民宅。” 他瞪了我一眼,把我挡在一边,冷着脸大声道:“反了你了!”他一打开包袱,一张臭脸抬头道:“这也是你看的?” 我怒着脸,扁扁嘴,回道:“爷就没看过?” 他就更火大了,怒发冲冠地大声道:“都给我烧了,传出去,成何体统?” 闻言,我也火气上扬,好不容易掏来的小说,碍着谁了。不服气的瞄了他一眼,见他打包要拿走之势,也不管什么形象了,扑在书上,抱着不放。 他气极败坏的朝我道:“你你放开,丢人不丢人!”我低头趴在地上,压着书,耍赖道:“就不放,你若要烧,先把我点了。” 他冷笑了声,沉默了片刻,还以为他放弃了,抬头瞄了一眼,只见他两眼怒火。我心里一惊,这家伙不会真要惩罚我吧!果真他蹲下了身,用力瓣开我的身子,突用力一推,我整个人朝边上滚去,头撞在书桌的脚上,一阵闷响。 眼冒金花,痛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赶紧前来扶我,用手按住了我的头。血顺着脸流了下来,我吓哭出了声,拍开他手道:“你走开,你满意了?呜呜!” 爬起来就往小院跑,可恶的家伙,他念他的阿弥陀佛,我看我的小说,井水不犯河水,偏要假正经来管我。 画儿见我血流满面,也吓得脸色泛白。我忙拿出药盒子,让画儿解下头发,洒上止血药粉,剪了白布,用力缠绕好。好在伤口不深,许是头皮薄的缘故。想着几个月多未见他的影子,一来又跟我过不去,大悔当初看错了眼,脱了血衣,就追进被子蒙头大哭。 哭了十来分钟,才听得他上楼的声音,猜想那些书一定化为灰烬了,心里更伤心,一时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掀开我的被子,柔声道:“别哭了,怎样了?”我一把拉回被角,哽咽着不理他。哭得自己都晕乎乎地了。 “都说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今儿爷真是大开眼见。多大的人了,若是让孩子们见了,还有脸出门?”他坐在床前,还一口戏谑的口吻。把我给气的,嗖地坐了起来,大喊道:“气死我了!” 他先是一愣,随既轻笑出声,接着就是哈哈大笑。我侧脸怒瞪向他,他这才也觉之失态,揉着我道:“行了,那些书还你还不成。真是服了你了,好好的一个人,为了几本书,疯了似的!谁家的福晋像你这样的?” 我没好气地回道:“我又不是福晋,干嘛拿我跟福晋比。我本来就是性情中人,你若要找乖巧地,满大街有的是。” 他大叹了口气,斜靠在我身边,柔声道:“爷治得了别人,就是治不了你。不过话可说前头,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听到了?” 见他松了口,忙点点头。见我心情好转,鞋一蹬,也追进了被子。刚吵完架,就想沾我便宜,我忙用手去推。他却全没刚才的严肃劲,双手也不按份起来,我推他道:“起来,要吃晚膳了。” 他却没皮没脸道:“爷都斋戒二个月了,先吃了你再说。” 这都什么人呀,噗嗤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你还好意思管我。改明我要写一本雍亲王情事,一定能赚大钱,你信不信?”他怒瞪了我一眼,吻住了我的唇,我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请勿转载! 第二0一章国事烦心 冬去春来,风沙过后,天气还算平和,坐在亭中埋头啃书。翻了几下又没了兴致,索性做个彻底的懒人,背阳坐在花丛中。花气袭人,和煦地春风拂面,竟睡着了。 “哎,醒醒来!”耳边传来人的轻唤声,才捂嘴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十三一脸戏笑,四阿哥则冷着脸,怒瞪着我。扁扁嘴请安道:“二位爷吉祥!” 四阿哥愠怒道:“还知道规矩,成何体统?像个乡间农妇。”十三轻笑了声别开了头,假意欣赏起花来。我也懒得搭理他,走到十三跟前,笑问道:“我这里风水好吧,连花也开的特别漂亮吧!” 十三回头瞄了一眼四阿哥,朝我使眼色,知道四阿哥一定是黑着脸,因为我都感觉到后背发冷。我朝十三挤眉弄眼,十三却眼装没看见,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只好挤出灿烂的笑容,回眸一笑,拉着四阿哥道:“四爷坐,谁惹我们四爷生气了,找打啊,是不是十三爷?” 四阿哥还是冷着脸盯着我,我朝十三大声道:“十三爷,你真是的,把我们菩萨一样的四爷都惹恼了,你想造反啊?” 四阿哥抿了抿唇,眼露笑意,皱眉怒声道:“越来越能耐了,也就十三弟,换了别人,爷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十三早忍着笑,这会畅快的一声爆笑。我闻言,假意低头认真的找了起来,四阿哥不解地询问道:“又耍什么把戏?”我边拨花丛,边认真地答道:“把爷的脸给找回来,没脸怎么见人啊?” 十三边笑边道:“四哥,你快治治她,我的皱纹多出两条来了!”听得四阿哥叹了口气,我也借机跑向了小楼,给他们端茶。他把我的性子摸个通透,当然我对他也了解一二,千万别跟他顶着干,最后吃亏的都是我。 他们一掀杯盖,都点头赞道:“好茶!” 我昂头笑道:“还好两位爷识货,这可是宁儿快马寄来的第一拨龙井,色绿、形美、香郁、味甘,若是泡上虎泡泉就更好了!” 十三朝我数了数拇指,轻拨着叶片,吹了吹,品了起来。四阿哥杯盖停要手中,与十三道:“准噶尔背信弃义,可能要动真格的了。” “那块烂布反了吗?那块圣地也要开战了。”我想起了早就向往的西藏,不由得感叹道。“哪块圣地?”十三不解地问道。 我抬头望着天空,边思边道:“白雪皑皑的山峰,一座城堡倚山而建,横空出世。碧蓝的天空,雄鹰翱翔,呼吸口空气,都能净化人的灵魂。若是能去看看就好了,早知跟那块烂布” 边说边回过头,只见十三与四阿哥一脸惊疑,四阿哥眯起了眼,眼光如炬。心里一阵慌乱,难道我又得意忘形,说错话了?还是把史实提前说了?忙立起来道:“我去给你们加水!”说完撒腿就跑。 跑回小楼,越想越不对劲,搓着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得想个应对的法子,气得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院里传来十三的叫唤声,咬咬牙,只有装傻充愣这一条路了,两手上下翻动,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 心里慌乱,面上装做没事人。