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可依》 第一章 毕业晚会 (注:如果大家对前面章节不感兴趣,可从后往前试读下小短篇章节) 1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一生下来,人的性格秉性及一些身体状况就被定格了,人的命运很大程度上也算有了定数。 高纯这个人比较传统保守,而且还胆小。这里说的“胆小”指的是对女人,他不敢接近女孩,没胆量去牵女孩的手、揽女孩的腰,甚至还不敢去和女孩说话,更别说主动追女孩子了。所以呢,大学四年里,他没像其他男生那样女朋友换了又换、选了又选,他一直都是单身。 女孩不追高纯,高纯也不追女孩子,仿佛他和女生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条又长又深的东非大裂谷。女孩子并不是嫌他不够英俊潇洒,其实用眉清目秀来形容高纯也不夸大其词,只不过是女孩主动追求男生未免显得太那啥了吧。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喜欢高纯的女生还是有的,只是她们也和高纯一样过于害羞罢了。高纯不去追女孩并不代表没有女孩子让他心动。大学校园里女生得有成千上万吧,如果没有高纯的梦中情人,他的眼光未免太高了吧。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高纯的性格直接导致的,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生和别的男生牵上手,而他只能作为旁观者忍受着。 2 “同学们,这不快毕业了嘛,我想咱班举办个晚会,怎么样?”班长高呼。 随即,同学们欢呼了起来。 “必须的。” “好。” “什么时候呀?” …… 同学们欢呼雀跃,兴高采烈,有吹口哨的,有敲桌子的,教室里热闹非凡。 “静一下,静一下。”班长扯着嗓子喊,“鉴于学校里还有个毕业晚会,咱们打算这周六晚上就举行,怎么样?”。 教室里又是一阵欢呼。 “所以,希望同学们抓紧时间报节目。”班长把两手放在嘴边当扩音器用。 …… 3 3258宿舍里。 来自江南水乡的风流才子小陈坐在床上说:“这下好了,班里办晚会,校里开party。期待啊!” 东北大汉老于带着东北味接过话茬:“是呀,主要还是学校举办的晚会重要,那可是全校毕业生参加,漂亮女生少不了。” 小陈冲高纯问:“高纯,你报节目吗?” 正在看小说的高纯头也没抬:“不报。” “你平时不老是唱歌吗,你再不表现表现就没机会了。”小陈言道。 “是呀,我要是你我一定报。”老于笑着搭了话。 “那你就报吧。”知道老于在开玩笑,高纯将计就计。 “我不是五音不全吗,你又不是没听过我唱歌,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真要命。” 高纯笑笑继续看书。 小陈不罢休,又说:“高纯,你唱首歌就行。” 高纯没应声。小陈下床,边穿鞋边说:“不说话就算默认了,我去给文艺委员说去。” 高纯抬起头想阻止小陈,为时已晚。 高纯只好接着看书。他想,大学四年里自己也没怎么表现过自己,眼看大学就要毕业了,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再说唱首歌也没什么大不了。 文艺委员小强在宿舍里动员男生报节目,来到高纯宿舍里高呼:“怀才的纯爷们儿们,快报节目了。唱歌跳舞、相声小品,来者不拒。” 老于笑问:“有多少人报了?” “老多了,你怎么不报?”小强腔调搞笑。 老于笑道:“我抱谁去啊?” 小强转脸道:“抱你妹,没空跟你贫。高纯,你唱什么歌?” 高纯想了想说:“小虎队的《再见》和《放心飞去》。” 小陈起哄,笑道:“哟,刚才不报,现在一报就是两首,可以啊。” “高材生,你呢?”小强问躺在上铺的小孙。 小孙来自华北平原,人也老实,不过比高纯活泼多了:“我也不会什么,就不报了。” 4 开晚会那天下午,班长和一些同学早早的来到教室做准备。气球和一些装饰品挂满了教室,营造了节日的气氛。班长和几个同学还弄来了音响买了一些水果,黑板上写着“毕业晚会”四个漂亮的大字。同学们忙的不亦乐乎,不多长时间就万事俱备只待开始。 晚上七点整,晚会正式开始。两个主持做了开场白,紧接着就是表演节目。节目有小品、唱歌、乐器演奏……教室里不断传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快的笑声。 不知不觉晚会就接近了尾声,主持人表情沉重:“我们很快就要彼此说再见,我们将各奔东西,最后让我们欢迎高纯演唱《再见》和《放心去飞》。” 掌声响起,高纯有些羞地走了出来,接过话筒。教室里渐渐静了下来,同学们都望着高纯,期待着。韩月面带微笑,认真的望着高纯。高纯心情紧张,拿着话筒的手在抖。 音乐响起,欢快带有活力,一点没有再见时的伤感。 “当离别拉开窗帘,当回忆睡在胸前,要说再见真的很伤感,只有梦依旧香甜;当蜻蜓不再飞翔……”高纯边唱边挥舞着,紧张感已经随着节奏逐渐消失无踪。高纯太投入了。 同学们静静地望着,听着,似乎都能体会歌曲的深意。韩月听着,脸上的笑渐渐没了。 一曲唱完,同学们愣了半天才鼓起掌来,有的女同学眼中含着泪水用力地鼓着掌。 高纯没有笑,站着等待下首歌的音乐。 音乐再次响起,而这次的音乐没有了刚才的轻快动感,而是舒缓轻柔,像炊烟随轻风飘散,不知是伤感还是什么。 高纯双眼微闭,依旧一副投入的样子。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和那段青春岁月; 一路我们曾携手并肩,用汗和泪写下永远, 拿欢笑荣耀换一句誓言,夜夜在梦里相约,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 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高纯深情地望了望同学们,他发现许多同学眼中充溢着晶莹的泪珠。 “一路我们曾携手并肩,用汗和泪写下永远, 拿欢笑荣耀换一句誓言,夜夜在梦里相约,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 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高纯随音乐缓缓挥动着手臂,同学们也举起了双臂跟着挥动着,韩月也在其中。 …… 唱完时,高纯低着头,眼泪爬出了他的眼眶。他赶紧擦一下。 没有人鼓掌,女生都在低头抹眼泪,男同学也都低着头。 过了好久好久,主持人努力笑道:“感谢高纯的歌,我们不必伤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就像歌中唱的,请相信我们明天一定会再见,让我们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主持人高声喊着,眼含泪花。 高纯偷偷地望了一眼韩月,韩月哭红了眼。 5 晚会结束后,3258宿舍。 “高纯,你挺能耐啊,把咱班女生唱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也差点被你唱哭了。”情绪会受氛围的影响,此时的小陈显然回归正常。 “今晚,高纯唱得很成功,我都掉泪了。”老于又转向小陈道,“你是冷血动物啊,我这么刚强的汉子都哭了,你竟然没哭,我真服你了。” “去你丫的,你才冷血呢,我这是有忍耐力。”小陈一副不屑的样子。 高纯似乎还没从伤感中走出,默默地整理床铺。 女生宿舍楼,韩月所在的宿舍。 “今晚,高纯唱得真好,没想到一向不爱说话的高纯是深藏不露啊。”团支书姜岚说。 “是啊,真没想到他这么低调。韩月,你和他是前后桌,平时他是不是常唱歌。”另一位女生说话了。 韩月竟脸红了,连连点头:“不知道。” 那位女生没再追问,抱着枕头花痴道:“早知道他这么有才,我就当他女朋友了。” “现在也不晚呀,他不是还没女朋友吗。”姜岚笑道。 “现在不行了,他没女朋友,可我有男朋友了。” “你不会跟那个男朋友分手。”姜岚开玩笑道。 “去你的,那怎么行,我那男朋友待我挺好的。再说,假如我和男朋友分了手,高纯也不喜欢我,岂不是鸡飞蛋打了。”那女生又对韩月半开玩笑道,“月月,要不我让给你算了,反正你现在也没男朋友。” 韩月的脸更红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肯定或否定都不行。 姜岚替韩月解了围,对那女生说:“你呀,就别替别人操心了,快睡吧,熄灯了。” 姜岚关了灯,宿舍里一片漆黑。 韩月躺在床上想,为什么当舍友提起高纯时,自己竟然会这么紧张,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高纯。 第二章 Party奇遇 6 接下来期待的自然就是校里举办的舞会。 大学毕业前,学校要举行欢庆毕业生的party,这可把高纯宿舍的几个男生乐透了。 “这一次,我们要抓住机会,在晚会上美女如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陈大声号召到。 老于也开口了:“我单身都一个多月了,我又锁定了一个中文系的佳丽,这次我就把她搞定。” 小孙笑道:“小陈,你不是刚与外语系的一个妹妹勾搭上吗,怎么还做打算,你不会想脚踏多只船吧。” 小陈忙说:“注意用词,什么叫‘勾搭’上的,我们是正常恋爱。” 大家笑后,小陈继续说:“我这不是在提醒你们吗,再说了,我和那个外语系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她也想趁这次机会找一个比我强的,然后把我一脚踹开。我这样做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小孙笑着说:“你还蛮有理的。” 大家又是一阵笑。小孙突然望着高纯认真说道:“高纯,你可是咱们宿舍最能坚持的,四年里没谈过一次恋爱,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不过,这都毕业了,你再不抓紧行动,好女孩可都被挑没了,世上可没卖后悔药的。” 小陈也凑上来说:“是呀,高纯,该出手时就出手,别再等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小陈说完拍了拍高纯的肩膀。 老于也问:“小高,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是文静的还是活泼的?” 高纯实话实说:“我呀,无所谓,温柔恬静的也行,活泼开朗的也中。” 小陈打趣道:“你这么老实,活泼开放的你能应付的了吗?” “就是。”老于和小孙也起哄。高纯笑着说:“不是活泼开放,是活泼开朗。” 小陈笑道:“都一样,都一样。”高纯笑道:“什么都一样,差事了。”老于说:“哟,你还挺咬文嚼字的。”高纯苦笑着说:“不跟你们扯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心里有数。”高纯嘴上虽然这么说,他心里可真没底。 晚上,高纯躺在床上暗暗地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7 毕业晚会那天,高纯宿舍的那几个小伙比平常上课起的还早。他们兴奋的要命,他们为了晚上的party费尽心思去打扮。高纯躺在床上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兴师动众的,平时上课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呀?” 小陈边收拾边说:“这次比上课都重要,你也快起床吧,好好打扮打扮。” “party晚上才开呢,这么着急干吗,不就是个party,打扮什么呀,又不是去相亲。”高纯翻了个身。 老于接话道:“真别说,这就和相亲一样。” 高纯无语。小陈冲高纯说道:“你要是打扮一下,再加上你的自然条件,今晚一定会有女生被你倾倒。” 当高纯起床后,他大吃一惊。他们大变模样:头发定型了,显然喷了啫喱水,脸上涂抹的化妆品都看得出来,身上也穿上了昨天买的新衣服新皮鞋。看着他们,高纯扑哧一笑说:“你们这是……”高纯笑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老于拿着啫喱水说:“笑什么,你也来点吧。”说着就朝高纯头上喷。高纯忙躲闪,说:“我才不喷呢,我对这味道过敏。” 洗刷完毕,高纯问:“你们还去吃饭吗?” “我刚打扮的像模像样,不能就这样轻易曝光,你给我捎来吧。”小陈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着发型。 老于和小孙也都说:“也给我捎来吧。” 高纯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吧。” 走在校园里,不少同学都焕然一新,一看便知是毕业生。高纯暗自感叹,很不解:“怎么都这样,至于吗?” 不用说,午饭也是高纯帮老于他们买的。 8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party。 party上,人人都红光满面、光彩照人,似乎是一场选秀。的确,美女不少,毕竟人靠衣装,美靠靓妆。 打眼一看,高纯就看上了好几个,不过他并没行动。与此同时,高纯宿舍的那几个伙计早就主动出击了。 坐在座位上看着周围的同学,高纯多次都想起身搭讪美女,可每一次都没冲破心理上的最后一道防线。忽然,高纯眼前一亮,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韩月。韩月穿着很耀眼,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了的。高纯望着韩月,韩月发现高纯在望着自己,害羞的她忙低下头走进了人群。高纯望着人群寻找着韩月。 柔美悠扬的音乐响起,该跳交际舞了。很快,男女同学就搭配好了。她搭着他的肩,他搂着她的腰。高纯还是静静地坐着,望着人群寻找着。 躲在远处的韩月望着高纯,咬咬牙想走过去。正犹豫,只见一个漂亮女生出现在了高纯的面前。 高纯吓了一跳,抬起头,刹那间呆住了。这女生唇红齿白,大眼睛,柳叶眉,皮肤嫩白,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肩,两只金黄耳坠吊在耳。欲把此女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能和我跳支舞吗,我找不到舞伴了。”女孩微笑着说。 高纯忙回过神,站起身啊了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女孩就伸出了纤细洁白的手。高纯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女孩拉起了高纯的手,这可是高纯第一次和女孩握手,顿时,高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感觉无以言表。原来,异性的手握起来这么舒服。 女孩拉着高纯就来到了人群中。女孩把一只手搭在高纯的肩上,另一只手依然握着高纯的一只手。高纯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干什么。女孩被逗乐了:“愣着干什么?” 高纯不好意思的咧嘴道:“我不会跳舞。” 女孩眼珠一转,说:“就和电视上的一样,挺好跳的,试试看。” 高纯将手慢慢滑向女生的曼腰,刚触到,高纯像触电一样。 女孩动了起来,高纯慌忙随她挪动着脚步。他不敢直视女生,但又不知将目光落在哪。 远处的韩月呆呆的望着,神色黯然。喉结动了一下,然后掉头朝外面走去。 “你怎么一个人坐着呢?”女孩语气自然。 “我不会跳舞,所以就坐着了。”高纯的声音有些颤。 “这不跳的挺好的。”女孩望着高纯的脸。 高纯笑了笑躲开了她的目光,傻笑着寻找话题,但此时脑中混沌一片,没个头绪。 “我叫李煜,是中文系的,你呢?”女孩依然扑闪着灵动的眼睛望着高纯的脸。 高纯目视前方,笑道:“我叫高纯,是数学系的。” “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吧?”女孩突然问道。 高纯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女孩笑笑,说:“直觉告诉我的,再说,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又怎会一个人呆着呢?” 高纯笑了笑,他想知道女孩有没有男朋友,但没敢开口问。 女孩好像看透了高纯的心思,接着说:“我大二时谈过一个男朋友,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之后就没再谈。”说完女孩沉默了。 高纯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 女孩猛地抬起头望着高纯的脸问:“你们男生都喜欢说些甜言蜜语来糊弄女孩子吗?” 高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说:“可能吧。” 女孩问:“你呢?”高纯笑了笑说:“你认为呢?” 女孩一副思考的样子,想了片刻说:“你应该不会。” “为啥?” “从外表、从举止上看,应该不会错。” 高纯笑着说:“人不可貌相呀。” 女孩还是坚持说:“我相信我的判断,更相信我的直觉。” 高纯只是笑。此时,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很有规律了。 舞曲结束后,坐了下来,李煜拿了杯啤酒递给高纯。高纯接过来又随手放到一边,说:“我不会喝酒。” 李煜差点没把刚入口的酒喷出来,惊讶的说:“真的假的,一个大男生不会喝酒?” 高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煜说:“我们许多女生都会喝酒,我还能喝几杯呢。” 高纯没有说话。李煜再次端起了高纯放下的酒重新递到他眼前,说:“这杯酒你一定得喝,一是为咱们毕业,二是为咱们相识。” 高纯看她认真的样子,也就接过了酒杯。 李煜笑靥如花,与高纯碰了下杯:“干!”说完一饮而尽。 高纯目瞪口呆,一个女生居然能这么不含糊。作为一个男生不能怂,高纯强忍着喝干了杯中酒。 看着高纯难看的表情,李煜笑着说:“这不挺好的,要不再来一杯?” 李煜只是随口一说,并非真要再逼高纯喝一杯。谁料高纯当真了,一手捂着嘴一手忙摆手摇头:“不来了不来了。” 看高纯一副滑稽相,李煜哈哈笑出了声。 美好的时光如流水,不知不觉就没了。 高纯和李煜还没聊尽兴,party就接近了尾声。李煜站起身伸出手说:“今天很高兴认识你。”高纯忙伸出手说:“彼此彼此。” 李煜望着高纯说:“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是吧?” 高纯回答得很干脆:“当然。” 李煜等着高纯向自己要电话号码,谁知高纯没有一点儿要开口的意思。 的确,高纯没有索要电话的意识。毕竟,在恋爱上面,是一张白纸 李煜只好拿出手机说:“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高纯乖乖告诉了她。李煜打了下高纯的手机,说:“你保存下这个号,我换号时会告诉你新号。” party结束后,李煜和高纯相互言别,心中却依依不舍。 第三章 临行前的宿舍聚会 9 回到宿舍,钻进被窝,高纯宿舍的几个人开始了卧谈。 “今晚我一直都和我那学外语的女友在一起,一个美女也没搞上。”小陈有点失望的说。 “我和那个中文系的妹妹跳舞了,她对我的印象蛮好的,我们可能真有戏,告诉你们个秘密,我和那女生接吻了,我说是我的初吻。”老于得意的说。 全宿舍的人都笑了,笑得老于也不好意思了。 “你说你把初吻给了人家,你丫的好意思说,你的初吻到底有多少次啊。”小陈笑道。 “别起哄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老于投降了。 “我看上了好几个,可她们都有男朋友了,只有一个没男朋友的还不愿搭理我。”小孙说。 高纯没有说话。小陈问了:“高纯,你呢?”高纯说:“我没什么可说的。”老于立刻打断了高纯,说:“别装了,快说吧,我都看见了,你和一个漂亮女生还跳舞了呢。”高纯心想,靠,都让你看到了。于是,高纯说:“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能发展多快呀。”老于说:“事事难预料,那女的是哪个系的?”高纯说:“中文系。”老于说:“这么巧,和我找的那个在一个系,说不定她们还认识呢,她叫什么名,我让我的女友帮你打听一下。”高纯还是说:“别闹了,打听人家干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小孙见高纯不想说,忙转移了话题:“明天你们有什么打算?后天我们可就各奔东西了。”小陈忙说:“明天我们聚一聚怎么样?”高纯他们都同意了。 夜很深了,高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10 第二天,高纯他们起床时太阳差点都跑到了南天空。 高纯睁开朦胧的睡眼,昨晚和李煜待在一起的画面再次闯进脑海。高纯也不清楚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是看着李煜进入的梦乡。在梦中,高纯还沉浸在欢快之中。高纯想着,脸上浮现了笑容。 “今天中午咱们别吃饭了,晚上咱们再大吃大喝,怎么样?”小陈躺在床上,一只手支撑着头说。 “这一来,咱们可就一下子省了两顿饭了,为国家也节省了粮食。”高纯笑着说。老于接过话笑道:“是呀,过去星期六星期天我们都是不吃早饭,这次可真省了。” “我可不比你们,我都饿得全身没力气了,我得先去吃点。”小孙说着就穿起了衣服。 “你咋这么不经饿呀,你要真撑不住就去吃点,别吃多了,要不晚上你就亏本了。”小陈说。 “放心,我还等晚上好好吃一顿呢。”小孙说。 洗完脸,刷完牙,小孙就吃饭去了,小陈和老于还是继续赖床。高纯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了,闲着无聊就拿出还没看完的刘猛写的长篇小说《刺客》看了起来。 从小高纯就对与军事有关的事物感兴趣,像阅兵。看着电视上的英姿飒爽的军人,高纯心中就会产生崇拜。随着年龄的增长,高纯对军事更感兴趣了,因为他的哥哥就是一名军人。高考后,高纯报考了军事院校,由于各方面原因,高纯没被录取,高纯的军校梦也彻底破碎了,但他对军人的敬仰依旧没变。上了大学,闲着时,高纯喜欢看一些军事题材的小说或是电影电视。《刺客》这部小说被改编成了电视剧《狙击生死线了》,当然电视剧高纯也不容错过。高纯看后感觉蛮棒的,片中的故事情节让人意想不到,明明一个很完美的角色到头来竟是冷血杀手。这也许也说明了越是完美的可能越是残缺的。从这部电视剧中,高纯还知道了患有哮喘的人不能吃鱼、有心脏病的女人不宜于怀孕。 高纯不禁感叹处处皆学问。于是又想起在《艺术人生》栏目中,朱军采访金庸老先生时,金庸在介绍过去时,为了表现出过去的情景,金老先生站了起来,朱军随之也站起了身。这是对人的尊重,更何况是在采访金庸这位大师呢。 11 下午五点多种,高纯他们就到了学校商业区的饭馆里。他们点完菜就边喝茶边聊天。 “你们都什么时候离校?”小陈打开了话匣子。 “我明天就就。”高纯说。 “我本打算明天就走,可我刚认识的女友要我明天陪她去市里玩去,没办法,明天又得出血了。”老于虽这样说,可脸上依旧露着喜悦。 “我对我爸说好了,如果明天不走的话后天就走。”小孙说。 等大家都说完,小陈噢了一声说:“我的女友要求去见我父母,你们说行不行?” 高纯先开了口:“你如果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就带她让你父母见见,这也不是坏事,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小陈说:“什么丑媳妇,我那女朋友可不丑。”高纯笑道:“我也是打个比方。”老于问:“是她主动要求的?”小陈点了点头。老于又说:“现在这女孩可真开放。”小孙问小陈:“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小陈挠着头说:“我也说不清楚,说喜欢吧,有时也烦她,说不喜欢吧,跟她在一起我会很高兴。”说完就深吸了口烟。老于忙说:“相处久了难免有矛盾,看来你还是喜欢她。”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他们暂停了交谈。服务员走了之后,他们又开始了。老于看着高纯问:“你和那中文系的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高纯笑道:“得了吧,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小孙看着高纯说:“高纯,你是不是对那女的真有意思,说实话,这里又没外人。”高纯顿了顿说:“我有点喜欢她,谁知道她怎么想呢。”小陈说:“既然你喜欢她,你就得赶快向她表白,要不就晚了就被别人抢走了,再说,主动追求女生又不是丢脸的事,正是因为你太爱她,怕她被别人抢走,所以才追求她。”高纯苦笑着说:“是你的早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慢慢来吧。”高纯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小陈说:“我就不信这一套,哪有东西会自己跑到你手里,还得靠自己争取,感情这东西更是这样,都是一点点培养的,日久生情嘛。”高纯夹了口菜塞到嘴中慢慢咀嚼着。老于举起酒杯说:“来,咱们一起喝杯酒。”大家端起酒杯,痛痛快快的干了。 这晚,虽然高纯不会喝酒,但他还是喝了,并且喝得还不少。 酒过半巡,高纯他们说话都有点含糊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一向不哭的小孙竟泪流雨下。其他人很不解,望着小孙都不知说什么。小陈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有什么事说出来。”小孙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说:“我想起我去世多年的母亲了,我妈待我最好,她要是还在的话……”小陈拍着小孙的背说:“别哭了,慢慢说。”小孙又擦了擦眼泪说:“在我小时,我母亲就盼望我能上大学,现在我大学毕业了,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高纯望着小孙,不免也伤心起来。高纯生在农村,农村的孩子只有靠读书才会真正出人头地,上大学是农村父母对孩子的最大希望,高纯的父母也不例外。高纯上初中时,父亲得了癌症,就在高纯中考前一个月,父亲去世了,父亲最终也没能看着高纯走进大学的大门。现在高纯大学毕业了,父亲也可以安心了。不过高纯的苦都藏在心里,从不向别人倾诉。高纯强忍住泪水,劝说道:“别哭了,看着你大学毕业你母亲一定很高兴。”小陈和老于也都劝慰小孙。 孩儿立志出乡关,业不成名誓不还;待到衣锦归乡地,身携捷报了心愿。 12 高纯他们回宿舍时,商业街已经冷清的让人不太适应,凉风吹着,地上的方便袋被吹起又渐渐的落下,之后又飞了,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 还没走出商业街,高纯的手机就响了。高纯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小陈问:“谁呀?” 高纯说:“一个同学,你们先回去吧,我接个电话。” 电话依然响着,待小陈他们相互搀着走远后。高纯忙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通,话筒里就传出一个女生的响亮的声音:“你睡觉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高纯忙道歉:“对不起,刚才有点事。” “噢,你什么时候离开学校啊?”女孩问。 也许是酒真的喝多了,高纯揉了揉太阳穴,说:“明天就走。” “哦,明天就走啊。”女孩显然有点失望。高纯问:“你呢?”女孩说:“我后天走。”高纯真是喝酒喝昏了头脑,他说:“还有事吗,明天我一早就走,我得回宿舍休息。”“你现在不在宿舍啊?”女孩有点惊喜。 “没,我在商业街呢,今晚我们宿舍聚餐了。”高纯还在揉着太阳穴。 “你喝酒了吧?”女孩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高纯问。 “我听出来的。”女孩似乎很得意。 高纯笑了笑说:“明天一别不知何时相逢,难得今晚一块吃顿饭,我也学着喝了些酒。” 女孩很理解高纯似的,说:“是呀,别时容易见时难,另外,以后酒场会很多,你也得学着喝酒。” 高纯说:“慢慢来吧,你怎么还没睡呀?”女孩笑着说:“明天我们宿舍的有两个都要走,我们今晚得好好聊聊。” “原来这样。”高纯说。 “你快回宿舍吧,别睡太晚了。”女孩关心地说。 高纯笑了笑说:“知道了,你也早点睡。” 女孩听了很开心,笑道:“我们聊完就睡。”高纯说:“那你们聊吧,我不打搅了。” 女孩再次嘱咐道:“快回宿舍吧,晚安。” 高纯条件反射的回了句:“晚安。” 高纯把手机放进裤袋,又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就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高纯发现异常的安静。他朝床上看了看,小陈老于小孙睡得都很踏实。高纯也没犹豫,关了灯,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第四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13 世事就是由无数巧合构成的,无巧不成书。 天已大亮,校园里已有不少同学,高纯他们睡得还跟猪似的。突然,高纯的手机响了。高纯揉了揉双眼,然后从枕边拿过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谁呀?”高纯闭着眼说。 “高纯,是我,你走了没?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高纯顿时醒悟,一下子坐起了身。高纯忙问:“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了。” “什么,八点半了?” 李煜听出高纯很着急,忙问:“怎么了?”高纯拍着眉头说:“唉,我买的火车票是七点的,昨晚酒喝多了,回到宿舍就倒在床上睡了,闹钟也忘定了。”李煜却很开心:“你不会刚醒吧?”高纯嗯了一声。李煜笑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反正已经晚了,着急也没用啊,你打算怎么办?”高纯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办,再去车站买张票,明天再走呗。”李煜忙问:“你什么时候去车站买票?”“吃完午饭就去。”高纯道。“你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和你一块去。”李煜说。“你也去买票啊,我帮你捎来就行。”高纯道。“我还有别的事,你去的时候别忘叫着我。”李煜叮嘱道。高纯说:“好的,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李煜很高兴,笑道:“那你快起床吧,大懒虫,再见。”“再见。”高纯打完电话,看了看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高纯发现都是李煜打来的。放下手机,高纯又捶了两下头。 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的李煜笑了笑,然后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可能是刚才高纯的手机响声太大了,也许是实在睡足了,小陈他们都醒了。 “高纯,你今天什么时候走啊,我们去送送你。”小陈说。 “是呀,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老于也说。 “今天我不走了,明天再走。”小孙接着说。 高纯还在为误了车懊恼,他长长的吁了口气说:“今天走不了了。”还没等高纯说完,小陈就问:“怎么了,你不是买好票了吗。”高纯说:“是呀,票是七点的,现在都几点了,早就晚了。”这时,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孙说:“这样倒好了,我们又多了在一起的时间。”小陈说:“真别说,这真是天意啊。”高纯没有说话。 高纯吃过午饭就给李煜打了电话。 “喂,是我,高纯,你吃饭了没?”高纯尽量说的自然些,但声音还是有点不稳。 “我正在吃呢。”李煜倒很干脆。 “那我先去学校西门了,我在那等你。” “好的,我吃完就去。” “就这样,再见。” 高纯挂了电话就去了西门。此时,李煜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的手放在胸前。她望着上方,嘴角露出了既开心又诡秘的笑。 高纯在学校西门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还看不到李煜的身影。等自己喜欢的人,无论等多久都不回感到时间的漫长。 又二十分钟过去了,终于,李煜出现在了高纯的视线里。高纯忙招手打招呼,李煜面带笑容边走边朝高纯挥手。 “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本来我打算吃完饭就来这的,没想到又有点事给耽误了。”李煜似乎很过意不去,可脸上的笑容始终存在,眼睛不掩饰的望着高纯。 “没关系,我也没等多久。”高纯说着低下了头。李煜看着高纯差点笑出了声。她忙转移了话题,说:“那我们走吧。”高纯忙回过神哦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买了车票,高纯问:“你不买票吗?”李煜说:“我前天就买了。”高纯感到很纳闷,问:“你不买票你来还有其他事呀?”李煜收住了笑容说:“是呀,我不对你说了吗,走,咱们去市里逛逛去。”说完,李煜就走了。高纯摸着后脑勺不知李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打算买完票就回学校,但他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就在高纯跑向李煜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进高纯的视线。高纯愣了,呆呆的望着那熟悉的身影。 “喂,发什么呆啊,快来呀。”不远处李煜朝高纯挥手。 高纯努力转过身,走向李煜。 14 在热闹的大街上,李煜格外的开心,笑容像是长在了她的脸上。高纯却很平静,只是无声的走着。李煜到哪,他就跟到哪。 他们走进了一家服装专卖店,店中的衣服都是名牌。高纯坐着没趣的四处张望,李煜则忙着挑选衣服。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李煜还在忙活。高纯无精打采的坐着,也懒的观望了。 忽然,李煜问高纯:“这件好看吗?”高纯忙回过头。这时,他看到李煜穿着件白色的上衣正期待的望着他。高纯望着眼前的李煜竟呆了,他从没敢仔细的看过李煜。此时,他发现李煜是这样的美丽动人。李煜看着目瞪口呆的高纯又问:“高纯,这件好看吗?”高纯为自己的失态感到难为情,他的脸一下子红了。高纯忙笑道:“好看,好看。”“真的?”李煜天真的望着高纯。高纯边点头边说:“真的,真的很好看。”李煜非常开心,对服务员说:“这件我要了,麻烦给我装上。”受电视剧和电影的影响,在高纯思想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逛街,女人买东西,男人自然要殷勤些。付款时,高纯要替李煜付钱,可无论高纯说什么,李煜就是不让高纯结账。最终,高纯妥协了。 走出专卖店,李煜问高纯:“为什么要替我付钱?”高纯笑着说:“不为什么,这不显得我更有男子气概吗,电视上演的不都是这样吗。”李煜扑哧一下子笑了,说:“真照你这样说,哪有男生还敢跟女生在一起了?”接着又笑了起来。高纯红着脸说:“笑什么?”李煜渐渐止住了笑说:“看在你要求替我付钱的份上,我送你套衣服。”说着就从高纯手中拿过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包装着的衣服,高纯呆了。李煜把衣服递到高纯面前说:“给,看看喜不喜欢。”高纯惊讶的接过衣服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李煜笑着说:“刚才在服装店挑衣服时,我看着这套衣服挺适合你的,所以就顺便买了下了,我也买了一套。”高纯望着手中的衣服发现是kappa牌的(虽然高纯没买过像adidas、安踏、李宁这样的名牌衣服,可整天见同学穿着各种各样的名牌,不想知道都难)。高纯说:“我怎么能让你给我买衣服呢?”李煜却很自然的说:“怎么就不能呢?”高纯没说话,从裤袋里掏出钱包说:“不行,不能让你破费。”李煜见高纯要给自己钱不免有点不高兴,说:“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高纯发现李煜面有愠色,忙笑道:“算我买你的行了吧?”见高纯脑子不开窍,李煜脑子一转就把高纯的钱包塞进高纯的口袋里笑着说:“你以为这衣服是白送给你的,别臭美了。”高纯又是一脸疑惑。李煜说:“我饿了,你请我去吃饭吧。”高纯说:“好,你想吃什么?”李煜眼珠转了转说:“我想去星级饭店吃去。”高纯顿时傻了眼,不好意思的说:“啊,星级饭店,我身上没这么多钱啊。”“我可以借给你呀。”李煜望着发愁的高纯说。高纯听了更惊讶了,说:“你借给我钱让我请你吃饭?”李煜点了点头。高纯挠着头不知怎么办了。终于,李煜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才一本正经的李煜突然又笑了起来,这更使高纯不知所以然了。李煜笑着说:“我和你开玩笑的,看你那副认真的样子。”高纯恍然大悟。李煜拉着高纯的手边走边说:“我知道一家面馆,那的面可好吃了,我们就去那。” 进了面馆,虽说面馆不算大,但非常整洁又有条理,店里的顾客也不少,虽然不是座无虚席,但空桌只剩下两张。高纯和李煜坐了下来。高纯向四周望了望,他发现在这吃面的很多都是一男一女,可能是恋人情侣,或是像他和李煜这样的关系。 “怎么样,这家面馆还行吧?”李煜抚摸着秀发说。 高纯忙停止了张望,说:“挺好的。” 面端上来了,李煜望着高纯笑道:“快尝尝,这面特别好吃。”高纯尝了尝说:“嗯,挺好吃的。”李煜笑道:“好吃就多吃点,反正是你请客。”高纯边吃边说:“放心,我请定了。”李煜笑道:“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李煜吃了口面,细嚼慢咽,一副淑女相。李煜问:“你有兄弟姐妹没?”高纯说:“我有个哥哥在部队呢,我姐也结婚了。”李煜用羡慕的眼光望着高纯说:“你太幸福了,又有哥哥又有姐姐,不像我一个人。”李煜又问:“你父母是干什么的?”高纯停止了吃面,说:“我父母都是农民,我爸在我上初中时就去世了。”高纯不免有点伤感。李煜很后悔触及到高纯的伤心事,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高纯笑了笑,长吁了口气说:“没事,事情都过去了。”两人沉默了一会,李煜问:“你打算到哪工作去?”高纯说:“我也不知道,我先回家看看我的母亲,然后再去找工作。”李煜哦了一声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还是李煜不断打破沉默,引出话头。两人边吃边聊,断断续续,一碗面吃了半个多小时。 李煜用纸巾擦了擦嘴,高纯开玩笑道:“吃饱了吗,要不再来一碗?”李煜也将计就计,说:“好呀,你好不容易请客,就算吃撑了也值。”高纯刚想摆手叫服务员,李煜忙制止,说:“你真想把我撑死啊。”两人会心的笑了。 “呀,别动。”李煜一惊一乍的。 高纯吓了一跳还真没敢动。只见李煜拉过来高纯的右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着高纯手腕上的胎记,说:“你这里也有块胎记呀。”高纯心里怦怦的跳个不停,他嗯了一声。李煜仔细的看着说:“我怎么看着这胎记的形状像中国地图呀。”高纯像找到了知音,笑道:“我也看着像中国地图,可别人就是说不像。”李煜抚摸着高纯手腕上的胎记笑道:“我听人说‘穷记脸,富记腰,官家的小姐记胳膊’,真别说,看你的手细皮嫩肉的,手指纤细还长,真像女孩的手。”高纯笑道:“你这是损我的吧。”李煜放开高纯的手笑着说:“我这可是在夸你。”高纯收回右手藏于腰际笑着不说话。李煜笑道:“走,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还没玩够呢。”高纯也没说什么,站起身跟着李煜走出了面馆。 两人在热闹的街上边走边看,见到好玩的就凑上去,发现人堆就往里扎,不知不觉,天就变暗了。 “我们回学校吧,不然太晚了就没公交车了。”李煜说。高纯望了望夕阳,点了点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愉快的时光总是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明天就要分别了,不知何时在能相见。离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相见不知在何时。高纯不知怎么就想起李商隐的《无题》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15 公交车开了过来,偏偏就剩下一个空位。毋庸置疑,高纯让李煜坐下来,李煜也没推让。高纯像一名守卫军站在李煜的身边望着前方,李煜抬头望了望高纯,脸上很自然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 到了学校,分开时,李煜问:“你明天几点走?”高纯说:“票是七点的,我想得六点去车站。”“明天我送你去。”李煜说的很自然。“不用不用,你明天不是也走吗?”高纯说。李煜顿了顿说:“没事,我下午才走呢。”高纯又说:“明天你该睡个好觉,下午走时才会有精神。”李煜刚想开口,高纯接着说:“明天我和我们宿舍的一块走,你不必送了。”李煜在内心叹了口气,说:“好好好,不说这些了,祝你一路顺风。”高纯笑道:“谢谢,也祝你一路顺风。”李煜从高纯手中接过包说:“那我先走了,再见。”高纯笑着说:“再见。”李煜转身走了,高纯静静地望着。李煜走出一段距离有折了回来,笑着说:“忘了把衣服给你了。”说着从包中拿出了那套kappa牌衣服,递给高纯说:“给。”高纯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李煜很高兴说:“再见。”说完转身走了。李煜边走边举起右手做拜拜的动作,脸却没有转过来。高纯望着,笑了。 回到宿舍,高纯拿出李煜买的kappa的衣服抚摸着,良久他把衣服整理好装进了行李箱里。 舍友都回宿舍了,高纯装作很随意的说:“今天我在车站看到韩月了,她好像走了。”小陈说:“人家考上了研究生,前途光明着呢。”老于笑道:“如今她还没男朋友呢,小孙,要不你再试一把。”小孙没搭理老于。小陈笑道:“小孙以前不是追过她吗,人家不愿意。”小孙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默默无语。 原来,大二时韩月通过专升本进入了高纯所在的班级。韩月人长得漂亮很快就被班里的男生暗地里评为班花,班里的一些男生当然不会无动于衷。几个男生都有意无意的追过韩月,不过都被韩月婉言拒绝了。其他系的男生也有不少追韩月的,韩月都一一拒绝了。尽管别人屡战屡败,小孙还是宣布了自己的追求计划。当时用小陈的玩笑话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结果也不用说,韩月同样婉言拒绝了小孙。谁也不清楚韩月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晚,高纯夜不能寐。 像高纯一样,李煜也睡不着。 第五章 伤离别 16 天蒙蒙亮,高纯就被闹钟叫醒了。高纯打了个哈欠,又用手捶了捶头。不一会儿,小陈老于小孙也醒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小陈迷迷糊糊的说。 “票是七点的,我怕再晚了,你们都什么时候走?”高纯边收拾边说。 “我下午走,他们两个上午走,还要我送你去吗?”小陈说。 “好呀,快起。”高纯笑道。 “你真要我送你去呀?”小陈问。高纯点点头说:“这还有假。” “好,我这就起床。”说着小陈就想穿衣服。 “我开玩笑的,你们睡就行,不用送我。”高纯说。他们都笑了。 说着说着,高纯已准备妥当。高纯提着行李说:“我走了,后会有期。”小陈老于小孙分别说了些祝福的话。 高纯走出宿舍楼时看到楼门口站着一个人,高纯也没在意。那人看到高纯忙小步跑了过来:“高纯。”高纯止住了脚步,他听出了是李煜,高纯忙回过头。高纯既惊讶又欣喜,问:“你怎么在这?”活泼开朗的李煜说:“我来送你呀。”“我不是告诉你不用送我吗。”高纯责备的口气中更多的是心疼:“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冷吗?”李煜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责问高纯:“你不是说和你宿舍的一块走吗?”高纯说:“他们都不走这么早,他们要送我,我没让他们送。”李煜摇了摇头说:“我帮你拿个包。”说着就接过了高纯肩上的背包,高纯没有拒绝。高纯还是埋怨李煜:“你起这么早干嘛,你下午还要赶车,昨天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李煜打断了高纯:“你咋像个女人婆婆麻麻的,你还没吃饭吧,快走吧,我们去商业街买点吃。” 到了商业街,李煜把包递给高纯,说:“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李煜转身就离开了。高纯喊她也不应。 果然,不一会儿,李煜就回来了。李煜笑道:“现在还早,卖吃的也没多少,我只买了包子和豆浆,你先凑合着吃吧。”李煜把手中的包子和豆浆递到了高纯的眼前,高纯望着豆浆和包子并没有伸手去接。李煜见高纯犹豫了,说:“愣着干什么,快接着呀。”不知怎的高纯这么听李煜的,他接了过来,但没有吃。“快吃吧,待会就凉了。”李煜催促道。高纯果然吃了起来。吃着吃着,高纯突然停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吃,李煜则在一旁望着他吃。高纯问:“你怎么没吃啊?”李煜笑道:“早晨我吃不下去,你吃吧。”高纯继续吃了起来,李煜静静地望着高纯吃饭,脸上始终笑意盎然。 到了火车站,高纯接过李煜手中的背包,说:“谢谢你来送我,你先走吧,车等会才开呢。”李煜笑道:“那怎么行,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我得等你上了车再走。”高纯还坚持让她先走,说:“你还是先走吧,下午你还得走呢,回去收拾一下。”李煜说:“我早就收拾好了。我一定要等你上了车。”高纯也找不出理由了,只好依了李煜。李煜说:“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高纯不知李煜干嘛去了。一会儿,李煜提着一方便袋吃的来了,有面包、饼干、可乐。高纯问:“你买这些干什么?”高纯笑着说:“给你在车上吃啊。”说着就放进了高纯的背包里。高纯说:“你不用买,我坐一天就到家了,再说在火车上有卖吃的。”李煜说:“车上的吃的卖的挺贵的,你不知道呀。”高纯也无计可施了。 李煜看着高纯上了火车,火车发动了。透过车窗,高纯看到李煜还呆呆的站着,他朝李煜挥了挥了手,李煜也笑着朝他挥手。 火车走了,越走越远。李煜揉了揉双眼,然后又向火车远去的方向望了望。 17 高纯望着车外闪过的一切,心中竟生起许多伤感。他不知为什么自己会伤心,为什么心中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和李煜在一起的日子,他没感到有什么特别,可直到分别后他才感受到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与众不同。高纯长吁了口气,他仰头望天。天很蓝,一片片云漂浮着,云很淡,而且支离破碎的。 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高纯却高兴不起来。以前,每次放假回家,高纯都会看出母亲变得苍老。这次回家,虽然高纯很想看到母亲,但他还是不忍心看到母亲再一次的衰老。 高纯从初一开始就留宿学校,转眼间大学就毕业了。这些年的离乡读书使高纯深深的理解了‘想家’这一概念。想家无非就是思念家中亲人,亲人不在了,一座座空房空屋还有什么意义呢。人去楼空谁无意,物是人非使人悲。 回到学校,李煜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回到宿舍,二话没说她就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舍友小王问:“怎么了,病了?”“没有。”李煜回答的很简短。小王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于是她接着问:“那你怎么了?”“没怎么。”李煜似乎有点儿不耐烦了。小王还不罢休:“看你那样,一定有什么事。”李煜猛地掀开被子用哀求的口吻说:“求你了,真没什么,你就让我清静会儿行吗?”小王伸了伸舌头终于打了退堂鼓:“好好好,你好好清静吧,啊。”李煜又蒙上了被子。 夜深了,在火车上高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他望着窗外,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高纯还是静静的望着,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已下起了淅沥小雨。 那天,李煜并没有回家。 第六章 回家 18 舍友都走了,李煜孤零零的呆在宿舍,晚饭她也没吃。晚上,李煜双手抱膝坐在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宿舍死气沉沉的,往日的欢声笑语已不复存在,此时李煜才感到小小的宿舍是这样的大,空荡荡的。李煜想想着,忆忆那,当然,在脑中闪现最多的就是高纯。她想给高纯打电话,可握着手机考虑片刻后,她又放弃了。相思为何物,谁能解得出,身陷深处时,才知何滋味。 经过一天多的的行程,高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踏在故土上,虽说才离开半年之久,但故乡的一切对高纯来说就熟悉又陌生。 在回家的路上,高纯遇到熟人就笑着打招呼,村里的人(尤其是老人)见到高纯都笑道:“大学生回来了。”高纯笑着点点头。 迈进家门,高纯边走边喊:“娘,我回来了。”母亲从屋里出来看到高纯,一时喜出望外都不知所措了。 高纯的母亲今年五十岁了,从相貌上看却更显得苍老,也许是为整个家操劳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尽管文化低,但很通情达理。从小到大,她就教育高纯要好好读书,做好人。高纯考上大学那年,母亲很是高兴,尽管高纯考的大学不是名牌。 晚上,母亲包了饺子。高纯狼吞虎咽尽情的吃,仿佛隔了好几天没吃饭似的。母亲见儿子吃得那么香,高兴地说:“慢着吃,别噎着。”高纯边吃边说:“没事,这饺子太好吃了。”这一顿饭高纯吃得都打了饱嗝,大学四年里高纯从没吃过这样饱的饭。 晚饭吃罢,娘俩边看电视边聊天。 “娘,我想过两天就去找工作。”高纯用商量的口气说。 “上哪找工作去?”母亲问。 “我打算去济南,济南离家近。”高纯说。 “别管近不近的,那里好找工作就去哪里。” 高纯没有说话。 母亲也许知道工作难找,于是她说:“找工作时别挑剔了,差不多就行,别嫌这嫌的,先稳住脚,等以后再说。”高纯笑着点了点头。正聊着,高纯的手机响了,母亲停止了说话。高纯拿出手机看了看,回了一条短信又把手机收了起来。母亲并没询问高纯谁发来的信息,她认为儿子总得有自己的空间。高纯放好手机说:“我的一个同学发来的,问我到家没有。”母亲笑了笑就继续说起还没说完的话。 19 高纯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发起了短信。 “睡了吗?” “没呢,你呢?”李煜躲在被窝里来了精神。 “刚躺下,你刚才发短信时我在和我母亲说话,所以就……” “没事,我又不怪你。” “你回家了吗?” “没有,我还在学校呢。” “什么,你在学校?你不是昨天走吗?”高纯很惊讶。 “昨天没走。” “那你什么时候离校啊?” “快了,别说这些了,你啥时到家的?” “今天上午。” “那你啥时侯找工作去?” “过几天我打算去济南碰碰运气。” “你要去济南?”李煜显然很惊喜。 “对,过几天我就动身。” “你去济南时告诉我一声。” “行,我会的,你宿舍里还有人吗?” “没了,她们都走了。” “你也早点回家吧,你一个人在宿舍里不害怕呀?” “谁说不害怕呀。” “那你还不赶快离校?” “好,我明天就走。” “这就对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李煜握着手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宿舍里的孤独寂寞也被迫从窗口、门缝里逃之夭夭了。 20 接下来的几天,高纯不是串亲戚就是去同学家。这也是惯例、人之常情,出门在外回到家后不去串串门看望看望同学朋友怪不好看的。 高纯的小学同学大都已经结婚早生贵子了,再看看自己,别说结婚了,就连对象还没有呢。高纯不免有些感想,与已为父母的同学相比真是一辈少一辈、一代差一代啊,这也是现实存在的现象,尤其是在农村,只要辍了学,父母就会给孩子订婚、结婚,这也是坚持读书的人与半途而废的人的差别。 然而,‘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怜天下父母心。高纯心里清楚,大凡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早日成家,都盼着有生之年能见到自己的后代能听到自己的孙女、孙子、外孙、外孙女喊一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自己的母亲又何尝不想呢。 高纯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孝,他担心等自己成家立业有了孩子,母亲已经不在了。岁月不饶人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之常情,谁也无可奈何。如今,自己想让母亲享福,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等自己飞黄腾达了,心和力都余了,母亲不知是否健在。父亲去世了,他只受过苦没享过福,这是高纯的一大憾事。想着想着,高纯眼中竟噙满了晶莹的泪珠。 儿女长大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父母就会操心儿女的终身大事。一天晚上,高纯和母亲聊天时,母亲不知不觉的就问起了高纯找女朋友的事,尽管母亲问的很自然像是随便说说。 “高纯,你不是说大学里有很多谈恋爱的吗?”母亲笑着说。 高纯顿时紧张了起来,说:“嗯。” “你呢,谈了没有?”母亲笑道,像是开玩笑。 高纯低着头说:“没有,大学里谈的一般都成不了,毕业后一找工作就各奔东西了,成的一般很少。” 母亲显然很失望,但她始终笑着。高纯埋着头不敢看母亲。 躺在床上,高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想想今晚与母亲的谈话,高纯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果然,李煜第二天就回家了。她的父母都很高兴。李煜回家一是看看父母,二来无非是打发时间,她一直都在期待高纯的电话,她打算去济南。 21 高纯在家呆了不到两周,考虑到还得找工作,他决定动身去济南。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母亲又包了饺子。而这次高纯却没了胃口,饺子在嘴里嚼了又嚼就是难以下咽。每次离家时高纯心里都特别难受,虽然他也老大不小的了,但离家时的那种伤感始终不变。这一晚,高纯比较沉默,母亲的话也少了。高纯理解母亲也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常伴左右。吃过晚饭,高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不敢睡去,因为一旦进入梦乡,时间就会稍纵即逝。 最终,天还是渐渐亮了。高纯睁开惺忪的睡眼,他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转头望了望窗外的白,之后他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空气。 临行前,高纯不让母亲去送他,可母亲还是去了。等车时,母亲似乎有说不完的嘱咐,直到高纯上了车,母亲还大声的嘱咐高纯要好好照顾自己。高纯想起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首歌,眼泪充满了他的眼眶,他坐在车里没敢看母亲。车走了,高纯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他想母亲一定又要落泪了,因为他见过母亲哭过,也听邻居说过。此时,高纯想到了朱自清写的《背影》。虽然景不同,但情却无异。像背影中的朱自清,高纯的眼泪又来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儿女永远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儿女好比风筝,无论飞到哪里永远都牵动着父母的心弦。 22 李煜在家呆了不到一周就烦了,她整天都没事干,无聊死了。终于,她拨通了高纯的电话。 “嗨。高纯,是我,你还在家呢?”李煜说。 “我在火车上呢,再过几小时就到济南了。” 李煜听了很高兴,但她故意假装生气道:“什么,你去济南了,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高纯这才想起来临行前忘记告诉李煜一声了,他感到过意不去,忙说:“对不起,我忘记了。”之后高纯就不知该说什么了。李煜见高纯沉默不语了,忙笑道:“咋不说话了,我和你开玩笑的。” 高纯笑了笑没有说话。李煜又说:“到了济南安顿下来后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千万别再忘了。” 高纯忙说:“这次我一定不会忘了。”李煜笑道:“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还有什么事吗?”高纯问。 “没事了呀。”李煜说。 “那我先挂了。”高纯说完就想挂断电话。李煜急了说:“哎,你先别挂呀。” “怎么,还有事呀?” 李煜听了有点儿生气了,说:“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 高纯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说:“我不是那意思,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李煜笑了,说:“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人家嘛。” 高纯一头雾水,问:“人家,人家是谁?” 李煜又急又气,她一个劲的跺脚,心想:你这呆子,真笨。“哎呀,不说了,挂了。”李煜挂了电话,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你这笨蛋就不知道动动脑子。” 高纯拿着手机一副思考的样子。 次日,李煜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动身了。 第七章 初来乍道,四处碰壁 23 高纯到济南后就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紧接下来就忙着找工作,结果又忘记了给李煜打电话。 李煜很快也到了济南,不过她并没急着去找高纯,而是也在旅馆里住了下来。 高纯奔波了整整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回到旅馆,没精打采的高纯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再找不到工作该怎么办呢,身上的钱可不允许自己这样下去。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想法钻进脑海。他决定先找份临时工作,不工作时就去找工作,这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正式工作不好找,临时工却很吃香。第二天,高纯毫不费力的就在一家饭店里找到了份做服务生的工作。 李煜玩了一整天,回到旅馆,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虽然她疲惫不堪,但她很开心。李煜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拿出手机拨通了高纯的手机。 此时的高纯也是累的躺在床上贪婪的享受着。高纯闭着眼慢悠悠的拿出手机放在了耳畔。 “喂,谁呀?”高纯像泄了气的球。 “我呀,哎,你怎么了,我怎么听着不对劲,你病了?”李煜问。 一听是李煜,高纯打起了精神:“没事,就是累了点儿。” “没事就好,你到济南了吧?”李煜问。 “到了,我在旅馆里住着呢。” “哦,那你找到工作了吗?”李煜很关心高纯找工作的事。 提到找工作,高纯脸上的笑容即刻消失了。他犹豫了。李煜再次问:“说话呀,你找到工作没有?” “啊,还没呢,慢慢找呗。”高纯有气无力的答到。 李煜听出了高纯的郁闷,于是笑道:“别灰心,你一定能找到份好工作的。” 高纯轻声嗯了一声。李煜突然转移了话题:“我不是让你给我打电话吗,你怎么又没打?” 高纯心里一凉:哎呀,光顾着找工作了,把这事竟给忘了。高纯拍着额头吞吞吐吐的说:“呃,啊,对不起,这不光顾着找工作了……” 李煜打断了高纯,故作惊讶的问:“你不会真光想着找工作把我都忘了吧?” 高纯更紧张了,忙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煜再次打断了高纯,笑道:“瞧你紧张的,我和你开玩笑的。” 高纯终于松了口气。 “你猜我现在在哪呢?”李煜很得意。 “你不是在家吗?”高纯问。 “不是,我离开家都好几天了。” “真的假的?”高纯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这还会骗你吗,快猜吧。” “天下之大,我真猜不出你在哪儿,猜不出。”高纯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准猜不出。”李煜似乎早有预料。 “你到底在哪呢?”高纯问。 “你慢慢猜吧,现在告诉你还不到时候,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李煜更得意了。 “啥时候时机才成熟啊?”高纯问。 “你就别问了,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好了,早点休息吧,别太为找工作的事烦心了,就这样,再见。”说完,李煜就挂了电话。 高纯更纳闷了,他不知李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24 第二天一早醒来,高纯简单的打扮梳理了一下就去了饭店。 李煜睡到都快中午时才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起床后,她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这时,李煜感到有点儿饿,她摸了摸肚子笑了笑,然后拎起挎包就离开了旅馆。 李煜走在街上边走边望,走了大半条街,见到饭馆她也视若不见。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她的视野,她回过头来仔细认真的望着。透过玻璃,李煜看到高纯身着服务生服装正在忙着招待客人。对眼前的一切,她感到十分惊讶,她呆呆的看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李煜在一家超市买了些面包和饼干就沿着原路回宾馆去了。 高纯下午又开始找工作了,每次从招聘单位出来他都一脸失望。和以往一样白白忙活了整整一下午,高纯一身疲惫的回到了旅馆。工作还是找不到,招聘单位里应聘的人人满为患,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样样俱全,一个职位有好几十人甚至成百上千的人争。高纯有点儿愤世嫉俗了,他想到了大学期间和同学们闲聊时说的话:“大学生遍地都是,没有关系,毕了业照样找不到工作。”那时的话毕竟是说着玩,高纯也没在意,他根本就不信那邪,再说了,别人都是大学生,如果你不是的话,岂不是低人一头。现在可好了,自己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他正想着,手机响了。 “你好,那位?” “我,李煜。”李煜说。 高纯马上来了精神,高兴的说:“你呀,近来可好呀?” 不知什么时候高纯学会关心人了,会说体贴的话了。然而,李煜并不高兴,说:“挺好的,你找到工作没有?” “还没呢,你不用操心,慢慢找呗。”高纯笑道。 “你除了找工作还干什么了?”李煜又问。 高纯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没干什么呀,你指的是啥?” 李煜有点急了,但她又不敢直说:“你没做临时工,像饭店服务生什么的?” 高纯恍然大悟,说:“噢,你说的是这啊,我在饭店里找了个活,这样既不耽搁找工作还能挣外块,挺好的。” 李煜听了非常高兴,因为高纯没有说谎。李煜还是心疼高纯,说:“你咋上饭店干活去了,又累又脏的。” 高纯依然笑道:“没事,权当锻炼了。” 李煜想说:“你要缺钱,我可以打了你卡里。”可瞬间一想又不妥,高纯是一个自强的人,他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的。李煜只好说:“那你注意点,别累着了。” “放心吧,年轻人怎么会被这点活累着。”高纯笑道。 李煜噗嗤一下笑了,说:“看把你美的,还累不着呢。” 高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饭店干活呢?” 李煜一听慌了,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使用手机通话,她的脸竟有点红润,她忙笑道:“猜得呗,猜的。” 高纯笑了笑,李煜赶忙转移了话题,说:“对了,我在网上查询了一下,济南有一个叫翔飞的公司正招聘呢,不知你去应聘了没有?” “没有,我还不知道呢。”高纯说。 “那这样好了,你明天去试试看,你乘出租就说去翔飞公司,司机师傅应该都知道。”李煜说。 “行,明天我去试试。”高纯说。 “好,你去后给我个信。”李煜笑道。 “行,明天完事就打电话告诉你。”高纯笑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就这样了,早点睡吧,晚安。” “你也早点睡啊,晚安。”高纯也笑道。 25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高纯就起了床。洗完脸,刷好牙,高纯又好好地梳了梳头。高纯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新的白色短袖衬衣,他照着镜子比划了一下,感觉蛮不错的。一切准备妥当,高纯挎起挎包走出了旅馆。 高纯在街上的饭摊上简单吃了早餐就搭了一辆出租车。高纯也不知道翔飞公司在哪儿,于是他按照李煜说的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去翔飞公司。”司机师傅看了一眼高纯,想要说什么却止住了,车启动了。司机师傅还是没沉住气,问:“去翔飞公司上班呀?”高纯忙笑道:“不是,我是去应聘的。”司机又说:“哦,去应聘呀。”高纯点了点头。司机师傅又说:“小伙子,翔飞公司的门槛可不低呀,一般人很难进去。”高纯没有说话,只是以笑应之。 车行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司机对高纯说:“看到没,那就是翔飞公司了,够气派吧。”高纯透过车窗看到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摩天大厦,大楼有好几十层,在阳光的普照下金光闪闪。 下了车,司机笑着说:“年轻人,祝你好运。”高纯笑道:“谢谢。”司机离开了,高纯朝大厦走去。 通过咨询坐台服务人员,高纯很快找到了公司的人力资源管理部。等待应聘的人可真多,有男有女,有戴眼镜的有不戴眼镜的,都仪表端正,个个精神抖擞。高纯扶了扶眼镜,微笑着走向了队伍。 高纯和站在他身旁的人聊了聊,那人还挺随和。通过聊天,高纯了解到那人是研究生毕业,毕业后找工作也是四处碰壁,今天来应聘也是没抱太大希望,碰碰运气,死马当活马医。其实,高纯也没有信心。毕竟自己才本科毕业,又没工作经验,这公司又这么好,现在在加上来应聘的个个看起来都比自己强。高纯更泄气了,他想离开,但想想既然来了就试试呗。 凡是人们极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却很难获得,不打算拿的有时会鬼使神差的跑到你手中。 高纯打心眼里就没打算在这个公司里图个位、谋个职,所以应聘时他一点儿也不紧张。这样一来,应聘进行的很顺利,一点儿坎都没有。 晚上,高纯拨通了李煜的电话。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打过来了。”李煜没等高纯说话就先开了口。 “昨天我不是说打给你吗,今天我去翔飞公司应聘了……” “真的,怎么样?”李煜打断了高纯。 “顺利倒挺顺利,不过被录取的可能性不大。”高纯一脸平静的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李煜问。 “据我所知去那应聘的学历都很高,不是研究生就是博士,像我这样的本科生屈指可数,翔飞公司也不是普通的公司,他们当然优中选优,我看我是没希望了。”高纯说。 李煜听了,笑道:“你怎么这么没信心,你要相信自己,放心吧,命运自有安排。” “是呀,老天自会安排。”说完,高纯长吁了口气。 李煜笑道:“别唉声叹气了,早睡觉吧,明天你还得去饭店。” “好吧,你也早点儿睡,晚安。” “晚安。” 与高纯通完电话,李煜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第八章 意料之外 26 高纯根本就没想着能被翔飞公司录取,接下来的日子照常过,也不去多想,照例边在饭店干活边找工作。黄天还是负了有心人,高纯还是找不到工作。 李煜也有一段时间没打电话来了,高纯不由自主的拨打了李煜的手机。 “喂,是我,高纯。”高纯道。 李煜很高兴,半开玩笑道:“怎么,想我啦?” “你这什么话,不想你就不能打电话了?”高纯故意这样说。 李煜笑了笑,说:“你就狡辩吧,对了,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高纯问。 “工作呗。”李煜笑道。 高纯听了,心又凉了,说:“还是那样,慢慢找呗。” 李煜听了倒急了,问:“翔飞公司没录用你呀?” 高纯苦笑道:“我哪有那运气,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公司,想去那儿工作的人排队都排到大街上了,轮也轮不到我呀。” 李煜似乎很气恼嘀咕道:“怎么这点事都办不成。” “你说什么?”高纯问。 “啊,没什么,我待会儿再给你打。”说完,李煜就挂了,高纯刚想说什么,但为时已晚。高纯握着手机寻思着李煜到底怎么了。 李煜挂断电话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对方刚接通,李煜就急忙问:“姐,我让你办的事,你咋没办呢?”语气中又有娇气又有埋怨。 “谁说没办啊,我按你说的都办妥当了。”对方的声音很甜,细腻中暗含着成熟稳重,对男人很有吸引力,让你巴不得立刻见到真人。 “那到现在我那同学还没得到通知呢?”李煜问。 对方笑了笑,说:“瞧把你急的,我们昨天才定下来的,估计明天就有消息了。” 李煜听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好意思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啊,姐,刚才我太心急了,所以语气有点重了,你不会怪我吧?” 对方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挂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没了,谢谢你了,姐。”李煜高兴地说。 “不用谢,你早点休息吧,那我挂了。”对方挂了电话。 李煜一脸的兴奋,她再次拨通了高纯的手机。 “高纯,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被翔飞公司录取了。”李煜似乎比高纯还兴奋。 高纯压根就不信能被录用,笑道:“你就别拿我开心了。” “真没骗你,你真被录去了,明天你就会得到通知。”李煜道。 高纯还是有点怀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煜顿了顿说:“我打电话询问的,我真没骗你。” 高纯终于相信了,他心血沸腾,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是不是很高兴?”李煜笑道。 “那还用说,我都没抱任何希望,这真在我意料之外啊。”高纯高兴的说。 “你明天别去饭店了,留在旅馆里等通知吧。”李煜嘱咐道。 高纯乐的合不拢嘴,道:“好,明天我就寸步不离旅馆。” “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好好准备一下,就这样了,晚安。” “晚安。” 这晚,高纯兴奋地做梦脸上都挂着笑容。 27 高纯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吃了点面包、喝了点开水就坐在床上看起了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就是打发时间,高纯根本就没心思。他把声音调的都没了声音,他握着遥控器,一个台接着一个台的换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叫一个煎熬。 终于,敲门声响了。高纯的心跳立刻加速,他扔下遥控器走向门前,在开门之前他还整了整衣领。 “你好,请问你是高纯先生吗?”敲门的青年身着笔挺的制服微笑着说。 “是,我就是高纯。”高纯说话都有点儿不稳了。 男青年从挎包中取出通知书双手递到高纯眼前,微笑道:“恭喜你,你被我们公司录取了,这是通知书。” 高纯两手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接过了通知书,上面镶着“录取通知书”五个金黄大字。 “你看我都忘了让你进屋了,快,进来喝杯茶。”高纯说着做出有请的姿势。 青年笑道:“不用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明天你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以后咱们都是同事了,不用这么客气,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高纯笑道:“辛苦你了,我送送你。” 青年也十分客气,笑道:“不用送。” 高纯还是把青年送出了旅馆。 回到房间,高纯就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我找到工作了。”高纯兴奋地说。 “那就好好干,别偷懒。” “嗯。” “出门在外,吃好喝好,别心疼钱。”母亲担心高纯太节俭,因为高中时高纯舍不得吃饱。 “知道了。” 给母亲打完电话,高纯又拨通了李煜的手机。 “李煜,我真的被录取了。”高纯激动的说。 “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李煜问。 “嗯,刚收到。” “恭喜你了。”李煜说。李煜心里非常高兴,高兴并不是仅仅因为高纯被录取,而是因为高纯拿到通知书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她。 高纯掩不住心中的兴奋,说:“你要是在这儿的话,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李煜听了心里像吃了蜜,她笑道:“那你先欠着,留到以后再请吧。” “行,对了,你现在在哪呢?”高纯突然想知道李煜身在何处。 李煜也没想到高纯还会问她在什么地方,于是想了想笑道:“我呀,在家呢。” 高纯问:“那你上次还让我猜你在哪儿?” “啊,那时我不在家,现在我在家了。” “哦,你找到工作没?”高纯又问。 “没呢,我想先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去找工作。”李煜只好这样说。凭李煜的家庭背景,李煜还用去找工作吗,公司经理她都能轻而易举当上。 “这样也好。”高纯说。 “过段时间,我也去济南找工作。”李煜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好呀,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为你接风。”高纯笑道。 “必须的,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大餐呢。”李煜笑道。 “到时候我一定让你吃的饱饱的。”高纯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了,今晚早点睡,明天可是你第一天上班,千万别迟到了。”李煜提醒高纯。 “你就放心吧,明天我一定起得早早的。”高纯很自信。 “那就好,快睡吧,再见。”李煜放下手机躺在了床上。 “再见。” 夜里,高纯兴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第九章 第一天上班 28 高纯早早的起了床。 高纯正儿八经的打扮了一番,毕竟这是头一次上班,得给人留下好印象嘛。人靠衣装,美靠亮装,打扮使人变帅、变美。经过认真的装扮,高纯俨然成了白领。 走出旅馆,高纯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尽情的吐了出来,仿佛今天的空气格外的新鲜。高纯在路边饭摊上吃了早餐,紧接着就乘上出租走了。 高纯应聘的是财务部门的职位,幸亏他来得早,有时间去找工作的地方。费了好长时间,高纯终于找到了财务部。高纯面带微笑走了进去。 早来的几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在埋头忙些什么,高纯的出现并没引起他们的注意。高纯找到该部门的头目,算是来正式报到。会计部的头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额头上方的头发几乎掉光了。高纯陪着笑脸说明了情况,然后又把一叠材料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头头扶着眼镜认真看了资料,之后站起身面无表情,说:“跟我来。”高纯赶紧跟了上去。 “你以后就在这工作吧。”头头指了指一个空着的办公桌。 “好。”高纯笑道。 头头并没理睬高纯,依然面无表情。他转向埋头忙活的人说:“这是你们的新同事,大家以后要多多照顾他。”说完又对高纯说:“有什么不懂的问同事就行,也可以问我。”“好的,谢谢你了。”高纯点头哈腰。头头对高纯的谢意并没在意,依然面无表情,离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高纯,高纯都有点不自在了。高纯笑道:“大家好,我叫高纯,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说完,高纯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大家也恢复了正常。其中一个和高纯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凑到了高纯的旁边。 “嗨,我叫张龙,大家都叫我小张。”小张笑着说。 高纯停止了收拾,回过头来看着小张笑道:“张哥,还请你以后多多关照。” 小张摆摆手说:“别叫我哥,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小张就行。” “那怎么行呢?”高纯说。 “没关系的,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不是有句话叫‘请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叫小张就行。”小张很直率也很幽默。 “行。”高纯只好笑着说。 小张又说:“你收拾你的就行,又不妨碍说话。” 高纯又开始了收拾。 “你是研究生毕业?”小张问。 “不是,本科。”高纯边收拾边说。 小张很惊讶有点质疑说:“本科毕业?” 高纯点头说:“对,本科毕业。” 小张靠近高纯低声问:“你在这公司里有认识的人?” 高纯明白小张的意思,笑道:“没有,我是正儿八经应聘进来的。” 小张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本科毕业生真有这实力,他也有点羡慕高纯:“研究生有的还被拒之门外呢,你本科毕业就能来,我真佩服你。” 高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张开始说起自己来:“我研究生毕业就来了,前几年工作还好找,不像现在干什么都难。” “是啊。”高纯深有体会。 “我们的头头很厉害,你可要加倍小心,别犯错误,你要是被他抓住把柄就惨了。”小张低声说。 高纯笑道:“怎么,他怎么个厉害法?”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小张忙制止高纯。 正说着,他们的头头来了。 “下班后再聊。”小张说完就溜到了自己的位置。 高纯整理完就坐下来开始了工作。 凡事都是刚开始时显得新鲜,日久天长人们就会厌烦。 高纯感到时间过得飞快,眼一睁一闭就到了中午。 刚下班,小张就找上了高纯。 “走,我请客,就当祝贺你进入公司。”小张很爽快。 “那怎么行呢,理应我请才是。”高纯忙笑道。 “谁请都一样,走吧。”小张揽着高纯的肩膀走了。 两人边走边聊,走进了一家饭馆。 “张哥,来了。”饭馆的一个伙计笑着招呼高纯他们,显然小张是这儿的常客。 “这是我的新同事也是我的好哥们,高纯。”小张拍着高纯的肩道。 “纯哥,幸会幸会。”伙计把手在身上抹了抹伸了出来。高纯忙伸出手,笑道:“叫我高纯就行。” 两人坐下后,小张吩咐伙计:“小靳,今天把你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了,再来瓶好白酒,算我的帐。” “没问题,两位先喝着茶,我这就去吩咐。”伙计走了。 高纯笑道:“这顿饭说什么得我请。”小张摆摆手:“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今天我做东。”高纯刚想说什么,小张道:“你就别跟我争了,以后你再请我还不行吗?”高纯笑道:“好吧,以后请你。”小张笑笑:“这样多好。”高纯也笑了。 酒肴都端了上来,陈成熟练地启开了白酒。 “今天咱哥俩得喝点儿。”说着,陈成就倒了一杯酒放到了高纯面前。然后,他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高纯推辞道。 “别开玩笑了,大男人怎么不会喝酒呢?”小张不信。 “真的,我真不会喝。”高纯认真地说。 小张见高纯不像是在说笑,又问:“真不会呀?” 高纯重重地点了点头,笑道:“真的,我没喝过白酒。” 小张顿了顿,说:“那就少喝点儿,不会就得学嘛,来,我敬你。”小张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高纯也只好端起了酒杯,呷了一小口。酒刚入肚,高纯就感到烧心的难受,他忙端起茶喝了一口。 小张看着高纯,笑了:“不会喝酒可不行啊,要想在社会上混,酒场上可不能服输,无酒不成席,尤其是干咱们这一行的,合同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高纯认真的听,不住的点头。小张喝了口茶,又说:“生在社会,身不由己,有许多事无论我们愿意做还是不愿意,我们都必须做,有些现象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只能去面对而又无可奈何,这好比高考写作文,无论你对社会多么不满,你就得埋在心里,心知肚明即可,跃然纸上就不行。”小张似乎有许多委屈。高纯初来乍到,还没尝到社会的残酷,对小张的话当然体会不了。 小张笑笑:“你看,我又发牢骚了,来,干。”小张举杯又一口干了,高纯还是喝了一小口。高纯小心地给小张倒满酒。 “你有女朋友了没?”小张问。 “算是有了吧。”高纯笑道。 “有了就得好好珍惜,如今社会找女朋友比登天还难,房、车、工作,一样都不能少,少一样就免谈,我就纳闷了,现在找对象谈的是感情还是物质。”小张愤愤不平,高纯只是老实地听着。 小张又说到了自己:“我上大学时光顾读书了,恋爱没谈过,读研时,好不容易谈了一个,谁知那女生又和别人好上了,毕业后等有了工作,别人给我介绍了三四个,我却没看上人家,这也不是办法呀,那时我也很着急,我的同学都有孩子了,咱看看我都奔三十的人了,父母还等着抱孙子呢,没办法,别人又给我介绍了一个,我也就同意了。”小张苦笑,接着说,“没想到这最后一个比前几个还好,虽说论相貌算不上美女,但她这人很好,结婚后,她挺会持家,对我也很体贴。”说到这,小张脸上露出了笑。可转而,他叹了口气,说:“可我呢,什么都给不了她,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每当我要给她买时,她总说有衣服穿,有一次我偷偷地给她买了,谁知她第二天就退了回去,我知道她是心疼钱,吃、穿、住、行样样都需要钱,可我这点工资只是杯水车薪,唉,我真对不起她,我欠她太多了。”小张像是在自责。 见状,高纯忙劝道:“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也不是你的错,嫂子是个好妻子,她知道你在乎她自然会高兴。” 小张抹了把脸,笑道:“你看我,又扯上了,不说这些了,来,吃菜。” 两人边吃边聊,吃晚饭时,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下午高纯正常上班,晚上九点多下的班。 高纯回到住处,虽说上了整天的班,但他依然精神抖擞。他拨通了李煜的手机。 高纯还没说话,李煜就先开了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瞧你说的,这不第一天上班嘛,向你汇报一下情况行了吧。”高纯不好意思的说。 “好,说吧,上班感觉怎么样。”李煜装腔作势。 “感觉还行。”高纯笑道。 “那就好,在那一定要好好工作。”李煜一副领导的口吻。 “遵命,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啊?”高纯问。 “这个嘛,我还没考虑清楚,怎么,你真希望我去。”李煜道。 “啊,当然了,我欠你一顿饭呢,要不请你,我心里不踏实。” “要是这样的话,我偏偏就不去了,我要让你永远不踏实。”李煜笑道。 “啊,你真忍心?”高纯笑着问。 “这有什么不忍心的?”李煜装出一副不在乎的口气。 “说正经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来?”高纯问。 “说不准,也许明天,也许隔个十天半月的。”李煜道。 “我说正经的。”高纯道。 “我也没说笑啊,你放心,我会尽快去的。”李煜道。 “那好,你抓紧来,我等你。” “ok,你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你也早点睡,拜拜。”高纯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日子,高纯照常工作。 第十章 总经理的特别邀请 29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使人相互了解,再会伪装的人也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时间能揭开任何人的面具。生活中,人们都能看清面具后的一张脸,只是不愿去揭开罢了。 经过与同事的交往,高纯对同事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与此同时,他与小张也成了莫逆之交。 高纯天天都在期待李煜的到来。可等了一天又一天,李煜还是没来济南。 忽然有一天,高纯的秃顶上司对高纯说:“总经理让你去她的办公室。”高纯的同事都抬起了头,个个表情惊讶。 高纯惊讶地问:“找我什么事?” “叫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吗。”头头不耐烦了。 高纯没敢再说话,乖乖地跟在秃顶屁股后面走了。 高纯和秃顶刚离开,同事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到底什么来历,来这还不到一个月,总经理就找他。”一个女同事说。 “是呀,我来这都一年多了,总经理还没正眼瞧过我呢。”另一个同时愤愤不平。 “我敢说,这小子一定来头不小,咱们以后得悠着点了。”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男子说。 …… 小张坐着,一脸的平静。他心想,莫非高纯和总经理是亲戚,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和高纯关系这么好,以后一定会升职,可他以前从没提过这事呀,为什么他却对我说公司中没有熟人呢,难道是掩人耳目…… “小张,想什么呢?”刚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笑道。 “没想什么。”小张笑道。 “你这下走运了。” “什么意思,我能走什么运?”小张苦笑。 “你和高纯呗,你们的关系这么好,要是高纯真的有后台,你也能沾光啊,不是吗?。”男子半开玩笑道。 “瞧你说的,这都没影的事。”高纯笑道。 “你要是发达了,可不能忘了老哥我呀。”中年笑道。 “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还想借你的光呢。”高纯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我呀,就别想升职了,在这干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不还是原地不动。”中年很泄气。 “话不能这么讲,姜还是老的辣,公司还得靠你们这些前辈。”小张道。 “不行了,现在不如以前了,如今是关系时代,没关系啥都甭谈,像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是在过去,年轻和能力就是资本,你们一定不会被埋没的。”中年意味深长的说。 小张笑笑没有说话。 高纯心里也很纳闷,总经理怎么会找自己,难道自己做错事了还是有别的原因?。一连串的问号油然而生。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高纯止住了脚步。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又吐了出来。终于,他还是敲了门。 “进来。”一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高纯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经理,你找我。”高纯怯生生的说。 “你先坐会儿,等我处理完这些文件。”总经理头也没抬。 高纯哪敢坐下,依然站着,浑身不自在。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高纯心中如有十五只吊水桶七上八下的。他偷偷地抬头望着总经理,只见经理下身穿着至膝的工作制服,上身穿着短袖衬衣,一看就知道是白领。高纯朝上看去,他发现经理的头发又黑又亮披在肩上。由于经理正在埋头工作,高纯根本无法看到她的容貌。 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有好奇心,越是神秘越想探个究竟。高纯轻轻扭动着头,想一睹经理的面容。可无论从哪个角度就是看不到。 终于,经理猛地抬起头。高纯吓了一跳,忙低下了头,脸上也火辣辣的,有点做贼心虚。经理把文件整理好放到一旁,如释重负的长长吐了口气。在经理整理文件时,高纯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高纯心中一颤,他不敢相信事业这么成功的女性会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鼻腻鹅脂,腮凝新荔,嘴俏红润。这样的容貌,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 “坐呀。”总经理笑道,一点架子都没有。 高纯回过神来,有些局促地笑着说:“不用,站着就行。” 经理站起身走了过来:“坐吧,不用那么紧张。” 高纯还是推辞:“不用了。” 经理笑道:“别扭扭捏捏的,坐下吧。”经理和蔼可亲。 高纯只好坐了下来。经理站在高纯面前双手抱着胳膊,高纯禁不住抬起头来。眼前的经理修长身材,凸翘有致,削肩细腰,肌肤微丰,见之忘俗,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气息。 “你叫高纯?”经理把茶递给高纯。 高纯忙起身接过茶,边点头边说:“是,是。” “坐下呀,别干站着。”经理又让站起身的高纯坐下。高纯再次坐了下来。 经理仔细打量着高纯,冒出一句:“你真还是一表人才。” 高纯听了莫名其妙,但他没敢问,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你是lc人吧。”经理接着说。 “是。”高纯不敢多说一字。 “你在y市上的大学,学的是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 “对。”高纯纳闷经理怎么对自己的情况这么了解,他忍不住问:“经理怎么知道的?” “啊,这些你简历上都有。”经理脑子转的还不慢。高纯也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我的老家也在lc,你我还算是老乡呢。”经理笑道。 高纯笑着没有说话。 “下班后,我请你吃饭,也不枉我们老乡一场。” “不用了,经理。”高纯忙起身推辞道。经理却笑道:“就这么定了,快工作去吧,下班后在楼下门口等我。”说完经理又走到了桌前开始工作,高纯望着无可奈何,只好轻轻拉开门离开了。 回到工作室,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高纯,这使高纯浑身不自在。小张凑上来低声问:“总经理找你有什么事?”高纯笑笑说:“没什么,就是问了点工作的事。”小张也没再问,回到自己位上心不在焉的继续工作。 30 下班了,小张照常来到高纯身旁,说:“走吧,我请客。”高纯坐着没有起身,笑道:“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小张犹豫片刻,笑道:“那我先走了,再见。”高纯笑着点了点头。 小张走后,高纯靠着椅背长长吐了口气。此时,高纯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高纯站起身离开了。没想到,小张还没离开,他悄悄地跟着高纯。 高纯走出公司,他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总经理在不远处正在向他招手。高纯还发现总经理换了一身休闲装,魅力焕发。高纯笑着走了过去。 “对不起,经理,让你久等了。”高纯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我也是刚到,来,上车吧。”说着,经理就打开了黑色宝马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高纯没敢坐副驾驶位,他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这一幕,小张都看在了眼里,他对高纯起了疑心。 坐在车里,高纯浑身不自在,胡乱地望着窗外。经理打开了音响,优美舒缓的音乐把车里塞得慢慢的。经理从后视镜里看到高纯一副窘态,笑了笑道:“说说你在大学里的事。” 高纯笑道:“大学里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那就说说你的恋爱史吧。” 高纯发现眼前的经理挺健谈的,根本看不出是自己的上司。高纯笑了笑,说:“在大学里我没谈过恋爱。” 经理故作惊讶:“什么,大学四年里你没谈过恋爱,那么说现在你还没女朋友。” 高纯有点害羞,低着头说:“怎么说呢?” “什么怎么说,这还难于启齿。” 高纯说:“毕业前,我认识了一个女孩,我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你挺喜欢那女孩的。”经理试探性的问。 高纯点点头:“说实话,从第一次见她我就喜欢上了她。” “一见钟情。”经理笑道。 高纯也笑了。 经理又问:“那女孩一定长得很漂亮。” 高纯再次点了点头:“挺好的,活泼开朗。” “那她现在在哪呢?”经理明知故问。 高纯望着窗外,说:“在家呢,她说过两天要来这。” 这时经理转移了话题:“以后别总是经理长经理短的叫个不停,你就叫我的名就行。” 高纯还不知道经理的名字,只知道经理姓白,但他还是说:“那怎么行呢,我还是称呼你总经理吧。”经理清楚让高纯改称呼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随你吧。” 黑色宝马停了下来,高纯推门走下车。经理走在前面说:“走吧。”高纯没想到经理会带他来四星级饭店就餐,别说四星级了,高纯连星级饭店都没去过。走在四星级饭店里,高纯东张西望,边走边瞧,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坐下后,服务生递上了菜单。经理接过菜单不停地翻着,高纯手里也拿着菜单,但他却不知点什么。经理边看菜单边对高纯说:“点菜吧,想吃啥就点,别客气。”高纯望着菜单眼花缭乱,真不知如何是好。高纯只好说:“经理,还是你点吧。”经理看了看高纯,笑着点了点头就点了菜。 这顿饭很丰盛,高纯却吃的不踏实,到最后也没吃饱。 回公司的路上,经理问:“吃得怎么样?”高纯忙说:“挺好的。”高纯又低声问:“经理,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老乡嘛。”经理说得很自然,一脸的笑容。 到了公司门口,经理回头对高纯说:“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先回去吧。”高纯说:“好的,再见,经理。”经理点头作一回应。 黑色宝马掉头走了,高纯望着远去的宝马心中也释然了,长长的吐了口气。 小张早早的来了公司,见高纯来了就凑上去故意问:“高纯,你中午去哪吃饭了?”高纯警觉性的望着小张犹豫片刻,说:“酒店。”“几星级的?”小张笑着又问。“四星级的。”高纯淡淡的回答。“你真有口福。”小张羡慕的说。“还口服呢,这是我有史以来吃的最别扭的,我都没吃饱。”高纯一脸的苦恼。小张很随意的问:“你和谁吃的?”“总经理。”高纯表现得很平静。“什么,总经理?”小张张着嘴一脸的惊讶。高纯点点头。“那总经理为啥请你吃饭?”为了了解更多高纯与经理的关系小张又问。高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张也没再问什么,他对高纯还是挺满意的,至少高纯没隐瞒中午与经理吃过饭。 晚上,高纯回到住处就给李煜打了电话。 “李煜,今天我们经理请我吃饭了,你说这是怪不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定是你工作出色,所以经理才请你的。”李煜笑道。 “不像,做好工作是我分内的事,我也没什么突出表现呀,她说她和我是老乡,所以才请的。”高纯说。 “别想了,经理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请你吃饭,她请你吃饭说明她器重你,你好好工作就行。”李煜一点都不惊讶。 “哦,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济南呢?” “快了,再过十天半月的吧。” “你说话可要算数。”高纯担心李煜到时候还不来。 “当然算数,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呀。” “相信相信。”高纯激动的说。 “我还有事,就不聊了,早点睡吧。”李煜说。 “那好,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和高纯通完话,李煜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姐,是我,小煜。” “小煜呀,找我又有什么事呀?” “你这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李煜反问。 “能能能,你这伶牙俐呀,从小我就说不过你。”对方笑道。 “姐,你今天请高纯吃饭了?”李煜问。 “你怎么知道的?” “高纯打电话告诉我的。” “这事他都告诉你,他对你还真挺好的。” 李煜笑了,说:“那当然了。” “小煜,真别说,高纯这人真不错,你真会选人,眼光不错啊。” “那还用说,我看上的哪有错的。”李煜很得意。 “看把你给乐的,快说吧,找我什么事?” “真没事,我打电话是向你道谢的,谢谢你对高纯的关照。”李煜说。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可是你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谢我呀。” “姐,瞧你说的,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李煜不好意思的说。 “好好好,不说了,还有事吗?” “没了。” “那我就挂了,我还忙着呢。” “姐,我还是要谢谢你。”李煜说的很认真。 “没事,咱俩还这么客气干嘛,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你也别只顾工作,注意身体,该休息就休息。”李煜嘱咐道。 “知道了,再见。”对方笑了。 “再见。”李煜挂了电话。 原来高纯工作所在的翔飞公司是李煜的舅舅创建的,公司的总经理就是她舅舅的女儿白小璐,也就是李煜的表姐。白小璐大学毕业后就去美国深造了一年,回国后就在公司当总经理。白小璐比李煜大三岁,李煜小时候常和她在一块,她们情同亲姐妹。高纯之所以能进入翔飞公司就是李煜让白小璐开的后门,否则的话,别说屈屈本科生,就是高纯研究生毕业也不一定能进去。这一切的幕后操作李煜都瞒着高纯,她了解高纯,只要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的,一概不取。 第十一章 李煜现身 31 自从高纯被白小璐单独叫去,再加上小张传播高纯与经理一起吃饭,同事们对高纯的态度都变了。他们有的懊悔不已,有的欣喜万分,懊悔的人怪自己以前怎么不待高纯好一点,高兴的人庆幸自己对高纯还行。 一旦适应了的,当改变后却有点不习惯。高纯对同事们的改变很不理解,也感到不舒服。小张没多大改变。 高纯问小张:“同事们都怎么了,都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张问:“什么怎么了?” “以前他们让我干一些琐事,现在他们都不了,我主动给他们倒水,他们客气的跟陌生人似的,我打扫卫生时,他们争着干。” 小张只管笑,高纯纳闷:“你笑什么?” 小张说:“如今社会就是这样,人们对待你的态度与你的身份地位息息相关,你的地位高了,人们对你的态度也变了。” 高纯没听明白:“我还是我呀。”小张笑笑没说话。 渐渐的,高纯又习惯了同事对待自己的方式。白小璐每到周末就叫上高纯一块吃饭。同时,高纯也在数着日子,盼望着李煜的到来。 这一个多月来,李煜除了拜访了家在济南的大学同学,其他时间她都是游山玩水。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盼来了。高纯拨通了李煜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来呀?”高纯兴奋地问。 “去哪呀?”李煜问。 “济南呀,你上次不是说十天半月就来吗,这不半月都过去了,你该来了呀。” “啊,是是是。”李煜这才想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来,我去车站接你。”高纯问。 “不用,什么时候到我也不确定,你告诉我你的地址就行,我直接去你那儿。”李煜忙说。 “那怎么行呢……” “没关系,你对我说地址就行。”李煜打断高纯。 “那好吧……” 打完电话,李煜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她赶紧行动了起来。 高纯回公司去请假,在去公司的路上,高纯思索着怎么对上司说。高纯的那个秃顶头头待人特别苛刻,谁要请假,只要不是婚丧嫁娶他都会痛批一顿。高纯担心上司不会批准,但他还是想去试试。 高纯深吸了一口气敲开了秃顶上司的门。 “经理,我想请一天的假。”高纯胆战心惊。 “哦,有什么事吗?”头头问,依然面无表情。 “我的一个朋友要来济南,我想去车站接她。”高纯底气不足,唯恐头头不同意。 “好吧,你去吧。”头头竟然同意了。 高纯既惊又喜,连声说:“谢谢经理,谢谢。”对于高纯的谢意,头头也没搭理。 秃顶上司吃过的盐比高纯喝过的水都多,如今部门里的职员都在传言高纯与总经理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这可关系到前途命运。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能狗眼看人低,人都会变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虽然李煜不让高纯去车站接她,但高纯还是去了,他想给李煜一惊喜。 计算着时间,中午李煜退了房间就乘了辆出租往高纯住的旅馆赶。路上,李煜想象着见面时的情形,脸上浮出了甜蜜的微笑。 高纯在车站等了一上午也没看到李煜的身影,他都有点儿饿了。忽然,高纯的手机响了。 “高纯,你在哪儿呢?”李煜问。 “我在车站呢,你到了没?”高纯笑道。 “哎呀,我不是告诉你不用去接我吗,你怎么还是去了,快回来吧,现在我在你住的旅馆。”李煜有些埋怨,但也很心疼。 “你在旅馆,好,我马上回去。”高纯喜出望外,连再见都没说就挂了电话。高纯慌慌张张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就钻了就去,出租飞奔而去。 李煜坐在旅馆里也是迫不及待,她不时的向外面张望。旅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但穿得很时尚,还描了眉、画了眼。老板娘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和李煜聊天。 “听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板娘问。 李煜笑着点点头说:“我家在上海。” “那小伙是你男朋友吧?”老板娘说得很直接。 李煜不好意思的点头称是。 “你男朋友真不错,不光人长得帅,还特别有礼貌,他在这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期间见了我都笑着打招呼,你可真有福气。”老板娘夸赞道。 李煜只是笑,没有说话。 “这么个好男人你可得把握好,别弄丢了。”老板娘开玩笑道。李煜也被逗得合不拢嘴。 “说真的,找个好男人真不容易,一旦找到了就不能撒手,你一撒手全盘皆输。”老板娘经历了不少人事,懂得也多。 终于,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李煜赶忙站起了身。 车上走下一男子,并不是高纯,李煜一脸的失望,缓缓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又一辆出租停在了旅馆前,李煜再一次站起身,注视着出租车。车门打开了,高纯走了出来。 李煜眼前一亮,像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见李煜跑来,自己也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都到跟前,两人一时相互无言。然后,李煜扑进高纯怀里,高纯顺手抱住了李煜。 此时,两人的心情都一样,千言万语都抵不上一个拥抱。 高纯感到有湿热的液体,忙松开手望向李煜:“怎么哭了?” 李煜拭了拭双眼,破涕为笑说:“人家高兴嘛。”说完又偎在了高纯怀里。 旅馆老板娘望着他们,眼中竟出现了泪花,没有人知道这是幸福的泪水还是忧伤的眼泪。 第十二章 等我们结了婚吧 32 来到高纯住的房间,李煜四下查看着。 “看什么呢?”高纯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看看你一个男人住的房间。”李煜边环顾边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高纯不以为意。 “这你就别管了。” 高纯坐着不再多问。 一会儿,李煜走了过来。 “看完了?”高纯问。李煜点点头。 “都看出些什么?”高纯问。 “没想到你收拾得还真干净,一点都不像男生。”李煜笑道。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一般男生的房间都比较乱,而你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对了,你让我睡在哪呀?” “你看我,把这事都忘了,我去给你再开个房间。”高纯站起身欲走。 “不用。”李煜喊住了高纯。 “那你住哪啊?”高纯问。 “我就住这里呀?”李煜笑道,一点都不在乎。 高纯犯难了,说:“这样不好吧。” “没事,我都不在乎,你还顾忌什么,快把我的行李安查一下。”李煜指使高纯。 高纯只好听从指挥,去收拾李煜的行李。 “不过,我要睡在床上,你睡地板。”李煜笑道。 高纯故意苦着脸:“不会吧。” 李煜一副霸道的模样:“怎么不会,就这样定。” 把李煜的安顿好,高纯提出去吃饭。李煜却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高纯笑道:“我请了一天的假。” “你的上司准你假了?”李煜问。李煜清楚,在翔飞公司工作一般不能请假。 “当然准了,要不我怎么会去车站接你。” 李煜笑道:“你不会在车站等了一上午吧?” “那还用说,你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害得我等了整整一上午。”高纯笑着抱怨道。 李煜呵呵笑了起来。高纯说:“你还笑呢。”李煜止住了笑,说:“怪我行了吧,这顿饭我请,就当我向你赔罪了。” 高纯假装生气道:“不行,这顿饭必须我请,你就欠着我的吧,也让你心里不踏实一次。” 李煜笑道:“我欠别人的可不会放在心上,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高纯笑道:“你可真没良心,欠别人的还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了。” 李煜也贫:“没法,谁让咱心胸阔达呢?” 高纯本来想带李煜到星级饭店去吃,李煜明白事理,笑道:“我还是喜欢在饭馆吃,多热闹呀。”说完,李煜就挽起高纯的胳膊走进了街边的一家饭馆。高纯只好由着李煜。 他们边吃边聊,李煜狼吞虎咽也没有了和高纯第一次吃面时的淑女相。一顿饭他们吃了近两个小时。 “走,我带你去逛逛。”高纯笑道。 李煜可花了一个月在济南玩,对济南早就了如指掌,甚至比济南人了解的都详细。李煜深深双臂打了个哈欠,说:“今天就别逛了,坐了一天的车,我也挺累的,明天是周六,明天玩也不晚。”高纯点点头:“行,明天再去。” 高纯要坐出租会旅馆,李煜没让。他们就肩并肩,散步在街上,随心所欲的聊着,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刚到旅馆,李煜就仰躺在床上。高纯刚打开电视,李煜一骨碌就坐了起来。他们边看电视边聊天。 看时间不早了,高纯问:“饿不饿,我去弄点儿吃的。”李煜抚摸着肚子,笑道:“还真有点儿饿了。”“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高纯站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高纯就端来一盘饺子:“来,吃饺子喽。”李煜跳下床凑了上来:“这么晚了你从哪儿弄的?”高纯笑道:“这旅馆晚上都有。”李煜狼吞虎咽连续吃了好几个饺子,高纯望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笑道:“慢点吃,别噎着。”李煜说:“噎不着,你也吃呀。”高纯笑着摇摇头:“你吃吧,我不饿。”“什么不饿,咱俩可一块吃的晚饭,快,张嘴。”说着,李煜就送上一个饺子,高纯只好张嘴吃了。“来,再吃一个。”李煜又送上一个。高纯又张口吃了。 吃完饺子,高纯说:“快收拾收拾睡吧。”李煜擦擦嘴就去刷牙了,高纯则在地上收拾了起来。 李煜刷完牙见高纯在忙活感到很纳闷,问:“你干嘛呢?” “打地铺呀。”高纯边收拾边说。 李煜也没想到高纯真会在地上睡,可现在一个女孩家阻止多不好意思,李煜撅着嘴也没说什么。 两人都躺下了,高纯在地上,李煜在床上。 高纯辗转反侧,一会儿睁着眼,一会儿闭着眼,反正就是睡不着。 “啊,不要,不要……”叫声是李煜发出的。 高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冲到了床边,李煜紧紧搂住了高纯。 “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高纯轻轻拍着李煜安慰道。 李煜趴在高纯的肩上偷偷地笑。其实,李煜和高纯一样,也是睡不着,这招也是李煜在电视上看的,没想到还真有效。高纯以为李煜真做了噩梦,还在傻傻地安慰李煜。 高纯重新把李煜放躺在床上,李煜却拉住高纯,一副害怕的样子:“别走,我害怕。” “别怕,我就在这。” 高纯坐在床旁握着李煜的手,李煜躺在床上不知又有什么新花样。 许久,李煜咬咬牙,然后吞吞吐吐的说:“要不,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 高纯摇摇头,笑道:“没事,我坐着就行。” 李煜不高兴了,坐起了身。 “怎么了。”高纯不解。 李煜噘嘴道:“你就上来睡吧。” 高纯犹豫不定。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在乎这些,快上来睡吧。”说着李煜就把高纯拉上了床。 高纯心跳加速,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孩同床共枕。当然,李煜内心也十分紧张,这也是她第一次和男生睡一张床。 本来这张床是供一个人睡的,现在,两人躺在上面不免有些挤,肌肤相亲也在所难免。 终于,李煜磨磨蹭蹭的钻进了高纯怀中,高纯却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抱着我。”李煜轻声说。 高纯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动。 李煜又说了一次,高纯这才壮着胆子缓缓伸出了胳膊。 这样的一男一女如此的肌肤接触,不发生关系谁信呢。 不知不觉中,两人便“坦诚”相见了。就在高纯忍不住想把李煜变成自己的女人时,李煜制止了他,说:“等我们结了婚好吗?” 高纯重重地点头应了一声,两人相拥着一直睡到天亮。 自古男女情事不学亦会,因为这是人的本能,人类就靠这种本能繁衍生息,如果连这都要学,人类岂会发展得如此迅猛。 第十三章 神秘的李煜(1) 33 高纯醒后嗅着李煜的发香半躺着,李煜躺在高纯怀中闭着眼感受着幸福的味道。高纯轻声说:“懒虫,快起床。”李煜纹丝不动:“再睡一会儿嘛。” 两人起床时已接近中午。高纯说:“饿了吧,早饭都没吃呢。”李煜点点头,又说:“在学校时,周六周日大多不都是不吃早饭吗。”高纯笑道:“我以为只有我们男生才会偷懒,没想到你们女生也这么懒。”李煜比划着说:“这不是懒,这是享受生活。”高纯笑道:“快点吧,吃了饭我带你去好好玩玩。”李煜说:“拉倒吧,还是我当导游吧,你知道的地方不一定比我多。”高纯说:“你来济南才多长时间,你就别逞能了。”李煜笑道:“待的时间长有什么用,咱骑毛驴看账本走着瞧。”高纯道:“好啊。” 离开旅馆,他们在饭馆里吃罢饭就出发了。 李煜可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游玩,对当地的旅游景点、名胜古迹早就了如指掌,李煜比当地居民还当地居民呢。 李煜对济南了解的那么透彻不免令高纯瞠目结舌,高纯问:“你怎么比我知道的还多?”李煜得意的说:“怎么样,服了吧。” 星期天,高纯他们刚起床,高纯的手机就响了。高纯忙拿出手机看了看,又转头看了一眼李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高纯,今天中午老地方。”白小璐笑道。 “哦,经理,对不起,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非常抱歉。”高纯不好意思的低声说。 “怎么了,有事呀?”白小璐问。 “我女朋友来了。”高纯低声说。白小璐心里一凉,沉默了。 “对不起,经理。”见白小璐不说话,高纯又说。 白小璐发觉自己的失态,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忙笑道:“没关系,陪你女朋友要紧,就这样吧,拜拜。”白小璐漠然的望着空气,神情呆滞。 李煜也没留意高纯打电话,顺口问:“谁打来的?” 高纯脸上火辣辣的,笑了笑说:“我们经理。” 李煜很吃惊,问:“找你有事呀?” 高纯笑道:“没事,就是想让我去陪客户吃饭。” 高纯怕李煜多心,也就撒谎说是陪客户吃饭,更没提每到周日就和经理吃饭的事。 李煜笑问:“你没答应呀?” “我要答应了,谁陪你呀?” “别臭美了,睡要你赔了。”女人一般都口是心非。 白小璐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她拿起电话,可刚放到耳旁又停住了。想了想,她又把电话放下了。 34 虽然李煜都在济南玩腻,也没有新鲜感了,但在高纯的陪伴下,她依然玩得蛮开心的,另有一番情趣。 明天高纯就要上班了,晚上,躺在床上,高纯说:“明天我得去工作就不能陪你玩了。”李煜很善解人意笑道:“你就放心去工作吧,不用担心我。”高纯笑着轻轻点了下李煜的鼻尖,说:“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呀?”李煜也捏住高纯的鼻子说:“你爱担心谁就担心谁,人家才不用你担心呢。”高纯笑道:“真不用我担心呀,好,我就省省心。”李煜转过身背对着高纯故作生气说:“讨厌,人家不理你了。”忽然,高纯问:“你什么时候去找工作?”李煜又转过身来说:“什么时候不行呀,要不我也去你公司怎么样?”李煜也就是随口一说,这还真提醒了高纯。高纯高兴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天我问问我们经理看看还有空职位没,如果你能留在公司那就太好了。”高纯望着天花板一脸的喜悦。李煜笑道:“你真希望我去呀?”高纯道:“那当然了。”李煜笑道:“明天我跟你去公司不就行了。”高纯说:“不行不行,还不知道缺不缺人呢,还是我先打听打听。”李煜不以为然:“不用,以我的条件没有位置他们也得腾出一个呀。”这个时侯,李煜的手机响了。李煜拿过来手机一看是表姐打来的,她忙下了床:“我去接个电话。”高纯点点头。 “表姐,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李煜低声说。 “你这丫头,来济南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白小璐埋怨李煜。 “你都知道了?”李煜笑道。 “今天我要不打电话给高纯,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白小璐道。 “姐,消消气,怪我行了吧,姐,给你说点正经的。”李煜朝卧室瞅了瞅,接着说,“我们俩的关系千万不要让高纯知道了,高纯想让我也在公司工作,姐,明天我和高纯去公司,你得好好演一场戏,千万别露馅了,还有,你随便给我点儿事做就行,千万别让我干一些举足轻重的事,我可干不了。”李煜低声说。 “毕业后,你爸让你来你都不来,现在倒积极起来了。”白小璐笑道。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再说,整天闲着也腻呀,反正这事就拜托给你了。”李煜耍赖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吧。” “还是表姐好,那我挂电话了,明天见。”李煜很高兴。 “再见。” “谁打来的,神神秘秘的?”高纯像是开玩笑。 “保密。”李煜神秘兮兮的说。 高纯也没再问,他相信李煜。 第十四章 神秘的李煜(2) 35 高纯早早起了床,李煜依然熟睡着。高纯洗刷完后,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高纯拎着东西就来了。李煜也醒了,坐起身问:“起这么早,干吗去了?” 高纯笑着举起手中的早饭说:“快起床,我买饭来了。”李煜问:“买的什么呀?”高纯笑道:“起床后不就知道了。”李煜穿着睡衣就下了床:“不起床我也能知道。”高纯乐了。李煜打开方便袋查看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床上。 “不喜欢吃呀?”高纯问。李煜点点头。“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高纯问。李煜笑出了声:“连鸡蛋都不吃了,那我太对不起**了。”高纯也笑了:“咋又把**扯上了。”李煜开始分析:“你想想,以前人们连吃的都没有,别说鸡蛋了,就连馒头都没有,甚至还有人吃人的现象,**领导人民生产发展才有了今天的生活,我虽生在新社会,先辈遭受的苦我还记着,现在都有鸡蛋吃了,与那时比,我还挑剔啥。”高纯笑道:“就你会说,快起床吧。” 吃过早餐,高纯就带的李煜来了公司。高纯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白小璐早就做好了准备。 “经理,这是我的女朋友李煜,她也想在咱们公司发展,你看看行不行?”高纯笑着说。 李煜站在一旁朝白小璐眨了眨眼,白小璐差点笑出来,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走到李煜跟前伸出手说:“你好。”李煜眨巴着眼,也伸出手:“你好。”见此情况,高纯打心眼里高兴。高纯还等着经理的答案,李煜偷偷地朝白小璐使了个眼色,白小璐笑着也朝李煜眨了眨眼。白小璐笑着对高纯说:“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去工作吧。”见经理答应的这样爽快,高纯一脸的兴奋:“谢谢经理。”随后,高纯又对李煜说:“我去工作了,下了班我在公司门口等你。”李煜一点都不拘束,像在自己家一样点点头笑道:“去吧。”高纯离开了。 李煜终于松了口气,不停地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白小璐笑着说:“有什么好怕的?” “高纯要是知道了咱俩的关系还有工作的事,他一定会怪我的。” 白小璐笑了笑,坐了下来:“你想干点什么呢,尽管挑。” 李煜机灵的眼珠转了转,说:“让我做点儿无足轻重的事就行。” 白小璐想了想,说:“你当我的秘书助理好了?” 李煜马上挥着手说:“不行不行,当秘书多累呀,什么事都是秘书的,我刚来,公司的一些情况还不熟悉,再说一些事情我也处理不了呀。” “你以为我真让你给我当秘书呀,你要是当我的秘书那我可就遭殃了。” 李煜望着白小璐问:“那你要我干什么?” 白小璐笑道:“你这个秘书可不是名副其实的,只是形同虚设,其实,你什么也不用做,有我和刘秘书呢,你要是闲得无聊时,可以打打文件什么的。”刘秘书就是白小璐现在的秘书。 李煜打个响指:“ok,就这么定了,那我现在做点什么呢。” 白小璐说:“我有些文件要处理,不能陪你了,你在公司转转,中午叫上高纯一起吃饭。” 李煜很谨慎,说:“今天中午就不用了,以免高纯起疑心。” 白小璐手里把玩着笔,说:“行,那就改天吧。” 李煜又说:“姐,咱俩的关系可千万别让高纯知道了,我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一切。” 白小璐笑道:“放心吧,刘秘书,来一下。” 不一会儿,刘秘书就敲门进来了:“经理,有什么事吗?” 白小璐领导范骤起:“你安排个人带着这位小姐参观参观公司。” 李煜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李煜起身离开,关门时还向白小璐做了个鬼脸。 李煜蛮有兴趣地一个部门一个部门挨个参观。来到财务部时,李煜为了能看看高纯,她不再只是在远处大概看看,她走了进去仔细寻找。里面的人也抬头看李煜,李煜找到了高纯。李煜很高兴,笑着向高纯走去。 忽然,一个青年小伙伸手拦住了李煜。 “你好,请问小姐有什么事吗?”青年很有礼貌。 “没事,我随便看看。”李煜笑道。 “对不起,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青年不紧不慢地说。 一听这话,李煜火了:“我怎么妨碍你们工作了,你注意用词。” 青年也不生气,依然心平气和:“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还望小姐离开这里。” 李煜转身气冲冲的走了,青年望着李煜走远了才继续工作。 李煜心中火气冲天,她猛地推开白小璐的办公室门气冲冲的走了进去,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白小璐抬起头看到李煜气得脸色都变了,笑道:“怎么了,小煜?” 李煜愤愤道:“财务部的一个家伙把我赶了出来。”白小璐走到李煜身旁拍着李煜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等会儿我好好教训他们。” “对,狠狠地收拾收拾。” 白小璐哄道:“没问题,别生气了,你先坐会儿,等会儿我就陪你去。” 李煜却说:“不用了,姐,我大人有大量,这事就算了,我去外面走走就先回旅馆了,你告诉高纯我回去了。”说完,李煜就离开了。 下班后,白小璐在公司门口等高纯。高纯和小张出来了,见经理朝他们挥手,小张知道经理在招呼高纯,于是忙说:“我有事先走了。”高纯应了声就走向了白小璐。 “高纯,小煜让我告诉你她先回去了,你不用等他了。”白小璐笑道。 “小煜?”高纯不知说的是谁。 “啊,就是你女朋友。”白小璐忙说。 “哦,谢谢经理了。”高纯笑道。 “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白小璐转身走了。高纯站着一动不动,心想经理怎么叫李煜小煜呢。 高纯回到旅馆时,李煜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李煜在公司的不快早就消失殆尽,她笑道:“来,吃饭喽。” 高纯坐下来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很是关心地说:“经理给你安排的什么工作?” 李煜边给高纯夹菜边说:“秘书助理。” 高纯吃了一惊:“什么,秘书助理?” 李煜点点头说:“是呀,怎么了?” “你刚来公司她就让你当秘书助理呀。” 李煜笑道:“什么秘书助理呀,其实就是个打杂的。” 高纯哦了一声。李煜接着说:“我这秘书助理什么都不用做,多轻松呀。” 高纯笑道:“胡说,什么都不用做人家白给你钱呀。” 李煜说:“啊,我的意思是说我只干一些鸡毛蒜皮的工作,压力小。” “那可不一定,助理可是最忙的,琐碎小事都是助理的活。” 李煜笑道:“你就别管了,我能应付,来吃菜。” 高纯又问:“对了,今天中午经理提起你时怎么称呼你‘小煜’,看来你和经理处的还不一般呀。” 李煜笑道:“那还用说,要不她会让我做秘书助理,告诉你,以后我就叫她姐,她叫我小煜。” 高纯越听越不相信:“真的假的?” 李煜很得意:“当然是真的。” 高纯问:“第一次见面,你和经理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好,你用了什么法子?” “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高纯以为李煜在装神弄鬼,也就没刨根问底。 晚上,吃过晚饭,高纯和李煜坐在一起看电视。 “高纯,你怎么不租房子住呢,住旅馆多不划算呀?”李煜说。 “唉,谁说不是呢,我早就想租房住的,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高纯愁眉苦脸。 “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别管了。”李煜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说。 “我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你能有什么办法?”高纯不以为意的笑道。 “这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李煜笑道,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第十五章 突然搬进新房 36 “姐,帮个忙。”李煜凑到白小璐身旁双手托着下巴望着正在工作的表姐说。 “一大早,又有什么事了?”白小璐头也没抬。 “我和高纯住旅馆太浪费了,可我们又租不到好房子,所以请你帮忙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离公司近又便宜的。” 白小璐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然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几个月前你舅舅给我买了套房子,离公司不远,现在还闲着呢,你们搬去那住吧。” 李煜很高兴却又不好意思了:“这样不好吧。” “哟,还跟我客气呢,反正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白小璐笑道。 李煜从背后搂住白小璐的脖子说:“姐,你太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表姐。” 白小璐拉开李煜的胳膊说:“真受不了你的糖衣炮弹,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还得工作呢。” “姐,那我走了。”李煜兴高采烈的走了。 上午一下班,李煜就跑去找高纯。高纯的同事们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小张也走了过来。 “这是我女朋友李煜。”高纯分别作介绍,“李煜,这是我的同事张龙。” “高纯常向我提起你,今天总算大开眼界,真是多闻不如一见呀。”小张笑道。 李煜只是笑。 “走,今儿我做东,为弟妹接风洗尘。”小张又说。 “不用这么见外,都是同事。”高纯推辞道。 “那怎么行,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走,我请客。”小张依然坚持。 “要不改天吧,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高纯说。 “是呀,张哥,我们还有其他事。”李煜也说。 “是这样呀,那好,改天我再请,走,一块走。”小张这才妥协。 李煜走在前,小张拉住高纯低声说:“好小子,有你的,女朋友这么漂亮还有气质。”高纯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小张说:“别废话了,快走吧。” 来到旅馆,李煜坐到床上高兴的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高纯问。 “房子的事搞定了,三室一厅,免费住。”说着李煜就躺在了床上。 “什么,真的假的。”高纯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看,钥匙我都拿到手了。”李煜得意的晃着手中的钥匙。 高纯走了过来,拿过钥匙仔细看了看问:“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李煜问。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天上怎么会掉馅饼。”高纯说。 “这次天上还真掉馅饼了,还让我接住了,告诉你吧,这房子是我一朋友的,一直闲着,正好让我赶上了,捡了个大便宜。”李煜坐了起来。 “什么朋友?”高纯问。 “反正不是一般的朋友。”李煜问,“我们什么时候搬呀?” “不要紧。”高纯说。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动手。”李煜说,“现在赶快收拾一下,把退房手续先办了。” “行。”高纯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让我收拾就行,你别动手了。”高纯办完退房手续走进来,见李煜在收拾东西说。 “没事。”李煜不在乎。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不一会儿功夫,高纯和李煜就收拾完了。 晚上下了班,李煜和高纯就坐上出租车往旅馆赶。 到了旅馆,高纯对司机说:“师傅,你先在这等会,我们去去就来。”司机点了点头:“你们可要快点,可别耽误我做生意。”高纯陪笑道:“好的,我们会很快的。”说完,高纯和李煜跑进了旅馆。 眨眼功夫,高纯肩上挎着一背包,一手拎着一大行李箱,李煜则提着一背包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旅馆老板娘。 “师傅,麻烦你打开后备箱。”高纯好声说到。 司机看了看大包小包嘟囔道:“我是载人的,可不是拉货的。” “一个大男人咋这么磨叽呀,一点儿男人风度都没有,快帮帮忙喽。”旅店老板抢先说。 司机不情愿的下了车,打开了后备箱,然后又钻进了车里。 高纯把包放进了后备箱,转身对旅店老板娘说:“谢谢你,那我们走了。” “没事常来玩。”老板娘笑道。 “好,那我们走了。”高纯说。 “再见,阿姨。”李煜也说。 “再见,以后常来玩。”老板娘满脸是笑。 李煜点点头上了车。 37 “这些钱不够。”司机不接高纯递过来的钱。 “先前不是说好了的吗。”高纯说。 “那你也没说拉行李呀,你还耽搁我这么长时间。”司机靠着车耍赖。 高纯也不愿和这种人计较,又加了五块:“这回行了吧。” 司机斜眼看了一眼:“不行,还得加五块。” “你这人怎么得寸进尺呀。”李煜看不下去了。 对于李煜的话,司机一点儿都不在乎:“随你怎么说,这钱是加定了。” “你……”李煜起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跟他一般见识。”高纯把李煜拉过来。 “给,这次行了吧。”高纯又添了五块。 司机这才接过钱:“这还差不多,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高纯和李煜懒得理他,提起大包小包上了楼。 楼下传来汽车离去的声音。 “到了。”李煜把包放下,然后拿出钥匙开了门。 “这房子真宽敞。”高纯把包放在地板上,“真不错,比旅馆好多了。” 李煜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仰躺着,高纯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的观看。 “别看了,快收拾收拾吧。”李煜朝高纯喊。 “等会儿,再看看。” 李煜说:“你慢慢看,我歇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高纯走了过来开始收拾。 “看够了?”李煜站起来也帮忙收拾。 “嗯。” “这套kappa的衣服,你还没穿呀?”李煜拿着衣服问。 “没有。”高纯继续收拾。 “别放着了,再不抓紧穿就过时了。”李煜把衣服丢到了沙发上。 收拾完,李煜坐到沙发上喘着气:“可算收拾完了。”李煜把kappa牌的衣服递过去,“给,穿上看看怎么样。” 高纯不愿穿:“到时候再穿。” “现在就是时候,快来试试嘛。”说着,李煜站起身要给高纯穿上。 “好,我自己来。”高纯只好穿上了。 “让我看看。”李煜认真打量着高纯,“不错,蛮好看的。” 高纯想脱下来,李煜忙制止:“别脱呀,这样多好。” “这都该睡觉了,明天再穿。” “行。”李煜笑道,“哎,你睡那个房间?” “怎么,和我分居呀?”高纯调侃道。 “去你的。”李煜把抱枕砸向高纯。 高纯一把接住笑道:“你先挑,我吃剩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李煜站起来指着一间稍微大点的卧室说,“我要那间大的。” “没问题,我快去洗洗睡吧。” 李煜走进了洗手间。 “高纯,递给我块干毛巾。”李煜在浴室里喊。 高纯忽然想起看的一些电视电影里面演的女人洗澡故意不拿毛巾,结果…… 高纯立刻停止了胡思乱想,暗笑自己的堕落。 “快点呀。”李煜急了。 “好,马上就来。”高纯忙去拿毛巾。 “从门缝里递过来就行,免得你占我的便宜。”李煜把门打开一条缝。 高纯哭笑不得,把毛巾递过去:“我要想占早就占了,你拦也拦不住。” “不跟你嘴贫了,看我洗完怎么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高纯故意激李煜。 李煜裹着浴巾走了出来,高纯还没来得及躲就挨了一拳:“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了。” 高纯笑道:“我也忒冤了吧,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还想找打。”李煜举起拳头。 “饶命呀,就当我错了。”高纯求饶,李煜这才放下拳头。 “我命咋这么苦呀。”高纯假装哭诉。 “又来了。”李煜又举起了拳头。 高纯一溜烟跑进了浴室:“不许进来,我要洗澡了。” 李煜朝着浴室笑了笑,转身拿来一条毛巾走到浴室门口打了打门:“给你毛巾。” 高纯同样把门只打开一道缝,接过毛巾笑嘻嘻的说:“想占我便宜呀。” “去,你也太自恋了吧。”李煜一脸不屑,“你让我看我还不稀罕看呢。” 第十六章 中秋佳节倍思亲 38 人越是忙碌了,就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这不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平平淡淡,风平浪静。 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中秋佳节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可今年,高纯又不能陪母亲过节了。团圆的日子,母亲一个人过,高纯感觉对不起母亲。 “妈,我邮的钱你收到了没?” “收到了。”母亲说,“你不用老是往家邮钱,我又不缺钱花,你自己留着花就行。” “嗯,对了,妈,中秋节我就不回家了。”高纯努力说得自然些。 “不能回来就别回来了,工作要紧。”母亲理解儿子。 “我哥又给你打电话了没?”高纯转移话题。 “星期六打的。” “哦,我哥今年回家吗?”高纯问。 “他没说。” “哦,我问问他。”高纯又问,“我姐最近忙吗?” “她弄了好几亩棚该不忙呀,她好几天都没来了,估计八月十五来。” “哦。”高纯没话说了。 “你不用管家里,在那好好工作,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心疼钱,这两天又冷了,别忘加衣服。”母亲说。 “知道。” “还有事吗?”母亲问的很轻松。 “没了。” “没事就挂了。” “嗯。” 高纯深深地吐了口气。 39 八月十五那天,公司里给每人都发了月饼。 “高纯,今晚不用工作,不如我们聚一聚。”小张说。 “是呀,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可不能错过呀。”另个同事也说。 “去哪呀,把我也算上。” “还有我。” …… 小张一呼百应:“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切,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要我说去酒吧里放松一下。” “你俗不俗呀,光知道酒吧,要我说呀还是去卡拉ok释放一下压力。”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呀,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你们不回家陪陪家人呀。”一个女人说了话。 “就是呀,你们这些男人光知道自己享乐。”另一个女人说。 …… “高纯,你去不去呀?”小张问高纯。 “你们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休息。”高纯说。 “好吧。” 晚上,李煜陪高纯呆着。李煜买了好多不同馅的月饼,还有苹果、桔子。 小时候,高纯很喜欢过中秋节,因为中秋节这天可以吃到月饼。邻居的大嫂常常逗高纯,问他为啥喜欢过八月十五,高纯就说八月十五可以吃月饼吃了还想吃。想想,高纯也觉得好笑。 “来,尝尝豆沙馅的。”李煜掰开一块递给高纯,“再尝尝哈密瓜馅的,还有五仁的……。” 片刻功夫,高纯眼前就堆满了各种馅的月饼。 “别弄了,吃不了浪费。”高纯说。 “这些你可得都吃光,一点儿都不能剩。”李煜开心的说。 “啊,你不是要撑死我吧,撑死我也吃不完呀。” “那我不管,吃不完就是你浪费。”李煜不讲理。 “好,为了不浪费,撑死也值。”高纯大口大口的嚼着。 李煜开心的笑了。 “给,再吃点水果。”李煜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 “不行了,不能再吃了。”高纯捋着肚子摆摆手。 “那就吃一块。”李煜切了一块,“给。” 高纯硬撑着把苹果吞进了肚里。 吃过月饼,李煜和高纯坐到阳台上看月亮。 今晚天气晴朗,星星满天挂,明月当空照。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高纯感觉还是十五的月亮圆,尤其是今晚的。 “今晚的月亮真圆呀。”李煜抱着高纯的胳膊惊叫到。 “那还用说,今天是八月十五嘛。” “月亮要是每晚都这样就好了。”李煜做出畅想状。 “怎么可能呢,这都是自然规律。” “我是说如果。”李煜撅着嘴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李煜接了下来。 两人会心的笑了。 “咱们比一比,看看谁背的关于月亮的诗句多,怎么样?”李煜突发奇想。 “不比我也肯定输,你可是学文的,我可天天和数学公式打交道,我可不敢班门弄斧。”高纯认输了。 “少废话,我先来。”李煜吟诵起来,“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该你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 “这不算,刚才已经说了。”李煜说,“换一首。”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高纯摇头晃脑。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该你了。”李煜笑道。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这不算,没描写月亮。”李煜说。 “这怎么不算,里面不是有‘明月’。”高纯得意的说。 “好,让你一次。”李煜继续背,“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 高纯犯难了,挠着头背不出来。 “快点儿,该你了。”李煜催促。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高纯这才吐了出来。 “你耍赖。”李煜轻轻拍打着高纯。 “这都是你逼的,我说了比不过你,你非着要比。”高纯说。 “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说古人为什么都拿月亮当寄思物,怎么不用太阳呢?”李煜问。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学文学的,我是学数学的,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清楚呀。”高纯反问。 “人家就是要你说嘛。”李煜晃着高纯的手臂。 “好好好,我说。”高纯说,“白天人们都在劳作,哪有功夫去想别的事,只有到了晚上,吃完饭闲下来,才会有心思去想一些事或人,晚上没有太阳只有月亮,人们只有把哀思寄托给月亮。” “说的好。”李煜拍手叫好,“没想到你见解挺独到。” “一般一般。” 就在这时,高纯的手机响了。 “谁呀?”李煜坐直身子问。 “我哥。”高纯接通了手机。 “哥,还没睡呀?。”高纯问。 “没呢,今天中秋节放假也没什么事。”对方声音有力干脆利落。 “哥,你今年还回家来吗?” “我也说不准,看情况吧,要是好请假的话我就回去。” “哦,哥,你往家打电话了吗?” “刚打了,咱妈说你昨天打的。” “嗯,”。 “中秋节你没放一天假呀。” “就今晚不上班。” “哦,别忘时不时的往家打电话。” “嗯。” “那没事就挂了,我再给咱姐打个电话。” “行,就这样。”高纯挂了电话。 “你哥在哪当兵呀?”李煜问。 “黑龙江。” “那里很冷吧。” “是呀。”高纯点了点头。 “你哥有女朋友了没?” “没有。”高纯摇了摇头,“部队里哪有女生呀,即使有也都是军官家的,哪轮的上我们这些人。” “你哥是不是比你大两岁?” “是。”高纯点点头。 “你有你哥的照片没?” “没有,照片都在家呢。”高纯说,“你要我哥的照片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哥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和你很像。” “等回了家我拿来给你看。”高纯笑道。 “好呀。”李煜说,“对了,你姐的小女儿一定很可爱吧。” “挺可爱的。”高纯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文钰。”高纯望着天上的圆月说。 “文钰,名字挺好听的。”李煜自言自语。 “你怎么不给你姐打个电话呢,今天是中秋节,打一个吧。”李煜说。 一想到姐姐,高纯心里很内疚。姐姐初中没毕业就打工去了,二十二岁就结婚了,那年高纯只顾学业了,没有去参加婚礼,真的很遗憾。是呀,算算日子,自己好长时间都没给姐姐打电话了,不知姐姐怎么样了。可每次打电话,高纯都不知说什么,都是姐姐问自己怎么样、还好吧。 “想什么呢?”李煜晃了一下高纯。 高纯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 “快打一个吧。”李煜怂恿高纯。 高纯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的号。 “高纯,中秋节快乐。”高纯还没说话姐姐就开口了。 “姐姐也快乐。”高纯声音很小。 “在济南好吧,工作怎么样?”姐姐问。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天气预报说天要变冷了,想着多穿衣服。”姐姐关心的说。 “嗯。”高纯说,“家里没什么事吧?” 姐姐笑道:“能有什么事呀,就是成天忙呗。” “哦,钰钰呢?” “玩呢,你等会儿,我叫她过来。”电话里传来姐姐喊女儿的声音。 “舅舅。”钰钰说的还不完全清楚。 “对舅舅说中秋节快乐。”姐姐在一旁教钰钰。 “舅舅,中秋节快乐。”钰钰说的很费力,但她的童音听着就惹人喜爱,凑在旁边的李煜就乐的合不拢嘴。 “钰钰节日快乐。”高纯笑道。 小孩就是天真可爱,童言无忌的确不假。 钰钰还在不停地喊着:“舅舅,节日快乐。”逗得李煜都笑弯了腰。 姐姐把电话接了过来:“给咱妈打电话了没?” “昨天打了。” “哦。” “姐夫呢?”高纯问。 “他去别人家串门去了。”姐姐笑道,“高纯,你也找到工作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有女朋友了没?” “有了。”高纯低声说。 “真的,太好了。”姐姐很兴奋,“到时候别忘带回家来。” “嗯。”高纯说,“姐,这事先别对咱妈说,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行,我不说。”姐姐激动地说。 “千万要保密。”高纯再次嘱咐。 “你就放心吧。” “行。”高纯又不知说什么了。 “早点睡吧,我也该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呢。” “知道了。” “就这样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 “再见。” 高纯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你刚才说什么保密?”李煜问。 “没什么。”高纯不愿说。 “快说。” “那我可真说了。”高纯说,“我说我有女朋友了,不让我姐告诉我妈,这样给我妈一个惊喜。” “真的。”李煜不好意思的说。 高纯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早了,快去洗洗睡觉吧。” “再坐会儿嘛,难得有这月圆夜。”李煜哀求道。 “外面挺冷的,别感冒了。” “这好办,你等着。”李煜跑进了房间。 很快,李煜身上添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件:“给,披上吧,这样就不冷了,也不怕感冒了。” 高纯笑着披上了衣服,李煜把头重新贴在高纯的肩上。就这样,两人依偎在一起望着星空。 第十七章 借别人的钱,让别人难受去吧 40 中秋刚过,天气说变就变,让人猝不及防。凉风刮着,街上穿着短裤、t恤的人们双手抱着肩膀缩成一团,疾速的奔跑着。 这天下午,人们就换装了,再也不用怕可恶的凉风了。 下班后,高纯在公司门外等李煜。自从李煜来后,小张很知趣的不和高纯一起下班回家,给他们留出空间和时间。忽然,一人拍了拍高纯的肩膀。高纯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同事王积德。 王积德和高纯在一个部门工作,三十多岁,个子不算高,眼睛很小,戴着一副粗框大眼睛。摘掉眼睛看他,你会想到一个词“贼眉鼠眼”。高纯平时很少和他接触来往,只有工作需要时高纯才有机会接触他。 “嗨,等女朋友吧。”王积德笑的很伪,双眼都陷进了肉里。 “是呀。”高纯笑着点点头,“你怎么还没走?” 王积德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叹了口气:“唉,别提了,一提都伤心,我都没脸回家了。” 高纯见王积德唉声叹气的自然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一言难尽呀,走,我请客,咱们到饭馆里边吃边说。”说着就拉着高纯要走。 “对不起,我还得等人呢。”高纯忙说。 “对对对,你女朋友还没来呢,你看我都忘了。”王积德拍着脑袋笑道。 高纯笑笑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李煜还没来。王积德没耐心了,笑道:“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话刚说完,李煜就从公司走了出来。 “是那一个吗?”王积德指着李煜问高纯。 “是。” 李煜走了过来。 “李煜,这是我的同事王积德。”高纯给李煜介绍。接着又对王积德说:“这是我女朋友李煜。” 王积德急忙哈头弯腰陪着笑说:“高纯,你真有福气,女朋友这么漂亮,好似仙女下凡,让人都嫉妒。” 李煜听的都想吐了,但她还是微笑面对。 接着,王积德笑道:“我找高纯说点事,不知方便不方便?” 显然,这是说给李煜听的。李煜忙笑道:“你们有事谈,我就先回去了。” “王积德笑道:“真不好意思。” “没事。”李煜很大方,“高纯,我先走了。” “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吃饭了。”高纯说。 “好,那我走了,再见。”李煜转身扬长而去。 “走吧。”王积德拍拍高纯的肩笑道。 高纯跟着王积德进了一家饭馆,坐定后,他们边吃边聊。王积德喝了口酒,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兄弟呀,不瞒你说,我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想死的念头我都有了。”说着双手捂住了脸。高纯见状,忙问:“到底怎么了?”王积德咽了口唾沫继续卖关子:“兄弟呀,你可得帮帮我。” 高纯急了:“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王积德哭诉道:“兄弟,你知道,咱们这工资养活自己还凑活,要是顾全一大家子可是杯水车薪,我想靠炒股赚几个钱,可谁想我买的股票又跌了,我投进去的钱都打了水漂。”说到这里,王积德抹了抹眼睛,他硬是把眼泪挤了出来:“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儿子还得上学,我老婆又没正式工作,我还有年迈的父母要照顾,现在可好,柴米油盐的钱都快拿不出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王积德又抹起泪来。王积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兄弟,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就直话直说了,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向你借点钱来解我的燃眉之急,你放心,等我一有钱我就还你。”王积德像是在发誓。 高纯实在不会撒谎,他拿出钱包看了看:“我这也没多少,你先拿去用吧。”高纯把钱包中的现金取了出来递给王积德,王积德站起身双手接了过来。 王积德激动地举起酒杯说:“谢谢你了,兄弟,你的恩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恩不言谢,来,我敬你。”高纯连忙摆手说:“我不会喝酒。”王积德反应很快:“不喝酒就吃菜,来,吃。”王积德放下酒杯就给高纯夹菜。 “我自己来就行。”高纯礼貌地说。 钱到手了,王积德也不必装了,他刚才的伤心早就跑到九霄云外。王积德的话更多了,他给高纯讲自己以前在公司的事,夸自己的功劳,抱怨公司的一些领导不英明,自己的同事怎么的不尽人情。高纯最瞧不起那些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可他只能在心里有想法也不好说出口,于是他只是无奈的听着,不时的笑一笑。 吃完饭,王积德要付帐,高纯不让,他想别人借钱请吃饭这怎么行呢。王积德倒好,争也没争就让高纯付了饭钱。 41 李煜并没有回住处,她徘徊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东张西望。忽然,她想到了表姐。于是,她拿出手机按通了白小璐的手机。 “姐,你在哪呢?” “在家呢,有事吗?”白小璐像是很忙。 “我想去你那蹭顿饭吃。” “好呀,高纯也来吗?” “我怎么敢让他去,他的一个同事把他找去谈事去了,我不愿回去就给你打电话了。”李煜笑道。 “你来吧,我在做饭呢。”白小璐高兴的说。 “好,我马上就去。”李煜挂了电话,伸手拦了辆出租就钻了进去。 出租开进一很繁华的小区,这里位置很好,交通便利,周围卖什么的都有。李煜下了车径直走向一幢高楼。 白小璐国外留学回来后,他父亲就给她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买了两处房子,现在李煜和高纯住着一处,白小璐一个人住着一处。白小璐一人住这么处房子,不免显得冷清。所以白小璐晚上在公司熬到很晚才回来。 李煜按响了门铃,白小璐开了门:“快进来。” 李煜走了进去。 “姐,就你一人住在这呀?”李煜问。 “你舅舅和你舅妈都有住处,不我一人住还能有谁呀?”白小璐笑道。 “姐,舅舅和舅妈呢,来这么多天了,我还没见过他们呢?”李煜问。 “出国了,估计得到春节才能回来。” “姐,你一人住这晚上不害怕呀?” “害怕什么,就是冷清点,要不你搬来和我一块住好了。”白小璐坏笑道。 “不行不行,我搬来住高纯怎么办,他会起疑心的。”李煜忙摆手。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白小璐从厨房中端出菜来。 李煜赶忙也去帮忙。 “姐,要是高纯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就能搬来这住了。”李煜从盘中捏了菜塞进口中。 “那就告诉他好了。”白小璐笑道。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快来吃饭吧。”白小璐坐了下来。 李煜也坐了下来:“姐,你有男朋友了没?” “没有。”白小璐给李煜夹菜。 “姐,你也该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不要总是只想着事业。” “替我操起心来了。”白小璐笑道。 “姐,要不我做次月老,帮你牵针引线,怎么样?。”李煜很得意。 “歇着你的吧,快吃饭。”白小璐爱答不理的。 “姐,我是说真的。”李煜一本正经的说,“高纯的哥哥比你小一岁,现在在部队呢,也没处对象呢。” 白小璐表面上心不在焉,不停地夹菜。 “姐,你考虑一下嘛,我让高纯等过年回来了把他哥的照片拿来,到时候你看了再说,怎么样?” “快吃饭,下午我还有会要开呢。”白小璐催李煜。 “姐,你得答应我,要不我就不吃饭了。”李煜撒娇。 “好好好,到时候再说吧,快吃吧。” “好,那咱可说好了,不许反悔。”李煜很高兴。 白小璐点点头继续吃饭。 下午,高纯和王积德一块来了公司,小张正好碰见他们。小张一脸的惊讶,心想高纯怎么和王积德这种人走到了一起。 高纯笑着朝小张挥手打招呼,小张也皮笑肉不笑的挥手致意。王积德忙对高纯说:“我先走了。”“一块走呀。”高纯说。王积德笑道:“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说完,王积德就快步走了。 “高纯,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小张问。 “今天中午我们一块吃饭了。”高纯笑道。 “他找的你?”小张问。 高纯点点头:“是,他找我有点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找你借钱了。”小张得意的说。 “你怎么知道?”高纯一脸的惊讶。 “呵呵,你被耍了。”小张笑个不停。 “怎么了,快说,别笑了。”高纯捶打小张。 小张止住了笑:“告诉你吧,王积德这人能说会道,光靠一张嘴,他常借别人的钱,而且借了还不还,同事们知道了他的为人,也就不和他计较,吃一堑长一智,借一次也就不再借给他了,他也借过我的,没想到这次借到你身上来了。”小张说着又笑了起来,有点儿幸灾乐祸。 “不会吧。”高纯有点不信。 “怎么不会,骗你是小狗,我们都是受害者,不信你去问问别的同事。”小张一本正经的说。 高纯从未见过小张在背后这样说别人的坏话,但他还是半信半疑不愿接受事实。 见高纯不相信自己,小张又说:“咱们打赌,他一定不把钱还给你。” “不说这些了,到上班时间了,走吧。”高纯皮笑肉不笑道。 小张也没再说什么。 这天下午,高纯上班心不在焉的,直到下班他才想开。高纯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那几百块钱不要了。 下班不一会儿,高纯收到一条短信,信息写到:咱爸旧病复发,现在正在医院急救,赶快打钱过来,接下来就是一个银行账号。高纯知道这是骗钱的,他禁不住笑了笑,他暗笑骗子的愚。高纯心想,你这骗子太自作聪明了,我父亲都去世多年了,现在要是真在医院抢救就好了。于是,高纯回了短信:骗子老弟,咱爸都去世多年了,我巴不得咱爸现在能在医院抢救呢。高纯心想这骗子收到短信后一定会气得半死,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晚上回到住处,高纯把骗子发短信的事告诉了李煜,结果李煜笑的前仰后合。笑后,李煜有一本正经的说:“现在骗子什么手段都有,他们也是碰运气,瞎猫还有碰见死耗子的时候,芝麻粒也会掉进针眼里,总会有赶巧的时候。”高纯想想也有道理,如果正好赶巧了,骗子岂不得逞了。 高纯和李煜坐在一起看电视,有一则新闻说一大学生因什么什么一夜成名。高纯笑道:“真是‘寒窗苦读无人知,一举成名天下闻’。” 李煜笑道:“你也不会也一夜成名呀。” 高纯一副怀才不遇的口吻:“要是真有人给我炒作,我也能一夜成名。” “你不会自己炒自己呀?”李煜笑道。 高纯说:“哪有这么容易,炒作需要钱呀,我大学时写了一部小说,要是当时有人给我炒作,说不准现在我都成作家了。” 李煜来了兴趣:“你还写过小说,什么类型的?在哪呢?让我havealooklook。” 高纯却不好意思说了:“没什么好看的。” 李煜不乐意了,摇着高纯闹着要看:“在哪儿嘛,让我看看,求你了。” 高纯没法,淡淡的说:“在网上呢,你百度一下就能找到。” 李煜笑道:“要是现在有电脑就好了。” “真没什么好看的。”高纯说。 “我就是要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出版呢。”李煜说。 “别逗了,人家网站都说质量不行,自费出版出版社都不愿出版。”高纯笑道。 “你不是说只要有人炒作就成吗,我认识的一个人是出版社的,我联系联系看看行不行。”李煜笑着说。 高纯说:“要是能出版,不给钱都行。” 李煜笑道:“哪有你这样的。” 这时,电视上正在播一条新闻,一男子追求一女子,结婚前,女子写了一张协议,说什么如果离婚所有财产都属于自己的,男子为了证明自己对女子的是真心的,在女子写好的协议上签了字,还按了手印,结婚不久,女子却闹着和男子离婚,男子就同意了,离就离呗,男子万万没想到女子把那张协议搬了出来,男子傻了眼,白字黑字都是证据,男子后悔莫及,后悔自己当时的鲁莽,结果男子落得一无所有。 看完新闻,高纯愤愤的说:“这女人也太阴险了,竟然用这种下流的手段,真是最毒妇人心呀。” 李煜在旁边不高兴了,绷着脸不说话。 高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解释:“我只是看不惯电视上的那个女人……” 李煜扑哧笑了:“我不会在意的,我们结婚时我也不会让你签什么协议的。” 高纯一把把李煜搂在怀中说:“只要你要我签,我绝不含糊,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爱你的。” 李煜拥抱着高纯,紧紧将头贴着高纯的胸膛,倾听着高纯心脏的跳动。 第十八章 出书了 42 “姐,我用用电脑。”李煜冲进来,从白小璐手中夺过鼠标,然后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找什么呢?”白小璐见李煜仔细的注视着电脑屏幕就问。 “高纯写的小说。”李煜点了几下鼠标,“找到了,看。”李煜兴奋地叫了起来。 白小璐顺着李煜伸出的手指看到了高纯写的小说,高纯用的笔名是千斤马,旁边还有一句话:“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干事”。 李煜不停地点击着鼠标,眼睛也随着光标的移动而移动。 “写的还不错。”李煜浏览了个大概说,“我答应高纯帮他出版。” 白小璐笑了:“你认为不错就不错呀,人家出版社也得愿意出版呀。” “咱不是有关系吗,现在只要有关系,啥事办不成呀。”李煜胸有成竹。 “你还有出版界的的熟人?”白小璐笑问。 “当然了,我的人缘广着呢。”李煜得意忘形了。 白小璐笑出了声。 “不说了,我还得联系我那哥们谈出版的事,姐,我走了。”李煜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小麦,是我,小煜。”广场上小煜大声的对着手机喊。显然,李煜和对方很熟。 “哦,是你呀。”对方恍然大明白,“我的千金大小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对方又惊又喜。 “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不给你打电话。”李煜笑道。 “什么事呀,快说吧。”对方很爽快。 “找你当然是出书的事,找你看病你也不会呀。”李煜笑道。 “你真别说,大病咱看不了,得个头痛脑热的我还真能应付。”对方笑道。 “不跟你扯了,说正事要紧。”李煜说,“你帮我出本书怎么样?” “哟,你都写书了,都成作家了。”对方笑道。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的。”李煜解释道。 “哦。” “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这个忙。”李煜赖上了对方。 “有你这么霸道的吗。”对方笑道。 “我不管,这事就包给你了。” “好,那我也得先看看书的质量,不是什么书都能出版的,只要差不多我就帮你这个忙。”对方一本正经的说。 “好,你在网上百度一下,那个笔名是千斤马的就是。”李煜知道有戏很是高兴。 “我过会儿就看看。”对方说,“什么朋友的书让你这么费心,不会是男朋友的吧?” “你说对了,就是我男朋友的。”李煜对对方一点儿都不隐瞒。 “还是那个?”对方问。 “不是,我们分手了。”李煜没有了刚才的活泼。 “你们不是挺好的嘛,因为什么呀?”对方很想知道原因。 “不说了,出版的事就拜托给你了。”李煜故作轻松的笑道。 对方又问:“你现在的这个男朋友怎么样?” “挺好的。”李煜笑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会分手。”对方像是自言自语。 “别婆婆妈妈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拜。”李煜匆匆挂了电话。 “哎……” 话筒中传来一阵忙音。 没过几天,李煜和高纯刚回到住处,李煜的手机就响了。 “怎么样了?”李煜开口就问。 “看把你心急的,也不问声好。”看来小麦把事办成了。 “咱俩还计较这干啥,快说。”李煜催促道。 “办成了。” “真的。”李煜异常的兴奋,差点儿跳了起来。 “你先别高兴太早,听我说完。”小麦说。 李煜安静了下来。 小麦不好意思的说,我看了,那本书还行,就是字数少了点,考虑到读者对这本书还不了解,所以我们也不敢出版多了,最多2000本,版税也不高。 “没事,只要能出版,多少没关系,有没有版税也无所谓。”李煜还是很高兴。 见李煜很高兴,小麦也就轻松了,笑道:“这又不是你的书,你说不要版税就不要呀。” “当然了,这事我还做不了主吗。” “还没结婚就这么专制,小心男朋友跑了。”小麦开玩笑说。 “跑了再回来呀。”李煜笑道。 小麦呵呵笑着:“跑了可就难回来了。” “我自有办法。” “他是怎么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小麦问。 “以我的容貌,哪个男生不为之倾倒。” “看把你得瑟的。”小麦说,“到时候带来让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生把大小姐迷成这样。” “放心吧,我一定先让你过目。” “那就好。”小麦说,“好了,我还有许多稿子要看呢,就不多聊了,再见。” “再见。” 见李煜放下手机,高纯笑问:“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 “告诉你了,你会比我还高兴。”李煜笑道。 “什么事呀?”高纯想知道。 “你那部小说要出版了。” “真的。”高纯欣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李煜笑道,“不过顾及到市场只能出版2000册。” 高纯才不在乎这呢,能出版就很知足了。他笑道:“没事没事。” “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报答我呀?”李煜笑问。 “你想让我怎么报答就怎么报答。” “我饿了。” “我去给你做吃的。”高纯走向厨房。 还没走进厨房,李煜又喊:“我想喝水了。” “我去倒。”高纯又忙去倒水。 “我又不想喝了。”李煜坏笑道。 高纯笑道:“好呀,你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冲了过去。 李煜赶忙跳上床不断地求饶。 43 高纯的书终于出版了,高纯很有成就感。 那天,高纯和李煜专程跑到书店买了两本。毕竟是自己的处女作,留作纪念嘛。 李煜捧着崭新的书小心翼翼的翻着,高纯也蛮有兴趣的捧着书左看右看。 “我很在乎钱,因为我需要钱,我却没有钱。”李煜看着书读着。 高纯笑了。 “在记下我的不好的同时,请顺便记下一些我的好,还有呢。”李煜翻了几页继续读,“都说沉默是金,我宁愿不要这金子。” 李煜问高纯:“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思想,你是怎么想起这些来的?” “瞎想呗。”高纯笑道。 “别说瞎想了,就是幻想,有的人可能也想不出来,我再读读这一段。”李煜又开始读了,“我发现,我越来越不适应这个社会了。因为社会在变,而我依然是我。 别人会投机取巧,我却不会;别人能花言巧语,我却做不到;别人说是一套做是一套,我深恶痛绝,更别说去做了;别人阿谀奉承成性,我也不会;别人会甜言蜜语哄女孩子,我却羞于说出口;别人会像变色龙一样随环境的不同而改变,我却做不出;别人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的的占便宜,我依然不会。尽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真的不会为自己着想,当看到周围的人的自私自利的表现,我很恼火,但我又不能多管闲事,法律也没赋予我这权利。也许,我这是自作自受。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心满意足,无怨无悔。 唉,我周围的一切正在继续蜕变,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我真的不敢想。”李煜把书合上,“你当时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写的这么愤世嫉俗。” “小说嘛,瞎编的。”高纯说。 “不可能,据我所知,无论什么小说,即使作者刻意不把自己的情感融于文中,在写作的过程中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写下自己的见解情感。”李煜显得很内行。 高纯被说中了,但他还是不承认,笑道:“小说是你写的还是我写的,难道你比我还清楚。” “你就装吧,还有,你听听这几句话。”李煜又念了起来,“有时,爱一个人要学会放手,放手也是爱,我们希望的不就是被我们爱的人幸福吗,如果放手能给她(他)带来幸福,我们又何必抓住不放呢,如果我们不能让我们所爱的人幸福,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爱她(他)’呢……” 高纯靠着沙发静静地听着李煜饶有兴趣的读着。 “我就纳闷了,你没谈过恋爱怎么理解的这么深?”李煜读完笑问。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高纯笑道。 这时,李煜的手机响了,小麦又打来电话了。 “买到书了?” “买到了,还挺精致。”李煜兴奋地说。 “那版税我怎么给你,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给你打过去吧。”小麦说。 “不用了,你留着吧,就当是你的酬劳了。”李煜笑道。 “那怎么行呀,这钱又不是你的。” “跟我的差不多,你也别婆婆妈妈的了,咱俩谁跟谁呀,提钱多俗呀。”李煜说。 “那好,我先替你保管着,到时候再给你。” “什么时候来济南玩玩呀?”李煜问。 “我哪有时间呀,天天都忙的晕头转向。”小麦说,“不聊了,来客人了,再见。” 李煜听着嘟嘟声笑着摇了摇头。 第十九章 国庆节,婚礼 44 今年的天气怪怪的,刚冷了没几天又开始热了,使人们防不胜防。人们在抱怨天气的同时又不得不不厌其烦的脱下长褂长裤,重新披上夏装。 道路两旁的树荫下坐满了手摇扇子的人,当然都是些退休的老年人,年轻人哪有闲工夫这样挥霍光阴,再一点就是老年人生活节约。商场、超市凡是有空调的地方都是人满为患,大家并不是来消费提高gdp的,而是来乘凉的。在家呆着还得浪费自家的电,来这些地方呢,既省钱又解闷(也为国家节约了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新闻上报道一些民工中暑身亡,这才引起领导重视,赶快制订了一些相关的规定。出了事,才意识到,早干吗去了,这可是人命关天。 高纯在公司里当然感觉不到热,公司里都有空调。一旦从公司出来,就好像走进了火炉里,高纯恨不得天天在冰箱里呆着。高纯回到住处也只能吹吹风扇,可吹来的都是热风,对降低热度根本不起作用。晚上,李煜都会买几块雪糕和高纯一块吃。高纯吃着雪糕心头才会感到一丝丝凉,一旦吃光雪糕,胸口就热得发闷。 一连好几天,济南都像一个大火炉,“炉中”的人们可受罪了。都说“心静自然凉”,纯胡扯,如果把你放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他个七七四十九天,无论你心多静,你以为会像孙悟空一样练成火眼金睛,我想用不了一分钟,不,应该是用不了几秒,你就灰飞烟灭了。 还好,人们被折腾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再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高纯打算回家一趟。 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九月三十早晨,高纯收到一条短信:明天我结婚,来热闹一下呗,青岛xx地方,到时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彭帅。 高纯看着末尾的名字感觉在哪儿听过,他沉思片刻猛然想起。 彭帅是高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名字倒是好听,恐怕被糟蹋了。彭帅长着一张好嘴,小嘴薄唇特别能说会道,有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高纯最看不起这种口是心非、言行不一、花言巧语、拍人马屁的小人。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上大学期间,高纯和彭帅关系闹得很僵,快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至少高纯是这么认为的。一次,高纯在路上向迎面而来的彭帅打招呼,嘿,不知彭帅是真的没看见还是什么,他竟一眼都没朝高纯斜一斜。高纯没趣的收回笑容与彭帅擦肩而过。高纯心中很是恼火,咬牙切齿的想,小样,你以为你是谁呀,没你地球照样转。想归想,毕竟是同班同学,关系搞得不能太恶化了。又一次,还是在校园的甬道上,高纯还是照样朝彭帅打招呼,彭帅用木然的眼光看了看。高纯又是怒火烧身。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吧,都讲究事不过三。真别说,还真再三了。高纯彻底崩溃了。按高纯的行为准则,你不仁我不义,你敬我三尺我敬你一丈。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高纯忍无可忍之际决定以牙还牙,以暴制暴。接下来,不用说,高纯见到彭帅同样是目不斜视。当然,彭帅不会不察觉这些。谁也不服谁,谁也看不惯谁,笔锋一转,两人的关系陷入了僵局。自此,两人犹如陌生人。 毕业后的这几个月,高纯和彭帅谁也没联系过谁。真没想到,高纯会被邀请参加婚礼,真是荣幸之至。高纯苦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人家赏脸,咱也不能不给人面子,毕竟同学一场,高纯决定去一趟。 去当然不能空手去,两手空空前往,不管自己没面子,人家也是一百个不乐意。红包是必不可少的,可又该送多少呢,高纯犯了愁。 现今都是红包社会,动不动就是红包拿来,好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由红包连接着的。送多了吧,自己扛不住,送少了吧,显得自己寒碜抠门。不少人都是谈红包色变,因为红包太盛行了,多的压得人们都喘不过气来。结婚,家中添丁,孩子满月,孩子考上大学,乔迁,升职,过生日等等,这些都与红包有联系,甚至丧事都送红包。 高纯就把这事告诉了李煜,让李煜帮着出谋划策。李煜生在大城市,见多识广,对红包也很内行。她口若悬河起来:“红包这东西,表面上人们都说送多送少无所谓,只是一片心意,事实并非如此,人们都很在意红包的多少,毕竟送的是钱这么好的东西,给上司送少了,工作上就麻烦了,给同学送少了,距离就拉开了……” 高纯听的头都大了,问:“你就说我送多少合适吧。” 李煜笑了,一副若有所思的形态,说:“你和他只是一般同学,关系也不是挺铁,拿个二三百就蛮够了。” 高纯哦了一声。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李煜问。 “今天就得出发,到明天就晚了。” “我要和你一起去。”李煜说。 “好呀。”高纯点头。 “那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出发。”李煜很兴奋。 “我们还没请假呢。”高纯说。 “打个电话就行。”李煜说。 “不好吧。” “没事,我直接打给经理,你就放心吧。”李煜说完就拨通了白小璐的手机。 “经理,我要请假,我和高纯今天要去青岛参加同学的婚礼,就不去公司了。”李煜大声喊。 高纯听的目瞪口呆。 “谢谢经理。”李煜笑着挂了电话,“搞定。” “你就这样和经理请假呀?”高纯问。 “是呀,怎么了?”李煜疑惑的望着高纯。 “经理就这样答应了?” “嗯。”李煜点点头。 “太不可思议了。” “快,收拾一下,走了。”李煜笑道。 “还收拾什么,随时出发。” “还磨叽什么,快走吧,赶早不赶晚。”李煜拉高纯。 李煜本来打算乘汽车去,高纯偏要坐火车,李煜只好答应了。 在火车上,两人说说笑笑。 “咱们在青岛呆几天?”李煜倒在高纯肩上问。 “参加完婚礼就来呀。” “不会吧,好不容易去一次,咱们不好好玩几天呀?”李煜一脸的不乐意。 “有什么好玩的,没意思。”高纯故意这么说。 李煜摇着高纯的胳膊撒娇了:“玩两天再走嘛,就玩两天。” 李煜可爱的样子使高纯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听你的。” 李煜一听乐了,随即又说:“看你笑得多奸诈,你是不是也想玩两天?” 高纯止住了笑,说:“怎么可能,你也不看我的为人。”刚说完又笑了起来。 李煜用手指点了下高纯的额头,说:“你就装吧,不理你了。” 45 高纯和李煜到达青岛时,已是下午时分。 “先去找住的地方。”高纯说。 高纯和李煜订好了房间,稍做休息,李煜说:“时间还早,咱们去逛逛。” “再歇会儿。”高纯躺在床上说。 “快别歇了,走吧。”李煜拽高纯。 高纯被李煜拽出了旅馆。 “去哪呀?”高纯问。 “我对这又不熟悉,你说呢?” “我也是第一次来青岛。”高纯无奈的说。 李煜瞪了高纯一眼:“走,我们去买张地图。” 只好这样了。 买了地图,按地图上的指示,李煜很有兴趣的拉着高纯去了好多地方。 傍晚,高纯他们也饿了,就走进了一家饭馆。 “青岛真是个好地方,环境太优美了。”李煜感慨。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不好的地方。”高纯不以为然,“什么地方都有不堪入目的一面。” “这倒不假,玉无完玉人无完人嘛。”李煜笑道。 “快吃,吃完了我们就去我同学那。”高纯边吃边说。 “嗯。”李煜边吃边点头。 李煜抹了抹嘴:“吃完了,走吧。” “我先打个电话。”高纯拿出手机。 “喂,我是高纯,我到青岛了,我这就去你那。” “高纯呀,这么快就到了,你在哪儿呢,我派人去接你。”彭帅显得很高兴。 高纯听到那边很乱,于是说:“不用了,你忙你的就行,我自己去就行。” “那好,待会儿见。” “好的,待会儿见。”高纯回头对李煜说:“走吧。” “你同学的地址呢,拿来,看看地图上有没有。”李煜说。 高纯找出手机短信给李煜看了。 “我找找。”李煜用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 “找到了,在这,离这不远。”李煜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 高纯凑过来看了看说:“还等什么,走吧。” 李煜收起地图说:“我们坐公交去。”说完拉着高纯就走。 下了车,高纯和李煜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这里很是热闹,装扮的很是喜庆,人们都在忙活。 高纯正四下张望,彭帅看到了高纯,就走了过来。 “嘿。”彭帅拍了一下高纯。 高纯回过头笑着不知说什么好。 “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是荣幸至极呀。”彭帅笑道。 “你结婚我怎么会不来。” 两人都笑了。 “你小子毕业才几个月就急着结婚,在学校可没见你有什么动静。”高纯笑问。 “早接晚接不都是接吗,也不在乎早这么多天。”彭帅注意到了李煜,“这位是?” “忘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李煜。” “你好你好。”彭帅赶紧伸出手来。 李煜礼貌性的和彭帅握了握手。 “快快快,里面请。”彭帅做出有请的姿势。 李煜进去了,彭帅拽住高纯笑道:“好呀,这么漂亮的女人竟让你搞到手了,你还说我呢。” 高纯没接彭帅的茬,笑道:“里面坐。” 坐定后,大家有说有笑,主要是追忆一些大学时代的年华。 高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市场上卖的那种专门装钱的红包递到彭帅的面前:“我也没买什么礼物,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这话都是高纯从电视上学的。 彭帅并没接红包,而是往高纯这边推:“咱们还计较这些干嘛,不用这么客气。” 高纯坚持说:“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要不收我可要生气了。”李煜在一旁也说:“你就收下吧。” 彭帅陪笑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说着伸出双手手接了过去。 高纯和李煜又坐了一会儿欲起身告辞。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高纯站起身来。 “住处我给你们安排好了,今晚就别走了。”彭帅站起身说。 “不用了,我们订好房间了。”高纯笑道。 “是这样呀,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明早早点儿来。”彭帅不再挽留。 “行,明天我一准早来。”高纯笑道,“就这样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送送你们。”彭帅跟了出去。 “不用送了,你这新郎官可是明天的主角,你还是养精蓄锐吧。”高纯笑道。 “没事,我能挺的住。”彭帅笑的很灿烂。 高纯已走了出来,于是停下来:“留步吧,新郎官,我们走了,再见。” “再见,明天早点来。”彭帅在背后喊。 “知道了,快回去吧。”高纯边走边招手。 第二天,李煜和高纯早早的起了床。 “别穿那件衣服了,昨天我不是给你买了吗。”李煜对正在穿衣服的高纯说。 “没事,就穿着就行。”高纯继续穿。 “你就听我的,快脱下来。”李煜上前就脱高纯刚穿上的衣服。 “好好好,我自己脱。”高纯又脱了下来。 “给。”李煜把新衣服递了过来。 高纯穿上了,李煜审视着高纯笑道:“这样多好看,婚礼这种场合你得注意形象。” “我的形象怎么了?”高纯问。 “人靠衣装,你刚才穿那件和穿这件根本没法比,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李煜说。 “怎么不一样了?” “不说了,你自己体会吧,快走了,别迟到了。”李煜看了看表。 高纯和李煜到达时,新娘还没来。等了没几分钟,远处就传来炮响,新娘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一列统一规格的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每辆车上都贴着大红双喜字。其中排头一辆的车头上还放着一光彩夺目的花团,新娘就坐在里面。 车缓缓开了过来,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 车停了下来,胸戴红花的彭帅从车里钻了出来。他走到新娘坐的车前,打开了车门,然后俯下身从车里抱出了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众人们一片欢呼。看着这一场面,李煜似乎很羡慕,踮着脚努力不错过任何片段。 高纯看清了新娘的长相,他突然理解昨晚彭帅说的那句话。 “嗨。” 高纯忙转过身:“原来是你小子,没想到你也来了。” 小陈笑道:“人家都发邀请函了,不来多不好意思。” “你这几个月都在干嘛,我打你手机也打不通。”高纯说。 “我那手机丢了,号码全在里面。”小陈说,“把你的号给我,我存下来。” 高纯说了自己的手机号,小陈又对高纯说了自己的新号。 “老于他们来了没?”高纯问。 “好像没有,到现在我还没看见他们呢。”小陈说。 “哦,咱班还有谁来了?” “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都来了,别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小陈说。 “哦,对了,你和你那女朋友发展的怎么样了?”高纯笑问。 “凑活着过呗,双方家长催着我们赶快把婚事办了,我们都想再等等。”小陈拿出一盒还未开封的烟撕开抽出一支递给高纯,高纯摆了摆手表示不抽,小陈就自己衔在嘴里点燃了。小陈深吸了一口,把烟雾吐了出来。 “早接早肃静,省得日后提心吊胆。”高纯笑道。 “结了婚,该怎么离婚还是怎么离婚,到时只是多了张离婚证。”小陈吐着烟雾。 “你怎么能这样想……” “说说你吧。”小陈打断高纯,“你和那女生怎么样了?” 高纯笑了:“还行。” “什么叫还行?”小陈问。 “看,她在那呢。”高纯指着人群中的李煜说。 “哪一个,是不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小陈探着头问。 “是。” “你们进展的不错嘛。”小陈笑道,“你这叫‘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们都是有心栽花花不开,你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就是有福气呀。” 高纯只是笑。 “看把你乐的,待会儿别忘给我介绍介绍。” “必须的。”高纯笑道。 “进去吧。”小陈说。 高纯点点头,和小陈尾随着人群进去了。 “李煜,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大学时的舍友陈亮。”高纯笑着作介绍,“小陈,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李煜。” “你好,咱们还是校友呢。”小陈笑道。 “没错。”李煜笑着点点头。 “高纯可是老实人,你可不能欺负他呀。”小陈开玩笑。 “他还老实呀,他老欺负我。”李煜撅着嘴笑道。 “是不是这样,高纯,你什么时候变坏了?”小陈质问高纯。 “冤枉呀,她是恶人先告状。”高纯笑道。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别在这干站着了,走,吃饭去。”小陈说。 高纯跟着小陈走了过去。 46 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围着饭桌都坐好了,有说有笑。 “嗨,看看谁来了?”小陈笑道。 班长他们都站起来了。 “哟,大作家了。”班长笑着迎了上来。大学时,由于高纯常写文章小说什么的,这在班里人人皆知,班上的很多同学都习惯称呼高纯作家。 “少来了,又挖苦我。”高纯笑道。 “大作家还谦虚呀?”姜岚也笑道。 高纯更不好意思了,一只手很自觉的挠着短发。 “作家最近又有什么新作没?”学习委员也调侃。 “最近,高纯刚出了一本书。”李煜抢先说。 大家都将目光移向李煜这个陌生的女孩,尤其是姜岚显得更敏感。 “什么,真出书?”小陈拍着高纯的肩问。 高纯笑着低下了头。 “真出输了,恭喜啊。”班长笑道。 “高纯,挣了多少稿费,什么时候请客?”小陈问。 高纯尴尬了:“没有,人家肯出版就不错了。” “你掉钱眼里了,一提就是钱,多俗呀。”姜岚笑道。 “现在社会,没钱喝西北风去呀。”小陈不甘示弱。 “高纯出书的钱不多,但请你们吃顿饭还是绰绰有余的。”李煜突然说到。 高纯偷偷地看了李煜一眼,李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呀,高纯,没见你这么小气过,这顿饭你是请定了。”小陈指着高纯说。 “这位是?”姜岚终于忍不住了。 “这位是高纯的女朋友。”高纯还没开口,小陈抢先说,“怎么样,高纯艳福不浅吧。” 姜岚还是礼貌性的笑了笑,尽管看起来不那么自然。 相互认识后,班长发话了:“你看,光说话了,快,都坐,都坐。” “是呀,坐,坐。” 李煜挨着高纯坐着,姜岚坐在高纯的对面。 “高纯,你不会还在写书吧?”学习委员问。 “还写什么呀,再写我可真喝西北风去了。”高纯笑道。 “高纯,你可得把你的书送给我一本,我也好收藏。”班长笑道。 “不行,要收藏自己买去,这才能说明你的诚心。”高纯不上套。 “哈哈,好呀,你可真行呀。”班长笑的合不拢嘴。 “现在在哪工作呢?”姜岚笑问。 “在济南呢。”高纯笑答。 “你混得还不错,比我强,我连工作还没找到呢。”学习委员说。 “班长,你干什么工作?”高纯笑问。 “他幸运极了。”小陈边吃边说,“人家是公务员了,铁饭碗呐。” “团支书呢?”高纯笑问。 “我还花着钱呢。”姜岚笑道。 “她还在读研究生呢。”学习委员补充道。 “别说了,快吃吧。”小陈狼吞虎咽,“有什么话,明天晚上再说,明天晚上高纯还请客呢。” “真抱歉,我今天就得走,后天我还有课。”姜岚说。 “我也得今天赶过去。”班长也说。 “你们都走吧,高纯就请我一个人岂不更好。”小陈有点儿不高兴。 “小陈,人家姜岚的确还得上课,学业重要嘛,班长是国家工作人员了,当然也不能违反纪律吧,明天我陪你怎么样?”学习委员拍着小陈的肩笑道。 小陈一笑而过:“我开玩笑呢,你们忙你们的就行,真的。”小张继续埋头吃菜。 李煜竟然打起了圆场:“快吃吧,菜都凉了。” “是呀,大家都吃,来,吃。”高纯也笑道。 “都在呀。”彭帅和新娘子来敬酒来了,“我来敬大家一杯。” 大家都站了起来。 “一杯怎么行,至少得一瓶。”小陈笑道。 “我敬你每人一杯加起来不一瓶了。”彭帅笑道。 “我先敬班长。”彭帅端起酒杯,“班长,我敬你。” 彭帅仰头干了,班长也干了。 新娘子重新斟满酒,彭帅笑道:“接下来敬团支书。” 姜岚笑道:“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那怎么行,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是人生的大喜事,今天可是彭帅的大喜日子,一定得喝。”小陈不同意。 姜岚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人家女生不会喝酒很正常,以茶代酒吧。”班长帮着解围。 “是呀,就以茶代酒吧。” “以茶代酒。” 大家也都同意以茶代酒,小陈只好妥协了:“那好吧,以茶代酒。” 敬完姜岚,彭帅又敬了学习委员,然后轮到了小陈。 小陈就是干脆,一仰脖子就干了。 “高纯,该你了。”彭帅笑道。 高纯就喝过几次白酒,还是蜻蜓点水似的。这一杯白酒对高纯来说分量不小,高纯有些犹豫了。 “高纯,大学时你不喝就算了,这一次你可不能不喝,你可是男人呀。”小陈在一旁说。 大家都笑了,高纯也尴尬的笑了笑,李煜也偷偷地笑了。 高纯狠狠心,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也是一仰脖子干了。 “好,好,好。”小陈带头鼓了掌。 高纯感觉心头烧得厉害,赶紧端起茶水喝了几口。 大家又都笑了,李煜用欣赏的眼光望着高纯笑了。 “彭帅,高纯这次可真给你面子了,大学时他可从没碰过白酒,啤酒也没喝过一瓶。”小陈笑道。 彭帅笑着拍了拍高纯的肩膀,然后又端起酒杯面向李煜:“这一杯我敬弟妹。” 李煜微笑着端起就喝了。 “好,痛快。”小陈竖着大拇指叫道,大家也都拍手叫好。 “你光敬了,还有新娘子呢。”小陈笑道。 “新娘子就不敬了,我替喝。”彭帅笑道。 “这么快就心疼了。”小陈笑道。 新娘子害羞了,低下了头。 敬完酒,彭帅笑道:“吃好喝好,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彭帅和新娘子离开了,大家重新坐下。 “高纯,什么时候喝上你的喜酒呀?”小陈笑问。 “是呀,我们大家都等着呢。”学习委员也凑热闹。 姜岚笑着看了一眼高纯。 “还没喝你们的呢。”高纯笑道。 “我们都不打算结婚了。”小陈笑道。 “那我也不结了,我怎么敢为天下先。”高纯笑道。 “那弟妹呢,弟妹可不同意。”小陈笑道。 大家都被逗乐了。 吃过饭,班长和团支书就告辞了。临走前,班长说:“到春节前我们再聚一聚。”大家都一口同意了,只有小陈不说话。 下午,学习委员也离开了。小陈的气还没消。 “怎么了,老耷拉个脸,高兴点儿。”高纯揽着小陈的肩说。 “真扫兴,谁不忙呀。”小陈愤愤的说。 “哎呀,你看你,走,我陪你行了吧。”高纯笑道。 “不去,我还等着闹洞房呢。”小陈说。 “走吧,晚上才闹洞房呢。”高纯拉着小陈走了。 “李煜,你先回旅馆吧,我和小陈叙叙旧。”高纯对李煜说。 “嗯,好的。”李煜离开了。 “走,我请你喝咖啡去。”高纯笑道。 小陈点点头。 46 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围着饭桌都坐好了,有说有笑。 “嗨,看看谁来了?”小陈笑道。 班长他们都站起来了。 “哟,大作家了。”班长笑着迎了上来。大学时,由于高纯常写文章小说什么的,这在班里人人皆知,班上的很多同学都习惯称呼高纯作家。 “少来了,又挖苦我。”高纯笑道。 “大作家还谦虚呀?”姜岚也笑道。 高纯更不好意思了,一只手很自觉的挠着短发。 “作家最近又有什么新作没?”学习委员也调侃。 “最近,高纯刚出了一本书。”李煜抢先说。 大家都将目光移向李煜这个陌生的女孩,尤其是姜岚显得更敏感。 “什么,真出书?”小陈拍着高纯的肩问。 高纯笑着低下了头。 “真出输了,恭喜啊。”班长笑道。 “高纯,挣了多少稿费,什么时候请客?”小陈问。 高纯尴尬了:“没有,人家肯出版就不错了。” “你掉钱眼里了,一提就是钱,多俗呀。”姜岚笑道。 “现在社会,没钱喝西北风去呀。”小陈不甘示弱。 “高纯出书的钱不多,但请你们吃顿饭还是绰绰有余的。”李煜突然说到。 高纯偷偷地看了李煜一眼,李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呀,高纯,没见你这么小气过,这顿饭你是请定了。”小陈指着高纯说。 “这位是?”姜岚终于忍不住了。 “这位是高纯的女朋友。”高纯还没开口,小陈抢先说,“怎么样,高纯艳福不浅吧。” 姜岚还是礼貌性的笑了笑,尽管看起来不那么自然。 相互认识后,班长发话了:“你看,光说话了,快,都坐,都坐。” “是呀,坐,坐。” 李煜挨着高纯坐着,姜岚坐在高纯的对面。 “高纯,你不会还在写书吧?”学习委员问。 “还写什么呀,再写我可真喝西北风去了。”高纯笑道。 “高纯,你可得把你的书送给我一本,我也好收藏。”班长笑道。 “不行,要收藏自己买去,这才能说明你的诚心。”高纯不上套。 “哈哈,好呀,你可真行呀。”班长笑的合不拢嘴。 “现在在哪工作呢?”姜岚笑问。 “在济南呢。”高纯笑答。 “你混得还不错,比我强,我连工作还没找到呢。”学习委员说。 “班长,你干什么工作?”高纯笑问。 “他幸运极了。”小陈边吃边说,“人家是公务员了,铁饭碗呐。” “团支书呢?”高纯笑问。 “我还花着钱呢。”姜岚笑道。 “她还在读研究生呢。”学习委员补充道。 “别说了,快吃吧。”小陈狼吞虎咽,“有什么话,明天晚上再说,明天晚上高纯还请客呢。” “真抱歉,我今天就得走,后天我还有课。”姜岚说。 “我也得今天赶过去。”班长也说。 “你们都走吧,高纯就请我一个人岂不更好。”小陈有点儿不高兴。 “小陈,人家姜岚的确还得上课,学业重要嘛,班长是国家工作人员了,当然也不能违反纪律吧,明天我陪你怎么样?”学习委员拍着小陈的肩笑道。 小陈一笑而过:“我开玩笑呢,你们忙你们的就行,真的。”小张继续埋头吃菜。 李煜竟然打起了圆场:“快吃吧,菜都凉了。” “是呀,大家都吃,来,吃。”高纯也笑道。 “都在呀。”彭帅和新娘子来敬酒来了,“我来敬大家一杯。” 大家都站了起来。 “一杯怎么行,至少得一瓶。”小陈笑道。 “我敬你每人一杯加起来不一瓶了。”彭帅笑道。 “我先敬班长。”彭帅端起酒杯,“班长,我敬你。” 彭帅仰头干了,班长也干了。 新娘子重新斟满酒,彭帅笑道:“接下来敬团支书。” 姜岚笑道:“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那怎么行,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是人生的大喜事,今天可是彭帅的大喜日子,一定得喝。”小陈不同意。 姜岚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人家女生不会喝酒很正常,以茶代酒吧。”班长帮着解围。 “是呀,就以茶代酒吧。” “以茶代酒。” 大家也都同意以茶代酒,小陈只好妥协了:“那好吧,以茶代酒。” 敬完姜岚,彭帅又敬了学习委员,然后轮到了小陈。 小陈就是干脆,一仰脖子就干了。 “高纯,该你了。”彭帅笑道。 高纯就喝过几次白酒,还是蜻蜓点水似的。这一杯白酒对高纯来说分量不小,高纯有些犹豫了。 “高纯,大学时你不喝就算了,这一次你可不能不喝,你可是男人呀。”小陈在一旁说。 大家都笑了,高纯也尴尬的笑了笑,李煜也偷偷地笑了。 高纯狠狠心,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也是一仰脖子干了。 “好,好,好。”小陈带头鼓了掌。 高纯感觉心头烧得厉害,赶紧端起茶水喝了几口。 大家又都笑了,李煜用欣赏的眼光望着高纯笑了。 “彭帅,高纯这次可真给你面子了,大学时他可从没碰过白酒,啤酒也没喝过一瓶。”小陈笑道。 彭帅笑着拍了拍高纯的肩膀,然后又端起酒杯面向李煜:“这一杯我敬弟妹。” 李煜微笑着端起就喝了。 “好,痛快。”小陈竖着大拇指叫道,大家也都拍手叫好。 “你光敬了,还有新娘子呢。”小陈笑道。 “新娘子就不敬了,我替喝。”彭帅笑道。 “这么快就心疼了。”小陈笑道。 新娘子害羞了,低下了头。 敬完酒,彭帅笑道:“吃好喝好,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彭帅和新娘子离开了,大家重新坐下。 “高纯,什么时候喝上你的喜酒呀?”小陈笑问。 “是呀,我们大家都等着呢。”学习委员也凑热闹。 姜岚笑着看了一眼高纯。 “还没喝你们的呢。”高纯笑道。 “我们都不打算结婚了。”小陈笑道。 “那我也不结了,我怎么敢为天下先。”高纯笑道。 “那弟妹呢,弟妹可不同意。”小陈笑道。 大家都被逗乐了。 吃过饭,班长和团支书就告辞了。临走前,班长说:“到春节前我们再聚一聚。”大家都一口同意了,只有小陈不说话。 下午,学习委员也离开了。小陈的气还没消。 “怎么了,老耷拉个脸,高兴点儿。”高纯揽着小陈的肩说。 “真扫兴,谁不忙呀。”小陈愤愤的说。 “哎呀,你看你,走,我陪你行了吧。”高纯笑道。 “不去,我还等着闹洞房呢。”小陈说。 “走吧,晚上才闹洞房呢。”高纯拉着小陈走了。 “李煜,你先回旅馆吧,我和小陈叙叙旧。”高纯对李煜说。 “嗯,好的。”李煜离开了。 “走,我请你喝咖啡去。”高纯笑道。 小陈点点头跟着高纯走了满脸的忧郁。 第二十章 自助餐 47 在咖啡馆,高纯和小陈边喝咖啡边聊天。 “我拜托你点儿事。”高纯说。 小陈笑了:“看来你真有难事了,要不怎么轻易开口呢,什么事,说吧,只要能帮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高纯笑道。 “什么事呀?”小陈问。 “团支书有男朋友了吗?”高纯探出头低声问。 “干什么,你不会心怀不轨早就暗恋她了吧?”小陈笑着调侃到。 “说什么呢,我不都有女朋友了吗。”高纯说。 “你不会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呀,脚踏两只船嘛。”小陈开玩笑。 “别贫了,跟你说正事呢。”高纯语气重了。 小陈停止了笑:“暂时还没有吧,反正我没听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给团支书介绍个男朋友。” “想当红娘月老呀。”小陈笑道。 高纯不好意思的笑了。 “介绍给谁呀?”小陈饶有兴趣的问。 “我哥。” “你哥,你给你哥介绍女朋友。”小陈呵呵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高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弟弟给哥哥介绍对象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小陈笑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上午你怎么不当面对姜岚说呢?”小陈渐渐止住笑问。 “这事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你就帮我拉拉线就行,给,这是我哥的电话号码,你找机会给团支书,让他们联系上就行。” 小陈接过高纯写好的电话号码,笑道:“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那好,谢谢喽。” “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这可不像你,大学里没见你这么客气过呀。”小陈笑道。 高纯笑着没说话。 “要是事办成了,你可得请客。”小陈笑道。 “放心吧,无论成不成我都请行了吧。” “可别,我可是无功不受禄。” 高纯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咖啡真难喝。” 小陈也喝了口咖啡,笑道:“唉,咖啡虽苦,可很多人都爱喝,咖啡再苦,但人们总有办法把它变甜,人生就是这样,只有你自己添油加料,人生才会有滋有味。” “怎么这么有思想了,这也不像你呀。”高纯笑道。 “有生活就有领悟,每个有生活的人都是哲学家。”高纯搅拌着咖啡说,“对了,今晚你去彭帅那里闹洞房吗?” 高纯摇着头说:“不去了。” “怎么不去呢,一块去吧。”小陈劝高纯。 “真不去了。”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就我一人多没意思呀。”小陈甩下勺子有点儿不高兴。 高纯并没因此改变主意,笑道:“你想去就去,不用管我。” “不去了,今晚我就走。”小陈淡淡的说。 “这么快就走呀。” “回去看看我那口子去,要不然她还得闹得天翻地覆。”小陈说,“我就不回去和彭帅告别了,你帮我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行。”高纯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去车站了,免的赶不上车。”小陈站起身来。 高纯也站起身来:“那我就不去送你了,路上小心点儿。” 小陈笑了笑:“送什么,我又不见外。” 出了咖啡馆,高纯就和小陈分道扬镳了。 高纯直接去了彭帅那,找到彭帅高纯笑道:“今天累的够强吧,今晚可还够你受的。” 彭帅拍拍胸脯,笑道:“放心,我能撑,哎,小陈呢。” “我就是来告诉你,小陈有事先走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高纯笑道。 “哦,你什么时候走呀?” “明天吧。” “晚上就别走了,留这好好玩玩。” “不了,我就不搅你的好事了,好了,我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啊,再坐会儿吧。” “不了,李煜还在旅馆等我呢。” “那好,再见。” “再见。” 48 高纯回到旅馆,李煜正在看电视。 “怎么现在才回来?”李煜盯着电视问。 “我又去了趟彭帅那。” “哦,今天你真够爷们。”李煜凑过来笑道。 “说什么呢?” “今天在酒席上,你一口就喝了一杯酒,帅呆了。”李煜竖着大拇指说。 “你就挖苦我吧,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喝的吗,都快难受死我了。” “呵呵,我都看到了,别人把酒当饮料喝,你把酒当毒药喝。”李煜笑个不停。 “你还笑呢。” “你还得练习喝酒,以后酒场少不了。”李煜说,“明天我们去哪儿玩?” “还玩什么,明天就走了。”高纯说。 “不是说好玩两天吗?” “不玩了。” “不是说好的吗?”李煜拽着高纯的胳膊说。 “谁让你挖苦我了,我不高兴了,没心思玩了。”高纯故意正色道。 “你走吧,反正我不走。”李煜不上钩,甩开高纯的胳膊说。 “我可真走。” “你走你的,管我什么事呀。”李煜反其道而攻之。 高纯上钩了。“跟你闹着玩呢,看你这么认真。”高纯哄李煜。 “你闹着玩,我可没闹。”李煜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哎呀,好了,别生气了,你说玩几天就玩几天行了吧。”高纯笑道。 “这还差不多。”李煜这才露出了笑容。 “肚子饿了没有,咱们去吃饭?”高纯笑道。 “饭就不吃了,出去玩去。”李煜宛然一笑。 “好,出去玩去。”两人窜出了旅馆。 走在灯火辉煌的热闹大街上,李煜看看这、瞅瞅那、摸摸这、碰碰那,买了许多小玩意,跟个小孩似的。 玩累了,肚子也饿了,李煜两手捏满了小玩意,笑道:“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嗯。”高纯点点头。 “走,去那家自助烧烤店。”李煜指着一家烧烤店说。 “你能吃够本吗?”高纯反问。 “尽量吃喽。”李煜笑道,“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走喽。” 每人三十五块钱,两人就是七十块呀,高纯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刚坐下,服务员就来向高纯他们推荐饮料酒水,服务员罗列出了一系列的中外啤酒、白酒,还推荐了好多饮料汽水。高纯本想给李煜买饮料,李煜却毫不犹豫的谢绝了服务员。服务员失望的走开了。 “这里的饮料什么的都价格不菲,这也是自助店里获取利润的重要方式,千万别上当。” “哦。” “敞开肚子吃吧,不吃白不吃。”李煜边往火锅里放东西边说。 “少放点儿,你没看那边的标语呀。”高纯指了指贴着的敬告。牌子上写着“杜绝铺张浪费,牢记节约朴素,剩余事物请自费打包带走”。 李煜看也没看,还是一个劲的往锅里丢东西:“不用管那些,大不了打包回去。” “啊,这样咱们不更吃亏了。”高纯可不想自食其果。 “先吃要紧,来。”李煜从锅中夹出冒着热气的肉吃了起来。 “慢点儿吃,热不热呀?” “趁热才好吃呢,凉了就不好吃啦。”李煜津津有味的嚼着。 高纯不爱吃辣的,结果被辣的直吸冷气。 李煜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样就把你辣成这样了,你也太不经辣了吧。” 高纯喝了几口水,说:“这还不辣呀。” “这辣什么,人家有的还吃生辣椒呢。” “我反正不吃。”高纯用手在嘴边扇着风说。 “别唠叨了,快吃吧,给,这不辣。”李煜给高纯夹了一些不辣的菜。 “我再去端点来。”李煜站起身走向盘盘碟碟。 “哎——”高纯喊晚了。 李煜又端了两盘过来。 “够了,你怎么还端呀。”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着,李煜又往火锅里丢了一些肉。 不一会儿,高纯吃的就打饱嗝了。李煜还没吃饱,还不断的往锅里扔东西。 “别扔了,我都吃到嗓子眼了。”高纯捋着肚子说。 “我还没吃饱呢。” “那你慢慢吃,别着急,把我那份也给吃过来。”高纯笑道。 李煜继续吃。 “我出那书哪有什么钱,今天上午你怎么说有稿费呢?”高纯问。 “我说的都是事实,真有版税,我那朋友要给我,我自作主张没要。”李煜说。 “真的?” 李煜点点头:“真的,骗你干嘛,只是我没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高纯笑着摇摇头:“怪你干嘛,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 终于,李煜放下了筷子:“饱了。” 果然,桌上几乎没剩下食物,李煜心里真有底。 “我算算咱们吃够本了没有。”高纯计算着。 “我大概估计了一下,咱们吃了最多也就五十块钱。”高纯掐着指头说。 “那你就接着吃呀。”李煜笑道。 “我要能吃早就吃了,关键是我都撑的慌了。”高纯捂着肚子说。 李煜笑道:“那你怨谁呀,这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要是不赚钱,谁还干这呀,再说了,现在劳动力这么贵,这也是人家劳动应得的。” 高纯无话可说了。 “行了,别委屈了,走吧。” 高纯苦着脸走出了自助烧烤店。 第二十一章 借出的钱,泼出的水 49 在青岛玩了两天,李煜和高纯就回来了,毕竟还是工作要紧。 “高纯,这几天你都干嘛去了?”小张问。 “同学结婚,我去参加婚礼去了。” “哦。”小张笑道,“对了,王积德把钱还给你了没有?” 高纯还真把这事给忘了,笑道:“没呢。” “你就别指望他还了,他要是能还上,太阳得打西边出来。”小张笑道。 “皇上不急太监急,你比我还操心呢。”高纯笑道。 “我只是想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 “这才隔了十天多,再等等吧。”高纯说。 “等也是白等,你就别指望了。”小张笑道。 “好好好,快走吧,要迟到了。” 50 一个月又过去了,忙碌使人顾不上想工作以外的事。 一天下班后,高纯正在等李煜。小张笑着走了过来。 “死心了吧。” “什么死心了吧?”高纯不知小张所云为何事。 “借钱的事,王积德,怎么,忘了?”小张笑道。 高纯笑笑说:“还真忘了。” “难道他把钱还给你了?”小张问。 高纯点点头:“还了。” “真的假的,你不会在骗我吧?”小张不相信。 “就是在骗你。”高纯笑道。 “我说嘛,他怎么会把钱还给你。”小张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你就别指望他还了。” 高纯笑着不说话。 “你来公司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他什么为人了,你知道大家都叫他什么吗?”小张压低了声音。 “什么?”高纯问。 “他不是叫王积德吗,我们都叫他忘积德,忘了积德的意思。” 高纯被逗乐了。 “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想开点儿,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把钱捐给希望工程了。”小张拍着高纯的肩说。 “去你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为这点儿事,我还死去活来的。”高纯打开小张的手说。 小张呵呵的笑道:“以后我要借钱就借你的。” “为什么?”高纯问。 “你健忘呗,借了就不用还了。”小张笑道。 “就冲你这动机,以后我也不借给你钱。” “呵呵,我先走了,你慢慢等你老婆吧。”小张嘴贫道。 “去,赶快走吧你。”高纯道。 “那我走了,就不打搅你小两口了。”小张嬉皮笑脸的离开了。 李煜远远的走了过来:“怎么了,看把你乐的。” 高纯摸了摸脸说:“没什么,刚才小张和我聊了。” “你们聊什么了,这么高兴?”李煜笑问。 “一个多月前,一个同事借了我几百块钱,小张打赌说我这钱算是打水漂了。”高纯说。 “谁赢了?” “小张。” “那你还这么高兴。”李煜说。 高纯没说话。 “你借了多少钱?”李煜问。 “三百。” “哦,是不是那天那个贼眉鼠眼的人?”李煜问。 “是。” “当时我就看那人不怎么样,还真让我猜对了。”李煜说,“不能这么便宜他,不能让他把钱花的这么安心踏实。” “算了吧。” “那怎么行?”李煜说。 “你想怎么样?” “这你就别管了。”李煜又有注意了。 51 没过几天,下班后,李煜来到高纯工作的部门。她东张张、西望望,那张特别的脸映入眼帘,她嘴角隐隐一笑。 同事们陆续离开了,李煜走向王积德。高纯望着,一脸的疑惑。 “王先生,还记得我吗?”李煜笑道。 “你是?”王积德记不起来了,不好意思的笑道,“真不好意思,想不起来了。”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李煜笑道。 王积德不好意思的笑着。 “还记得前些天吗,你请高纯吃饭。” “哦,想起来了,你是高纯的女朋友吧。”王积德拍着脑袋笑道。 李煜笑着点点头。 高纯也走了过来,他知道李煜想干什么,于是悄悄地拉了拉李煜的衣角。 李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一起走吧。” 王积德犹豫片刻还是笑道:“好,好。” 高纯心里还是不踏实,接连好几次给李煜使眼色不让她胡来。可李煜视而不见,照样实施她的计划。 “王先生,那天你找高纯什么事呀?”李煜笑问,一脸的自然。 “也没什么事。”王积德笑道。 “哦。” 高纯默默地走着,心脏咚咚的加速跳个不停。 “高纯,你带钱了没,我想去买件衣服,今早来的匆忙可能把钱包落在床上了。”李煜忽然转头问高纯。 高纯正揪心呢,被李煜这么一问,愣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一旁的王积德警觉性的把心也提了起来。 “带了没?”李煜见高纯没反应又问。 高纯刚想说“带了”,双手也伸进了裤袋,李煜连忙眨巴眨巴眼暗示高纯。 “没,没有。”高纯违心的说,声音小的可怜。还没说完,高纯的脸就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他赶忙低下了头。 “你怎么也没带呀。”李煜像是埋怨高纯。 此刻,王积德是浑身不自在,他知道李煜的意图,自己是逃不过的。 李煜把矛头转向王积德:“王先生,我和高纯都没带钱,你带了没有,借我点儿,下午我就还给你。”李煜说的不动声色。 王积德尴尬的嘴角蠕动了一下:“没,我也没带,真不好意思。” “没事,那我就等明天再买。”李煜还是乐呵呵的。她可是笑里藏刀。 三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先走吧。”王积德打破了寂静。 “哦,那你办你的事去,我们就先走了,再见。”高纯忙笑道。 “再见。” 李煜刚想开口说话,高纯已拉着她走了。 王积德望着高纯和李煜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喘了口气,仿佛压在心上的一块巨石突然落地。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呢。”李煜问。 “你就别闹了,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搞僵了不好。”高纯一脸的不悦。 “管他呢,他这种人就算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他都不念你的好。” 高纯只顾走,不说话。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我都说到那份上了,他还只字不提借钱的事,我可真服他了。”李煜笑道,“我要是他,我早就找地缝钻进去了。” 高纯想到了自己,从记事起高纯就是一根筋,他本着“宁愿人欠我,我不欠人”的准则行事做人,只要有一点儿办法,他就不求人。即使高纯欠了别人的,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还上。譬如借钱,中学时也好,大学时也罢,尽管高纯家境贫寒,但他从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借了钱,他会很快就还上,别人借了他的钱,他却不好意思开口索要,结果高纯借出的钱有一部分就腹水难收了。 “别说了,走吧,我都饿了。”高纯笑道。 “我还没说完呢……”李煜还是一边走一边口若悬河。 第二十二章 谈合同 52 “高纯,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秃顶上司面无表情。 高纯乖乖的跟着头头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头头坐到桌前。 高纯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了,他不知是福是祸。 “坐下吧。”头头指了指一把椅子。 高纯很顺从的坐了下来,但他显得很拘谨,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敲打着。 “你家是聊城的是吧。”头头竟然笑了。 “是。”高纯点点头,不知他想干什么。 “在济南,你有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 “没有。”高纯斩钉截铁。 “哦,是这样的,我找你来是让你明天和王经理一起去谈一份合同。”头头步入正题。 高纯哪敢接受,谈合同可不是小事,万一搞砸了非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说:“经理,你还是另找人吧,我害怕我没那能力。” 头儿摆摆手,笑道:“我说了不算,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总经理指派你的。” “那你跟总经理说说,换其他人吧。”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好了,你去工作吧。”头头说话很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哦。”高纯悻悻的离开了。 下班后,小张问高纯:“经理找你干什么?” “他让我明天去谈合同,你说我又没谈过合同,万一出啥岔子怎么办。”高纯像是在倾诉。 “让你去谈合同,真的假的?”小张也很吃惊。 “当然是真的。” “你不会不答应呀?” “我说了,可他说这是总经理的意思,他也做不了主。” “哦。”小张明白了,“那你就去呗。” “不去还能怎么样,我真担心。”高纯忧心忡忡。 “别担忧了,走喽。” “唉。”高纯叹了口气。 53 晚上,高纯的住处。 “怎么了,咋看你愁眉苦脸的?”李煜看出了高纯有心事。 “我们经理让我明天去谈合同。” “这是好事呀。” “什么好事,我又没谈过合同,也没什么经验,怎么谈呀。”高纯一脸的苦恼。 “你不会跟你经理说清楚呀?”李煜也这么说。 “说了,他说是总经理的意思。” 李煜犹豫片刻,笑道:“你先去洗个澡,等会儿再说。” 高纯站起身,走进了洗澡间。 看着高纯把门关好,又等水声想起,李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号码。 “姐,是你让高纯明天去谈合同的?”李煜低声问。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姐,高纯从没谈过合同,他担心谈不成。”李煜解释。 “我考虑到了。”白小璐笑道。 “那你还让他去,万一谈不成,不给公司造成损失呀。”李煜埋怨白小璐。 “我这不是帮你吗,你倒埋怨起我来了。”白小璐笑道,“我想锻炼锻炼他,到以后我也好提升他呀,明天的合同也无关紧要,谈不成也没多大关系,你就放心吧。” “原来是这样。”李煜如梦初醒。 “还有事吗?” “没了,姐。” “那我就挂了。” “嗯,再见,姐。” “再见。” 打完电话,李煜瞅了瞅洗澡间,高纯还没洗完。 李煜倒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高纯洗完走了出来。 “明天你就大胆去谈合同,这对你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呀。” “你也这么想?” 李煜点头说:“那还能怎样?” “你和总经理关系不是不错嘛,要不你跟总经理说说就别让我去了。”高纯求李煜。 “我只是小小的助理,总经理决定的事我怎么好插手。”李煜说。 高纯彻底失望了:“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李煜笑道:“放心吧,没事。” “希望没事吧。” 54 一大早,高纯就忐忑不安,眼皮跳个不停,他还是担心。 “高纯,王经理在公司门口等你呢。”秃顶上司走过来说。 高纯像丢了魂,站起身刚走了几步就撞到了一同事。 “怎么了,高纯,生病啦?” “没。”高纯走开了。 “高纯怎么了?”那人问小张。 小张笑道:“被吓的。” “怎么回事呀?” “经理让他去谈合同,他担心搞砸了。”小张笑道。 “哦,经理怎么让他去呢?” “这是总经理的意思,总经理钦点的。”小张很得意。 “你说高纯和总经理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你说会不会是……”那人两个大拇指比划着。 “别瞎说,快工作去吧。”小张支开那人。 高纯魂不守舍的走在楼道内,担惊受怕是必然的。电梯到了一楼,高纯都浑然不知,幸亏一个好心人提醒才不至于又随电梯上楼。 高纯走出公司大门,王经理就在不远处,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高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努力挤出微笑:“你是王经理吧。” “是,你是高纯吧。”看起来,王经理很和善。 高纯点点头。 “上车吧。”王经理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高纯也坐了进去。 “走吧。”王经理对司机说。 车子发动,加速,离公司越来越远。 高纯坐在车里浑身的不自在,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坐姿,也不说话。 王经理的确和蔼可亲,总是面带微笑,他问了高纯一些个人情况。高纯渐渐也轻松了许多。 “王经理,我这是第一次跟着谈合同,我担心做不好。” “不用担心,经历一次就没事了。”王经理笑道。 高纯不再说话了。 汽车停在了一座四星级饭店门前,王经理打开门走了出去,高纯定了定神,深呼吸提着公文包也走下了车。高纯跟在王经理身后走进了饭店。 星级饭店就是非同一般,装扮的金碧辉煌,地面像是大理石的,头顶是各式各样的琉璃灯。这比高纯第一次和白小璐去的四星级饭店还要好。 一位穿制服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问明情况后就引领着上了楼。显然,一切都预定好了。 高纯尾随着王经理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走进了一包间,完成任务女服务员就离开了。 包间里坐着一个青年和一个中年,两个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来那年轻人和高纯一样也是来锻炼的。见高纯他们走了进来,两人赶忙站了起来。 “让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王经理伸出手与那两人纷纷握手,高纯也笑着握了手。 “我们也是刚到。”中年笑道,“坐。” 高纯表现的十分谨慎,生怕出什么差错,他哪敢轻易坐,见王经理坐下他才跟着坐了下来。再看那年轻人,他和高纯一样都显得那么小心谨慎,他偷偷地观察着中年人的一举一动。 “我们是先看看合同还是先吃饭?”王经理说得很自然,让人听着也舒服。 “正事要紧。”中年笑道。 “那好,那就先看合同。”王经理让高纯把合同取出来。 高纯一点儿都不干怠慢,麻利的从公文包中取出合同双手递了上去。 王经理接过合同,转而递给中年。 中年认认真真浏览了一遍,然后又把合同递给青年。青年接过合同一页一页、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翻阅着。王经理和那中年又聊了起来。 青年看完了合同,朝中年点了点头,意思是没什么问题可以签了。 “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没有?”王经理笑问。 “和你们合作我们也放心。”中年笑道。 双方纷纷在合同上签了字,合同一式两份,每方持有一份。高纯和那青年把各自的合同收好,放进了公文包。 说白了,高纯和那年轻人就是拎包的,整个谈判过程都是王经理和那中年人在谈,他们都是旁观者。 “正事办完了,那我们就吃饭吧。”王经理更高兴了。 中年也没推辞,同样高兴地合不拢嘴。 合同谈成了,高纯和那青年也都松了一口气,脸色也舒展开了。 “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王经理举起酒杯。 大家都举杯共饮。尽管高纯很少喝白酒,此时他只能忍受着痛苦,把一杯白酒灌进喉咙。高纯发现那青年也是一脸的难受,看来他也是初来乍到。高纯暗喜有同命人相伴。 期间,中年和王经理打的火热,两人喝的都很高兴。当然,他们不会向高纯这打杂的敬酒,这也是高纯希望的。高纯发现,只要是那中年敬酒王经理会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那中年喝酒也不含糊。王经理他们都是过来人,老练得很,经历的酒场自然少不了,酒场的规矩也是一清二楚。 从酒店出来,王经理的脸已是红通通的,显然喝了不少酒。高纯忙打开车门,王经理很费力的挪了进去。 “哎,终于谈完了。”王经理也很轻松。 “王经理,你的酒量还真不小,要是我早不行了。”高纯笑道。 “商场就是酒场,身不由己呀,这都是没法的事,别人敬酒又不能不喝,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你慢慢就会了解的。”王经理显得很无奈,但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哦。” 回到公司,小张几个人凑了过来问这问那。高纯表现的很淡定,也很低调,他淡淡一笑:“看你们急的,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其中一个人笑道:“瞧你说的,我们只是好奇罢了,合同谈成了吗?”高纯点点头。“高纯,你真行,首次上阵就告捷。”那人夸奖道。高纯摆摆手:“我只是旁观者,一切都是王经理谈的。”正说着,忽然有人喊了声“经理来了”。凑到一起的几人动作麻利的坐到了各自的位置。 中午回到住处,李煜就问高纯谈合同的情况。高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说了喝酒的事。 “酒是必不可少的,谈生意哪有不喝酒的。”李煜表现的很内行,“你得好好练习喝酒,以后用得着。” “慢慢来吧。”高纯总是这个态度。 第二十三章 临别前的温存 55 树叶由绿变黄,又随风飘落,树枝变得光秃秃的,成了光杆司令。西伯利亚寒流袭来,人们也都纷纷换上了冬衣,暖风变成了凉的,最后变得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终于,鹅毛般的雪花也飘了下来。不知不觉也就进入了腊月,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农历的春节了,这一年又要过去了。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可现在人们都是忙里忙外的,不到小年是没有过年味的,就是到了小年真的就有过年味吗。 高纯也有半年没回家了,他打算在小年之前回家。 自从高纯的父亲去世后,高纯的哥哥又参军了。哥哥一年至多回家一次,即使回到家也待不了多少天。母亲一人孤单的生活着,逢年过节的高纯争取回家陪母亲。大学时,高纯为了能减少母亲的孤独,每到寒假暑假,他就赶回家。同学们都借着假期去打工挣钱,高纯也何尝不想呢。但一想到母亲,高纯就打消了打工的念头,挣再多的钱也换不来陪伴母亲的时间。高纯的哥哥一年也只有一次假期,高纯就想让哥哥不要在寒暑假时回家,为的就是能多争取些陪伴母亲的时间,这样母亲的孤独感也会相对减少。哥哥和高纯不愧为亲兄弟,他们似乎有心理共鸣。哥哥也总是在高纯不放假时回家,尽管高纯和哥哥已经有三年多没见面了,但高纯心甘情愿。 高纯把自己提前回家的打算告诉了李煜,李煜问走这么早干嘛。高纯本不想说,但他还是深深地说了:“我母亲一个人在家,从来济南后我还没回过家,我想早点回家陪陪她。”李煜明白高纯的一片孝心,当然不会反对。于是,她说:“好吧,这样,公司职员是不能随便请假的,我跟总经理说一声,让她跟你们经理说明情况。”“我跟总经理说就行。”高纯说。“还是我说吧,我天天见她,也方便。”高纯也没再争。 第二天,李煜来到白小璐的办公室还没坐下就唉声叹气。白小璐笑道:“怎么了,叹什么气?” 李煜坐到沙发上双手抱着胳膊说:“姐,高纯想在小年之前回家。” 白小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问:“小年之前回家,是不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李煜摇摇头:“没有,他想早点回家陪他母亲。” “哦,可公司不随便允许员工请假的。”白小璐说着走了过来。 李煜笑道:“我来找你不就是为了这事。” 白小璐也犯愁:“要是让高纯回家了,我怕其他员工也请假,这样公司的规定就破了。” 李煜又说道:“姐,高纯的父亲在他上初中时就去世了,他母亲一直都一个人生活,高纯想早点回去也是出于一片孝心,你就破一次例吧。” 白小璐也是左右为难:“我知道他也是出于一片孝心,可公司的规定总不能破吧,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姐,你就别考虑了,你一句话的事。”李煜晃着白小璐的胳膊撒起娇来。 白小璐经不住李煜的折腾只好妥协了:“好,不过这事不能那么直接,你让高纯找个适当的理由,不过这事别乱说。” 李煜笑道:“姐,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下不为例。”白小璐说。 高纯还是来到了白小璐的办公室,把自己回家的事说了一遍。白小璐一本正经的说:“小煜跟我说过了,你对同事就说家中有事才回家的。”高纯忙答应了。 白小璐早已安排了一切,高纯的秃顶上司也不敢阻拦。 临走的前一天,高纯对小张说:“我明天就回家了,跟你说一声。”小张很吃惊:“回家,公司还没放假呢。”高纯说:“我家中有点事,得急着回去,我请好假了。”小张也不便问高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说:“可惜了,年终咱们公司还有一次年终会呢,你赶不上了。”高纯笑道:“没关系,明年再参加嘛。”小张点点头。 晚上,李煜做了好多好吃的,但她一筹莫展,话也少了许多。高纯看出了李煜的不高兴,他也不想与李煜分开。吃饭时,李煜只埋头吃饭,高纯给她夹菜她也不抬头。 吃过饭,高纯和李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都沉默不语。高纯揽住李煜的肩把李煜搂入了怀中。高纯故作轻松的笑道:“怎么了,一副苦瓜脸。” 李煜贴着高纯的胸膛沉沉的说:“明天你就走了,真舍不得你走。” 高纯轻轻拍着李煜笑道:“傻丫头,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春节过后还回来,别跟生离死别似的,好不好?” 李煜没有吱声,只是搂抱高纯的双臂更用力了。 高纯怀抱着李煜,抚摸着李煜的秀发望着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天空也无星辰。 忽然,高纯感觉嘴边有柔软贴来。 高纯脑袋嗡的一下,顿时不知所措。 短暂的失神后,高纯迎了上去。 两人拥抱在一起,谁都舍不得松开。 终于,高纯抱起李煜,朝卧室走去。 …… 在荷尔蒙旺盛分泌的情况下,人类的天性暴露无遗。 除了翻滚,就是索取,好像还是无休止的。 自己是李煜的第一个男人,这是高纯没想到的。 当听到“啊”的一声后,高纯停了下来,心疼的问:“弄痛你了吧。” 李煜咬咬牙,摇了摇头。 接下来,高纯很是怜香惜玉,李煜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过后,李煜静静地躺在高纯怀里,眼泪流了下来。高纯感到胸膛温热,他发现李煜流泪了。 “还疼吗?”高纯轻声问,显得很内疚。 李煜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朝高纯怀里钻了钻。 窗外依然是那么的黑,无声无息,不过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雨,竟然没有下雪。 李煜在高纯的怀中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高纯望着怀中熟睡的李煜不忍心去惊醒她,但他又忍不住用手轻轻抚了抚散发清香的黑发。李煜依然静静的,高纯知道她醒了,他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终于,高纯还是笑着说:“懒虫,快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李煜还是没有动静,高纯也没再说什么,任由李煜躺在自己的怀抱。高纯明白李煜此时的心情。 高纯和李煜还是穿好了衣服,李煜脸上的泪痕还可看到。吃饭时,李煜不吃,她说吃不下。在高纯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李煜勉强吃了点儿。 再去车站的路上,李煜一句话也没说。看着闷闷不乐的李煜,高纯也心疼,可他又不知怎么做,他能做的就是好好陪着李煜。 上车前,高纯努力把气氛搞的活跃些,笑道:“高兴点儿,好好照顾自己,咱们电话联系。”李煜低着头不说话。高纯咽了口唾沫,没再说什么,而是把李煜拥在怀里,李煜也紧紧拥抱着高纯。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高纯说:“我要走了,快回去吧。”李煜离开了高纯的怀抱,高纯走了。 高纯上了车,忙擦了擦双眼。透过车窗,高纯模糊的看到李煜还静静的站在那,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打在了地上。高纯有跑下车的冲动,可为时已晚,车发动了。李煜的身影越来越不清晰,忽然,高纯发现李煜跑了过来。高纯把脸贴着车窗,双手一个劲的挥舞着,意思是让李煜停下来。可李煜听不见,也看不到,她依然在拼命地跑。最终,李煜的身影消失了。 高纯坐回到座位上,眼睛湿润了。 “小伙子,怎么哭了?”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问。 高纯赶快擦了擦眼泪,他没敢抬起头,笑道:“没事,眼睛进东西了。” 妇女下了:“你就别骗我了,刚才我都看到了,那女孩是你女朋友吧。” 高纯没说话,也没点头。 妇女继续说:“看样子你们挺相爱的,现在的年轻人像你们这么用情的真不多了。” 高纯不说话,低着头。 “小伙子,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不就是分开一段时间吗,又不是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句话说得好,叫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你们心心相印,未来总是美好的,我和我那老板年轻时……。” 高纯静静地倾听着,心情也舒服了许多。 第二十四章 56 李煜在车站站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她揉了揉红肿的双眼,转过身来。李煜没有去公司,而是返回了住处。 街上,一如既往。人们行色匆匆,车辆不知疲倦的奔走着,这一切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尽管人们也腻了,而他们又不得不这么反复的做。李煜摇摇晃晃的走着,与其他人比起来,李煜格外的显眼,因为她一点儿都不匆忙,显得无事可做。 回到住处,李煜迷茫的环顾了房中的一切,一切都没有变,物是人非。李煜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抚摸着沙发,这是高纯躺过的沙发,上面留有他的气息。 许久,李煜缓缓站起了身,朝卧室走去。 李煜抚摸着床单,昨晚她和高纯还如胶如漆的睡在上面,今天床就空空的了。李煜的眼泪又来了。她赶紧擦了擦眼泪,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门。 李煜提着简单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了卧室,她再次回头望了望那张床。 李煜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她并没急于走出去。她回过头来重新环顾了一下房间,像是要把这一切永远记在心里。李煜毅然决然的扭过头,踏出了房间。 刚从楼上下来,李煜的手机就响了。 “小煜,高纯走了吧?”是白小璐。 “嗯。” “你怎么不来公司呢?” 李煜没有回答:“姐,我想回家了。”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你想什么时候走呀?” “现在就走。”李煜努力不让表姐听出自己哭了。 “现在就走呀,明天走不行呀?” “我已经收拾好了,这就去车站。” “那好,你等等我,我开车送你去车站。”白小璐挂了电话。 白小璐远远的就望见李煜一个人站在楼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马开过来停在了李煜身旁,李煜赶紧拭了拭双眼。白小璐从车中走了下来。 “姐,你来了。”李煜强颜欢笑,声音低沉,没有了以前的活力。 “说走就走,也不提前说一声。”白小璐爱怜的责怪到,“快,上车吧。” 白小璐帮李煜把行李箱放进车里,又为李煜打开车门。李煜坐进了车里,白小璐关好车门也上了车。 车发动了,透过车窗,李煜抬头望了望她和高纯一起住过的房子。 到了车站,白小璐帮李煜买好车票,又把李煜送上车,这才放心的离开。 车开动了,李煜望着窗外。窗外一排排建筑,一个个人影瞬间跑向车位,李煜闭上了眼。 此时,对车中的高纯和李煜来说真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57 高纯下了车就给李煜打了电话。 “李煜,是我高纯,我到家了。” “哦。” “怎么了,感觉你不高兴呀?” “没怎么,我在车上呢。” “车上,什么车上?”高纯很惊讶。 “火车上,我回家了。” “你说什么?喂喂……” 高纯又拨了好几次李煜的手机,但都打不通。高纯想,可能是李煜的手机没电了。 高纯回到家,母亲兴奋不已,忙前忙后。高纯把自己在济南的情况告诉了母亲,还给母亲讲了一些趣事。母亲笑的合不拢嘴。儿女永远都是父母的骄傲,无论儿女做了什么父母都不会遗弃。 晚上,母亲特意包了饺子,高纯吃的很饱,很饱。 儿女的婚姻大事始终都牵动着父母的心。母亲试探性的问:“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找到工作了,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你哥在部队里都好几年了,每次探家也待不了几天,订婚也成了问题,我还盼着你赶快结婚给我抱孙子呢,最近,村里的媒婆来问我你有女朋友了没,都想给你当媒人呢。” 高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到底有女朋友了没?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不妨就让媒婆留心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母亲笑道。 看来姐姐真没把有女朋友的事告诉母亲,高纯抬起头说:“妈,不用了,我有女朋友了。” 母亲眼睛放光,笑道:“原来是真的呀,我以为你姐姐骗我呢。” “原来我姐都告诉你了。”高纯不好意思了。 “你姐早就告诉我了,她还嘱咐我让我不知道。”母亲笑道,“那女孩叫啥名?哪里人?长的什么模样?” 高纯把李煜的情况都告诉了母亲,最后又说:“妈,她还没告诉她爸妈呢,不知道她父母同不同意。” 母亲很乐观,笑道:“放心吧,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只要那女孩愿意,她父母是不会横加阻拦的。” 睡觉前,高纯又拨了李煜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58 和高纯断了通话后,李煜就检查手机看是怎么回事。果然,昨晚手机忘充电了,手机没电了。李煜愤愤的把手机扔进包里。忽然,李煜又打开包拿出了一块手机电池,她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换上了电池。 人不走运时喝凉水都塞牙。李煜换好电池忙开机,可手机刚开机就提示电量不足,屏幕又黑了。李煜连着试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把手机扔进了包里。李煜叹了口气,就把视线移到窗外。 李煜睁开眼时,外面已经有些昏暗了。李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拦腰,打了个哈欠。 “小姐,来碗面吧。” 李煜回过头来,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推着车卖方便面呢,车上摆满了碗装的方便面,另外车上还放着两个暖瓶。 “来碗吧。”李煜点点头。 女孩很高兴,很热情的把面放到李煜前面的桌上,笑道:“我给你泡上吧。” “嗯。”李煜点点头。 女孩撕开方便面的包装,小心翼翼的捧起暖瓶把冒着热气的开水注入了碗中。 “谢谢。”李煜礼貌性的说了一句。 “不客气。” 付了钱,女孩推着车离开了。 早晨,李煜没吃多少事物,现在还真饿了。饥肠辘辘的李煜用塑料小叉挑起柔韧的面,用嘴吹了吹就把面吸进了嘴里。结果,李煜被烫的差点儿又把面吐出来。李煜不断地搅拌着泡面,希望热量能尽快的散去。 李煜把面捞的一干二净,碗中的汤也所剩无几。吃完面,李煜也有了精神,她拿出张爱玲的小说集借着昏暗的光看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到家的第一天 59 李煜到达上海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从车站走出来,李煜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自己终于又看到了熟悉的街道大厦,李煜倍感亲切。 走在街上,尽管都快十点了,街上依然是车水马龙,各个楼层都万家灯火,李煜笑了。李煜拉着行李箱边走边望,她要再熟悉一下这里的一切。 走累了,李煜抬手拦了辆出租坐了进去。司机用上海口音问李煜要去哪儿,李煜也用家乡话回答了他。 李煜按响了门铃,门开了。 “妈,我回来了。”李煜笑道。 “小煜回来了,我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喽。”母亲说着就搂住了李煜,李煜也拥抱了妈妈。 “快进来,外边冷。”妈妈帮李煜把行李箱提进家。 李煜走进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时,爸爸也从卧室走了出来。李煜过去也给了父亲一个拥抱。 “小煜,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妈妈就是疼女儿。 “不用,妈,我泡包方便面就行。” “那怎么行,方便面没营养。”母亲还是走进了厨房。 父亲示意李煜坐下,李煜就坐在了沙发上。父亲问,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呀。李煜说,手机没电了。忽然,李煜想起了什么事,说:“爸,我去把手机冲上电。”说完便溜进了卧室。 李煜慌慌张张的把手机拿出来,刚插好充电器就开了机。李煜刚开了机就收到一条短信。原来是全时通提醒,高纯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李煜赶快给高纯拨了过去。 高纯已经睡了,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他才被惊醒。 “喂。”高纯也没看是谁打来的。 “高纯,是我。” 一听是李煜,高纯清醒了许多:“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我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 “是,这不我刚到家就打给你了。”李煜笑道。 “你到家了我就放心了。” “我怎么听着你无精打采的,生病了?”女生就是心细。 “哦,没有,我刚醒。” “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李煜,我想和你商量件事。”高纯吞吞吐吐。 李煜笑道:“什么事呀?” “我把咱俩的事对我母亲说了,我想让你见见我母亲。”高纯说的没底气。 李煜比高纯开朗多了:“行,丑媳妇总会见公婆的。” 高纯笑了:“瞧你说的。”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李煜反问。 “对对。”高纯说,“你把咱俩的事也向你父母透露一下,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行。” “要是你爸妈不同意咱俩在一起怎么办?”高纯半开玩笑道。 “不可能,我爸妈一向很疼我,他们不会不同意的,如果他们真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李煜像是在开玩笑。 高纯笑着说:“可别做傻事。” “我说着玩呢,对了,你什么时候会济南?”李煜问。 “起码等到初六以后呀。” “那好,你不是说想让你母亲见见我吗,过了年我就去你家,到时候可别忘去车站接我。”李煜笑道。 “没问题。” “小煜,出来吃饭了。”妈妈敲了敲李煜的房门。 “这就来。”李煜朝门口回答道,“不聊了,我妈叫我呢,先挂了,拜拜。”李煜赶紧挂了电话,走出了卧室。 李煜重新坐到沙发上,母亲已经把吃的放到了桌上。 “快吃吧,待会就凉了。”母亲说。 李煜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慢点儿吃,别噎着。”母亲笑道。 李煜笑笑,接着大口大口的吃。 “小煜,见你舅舅和你舅妈了吗,他们都好吧?”待李煜吃完,父亲问。 “他们出国了,我只见我表姐了。”李煜抹抹嘴说。 “你没给你表姐添乱吧?” “没,我还是表姐的助理呢。”李煜自豪的说。 “助理,不会是冒牌的,只是一个称号吧?”还是父亲了解女儿。 “现在不都流行什么荣誉校长,荣誉教授什么的吗,我就是荣誉秘书助理。” 爸妈都笑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快洗洗睡吧。”父亲说。 李煜点点头,站起身走进了洗刷间。 60 第二天李煜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李煜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空荡荡的。 “爸,妈。”李煜喊。 没人应声,李煜看到桌上有一纸条,拿来一看:小煜,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醒你,早饭在锅里,要是凉了就热热,我和你爸上班去了。原来是这样。 李煜洗脸,刷牙,梳头。 李煜走到厨房,掀开锅盖,还好还没凉。李煜把饭菜端出来,放在客厅里的餐桌上,然后坐到沙发上吃了起来。这种感觉太爽了。 吃过饭,李煜把碗筷刷好放好,然后走向阳台。举目远眺,高低无致的建筑物望不到尽头,再看街上,行人一个黑点一个黑点的。 冬日的阳光与夏日的阳光就是不同,柔和、温暖、和煦是冬日的阳光,炙热、刺眼是夏日阳光的特点。李煜闭着眼伸开双臂,深呼吸,阳光洒在李煜的身上,李煜能感到它的温暖。 享受了一会儿日光浴,李煜走进卧室打开了电脑。她先登上qq,就在网上看起了小说。 刚看了不一会儿,qq上有信息发来。李煜点击一看,原来是小麦。 小麦:“好久不见你挂qq了,今天是怎么了?” 李煜回复到:“闲的无聊就上网喽。” 小麦:“你在哪儿呀?” “在家,嘻嘻。” 小麦:“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昨天晚上,这不告诉你了吗。” 小麦:“咱们视频聊天,打字太麻烦了。” “ok。”李煜点击了视频聊天按钮。 “哇,你是越长越漂亮了。”视频上小麦夸张的张大嘴。 “你也没越长越丑呀。”李煜开玩笑。 “不行了,皮肤越来越不好了,你看我脸上还起了痘。”小麦把脸凑了过来。 “一定是你胡乱用化妆品用的,我就没用过,你看,多好。”李煜把脸靠近摄像头。 “真羡慕你。” “还是自然美好,以后可别再乱抹化妆品了。”李煜笑道。 “知道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我都听不清了。” “我还在上班呢,要是被上司发现我聊qq,我可就惨了。”小麦低声说。 李煜笑笑说:“那你可要小心点儿。” 视频中,小麦忽然朝一个方向看了看,然后又回过头:“明天是周六,我明天去你家找你,你可要呆在家里。” “好,我在家等你。” “不聊了,有人叫我呢,拜拜。”小麦关闭了视频。 李煜又在网上看了一部电影,看完时已经到了中午。爸妈也回来了,李煜关上电脑走出了卧室。 爸妈拎来了许多蔬菜和肉类,有蒜菜、白菜、青椒,鸡、鱼等等。 “你们买这么多东西干吗?”李煜问。 母亲笑着说,给你补补,看你都瘦了。 “小煜,待会儿给你爷爷奶奶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吃饭。”父亲从厨房出来说。 李煜的爷爷奶奶单独住着另一处房子。 李煜点点头说,知道了。 忽然,母亲的手机响了。母亲忙拿出手机接通了。 “喂。”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母亲放好手机说:“医院里来了个急诊病人,现在我得赶过去做手术,你们做好饭吃就行,别等我了。”说着就打开门匆匆忙忙离开了。 父亲显然对这突发事件早已习以为常,他对一旁发愣的李煜说:“别看了,当医生的就这样,把这些东西先放了冰箱里,晚上再吃。” 李煜便往冰箱里放东西边问,爸,午饭我们吃什么? “你说呢?” “随便喽。”李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那好,我们就吃面条,炒西红柿加鸡蛋,另外再炒一个绿豆芽加猪肉,怎么样?”爸爸说着捋起了袖子。 李煜点点头。 父亲走进厨房开始忙活,李煜也跑进去凑热闹、当助手,忙的不亦乐乎。 饭菜做好了,母亲还没回来。李煜问,我妈怎么还不来呢? 父亲笑道,做手术又不是儿戏,哪儿有这么快,咱们先吃吧,你妈说不准得在医院吃。 这顿饭李煜吃的津津有味,因为其中蕴含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午饭过后,父亲回卧室了。李煜也回了卧室。李煜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睡着了。 李煜醒来时,父亲已上班去了。李煜闲的无聊,她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她不停的按着遥控器,最后还是关掉了电视。李煜返回卧室,又翻出一本孙睿的《草样年华》看了起来。李煜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书。没想到李煜还真看入神了,都忘记时间了。书真是好东西。 李煜竟把三十万字的书看完了,此时太阳都快落山了。李煜看的眼睛也疲劳了,她走到窗前朝远处望了一会儿,算是放松眼睛了。之后,李煜又坐到了电脑前。李煜再次挂上了qq。 刚上线,李煜就收到一条信息:不知我们能否再回到从前,我会用我的真心弥补对你的伤害。李煜的脸色变了,她呆呆的望着电脑屏幕。过了好久,李煜才在键盘上敲打起来:过去已成了历史,我不会再重蹈悲伤的历史,愿我们各自的生活美好。打完,李煜松了口气。 刚发过去,就来了消息,李煜不敢看但又忍不住点开了:我会改变历史,让它成为美好的未来。李煜摇了摇头继续在键盘上敲击:我已经有了我的新未来,历史我会忘记。消息立刻又来了:难道我们真的就没可能了吗,难道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李煜在键盘上敲出:我们已经结束,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发完消息,李煜就关上了电脑。 李煜呆呆的望着窗外,她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事要发生。 第二十六章 担心的还是来了(1) 61 晚上,妈妈先回家了。李煜就问,我爸呢,他怎么还不回来?妈妈换上拖鞋说,你爸接你爷爷奶奶了,今晚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母亲走进了厨房,李煜也跟了进去。 “妈,我帮你。”李煜笑道。 母亲笑道:“你不给我添乱就行。” 李煜伸伸舌头,笑道:“放心吧,妈,我又不是小孩了。” 母亲边忙活边说:“别管你长多大,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正说着,门开了,爸爸把爷爷奶奶接来了。李煜跑出厨房,见了爷爷奶奶笑着喊了声“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乐的合不拢嘴。李煜搀扶着爷爷奶奶坐到沙发上。爸爸对李煜说,你陪爷爷奶奶说说话,我去厨房帮你妈做饭。李煜点点头。 李煜坐在两老人中间使得两老人爱不释手,李煜的两只手都被爷爷奶奶握着。奶奶怜爱的抚摸着李煜的头发笑道:“我的孙女是越长越漂亮了,个头又高了,都成大人了。”李煜笑道:“奶奶,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离家才几个月。”奶奶笑了笑。爷爷说,快给我们讲讲你在济南的情况。李煜笑着点点头:“好,我在济南……” 李煜不免会提到高纯,爷爷奶奶也问了些高纯的情况。李煜还没讲完,爸爸妈妈就把饭菜做好了。 “爷爷,奶奶,我们先吃饭吧,吃了饭我再讲给你们听。”李煜笑道。爷爷奶奶点点头。 吃完饭,爷爷奶奶说有些累了,李煜的爸爸就开车送走了他们。晚上,李煜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入梦乡。 天已大亮,李煜依然睡得很安详。忽然,手机响了,李煜一翻身从桌子上抓起手机。 “喂,这么早就把我吵醒,你不睡我还困呢。”李煜还没睡够。 “都几点了,还早呢。”小麦笑道。 李煜看了看闹钟,都八点多了。 “我待会去你家,你可别出去。”小麦嘱咐道。 “知道了。”李煜把手机放回原处。 和昨天一样,爸妈都上班去了,饭菜也都做好了。李煜便起了床,刷牙,洗脸,梳头,吃饭。 李煜正吃着,门铃响了,李煜知道是小麦来了。 李煜打开门,果然是小麦。见了李煜,小麦像发现了新大陆,双手搭在李煜两肩上左看右看、上瞧下瞅。李煜笑道,干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小麦笑嘻嘻的松开李煜,然户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小麦烫的发黄的头发卷卷曲曲的刚过肩,小麦显然爱打扮,眉毛浓黑,脸上也涂了粉施了脂,嘴唇也很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人美不美打扮很关键,尽管小麦长相一般,但她爱打扮、会打扮,所以让人看了也会感到美,并且比自然美要性感。 小麦见桌上放着还没吃完的饭菜问,你不会还没吃饭吧。李煜拿起筷子说,这么正在吃。小麦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李煜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再说,你也不能因为我一次晚起床就说我懒呀,你这叫以偏概全。小麦摆摆手说,快吃饭吧,吃完再说。 待李煜吃完饭,小麦说,到你房里聊去。李煜点点头。 走进卧室,小麦就躺在了李煜的床上:“真舒服。”忽然,小麦又坐了起来:“我忘了一件事。”说着就从打开了包。李煜狐疑的望着她。 “给。”小麦双手递过来一个信封。 “什么呀?”李煜接过来想看看。 “出书的钱。” 还没打开信封的李煜又把信封折好递给小麦:“我不是说了吗,这就当是你的酬劳了。” 小麦笑着接过信封,然后打开床边的抽屉把信封放了进去:“你就收下吧,咱俩谁跟谁呀。”李煜也没再推辞。 “你有你男朋友的照片没,让我看看。”小麦饶有兴趣的说。 “手机上有。” “拿来我看看。”小麦伸手要手机。李煜递了过去。 “哟,挺帅的嘛,我敢说他一定很老实。”小麦很肯定。 李煜笑着点点头:“还行。” “你和以前那个男朋友到底怎么了,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小麦还想知道原因。 一提到前男友,李煜脸色骤变沉沉的说:“不说了,都过去了。”见李煜不高兴,小麦就不再问了。小麦看到了李煜房中的电脑,于是从床上跳下来来到了电脑旁,打开了电脑。李煜也走了过去。 “能上网吧?”小麦问。 “能。”李煜点点头。 小麦第一件事就是挂qq,登录上去,小麦就收到好几条信息。小麦一一看了,看完,小麦就把qq隐身了,她说:“我一挂qq,消息就铺天盖地的发来,我都烦了,所以我常隐身。”李煜笑了笑。小麦问,把你的qq登上吗?李煜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小麦又陆续浏览了好几个网站,最后找到一部台湾爱情电视剧说:“这部电视剧挺好看的,特别感人,我都看入迷了,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哭了。”李煜笑道:“你还会哭,我还没见过呢?”小麦说:“去你的,我也有感情呀,不说了,我要看电视剧了。”小麦聚精会神的盯着画面。李煜坐在一旁也陪着小麦看。 忽然,门铃响了。李煜说,你看吧,我去开门。小麦真入迷了,只嗯了一声。 李煜走出卧室,来过去开门。 门开了,李煜呆了,张着嘴,瞪大眼睛,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来。 “小煜。”男生微笑道。 李煜回过神来冷冷的说,你来干什么? 男生还是微笑着:“小煜,你让我进去再说,好吗?” 李煜堵在门口,淡淡的说,有什么事在这说就行。 男生也没再要求进去,还是面带微笑哀求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李煜冷冷的说,我说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是没任何可能的。 男生不甘心的说,我求你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能没有你。说着竟拽李煜的胳膊。 李煜躲开,说:“你可以走了。”说完李煜就想关门。男生用手顶住门哀求:“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要不我就在这不走了。”李煜甩下一句:“随你。”“嘭”,门还是关上了。李煜后背倚靠着门,双手放于胸前平定着心情。 门铃又响了,李煜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到门铃声。可无济于事,门铃声还是钻进了李煜的耳朵。 门铃响个不停,小麦不耐烦了,打开卧室门探出头来,不耐烦的喊道:“李煜,谁呀,怎么老是按门铃,我都没法看电视剧了。”李煜忙说:“没事,我看看。”说着就做出欲打开门的姿势。小麦重新关上了卧室门。 李煜平定了一下心情,再次把门打开了。男生还是微笑着。 “你想干什么,我家里还有客人。”李煜怒气冲冲。 “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谈谈。”男生笑着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俩不可能了,你也别再浪费时间了。”李煜想让男生死心。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男生还是不生气。 “我没时间。” 男生知道李煜在说气话:“我们好好谈谈,谈后如果你还不原谅我,我也就死心了。” 李煜也想彻底摆脱男生的纠缠,于是冷冷的说:“今天下午三点,街旁的咖啡馆。” “好好好。”男生很高兴,李煜却立刻把门关上了。 李煜回到卧室,小麦望着电脑屏幕问,怎么回事?谁呀,这么烦人?李煜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找错门了。小麦也没在意,继续认真看电视剧。 快中午时,小麦伸了伸懒腰:“终于看完了,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李煜看了一眼闹钟说。 “都快十二点了,真快。”小麦感叹,“我该走了。”小麦站起身来。 “别走了,在这吃饭吧。”李煜笑着挽留小麦。 “不用了,我对我妈说好中午回去的。”小麦把包挎在肩上笑道。 “你就别客气了,中午就别走了。”李煜拉小麦的胳膊。 小麦笑笑说:“我跟你怎么会客气,咱俩谁跟谁呀,今天我真跟我妈说好了,到下次来我一定不走了。” 见小麦实在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李煜只好说:“那好吧。” “有空找我去玩,有什么事就call我。”小麦笑道。 “ok。”李煜打了个手势。 “那我走了,拜拜。”小麦离开了。 李煜看着小麦走远才转身走进楼道。 李煜刚走进楼道,一个身影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他不时的望着远去的小麦,然后又抬头望了望李煜即将走进的房子。 第二十七章 担心的还是来了(2) 62 中午吃过午饭,李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前思后。后来,李煜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爸妈都上班去了,李煜还不知道。 还有半个小时就三点了,李煜更是心神不宁,拿不定注意。 离三点钟还有十分钟,李煜咬咬牙,豁出去了。李煜又坐在床上平息了一下心情,最后,站起身走出了卧室。走出家门,李煜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什么特别的人便急匆匆走向不远的咖啡馆,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透过落地玻璃窗,李煜一眼就看到了正向这边望的那个男孩。男孩也发现了李煜,笑着朝李煜挥了挥手。李煜赶快转过脸,假装没看见,然后走进了咖啡厅。 那男生正望着咖啡厅门,见李煜走了过来,他笑着忙站起身来。李煜看也没看男孩,低着头径直走了过去,在男孩对面坐了下来。 “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男孩似乎猜想李煜不会来。 “有什么话快说吧,待会儿我还有别的事呢。”李煜望着窗外淡淡的说。 “那我就说了。” 李煜望着窗外没说话。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 “别说了,都过去了。”李煜打断男孩。 “不,我要说,我一定要说。”男孩坚决的说。 李煜没说什么,还是望着窗外。 “你知道吗,小煜,我被骗了,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男孩显得很委屈,“我以为她是真心喜欢我,谁知道她竟是那样的人。”男孩说不下去了。 李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男孩顿了顿继续说:“毕业后,她就提出和我分手,我问为什么,她说脾气不合,我又问她脾气怎么不合,她吞吞吐吐说不出,后来我才知道她和另一个男人好了,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没想到她说我没那人有钱,他和我在一起竟是为了钱。”男孩很激动,眼睛都红了。 “我对她是真心的,没想到真心换来的是伤害,她竟然甩了我。”男孩冷笑道。 “你不同样也甩了我。”李煜望着窗外淡淡的说。 男孩很内疚:“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向你说声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还能给我一次机会。” “你今天来就是对我说对不起的,你以为一声对不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吗,对不起有什么用,能弥补一切吗?”李煜讥讽道 “是,对不起的确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但我是真心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男孩说的很诚恳。 “说完了吧,说完我就走了。”李煜站起身来就走。男孩想拉住李煜,但没来得及。男孩赶忙去追李煜。 出了咖啡馆,李煜径直走向住处。男孩在身后边喊边跑了过来。 “小煜,你听我说。”男孩气喘吁吁的说。 李煜头也不回,只顾走路:“你不都已经说了吗,还想说什么?再说,我也不想听了。” “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男孩还不死心。 “我说了,咱俩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别抱任何幻想了。”李煜说的很绝,说着,步伐更快了。 一个是铁了心,一个则是不死心。 男生紧追不放,还是一个劲的希望得到李煜的原谅。眼看李煜就要到家了,男孩心急火燎。李煜刚走进楼道,男孩一把抓住了李煜的胳膊把李煜按在了墙上,双手按着李煜的肩。李煜挣扎着:“你干什么,放开我。”男孩手劲很大,李煜的挣扎不起任何作用。男孩死死的按着李煜,李煜不停地反抗挣扎想要挣脱。 “小煜,你听我说。”男孩歇斯底里的喊道。李煜也被镇住了,即可停止了挣扎。见李煜不再反抗,男孩的声音也柔和了起来:“小煜,我真的很爱你,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你就答应我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李煜静静的,没有说话。 男孩以为李煜妥协了,便笑着深情的说:“我们重新开始。”说着脸就凑了上来,男孩想用身体征服李煜。男孩想吻李煜,李煜哪肯,她又开始了挣扎反抗。李煜越是这样,男孩就越疯狂,他狠狠的抓住李煜的胳膊,按在墙上。李煜没法动弹了,只能活动闭着眼不停的扭头尽可能的躲闪。男孩疯狂的在李煜脸上亲吻,李煜奋力的扭动身体希望摆脱束缚。李煜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嘶哑的喊道:“不要,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人了。”对于李煜的恐吓,男孩似乎没听到,还是为所欲为。李煜当然不会喊人,让人知道了岂不更难堪,别人又会怎么看自己。 李煜渐渐放慢了挣扎,脸也有些绯红。男孩以为李煜屈服了,于是就放松了警惕,两只手也松开了李煜的胳膊移到了李煜的胸前。李煜浑身一颤。 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妥协的。男孩放在李煜胸前的手在解李煜上衣的扣子,李煜趁机推开男孩,推开的同时给了男孩一巴掌:“无耻。”说完,李煜捂着胸前跑向了楼。 男孩没有追上去,呆呆的傻站着像是中了邪。李煜的一巴掌彻底打醒了男孩,让男孩回到了现实,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很久,男孩转过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李煜慌慌张张跑上楼,打开门冲进了家。进了家门,李煜立刻就把门反锁上了,后背顶着门,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她担心男孩会跟上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见外面没什么动静,李煜才松了一口气。她走回卧室,无力的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幕,还是有些后怕,身体不禁又抽搐了一下。 “小煜,在家吗?” 李煜朦胧中听见有人叫自己,她睁开眼,揉着眼睛。通过窗户,李煜发下外面已是一片黑暗,自己竟然睡着了。 李煜跑下床,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走出卧室看见了妈妈:“妈,你回来了。”母亲点点头说:“你怎么把门反锁着,我以为你不在家呢。”李煜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撒谎说:“我睡了一觉,刚醒,我怕有人打扰我睡觉就把门反锁上了。”母亲笑笑说,我去做饭,想睡就再去睡会儿,吃饭时我叫你。说完母亲就走进了厨房。李煜又走进卧室,关好了门。 李煜打开了电脑,但她没有登qq,她害怕。可李煜还是打开了qq软件,李煜的心跳骤然加快。qq刚登上就有消息传来,李煜颤抖着握着鼠标点了一下:你让我明白了珍惜,错过的很难再拥有,我离开了,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只有祝福你。消息的末尾还有一张笑脸。李煜长长的吁了口气。 第二十八章 小年突变 63 终于恢复了平静,最简单的平淡生活也不易得。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李煜照样睡懒觉睡到八点。晚上,母亲和父亲下班都很早。而且他们又买来许多吃的,另外还有包装的水饺。李煜很纳闷,问:“妈,你买这么多水饺干嘛?”母亲笑道:“今天不是小年吗,咱们就不动手包了,吃现成的。”李煜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小年。李煜想起了高纯,她忙跑回卧室。 “高纯,干嘛呢?”李煜问。 “在包饺子呢。”高纯笑道。 “你还会包饺子呀?”李煜惊讶的问。 “当然了,我什么不会呀。”高纯笑道。 “谦虚点,谦虚使人进步。”李煜笑道。 “这还用谦虚吗,这都是事实。”高纯说,“你家不吃饺子呀?” “我们从超市买的,我爸妈都没时间包饺子。” “哦。” “不打扰你包饺子了,拜拜。” “再见。” 李煜走出卧室,妈妈已经在厨房忙活了,李煜走了进去想帮忙。李煜刚想动手,妈妈制止她说,你跟你爸接你爷爷奶奶去吧。李煜满口答应了。 李煜爷爷奶奶住的地方离李煜家也不远,开车也就用五分钟。李煜跳上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父亲坐进来让李煜系上安全带,李煜说就几分钟就没系。所以,路上父亲开的很慢,很小心。李煜嫌父亲开得慢,于是催爸爸加快速度,。父亲笑着答应,但车子还是那么慢。 到了爷爷奶奶的住处,李煜下了车就跑了过去。李煜的爷爷奶奶住在一层,这也是李煜的父亲专门为老人买的。 李煜搀扶着奶奶,爸爸扶着李煜的爷爷。走到车前,李煜帮奶奶打开车后门,小心翼翼的扶着奶奶坐了进去,又给奶奶系上安全带。爸爸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同样小心的把李煜的爷爷扶上车,系好好安全带。 到家时,妈妈还没忙活完,父亲就去了厨房,李煜陪着爷爷奶奶聊天说话。 64 与此同时,高纯和母亲在忙着包饺子。 “前今天,思宝来了,他问你来了没有,你找时间去他家一趟。”母亲边包饺子边说。 “我明天就去。”高纯认真捏着饺子。 思宝是高纯的小学同学,思宝初中没毕业就去打工了。那时,高纯问思宝为什么辍学,思宝只是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上学的料,一学就头痛。虽然思宝在外打工,高纯在外上学,可他们始终都保持着联系。思宝这人很老实坦诚,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耍小聪明,高纯最喜欢和老实人交往,而最讨厌那些花言巧语、言行不一、拍人马屁的家伙。 “春光可能也快回来了,你也想着找他去玩。”母亲提醒高纯。高纯点了点头。 春光也是高纯的小学同学。上小学时,高纯和春光始终独揽班级成绩前两名。这次高纯考第一,下次就是春光考第一,好像是商量好的轮流夺冠。可上了初中,春光变了,学习成绩也不好了。春光还常和一些在学校混日子的在一起,这些混子就是春光成绩下滑的罪魁祸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可能就是春光成绩一落千丈的原因。毋庸置疑,春光中考落榜。复习了一年,春光勉强考上重点高中。谁知道在高中春光还不好好学习,他也对高纯说过学不进去想退学。高纯劝了春光好多次,让他坚持到高考。高考春光是坚持到了,可他没参加高考。春光在高三时报了体育,以为体育只消耗体力,不用费脑子。可报了体育以后,春光又抱怨太累。高考前,他参加了体育考试,但他没有参加高考。这一切,春光都瞒着他的父母。高纯不知春光是怎么想的,父母辛辛苦苦挣钱供他上学,他却这样报答父母,这样做不是在糟蹋父母的血汗钱吗,别说无颜面对父母了,就连他自己也对不起呀。高纯得知春光放弃了高考,他对春光只说了一句话:将来你会后悔的。当时,春光没说什么,只是笑。高考过后,春光就和一亲戚去北京学修汽车了。 “妈,我哥没说回来吧。”高纯问。 母亲摇摇头:“没有,今年可能不回来了。” “哦,妈,我哥回来后得抓紧给他订婚。” “我也想呀,可他在家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母亲叹了口气。 “妈,要不我给我哥介绍个对象。”高纯笑道。 “别闹了,你先考虑好你自己的事吧。”母亲以为高纯在说着玩。 “我是说真的。”高纯说。 母亲还是不在意,笑着问:“什么样的姑娘?” “我的大学同学,比我哥小一岁。” “别逗了,人家可是大学生,你哥才初中毕业,人家怎么会愿意。” “我是说试试看,不行再说呗。” “行,那你就试试看。”母亲笑道,似乎还以为高纯在说着玩。 说着话,饺子就包好了,接下来就是煮饺子。煮饺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火候很重要,同时煮的过程中还得搅拌。至今高纯还不是太会,有时煮好的饺子只剩下一张皮。 饺子盛好后,按习俗,母亲先恭养(跟祭祀差不多),然后才能吃。 高纯用筷子夹着一张饺子皮笑道:“这个是我包的,陷都没了。”母亲笑道:“包饺子时要把边捏死,这样在煮的过程中就不会开了。”高纯边吃饺子边点头。 65 李煜家里。爸妈做好了饭菜从厨房端了出来,李煜也帮忙去端。一家人围着餐桌坐好,李煜的爸爸还拿出了平时舍不得喝的陈年老酒。爸爸打开酒瓶递给李煜:“给你爷爷倒杯酒。”李煜双手接过来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给爷爷到了满满一杯。爸爸又拿出饮料说:“你们不喝酒就和饮料吧。”父亲举起酒杯说:“来,咱们干一杯,爸我敬你。”大家纷纷举杯、碰杯,然后下肚。李煜很有眼色的给爷爷奶奶夹菜,爷爷奶奶满脸欢喜。大家边吃边聊,显得菜很香。 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煜削好苹果,然后又用水果刀切成块,一人分了一块。 “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一家人这样多好呀。”爷爷感叹道。 “爸,你和妈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这样了。”父亲说。 “是呀,爸,你就和妈搬来住吧。”母亲也说。 爷爷笑着摆摆手:“不用,我和你妈过的挺好的,再说你们工作也忙。” 今晚的气氛这么和谐,李煜就想把自己和高纯的事透露一下,也好观察观察局势。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李煜站起身说。 四人都把目光投向李煜。 李煜继续说:“我有男朋友了。” 李煜也不小了,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大家既惊又喜。 奶奶用慈祥的目光望着李煜笑着说:“男孩叫什么名字呀?” 李煜刚想说,爷爷摆摆手笑道:“先别说,让我猜猜。”大家又都望着李煜的爷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男孩应该叫高纯。”爷爷很肯定。 李煜惊讶的问:“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爷爷笑着说:“观察的,那天晚上,你给我和你奶奶讲你在济南的事时,每当提到高纯时你显得都不好意思,由这一点我就断定那男孩与你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李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在一旁的妈妈终于按捺不住了:“你说说这男孩的一些情况,像家庭什么的?”李煜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她只是说:“我和他是校友,他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父亲在他上初中时去世了。”李煜还没说到母亲真正关心的,母亲想知道的又何止这些。母亲刚想开口,奶奶同情的说:“这男孩挺可怜的,父亲这么早就去世了,他母亲也不容易呀。”爷爷也很同情高纯:“是呀,这男孩一定不错吧。”李煜笑道:“你孙女看上的哪有错的。”母亲坐着干着急,于是又问:“这男孩是哪的人。”李煜说:“山东的。”“山东人好,山东人实在。”爷爷对山东人印象很好。母亲又问:“他家人都是做什么的?”李煜说:“他哥在部队,她姐已经结婚了。”“他母亲在什么单位工作?”母亲紧追不放。李煜支支吾吾没有说话。母亲已经猜出了答案。一直沉默的父亲打破了僵局,笑道:“小煜,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看看?”爷爷也说:“是呀,哪天领来让我们瞧瞧?”李煜笑道:“等过了年吧。” 爷爷奶奶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父亲开车去送爷爷奶奶。李煜心想,爸爸去送爷爷奶奶,家里就剩下自己和母亲,母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李煜也吵着要去,父亲同意了。 李煜猜的没错,母亲就是想趁着爸爸去送爷爷奶奶这机会好好审问李煜,没想到李煜未雨绸缪。李煜离开时,母亲瞪了李煜一眼。李煜装作没看见。 李煜他们走后,母亲一人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心里却想着别的。 在回家的路上,李煜开始做爸爸的思想工作。 “爸,你这次可要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李煜说。 “什么同一战线?”父亲笑道。 李煜撅着嘴:“我和我男朋友的事呗,我妈一定不赞成。” “你怎么知道你妈不同意?”父亲问。 “很显然,我妈今晚一脸的不高兴,他一直希望我能找个名门望族的男朋友,可高纯是农村家的孩子,待会儿回到家,我妈准会提这事,爸,你可得帮我呀。”李煜求救。 “好。”父亲答应了。 李煜轻轻地打开门,然后蹑手蹑脚的想走回自己的房间。果然,母亲叫住了她。 “小煜,过来。”母亲望着电视屏幕厉声喊道。 李煜知道逃是逃不掉了,只好乖乖的走了过去。李煜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怯怯的笑道:“妈,什么事呀?”“坐下。”母亲斩钉截铁。李煜条件反射性的坐到了沙发上。李煜偷偷地给父亲使眼色,爸爸装作没看见继续看报纸。李煜心想这下完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煜豁出去了。 “说说你男朋友。” “我刚才不都说了吗。”李煜不敢看母亲。母亲却死死的盯着李煜:“那好,你说你那你男朋友是不是农村的?”李煜微微点了下头,随即抬起头:“不过……”“什么也别说了,我不同意你们的事。”母亲打断李煜。李煜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农村家的孩子吗?”“对。”母亲咬牙切齿。 “妈,农民怎么了,我爷爷奶奶不也是农民出身吗?”李煜想与母亲讲道理。 “那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李煜紧接着问。 “反正不一样。”母亲说不出。 “妈,你得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母亲说。 “为了我好,你就同意我们在一起。”李煜扭过脸去。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妈妈是铁了心。 李煜猛地站起身扔下一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不用你管。”说完,李煜就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来,坐一旁看报纸的父亲开口了:“你不会好好和女儿说,发这么大火干嘛。”母亲抱着胳膊没好气的说:“看你养的闺女,多能耐,翅膀硬了就敢和妈妈吵架了。”爸爸笑道:“怎么我养的,你没养呀?”母亲喘着粗气没说话。父亲笑道:“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你就别干涉了。”母亲不愿意:“不行,我是她妈,这事我必须管。”父亲笑了笑说:“你以为现在还跟过去一样父母包办婚姻呀,现在开放了,都是自由恋爱,婚姻自由,你的老脑筋要改一改了。”母亲很固执,说:“我不管,小煜这事我是管定了。” 忽然,李煜的房门开了,李煜走了出来。 “妈,我和高纯的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怀了他的孩子。”李煜说的有板有眼不像在开玩笑。 “啪”,李煜脸上挨了一耳光。父亲站着,一脸的愤怒。 李煜捂着通红的脸转过脸来狠狠地望着父亲,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这可是父亲第一次打李煜,而且还这么狠。 李煜的父亲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冷静,脸色也变得很歉疚,正不知所措时,李煜转身回到房间,“砰”的一声,门关死了。 客厅里顿时静了下来,父母都呆了。母亲捂着嘴一脸的惊讶,父亲也是一脸茫然。 “你怎么真打女儿呀。”母亲埋怨父亲,之后便跑去敲李煜的房门。父亲没说话,像一滩稀泥无力的瘫痪在沙发上,抱着头懊悔不已。 李煜躲在房间里趴在床上痛苦流涕,任凭母亲咚咚的敲门。 母亲敲门敲累了就坐到沙发上唠叨起了李煜的父亲:“你说你呀,这么冲动干嘛,有事不会慢慢说呀。”父亲沉默不语,慢慢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进卧室,“砰”关上了门。母亲坐在沙发上不住的唉声叹气。 哭完,李煜从床上爬起,走到镜子面前照了照。镜中的自己眼睛红肿,被泪水打湿的头发很乱。李煜整理好散乱的头发,望着镜中的自己,左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被父亲打的脸,泪水再次溢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离家出走 66 天还没亮,母亲就起床了。母亲凑近李煜的房门,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才放心去厨房做饭。 做好饭,母亲去敲李煜的房门:“小煜,起床了。”房里没动静,母亲又喊了几遍,还是没动静。母亲担心了,用力一推门,门开了。 “小煜,起床吃饭喽。”母亲说着走了进去。顿时,母亲呆了。房里空空的,李煜不见了。母亲回过神来,带着哭腔喊:“他爸,小煜不见了。” 正在洗脸的父亲随便擦了擦脸就冲了进来:“怎么了?” “小煜不见了,她离家出走了。”母亲哭了。 “别急,先看看她的东西还在不在。”父亲赶紧去查看衣柜抽屉。 母亲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急忙问:“怎么样,都在吗?”父亲无力的摇了摇头,半天才说:“都带走了。” 母亲再次哭了,哭得很伤心。父亲走过去安慰她,母亲趴在父亲肩头捶打着:“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父亲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努力地安慰着。 李煜走了,是离家出走,不声不响。 李煜离家出走,这样光伤心难过也不是办法,必须想法找呀。父亲母亲忙的不亦乐乎、不可开交。父亲是政府官要,他破例动用了一切可动用的力量去搜寻女儿的下落;母亲先打了李煜的手机,结果关机,紧接着她又不停地给李煜的老师同学朋友打电话询问,可结果都不令人满意。 家里乱得一塌糊涂,与此同时,李煜安静的坐在火车上木然的望着窗外。还有不到一周就是春节了,李煜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离家出走,难道仅仅因为父亲的那一巴掌。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买了去济南的车票。 列车疾速行驶着,上海这座自己生活了二十多个春秋的城市,这座纸醉金迷的繁华城市离李煜越来越远,最后汇聚成一点消失了。李煜眼前一片模糊。 李煜的家中,李煜的父亲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母亲手中攥着纸巾不断地擦眼泪。 “这事先别告诉爸和妈,省得他们担惊受怕。”父亲闷闷的说。母亲只顾不住的抽泣。 “你也不用担心,小煜也不是小孩子了,出门在外应该没事。”父亲安慰母亲。母亲还是不说话。 “我看,小煜八成是找那男孩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父亲说。 “你平时不是挺能呼风唤雨吗,现在自己的女儿丢了怎么都找不到了。”母亲埋怨父亲。 “这是两码事,工作和家事怎么能一样,再说,我都派人找遍了几乎整个上海,要是小煜不在上海,就算把上海翻个底朝天,照样还是找不到。”父亲说话声很大。 “你不是说小煜可能找那男孩去了吗,你快找找李煜留下没留下那男孩的电话号码。”母亲提醒父亲。 “唉,我都找遍了,没一点蛛丝马迹。”父亲摇摇头。母亲再一次失望了。 “我们再等等看,要是还没小煜的消息,我们就报警。”父亲说。 母亲点点头:“只好这样了。” 67 火车呼啸着进了济南站,慢慢停了下来。李煜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车站。 快过春节了,济南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人们都乐呵呵的。李煜却感觉不到热闹,她在空旷的大街上缓缓的走着,寒风吹开了她的衣领,她赶紧裹好。济南的冬天还是有点儿冷,在上海她穿着身上的衣服很暖和,可现在她却浑身冰凉。李煜伸手拦住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停了下来,她赶紧钻了进去。 “姑娘提着行李是不是要回家?”司机笑问。 李煜微微一笑:“不是。” “那姑娘一定是从外地回来过年的吧。”司机又问。 李煜也不否认了,轻轻点了点头。 “像你们在外闯荡,平时也没时间回家,春节可不能错过呀。”司机说。 李煜笑着点点头。 “歌里唱的好,常回家看看,可哪有时间,像我一天到晚都在外,尽管我和父母住在一起,陪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一年加起来也没多少,你们漂泊在外的更不用说了。”司机感叹道。 李煜听着司机说话,自己一直都沉默不语。 出租车停在了一小区门外,司机很热情帮李煜把行李箱从车中搬下,李煜说了谢谢,司机说不客气就开车走了。李煜提着行李走进了小区。 打开房门,李煜走了进去。房里空荡荡的,只有摆着的各式各样的高档的家具。李煜放下行李箱抱着胳膊环顾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曾有美好的回忆,可现在已是物是人无。李煜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看,最后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肩膀,眼中洋溢着泪光。李煜捂着嘴,她哭了,哭的无声无息。这里似乎和外界隔绝了,窗外的热闹喧哗根本就冲不进这间普通的房间。 哭够了,李煜站起身,走进洗刷间。她捧着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接着洗了洗脸,整了整湿乱的长发,照了照镜子这才走了出来。她再次环顾了一遍房里的一切,然后转身提起行李箱开门走了出去。 李煜害怕遇见白小璐,于是她乘出租绕道离开了。 李煜离开不一会儿,黑色宝马轿车又开了进来,白小璐急匆匆的下了车,向楼上跑去。白小璐来到李煜刚离开的房子门前来回拉了拉门,见门锁着,于是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姑姑,我已经找过了,都没找到小煜,她可能没来济南吧。” “那好,你多留心点,有小煜的消息赶快给我打电话。” “行,就这样,好的,再见。”白小璐挂了电话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白小璐叹了口气又快步下了楼。 李煜又来到了火车站,她想买票,可正赶上春运高峰期,售票点人山人海,队列如长龙。李煜踮脚望了望,转身离开了。 李煜又辗转来到汽车站,还好,这里比火车站好多了。李煜排队买了票,然后她就进了候车厅。 高纯一大早就给李煜打电话了,可总是关机。下午高纯又打了,可还是关机。高纯有点纳闷了,不知李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晚上再打一次,看看怎么样。 第三十章 辗转旅途 68 李煜上了车,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春运就是春运,汽车都满满的,座无虚席。一路上,李煜注视着车窗外,一群群人、一排排房屋、一棵棵树木都从眼前掠过。李煜累了,她需要休息了,渐渐的,她眼前暗了下来。 “姑娘,醒醒,到站了。”客车服务员轻推着李煜。 李煜揉着眼,望了望窗外,窗外已经黑了,远处还有灯光。刚睡醒的李煜有点恍惚,再加上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她体力明显不支。李煜站起身刚迈出一步,身体一斜差点就摔倒了,服务员赶快扶住她:“小心点儿,要不你再坐会。”李煜揉着太阳穴说:“谢谢,不用了。”说完就接着往前走。服务小姐很小心的扶着她:“慢点儿。” 下了车,李煜意识清醒了,但还是浑身无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李煜拿出手机开了机,刚开机,屏幕上就显示了几十个未接来电。李煜也没关,找出高纯的号拨了过去。 “李煜,怎么一整天你的手机都关机?”高纯没等李煜开口就问到。 “等会儿再告诉你,你快来车站接我吧。”李煜的声音很微弱。 “你在什么地方?”高纯没听明白。 “我在聊城汽车站,你快来吧。”说着,李煜哭了。 “好好好,你在车站等着,我马上过去。”高纯赶忙挂了电话。 “妈,我得去聊城车站,李煜来了。”高纯慌忙穿好衣服。 “这么晚了,小心点儿。”母亲嘱咐道。 “知道了。”高纯冲出家门。 母亲望着急匆匆的高纯,脸上露出了笑容。 高纯直接乘了辆出租车,就往车站赶。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儿。”高纯催促道。 “这已经够快了,黑天半夜的出了车祸怎么办,我家里还有老小呢。”司机说。 高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干着急。 李煜坐在候车厅里望着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一辆辆出租车停下来,可从车上下来的都不是高纯。越这样,李煜越着急。 高纯坐在车里心神不宁,他伸直腰努力往前看,希望能立刻见到李煜。 出租车终于缓缓的开进了车站,车还没停稳高纯就推门跳了出来。司机望着跑进候车厅的高纯笑着摇了摇头。 高纯在候车厅里四处寻找着,跑来跑去就是看不到李煜的身影。高纯站住脚气喘吁吁的四下寻找,还是看不到。高纯转头欲去别处,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自己跟前。 “李煜。”高纯喜出望外。 李煜见是高纯,激动地扑进了高纯怀里哭了。 高纯也放心了,拥着李煜安慰道:“好了,别哭了。”高纯扶着李煜坐了下来,李煜渐渐也停止了哭泣。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高纯问。 这一问,李煜又落起泪来。 高纯不再问了:“走,这里冷。”李煜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高纯心疼的说:“怎么了,你生病了?” 李煜微微摇摇头说:“没有,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好,我们去吃点东西。”高纯把李煜裹在怀里走出了候车厅。 69 高纯拥着李煜来到离车站很近的一家饭馆,饭馆里很温暖,李煜感到浑身暖和和的。高纯吩咐服务员赶快弄吃的来。果然,一眨眼功夫吃的就端了上来。李煜饿坏了,狼吞虎咽起来。高纯关心的说:“慢点吃,别噎着,来,喝点水。”高纯把一杯水放到了李煜那边,李煜端起来咕咚咕咚的喝光了。高纯拿过杯子又倒上了,重新放到李煜面前。李煜又喝了几口,这才拿餐巾纸擦了擦嘴。 “怎么不吃了?”高纯问。 “饱了。”李煜还打了个饱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高纯问。 李煜低着头说:“我离家出走了。” “怎么了?”高纯问。 “我和父母闹别扭了。”李煜显得很委屈,说着眼泪又来了。 “没事,很正常,很快就会过去的。”高纯宽慰李煜。 李煜不住的擦着眼睛,高纯把纸巾递过去问:“因为什么?” 李煜接过纸巾拭了拭眼泪,说:“我把咱俩的关系对我爸妈说了,我妈不同意,我就说我怀孕了,我爸还打了我。”说着,李煜又抹起泪来。 “你怀孕了?”高纯也很吃惊。 “没有,我骗他们的。”李煜说。 高纯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你不应该骗他们……” “可他们不同意咱俩在一起。”李煜抬起头说。 “你应该让他们慢慢接受,这都快过年了,你离家出走他们会担心的。” 李煜又低下了头没说话。 “今晚你住在这里,明天我就送你回去。”高纯说。 “我不回去。”李煜还任性。 “那怎么行,他们会很担心的。”高纯说。 就在这时,李煜的手机响了。李煜拿出来看了看却没有接。 “怎么不接,是不是你爸妈打来的。”高纯问。 李煜点点头,犹豫着还是没有接。 “给我,你不接,我接。”高纯笑道,同时把手伸了过去。 李煜缓缓的把手机递给了高纯,高纯接通了。 “是小煜吗,你在哪呢?”话筒里传出焦急的声音。 “阿姨,我是李煜的朋友,李煜现在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你让小煜接电话。”李煜的母亲催促道。 “好的。” 高纯把手机递到李煜眼前示意她接,说:“你妈打来的。” 李煜慢慢的伸出手接了过来,然后放到了耳边。 “小煜,你在哪呢,你还好吧,担心死我了,怪爸妈不好,你快回来吧。”妈妈好像哭了。 眼泪从李煜眼角溢了出来,李煜努力平静下来说:“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亲很高兴。 “你在哪呢?”母亲又问。 “我在我朋友这里,你们不用担心。”李煜强忍着泪水。 “小煜,你快回来吧,爷爷奶奶都很想你。”母亲像是哀求女儿。 李煜还是说不出话了,眼泪哗哗的打了下来。 在一旁的高纯心里也不是滋味,转头望着窗外雾蒙蒙的一片。 “我会尽快回去的,你让爷爷奶奶不用担心。”李煜说完,把电话放了下来。 手机里又传来母亲的声音,但听不清。 高纯从李煜手中拿过手机放到耳边:“阿姨,你放心吧,我明天就让李煜回去。” “那好,谢谢你,麻烦你好好照顾小煜。”母亲嘱咐道。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高纯作保证。 通完电话,高纯站起身把手机递给李煜,说:“走,今晚你就住在旅馆,明天一早我给你买回家的票。” 李煜接过手机没有应声。 70 高纯开好房间,把李煜安顿好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别走。”李煜抱住了高纯。 “傻丫头,我怎么会走呢,我去给我母亲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今晚我不回去了。”高纯抚摸着李煜的长发笑道。 李煜这才松开了双臂,高纯笑道:“我去去就来。” 高纯打电话去了,李煜坐在床边等着。 果然,高纯很快就回来了。 “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休息。”高纯笑道。 李煜放下心来,脱了衣服躺下了。 高纯问:“喝不喝水,我给你倒。” 李煜摇摇头:“你也来睡呀。” 高纯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李煜马上躺进了高纯怀里,感受着高纯的温暖。高纯搂着李煜说:“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李煜没有说话,靠着高纯的胸膛闭上了眼。 李煜醒来时高纯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穿好衣服正刷牙呢,高纯拎着东西进来了。 “票我给你买好了,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呢,你先吃点东西,省得在车上饿肚子。”高纯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李煜洗完脸、刷完牙走了过来。 “快吃吧,还热着呢。”高纯说,“也没什么好吃的,就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杯热牛奶,另外我还买了一些方便食品,以便你在车上吃。” 李煜坐下来:“你也吃呀。” “你吃就行,早晨我吃不下。”高纯笑道。 “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来,一块吃。”李煜递上一个包子。 高纯接了过去。 果然,李煜就吃了俩包子,喝了一杯牛奶,剩下的都让高纯包了。 吃完早饭,高纯和李煜又坐了会。 “走吧,差不多了。”高纯看看手表说。 李煜站起身穿上羽绒服。高纯走到她跟前替她拉好拉链,说:“穿暖和,外面冷。”李煜点点头。 高纯提着行李箱,李煜紧靠着高纯走出了旅馆。 外面就是冷,人呼出的都是白雾,温室效应就是这个效应法? 尽管时间还早,可候车厅里已经人山人海。高纯握着李煜的手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往上海的候车窗口。候车厅里的座位都坐上了人,高纯只好拥着李煜站着等。 “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一直都开着机。”高纯嘱咐李煜。 李煜点点头:“等过了年我就来找你,我们一块回济南。” “行,我等着。”高纯笑道。李煜也笑了。 李煜上了车,高纯在候车厅望着,直到车开出车站,他才转身离开了。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小煜呢?”母亲问。 “她走了。”高纯说。 “走了,她怎么没跟你一块来?”母亲有些失望急忙问。 “她跟她爸妈闹别扭了,这才跑来这的。”高纯说,“这都快过年了,我就让她回家了。” “哦,是这回事呀。”母亲紧皱的脸也舒展开了。 “她说等过了年再来,我们一块去济南。”高纯补充道。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三十一章 还是家好 71 上海,李煜的家中。 “再给小煜打个电话,看看回来了没有。”李煜的父亲对李煜的母亲说。 “这才几点呀,说不准小煜还没醒呢。”母亲说,“你就别老是来来回回走了,都把我走晕了。” 父亲停下来坐在了沙发上:“那男孩是不是说今天让小煜回来?” “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母亲说,“听口气,那男孩应该挺不错,要是他家庭条件再好点儿……” “你现在还有心思考虑这些呀,我告诉你,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去吧,咱们就别管了。”父亲说,“你如果再不同意,小煜还得离家出走。” 母亲也犯愁了:“我这不是怕小煜受苦嘛。” “门第差别是次要的,只要小煜喜欢就由她去吧,何况如今都是恋爱自由,我们做父母的只能提建议,不能干涉。”父亲说。 “那我也得亲眼见见那男孩,要是挺不入流,我还是不同意。”母亲说。 “你看你,又来了。”父亲说,“等小煜回来了,先不要提这事,过段时间再说。” 母亲点点头。 “你去弄点吃的去,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都有点饿了。”父亲抚着肚子说。 “行,你等会儿。”母亲走进了厨房。 忽然,手机响了。李煜的父亲赶紧抓起手机,母亲也从厨房冲了出来。 “喂。”李煜的父亲满怀希望。 “姑父,小煜回家了没?”原来是白小璐,李煜父亲一脸的失望。 “还没呢,昨天她打电话说今天回来。” “她在哪儿呢,没事吧?”白小璐问。 “没事,她在她同学那儿。”李煜的父亲说。 “哦,没事就好,那就这样吧,我给她打个电话,再见,姑父。” “再见。” “谁打来的?”李煜的母亲问父亲。 “小璐。” “哦。”母亲重新走进了厨房。 72 开往上海的汽车里,车载电视正播放着一部动作片,而李煜无心去看,她默默地注视着窗外。 忽然,手机响了。李煜被打断了沉思,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就接通了。 “小煜,你在哪儿呢?” “车上。”李煜有气无力的说。 “你怎么离家出走呢,把姑妈都急坏了,都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白小璐责怪李煜。 李煜保持沉默。 “昨天你去哪儿了,给你打电话也关机?” 李煜还是不会说话。 “是不是找高纯去了?” “嗯。”李煜轻轻嗯了一声。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呀?”白小璐问。 “中午之前就能到。”李煜说。 “那好,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嗯。” 白小璐挂了电话,想了片刻才把手机放好。 汽车驶进了上海,李煜感到一股暖流涌向心头,她敞了敞衣领,重新注视着窗外。这里是她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车到站了,李煜失魂落魄的走下车,她不敢抬起头。李煜伸手拦了辆出租。坐上车,司机师傅笑问,姑娘这是刚赶回家来吧?李煜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楼下,李煜抬头望了望那个温暖的家。来到门前,李煜却没有立刻按下门铃,她犹豫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是母亲,母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像是要出去。 “小煜。”母亲又惊又喜。 李煜低着头。 母亲高兴地眼泪都来了,她忙擦了一下眼激动地说:“快,进来。”母亲还是和上次一样接过李煜手中的包。 进了客厅,李煜低着头不知怎么面对母亲。 “别站着,坐呀。”母亲把李煜按在沙发上。 “我爸呢?”李煜只有问这些。 “你没碰见他呀,他去车站接你去了。”母亲说。 李煜摇了摇头:“下了车我就回来了,没有看见我爸。” “他可能还在等你呢,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快回来。”母亲拨通了电话,“回来吧,小煜在家呢。” “对,快回家来吧。”母亲放下了电话。 母女俩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平时母亲话很多,现在却说不出口。李煜也想打破眼前令人窒息的氛围,于是说:“我去给我表姐打个电话。”母亲点点头:“去吧。” 李煜没有用固话,而是去了卧室。母亲望着李煜的身影,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李煜先给白小璐打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高纯的手机。 “李煜,到家了吗?”高纯问。 “我在家里。” “到家就好,记住好好和爸妈相处,别再使性子了。”高纯笑道,尽量让人好接受。 “嗯。”李煜不知说什么了。 “还有什么事吗?”高纯似乎很忙。 “没。” “我正忙着呢,没事那我先挂了。” “嗯。”李煜本不想这么快结束通话。 电话里传出嘟嘟声。李煜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出了卧室。 母亲正忙着往餐桌上摆东西,李煜过去帮忙。母亲笑道,我来,你快吃吧。李煜只好坐了下来。母女俩又没话了,李煜只顾低着头吃东西。 门开了,父亲走了进来。见了李煜,父亲笑道:“我竟然没看到李煜。”父亲坐了下来,笑问:“小煜,你什么时候到车站的,我怎么没看见你?”李煜没有抬头,说:“不到八点。”父亲哦了一声。父亲说:“小煜,待会儿去看看你爷爷奶奶。”李煜埋头嗯了一声。父亲站起身对母亲说:“那我上班去了,你在家陪陪小煜。”母亲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儿。”父亲走了。 吃完,李煜对母亲说:“妈,你上班去吧,待会儿我去我爷爷家。”母亲犹豫片刻,笑道:“好,那我去医院了。”李煜点点头。 李煜打开电脑挂上了qq,小麦竟奇迹般的没隐身。 “小麦,今天怎么不隐身了?” “不能常隐身呀,凡事都要有个度。” “在上班呀?” “不上班还能干嘛,就你整天游手好闲。”小麦嘴贫。 “呵呵,我也想找点事干呀。” “闲着你的吧。” “小麦,我和我爸妈吵架了。”李煜需要一个倾听的人。 “正常,以前我经常和我爸妈吵架,因为什么呀?” “我妈不同意我和高纯在一起。” “就这点小事呀。”小麦不大惊小怪,“放心吧,我敢说最后还是你胜利。” “可现在我和我爸妈之间好像隔了一层纱,一点都不自在。”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你也别把事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行。”小麦似乎是心理专家。 “哦。” “还有事吗,没事就不聊了,我聊qq都是提心吊胆的。” “没事了,我也下线了,拜拜。”李煜关上电脑离开了家 第三十二章 除旧岁 73 当然,像小麦说的那样,李煜和父母的关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这天,人们有的还在忙活着。下午,各家各户都忙着贴春联,尤其是孩子们高兴地乱蹦乱跳。高纯只是把灶码(就是灶王爷、财神爷什么的)贴上了。自从父亲去世后,每逢过年,高纯就再也没贴过春联。 按风俗传统,大年三十这天在天黑之前要到亲人坟上请坟,就是把亡故的亲人的灵魂带回家过年。这都是男人们的事,女人是不允许做的。高纯的哥哥不再家,高纯自然得负担这事。母亲在包饺子,高纯对母亲说了声就拿起烧纸踏出了家门。 高纯的爷爷奶奶的坟和父亲的坟不在一起,那时看风水的说那里风水不好,于是就把父亲的坟安在了风水好的地方。高纯先到爷爷奶奶坟上烧了烧纸,回到家磕完头(这样才算真正把亲人的灵魂带了回来)又去了父亲坟上。 父亲的坟孤零零的坐落在麦田里,枯黄的杂草爬满坟堆。高纯清了清杂草,又在坟前画了个圈,这才把烧纸放到圈里燃着。听人说,画了圈就证明圈里烧的纸钱是有主人的,另一个世界的人才不会抢烧给亲人的纸钱了。尽管这都是迷信,高纯还是这么做了。 烧纸化为灰烬,烟灰竟飞向了天空。等烧纸完全烧尽,没有了火星,高纯才站起身放心的离开。 回到家,高纯照样磕了头。母亲把饺子也包好了。按风俗,煮饺子之前通常要放鞭炮。高纯今年又没买,自从父亲去世后,过年对与高纯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对贴春联、放鞭炮什么的一点儿心情都没有。 鞭炮噼噼啪啪响个不停,从四面八方传来,远远近近各不同。高纯似乎听不见,或是对此时的这声音早已习以为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饺子煮熟了,母亲让高纯去拿碗筷。盛好的饺子要先供养才能吃,这都是传统。高纯不会供养,逢年过节都是母亲供养。供养时,母亲说的一套一套的,高纯还没记住。母亲把一碗饺子方便袋包好,说:“给你三奶奶送去。”当然,这也是传下来的,可能是提醒人们要尽孝道、不忘本吧。高纯提着饺子出了家门。 三奶奶九十多岁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了。三奶奶现在已是五世同堂,这在高纯那村里很罕见。三奶奶年龄大了,行动不便,所以很少下床活动,三奶奶的起居都是子孙们照顾。高纯上小学时,那时三爷爷还在世,他们单独住着,那时的三奶奶身体硬朗,还能扫扫地什么的。每次上学放学,高纯正好路过三奶奶家门口,高纯见了三奶奶都会叫亲切的声“三奶奶”。岁月不饶人呀,一转眼十年过去了,三爷爷已不在人世,三奶奶也老了。三奶奶原来住的房子已是物是人非了。 高纯提着饺子来到三奶奶住的地方,按辈分高纯该叫三奶奶的儿子一声大爷。大爷见高纯来了,很高兴,又是捧瓜子又是抓糖块。高纯把饺子放到桌子上问,我三奶奶呢?大爷说,在西边屋呢,我领你去。高纯跟着大爷走进了西边的小屋。屋里很昏暗,没有动静。大爷大声对躺在床上的三奶奶说,高纯来看你了。三奶奶耳朵也不好使了,挣扎着想坐起来。高纯和三爷爷忙去扶。大爷有大声说了一遍,三奶奶才算明白了点儿。高纯坐在床边,三奶奶紧紧拉着高纯的手。三奶奶说话都含糊不清了,而且说一句话要停顿好几次。高纯坐了一会儿想走,可三奶奶拽着高纯的手就是不松。大爷笑着对高纯说,你三奶奶常这样,人家来看她她就拽着不让走。在大爷的劝说下,三奶奶终于放了手。高纯告别了大爷就回家了。 路上,高纯想了许多。人都有老的时候,谁也逃不过岁月的车轮。 74 回到家,母亲说,快吃吧,都凉了。 冬天天黑的早,七点多外面早就黑不见五指。吃完饺子,高纯就把电视打开,等着看春节联欢晚会。 在高纯的印象里,母亲从没认真看过春节晚会,今年高纯想让母亲好好看看春节晚会,从中得到快乐。高纯忙母亲收拾碗筷,收拾好碗筷,离春晚播出还有十分钟。不一会儿,母亲又撑起案板包起了饺子,这时离春晚还有五分钟。母亲坐了下来,高纯坐在旁边,电视里已经开始春晚的前奏。晚上八点整,春晚正式开始。母亲边包饺子边看电视,高纯心里也好了些许。 每年,高纯从没把春节晚会看完过,每次都是躺在床上看着看着就睡了。今年,高纯还算能坚持,直到看完赵本山的小品才睡。 午夜,马上就十二点了,这一年眼看就要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高纯的手机响了。高纯也是刚睡着不一会儿,他拿起手机低声问,谁呀?他怕吵醒母亲。 李煜很有精神:“是我呀,李煜。” “你呀,我纳闷谁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呢。” “你睡了?”李煜问。 “睡了,这不又让你吵醒了。” “你怎么睡这么早呀,今年可是除夕夜,今年的最后一天呀。” “是呀,怎么了?” “你这人真不讲究,除旧迎新,今晚人人都在守岁,马上将要十二点了,你不感受一下新年的到来呀。” “感受什么呀。”高纯一点都不在意。 “5,4,3,2,1,新年快了。”李煜数完数祝福高纯。 高纯知道李煜在倒计时,于是也笑道:“你也新年快乐。” “没事了,你接着睡吧,拜拜。”李煜挂了电话。 高纯放下电话刚想睡觉,谁知手机又响了,高纯赶紧接通了。 “高纯,新年快乐。”是小陈。 “新年快乐。”高纯也说。 “高纯,在干嘛呢?”小陈问。 “刚睡醒。” “什么,刚睡醒,你怎么睡这么早呀,我还打算今晚熬通宵呢。”小陈也是精神抖擞。 “对了,小陈,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高纯问。 “什么事呀?”小陈不知所云。 “就是彭帅结婚时我说的那事呀。” 小陈恍然大悟,拍着脑门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看我都忘了。” “你说没说?” “真不好意思,当时回到家我就忘了,我待会儿就给韩月打电话。”小陈欲以弥补。 高纯无耐,一脸的失望,但他随即说:“不用了,我哥有女朋友了。” “有了?” “对,你不用说了。” “行。”小陈答应着。 放下手机,高纯睁着眼躺在床上不住的唉声叹气,还是靠自己,自己才真正能靠得住。 第三十三章 生活就是玩笑 75 从初一到初五高纯一直都很忙,因为他不再是孩子,在家他就是顶梁柱。 高纯本想年前去找思宝春光玩,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还是等到了新年。大年初一这天,高纯给长辈拜完年就去了思宝家。 思宝也没结婚,究其原因有很多,譬如家庭条件。