添好茶水,顺手拿起书,静坐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四阿哥的x光眼神,实在很难顶。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不语,手里翻着书,实际眼前的字都模糊一片,一个也没进入眼中。十三走至我面前,把我手中的书一夺,提起来看看,问道:“这些书里也有写西藏的?” 索性将计就计道:“以前好像见过,不过忘了是哪本?”十三拿着书坐回了原处,突又抬头笑道:“胆子大了,这种书也要看。”我一愣,忙上前去夺,四阿哥怒喝道:“闹够了没有。” ,请勿转载! 第二0二章风起云涌 我吓得住了手,十三把书塞还给了我,也掰起他的手指来。立在十三边上,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四阿哥一脸怒气,正好跟他的眼光对了个正着,我慌乱地低下了头。 想着伸缩都是一刀,今儿不把话说白了,这家伙是定不放我的了。闭眼舒了口气,从容地道:“西藏属于雪域高原,空气稀爆若是心肺、肾等不好的人进藏,会加速病情,温差大,寒冷干燥,极容易得病,许多初入的人会有严重的高原反应。就这些了,爷不要再盯着我了,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我隐坐在了十三的身后,四阿哥这才低头喝起了茶,我才大松了口气。十三回头置疑地问道:“那像爷这样,有过腿伤的也去不得?” 这才想起,十三极有可能,为了四阿哥去争大将王的名号,郑重地回道:“绝对去不得,不紧打不了仗,极有可能到了哪儿,就复发了。” 十三与四阿哥相视一望,也不再言语。我忙找借口离开了小院,跟这些爷打交道,真是危险。加上朝局也越来越紧张,随着康熙年纪的增高,皇位成了最大的问题。总算听到他们要走的消息了,乐呵呵地送他们出了门,紧绷地神经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朵朵这丫头听说跟弘历去上书房读书了,美其名曰是读书,常给老师出难题,都快成小魔女了。除此外,还在宫里到处闲逛,有回还溜进了乾清宫,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康熙逗的哈哈大笑。德妃更是宠着她,常让她在宫中留宿,反正自有人管着她,既然老四都不发话,我更用不着操心了。 这没心没肺的日子,过地也够快的,时间瞬间就从手指缝里溜走了。园中的花草树木,都开始发黄,银杏的叶子也像黄蝶立在枝头。几个月来,四阿哥每回来都眉头紧锁,有了前车之鉴,我才不自撞枪口,见我缄默不言,他也未提起。 后才从十三口中获悉,西藏被准噶尔部攻破,康熙派出了自己的亲随侍卫色楞,火速奔青海,前去平叛。朝中各种势力,又开始借此活动起来。 **有句名言,枪杆子下出政权。这自然也是夺得兵权的大好时机,四阿哥不像八阿哥门人遍布朝野,他向来独来独往,到如今大概也只有几张牌可打,加上十三的腿伤,虽已好,又不能完全保证不复发,自已又不是领兵的料,怪不得四阿哥与十三都忧心如焚。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这些皇子皇孙们,连朵朵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跑回了花房。我索性带上她,到子俊的府上过年,还是小户人家好,合乐融融的,少了拘束。子俊的三个儿子,个个知书达礼,还真是好佳胥,弄不好就成了亲家。朵朵天天跟老三玩在一起,又跟老大特别亲厚,让人难以捉磨,等到开春,还不愿回家,真是败给她了。 清雅居要重新装修,我也忙得团团转,亲自打草图,正拿着笔绞尽脑汁。门外传来敲门声,小福子一脸急色的进来请安道:“小姐,福晋让您去趟府里。” 我停笔问道:“帮我回禀福晋,若没有急事我就不过去了,朵朵在江府,若是福晋想她了,你去接了就是了!” “不是这么回事,小姐快走吧!是爷在佛堂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福晋才命我来找您的!”我莫名地立了起来,跟着小福子往外走。小福子也说不出个头绪,只说十三劝了也没用,到底为何事又说不出所以然。跑到佛室门口,十三与那拉氏都一脸急色,见我来, 那位氏拉起我手,低语道:“妹妹快进去劝劝爷吧,不吃不喝的,身子怎受得了?” 我不解地望向了十三,十三低语道:“皇阿玛任命十四弟为抚远大将军了。” 原来如此,敢情是以为皇位没戏了,心里不畅快。这都什么跟什么,戴铎呢?邬思道呢?怎么就扯上我了呢? 我迟疑在了门口,这一进会不会把自己劝没了。十三掀开了帘子,把我推了进去。眼睛猛然间无法适应黑暗,一下子分不清东南西北,险些摔倒。闭了会眼,才发现坐在蒲团上的四阿哥,一动不动,像是涅磐了似的。用手在他面前摆了摆,也没反应。“你出去!” 突一声低吼,吓得我赶紧缩回了手。这会才看清他的脸,一脸憔悴之色。天啊,难道我是为拯救他而来的吗?叹了口气,盘坐他的边上,轻问道:“四爷死心了?说实话,容月到宁可四爷此时死心了,那就真的可以一起游历大川了。” ,请勿转载! 第二0三章我为军师 见他不言语,又叹气道:“当局者迷,旁观着清。连容月都看明白的局势,四爷为何就看不清呢?若是身子垮了,即便实现了雄心壮志,还有意义吗?” 他突朝佛嗑了三个头,侧身问道:“你看清了什么?” 我的腿都麻了,趁机立了起来,朝他道:“你先吃钣,我再说与你听!”顺手扶他起来,有人说男人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真没错,他竟然顺从的起来了,大概是双腿早没了知觉,咬牙支撑了起来,把重量全压在了我的身上,扶他坐好,帮他揉了片刻,这才走出了房。 到了亮处,才发觉他脸色苍白,那拉氏哽咽着去备吃的。我扶着他进了书房,十三也紧随而至。四阿哥坐在书桌前,手扶着脑袋叹了口气。十三上前劝道:“四哥,如今朝局未明,咱不能自乱阵脚。” 我朝十三使了个打住的眼色,小福子端了粥进来,惊奇的瞄了一眼,低头出了门。我亲手端到他手里,轻声道:“爷快吃吧,胃饿出了病,可是很难养好的!”见他皱眉不接,用手扶着脸,一脸忧色,又心软了几分,只好道:“别担心了,这是好事。” 十三惊问道:“怎就成了好事?”四阿哥也抬头盯向了我,眼里是急切的探求之色。我把碗往他手里一塞,他接过去,大口地吃了起来,三两下就吃了光,小菜都没碰一下,急问道:“你快说,想急死我。” “十四爷的确是好人选,原由嘛第一他是管兵部的,第二呢向来重武,第三就是有后盾,九爷他们的支持,所以皇上之举是英明的选择。”我话才说到此,十三叹气的打断道:“你不是火上加油吗?我也知道没错!”四阿哥也一脸黯然。 我摇头道:“急什么,别打断我的思路。那么那位子最有竞争力的人是谁呢?”十三忙接口道:“四哥与十四弟?” 我点头道:“没错,自古以来,能得到重用的,并不是什么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而是皇上身边的臣子,因为在皇上身边,你做的事,皇上会看得一清二楚,而远离朝堂,若是打了败仗,名声尽失,若是打了胜仗,反而极易招人妒忌。” 四阿哥微微点头道:“理是这个理,可目前情况不同!”我喝了口茶,佩服起自己的口若悬河了,继续道:“是有点不同,因为十四阿哥也是皇子。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如今国库空虚,自然要各方调集银子,最后谁管了银子,谁就是赢家!当然,目前四爷要全力支持十四爷把仗打胜了,才显出你的大肚。皇上是亲自打过仗的人,自然明白,打仗其实打地就是家底。” 十三乐呵呵地笑道:“有两下子,什么时候学的?”我嘟嘴道:“书上学的呗!”四阿哥又道:“老八他们还是要防啊!”话都说到此了,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爷也不要太紧张,十四爷越是风光,他就跟八爷他们离得越远,当然在您跟十四爷之间,他们自然会选择于十四爷结盟,谁让你老是冷着脸。” 四阿哥笑着瞪了我一眼,立即端起笔边写边道:“我马上给年羹尧去信,幸好他被升了陕甘总督。” 我与十三只好傻坐一边,四阿哥写好信,立刻叫人送了出去。突又笑道:“还忘了跟你说件事,那个什么李卫的,真捐了员外郎补兵部的官。” 十三惊奇地问道:“四哥怎关心起这等小官吏了?” 四阿哥头朝我转了转,笑道:“还不是这丫头做的好事,当年在江宁府给这傻小子,算了一命,说他能做官。这不,这小子真来了,真是让人蜚夷所思。” 我哼了声辩驳道:“有何好奇怪的,他确实是人才,爷若是好好培养,指不定就成你的左膀右臂了呢?对了,爷没忘记当年打的赌吧,欠我一个愿望,可别忘了。” 想着自己出于私念,把八阿哥与十四给算计了,到时候能帮就帮他们一把吧。四阿哥宠溺地瞄了我一眼,笑道:“爷是耍赖的人吗?只要能做到,什么都行,十三弟做个见证。” ,请勿转载! 第二0四章可恶年氏 我满意地点点头,十三见怪不怪,只是裂着嘴笑。看他们心情都不错,也就告辞出了门。刚走出院门,见年氏慢慢悠悠地朝书房方向而来。听说这位年小姐,很会来事,如今雍亲王府独她最受宠,心里冷笑了声,自己真是白痴,什么时候成了只为他解忧的人。 “给年福晋请安,年福晋吉祥!”淡笑着朝她施了个礼,年氏凤眼冷瞄了我一眼,淡淡地道:“起吧!” 近几年极少在雍王府走动,跟她也河水不犯井水,再则老四这会儿需要年家的支持,我也惹不起,笑着与她擦接而过。她用肩突然用力撞了我一下,我往一旁一冲,扶住了墙,黑脸侧头看时,她颠坐在地上,哇哇叫着:“来人啊,来人啊!”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哭起来,我都来不及思索是怎么回事,目瞪口呆地立在当场。四阿哥与十三闻声而来,四阿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上前扶她道:“这是怎么回事?” 年氏低声抽泣,顺势倒在四阿哥的身上,万分委屈的哭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被人推倒在地了。” 四阿哥抬头怒瞪了我一眼,心里真是火冒三丈,冷笑道:“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撞上来的,还反咬一口,年福晋真是让容月佩服的五体投地,好在你我永远也不会住在一个屋檐下” 年氏大概没曾想,我会当面反驳,还以为我也是像紫依一样软弱可欺,惊看了我一眼,掩面哭泣。“你住口,快给我回去。” 四阿哥黑着脸朝我吼道。十三来拉我,我强忍住泪,怒声道:“十三爷,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我若是再自己走进雍王府,我就不信花,哼”一转身,泪就顺脸而下了,可笑左躲右躲,还是逃不了这命。像疯了一样往门口奔,身后传来十三的叫声:“容月,容月” 出了门,十三也赶了上来,我早就擦干了泪,心里恨得痒痒,十三低声安慰道:“别生气了,四哥也有难处!” “有什么难处,说句公道话都不会吗?别帮他找藉口,不然你也别进花房的门!”我立在十三面前,朝他大吼。十三一脸疼惜之色,害得我眼泪像泉眼一样,往外涌。 “别哭,今儿的事,四哥心里一定明白的。哎,女人啊,平日里不管府里的事,今儿也让我大吃一惊。” 我吸了吸鼻子,擦干了泪,笑道:“我真傻,哭什么,该庆祝一下才是,幸亏没入这个府,不然依我性格,早郁闷死了,就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本小姐少说也见过百八回了。走,我们喝酒去。” 十三被我一哭一笑弄得措手不及,跳上小顺子的马车,向花房奔驰而去。让画儿端来了酒水与小菜,与十三对饮了起来。几杯酒下肚,脸也烧了起来。十三夺过我酒杯道:“别喝了,有气也不能拿酒作贱自己。” 我摇摇手,语无伦次地道:“谁说我做贱自己,我这是高兴。喝喝” 大概是十三抱我回得房,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且已是第二日清晨了。照常起来早锻炼,一阵运动后,心里畅快了许多。这颗心也似河蚌里的珠子一样,外面被裹上了一层一层的外衣。再则自己又没错,又不需靠别人的眼色过日子,何故自怨自艾呢?坐在秋千坐上,咬着苹果,晒着太阳与画儿聊着天。四阿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装作不见,笑着对画儿道:“走,我们到清雅居看看施工进度去。” 画儿朝四阿哥请安,我转身笑道:“哟,四爷来了,真不凑巧,我正要出去呢?四爷有事吗?” 四阿哥冷着脸,把我拉进了房。