思宝想自己找个对象,这样就不麻烦父母了,可一直没结果。 高纯走进思宝家,喊了一声“思宝”,思宝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是高纯,思宝很高兴,赶忙让高纯进屋。进了屋,思宝让高纯吃瓜子,高纯也没客气。 “哟,绣十字绣呢。”高纯见床上摊着绣了一半的十字绣。 思宝不好意思的笑道:“刚拜完年回来,感觉没事就绣了。” 高纯仔细一看,完整的十字绣是一句话:家是温馨的港湾。高纯笑问,给谁绣的,是不是女朋友?思宝没否认,只是憨笑。高纯说,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吃喜糖呀?思宝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高纯问,打工时认识的?思宝点点头,笑问高纯,你呢,我还等吃你的喜糖呢。高纯笑道,快了。思宝还以为高纯没女朋友呢,惊讶问,你有女朋友了?高纯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家来的,什么时候走?”高纯问。 思宝一脸的失落:“腊月二十几来的,初三四就走,在家还待不了半月。” “这么早啊。”高纯不敢相信。 “人家说了算,咱得听人家的。”思宝很无奈。 “你毕业了是吧,在哪工作?”思宝问。 “济南。” “这下你熬好了,一个月的工资顶我半年的,还不用卖力气。”思宝很羡慕。 高纯笑道:“我光上学都花多少钱了。” 思宝不以为然:“你那时是投资,现在用不了一年连本带利就能挣过来。” 高纯笑着。 忽然,高纯问思宝,你怎么不利用业余时间写小说呢? 思宝摆摆手笑道:“不行不行,咱不是那料,没耐心。” 高纯说:“就把你打工时的一些事记录下来就行,有很多人都是写作一炮走红的,像韩寒、郭敬明等都是写小说成名的。” “办不了,再说哪有那么多向他们一样的人。”思宝没信心,但他很现实。 高纯还是鼓励思宝搞创作:“闲的时候,你写写发到网上,说不定就火了。” 思宝还是一个劲摆手:“没那能力,别说写了,就是看我还看不下去呢。” 高纯上大学时,每次和思宝聊天时,思宝都羡慕高纯,说呆在学校多么好,而高纯就向往思宝的生活,在外打工能挣钱自由自在。真可谓是,学校里边的人想走出去,学校外面的人就想走进来,不经历不知苦于甜,生在福中不知福。这就好比,动物向往人的生活,而人呢,希望变成动物那样无忧无虑。世界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坏处,无论我们干什么都得知足,知足者常乐。 在思宝家玩了一会儿,高纯就告辞了。下午,高纯又去了春光家。 春光都当爸爸了,孩子都快一岁了。春光混的还可以,自己学会修车后便自立门户在北京开了一家汽修厂,每月的收入也相当可观。平时春光都呆在北京,只有春节时回来一次。春光见高纯来了,高兴地把高纯迎进屋:“大学生来了,快坐。” 高纯发现春光又长高了,也胖了,身穿西服,脚穿锃亮的皮鞋,于是笑道:“又长胖了,看来你小子日子过的挺滋润啊。”春光笑道:“还行,一般吧。” “跟我还谦虚。” “大学生什么时候回来的?”春光问。 “回来都半月了,对了,以后别再叫我大学生,我都毕业了。” “你毕业了,什么时候?”春光问。 “就年呀。” 春光恍然大悟:“呀,你都上完大学了,我在北京也有四年了,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春光慨叹。 “可不。” 春光说:“还真让你说准了,我还真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我没参加高考呗,当年如果我参加了高考,说不准现在就飞黄腾达了。”春光递给高纯一支烟。高纯摆了摆手。春光就自己抽了起来。 “你现在混的也不错呀。” “不行,在北京我就相当于要饭的。” “你就知足吧,你和那些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比比,你就是在天上。” “不能那样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比就和好的比。” 高纯笑了,问:“什么时候回北京?” 春光吸了一口烟:“过了十五吧,在家多呆两天,反正是自己的汽修厂,就是少挣点钱的事。”春光把钱看的很淡,当然这与他有钱是分不开的。人在乎钱,就因为需要钱而没有钱。 高纯看到了春光床上的笔记本电脑,于是走过去说:“都有本本了,能上网吗?” 春光点头道:“能。” 高纯打开电脑,问:“这电脑多少钱?” “五千。”春光伸出五指手指头。 “这么贵。” “这还不算贵呢,还有一万的呢。” 高纯上了会儿网感觉没意思:“上网上的时间长了也没意思,我就纳闷怎么有人会沉迷网络不能自拔呢。” 春光笑着凑了过来:“我这里面有好东西。”说着,用鼠标点了几下。 原来是黄片,高纯显得不好意思。春光浑然不觉,笑道:“男人嘛。” 高纯第一次看黄色电影时是在大学,舍友不知从哪儿下载的,在电脑上无所顾忌的放。那时高纯不好意思看,但好奇心又使他忍不住不看,于是宿舍人员堆在一块看。高纯一直都认为***见不得人,可在大学里,同学们***都是光明正大的,毫无羞涩之感。 天快黑时,高纯起身要走,春光拉着他不让走,说:“今晚就在这吃,咱俩好好聊聊,我这还有茅台酒呢。”高纯执意要走,而春光比高纯还倔。最终,高纯只好留了下来。 春光酒量也不错,毕竟是在外混的,一瓶茅台春光喝了半瓶,高纯一杯还没喝了。酒劲使上后,春光说:“以后去北京就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别不好意思说,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帮。” 高纯回家时,春光已是烂醉如泥,对于高纯的离开是浑然不知。过后,春光问高纯,你那晚是什么时候走的? 高纯把自己和思宝,还有春光作了下对比。人生真有趣,不同人的人生更有趣。 大年初二的上午,高纯的手机响了,高纯一看是陌生号。高纯想了半天还是接通了。 “你好,请问是高纯吗?”听声音是个五十左右的男人。 “是,请问你是哪位?”高纯问。 对方笑了:“我是李煜的父亲。” 高纯受宠若惊,忙笑着客客气气的说:“叔叔好。” “小煜把你们的事情都说了,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情投意合就行。”对方笑道。 高纯很高兴:“谢谢叔叔。”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 高纯还没想过结婚的事,于是说:“等等吧,我还没登门拜访叔叔阿姨呢。” “这都无关紧要。”对方不计较繁文缛节,“要不五一劳动节把你们的事给办了。” 高纯没想到李煜的父亲比自己还急,但他还是说:“我和我母亲商量一下,你看好吗?” “也好。”对方说,“我听说小煜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高纯也是一惊,随即笑道:“你一定是听李煜说的吧,她在骗你们呢,她担心你们反对我们在一起才那样说的。” 对方又惊又喜:“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不是真的,李煜骗你们呢。” “那好,就这样吧,再见。” “叔叔再见。” 通完话,高纯意识到,会不会因为李煜没怀自己的孩子,她的父母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呢。 第三十四章 媳妇见公婆 76 李煜的父亲得知李煜没怀孕,心里也就释然了,压在心上的石头幡然落地,很是舒坦。当然,李煜的父亲并不因此而改变看法,他还是同意女儿的做法,他还说服了李煜的母亲。李煜把去高纯家的打算告诉了父母,爸妈都一致同意,还笑着说,到时候也把高纯领回来。这是李煜意想不到的,她都不知道爸妈的态度转变怎么这么快,难道就因为上次的离家出走吗。其实,天下父母心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过的快乐。 正月初五晚上,李煜打来了电话,这时的高纯刚睡着。 “高纯,我明天就去。” “去哪儿呀?”高纯迷迷糊糊。 “去你家呀,你忘了?” “哦,想起来了。”高纯清醒了许多。 “到时侯别忘去车站接我。”李煜笑道。 “行,你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准时去接你。” “好,明天我上了车就打给你。” “行。” “你在干嘛呢?”李煜问。 “这么晚了,当然在睡觉喽,谁知刚睡着就让你给吵醒了。”高纯假装埋怨李煜。 李煜嘻嘻笑个不停。 “你还笑呢。”说着,高纯打了个哈欠。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睡吧,记住,明天手机要全天开机,明白。”李煜装腔作势。 “yes,madam。” “呵呵,好了,睡吧,乖。”说完,李煜就挂了电话。 高纯刚想进行舌战,手机里就传出了“嘟嘟”的忙音。 听说李煜明天就来了,高纯睡意全无,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象着明天的画面。想着,想着,高纯还是睡着了。 高纯的手机再次响起时,外面还是黑乎乎的。高纯睡的正香,被这么一搅不免烦感。当知道是李煜时,高纯心中的怒火刹那间熄灭。 “还没起床吧。” “这几天忙得我晕头转向的,都快累死我了。”高纯抱怨。 “你都忙什么呀,我怎么天天闲的无聊呢?” “这都是差距。” “呵呵,我在车上呢,估计下午两三点钟就能到。” “这么快呀。” “快不好呀。” “好好好,你坐的是汽车吧。”高纯问。 “嗯,火车太慢了。” “路上小心点儿,注意安全。”高纯嘱咐李煜。 “放心吧,我是吉人自有天相,算命的都说了。” “你还迷信呀。”高纯笑道。 “这不是迷信,这叫信仰,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还是小心点儿好。” “知道,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李煜强调。 “受过教育怎么了,不有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做了傻事。” “别说了,越说越害怕了。”李煜制止高纯。 “还有事吗?” “怎么,还睡呀,都快七点了。” “还睡什么呀,让你搅的想睡也睡不成了,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欠你的了。”高纯胡侃起来,“要不怎么让你这么折磨我。” “那这辈子我可要讨回来。” “你不讨我也还,我可不想欠别人的,而且还是前世债。” “你越想还我偏不接受,我要让你前世今生都欠我的,我要永远做你的债主。”李煜笑道。 高纯笑的前仰后合。 “不聊了,手机再和上次一样没电了就糟了。” “好,到时后我就去车站接你。” “ok,拜拜。” 高纯还真没心思睡觉了,他得赶紧收拾房间好让李煜来后有住的地方。 为了不吵醒母亲,高纯动作很轻的起了床,然后蹑手蹑脚的去收拾房间。其实,母亲早醒了。 “高纯,干嘛呢?” “哦,妈,李煜要来,我去给她收拾房间。” 母亲也起了床,走了进来:“好好收拾一下,城里姑娘爱干净。” “唉。” 母亲把床擦了两遍,接着又检查了一下窗户:“这屋里冷,等会儿你把这窗户好好弄弄,别让它透风。” “好的,妈,我待会儿就弄。” 不一会儿,房间就收拾好了。母亲从柜里拿出新铺盖,说:“这是新做的,没盖过呢,给。” 高纯接了过去。母亲继续在柜里翻腾。 “妈,你还找什么?” “我把电褥子找出来铺在床上,这样小煜睡觉时就不用睡凉被窝了。”母亲真周到。 高纯笑了,母亲难得这么高兴,这也是高纯希望看到的。 房间焕然一新,虽说有些简单,在农村已经不错了。 母亲环顾了一下房间,看看还缺什么:“高纯,你把那台彩电搬到这屋来,把电源都弄好,我去做饭了。” “不用,妈。”高纯不愿意。 “什么不用,没电视多多闷得慌,快去。”母亲命令高纯。 高纯只好听从母亲的吩咐。 77 吃过早饭,高纯做什么都不舒坦,还时不时的看看墙上的表。平时时间如流水,可现在呢,分针走的太慢了,看不出动静,时针更不用说,只有秒针“咔”“咔”的不知疲倦的转了一圈又一圈。高纯只盼着时针赶快指向表上的数字12。海岩说过:算命的说我在一百岁的时候会成功,自从听了算命的,我就特别不乐意活这这几十年,想快快的到一百岁。此时的高纯就是这样的。 终于熬到了十一点,高纯还是坐立不安。人越是刻意的想着未来的事,越感觉时间之漫长,这时的你会感觉一秒好比一小时,而当你静下心来去做另外一件事(只要不闲着就行),你就会发现时间还是似箭。 快十二点时,高纯随便填了填肚子就赶往车站。 虽然才正月初六,可车站里客流涌动,外出打工的在家呆了不到十天边便又要踏上征途,思宝就是其中一员。高纯先是耐心的等着买了票,到市汽车站的车是流水车,高纯买了票就赶快排队上车。幸亏排的早,否则的话还得退票,因为排的队已环绕停车场快一周了。 终于上了车,高纯也放心了。 路上,司机见钱眼开,不住的停车拉人,满车乘客怨声载道。高纯一脸的愤怒,咬牙切齿,但他又不便有出格的行为,只能默默忍受,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终于到了市汽车总站,一下车,高纯就跑向乘客下车的地方。 每当看到远处有车进站,高纯便踮着脚看看车是来自哪儿的。陆续来了好几辆大巴,都不是来自上海的。高纯还是不知疲倦的踮脚仰头,像鹅伸长脖子一样。 苍天不负有心人,高纯终于等到了。 大巴停了下来,高纯赶忙凑到车门口。 门开了,乘客陆续下了车,眼看车上就没人了,却还不见李煜出来。高纯耐不住性子,踮着脚贴着车窗往车里看,车里除司机外已空无一人。高纯不免担心起来。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高纯肩膀。高纯忙转身,是李煜,高纯彻底放心了。 “瞅什么呢?”李煜问。 “找你呀,我怎么没见你下车呀?”高纯纳闷。 “我从前门出来的。” “哦,饿吗,要不吃了饭再走。” “不饿,现在就走吧。”李煜笑道。 高纯点点头,笑道:“把包给我。”说着就接李煜提着的包。李煜直接递了上去。 来到候车厅,里面已是人们为患,连立锥之地都很难找。高纯死死拉着李煜的手穿过重围,来到一个相对宽松的角落。高纯把包放在地板砖上对李煜说:“别乱走动,在这等我,我去买票。”李煜点点头。 高纯艰难的来到排队买票的队伍末尾等着买票,等的过程中高纯也不忘时不时的朝李煜待的地方看看。 等着买票的长队曲曲折折延伸的好远,像是一条永远也剪不断的绳子,前面的减去了后面的又长了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高纯长出了口气。 买完票,高纯又挣扎着挤到李煜跟前:“走吧。”高纯提起包,李煜紧紧地抱着高纯的胳膊生怕被挤丢了。 上了车,高纯让李煜靠着窗户坐着,自己挨着李煜坐下。李煜望着拥挤的人群问,怎么这么多人呀,比春运还拥挤。高纯笑道,大多数都是外出打工的。李煜说,打工走这么早呀。高纯点点头,可不是吗,他们在家待不了几天又该走了。李煜很同情打工的,他们真不容易呀。 到了车站,高纯又和李煜乘上当地的公交。沿途,李煜对一望无际的麦田很感兴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是呀,城市人天天住在高楼大厦里,透过窗子抬眼望去,除了高楼还是高楼,哪见过农村的景象,少见多怪罢了。城市有城市的好处,乡村有乡村的乐趣。 下了车,高纯提着包,李煜好奇的东张西望,这里高纯司空见惯的一切对李煜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李煜像是回归了大自然,尽情的跑来跑去,碰碰这,摸摸那,指指这,问问那。进了村,一片片平房也吸引了李煜。李煜感慨的说:“农村真好。”高纯笑了:“你住的时间长了就会烦的。”李煜又说:“这么好的环境,怎么会烦呢?”高纯笑着没有回答。 李煜在上海穿的再多么的不好看,来到农村依然是光彩照人,城里人和乡下人一眼就能分辨出。路上,碰到熟人高纯会笑着打声招呼。熟人只是笑着点点头,目光却一直都盯着李煜,见高纯领着这么漂亮的城里姑娘,谁不想多看两眼呀。有的人也会笑着问高纯,这姑娘是谁呀?高纯也会笑着说,我朋友。不用说是女朋友,那人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来到家门口,高纯说,到了,进来吧。高纯走进院子边走边喊,妈,李煜来了。母亲从屋里走出来,满脸欢喜。李煜见了高纯的母亲笑着喊道:“伯母好。”高纯的母亲热情的拉着李煜的手:“快进屋。” 进了屋,高纯的母亲给李煜又是让座又是倒水,弄的李煜都不好意思了。此时的李煜却不知说什么好,而且有点儿害羞,一直都是高纯的母亲问,李煜就回答。 聊了一会儿,高纯说:“妈,李煜坐了一路的车也累了,让她去歇会吧。”母亲笑道:“你看我光高兴了,快,高纯把小煜的东西搬到那屋里安排一下。” 母亲拉着李煜来到另一间屋,母亲说:“你先住在这,农村条件不好,你别嫌弃。”李煜环顾了一下房间笑道:“这不挺好的,我挺喜欢。”母亲乐的合不拢嘴:“我去做饭,你们聊。”母亲离开了房间。 李煜也轻松了许多,来到床前身子一斜就倒在了软绵绵的床上:“真舒服。”高纯打开彩电,说:“电视也就这固定的几个台,你就忍几天吧。”李煜在床上伸展开身子摆开一大字状说:“我对看电视没兴趣,再说,别管能收多少台不就能看一个。”高纯笑了笑:“你带来的东西都在那张桌上。”高纯指了指桌子:“累了吧,快休息一下吧,吃饭时我来叫你。”说完,高纯就走了。李煜忽然坐了起来,她重新环顾了一下房间。房间虽然没有自己的卧室好,但看得出是精心收拾的,而且房间比城里规格一致的要有情趣。 高纯来叫李煜吃晚饭,走进房间,李煜还睁着眼,高纯笑问:“怎么没睡一会儿?”李煜说:“睡不着。”高纯问:“是不是换了环境不习惯?”李煜望着屋顶:“不是,是太高兴了。”高纯笑了:“走,吃饭去吧。”李煜赖在床上不走,高纯拉住李煜的手说:“走吧。”顺手一拉,李煜就起来了。 高纯给李煜倒好洗脸水让李煜洗了洗脸。 晚饭很丰盛,有猪肉、鸡、鱼,还有农村自家种的蔬菜。这是高纯母亲精心为李煜做的,毕竟李煜是贵客。不过,李煜吃腻了大鱼大肉,对桌上的各种颜色的蔬菜很有胃口,所以她几乎没动一动肉。高纯的母亲不断的给李煜夹菜,夹的都是肉。在农村,平时只吃一些自家种的蔬菜,大鱼大肉是不经常吃的,只有过年过节才吃几次,在农村人看来,肉在餐桌上算是好菜,而李煜认为新鲜的蔬菜却是最普通的。高纯的母亲不断地给李煜夹肉,李煜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说:“伯母,我自己来就行。”然后又给高纯使了个眼色。高纯忙说:“妈,让李煜自己来就行。”母亲这才住了手笑道:“小煜,你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别客气。”李煜笑着点点头,筷子始终徘徊在素食之间。 吃完饭,李煜要帮着收拾碗筷,高纯的母亲死活不让,高纯对李煜说:“你去房间看电视吧,我来收拾。”李煜只好去了房间。母亲也不让高纯动手,说:“你去陪小煜说说话。”但高纯还是帮母亲收拾完。收拾完,母亲对高纯说:“你去陪小煜吧。”高纯这才走进李煜在的房间。 “饭菜怎么样,吃得惯吗?”高纯坐下来问。 李煜点点头:“还行,你告诉你妈不用做这么多菜,尤其是肉。”高纯笑了:“我平时想吃还吃不着呢。”李煜说:“那你今晚怎么不很吃。”高纯笑道:“这不是你来了吗,我妈特意为你准备的,我要是很吃的话,我妈一定饶不了我。”李煜笑了。 “高纯,你们这有洗澡的地方吗?我想洗个澡。”李煜问。 “没有,你要是想洗,明天我带你去镇上,那有澡堂。” “哦。”李煜说,“明天我们去那玩去?” 高纯笑道:“你呀,光知道玩。” “好不容易来一次,不玩玩怪可惜的。”李煜笑道,“你们这有什么旅游景区或是名胜古迹吗?” “有。” “都有哪些?”李煜紧问。 “景阳冈。” “原来武松打虎的地方在你们这呀。”李煜惊喜万分,“还有什么呀?” 高纯也说不上来:“反正不少。” “那你们这出过什么历史名人?” “像季羡林、张海迪、孔繁森、马本斋、张自忠、还有感动中国人物徐本禹都是我们聊城的。”高纯骄傲的说。 “这么多呀。”李煜一脸惊讶。 “我这说的都是些很知名的,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呢。”高纯说,“还有东阿阿胶也是我们这产的。” “我走的时候要买些阿胶带走。” “好呀。” “我们明天去哪玩呀?”李煜问。 “明天我先带你去县城看看。” 李煜很期待。 “早点睡吧。”高纯站起身欲走。 “等一下。”李煜喊住高纯。 “还有什么事吗?” “过来。”李煜把高纯喊到床边。 高纯纳闷的走过去问:“干什么?” 李煜笑着指了指脸蛋。高纯脸红了:“别闹了,我妈在那屋呢。”李煜非让高纯亲一下。高纯只好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快睡吧。”高纯离开了。 李煜躺在床上没一点睡意,但由于劳累还是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五章 在高纯家 78 李煜被公鸡打鸣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望了望窗外。外面还是有些黑,可李煜再也睡不着了,她就这么躺着,眼睛望着窗外。 天慢慢变亮了,李煜听到动静,或许是高纯的母亲或是高纯起床了。李煜忽然意识到,这可不是在家里,不能再睡懒觉了,于是坐起来开始穿起衣服。 高纯的母亲走了进来,见李煜在穿衣服就说:“怎么起这么早,再睡一会儿。”李煜撒谎道:“我在家早起惯了,在床上也睡不着。” 高纯见李煜起这么早也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李煜悄声说:“这又不是在家,我不得表现好点儿呀。”高纯笑了。 吃过早饭,高纯和李煜就去镇上了。李煜洗完澡,高纯本打算回家。李煜说:“你不是说带我去县城吗?”高纯说:“下午再去。”李煜不愿意:“现在就去嘛。”高纯只好依了李煜。 高纯和李煜坐公交来到县城,高纯拉着李煜说:“走,我带你去看看燕塔。”说着就拉着李煜走。李煜边走边问:“什么燕塔?”“到了就知道了。”高纯说。 李煜远远的就看到一座塔矗立在远方,走进一看,塔的周围还是空旷一片,正在建设中。 高纯说:“据说燕塔是一座古塔,不过在*****时,上级一声令下,千年宝塔踏为平地听老人们说,拆燕塔时还爬出一条大蛇,否则的话,莘县也会因这座塔扬名中国甚至世界,这也许就是天意,天意难违啊,从去年开始就政府就开始进行燕塔公园的建社规划,今年只有塔建完了。”高纯走到塔下面笑道:“说不准等完全竣工就要收钱了,趁着免费赶快看看吧。” 高纯用手机给李煜拍了好多照片,李煜也给高纯拍了。 中午吃饭时,李煜说:“我想去武松打虎的地方。”高纯说:“景阳冈在阳谷县呢,明天再去吧。” “今天去吧。”李煜说。 “行,那赶快吃饭,吃完就出发。”高纯说。 李煜三下两下就吃完了,高纯笑问:“这么快就吃完了,吃饱了没?”李煜点点头。 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李煜也累的也走不动路了,走到房间就栽倒在床上。吃饭时,李煜还不愿动弹,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吃了饭。吃了饭,李煜就回屋了。高纯走进了说:“我说到明天再去,你不肯,看,都累成这样了。”李煜支起身子说:“你哥哥的照片呢,拿来给我看看。”高纯站起身笑道:“你等会儿,我去拿。” 不一会儿,高纯就拿着影集走了进来,影集已塞满照片,还有没塞进去的。李煜接过来,在床上看了起来。 “你哥穿军装挺帅的,你看这张穿迷彩服握枪的,还有这张穿笔挺军装的,多精神,英姿飒爽,你看这张好看还是这张。”李煜拿着两张问高纯。高纯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张说:“我觉得这张更好看些。”李煜笑道:“我也这么认为,就这张了。”李煜把挑出的一张放到床的一边。李煜又拿出几张问高纯那张最帅,高纯纳闷了问:“你挑这些干什么?”李煜笑道:“秘密,快说,那张最好看。”高纯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说。”李煜只好说了:“我想给你哥介绍个女朋友,我拿照片让人家看看。”高纯惊喜万分:“真的?”李煜点点头:“快说,那张好看。”高纯指着一张说:“这张。”李煜于是把那张高纯指的那张和挑出的那张也放到一起。一听说给哥哥介绍对象,高纯积极认真起来,对着照片看来看去。 终于,李煜挑完了照片。李煜把挑出来的照片有开始了筛选,最终挑出两张最好的,其中一张是穿迷彩服的,一张是穿绿军装的。李煜又审视了一下笑道:“就这两张了。”然后站起身把照片夹在了笔记本里。高纯问:“你想给我哥介绍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李煜笑道:“放心,我介绍的哪有不好的,快把你哥的电话号码还有qq号给我,我好让他们联系呀。”高纯写在了纸上,李煜把纸和照片放在了一块。这时,高纯的母亲走了进来对高纯说:“明天你姐姐要来,你们出去早回来。”高纯点点头。 第二天,李煜还是睡到天大亮。吃过早饭,高纯说:“今天想去哪儿呀?”李煜摆摆手说:“今天休养生息,明天再去。” 上午,高纯陪李煜在屋里看电视,十一点时姐姐来了,钰钰也来了。 李煜跟着高纯走了出去,钰钰见了高纯就跑了过来:“舅舅,舅舅。”叫个不停。高纯笑着抱起钰钰,钰钰亲了一下高纯的脸蛋。高纯放下钰钰介绍:“李煜,这是我姐,姐,这是李煜。”李煜笑着喊了声“姐姐”,高纯的姐姐笑道:“真漂亮。”然后抱起女儿说:“钰钰,快叫妗妗。”钰钰清脆的叫了声“妗妗”,李煜羞得低下了头。 中午,高纯的姐姐帮母亲做饭,高纯就和李煜在明媚的阳光下聊天。高纯望着在一旁玩耍的外甥女意味深长的说:“我最对不住的两个人就是我的哥哥和姐姐,我姐初中没毕业就辍学打工去了,我哥初中毕业没考上重点高中,他本想去上技校,但考虑到当时家中的经济状况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就跟着我姐去打工了,打了两年工我哥就去参军了。”高纯顿了顿接着说,“只有我读完了大学,如果没有我哥和我姐的付出,也许我早退学了,说实在的,我欠他们真的是太多了。”高纯努力眨着眼不让眼泪掉下来。李煜想去安慰高纯,这时,高纯的姐姐走了过来。 “妈妈,妈妈。”外甥女边喊边跑向妈妈。 高纯的姐姐笑着抱起女儿对高纯和李煜说:“饭做好了,去吃饭吧。”高纯赶紧擦了擦双眼转过身强挤出微笑:“行。”李煜望了一眼高纯,笑道:“姐,你先去吃吧,我们一会儿就去。”姐姐笑着说:“那好,你们快点。”李煜笑着点了点头。姐姐抱着女儿离开了。李煜走到高纯跟前,拿出随身带的手绢递给他。高纯没有接,笑道:“我没事。”李煜也没坚持,把手绢收好说:“走吧,去吃饭。”高纯又擦了擦双眼,笑了笑,跟着李煜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高纯又带着李煜去了一些地方,李煜还买了东阿阿胶。之后,高纯和李煜就回济南了。 第一天上班,李煜就跑到白小璐的办公室里凑过去说:“姐,你看我拿来了什么?”白小璐笑问:“什么呀?”李煜把阿胶和照片拿了出来:“给,正宗的东阿阿胶,还有照片。”白小璐拿过来看着说:“这是谁呀?”李煜笑道:“高纯他哥,怎么样,挺帅的吧。”白小璐脸红了把照片推到一边说:“又没正经。”李煜笑道:“姐,我这还有他哥的手机号和qq号呢,你如果想要我就告诉你。”白小璐更不好意思了:“去,别没正经了,快去工作吧。”李煜笑道:“看,脸都红了。”白小璐摸了摸脸。李煜拿出那张记着高纯哥哥手机号和qq号的纸说:“给,都在这上边。”白小璐没有接,李煜就放到了桌子上:“那我走了,拜。”李煜推门离开了。 白小璐刚想拿桌上的照片,门突然又开了,白小璐赶快缩回了手。是李煜,李煜探出头笑道:“姐,记着别露馅啊。”然后,做了个鬼脸关上了门。 过了好长时间,在确定李煜走了后,白小璐拿起了桌上的照片和那张纸。 第三十六章 QQ缘 79 白小璐很少聊qq,那天晚上例外。她拿过那张纸,把qq号输入,查找结果出来了,昵称是铁血卫士。白小璐看了铁血卫士的个人资料,又进入空间看了看,然后用鼠标点了下“加为好友”。 很快,对方就通过了,并且加白小璐为好友,白小璐欣然同意。对方又发来信息:“你好,你是哪位?” 白小璐敲击键盘:“相逢何必曾相识。” 对方发来一张笑脸。 “你是一名军人?” “对。” “军队不是管理很严格吗,你怎么还用手机上网?”白小璐问。 “呵呵,是很严格,我们都是偷偷的上,现在我就躲被窝里上的。” 白小璐笑了:“你不怕被领导发现?” “怕什么,都是老兵了,再说领导也得睡觉呀,谁没事整天盯着我们。” “你当了几年兵了?在哪儿呀?” “六年了,在哈尔滨。” “那里岂不是很冷吗?” “还行,习惯了就没事了。” “在军队里苦吗?” “刚开始时天天训练,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就感觉不到苦了,就是闷得慌。” “你们不能外出呀?” “能,办公事的时候能。” “你是哪儿的人?”白小璐明知故问。 “山东,你呢?” “我老家是山东的。” “呵呵,还是老乡呢。” “你们天天都干什么?” “站岗放哨,开车运货,还捡石头呢。” “哦,你为什么把昵称成为‘铁血卫士’呢?”白小璐找话题。 “军人吗,铁骨铮铮,不怕苦,不怕累,保家卫国,符合我的职业。” “你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白小璐还是明知故问。 “当然,我姓高。”对方无警惕性。 “哦,我姓白。”白小璐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对方问。 “刚下班。” “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也没什么,就是在公司里帮人打打文件。”白小璐没说真话。 “那也不错,我复原了还不知何去何从呢。” “呵呵,你还用担心,许多单位都喜欢招当过兵的。” “希望如此吧。” “你多大去当的兵?” “十九岁。” “这么说你现在二十五了。” “对。” “你结婚了没?”白小璐步入正题。 “呵呵,没呢,还没对象呢。” “你怎么不在部队里找一个?” “部队里哪有啊,我们这都是男的。” “那你怎么不在家找一个?” “一年我们就一次假,每次假期不到一个月。” “哦。” “我要下线了,明晚再聊。” “好的,再见。” 对方发来一张再见的图片。 白小璐对这电脑屏幕傻傻的笑了。 80 第二天晚上,白小璐早早的就回到了住处,回到家就打开了电脑,登上了qq,她满怀希望铁血卫士在线。可结果令白小璐失望,她只盼着铁血卫士赶快上线。 白小璐做什么事都想着电脑,刷牙时从洗刷间跑到电脑旁都好几次。刚刷完牙,白小璐就跑到电脑前期待着铁血卫士的上线。白小璐就这么盯着屏幕,时不时的用鼠标点击着。 终于,铁血卫士上线了。 “在线呀。”铁血卫士发来信息。 “嗯,今晚你怎么上线这么晚呢?”白小璐问。 “晚吗?我都是熄灯后才上线呀。” “你今天都干嘛了?” “没什么事,去捡石头了。” “捡石头干嘛?” “一切服从命令,叫捡就捡呗。” “你给我讲讲你们部队的事吧。”白小璐很感兴趣。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每天都重复一样的事。” “那你给我讲讲,你一开始到那的事吧。” “好……” 白小璐越听越想听,最后,铁血卫士说:“天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再给你讲。”白小璐不情愿的只好同意了,铁血卫士下线后,白小璐一脸的失落。 接下来的日子,每晚白小璐都早早的回到住处坐到电脑前等着铁血卫士的上线,然后他们聊到深夜。铁血卫士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白小璐,白小璐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两人越来越熟,谈的话题也多起来。晚上和铁血卫士聊天已成了白小璐每天生活的不可缺少的部分,她甚至白天在公司也挂着qq,盼望着铁血卫士的在线。 忽然,一天晚上,白小璐早早的来到家打开电脑挂上qq,和往常一样期待着铁血卫士的出现。可左等右等,铁血卫士始终都没上线,白小璐着急了。一直等到十二点,铁血卫士还没上线,白小璐竟不知不觉趴在电脑旁睡着了。白小璐醒来时,电脑屏幕还亮着,屋内一片死寂。白小璐揉了揉眼,她支起身子凑近屏幕看了看,qq好友在线的寥寥无几,铁血卫士还是没上线。白小璐丧失了信心,她认为自己可能错过了,她怪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白小璐走进卧室来到床边,然后从枕头下面拿出那两张照片就躺在床上认真的看着。照片上一个英姿飒爽穿着绿军装的小伙手持长枪面带微笑,白小璐看着看着就笑了。 第二天晚上,白小璐更早的来到电脑前,她焦急的等着铁血卫士的上线。终于,铁血卫士上线了。 “嗨。”白小璐先打了下招呼。 “嗨。” “昨晚你怎么没上线呀?”白小璐埋怨道。 “昨晚该我站岗,我去站岗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也不说一声,害得我等了一晚上。” “什么,你等了一晚上?” “是呀。”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铁血卫士似乎在自责。 “一言为定,下不为例。”白小璐笑得很开心。 “下不为例。” “你晚上也站岗呀,站到几点?” “我们轮流站岗,有时半夜就从被窝里爬出来去,一直站到天亮。” “这么苦呀。”白小璐很惊讶。 “呵呵,习惯成自然吗。” “要是我绝对受不。”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就不是你说了算啦。” …… 81 白小璐和铁血卫士就这么在网络上交往着,白小璐已不能自拔。 李煜跑进白小璐办公室笑问:“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白小璐没停下手中的工作。 “你的终身大事呀。” 霎时,白小璐的脸一片红晕。 “哟,害羞了,脸都红了。” 白小璐把脸埋得更深,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姐,你和高纯他哥进展的到底怎么样了,我看你这些天不太对劲,离开公司也早了。”李煜说。 白小璐不说话。 “姐,你告诉我,免的到时候咱俩再露馅了。” “我们只是用qq聊聊天。” “真的,姐,你放心大胆的聊就行,等我把一切都告诉高纯就好办了。”李煜衣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姐,我走了,加油。” 李煜对高纯说:“你哥和我介绍的女朋友联系着呢,看来有戏,我告诉你,你别告诉你哥,这件事暂时要保密。”高纯点点头。 高纯还是拨通了哥哥的手机。 “哥,最近有陌生人给你打电话或发短信吗?” “没有呀,怎么了?” “那么qq上有陌生人加你为好友和你聊天吗?” “没有呀。”哥哥想着,“哦,有。” “是不是一个女的?” “是呀。” “哥,我女朋友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她把你的手机号和qq号都拿去给了那女孩,我想那个女的就是。”高纯很高兴。 “哦。”哥哥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哥,你装作不知道,照常聊就行,记住,千万别露馅。” “哦,知道了。” 第三十七章 陈成突现(1) 82 当我们整天忙活着,时间也在飞快的从我们指尖悄悄流走。当我们闲下来计算时间时,才发现日子已经过去了很多。 你瞒着我,我瞒着你,就这样不知不觉,几个月就过去了,劳动节马上就到来了。 一天,高纯的手机响了。 “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高纯笑道。 “操,你这什么话?”对方说话很不注意言辞,不过从口气上判断可知道对方是个心直口快、很随便的人。 “你小子永远都改不了你这臭德性,别总是满口脏话,快说,什么事?。”高纯笑道。 “操,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能,能,能,行了吧。”高纯笑道。 对方笑了,说:“你在济南是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高纯问。 对方得意的笑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这还不小菜一碟儿。” “你小子就吹吧,快说,什么事?” “这不快到劳动节了吗,我想去济南玩玩,我打算去你那住,你早准备一下。”对方笑道。 高纯听说他要和自己住在一起,犯起难来,他想李煜还和自己住在一起,如果他小子来了,李煜怎么办。于是,高纯道:“你来吧,我给你预定好房子。” 对方道:“你那没地方啊?” 高纯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对方笑道:“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搞了个女朋友,同居着呢?” 高纯没回答算默认了。对方笑道:“行,我就不打搅你的好事了,给我预定条件好的旅馆,钱不是问题。”高纯爽快道:“没问题。”“没事了,到时候我call你,再见。”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高纯笑着摇了摇头。 还有两天就是劳动节了,公司将放三天假。 晚上,李煜躺在高纯怀里说:“劳动节我们去哪儿玩去?”高纯一脸无奈,说:“我的一个高中哥们要来,我得陪他。”李煜失望了,但她还是笑着说:“你陪你那同学,我找我同学玩去。”高纯道:“对不起。”李煜笑道:“没事。” 83 劳动节的头一天晚上,高纯正在吃晚饭,手机响了。 “高纯,我在火车站呢,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在车站等着,我去接你去。”高纯说。 “行,你快点啊。” 高纯挂了电话,对正在吃饭的李煜说:“我那同学刚到车站,我得去接他,你自己先吃吧,今晚别等我了,可能我得晚点回来。” “吃完饭再去吧。”李煜道。 “不了,我那同学还等着呢。”高纯匆匆出了门。 李煜叹了口气,食欲也没了。 高纯乘出租到了车站,他在人群中寻找着陈成的身影。高纯见陈成正坐着玩手机呢,高纯笑了笑走了过去。 “嗨,干嘛呢,这么认真?”高纯拍了下陈成的肩。 陈成吓了一跳,站起身道:“妈的,吓了我一跳。”高纯笑笑道:“这是公众场合,注意点言行。”陈成不吃这一套:“公众场合怎么了,谁敢管老子。”高纯了解陈成,于是摆摆手:“好好好,快走吧,车在那边等着呢。”陈成道:“你有车了,什么牌子的。”高纯苦笑道:“夏利,走吧。” 陈成见是出租车,很失望道:“出租啊,我还以为你有私家车呢。”高纯笑笑道:“我还没混到那种地步,快上去吧。”陈成钻了进去,高纯挨着陈成也坐在了后座。坐在车里,陈成还玩手机,高纯道:“玩什么呢?”陈成边按着手机边说:“闲着无聊,上上qq,偷偷菜。”高纯道:“我只知道qq,偷菜是干什么的?”陈成抬头看着高纯说:“我靠,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高纯点点头。陈成重新低下头玩手机,道:“我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都不知道。”高纯笑道:“照你这么说,那中国得有多少人该去死啊。”陈成道:“你真别说,像你这么跟不上时代步伐的青年人还真不多。”高纯懒得跟他扯了,说:“快说说你在广州混的怎么样?”一提到这,陈成来了精神,手机也不玩了,口若悬河开来:“我在山东那是怀才不遇,我在广州,那是如鱼得水,我就好比鱼,广州好比水,我在那里也是相当有名……” 陈成在广州的经历被陈成说的像是电视剧,高纯听着自然不放在心上,言者有心,听着无意。到旅馆时陈成说的依然挺带劲。 “到了,下车吧。”高纯道。 陈成声音戛然而止,摇下车窗玻璃望了望,道:“这么快就到了。” 高纯没有说话,下了车,陈成也下了车。 “这家宾馆怎么样?”高纯指着面前的宾馆道。 陈成抬头望着宾馆,道:“你就给我订的这宾馆呀,我看这不是宾馆是旅馆。” “你小子就知足吧,我住的还没这好呢。”高纯拍拍陈成的背,走了进去。 陈成一脸无奈,也跟着走了进去,边走边四下打量。高纯刷卡打开了门,笑道:“别看了,快进来吧。” 进了房间,陈成又是一阵抱怨。 “就这么大啊,这也忒小了吧。”陈成边四处查看边说,“你看这床才多大,都不够我在上面打滚的,再看看这彩电,现在宾馆谁还用这彩电,还有……” 高纯也不说什么,坐在床上,打开电视看着。 终于,陈成说完了。高纯笑道:“你小子说完了没,你就知足吧,你看彩电、空调都有,你还瞎抱怨啥。”陈成站在高纯面前道:“我在广州哪住过这样的宾馆……”“打住,那是你在广州,这是济南,再说了,你小子就不能将就一下。”高纯打断了陈成。陈成笑道:“靠,不是说将就就能将就的,不是有句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我不是在广州都住习惯了吗。”高纯笑道:“哟,你小子还会整诗句了。”陈成笑笑:“不管怎么说,咱也是高中毕业呀。” 高纯站起身,说:“走,下馆子去,我请客为你接风洗尘。”说着就把电视关了。 “关电视干嘛,开着就行,反正花钱了。”陈成道。 “不是,你小子怎么这么差劲,房间没人开着电视不浪费啊,现在能源资源紧张,都在提倡节约资源,都跟你一样,这节约型社会还怎么建设,你小子真行,我彻底服你了。”高纯指了指陈成。陈成还理直气壮:“别看人们嘴上说得这么好,其实做起来又是一套。”高纯不乐意了:“别人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咱做好咱的不违背良心就行。”陈成开窍了,说:“也是啊,你说的也挺在理。”高纯笑笑:“快走吧,给,这是房间的卡。”高纯把卡递给陈成走出了房间。 “喂,等等我。”陈成关好门,小跑跟了上去。 “你想请我到什么地方吃饭,不会像这宾馆这么烂吧,我警告你,这次可千万别再让我大失所望,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陈成嘴就是贫。 “这次你说了算,行了吧。”高纯边走边说。 “这还差不多,那好……。”陈成笑了。 第三十八章 陈成突现(2) 84 走在繁华热闹、灯火辉煌的大街上,陈成还是东张西望。 “好几年没来济南了,没想到济南发展挺快的,济南的夜景也挺好看的和广州有一拼。”陈成边走边说。 “当然了,最起码济南也是山东的省会呀。”高纯望着前方淡淡的说。 “高纯,要不咱去泉城广场玩玩去?”陈成提议。 “那也得吃完饭再去呀。”高纯笑道。 陈成想了想,说:“咱们去泉城广场那边吃去。”还没等高纯说话,陈成就伸手拦了辆出租车。陈成和耗子似的溜进车里坐到了副驾驶位上,高纯只好跟着上了车。 陈成和司机聊着天,不时的朝车窗外望望,似乎忘了高纯还坐在后面。高纯当然不在乎这些,他太了解陈成了。高纯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睡了没?” 正在看电视的李煜看了短信笑了笑,回复:没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也说不准,别等我了,你早点睡吧。”高纯回复到。 李煜撅着嘴,回复:“知道了。” 出租车开进了泉城广场,陈成付了钱就下了车。司机师傅喊道:“还没找你钱呢。”陈成回过头笑道:“不用了,就当小费了。”司机师傅望着陈成笑了笑。 广场上聚满了人,有老人、孩子、情侣、夫妻。陈成快步走着,高纯跟在陈成的后面喊:“喂,还吃饭吗?”陈成头也不回:“吃饭慌什么,先玩。”看着孩子般的陈成,高纯笑着摇了摇头。 高纯坐在喷池旁看着陈成尽情的玩,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高纯,别干坐着,来一块玩呀。”陈成笑着冲高纯喊。 “你自己玩吧,我坐会儿。”高纯朝陈成笑笑。 “那我就自己玩了。”陈成继续玩。 高纯坐在喷池旁,四处望着。 陈成玩累了,走到高纯身边也坐了下来。 “怎么不玩了?”高纯递给陈成一瓶可乐。 陈成拧开咕咚咕咚喝了一气,说:“玩出汗了。” 高纯笑笑,站起身:“走,吃饭去。” “还真有点饿了。”陈成拖起疲惫的身子跟了上去。 在地下餐厅里,陈成坐着不动,看来真是累坏了。高纯忙活着买吃的,跑来走去的。 高纯知道陈成吃饭时酒是少不了的,所以他顺便买了两瓶啤酒。刚放了桌上,陈成就拿起一瓶熟练地启开了。他也没管高纯,自己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当他放下瓶子时,瓶中的酒只剩下一半。紧接着,陈成又吃了几口菜。 “你怎么就买两瓶酒?”陈成问。 “我不喝,这两瓶都是你的。”高纯笑道。 “你不会还不会喝酒吧,高中时,你不会喝也就算了,现在都在社会上混了,再不会喝酒就不像样了,你等着,我再去要两瓶来。”陈成说完站起身就走。 高纯拉住他:“不用了。” “那怎么行。”陈成执意要去,高纯也拦不住。 片刻功夫,陈成拿着啤酒大摇大摆的来了。 “来,这两瓶是你的,喝不完别走。”陈成把两瓶未启封的啤酒推到了高纯面前。 没法,高纯只好拿起一瓶。费了好大劲,高纯也没把啤酒打开。 陈成笑了:“你真笨,连瓶酒都打不开,给我。”高纯递了过去。陈成接过来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 “这也需要技术。”说着,陈成把酒递给高纯。高纯笑着没说话。 “来,咱哥俩干。”陈成举起啤酒与高纯碰瓶。高纯也忙举起酒来。 陈成停下时,酒瓶已空空。他又打开了另一瓶。 当陈成喝完第二瓶时,高纯的第一瓶还剩少半瓶。 “这瓶你也喝了吧,我是撑不了了。”高纯为难的把酒放到陈成那边。 “怎么喝一瓶就不行啦。”陈成不敢相信。 “真不行了,最多只能喝一瓶。” “你小子得赶快学,这点酒量在社会上还怎么混。”陈成说着又打开了酒。 85 吃完饭,两人又有了精神。可不能再玩了,天色不早了。两人坐着聊了会儿也就离开了。 走在街上,陈成抓挠着头发:“我有件事想问你,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高纯笑道:“好好想想呀。” “有了,你快说说你的女朋友。” “这有什么好说的。”高纯淡淡的说。 “比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陈成特别感兴趣。 “我们是大学校友,毕业时认识的。”高纯说得简单。 陈成当然不满意,说:“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她追的你还是你追的她?” 高纯反问:“你说呢?” “要我说,一定是她追的你,我还不知道你,别说追女生了,就是和女孩说话都脸红,我说的对不对?”陈成一脸得意。 高纯没说话继续走,陈成爱刨根问底:“我说的对不对呀?” “算对吧。” “什么叫算对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算对是什么层次呀。”陈成要确切答案。 “你说对了,行了吧。”高纯笑了。 “这还差不多。”陈成这才善罢甘休。 高纯和陈成可能累了,两人走在街上摇摇晃晃。 路边一个乞丐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乞丐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破破烂烂,长长的头发又脏有乱,看起来至少得一两个月没有洗过。 高纯对乞讨者也是多见不怪,他想视而不见。谁知陈成走过去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钱塞在了男子粗糙而肮脏的手里,乞丐抬头望着陈成,一脸的惊讶。陈成回以微笑,然后站起身走了。 高纯也很吃惊,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陈成并没笑:“以前我穷得叮当响,自己还填不饱肚子,哪有资本帮助别人,现在我有钱了,有能力了,自然会发善心,所以说帮助别人的前提是有能力,没能力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高纯笑道:“你就不怕那人是装的?”陈成苦笑道:“装的又能怎样,别管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生存的一种手段,虽说脸面不好但总比挨饿挨冻强吧,再说人家也没强迫你去投钱,你乐意你就多给点,不乐意人家也不逼你,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有万一他不是装的呢,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因为有假的我们就不帮住了,如果因为有假乞丐我们就袖手旁观,那真乞丐还怎么活呢,这道理和宁可枉杀一千不能使一人漏网是一样的。”高纯笑道:“看不出来啊,士别三日该对你刮目相看了。”陈成苦笑,长长出了口气:“在社会上混久了,这些自然都会懂的。” 两人继续走,陈成对高纯说:“高纯,我了解你这个人,你人老实,行的端坐的正,可如今的社会不适合你这种阿甘式的人,你要学会说话,该奉承人时还得奉承,该投机取巧时还得投机取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你必须这么做……” 陈成还没说完,高纯笑着说:“知道了。”陈成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因为他也太了解高纯了。 86 高纯把陈成送到宾馆,临走时,陈成笑道:“明天带我去见见弟妹。”高纯笑道:“行,那我走了。”“等会儿,把你的钱包拿来。”陈成伸出了手。高纯很纳闷不知陈成到底想干什么,但他还是拿出钱包递给了陈成。陈成接过钱包抽出银行卡说:“我得把你的卡号记下,过后好把钱打过去。”高纯笑道:“我又不会找你要账。”陈成笑道:“如今我不是有钱了吗,我要是没钱你要我也不会给的。”陈成把钱包还给高纯就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了,笑道:“走好,那我就不送了。”高纯笑着摇摇头,开门走了。 高纯刚出旅馆,就听见楼上有人吹口哨。高纯抬头一望,陈成在窗前正朝高纯吹口哨呢。高纯笑道:“别吹了,影响市容。”陈成嘴就是贫:“我要是影响市容,你就更不用说了。”高纯也不理会,说:“不跟你扯了,我走了。”高纯转身走了,身后又响起了口哨声。 高纯小心翼翼的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他还以为李煜已经睡着了。客厅里,电视没有关,李煜倒在沙发上闭着眼。高纯轻轻地走过去,蹲下来望着熟睡的李煜摇了摇头。高纯站起身,回到卧室拿了毛巾被又走到李煜身旁,蹲下身给李煜盖上了。尽管高纯的动作很轻,李煜还是醒了。李煜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说:“你回来了。”高纯笑道:“你怎么睡在这了,怎么不去卧室。”李煜坐起身说:“我想等你回来,谁知看着看着电视就睡着了。”高纯扶起李煜说:“走,到床上睡去。”李煜又打了个哈欠。高纯把李煜扶上床,给李煜脱了鞋,又给李煜盖好被子说:“睡吧。”李煜也说:“你也快睡吧。”高纯笑着点点头,在李煜额头上吻了一下,站起身关上灯,掩上门出去了。 第三十九章 引见女友 87 高纯早早的起了床做饭。做完饭,高纯轻轻推开李煜卧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李煜猛地睁开眼睛把高纯吓了一跳。李煜坐起身笑道:“干吗呢,鬼鬼祟祟的。” 高纯走进来坐到床边说:“我看你醒了没。” 李煜笑着问:“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会吧,昨晚我回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知道?” “昨晚你睡在了沙发上,还是我把你扶进卧室的,难道你都忘了?” 李煜仰着头想了想,笑着说:“我还以为是梦呢,原来是真的呀。” 高纯也笑了,随后又说:“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饭,我那同学非要见见你。” 李煜笑道:“见就见呗,我也想看看你的狐朋狗友到底是什么货色。” “怎么说话呢,我交的朋友可都是正经的,那些道上的我不会交的。” 李煜却说:“非也非也,人要是想在社会上混的不错,黑、白两道上的人都要交,世上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故而有无相生、难易想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随,还有,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想啊,你黑白两道都有关系……。” “停停停,打住。”高纯还打着手势,笑道:“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学的?” 李煜双臂抱膝说:“太上老君的《道德经》呀。” 高纯笑问:“《道德经》不是老子写的吗,怎么成太上老君的了?” 李煜笑道:“孤陋寡闻了吧,唐高祖李渊就尊称老子为‘太上老君’。” 高纯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李煜继续说:“知道吗,虽然老子只用了屈屈五千字左右,但是他把天地人都概括了。” 高纯笑道:“你涉猎的还不少嘛。” 李煜摇头晃脑吟诵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高纯赶忙捂住李煜的嘴笑道:“好了好了,赶快起床吃饭。” 高纯把手刚拿走,李煜又吟了起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高纯笑道:“接着背呀。” “不会了。”李煜呵呵笑了起来。 吃饭时,高纯说:“吃了饭我得去和我那同学玩去,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李煜嘟囔道:“好不容易放了三天假,本打算去好好玩玩,这一次又泡汤了。” 见李煜不高兴,高纯笑道:“消消气,这不是赶巧了吗,等再放了假我天天陪你,来,吃菜。”高纯给李煜夹菜。 饭后,高纯就出去了。李煜呆在家里无聊的踱来踱去,最终耐不住寂寞,她开门走了。 88 高纯到了宾馆,怎么敲陈成的房间都没动静。服务生告诉高纯,陈成一大早就出去了。高纯拿出手机就给陈成打电话。 “喂,在哪儿呢?”高纯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你在哪儿呢?”陈成好像很高兴。 “我在宾馆呢。” “那好,你等会儿,我这就回去。”陈成挂了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陈成才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一大早跑哪去了?”高纯问。 “玩去了,在房里憋得难受。”陈成满不在乎。 “吃饭了没?” “早就吃了,等你来,我得饿死。”陈成道。 高纯也不在乎,说:“走吧,吃饱喝足了该去玩了。” “还是你了解我。”陈成一脸的兴奋。 “你带我去哪儿玩呀?”陈成问。 “你说吧。” “靠,我对济南又不熟,我咋知道哪儿好玩。” “那就跟着我走吧。”高纯边走边说。 “站住。”陈成大声喊到。 “别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高纯抚着胸口说。 “都来济南了,看看趵突泉也不虚此行了,趵突泉不是天下第一泉吗,我倒要瞧瞧有什么特别,走,带我去趵突泉。” “趵突泉离这挺远,得坐公交车。” “坐什么公交,乘出租。” “乘出租多贵呀,坐公交便宜。”高纯说。 “没事,我出钱。”说着陈成就拦了辆出租车。高纯叹了口气只好坐进了车。 “师傅,去趵突泉。”陈成对司机说。 一路上,陈成和司机聊得是热火朝天,把高纯晾在了一边。 下了车,陈成很豪爽的拿出一张五十的说:“师傅,剩下的就当小费了。”司机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谢谢。 高纯看不惯了,说:“别把钱不当钱花,要省着点用。”陈成一脸不在乎:“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要处处交朋友。”高纯说:“这也是交朋友呀,都是些酒肉朋友。”陈成笑道:“真正的朋友一生能有几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真心对你,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哪里找呀,现在还得靠这些酒肉朋友,别啰嗦了,快进去吧。”陈成拽着高纯就走了。 高纯也很少来这里,这里的一切高纯也感到新鲜。陈成还专门买了台数码相机,在趵突泉里可派上了用场。一向不爱照相的高纯也让陈成给照了好几张,更别说陈成了。在同一个地方,陈成摆着不同的姿势让高纯拍照。从趵突泉出来时,都照了将近一百张。 “哪儿里有网吧?”陈成问。 “干什么?”高纯不解。 “上网呗,把今天照的传到网上去。”陈成摆弄着相机说。 “等下午再去吧,这都该吃午饭了。”高纯说。 “行,我还真饿了。”陈成放好数码相机。 “吃什么?”高纯问。 “不要紧,客随主便。”陈成笑道。 “那我就定了。”高纯又说。陈成点了点头。 “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高纯去一旁打电话了,陈成就四下里看看。 “走吧。”高纯走过来说。 “给谁打的。”陈成问。 “你不是要见你弟妹吗,我打电话让她来呀。”高纯笑道。 “真的,我倒要看看你小子什么眼光。”陈成笑道。 “废话少说,走吧。”陈成跟了上去。 89 上午,高纯走后,李煜就去找白小璐了。高纯打电话时,李煜在白小璐家里正和白小璐玩呢。接完电话,李煜对白小璐说:“姐,中午就别做饭了,和我吃免费餐去。” 白小璐笑道:“什么免费餐?” 李煜说:“高纯的一个高中同学来了,说要见见我,这不高纯打电话来让我去呢。”白小璐笑道:“我就不去了吧。”李煜说:“没事,有我呢。”白小璐还是不想去,说:“我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李煜说着就拉白小璐欲出门。 白小璐说:“等会儿,让我换件衣服呀。”李煜这才注意到表姐的穿着,松开手笑道:“你看,我都忘了,快去换吧。” 不一会儿,白小璐就换好了。 “姐,你穿休闲装更有魅力。”李煜笑道。 “就你会说。” 高纯带着陈成来到一家很有古文化气息的饭店,他们找了个单间坐了下来。高纯对陈成说:“你先坐着喝茶,我去外面等去。”陈成摆摆手:“去吧去吧。” 高纯在饭店门口来回踱着步,还不时的抬头向远处望望。 不一会儿,白小璐开着宝马来了。高纯没想到白小璐会和李煜一块来,所以直到宝马停在高纯身边,高纯才发现是李煜和白小璐。高纯赶忙过去开车门,李煜跳了出来。 “经理怎么来了?”高纯小声问李煜。 “我正好碰见她,所以顺道打个便车。”李煜说的很轻松。 “高纯,不欢迎我呀?”白小璐笑道。 高纯忙笑着走了过去:“不是,当然欢迎了,经理,请。” 陈成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抽着烟呢,听到外面有动静,他赶忙站起身掐灭烟整了整衣服。陈成走出包间,见高纯领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走了过来。陈成心想,怎么领来两个呀,难道是……陈成笑着迎了上去。 进了包间,高纯作介绍。 “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陈成。”高纯介绍完陈成又给陈成介绍。“这位是我女朋友李煜,这位是我的上司白经理。” “你好你好。”陈成哈头弯腰很是殷勤。 “你好。” 坐毕,陈成开始口若悬河。 “两位小姐真是美若天仙,能认识你们真是我的荣幸。”陈成能说会道。 “哪里哪里,先生言过了。”李煜笑道,白小璐只是笑。 “先生,我很老吗?叫我小陈就行。”陈成笑道。 李煜笑道:“小陈同志,多包涵。”白小璐只能忍着笑。 “没事,我和高纯那可是好兄弟,高中时我们跟亲兄弟似的,用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形影不离,我们不分你我……。” “好了,点菜吧。”高纯打断了陈成。 “对对对,点菜,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请客。”陈成很热情。 李煜当然不放过陈成,她光拣贵的点。见状,高纯偷偷地给李煜使眼色。李煜装作没看见,点的更带劲了。这可把高纯急得浑身冒汗。 “我就你点了,你们点吧。”白小璐微笑道。 “不点怎么行呢,一定得点。”陈成说。 “姐,这可是人家的心意,你就点吧。”李煜边说边给白小璐使眼色。 “弟妹说的对,这是我的一番心意,白经理一定得领。”陈成说。 “好吧,那我就点一个。”白小璐只好随便点了一个。 点完菜,陈成说:“菜得等会儿,我们随便聊聊。” “小陈同志,你是干什么的?”李煜笑问。 “我呀,也没什么,就是在广州开了个小公司。”陈成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公司都经营些什么呀?”李煜不依不饶。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陈成笑着说。 “那你在广州呆了多长时间了?”李煜又问。 “三年了。” “三年就有能力办公司,你混得一定不错吧。”李煜问。 陈成笑道:“还行,马马虎虎吧。” 菜端了上来,陈成端起酒杯站起身说:“这杯我先干了……” “哎,咱们不先一起喝一杯呀。”李煜提醒道。 “对对对,你看我高兴的都忘了,来来来,大家都举起杯子。”陈成吆喝道。 四个酒杯碰在了一块,大家一饮而尽。 “来,吃菜。”陈成吆喝道。 “白经理真是女中豪杰,不但人长得漂亮,事业还这么成功,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陈成夸人一点儿都不脸红。高纯在一旁听的都有点儿浑身不自在。 “小陈同志还真会夸人啊。”白小璐还没说话,李煜却说了。 “我只是实事求是,用事实说话嘛。”陈成笑道。 “就此打住,待会儿就成焦点访谈了。”李煜话语风趣。 大家都笑了。 “白经理,我敬你一杯。”陈成说完仰头喝了。 白小璐笑道:“我不太会喝酒,就不干了。” “白经理随意。”陈成很阔达。 白小璐就抿了一小口。 “白经理,以后我要是来济南还得多多关照呀。”陈成笑道。 “一定,一定。”白小璐笑道。 “弟妹,来,我也敬你一杯,祝你和高纯幸福快乐。”陈成又是一仰脖子就干了。 李煜也干了。 “弟妹,高纯可老实得很,你可不能欺负他呀。”陈成似乎有点儿醉了。 “我怎么会欺负他呢。”李煜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对你说,高中时数高纯胆小,他从没逃过课,还有一点,他从不敢和女生说话。”陈成笑道。 高纯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 一顿饭下来,高纯似乎成了哑巴,席间属陈成说得多。吃得差不多了,高纯对李煜说:“你和经理先走吧,我再和陈成去别处逛逛。”李煜点点头说:“好吧,晚上早点回去。”陈成笑道:“高纯跟着我你就放心吧。”李煜笑着对白小璐说:“姐,我们走吧。” 饭店门口分道扬镳,白小璐开着宝马载着李煜离开了。陈成和高纯望着远去的宝马直到看不到。 第四十章 网吧奇遇 90 “白经理可真有能耐,宝马开着,经理当着,要能有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陈成有些艳羡。 “别没正经了,走吧,你不是想传照片,我带你去网吧。”高纯说着就走了。 “我差点儿都忘了,等等我呀。”陈成跟了上去。 “弟妹长的还真漂亮,就是太活泼了,吃饭时,你看看她像是故意刁难我。”陈成继续说。 高纯不说话只顾迈着步子,陈成依然喋喋不休。 到了网吧,高纯交钱要了两台机子。之后,高纯和陈成走过去挨着坐了下来。 “这网吧还行。”陈成打开主机环顾着四周。高纯没有说话。 陈成戴着耳麦聊着qq,根本没上传照片。高纯问:“你不是传照片吗,怎么还不传。” 陈成盯着电脑屏幕说:“慌什么,待会儿再传。” 陈成右边坐着一个穿着很#感的女人,这女人二十五岁左右,浓妆艳抹,长发成波浪形,耳垂上挂着长长的耳坠。女人右手是一个壮汉,壮汉也就是三十岁左右,头发短的能看到头皮,脖子上环着条金黄色的链子,胳膊上纹有图案。 一个小时过去了,陈成聊qq也烦了,他微微转头看了看右边的xing感女郎。 “哎,美女。”陈成笑着朝那女人喊。 女郎和那壮汉同时转过脸来。 “美女,你真漂亮,交个朋友吧。”陈成笑道。 女人没搭理陈成,转过脸继续上网。见女郎没搭理,壮汉也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见状,陈成可不善罢甘休:“美女,怎么不说话呀?”女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着。 高纯转头看了看想说什么却没开口,他太了解陈成了。 陈成竟然把手搭在了那女人的肩上:“美女,还害羞呀。”女人依旧无动于衷、泰然自若。见女郎还是无动于衷,陈成更过分了,他竟用胳膊拦住了女郎。高纯在一旁替陈成害怕。 忽然,陈成的胳膊被重重的甩开了,陈成“哎哟”了一声差点摔倒在地。高纯惊讶的望着,一脸的惶恐。 陈成摇摇手腕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壮汉凶神恶煞的站在陈成面前。陈成火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壮汉高出陈成一头高,在壮汉面前陈成瘦小的俨然虎口的小羔羊。陈成看出了差距,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原本满脸怒气的陈成立刻笑了:“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嘛。”壮汉面无表情伸出右手指着陈成狠狠地说:“以后老实点,别动手动脚的。”说完,壮汉拉起女郎离开了。 “tm的,什么东西,要是在广zhou,非弄死他不行。”见壮汉走出网吧,陈成气急败坏的嘟囔着。 “行了,别跟他一般见识。”高纯拍着陈成的肩膀劝说。 陈成重新坐下其还是不消:“说真的,这要是在广州,我他妈的废了他这王八蛋。” “好了,你传照片了没?”高纯问。 “不传了,没心情了。”陈成愤愤的说。 “那好,我给你传,你先看会电影。”高纯拿过相机。 高纯传照片,陈成则无心的看电影,一脸的恼怒。 走出网吧,高纯问:“你还想去哪玩?”陈成闷闷的说:“那也不想去了,我想回宾馆歇着。”高纯说:“那也好,跑了一天了也累了,走。”陈成说:“我自己回去就行。”高纯笑着说:“还是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陈成突然急了:“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高纯只好笑道:“那好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陈成点了点头。 高纯离开了,陈成也向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陈成双手揣在裤袋里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还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陈成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显然不繁华,街道旁的门市都很冷清破败。太阳落山了,有点暗,看不清是做什么生意的。陈成走近一些仔细一看,原来这一地带有很多发廊,发廊门外坐着或是站着几个穿着清凉、浓妆艳抹的的女人。陈成可是在社会上混的,其中的猫腻,他一看便知。 陈成嘴角上扬,然后走进了一家发廊,门外的两个妖娆女子也涌了进去。 91 陈成从发廊出来时,远处已经是万家灯火辉煌。陈成满面春风,整了整衣领走向昏暗的街道。 正走着,陈成发现远处有两个黑影摇摇晃晃的的朝他走来。陈成警觉性的躲藏了起来。 黑影渐渐靠近,可以知道是一男一女,并且都喝了酒,还喝得不少。好像是男的怎么的女生了,只听女声醉醺醺的说:“讨厌,痒死人家了。”可男的并不停手,女人只好跌跌撞撞的跑,男人就在后追。终于两人来到了陈成藏的地方,女人也停住了脚步。男人跟过来抱住女人笑道:“看你还往哪跑。”女人挣脱开男人:“别闹了,我该回去了。”男人说:“这么早就回去啊。”女人说:“是呀,明天你再来找我呀。”男人说:“行,那我明天再来。”女人笑了,伸出手来:“拿来呀。”男人是真的喝多了:“拿什么呀?”女人恼了:“钱呀,白让你泡呀。”男人傻傻的笑着从兜里拿出钱包说:“你看,我都忘了,给,够了吧。”男人把钱塞在女人的手里。女人笑了说:“你快走吧,明天别忘来找我。”男人说:“那好,我走了。”男人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向街道的那一头。 躲在暗处的陈成既惊又喜,原来这两人就是他在网吧遇到的一男一女。陈成心想苍天有眼,报仇的时候这么快就到了。 男人走远了,女人看着手中的钞票禁不住亲了两口。她把钞票放进包里转身一刹那,她差点把魂吓掉。 “啊——”还没叫出声女人就被陈成捂住了嘴。女人很害怕,圆睁眼睛不住地拍打陈成。陈成毕竟也是男人,他一只手捂着女人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女人,女人挣扎也无济于事。 “别动,要不我就不客气。”陈成恐吓女人。女人立刻就停止了挣扎。 “我松开你,你最好别叫,否则我就杀了你。”陈成慢慢松开了双手,女人果真很乖。 “你要是要钱,我这都给你。”说着,女人就拿钱包。 陈成笑了,女人停止了动作,不知陈成笑什么。 “你不认得我了?”陈成笑道。 女人仔细的看了看陈成,摇了摇头说:“我们认识吗?”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再仔细瞧瞧,今天下午在网吧。”陈成提醒道,把脸凑了上去。 女人又仔细端详了片刻,慌了:“今天下午不管我的事,我跟那男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陈成笑了:“没关系,刚才还亲亲我我,眨眼功夫就不认识了。” “我和他真没关系,他只是我的一个客人。”女人解释道。 “客人,什么客人呀?”陈成明知故问。 尽管为风尘女子,她低下了头,羞于说出口。 陈成笑吟吟,意味深长道:“你不说我也懂。” 陈成的语气听起来令女子后脊背发凉。 “不用害怕,我又不会伤害你。”陈成笑道。 女人还是害怕。 “你在哪个发廊干?”陈成问。 “我不在发廊,我就住在附近。”女人说。 “不让我到你家坐坐。”陈成一副无赖状。 女人犹豫了,陈成笑道:“你怎么这么胆小,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伤害你,相反,我还给你钱。”说着,陈成就掏出二百块钱塞进女人手里。 也许是真缺钱,女人见钱眼开,这才居然轻松了许多,说:“跟我来吧。” 陈成笑了笑,跟着女人走去。 女人看陈成无非就是下半身动物,并不会伤害她,所以就放心了。 女人的房间乱得很,连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女人浑不在意,大大咧咧地随便收拾了一下,说:“没时间收拾也懒得收拾。” 女人给陈成倒了杯水,陈成没喝就放下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女人问。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陈成笑道。 “听口音。”女人说。 “你是做什么的?”女人又问。 “在广州开公司。”陈成很随意的说。 “开公司呀,你来这干吗?”女人问。 “来玩呀。”陈成说。 女人不再问了,陈成却开口了:“那男的是谁呀?” “哎呀,他呀,就是一个小混混,大家都叫他阿泰,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跟地痞流氓没啥两样,我还不敢得罪他,得罪了他,我就混不下去了。”女人显得很无奈。 “哦,原来是这样。”陈成问,“你有他的手机号没?” 女人犹豫了。 “你不用担心,我不把他怎么样?”陈成笑道。 女人心里暗笑,你把他能怎么样,他不把你怎么样就不错了。 “就这个。”女人把手机放到陈成眼前指着手机屏幕说。 陈成把阿泰的手机号记了下来。 “你没家人吗?”。陈成又问。 “我爸妈都在乡下,我来城里打工被人骗了干了那事,我也只好认命了。”女人苦笑道。 “你就不想想别的出路?”陈成问。 “想什么,想也没用,还不如不想。”女人说。 这时,陈成坐到女人旁边把手放在女人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着说:“跟我到广州去,怎样?” 对于陈成这个陌生人的动作,女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并没表示出反对的的意思。 “去那干吗?”女子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干我们想干的事。”陈成缓缓说着,脸也跟着慢慢靠近了女子的脸。 女子心知肚明陈成意欲何为,没有闪躲,反而微微闭上了双眼,双臂也环到了陈成背后。 陈成亲吻着把女人推了下去,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第四十一章 迷失 92 “赚钱了赚钱了……”陈成的手机响了。 陈成迷迷糊糊地翻出手机接了:“喂。” “起床了没,上午去想哪玩呀?”高纯问。 “上午就不出去了,下午你在来找我吧,就这样。”陈成懒懒地说完便挂了电话,重新揽住了身边的女人。 “谁呀?”女人问了一句。 “一个朋友。”陈成微闭双眼,像是在沉思。 快中午时,陈成坐起身来,揉着眼睛望着窗外:“都中午了,我该走了。”女人撒娇了:“再待会儿嘛。”陈成说:“下午我朋友还去宾馆找我。”女人还撒娇:“再躺会儿嘛。”陈成俯下身亲了一下女人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有事给我打电话。”陈成穿好衣服,把自己的手机号写给了女人,之后又拿出几百块钱放到女人枕边说:“这点钱你先拿着,想吃啥就买啥,我走了。”陈成又在女人额头上亲了一下。 从女人住处离开后,陈成在小饭馆随便吃了点就拦了辆出租直奔宾馆。 高纯正在宾馆门前来回踱着步子,见陈成走了过来,高纯问:“干吗去了,我等你都等了快一小时了。”陈成笑道:“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呀。”“今天去哪儿玩呀?”高纯问。陈成说:“先回宾馆歇会儿,待会儿再去玩。”说着就进了宾馆。高纯只好跟了进去。 进了房间,陈成随手就打开了电视,然后倒在了床上。高纯坐在床边问:“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累呀?”陈成喘着气说:“逛着随便玩了玩。”高纯也没再问。 快到中午时,陈成才从床上爬起来:“饿了,走,去吃饭。”说完就打开门走了,高纯关好门跟了上去。 酒足饭饱,陈成又来精神了:“济南还有什么好地方,下午好好玩玩。”高纯也不清楚,于是说:“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买张地图看看。”陈成笑道:“我还想让你当导游呢,你也是一问三不知,白在济南这么长时间了。”“别废话了,走吧。”高纯说。 下午,高纯他们按着地图去了一些地方,不过,陈成对那些地方一点儿都不满意,愤愤的说:“宣传的这么好,实际上屁也不是。” 晚上,高纯陪着陈成逛大商场。 在一家商场里,高纯正四处看着。 “帅哥,让一下,让我们过去。”一个年龄看起来比高纯还小的年轻姑娘说。 高纯赶紧站到了一边,三个姑娘离开了。 陈成坏笑道:“大帅哥,怎么了?” “少来,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不吃,别人都吃,现在别管长得多磕碜都是美女帅哥的叫,你这样叫人家就会高兴,所以说别跟自己过不去,该出口时就出口。”陈成说。 高纯听不下去了:“少废话,赶快买你的东西吧。” 高纯和陈成几乎逛遍了济南所有的大商场,虽说东西一丁点都没买。逛完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走在街上,突然陈成笑道:“走,去发廊。”高纯纳闷了:“去发廊干吗,你理发啊?” 陈成微微一顿,随即点头笑道:“对,理发。” “你那头发还用理,才多长啊。”高纯不解。 “你别管了,走就行,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陈成笑着拽上高纯就走。高纯笑道:“又来了,还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别拉我了,我自己会走。” 到了发廊,老板娘见是两个小伙,满脸堆笑表现的很热情:“两位帅哥,要理发啊。”高纯没应声,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了下来。陈成笑道:“我理。”老板娘喊道:“丽丽,快出来给客人洗头。” “来了。”伴着回答一个漂亮女孩走了出来。陈成被丽丽吸引了,眼睛盯着丽丽看。丽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先生,我给你洗头。”陈成依然目不转睛,跟着丽丽去洗头。 高纯坐在一旁四下里看着。 发廊里坐着两个淡妆艳抹的女生,年龄都在二十三四岁左右。两人穿着很暴露,上衣都没盖住肚脐,胸前也露了不少,牛仔短裤是那种齐臀的。看得高纯心跳加速。他赶紧把目光移开,低下头来。看到高纯的反应,那两个女生都不由得笑了。 在一间窄小的屋里,丽丽在为陈成洗头。 陈成问:“敢问姑娘芳龄?”丽丽边给陈成洗头边说:“二十四。”陈成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这么巧,我也二十四了。”丽丽笑笑没有说话。陈成又问:“姑娘是哪里的人?”“河北的。”丽丽揉搓着陈成的头说。陈成又惊道:“真巧,我也是河北的。”丽丽还是没说话。陈成又说:“竟有这么巧的事,你说是不是缘分啊。” 丽丽笑着没回答。 洗完头,陈成走了出来。 老板娘走了过来,陪笑道:“洗完了?”陈成笑着点了点头,凑到老板娘耳边低声说:“你这还有别的服雾吗?”老板娘笑道:“有,不知先生看上了那位姑娘?”陈成道:“就刚才给我洗头的丽丽。”老板娘笑道:“丽丽,快领客人进去。” 丽丽出来了,陈成朝丽丽笑了笑,又低声对老板娘说:“我那个哥们,头一次来这地方,你多照顾照顾,别让我这哥们赔了本,账算在我身上。”说着就掏出几百块钱塞到了老板娘手里。老板娘见钱眼开,笑道:“放心吧,绝不亏了那位先生。”陈成跟着丽丽走了。 陈成跟着丽丽进了房间,丽丽刚关上门,陈成就猴急地抱起丽丽将其按在了床上。 老板娘朝高纯望了望,笑了,之后进屋领来了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这女孩并没怎么化妆打扮,但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清纯漂亮,那么的楚楚动人。 老板娘领着女孩来到高纯的面前笑道:“先生,让这位小姐招呼你。”说完又对女孩说:“还不快领客人进去。”高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老板娘拉了起来。“我不理发,我是陪人来的。”高纯道。老板娘笑道:“我知道,都是男人嘛就别装了。”说着就推搡着高纯随女孩走了。 进了房间,高纯还蒙在鼓里没回过神,什么情况?要干吗? 高纯正纳闷,谁料女孩把门关好,转身走到床前,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高纯慌了,忙看向别处:“你干吗?脱衣服干吗?快穿上。” 女孩像是没听见般,没有停下来。 当高纯转过脸时,目瞪口呆,此时的女孩身上就只剩下三点式。 高纯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忙道:“姑娘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女孩抬头看一眼高纯,然后继续摘小罩。 高纯慌慌张张地冲到门前,想开门出去,但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高纯又回过身来,这时,女孩的上身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高纯的眼前。 高纯看着,呆了。 高纯只在电影电视剧里见过一些有关男女的片面,此时的情景高纯当然阻挡不住,更何况眼前的女孩长得是那么的好看。 情不能自已,高纯感到全身滚烫,嗓子发干,下身特别难受。 女孩没再继续脱内衣,而是走到高纯面前把高纯拉到了床前。此时的高纯已全身无力,任由女孩的动作。女孩脱去了高纯的上衣,又解开了高纯的腰带…… 有些事情我们做完就后悔,可世上偏偏就没卖后悔药的。 高纯躺在床上木然的望着天花板,女孩贴在他胸前很温顺。 女孩天真的望着高纯问:“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从进屋到发生关系,这是女孩说的第一句话。 高纯努力笑了笑,摇了摇头。女孩接着说:“我叫江海珍,你叫我珍珍就行,我家在江西,我在jn读书,还有一年我就大学毕业,你是我的第一位客人。”说着,珍珍低下了头。 高纯很吃惊,望着珍珍问:“你说你是大学生?” 珍珍轻轻点了点头。高纯很不解,说话也很大声:“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能干这行?”不知是高纯说话太大声还是因为别的,珍珍竟哭了。 高纯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什么事你说就行,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珍珍擦了擦眼泪说:“我家在农村,生活不富裕,我的学费都是助学贷款,上个月家里又来信说我父亲得了重病得需要一大笔钱,看我有没有办法,我也找了一些活干,但工资太低根本供不起父亲的医疗费,我见干这挣钱快,考虑再三我才决定干这行,我想挣够钱了就不干了。” 高纯听着脸色很凝重,问:“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 “癌症。”珍珍说着又哭了起来。 高纯无语了,他知道得癌症的人是九死一生,自己的父亲就是得癌症死的。高纯起身穿好衣服,然后从裤袋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珍珍:“我这还有几百,不多,你先拿着。” 珍珍眼中噙着泪水,没有接。高纯勉强笑了笑:“拿着吧,算我的一片心意。”说着把钱塞到了阵阵的手里。泪水从珍珍的双眸中溢了出来,打湿了床单。 高纯走到门前又稍微回过头来缓缓的说:“回到校园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你不属于这里。”然后,高纯拉下插栓。门开了,高纯走了出去。 陈成正在和发廊女孩说笑,见高纯出来,便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好小子,你还挺厉害,待了这么久。”高纯头也没抬,默默地走出了发廊。陈成笑着跟发廊小姐说了再见就跟了上去。 高纯闷闷地走着,陈成问:“怎么了,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高纯的脚步戛然而止,他愤愤的望着陈成道:“没想到你会这样……”话还没说完,高纯又甩头走了。 陈成跟过去边走边说:“我这样怎么了,不就是快活吗,男人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广zhou,这很正常。”陈成说得很轻松,还带着笑。 高纯再次停住,吼道:“这里是jn,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吗?” 见高纯真动气了,陈成陪笑道:“发什么火,都是我不对,我错了,行了吧,来,抽根烟,消消气。”陈成抽出一支烟递给高纯,高纯接了过去,陈成又忙给高纯点着。 高纯大口大口的吸着,浓浓的烟气笼罩了高纯阴郁的脸。高纯很少吸烟,再加上吸得太急,高纯咳嗽了起来。陈成赶忙拍拍高纯的后背道:“别急,慢慢吸。” 高纯根本不理会陈成,还是一个劲的抽,不一会儿就吸得只剩下烟头。高纯把烟重重的扔在地上,又用脚狠狠地把烟头踩灭。陈成笑道:“看开点儿,没事的。” 高纯瞪着陈成:“没事,李煜是我女朋友,我该怎样面对她,我还有什么脸见她,是我对不起她啊!”高纯一股脑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看到高纯痛苦的样子,陈成也蹲了下来,安慰道:“都是我不好,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晚了,人要向前看,高纯,我对天发誓保证不对任何人提起这事,要不然把我变成哑巴,没后代。” 高纯竟然哭了,陈成看着心里更过意不去。他又说:“兄弟,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打要骂随你。” 高纯苦笑,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了。 陈成没有追上去,他望着高纯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他清楚,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了就很难戒掉。 陈成本想在济南多玩几天,可没想到会搞成这样。陈成在济南待了两天就告别了高纯。陈成走的那天,高纯还是请了假把陈成送到了车站。临上车前,陈成拍着高纯的肩膀说:“都是我对不住你,别放了心上。”高纯没有说话。陈成故作轻松的笑道:“好了,回去工作吧,再见。”陈成转身走了,高纯站着没有动。 陈成走后的第一天,高纯收到一条陈成发来的短信:“我已经把钱打进你卡里,对不起。”看完,高纯心里挺不是滋味。 第四十二章 人自迷 93 陈成走后的一个星期里,高纯心里总不踏实,他还对珍珍念念不忘。 周六晚上,李煜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了。本来李煜想拉上高纯一起去的,高纯借故没有去。在确定李煜走后,高纯出去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坐在车里,高纯凝望着窗外,一脸的沉重,他感到愧对李煜,可又对不起珍珍。 在离发廊不远处,出租车停了下来。高纯下了车,径直走向发廊。 “帅哥,理发呀?”老板娘热情依旧,可已经不记得高纯了。 “我找珍珍,她在不在?”高纯面无表情低声说。 “找珍珍呀,在,在,你等等,我这就叫她过来。”老板娘知道来生意了,兴高采烈的又朝里屋喊,“珍珍,快出来招呼客人。” “她这就来。”老板娘又重复道。 很快,珍珍面带微笑走了出来。一见是高纯,珍珍脸上的笑凝固了,忙低下了头。 “珍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客人进去。”老板娘责备珍珍。 珍珍刚想挪动脚步,高纯冷冷的说:“我想带珍珍到外面走走,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珍珍,好好陪客人,要不然我饶不了你。”老板娘厉声说。 高纯看了一眼珍珍便转身走出了发廊,珍珍还愣着不动,老板娘推了下她,她才匆忙低着头跟了出去。 两人走在人烟荒芜的街上谁也没有说话,高纯走在前面,珍珍跟在后面,低着头。 “我们到那边草地上坐会儿去。”高纯打破了沉默。 珍珍没有说话,跟着高纯向不远处的草地走去。 这里人烟稀少,不容易被人发现,这也是高纯所希望的,高纯也怕被熟人看到告诉李煜。 高纯站在草地上望着远方,深沉的说:“你怎么还不离开,我不是告诉你让你离开吗?”高纯有点生气。站在高纯身后的珍珍低头不语。 “我说过,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校园才是你的归属,那里才是你待的地方。”高纯接着说。 高纯转过身还想说什么,但发现珍珍正在抽泣,心一下子就软了。“你要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高纯问。 珍珍哭泣着,身体颤抖着。高纯吐了口气,没再说话。 两人默默的站着,过了许久,高纯说:“别再这样了,回学校吧,好吗?” 珍珍慢慢抬起头望着高纯,虽然夜很黑,高纯依然能感到珍珍眼中的泪花在滴落。珍珍走到高纯身边,一下子扑进高纯怀中,紧紧搂着高纯哭出了声。高纯感到珍珍浑身在颤抖,他没有动,也没有劝,任凭珍珍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肩膀。 哭声渐渐小了,高纯这才轻轻拍拍珍珍的肩说:“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珍珍依然搂着高纯的脖子,埋头抽泣。 “快,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高纯像哄孩子般哄珍珍,他想活跃一下气氛。 珍珍没有笑,她抬起头来望着高纯,高纯也望着她。高纯刚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珍珍的唇就迎了上来。 高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作为男人,这种情况下,实难抗拒。高纯是个正常的男子汉,而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挥。 两人倒在了草地上,衣物也散落开来 …… 在高纯与珍珍全然忘我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神秘身影鬼鬼祟祟地不知在搞什么鬼。 珍珍枕着高纯的胳膊满足的躺在高纯胸前,高纯则望着星空。 “珍珍,回学校吧,好吗?”高纯再次说。 珍珍点点头,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高纯欣慰地笑了。 过了许久,两人才整理好衣装,离开了这片草地。 快到发廊时,高纯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钱递给珍珍:“给。”珍珍推回高纯的手,摇着头说:“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高纯笑道:“拿着,你还得交差呢。”珍珍说:“我有钱。”高纯硬把钱塞进珍珍手里,说:“你的钱还得用来给你爸治病呢。”珍珍低下了头。 分开时,高纯说:“我会去学校看你的。”珍珍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发廊。 黑暗中的神秘人躲在不远处阴险的笑了,见高纯离去也,神秘人也消失在了小巷。 高纯回到住处时,李煜早已回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李煜搂着高纯的脖子问。 “你给我打电话了?”高纯说着掏出了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李煜打的。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给我从实招来。”李煜再次问,脸上挂着笑。 “啊,我出去走了走,在这挺郁闷的。”高纯很心虚。 “活该,谁让你不和我去参加聚会了。”李煜笑道,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高纯也不在乎,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李煜坐在床上玩弄着遥控器,说:“吃完蛋糕我就来了,我怕你一个人孤单。” 高纯一阵心酸。 睡觉时,李煜躺在高纯怀里。忽然,她问:“你身上什么味道,你洗澡了没?” “洗了,我身上能有什么味道。”说着,高纯嗅了嗅自己的胳膊。 “不对,是香水味。”李煜肯定的说。 高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笑道:“怎么会呢,你一定搞错了。” 李煜重新躺在高纯怀里,说:“希望是我的错觉。” 高纯没有说话,两人陷入了沉默。 “高纯,你可不能辜负我啊,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李煜望着高纯半开玩笑地说。高纯不敢看李煜,只是把李煜搂的更紧,说:“放心吧,不会的。” 这一夜,高纯失眠了。 第四十三章 人自醉 94 过了段时日,高纯又背着李煜去了发廊,老板娘告诉高纯珍珍已经走了。高纯很高兴,他不希望珍珍就这么把人生给毁掉。高纯想去学校看珍珍,可考虑再三还是没去。 高纯不知是不是喜欢上了珍珍,心里总想着她,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李煜也发觉高纯有些反常,还以为他生病了呢,于是建议高纯去看病,高纯心虚的找了其他接口。 高纯还是没按捺住想见珍珍的欲望,终于,趁着李煜不在,他决定去一次学校。从住处出来,高纯瞧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情况便伸手拦了辆出租钻了进去。出租开走了,一个人跑出来急忙也拦了出租。那人坐进车内用手指了指高纯坐的那辆车对司机说了句话,司机追了上去。 到了学校门口,高纯下了车走进了学校。紧接着,又一辆出租停在了学校门口,从车中走下一男子,男子扔给司机一张钞票,司机要找钱,男子摆了摆手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学校。 高纯按照珍珍告诉他的找到了珍珍所在的班级,正好赶到下课。珍珍高兴地朝高纯挥手,许多同学都注意到了高纯。在众目睽睽之下,高纯感到不好意思。珍珍却不在乎,笑着跑到了高纯跟前。 “你在上课呀?”高纯说。 “没关系,走吧,我们去学校外面。”珍珍拉起高纯就走。 “你不上课啦?”高纯提醒珍珍。 “下节课是选修课,旷一节两节的无所谓,快走吧。”珍珍拉着高纯下了楼梯。 出了学校珍珍才停了下来,跟在身后的男子立刻也停了下来。 “我们去哪?”珍珍问。 “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饭去。”高纯说。 “才几点呀就吃饭,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珍珍重新拉起高纯就走。男子也迈开了步子 “什么地方呀?”高纯边走边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珍珍笑着说。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高纯他们才到了目的地。高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身在世外桃源。有绿树,葱葱郁郁,枝头有鸟,叽叽喳喳;有鲜花,五颜六色,花旁有蝶,漫天飞舞;有清水,潺潺作响,水中藏鱼,游来游去,谁说水至清则无鱼的? “这地方怎么样?”珍珍问。高纯笑着点点头:“这真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呀。” 树上的鸟叫的清脆悦耳,高纯冲那鸟吹口哨,珍珍笑着说:“别吹了,如果鸟儿能听懂,你说的话岂不是鸟语了。”高纯停止了吹口哨,看着在一旁笑弯腰的珍珍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呀,你变着法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高纯朝珍珍跑去,珍珍边逃边求饶:“饶命呀,我不是那意思。”高纯紧追不舍:“还说没有,看我怎么收拾你。”珍珍当然跑不过高纯,高纯追上了珍珍。珍珍笑的都说不出话了:“饶命呀,我知错了。”高纯依然不放过珍珍,挠着珍珍。两人嬉闹着,俨然像一对情侣。 两人闹累了,双双躺在草地上。 珍珍望着蓝天说:“多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止啊。”高纯没听懂珍珍的意思:“时间要是不走了,活着多没意思呀。”珍珍望着天:“也许吧。”两人就这么躺着直到天黑,同时那个陌生男子也隐蔽在此。 “走,去吃饭吧。”高纯说。珍珍点点头,笑道:“吃什么?”高纯笑道:“你说吧。”珍珍的右手食指点着下巴一复习考的样子:“我们去吃烧烤吧。”高纯笑道:“no,problem。”两人找了一家烧烤店坐了下来。 “喝不喝啤酒?”高纯问。 “对不起,你自己喝吧,我不会。”珍珍摇着头说。 “我也不大会,那喝饮料吧,老板,拿两瓶饮料来。”高纯朝老板喊。 “不会吧,你不会喝酒?”珍珍不信。 高纯笑了:“你不信呀?”珍珍摇着头:“不敢信,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谁信呀,我们班那男生都是海量,喝啤酒跟喝水似的,我们班的女生也很能喝。”高纯笑着说:“什么都有例外嘛,你也不是一样不会喝。”珍珍说:“我是女生,你是男人,你怎么能跟我比。”高纯笑道:“怎么不能比,男女平等嘛。”珍珍无计可施了:“你,你这都是歪理,哪有这么比的。”这时,烧烤端了上来。 “给,快吃吧。”高纯拿起一串递给珍珍。珍珍接过来就吃了一大口。 “究竟我是怎么了,怎么了,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珍珍的手机响了。 珍珍拿出手机一看是家中打来的,她站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没事,去吧。”高纯笑着点点头。珍珍出去接电话了。 “妈,我爸好点了吗?”珍珍问。 “还是那样,过一天算一天,你还能,还能……”母亲吞吞吐吐。 “是不是又没钱了,妈,你放心,明天我就把钱给你汇过去。”珍珍很懂事。 母亲哽咽了,珍珍安慰道:“妈,你不用担心,我在这挺好的,我在这找了份工作,工资也不少,以后我每月都把汇钱过去。” “你别太委屈自己,别太逞强了,注意身体,别疼吃疼喝的。”母亲很关心珍珍。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女,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知道了,妈,你不用担心我,你在家好好照顾我爸就行。”珍珍笑道,眼泪却在眼中打转。 “那就这样吧,你早点睡吧。”母亲啜泣着说。 珍珍擦了擦眼泪,说:“好,妈,你也早点歇着,再见。” “再见。” 珍珍捂着嘴哭了,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珍珍擦干眼泪朝烧烤店走去。 “快吃吧,都凉了。”高纯说。 珍珍低着头,点点头。 “怎么了,你哭了。”尽管珍珍把头低得很低,但还是被高纯看了出来。 珍珍揉揉眼睛,笑着说:“没有呀,没有。”说完就低下头吃烧烤。 高纯也不追问,打开饮料放到珍珍旁边:“来,喝点饮料。”珍珍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接下来,珍珍变得死气沉沉的,话也少了。 从烧烤店出来,两人不快不慢的走着。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高纯说。 “我不想回学校。”珍珍止住了脚步。 “为什么?”高纯也停了下来。 “她们都欺负我,瞧不起我,嘲笑我,我忍受不了。”珍珍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高纯无奈,但还是说:“你要和她们相处好,不要闹矛盾,能忍就忍。” “我努力了,可是她们……”珍珍哽咽住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学校,我在旅馆给你开间房,今晚你就住那。”高纯说。 珍珍抬起头,挽上高纯的胳膊说:“除我父母外,你对我最好了。”高纯没有说话。 95 开房时,旅馆老板看了看高纯和珍珍,以为又是****眼神中充满了蔑视,高纯也懒得理她,不跟她计较。 见高纯和珍珍走进了旅馆,神秘男子才转身离开。 把珍珍送到房里,高纯说:“你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课,我先走了。”珍珍拉住了高纯,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说:“待会儿再走吧,再陪我一会,我一个人害怕。”高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心疼珍珍,唯恐她受伤害。高纯只好点了点头:“好吧。” 珍珍开心一笑。她把高纯按坐在床上:“你先坐会儿,我去洗个澡。”说完就转身去了洗刷间。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高纯清楚得很。 明知道会对不起李煜,自己还待在这干吗? 真要离开吗?高纯忍不住朝卫生间的方向望了望。 电视里正播放着某档综艺节目,看起来十分热闹,高纯看得心不在焉,纠结到底是走还是留。 洗澡间的水声停了,高纯知道,珍珍洗完了澡,马上就要出来。 洗澡间的门开了,高纯抬眼望去。珍珍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后背。二十出头的年龄正是花季年纪,这时的女生是最美的、最吸人眼球的。高纯看直了眼,心跳也加快了。珍珍含羞缓缓走了过来。走着走着,浴巾就滑落在了地板上。 高纯的眼球瞪得更大更圆了。 珍珍本就有一副好身材,像个模特,穿着衣服就很容易令人遐想。更何况这么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孩此时一丝不挂,正朝高纯款款走来。 高纯没流鼻血就不错了。 眼不见为净,高纯赶紧闭上了眼。 随即,高纯感觉有温暖的气息喷在脸上,自己的脖子也被环绕住了。紧接着,温暖、光滑,将其包围。 和过去一样,两人都很忘情,没有俗事缠绕,是那么美好 …… 一切又结束了。 “珍珍,我得走了。”高纯说。 “今晚就别走了,好吗?”珍珍撒娇哀求道。 “不行……”高纯没说下去。 “你是担心你女朋友,是吗?”珍珍问。 高纯重重点了点头,笑道:“我告诉你我的手机号,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珍珍把高纯的号码储存在了手机上,又拨通了高纯的手机。高纯也把珍珍的号存在了手机里。珍珍趴在高纯身上,再次用温润朝高纯贴去。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留住高纯。 但是,高纯忙推开珍珍下了床,低着头边穿衣服边说:“我得走了。”珍珍坐在床上望着,一脸的失望。 高纯离开了,珍珍伤心地哭了。 第四十四章 再见韩月 96 从宾馆出来,高纯拦了辆出租车。神秘男子不知何时又等在了旅馆外,见高纯出来忙跟了上去。 高纯神色凝重的的坐在车里,望着窗外。 高纯无心欣赏夜景,忽然他看到远处一个女人正和几个男子厮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高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指着远处正在厮打的人对的哥说:“师傅,朝那边开。”的哥顺着高纯指的方向望了望,似乎猜透了高纯的心思,说:“你还是少管闲事,现在的社会乱着呢,警察都管不过来,你瞎操什么心。”高纯急了,打断的哥:“朝那开就行。”司机没再说下去,把车开了过去。 司机把车停了下来:“下车吧,我只能送到这了,我可不想惹上麻烦,我还得养家糊口呢,不能再往前开了。” 高纯开门下了车,出租调转方向离开了。高纯径直朝那伙人走去。 正在作案的人见高纯走来,都停止了动作。毕竟高纯孤身一人,三男生并不把高纯放在眼里,他们站成一排不屑的看着高纯,女人在后面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 从年龄上看,这三个男生也就是高中生,不过他们着装诡异,打扮另类。高纯指着手中拿着挎包的黄发小子,客气地说:“把包物归原主。” 黄毛小子口嚼口香糖举起包说:“有本事来拿呀。”高纯笑笑:“今天我不想打架。” 黄毛小子把包扔给同伴,走向前,把口香糖重重的吐在地上说:“打不打架由不得你了。”接着黄毛小子拿出水果刀朝高纯刺去,高纯没料到黄毛小子会掏出水果刀,伸出的腿刚想收回,为时已晚,还是被黄毛小子刺中了。幸亏是水果刀,只是皮外伤。 黄毛小子的同伙见同伴占了上风,都很高兴。遭抢劫的女子心惊胆战的望着,脸上有说不出的担心。高纯摸了摸伤口,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黄毛小子不以为意,笑道:“谁给谁颜色看还不一定呢。”说完,又攻了上来。 高纯可不是吃素的,他在高中时可练过功夫。接下来毋庸置疑,高纯把黄毛小子打倒在地,水果刀也飞出去老远。黄毛小子的同伴看的目瞪口呆,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去扶起同伴了。 高纯笑道:“怎么样,还打吗?” 黄毛小子从地上爬起,两手一挥,另两个同伙站了出来。三人虎视眈眈的瞪着高纯,高纯谨慎的寻找着战机。一对三,以前高纯没试过,心里自然也没底,想想豁出去了。三人同时攻打高纯,高纯主要是防为主。幸亏高纯学过点皮毛,高纯一个旋风腿就踢到了一个,另两个前后进攻,高纯一个后空翻使得两人相互攻击了对方。在一旁的女人看的瞠目结舌,脸上既有兴奋又有揪心。 高纯不想再浪费时间,自己的体力也不允许。终于,他使出擒拿绝技夺过了黄毛小子手中的刀,三人被制服了。黄毛小子还不服:“今天算我倒霉,下次就轮到你了,咱走着瞧。”