“还生气?爷又没说你不对。” 听了这句话,拳头紧握,指甲都镶进肉里了,抬头笑道:“四爷,无所谓对与不对,对也只这一回,错也只这一回,不过劳烦四爷告诉年福晋一声,花房可是我自己买的,别又吃醋找上门来。” ,请勿转载! 第二0五章同出一辙 四阿哥一脸愠怒,怒目皱眉,我自管自的收起图纸来,摇铃朝画儿道:“让小李子准备好马车,我这就这下来了!”我转头朝四阿哥道:“四爷,要不您慢坐,我出门了!”他一声不吭,在我看来像座活火山,先溜为快吧,哼。 我噔噔地快速下楼,把他扔在了楼上,好好反醒吧死男人。画儿担心地问道:“小姐,四爷会不会?” 我拉起她边走边道:“走了,越怕活得就越无味。”在清雅居一忙,把什么都抛置脑后了,回到花房天早就黑了,累得趴在桌上。 “海棠,快点,饿死了!”我有气没力的叫着,人果然不能安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久了,精骨都退化了,幸亏自己还坚持运动,不然真像宫里娘娘一样,坐不了多久,就说自己乏了。不过心里乐得很,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自己劳动所得,腰板也挺得直些。当初若是没想着赚钱,这会儿等着别人的银子,还不知被欺侮成什么样了呢?所以说女人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要学会自立。 居然跟老四打起冷战来了,二三个月没来花房了。有时想想又气又好笑,反正本小姐是决不会低头的,也再不会踏进雍王府一步。佛求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反正咱吃好睡好,不来拉倒。谁说没人疼的女人,就得惨淡无光,我偏要打扮的光彩夺目。把精力都投入到了清雅居的改建中,每天神采奕奕,好似回到现代,如今倒可算是一个高级白领,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快乐并不是奢侈品,需要幸运的机遇,美满的生活才能获得。其实快乐就在每个人的身边,只要你想你愿意随手可得。 “今天天气好睛朗,处处百花香,鸟儿鸣呀蝶儿飞,我们一起把家回,啦啦”唱着半成品的小曲,与画儿她们笑着回到小楼。清雅居整修完毕,过几日又可以开业了,做成一件事自然高兴。 “总算过去了,我还真担心被四爷知道了,关了禁闭。”画儿长舒了口气,低声道。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还是有芥蒂地,指着画儿他们道:“以后谁若说这样的话,我就跟谁急。凭什么呀?我花容月永远都属于我自己,我的人生为何要别人作主。丫头们不是我倚老卖老,嫁人还是嫁个笨男人好!”海棠不解地问道:“小姐为什么呀?” 我重重地指了指她的脑袋道:“你个傻姑,笨男人被你揉在怀里,都不知道离开了呗。”海棠羞红了脸,朝我嗲嗲地道:“小姐,你欺侮人!”其他人都捧腹大笑。 几日后德妃寿辰,跟着进了趟宫。子孙满堂,我却觉着气闷地紧,借机退出了房。幸好是阴天,沿着宫墙往御花园走。“容月,去哪儿?” 身后传来了十四的叫喊声,忙驻步回头,十四如今也有三十岁了,风华正茂,大将王的自信与威武一览无余。我忙施礼道:“恭喜十四爷,大将王果然威风凛凛。”十四摆手道:“你我从小就认识,哪来那么多穷讲究?” 我笑道:“十四爷如今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又是郡王当然不需要讲究,容月是穷人,不就只剩穷讲究了!” 十四摇头笑道:“你呀,你呀,这张嘴还是不饶人!什么大将军,弄不好以后没机会再跟你说上话了。” 我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十四,原来他也是有所担心的,色愣全军覆没的惨痛教训,犹如昨日。虽然知道他会凯旋而归,还是劝慰道:“十四爷,真是说胡话,你小时欠我的一顿饭还未请呢?等你回来补上吧。” 十四仰头哈哈大笑道:“你可真够能记的,十多年前的事,还记得。”突又低声道:“他们若是对你不好,我老十四也会养你一辈子的。” 我自然听出他的弦外音,他大概胸有成竹了吧,我笑笑不语。也难怪四阿哥后来会幽禁了他,他也同出一辙啊,若是登基,也不会让十三与四阿哥有好日子过的。叉路口与他分道扬镳,心里突然间又郁闷起来。坐在树荫的石凳下,望着繁花绿树,觉着心冷,繁华背后却处处暗藏杀机。“额娘,你想什么呢?拔草吗?” ,请勿转载! 第二0六章皇家晚宴 听到朵朵的声音,才发现周边散落了许多青草,朵朵蹦到我面前,揉着我的脖子道:“额娘,阿玛说有事找您,在前面的亭子里等您!” 朵朵见我迟疑,撅着屁股,把我往前拉。走了十来步,看见负手而立的四阿哥,青色团龙绣袍泛着亮光。朵朵叫了一声,四阿哥缓缓地回过身,笑着朝朵朵道:“丫头,你去吧,阿玛找你额娘有些话说。” 朵朵笑着回头跑开了,这个鬼丫头,定是看出其中的道道来。“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我笑着给他请了安,他反而有几分诧异与失望,好像这几月冷落了我,我就得怒脸向相,或者哭鼻子抹泪的。 “几个月未见,四爷更加精神了,红光满面的,有什么喜事?”我打量着他,和颜悦色地问道。还是不言语,我无趣地道:“四爷若没事,容月就回了。” 我低头施了下礼,他这才低声道:“就这般生份了?” 我还真不气不恼,除了刚开始那小半个月气急败坏,哀声叹气外,后来都活得挺滋润的,这会儿更加没气了,笑着往回走。身后传来他的轻唤声:“月儿,难道连你也不理解我了?” 我头也不回地答道:“四爷,理解是相互的,容月是凡人,容月只想找回过去的自己,只想快乐地活着,四爷保重。” 随即是他气极败坏地声音:“你给我站住。”我拔腿就跑,量他也不会追过来。十三仰面而来,看着气喘吁吁地我,惊问道:“你跑什么呀?” “有个坏蛋想调戏我。”十三黑着脸就往前冲,咒骂道:“不想活了。” 我忙拉他回来,轻声道:“四爷!”十三皱眉,骂道:“死丫头,你搞什么鬼?快走,额娘找你解闷呢?” “晚宴什么时候开始啊,我可是空着肚子,来趁饭吃的。” 十三拍着我的脑袋,哈哈大笑道:“你这都跟谁学的,丢不丢人!”我没好气的接口道:“我乃丐帮第九代帮主,花容月是也。” “别贫了,快走吧!”跟十三到储秀宫不久,四阿哥也迈了进来,眼光冷然的瞄了我一眼。总算开饭了,康熙赐宴,按长序坐了满满一长桌。德妃特意安排我坐在她的身边,反让我拘紧的很。好不容易熬到散宴,与那拉氏一起出了宫门,朵朵又被老四领去了雍王府。这几个月,朵朵几乎都住在雍王府,弄不好就是这老四,耍手段想让人我自食其言,也或是给我个台阶下,反正我不去睬他。 儿女总有一天会离开父母的,再说那拉氏对朵朵,连我这个亲娘也没这般面面聚到,我还担什么心。加之我喜清静,这样倒成全了我。 十四远征的那天,下起了漫天的大雪,外面更是滴水成冰,立在门外只觉得吐出的气息都结成冰了。德胜门外大概是锣鼓喧天,送行的队伍定也浩浩荡荡。踩着厚厚的积雪,听着吱吖吱吖的脚步声,向储秀宫走去。 宫里死一般的寂静,加上白皑皑的积雪覆盖了所有黄瓦,让人联想到医院的白床,而此刻心里的恐惧,好似自己行走在古墓的行道上,又觉着自己好像在梦境中,偶尔闯入了这个空间。头皮有点发麻,快速的往前奔,紧紧地拽着斗蓬的帽沿,想着就是有脏东西,也不见为净。跑到储秀宫,气喘吁吁,胃难受的想吐。冬梅掀开布帘,边跑边惊问道:“姐姐,下这么大的雪怎还进宫来?” 我一下子喘得说不出话来,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门。脱下斗蓬,喝了口冬梅递上来的热茶,才舒畅了些。 “娘娘好吗?”我立在外间,在冬梅的耳边低声道。冬梅朝我皱了皱眉,用手指了指里间,又拿手帕在眼部抹了抹。果然德妃在抹眼泪了,儿子在这样的雪天远征,光是想像一下那无边的戈壁,就够心疼的了。 ,请勿转载! 第二0七章狼之名 我掀开了帘,走了进去,德妃斜在坑上,眼眶红肿,见我进来侧了侧身,笑问道:“这大雪天的,你怎来了?” 我施了礼,笑道:“昨儿做了个梦,梦见娘娘这里有好吃的,这不一大早就醒了,赶过来了。” 德妃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抚摸了片刻,哽咽道:“没想到,还是你这个丫头,想着我。” 我握着她手,一股母亲地慈爱电流,流进了我的心头。冬梅说了句劝慰的话,我才想到我此行的目的,摇了摇德妃的手,撒娇道:“娘娘让容月想,那是容月的福气,莫不是前些日子为皇上洗了几回脚,沾了福气了?” 德妃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轻问道:“这又是哪门子说法?”都说老小孩,果然人年纪大了,也像小孩似的,被我这们一说,好奇的看着我。 “都说摸佛手有灵气,抱佛脚有福气,皇上是人间的佛祖啊!”德妃微笑着朝我斜了斜眼,眉头皱纹总算拧开些。“娘娘,今儿给您讲个故事如何?” 冬梅她们这几个月,也听成瘾了,笑着看向德妃,德妃也来了兴趣,示意我坐在她边上的温坑上。讲了个赵本山卖拐的小品,德妃眼角的皱纹都笑到一处。我还是一本正经立起来,做了个拐脚的姿势,德妃呵呵笑道:“别走了,我的肚子都疼了。冬梅快把这丫头按住。” 冬梅与春兰架起了我的手,我故意还使劲的摇摆,冬梅笑嚷道:“娘娘,笑的没力气,制不住她。”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四阿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惊奇的盯了我一眼,朝德妃笑问道:“额娘,何事让儿子也乐一乐?” 我忙笑着停了下来,与冬梅她们一起请了安。德妃微笑道:“这丫头,想出来的什么小品,回回笑得人肚疼。”忽又淡淡地问道:“胤禵” 四阿哥淡淡安慰道:“十四弟雄纠纠气昂昂的,额娘就放心吧。”真是服了他了,就不能多说几句暖心窝子的话?母亲也是女人,也是需要呵护的,何况这宫里的女人,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男人的疼爱。陪着德妃说了会话,见德妃倦怠的神情,退出了门。 披上斗蓬,往外一站,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雪更厚了,随着抓了几把,对着宫墙掷了起来。身后传来吱吖地脚步声,猜想一定是四阿哥无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容月,你站住!” 我故意双手捂着耳朵,唱着啦啦歌,继续往前行。手被人用力一拉,整个人摔在了雪地上,幸亏是积雪,若是冰,估计屁股开花了。“四爷,怎么也出来了?” 我的若无其实,把他的脸都给气炸了,这会儿好似打雷前,乌云密布的天空。看他怒发冲冠地样子,我又心虚了几分,拉着他的手臂,他稍稍用力,把我拉了起来。至从他避暑回来,我也想方设法的避着他,到花房扑了几回空,再没来过,大概也是自尊心使然,抹不开脸了吧! 他拉着我的手,急急地往前走,边挣扎边问道:“四爷,想带我去哪儿啊?” 他不理不睬,走进宫门一看,原来是养心殿,从积雪的迹像来看,还没人来过。被他拉进了厅里,直视着我,像是要看穿我心里所想。 在他黑色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还有一丝怨恨,我目不转睛的回视着他。他突然疯了似的吻了上来,心里闪过一道闪电,任由着他吻,双手不知不觉地绕上他的脖子,整个人晕晕地挂在他的身上。还是本能的推开了他,喘着气道:“想谋杀啊,都不能呼吸了!”他笑着摸了摸我的脸,抱着我道:“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走!” 我红着脸急问道:“去哪儿啊?” 他回头看了看我,轻笑着往前走,从他贼贼地眼神中,早找到答案,见我迟疑,回过头来,拉起我就走。走到直道上,才放开了我,想着这高高的宫墙,两个人仰着风雪急行,若是在电视镜头里,定是美幻绝伦。我跟上去问道:“四爷,若是这会儿,后来跑出一条狼,前来奔来一个鬼,你手里拿着弓箭,你是射鬼呢还是射狼?” 他头也不回的,低声道:“哪有什么鬼,当然是射狼。” 我捂着嘴哈哈地跑到前头,抓起一个雪球,朝他身上掷了过去,狠狠地低声道:“打死你这个色狼。” 他拍了拍身上的残雪,抬头冷声道:“死丫头,回去看我饶你不?给爷下套子!”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一朵朵像棉花飘落在地上,我冷地搓了搓手,哈了口气道:“老头子,快点了,冻死了!” 他加快了步伐,一个雪球打在了我的后背,我转身的瞬间,他嘴角上翘,发亮的双眼盯着我道:“不知羞。” 走到宫门时,靴子上沾满了雪尘。