说完,黄毛小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另两个也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躲在远处看的神秘的男子轻轻吐出一句:“好小子,还挺厉害的。” 整个过程高纯都没认真看这女生,高纯转身欲走。 “高纯。”女子喊道,声音中还有不确定。 高纯也很诧异,转过身来。 “高纯,真的是你。”女生激动地说。 高纯认出了眼前的女生,她就是韩月。发生的一切都像电视剧里的情节,太戏剧化了,让人不敢相信,可这的确是真的,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 韩月捡起地上的包走了过去,高纯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韩月呀?”韩月兴奋的说。 高纯这才笑道:“怎么会不认识。” “没想到你也在济南,你在这里干什么?”韩月问。 “毕业后我就来济南找工作了,现在我在一家公司工作,你呢,你怎么也在济南。”高纯不敢看韩月。 “我在山大读研究生。”韩月一脸的兴奋。 “哦,我光听说你考上了研究生,没想到是在济南。”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学校?”高纯问。 “我去同学家了,没想到遇到抢劫的了,幸亏遇到了你。”韩月笑道,“你怎么会武功,大学四年里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在高中,我的一个同学的叔叔是开武馆的,每到周六周日我和我那同学都去他叔叔的武馆里练功,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高纯说。 “没看出来呀,你还挺厉害的。”韩月笑道。 高纯笑笑,说:“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行,谢谢你了。”韩月点点头望着高纯。 高纯笑道:“都是同学,谢什么。” 韩月笑道:“我还记得大学时,你从不对咱班的同学说谢谢,你也不让别人对你说谢谢,你还说,同学之间说什么谢谢,谢谢是用来对陌生人说的。” 高纯笑了,说:“可不是嘛,‘谢谢’、‘对不起’都成口头禅了,一招呼就是谢谢、对不起,我都烦透顶了,听的耳朵里都长茧子了。” 韩月笑得很开心。 “你住在哪呀?”韩月问。 “我住的是一朋友的房子,他不住就让我捡了个便宜。”高纯没提李煜。 “对了,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打以前那号一直都打不通。”韩月拿出手机。 “我换号了。”高纯不好意思的笑道。 “换号也不说一声,快说,什么号?”韩月像是怪高纯。 高纯说了自己的号码,韩月打通了高纯的手机,高纯拿出手机。 “这是我的号,以后换号时,我再告诉你,你换号时也别忘了告诉我。”韩月说。 高纯点点头,然后把韩月的号储存在了手机上。 高纯和韩月边走边聊,高纯腿上的伤也被忽视了。 到了山大门口,高纯望着山大眼前的说:“考大学时,我就想考山大,可最终也没考上。” 韩月笑道:“这不一样也来山大了吗。” 高纯笑了:“这不一样。” 考虑到李煜还在等他,高纯不想进去了,于是说:“天也不早了,我就不进去了。” 韩月很失望,但还是说:“你腿上还有伤,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高纯笑道:“这点伤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医务室离这不远。”说着韩月拉着高纯的胳膊走进了山大。 待高纯和韩月走进去,陌生男子走到山大门口看了看大门笑了笑就走了进去。 高纯四处望着,像是在旅游。韩月笑道:“山大还行吧。”高纯说:“挺不错的。” 来到医务室,医生为高纯包扎好,又给高纯开了点消炎药。韩月帮高纯拿好药和高纯走出了医务室。 “医生说了,让你小心点伤口,别感染了。”韩月嘱咐高纯。 高纯笑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对了,你的宿舍在哪儿?”韩月指着远处的的一幢楼说:“就在那。” “我好人做到底,就把你送到宿舍吧。”高纯低声说。 韩月笑着没有说话。 到了宿舍楼下,高纯说:“快进去吧,早点睡,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韩月点点头,脸上的笑不知何时消失了。 韩月转身走了,高纯在身后喊:“以后走夜路小心点儿。” 突然,没走多远的韩月转身跑了回来,小鸡啄米般在高纯的脸上亲了一下。高纯还没反应过来,韩月已经转身跑进宿舍楼,不见了。 韩月跑进宿舍,躺在床上,一脸的红晕。过了一会儿,她走向阳台向楼下望去。楼下漆黑一片,看不到高纯。 第四十五章 一个人真的挺好么 97 高纯两手揣在裤袋里慢慢的走着,他回忆起了大学里的一些事。 大二那年,韩月通过专升本进入了高纯的班级,韩月学习很认真刻苦,成绩也算不错。那年的期中考试刚考完,从考场出来的同学就讨论答案。 “最后一个题的结果是不是2,你算的得多少?”韩月问同桌。 “我算的是根下二。” “我算的也是。”另一个同学兴奋地叫道。 高纯心里一惊,自己算的也是2呀。难道真有这么巧,高纯不敢相信。 同桌问高纯算的是多少,高纯支支吾吾没有说出口。 “呀,完了,我做错了。”韩月一脸的惋惜。 答案的确是根下二,韩月错了,高纯也错了。可这错答案也是一模一样,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这难道是天意,高纯想。 还有一次,周日那天,高纯不知不觉的就感冒了。晚上,高纯到教室上自习。刚坐下,高纯想对同桌说自己感冒了。高纯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邻桌的韩月对同桌说:“感冒怎么这么难受,难受死我了。”高纯心里又是一颤,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冒也一起感冒,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高纯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 高纯还仿照郭小四写的《一梦三四年》用心写了一篇《一个人真的挺好么》校园小说。小说是这样的: (一) 我的大学只有一样还凑合,它坐落于孔圣人的故乡。 当初填志愿时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大学,更甭说填报了。尽管如此,我依然被调剂到了这个我连想都没想过的大学。我就想,什么时候高校才能看我们的脸色行事,我们由被动变主动掌控一切生杀大权呢。 提起这个大学我就满腔怒火,我的高考分数也不低,怎么就被分到这个不是一般差而是相当差的学校,难道就是因为我运气不好?抱怨仅仅是纯粹的情感发泄,毕竟每个人都会有情绪嘛。 虽然我极不情愿,但我也无计可施,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因为我不敢再面对残酷的高三生活,更没有人(包括我自己)敢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复习一年就一定考得更好,至少也不比上年差。没办法,只有听天由命、死马当活马医了。最终,我成为了这个大学的第二届本科生。 我怀着‘宁做龙头,不做凤尾’的心理踏进了这所新生学院的大门,这也许就是我的自我安慰吧。谁曾想到走进之后,我才发现与我同命相连的同胞大有人在,看来龙头我是做不成了。 有一段时间,校园内充斥着埋怨、愤怒、失望和悲伤,我和同学聊的话题几乎全是损学院的。他们有的说:“要不是看在孔子的份上,我就去复读了。”;有的说:“这个学校除了面积大点,别的跟高中没什么两样。”;有的整天哭丧着脸,唉声叹气。真没想到,他们深有同感,甚至比我的火气还大。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学院领导每次在报告厅给我们开会时都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通。我们坐在下面低着头,有的看书,有的玩手机,还有的干脆眯一会。 既来之,则安之。后悔已晚矣,抱怨已无济于事。客观存在的事实不是那么容易因我们的主观意识而改变,这是不争的事实。渐渐的,我们也就适应了一切。 (二) 高中时我就常听老师说,等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可以尽情的玩了。没想到老师这么随口一说,我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要是我学习也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高中时,我就最烦数学。于是,我就决定上大学绝不选与数学有关的专业,可老天似乎处处都和我作对。 我学的是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当然这专业也是分的。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不屑于挑选,因为本科专业也就那么几个,选也选不出什么,那就顺其自然吧。 数学令我很反感,听着无味,学着枯燥。所以上课时,我就不那么认真听讲。我发现许多同学也都很放松,上课时,有的玩手机,有的睡觉,大概他们也听高中老师说过那样的话吧。 大一那年,经过高中的洗礼,我开始大幅度的放松,只要没有课我就不会呆在教室里学习。尽管如此,但我从没敢旷过课,因为我的老师会不定期的点名,若被发现逃课就会扣学分,这也令许多学生很反感。尽管如此,依然有大无畏的同学敢于冒险、碰碰运气。 我还发现,上了大学的同学们的积极性都消失了,追求也低了。高中时分数是多多益善,现在却是及格就心满意足。尽管要求很低,但仍有同学期末考试挂科。幸运的是,我的每科成绩都在及格线以上。 在高中,恋爱方面,只要你有一点儿风吹草动,老师就会对你大动干戈。在大学就不一样了,早听说大学生谈恋爱很正常,恋爱自由嘛。不过,我的内向性格使得我没有行动。 一年过去了,有的同学学业和爱情双丰收,有的虽然学业不成但收获了爱情。而我呢,我依然是两手空空。 大一生活就这样被我浑浑噩噩的耗掉了。 (三) 大二那年,我认识了阿k。 我和阿k的认识是偶然中的必然。大二这年,阿k通过专升本考试考进了我们学校,被分到了我所在的班级。当时我就想什么人这么傻竟然报这个学校,我躲还来不及呢,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阿k来的那天,我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阿k就坐在我的左边,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过道。 时间使人相互了解。经过一段时间,我了解了阿k,阿k也清楚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阿k是个活泼开朗温柔大方的女孩,她来我们班不久就和班里的同学熟悉了,当然包括我在内。 阿k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看不出她与谁关系好和谁关系坏,这一点她很像我,或者说我很像她。我就认为每个人都应平等,所以我看人都用相同的眼光,不偏不向。我最看不惯一些人,与别人闹别扭就躲得远远的,与别人好时就死皮赖脸往上贴,这种人让我恶心。 阿k家中很富有,但无论从她的打扮还是言谈举止你却看不出来,除非你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尽管阿k是富家子弟,但她没有纨绔子弟的任何劣行。她待人友好,很大方,从不斤斤计较。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但人穷志不短,我只允许别人欠我的而我不愿欠别人的。阿k和我一起吃饭,当然我不能让她付钱。尽管我很倔,阿k比我还倔。最终,我还是欠了阿k的。 (四) 我这个人不爱说话,尤其是在女生面前,我更不知所措。我想阿k也看出了我很内向,可她偏偏找机会和我说话。她和我说话时我都是低着头,根本顾及不了礼貌不礼貌、绅士不绅士了。一次,我借阿k的词典,阿k递到我手中说:“用时拿就行,不用对我说。”我接过词典忙转过头,这时,我的同桌笑着说:“你的脸怎么红了?”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脸说:“高中时没和女生说过话,一和女生说话就脸红。”同桌笑了笑就信以为真了。 我喜欢一个人走在校园里,两只手插在裤袋里或是两只手相互抱着胳膊。有时我会在左肩或是右肩上挎一背包,漫无目的的在校园中逛;有时我也会在耳中塞着耳机,嘴中哼着走在林**上。累了,我就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向天望望,向地看看,环顾一下四周,挥一挥衣袖。一对对的情侣恋人零散的分布在校园的每个角落,无论我晃到哪儿都会看到。我望着坐在长椅上的恋人拥抱着,有时也会相互亲吻。虽然我坐在长椅上离他们不远,他们像是无视我的存在。当然,我不会怪他们,相反我会为他们祝福。 一日,正好是周末,我一个人和往常一样挎着背包走在校园大道上。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下我的肩,我忙回过头来,原来是阿k。她笑道:“你一个人又在闲逛啊?”我笑着点了点头。阿k又说:“反正我也挺无聊的,你和我聊聊天吧。”我没有反应算是默认了,阿k就自觉地同我走着,聊着。 “我每次见你你都是一个人走着,别的男生都是成群结伙,你怎么老是一个人呢?”阿k问。我心想,别看他们走在一起表面上看着关系很好,说不准他们暗地里还钩心斗角呢。我们宿舍就有个同学只顾学习,卫生不好好打扫,打热水也不常打,只要看见他打水你就知道他要洗头。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表面上我们依然很好根本看不出蛛丝马迹。当然,我没告诉阿k这些。我笑笑说:“我喜欢一个人呆着,清净。”阿k说:“你不感到孤独寂寞吗?”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前方,说:“一个人呆着并不一定会感到孤独寂寞,与众人在一起也不一定就不寂寞。”阿k笑道:“你的想法还挺独特啊。”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阿k又笑道:“那你不打算找女朋友了?要是有女生追你怎么办?”我没想到阿k会说这些,于是笑着说:“一个人独来独往、无拘无束挺好的,再说,谁会看上我呢,如果真有女生主动追我,我甘愿为她改变自己。”阿k笑道:“一定有这样的女生,我敢打赌。” (五) 我和阿k混熟后,我忍不住问她:“你怎么想到报这个学校呢?”阿k望着我说:“有什么问题吗?”我忙躲开她的目光望着别处说:“这个大学升本科院校才两年多,以后毕了业还不知何去何从呢,许多人都后悔来这呢。”阿k笑着说:“如果我去了别的学校,怎么能认识你呢。”我笑着望着远方。阿k接着说:“原本我就在这个学校,专升本时我想报考这个学校容易被录取,再说也不用动地方,多省事呀,对了,说不准以前我们还见过面呢。”我听了很诧异,没想到阿k原来就和我在同一所学校。以前在校园里见到漂亮女生,我只是一瞟而过之,过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也许我真的见过阿k,只是不记得了。人生就是由一个个的玩笑组成的,要是阿k不来我们班,我和她岂不是依然形同陌路。 一次,我们系请了一个名牌大学的博导来作报告,报告厅里座无虚席。同学们都拭目以待,可就是不见大腕露脸。终于几个像模像样的人走了进来,同学们都分不清哪个才是请来的博导,于是大家纷纷猜测。坐在我旁边的阿k指着其中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人,说:“那个可能就是博导。”我反驳道:“一定不是那个,我看是那个女的。”阿k扑哧笑了:“你什么眼神,来做报告的可是个男的。”我说:“你怎么知道的?”阿k说:“看名字还看不出来吗。”我说:“那可不一定。”阿k不甘示弱:“那咱走着瞧。”不一会儿,李煜指的那个男子走上了演讲台,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李煜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我懒得理她。那人拿起话筒说:“非常荣幸,我们邀请到了……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台下一片哗然,之后便是掌声,也许其他同学也都认为这人是博导呢。哈哈,这人只是抛砖引玉。我得意忘形的形态使李煜受不了了,她轻轻的拍打我说:“乐什么,你也没猜对呀,你要再笑人家可就不理你了。”我努力控制住,不去笑。 我的大学坐落在郊区,周围除了稀疏低矮的房子就是田地,这倒衬托出我的大学的宏伟壮观。然而,我的大学的周围还是只有西门出去的一条路值得逛,那里是一个商业区。每当没有课时,这里就会人流涌动,有情侣,有单身。后来,我和阿k除了在校园里逛就是在商业区晃。 (六) 我酷爱写文章,一来希望哪一天能收到稿费,二来纯粹是爱好,为了提高文学修养嘛。 一旦我脑中有了构思我就一发而不可收。课堂上,老师讲他的课,我写我的文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纵然是不吃饭、不睡觉,我也会把突发的灵感化成文字落于纸上。若不然,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心猿意马。可有的时候却很例外,脑中明明有思想,可一旦落笔却无从下手,真可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为了写好文章,我不惜一切代价。 每当没有课时,我就会钻进图书馆找出海岩、张爱玲、郭敬明等一些作家的书看上一上午或一下午。周六周日时,我会单独抽出时间去商业街的书店里。我不是去买书而是去看书,反正不用掏腰包。在书店里有许多图书馆中没有的杂志、新人作品。看新生作家写的书我就会有动力,我幻想某一天我也能像他们这样出自己的书。阿k有时会和我去书店,在那,她和其他女生一样专挑一些言情小说看。我曾经对她说:“别看一些没用的,那书上的爱情故事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阿k说:“我们女生都喜欢看这种书,尽管很童话,也许我们都不太现实。” 不知怎么的,我看过的书犹如过眼云烟。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着。 写了文章我就会向一些杂志报刊投稿,我投了几次稿,结果不是被退了回来就是音信全无,但我坚持屡败屡战。 阿k常问我投稿的情况,我都不忍心告诉她。每当我含糊其辞转移话题时,阿k总会笑着说:“是不是又被退稿了?”我尴尬的无地自容,脸都红了,可我依然会有气无力的说:“总有一天你会在杂志上看到我的文章。”阿k狡黠地看着我笑道:“那我就等着,希望我在有生之年有机会看到你发表的文章。”我晕,我彻底崩溃了,不鼓励也就罢了,哪有这样损人的,这也太打击人了吧。我对阿k真是束手无策了。可时间长了,我却习惯了。 (七) 周六周日我也会去网吧。在网吧里,一些男同学故意用一台机子,这样自己的女友就会乖乖地被搂在怀里。有时,阿k也会和我一起去网吧,我会专门给她用一台机器,另外我再用一台,阿k也没说过什么。 阿k会常给我讲一些名人轶事,似乎她很崇拜那些名人。我就对她说:“人出名了,说出的话是名言,写出的文字是名篇,还专门有人给他们写自传,所以呢,我现在就得把我说的一些话记录下来,把我写的文章保存下来,为以后出名做准备嘛。”阿k听了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阿k的爱好很广泛,不像我除了读书写作还是写作读书。阿k喜欢打乒乓球、羽毛球、唱歌、跳舞……在阿k的感染下,我学会了打乒乓球,喜欢上了唱歌。每到周六周日,阿k都会打电话把我从床上拽下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打乒乓球。万事开头难嘛。刚开始学乒乓球时,阿k自然要不时地捡乒乓球,但阿k依然很耐心的教我打。 我们习惯了的生活哪怕发生一丁点变化,我们就会不习惯。有一次星期六星期天,阿k都没打电话给我,我就感觉像是缺少了什么,一点都不自在。我见到阿k时,我问她周六周日都干什么去了,阿k说她回家了忘了告诉我了。这时,我的心才平静下来。 阿k过生日时,她请了许多同学去吃饭。她打电话给我让我也去,我找借口没有去。可是第二天阿k见了我就埋怨我怎么没参加她的生日聚会,还说要单独请我吃饭作为弥补。我还想推辞,但我已没了机会。阿k说完就和同学走了,当我想出借口时她已走出老远。看来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可应该送什么礼物呢,总不能两手空空去吧,毕竟人家过生日嘛。为此,我请教了我们宿舍的有经验的高手。不过,他们的建议我都没采用。阿k的生日是在寒冬,我就想送她条围脖,这样她也不用把衣领竖的高高的来遮风挡寒了。 当我不好意思的把围脖送给阿k时,她喜出望外,当时就把围脖围在了脖子上没再摘下来。 那晚,阿k问我的生日,我就告诉她了。反正腊月二十八才是我的生日,到那时早就放假了,现在说说也没什么。谁知过了几天,阿k围着我送给她的围脖送给我一副手套。她说算是提前为我过生日了。我常戴着阿k送给我的手套,因为戴着它我会感到温暖。 (八) 阿k长得算不上绝世佳人,但也是百里挑一。她有一双漂亮的脸蛋,身材修长,身体凹凸有致,留着前流海,是我们班男生公认的班花。班上的几个男生试图追阿k,但都被阿k婉言拒绝了。其他系的男生也有追阿k的,有的写情书,有的打电话、发短信。阿k和我在一起时,她常让我接一些莫名奇妙的电话。每次我接时,对方都会问我是谁,我也会问他是谁,然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阿k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笑,我则傻傻的看着阿k。 春天,我看着草坪渐渐发绿、树枝露出嫩芽;夏天,我在树荫下嗅尽花香;秋天,我望着绿叶慢慢变黄,最后再一片片落下随风飘散;冬天,我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裤尽情的吸收温暖的阳光,有时也会看着雪花从天而降化成水再化成气回归天空。大一那年,我是一个人看完了四季轮换。后来,我是和阿k一起。 阿k一直都和我走得很近,但一年过去了,我们还是普通朋友,我们身边的人都不信,我们也不过多的辩解。有时为了避免流言蜚语,我还是会躲着阿k,可itchangesnothing。这也是我希望的。 我不知道阿k是否喜欢我,我不问,她也不说,我也说不清我喜不喜欢阿k。穷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说出来的,我想对一个人的爱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九) 终于有一天,我的一个叫rain的舍友笑着问我:“你和阿k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苦笑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说完我就低下了头。“真的?”rain问。我低着头不知点没点头,后来rain接着说:“你们要真是普通朋友的话,我可要追她了。”尽管我以为rain是在开玩笑,但我的心还是像被冰冻了一样,突然就停止了跳动。我没有说话,rain也没注意我的反应,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说着玩,我是认真的。”我勉强笑了笑,说:“追就行,又不管我的事。”我像是在和rain怄气。rain笑着说:“这还得靠你牵绳拉线呢,要是成了的话,我请你吃饭。”我一笑而应之。rain又问:“你和她比较熟,你该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吧。”我说:“我还真不清楚。”rain笑道:“别骗我了,快说吧,这对我很重要。”我有点不耐烦了,说:“信不信由你。”rain依然笑着说:“真不知道呀?”我点了点头。rain说:“星期六我想请她吃饭,你帮我约一下。”我冷冷地说:“知道了。”rain很兴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吃饭。” 星期五的下午正好没课,我约了阿k去我们常去的咖啡厅。阿k又惊又喜欣然答应了,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约阿k,也是我第一次主动约女生。 咖啡厅里弥漫着咖啡的清香。咖啡虽苦,但人们却爱喝。阿k很兴奋地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能被你约出来真是我三生有幸。”我坐着,没有笑,低着头,看着热气从杯中冒出升过我的头顶。阿k看出了我的异常就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我不知如何启齿,早就准备好的话升到喉咙又被我吞了下去。阿k见我不吱声故意说:“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说着动了动身体。我忙抬起头,一刹那,我发现阿k正盯着我看,我忍不住又低下了头。“有什么话你说就行,不用婆婆麻麻的。”阿k说。我依然低着头,双手不自觉的变成了拳头。“明天下午你有空吗?”我慢慢吞吞的说,声音很低。阿k笑道:“有啊,干什么?”“rain想请你吃饭。”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说完我就感到口中比喝了没加糖的咖啡还要苦。阿k沉默了,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阿k。阿k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失望和伤心。我们沉默了好大一会。阿k故作轻松地说:“好啊。”之后,她就低下了头没再说什么。我看不到阿k的脸,只看到披散的秀发不停的抖动。我站起身说:“我先走了。”我没等阿k回应就径直走出了咖啡厅。走出咖啡厅,我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阿k,透过玻璃我看到阿k依然低着头。我眼前一片模糊,我将目光努力拔了回来。 晚上回到宿舍,rain就凑了上来问:“怎么样,她答应了吗?”我点了点头,rain高兴地疯狂去了,我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了眼。那晚我做了个梦,我梦见阿k与我近在咫尺,我伸手抓她却怎么也抓不到,最后阿k哭着离我越来越远,眼看阿k就要消失了,我突然醒了。我发现我的右手在半空中伸着,枕巾有点湿。 第二天,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中午。下午,rain去约会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宿舍里踱来踱去。我盼着rain能快些回来。 rain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他回来时已是醉醺醺的。我们问他怎么了,他很痛苦地说:“她说她不喜欢我这类型的。”我的心释然了,全身也轻松了许多。再看看rain,我又于心不忍。 星期天我给阿k打电话约她见个面,没想到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同样在那个咖啡厅,同样是我约阿k,不同的是同样的之间发生过事。 阿k和往常一样,笑道:“你不会是来问罪的吧。”我笑道:“这从何说起?”阿k说:“我没答应rain,给他造成了伤害。”我笑了笑说:“这又不怪你,凡事不能强求,再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是我请你来喝咖啡的。”阿k笑道:“希望如此了。” 喝完咖啡,我们和往常一样走在校园里。我们沉默着不知走了有多远,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说:“rain这人挺好的,你可要把握住机会。”阿k并没怪我又提rain,她笑了笑说:“你不是说过吗,一个人无拘无束挺好的。”我望着阿k,阿k也望着我,她笑了,我也笑了。 夕阳的余晖洒遍了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洒满了每个人的身上。我和阿k静静地走着,走着,迎着夕阳。 我在心中反复问自己:“一个人真的挺好的么?”《完》 文章蕴含了高纯的感情,当然,小说中也有虚构,像小说中的名字,小说中的一些事也是高纯的幻想,因为高纯想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又羞于说出口。如果真像小说中的那样,说不准高纯现在的女朋友不是李煜而是韩月了。高纯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这篇小说很不错了。可他投了好几家杂志不是音信全无就是等来退稿信。高纯很郁闷,对那些杂志也丧失了信心。 想着,高纯嘴角露出一丝笑,像是在自嘲。 “走路没长眼呀?” 高纯的沉思被打断,他忙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入神了,差点儿被一骑自行车撞到。 “对不起,对不起。”高纯连忙道歉。 “真是的,走路也不看路。”那人白了高纯一眼,便骑上自行车走了。 第四十六章 怀孕了 98 高纯回到旅馆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高纯轻轻地打开房门又轻轻的关上。房里,李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高纯走过去坐在李煜身边心疼的望着。高纯轻轻地抚摸李煜的黑发,李煜醒了。李煜坐起身揉着眼睛说:“你回来了。”高纯关心的问:“你怎么睡在这里,怎么不到床上睡去?”李煜打了个哈欠,说:“我想等你回来,没想到看着看着电视就睡了。”高纯扶起李煜说:“快到床上睡去。”李煜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来,看我买了什么好吃的?”说着就拉着高纯来到桌前。 “粽子。”高纯很惊讶。 “是呀,今天是端午节,我们都差点忘了,给,快吃吧。”李煜拿一个粽子递给高纯。 高纯接过来很受感动,剥开咬了一口,李煜面带微笑望着高纯。 “好吃吧。”李煜道。 高纯点头,有种要哭的冲动。 “你怎么不吃?”高纯问。 “我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李煜说完又去给高纯倒了杯水。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发生什么事了?”李煜问。 高纯笑笑,说:“今天我正巧碰见几个小毛孩在抢劫,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李煜紧张了起来:“你没事吧,伤着没?” “没事,就是腿有点皮外伤。”高纯笑道。 “快坐下,让我看看。”李煜让高纯坐了下来。 高纯见李煜紧张兮兮的样子笑道:“没事。” 李煜见伤口包扎好了才松了口气,说:“以后,少管这事,让警察去管。” 高纯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李煜是担心自己怕自己受伤。 躺在床上,李煜睡的很踏实,然而高纯却不能入眠,他想了许多许多。 第二天是星期六,李煜说最近感觉身体不舒服想去医院检查一下。最近这些天,高纯根本就无心注意李煜,对于李煜身体的异常反应,高纯竟一点儿都没察觉,听李煜这么一说,他更感觉对不住李煜了,于是说:“吃了饭,我就陪你去。” 他们没有坐公交,李煜想步行去,顺便散散心。走在街上,李煜异常的开心,挽着高纯的胳膊东张西望。路边一处地方挤满了人,李煜指着人群笑道:“走,瞧瞧去。”高纯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原来是某个大学的学生正在号召路人为一得白血病的校友捐钱,李煜笑道:“咱们也捐点儿吧。”高纯点点头,但没有动身。李煜跑过去把一张一百的钞票塞进了捐款箱,然后笑着跑向高纯重新挽起高纯的胳膊:“走吧。”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国家不出台政策,迫使医院给那些没钱看病的人治病,反而通过社会捐款凑足医疗费,这样不浪费时间吗,对病人也没好处呀,可能还因延误治疗闹出人命。”高纯愤愤不平。 李煜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医院治疗需要钱,没钱医生靠什么吃饭?” 高纯说:“上级不会向医院拨发资金来补充病人的治疗费用呀?” “上级要是这样的话,有些人就会弄虚作假,把拨下来的钱都装进自己的腰包。”李煜说。 “宁愿这样,也不能让病人因无钱看病而丧失生命,以人为本,人命关天。”高纯还是很愤怒。 “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李煜笑道。 到了医院,高纯挂号,然后陪着李煜坐在走廊椅子上等着。轮到了李煜,高纯陪着李煜走了进去。 “怎么了?”穿白大褂的医生问。 “我感觉最近浑身无力,有时还想吐……”李煜把症状描述了一下。 医生边在单子上写边说:“你去检查一下吧。”然后,撕下了写好的那张纸,高纯接了过来。 走出来,李煜有些担心,高纯安慰道:“没事,别担心。” 检查结果出来了,高纯拿着检查结果又来到坐诊医生那。坐诊医生拿过检查结果看了看抬起头说:“恭喜,你们要做父母了。”高纯和李煜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敢相信,高纯又问:“你说什么?”医生又重复了一遍:“你们要当父母了。”高纯和李煜并不像那些渴望当爸妈的人那么高兴,他们目瞪口呆。 走了出来,李煜反应了过来,笑着说:“你要当爸爸了。”高纯笑了笑。来得太突然了,高纯没想到这么快。 “高纯,我去趟洗手间。” 高纯没有反应。李煜摇了摇高纯的胳膊:“怎么了?”高纯回过神来忙说:“没事,没事。”李煜笑道:“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等一会儿。”高纯点点头,李煜离开了。 高纯呆呆的站在楼道里,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高纯视野。高纯忙跑了过去。 “珍珍。” 珍珍转过身一脸的惊讶。 “你怎么在医院,是不是生病了?”高纯关心的问。 珍珍不敢看高纯,她摇了摇头顺势把拿着单子的手背到了身后。 “我不信,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说着高纯就去夺珍珍手中的纸。 珍珍躲闪着:“没什么。” 高纯夺了过来,他看了一下单子脸色立即就变了:“我不告诉你了吗,你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你怎么能……”高纯举着单子说不出话来。 珍珍低着头抽泣着:“我妈昨晚给我打电话说家中没钱给我爸治病了,所以我就……” “那你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呀,像你这样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么折腾,这可不是闹着玩。”高纯对珍珍的做法很生气。 “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所以就来了。” “那你也不能卖血呀,我不准你这么做。”说着,高纯拿出了钱包,“我这还有这些,你先拿去用。” 珍珍不肯要:“我不能再要你的了。”高纯把钱塞给珍珍说:“给你爸治病要紧,快拿着。” “高纯,高纯。”李煜在喊高纯。 “有什么事就打我的手机,我先走了,再见。”高纯急匆匆的跑开了。 珍珍泪眼朦胧的望着高纯消失的身影哭出了声,她低头望了望手中的钱。 “你去哪儿了?叫你半天才来。”李煜问。 “哦,我去那边接了个电话。”高纯撒谎。 李煜信以为真:“走吧。” “好。”高纯又朝珍珍在的方向看了看。 回到住处,李煜见高纯一脸的复杂表情,笑道:“怎么了,要当爸爸了不适应呀?”高纯笑着点点头。 “刚才在医院,我也不能接受,现在好多了。”李煜很高兴。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呀?”李煜笑问。 “再等等吧。” “还等什么呀,孩子都有了,你想等孩子出生呀?”李煜有些生气。 高纯忙哄李煜:“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等我们准备准备准备然后在结婚。” 李煜靠在高纯怀里说:“我不要求婚礼多隆重,哪怕只领张结婚证我也不在乎。” 高纯没有说话,只是揽着李煜的肩。 第四十七章 说出真相 99 “姐,我怀孕了。”李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白小璐手中的笔戛然而止,她抬起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李煜扭扭捏捏的低声说:“周六我去医院了,医生说我怀孕了。” “真的?”白小璐还是不敢相信。 “嗯。”李煜点点头。 白小璐一脸的严肃问:“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了。” 白小璐松了口气问:“高纯知道吗?你对他说了吗?” “他陪我去医院检查的。” “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白小璐问。 “我们还没商量好。” “越快越好。”白小璐似乎比李煜还着急。 “你对你爸妈说了没?” “还没呢,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李煜抬起头。 “嗯,你和高纯商量一下,尽快把婚接了。”白小璐还是希望李煜尽快结婚。 “知道。”李煜笑道,“姐,我想把一切都告诉高纯,反正我怀孕了,我想他也不会怪我的。” 白小璐点点头。 晚上,回到住处,李煜把高纯轻轻按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了旁边。高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李煜想干什么,于是问:“有什么事吗?”李煜微微靠在高纯怀里问:“我给你说些事,你不会怪我吧?”高纯笑着搂着李煜说:“今天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说就行,我怎么会怪你呢。”李煜说:“其实,其实公司的总经理是我表姐,公司是我舅舅创办的,我表姐出国留学回来就帮我舅舅料理公司,当初我让你来这公司应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高纯听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靠关系进的公司,这违背了自己的原则。高纯心中燃起了怒火,但随之又熄灭了,他考虑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高纯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责怪李煜了,反而他感觉更应该求李煜原谅他,他做了太多对不起李煜的事,甚至他还不知如何告诉李煜。李煜见高纯不说话就问:“你不会怪我吧?”高纯笑了笑:“我怪你干什么,你也是为了我好才这么做的。”李煜很开心,伸出胳膊环住了高纯的腰,紧紧地抱着高纯。高纯没有说话,揽着李煜的手也浑然无力。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李煜问。 高纯不知怎么回答,他不能再推脱了:“你想什么时候接呀?” “越快越好。”李煜笑道,“我可不想挺着大肚子结婚。” 一提到怀孕,高纯又感到内疚,于是他说:“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高纯想这样来补偿李煜。 “那好,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婚礼暂不举办,给同事们发些喜糖,请他们吃一顿就行了。” “听你的。”高纯一口答应。 当晚高纯和李煜就各自给父母打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双方父母都同意。 一切手续准备妥当后,高纯和李煜就领来了结婚证。李煜高兴地说:“这下我心里踏实多了。”李煜以为领了结婚证就万事大吉了。 领结婚证那天,白小璐把高纯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坐吧。”白小璐笑道。 高纯不敢坐。 “坐就行,现在还客气呀。” 高纯坐了下来。 “高纯,小煜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应该理解小煜的一片苦心,她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经理。”高纯伸展不开身体。 白小璐笑了:“怎么还叫我经理呀,你应该改口了。” 高纯喊不出口。 “以后在公司,你还是叫我经理吧,不工作时,就不要那么严肃了。” “是,经理。” “怎么还叫经理。”白小璐笑道。 “是,姐。”高纯的声音笑的不能再小了。 “高纯,小煜就拜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白小璐笑道。 高纯笑着说:“我一定好好待李煜。” “那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高纯和李煜把公司同事聚集到一块吃了顿饭。当然,白小璐和李煜的关系也公之于众,大家有的很羡慕高纯,因为高纯有了靠山,女同事都羡慕李煜,因为李煜找了个好丈夫。小张自然也十分高兴,因为他和高纯是好朋友,有的人就夸小张有先见之明,羡慕小张的命好。其实,也不是小张命好,是小张不势利,对待每个人都一样,不挑三拣四的。千万不要小看人,任何人都会让你意想不到的。 公司同事知道了高纯和白小璐的关系后,人人对高纯的态度又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有的人竟然间接的贿赂高纯,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升职。有的人平时对高纯是爱答不理的,可现在死皮赖脸地往上贴,把高纯看的比自己的爹妈都亲。可没有人知道,要想让高纯利用关系升官发财比登天都难。高纯心里厌恶这些可只能表现在心底,表面上还得装的人模人样的。人一生都在装,不装就会得罪人混不下去呀。 李煜说出了真相,白小璐也无所顾及,她和铁血卫士聊的也如日中天。一次,白小璐问:“你什么时候回家来?” 铁血卫士说:“我正在请假,只要批准了我就走。” 白小璐说:“你路过济南吗?” 铁血卫士说:“路过。” 白小璐很高兴:“你到济南了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铁血卫士说:“好呀,可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呢?” 白小璐高兴糊涂了,忙说:“我这就发给你。”白小璐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铁血卫士也把他的手机号发了过来,白小璐把号码与李煜给的对了对,一模一样。白小璐说:“我想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呀?” “其实我不是什么公司文员,我是总经理,你不会怪我骗你吧?” 铁血卫士当然不会生气:“不会,网络谁能说得准真假,你那样做是很正常的。” 白小璐很开心,期待着铁血卫士早些到济南来,也许自己的白马王子就是他。 为婚事高纯忙活了几天,可高纯心里始终惦记着珍珍,他想去学校看看。 第四十八章 冒充男友 100 高纯去了珍珍所在的学校,找到珍珍所在的班级高纯却看不到珍珍的身影,高纯问了一下班里的一同学,那同学说珍珍回家了。高纯有些担心,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从学校出来,高纯还在猜测珍珍为什么回家,莫非是她爸爸病情加重了,还是……高纯正想着,手机响了。高纯赶紧拿出手机。 “喂。” “是我。”原来是韩月。 “你呀。” “怎么,让你失望了?” “不是不是。”高纯忙说。 “你在哪儿呢?”韩月问。 “在街上呢。” “现在你有事吗?”韩月似乎有事找高纯。 “没有,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你能来山大一趟吗?” 高纯犹豫片刻说:“好的。” 韩月很高兴:“那我在门口等你。” “好,我这就过去。” 高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高纯到时,韩月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手中拎着包。韩月今天穿的很光彩,再加上一张漂亮的脸蛋格外显眼,吸引了不少进进出出男生的目光。韩月成熟了许多,不再只是一个光顾学习的学生,而变成了会打扮的女人。高纯下了车走了过去,韩月笑着迎了过来。 “来的挺快的。”韩月笑道。 “挂了电话就来了。”高纯笑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韩月的笑容消失了,随之把头也低下了。 “怎么了?”高纯问。 韩月抬起头来望着高纯说:“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高纯笑了:“不就是帮忙吗,看你还不好意思说,说吧,让我干什么?” “我想,我想让你当一次我的男朋友。”说完韩月又低下了头,脸也泛红了。 高纯也没想到是这要求,他的笑也凝固了,有些为难。 韩月也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韩月抬起头来笑道:“你要是不愿意也无所谓,我不会怪你的。”高纯也尴尬的笑了,最终,他说:“好,豁出去了,我就当一次你男朋友。” 韩月很高兴。 “是不是追你的人多的都顾不上来了,让我当挡箭牌了。”高纯笑道。 韩月不好意思的笑道:“哪像你说的,就是咱班的那个,对,他和你在一个宿舍,叫孙什么来着,他时不时的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我都快烦死了。”韩月竟然连小孙的名字都忘了,还厌烦了小孙。 高纯的心一下子凉了,他知道韩月说的是小孙。 韩月接着说:“他现在就在宿舍楼下面,我都没敢露面就打电话给你了。” 高纯更为难了,小孙是与他四年的舍友,小孙喜欢韩月宿舍皆知,自己要是充当韩月的男友,虽说是假的,但后果也不堪设想,自己还怎么面对其他舍友,更没脸见小孙。高纯想改注意:“其实,小孙这人挺不错的,你慢慢就会发现的。” 韩月说:“我根本对他没什么感觉,真的。” 高纯感觉的到,韩月的确对小孙没感觉,要不怎么连小孙的名字都不记得呢。高纯更是进退两难,不帮韩月吧,人家已经求上门了,帮吧,对不住小孙。 正在高纯犹豫想对策时,韩月突然过来挽住了高纯的胳膊。高纯反应过来时,只见小孙傻傻的望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有男朋友了,你……。” 韩月还没说完,小孙转身离开了,转身的刹那间,高纯看到了泪水从小孙眼中流了出来。高纯忙追了上去:“小孙,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孙只管走,不理会高纯。没有办法,高纯只好拽住小孙的胳膊让他停了下来。高纯刚想说什么,只感觉脸上一阵剧痛。小孙给了高纯一拳,很重。高纯呆住了,只感觉鼻子里有液体流出。小孙浑然不顾,愤怒的说道:“朋友妻不可欺,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完边一甩头走了,只剩下发呆的高纯。 韩月追了上来,见高纯鼻子在流血心疼的说:“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卫生纸给高纯擦拭,高纯还是望着小孙远去的方向。 韩月边给高纯擦拭边说:“他打的,是不是,他太过分了。” 高纯接过韩月手中的纸,笑着说:“没事。” “还没事呢,都流了这么多血,走,去医务室。”韩月拉着高纯就走,尽管高纯说不用。 从医务室出来,韩月很内疚:“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成这样,对不起。”高纯笑道:“没事,真没事,你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你知道我可从不信那一套的。”韩月笑了:“那好,今天中午我请客算是对你的补偿。”高纯忙推辞:“不用。”韩月坚决要请:“快走吧,去我们学校食堂。”韩月挽着高纯的胳膊就走,高纯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到了食堂,韩月让高纯坐着,自己去买饭了。高纯坐着望着四周,男男女女都在悠闲地吃着饭,高高兴兴的边吃边聊,有的成双成对,有的几个男生或者几个女生凑在一张桌子上,有的则孤零零一个人干吃着。看着看着,高纯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大学里,高纯也是这样。有时,高纯和同学凑在一起吃饭,你夹一口他的菜,他衔一口你的饭;有时,高纯也会一个人买好饭菜边吃饭边看电视(食堂都有电视)。可大学四年里,高纯从没和女生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除了同学在一起聚餐。这也是高纯第一次在学校食堂与女生共餐。 见韩月从人堆挤出来,双手都端着东西,高纯忙过去帮忙。韩月开心的把手中的碗碟递给高纯。放在桌上,韩月笑道:“我再去买碗粥。”高纯说:“我去吧。”韩月把卡递给高纯:“给。”高纯接过卡走向人群,韩月坐了下来,眼睛始终望着高纯。韩月望着高纯从人群中小心翼翼的端着两碗粥走了过来,她也赶忙跑过去接。 “慢点儿,烫。”高纯很小心。韩月双手从高纯手中接过一碗。 放下碗,韩月被烫的还吹了吹手指。两人坐下开始吃饭。 “这的伙食还不错啊,比我们上大学时好多了。”高纯笑道。 “还行,可吃多了也会逆的。” “隔段时间就换换口味,这样就没事了。” “对了,彭帅结婚的时候你去了吧。”韩月说。 高纯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姜岚告诉我的。” “那次你怎么没去?”高纯问。 “当时有事就没去了。”韩月笑道,“怎么,你找我了。” 高纯明白韩月的玩笑,于是故意避开,笑道:“当时,咱们班就去了那么几个,谁去没去一看就知道了。” 正说着,一个女生端着饭走了过来:“嗨,韩月,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帅。” 韩月也没否认,只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笑道:“坐着吃吧。” 那女生笑道:“不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你们接着聊,我去那边了。”女生朝不远处的一张空桌走去。 韩月笑着回过头来说:“她和我在一个宿舍,是吉林的,她特爱开玩笑。” 高纯笑了笑没说话。 高纯的手机响了,高纯看了看说:“我去接个电话。”说完便跑出了食堂。 “高纯,中午我在表姐这吃饭就不回去了,你在哪儿呢,要不你也来吧。”是李煜。 “我就不去了,我自己随便凑活一顿就行。” “那好,下午我就回去,再见。” “再见。” 高纯回到桌前,韩月忍不住问:“谁呀?” “一个朋友。” 韩月也没再问什么。 吃完饭,韩月提议:“要不要去校园里走走,看看校园怎么样。”高纯问:“你还得午休,我就不打扰你了。”韩月笑道:“没事,我下午又没课,走,逛逛去。”韩月很随意的牵起高纯的手,高纯看了看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就被韩月拉走了。 两人走在校园的甬道上,甬道两旁是大树,每隔一段距离大树旁边就会有一张长椅。大学时,高纯几乎没坐过这样的长椅,因为长椅常常被一对对情侣独占,高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走累了,韩月说去长椅上坐会儿,高纯就去了。长椅其实并不算长,坐三个人就伸展不开身子,坐两人正好合适。高纯坐了下来,韩月紧挨着他坐在了左边。高纯很自觉地朝右面靠了靠,韩月也向右挪了挪。高纯没法再靠乐了,因为椅子已经到头了,他只好这样了。 “我手机上有几条短信,是猜字谜的,我猜了好久都没猜出,你猜猜。”说着,韩月就拿出手机找到了短信,“看。”韩月把手机凑到高纯眼前,同时头也紧挨着高纯,马上就靠在了高纯的肩膀上。从远处看,只能看到韩月的头靠在高纯肩上,像是女人靠在男友的肩上。 高纯直直的坐着,头不偏不斜,再斜可就和韩月的头碰在了一起。 “友情雨下永相拌,人情相遇有艾时,大雁南飞非人字,方知缘了应无点,除夕过后是何天?还有,日出美丽立取上,残月屋下友情长……”韩月读着。 高纯根本无心猜谜,他笑道:“我一个都猜不出来。” “你回去后慢慢猜,我发给你。”韩月把短信发给了高纯。 坐了一会儿,高纯说:“我该走了。”韩月笑道:“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一块走吧。”高纯只好点点头。 从山大出来,高纯和韩月顺着街道不快不慢的走着。韩月很开心,不断地引出话题,高纯只是回答。韩月要高纯陪她去商场买衣服,高纯不好拒绝就去了。 高纯刚走进商场,一辆宝马就停了下来,车窗玻璃摇了下来,是李煜。 第四十九章 不得不澄清 101 那天,李煜去找白小璐了,李煜在白小璐那吃的午饭。饭后,李煜说好要回住处,白小璐死拉硬拽把李煜留了下来。下午,闲来无事,白小璐就和李煜去逛街。没想到竟然碰到了高纯,而且还见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李煜摇下车窗望着走进去的高纯,眼中渗出了泪水。 “小煜,是不是看错了。”白小璐想安慰李煜。 李煜望着商场入口,哭着说:“一定是他,没错。”李煜狠狠地咬着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白小璐说:“如果真是高纯也说明不了什么,那女生可能是他同学。” 李煜不说话,泪眼朦胧的望着商场。 “好了,别哭了,等高纯回来问清楚了再说。”白小璐发动汽车。车子开动了,李煜始终都望着商场。宝马后面还跟着一辆出租车,谁也没注意身后还有尾巴。 白小璐把李煜送到住处,并且嘱咐李煜:“等高纯回来了你好好跟他说,别耍脾气,知道吗?”李煜还在哭。 陪韩月买完衣服,高纯一看表都三点多了,他想李煜一定回去了,于是说:“我得走了。”韩月还想让高纯多待会儿,高纯说什么也不肯了。 高纯回到住处时,李煜已哭干了泪水,留下的只是满脸的泪痕。高纯像没事一样笑道:“回来这么早。”李煜冷冷的说:“我是不是不会来才好呢?”对于李煜这样的态度高纯有些心虚,但还是笑道:“怎么会呢?”李煜问:“你今天干嘛去了?”高纯担心了,以为和珍珍的事暴露了,笑道:“一个同学找我去玩了。”李煜接着问:“男的女的?”高纯本想说实话,可又怕说了会让李煜怀疑,于是笑道:“男的。”李煜失望了,又问:“下午你和你那同学干嘛去了?”高纯说:“没干什么去,吃完饭我就回来了。”“一顿饭吃到这时候?”李煜冷笑道。高纯不知怎么说了:“也不是,吃完饭我们又聊了聊。”李煜还是耐不住性子发火了:“你就编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下午你和一女生去了商场,没想到你会骗我,你太令我失望了。”李煜哭了。 高纯如晴天霹雳,没想到自己和韩月在一起逛街竟然让李煜看到了,高纯只好说出实话:“那女生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实话,还要骗我?”李煜哭着问。 “我不是怕你多心吗。” 李煜不屑的说:“怕我多心,怕是你自己心虚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你误会我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高纯的手机响了。高纯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接,顺手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怎么不接,是不是心虚了?”李煜得理不让人。 高纯叹了口气:“我说了,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吗?” 李煜咽不下这口气:“我无理取闹,你呢?” 高纯坐到李煜旁边,两手按着李煜的肩心平气和的说:“李煜,我对天发誓,我和那女生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李煜哭着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高纯把李煜拥入怀中。 晚上,高纯问李煜想吃什么,李煜说什么也不想吃,高纯还是出去买吃的去了。高纯刚走,手机就响了,是短信。李煜忍不住拿过手机看了:“今天我发给你的谜语才出来了吗?”李煜的好奇心又驱使她查看了手机中的收件箱。果然,里面有一条短信是谜语,李煜认真的读着:“日出美丽立取上,残月屋下友情长,无奈您却无心往,白水一勺表衷肠,春雨绵绵别三笑,但已人去走下场,嫦娥无女不寻常。–寒山寺上一棵竹,不能做称有人用,此言非虚能兑现,只要有情雨下显,天鹅一出鸟不见。竹林上下一寒寺,他儒我僧少一仙,风中一人丘上立,矢口否认想成仙,尔等一人身旁站,白驹过隙空长叹,低头不语连疾走,遍山找寻头顶冠。友情雨下永相拌,人情相遇有艾时,大雁南飞非人字,方知缘了应无点,除夕过后是何天?。”读完,李煜心一下子凉了。这几个谜语李煜都听过,而且还知道谜底,谜底分别是:最爱你的人是我,等你说爱我,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爱你一万年。这么肉麻的谜底,难道还不能说明高纯和那女生没有关系吗。 高纯回来时,李煜闷闷不乐,高纯笑道:“还生气呢?”李煜不应声。 “别生气了,来,吃点儿东西。”高纯打开吃的。 “给,你自己看吧。”李煜把手机递了过去。 高纯的笑容有消失了,他担心的接过手机看了看,笑道:“哦,这是我那同学发给我的谜语,她让我猜,看看能不能猜出来。” “那你猜出来了吗?”李煜问。 高纯笑笑,说:“我对猜谜语一向不感兴趣,还没猜出来。” “那我告诉你谜底,第一个是最爱你的人是我,第二个是等你说爱我,第三个是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最后一个是爱你一万年。” 高纯愣了,重新拿过手机看了一遍,的确还真是。高纯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我真不知道怎么相信你,真的,这一切你让我怎么面对?”李煜伤心的说。 “李煜,我这同学叫韩月,是我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她现在在山东大学读研究生,可我真的没骗你,我们之间真的没发生什么。”高纯保证。 “我知道,可是从她让你猜的这谜语看得出她喜欢你。”李煜一脸的忧郁。 “可能这短信也是别人发给她的,她猜不出才让我猜的。”高纯想让李煜放心。 “望是这样。” “别想了,我到时把事情跟她说清楚,这样不就行了。”高纯笑道。 李煜点点头,但看得出她还是心事重重。 “来,吃点儿东西。”高纯把吃的递给李煜,李煜接了过去。 躺在床上,高纯和李煜谁也不说话,高纯想抱李煜,可他没有。两人背对着背睡在一张床上,谁也睡不着,各有各的心事。高纯想着应该怎样向韩月开口呢。 第五十章 情深意重又如何 102 高纯打电话给韩月时,韩月正在上课。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韩月很高兴。 “现在你有空吗?” “有,干什么?”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高纯问。 “我在学校呢,你来吧,我还是在校门口等你。” “好。” 韩月跑出教室,高高兴兴的朝门口跑去。韩月等在校门口猜想着高纯主动找自己原因,难道是那晚的吻起了作用,还是他猜出了谜语的谜底,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决定表白…… 高纯坐在出租车里一脸的忧愁,他想了好多怎样向韩月表达的方式,但每一种高纯都不满意。眼看就要到山大门口了,高纯还没拿定主意。 车停了下来,韩月跑了过来,高纯咬咬牙开了门,出租车掉头开走了。 “找我什么事呀?”韩月笑得很开心。 高纯笑不出来,但还是挤出了笑。 见高纯有话说不出口,韩月笑道:“别在这站着了,到学校里面去。”高纯跟着韩月走进校园,韩月坐在了长椅上:“来,坐这。”高纯没有坐过去。 “别站着,坐呀。”韩月站起身过来拉高纯,高纯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韩月还是满脸笑容。 高纯欲言又止,他站起了身走开了一些。韩月望着高纯一脸的忧郁,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脸上的笑也消失殆尽,她呆呆的望着高纯。 “韩月,我,我有女朋友了。”高纯望着别处说。 韩月望着高纯,眼中流露出失望与忧伤,眼泪慢慢荡漾在眼眶。 “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并且她还怀了我的孩子。”高纯不忍心伤害韩月,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韩月还是不说话,眼泪已经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今天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其实小孙挺好的……”高纯还没说完就被韩月打断了。 “我说过我喜欢你吗?”韩月歇斯底里的冷笑道,可以听出她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 高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韩月擦了擦眼泪努力笑道:“我没说我喜欢呀,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听得出,韩月在和高纯怄气。 高纯只是低着头。 韩月站起身说:“对不起,我还要上课,我先走了。”说完就快步走了,高纯听到了她的哭泣声。高纯终于抬起了头,他望着远去的韩月,心中一阵酸楚。 韩月没有去上课,而是去了宿舍。冲进宿舍,韩月就扑倒在床上哭出了声。舍友都去上课了,宿舍里空荡荡的,只有韩月的哭声来回回荡。不一会儿,枕巾湿了一大片,韩月的哭声也渐渐停止了。韩月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盯着正上方,她还在啜泣。韩月想了许多,想着想着,眼泪又来了,她捂着嘴又哭了起来。 高纯离开学校在大街上心不在焉的走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曾经暗恋过韩月。回到住处,作为女人的李煜问高纯:“她是不是哭了?”高纯点点头。李煜也很同情韩月:“自己喜欢的男生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哪个女生都会伤心的。”高纯心情沉重,不说话。“给她打个电话吧。”李煜说。高纯望了望李煜,李煜点了点头。高纯拿出手机拨了韩月的号,没人接。高纯摇了摇头,李煜问:“没人接?”高纯点了点头。“唉,女人真苦呀。”李煜感叹道。高纯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要不你再去学校看看吧,安慰安慰她。”李煜说。高纯说:“她现在正伤心呢,她最不想见的就是我,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会好些。”李煜点点头。 晚上,高纯又拨打了韩月的手机,这次有人接。 “喂,你找谁?”不是韩月。 “韩月在吗?” “不在,她出去了,手机落在床上了。”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高纯问。 “不知道,今天下午她都没去上课。” 高纯有些担心。 “你有什么事吗?她来了我可以转告给她。” “没有,谢谢。” 高纯挂了电话,开门跑下了楼。 天已经黑了,韩月能去哪里呢。高纯先赶到山大,在学校附近的饭馆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韩月,高纯心急火燎。他又打了韩月的手机,还是那女孩接的,韩月还没回去。高纯又慌忙顺着街道,有饭馆酒吧就进去寻找一番。高纯累的气喘吁吁,但还是不见韩月的踪影,就剩几家饭馆了,再找不到怎么办。就在高纯不知所措时,她看到了韩月。 韩月喝了好多酒,神志不清。高纯走过去把韩月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韩月还闹着要喝。饭馆老板也走了过来:“你是她朋友吧,她在这都喝了一下午了,你快把她弄走吧。”高纯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这就把她扶走。”老板说:“账还没付呢。”高纯说:“多少钱,我付。”老板说:“来吧,我算算。”说着便走向柜台,高纯跟了过去。 付完钱,高纯来到桌前,他把韩月的胳膊搭在脖子上,然后扶起韩月走出了饭馆。韩月还吆喝着要喝酒,高纯只管扶着韩月走。走着走着,韩月就吐了,高纯轻轻拍打韩月的后背。吐完,韩月清醒了许多,高纯让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说:“我去买瓶水。”说完便跑向不远处的商店,不一会儿便拿着矿泉水跑了过来。 高纯拧开矿泉水蹲下来把瓶口凑到韩月嘴边说:“喝点水漱漱口吧。”韩月张开嘴喝了口水,又吐掉了。“再喝一口。”韩月又喝了一口,再吐掉。高纯又把瓶口凑到韩月嘴边:“再喝一口。”韩月摇摇头,高纯把瓶子盖好。两人沉默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高纯打破了沉默。韩月没说话。 高纯也不想责怪韩月,于是说:“我送你回学校吧。”高纯扶起了韩月。 一路上,韩月没说一句话,高纯也没有。 高纯一直把韩月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然后对韩月说:“我打电话让你宿舍的人下来扶你上去。”说着便拿出了手机。 韩月拦住了高纯:“不用,我自己能上去。” 高纯不放心:“还是让她们下来吧。” “不用。”韩月态度坚决。高纯只好放弃了。 韩月抬眼望着高纯,高纯不敢正视韩月,于是望向别处。 “你能再抱抱我吗?”韩月希望能被高纯再抱一次。 高纯没反应。 “我是不是太无耻了,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提这样的要求?”韩月自嘲道。 高纯望着别处,不说话。 韩月转身欲走,高纯一把把韩月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韩月把头紧紧埋在高纯怀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打湿了高纯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韩月离开高纯的怀抱擦了擦泪装出很自然的样子笑道:“谢谢你今晚把我送回来。” “谢什么,都是同学。”高纯想让韩月开心。 “那我上去了。”韩月笑道。 高纯点点头:“上楼的时候慢点儿。” 韩月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宿舍楼,没有回头。在韩月转身的一刹那,高纯看到了韩月眼中晶莹的泪花。 高纯在楼下站了很久,不过这次韩月没有跑到阳台向楼下看。 第五十一章 乐极生悲 103 白小璐和铁血卫士的关系正在如火如荼的加深,一天晚上,铁血卫士说马上就要到济南了,白小璐又惊又喜。果然,第二天白小璐就接到了铁血卫士的电话,他说自己就在火车站。白小璐放下手中的工作,心情激动的跑回家换了套衣服,接着便开车前往车站。路上,白小璐想象着铁血卫士的真人形象,她心情既紧张又高兴。 到了车站,白小璐跑下车,四处寻找着。白小璐每天晚上都看铁血卫士的照片,现在铁血卫士的形象已经铭记于心,而铁血卫士连照片都没看过白小璐的。白小璐拨通了铁血卫士的手机。 “你在哪儿呢?”白小璐边说边寻找。 “我就在车站。” 白小璐看到了,她握着的手机停在了耳边,手机中还传出:“喂,说话呀,喂。” “我看到你了。”白小璐望着铁血卫士说。 铁血卫士也不住的转着身体寻找白小璐。白小璐走了过去。还剩不到十米的时候,铁血卫士的目光转到白小璐身上又移走了,随之又定格在白小璐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手中的手机还放在耳旁,手机还开着。 还是铁血卫士先回过神来,他挂断电话朝白小璐走了过来,白小璐也放下手机走了过去。 “你就是铁血卫士吧?”白小璐问。 铁血卫士笑着点点头:“是的,你是梦的天使?”白小璐点点头。两人陷入了沉默,都不知说什么了。 “走吧,我总得尽地主之仪吧。”白小璐笑道。 铁血卫士笑着拎着包跟着白小璐走了。 来到宝马前,铁血卫士问:“这是你的车?” 白小璐点点头:“快把包放进去吧。”说着便打开了后备箱。铁血卫士轻轻地提起包就放了进去。 “上车吧。”白小璐笑着打开了副驾驶座那边的门。 铁血卫士走过去坐了进去,白小璐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然而车并没移动。 “你不是说你在部队是开车的吗,要不你来试试。” 铁血卫士笑道:“虽然在部队里我开过各式各样的车,这么名贵的车还真没开过。” “试试吧。”白小璐笑道。 “好。”铁血卫士兴奋地点点头。 两人交换了位置,铁血卫士握着方向盘异常的兴奋,白小璐笑道:“走吧,我给你指路。”车发动,离开了车站。 “感觉就是不一样。”铁血卫士笑道。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车吗?” “那可不一样,就宝马这名称就让人有特别的感觉。” “坐了一路车,你一定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个人,你一定会惊讶的。”白小璐笑道。 “什么人呀,还让我惊讶?”铁血卫士明知故问。 “你见了就知道了。”白小璐不肯说。 白小璐带着铁血卫士去了很有名的四星级饭店,铁血卫士也是头一次进这样的场所。白小璐让铁血卫士随便点,不用客气,铁血卫士看着眼花缭乱的菜单不知点什么。白小璐对服务员说:“按你们这的最高标准上菜。”服务小姐笑容可掬的离开了。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盘盘碟碟摆满了大圆桌,花样很多,做工精细,盘中的事物都很有型,不像在吃饭儿像是欣赏艺术品。铁血卫士盯着一桌艺术品都不敢动筷子了。白小璐笑道:“快吃吧。”说着还给铁血卫士夹了一些菜。铁血卫士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铁血卫士就填饱了肚子,一桌子的菜剩了一半多。 “走吧。”白小璐站起身来。 “这菜就这么浪费了?”铁血卫士指着剩下的菜说。 “那你打包走呀。”白小璐开玩笑。 铁血卫士还真想打包走,他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白小璐赶忙制止铁血卫士:“别闹了,走了。”说着就把铁血卫士拉走了。 出了饭店白小璐才不好意思的把手放开:“你还真打包呀?”铁血卫士道:“那还有假。”白小璐笑了笑说:“快上车吧,我带你见个人去。” 上了车,铁血卫士笑道:“你让我见什么人呀?”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铁血卫士洋洋得意。 “那你猜呀。”白小璐也很自信。 “好,我可真猜了。”铁血卫士像个侦探似的推测起来,“我济南没什么亲戚朋友,只有我弟弟在济南的一家公司工作,而你又是某个公司的经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他。” 白小璐一脸的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铁血卫士笑道:“推理。” “是不是高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铁血卫士呵呵笑道:“那还用说,否则的话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算子。” 白小璐笑道:“就高纯封不住嘴。” 铁血卫士笑道:“我可是他哥,他怎么会瞒着我,对了,我还没告诉他我已经到济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说着,铁血卫士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高纯的手机。 “哥,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高纯问。 “我回来了,现在就在济南。” “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经理把我接来了,等会儿你就能见到我。” “经理?”高纯还纳闷。 “好了,挂了,待会儿见。” 高纯纳闷了,经理怎么会和我哥在一块,难道李煜介绍的女朋友是白经理。 “怎么了,发什么呆?”李煜碰了下高纯。 “我哥说他就在济南,待会就来,他还说和我经理在一块。”高纯还是疑惑不清。 李煜笑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哥怎么说和经理在一块?” “我给你哥介绍的女朋友就是我表姐,你还不知道呀?” 高纯摇摇头:“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哥告诉你了呢。” “太不可思议了。”高纯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这样是亲上加亲。” 过了不一会儿,门铃就响了,李煜忙跑过去开门。 “姐,你们来了。” “哥。”高纯兴奋地走了过来。 两兄弟拥抱了一下。 “等会儿在抒情,先坐下。”白小璐笑道。 大家坐了下来,自然高纯和李煜坐一块,白小璐和高纯的哥哥坐一起。 “哥,你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呀。”高纯笑道。 李煜插嘴了:“有表姐在还用得着你。” 白小璐不好意思的笑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两天就回去,到时你也和我一块回家吧。” 高纯没说话。 李煜看透了高纯的心思:“放心吧,表姐一定会准你假的。” …… 104 有好些日子没见珍珍了,高纯还在惦念着。高纯的哥哥回家那天高纯没有回去,他先让哥哥回去,自己过两天再回去。 高纯再次来到学校时,珍珍在上课。高纯在教室外面看到了珍珍,珍珍瘦了,面色憔悴了许多,脸上布满了忧伤。高纯在教室外等着,一直等到珍珍下课。 高纯见珍珍走了出来,他忙跑上前去。 “珍珍。”高纯拍了一下珍珍的后背。 珍珍并没被吓到,而是缓缓的回过头:“是你呀。”珍珍勉强笑了笑。 “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高纯看穿出了珍珍的伤感。 “没事。”珍珍笑着低下头,她不想告诉高纯。 “一定有事。”高纯斩钉截铁。 珍珍笑道:“我们去楼下吧。”说着便下了楼。高纯不解的跟了上去。 大多数同学都在上课,校园里几乎没什么人。来到校园的一棵大树下,珍珍背对着高纯。 “我上次来找你,你同学说你回家了。”高纯说,“家里没什么事吧,你父亲还好吧?”高纯问的提心吊胆。 珍珍默不作声,低着头。 “怎么了?”高纯问完走了过去。 珍珍哭了,很痛苦。 高纯意识到了不祥,他扶着珍珍的双肩安慰道:“别哭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 珍珍扑进了高纯怀里,哭声更大了,听着就让人心碎,高纯感觉得到珍珍的身体在颤抖,搂着自己的双臂更有力了。高纯现在能做的就是让珍珍可以有个倚靠的臂膀将心中的悲伤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些。两人就这样站着,直到珍珍哭不出眼泪。 高纯扶着珍珍坐了下来,珍珍还在抽泣。高纯揽着珍珍的肩轻轻拍打着,高纯不想再触及珍珍的伤痛。 “我爸,他,他去世了。”珍珍泣不成声,伏在高纯肩上哭了起来。 忽然,高纯感到肩膀一阵剧痛,是珍珍咬住了高纯的肩膀。高纯理解珍珍此时的心情,因为他也曾经历过。高纯任凭珍珍咬着自己的肩膀,自己的这点儿痛如果能减轻珍珍内心的痛苦,高纯也认了。 珍珍心情平定下来时已经黄昏了,高纯想带珍珍去吃饭,珍珍说不想吃想回宿舍休息一下,高纯就把她送回了宿舍。分别前,高纯硬塞给珍珍几百块钱。 珍珍正处在困难期,尤其是心理上的伤痛,所以高纯每隔几天就去学校看一次珍珍,从而帮珍珍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 高纯以为这样会很平静的下去,可好景不长。一天,李煜刚到公司,白小璐就递给她一封莫名其妙的快递。李煜打开快递,顿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也僵住了。 第五十二章 剧变 105 “怎么了?”白小璐问,说着就凑过来看。 白小璐也惊呆了,她从李煜手中拿过快递中的照片快速的翻看着,一张张的照片上记录了高纯和女生的亲密行为。 李煜掉下了眼泪,她更愿意这一切只是梦,梦醒了什么就没了,可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白小璐仔细看着照片:“这一定是有人想诬陷高纯,你看这两个女生不是一个人。” 李煜哭着说:“没有人诬陷他,我认的那个女生,她是高纯的同学。” 白小璐哑口无言。 “你别哭,可能这是有人电脑设计的,高纯怎么会做这种事。”白小璐还是安慰李煜。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李煜哭着说。 “等下了班,我和你一块去问问高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白小璐说。 下了班,白小璐把高纯叫到了办公室。高纯进去时,李煜头也没抬一抬。 “李煜,你也在呀。”高纯笑道。 李煜不搭理高纯,白小璐开口了:“高纯,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高纯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小煜的事啦。”白小璐很严肃。 高纯没有立刻回答。 “是不是?”白小璐追问。 高纯不否认也不承认,还是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白小璐把照片放到桌子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高纯拿起照片一看,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他没想到自己和珍珍在一起时竟然被偷拍了照。 “你解释一下,照片是怎么回事?”白小璐质问。 高纯快速的翻看着照片,呆滞了。 “这么说都是真的了?”白小璐问。 高纯低着头不说话,李煜却哭出了声。李煜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像气泡破裂了。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对得起小煜吗。”白小璐气得只喘粗气,“你好好反省一下,小煜先住我那,等你想好了再来找小煜。”白小璐拉起李煜夺门而出。高纯气急败坏的把照片摔在了桌子上。 高纯独自一人住在大大的房子里,没有了往日的快乐,缺少了李煜,高纯还真不太适应。然而,高纯始终没有去找李煜,他不知该怎样对李煜说,难道就把自己和珍珍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她吗。一向不吸烟的高纯忍着咳嗽开始抽烟,屋里长总是雾蒙蒙的,弥漫着呛人的烟味。高纯忘了刮胡子,不记得吃过饭,想不起理发,几天下来,高纯就变得蓬头垢面,像是流浪回来。白小璐也把事情告诉了高纯的哥哥,高纯的哥哥也很吃惊,一向老实的弟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高纯的哥哥也给高纯打了好几次电话,他让高纯去给李煜认个错,请求李煜原谅自己,说不准就没事了。高纯嘴上答应了,可他迟迟没有动身。 其实,李煜也天天盼着高纯能过来认个错,自己也不斤斤计较,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可盼来盘去,高纯始终都没来,李煜伤心欲绝。 为了弄清那女孩是谁,李煜决定跟踪高纯。 106 尽管高纯所处的困境与珍珍有关,但他没有告诉珍珍,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每隔几天就去一次学校。 一次周六,高纯一大早就离开了住处,李煜紧跟其后。高纯搭乘出租进了学校,李煜举目望了一眼学校大门,之后便跟了进去。只见高纯进了一所教学楼,不一会儿便一个人出来了。出了教学楼,高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躲在不远处的李煜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走向高纯,还笑着招手。高纯也笑着朝女孩招手,走了过去。李煜仔细一看,这女孩正是照片上与高纯亲昵的女孩。李煜一阵心酸,但她还是静下心来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高纯和女孩肩并肩走了过来,李煜赶快转过身去。他们就从李煜旁边走过,高纯竟然没发觉李煜。女孩和高纯在校园长椅上坐了下来,两人有说有笑。李煜忍耐不住了,愤然走了过去。 “高纯,你还有什么话说,当初我看错你了。”说完,李煜捂着嘴愤然跑开。 李煜的突然出现使高纯目瞪口呆,一旁的珍珍也不知怎么回事,惊讶的望着离去的李煜。高纯没有追上去,只是木然的呆坐着。 “那是谁呀,你女朋友?”珍珍问。 高纯点了下头。 “你还坐着干嘛,还不赶快去追。”珍珍推高纯,替高纯干着急。 高纯摇摇头:“不用了。” “怎么不用了,你快去呀。”珍珍还是一个劲的劝高纯。 高纯长出一口气:“早晚会有这一天的。”高纯一脸的无奈。 珍珍停止了动作。 “她早知道了。”高纯冷笑。 “是不是因为我?”珍珍有一种负罪感。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高纯不想让珍珍自责。 “一定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珍珍还是很内疚。 “没事,不管你的事。”高纯故作轻松。 李煜跑了好长时间,她以为高纯会追上来,当她停下来回头望着空空的背后时,她失望了。李煜伤心地哭了,李煜除了哭不知还能怎样。 李煜失魂落魄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每人注意李煜,只有李煜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戴墨镜的男子盯着李煜看。李煜走,男子就走,李煜停,男子也停,李煜拐弯,男子也拐弯。李煜进了酒吧,男子也走了进去。李煜要了好多酒,像喝水似的一杯一杯的灌进肚里。男子坐在旁边也要了瓶酒,他端着酒杯时不时喝一小口,眼睛始终都盯着李煜。 李煜喝得差不多了,神志有些不清了,这时,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这不是李煜吗,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喝酒呢,高纯呢?”男子笑道。 李煜看了男子一眼含糊不清的说:“你是谁呀?用的着你管吗。” “不认识我了,我是高纯的同学呀,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呢。”男子笑道。 “哦,是你呀。”李煜接着喝酒。 “高纯呢?”男子故意问。 “别提他。”李煜很生气。 “怎么了?你们……” “我说了,别提他。”李煜厉声打断男子。 “好好好,不提,那我陪你喝几杯酒吧。”男子举起了酒杯。 “谁用你陪,不用。”李煜醉的一塌糊涂,说完又是一杯。 “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呢。”李煜端起酒杯又是一大杯。 男子阴险的笑着说:“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就去扶李煜。 李煜推开男子摇摇晃晃的说:“不用。” 男子又凑上去用力搂住了李煜,李煜醉的已经无力挣扎,男子把李煜扶出了酒吧。男子伸手拦住一辆出租,他把李煜放进去,自己也钻了进去坐到了李煜旁边。李煜靠在男子肩上就不省人事了。出租车开走了。 出租车停在了宾馆门前,男子把李煜扶下车。李煜又醒了,嘴里不知在说什么,听不清。男子扶着醉醺醺的李煜走进了宾馆。 男子把李煜放在床上,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李煜,阴险的笑又出现了。男子俯下身微闭着眼深呼吸,然后开始脱李煜的衣服…… 李煜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揉着眼坐了起来。这时,她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自己的衣服散落在一旁。李煜慌了,用被子护着自己的裸体,快速回想着昨晚的事。 “醒了。”男子走了进来,一脸的坏笑。 “怎么是你,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谁给我脱的衣服?”李煜一脸的恐慌。 男子笑了笑:“你不记得了,昨晚我把你从酒吧接过来的,你喝醉了,还吐了一身,我就帮你把衣服脱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孤男寡女的还能做什么。”男子脸皮就是厚。 “卑鄙,无耻,下流。”李煜骂道。 男子一点儿都不生气,依然带笑:“这可不像你,昨晚你是那么的温柔,还让我好好爱你。” “你这样做高纯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告诉他呀。”男子有恃无恐。 “你……”李煜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男子笑着走出了房间。李煜确定男子走后,才开始慌乱穿衣服。刚穿完,男子又走了进来,李煜警惕性地抱住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包别忘了带走。”男子把包在床上,就出去了。 李煜小心的望着门,生怕男子再进来。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李煜才敢过去拿起了包。李煜拿了包便推门走了出去,男子在看电视,李煜快速开门离开了。 李煜一脸迷茫的走在大街上,她不知怎么面对高纯,她怪自己昨晚喝那么多酒,酒后乱性自己明知道还不顾一切的喝。后悔已晚矣,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事,还是告诉高纯,还是隐瞒不说,告诉高纯高纯会原谅自己吗,不告诉自己心里常有阴影。李煜哭了,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 不知不觉,李煜走到了一所医院跟前,李煜抬头望着。 过了好久,李煜擦了擦眼泪像是在给自己勇气,然后便走进了医院。 李煜从医院出来时,还是一脸的忧郁,但比进去时好多了。李煜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减少自己的负罪感,她太幼稚了。 李煜回到白小璐家时,白小璐问她昨晚去哪儿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李煜不说话,白小璐感觉不对劲,一定要问个究竟。李煜被问哭了,哭后,李煜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白小璐。 “这事千万别让高纯知道了,一定要保密。”白小璐说,“没想到陈成是这么个畜生,亏高纯待他还跟亲兄弟一样。” 李煜哭个不停,仿佛泪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白小璐安慰道:“别哭了,没事,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第五十三章 身陷囹圄 107 黑屋中,一男子戴着墨镜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站着个高大壮实的大汉。 “你帮我办成这件事,这些东西就白送给你。”墨镜男子拍了拍桌上的皮包。 “说话算数?”壮汉很兴奋。 墨镜男笑了:“这么多次了,我哪次骗过你。” “成交。”壮汉爽快答应了。 “给,这是钥匙。”墨镜男把钥匙扔了过去,壮汉一把接住了。 “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要漏什么马脚。”墨镜男嘱咐到。 “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壮汉显得很轻松。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壮汉走过来伸手想提桌上的皮包,墨镜男按住了他的手,壮汉抬头望着墨镜男,一脸的不高兴:“什么意思?” 墨镜男阴险的笑道:“别慌,等事成之后自然会给你。” 壮汉把手抽走生气了:“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 墨镜男还是一脸的笑:“不是不相信你,身在江湖不得不防啊。” “我不干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大汉翻脸了。 “哎,生什么气嘛,有话好好说。”墨镜男笑道。 壮汉转过身一脸的不屑。 “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一半,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给你,怎么样?你要是不愿意,我只好去找别人了。”墨镜男笑道。 还是壮汉把持不住了,他说:“好吧,一言为定。”说着便走过来打开了包。 “咚咚咚”。 “有人吗。”有人敲门。高纯纳闷谁这么早就来叫门呀,莫非是李煜。高纯一脸欢喜,嘴上的牙膏沫还没擦干净,他就跑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着好几个人,后面还站着两个穿制服的公安,穿便服的警察问:“请问你是高纯吗?” “是。”高纯忙点头,不知怎么回事。 便衣拿出一张纸说:“有人举报这房里藏有毒品,这是搜查令,请你配合。”说着众人就走了进来,四下散开开始搜查。 高纯想,谁这么无聊,竟举报我藏毒品,搜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你们搜不到怎么办。老便衣站在高纯旁边一言不发。 “队长,这是从床下发现的。”一民警像发现了新大陆跑了过来,手中拿着黑色方便袋,袋中不知是什么。 高纯琢磨床下不是什么都没有吗,怎么多了一黑方便袋东西。 老便衣打开看了看,然后用眼神询问了下民警,民警点了点头。 “高先生,请你和我们回局里一趟,带走。”便衣一声令下,两个民警就过来把高纯给拷了。 “我又没犯法,你们为什么抓我。”高纯大喊冤枉。 “对不起,高先生,这些毒品是从你床下发现的,你必须和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如果真不是你藏得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带走。” 高纯被带上了警车。 审讯室里,高纯双手被拷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两个民警。 “姓名。”一个民警厉声问。 “高纯。” “性别。” “男。” “年龄。” “25。” “职业。” …… 民警问一句,高纯答一句,另一个民警在记笔录。 “床下的毒品你作何解释?” “我也不知道。” “你最好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可是掉脑袋的。” “我真的不知道。”高纯一脸的冤枉,“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怎么会放在床下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呢?” “你现在是羁押,无论你交不交代,我们完全可以让上级批准拘留你。”民警不耐烦了。 审讯下来,民警还是一无所获。 白小璐和李煜得知高纯被捕的消息是在高纯被带进公安局的第二天,是高纯要求民警打的电话。当是李煜就和白小璐赶到了公安局,经过一番周折才见到了高纯。李煜哭的说不出话来,高纯表现的很淡定,笑着安慰李煜:“没事,我又没做坏事,相信他们会查清楚的。”白小璐问高纯:“到底怎么回事?”高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会是谁呢?”白小璐若有所思。 离开时,李煜死活不肯走,在民警和白小璐的努力下,李煜还是被拉走了。李煜他们刚离开,高纯的眼睛就湿润了。 白小璐通知了高纯的哥哥,高纯的哥哥没有告诉母亲,一个人赶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铁血卫士很着急。 “警察在高纯的床下搜到了毒品……” “不可能,打死我也不信高纯会做违法犯罪的事。”铁血卫士打断了白小璐。 “你先别激动,现在事情还在调查呢。”白小璐让铁血卫士冷静。 “我要去见见高纯,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等下午再去吧,我和你一块去。” “我也去。”一旁哭泣的李煜说。 “嗯。”白小璐点了点头。 “哥,你怎么来了?”高纯很惊讶。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 “母亲知道吗?” “不知道。”铁血卫士摇摇头,“我没敢告诉她,要不她一定会担心的。” 高纯放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哥哥很严肃。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床底下什么都没有,可那天平白无辜的冒出毒品来。”高纯一脸的费解。 “谁去过那吗?” “没人去过呀。”高纯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怪了。”铁血卫士也很困惑。 “你和谁有过过节?”铁血卫士想得到些线索。 高纯想了想:“没人。” …… 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案子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没任何进展。珍珍见高纯隔了这么多天还没来,于是就想知道原因是是什么,她去了高纯工作的公司,打听到了真相。同时,珍珍还见到了面色憔悴的李煜,不过,李煜没有发现珍珍。 珍珍去看高纯了,高纯还是满不在乎的安慰珍珍,让她不用担心,好好学习。珍珍哭了,因为在高纯无助的时候她却不能为高纯做什么。 珍珍回到学校,躺在床上想了好长时间,忽然,她起身坐到桌前拿出纸和笔开始写。 就在这一天,李煜接到了一个电话,李煜跑到没人的地方接的。 第五十四章 悲剧 108 “你想干什么?”李煜低声问,声音有些颤。 “呵呵,不想干什么,就是想问候一下。”男子轻笑,但笑声听起来满是歹意。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李煜刚想挂电话,只听对方笑道:“那么着急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煜几乎快气疯了。 “好多天没见你了,想见见你。” “我没空。”李煜愤恨地说。 对方置若罔闻,道:“老地方,晚上八点。” “我不会去的。”李煜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呵呵,我想你会来的,不见不散。”不等李煜再说话,对方挂断了电话。 李煜呆呆地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上,李煜偷偷跑下楼来,慌忙拦住一辆出租就钻了进去。 来到宾馆前,李煜心里像鼓一样“咚咚”的急速敲着,她抚着胸口深喘息,然后走了进去。 来到门前,李煜并没立刻敲门,她还是再次平定了下心情。 门开了,陈成嬉皮笑脸地伸手让李煜进去,李煜很谨慎地走进去。 进去后,一直站着,她不敢坐。 “坐呀。”陈成笑道。 李煜看着陈成,警惕性地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会来的。” 李煜不说话,满脸愤怒。 “高纯还好吧?”陈成笑问。 李煜还是不说话,脸上怒气更浓。 陈成走近。 李煜心神不宁地警戒着陈成,不知他又想干什么。 陈成把手伸了过来,刚触到李煜,李煜浑身一颤,条件反射性地躲开了。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这次陈成一把搂住了李煜,李煜拼死挣扎还是摆脱不了。 陈成缓缓道:“别不好意思嘛。”说完一把抱起李煜走向卧室,李煜叫着撕打,可都无济于事。 进了卧室,陈成一脚把门踹上。 李煜被摔到床上,怎肯束手就擒,还是拼死挣扎,但无济于事。 李煜的衣服被撕破% 李煜泪如泉涌,可她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让这烂人欺侮。 …… 白小璐问李煜昨晚去哪儿了,李煜撒了谎。尽管白小璐有些怀疑,但她没再追问,毕竟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高纯从牢里弄出来。铁血卫士为高纯的事也是伤透脑筋,他联系了一些战友,看看能不能利用关系先把高纯放出来,但都没什么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成得寸进尺,仗着握着李煜的不可告人的把柄,三天两头地给李煜打电话约她出来。 李煜恨不得去死,她不能承受就这样被凌辱,她几乎快疯了。有好几次,白小璐去看高纯时,李煜都找借口不想去,她感觉自己无颜再见高纯,她打算等高纯无事后就离婚。 女人之间的战争都是因为男人,男人之间的较量都是为了女人。 有了李煜,陈成慢慢地对身边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陈成身边有个相好的,她就是陈成上次来济南撞见的那个。她那次跟着陈成走了,在广州一直都扮演着陈成老婆的角色。在广州,她和陈成过得很滋润,陈成对她也算是好,可她不知道陈成的心里真正装的是另一个女人——李煜。 再次来到济南后,她感觉陈成和以前不一样了,对她也是满不在乎,很是冷淡,似乎真把她当那种站街女看了。尤其是陈成对李煜得手后,陈成对她的态度甚是冷淡,动不动就是痛骂,有时还拳脚相加。 肉体的痛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心里的伤,她不明白陈成怎么会变得这样快。为了查明真相,她雇人监视陈成,最得知真相。 一次,陈成又去了宾馆,那女人跟踪着。陈成进房间不久,她看见了李煜走进了宾馆,她等待时机。 忽然,女人把门推开。 陈成转头一看,怒气油然而生,不禁拍案而起:“你想干什么?” 女人也是怒发冲冠:“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我看你这对狗男女都干什么好事。” 女人气急败坏。 陈成指着门命令道:“你给我住口,赶快给我离开。” 女人则抱着胳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陈成走过来再次命令道:“赶快给我滚。” 女人不理陈成,将矛头指向李煜,指着李煜破口大骂:“你这狐狸精怎么就这么贱,仗着一张破脸勾搭别人的男人,看我撕烂你的脸。”说着,就磨刀霍霍冲向李煜。 李煜忙站起身躲闪。 陈成不耐烦了,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先是给了女人一耳光,然后用力一甩。 李煜乘机夺门而出。 …… 夜里,陈成回到住处时,女人还没来,他也没多想,认为气消了也就回来了,可是他错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成的门就没敲得咚咚响,惊天动地。睡得正香的陈成怒气冲冲的下了床,他想好好教训这不识相的敲门人。 陈成刚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群人蜂拥而入,将陈成团团包围。其中三四个人把陈成按倒在地,手铐拷在了陈成粗壮的手腕上。 “你们干什么,我告你们去。”陈成不能动弹。 “你被捕了。”是那个老便衣。 第五十五章 (结尾)真相大白 109 陈成被捕了,高纯被放了出来。然而,高纯并不高兴,他万万没想到陷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这么要好的朋友。 老便衣不好意思的说:“委屈你了,我代表局里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说着还鞠了个躬。高纯他们忙拦住老便衣:“这又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也是为人民服务嘛。”老便衣出了口气笑道:“别管怎么说,总算把凶手抓获归案了。”高纯心情低落,说:“我想见见陈成。”大家一时都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老便衣说:“好吧。” 高纯和陈成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高纯坐在陈成对面沉默了好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高纯问,听着想要哭了。 陈成冷笑道:“不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没想到你……”高纯痛心疾首。 陈成望着别处没有说话。 “真的,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令我太失望了。” “别说了,再说也晚了。”陈成满不在乎,“告诉你吧,我从没真正相信过人,我认为没有人会真心对你好,没有人可以依靠,我穷的叮当响时,没有任何人拉过我一把,他妈的都在为自己着想,别人都瞧不起我,我就想报复,报复,你知道吗?” 高纯低着头没有说话。 陈成站起身:“你走吧,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陈成被狱警带走了,高纯呆呆的坐着,眼睛模糊了。 审讯进行的非常顺利,陈成对他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原来,陈成在广州就是靠贩卖毒品赚钱。陈成五一那次来济南见李煜的第一眼,他就暗暗酝酿计划,进发廊找小姐,这都是陈成的阴谋。离开济南后,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李煜,他不甘心这么漂亮的女人让高纯占为己有,从那时起他在心里就开始了计划。后来,陈成和女人再次来到济南后,陈成联系了阿泰,让阿泰帮忙倒卖毒品,阿泰可以从中获取一份。再后来,陈成又按计划雇人暗中跟踪高纯,拍下高纯和珍珍的一些照片,额外的凑巧也把高纯和韩月在一起时拍了下来,接着陈成先是**了李煜,然后从李煜包里拿出钥匙另外配了一副,他把钥匙给阿泰,吩咐阿泰偷偷的把毒品放到高纯床下,接着就打了110,高纯也就被捕了。