他让小李子赶着空马车回了府,把我拉进了他自己的马车,帘子一遮,揉着我柔声道:“冻坏了吧,下大雪还出来作甚?” “还不是担心你额娘,赶来看看她老人家,安慰安慰她!”他未吭声,却加重了手的力道,靠在胸前,听到他加速的心跳声,一定是感动的心跳声。想着几年后,肯定再也不会容忍我的任性了,这回不知他是怎么忍下来的,想到此就有一种胜利的快感。 康熙五十八年,前方传来战败的消息,朝庭里党争又永无休止,康熙神情憔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那能如此折腾,朝事就像一部永远不停的机器,榨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外面阳光灿烂,桃红柳绿,康熙还穿着冬袍,坐在桌案前,批着凑折,时不时的愤怒大骂。 后期吏治败坏,官员贪污受贿,各种劣迹都呈现出来。李德全给我使眼色,我只好上前劝道:“皇上,您气坏了身子,这些贪官又没见着,不是白白生气了吗?”康熙黑着脸,大声道:“李德全,把四阿哥叫过来!” 这个精明的老头,眼睛是雪亮的,自然知道选谁来收拾残局。边批着折子,边缓缓地道:“丫头啊,朕有时还真羡慕百姓,那有像朕这般操心的老人?” “皇上歇会儿吧,别累着了,短短的暂停,让自己享受可贵的宁静,重新理顺思维,重新计划,扭转顽势,就像十四爷一样,一定会凯旋回来的。” 康熙把笔一搁,笑道:“就听你的,昨儿德妃还在朕面前夸你来着,朕的有些儿子都不及你啊!”几个月的接触,与康熙谈了一些养身之道,有时跟他搭搭话,心里的距离缩短了些。虽然心里时刻警惕着,比先前自然了许多。见四阿哥走进了门,我就施礼退了出去,还是少了解政事好,别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似成了宫里的红人,每回是我进宫的日子,其他宫里的娘娘也集聚到储秀宫,听我海阔天空的闲聊,特别是讲起江南一些民俗,民间故事,每个人的脸上都一种向往之色。那边十四忙着打准噶尔,这边四阿哥也领命,收拾一些贪官。 皇上对八阿哥很是冷淡,且处处挟制他。几次碰到八阿哥,他的脸色都很凝重,九阿哥与十阿哥还是老样子,还在到处收买人心,这种徒劳的做法,只能加剧矛盾,有几次都想开口,想告诉他们放弃才是明智的选择,而本能的明哲保身,还是忍住了口。 康熙五十九年五月捷报频传,大家都喘了口气。十月在西藏设置往来驿站,加强西藏与内地的联系。四阿哥也忙得焦头烂额的,这年头又没有飞机、高速,每回出京都要个把月,旅途奔波实属不易。十三笑呵呵地走进门,对着爱理不理的我,皱眉道:“爷好歹也是客,怎这般态度?” 停下手中的针线,抬着盯着他,足有三四分钟,不言不语,他不确信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我这才笑回道:“爷光彩照人,刺目万分啊!今儿怎想起来我这儿了?” 十三在我对面的凳上坐定,笑嘻嘻地道:“来跟你说件乐事!” 奇怪地盯着他,不解地道:“十三爷真够闲的,改明我要报告皇上,你的腿疾早好,省得你闲着,四爷忙不过来。”请勿转载! 第二0八章听闻惊变 “随你,反正还是你出的主意。我可不是来讲街头巷议的,上次四哥说的李卫,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芝麻官敢斗王爷。” 十三把李卫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原来李卫升户部郎中,三阿哥兼管户部,每次收一钱粮一千两,加收平余十两,李卫屡次劝谏不听,于是在走廊上置一柜台,上写“某王赢钱”三阿哥十分难堪,只好停止多收。 我抿着嘴笑,点头道:“孺子可教,虽然抗不上驯,尚气恃才,与如今的官场格格不入,也算正直,倒是俱有好官的禀性,是个人才。” 十三也点头称赞,又道:“等四哥回来,我跟四哥说说,这小子值得培养,只是” 十三欲言又止,我捂着嘴哈哈大笑道:“只是丑了点,是吧,确实有点对不起旁人,不过又不是你十三爷选女婿,你管他的呢!” 十三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李卫跟二百年后的黄金荣有的一比,麻脸大脑袋,笑着大声道:“大头,大头我是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十三笑得失了形,眼脸的细纹都纠结在了一起。转瞬间又过了一年,康熙这段时日,精神不济,所以四阿哥似乎更忙了。加上康熙登基六十年,这几日又被派往盛京大祭了。我与十三也左思又想,想不起个头绪,皇上真没什么缺的东西,真是头疼。 跟那拉氏进了宫,到了德妃的寝宫。德妃斜卧在坑上,一副懒洋洋地样子。与那拉氏请了安,挨着德妃坐下,给她轻捶起腿来。德妃笑道:“你们都给皇上备了什么礼啊!”那拉氏笑着轻声道:“皇阿玛什么也不缺,爷就把自己念的经刚金送上,以表孝心了。” 德妃又把目光转向了我,笑问道:“丫头,可有新奇的礼品?” “娘娘,我跟十三爷想了好久,才想了个法子,送了皇上一桶老姜。”这还是电视里,刘罗锅出的点子。 果然她们都不解地看着我,德妃笑问道:“这是何意啊?说皇上姜还是老的辣吗?” 我忙回道:“非也,是一统江山的意思,桶跟统皆音,加之又是铁桶,喻为江山如铁一样牢固,姜跟江同音,姜又像山形,不就有了此意了吗?” 那拉氏恍然大悟地点头笑道:“妹妹真是好主意,皇阿玛定会高兴的。”德妃也笑容满面,反而是我这个当事人,傻笑捧场。过了片刻兆佳氏也走进了房,德妃似来了精神,几个女人拉起了家常。院里传来宫女给四阿哥与十三的请安声,屋里的说话声也静了下来。四阿哥与十三进了房,给德妃请了安,德妃问道:“这会儿,千叟宴开始了吗?” 四阿哥笑答道:“儿臣们献好礼就开始了。” 十三垂手做了个成功的手势,我会意一笑,四阿哥也快意地瞄了我一眼,看来这哥俩今儿都受了表扬了。在储秀宫用了晚餐后,就匆匆回了花房,四阿哥与十三也紧随而至。见他们两人笑意浓浓,不由得问道:“有何喜事,快说来听听。” 四阿哥坐在一旁笑着不语,十三笑呵呵地道:“首先是你的主意出地好,既省钱又让大家刮目相看。其次不知老十四搭错了那跟筋,竟送了皇阿玛一把枯黄的草,还说什么冰山雪莲,皇阿玛脸都黑了,幸亏老十四不是亲自送来的,不然定被皇阿玛责骂。” 十三畅快地一吐为快,端起茶一饮而尽。四阿哥笑道:“真是近朱则赤,近墨着黑,跟老八异曲同工,送什么枯草,也不知这帮人在搞什么?” 