这一切,尽管陈成刻意的瞒着那个女人,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毕竟女人和阿泰关系不错,阿泰都告诉了女人。女人在无法承受陈成的折磨后,依然决定去公安局告发。这才使得真相大白。 珍珍得知高纯安然无恙后特别高兴,但随之又变得伤感起来。她取出写好的两封信走出了宿舍。 110 李煜收到了珍珍的信,信是这样写的: 姐姐: 我先给你说声对不起,我破坏了你和高纯的感情,请你原谅我。高纯是个好人,他帮助了我许多,我不知如何报答他。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知道,他最爱的人是你,他常在我面前夸你,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么个人深爱着你。 请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我将离开这个城市。我就不当面告别了,你对高纯说一声。过段时间我会来看你们的。 祝你们幸福。 珍珍 李煜看完信就冲出了家门。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铁血卫士的假期也到头了,返回了部队。李煜想和高纯好好谈谈,把一切都告诉他。 “高纯,我们离婚吧。”李煜第一句就这样说。 “为什么?就因为我和那女孩。” 李煜使劲摇着头,眼泪随之也落了下来:“不是,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对,我一定该。”高纯晃着李煜的两肩,试图挽回局面。 李煜哭着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高纯见李煜痛哭,自己眼里也流出了泪水。 李煜把脸别向一边哭着说:“我没脸做你的妻子。” “发生了什么事?” 李煜哭的更痛了,捂着嘴说不出口。 高纯干着急:“你告诉我,怎么了?” “我被人糟蹋了,我还打掉了孩子。” 高纯呆住了,李煜痛哭不止。 “你告诉我是那个畜生干的。”高纯问。 “是陈成。” 高纯又呆住了,这真是雪上加霜。李煜站起身哭着走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高纯揉了揉双眼站起身走向卧室。 “你干什么?”高纯问。 “我收拾一下去我表姐那住,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李煜带着哭腔说。 高纯过去一把抢过李煜手中的包扔到床上,双手按着李煜的肩说:“我不同意我们离婚,我们重新开始。”李煜哭着说:“可我……”没等李煜说下来,高纯一把把李煜拉入怀中。 李煜没有说下去,哭着紧紧的抱着高纯。高纯搂着李煜安慰道:“别哭了,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李煜,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李煜哭着说:“可是我打了孩子。”高纯抚着李煜的头说:“孩子没了,我们再要,我不能失去你。”李煜没有再说什么,倒在高纯怀里哭的昏天暗地。 高纯还没忘记珍珍,过了几天,高纯对李煜说:“我想去学校看看珍珍,你和我一块去吧。”李煜没有说话,站起身打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走到高纯面前递到高纯面前:“她给你的。”高纯接过信打开了。 “她走了,我去过学校,她同学说她退学了。”李煜说。 高纯攥着信,心里有种苦苦的滋味。高纯突然站起身冲了出去。李煜没有跟上去,她知道高纯去了学校。 高纯到了学校,慌忙冲向珍珍的教室,珍珍的确不在,高纯拽住一个同学问:“珍珍呢?”那同学吓得都结巴了:“她,她退学好多天了。”高纯如秦天霹雳,拽着那同学的手也松开了,那男生赶忙跑开了。 高纯失魂落魄的走在校园里,他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自己和珍珍来过这里,坐过这张椅子。这时,李煜走了过来。高纯抬头看了看。李煜坐在了高纯旁边说:“别担心,珍珍会没事的。”高纯没有说话,只是揽住李煜的肩,李煜顺势靠在了高纯的肩上。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坐着。 全文完;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1) 那天中午,小席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吃饭。 小席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大学四年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小席,齐州人,老家在下面县城乡村里。毕业后,他在齐州城里的平安公司做保险类工作。毕业一年后,他就在齐州城里买了房结了婚。 他结婚那年,我还未来齐州,而是在老家县城的一酒店工作。他结婚那天,我特地请了一天假,风尘仆仆赶去捧场祝福。 然后,小席有了孩子,也买了车,再然后又添了二胎。 我呢,毕业后在老家县城浑浑噩噩地待了一年多,发现没啥发展头后,便只身来了省城齐州。 虽说都在齐州城,但人家是有老婆孩子人了,而我依然光棍一个。我知道,我们不一样了。所以他不联系我,我平时几乎也没联系他。 这次,他突然破天荒地打来电话,不用想我就知道指定有事。 滑开接听键,左手把手机置于耳旁,右手用筷子挑拣着餐盘里的菜不时地往嘴里送。 “马哥,在干吗呢?”小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 我大大咧咧地回答说:“吃饭呢。” 他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之后便显得有些话要说,但难以启齿。 我嘴里嚼着菜,吐字不清地问:“咋了?啥事?” 小席有些吞吞吐吐地低声说:“你手头有钱没?我从咱们学校招了些实习生,我得安排住宿,需要点钱。”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借钱。 公司招人,他负责哪门子住宿啊? 虽有疑问,但我没询问,因为问不问关系不大。于是,我直接问:“多少?” 小席支支吾吾道:“一个数。” “一个数”是多少? 一百?不可能! 一千的话,跟同事就能借得到,完全没必要找我。 十万?我哪有那么多? 所以,我知道他说的是一万,只是没好意思明说。 借钱这种事,是挺难开口的。 大学毕业将近四年,这年头谁手头没个万八千块钱,只是肯借不肯借的问题。肯借,那就有;不肯借,随便一个借口就搪塞过去,哪怕说辞很牵强,你又能奈何? 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得用钱,所以便问:“多长时间?”意思就是什么时候能还我。 “半个月吧。” 期限我能接受,所以就让他把银行卡号发过来。 挂了电话,他就把卡号用短信发给了我。 紧接着,没等把饭吃完,我就把钱转了过去。 吃完饭,我打电话告诉他钱转过去了,问他收到没有。 小席说收到了,然后非常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这年头,借钱难!这是众所周知的。 半个月后,小席没有按约定还钱,我也没问他要。 大概过了一个月后,依然没有动静。 我一向坚持诚实守信,所以就发短信问他,钱周转完了没有? 他回复说给我算利息。 看完短信,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手机丢到一旁继续工作。 之后又过了半年多,我哥转业回来了,因为安家费要等差不多一年后才发放,所以我哥问我能不能先借给他几万,并强调得等安家费发下来才能还我。 亲兄弟,没说的,一句话的事,哪怕倾囊相助,在所不辞。 我凑吧了凑吧,弄了几万给他。 我哥问我,能不能再多弄两万,省得再跟咱姐借了。 手头留下自己用的后,凑一万都够呛,于是我发短信找上了小席。 小席回短信说他舅得了重病,他不久前帮着弄了两三万,以至手头也没有钱了,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我。 我只好说,好吧,我再想法弄吧。 两万没有,那就只好凑一万了。 于是,我给老于(大学班长,也是舍友)打电话借了两千。 把事情跟老于讲了一下,老于忍不住道:“小席净干这不靠谱的事。” 说什么都没用。我跟老于明说:“这钱我得等半月后发了工资才能还你。” 老于很痛快,笑说:“没事,半年都没事。” 把钱给我哥后,我说,你再跟咱姐借点吧。 我向来千金一诺,后来发了工资就及时把钱给老于转了过去。正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之后又过了两三个月,这期间小席迟迟都没把钱还给我,因为工作忙,所以也没跟他要,直到我准备在老家县城买套二手房,需要全款。 钱不够,得借。 但,能少借就少借。 所以,我又想到了小席,发短信说明情况,让他提前把钱转给我。 小席回短信答应得特好。 临近日期时,见他还没把钱打过来,我就又给他发了条短信。 他没回复。 过了两天,他还是没动静,我就把打电话打了过去。 结果,提示关机。 之后陆续又打了两次,还是关机。 只好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不能因为缺那一万块钱就放弃买房啊,只有再借。 欠别人的债,心里总不踏实,就想尽早还上,所以我再次打电话给小席。 还是关机! 电话打不通,短信不回复,微信、qq留言都不回复,这是要闹哪出? 一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当初说的借半个月,这都过去一年了,而身为部门负责人的小席的月工资至少一万多,每个月留个零头,很轻松就能还上我借给他的这一万块。 除非不想还! 不过,我觉得小席不会赖账,毕竟我们的关系摆着呢——大学四年的同学兼舍友。拿一万块钱去自毁同学情谊,我感觉不至于,太不值得! 另外,一直以来,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小席欠账不还。 为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然,为了一万块钱,这么做犯不着) 第一,我知道他在齐州城的详细住址。第二,我知道他乡下的老家在哪儿。 他要真敢撕破脸坑我的话,我会首先找上他齐州城的家门。如果无济于事的话,我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去村里找他父母。 他不要脸,他爸妈也会觉得丢人。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让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二老的脸往哪搁? 当然,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出招。 人前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联系不上怎么办?我只好把借钱一事打电话告诉了在京都的老于,问他最近跟小席有联系没有。 老于说没有,然后问我,小席还没把钱还给你? 我说没有,联系不上他。 老于建议我用微信联系小席。 我说微信、qq都给他发消息了,都没反应。 老于觉得有些奇怪,说,我见小席在朋友圈里天天发动态,怎么不回你啊。 听后,我大吃一惊:我去,居然把我给屏蔽了,不让我看他的动态。 真够可以的,至于吗?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2) 同时,我不由得怀疑,小席是不是把我的手机号也拉黑了,要不然怎么老是提示关机呢?! 这事小席办得太不地道了,对于这类情况,就算借钱他也应该把钱还上;就算真还不了,最起码给个说法啊,搞失联这一出算哪门子事?! 借钱一事,我只跟老于一个人说的,因为如果声张出去让班里一些同学知道的话,小席定会身败名裂,在同学圈里彻底抬不起头来。 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所以,考虑再三,我决定亲自登门去找小席。 那天周日加完班,我坐公交辗转到了小席居住的小区,按楼号、单元进了楼道。 正往楼上走着,听到上面传来说话声,应该是一对父女正下楼。 说话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像小席的声音,但我不确定。 拐过弯,刚想接着上楼梯,抬头一看果真是小席,他手牵着一小女孩,应该是他女儿。 我叫了小席一声。 小席看到是我,那表情很复杂,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突然找上门来——来的路上转公交时,我打小席的手机还是提示关机,然后用微信的语音聊天功能call了他一次,跟以前一样,响了好一会都无人接听。 也许他自以为我摸不着他家门,毕竟我只来过一次,还是在晚上。的确,这种情况下我确实记不住他具体住哪。但是他绝对想不到,我手机里会始终都保存着他曾经发给我的那条带有他家具体楼号、单元、门牌号的短信。同样,至于我知道他乡下老家的地址,也是因为他当初结婚时发给我的短信。 实话实话,如果没有这两条短信,我只能干着急,还真拿他没办法。 当然,倘若没有这两条短信,也许当初我就不会借钱给他了。 小席感冒了,要去楼下的诊所打针,所以我就跟着下了楼。 我是个很直接的人,不喜欢弯弯绕绕,所以开门见山地就把事给说了。 小席问我很急用钱吗。 闻言,我心里顿生不爽,这话太不中听了,敢情我不急用,你就一直不还了? 我没有发脾气,而是说,我欠别人的钱,我得想着还上。 没想到小席说,等等吧,我在高新区买了套房子,等过段时间吧。 高新区的房子可不是一般的贵啊,自从2016年下半年万达宣布投资建设文娱城后,那一块的房价飙升,不到半年的时间就翻了一番。 随即,我脑海中冒出一个猜测:当时小席借钱是不是就是买房用的? 想到这,我心里那个恼火啊,房、车、老婆,我一样都还没有,三千多的工资抛去衣食住行这几项生活必需,一个月下来也就能攒下两千块,结果省吃俭用攒的老婆本却被别人拿去滋润生活。 这叫什么事! 我气不打一处来,强压心中怒火,说不出话来。 我都找上门来了,他还这般不知耻。 从诊所出来,我打算离开。 小席生拉硬拽要让我留下来吃饭,我执意要走。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有些长吁短叹。 换乘公交后,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站,于是我打电话给老于。 听说我去找小席了,老于问,他把钱还给你了没有?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没有。 老于问,他咋说的? 我实话实说。 老于笑道:“然后你心一软就没要是吧?” 我唉声叹气地说:“他都说给不了了,我总不能跟他闹掰吧。” 老于也很无语:“他干的这叫什么事?太不靠谱了!” 我重重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这件事上,我自认为已做得仁至义尽了。 在有钱人眼里,几千块钱可能不值一提,但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却有“大用”。 在我上门找小席后的一个多月后,我哥要买房,提前打招呼让我到时凑些钱。 于是,我联系小席让他发了工资给我转几千。 他说他发工资得到16号,我只好等半个月。 这期间我把攒的钱留下几千后,全部(其实也没多少)转给了我哥。 我把钱转给我哥后的第二天,大学同学老牛要买房,打电话找我借钱,并明确告诉我他把一部分钱买了理财,还有几天到期。 虽然大学里,老牛跟我关系一般,但毕业后,老牛成了与我交好的屈指可数的同学之一。 大学毕业后,老牛就来齐州工作了。我是在毕业一年半后来的齐州,当时来齐州后,我就投靠了老牛,借住在他租的房子里。 后来,由于公司提供住宿并且离公司也近,我便搬到了公司宿舍。 之后的三年里,只要休班时,我几乎都会去找老牛聚一聚,直到他离开齐州去了潍坊。 老牛很仗义,也靠谱。 记得有次他公司召集员工入股,年化利率为12%,老牛问我投不投。 我就很放心地以他的名义投了一万。不是我相信老牛的公司,而是我信任老牛。 一年到期后,老牛连本带利把钱都转给了我。 平时我们俩相互有啥事,一般都不藏着掖着。所以,他找我借钱时,才把理财的事告诉了我。 对此,我丝毫不介怀。 我手里的钱所剩无几,但老牛开口了,我多少得借给他点,反正过不多久他的理财到期后就能还我。 所以,我大概计划了一下,然后借给了他两千。 这之后没几天,当收到信用卡账单提醒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平时消费都是刷信用卡,用支付宝的花呗、京东的白条、苏宁的任性付;就在前不久,自己还分期买了2500元的小米6手机。 这些账单,每个月都得还。 由于当初忽略了这点,所以我顿觉手头紧巴了起来。 于是,我又想到了小席。 为避免小席再变卦,也就是17号的时候,我及时联系了他,让他一两天内转三千块给我。 他回复说他倒腾下信用卡把钱转给我。 三天后,他没个动静,我有些等不了了,周五上午再次联系他让他抓紧转钱给我,我得还信用卡。 他说等下午吧。 周六上午,我再次联系他,结果他给的说辞是找同事借了,同事还没转给他。 我说,那你抓紧催催。 他说,好。 下午四点多钟,我再次联系小席,让他转钱给我。 他说手头上确实没有,让我把信用卡给他,他找人帮着把我的信用卡还了。 我靠,瞧这意思是不信任我啊。我当时那个气啊,于是直接说:你一个月过万的工资,连三千块钱都匀不过来啊? 他说这几个月公司有变化,发的工资基本到不了我们手里。 糊弄鬼呢?中国平安会连续几个月不给正式员工发工资? 看来两三天里,是别指望小席还钱了。 于是只好作罢,告诉他说,我先跟老于借点,无论如何你这两天给我弄几千。 他满口答应下。 我一肚子气! 打电话给老于,把事情一说,老于说:“你问问他借你的一万块钱啥时还上,是不想还了还是咋滴,不能这么拖着没个头啊。” 如老于所言,这事不能无限期的拖下去,于是隔了一天,我又联系小席。 当天,他没回复。 第二天,我再次用微信发消息给他。他说信用卡透支不出来,让我把信用卡给他,他帮着代还。 我说,你咋不明白我的意思,不光是信用卡,我得用钱。 他说,我知道。 我向来不习惯说理由,但这次我只好说,上几次你说没钱我就借过老于的,你不能总是拖,你得理解我一下,想必你也知道借钱有多难开口。 他说,知道,我也感觉对不住你。 一拖再拖,要到猴年马月? 于是,我说,你啥时把钱给我,你说个时间。你老是拖,弄得我都很为难。 他说,下个月底,我校招的钱能下来。 我没再回复。 那就等10月底吧……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3) 接下来,忙忙碌碌的日子里,我一直都没再联系小席。 不是没想,是没空。 直到10月29日周末加班时,我用微信给小席发了消息,让他想着还钱给我。 消息发过去不一会儿,小席给我转来了两千块,并说钱都套进去了,一时转不了那么多。 还钱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不是小席肚里的蛔虫,所以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唉—— 好吧,苦苦追要这么久,总算见着钱了。 两千就两千吧,多少能让拮据的我缓缓急。 “两千也就够利息”,这话是同住宿舍的一同事说的。他知道我借钱给小席的事,他曾多次明确说我当初就不该借出去。 我说,我们不是一般的同学,是大学四年的舍友。 同事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年(2017年)的双十一,我在天猫淘宝上没有怎么剁手,为了不浪费领的现金红包,于是就买了两本书和一条牛仔裤,总共花了不到一百块钱。 但是,尽管手头钱紧,我还是在苏宁上入手了一部六千多块的单反相机。 在大学时我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有上一部单反,只可惜因为经济因素而迟迟没有达成。 不是没法如愿,而是真心不舍得出血。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虽然能靠工资生活,但对于月薪三四千的我来说,一下拿出好几千大洋买一部可有可无的单反相机,依然有些不舍得。 所以,尽管梦寐以求,却一直都未列入生活清单。 这次双十一买单反压根没在我的计划之内,主要是看在12期无息分期付款的份儿上,忍不住就下了单。 对于单反,业余的我自然是出于爱好,而非专业。再加上坊间流传这么一句话,“摄影毁三代,单反毁一生”。所以,对于买单反一事,我自己心里也说不出是啥滋味,是败家不务正业?还是追求丰富生活?我不清楚! 手机+相机,都是分期付款,每月需要还小一千块。 入手单反并非一时的鲁莽或冲动,下单之前我也是审量了自身收入水平的。 以我三千多的工资而言,不出意外的话,刨去日常花销,一个月还一千块一点都不是问题。 但是,我相中了一同事,决定要追她。 刘同学比我小三岁多,她是九月底来的公司,我是十月里开始注意她,她是我喜欢的类型! 男女感情方面,我从不轻易出手,一旦认定,便认真对待,全身心投入。 用我的话说,开始就冲着一辈子去的。 我第一次请刘同学吃饭,是在11月19日。 给她发微信时,我心中十分忐忑,思来想去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我才终于鼓足勇气发出了邀请。 天公作美,那天她正好和我们都相熟的女伴在一块。要不然,刘同学很可能就不会接受邀请了。这也是后来我们好了后,她亲口说的。 后来刘同学还问我,如果第一次请吃饭被拒绝了我会怎么样。我说会很悲伤。 她又问我想没想过被拒绝后怎么办,如果当初她拒绝后,我会不会继续追求不懈呢。 我点头回道,会的,但如果拒绝多了,没信心了也许就会放弃。 对于我的回答,刘同学有些不满意。 但是,我所言是事实。 坚持很重要,但坚持会累的,尤其是看不到远方的时候。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松口时就松口。 矜持,是表现给外人看的。 对于意中人,会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的“臭不要脸”。 就像我于刘同学,起初的不苟言笑、一本正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孩子般的嘻哈说笑。这种平常别人看不到的一面只有在心爱之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这是一种爱的本能表现! 我虽不善伪装,但可以隐藏。 你看到的是真实的我,但并非完整的我。 只有在爱人面前,我们才会毫无顾忌地显露无遗。 修炼感情的秘诀法宝,主要讲求一个字:真! 真心,真情,真意…… 真中求变,方可长存。 爱情是甜蜜的,所以我也没顾得上再跟小席提还钱的事…… 进入十二月后,支付宝的花呗、苏宁的任性付、两张信用卡,陆续出了账单。 一看不妙,手头吃紧,于是我又想到小席,给他发消息让他再给我转两三千。 小席没有回复。 于是我又给他发消息。 结果还是不回复。 打电话不接,我在微信上用语音通话联系他,还是不接。 我异常气愤,再次发消息给他,态度有些不善。 终于,他回复了,说等发了工资给我。 他跟我说过他每月15号发工资,于是我没再催他。 等到16号时,为了防止他再找理由变卦,我及时联系他让他转钱给我。 结果他说发的工资还不够还房贷的呢,另想办法弄钱还我,还说他不是不懂事的人。 这笑话让我苦笑不得。倘若在还钱这事上他的做法还算不上不懂事,那为人处事得差到啥程度才算呢!? 两天后,小席依然没有动静。 我再次发消息要钱,他说跟同事借了,还没借来。 于是我又等。 等两天后,还是不见动静,我又发消息给他。 他说手头真没钱,让我再等等。 我的个乖乖,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也没谁了! 我气呼呼的,带着情绪回复说:年前(春节前)陆续把剩下的都还给我啊。 他没回复。 我懒得理会,我还得跟刘同学谈情说爱呢。 我跟刘同学的关系正常发展,循序渐进。 以前单身时,吃好吃坏我都无所谓,哪怕将就也不在乎。但跟刘同学谈恋爱后,就不能再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了。 因为,不能委屈了心爱的人。 元旦过后,在我一再的催要下,小席答应给我转两千。 那天上午,他给我转过来一千,说等下午再给我转一千。 我知道,另外一千恐怕要泡汤了,所以也不指望了。 果然,等了6天,剩下的一千小席也没给我转过来。 但,还是要催一下的,所以我又发信息给他。 他回复说真没有钱,让我再等几天,他想办法弄。 又是等! 我都等得麻木了,等得身心俱疲了。 于是,我无力地回了句:尽快啊……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4) 不知不觉,到了1月底,答应好还钱的小席一直都没声没响。 1月29日,我微信催要了一次。没动静。 1月30日,再次发了条微信,让他转两千给我,并强调“别再拖了”。还是没回复。 1月31日,我再次发微信,还是没动静。 2月1日,上午,我再次发微信让他给我转两千,并说,想啥法都得给我转两千。下午,小席回复:好。 2月2日,我重复发微信:抓紧给我转两千。没回应! 2月4日,我重复发微信:抓紧给我转两千。没回应! 2月5日,我发微信:给我转两千,别再拖了。 终于有了回复:这两天在想办法呢。 我感觉好好笑。 两千块钱,想办法十天半月都凑不够? 我接着说:别老是拖了,我急着用。 虽然像“急着用”这样的话对小席没啥作用,但还是要说。 小席没回复。 晚上,我又发了微信给他,催他赶紧转两千给我。 没回复! 2月6日,上午和下午各发了一次给小席,让他抓紧转两千给我。 结果,没有任何回复。 2月7日,早、中、晚,我各催了一次,还是没回应。 2月8日,早上发微信催了一下。两小时后使用语音通话拨过去,无人接通,十几分钟后,小席回了句“这两天在借呢”。然后,我就强调叮嘱他十号之前一定转给我两千,因为十号要还支付宝的花呗。 2月9日,上班后,我给小席发了条微信,提醒他把钱务必转给我。没回应。中午,我再次发消息让其转两千给我,还是没回应。下午两点多,我催他赶紧把钱转过来,还是没回应。晚上十点多,我直接使用语音通话,结果打了好一会都无人接听。挂掉后,我发了一句:能不能当回事?结果这天别说转钱了,就连条消息都没回复。 2月10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六放年假这天,一上班,我就发微信直呼小席的大名,能不能靠点谱。终于,小席回复了,他说这两天借了一大圈,没一个有的,并答应我说过两天发了工资一定转给我。我有些不客气地回道:反正无论如何你至少给我转两千,别再拖了,再拖我真不知道说啥了。 2月11日,我没有回家,而是跟刘同学逛街闲玩。抽空我再次发微信催了小席一次,没回复。 2月12日,腊月二十七,中午把刘同学送上车后我也去买票坐车回家。上车后我先发消息催小席。没回复。于是我就用语音通话,小席拒绝接听。再打,提示对方忙线中。晚上,我再次使用语音通话,小席拒绝接听后,发消息说:等14号发工资可以吗? 既然说14号,那我就等。 所以,2月13号,我没再催。 2月14日,没什么动静,我决定等到15日。 2月15日,大年三十这天,我发微信让小席把钱赶紧转给我,依然没回音。于是我就用微信语音通话,无人应答。连续打了三次,小席给我发了一个转账截图。 小席给我转了一千,我回复问:说好的两千。 小席回复:你先用着。 如今物价飞涨,钱毛得不值钱的社会,一千块钱顶啥用?更何况已到年关。 母亲知道借钱一事后,替小席说话道,你那同学保准也没钱,有的话也不会不还你。 母亲说的是,但话又说回来了,借的钱要按约还上,不能因为手头没有钱就一直拖着不还。 要过年了,不能因为这事闹心,所以只好先放一放。 过完年开班(正月初七)后,考虑到年还没过完呢,所以就没催小席还钱。 直到正月底时,我给他发了条微信,这次让他转一千给我。 结果,没回应。 第二天,我再次发了同样的一条微信,还是没回应。 隔了几天,我再一次发消息过去,还是没回应。 没有办法,我只好用语音通话。第一次语音通话提示“对方忙线”;隔了几分钟,打第二次时,始终都没人接通。 好在过了一会,小席有动静了:刚看到,我明天看看想想办法吧,刚支出一大笔,现在没太多。 我回复道:我已经为你考虑了,所以才让你转一千的,你不能再拖了。 小席:嗯嗯,我努力。 看到回复,我心道,还我的钱都努力了多少次了。 随后,小席又解释说这半年让房子弄得紧巴死了。 这不是我关心的,再者说了,没能力还房贷,当初为啥还借钱买。拿着别人的钱买房投资,好意思吗?! 我说:你工资高些好多了,我一个月就三四千的工资。 小席:嗯,对不住了,哥们。 净整这没用! 两天后,没动静,我继续微信催,结果没回复。 第二天,我又催,小席回道:老马,现在我真筹不到,缓缓行吗? 我在心里冷笑,回道:一千块钱只够我缓缓急,你想法凑一凑。 他没回复。 三天后,还是没动静,我又催了起来。每天一催,结果三天后才回复我了俩字:嗯嗯。 一天后,也就是3月30日,我用微信催了一条后,小席发消息说:我周末去做笔贷款,到时候转给你,可以吗?我已经预约了。 就算借高利贷跟我也没关系,只要还我钱就行。并非是我不近人情,而是已做到仁至义尽。 之后两天里,我懒得打字发微信了,直接使用语音通话功能。 打了两次,小席才回复道:老马,我知道你紧张,如果能弄到钱真第一时间转给你,现在都紧张,前一阵子房子贷款已经借了一轮了。 嘿,这话说的,手头紧张就不用还借的钱了?什么逻辑! 所以,我很直接地回道:不能因为你手头紧张就一直拖着。 小席一直没有回复。 直到我再次催他快些还钱时,他才回复,但还是老一套:自己没钱,在想法凑。 紧接着,我几乎天天都催,发文字不回复,就用语音通话,直到他发声为止。 每月10号,是还支付宝花呗的日子,每月15号是还手机和单反的分期款项,另外还有信用卡需要还。 这些都等不得! 所以,还是要继续催。 还一千块钱,又不是借出,居然能这么跟我周旋,我也是服了。 尽管我再三嘱咐小席4月10号之前无论如何都务必转一千给我,但小席似乎并未当回事,不单钱没转,还一声招呼都没说。 我是彻底恼怒了!说得多清楚了,一千块钱也只够我缓缓。 所以继续催他,他给的托辞是还房贷。 还有脸说呢!买不起房就别买,拿着借来的钱还月供,算什么事! 尽管小席无赖不还钱,但是花呗的利息太高,所以还是还上为好。 我手头紧张得不行不行的并不是说分文没有。应急的钱还是有的,但不到万不得已,是坚决不能动的。 在标准普尔家庭资产象限图模型中,对储蓄理财上,要花的钱(即满足3-6个月的日常消费)占比10%,保命的钱占比20%,生钱的钱占比30%,保本增值的钱占比40%。 我的状况是,保命的钱是有,其他项都没有。 没办法,我只好动应急的钱。 当然,还得继续催小席还钱,坚决不能停。 这次,他说等发了工资第一个就还我。 好吧,那我就等着! 微小说五则 一、妈,你想在哪儿 以前,小男孩都是这么开口的: “妈,我饿了。” “妈,我衣服呢?” “妈,我爸呢?” …… 直到有一天: “爸,这放哪儿?”男孩问正在埋头忙碌的父亲。 “问你妈去。”脱口而出后,父亲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抬起头来。 只见男孩低下头,对着抱在胸前的相框里的黑白照片,轻声问:“妈,你想在哪儿?” 照片里的女人微微露笑,却再也给不了男孩任何回答。 二、老坛酸菜面 一天下班后,女友的闺蜜来玩。 饭后,女友的闺蜜要去逛超市,我自然要推着购物车跟着当“苦力”。 逛到泡面区时,女友的闺蜜说要买泡面,在货架前看了一下,然后从上面拿了一大包老坛酸菜面放进了购物车里。 见状,女友提醒道:“那不是酸辣的,你不是不喜欢吃酸菜面吗?” 女友的闺蜜脱口而出道:“我老公爱吃。” 三、礼物 跟前同事小聚,前同事带来了他谈了一年多的女友。 据说俩人很恩爱,常见他在空间秀。 闲聊时,说起他对女友的好,他女友戴的耳坠、项链、戒指,穿的衣服鞋子,挎的包包,都是他给买的。 我们就闹,问:“那你女友都给你买过什么啊?” 前同事一时语塞,挠着头傻笑。他女友脸上也写满了不自然。 我们知道尴尬了,赶紧很识趣地岔开了话题。 四、找个对你好的,比什么都强 小学同学聚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三三两两凑一块,话也多了起来。 忽然,一个女同学站了出来。她举起两手往下压,示意大家静一静,听她说。 大家纷纷望向这位女同学,屋里也很快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这位女同学三十岁左右,离过一次婚,当过小三,几个月前嫁给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都是一个村的,对于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提罢了。 这个女同学说:“在座的女同胞们,尤其是还没结婚的,我告诉你们,走了一圈我才发现,帅真不能当饭吃,只有小姑娘才看脸;第二,千万别为了钱跟错人,否则你会悔恨一辈子。渣男到处有,一定要睁大双眼。总之,找个对你好的比什么都强!” 看得出,这个女同学有些醉了。但大家知道,酒后吐真言! 五、对话 大学毕业不久,她谈了个对象,是同事,有一年了,但一直都没敢跟家里说。 她怕爸妈不同意,因为他家经济条件不好。 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这次回家,她决定和盘托出。 回家当晚,吃过饭,一家人边看电视边聊天。 “爸、妈,跟你们说个事。”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啥事?”母亲转脸问她。 父亲也转过脸来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我谈了个对象。”她故作随意,心里却忐忑不定。 她话音未落,母亲紧接着就连珠炮似的问到:“多大了?家是哪儿的?家庭啥情况?长啥样?有没有照片?” 她一一回答着,然后从手机里找出他的照片递给了母亲。 母亲端着手机看来看去,父亲凑过来跟着一起看。 父亲看了两眼就撤回到原位上继续看电视,母亲还在看个不停,似乎想从照片上看透这个人。 她偷偷瞄了眼父亲,发现父亲在淡定地看电视,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看照片长得还行,身高多高啊?”母亲问。 “一米七五。一般人。”她说。 “一米七五,还行,不算矮。”母亲看着照片像是喃喃自语,随后又说,“你可得长点心,千万别给人骗了,毕竟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母亲告诫加嘱咐。 “我知道,妈,我俩都处了一年多了。我感觉人家挺好的。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就放心吧。”听起来,她说得很轻松。 母亲就不爱听这话,怼道:“你还小,有些事都还不懂,说不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我咋放心?为啥上一回被人甩了,还不是让人家给骗了!” 母亲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有些气,但也不打算与母亲争辩什么,这事主要还得看父亲。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父亲转脸对母亲说了一句,回过头去继续看电视。 母亲住了嘴,接着审视照片。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父亲还未发表看法呢。 她在心里琢磨怎么让父亲开口表态。 没等她想出招儿来,父亲眼盯着电视开了口:“你俩是一个公司的?” “对。” “天天在一块?” “几乎吧。毕竟我们在一个公司上班。”她没敢把同居的事说出来。 “他人怎么样?” “挺老实的。对我挺好。” “老实人没出息。”母亲插话道。 “他不是那种憨老实。”她想了想,又解释说,“他是老实,但不窝囊。” “改天抽空带他回来,让我跟你妈见见。”父亲不急不慢地说。 父亲这么说是不反对两人交往,怎么这么痛快? 在处对象这事上,父亲的态度是彩礼钱按村里的来。这么办的话,她男朋友家势必拿不起。 “他家吧,过得不是很好。所以,彩礼吧……”她伸手挠着头有些吞吞吐吐。 “先看人再说。只要人靠谱,彩礼怎么都好说。”父亲倒是深明大义。 不过母亲却说:“那也不能太穷了。” 过后,她问父亲为什么不要求彩礼钱了。 父亲笑呵呵地玩笑说:“谁让你愿意呢。” 然后父亲一本正经地说,这一年多来,每次回家来你都红光满面,这说明啥?说明你生活滋润。再者,你一个女生只身在外,我跟你妈不放心你,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现在那小伙子既然把你照顾得这么好,你也相中他了,两情相悦,因为彩礼我就不同意?彩礼钱只是为你要个保障,只要人靠谱,也不是说非要不可。 编后语: 小说源于生活,生活抽象出小说。 生活就是这样,平淡无奇,朴实无华,但生活处处都是料,更有味,只要你留意、用心,就会发现,即使很普通的寥寥数语,都可道出人生真谛,带给我们心灵震撼。 有心,才有意。用心,才传情。 谨以此微小说送给生活中疲于奔命的你我他,希望我们能偶尔停下匆忙的脚步,看一看、想一想,自己在追求一些东西的时候是否忽略了另一些东西。 有些事情,坚持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的梦想呢?嘿,说你呢!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你还有梦想吗?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5) 接下来的五六天里,我都没再催小席还钱。 小席是4月15日发工资,直到4月17日上午,我才再次提醒了一下。 结果没回应。于是,当天晚上我直接用语音通话,结果无人接听。 4月18日,上午上班后,我再次发微信催小席,让他转两千。 过了不一会儿,他给我发了个转账的截图。 这时,我在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两千,也能缓一缓。 之后的一个月里,我一直都没再催小席还钱。 5月中旬发了工资,我一看工资条,扣除三险后才剩三千多一点,如果平时再不加班,连三千都到不了啊!太tm少了! 合着,我光干活没有钱啊!而且还不落好——老王天天嫌稿子做得慢、工作量低,根本不辨证地看事情。 太tm憋屈了! 不是说吗,员工辞职不外乎两个原因:钱不到位;心受了委屈。 这两样,我都占。 所以,我再次提出了辞职。 以前我曾提过两次离职,但找我谈话后,多多少少消除了离职的念头。 所以,这一次不给涨工资是坚决要辞职的,哪怕涨二百。 话是谈了,结果就是,我确定要离职。 如今我有了刘同学,得为我们的将来着想,打算。 我可以凑合,但不能让刘同学委屈。 所以,不涨工资,我是毅然决然要离职的。 正常离职,提前30天提离职申请,下个月月中离职。 由于我住公司宿舍,所以我要考虑离职后的租房问题。 租房一般是押一付三,这样一次性就得付差不多三千块的房租。 所以,我再次想到了小席。 小席还差四千块没还我,我觉得是时候该清了。 我给小席发了微信,把事情简要说了一下,让他把剩下的钱都还我。 小席没有回复。 我也没在意,因为距离6月份还有一周呢。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6月,接下来的两周里,我要租好房子,把工作落实。 尽管还没找工作,但住的地方可以考虑着先定下来,因为无论供职公司在什么地方,住处不能离刘同学远了。 从网上看了看附近的房子,单间月租金都在小一千上下。 周日,打电话约中介看了下公寓单间。 说好听点叫公寓,实际上就是将原来的小区房用隔板隔成单间,没有客厅和厨房。 隔板房不大,一床、一窗、一衣柜、一小桌、一空调。这种标配的,月房租七八百,不包括其他如水电的杂费。 周末下午,刘同学说她爸妈明天要来济南——来济南主要是来看看我靠不靠谱。 有这么重要的事,周一自然就不能上班了,所以我提前在qq上请的假。因为公司规定,有特殊情况可以先说一声,之后再补假条。 结果呢,老王嫌我太随便,说是要按旷工处理。 对此,我只有呵呵了。 我又不理亏,所以上班后,我直接找了老板,把事情简要说了一下。 老王踢皮球,说公司有规章制度,让我找综合办。 找就找,反正我理直气壮,谁怕谁! 就算我是要离职的人,也不能这么针对我啊。我一个光脚的辞职人员还害怕穿鞋的公司不成! 就因为我这次请假事件,老王特意组织安排公司大小领导重新修订、学习了员工手册,之后又下达到公司每个人进行学习、考试。 这么看来,我的“面子”够大的! 老板对我有不小的成见,我也懒得解释,只有一走了之。 看一个公司怎么样,看提出辞职后,公司的态度就行。 从我提出离职后的半个月里,通过老王等领导的表现,我一点儿都不后悔辞职。 相反地,我很高兴和自豪,因为通过老王针对我提离职后的种种表现,可以看出我不是那种无足轻重的公司职员,而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员工。 在正式离职前,我只有隐忍着。 在我收拾东西离职那天,闲聊时,一同事说我是公司的功臣,公司的二把手听到后,毫无情面地当场反驳道:“你太抬举他了,功臣他是算不上的。” 对此,我很是沉着冷静地没有理会。 在这种小公司待了四年多,是否算得上功臣,我还不确定(功臣与否只有等离职后根据公司相关工作的发展态势才可判定),但也属元老级别的了。 职场就这样,人走茶凉。有时,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职场不咋滴,好在情场得意。 刘同学他爸妈对我挺满意! 一件大事总算了了。 我再次想起催小席还钱。 发微信,不回。不回就语音通话。 小席说等15号发了工资行吗,我说先想法给我转两千。 然后,小席没再回复。 我还要忙着找房看房,找工作,也没工夫每天催小席。 隔两天,我就微信催他一次。他呢,不回复。 看房要紧,我跟刘同学每天下了班都看一两家的房,有中介的,有个人的。 有的人买了房不住,将客厅隔成单间再出租。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至少可以隔成5室的,全租出去的话一个月光房租就有四千块。 想想自己累死累活上班一个月才三千多点,一把辛酸泪啊。 越有钱就越有钱,这话很在理儿。 房子最终租的850块的,再加上水电气,一个月下来得一千块。 另外,像公交、吃饭等这些生活日常也需要开销。 出来打工,就这样,处处都需要钱。 没有钱,寸步难行! 我等着15号。 6月15号是小席答应还钱的日子,也是我正式离职的日子。 我是正常离职(提前30天提申请),因为考虑到上班也没稿子做,所以我考虑着14号收尾走人。 可没想到的是,13号这天下午,我负责的稿子快定稿完的时候,综合办的宋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态度很好地对我说明情况,意思是今天我忙完手头的稿子也就没稿子了,可以离职了。 我去,卸磨杀驴啊! 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老王的授意,毕竟我在公司闲一天就得付我一天的基本工资。 这点小九九,也只有像老王这样抠门的老板才有。 尽管按合同,我完全可以“赖”到15号离职,但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岂能像老王这般毫无底线地做人! 走就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提前两天离职,正好可以收拾一下、搬搬行李。 由于新入职时需要毕业证,所以我决定15号回家一趟。 15号到了,我没有催小席,而是等着。 等着到16号。 6月16日上午,在家的我给小席发了条微信让他抽空把钱转给我。 结果没回复。 意料之中。 当天晚上,我用语音通话功能呼他。 无应答。 同样在意料之中。 这种态度,非常让人不爽! 17日至22日,我每天都在呼小席,微信和电话夹击。 小席不是不接就是挂断,直到6月22日,我接连打了两次电话,他才终于回了我一条短信,说是明天把钱转给我。 对此说辞,我已然不抱希望,但还是要等。 23号这天,小席如往常一样食言。 24日、25日,我每天都在催。 26日,我先是发微信催,后来实在气不过,就打电话,接连打了三次。 终于,小席转了两千给我。 我爱我家-怀念父亲 父亲去世时,我没有守在身边。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我没能够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也没能让父亲看我最后一眼。 那一年,我不到十五岁,还在上初中。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一箩筐。他曾对我讲过,他小时候那会,别说没有“闲钱”读书识字了,就是填饱肚子都是问题。 虽然父亲没上过几天学,但他自己摸索着学会了很多技术。比如,他除了是个业余电工外,还会修各种家用电器、机动车。另外,他跟我母亲还开过饭店、炸过油条、开过馍馍房、养过肉鸡。我记得我家还轧过几年面条,有时轧面条时我也会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后来我家还养过蛋鸡。那时我家买进一批鸡苗,黄毛小鸡毛茸茸的特别可爱,我和哥哥没事时就去鸡棚帮着喂食添水。它们是怎么长大的我没看出来,反正忽然有一天早晨起床后,走进鸡棚发现有鸡蛋了。母亲说吃鸡下的第一个蛋对眼睛好,虽然有些迷信,但我们还是把第一次发现的鸡蛋给了我失明的姥娘吃。当然,姥娘的双眼并没因为这样的鸡蛋而重见光明。 父亲最拿手的就是建筑。他和村里的几个汉子曾组建了一个建筑班,专门给人盖房。 父亲这伙建筑班不光盖房技术高,再者就是价格便宜,所以特受本村及周围村子村民的欢迎,有什么活都揽给他们。建筑班里有人向父亲提过涨工钱,父亲始终都没涨价,用父亲的话说:都是乡邻乡亲的,没有吃亏不吃亏的。后来父亲病了,也就退出了建筑班。 虽然我不清楚父亲怎么会这么多技术手艺,但有一点我特像他——我喜欢全面发展。 父亲被查出患病的前一年遭受了一次致命的打击——他十分无辜地被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而且还是国家公务员打的。 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免除农业税,农民依然要交公粮交提流,父亲就是在交提流时无端被打的。 那年我家种着大棚,国家规定种棚的农户要交提流。 那天傍晚,父亲怀揣着钱去大队办公室交提流。按照发给我家的票据,父亲把钱给了从乡里来收提流的工作人员。谁知那工作人员却说钱数不够,我父亲便问怎么回事,那人说数据记错了。我父亲是按单据带的钱,于是憨厚老实的父亲就说钱不够要回家拿一趟。就在父亲转身欲走时,那人不由分说就把父亲踹倒在地。老实巴交的父亲自然要与他评理,好端端的打什么人?可不容我父亲多说一句,乡里来的三个工作人员一起对父亲进行拳打脚踢,父亲倒在地上蜷缩一团,无力挣扎。 在家等父亲吃晚饭的母亲和哥哥左等右等都不见父亲回来,于是便去了大队办公室,那个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母亲和哥哥到大队办公室时已是人去屋空大门紧闭,只好又折返回家。 走到大门前,母亲和哥哥顿时目瞪口呆,因为他们看到父亲就躺在大门前,浑身是伤。 母亲和哥哥赶紧把父亲扶回家,之后父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父亲在村委会被打后便被那三个混蛋连拖带拽弄到了面包车里。在车里,三个王八蛋也没停止对父亲施以暴行,然后三个混蛋把父亲拉到了拘留所。在拘留所里,三个混蛋又对父亲进行了更残酷的拷打。 父亲被打昏后,三个混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把父亲送到医院,进行简单包扎处理。 父亲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可能是被打怕了,惊魂不定的父亲便要回家。没想到三个混蛋真把伤痕累累需要好好治疗的父亲拉回了家,然后扔在了大门口。 因为需要疗养,父亲又住进了医院,一些伤口还缝了针,还检查出了脑震荡。 父亲被打得着实冤枉,亲戚邻居自然不能忍气吞声善罢甘休,一定要讨个说法。于是我的叔叔大爷们就一起去乡政府找领导。那三个混蛋自然不敢抛头露面,乡领导也不敢透露三个混蛋的踪迹,表面上说一定会严惩,实际上都是“官官相护”。 叔叔大爷们屡次三番地去乡里讨说法,但有关领导迟迟都没什么表示。老实巴交的父亲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就不让我的叔叔大爷们再去镇上。 但这样忍气吞声也不行啊,正好我的姑父在法院上班,于是我们就想通过法律手段解决此事。得知我们要起诉打官司,乡领导害怕忙慌了,赶紧保证一定妥善处理。中规中矩的父亲也不想把事情闹到法庭上,于是便没有打官司。 镇领导保证的妥善处理并没及时处理,更谈不上妥善。后来,人人得而诛之的那三个混蛋被调到了外乡继续当公务员,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官官相护吧。又过了好久,镇上相关单位才给父亲赔偿了不到两千块钱的医药费。 这件事就这样便宜了那些挨千刀的混蛋。 一直以来,我对那些混蛋是恨之入骨的,如果遇见他们,我定会将他们五马分尸或千刀万剐。 经过被打事件不久,有天父亲突然感觉嗓子不适(确切的说是食管不舒服),每当吞咽食物时就会感觉有异样。 父亲去县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食管炎,吃些药就会好的。 大夫都说没什么大碍,我们自然就放心了。 可吃了几天药,父亲的病情非但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于是父亲又去医院做检查,谁料这次大夫建议去大一点的医院做检查。于是,父亲就去了市立医院,检查结果令人不敢相信——父亲患了食道癌。 大夫没有把病情直接告诉父亲,而是只告诉了母亲。母亲如遭晴天霹雳,但她没有把真相告诉父亲,而是骗父亲说是炎症。 对于病因,大夫在排除一些自然因素后问母亲我的父亲是否曾受过内伤。当时母亲哪有心思考虑许多,于是摇头说没有。对此,大夫对父亲的病因也是大惑不解。过后母亲才想到父亲被打这事。总之,造成父亲患病的罪魁祸首是那三个混蛋。 同时,回头一想,早先县医院诊断为食管炎属于误诊,延误了父亲的治疗,自然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否则的话,父亲治疗及时,也就能多活些日子。至于追究责任讨说法,身为小老百姓的我们没能力也没工夫进行下去,还是给父亲看病要紧 接下来母亲陪着父亲就开始了艰难的求医之路。吃药输液没间断过,放疗化疗一周做两次,我清楚地看到父亲手背上因输液扎针留下的密集的斑斑点点的针眼以及因放化疗变得稀稀落落的头发。 尽管我们隐瞒了病情,但我想父亲一定猜到了。自从在市医院做过检查后,我没见父亲笑过,唯独那一次他笑了,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笑。 由于各种医药治疗费繁多,本不富裕的我家很快便一贫如洗,我也因此交不起学费。学校领导得知我的情况后便组织号召师生捐款,然后送到了我家。那次周六回家后提及捐款这事时,我看到父亲笑了。 我心里很清楚,令父亲高兴的不是那些捐款,而是我这个儿子给他长脸了。 尽管接受着治疗,但这并没减轻父亲的病情,父亲渐渐咽不下东西、喝不进液体,身体一天天消瘦下来——干枯的皮包着骨头,用骨瘦如柴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 那年暑假眼见就要过完,然而就在我初三开学的头一天傍晚,父亲咳出了血,这使我们很是担心。 找来诊所大夫给父亲输了止血针,在大门外,大夫对母亲悄悄说了几句话,还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父亲的状况不容乐观。 果然,止血针只是临时起作用,第二天天还没亮,父亲又开始咳血了。 我们打120叫来了救护车,父亲被拉走了。 那天,我没有跟着去医院,而是收拾行李去了学校。在坐公交去学校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好像预兆着什么。中午,老师急匆匆地叫我立刻赶去县医院。当场我就落起泪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雨滂沱,班长骑车载着我往医院赶。虽然我穿着雨衣,但全身浑身上下从外到内还是湿透了。 表哥已经等在了医院门口,看到我,二话没说就走在了前方。我心神恍惚地紧跟在后面不住地抽泣。 在病房楼道里我就听到了哭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尽管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我还是天真地希望那哭声与我无关。 哭声越来越近,最后在一间病房门前,我看到了俯在床边痛哭的母亲、哥哥、姑姑……床上的父亲纹丝不动地躺着。 我扑上去跪在床前,放声哭了出来。 我握着父亲带有余温的手,朦胧中看到父亲还睁着双眼。他没有瞑目,他等着见儿女最后一眼,最终却没能如愿。 这也许就是命吧。 父亲病重时,母亲曾让算命先生算过一卦,算命的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父亲寿终时儿女中只有哥哥能陪在身边,但他话语中蕴含着这层意思。这有些迷信的味道,我也不怎么信命,但有些事情使人无法理解,又不得不信,故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听父亲说过,我爷爷去世时,他才九岁。 谁又曾想到,父亲去世时,我不到十五岁。 我爱我家-我的母亲 生活中的我从没喊过母亲一声“妈”,我都管她叫“娘”。 也许是叫“娘”叫惯了的缘故,我总感觉“妈”这个称呼特别拗口别扭,始终都叫不上口。在提及母亲的文章中我偶尔会用一下“妈”这个称呼,但大多数情况下我还是会用“母亲”或“娘”。 和父亲一样,母亲也没过念几年书,只认识一些简单易记的汉字。但母亲好学,看电视时,她会时不时地问我字幕中的一些字念什么,有时她还会指着广告单、产品包装上的某些字问我念什么,所以母亲又认识不少汉字。 因为自己没文化,母亲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所以她特别重视我们姐弟仨的教育,一心供我们上学。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贫穷的现状使得她也无能无力,我相信只上到初中的哥哥姐姐是不会怪父母的。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母亲有好几年身体都不是很好——心脏有问题,具体是什么病始终都没查出来。母亲怕冷,一冷就心跳加快,另外感冒发烧也会引起旧病复发。病的那段时间,母亲都是卧床不起,每天都吃药,时不时地输液打针。当时孩童的我特别的害怕,整日胆战心惊,生怕失去母亲。记得一次吃早饭时,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为了不被发现,我赶紧放下碗筷跑出屋。随之,姐姐就跟着出来了。她笑着安慰我:怎么了,哭啥?没事。 后来,母亲的病被一位大夫开的不到一百块钱的药给治好了。 现在看来几毛钱不起眼,可在我上小学那会呢?一毛钱能买两块糖(现在都论斤装按袋卖,好像没有按块卖的了),一毛钱能买一袋糖豆或是一块冰块(现今基本已经不生产了),两毛钱能买到一只绿豆味或香蕉味的雪糕,五毛钱能买一包“三鲜”方便面。尽管如此,夏天大家也不会被允许三天两头买冰块雪糕吃,只能隔三差五的解解馋。当时的方便面于我这样孩子而言就属于奢侈品,半年里能有机会吃一次就很不错了。 记得那时,每天下午去上学前,大家都想向父母要几毛钱买零食吃。要钱时,父母会问你要钱买什么,只有买与学习用品才会给。为了拿到钱,我们就会撒谎说买铅笔橡皮小刀,可这种谎只能偶尔用一下,否则的话拿不到钱不说还得挨一顿训,毕竟铅笔橡皮不是一两天就能用完的。由于母亲要比父亲和善,所以我不敢向父亲开口要钱,只能趁父亲不在场时偷偷摸摸地的问母亲要。为了哄我赶快去上学,母亲会偷偷地塞给我一两毛钱,并叮嘱我说:千万别给你哥哥姐姐说,他们两个我都没给。我很开心地点头答应,然后活蹦乱跳地去学校。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母亲也给哥哥姐姐钱了,这还是说起往事时母亲告诉我的。 尽管母亲疼爱我们,但当我们犯错后她一样不会手下留情。记得小学时代,一天放学回家,哥哥想捡起落地电线旁的一根木棍,结果被电了一下。回到家后,母亲得知了此事,反应十分强烈。她拽过我哥就往屁股上打,打得他嚎啕大哭,最后母亲也哭了。当时我不清楚母亲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更不清楚她为何流泪。长大后我理解了,这是爱的一种表现。 父亲病后,母亲就陪着父亲四处求医问药。艰辛的奔波求医路使得母亲心力交瘁,然而父亲的病并没见好转。父亲得病期间,无论什么母亲都顺着父亲。父亲心烦气躁发脾气时,母亲一言不发,因为她理解父亲。父亲走后,母亲哭得呼天抢地。 后来说起父亲时,母亲说了一件事。父亲病得不能饮水只能靠吃水果润润嗓子的日子里,有一次父亲渴得难受,想吃葡萄润一下嗓子,恰巧当时母亲累得躺床上睡着了。于是父亲吃力地下床,强支撑着身体去一米多远处的桌上拿葡萄。父亲刚挪到桌前,母亲便醒了。她忙过去搀扶病重的父亲,并心疼地埋怨父亲怎么不喊她一声,虚弱的父亲说:我不是看你睡着了吗。我猜母亲当时一定哭了,因为后来说起这事时她还泪光闪闪。 父亲去世后,哥哥参了军,我依然在离家二十多里地的县城读中学,家中只有姐姐陪伴母亲。一年后,姐姐也结了婚。我听邻居大娘说过,姐姐结婚后的好些时日母亲都是以泪洗面,还好,大姨在我家陪着她住了些日子。从此,除了我放假回家之外,母亲就开始了一个人生活。为了能多陪陪母亲,大学期间,每当放长假时就有同学问我去哪打工,我都是笑说:回家。 我从小就喜欢吃月饼,这是母亲知道的。记得小时候,邻居大嫂问我喜不喜欢过八月十五,我说喜欢。她又问为什么喜欢,我说可以吃到月饼。大嫂问我喜不喜欢吃月饼,我直点头说,喜欢,吃了还想吃。我的话母亲一直都记在心里。 在县城上中学的那几年里,我差不多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赶上中秋节学校也不放假。于是,母亲就将舍不得吃的月饼给我留着直到我回家。记得有一年中秋节过去好多天了,我从学校回到家里,母亲拿出了给我留的月饼,结果我一看月饼都变质了。我不禁潸然泪下,我没有告诉母亲月饼坏了。 我的大学在离家三百多里地的外地,所以我一年只能回家两三次。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尽管我离家没有千里,但母亲始终都关心着我。记得那天早晨我还没起床,忽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母亲打来的。母亲很紧张的样子,问我有什么事没有。我说没有,并问怎么了。母亲松了口气说夜里做了个梦,梦见我出意外受伤了。我有些哽咽,母亲又一再嘱咐我要格外的小心。一个梦,母亲都会担心成这样。挂了电话,我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选择去大都市闯荡,而是回到了家乡的小县城找了份不体面的工作。 然而,那份工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一年多后,我只好又离家去了省会齐州。 一路走来,母亲还未享过一天清福。 如今,母亲已年入花甲,依然在快餐店里起早贪黑地打工。 眼见奔三的我却仍未结婚生子,我觉得挺不孝的。 我爱我家-我的姐姐 姐姐大我四岁,是我们姐弟仨中最大的,也是我们三人中文化程度最低的——勉强上完初一。 义务教育是在我上了高中才普及到我们那块儿的。姐姐上小学时,义务教育的春风好像还没刮起,“九年义务教育”只是个名词,仅此而已。 我清楚地记得我那时上小学,每学期都要交一百多块钱,这一百多块包括学杂费、书本费、学费。一个“杂”字一言以蔽之,囊括了乱七八糟的费用。 当时我们姐弟仨都在上学,三人交的钱加一块将近四百块。如今的四百块算不得什么,但此一时彼一时,那个年段的票子实在,有个四百块那就很了不得了。具体什么概念呢,打个比方,那个时候一包青援钙奶饼干只要一块钱。 虽然对于普通的农村家庭,四百块钱算不上天文数字,但也绝非小数目。所以,供我们姐弟仨上学,父母的压力不小。 所以,为了减轻家庭负担,能省的就省。记得上一年级那年,我只交了学杂费和学费,所以发教材时,我只能眼睁睁地羡慕那些拿到新书的同学。 尽管如此,贫穷还是使勤奋好学的姐姐辍了学。 辍学后,姐姐就帮爸妈分担家务农活。 为了多挣钱,辍学不久,姐姐就跟着村里的小年轻外出打工去了,那时她就十四五岁(当时普遍落后,各方面政策制度都不完善,根本就不管外出务工人员的年龄)。 姐姐在气球厂造过气球,在纺织厂做过纺织,在冷藏厂切过鱼片,给人卖过馒头。甚至,年纪轻轻的姐姐作为一个弱女子,还在村里的砖窑厂拉过砖坯子。拉砖坯这活又脏又累,是实打实的力气活,就算二十多岁的壮小伙,拉一天砖坯子,也会累得不想动弹。 姐姐在外打过多少年工,我没仔细算过,现在数数至少得有五年。本应受教育的青春年少时光就这样没了。 父亲去世后,姐姐没再外出打工,而是留在家中和母亲一块操持整个家。 种庄稼不挣钱,一年到头的收入根本不够全家的各种花销。所以,大家都种大棚。 种大棚比种庄赚钱多,同样比种庄稼要麻烦不少、苦累很多。抛开要忍受棚里的闷热,起早贪黑是最起码的,一天的饭忙得只顾吃两顿。 当时我家就有几亩大棚,全靠我姐和我母亲两人忙活。 后来,姐姐结婚了。结婚时,我哥远在北国边疆保家卫国不能回来,当时上高中的我竟然也没有请假去参加她的婚礼。每想到这,我都会懊悔不已、痛恨自己,总感觉挺对不起姐姐的。这也是我永生的悔,成为了我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再后来,姐姐有了小女儿,做了母亲。然而,姐姐生产住院时,我没有去看过她一次,这又是我悔恨自己的地方。 大二那年冬天,姐姐为我订做了一件鸭绒服,大小合适,穿在身上倍感温暖轻松。至今,这件羽绒服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2011年的腊月里,姐姐生了二胎,我有了外甥。同样,由于我在外地上学,这次又没赶回家。 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记不清是几年级了),一次我被一个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哭了,姐姐得知后替我打抱不平,领着我追到了那同学的家里讨公道。 有姐姐真好。 我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我爱我家-我的哥哥 兄弟亲才叫亲,一奶同胞心连心,虽然平时来往少,我的哥们儿啊,患难之处见亲人。 小时候的哥哥是个安静的孩子,我恰恰相反,每次出去玩耍都是我号召一声“哥,走,玩去”,就因为这,邻居都说我更像哥哥。初中前的时光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可惜当初我没想着用文字记录下来,以致于现在回忆起来那么费劲。 在我上小学期间,不上学时,我一般都是跟哥哥“混”。爬树翻墙,玩水“打仗”,不在话下。 玩四角、拍画,摘榆钱、槐花,逗小猫、小狗,捉蛐蛐、蚂蚱,弹弹珠,掏鸟窝,拍蜻蜓,逮shigei(我们老家的叫法,就是知了的前身),翻长果(即花生),潜入果园摘苹果、梨……除了玩,农活家务也一起分摊,好不快活! 小时候的我们,一张本子纸,就能玩出花样;一个废弃瓶子,都能捣鼓半天……虽然简单,但快乐。 20世纪90年代末,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是比较落后的,那时农村基本家家都是用手提井或压井,提(压)水问题随之产生。家里的孩子就负责这块。 其实人吃水稀松,主要是当时我家还养着一头大老牛,它可是海量,一次要喝两筲水。身为孩子的我们都想多玩会儿,谁也不愿提水,所以我哥俩就明确分工,谁今儿提水,谁明儿提。 虽然大黄牛饭量大,但它每年都会产下一头小牛犊,把小牛犊喂上几个月就能卖掉换钱。关于小牛犊还有一件趣事。 记得那天直到天黑小牛犊都没回家,我和哥哥就去找。找到后,我们就往家里赶。但小牛犊似乎还没玩够,就是不肯回家。没法子,我和哥哥只好来硬的,就对它围追堵截,在胡同里对它两面夹击。终于,小牛犊别无去路只有跑进我家。我们成功了。但是,小牛犊满院乱跑不进圈,我和哥哥就又对它动武。说来也怪,圈里的老牛却始终无动于衷。我们就纳闷:咦,今天这小牛到底怎么了?然后我俩都瞠目结舌了,因为我们看到另一头小牛犊跑了进来,径直跑进了圈里。哦——,这才是我家的小牛。闹了半天,竟然搞错了,真是哭笑不得,把别人家的牛犊错当成自家的往圈里赶,怪不得那牛犊那么忐忑。 不幸的是,喂养多年的大黄牛在一天夜里被小偷牵走了。牛圈空了,我们的心头却紧了。 哥哥很聪明,但就是不爱学习,母亲常这样说我哥。 我认为哥哥比我强,因为他心灵手巧,初中时候他就能画好画、能把坏了的录音机鼓捣好,然而哥哥由于不喜欢学习课本上的知识最终没有读上重点高中。哥哥也没打算考上,中考前他就买了家伙事儿准备去上技校学习家电维修,可惜因为经济原因,最终也没去成。 哥哥初中毕业后就跟着姐姐外出打工去了,过年回家时他俩都会给我带回好多好吃的,当时我高兴得屁颠屁颠的,现在回想起来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后来,哥哥和同村的小伙去安空调。因为听说安空调有一定的危险性,爹和娘知道后就命令我哥赶快回家。哥哥回家后,放心起见,父亲就让他跟着我二大爷的大儿子去建筑队干活。不知什么原因,哥哥没干多久就偷偷跑回了家,这令父亲很生气。 父亲病后,哥哥没再外出打工,在母亲陪同父亲四处求医的日子里,哥哥一个人肩负着家中的所有重担。我知道那段时间很苦很艰难,究竟有多难熬,我没有经历过无从下结论,只有哥哥清楚。而这段时间里,我则在县城中学过着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 父亲病重那年,哥哥报名参了军。不知是天意还是其他,体检那天正赶上哥哥感冒,结果体检没合格。父亲去世后,哥哥还是参了军,成了一名实实在在的军人。 入伍那天,我去武装部见了哥哥一面。当时入伍参军的都胸戴大红花站队在接受训话。我一时居然没找见哥哥,还是我三姑给我指出哪个是的。哥哥见了我,就摆手让我回学校,也许他是怕我看到他哭。 我走了,也哭了。 哥哥是个好孩子,这没得说。 后来听三姑讲,哥哥在部队的列车上鼻子流血不止,他便打电话给三姑问有什么方法止血吗。姑姑还说过,一次站队列时哥哥无缘无故地挨了教官一脚。我想那一脚踢得一定非常狠,不然的话哥哥也不会专门打电话告诉当过兵的姑父。这一切我们浑然不知,哥哥始终都没说过。哥哥不告诉母亲是怕她担心。我看过哥哥的从军日记,他把所经历的苦都记下来了,然而他没向我们诉过一丁点儿,只与我们分享过喜与乐。 从我去县城上初中开始,我跟我哥待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就少了。哥哥参军后,头两年是没有探亲假的,所以我哥俩两年里没见过一次面。转为合同兵后,我也只能在哥哥一年一次的探亲假时见他。 再后来,哥哥转业到了邻县,而我工作在外地也不便回家,所以我俩也不经常见……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6) 进入7月没几天,一天下午,我嫂子发消息让我转几万块钱给她,说是有急用。 先前因为买房子,我欠我哥他们七八万,因为手头紧张,所以一直都没怎么还。 还好是哥嫂,要是换了外人,早追着我要账了。 既然开口跟我要了,说明是真急需用钱,所以就算我再困难也要想法凑些。 而这个时候的我已然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因为还有刘同学呢。 所以,尽管我欠着钱,但手头还必须留有够我俩日常开销的。 于是,我自然再一次想到了小席。 虽然小席还欠我两千,但是我依然不敢保证能要得来。 果不其然,在我说明情况后,小席还是不予理睬。 我只好又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这才得到他的一条回复,说没有钱,等下次发了工资。 笑话,我要能等还会催吗?! 两千块钱不算多,完全可以借借,哪怕拆了西墙补东墙! 所以,我让小席借,甚至让他先转一千给我。 但是,小席都没再理睬。 然后我就打电话给他,他发短信说等发工资吧。 好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好在我向两个玩得好的大学同学借了些。 仔细想想,真正能借得来钱的同学屈指可数,所以很多时候,大家也都懒得开口。 每次我借钱的对象也就固定的两三同学,其他的想想就算了,有的压根都不会想。 没多久,刘同学跟我商量说她想要辞职。 我是支持她辞职的,因为工资低还是单休。 但是,我感觉还不是时候,等再过两个月工作经验多了也好找工作。 刘同学不想,于是我就由她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同学一心要去我新跳槽的公司试试,我也希望她能跟我在一个公司,这样我也能随时照顾她。 面试进行得不理想,刘同学感觉应聘好像要黄。 果然,当天没有收到录用通知。 再等等看,同时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找工作容易,找到合适的工作难,因为要考虑工资待遇、工作地点、工作环境等。 所以看了一些公司,都不如意。 刘同学有些不淡定了!一天我下了班回到住处没多大会儿,我俩就闹了别扭。 刘同学说我除了做饭啥也不管她。 这话挺让我寒心的! 伤心归伤心,但我不能发火,因为我知道工作的事让刘同学焦躁不安,我要理解。 从刘同学离职后,我就担心在我上班的时候她一个人待着烦躁,所以在班上我尽可能多的抽时间跟她网上聊天。同时,我关注着招聘启事,也联系熟人打听同行业公司的招聘情况。 怎奈苦寻无果。 刘同学让我去人事部问问面试结果,入职不到一个月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本来刘同学是没被录取的,但当人事经理得知(当初面试时,我跟刘同学的恋人关系始终都没说)刘同学是我女友时,态度转变了,说再商量商量。 当天,人事经理找我谈话,说刘同学可以入职,但由于工作经验过少,工资会低些。 刘同学想来,钱少点自然不在乎。 就这样,我俩再次工作在了同一公司。 虽然公司离住处不算远,但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还得转车。麻烦不说,还多花钱。 骑电车的话,除了我和刘同学两人每天能省8块的交通费,还能省出时间多睡会觉。 所以,为了上下班方便,我跟刘同学商量买了辆电动车。 本来想买辆旧的,但考虑到二手车的靠谱性,最终花一千多块入手了辆新的。 所以,还得找小席讨债。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7) 7月16号,我迫不及待地发微信给小席让他转钱给我。 没回我。 17、18号,我不断发微信,结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没法,我只好再次打电话。 结果,他发短信说他不在平安了,工资没发。 这叫什么话?! 在不在平安跟我有关系啊?从平安辞职了就不还我钱了? 我气鼓鼓的,直言不讳。 他没回复。 之后,我也懒得发微信了,改为几乎每天都会打一次电话。 小席一直都不予理睬,直到24号这天,他回短信说月底之前转给我。 那我就等着! 7月29号这天,我给小席打了一次电话,无人接听。 7月30日晚上,我再次拨打小席的手机,提示“对方正忙”。 7月还有31日,我居然还抱有希望。 7月的最后一天里,小席自然没有转钱给我。 8月1日,我打电话夹带发微信催小席还钱,他都置之不理,还挂电话拒接。 我锲而不舍,每天都打两遍。 8月4、5号这两天,我给小席打电话,每次都提示“您拨叫的用户正忙”。不知道是因为他习惯在双休时把手机关掉,还是再次把我拉黑了。 周一这天,我再次拨打小席的手机,依然提示“您拨叫的用户正忙”。 我改用微信,无人接听。 这天晚上,我用常用的号再次给小席打电话,还是提示“您拨叫的用户正忙”。然后,我试着用另一个号码打电话给小席,结果打通了。 好吧,还真把我拉黑了,真有他的! 钱还不清,这事就没完。 周二,我发微信消息给小席,让他8月10号之前把钱还我。 尽管如下最后通牒般催讨,但我想小席会跟往常一样,根本不当回事。要不然,剩下的两千块钱早就还了。 8月10日的时候,小席依然不声不响,好像我催他还钱这事压根不存在一样。 所以,我继续隔三差五地试着打电话给他。 可能因为我用另外的手机号打通了他的电话,他觉得拉黑不好,所以就把我移除了黑名单。 手机打得通,可仍旧无人接听。 回头算算,当初说好的是十天半月的借期,而如今都两年零四个多月了,居然还不打算还清。 这期间,光我花在催讨上的时间和精力,折合成钱的话,起码也得小一千了吧。当然,事儿不能这么论,可都折腾这么久了,我总会忍不住去这么想。 8月21日晚上,老牛给我发微信问我手头有没有钱,他摊上事了。 据老牛讲,他姨家的表弟前不久来投奔他,由于始终都找不到工作,心灰意冷,再加上本来就有一定程度的抑郁症,结果一时想不开,意欲割腕自杀。幸亏老牛发现得及时并将其送到了医院,否则真出人命不可。 老牛每个月光还房贷就得小三千,再加上他陆续买了一些家居,所以手头也没多少钱,这才找上我的。 我理解,毕竟教辅编辑这行工资不高。 上月我向老牛借了五千还未曾还,所以就算我手头再紧张,这次也要想法给他转一些。 我先给老牛转过去两千应急,尔后又转了一千给他。 他说够了。 考虑到我手头紧张得一塌糊涂,所以也就没跟他客气,剩下的两千等等再还。 转完钱,我跟在医院陪护的老牛聊了聊。 老牛本来就晕血,而他表弟还是割腕。老牛很受刺激,惊魂不定。 我问,流了很多血吗? 老牛说他表弟还知道用洗脸盆接着。 老牛的表弟毕业都一年了,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做这傻事。 唉,现在的孩子…… 周三,我和刘同学都没上班,而是请假去了医院。 刘同学早就身体微恙,她觉得不算病,所以一直拖,直到一个多月前,她才听我话去了医院。 一个多月来,去医院来回折腾了四五次,每次面对的都是不同的医生。 在问诊时,有的医生就很不耐烦,有的则会耐心听患者问询,然后认真回答。 医院,多么伟大的地方!医生,多么神圣的职业! 既然入了这行,就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何况我们还拿钱了呢! 陪刘同学来医院就诊的这几次里,挂号时有的工作人员会主动问挂专家还是普通号,有的根本就不会“多嘴多舌”,直接给你挂专家号。 记得一次去超市,在收银台结账时,我问能用jd闪付吗,收银员有点儿不耐烦地说,我们这都是扫付款码。没几天,等我再一次逛完超市付款时,我拿出手机点开jd支付页面,收银员扫了一眼便走开了。正当我不解时,只见她拿着pos机回来了。当我亮出付款码时,她放下pos机说,我还以为你用闪付呢。(闪付需要用pos机) 这就是差距! 所以,因服务不满产生矛盾纠纷,再正常不过! 在医院就诊时还有个状况,就是当天的检查结果如果没拿给医生看的话,就得重新花钱挂号。有次我陪刘同学是下午去的,检查完拿到结果时,医生都下班了。 这就有点不合理,因为很多检查化验结果当天是出不来的。 虽然去医院折腾了几次,钱搭进去了,但大夫始终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儿让检查、吃药,然后看情况。幸好刘同学的情况算不上病,否则的话岂不耽误了! 给老牛转了三千块钱后,我手头彻底空了,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席。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太气人了! 小席也有两个手机号,以前我只是朝他一个号上打,现在我要轮番着打,打完这个换那个。 终于,小席不胜我扰,把我拉黑了。 我自认为自己已然仁至义尽,所以就发了一条意味深长的微信:我已经够可以的了,你这么拖没意思啊,为了两千块钱,我不至于去老家找你吧。 这是一种暗示,说是威胁也可以。 我之所以强调“老家”,是因为我不确定小席是否从原来的小区搬到新房住去了,要是这样,我在齐州根本寻他不着。而上次我去小区登门找过小席,所以我敢说小席相信我能找到他村里的老家。而老家有他的父母,他得顾及这点。 果然,小席回复了,说等27号发了工资。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非得闹到一定程度才行。就像影视剧里的桥段,非得拖到最后再出手,早干嘛去了?! 27号!我等着。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8) 8月28日上午,打小席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所以我发微信提醒他还钱。 一直到晚上,小席还是没动静。于是,我用微信呼叫他,陆续呼了两三次,都无人接听。 小席再一次言而无信! 作为一个男人,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怎么能这般毫无底线?! 我也是无力吐槽了…… 但是,钱还是得催要! 接下来自然少不了呼小席,但小席依旧置之不理。 我始终都留着情面,否则的话,我早就去小席的老家“拜访”他的老爸老妈了。 而小席呢,为人处事居然能到这地步! 催讨不能停! 每天我都用微信呼小席,他都不回! 8月的最后一天,我非常气恼地发微信给小席,直呼他的大名,问他闹哪出呢。 小席回复了,说没闹哪出,这个月出事了。 又出事了,怎么那么多事! 再说,谁没有事啊?! 进入9月,意味着花呗、信用卡都该还了! 小席那头还是置之不理。 不像话,太不像话! 我每天都催他还,话说不(狠)到份儿上,他连一句都不回复。 两千块钱,他自称一直都在借,一直没闲着! 呵呵! 9月下旬,就要交房租,而且一下子就是三个月的房租。 本来手头就紧巴,再交房租无疑是雪上加霜。 向小席催债的脚步不能停,而且节奏要更加提上来。 微信不回、电话不通,直到9月9日在用微信语音通话无人接听的情况下,我用别的手机号拨打过去,接通了。 小席开口就问:谁啊? 我说:我。 他没听出来是我,又问:你是哪位? 我说:小席,是我。 他反应过来:老马啊。 然后,我有些来气地说明情况让他赶紧把钱转给我,随之就挂了电话。 不用想就知道,小席自然还是拖着不还。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用微信催小席还钱。 同样,小席置若罔闻。 9月13日,我再次发微信呼其名姓:再这么拖没意思啊,不能因为你手里紧就一直拖着,一直都是微信或电话跟你提还钱的事,要是找你家里或村里,咱俩都不好看。 微信发过去后,小席就回复了,还是老样子:手头真没有钱,一直在想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催小席,小席还是没任何回复。 9月18日,我一句一句地发微信:小席——你这样不行——你起码给我转一千。 小席终于又回复了:我想想办法吧,我们28号发工资,信用卡和借呗我也都还没还呢。 糊弄谁呢?! 我发觉小席一直都在用缓兵之计。他就一口咬定自己没钱,还不了,你能拿我怎样? 一副犹如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丑恶嘴脸! 不是我拿他怎样不了,而是给他留着情面。 他倒好,口口声声说没有钱,借不着钱。 19号,我再次发微信给小席。这次我让他凑一千给我。 他说:好,我找人借借。 一千块总不至于凑不了吧,所以我满怀希望。 结果到了晚上九点多,小席也没个动静。 于是我又微信催他。 他回复说:真借不到,都是28号发工资。 真是够了! 又是等发工资! 本想着等小席还了钱,我直接再还给老于。 如今这般,所以我只好打电话给老于,告诉他借的钱暂且先欠着。 转眼28日就过了,29号这天,我多次发微信给小席让他还钱。 没有任何回应,就我一个人自说自话,跟神经病似的。 于是,我只能撂狠话。 小席这才有了回复,说最近遇到一些事,不便对我讲,并答应明天会想办法转过来一部分。 这话说的,这都借了快两年半了,期间给的托辞就是有事。啥时能没有事啊? 30号,我依然没有收到小席的转账。 接下来是七天国庆长假。10月4号的时候,我让小席先转一千给我。 小席没搭理我。 10月6日,我再次点名道姓地斥责小席,说他这么为人做事不行。 作为债主的我一让再让,可他呢,得寸进尺。 见我有撕破脸的节奏,小席再次回复了,说真没有钱,问别人借了,都没有。 厚脸皮起码有底线,不要脸真无敌! 我再次宽限小席半个月,直到当月21日,我再次发微信给他,告诉他不能老是拖。 发去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 不回复我就一直发,结果不知不觉就到双十一了。 双十一把一些必要的买了——其实就三样,结果两千多块就没了,等下月还花呗。 本来就月光,这下手头不由得更窘了。 小席一直没回复。 我问大学其他舍友有没有小席他老婆的联系方式,结果没有。 一舍友说小席现在变得六亲不认了,做保险做得也不看看是谁都敢骗。其给我支招去小席的公司,看小席还要不要脸。 可小席跳槽到了哪个公司我是不知道的。问舍友,舍友说小席好像在华夏保险。 原来在平安,如今跑到华夏。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来,那是我来齐州一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和老牛吃过午饭后在逛街玩。小席打来电话,让我俩去他所在的平安保险充数面试,因为前去应聘的人头数是公司考核的一项,不达标是需要扣考核分的。 本来一周就休一天班,再大老远地跑去凑数,这样好不容易盼来的休班很快就会没。 对此,老牛也很无语。 于是,我俩一合计就没有去。 不去就对了,因为那天下午,从小席发的朋友圈可知他带着老婆孩子开车出去玩了。 从这件事上就看出小席很不厚道。 月中发工资后,当天我就还了两千给老于。 手头紧张就一点点还,绝不能像小席这般耍老赖拖着不还。 对于小席借钱不还,我最后的王牌就是去他村里老家找他父母。 一个前同事也催我赶紧去,他说要是等小席的父母嗝屁了,小席更会无所忌惮。 我之所以迟迟留着一线,一是顾及同学情分,再者嫌来回折腾实在麻烦。 要是真到了上门“拜访”小席父母的份上,那我俩之间的友谊就彻底完蛋了。 接下来,除了没试过诅咒谩骂,其他无论我怎么发微信给他,他都不再回了。 看来他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对于之前还给我的那几千块钱,我想他一定肠子都悔青了,毕竟坑两千是坑,坑一万也是坑。 这么一说,他既然都还给我几千了,没有坑我的必要。 过了几天,我随手给小席发了条微信,本以为他又是默不作声,没想到他回复了。 他说先贷一笔款,贷款下来后给我。 我去,又来这一套! 现实版“有谁可依”——借钱(9) 小席说话跟放屁一样,所以他依旧没有把钱还给我。 另一方面,我跟刘同学的关系稳步发展向前,商定好了订婚的日子。 这个消息自然要通知小席,看他得知后如何应对。 结果十多天里,我几乎天天都催他还钱,他居然一句都不回复。 订婚如期进行。然后是商讨结婚的相关事宜。 对于欠我的那两千块钱,好说歹说,小席就是置之不理。 结婚是终身大事,所以忙得不可开交的我也顾不上跟小席讨债了。 婚期紧张,我和刘同学紧锣密鼓但有条不紊地准备婚礼——领证、拍结婚照、找婚庆公司、订酒店等,这期间没有再催小席还钱,因为太忙了。 婚期如期而至,婚礼进行得算得上顺利,至少令人满意。 过了腊八就是年。结完婚,差不多再有半个月就放年假。 婚假结束上班后,我又给小席发微信催了两回。 对于小席的不予理会,我已经习以为常,但我照催不误。 腊月二十八,我用微信呼小席,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被挂断,第三次、第四次无人应答,第五次呼叫失败,再发文字消息,系统提示对方拒收。 我去,居然微信也把我拉黑了! 看来小席这小子是真要绝交! 借给他钱的这几年里,我始终都没将他借钱耍赖的劣行公之于众,就是顾及同学之情。 如今他如此这番不知廉耻,不念一丝同学情分,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把此事发了朋友圈,在大学群里发消息问有谁跟小席还有联系。 原来大家跟他都好久没有联系了。有的同学结婚都没联系上他。 一个同学问我结婚时,小席是不是也没给份子钱? 份子钱?我压根对小席就没抱任何希望,当初给他的份子钱,只当喂狗了。能把欠我的那两千块钱要到手,我就谢天谢地了。 有同学表示,吃一堑长一智,两千块钱看清一个人的嘴脸,可以了。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但,怎能自认倒霉,如此轻易地便宜小席这厮! 这事,没完!!! 年照常过,但比以往感觉年假很短。 开班后,我也没急着前往小席的老家。 一次休息时,我点入小席的qq空间浏览,看到他转发的小孩视频。根据视频内容,和发布人,我断定是转发的他老婆的。于是我添加其为好友,验证消息是:我是老马,让小席赶紧把钱还给我,否则这事没完! 小席跟他老婆是大学时认识的,她老婆是当地另一所大学的,那时她老婆有时会到我们学校玩,小席甚至还领他老婆到我们宿舍住了几天。所以,我跟他老婆相互认识。 小席他老婆的qq空间没有设置访问权限,我看了她的空间留言,然后结合小席空间里的留言,我意外发现有个人似乎是小席的小姨子。 我添加他小姨子为好友,验证消息是:我是小席的大学舍友,让你姐叫他把钱赶紧还我,否则这事没完。 虽然我发过去的这两条添加好友的消息没有任何回应,但没过一会小席发微信给我,说:钱今天转给你,你把发的信息都撤回。 我回复“没问题”,结果没发出去,因为小席还没将我从黑名单中移除。 我等着,不慌不忙,等着小席转钱给我。 直到第二天,小席到底还是没把钱还给我。 于是,我继续添加他老婆的qq,验证消息是:让小席赶紧把两千块钱还给我! 这次我强调“两千块钱”,是因为一般情况下,没人会为了两千块钱,把像我跟小席这关系搞砸,毕竟这种关系是用大学四年时间建立起来的。 果然,小席的老婆是个明白人。 很快,小席问我要了支付宝号,把两千块钱转给了我。 至此,小席借我的一万块钱才算如数还给我。 五年了,五年啊! 说好的利息呢。 呵呵! 小席把两千转过来后,我立马还了一千给老于。 我之所以没把两千全转给老于,是因为我手头实在太紧了。 老话说,一婚穷十年。本来就因为买房,还欠我哥好几万呢。去年结婚,又向亲戚借了十万。 还有,原来租的房子在六楼,没电梯,有孕在身的刘同学上下楼不方便,所以要换租。 近半个月里一直忙着找房子,中介的、个人的看了不少,这两天通过21世纪房管中介终于找到个合适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单位房,2楼,一居室,月租1500元,价钱还可以谈,而且位置离我们公司比较近,步行差不多20分钟。 2月底这天,中介人员一心想促成我这单,因为他可以冲一下业绩。 最终月租定为1300,押一付三,中介费是月租的一半。所以我一次性就要付将近六千块。 一个月光房租就1300元,再加上杂七杂八的水费电费之类的,差不多1400。这只是住。在吃上,我和刘同学两人一个月至少得1500块。食宿的费用几乎是刘同学一个月的工资。 另外,刘同学还得时不时地去医院做孕检,平时需要补充蛋奶果蔬等营养,而我的工资比刘同学不过多四五百块钱。 这么算下来,每个月,我俩的工资都不一定能剩下点。 所以,我不能有点钱就还,只能一点点地挤出来。 老于说不用急着还,他暂时用不着。 虽然如此,还是要慢慢还的。 没过两天,我发现小席访问了我的qq空间。 当我在好友列表中查找小席时,却找不到了。 原来,他把我删除了。 剧本不对啊,按理说应该是我删他才对啊! 这事到此为止,我也累了,望小席好自为之。 乱 老婆生了,是个千金,按理说是件很高兴的事。 但在医院生产这几天,以及怀孕期间,确有些不快之经历。 不谈家事,单就在外面而论。 对于乘车让座,这是日常生活中再普遍不过的小事。 别人让座,我们应心怀感激。别人不让,咱也不能怪罪人家。 自老婆显怀后,坐了二十多次公交车,只有一次被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主动让座。 还有一次,去医院孕检,老婆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方便老幼病残孕的座位上,指着公交后面的空位对我老婆说后面有座。 公交车后座位置偏高,往车后走的话身体不便。 所以,我老婆往车后看了一眼,微笑着说不用了,一会就下车了。 除了这两次,再没遇到过让座。 别说让座,每次公交车开过来停下时,多数乘客都争先恐后,生怕抢不到座位,尤其是一些精神头十足的大妈,抢得最欢。 为此,我老婆很不解,噘着嘴傻傻地说:“以前坐车时遇到怀孕的、抱孩子的、还有老人,俺都是主动让座。” 我不无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不知该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 难道我说这就是现实,教她变“坏”? 再者,就算说,空口无凭,她也感受不了。 我想,还是让社会教她吧! 老婆的单纯,我也有过。 后来毕业步入社会,渐渐地,我的这种单纯不自觉地变得越来越少。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怎样怎样,而是所经历的改变了我。 不是说嘛,世界不会因我改变,所以我只好改变自己喽。 老婆是在老家县医院生产的。 办理住院时,宫口已开两指。 待产一天后,进展不大,医生建议滴催产针。 滴催产针快的话一两个小时就可宫口全开,慢的话七八个小时也算正常。 老婆从上午大概九点开始滴,到晚上九点时,一直没有要生的动静,而宫缩让她疼得冒汗。 值班的护士似乎也等不及了,找值班的大夫看看怎么办。 值班大夫的值班室在产房门外。 一开始我是不知道这个挂着“专家医生”牌子的屋里的医生是负责产房里面的。 一直待在产房外的我好几次看到值班室的这个大夫悠闲地进出。 傍晚接来自己的孩子后,她便在一直大门紧闭的值班室里跟孩子玩。 后来我还见她老公也来了,他们一家在值班室说话聊天。 然后,他们一家出了值班室下楼去了。 一会,女医生回了值班室。 要不是产房的护士喊她,我想她到第二天也不会进产房查看孕妇的情况。 可能这天生产的人数不多,包括我老婆在内,就俩。而另一个孕妇傍晚时就生完回了病房。这样一来,产房里就只有我老婆一个待产的了。 所以护士和大夫都不当回事,玩手机、聊天很正常。 查了查,宫口开了七指,孩子虽是头位,但头有点儿偏。 然后这个值班大夫就拿着免责说明和笔去屋里谈剖腹产。 我在产房外听到动静,便进去看怎么回事。 值班大夫的意思是,现在头有点偏不利于顺产,等到宫口全开时,要是孩子的头转正还好,否则到时再想剖,也没大夫敢剖。 因为没有保证,所以,她建议剖腹产。如果不剖的话,把免责协议签了,免得到时候有纠纷。 剖腹产我是没意见的,我不满的是早干嘛去了,都开七指了,我老婆因宫缩都疼了七八个小时了才查胎位,是不是有些疏忽职守! 心里有火也不能发,毕竟老婆和孩子还在他们手上呢。咱得识相不是! 跟老婆商量后,保险起见,决定剖。 然后又是一系列免责签字。 好嘛,所有剖腹产有可能发生的风险的责任都提前转移到家属身上了,医院撇得一干二净! 唉!气归气,字还是得签,不然不给做手术。 二十多分钟后,婴儿的哭声从产房传来。又过几分钟,老婆从产房被推了出来。 手术成功,但还需观察。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老婆,想想滴催产针时老婆因宫缩疼得死死抓住我的手。 太遭罪了! 除了每天输液,震痛棒、导尿管都按时撤了。 术后恢复得还好。 谢天谢地! 查房时,医生用小纸条写了两样药让去医院外面的药店买,说是消炎的。 我拿着纸条去了。 第一家药店看了纸条后,说没有。然后多了句嘴告诉我,哪个医生写的得专门去指定的药店。 我说,她也没说去哪个药店啊? 药店人员哼笑一声说,现在查得正紧呢,谁敢告诉你! 医院大夫开药吃提成这事我听说过,但我不信那邪,其他药店难道就没有药? 于是我又换了家药店,结果还是没有。 接着,在第三家药店里有。 我看了看药,就是活血化瘀的。 居然是处方药! 没有正式医嘱,药店居然敢卖! 要知道,在济南时,感冒吃的消炎药头孢,没有医生开的处方,药店都不敢私自卖出。 再问价格,四盒药二百多,只够吃六天。 这样价格的药在小县城属于贵药! 或者,这药根本就不值这些钱。 我没有买,又换了家药店,结果没有。 再换一家,有药!价格跟那一家一分不差! 上网查了下,这两种药都不常见,价格也没个标准。 好吧,买吧。 有黑色交易就有吧,谁让人家是大夫呢! 住了足足一周的院,花了八千,平均一天一千多块。 一个小县城的医院,硬、软件都那么low,居然这么贵!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住院期间,由于离家不远,我骑了几次电车,结果医院里不让停放电车。本想停在医院职工车棚里,可有人在那收费,怼我道,你不是医院的人。 那我就停在医院大门外两边的砖铺辅路上,结果有收费看车子的,不让其看还不行。 我去,辅路是公共区域,怎么成为个人用来收钱看车子的了? 北门、东门,我都试了,不交钱,看车子的都不让停。 我去,公共区域占山为王! 上边也没人管,任其放肆为之! 好吧,我停到路对过大道边上划有停车线的区域总行吧! 结果是,专门停车的地方也不能随便停,要挑地方! 如果对着超市门,超市老板就会出来让停到边上,不能堵着超市门。 我去! 要是说停到大道边上的辅道上堵着超市门,可能影响做生意,你不让停也就算了。 尼玛大道边上划分的停车区里,你踏马都管!你踏马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跟这种刁民讲理纠缠没用! 于是我打了聊城市民热线,把情况反映了下。 工作人员态度很好地接电话把我反映的问题记录了下来,并感谢我的来电。 三四天过去后,直到老婆出院时,看车子的还在自己划分的地盘明目张胆地收钱看车子。 跟在济南生活时相比,不得不说,越是小地方,下边越难管,上头越不作为! 经这么一出,我理解了,有医闹是正常的,有冲突实属情理之中。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敢情是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不信的话完全可以试试! 去糟粕,留精华,除掉害群之马,才能地位稳固! 装装样子、做做表面文章不可能高枕无忧,试试?谁敢试?! 这么一说,再一想,从小到大,生活的安全感咋越来越少了呢! 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吗? 喜欢与爱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喜欢有种解释:对人或事物有好感或感兴趣。爱呢,则指对人或事物有很深的感情。 对比二者,有质的区别:喜欢是无感情可言的。 微博上曾有条热搜:喜欢和爱有何区别? 网友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有戏说,有一本正经: 喜欢是加入购物车,爱是立即购买。 喜欢是两个字,爱是一个字。 喜欢是见色起意,爱是日久生情。 喜欢是想睡她,爱是想给她一个家。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 喜欢是惯,爱是宠。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喜欢是索取,爱是付出。 喜欢是心动,爱是心安。 喜欢是一见钟情的感觉,爱是细水长流的生活。 喜欢是把想要的花摘下来,爱是把想要的花每天都精心呵护着。 喜欢是此刻拥有,爱是天长地久。 喜欢是只管现在,爱是着眼未来。 喜欢是感觉对方不错,爱是觉得自己不够好。 喜欢是有你也行,没你也中。爱是非你不可。 喜欢是“你是我的”,爱是“我是你的”。 喜欢是新鲜感,爱是归属感。 喜欢的是部分,爱的是全部。 喜欢是笑,但爱会哭。 喜欢是同甘,但爱会共苦。 喜欢是表面上做好一出,爱是背地里做好一切。 …… 有网友还举例子: 《武林外传》中,白展堂遇见展红绫,说:要是你是一个贼多好。当他遇见佟湘玉,说:要是我不是一个贼多好。由此说明喜欢是我想让你跟我一样,爱是生怕自己配不上你。 《还珠格格》里,小燕子跟五阿哥说:我好久没偷柿子了,上次路过一片柿子林,我好想摘几个,想到你不喜欢,就一个都没有拿。 …… 这里说的都是爱情里的“爱”,主要是男人对女人,也是最难辨真假的。 “喜欢”和“爱”没有确切的定义,但我们能感受到到底是哪个存在。 喜欢是随时会离开,爱是我会一直在。 喜欢是随口的花言巧语,爱是默默地付出真心。 喜欢是因为漂亮的脸蛋、曼妙的身材,爱是就算破相、残疾,也不离不弃。 喜欢如同小孩子对待玩具,玩腻了无所谓,大不了再换一个。 爱是清水,永远喝不腻。 喜欢是台前的表演,爱是幕后的喜怒哀乐、苦辣酸甜。 喜欢仅仅是喜欢,爱还包括忠诚、责任、付出、包容、信任、担当…… 爱是心疼,不是可怜、同情。 爱是眼里只有你,你就是全世界。 爱是福祸与共,长相厮守。 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爱是无私的,是无条件地对ta好,不计得失! 真爱是全心全意,倾其所有,高于自我。 假如只有一个馒头,ta会一口不吃地留给你。 当危险突降,ta会毫不犹豫地挺身护住你。 这种真爱,不亚于父母对子女的爱。 装是装不出来的! 可悲的是如今的小年轻明明分不清喜欢和爱,还自以为是,尤其是姑娘。 谈个恋爱,就张口闭口都是爱! 明明是看脸,非要当成爱情。 人家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她就信以为真,傻乎乎地当成爱。 可实际上呢,可能连喜欢都算不上。 爱若能挂在嘴边,那么人人都会爱。 当遇到爱你的人,你就会恍然:原来这才叫爱啊…… 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 愿我们都能尽早遇到真爱! 投票 (一) 公司老板在员工微信群里分享了一个投票助手小程序,并配文:¥¥公司领导的儿子,大家抽空投投票。 点开小程序,是某教辅培训机构搞的“人气之星”学员的评选活动。 ¥¥公司是国企,我们是其合作单位。 美其名曰“合作”,实际上类似外包。有区别的是,我们公司可以名正言顺地打着“¥¥公司合作单位”的旗号进行经营。 我们图啥?就是利用这个名! 当然,这种名号不是想借就能借到的。 光有钱,不好使! 那还靠什么?关系! 我们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发展之快令人咋舌。短短几年时间就从零壮大到拥有两百多员工的规模,还上了新三板,又在cbd新买了办公楼。成为了同行业里的翘楚。 发展如此神速,光靠管理和投钱是做不到的。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若不是挂着“¥¥公司”的字样并以此为销售亮点,在竞争激烈的行业里,我们的产品恐怕很难打开销路,在市场上争得一席之地。 我们老板不仅有钱有关系,还敢干会干,公司的发展突飞猛进自然不在话下。 受了别人的惠,他人有需求,不积极些说不过去,无论事情大小。 所以我们老板对投票一事如此重视当个事,便说得通了。 类似这种辅导机构弄的投票评选,本质上就是一种宣传手段,很没意思。尽管大家都清楚,但每个家长都不想自己的孩子落后于人,哪怕是形式上,所以便会让人帮忙投票。 别看网络投票这事看起来不起眼,但某天跟这位领导闲聊时,我们老板完全可以很自然地谈及此事刷存在感。 我们公司二百多人,每人每天可投一票,为期一周。 老板发小程序动员投票后,多数员工投票后都把已投票的证据截图发到群里,每天都有。别管情不情愿,这样做可以表忠心。 我想,我们老板恐怕也会把我们员工在群聊里表现得热火朝天的投票情况,截图给该领导看,以证明自己确实出力了,而且所出的这份力还是有重量的。 投票结束后,那领导的儿子获得了九千多票,排第六名。 第一名的票数接近一万五。这得有多少人脉关系啊! (二) 女儿一开始是在老家接种疫苗,后来老婆回娘家便在老婆那边所在地进行了一次疫苗接种。 然后,因为我俩都在省城齐州工作,所以需要在齐州接种。 老婆在娘家时,虽说是异地市,但拿着防疫本直接去防疫站打针即可。 回到齐州后,一问,完全不是那回事。 因为非本地户口,所以比较麻烦。 首先根据居住地确定属于哪个接种单位管,然后去建档预约。 我打电话问区防疫中心,对方让去山大校医院。 去咨询后,被告知准备一系列相关材料(接种本、出生证、父母双方身份证、住房合同、房产证复印件等)在周一建档,而且只有周一才行。 周六周日,校医院不上班,所以我自然要请假。 另外,看所需材料里有户口本,而小妮还没上户口,所以我只好抓紧请假回老家落户,因为距上次接种已满一个月,是时候再次接种了,不能太耽误。 由于不清楚上户口具体需要什么材料,为了不来回折腾,便打电话问派出所。 从网上查到个镇派出所的电话,打过去却提示号码不存在。 于是,我就在我们村群聊里问村干部,结果人家压根不搭理。还好有热心村民提供。但是,号码依然打不通。 一在市公安局上班的友人帮我查到三个号,两个座机号,一个人手机号。其中有两个号通是通,但打了多次,都无人接听。 可能号码有问题。 于是我又给县派出所打电话询问,人家说不知道,让打110。 真麻烦! 我直接打的市民热线,对方说查不到镇上的电话,给了个号码,让我往县公安局打。 好吧,又转过来了! 我也懒得打了。 回老家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又往镇派出所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居然有人接了。 问清楚之后,当天我就坐长途大客回老家了。 材料全了,十多分钟就办好了。 回想始末,只有摇头苦笑…… 户口本有了,还缺房产证。 对于房产证,房东自然不会轻易复印给租户啊。所以我并未严格按照说明准备材料,然后就去建档,对方也没说什么。 建档预约完成后,我去另一个屋给孩子建健康档案,结果那人知道住哪后,就说那里不归他们管。 好吧,白忙活! 我问校医院那人我住的地方归哪管,她说不知道,让我问问小区的人。 问了小区的看门大爷,被告知拿着居住证去丽景社区服务站。 去后,人家首先问住在哪里。 我便如实告之。 然后人家说归中心医院管,并热心地告诉我电话号码,让我打电话先咨询一下。 打电话问清楚后,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这次只用租房合同和打针本就办好了。 一个市区,同一件事,办起来差异就这么大! (三) 齐州出了租赁住房补贴新政。 上边给钱这种好事,自然有不少限制条件。 总共分三类人群可申请,其中一种是毕业不超过五年,在齐州名下无房产且租房住。 先向公司申请,提交居住证、租赁协议等材料及证明。 符合条件的须本人去指定地点进行房屋备案,同时须携带租赁合同、房产证复印件、房东身份证复印件等。 而且,租房合同必须是申请人签的。这就出现问题了,像我和我老婆,当初租房时是我一手办的,租房合同上写的也是我的名,这样自然不符合规定。 还有,房产证、身份证这类东西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房东怎会轻易就给租户呢! 所以,网上就有人提出问题,房东不配合怎么办? 上边也没法,只能呼吁房东积极配合。 还有,很多人都是合租,由于一证一备案,这样就很难申请。 出台的zh策是好的不假,但漏洞是避免不了的。 因为有利可图,所以有人就会钻空子。 比如,名下有房产的人虽然没有租房给别人,但完全可以找符合条件的亲戚朋友办理。 另一弊端是,因为一个房产证只能备案一次,房东可以不把相关证件给租户,而是自己照第一条把补贴收入囊中…… 斤斤计较 临近春节,需要置办年货,超市里相对贵些,再者也没多少闲工夫,索性网购。 习惯了jd自营的效率,尤其是物流之快,通常次日达。考虑到有了孩子,网购少不了,所以还充了plus会员。 作为工薪阶层,买东西咱也没资本无视价格,所以就时不时地留意关注着何时有促销活动,毕竟省几十块钱就够咱吃两三天果蔬的。 瞅准促销活动,到时下单。 需要买一箱酒,看促销活动页上有写“买酒赠郁金香玻璃酒具”。 赠品是一套酒具,不孬。 孰料下单付款后,订单详情页并没有赠品信息。 这不是唬人吗! 于是联系客服。 客服给的答复很官方,意思就是区域不同,先到先得,赠完为止,最终以订单页面为准。 扯淡呢不是?! 商品促销页面并没注明“先到先得,赠完为止”的字样啊。 这纯属是利用文字游戏,欺诈消费者啊。 就这么算完? 不可能!尽管只是赠品,但咱争的是消费者的权益。 随后,我便咨询plus专属客服讨说法。 专属客服态度很好,说等到工作日反馈给商家,然后给答复。 周一下午,我就收到短信说赠品已补发。 打开app一看,已生成订单了。 这才差不多嘛。 这事看似芝麻大小、不起眼,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仔细寻思寻思,其实不然。 微博上有个热搜视频,还是个民生新闻,是说某地一家超市对于现金付款的不给找一毛两毛的零钱,连糖块都不给。 这简直就是明抢啊。一次两次的还可以,可这超市一直都这样就太不像话了。 要知道去超市买东西,少一毛钱都不行,一个方便袋都要两毛。 