是啊,送枯草跟送死鹰半斤八两,难道是八阿哥报复十四?现如今,好像在别人的心目中最有望继位的是十四阿哥而非四阿哥,天,难不成窝里斗? “你怎反而愁眉不解的,担心老十四?”四阿哥沉沉地声音响起。 我这才抬头,老四已换成一张冷脸,十三也一脸不解的神色。“不是,我是觉着这礼并不是十四爷送的。” “那是谁送的?”十三紧跟问道。 “可可能是九爷他们送的。”我也仅是疑心而已,四阿哥默不作声,沉思默想。十三疑惑地缓缓说道:“不会吧,他们可是向来一鼻孔出气,如今八爷党的都转而支持老十四,怎还会做这样的手脚?” 四阿哥只是淡淡一笑,朝十三道:“容月说得对,老十四建的功越大,跟老八也离得越远,老八定是猜测上次死鹰事件是老十四做得手脚,自然有报复之心。加上如今朝野中他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并未完全死心,能让老十四处处得愿吗?” 这位才是真正的政治大鳄啊,藏而不露,如今真的是坐收渔翁之利。邱吉尔说的好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八阿哥与十四阿哥之间的联手,相争,后来又联手对抗雍正就是一个很好的证实材料。十三裂着嘴大笑道:“好戏!” 十三笑着告辞,四阿哥却赖着不走。还朝我使眼色,两腿一抬,做着要洗脚地姿势。我叹气地摇头,让新竹端水来。漱洗完毕,他两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不堪的神色。一沾被子,就传来沉睡的呼吸声。 有一个人睡在身边,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一觉无梦。他不安份的手把惊醒,用手轴支撑着他的胸道:“天还未亮呢?别吵我。” “别睡了,跟我说会话,如今忙于政事,想说话也没时间。”被他一说,也真是,难得相聚在一起,闭着眼撅嘴道:“借口,若是真有心,不可能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 “雍王府的门你又不愿进,你就不能来看看我。你可真够狠心,朵儿被养在府里这么久,你也不来看一眼,你这个额娘可真是” 见他欲言又止,我也没心情跟他追究,钻进他的怀里,享受着短暂的温馨。朵朵住进雍王府,开始有点不适,想得厉害,后来竟慢慢地习惯了,好似自己就是习惯于这个单身日子,或许我的灵魂还是原来的自己。 “等你搬离雍王府,我再去!”我喃喃自语。四阿哥抬起我的头,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没什么,听说年福晋又有身孕了,恭喜四爷!”还说没时间,独宠年氏了吧,只可惜去年生的儿子没满月就死了,不知这回可有例外,不过雍正的儿子也只有四个,可想而知,她也是薄命的人,真可谓,算来算去,反误了卿卿性命。 “她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别吃醋了!”他拧了一把我的脸,嘴角含笑,几分得意之色。 我可不是那拉氏,忙淡淡地道:“我才懒得吃醋呢?我是可怜她。”他轻笑了声,柔声道:“好,不生气就行。” 过了片刻他就坐了起来,我也快速起来,打理妥当,在院中做起操来。吃了早餐,天还未亮,就去上早朝了。若是换了我,天天这么早上早朝,不如回家种红薯。简直是现代清洁工,闻鸡起舞。 康熙六十一年如期而至,面上西北打了胜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实则吏治败坏,贪官污吏横行一方,百姓生活困顿,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正月里皇上册封亲王世子,皇三子诚亲王胤祉之子弘晟、皇五子恒亲王胤祺之子弘升都封为世子,唯独雍亲王没有请封。如今弘时已有妻室,又是侧福晋所生,定是万分的难堪。 四阿哥做事更低调了,除了处理朝事,其他时间都住在圆明园。听说种地、念经,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年后也没见过他的影子,只是派小福子送来些用品。十三跟四阿哥一个调,也无声无息。 院里的桃花悄然而放,虽不及腊梅暗香四溢,但那点点红色,就像小女孩的脸,悄皮醒目。立在温阳下,不由得舞动双臂,伸展起筋骨来。突的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福子与小李子一脸惊惶地出现在门口。小福子气喘吁吁,悲切切地表情,让人紧张,他直接朝我道:“小姐,快去园子吧,出大事了?” ,请勿转载! ,请勿转载! 第二0九章缘尽于此 好像这会儿离康熙驾崩还早,历史上也没什么记载大事啊?惊问道:“出什么大事了?有话慢慢说清楚了,新竹,给福公公端杯水来!” 小福子突两腿跪地,眼眶微红,哀求道:“小姐快吧,去晚了,只怕见不着面了。”见我脸色凝重,又低语道:“格格出事了!” 格格?朵朵出什么事了?人一下愣在那里,新竹拉起我就往外奔,我竟像傻了似的,脑子一片混沌,头痛欲裂,好似灵魂要出壳了似的。到了圆明园小院中,院里阵阵哭泣声,震得我两耳嗡嗡作响。那拉氏抹着泪,冲上来抱着我哭道:“容月啊,你要挺住,朵儿才能走的放心!” 我猛地推开了她,心似被搅干了的衣服,杂乱而干涸。踉跄着朝屋里走去,无力的扶住门框,十三快步上来搀扶,四阿哥呆呆地坐于床前。打开十三的手,扑到床前,拉起朵朵的小手,没有一丝的温度,双眼紧闭面无血色。 “朵朵,快醒醒,额娘来看你来了!朵朵死丫头,你快给我醒来,给我起来!”用力地去拉她的小手,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不信,我不信 “容月,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容月” 头好痛,眼前出现了重影,两手捧着脑袋,就像头上戴了个金箍咒,受唐僧的惩罚。听到了十三的叫唤声,四阿哥的询问声,腿一软,眼前一黑,像飘落的树叶徐徐而落。 恍惚间看见朵朵来到床前,微微一笑道:“债已清,我去也!”摸了摸额头,支撑着坐了起来,像是做了一场梦,想着梦里的话,难道说人真的有前世因果?脑袋混混沌沌的,心却平静了许多。十三抬起头,惊喜地道:“你总算醒了,可好些?” 十三两眼布满了血丝,胡子邋遢,头发也像荒草冒了出来。