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曝光后,评论区一片声讨。但若换做在现实中,可能一些人就听之任之了。 还有,病毒性肺炎流行之际,口罩供不应求。有些药店就昧良心投机赚钱,大肆涨价,而且买后还不给开小票。 热搜上的本草大药房视频就是如此,视频拍摄者即消费者,做得就很好。 类似的事件中,有的药店人员还理直气壮地说嫌贵别买啊,更有甚者居然大打出手,制止拍摄。 无良商家为啥害怕被曝光?就是因为他们自知所作所为不对。倘若所有的消费者都不出头的话,就会使无良商家肆无忌惮,甚至变本加厉。 日常生活中,这类事件时有发生。比如,联通一个电话不打、一条短信没发,就把我的手机套餐给改了。 这些事能不斤斤计较吗?! 不能。这类情况就应该锱铢必较。 若不然,像消费者维权热线,市民热线,食品药品安全投诉举报电话等等岂不成了摆设! 不光是消费维权,其他方面有问题也要有反映的意识。 很多人可能觉得事小,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怎么行?! (因删改字数有规定,故转经传法,闻者得福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想一出是一出 齐鲁大地的泉城在2019年10月底发布了一项大好的“租赁住房补贴”新政。 租赁住房补贴保障对象分三种类型,分别为城镇中低收入住房困难家庭、新就业无房职工、稳定就业外来务工人员。 综合每种类型的申请条件(具体解读可上网查看),我老婆可以作为新就业无房职工申请。 申请的话需要满足有居住证、大学毕业未超过五年、有一年以上的劳动关系、社保缴纳满半年且处于在缴状态的条件。 向所在单位申请时需要提交一些材料:本人及家庭成员(仅限配偶及子女)身份证、本人居住证、户口簿、婚姻状况相关材料原件和复印件、租赁住房合同、房屋租赁备案证或者租赁发票(任选其一)、全日制学历或学位证书原件及复印件。 如果审核通过,补助金额为每月专科五百,本科七百,硕士一千,博士一千五,按季度发放。 有钱拿当然不能放过。 但这事需要本人到场办理,而老婆在老家休产假,所以就错过了一次。 又因为各种原因,直到2020年4月份才得以有机会申请。 所要求提供的材料里,房屋租赁备案证或租赁发票是最难搞到手的。 因为办备案需要提供房东身份证和房产证复印件,办理租赁发票需要房东去办而且还要缴税。比较来说,前者相对好办些。 第一次拿着材料去区房管所,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说租房合同太简单,让去某某网站下载正式的。 跟个人签租房合同,哪有那么正规?! 心里有意见只能保留,谁让人家是经办人呢。 重新整了份合同,老婆请假第二次去,结果那人说备案的人太多,需要提前预约。 好吧。只好第三次去。 谁料去后,工作人员又说必须房东到场。 我晕!还有这要求?原来没有啊! 询问工作人员,被告知过了五一才实行的。 人家房东能提供房产证身份证复印件已经可以了,现在又要求人家亲自到场,太扯了! 好吧,再次白跑一趟,无功而返! 请了三次假,结果啥也没办成。 办起来这么麻烦,这明摆着是使绊。 猜测可能是因为今年大环境特殊,市里财政吃紧,但又不能明着取消此政策,所以才出此下策,让申请者知难而退。 跟同事闲聊时,有人就说租赁补贴没有诚意,程序可以简化些。无论如何,能钻空子的还是能钻空子。这类补贴要奔着宁可多发,不能漏下。 通过办理房屋备案,发现另有问题。第一次去区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门是我和老婆一块去的,就发现工作人员闲着聊天,对回答来人的问题显得很不耐烦。后面两次我没有跟着去,据我老婆说工作人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问三句能回答一句就不错了,而且还抱怨来办理的人太多,他们都没顾上吃午饭。 身在其位,就得谋其职。 闲得慌的时候怎么不说,偶尔忙些就抱怨。 唉,蛀虫,什么时候能消灭掉呢? 目录+前言 (1、新开的这卷是个全新的故事,是很久之前写的小说了,翻阅几页,很不可思议那时的自己居然会写出这些文字……我都要怀疑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写的了! 努力回忆一番,才依稀记得这篇小说是当时的自己想象出来的。 2、“现实版有谁可依”那卷会不定时地继续更新生活杂文,有兴趣的可以移步前面相应章节。) chapter00楔子: 毕业后,曲终人散,大家四下里都飞了,天各一方,遍布天涯。多年后的现在,大家都有了着落。 但是,谁也飞不回去了…… chapter01缘聚缘散: 人生聚散匆匆,尘世烟火种种,一路行来,落花流水,只有流年安然无恙,没有人能做到毫发无伤。 chapter02女人之间: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真正喜欢一个人,会把对方的一心一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chapter03我要我们在一起: 现实中,我们不能在一起,但在小说中,我要我们在一起。 chapter04修成正果: “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缓缓地道。 “等我什么?”她轻点着我的胸膛问。 “等你爱上我。” chapter05尾声: 关于爱情,我没啥说的了…… 关于青春,关于岁月,先说这么多。 chapter06番外:毕业那年 附录:22首离别怀旧歌曲 后记 ——————分割线—————— 前言 相亲,人生中的一段修行,有人跌跌撞撞受了伤,有人不明真相瞎嚷嚷,有人情投意合成正果,有人稀里糊涂就迎上……缘分未到,仍需修炼呐,直到修成正果。 这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历经多次相亲后的所悟所感。 结婚不是男女双方两个人的事,而是牵扯到两个家族,自然,相亲作为结婚的前提也就成了家里的大事儿,大家争着抢着发表看法,这个告诫要慎重,不能儿戏,那个说还可以,再考虑考虑。 我清楚的记得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相亲。 那年,春节,大年初一。 毕业后的这半年里,家人始终都操心着我的婚姻大事,恨不得毕业后就结婚。母亲更是心急的不行不行的,在街上看到与我年龄相仿的姑娘,两眼就放光,恨不得人家立马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每次有人问我结婚没,母亲都会抢先说我还没对象呢,然后让人家给我介绍对象。 对于心切的不得了的母亲,我是理解她的,天下父母哪有不盼着儿女结婚的! 大年初一早晨拜完年,在二大娘家坐着闲聊,说到二大娘的闺女书运姐时,二大娘顺带提了一句,说书运在给某某家的闺女说媒。一听,母亲就上心了,猴急的不得了,立马打电话给书运姐,让她把那姑娘给我说说。当时我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故而没放心上,谁成想,打完电话,母亲一脸兴奋地告诉我,吃完午饭去相亲。 来真格的了! 我一时不知所措,说了句“我不去”。 母亲也没把我的话当真。 中午吃饭时,满面红光的母亲对我交待这嘱咐那,忐忑不安的我吃得心不在焉。 吃过午饭,趁家人不注意,我溜之大吉。 走在街上,舒服多了,我以为临阵脱逃就没事了。 找不到我,家人心急如焚。母亲打来一通电话,我没接,任由手机响个不停。尔后,哥哥又打来,我还是不接。再然后,母亲和哥哥轮流打我的手机,我急了,赌气统统给挂了。 在街上晃荡完,我就去了大姨家。在大姨家,电话声不断,但一一都被我直接挂了。见我总是不接电话,大姨问我咋不接电话,我说没事。 不一会儿,大姨的手机响了。 是母亲打来的,来询问我的下落。 大姨发觉到有些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还是摇头说没事。 家人找来了,母亲很生气。 气急败坏的我咬牙切齿地跟母亲置气:“我说了,不去。”态度坚定。 母亲被我气得直喘粗气。 我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 哥哥、大姨也劝说我。 “去就去,反正成不了。”最终我妥协了,但撂下句狠话。 由于化雪,街上泥泞不堪,早晨挨家串户给长辈拜年时,鞋子踩得很脏,裤腿角溅的泥点斑斑。 担心影响相亲效果,对此,母亲让我换一身干净衣服。 铁定了心不愿去相亲而被硬逼去相亲的我自然会背道而驰。 我没换,母亲也没办法。 到了书运姐家,见我不讲究的穿着,书运姐有些惊讶道:“怎么不换身衣裳呢?” 我含糊不清地应付了一句。 生平第一次相亲,我十分的紧张。 女方的母亲、大娘、哥哥、嫂子先来的,我慌忙让糖块让瓜子,让烟时,我费了好大劲才笨手笨脚地把没破封的一包烟撕开口。 女方家人对我这个小伙审量了一下,之后女孩才登场。 女孩不高,披肩的长发,剪着刘海。 大家让我们俩到一间里屋单独说说话,我怀着一颗无法言喻的心,战战兢兢走了进去。 进去后,女孩有些腼腆,微低着头不说话。 我挠着后脑勺也不知说些什么。 沉默片刻后,还是我先开了口,净说了些自己不好的方面。 女孩只是羞涩地笑笑。 我问女孩做什么工作,她说在深圳某电子厂做内勤。她问我做啥工作,我实话实说,说毕业后考了一次研,希望渺茫,打算过完年找工作。之后感觉没啥说的了,我就问她:“你还有想要了解的吗?你问就行。没有的话,咱们就出去?” 女孩点点头,然后我们就出去了。 女方的人都走后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又来了,书运姐忙给我做介绍。原来,该男子是女孩的父亲。 我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女孩的父亲问了我两句话就离开了,我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第一次相亲就这样结束了,至于结果,可想而知。 再后来的后来,对于家人安排的相亲,我没有抵触,都是言听计从。 相亲路犹如取经路,历经磨难,直到取得真经。 Chapter 00 楔子 chapter00楔子 1 有人就有故事,等一个人就相当于等一段故事。有你就有故事,也许你的故事里没有我,可是,你存在于我的故事里。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你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始终都很喜欢这首《祝你一路顺风》,每次听都会被离愁别绪环绕,阵阵痛楚在心底油然而生,因为经历过。 2 毕业分别的场面有许多种,地点无非就是校门口和车站,但都离不开眼泪。有的笑着挥手告别,看似华丽的转身,背后即是泪流满面;有的抑制不住汹涌翻腾的情感热流,扔下行李,抱头哭得一塌糊涂,久久都不愿分开,更不愿离去;有的悄悄离开,一个人,带着伤,含着泪…… 我的毕业离去的现场则属于第三种。 那天一大早,我悄悄地起床,轻手轻脚地洗脸刷牙,最后一次上厕所。最后一次,是的,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这里的最后一遍。 坐在床沿,抚摸着床板,心里不是滋味。四年前,我将被褥铺在了上面;四年后,我卷起了铺盖。来时一张空床板,去时还是这张空床板,但在我心里,同一张床板已经不同了。 抬手看看表……该走了。 缓缓提起行李,望一望睡梦中的兄弟,感觉浑身僵住了,动弹不得。 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兄弟,怎能做到轻而易举的别离? 转身要比眼泪来得要快。咬着双唇艰难地扭过头,无力地迈开沉重的脚步。 只能留恋不能留,纵是万般舍不得。 还记得我们曾相互开玩笑说:“毕业时,指定把你给送走。” 他们没有送,我还是要走。 我也不愿不辞而别,但没办法,我怕大家难舍难分到哭成一团。 直到上了公交,我才拿出手机。 攥着手机的手出了汗,我咬着嘴唇望着通讯录里那些熟悉的名字代号,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朦胧着双眼缓缓地按下了拨号键,本打算以平常的语气,甚至带些玩笑的口吻跟他们告别,但接通后还是没有忍住,哽咽着说了句“走了啊”便匆匆挂了电话,马上关了机。 不争气的眼泪不听使唤地涌出了眼眶。 毕业后,曲终人散,大家四下里都飞了,天各一方,遍布天涯。多年后的现在,大家都有了着落。 但是,谁也飞不回去了。 3 于每个人而言,青春前前后后也就那么几年,一不有留神,就会被它溜走,一去不复返,今生再也不可得,只有等来世,所以我们都说“宝贵的青春”、“金色的年华”。我个人感觉我的青春只有短短四年,那就是大学时代,然而,无知的我却把黄金般的青春毫无顾忌的扔在了大学里。 四年到底有多长?打我们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能告诉我们,因为那是青春的呐喊。 在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们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的挥霍着青春,肆无忌惮的蹉跎了一个又一个日夜,当我们幡然醒悟时,却已是毕业在即。如果没有毕业,我们也许永远都会执迷不悟。 面对好多想做却已来不及做的事儿,然后,我们开始感叹时光流水,总感觉是刹那青春、昙花一现。我们对未来也开始迷失方向,彷徨着不知该往哪儿走,因为来得太快,我们还没做好准备。 同时,我们不得不收拾行囊,好为下一届学弟学妹腾出地方。 拍毕业照时,我们正襟危坐,一脸木讷,眼神茫然。离开时,我们热泪盈眶,冲青春大喊:再见了…… 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 一切都成了记忆,那么快,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朱自清的《匆匆》里写的: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4 人生就像一本书,生活就像在翻书,一天一页,书上的内容记在脑海便成了记忆,书页掀过,记忆犹存。 有些记忆我们永远都无法忘记,纵然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斩情丝,断红尘,在世间轮回中也会永远存在着,前世,今生,来世,生生不息,世世不灭。 终有一天,我们一个个都会离去,变得一无所有,有的只有不变的记忆,所以说我们所做的一切,为的只是两个字——记住。 记住,不忘记,才能有所回忆。 青春难留,容颜易改,不老的记忆,老却的只有我们。 忍不住又回了趟母校——我的大学,早已是人散茶凉。 一个人慢步在校园里,道路两旁的柳树长粗了,树间横着各种条幅,看来又有不少活动要进行,每隔一段距离的垃圾箱不知何时又换成了新的,但上面依然贴着五花八门的小广告,草坪旁的长椅又掉漆了,变得更加斑驳,但并不影响情侣恋人在上面谈情说爱、亲亲我我,宿舍楼下修车铺的主人换了新面庞,不再是当初的老大爷,始终都摆不齐的一排排自行车里依然有招牌挂着:转让自行车,电话151########非诚勿扰! 图书馆的借阅室我已经进不去了,踏进宿舍楼也没有了属于我的寝室,我只能站在3258的门外望着里面陌生的面孔做着我熟悉的事情:玩电脑,打牌,躺在床上看书、听音乐。时不时的会从不同的宿舍里传出吼叫、大笑声,响彻整条楼道,放课后的宿舍永远都是吵吵闹闹的。 最后,我不得不转身离去。 来到教学楼,推开那扇曾经天天进进出出的门,讲台、黑板以及一排排桌椅勾起那些记忆,谁伏在桌案奋笔疾书?谁在上课时趴在上面打瞌睡?谁在考试前将小抄写在上面?谁在上面胡乱涂鸦?一幅幅画面逐一冒出,一个个身影纷纷浮现,无数记忆连成线…… 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校园挺美的,上大学时却没有感觉。 我们毕业后,离开了校园,好想再回到她的怀抱,但是,回去后才发现,当初的那种感觉不见了。 5 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在心里放不下谁,这是我对爱情的感悟。 大学时,喜欢看她的笑,喜欢听她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向她射出丘比特之箭,结果把生命中最宝贵的四年年华全部都留给了自己,以致使它变得一文不值,白瞎在了我手里。如今再想把它分给心中的那个她,却已没了机会。 青春不永驻,但爱能长流。 人老去,爱长青。 其实我是爱你的,直到现在,这么久,只是没让任何人,包括你,知道我爱你。 多年后,你若未嫁,我若未娶,那么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多年后,你若单身,我是光棍,我们能不能凑一对? 华然已逝,在不能倒流的时光面前,我们脆弱的不堪一击,更无计可施,任谁都敌不过似水流年,逃脱不开时间的手掌心。 那些过去的曾几何时也是我们的未来。 如果将人生比作一条线段的话,两端点就是我们生命的起点和终点,线段的长度就是我们生命的长度。在这条线段上,我们永远只能处在其上的某一点,这个点就是现在,它把过去和未来分界开来,而我们只能朝着未来单方向行进。随着我们的移动,过去这条线段会逐渐延长,未来则会变得越来越短。虽然知道未来长度有限,但谁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长多短,直至我们没了未来,有的只是过去。只能进、不得退的我们在移动过程中所能做的只有回头看一看,回首的过程又会成为过去的一段。 我们vs时间,输的总会是我们,我们也输不起。 年华片片凋零,那时的大男孩,如今也变成了老男孩,或说是老男人。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对于青春,对于爱情,我有好多话要说,相信你也一样……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给你们) chapter01缘聚缘散 1 毕业这些年来,我始终都是一个人自由地活着,一点儿也不着急婚姻大事。家人每次谈起我的终身大事时,我都拿工作说事,以时机没成熟为由,一拖再拖。“别慌”、“慌什么”是我对此说得最多的应付话。 再等等?我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但是,从未担忧过婚姻大事的我现如今为找老婆的事烦恼透顶,犯愁至极,真担心……不,是害怕,害怕自己真会打一辈子光棍! 我很有压力,各方面来的无形压力。真不知这种困扰要持续多长时间,到什么时候方能结束! 我叫马云,男,二十六七的年纪,单身,从未谈过恋爱——没什么好惊讶的,凡事都有例外嘛。 我,175cm的个头,称不上高;一张大众脸,算不上帅;工资平平,更谈不上富。 高、富、帅,我一样也不占! 二十六七岁的男士还没结婚也不稀奇,但这个年纪的男人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着实让人有点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所以,当我每次告诉别人我没谈过恋爱这个事实时,别人都会摇头不信,即使相信,我又会遭人讥笑,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男当婚,女大当嫁。 眼看自己就是奔三的人了,能不着急上火、烦恼心慌吗? 看着自己的同学一个个陆续步入婚姻殿堂,有的都早已当爹当妈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心里更有说不出的滋味。 认命的我深信爱情会从天而降,坚信终究会得到一见钟情的幸福。 然而,多年过去了,我却并没左右逢缘,依然一无所有,爱情也只是飘忽在虚幻的梦境里;随缘的我始终都无动于衷、按兵不动,等待着爱情来敲门,可到头来终是一场空。也许这些只是美其名,说白了就是自己没种! 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我再不心急,别说热豆腐了,估计放成臭豆腐我都会没得吃。 2 我出身于平常百姓家,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是在我上初中时病逝的,之后一直都是母亲既当爹又当妈地操持着整个家。 我非常佩服母亲,她在我心里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用“伟大”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我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姐姐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哥哥勉强初中毕业,然后去参了军。 我是我们家唯一一个上到大学的人。 不过,我的大学是一所新生的三流院校。当初因为填报志愿出现差错,被调剂去的,更可恨的是居然把我分到了数学系学习应用数学专业。要知道,数学一直是我连做梦都想摆脱的。 在大学里,我也没什么作为可圈可点。课余时间除了看书写作,和绝大多数同学一样,只混得毕业证和学位证。 虽然我酷爱写作,但并非市场需要什么就写什么,而是喜欢什么就写什么。虽然至今也没在实体刊物杂志发表过哪怕豆腐块大小的文章,但我认为自己付出很值得,感觉大学四年里,就属写作能给我一定的慰藉。 大四那年我报考了研究生,由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正儿八经地着手复习准备,所以最后无可避免地成了炮灰。 大四下半年,我参加了省公务员考试,后来又参加了市事业单位考试。在这类铁饭碗面前,都是人满为患,我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没上大学前以及大学时代,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天真地以为,大学毕业后(虽然是不入流的大学)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份体面像样的工作,自己的前途必将波澜壮阔,一片光明。 直到毕业后,本想一展身手、大展鸿图的我遭受重重打击,才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用一句话形容:没有人把你当回事。 所以,初来乍到,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即使你在学校里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一入社会照样没人鸟你。 没毕业前,对于一些名人自述说自己当初找工作时面试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我不信,认为他们在夸大、在胡诌。直到毕业后找工作时,我改变了看法。因为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我竟然参加了近十次面试,而且无果而终,投的简历大都也石沉大海。 一个人找不到工作,并非一定是因为自己做不了。 其实有很多工作我们都能胜任,只是我们没有机会施展拳脚。在眼下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本科学历稀松平常,研究生也并非凤毛麟角,像我这般的大学生一抓就是一大把。 在僧多粥少的形势下,面对挤得头破血流的应聘者,各单位公司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应聘者挑三拣四。即使那些应聘者身上贴的各种标签对从事的工作毫无用处或是徒有虚名,招聘单位也不会在乎,因为他们注重的是光环的数量,而不是质量。 对于世情,看不惯归看不惯,你依然改变不了丝毫。人生在世,谁有主动权谁就是王者。 也许是你生不逢时,你也可以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说白了,有用的就是宝贝,没用的就是垃圾,这就是硬道理。 你可以愤世嫉俗,但是,无论你多么的自以为是,事实就是事实,牢不可破:学生时代,除了大把的青春,风华正茂的我们一无所有;毕业后,满城荒芜,我们变得一无所有。 四处碰壁后,对未来一片迷茫的我只好又考了一次研究生——还是报的那个学校,还是选的那个专业。初试倒是过了,复试时被刷了下来,暂时性失语症就是罪魁祸首。 没错,一紧张就说不出话,这又是我的一大烦恼,这块硬伤活生生地折磨着我。试过多次,依然克服不了。我也只好放弃考研,完全投入到工作。 人在社会打拼如同相亲节目上的灭灯,要么灭人,要么被人灭,要么没得灭。 爱好文学、喜欢写作的我本打算找份文学编辑的工作,每天与书籍为伍,时刻有文字相伴。 只可惜我学的是应用数学,人家招聘启事上明文要求中文专业,即使我再有能力,但专业完全不对口,以致计划落空。 后来,我在我们市的一家文化传媒公司找到了一份理科编辑的差事,主要负责稿件的审核校对。在工作上,我的能力绰绰有余,因为公司主要做中小学辅导书。我甚至感觉对我有些屈才,明显大材小用嘛。 生活里总有一些周而复始的循环,因为重复,所以单调,且每个循环就像嚼口香糖,嚼着嚼着就索然无味了。 我的这份工作就是块口香糖,而且是那种低质的纸包装,在我循环往复的一遍遍咀嚼中,味道全失。我早就麻木了。 对于自己所在的公司,我实在无法恭维。 首先,员工一周工作六天,朝八晚六,只有星期天才得以休息一天。 工作时间长些也没关系,只要工资到位什么都好说,可偏偏工资少得可怜,而且不管食宿。 当初我三个月试用期的月工资是1000,除去租房吃穿后一文不剩,并且还得向家里要救济。 所以说当时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连月光族都混不上,只能算作月贴族。转正后,我的月工资涨到一千五,这才勉强自给自足。 应聘时,我被告知工资会随工龄增涨。可三年过去了,我每月依然是两千左右的工资。 面对这点儿微薄的薪水和狭窄的晋升空间,我也曾想过辞职另谋高就,但考虑到自己的口才,只好打消了跳槽的念头。 就这样,我乏味地咀嚼着这块早已稀巴烂的口香糖,不能咽又不能吐。 其实这份工作并不符合我的标准,但综合各方面因素,我也只好退而求次,委曲求全。 初踏社会,踌躇满志、满腔热血的我们一个个似乎都是愤青,轻率狂妄,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惯,对任何事物都要说三道四,犹如一片刚被丢进水里的茶叶一样漂浮在水面。 但在社会里浸泡久了,我们的壮志豪情被现实摧残得七零八碎,年少轻狂的我们甚至还会萎靡不振。这时,我们会自觉地慢慢沉下来,被同化掉。 Chapter 01 缘聚缘散-2 3 连初恋都没有的我看过《失恋33天》,从没追过女生的我也没错过《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失恋什么感觉?我想大概和我现在苦苦寻找初恋却一无所获的心情一样吧。 因为老实内向的本性,我的大学生活过得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到头来,想不规矩或说荒唐一把,也为时已晚矣。 虽然没有追过女生,但我有自己喜欢的女孩,高中时有一个,大学时有一个。 我们所爱不唯一,但我们的最爱独一无二,故能选择。 所以,并非是我朝三暮四,心不专一。 如果人生能早些遇见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背负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的坏名了。 对于这两个阶段令我心仪的两个女生,我都没有对其坦言心中的爱慕之情。 至于我为什么默默暗恋而不表白,原因有三。一是我内向胆怯,不敢和女生说话;二来是因为没自信,害怕因为暂时失语症遭拒绝;第三,自己一无所有,想等自己拥有相当实力后再追求。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下我的毕业答辩。现在想想,我浑身都还起鸡皮疙瘩。 由于我们学校是新晋的本科院校,我们系要求每个毕业生都要答辩。轮到我时,我紧张得一塌糊涂,浑身哆嗦。再加上我本来说话就不伶俐,结果在台上磨叽了半天也没说不出话,特尴尬。努力一番后,颤抖着开了腔,不过磕磕巴巴。说了不到一分钟,台下的答辩老师打断了我:你再下去准备一下,最后再答辩好不好?我点头说行,然后走下台来。 我有自知之明,即使台下准备再好都无用。 第二次答辩时,我依然结结巴巴。答辩老师没再打断我,也许他们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以致后来索性让我一切从简,甚至省略,直接打断我:这段就不要说了。 台上的我面对台下的师生,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过后,我感觉好多同学都用奇异的眼光看我。 就这样,我的论文答辩成绩勉强为“及格”。 尽管我用心努力了,甚至比一些得“优秀”的同学做得要好,但结果都是命中注定,任谁都无可奈何。 无法忘怀的回忆有很多,但言归正传。 高中时,我暗恋的那个女生在分文理科后就没再见过;大学军训期间,通过网络联系上,我才得知人家已经有了一个中石大的男朋友。 然后,大学里我就一眼看中了我们班的团支书。素颜的她有一头黑色长发,要么扎成马尾,要么像韩国电影《我的野蛮女友》中全智贤扮演的女主角那样披散着。她的一双明眸会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水晶。如果她是一朵花的话,那么也是带着露水的花。 这一暗恋就是四年,至于我为什么会一见钟情于她,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喜欢。在她身上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形东西吸引着我,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气质”。 大学里,我一直都在偷偷关注她。大四那年,从她在网上频繁发的心情来看,我猜想她恋爱了。只因是猜测,所以我不相信,后来也没发现她恋爱的迹象。直到大学毕业时,我鼓起所有的勇气准备向她告白示爱之际,一个重大的发现让我高涨的心情无比失落,最终打了退堂鼓。 说起当初那个重大发现,绝对属于偶然中的必然。 那一天上网,在空间浏览好友动态,吸引我眼球的那个名字出现在某条心情的评论列表中。 该条心情是邻班的一个男同学发的,我们都相互认识。以前偶尔见过她评论过该男生发表的心情,自认为是同学间正常的互动,所以也没在意。 但这一次不知怎么,我开始多想,有些疑神疑鬼,立刻进入到该男同学的空间查看他们之间的“来往”。 你稍有点儿风吹草动,我就会草木皆兵,心神不宁。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慌了。 没想到韩笑在该男生空间的活跃度挺高,各种评论相当频繁,可有可无,没话找话,好似打情骂俏,让我心生嫉妒,一向自诩从不吃醋的我竟然也会酸溜溜的。 看完,我断定她是喜欢他的,没想到她会像我暗恋她一样暗恋着别的男生。 我心里说不出的堵,言不出的难受。 看别人的心情,痛自己的心。 她喜欢那种高高的白净帅气的明星脸男生,普通相貌的我显然不符合她的要求。与那个瘦削俊秀的男生相比,我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其实,她也曾注意过我,虽然只是我的臆断。大二那年我开始在网上写小说,对于我为小说打广告的空间说说,她都多次回复。 如果我能勇敢些,当初早一点表白的话,相信回忆和结局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看过一些电视上的相亲栏目,我感觉那些无厘头的女嘉宾们不是在找寻生命的另一半,而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甚至鸡蛋里挑骨头,净整些无稽之谈。 我也曾注册过一些婚恋社交网站,但没当真过,只是出于新鲜好奇。 如今看来,真后悔大学那会没有谈次恋爱,即使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不求轰轰烈烈,但求平淡是真。 原本天真地以为可以毕业后再谈恋爱,但发现根本没有精力去谈。这也导致很多人没有恋爱过渡,直接就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婚后得过且过,过得来就过,处不来就一拍两散。 人生不容打草稿,一笔一画都是定稿。 再也回不到从前,我只能面对现实。 通过这些年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时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我悟出两点: 第一,其实找女人容易,但找能当老婆过一辈子的女人很难; 第二,在这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的社会,没有没男人要的女人,只有娶不到老婆的汉子。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什么是爱情,虽然没有固定的定义,但我知道爱情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之间的事。没有爱情的婚姻总有决裂的那一天,没有婚姻的爱情只能算婚外q。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一点我不敢苟同。我坚信,真正的爱情经得住任何考验。有些所谓的“爱情”不是被婚姻葬送,而是输给了时间。 拴住一个人的心很简单,就是用你的真心,这就是爱的真谛。 在爱情、婚姻方面,不是说有些人在寻求伴侣时爱挑剔,而是感情这事将就不得,勉强不了。 爱情是两个人的爱情,婚姻则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古时讲究“门当户对”,今日不知有多少男女因家人反对而难成眷属。 Chapter 01 缘聚缘散-3 4 我现在的房东是一对年纪与我母亲差不多大的姓陈的夫妇。 陈叔斯文稳重,很有学识;陈阿姨能说会道,通情达理。 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在国外常年不回家。 他们的房子是三室两厅的,二老住不过来。与其说让房子空着,还不如廉价租出去。 当初,我也是通过同事介绍才得以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因为这对夫妇特在意租房人的为人。 这对老夫妻对我的为人挺满意的。 这几个月以来,他们对我和蔼可亲,待我像待自己的孩子般,早晨给我做好早餐,中午和晚上也让我和他们一块吃。 我挺过意不去的,要把饭钱也付给他们,可他们无论如何就是不要。对此我感激万分,所以平时我就尽自己一份力,把跑腿活或力气活全揽下,有时也陪老人下下棋、逛逛街,有时买些水果回去。 其实,我知道这对老夫妇一点儿都不缺钱。他们两人都有退休金,而且女儿每个月都会按时寄钱回来。看得出,他们之所以把房子租出一间,是为了家中热闹些。 老来孤独,越来越是问题。 这些日子,我开始着急我的婚姻大事是有原因的。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所以我突然慌慌着终身大事,主要是因为前些日子我母亲突然病倒了。我的婚姻大事始终都是压在她心头的一桩心事,早些了却她的心愿就早让她舒心。 我母亲心脏不太好,记得我小的时候她就经常犯病,所以我家常备有速效救心丸。 那时我父亲带着母亲四处求医问药,针没少打,药也没少吃,但都治不好母亲的病。后来,镇上的一位大夫诊断我母亲的心脏病是神经压迫所致,开了些药给母亲服用。母亲吃后,果然病情好转,停药后也没再复发。 直到后来,父亲去世,哥哥参军,姐姐结婚,我在外地上学,只剩下母亲一个人在家生活,孤苦伶仃。听邻居胖大娘说,我姐结婚的当天,母亲哭得眼泪哗哗落。我知道母亲伤心时都是偷偷地哭,这次母亲当着胖大娘的面哭,看来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有一次,我从学校回家后发现了母亲吃的药,是调节神经、防止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的药。我知道母亲一个人生活孤单寂寞,母亲的痛苦无比巨大,所以当时只要有假期我就会回家陪伴她,这期间母亲的身体状况也没什么大碍。 这次母亲的突然病倒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这也同时说明了作为儿子的不合格。 我心中开始害怕,我担心她等不了,等不到我成家。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有时忍不住不去想。 为人子,我有种负罪感,更不能无视这个问题。 今天我回了一趟家,正好我姐也来了。我们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我感觉这是最幸福的。 我姐的小女儿叫钰钰。钰钰七八岁了,见到我回来,特高兴,拉着我一个劲地叫“舅舅”,让我跟她玩。记得我还在上大学时,每次放假回家,钰钰都会张口闭口“舅舅”的叫着。不过令我内疚的是,那会儿我从没给她买过一件玩具。所以毕业工作后我就想法弥补,每次回家都会给她买些玩具文具或是吃食之类的。 不光对钰钰,我感觉更对不起我姐。 我姐读初一那年就永远告别了校园,原因很简单:我们姐弟仨同时上学,没足够的钱交学费。 辍学后,年仅十四五岁的姐姐便在砖窑上拉砖坯子,砖坯子是水和土和(huo)成胶泥态做成的,很湿很重,一拉就是一车。开始干时,姐姐的那双嫩手经常磨出水泡,时日一长,就结出了厚厚的老茧。 后来,姐姐就离家出去打工,气球厂、纺织厂、冷藏厂都待过,还在县城的馍馍房卖过馒头,然后就是结婚。如果不是结婚,我想她的打工生涯还会继续。 我姐结婚时,正在上高中的我因为学业而没有前去参加,生小钰钰时我也没赶回家看望。我感觉我不配当这个弟弟。 更让我不好受的是,姐姐结婚后依然想着我、疼爱着我,给我买衣服买鞋。记得大二那年,姐姐花了好几百块钱为我订做了一件鸭绒羽绒服。邻居大爷听说后嫌贵,说我姐真敢花钱。大娘不赞同大爷的说法,笑道:二小是她二兄弟,有啥舍不得的。当时听了,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结婚成家有了孩子,姐姐作为母亲又把爱给了孩子,有好吃好喝的都留给孩子享用。 所以说,我姐一直都在受苦受累。 我也知道我欠我哥也很多。 我哥初中毕业后本想去上技校学门技术,父亲没让,原因是家中需要钱,所以哥哥就跟姐姐一块外出打工。 后来,哥哥找了个安装空调的活,母亲听说安空调不安全,于是哥哥又跟着建筑队干了段时间。直到父亲查出患有癌症,哥哥才结束打工岁月,回了家。 父亲病的那段时间,母亲陪着父亲四处求医,还没成年的哥哥就一个人挑着整个家。 当时我家种着两个拱棚,哥哥就一个人起早贪黑地忙碌着,刮风下雨时,大家都往家里跑,哥哥却要到地里去,因为拱棚要关风口(种过大棚的人能明白什么是风口)。那时,我却无忧无虑地过着校园生活。 父亲病逝后,哥哥参了军。我清楚地记得,大四下学期实习的时候,没有挎包的我想买一个。哥哥知道后,二话不说领我到箱包店,让我挑选,然后毫不犹豫地花了一百五十块钱给我买了一个。 再后来,哥哥结婚了,婚礼也没举行,领了证就算完事,只是委屈了嫂子。当时还没大学毕业的我也没送嫂子什么礼物,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嫂子怀孕时,我哥还在部队,一年只有一次探亲假,我在外地上大学,只有放长假时才能回家,嫂子就一个人熬了过来。如今嫂子的小女儿都好几岁了,而我这个做叔叔的都给了她什么? 再看看同时期我的人生历程:上完小学,上初中,读完初中,读高中,高中毕业,上大学…… 虽然我不是娇生惯养,但与哥哥姐姐比起来,我已经是无比幸福了,而且这种幸福很大部分来自于他俩。 有姐有哥真好! 说实在的,越是这样,我越恨自己! 当然,我最愧对的是我的母亲,她含辛茹苦地一把屎一把尿地将我拉扯大,供我上学念书,可我不能让她享福不说,却还时不时地冲她发脾气,不给她好脸色。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一个不孝子,那么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孝子。 我感觉亏欠家人很多,很多,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知道我的家人为我付出这一切是不图回报的,但我怎能心安理得地过一辈子?我只能把他们的好默然记在心里,期望有朝一日有能力回报。 我也清楚:很多时候,一旦欠下,永远都还不了。 聊天时,姐姐对母亲说:“娘,等二小也结婚了,你就肃静了。” 母亲无奈地叹气道:“现在连对象都还没有,谁知道他啥时结婚啊?” 我听了,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的婚姻大事定不下来,母亲的心就静不下来,就卸不下这个包袱。 在家呆了一天,出院不久的母亲怕耽误我工作,于是就催我快回单位,但我知道母亲也希望我在家多呆些时候。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赶回市里时,天基本上黑了。我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他们见我回来,纷纷迎上来,显得特别高兴。 “你母亲身体好些了吗?”阿姨关心地问。 “嗯,好多了。”我点头道。 “那就好。”阿姨放下心来,转而说,“我给你留了饭菜,我去给你热热。”说着转身就去厨房。 我忙叫住她:“不用了,阿姨,我在家吃过了。” 我的确是在家吃过饭才回来的,我母亲亲手给我做的饭。 “真吃过了还是假吃过了?小马,你在这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阿姨以为我在骗她。 我笑着摇头道:“阿姨,我真吃啦。” “真吃啦?”阿姨有些失望,紧接着说,“等会饿了对我说,我再给你热。” “行,阿姨。”我点头答应,“叔叔阿姨,我先进屋了。” 叔叔、阿姨点头道:“去吧。” 我歪倒在床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上大学时,母亲就时不时地问我交女朋友了没,每次我的回答都是冷冷的两个字:没有。 工作后,母亲也会问我同样的问题,而我的答案还是没变。 当邻里乡亲、亲戚朋友有结婚生子的喜事,母亲羡慕的同时也希望我能像我哥一样尽快地成家。我深知,这是绝大多数父母的心愿。可我偏偏不争气,总是令她一次次地失望…… 想着,我的眼泪不知何时流了出来。 Chapter 01 缘聚缘散-4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小马,是我。”陈叔在门外轻声喊。 我赶忙坐起来,同时擦了一把眼泪;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 下床拉开门,我强颜笑着叫了声“叔”。 陈叔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进来,不知道看出来我哭过没有。他问:“忙什么呢?” “没忙啥,就是有点累,歇一会。”我问,“叔,找我有事?” 陈叔坐在床沿,说:“没事没事,想和你下盘棋。” 我忙说:“好啊。” 陈叔摆摆手,道:“不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陈叔的对面。 “你多大啦?”陈叔问。 “二十六。” “比小楠大一岁。” 小楠就是陈叔的女儿,平时陈叔和陈阿姨时不时地会提起。 “谈对象了没有?” 我苦笑着摇摇头:“还没呢。” “小楠也没结婚呢。”陈叔说话的语气有些低沉。 陈叔说这些干什么,莫非是想把小楠介绍给我?我的心脏顿时加速起来。 陈叔接着说:“我和你阿姨都盼着小楠快些结婚,这样我们也就了了一桩心事,可是小楠一点儿都不急,说什么跟她男朋友有足够资本了再结婚。你说结个婚要什么资本?以前一贫如洗的时候,不是照样把孩子给养大成人了。唉,这孩子一点儿都不明白大人的心。”陈叔说着说着就有点儿激动,语气中带着责怪。 原来小楠有男朋友,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的心恢复平静。 陈叔又缓缓地道:“做父母的最大心愿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这样一辈子也就无憾了。如果看不到子女成家,我们就算死也不会瞑目啊!” 我宽慰陈叔,说:“也许小楠有自己的想法。” “她当然有,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拖着。”陈叔气恼着说。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 “小马,你也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事业成不成倒无所谓,关键是婚姻大事不能耽搁。”陈叔语重心长地说,“还有,平日里多抽空回家几趟,你母亲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会很闷的,没有父母不希望儿女陪在身边的。” 对于我家的情况,我对陈叔他们说过一些,他也知道我父亲在我初中时就已去世。 陈叔说到我心坎里了。顿时,我鼻子酸酸的,心里难受得有些哽咽。 陈叔站起身道:“好了,你忙一天也挺累的,就早点休息吧。”说着朝门外走去。 我赶忙起身相送。 临出门前,陈叔转身笑呵呵地道:“改天我当回月老给你介绍个对象。” 陈叔走后,我一个人枕着双臂躺在床上想了许多,回忆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姨的敲门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拉开门,阿姨慈眉善目地笑着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碗碟:“小马,饿了吧?来,我热了热饭菜,吃吧。” 阿姨摆摆手招呼我过去吃。我说:“阿姨,我不饿。” “你吃得那么早,半夜会饿的,给,快吃吧。”阿姨说着把筷子递给我。 我也不能再推辞,接过筷子坐下来。 在阿姨面前,不需要顾及吃相。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阿姨就坐在床沿跟我唠家常。 “你哥和你姐都结婚了是吧?”阿姨问。以前我对他们说过这些。 我点头嗯了一声。 “你妈真不容易,把你们姐弟仨拉扯大,还供你读完大学,你可要好好孝顺她。” 我心头一酸,饭菜在嗓子眼卡了一下,我用力咽下去,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 阿姨离开后,看看表,九点多钟。 我脱了衣服上床,顺手拿起床头一本书,半躺着翻看起来。 我是一个追求全面发展的人,音乐、文化、娱乐……都会涉猎几分,不求精但求全,一专多能嘛(“专”就是大学学的数学专业)。 写小说就是我所谓的“多能”中的一项。 从我喜欢上写小说开始,我就没放弃过写作,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没人强迫,没人威逼,自由自在,没有压力,我感觉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大学里,一些同学就开玩笑叫我“马作家”,听得我心里美滋滋的。但我知道,作者好为,作家难当,不是说写些文字、出两本书就是作家了。我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自己仅仅是一个网络作者而已,而且一点名气都没有。 作为一种喜好,在大学里,我养成了睡前看书至少半小时的习惯,拓宽自己知识面的同时,也是为了提高文学修养和创作水平,毕竟闭门造车行不通,而是要多方涉猎,学习创作技能。 躺在床上正看着书,手机突然响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Chapter 01 缘聚缘散-5 6 短信是大学同学老于发来的,他说他这礼拜六要结婚,邀我前去参加。 老于不光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而且还是我大学四年共处一室的舍友,并且还是我们班的班长。 不过,我感觉老于当班长当得有些“窝囊”,对此他不承认。 记得有一次选党员,同样的条件下,我们班的名额却要比其他班少两个。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老于太实诚、太清高,不知道巴结奉承领导。为此,我也对他说过他不适合搞政治、混官场。 虽然老于在系领导那里不吃香,但他深受我们班同学的爱戴。他真心实意为班级服务的表现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所以大学四年来大家一直都选他当班长。 别看老于是班长,但在宿舍里却是我说了算,谁让我是舍长呢! 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我也曾玩笑说:别拿舍长不当干部! 虽然我叫他老于,其实他并不比我大,反倒比我小一岁,只是他长得着急些。 老于的母亲是体制内人员,父亲属于工人阶级。毕业后的老于在一家大公司任职,据说他的女朋友也不简单。 想着,一阵愁绪袭上心头。 又一个结婚的。 都结婚吧,只剩下我一个。 我拨通了老于的手机,接通后没等老于把“喂”字说完,我就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番:“我靠,这么突然啊。结婚就这么发邀请函啊,一条短信就完啦?” 我们谁跟谁啊,老于当然不计较我的言辞用语。他满是兴奋地说:“你不是在外地吗,你要是在jn,我亲自登门把请柬给你送过去。” “在外地怎么啦?你可以快递邮给我呀。”我玩笑道。 老于呵呵笑道:“好好好,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啥?你还想下一次?”我调侃道,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于也是笑个不停:“你小子就会咬文嚼字,挖坑给我跳。不闹了,最近咋样啊?” “还是那样呗!” “有女朋友了没?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恐怕你今生也喝不到我的喜酒啦。”我说笑道,心里却五味杂陈。 “你不会怕喝你的喜酒就打一辈子光棍吧?哈哈……” “我倒盼着让你喝喜酒,不过没人跟我结啊,难不成我自个结呀?” “说正经的,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老于一本正经地问。 “我没跟你说着玩啊,真没有呢。” 老于沉默片刻,笑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那敢情好啊,求之不得。” 老于呵呵地笑着,又问:“对了,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啦?毕业的时候我都想看,那时你说还没写完,现在毕业都三四年了,应该写完了吧?” 老于说的这部小说是我在大二时开始动笔的纪实小说,就是以我为原型写的。当时包括老于在内的几个同学都想先睹为快,想看看我把他们写成了什么样。 由于我还没写完,同时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看,于是就推托说等写完了再让他们看。直到毕了业,他们也没看到我的这部小说。 其实,这部小说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就基本接近了尾声,不过考虑良久还是决定不让他们看了,因为当时的心情很复杂。 后来,回头再看这部小说,我感觉里面有些内容的确很幼稚,根本拿不出手。这样一来,不让他们看的决心就更坚定了。 这部小说是我写的,是写我的,那么就让我一个人把它保管,深藏于心,最后随我而逝吧! “早着呢,慢慢等吧。”我笑道。 “等到猴年马月啊?” 我乐个不停,话题一转,问道:“咱班同学是不是都去?” “我基本上都通知了,不知道能不能来全。不过,根据以往咱班其他同学结婚时的情况来看,能来一半就不错了。”看来老于这个老班长也没抱多少希望。 是啊,毕业后大家各奔西东,紧接着便投入到新的圈子中,忙着生活。聚会,变得遥不可及,也只能口头说说。 “哦。”不知道伊笑是否会去,希望到时能见到她。 “那天你一定要早来啊。” “必须的。” “最近为婚礼忙得我是晕头转向,谁知道结个婚这么累。”尽管老于抱怨,但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喜悦。 “累并快乐着。”我笑称。 “嗯。好了,不聊了,我要睡了,困得难受。”老于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看来老于忙活得够呛。 “行,先这样,挂了呗。” 通完话,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郁。 那些过去的,都会染上莫名的相思,我们做不到相忘于江湖。 我发现,并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些人、有些事已扎根于内心深处,即使不去想,照样会出现在我们梦中 毕业这些年来,究竟做过多少与大学相关的梦,我不记得了。有时会高兴醒,有时会难过得睁开眼,别管哪一种,醒后都是无尽的悲伤与惆怅。 在我还未完全陷入回忆之际,我赶紧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然后翻了下日历:这周六是4月28日,离五一只差两天。 唉——看来还得硬着头皮去找大老吴提前请假。前两天刚请的假,不知道大老吴这次批不批,即使批,相信也会当场劈头盖脸地说我一顿。 大老吴是我的顶头上司,对我直接管辖,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点儿都不招人待见,整天绷着个脸跟别人得罪他似的,张口闭口都是工作。 我们编辑室的人都有些“怕”他,见了他都跟老鼠见猫似的,看谁逃得要命。 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我们找他请假时,他会刨根问底地问清楚因何请假,到头来还不一定放你走,甚至还会对你进行严厉说教。所以,大家尽量都不找他请假。 只可惜一周中只有周末是休息日,遇到法定节假日还要大打折扣,要不然的话我也不用请假,不至于再次面对大老吴那张人见人厌的老脸。 Chapter 01 缘聚缘散-6 7 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公司,等待大老吴的驾到。 快到八点时,同事们陆续到了班上,可大老吴迟迟不出现,我不禁在心里痛骂一通。 “小马,瞅什么呢?” 不用回头,就听得出是小徐。 小徐是人力资源部的,留着寸头,挺精神的一个精瘦小伙,比我大三四岁,当初应聘进公司时就是他面试的我。小徐这人挺随和,从不摆架子,而且性格开朗,很有人缘。 “我同学这周六结婚,我得向吴主任请两天假。”在公司对大老吴不能不敬称。 “老吴还没来呢?”小徐之所以敢这么称呼大老吴,是因为他和大老吴分属不同部门,可以说平级,平时也只有他和大老吴聊得多。 我摇摇头说:“没呢。” “那你慢慢等,我先忙去啦。”小徐拍了拍我的肩膀欲离开,谁知刚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笑道,“小马,你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我勉强玩笑道:“我也知道,但就我这样的,没房没车又没钱,人还锉,谁肯跟我啊?” “瞧你说的,不是所有人都奔着钱,有不少是图个人。你为人实诚,老实本分,又有上进心,在很多姑娘看来绝对抢手。”小徐笑道,“过后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我以为小徐在开玩笑,便顺嘴道:“那敢情好啊!你可要说话算话。”其实我还真想拜托小徐给我介绍对象。 “行,这事包我身上。”小徐拍着胸脯道。 正说着,大老吴不紧不慢地走来,小徐忙摆手打招呼:“老吴,怎么来这么晚?这可不像你。” 大老吴面无表情,回答道:“车坏半道了。” “哦。”随之小徐说,“小马找你有事,你们聊,我忙去了。”说完,小徐再次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开了。 打看见大老吴来,我就没再敢多看他一眼,一直就微低着头。小徐走后,我心里更忐忑了。我不知道大老吴有没有瞧我一眼,最后他不声不响地走开,把我晾在了一旁。 当时,我有将大老吴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很理智,只能在心里过把瘾。 等大老吴从我身边走去后,我很识趣地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主任,我想请个假。”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懦。 “什么事啊?”大老吴冷冷地说,自顾自收拾他的,也没抬眼望我一下。 我早就料到大老吴会这么问,于是便答道:“我同学这周六结婚。” “今天星期二是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大老吴把水杯递到我面前:“给我接杯水去。” 我不假思索,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水杯,然后转身去饮水机那。我心里嘀咕道,竟然把我当佣人使唤,我又不是来伺候人的。 尽管我心里愤愤不平,哪敢表现出来,还是乖乖地把倒满水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大老吴面前。 大老吴很随意地问我:“有对象了没?”然后端起杯子抿了抿。 这一问令我很意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说话?”大老吴终于看了我一眼。 “没、没有。” “你多大了?得有二十五了吧?”大老吴望着我问,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感到莫名奇妙,发什么神经啊,问我这干吗?当然,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二十六。” 大老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接着,他竟然笑了,那种长辈对晚辈慈爱的笑,说:“也到该考虑婚姻大事的时候了吧?”这是我见他为数不多的一次笑。 我低着头“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如蚊蝇般。 终于,大老吴转回了正题:“你想请几天假?” 其实我早就盘算好了,好不容易请次假,索性多请一天,于是便道:“我那同学在jn,我想、我想周五就去。” 再次令我惊讶的是大老吴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刷刷签了字,然后递给我假条,说:“公司五一放三天假,三号才正式上班,到了jn多玩两天。” 我连声“哎”着。 真是受宠若惊啊!在大老吴面前,我从没受过这么高的待遇。 “工作去吧。”大老吴说了一声。 我一时走神,没有动。大老吴便问:“还有事吗?” “没、没了。”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事就工作去吧。”大老吴的语气瞬间变得冷冰冰的。 大老吴真够怪的,态度阴晴不定。但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他批给我假了。 上午下班后,小徐问我:“老吴批给你假了?” 我点点头。 “他是不是又对你进行了一番训话教育?”小徐笑问。 我连摇头:“没有没有。” 小徐不相信:“真没有?” 我重重地点头道:“真没有,骗你干嘛!我还觉得奇怪呢。” 小徐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老吴今天怎么了?有啥高兴的事?不行,得问问他。” “别多事了,小心挨训。”我玩笑道。 小徐明白我的意思,笑道:“不会的,我了解老吴,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呵呵地笑。 小徐对我说:“小马,我刚才联系了下我一哥们,他妹妹正愁没对象呢,我看看能不能让你俩见个面。” “真的假的?没拿我寻开心吧?” “怎么会,我说的是真的,看看能不能明天让你俩见个面。”小徐一本正经,“这事要是成了你怎么谢我?” “把你供起来,每天给你烧香,行不行?”我玩笑道。 “去去去,别乱说话。”小徐有点迷信。 我赶忙住了嘴。 “以后说话别口不择言,了解你的还好,对你不了解的会见怪的。” 小徐教导的是。我也早意识到这一点了,但着实不太好改。 第二天中午刚下班,小徐就跑到我们编辑室兴高采烈地通知我:“小马,今晚去见面,我给你约好了。”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问:“见什么面?” “相亲啊,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哦。”我瞬间明白过来。没想到小徐这么神速,还真就安排好了。 “晚上好好打扮一下,换身衣服,别跟平时一样随意,第一印象很重要,要给人家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小徐说,“晚上七点半,就在咱们公司对面的那家咖啡厅,我用你的名字订好包间了。” 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对了,那女孩叫宋玉,去的时候记着买一支红玫瑰,这是你们的接头暗号。”小徐提醒我。 “哦。”我忙不迭地点头。 “人家才二十三岁,听说长得老漂亮了。”小徐心花怒放,自我陶醉着,比我还上心。 “哦。” Chapter 01 缘聚缘散-7 8 下午下班后,我急匆匆地回到住处,对陈叔夫妇打了声招呼:“叔、姨,待会我要去见个朋友,晚饭就不在家吃了,你们不用做我的了。”说完就进了房间。 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和女生约过会,所以还未见面就特别紧张,心慌意乱的,在房里不知如何是好,衣服换了这件试那件,平时果断的我此刻却拿不定主意。 坐在床沿静下来,我心想,要把真实的我展现给人家,平时啥样就啥样。于是,我又穿回了原来的衣服。临出门前,我梳了梳利落的平头。 在路边找了家花店,走了进去,这也是我首次买花。 一个化着淡妆的姑娘热情地接待了我:“欢迎光临,哥想要什么花?” “玫瑰。” “哥是要送给女朋友吗?” 可能是怕我送出差错,姑娘才这么周到地问,顺便帮我把关。 对陌生人也不必解释,于是我点头称是。 “哥请跟我来。”姑娘引领我来到玫瑰花前,“这些都是最新的……” 姑娘滔滔不绝地给我介绍,我无心去听,但又不好意思打断,心想买支花怎么那么麻烦。姑娘介绍完一大堆,然后问我:“哥你需要多少支?有11支的,有99支……” “一支。”我竖起右手食指一字一顿地答道。 然后,我从姑娘脸上捕捉到了失望的表情。唾沫星子乱飞地费了番口舌,结果就买一支,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爽。 但顾客是上帝,再怎么不满也得忍着,姑娘依然很礼貌地说:“好的,哥您稍等。”姑娘说完便走开了。 我也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四下里打量整个花店,观赏五颜六色绚丽的鲜花。 很快,姑娘就拿来了一支包装精致的红玫瑰。付了钱,我拿上玫瑰转身就走。 刚转过身,我吓了一跳,一位女顾客与我近在咫尺,转身时差点撞个满怀。 我忙俯首说对不起,女顾客也很大度地说了声没关系。待花店姑娘来招呼女顾客后,我赶紧灰溜溜地离开。 在咖啡厅门前,我下意识地整了整衣领,然后走了进去,跟柜台服务生说明情况,然后服务生引领我来到包间。 “请问先生点些什么?”经过培训的服务生相当专业。 “我还要等人,等会再点。” 服务生退了出去,我坐下来深呼吸,调整不安的情绪,以使自己心平气和。 等的过程中,我目光四下里撒,不停地看时间。每每听到高跟鞋声传来,我的心就会提起来,如临大敌般。还好,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女生就走了进来。 我慌忙站起身。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女子微带歉意地微笑道。 我的目光落在了女子手中握着的一支玫瑰上。 没错,就是她了。 “没、没事,我、我也是刚到。”我有些结巴地说。 说话间,我们坐了下来。 女子落落大方地放下挎包,顺手把玫瑰轻轻撂在了桌子一侧。 我双腿并拢,两手很规矩地放在大腿上,绷紧着身子,显得很拘谨,甚至有点儿猥琐得不堪入目。我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女子,但又忍不住不看,于是偷偷抬眼打量。 女子挺漂亮的,长得也算标致。 乌黑顺直的披肩秀发,眉前剪着刘海,皮肤白皙,两道细眉颜色不深不浅,恰到好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炯炯有光,有点儿翘的鼻梁细腻得像是涂有鹅脂,亮油油的两片薄嘴唇甚是性感,显然涂了唇膏之类的东西,整洁的穿着与她很搭配,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好气质。 当然,她的年龄看起来比我要小。 我摆手叫来服务生:“两杯咖啡。” “好的,请稍等。”穿着工作装的服务生动作很绅士地转身离开了。 突然,我感觉自己真二,应该让人家姑娘先点才是啊,我怎能全权做主? 我朝女子笑了笑,连我自己都感觉是种傻傻的笑,因为我实在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微笑着开口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玉,去年大学毕业,现在在邮局工作……” 这时,进来送咖啡的服务生打断了女子。 “两位慢用。”服务生说完就轻轻退了出去。 “放不放糖?”我拿着白糖问宋玉。 宋玉摆摆手,笑道:“不用,我不喜欢甜的。” 我把那糖倒进我的杯中,然后又挖了满满一勺:“我从小爱吃甜的。” 我感觉这次又二了,说话不经过大脑。人家说自己不喜欢甜的,而我却来了这么一句,虽无别的意思,但就怕听者有心。 与姑娘约会,平时就拙于言辞的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头搅拌着咖啡默然无语,脑海中想着该讲什么话题好。女子也没再接着介绍自己,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终于,还是宋玉开了口,笑问:“你叫马云是吧?” 我忙点头说是。 “你做什么工作?” “编辑,就是审核校对。”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你大学是学文的?” “不、不是,学理。” “什么专业?” “应用数学。”我一字一顿地说。 “真厉害。”宋玉笑着说,“上大学时,我最犯怵的就是高等数学,上课一点儿都听不懂。” 我只会傻笑,不知道接话。之后,两人又陷入沉默,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刚才在花店……是你吧?”宋玉用不确定的语气问。 花店,莫非在花店差点撞上的人是她?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是。” 之后两人又陷入沉默。 也许是对方受不了我了,只听她微笑道:“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不好意思啊。”然后转头要叫服务员结账。 我忙抬起头说:“钱已经付了。” 宋玉回过头来,微笑着望着我:“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 宋玉起身,离开前再次表达了歉意。 我仰靠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约会真tmd累! 我一个人悠闲地喝完了一杯咖啡,然后把宋玉那杯丝毫未动的咖啡端过来,加了好多糖,慢慢喝光。期间,回想着刚才的“约会”,我不住地叹息摇头,自己怎么那么悲哀?甚至有些可怜。 无论加多少糖,咖啡的苦感也不会完全消失,因为咖啡本来就是苦的。就像人,一些天性永远都变不了。 喝完咖啡,付了账,饥肠辘辘的我在路边的饭馆简单吃了点就回去了。 宋玉真不错,只不过我太窝囊。我不敢痴心妄想,否则的话我会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自卑感。 晚上,我躺在床上正看书,猴急的小徐就打来了电话问我约会怎么样,女孩怎么样。我说约会一般般,女孩挺好的。 不知人家对我印象如何,且等小徐明天会带什么样的结果到公司。 Chapter 01 缘聚缘散-8 9 为了能快一点听到小徐带来的消息,第二天我早早地到了公司。等了好长时间,才等来小徐。 小徐打了手纹后径直就跑进编辑室来找我了。 一见他进来,我忙不迭地站起了身。 “人家说了,你太内向,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 “哦。”我苦笑道。 “以后别扭扭捏捏的,活泼一些。” “哦。”在女生面前,其实我也想侃侃而谈,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没关系,改天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小徐笑着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 本来我就没抱多大希望,所谓的失望自然也就少了。除了苦涩的笑,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光指望小徐介绍对象也不行啊,为了有备无患,我把好久都没用过的婚恋交友网站账号找了出来。 登录上去后,这次我特认真地补充了真实的个人资料,没掺一点儿假,希望有女生前来“勾搭”。但是,我发现女生们通常都是看看我的个人资料便没了动静。 于是,我就查看女生会员。 看了她们的择偶标准,我不禁咋舌,她们太超现实了,对于她们大多数对异性的要求可归结为:身高一米八以上,有房,月薪上万(一些离谱的要求十万)。 对比我的个人情况,我只好望而却步。 让我难以理解的一点是这些女生对年龄要求,她们不倾向于年龄差不多的,而是目标定为大出自己好几岁,甚至十几岁。根本没有想找比自己年龄小的男生的女生。 我关闭网页,深出了口气。 老于婚礼前一天的下午,我赶到了jn市,找宾馆安顿下来。 我是个不愿麻烦别人的人,虽然老于让我来到后去找他,但想想还是算了。为婚礼这事,人家已经够忙的了,我不想再额外给人添麻烦。 闲来无事,于是我就到街上闲逛。 别看我是快奔三的人了,大城市还真没去过几个,这次好像也是我第二次到jn市。 我喜欢无忧无虑地走在街上,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傍晚时分,正赶上下班时间,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各色各样的人群行色匆匆,各种鸣笛声此起彼伏,谁也不会管谁,谁也不会顾谁。我不清楚他们是否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眼下的生活是否是他们想要的。 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优哉游哉的我夹杂在人群里格外现眼,自己好像置身于加快画面变换的电影里面。 一路口处,交通灯由绿变红,车辆排成了一条长龙,人行道两端堆积了黑压压的人群。 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动,人们紧紧盯着路口那端变化的时间牌。 还有两三秒时,人们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恐怕在变成绿灯之际不能准时启动。 红灯变绿灯的一刹那,等待的人们几乎同时涌动,对于自己前面反应慢的人,有人急促鸣喇叭的同时还会抱怨两句。 大家好像都等不了,哪怕一两秒。 人流、车流,川流不息,突然想起司马迁《史记》中的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兀自一个人不急不忙地散步于车流人海中。 我从未向往过大城市的生活,更不会羡慕生活在其中的人儿。 大城市的确繁华,但繁华是用心感受的。血管堵塞,心脏就会出问题,人活得就很吃力,哪还有心思欣赏繁华。 晚饭我是在路边饭馆吃的,之后还是在街上走,我发现j市的夜景挺美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有机会感觉到。 我很早就回了宾馆,因为明天还要早早地去参加老于的婚礼。 躺在床上,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打开电视。 盯着电视画面,思绪却飞到了过去。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记得当年毕业后的日子,我感到很空虚,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忆大学生活,每每想起都会感到阵阵酸楚。有时我会听着伤感的离别歌曲独自在屋里来回徘徊……这样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的日子持续了好久。 毕业后的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会经常做同一个梦,梦同一帮人。 我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梦里,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个地方,但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第二天,我醒得特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床,简单凑合一下早饭,然后坐出租,按照老于给的地址赶往婚礼现场。 原来是露天婚礼,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洋溢着热闹气氛的喜庆场面。 下了车,欢声笑语充满整个世界。 送上写有“新婚快乐”的红包,步入婚礼现场。 四下望去,红色的地毯,青青的绿草地上装饰着各式各样的花篮花束和五颜六色的气球。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还在不停地忙碌着,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儿穿着光鲜讲究,个个红光满面,几个几个的凑在一块说笑着,几个打扮精致的可爱孩童尽情地追逐嬉闹。 即将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和煦的阳光洒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柔和的清风拂面而过,让人忍不住闭上双眼深呼吸。 看到这般气派的现场,我笑了,真没想到老于会将婚礼举办得这么隆重。 此情此景,我环顾四周,寻找老于的身影。 “嗨!”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忙转身过来,只见有点儿黑的老高正笑逐颜开地望着我。我亦十分激动,感到格外亲切,伸出双臂拥抱了一下:“老高!” 老高在我后背拍了两下,拍的我忍不住咳嗽起来:“靠,轻点拍。” 老高是我的大学舍友,长着一张耐看的脸,很健谈。李小龙是他的偶像,所以大学期间他常常锻炼,练就了几乎可以与李小龙相媲美的肌肉男。大四那年他参加了考研,最后调剂到了西部的一所大学。毕业后,我与他大多只是通过网络联系往来,只有在无定期的同学聚会时见个面。老高的家庭背景好,哥哥开着个不算小的公司。研究生毕业后,他就在他哥公司里做事,走马上任就是领导,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自然不用说,老高不但不是光棍,还结婚有了孩子。 “好久不见啦!”老高笑道,“想死你啦都快。” 那一天,我们相遇,相识,说一句“认识你真高兴”;分别后,某一天,我们相遇,相认,然后大喊一声“想死你啦”。这样的场面总是让人感动。 “是呀,打上次同学聚会有一年多了。”我说,“现在混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我可比不上你,我勉强能够温饱。”我没像老高谦虚,而是实话实说。 老高笑道:“大作家怎么会这么惨?” “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只是个网络作者,不是作家。”我纠正道,实不敢享此荣号。 “一样,都一样。” 这时,只听不远处有人喊:“马作家,老高。” Chapter 01 缘聚缘散-9 10 循声望去,只见四五个男生笑着朝我们走来,边走边挥手打招呼。 我和老高也迎上去,纷纷拥抱了一番。 这几个男生分别是kunboy、小孙、小席、王鑫、段王爷。除王鑫、段王爷之外,剩下的都是我的大学舍友。 kunboy的名字相当霸气响亮——乾坤,当初不知是哪位同学开口叫他kunboy的,以至后来大家都这么叫开了。 kunboy还是戴着副黑框近视镜,文绉绉的,十分白净,跟日本动画片里的柯南有几番相像。 kunboy是型男,但令kunboy和我们百思不得解的是,尽管kunboy胃口很好,饭量很大,但他却始终胖不起来。吃的饭都跑哪儿去了? 大二那年,kunboy把我们班的阿娇追到了手。要知道追阿娇的男生许多都是铩羽而归,可见kunboy深藏不露。 kunboy和阿娇本想考研到不必是同一所但至少在一个城市的大学,只可惜最后kunboy名落孙山,阿娇金榜题名。 毕业后,kunboy没再考研,喜欢闯荡的他而是去了上海,因为他的姐姐(清华的高材生,让我们好生羡慕)和姐夫都在上海安身立命。他曾说过,趁着年轻抓紧到外面的世界闯闯,等以后老了就没机会了。现如今,kunboy供职于上海的一家证券公司。 小孙是那种老实巴交、始终把学习放在第一位的学霸。从他硬挺的发根上能看出他的犟脾气和一根筋。 大学里,每天他都要按时作息保证足够的睡眠,而我是个不把学习看得太重、追求全面发展的人。因为志不同、道不合,所以大学期间,我们在作息问题上可没少发生摩擦分歧。自然,最终刻苦好学的小孙考上了东北一所985高校的研究生,而他的理想就是当一名高中教师。 至于在爱情方面,小孙在大一那年向暗恋三年的高中同班同学表白获得成功后,两人就开始了漫漫恋爱之路。别看小孙平时呆头呆脑的,当惹女朋友生气后,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哄高兴。小孙就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男生,是女人靠得住的男人。我敢说他只有被人甩的份儿,绝没有甩人的胆儿。 跟小孙比起来,我显得更逊。如果小孙是那种在公交车上见到美女只是看看、不动歪心思的男人,那么我就是连看都不敢看,直到下车才敢瞟一眼的主儿。 小席是我们宿舍中最能折腾的主儿。大学期间,迟到、旷课是家常便饭,挂科补考稀松平常,挂科名额一直被他和另外两三个男生所垄断。虽受到老师的多次批评教育,但仍不悔改,以致到毕业前还要参加补考。 但我知道小席不是不务正业、挥霍青春的人,因为人各有志,他有自己的追求理想,他把学习的时间都用到了恋爱、创业上,他是我们宿舍中恋爱最早的。 虽然他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人,但他却是我们宿舍六人中靠自己的开店凑齐学费的,就连结婚生子,他都是我们当中最超前的。现如今他的孩子早会叫爸爸了。 毕业后,小席在我们大学的商业街上继续经营他的diy饰品店,卖一些装饰品,同时制作纪念衫、毕业服、舍服之类的。我曾问他diy代表什么意思,他给我解释说:do-it-yourself! 王鑫是我的老同桌,记得那时候我俩时常相互玩闹取乐、开玩笑,偶尔还会闹得不欢而散,但用不多时就会和好如初,继续闹腾。 我猜他一定是命里缺金,否则的话名字里怎么会有三个“金”。因此我也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三金。 三金是个外表看起来内向、骨子里活泼开朗的男生,他与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三金的初恋发生在上研究生期间,当时我还开玩笑让他在学校顺便给我介绍一个。 段王爷除了是我的同学外,还兼顾着另一特殊身份——我的老乡(段王爷的老家在sx,现居于广州从事银行金融行业)。 段王爷堪称好脾气,是名副其实的淡定哥。大学四年里,我从未见过他跟谁生气动怒过,也没见过他因什么事着急上火过。段王爷的思绪很活跃,对于同一个问题,他的想法总是另类于常人。 段王爷的另一绰号是“星爷”,至于大家为什么给他的两个绰号中都带有“爷”字,我猜必与其为人性格和处事基调有关。 现如今,我们几人中唯独我还是单身。 我见kunboy穿着崭新西装,胸前佩戴红色胸花,便凑上去,问:“你怎么穿得跟新郎似的……哟,伴郎啊!” “老于非让我当伴郎,你说我一表人才,真怕抢了他的风头。万一新娘子看上我了,我怎么对得起老于。”kunboy昂首挺胸地摆着造型玩笑说。 “等你跟阿娇结婚时,我给你当伴郎,谁也别跟我争。”小席冲大伙道。 “没问题,到时我就能被衬托得更帅了。”kunboy随机应变能力挺强。 “去你的。” 大学里,我们班有好几对情侣恋人。再看现在,除了kunboy和阿娇还相敬如宾,其他都早已分手言别。 还记得大学那时的他们“老婆”“老公”的相互亲切称呼,整日黏在一块,形影不离,卿卿我我,雪月风花,花前月下,有过山盟海誓,许过坚贞诺言,说好不离不弃,哪怕地老天荒,也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共守一生。因此,他们也被评为过模范恋人。 爱的时候,死去活来,谁又曾想过到头来却是空许约,沦为朋友甚至形同陌路,各自为命。 人生聚散匆匆,尘世烟火种种,一路行来,落花流水,只有流年安然无恙,没有人能做到毫发无伤。 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没有人能做到全身而退。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路,注定要结伴而行。萍水相逢是缘,转身天涯是命。聚散依依没有谁对谁错。这些都是人生。 世事万象丛生,人生飘忽不定,要学会随遇而安,处变不惊。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那时懵懂的年纪,那些青涩的记忆,但不管怎样,曾经拥有过也是幸运的。 “怎么没看见阿娇呢?她没跟你一起来?”老高笑问kunboy。 “那儿,跟伊笑她们聊天呢。”kunboy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女生答道。 “伊笑”这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光,使我眼前一亮,为之一震。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0 11 这些年来,她的名字如同有魔力的咒语让我非常敏感。每次看到或听到哪怕其中一个字眼,我灵魂深处的那根神经就会被触动。 还有,在大学时听惯了她的手机铃声,毕业后,每当听到相同的铃声,我的心都会紧一下,等转眼望去,尽是怅然若失。 有的人你看了一辈子,却忽略了一辈子;有的人你看了一眼,却会惦记一生。没错,她就是让我看一眼就会惦记一辈子的女孩,她就是这些年来让我魂牵梦萦的姑娘。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同样,时间也可以折磨所有。 拿在手中的东西好放下,留在心上的印记难抹去。 海水尚有岸,相思渺无边。 就算我再努力放过你,不去想你,可思念又会放过谁? 绝情容易,忘情难! 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毕业后的这些年,我原以为心中的这个女孩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淡化,但是我错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中,使我对她的思念非但没有丝毫削减,而是与日俱增。我也曾试图将她从我心上揭去,但每次都会很疼,一直都没揭下去。 想着她的黑夜,想着她的容颜,反反复复,我都孤枕难眠。有时,想着想着,我就会安然睡去,梦见的还是她。就这样,梦里梦外全是她,睁开眼、闭上眼都是她,整个世界点点滴滴全是她,以至朝思暮想的我怀疑自己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梦里有你,但又忍不住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夜里又梦见了你。 然而,梦里的美好与现实的残酷形成的巨大落差令我难受不堪,我曾一再发问:能不能把大脑的部分功能封杀掉?我不想再做梦了…… 我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能”,所以我也只好继续做着我的梦。只有在梦里,我才能感受到那种渴望的幸福。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你,你不知道这个人世中还有这样一个我。偶尔做梦,彼此的梦里没有彼此,然后湮没在喧嚣的尘世里。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互不相识,在大街上,即使擦肩而过,谁也不会回眸,你朝东,我往西,只不过是匆匆过客。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你的欢笑泪水,我的兴奋伤悲,互不相干,谁也不会放在心里。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你度你的流年,我过我的光阴,时光安好,没有交叉重叠的记忆。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你会属于另一人,我会找到红颜知己,各自过着平凡的日子,谁也不会管谁,谁也不会在意。 …… 然而,事实却是,茫茫人海中,我们不但相遇了,而且相识了,还相知了。 仍记得那些年, 那些年,喜欢你,却没有去追。 那些年,经常偷偷注意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一颦一笑令我激动不已。 那些年,在乎你看我的眼神,却不敢与你对视。 那些年,喜欢看你的样子,面对你总是语无伦次。 那些年,你的苦辣酸甜、喜怒哀乐都牵动我的心。 那些年,没勇气说出“我爱你”。 那些年,直到花园的花儿枯萎也没胆量送给你。 那些年,爱你在心,口难开。 那些年,发现你看着我,我呼吸急促,心不停颤抖,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走。 那些年,我的世界因你而不同。 分别后,努力不去想,却对你始终都念念不忘,每日且又朝思暮想。 难以自拔的我害怕自己无可救药,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些年的你。 不想再骗自己,只想大声说出“我爱你”。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她还是一往情深。任容颜再变,我痴心不改。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一样夜里不成眠?想我千百遍?盼着我出现? 一生中,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遗憾、憧憬、忘不了的爱。那么,喜欢她是我的一个秘密,没有及时向她表白是我的一大遗憾,希望和她在一起是我的美好憧憬,她是我矢志不渝的爱恋。 …… 顺着望去,只见我班几个女生个个兴高采烈,手拉着手正聊得不亦乐乎。 伊笑还是扎着高翘的长马尾,增添了许多风情,依然散发着青春活力,活泼开朗到看似大大咧咧,表现的依然挺man。 其实我知道她是外强中干,内心很脆弱,需要呵护,从她大学四年期间以及毕业以来这些年里在qq上发表的心情就能看得出来。 伊笑绝大时候都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即使头发披肩,依然很好看,但我更喜欢扎着马尾辫的她。 伊笑大四那年考研失利,之后重整旗鼓又考了一次,成功考上了南方的一所211大学。至于我最关心的感情方面,我不得而知,也不好意思问,不好意思打听。不知道她是否向暗恋的男生表白,两人已然走到了一起?如果没有,她是不是新交了其他男朋友? “你跟阿娇什么时候结婚啊?”老高笑问kunboy。 kunboy笑说:“看看吧,可能明年结,也可能后年结,反正到时候一定通知你们,你们准备好红包哟。” 我们哈哈大笑。 “生意如何?”我问小席。 “一般般。” 老高玩笑道:“是不是又勾搭小姑娘了?”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要是让我家那口子知道我勾搭哪个小妹,她非得跟我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小席叫苦道。 “你还是怕老婆的人啊?没看出来啊。”老高玩笑道。 “不是怕,这是爱,懂不?都当爹的人了,再胡闹还了得,你也是当爹的人了,难道没有同感?”小席一本正经地说。 老高呵呵地笑着,然后转脸问小孙:“老孙,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kunboy插话道:“人家还在读博呢。” “都读博士啦。”老高一脸惊讶,然后对我们大家说,“当初我就看老孙能行,果然不出我所料。哎,对了,老孙,《山海经》是谁写的来着?” 提起这件糗事,我们宿舍人都心神领会地笑了起来。老孙也跟个大姑娘似的一脸不好意思,他笑着打了下老高:“去你的。” 对于我们宿舍人的笑,不明所以然的其他人就问怎么回事,老高演讲似的解释这个梗的由来。 说起《山海经》,还得旧事重提。大学里,小孙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高材生,一次卧谈中,不知谁问了一句“《山海经》是谁写的”,小孙脱口而出说鲁迅写的,我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小孙一时不解,言道,咱们中学时不是学过鲁迅写的《阿长与山海经》吗? 当时,我真为小孙担忧。如今看来不然,反而我应该为自己忧心。 听毕,段王爷来了一句:“当初老孙不应该说是鲁迅写的,按理说,老孙应该说《山海经》是阿长写的啊,因为题目叫《阿长与山海经》。” 段王爷语出惊人,众人呵呵乐不停。 kunboy笑问我:“老马,你呢?啥时结婚?” 大家也都看向我。 我苦笑着,尽量用玩笑的口吻说:“至今我还得过光棍节呢。” “真的假的,作家会没人要?”小席笑道。 “信不信由你们,这点事还值得骗你们?”我说。 “这么说老马还是ch男喽!”一同学玩笑道。 “非也,谈过恋爱与否跟是不是ch男没有关系,没谈过女朋友不一定就是ch男,是不是啊,老马?”另一同学不以为然,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对对对,说得在理……”几个同学起哄道。 我回击说:“不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龌龊!” “老马,这个可以不是。” “这个真不是……不是不是,这个真是。”我忙纠正。靠,差点被套进去,弄得我是是也不是。虽然有些玩笑口吻,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千真万确还是ch男,如有怀疑,可以验明正身。 大家开怀大笑,老高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别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美女投怀送抱了。” “没事,过后我给你介绍一美女。”kunboy玩笑道。 其他人也应和着,我感觉自己好悲惨,活得好失败。 “马作、kunboy、老高……”一声音传来。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1 12 闻声望去,我们几乎同时叫道:“波波!” 波波是我们班的一朵奇葩,瘦骨嶙峋,一脸痘痘,是个很随便的人,幽默爱开玩笑,我就没见过他不笑过。 他还特别爱打魔兽,记得有一次,波波在宿舍打魔兽走不开,让老高捎饭。老高问他吃什么,波波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老高玩笑道,我吃屎。波波十分平静地说:“行,我也吃,给我要热乎点的。”当时,我笑喷,都直不起腰了。反正,跟他在一起总能找到笑点。 “波波,dota一局?”kunboy笑道。 “没问题。”波波呵呵笑道。 这对白是在大学里形成的,每次见面大都以这两句开头。 “走,去找伊笑她们聊聊。”小席提议道。 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朝聊得热火朝天的女生走去。 我跟着,忍不住紧张起来。 “哈喽,美女们,都越来越漂亮了。”小席冲女生摆手打招呼。 女生纷纷转脸瞧向我们,七嘴八舌地微笑着回应。 伊笑笑得很灿烂很好看,一笑倾我城,一笑倾我心。 “这不是大作家吗!”伊笑的舍友李飞像发现了新大陆般说道,其她女生都把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顿时,我局促不安地朝她们微笑,脸上火辣辣的,游离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伊笑投去。见我这般羞涩,伊笑冲我笑了笑。 “大作家,又出新作品没有?”李飞笑问。 我摇摇头,连声道:“没有没有。” “马作家,听说你把咱班同学写进你小说里了。”波波笑道,“有我没?” 我只是笑,不置可否。 “老马,在你小说里可把我写得帅点儿,不是万人迷,至少也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老高笑说。 “把我也写得好一点儿。”波波笑道。大学时,我扬言要把波波写进我的小说,波波就多次叮嘱我把他写好一些。 “把他们大学时候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写进去。”小席玩笑道。 “把他们往死里写。”段王爷也忍不住发话道。 大家哈哈大笑。 “老马,把我写进去,你一定火。” “还有我,我不挑,给个角色就行,跑龙套也中。” …… 大家争先恐后地要我把他们写进小说,记得大学时他们就对我说过这些。 在我眼里,他们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主角,少了他们,我的小说就失去了色彩,变得毫无意义,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李飞又说:“老马,以后你的小说出版后要送我们每人一本啊。”李飞在大学时就常说这句玩笑话。 我只是笑,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小说出版成书得等到猴年马月,当然,自费出版不作数。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一年多没见,你看你们一个个长得更漂亮了。”小席再次捧她们。话题转移,这才使我得以解脱。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我在一旁默然无语,时不时地朝伊笑偷偷瞄两眼。 已为人妇的女同学对于夫妻生活不免要发一些牢骚,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都津津乐道,都快成怨妇了,正可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婆媳关系自古就是普遍存在而又很难处理好的难题。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多是自家婆婆的不是,看谁说得欢。有的女生嫌婆婆话多、爱唠叨、婆婆妈妈,有的则怪婆婆说话大声,管得太多。 一女生抱怨她婆婆把钱藏起来不舍得让花,其他有同学说,一定是因为你胡花乱花,不懂得勤俭持家,人家才把钱藏起来的。这位女生不以为然道,我只是给我女儿买些吃的穿的玩的,也没乱花啊。 婆婆都是从儿媳过来的,媳妇难道不知道有一天也会熬成婆? 再说,谁也做不到尽善尽美。 贤妻良母真的那么难做吗?其实不然,换位思考,退一步、忍一忍,就ok了。 一个男同学说他老婆嫌他妈话多,让他说说老妈。这位男同学犯愁了,愁就愁在怎么向母亲开口,如果直接说,势必会令老妈伤心,如果不说,媳妇也许就会忍不住,婆媳矛盾会激化。这位处在两难境地的男同胞很是烦恼,要我们帮忙支招献策。丈夫是婆媳沟通的一座桥梁,同时,婆媳相处也难了夹在中间的丈夫! 聊的过程中又有一些同学赶来,到最后竟然将近二十人,比同学聚会时候来得还要多。看着一张张久违的笑脸,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现如今,大家的职业形形色色,有的在研究所搞科研,有的当了老师教书育人,有的成了公务员为人民服务,有的进了外企享坐享羡人的工资待遇,有的自己创业做生意当了老板,有的竟然在证券圈打出了一片天地……与之相比,我显得就有些卑微,事到如今还是在小公司里当一名小职员。 我们不盼着别人不如自己,但看到大家都比自己强,心里总会有些不是滋味,要不都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婚礼主持的声音响起,我们纷纷入位,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说来也巧,伊笑就坐在我右手边。我朝她轻轻颔首一笑,她也轻点头回以微笑。 “近来可好?”伊笑笑问。 “还行吧。你呢?”我的回答似乎没经大脑。 “挺好的。” 之后,两人再无他言,望着台上,各怀心情。 相视一笑,简单问候,没有过多话语。有时候,无需多说,无言便是最好的结果。 随着司仪宣布婚礼开始,欢迎新人入场。抑扬顿挫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掌声随之响动。 一男一女的花童手挎装满花瓣的花篮走在前面,一路将鲜艳的花瓣撒在新郎新娘将要走过的红地毯上。 老于身穿黑色西装,胸前佩戴印有新郎字样的鲜红胸花,新娘手里捧着鲜花,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新娘挎着老于的左臂,老于携着新娘的右手,两人一左一右,随着音乐一步一步走过圣洁的红地毯,穿过一道道鲜花编成的花门,朝幸福的婚姻殿堂一步一步走去…… 新娘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子。 咦?怎么是伊笑? ……唉,原来是我的幻想。 我回过神来。 “老于,你是否愿意娶xxx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哦,当然,司仪当然是叫老于的全名,而不是像我这样叫“老于”,毕竟婚礼是庄严神圣的。 老于微笑着,重重地点头道:“我愿意。”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很有力道。 司仪又问了新娘同样的问题,新娘的回答也是“我愿意”。 然后是交换戒指,老于把一枚灿灿闪光的戒指戴在了新娘的无名指上,新娘同样给老于戴上一枚。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我发现有人笑着笑着就眼含了泪水,毕竟这种幸福令人感动。 如果,由众人见证的这场婚礼中的新郎是我,新娘是伊笑,那该多好啊! 但是,有的只是但是,因为有但是,所以我们才会想如果。 婚宴上,我们大学同学坐在一块,但由于一桌坐不开,于是便分做两桌——男生一桌,女生一桌。 男生多,女生少,所以要有男生坐到女生桌上。因为我不喝酒,想去但没好意思去,我感觉我很幼稚,像个小学生。 席间,我们男生这桌起哄把伊笑叫到我们这桌。 伊笑挨着我坐了下来,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在暗恋的女生面前,难眠有些不自在,有些放不开。 这是我第二次近距离地面对伊笑,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毕业前的散伙饭——那段珍藏于脑海中刻骨铭心的记忆。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2 13 那晚,我们班和另一个班,再加上系里的几个老师坐了整整八桌。 说来也巧,身为团支书的伊笑随辅导员坐在了我们那一桌,虽然没挨着我坐,但是我已经很高兴了。 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时刻在意ta的存在,ta的一切在你看来都变得与众不同,ta对你的微笑,哪怕一个眼神,都会让你心花怒放。 上菜后,记得有一盘蒸好的又甜又黏的黑米,我注意到伊笑特别爱吃,但有老师在场,她不好意思动筷。我又何尝不是呢! 就这样,每人动了一勺子后,这盘黑米还有半盘左右。后来,伊笑到其他桌上去向另外的几位老师敬酒问好。 这期间,又上来两个菜,由于桌子上杯盘交错叠加,实在放不开了。为了腾盘子让地方,在老师的号召响应下,我们一人一勺子把黑米吃了,最后还剩下一两口。旁边的同学着急腾盘子,索性端起盘子把所剩无几的黑米全都刮进了我的小盘里。我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 伊笑敬完酒回桌后,发现没了黑米,于是双手握拳玩笑道:“谁把黑米都吃了?” 大家笑着不约而同地伸手指向我,异口同声说:“老马吃的。” 我没否认,面对自己钟情的女生,只有尴尬地笑笑。 伊笑噘着嘴,故作生气道:“马云,我恨你。” 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我脸上火辣辣的笑而不语。 虽然伊笑说“我恨你”,但我没听出任何的“恨”意,相反,我的心里暖洋洋的。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ta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你忍不住琢磨半天。对于伊笑说的“我恨你”是否有话外音、言外意?我思来想去就是不得其解。 老师们在聚会中途就撤身离开了,这下我们就彻底放开了,胆大起来,气氛顿时也热闹起来。 大家你来我往串着桌,举杯同饮,合影留念。我始终都安静地坐着。 我是个不爱主动的人,尤其是对女生,就如一个男生不无担忧地说我:老马,你平时都不和女生说话,以后怎么找老婆啊? 后来,几个女生主动过来和我合了影,唯独没有伊笑。 我失落的同时,在心里默默鼓起勇气,决定主动去找伊笑合影,可是四下里找去,却寻不到她的身影。 我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深深呼了口气,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 我就一个人坐着,喝着茶水,望着笑逐颜开、极度兴奋的同学们合影、碰杯、欢呼雀跃,同时期待着伊笑的出现。 正坐着,一老乡过来喊我到楼下合影,我跟着下了楼。 走到一楼大厅,我眼前一亮,伊笑就在大厅。 一楼大厅特别清静,没有二楼的喧闹,伊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心事重重的样子。见我们下来,她微笑着朝我们打了声招呼。 看到她,我顿时来了精神。 合完影,大家也在一楼坐了下来,一同学走到伊笑身边说:“还没跟团支书合影呢,来,咱俩一块照一张。” 两人合完影,其他人也相继主动和伊笑合了影。 心脏砰砰地乱跳,最后,怯懦的我也没鼓足勇气上前主动和伊笑合影。 正在我灰心丧气之时,伊笑突然开口说:“我跟马作家合个影。”说着就过来坐到了我身边。 我浑身一震,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 摆姿势时,伊笑朝我靠了靠,头也斜向我。