见我凝视着他,皱眉道:“想哭就别憋着,像从前哭出来就没事了,你一直晕迷不醒,四哥怕你见了又受打击,昨日已安葬了。” “什么?”我真地目瞪口呆,民间若是未成年的子女,特别是女儿亡故,草草埋葬了事。想不到皇家,也是如此,女孩子就这般不值钱吗?泪水顺着两颊,流了下来,轻坠在被面上。 十三递了条帕子给我,柔声道:“别伤心了,这几日四哥又伤心又着急,都急白了头发了,怕你有个万一,才这般处理的。” 拭去泪痕,抬头询问道:“那你告诉我,朵朵是怎么死的?”十三正待开口,四阿哥走进了门,快速走至床前,坐在床沿上,仔细地打量着我,见我没有大碍,凝重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的眼泪又如铜钱般地滴落了下来,他轻轻地拦过我,拍着我的背,默默无语。心似被刀割过一样,虽说我只是一抹游魂,可我有知有觉,又有何差别。十三不知何时退出了门,四阿哥叹息道:“你可知这丫头在我心中的地位,绝不亚于任何一位儿子,可惜她与你我缘份浅薄。既已去,就让她去的无牵无挂吧!” 四阿哥不放心,留我在圆明园住了小半个月,园里繁花似锦,那有心情细赏。但也没闲着,朵朵与弘历向来形影不离,找弘历来问了个清楚。 竟是两人一起骑马,弘历的马不知何故,突然焦躁难安,狂奔乱窜。朵朵前去追赶,那疯马猛一个回头,直撞而来,朵朵来不及躲闪,被疯马撞出数米远,弘历则坠落在地,等仆人赶来时,朵朵已气若游丝。可笑的是马曾被人下了药,而马童却畏罪自杀了。 得知了原由,我立刻逃离了圆明园,倒不是怕自己被杀,而是对这尔虞我诈,暗藏阴谋地风光之地,厌恶至极。上辈的纷争还未明了,下一辈的争斗已风声水起。对于一个明历史的人来说,用脚趾头都能猜出那是谁玩了阴招?只是没的证据,耐何他不得。怎么说也是母女情份一场,若是犯到我手里,定不会放过他。 院里的牡丹开的妖艳万分,倚在窗前却无半点心情。往事如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充彻心扉。十三的身影出现在院里,在牡丹花前驻步,白袍在轻风中微动。这个曾经年少不经事的少年,也已被岁月磨练地老成持重了。 “十三爷,从何处来?”十三上楼在我身旁而立,也随我的视线望向窗外。 ,请勿转载! 第二一0章小结局 刚从四哥那儿来,昨儿皇阿玛到圆明园赏牡丹,提及了朵朵与弘历,得知事后,就把弘历带进宫了。”十三淡淡地口音里,还是有痛惜与不舍,平日里他与朵朵也亲如父女,伤心也是情理中的事。 十三的话又触动我的心弦,泪水涟涟。侧头恳求十三道:“我想去山庄住段时日,十三爷帮我跟四爷说一声可好? 十三愣了一下,随即道:“这样也好,出去散散心,你去吧,我去跟四哥说!” 两人静静地立在窗前,心照不宣,谁也再未开口,但心里却明镜似的。十三陪了我片刻也回去了,如今的朝局,对于他们这些政治嗅觉灵敏地人来说,早就剑拔镥张。 第二日,就带着新竹、早梅两个丫头去了山庄。当闻到大地的气息的时候,人也清爽了几分,这会儿知道斯佳丽为何每回失意,要回农庄了,原来大地真的可以给人力量。加上园儿、满儿、芬儿等一批人的陪伴,人像打蔫的花草遇到雨露,重拾了生活的乐趣。 暑去冬来,北风吹凑着凯歌,灰蒙蒙地天空往下无休止地飘着雪花,如团团棉絮散落,时而又像三月的柳絮纷风。大地一片白茫茫,延伸至远处,若是没有山林阻隔,真似海湾,山庄沉静在冬日。。地寒气中。马蹄声越来越近,那嗒嗒地声音轻快而有旋律。我坐在房中的火炉边,正寻思着是谁来了,楼下传来小福子的尖声。匆匆下楼,小福子施礼道:“主子,爷让您立刻随我回京!” “好好地,又怎的了?”好像康熙快驾崩了吧,难道老四登基了,自己竟把日子都过忘了,把这些烦心事都抛诸脑后了。小福子瞄了一眼四周,至我跟前,轻声道:“初九,皇上偶染风寒,这两日病情加重,四爷让你回京,以免另生事端!”见我没有表态,他又急切的恳求道:“求您了,若是这事办不好,我就没命了,爷说有你在身边,多一份信心!” 什么破逻辑?真是无可耐何,只好跟着小福子快马加鞭,赶回了京,硬是被拉进了雍王府。结果四阿哥却去了斋所,准备代康熙行十五日在南郊冬至祀典。 十三日,十三匆匆到雍王府,说是康熙招见,就知真要换代了。雍王府里灯火通明,却死一样的沉静。每个人都在企盼门外传来好消息,而我只在心中默默地祈求,希望明日大家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场争斗失去太多太多果不其然,晚上十一点左右,小福子来报,皇上回来了。府里惊喜声阵阵,唯独我坐在原本朵儿住过的小院,望着深黑的夜空,任凭自己被寒气与黑夜吞噬。 “大冷天的,站在院中也不怕受凉!”四阿哥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只见他穿着素服走了过来,走近一看,白衣里却是黄灿灿地龙袍。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四阿哥,而是皇上,万人之上的皇上了,心里竟没有欣喜和激动。我低头请安道:“容月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无人时不用请安,快进去!”他自然激动万分,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狂热与喜悦。 进了房,他紧揉着我,又快速放开,高兴地手足无措,像是孩子。他乐呵呵地笑道:“你说的没错,该是朕的跑也跑不了。加上你跟十三弟的支持与宽慰,朕终于如愿以偿了。好了,你且好生在此住着,等一安定,朕就带你进宫,你是朕一生中唯一动心的女人,也是朕心中唯一的皇后,朕也离不开你!” 我木讷着笑着,看着他快步出房的神情气爽的背影,却是一阵叹息,高处不甚寒,艰辛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事事非非,分分扰扰,我竟不知自己何去何从?人生如梦,夜长梦更长(待续) 小结:康熙朝的故事讲完了,雍正朝的故事,已在连载,题目皇上我不怕,请大家继续支持容月与雍正还有怡亲王。月需要你的投票,你的收藏,请朋友们支持。继将推出另一部小说百变公主记得支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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