我努力向她靠紧,头也朝她歪去,可这似乎只是我的错觉。因为过后我看了照片,照片上的我一脸木讷,直挺着身体正襟危坐,只有伊笑身子微微偏向我,头也歪向我这边,脸上红通通的,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缘故。 再看看其他人的合影,男女同学勾肩搭背、揽腰拥抱,大大方方。 其中有一些男生与伊笑的合影,至于是男生主动要求的,还是伊笑像主动找我那般主动的,我无从得知。 无论如何,能和伊笑合影,我心里有些沾沾自喜。 后来,我时不时地都会看一看我和伊笑的合影,然后傻傻地笑,百看不厌。 一直不上相的我感觉照得恰到好处,用一个不害臊的词形容就是“般配”,再有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们班的散伙饭是安排在毕业前几天进行的。那晚,大家都很尽兴,没有人哭,似乎大家都还没有意识到丝毫的离别伤感。 我们总是这样,只有事到临头,我们才恍然大悟,有所感受。 毕业的日期如期而至,离校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宿舍又小聚了一场,算作最后的晚餐。 我们分别说了说自己毕业后的打算,并说好保持联络,能聚则聚。后来,大家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突然就没话了。 老高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衔在嘴里,极少抽烟的kunboy和老于也各自拿了一支点着,抽起闷烟,其他人或摆弄杯子喝早已凉透的茶水或闷头吃无味的剩菜。 时间在无声地溜走,大家满怀惆怅,久久不愿散去。直到饭店老板撵我们,大家才红着眼圈勾肩搭背排成一排打道回府。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我们走了何时再来?没有归期,也没有人给得出,也许一年、两年,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毕业季当时,我们人手一本学校统一发放的毕业纪念册,也就是同学录。大多数男生都认为,在这样网络通讯发达的时代,没有写同学录的必要。 我也相信,不管有没有毕业纪念册,大家谁也不会忘记谁。但是,我想知道我在同班女生眼中的为人,尤其是伊笑对我的印象或评价,所以就将同学录拜托给kunboy,让他转交给阿娇,再经阿娇之手传到了女生宿舍。 几天后,kunboy把同学录带回宿舍给了我。 我迫不及待,万分激动且紧张地打开来看,首先翻找到伊笑写的那一页。 (十年前的大学生活与如今的大学生活有差别,但无论怎么样,人的一生中,除了家人,能与自己朝夕相处四年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要珍惜,哪怕其间有些不愉快。)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3 14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 伊笑说我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做事努力、认真、低调,而且很细腻,佩服我的才华与坚持,最后还写到“以后常联系”。 仅此而已,再无他话。 我感到莫名的失落。 然后,我看了一遍其他女生对我的赠言。 我被普遍认为是个少言少语、憨厚老实、踏实认真、内敛低调、才华横溢、执着且善良之人,甚至有人对我的为人引用了鲁迅的诗句“俯首甘为孺子牛”作为评价。 其他特点我承认,至于才华横溢,自己实在不敢当。 我纳闷的是我这么低调内向,她们是怎么知道我才华横溢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当然,毕业赠言都是拣好话说,没人自找不痛快,哪怕是违心,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通过毕业留言看得出,尽管和女生接触不多,她们的确还是比较了解我的。 之后,我回过头去又翻来覆去地读了伊笑写给我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并反复推敲、仔细琢磨,希望从中能看出传情达意之言。 但经过一番努力,却是一无所获,因为我发现,表面来看,所说所写都是普通赠言,但再往深处考虑,字里行间又尽是话外意、言外情,耐人寻味,这两种结果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也许她对我有好感,只是不好意思写在同学录上公布于众;也许她压根就对我没意思,只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 爱要大声说出来。 其实,我也曾想疯狂一番,来一次“毕业说爱你”,在毕业之际向暗恋四年的伊笑表白求爱。不过,那种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献花下跪求爱的方式,让我感觉太唐突,写肉麻得一塌糊涂的情书也不符合我的性格。于是,我便采用了委婉含蓄的方式——在同学录上借题发挥。 苦苦期待着,盼望着,伊笑的同学录终于传到了我们宿舍。 到我手后,我并没立即填写,而是冥思苦想了一番,然后在心里打了个草稿。我要让伊笑看过一遍即得要领,而使之外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猫腻。 真正喜欢某个人,就会处处用心。 为了与众不同,我选择了同学录的最后一页(第一页已被人占去),因为这个位置很特殊,最容易被人看到,又最容易被人忽略,但我坚信她不会忽略。 我把我眼中的她认认真真地写了下来,最后写了句“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和那段青春岁月”。 有最后一句就够了,有心人能看懂。 毕业离校前一天,我把大一时候买的看了两遍依然如新的《草样年华》送给了伊笑。这本小说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书里就是描写大学生活的,诙谐幽默中带有感伤,让我爱不释手。 将所爱之物送心爱之人,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在书页里夹着一张字条,这张字条是我前前后后花费整整三天时间,斟字酌句、思来想去才得以定稿的。 从内容上来说,我不清楚它算不算得上是一封情书,但在写的时候,我是把它当成告白情书来写的。 其实,纸条上仅写了一句话:因为不想有遗憾,所以送出这本书。 几天后,伊笑在qq上给我发了条信息:你送我的小说我很喜欢,谢谢! 看到发来的信息,我并没高兴起来,反而怏怏不快,因为我曾在qq上给伊笑说过“谢谢、对不起之类的客套话是对陌生人说的”,可她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谢谢”? 还有,已经有一年多她都没有访问过我的qq空间了,尽管我时不时地更新过“心情”、相册、日志。而当她有新动态时,我会及时查看评论,甚至没话找话,难道她没有发觉?难道真的是我在自作多情? 你使我不知所措,对于我,你却无关痛痒。 你是我手心里的宝,对于你,我却仿佛是一根草。 我在乎你不在乎我,但我不会怪你。 你是我心中的白雪公主,我却不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多想让你成为我的完美新娘,可惜我却不是你的如意郎君。 的确,我不是她的那盆菜,这一点我是深知的,可我不死心。灯灭了可以重点,心死呢?更何况“哀莫大于心死”。所以,我就自欺欺人地过着,情有独钟地爱着。 是“难得糊涂”好呢?还是“望穿秋水”好呢?在这个问题上,我也给不出答案。 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思念为伊人,因为她是我的那杯美酒。 大学四年里,虽然与伊笑接触很少,话也没说几许,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听听她的声音,就这样,我感觉挺好的,心满意足。 毕业之际,离开之时,不舍的我哽咽难当。 别时容易见时难,我怕从此见不到她、永远失去她。因为有时候,转身即是天涯,别离就是一生。 毕业离校的前一天,大家都开始忙着收拾打包,该卖的卖,该扔的扔。 我把四年来发的课本摞了一大摞,随手拿起一本翻开来看。整本书崭新如初,没有用过的痕迹。我又翻了几本,学过与否,何时学的,我却没了印象。 我看着一摞书发呆,舍不得卖掉。kunboy见状,言道:“别看了,我的比你的还新呢。” 我苦笑着用麻袋把书装起来,掂了掂,挺沉。最后,我在收废品的老大爷那只卖了二十块零几毛钱。我掂量着手上的纸币和钢镚,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用一麻袋的钱上大学,换了一麻袋书;毕业了,我用这一麻袋的书换的钱,却买不起一个麻袋”。 当初看到这句话时,我感觉很好笑。现在我验证了这句话,同样是笑——自嘲的笑。 另外,我把一些像盆子暖壶之类的都留给了继续待在学校考研的同学,剩下的能卖的都卖了,但最后杂七杂八的还是收拾了一大堆。 随身携带回家是不可能的,必须邮寄,但有些物件还不够邮费,不值当邮。 综合考量下,我只有再次甄选,舍弃一些次要的。颇费周折才算搞定。 看着那些带不走的东西,我不禁有些感慨:有些东西不得不留下,因为我们实在带不走。 当天晚上,我破天荒地熬过了午夜十二点,这也是我大学四年里有史以来第一次熬这么晚。 不是我故意这么做,而是我实在睡不着。 我就坐在电脑前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网页,查看着同学们不时更新的心情。 不止我一人,我们的心情都一样,都难眠。 在电脑前坐累了,我躺到收拾得只剩下一张垫子的床上闭目养神。 当从梦中坐起来时,我才发觉自己睡着了。 我蜷着腿,双臂环抱着双膝,下巴抵着膝盖,两眼空洞的望着昏暗。 “老马,是不是睡不着?”坐在电脑前的老高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 我摇摇头,没有言语。 “没事,以后还会再见的,睡吧。”老高轻拍我的肩。 我有些恍惚,深深地出了口气,欲起身去关电脑:“我把电脑关上。” 老高拦住我:“我给你关,你睡吧。”说着就过去把我的电脑关了机,然后冲我摆摆手:“睡吧。” 宿舍里很暗,只有电脑屏幕照射的光,我看不清老高的脸。 我重新躺下,眼泪却来了。 我慌忙侧身面向墙壁,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以前目睹毕业分别场面时,见人家哭得稀里哗啦,心里很不解:只是暂时的分开,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哭的?现在倒好,自己身临其境,切身感受到了伤离别,才发现自己更是经受不住离别苦。 有些人,一别也许就是永别,再见可能就是不见。 我用手机在网上发表了一条“心情”:还没走,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4 15 毕业季,商业街上的商店不停地来回重复播放着离别的歌曲,都是送给我们这些毕业生的。 我背着沉重的鼓鼓行囊一步一步走在歌声里。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和那段青春岁月 一路我们曾携手并肩 用汗和泪写下永远 拿欢笑荣耀换一句誓言 夜夜在梦里相约 放心去飞,勇敢的去追 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 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 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 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但情不能自已,只好任由热泪横流。 情难舍,人难留,今朝一别各西东,冷和热,点点滴滴在心头…… 虽不是每次下雨我都会哭,但每次当我落泪时都是在下雨。同样,离校那天下着雨。雨点一滴滴打湿我的脸庞,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回头,回头只会更加的伤心难过。 我就那么一直走,不敢向后看。 就这样蓦然分手,就这样一去不回头,临行方知情深厚,多少往事在心头,风吹雨打也驱散不了这点点愁。 我含泪上了车,模糊着双眼望向车窗外雾蒙蒙的世界,点点雨滴打在车窗的玻璃上,汇成一道道水流,不停地流淌,流淌…… 车子开动,渐行渐远,我的心像是被一条橡皮筋扯着,随着距离的拉开,愈来愈紧,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痛。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随着毕业,我们的青春也跟着散场,落下了帷幕。 走了,去了。道一声珍重,说一句再见。 今天的离去不知何时能再来,即使回来也是物是人非,难得相聚到一起。 也许后会无期,可能还有重逢。 只能这样,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无可奈何。 大学四年情难吐,毕业之际爱相随。 就这样离开,泪眼朦胧,情何以堪! 只想再多看你一眼,却不知何时方能如愿? 到家后,母亲习惯性地问我:“什么时候开学?” 我一怔,深深吐了口气,心情沉重地答道:“都毕业了。”说着就感觉鼻子酸酸的,有些哽咽。 母亲恍然大悟:“哦,对对对,你看我都忘记你都毕业了,真快,四年一招呼就过去了。” 弹指间,四年就没了。 是啊,真快,犹如一场梦。 人去楼空一场梦,梦醒一切都成空。 在学校,我习惯了每天都能看到她的日子;毕业后,我则要学着去适应没有她的生活。习惯有她的日子容易,但要适应没有她的生活却很艰难,就如同“由俭入奢易,由奢如俭难”。 回家后的当天夜里,我梦见了伊笑,还有一些其他同学,醒来时已是泪满巾。第二天晚上亦是如此,于是我在qq空间里发表了一条说说:亲,夜里又梦见你们了。幸好还有梦,能让我再见到你们。 没有了他们,我很失落,感觉很孤单寂寞。 我们感到孤单寂寞并不是没有人在我们身边,而是在我们身边的人不在我们心里,在我们心里的人不在我们身边。 寂寞不是我不能够忍受,只是每一天都想你太多。 有你的岁月光阴似箭,缺少你的生活度日如年。 不过,让我惊喜万分的是,伊笑居然破天荒地评论了我的动态:我还没离校,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到处都是你们的身影,心里好纠结啊,看来我不应该留下来。 然后,我主动与她qq聊天,得知她还没离校,因为要准备几天后的教师资格证考试。 她的每次回复都会让我浮想联翩。当时,我就有一种冲动,飞回学校向她告白,大声说出“我爱你”,然后她投入我的怀抱,两人紧紧相拥,接下来的日子,我就陪着她备战考试,不让她孤单寂寞…… 想想这该是多么温好浪漫的画面,然而这只是我的空想,因为冲动最终没能变成主动——我没有赶回学校。我不清楚自己是否错过了一次很好的机会,以致与爱情失之交臂。 我一直以为我和伊笑很有缘,尤其在毕业前的那段时间里,这种感觉最为强烈。 什么是缘?偶然的一次巧合不叫缘,多次的巧遇才似缘。 大四下学期实习返校后,没有课,开始准备论文,我几乎天天宅在宿舍里,一天两顿饭,要么让同学捎回宿舍,要么自己到楼下的小卖部买面包、方便面充饥。只有论文指导老师通知去办公室汇报论文进展情况时,我才得以见天日。而就在这屈指可数的几次面见老师的路上,我屡屡遇到同样去找老师汇报论文作业的伊笑。 还有,毕业之际,我们校园里设有四五个邮寄包裹的网点。那天我打好包去邮寄,竟然再次碰到了前来邮寄的伊笑,我俩似乎心有灵犀。 还有,毕业照上,我和她竟然机缘巧合地站在同一列(当然,这一列中还有别人,不过他们对我的幻想没造成任何威胁,因为其中一个是我们的系主任,另一个是已有女朋友的kunboy)。 缘是天注定,分是后天成。 想想毕业后的这几年,我和伊笑也许是有缘无分,也许是情深缘浅,一直以来被我误认为是缘分的巧合,也许只是老天对我的一丝眷顾或是同情。当然也不排除是我的多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也终于真正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成长是从无知到知、从不懂到懂,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懂得。 有一种感觉,直到看到你,才知道是心动; 有一种目光,直到离开时,才知道是眷恋; 有一种感受,直到别离时,才明白是心痛; 有一种心情,直到分开后,才懂得是思念; 有一种滋味,直到独身时,才体味到是寂寞; 有一种病症,直到难眠时,才发现是相思; 有一种守望,直到时光流逝,才知道是痴心; 有一种缘分,直到梦醒时,才知道是永恒。 毕业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十分消沉,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无精打采地消磨着时光。不到半月里,没刮的胡子像杂草一样在嘴巴四周丛生,凌乱的头发不知何时盖过了眉毛,黯然失色的双眼布满了网状血丝,脸色差得像个病人。 天若有情天亦老,更何况吾辈凡人呢?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5 信命的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上天能操纵我们的聚散离合,但掌控不了我们的内心,缘分能安排我们相遇,却无法使我们相爱,所以还得靠我们自己。 顺其自然不是我们所谓的得过且过,而是尽人事、知天命。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毕业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认命的我努力去接近伊笑,想找机会说出在我心中存留多年、欲吐难言的那几个字。但是,直到大家各自散去,我也没抓住机会。 回到宾馆,我辗转反侧,孤枕难眠,最后给伊笑发了条短信,短信的内容不肉麻,但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情话。 发过去短信,我的心头如小鹿乱撞,不安地频频按亮手机查看。 好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短信来了。 我极其紧张激动,慌忙把手机举到眼前,颤抖着手按下按键,打开了信息:可惜不是你。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赋予了ta伤害你的权力。这话一点儿都不假!如果ta同样也喜欢你,ta就不会行使这项权力,反之…… 我的心骤然跌进了冰窟里,刺骨的冰凉。 无论我多么的强大,也经受不住你这根软肋,再坚固的堡垒在你面前也会瓦解得一败涂地。 简单的五个字彻底击败了我,如一把尖刀利刃刺穿我的心脏,让我溃不成军。 几多的期待最后只换得五个字,让我失望、伤心、难过、心碎的五个字。 不是冷酷绝情,不是狠心绝对,只可惜不是你。 喜欢的要去争取,拥有的要去珍惜,错过的要去忘记,看似简单的生活,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 但只能这样,要不然呢? 扯清了关系,斩断了念想,可心中的爱何处安放? …… 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所触动。 后来,我梦里的伊笑有时会和别的男生在一起。这样醒来后,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痛苦。红尘千山万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风雨无阻! 然而,我活得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在爱河里扬帆,游得筋疲力尽,最终溺水而亡。 我正愣神,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肩膀,还轻声唤我。 我回过神来,然后看到了那张时常在我梦中来回出现的笑脸。 16 “马作家,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伊笑望着我,微笑着问。 “没、没什么。”和伊笑一说话我就紧张,感觉脸上也火辣辣的。 “你还在写小说吗?”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真能坚持。”伊笑笑说,不知是不是在夸我。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只好憨憨地笑。 “听说你现在做编辑?” 我点头称是。 “哪个出版社?”伊笑问。 “不是出版社,就是个人开的公司,做中小学辅导书。”我笨嘴笨舌,不知所从。 “哦。”伊笑没再问什么。 “你呢?快毕业了吧?”我颤抖着声音问。 伊笑点头道:“答辩完了,光等着拿证了。” “找工作没?” “找了几份工作都不尽人意,现在暂时在一家教育机构实习。” 我“哦”了一声,不知再问些什么。 “哎,对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伊笑乐呵呵地问道。 我抬手挠着头,说:“我还没女朋友呢。” “大学毕业后你不会没找女朋友吧?”伊笑有些惊讶地问。 我心里装满了你,没有了别人的位置。我缓缓摇摇头说:“没有。” 伊笑若有所思地默然片刻,又问:“你怎么不找呢?” 我苦笑着说:“找什么,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我刚想问“你呢”,这时小席插话道:“你俩别光窃窃私语,大家一块聊。” “就是嘛,瞧你俩如胶如漆的。”kunboy煞有深意地呵呵笑道。 我感到不好意思,道:“去你的。”再看伊笑,只见她害羞地低着头,脸上似乎有些红晕——记得大学那会,作为团支书的她给我们开会时就时常脸红。 见我和伊笑都沉默不语,小席说:“刚才你俩不是聊得热火朝天吗,现在怎么都没话了?” kunboy插话说小席:“你就别废话了,那桌上还等你去喝酒呢。” 看来小席喝了不少酒,起身时一不留神差点摔倒,kunboy笑问:“你还行不行啊?” 小席摆摆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完端着杯子走开了。 之后,伊笑便没再跟我聊。 不一会儿,另一桌上的同学叫伊笑去喝酒,伊笑摆手说不喝,小席过来就把伊笑拽了过去。 伊笑被拉过去后,kunboy坐了过来,笑吟吟的。我玩笑说:“瞧你笑得多阴险。” “你至今还单着,是不是在等伊笑啊?抓住机会哦。”kunboy压低声音问。 “啊?”我有些心虚,装傻充愣。 “别装蒜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伊笑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痴情。” 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没否认,也没承认。 等待,为的是能和你在一起。 kunboy接着说:“大学时,记得有一次我用你的电脑上网,有人发qq消息给你,我顺手点开看了看,发现是伊笑发的,我又看了你们的消息记录,那时我就怀疑你对她有意思,后来我又暗中对你察言观色,确定你对伊笑的确有意思。” “靠,你竟然偷看我的隐私。” “那都不重要了。别转移话题。”kunboy不吃我这套,“你承不承认我说的?” 我还是没否认。 “默认了吧。”kunboy笑道,“伊笑现在还是单身,不过你可得抓紧。” 听后,我又惊又喜:“你怎么知道她没男朋友?” 他回答说:“我老婆告诉我的。” 我没再说话。 kunboy又说:“老马,你就是太老实太胆小,明明喜欢伊笑,怎么不表白呢?你就不怕与爱擦肩而过?” 既然kunboy已经知道,我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吁了口气说:“毕业后我也曾试探性地表达过,不过被婉言拒绝了。” “哦——”kunboy缓缓点了点头。 “哎,这事千万别跟别人说,你没跟别人说过吧?”我小声问。 “怎么,还怕被人知道啊?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不是这意思,我怕让人知道了,到最后我们走不到一起,这样多尴尬啊。” kunboy点头道:“放心吧,除了我老婆,我谁也没给说。” “你让你老婆也别对别人说。”我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kunboy有些不理解我,“有爱就要大声说出来,趁现在她没男朋友,你得赶紧下手,光明正大地追就行。再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大家都不小了,也经历过一些事了,谁对自己真心好心里都清楚,即使她真对你没好感,但日久生情,多接触接触就好了。” 我同意kunboy“日久生情”的说法。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6 17 伊笑坐回来时,脸上红通通的,想必喝了些酒。 我想再和她说说话,可还没待我准备好话题,于帅左手端着酒杯走过来坐在了我和伊笑中间:“马仔,我来敬你一杯。”说着将酒杯举到了我面前。 都说习惯用左手的人聪明,我十分赞同,因为聪明机灵的于帅就是个很好的案例。 据于帅自称,他的名字源自良将帅才一词。他是当初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长得眉清目秀,生得一副笑脸,简直就是小白脸,唯一的缺憾就是眼睛有些小,笑的时候能眯成一条线,所以他最受不了别人说他眼小。他颇有些自恋,理个发会挨个宿舍问我们发型如何,戴个帽会问帅不帅,换件新衣服会问有型没有。 大学时,于帅不安于学业,搞起了炒股,还张贴广告免费给我们学校师生开户。巴菲特是他的偶像目标,李嘉诚、乔布斯、马云、俞敏洪等都是他的励志榜样。他常拿这些人物教育我,看得出他是个有抱负、干大事的小子。 毕业后,他只身在异乡打拼,艰难度日,起步阶段曾落魄潦倒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但依然没向家人伸手求援,最后还是靠同学的救济才渡过难关。要知道做销售是很苦很累的差事,风里来雨里去,迎着严寒,顶着日晒,坐公交,跑断腿,在客户面前还要强装笑脸,用他的话说就是:累得跟孙子似的。 在这样苦逼的日子里,他硬生生地挺了过来,熬出了头。如今他已经是某销售办公设备公司的销售主管。所以说,我们不能只顾看别人风风光光的一面,还要想到成功背后惨不忍睹的艰难。 “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我坐着无动于衷。 于帅还是给我的酒杯加满酒,端起来塞到我手里,说:“我干,你随意,这样行了吧?” 我站起身与他碰杯,然后量力而行,喝了半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不像于帅那般有酒量。 与我喝完,于帅当然不会放过伊笑,倒满酒后,转身朝伊笑举杯道:“老马随意,你不能随意。” “为啥?我可是女生。”伊笑不愿意。 “我可从没把你当过女生。”于帅玩笑道。 伊笑被说得不好意思,脸更红了,噘着嘴故作生气道:“你等着。” 于帅呵呵笑道:“说着玩呢,跟老马一样,你随意,我干。”说完一仰而尽。 与伊笑喝完,于帅又转脸问我:“老马,听说你一直都在坚持写作,写得怎么样?” “业余爱好,喜欢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 “真羡慕你,无忧无虑,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于帅慨叹道。 “拉倒吧,我比你愁多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房子、车子、老婆孩子你都有了,一个月好几千的工资,我呢?要不咱俩换换生活?”我笑说。 “要是能换我真跟你换,你别提我有多累了,我每个月得还三千多的房贷,这一还就是十多年,再加上孩子的花销,日常生活的开支,你说我不拼行不?告诉你,我都快崩溃了。”于帅说着又倒上酒自顾喝了。 我们要不断奋斗,但奋斗不等于拼命。还有,幸福好像长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后脑勺上,我们自己看不到,在我们眼里只有别人的幸福。 我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段话:我们总是在仰望和羡慕着别人的幸福,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正被别人仰望和羡慕着。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我们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的眼里。 是啊,我们光顾着看彼此了,而忽略掉了自己。所以,我们要多想想自己,同时也要告诉身边人他们的幸福。 于帅叹了口气说:“说实在的,真怀念大学时代,在社会上混的这些年里,我算看透人情世故了,交个交心的朋友比登天还难,世态炎凉啊。幸亏还有你们,大家一块唠唠嗑、说说知心话,真的很好。” 于帅的心情我能理解,离开校园后,我也看明白了一些事,看清楚了一些人,难得还有这些同学情。我曾由感而发写过一首打油诗: 《毕业了》 毕业了,不必再为上课烦恼。 毕业了,无需再为考试忧愁。 毕业了,不必再为交不上作业担惊受怕。 毕业了,不必再为老师的谆谆教导厌烦。 毕业了,不用再对寒暑假期来盼去。 毕业了,不会再计算开学的日期。 毕业了,你告别了我,我离开了你。 大家纷纷散去,各奔东西。 毕业了,才意识到哪些难能可贵。 毕业了,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 毕业了,新的烦恼进行交替。 毕业了,才懂得所谓的责任。 毕业了,才感受到何为压力。 毕业了,才呼吸到残酷的气息。 毕业了,才了解什么是社会。 毕业了,才清楚谁是最可爱可亲的人。 毕业了,才感觉校园生活最好,风景最美。 大学里,住宿每月不到100的租金,暖气、电扇、卫生间、洗漱间齐全;餐厅的饭菜,几块钱就能吃到排骨鸡鱼;开水,两毛钱满满一暖瓶;洗澡,五六块钱一次;复印打印,一张不超过五毛钱;网吧上网,一小时一块五……毕业后,哪里还有这样便宜的生活?! 自古有穷书生一说,没错,学生是穷。但,穷学生,最幸福。 于帅又倒满杯,端起酒对我说:“老马,坚持就是胜利,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知名作家,我挺你。干了!” 酒桌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往事,回忆昔日,大声地开着玩笑。 “笑姐,当初要不是你挺man的,我就追你了。” 伊笑曾被称为笑姐,有时还被一些同学喊为“小姐”。 “滚,真烦人!”伊笑羞涩地竖起拳头威胁道,脸上浮现一层红晕。 “我就喜欢你这倔脾气,依然没改。”该同学嬉皮笑脸道。 大家开怀大笑。 与伊笑调侃的是小强,他是个挺现实的人,是个足球迷,时刻关注着足球赛事,也为国足何时能出人头地而急得捏把汗。大学期间,他在校足球队里是把好手,没课时,常和一帮哥们儿在足球场上挥汗如雨地练球,甚至在冒雨踢球,自己跟落汤鸡似的还傻笑着觉得很爽、很痛快。除足球外,小强也打篮球,还会打各种网络游戏,但玩得都不咋得。反正只要别人做的事他都要试试比比,不服输,争强好胜。 小强喜欢开玩笑,爱幽默,与我们班每个人都能说说笑笑。 大四准备毕业论文时,老师害怕我们东拼西凑随便组成一篇论文,为了让我们把写论文当回事,于是就吓唬我们,说论文查重时如果相似部分超过百分之三十,就被认为是抄袭。此话一出,小强随即冒出一句:此论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知道我写小说后,小强就曾告诉我,有了生活、有了物质再全身心地写作。在我的毕业留言里,他这样写道:……好了,我写不过你。希望你的小说早日发表,不过,写的过程很艰辛,劝你先挣够面包钱和牛奶钱,有物质才会有生活,才能写出更好的作品。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7 在文学圈里确实不好混出名堂,我深有体会。 我知道小强是真心实意地为我好、为我着想,我打心眼里感激他。 毕业后,一直梦想着当特种兵的小强原本打算考研,后来半途而废报名参了军。毕竟特种兵选拔严格,不说万里挑一吧,千里挑一是一定的,再加上小强有些近视,最后他的梦想成了梦幻泡影,只能是普通兵的身份。 部队真是训练人的好地方,记得大学那会,小强几乎每天都要抽烟,都有成瘾了,出气就一股烟味。但复原回来后,小强以前好吸烟喝酒的癖好都没了。 至于喝酒,小强大学里经常喝酒,但不酗酒,他是为了交朋友才喝不少酒的。离开部队后,对于他的转变,我笑问:戒酒啦?他苦笑一下,道:大学那会跟同学喝酒很痛快,从部队出来后,再与人喝酒没那么痛快了。经历了同学情和战友情的小强心里一定不好受。 老于和新娘子一桌挨着一桌的开始敬酒,有人在说恭喜,有人在祝早生贵子,有人在祝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到我们这桌时,大家就故意“刁难”老于和新娘子。 “班长,记得毕业聚餐时你跟我女朋友喝过交杯酒,所以这一次我也要和你媳妇喝一杯。” 老于不愿意,“想得美,你和你那个女友早分手了。” “那我不管,反正当时她是我女朋友。” “不行不行。”老于还是不同意。 “只是喝杯酒,又不是入洞房,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 “是啊。” “就喝一杯,没事。” …… 大家七嘴八舌地起哄。 老于呵呵地指着他们笑道:“早晚也会轮到你们。” 真不知何时才会轮到我。 也许是n年后,不过n是几,我无从得知。 “今儿是班长的大喜之日,来,干,大家不醉不归。” “好,干。” 大家高兴,纷纷碰杯,一饮而尽。 宴席结束,人们纷纷散去,作为老于的同学,我们没有,我们还没闹够。 18 和新郎新娘合影时,大家不再注重形象,摆着各种pose,做着各样搞怪的表情,俨然一副孩子模样。 我还是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因为照相时我实在笑不出来,一向如此。 再偷看伊笑,微露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好看至极。虽然没有人注意我,但我还是赶紧收回了目光,摆正头颅。 摄影师微曲身体对着相机调着焦距,然后喊:“准备好,1、2、3!” “茄子!”大家大声喊了出来,我没有。 与此同时,亮光一闪,快门声一响,我们被定格在了相机上。 照完相,我们并没急着离去,而是继续闹腾。 我们说往事,叙旧情。 后来,有人喝醉了酒倒头就睡,有人开始胡言乱语,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忍不住噙泪。 “老马,你知道吗?上大学时我暗恋过你。”已为人妻的李木木笑着对我说,没有一点儿的不好意思,“那时,我偷偷地关注过你,在qq上时不时地主动跟你打招呼,你可好,特别冷淡,一点儿都不上心。” 受宠若惊的我红着脸有些羞涩,不知作何回答。 回想一下才发现真有那么回事,李木木曾经的确时常主动在qq上跟我打招呼聊天(不过每次都被我把天聊死),还时不时地进我空间,评论我发表的心情,留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而我却没有注意到,辜负了人家一份心。 我也记得,只有她在毕业留言里说我是个浪漫的男生。正如她所说,我也确实有一些浪漫的想法。 我们在追求自己所爱的同时,往往会忽略掉一些爱我们的人。 如果你不爱我,你就不能了解我有多么的爱你。 …… 时光流逝,带走我们的岁月年华,给我们留下一个个故事,我们饶有兴趣地或讲或听着这些故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大家醉的醉、累的累,已不成样子,原本计划闹洞房的我们只好作罢。 我没有醉,大家知道我不会喝酒,所以一直让我随意。 我和几个没醉的男生把喝得一塌糊涂的同学安置好时,伊笑已不知去向,我只好悻悻地回了宾馆。 岁月能改天换地,令物不是人亦非,却无法改变我对你的真心。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再次回到了大学,梦里自然少不了那些可爱的同学们。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在qq上发表了一条心情:昨夜梦回大学,有你,有我,也有ta,醒后却发现只有自己孑然一身…… 上午,我去找老于,一是跟他告别,二是希望能遇到伊笑,谁知到那后才知道,包括伊笑在内的大多数同学都走了。我有些失望。 中午,我和几个还没走的同学在老于那又喝了一场,直到下午很晚才散去。其间,我们很随意地聊了很多。 当谈到“三十而立”这个话题时,我们颇有聊头。 因为有压力,所以有想法。 段王爷说,三十而立是两千多年前的说法,如今结婚年龄较古时晚了、人的寿命长了,另外,读书上学就要花费十多年,故而立之年应该顺延。 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段王爷说的不无道理。我们都为段王爷的观点拍手称赞,然而,“三十而立”的说法已深入人心,光凭我们几个是改变不了的。 晚上,我登上qq后,发现早晨发的心情有了回复,于是便点击查看:是为了她才梦回大学的吧?哈哈哈…… 如果是其他人回复的也就罢了,我也会以平常心待之,不会多想。可偏偏不是别人,居然是我的梦中情人——伊笑。 我顿时激动不已,兴奋万分! 对于她,我一定会回复的,可是怎么回复呢? 每次回复她,我都要思来想去地琢磨老半天,绝不会草草了事,因为太在乎她的看法了。 同样,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思索良久无果后,我灵光一闪,想到了很妙的回答,忙打字回复:不是ta,而是你。 接下来,就是等,这种等就是煎熬。 每隔一会儿,我都会满怀期待地刷新一次页面,可次次都是失望。当然,做这些的时候我都是在隐身,因为我特别希望能看到伊笑的反应,而担心她看到我在线后,会不好意思回复。 虽然从未开口对她说过一次那句“我爱你”,但在我心里早已对她默念了千遍万次。 终于,我等来了伊笑,她的上线使我莫名的更加紧张。 相信她一定会看到我那暧昧的回复,明白话中的意思。 Chapter 01 缘聚缘散-18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不断地刷新着网页,始终都没动静、没变化,直到伊笑下线离去。 我的心随之被掏得空空如也。 接下来的几日,我并没放弃,还是会时不时地看一下空间动态,也几次看着伊笑静静地上线……然后默默地下线。 我心中的希望之火渐渐变小,然而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际,伊笑回复了:没想到你挺幽默的,呵呵…… 伊笑之所以回复的这么晚,想必她这期间一定和当初的我一样在深思熟虑该怎么回复,这绝不是她随意一说。 幽默? 我自嘲地苦笑、摇头,看来又是我在胡思乱想…… 我左思右想之后,给伊笑回复了过去:可我如何努力也笑不出来…… 之后,她没再回复。 我又开始了等……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让人不可捉摸,一直不信这点的我开始有些信了。 很多人上网是为了关注ta,同时更希望得到ta的关注,就像我。 这些年来,我在网上时刻关注着伊笑。登上qq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在不在线,如果她的头像亮着,我会很兴奋,但想聊又不知说些什么,打了字再一个一个地删掉,然后再打再删,删删打打,直到她下线,我的心随之也沉下去。 用一句我曾看过一遍就记住的话描述我的心情再恰当不过:看你在线不聊天是一种折磨,看你下线后又是莫名的失落。 我关注她的同时,时刻期待着她的关注,哪怕是一条心情的回复、一则日志的评论、一次空间的造访,都能令我兴奋上好半天。 虽然她对我始终不冷不热,但只要她还没嫁人,我就不会放弃——等。 说到“嫁人”,我想起了老猫和龙梅子唱的《漂亮的姑娘就要嫁人啦》。不知我心中的漂亮姑娘嫁人时,我会不会为她送去玫瑰花叫她冷静一下。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执着的我不会轻易放弃。 参加完老于婚礼的第二天,我与一些同学纷纷告别后便离开了。 鉴于几天后才上班,我直接搭车回了家,因为家是最温馨的港湾。 到家后,母亲让我去看望一下同在县城住的三姑。 提到三姑,我不得不多说点。 对于三姑的好,我铭记在心。我父亲去世后,三姑担心我母亲一人顾不了整个家,所以就事事为我们操心,吃的穿的用的都极力帮助我们,有什么事也帮着解决,在我毕业后帮我找工作,给我说对象。 跟我母亲心思一样,三姑最关心的就是我的婚姻大事。 打我毕业后,三姑就给我说了好几次媒,当时我感觉为时尚早,便不想去和女方见面。三姑于是先斩后奏,安排好见面后再告诉我。为了不让三姑为难,我只好硬着头皮去赴约。 由于我压根没想相亲,所以也不重视,见面时表现得相当随意,也不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甚至故意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自然,像我这种态度,往往与女方见一次面便没了下文。 平日里我在家待不了一天就得回去工作,根本没时间见面相亲。所以,当得知我这次在家能待三四天后,三姑笑说,我打听到一个好闺女,跟你差不多大,也是大学毕业,现在是公务员,我看看能不能尽快让你俩见见面。 记得毕业那年,三姑第一次跟我提相亲的事时,我心里感到莫名的恐慌。当初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谈婚色变,每当提起相亲,心里就发毛,有种相亲恐惧症。 几年下来,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已经从身上消失,我不再少不经事,更不会产生抵触心理,一切听从安排。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 19 当天晚上,三姑打电话给我,说明天见面。 母亲得知后乐开了花,仿佛明天的相亲成功是板上钉钉的事,当晚就忙着给我准备明天相亲的衣服,还喋喋不休地嘱咐我相亲时的注意事项。 如果放在上学那会,我一定会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的唠叨。现在则不会了,因为我懂事了。 听说我明天相亲去,嫂子也很高兴,对我妈说:“娘,等二弟结婚了,你就没什么操心的事了。” “是啊,希望这次能成。”母亲满脸堆笑。 我听在耳里,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三姑一早来到我家,手里提着一方便袋糖块和一方便袋瓜子,还提醒我兜里揣盒烟。 不提这事我还真想不到,因为我从不抽烟,随身也从不带烟。 于是,我向我哥要了一包烟揣进了口袋。 我哥问我带打火机了没。这点又忘了,我摇头说没有。然后我哥又递给我一只打火机,并对我说,到时递给人家烟后要主动把烟给点上。 三姑想让我母亲、我哥和嫂子也跟我一起去,我说我一个人就行,如果有可能,等下次再去也不晚(我们家乡当地的风俗习惯是相亲至少要见两面才算成)。 由于见面地点离我家并不远,所以我和三姑姑步行前往。一路上三姑翻来覆去地给我讲相亲时好好表现,似乎比我还要担心,生怕出什么差错,落不是。 我以为头次见面不会有太多人,谁知到了后那场面让我咽了口唾沫,屋里竟然坐着五六个人,我深呼吸。 见我们到来,说笑的男女纷纷站起身来。 三姑热情地上前分发瓜子糖块。 客套寒暄后,一个中年妇女一一给我介绍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时我也动作生疏地让烟点火。 通过介绍,我得知前来把关的有女方的父母、哥嫂,这个中年妇女则是女生的婶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我像一件展品怯怯地坐着被审视。 面前是女方的家人,他们问一句,我陪笑答一句,俨然有种审犯人之感。这使我浑身上下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怎么没看见女主角?我正纳闷时,女方的婶子说,让他们俩聊聊去吧,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女方的婶子示意我到里屋去。原来,一直未曾抛头露面的女主角在里面。 我深呼吸,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沿的女主角见我进来,赶紧站起身来,并对我示以微笑。 我也回之以微笑。 乍一看,女主角风姿翩翩,过肩的长发留着齐整的刘海,上身穿着绒线衫,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脚蹬一双亮得闪光的高跟鞋,个头大概有一米六。细看,描了眉,涂了口红,看得出进行过精心的化妆打扮。这样一来,一般的长相也有了那么点意思。 不过,进来见她第一眼,我就感觉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具体哪里不中意,我也说不清楚。 “坐吧。”女主角交叉着的两手放在小腹部位,看得出也有些不自然。 我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女主角重新坐回床沿。我不敢看她,相信她也没看我。 我们俩谁都没开口,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门外的说笑声。 “我叫马云。”我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她抬起头,有些羞赧地轻声说:“我叫刘丽。” “我在一家公司做编辑。” “我在教育局工作。” 我暗想,这怎么跟说相声似的,结果差点没笑出来。我忍住笑,想着话题。 “你是学文的?”刘丽问。 我摇头:“不是,我学的数学专业。” “那你怎么做编辑?专业不对口啊?” 看来她以为我是那种文学类编辑,于是我解释道:“我是做中小学辅导书的。” “哦……你哪个学校毕业的?”刘丽望着我问。 我闪开她的目光回答了她,并一再强调我的大学只是不值一提的无名之类。 接着,她又问了些学校和工作上的事。最后,她问我谈过几次恋爱,我摇头说一次都没谈过。她一脸惊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同时也有些怀疑,问我为什么不谈。 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不知作何回答。见我这般,她笑问,是不是不好意思追女生啊? 我点头称是。 “这么说你有喜欢的女生?” 我怔了片刻,再次点头,同时想到了伊笑。 “你现在心里依然装着她对吧?” 我默认。 她笑了笑,问:“你们是大学同学?” 我点头“嗯”了一声。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不清楚,应该知道吧。”我长长出了口气。 “那你得赶快跟她说清楚,要知道这事都是男生主动,女生不好意思开口。” 我没说话。 她又说:“其实我有男朋友。” 幸亏自己没在喝水,要不然绝对会喷。 有男朋友还来相亲,有病啊?我心里有些不满。 只听那女子继续坦然说:“只是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还是个谜,所以我没跟家里说。其实我也不想相亲,但家里非让相亲,我只能硬着头皮。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都说开了,此时的我们便自然了很多。 紧接着,女主角把她的恋爱史说了一遍。我也无心听她的情史,只知道她谈过两次恋爱,都是被对方甩的。 不知不觉,我们聊了将近半小时。从里屋出来后,家长们都很高兴的样子,以为我俩聊得挺投机,十有八九能成。 在回家的路上,三姑问我那姑娘怎么样。 我没什么概念,便说还行。 三姑问我,你们都聊什么了,聊这么长时间? 我含糊不清地笑说,能聊什么,瞎聊呗。 也许是担心我眼光高,三姑又说,你也不算小了,别挑肥拣瘦,我看着姑娘挺好的,个不矮,长得也号,人家要是愿意,咱也别推,你俩先谈着。 我嘴上应着,心里清楚得很,这事绝对成不了。 回到家,三姑绘声绘色的给我母亲讲述了我的“良好表现”。她们眉飞色舞的表情告诉我,看来这次我又让她们失望了。 Chapter 02 女人之间(2) 20 毕业以来,每次上qq我就特别希望看到happy(伊笑的网名)在线。 见她在线时,想跟她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就算这样不言不语,我心里照样暖暖的。 相亲的当晚,我登上qq,刷了刷好友列表,见在线好友中没有happy,然后发表了一条与今天相亲有关的“心情”便下了线。 在大学里与happy成为好友后,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登上qq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她在不在线,之后发表一条能引起她注意的动态,期望能收到她的评论。 这一次,我就盼望她能回复我的那条相亲的心情。 第二天上午,三姑来到我家,母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相亲结果,忙问:“女方那边有信儿了没有?” 三姑唉声叹气地说:“人家说两孩子不合适。” 母亲一脸失望,三姑一脸的不解:“你说怎么就成不了呢?马云,昨天你们俩都聊什么了,不是聊得挺好吗?” 对于事情真相,我心知肚明,但不便实话实说,于是含糊其辞道:“就是聊一些没用。” 见我这种态度,三姑以为相亲没成,责任在我,便教导我:“人家女方多好,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样有模样,还是公务员,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啊?” 对于我的置若罔闻,三姑只能不住地摇头叹息。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上午,小徐给我打来电话说又给我介绍了一姑娘,下午见面,要我抓紧赶过去。 我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风尘仆仆地到了陈叔家一趟,又马不停蹄地去与小徐碰面。 “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这么突然,可把我累坏了。”我气喘吁吁地埋怨小徐,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小徐笑道:“瞧你一副狼狈样,就这样去见面可不成,来,先坐下歇一会。” 我和小徐在大理石凳上坐下来,小徐诡异地笑说:“这次你可要把握好,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拉倒吧,卖什么关子?”我用手扇着风。 “我这次给你介绍的这个,条件也不赖,大学毕业,长得也挺好,在市医院工作。” “没啦?” 小徐犹豫片刻,道:“额——,没了。”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 见状,小徐说:“我敢打包票,只要你这次能谈成,你至少能少奋斗十年。” “对方是豪门?”我笑问。 “那倒不是。反正条件不错,你好好把握就行了。” “人家条件好的能看上我?”我望着远处来往的行人车辆自嘲道。 “少废话,你好好表现就是了。” “相亲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愿意,人家可能还不愿意呢?”我依然注视着远处的街道。 小徐有些不耐烦了:“哪那么废话。”他低头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拍拍我:“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洗把脸整整发型。” 我站起来,问:“这次有什么接头暗号没?还用带一支玫瑰去吗?” “不用不用,到时你口头确认一下就行,快去吧。”小徐推我。 见面地点还是在那家咖啡厅,但不是包间。 进去后,我环顾了一遍,没有看到有单身女郎坐着,便去了洗手间。 我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用手捋了捋一个月前理的平头。 靠,我的头发长得就是快,还不到一个月又长这么长了。我头大,再加上发根硬,头发一长就成刺猬头,特别难看。 我用力把头发往下压,但无济于事,压下去立马立起来。最终,我只好用手沾了点水才勉强把头发压下来。 回到大厅,我挑了个靠近落地窗的僻静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走过来问我喝什么,我说在等人,一会再说。 看看时间还有五六分钟,估计她很快便到,于是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咖啡厅的入口。 我眼前一亮。 一个扎着马尾辫、带着黑框眼镜的女青年走了进来,然后伫足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心想十有八九是她,于是朝她站起身来。 她嫣然一笑后,不急不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马云吧?” 我点了下头。 没等我开口,女青年微笑道:“我叫吴晗。” 应该是她,否则的话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徐也真是的,也不告诉我对方的名字。 “你好。”我对她微微颔首,“请坐。” 第一眼见她进来时,她让我联想到了伊笑。走近一看,除了扎着个马尾辫,其他的硬件并不是很像伊笑,尤其是那副粗框眼镜使我产生不了好感。 坐下后,吴晗把眼镜摘了下来,解释说:“我平时是不戴眼睛的,只有外出时偶尔戴一下。” 她摘掉眼镜抬起头的一刹那,我彻底惊呆了。 吴晗长得竟然跟《我的野蛮女友》中的女主角那么像,同时我也看到了伊笑的影子。不得不说,眼镜是女人外貌的克星。 服务生来招待我们时,我没有察觉,还是吴晗打断我思绪的。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由自主的就脸红了。 “怎么走神了?”吴晗笑问。 “哦,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同学。”我忙解释。 “是吗?”吴晗有些不相信的笑问。 也许她见多了用这种把戏套近乎的男生,所以一棍子打死,把我也归类其中了。 “嗯,真的。”我重重点头。 吴晗只是笑。 “你是医生?”我问。 “对,在泌尿内科。”吴晗点点头,好像猜到我接下来会问她是哪个科的,所以先说了出来,然后问我,“你是编辑对吧?” “是。”我忙点头。 之后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吴晗很随便地说:“徐哥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相信他也跟你说了我的一些情况,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没有。”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道,我了解你什么情况?除了知道你的职业外,其他一概不知。 “那好,以后有机会再联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吴晗说着就站起身来,“拜拜。” 目送她急匆匆地离开后,我也走出了咖啡厅。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有些发呆。但是,看来人家对我没兴趣,这次肯定又没戏。 “嗨,人家都走远了。”小徐猛然在身后拍了我一下,把我吓了一跳。 “靠,吓死人不偿命是吧,你怎么还没走?” “这不是等你吗,怎么样,小晗不错吧?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聊完啦?”小徐望着吴晗离去的方向问我。 “靠,你咋不提前告诉我人家叫什么?害得我一开始都没法确定是不是她。” 小徐一拍脑门,惊叫道:“呀,瞧我这脑子,竟然把这茬给忘了。一时疏忽,一时疏忽。”小徐笑嘻嘻地问,“你俩聊得怎么样?” “从她进店到离开总共不到五分钟,你说能聊得怎么样?”我伸了伸懒腰,一挠头想起该理发了,于是打着哈欠说:“我去理发,你去不去?” Chapter 02 女人之间(3) 21 “我还想今晚让你请客呢。”小徐玩笑道。 “改天吧,今天都快累死我了。”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 “那好,一言为定,我先走了啊。”小徐转身离开了。 我沿着路边边走边找寻理发馆,那种装饰豪华的店面不是我的目标,因为那里的价格不便宜不说,理发师都不知道平头怎么理。所以,我挑了家小门面的理发馆走了进去。 小店就是简陋,一面大镜子挂在墙上,几张破座位四处散放着,插座倒在地上,插头电线乱七八糟地交错在一起,电推子没有一点儿光亮,梳子还有断齿,唯独靠墙的破沙发上坐着的两个打扮时髦、穿着暴露的年轻姑娘特别扎眼,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来理发,帅哥?”一个烫发的中年妇女迎上来。 废话,来理发馆除了理发还能干什么?我点头称是。 “小丽,带帅哥去洗头。”老板娘指使坐在沙发上的一个染着黄不拉几头发的姑娘。 那个叫小丽的姑娘将手里的瓜子往盘子里一扔,拍拍手,起身笑道:“帅哥,跟我来。” 我有些不适地跟了上去。 洗头的地方十分窄小,只能容下两人,里面有一个盆架,盆架上放着一个塑料盆,塑料盆上方挂着一个盛水容器,容器的底部安着一个控水开关和一段塑胶水管。 小丽对好水,试了试水温,招呼我在盛水容器下低头。我有些怯地走了过去。 小丽手法熟练的给我头上冲水、抹洗头膏(当然是市场上很便宜的那种),然后十指在我发间来回挠着、抓着。 “帅哥是第一次来吧?”小丽问。 “嗯。” “帅哥是哪儿里人啊?”小丽问我。 “本地的。” “做什么工作的?” “编辑。” “编辑是什么?” “哦,编辑就是给人家修改稿子。”我解释说,看来这姑娘文化不深。 “哦,那帅哥一定是文化人对不对?” 还好,她没再问稿子是什么。 我没回答,笑了笑,不置可否。 “见你戴着眼镜,我就猜出你是文化人了……帅哥需不需要按摩?” 听到这,我想,坏了,这家店莫非真跟一些小说写的和影视中演的那样……于是我斩钉截铁地摇头道:“不用。” “帅哥可以试试嘛,花不了多少钱的,保证让你满意。”小丽不罢休。 “不用。”我还是决绝的说。 “帅哥你不用不好意思,又不是小孩了,大家都懂得。”小丽以为我是不好意思承认。 “不用,洗完了没?”我低头低得脖子都酸了。 “马上马上。”小丽慌忙给我冲了冲头。 洗完头走出来,我观察到老板娘冲小丽对了个眼色,然后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我对着镜子坐下来,对老板娘说:“理平头。” 老板娘满脸堆笑:“理平头啊……是不是那种短发头?” 我发现老板娘有些犯嘀咕,靠,别对我说她不会理平头! “就是平头。”我有点儿不耐烦。 老板娘没再说什么,开始给我理发。 对着镜子,我看到老板娘握着电推子在我头上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我心道这下惨了。 终于,在经过忙前忙后捯饬了接近一个小时后,老板娘对着镜子里面的我说:“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哪地方不满意我再给你修修。” 也许老板娘把重点完全放在了“平”字上,结果给我理的那发型可真叫个平,棱角分明,而且,头的正上方平的都快露出头皮了,但两侧的头发似乎没变化。我心生怨气,说:“不用太平了,棱不用太明显,两边的头发再剪短一些。” 于是老板娘又是一番捣鼓。 十多分钟过去,老板娘终于停了手:“这次怎么样?” 勉强差强人意,就这样吧,自认倒霉呗,我心想。 我站起身,用手扫了扫掉落在身上的头发渣子,然后问多少钱。 “二十。” “二十?”我难以置信,有些瞠目结舌。 老板娘点点头,淡淡地说:“二十,都是二十。” 靠,二十?有没有搞错?这么些年来,每次理发从没超过十块,又不是在大城市,居然二十。我问:“怎么这么贵?别的地方都是十块。” “那下次你就去五块的地儿理去。”老板娘笑道,但听着让人窝火。 理都理了,只怪我没提前问好价钱,再争辩也无济于事,我只好付了钱走人。 “帅哥慢走啊。”老板娘的腔调让我想起了影视中春楼老鸨对行完乐离开的客人说的话,像是在故意气我。 我没搭理她,径自离开了。 吃过晚饭,陪陈叔他们看了会儿电视,我就回了房间,打开电脑,敲击着键盘写起了小说。结果写了没几段就卡了壳,想了又想,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了。于是我只好先放一放,上网轻松一下。 我登上qq,见老高在线,便打招呼:老高。 老高:哎,干吗? 我:没事,聊聊。 老高:聊啥? 我:随便。 老高:yamaidai,嗯,啊、哦、不要停…… 我:你脑子里净是些什么东西啊,肮脏、猥琐。 老高:我说什么了,你想哪去了,哈哈…… 老高就会拿这些开玩笑,再不引开话题真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我:刚才写小说,突然没思路了,写不下去了,你帮忙提供些素材呗。 老高:日、草、干、搞,这些不都可以写么? 我真是汗颜,怎么聊来聊去都跟那事脱不了干系? 我:思想太龌龊了你! 老高:现实不就是这样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对了,小说写得怎么样了?我等着看呢。 我彻底服他了,还好岔开了话题。 我:没完没了。 老高:抓紧啊,我都等不及了,要不你先把写好的发给我,让我先睹为快。 我:拉倒吧,等我写完后发到网上再看……其实你也可以写小说啊。 老高:我要写我就写你被人爆了**。 靠,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我:垃圾! 老高:呵呵,高雅的写不出来,只能写现实的。 我:什么意思?现实不高雅么? 老高:生活中我们污言秽语,胡弄乱搞,庸俗不堪,写小说干嘛写得那么高那么假?你不是说小说要回归现实么?你把小说写得干净得一尘不染,那就不真实了。当今这个时代,正儿八经的生活怎么孕育下一代啊? 我:小说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老老实实的生活难道就断子绝孙? 老高没有跟我争辩:马作家,我错了行不? 我:还是老实做人靠谱。 老高又贫了:向老马同志学习! Chapter 02 女人之间(4) 22 与老高聊完后,还是没创作灵感,看了眼时间,只好关上电脑,脱衣上床。 看着看着书,突然想看一眼毕业照,于是我跳下床从行李箱里取出了毕业纪念册。 毕业照夹在毕业纪念册里,夹着毕业照的那页纸上有伊笑写给我的毕业留言,这样每次打开时第一眼就能看到伊笑的笔迹。 盘腿坐到床上,打开毕业纪念册,然后拿起毕业照仔细端详起来。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再次让我忍不住去回忆,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接二连三地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回味无穷。再看看我那副让人难以理解的紧绷表情,感觉有些可笑,当时我也想笑,但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看完毕业照,我一页页的又一次重温了每个同学写给我的留言。 四年的青春,那些人,那些事,都成了过去,只剩下这些。终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到那个时候再看这些青春的模样又该有何感想? 我半躺下,将毕业照和毕业纪念册贴于胸膛,生怕它们也会离我而去。 我多愁善起来,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我紧咬嘴唇,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最后,我用胳膊擦了擦双眼,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自己怎么跟孩子般幼稚,这么爱哭。 我摇了摇头,深呼吸,重新拿起毕业照看了一眼,然后把照片重新夹进毕业纪念册,合上纪念册,将它放回行李箱中。 黑夜中,我望着黑暗,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夜里,我又梦见了他们! 第二天,小徐没再提吴晗,我也没再问。 这天下午下班后,和往常一样回到陈叔家关上门,我喊:“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没人应答。 换上拖鞋,我走到客厅,发现没人,又去厨房看了看,也没人。卧室的门都敞开着,也是空的。 看来陈叔和阿姨都出去了。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包放到桌上又走了出来,然后向卫生间走去。 就在我打开厕所门后,我顿时目瞪口呆,因为我看到了一幅令我心惊肉跳的画面——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在洗澡。 就在我打开门的同时,正在淋浴的一丝不挂的女子也猛然抬起了头,瞪大眼睛一脸惊呆地面对着我。登时,整个世界只有哗哗的水声。 我们愣神了大概两三秒钟,然后同时发出了尖叫。 “啊——”女子双手护住胸,张大嘴歇斯底里的发出刺耳的高调。 “哎呀。”我在受到惊吓或是遇到惊讶的状况下,是不会长长地叫“啊”的,而是简短的“哎呀”一声。 我惊叫一声便慌忙关门退了出来,此时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加大了力度和速度。 我重重地喘息着,站在门外惊神未定,脸上亦如火烧。 怔了一会儿,我缓过来,赶紧回到了自己房里。 刚才女子那美妙的胴体在我脑海忽闪忽现,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女体,而且还那么的撩人心弦。 这女子我好像认得,在照片上见过她,她就是小楠——陈叔和陈阿姨的女儿。 她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两天陈叔和阿姨也没说呀?刚才那一幕令人多尴尬呀,我该怎么面对人家?…… 正纠结着,敲门声传来。我努力使自己平静,然后战战兢兢地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正是洗完澡裹着浴巾的小楠,此时的她如出水芙蓉,比照片上更漂亮艳丽,浑身上下透着成熟,湿漉漉的长发上还挂着水珠,面白如梨花无瑕疵,眉眼、嘴鼻长得恰到好处。不过,此时高挑的她是个冷美人,面若冰霜地瞪着我。 我一时竟有些痴呆,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还住我的房间?”小楠双臂护在胸前语气冰冷,像是审问犯人般。 我反应过来,赶紧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挠头,微低下头看着地面结结巴巴地答道:“我租、租的房子。” 然后,小楠没说话就扭头愤怒地离开了。我忙抬起头,冲她的背影喊:“对不起啊!” 小楠没应声,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陈阿姨的房间,重重地带上了门。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关门回到房间,我不敢再迈出屋门半步,生怕再出什么难堪之事,刚才撒尿未遂,尿意更浓,现在也只好憋着。 就这样我躲在房间里,终于等来了陈叔和阿姨,听到开门声我就赶忙走了出来。 “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 “嗯,我们出去逛了逛,买了些菜。”阿姨笑道,然后走进厨房。 “小马,你把行李箱拿出来干吗?”陈叔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行李箱转脸问我。 我这才注意到客厅里的行李箱,刚想解释:“不是,这……” 这时,小楠从卧房里开门走了出来,一脸兴奋地喊:“爸,妈。” 这时的小楠换了一身休闲服饰,周身洋溢着青春活力,凹凸有致的苗条身段也有所显现,已经干了的有些蜷曲的长发披在她的后背更更显现得风情万种。 这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过一向传统的我自然没有失态,还是一副绅士风度。但一想到刚才在卫生间的尴尬事,我不免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小楠。 陈叔转身,一脸惊讶地望着小楠,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喜出望外,惊呆了片刻才喜道:“小楠,你怎么回来了?” 小楠上来伸出双臂与陈叔拥抱了一下。 闻声过来的陈阿姨也是极度惊喜,嗔怪道:“小楠,你说你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坐下后,陈叔再次不解地问:“小楠,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跟我们说一声?” “是啊,太突然了。”陈阿姨拉着女儿的手,难掩满面的喜色。 “我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小楠笑起来更好看了。 “这次回来,在家呆多长时间?”阿姨问。 小楠愣了片刻,笑道:“这次就不走了。” 陈叔两口子又是一惊:“不走了?” 小楠微笑着点点头说:“对,那边的工作我都辞了。” “辞了?辞了干什么?”阿姨又是一乍。 小楠淡淡地说:“不想在国外呆了就辞了,我想来国内发展。” “出什么事了?”陈阿姨有些敏感。 小楠脸色微变,但还是满脸笑容:“没出什么事,就是想回来了。” “哎,立伟回来了没有?”陈阿姨问。 小楠脸色骤变,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说:“没有。” “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小楠似乎不愿提这个叫立伟的人,站起身:“妈、爸,我累了,我去休息一会。” 陈阿姨感觉不妙,于是又问:“你俩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跟你们说。”小楠有些不耐烦了,说完就回了卧室。 活着(2) 当健康出了问题,其他便都不那么让人在意了。——题记 基因结果出来了,高度疑似威廉姆斯综合症。 这就算确诊了,因为人家只是委婉说的,任何一家基因检测公司都不会给出绝对的判定结果。因为确诊是医院的事。 一旦确诊,将伴随终身。 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事会发生在我闺女身上。 以后病情会如何发展,没人说得清楚,但能肯定的是不会像正常孩子那般成长,至少长得慢。 像不治之症癌症,虽然没有根治方法,但不能坐以待毙。 基因缺陷类疾病也一样,没有治疗办法,但要对病情加以控制。 其实我和老婆有一段时间依然不相信这病看不好,所以陆续又去省齐鲁医院、省儿童医院挂了专家号。 同样,专家摇头说没有好办法。 如此这般,我们才算接受现实。 眼下,除了血钙高,其他都正常。所以,主要是控制血钙。 出院后,第一次复查是出院后的第五天,验血验尿。 之后都是一周验一次血,最多隔十天。 每次去医院挂号费加上化验费,将近三百。出院后的十多天里,每天还皮下注射降钙素,50单位的一支接近五十块。 花钱给孩子买罪受(一个月抽四次血,想想就疼),也是无奈之举。 生活是物质的,处处都需要钱。 其实,市妇幼保健院的大夫建议孩子进行康复训练。 对孩子有好处的事情,我们也也不想拒绝,但问了价格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费用是我们这种家庭负担不起的。 据医生介绍,康复训练隔一天就要做一次,每次的费用抛去残联补助后是二百多,这样一周三次,一个月就是小三千。 每个月的复查需要小一千。这两项加一块就将近四千块。 不能光治病不生活啊?! 奶粉加尿不湿,一个月一千块。 房租带水电一个月起码一千五,一日三餐加上基本生活所需,每月小两千。这还没算上衣物等开销呢。 这么加吧加吧,一个月花费将不少于八千块! 花得多挣得多,自然无所谓。 但是,我和老婆两人正常上班的话,一个月也就八千左右。显然已经入不敷出了。 这还是保守估计。 假如做康复训练的话,我和老婆就得有一个人请假带孩子去医院。如此一来,工资会少不少,本来拮据的生活,便会更加入不敷出。 远远不止的是,以上可以说是理想状态,即没有人情来往,家人健康得连感冒发烧都不能得。 实际情况则不然! 去年十月,我母亲因脑梗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住了一星期院,花了一万多。今年带她复查,验血验尿、彩超、心电图,一次就花了一千多,大夫给开了药,让一个月复查。一个月后,检查加买药,又是一千多,还是让一个月后复查。 所以,原来还想攒几年钱在齐州买房付个首付呢,如今想都别想了。 尽管买不起房,但为了给孩子治病方便,依然要租房留在齐州,而不能回小县城的老家。 自从孩子住院以来,我们少了不少俗世的想法,只希望孩子能好好地成长。 真的,只要孩子好好的,别无所求! Chapter 02 女人之间(5) 见女儿这般,阿姨和陈叔对望了一眼,小声问:“你说他们俩之间是不是出问题了?” 陈叔微微点头道:“我看像。” “要不给立伟打个电话问问?”陈阿姨用询问的语气问。 “我们还不了解情况,不能冒然行事,先看看小楠怎么说。”陈叔缓缓道。 “阿姨,立伟是谁啊?”一直都没说话的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是小楠的男朋友。”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顿时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大家各有心事。 沉默一会儿,阿姨起身叹了口气:“这孩子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然后去了厨房。陈叔也心事重重地看起了报纸。 这时我才逮着适合的机会去厕所,从卫生间出来后我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索性去厨房给阿姨帮把手。 在厨房,陈阿姨给我讲了小楠和立伟的一些情况。 原来,小楠和立伟是大学同学,他们从大一开始谈恋爱,毕业后两人一起去了国外。 在国外,小楠工作,立伟继续深造他的学业,两人关系一直都很好,有时也会发生点小矛盾小摩擦,但用不多久两人就会和好。至于这一次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到了这种地步,阿姨特别不解。 吃晚饭时,小楠隐隐看了我一眼,然后话里有话地问母亲:“妈,今晚我睡哪儿?” “今晚你就和我睡一块,咱娘俩好好说说话。”阿姨微笑道。 “妈,我都多大啦,还跟你睡一块,让人知道了多叫人笑话。”小楠似乎不乐意。 “瞧你这孩子说话,母女睡一块有什么可笑话的。”阿姨笑道。 陈叔也说:“你就和你母亲先睡一屋,你的房间小马住着呢,等小马找到了住处你再回你屋睡。” 小楠瞥了我一眼,噘着嘴没再说什么。我忙说:“我睡客厅沙发上也行。” 陈叔和阿姨还没来得及开口,小楠有些淘气地故意道:“好啊,我就不客气啦。” “小楠,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阿姨白了小楠一眼,然后转脸冲我笑道,“小马,别在意啊,这孩子就这样。” 我笑道:“没事。” 小楠嘟着嘴很无辜地道:“是他说的要睡沙发,我又没说。” 阿姨又瞪了小楠一眼,道:“你这孩子,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快吃饭,吃完早去睡。” 小楠朝母亲吐了吐舌头,然后有些挑衅地斜了我一眼。 我看在眼里,没有丝毫怪怨,反而乐在心头,感觉小楠很可爱。 吃过饭,小楠没把我赶出她的房间,而是去了母亲的卧室。 在卧室里,我正在为找房子犯愁,突然敲门声响起。 我以为是陈叔或是陈阿姨,于是起身去开门,开门后发现竟然是穿着宽松睡衣的小楠。 我顿时紧张起来。 “嗨。”小楠笑着朝我挥挥手。 我受宠若惊地“嗨”了一声之后便堵在门口不知所措,脸也瞬间红了,因为我还在为卫生间事件感到不好意思。 “不让我进去吗?这可是我的房间。”小楠倒很自然,像是在开玩笑地说,似乎早就忘记了卫生间事件。 我忙闪开身子:“不、不是。” 小楠笑了笑,走了进来。她环视着整个房间,笑道:“挺干净的,看不出你还是个爱干净的男生。” 乍听这话是在夸奖我,但稍微一琢磨就不对头,啥叫“看不出我是个爱干净的男生”?难道只能看出我是个邋遢之人? 从吃饭时小楠的言行举止和刚才的说话用词,我感觉小楠好像并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成熟稳重,而是那种心直口快的单纯小女生。 小楠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突然转脸笑吟吟地问我:“你的笔记本能不能上网?” 我慌忙点头:“能,用的无线。” “哦。”小楠像是在打什么主意,终于又吞吞吐吐地开口道,“那能不能让我用一晚上?”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能能能。” “谢啦。”小楠一脸兴奋,说完就自己去收拾我的电脑,我想去帮把手,但又不知如何下手,只好站在一旁。 见状,我挠着头道:“今天的事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小楠也不应声,只顾拾掇电脑。 小楠把笔记本抱在怀里,临出门前又简短地说了声“谢啦”。 待小楠抱走电脑后,我猛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电脑中是否有我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或是少儿不宜的东西? 仔细回忆良久,我才有所放心,电脑里除了一些我认为经典的影视剧之外就是我写的文章和创作的小说,还有就是工作稿子。至于不可告人的秘密,别说电脑里了,就是我脑海中似乎也没有能称得上是秘密的东西。值得庆幸的是我很少看片儿,偶尔看一次也会在看完后立刻删除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没看到小楠,便问阿姨:“小楠怎么不来吃饭啊?” “昨晚玩电脑玩到很晚,这不现在还没醒呢。”阿姨很无奈又满是母爱的样子,盛了米粥递给我又说,“不用管她,咱们先吃就行。” 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刘,让他帮忙租间房子。当初就是通过他我才得以住到陈叔家的,听他讲,陈叔是他爸的战友,小楠和他还曾是小学同学呢。对此我有些纳闷,按年龄,小徐大小楠好几岁,怎么会是同学?因此我还专门问过小徐,小徐的回答支支吾吾,说小楠上学早。 “小刘,帮个忙,再帮我租个房子。”我愁眉不展。 小刘不解,以为出了什么事,忙问我:“你不是住在陈叔那吗,好好的换什么地啊?怎么了?” “没什么,陈叔的女儿回来了。”我淡淡说。 “小楠回来啦?”小刘相当振奋激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小刘满脸喜色,自言自语道:“我和小楠都两年没见了,不知道她变成啥样了?”忽而转脸笑问我:“小楠是不是很漂亮啊?” 我拍了一下小刘:“别没正经了,给我找住的地方要紧。” 小刘笑道:“每天能看到美女,这么着急搬干嘛,人家让你卷铺盖走人啦?瞧你猴急的,我要是你才不着急搬呢。” “不是,我老是占着人家的房间心里过意不去。” “没关系,陈叔他们人很好,你就安心住着,找房子的事就包我身上。” “那你可得抓紧啊。”我嘱咐小刘。 小刘直点头:“你就放心好了。” 中午我没有回去跟陈叔他们一块吃饭,而是打电话撒谎说有事,因为我有点儿害怕见到小楠,也不能说怕,就是那种想见又不敢见的感觉。 傍晚下班后,我只能心怀忐忑地打开了陈叔家的门,走了进去。 Chapter 02 女人之间(6) “回来了,小马。”在客厅看新闻的陈叔抬眼跟我打了声招呼。 “嗯。”我换上拖鞋,没有发现阿姨,便问,“阿姨呢?” “她和小楠出去买菜了。” 这下我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还没待我的心完全平静下来,门开了,小楠和阿姨回来了,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礼貌起见,我走出卧室:“阿姨。”我努力不去看小楠。 “小马回来了。” “我刚回来一会儿。”说着,我接过阿姨手中的菜。在这过程中,我感觉小楠一直在含笑看着我。 之后,小楠就去了阿姨的卧室,我本想帮忙打下手,阿姨说什么也不让我插手,我只好作罢。想到还有没看完的稿件明天要交,我就去了卧室。 走进卧室往桌上一看,才想到笔记本被小楠借走了,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深呼吸开门走了出去。 我轻轻敲了敲阿姨卧室的门,小楠打开了门,表情隐隐有些意外,但片刻后微笑道:“有事吗?” 我有些不自然了:“哦,我有些稿子要看,需要用一下电脑。” 小楠明白过来,微微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我没敢跟过去。 不一会儿,小楠走过来,两手端着一台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品牌标识是一个不知被谁啃去一口的苹果。对,它是苹果牌电脑——我一直渴望拥有的品牌笔记本。 小楠笑问:“你不需上网是吧?” 还没待我回答,小楠就抢先继续说:“这样好了,你先用我的电脑,你的电脑再借我玩两天。” 我以为小楠没有电脑呢,哪知她不仅有,还是名牌。既然她有笔记本,完全可以用我的号无线上网,没必要非得用我的电脑。我本想这么说,但放弃了,而是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电脑。 我刚欲转身离开,小楠又笑道:“听我妈讲你是图书编辑,你都编辑过什么书?” 我不好意思地笑答:“我们主要出版中小学辅导书。” “哦,我以为是小说之类的呢。”小楠笑道,“你电脑里的小说是你写的?你还是个文艺青年啊。” 我点点头,抬起右手挠着头说:“纯粹是业余爱好。” 小楠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没经过你同意就随便看你的小说。” “没事,又不是什么隐私,再说,写小说就是给人看的。” 小楠呵呵地笑问:“小说里写的是不是真的?”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都是胡编乱造的。” “那里面的一些看法观点总该是你的吧?”小楠笑问。 我笑着不置可否。 “我记得好像有一部小说加了密,看名字好像是写大学的,是不是你大学里的纪实?” “嗯,算是吧。”我点点头。 “呃——,我能不能看看?”小楠试探性地笑着问我。 我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不置可否。 见我这般,小楠笑道:“跟你开玩笑的。” 抱着小楠的苹果电脑回到房间,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插上电源,如同有魔力吸引着我一般,急切地想要看一看小楠电脑里的东西。 开了机,我匆忙点击鼠标查看文件夹,虽然这么做有些说不过去,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也许没什么个人隐私,否则的话,小楠怎么会无所顾忌地主动让我用她的电脑呢? 我一个个文件夹地点击着,里面有一些爱情电影,自拍的一些视频,还有一些生活照片,其中有一些小楠和一男子的合影,男子长得算帅,棱角分明,个子挺高。想必这男子就是小楠的男朋友。 犹豫再三,我忍不住把小楠的一些生活照转到了我的u盘里。 与美女住同一屋檐下令我有些奇妙的感觉,打心眼里还真不想搬离陈叔家,所以我也不再催小徐赶紧帮我找房子,反而盼着他久久找不到房子。 小楠似乎也忘记了我还霸占着她的房间,自从我把电脑借给她后,她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善,对我不再动不动就跟吃了枪药一样,还学着陈叔、阿姨的口吻喊我小马。阿姨说小楠没礼貌,因为我比小楠大一岁,所以阿姨让她喊我马哥,但小楠不乐意,执意喊我“小马”。我当然不计较这些,爱叫什么叫什么。 接下来好几天,陈叔他们没再问小楠关于她和那个叫立伟的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楠也没有提。 周日,小徐来看小楠。两人的确够熟,一见面就拥抱了一下。 “小楠!” “傻大个!” “傻大个?”我忍俊不禁地望向小徐。 “小学时,他长得比大家都高,而且有些傻傻的,所以我就给他起了绰号叫‘傻大个’。”小楠哥们一样拍着小徐的肩膀解释道。 小徐赶紧转移话题:“小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你就来了。” 小徐四下看了看,像是在寻找什么。 “找什么呢?”小楠问。 “你自己来的?你男朋友呢?”小徐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楠脸色骤变,没有说话。我偷偷地捅了捅他,给他使眼色。小徐会意,赶紧笑道:“在家里没意思,咱们出去玩吧?” “好啊!正说闷呢。”小楠立刻笑道,高兴得像个孩子,“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说完就匆忙跑进了卧室。 “怎么回事?小楠跟她男朋友闹别扭了?”小徐问我。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小徐又问陈叔他们,陈叔叹了气,阿姨叹息着压低声音道:“我们问她她也不说,一提就跟我们急,看来他俩一定闹什么矛盾了。” “好了,走吧。”小楠换完衣服走了出来,还化了淡淡的妆。 “叔,阿姨,你们跟我们一块玩去吧。”小徐道。 “你们去吧,我们就不去了。”陈叔说。 “中午记得早点儿回来吃饭,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阿姨笑道。 小楠不耐烦了,说:“妈,中午我们在外面吃,你光做你跟我爸的就行……走了走了。”小楠等不及地把我和小徐往外推。 我们在公园里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度过了一上午,中午在公园附近的饭馆里要了一包间。点完菜,小徐很小心地笑问:“小楠,你跟你男朋友怎么了,是不是闹别扭了?” 小楠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兀自闷闷不乐地喝着茶水,胸口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 见小楠不说话,小徐努力使氛围变得轻松些,笑问:“别不说话啊,说出来,哥替你出头。” 啪! 小楠把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双目圆睁,好像燃烧着熊熊烈焰,咬牙切齿的地说:“别跟我提他,渣男,忘恩负义的混蛋!王八蛋!”好像跟男友有深仇大恨似的。 见小楠发火,小徐并没停止追问,而是刨根问底,愤愤地说:“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头好好教训教训他。” 有些话小楠似乎难于启齿,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出声。 “他是不是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小徐问。 小楠深呼吸,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愤愤不平地说:“我辛辛苦苦地挣钱供他读书,他倒好去跟别的女人好。”说完,两行热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看起来很委屈。 见状,我赶紧递上纸巾。 男人害怕被女人戴绿帽,女人害怕男人找小三。 背叛!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法忍受异性的背叛,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 “不用哭,这种人不值得你哭,要是让我见了他我绝饶不了他。”小徐竖着攥紧的拳头说。 “我不要求他什么,只希望他能对我一心一意,可他……”小楠呜咽得说不下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真正喜欢一个人,会把对方的一心一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小楠低头擦拭着眼泪,我和小徐在一旁不停地安慰。 过了一小会儿,小楠抬起头,笑了,微带着哭腔说:“我才不会为他哭呢,我只是气得慌。” “这就对了,来来来,喝酒。”小徐举起杯,然后对我说,“第一杯必须喝光,小马,你不喝酒也得喝。” 我点点头。 “说点儿啥呢?”小徐端着啤酒思考着。 “不知道说啥就别说。”我笑道。 小徐一时没想起来说啥,于是道:“那就不说了,都在酒里,来,干。” 我们三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小徐招呼小楠吃菜。 “他不会喝酒啊?”小楠放下筷子指着我问小徐。 小徐看了看我,笑道:“小马最多喝过一瓶啤酒。” “我不能喝酒,一喝酒就脸红。”我摸着有点儿发烫的脸,“是不是又红了?” “刚喝下去一杯酒哪有那么快,我看你就是缺乏锻炼,你要是听我的,我保证用不几天让你喝半斤白酒一点事都没有。”小徐说。 “拉倒吧。” “废话少说,喝酒。”小徐再次举杯,“你们随意,我干了。” 小徐一饮而尽,接着又倒满。 没想到小楠也喝光了,只有我剩了半杯。 “小马,过两天我再给你介绍个女孩,如果再不成,我手里可没货了。” “他没女朋友?”小楠又指着我一脸惊讶地问小徐。 小徐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小马就是太老实,不爱和女生交往,最近我给他介绍俩了,都没成。” 小楠笑着望向我,让我有些不自在,于是低头摆弄茶杯。 “小楠,你同学还有单儿的没?有的话给小马介绍一个。” 我红着脸无地自容。 “行,没问题。”小楠的声音让我感觉她在看着我。 好在不一会儿话题就转移了,要不然饭后我一定脖子痛得的抬不起头来。 Chapter 02 女人之间(7) 吃完午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小徐喝得有点高了,但还能走道。 我提出去送小徐,小徐摆摆手,口齿不清地说不用。 小楠也担心小徐路上出什么岔子,也坚持让我送小徐回家。但是小徐死活不肯,反复声称自己没事。 小楠不放心,口上答应不送,实际上却和我一块偷偷跟在小徐后面,直至看着他安全到家。 把小徐送回家后,我和小楠肩并肩走着,我忽然感觉氛围有些异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心不在焉地东瞧瞧西望望。 “你谈过恋爱没?”小楠开口问我。 “啊?”我没听清小楠问的问题,慌忙回过头来。 小楠以为我是故意装得,笑问:“别说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没。”我摇头。 “你比大熊猫都稀有啊,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直到这个年龄阶段还没谈过恋爱的人。”小楠啧啧道。 我不说话,只顾走路。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啊?”小楠睁着大眼笑问。 “随你。”我很随意地回了一句。 小楠打了个响指:“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不出三天搞定……没想到我也有当红娘的一天,嘻嘻嘻……” 看小楠兴奋的模样,给我介绍对象,她好像图的只是新鲜好玩。 回到家,陈叔两口都在,见小楠蛮高兴的,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问起了小楠和立伟的事。这次小楠没有逃避,深深喘了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心情,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叙说的过程中,看得出她依然很难过。 事情是这样的,在国外,小楠拼命工作挣钱养活着那个叫立伟的男人,为了他的学业,小楠不让他做任何工作,辛辛苦苦照顾他的生活。后来,立伟竟然背着小楠和班上的一外国女同学勾搭上了。小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质问过立伟,但在立伟的花言巧语下,小楠竟然相信了谎言。但纸终包不住火,小楠一次出差早回了一天,为了给他惊喜,所以就没有告诉立伟。令人可气的是,推开门后,展现在小楠眼前的场景是立伟与那金发女子光着身子暧昧的画面。小楠再也不能够容忍,一气之下便回了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事发之后,小楠一定独自大哭了一场。 话说开了,心情也就释然了,小楠看起来也比以前欢快了许多。 更让我意外的是,几天后她就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会。那天晚上我本不想去,可她硬要拉我去,还给我在一旁坐镇。 会面地点在一家算得上高档的餐厅,这是对方选的。 小楠递给我一本时尚杂志和一枝红玫瑰,说是双方辨识物,然后她就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望着餐厅入口,时不时地转过脸冲我调皮地眨眼使眼色。 我如坐针毡,两眼也不知瞧哪儿才好。 “来了。”小楠冲我小声喊,同时用手指悄悄地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我深吸一口气,紧张起来,也没回头看。 高跟鞋踏击地板发出的清脆声音越来越近,我用余光看到小楠的目光随着那人的移动而移动,直到那人从我身边走过,小楠笑着冲我挤眉弄眼,好戏开场了。 那人把一本时尚杂志和一枝红玫瑰很随意地扔到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有些傲气地说:“是你约的我吧?” 我慌忙冲她点了点头:“是。” 只见眼前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娆风情。一头又烫又染的鬈发,涂着红红的嘴唇,画着重重的眼影,向上蜷曲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和整齐划一的柳叶弯眉显然经过了煞费苦心的修整,两脸蛋看得出也闻得出抹了不少粉,两只大大的银白色耳环吊在左右耳垂上,脖子上挂着一条银光闪闪的项链,手指上戴着一枚个头挺大的银色戒指,手指甲又长又尖,指甲上还涂着不同的颜色,美甲一点都不美。而且穿得相当诱人,前面的两团肉直挺挺的,特别突出,还能看到深深的沟,这使我咽了口唾沫,目光赶紧挪开了。 我母亲不希望我找个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染头烫发,穿金戴银,整的跟一妖精似的女生。我也不喜欢这式的。 服务生过来问我们要点什么,女子有些嗲的说:“给我来杯果汁。” 坐下后,她从挎包中拿出那种金属盒装的烟叼了一支,那动作跟戏子似的,像是在卖弄风骚。不过,她并没急着点上:“你不抽烟么?” 我忙摆手:“不抽,抽不起。” 她哼笑了一下。 像这种打扮的女人,我知道夜总会里有不少,直播中也不少。我静静地坐着,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她斜了我两眼,把烟从嘴上拿下,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教训我说:“作为男人应该主动给女人把烟点上,这点都不懂?” 靠,原来是等着我给她点烟啊。尽管我心里很不爽,但礼貌起见,我还是陪笑道:“不好意思哈,我没有打火机。” “一个大男人竟然没有打火机。”她嘲笑道,说着伸手到包里拿出了一个价格不菲的锃亮滑盖打火机。 靠,自己有打火机还让我给她点,有病啊! 我偷偷朝小楠看去,小楠嬉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睛。 女子夹着烟打着火点上,吸了一口,然后还自以为优雅地缓缓吐着烟圈,吐完,低头弹着烟灰,有些傲慢地问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编辑。” 这时服务生端来饮品,非常礼貌地对女子说这里不让抽烟。 女子有些不快地将烟摁灭,丢到了桌上,然后端起果汁,向后仰靠着椅背,问道:“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一千多。” “一千多?”女子差点惊掉下巴,但还是努力稳住了,扶着吸管喝了口果汁,问,“有房吗?” “没有。” “有车吗?” “没。”我回答得干净利落。 女子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放下杯子又问:“如果我跟你,你打算拿什么养我?” Chapter 02 女人之间(8) 这个过程中女子始终都没安分会儿,一直都在搔首弄姿,而且表现得很是趾高气昂。 小样儿,你跟我我还不乐意呢。我心道,你神气什么?瞧你嘚瑟瑟的!我要的是老婆,又不是包养情人,我找的是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的另一半,又不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公主”。 同时,我也知道她的发问的确是我值得思考的现实问题,我拿什么娶媳妇?娶了老婆拿什么养家? 我回答不上来。 女子又问。“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种地的。” “你是独生子?” “不是,有个姐姐和哥哥。” “他们都结婚了吗?” 我犹豫片刻,故意笑道:“还没。” “这么说负担挺重啊。” 我打心里鄙视她,所以没搭理她。她也没再说什么,端起果汁装作很淑女般抿了几口,抬头问我:“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没有。”我连连摇头,心道,有什么好问,反正成不了。 然后她边说便起身:“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有个约会,就先走了。”说完便离开,走道的姿势像猫走直线,屁股一扭一扭的,高跟鞋踏击地面发出的声响传入我的耳中,感觉特别刺耳。 就算出于礼貌,我也没有起身相送,因为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不值得我那样做。 这次算不得上是约会,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姓氏名谁。 女子走后,小楠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怎么样?还行吧?” 我端着果汁一口气喝了半杯,问:“你从哪儿给找的?” “网上。” 怪不得是这路货色,我苦笑说:“您能不能靠点谱?” “怎么了?我看人家挺好的啊。” 我无语,看来我跟小楠的审美观还是有所差异的。 “你们就这样完啦?”小楠眨巴着眼。 “你说呢?你不都看到了吗。” “没关系,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小楠嬉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忙连连摆手。 这时,小楠的手机响了,小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说了声“我高中同学”就接通了。 我看着小楠接电话,小楠很漂亮,尤其是笑的时候最为好看。我注视着小楠的脸,体会着美的享受。 待小楠放下手机,我赶紧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我们高中同学下周六晚上要聚会。”小楠把通话内容告诉我。 我哦了一声,说:“走吧咱。” 我和小楠沿着路边肩并肩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旁人看在眼里一定以为我们是小两口。 在回去的路上,小楠话不多,似乎有什么心事。 “帮我个忙呗。”小楠突然笑着对我说。 “干什么?”我头也不转地边走边问。 “下周六晚上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时,你跟我一块去呗。” 我摇头,边走边说:“不去,你们同学聚会,我去算干什么的?” “算我男朋友。”小楠陪着笑脸语速极快地接话道,同时望着别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听后,我的心有些悸动:“啥?这、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反正是假的。”小楠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随之又道,“你别多想啊,我只是让你临时冒充一下。” 我嘿嘿地傻笑,心道,冒充我也乐意啊。 两天后,小徐又给我安排了场相亲。 我按时来到约定地点,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扎着小辫、满身稚气、乳臭未干的丫头,估计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小刘怎么介绍这么小的给我?脑子有病啊?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在心里直怪小刘。 但,既然来都来了,再转身离开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我微笑着很礼貌地问好打招呼。 “你好。”小姑娘的童声更让我确信她还是个孩子。还有,她的包上挂着一只卡通小熊,这也能看出小姑娘的心理跟年龄不符。 坐定后,小姑娘摆手招呼来服务员,然后转脸笑问我:“你要喝点什么?” “果汁。”我忙说。 “你吃冰淇淋吗?”小姑娘笑问。 我摇头道:“不吃。” 然后,小姑娘转脸对服务生说:“两杯果汁,一个冰淇淋。”说的时候,还竖着手指比划着“二”和“一”。 与小姑娘相比,我似乎要腼腆、还要害羞。小姑娘倒很自然,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当然是那种无知的,落落大方地笑着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蔡晓爱,蔡依林的蔡,春灭不觉晓的晓,爱情的爱,你可以叫我小爱。” 我微笑着点点头,这时服务生端来了果汁和冰淇淋。 小爱接过冰淇淋,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小口。 待服务生走开后,小爱边吃边继续道:“我今年刚满21岁,去年大学毕的业,谈过一次恋爱,你呢?” 相差两三岁还可以,年龄这么大的落差,我是不能接受的。 我迟疑一下,强调道:“我都二十七八了,比你大六七岁。”同时竖起右手掌比划着加以强调。 我的言外之意相信小爱也听出来了,谁知小爱满不在乎的地笑道:“没关系,我就是要找个年龄比我大的,有经历有生活的,你谈过几次恋爱?” 我摇摇头,淡淡地回答说:“没谈过。” “啥?没谈过?”小爱一惊一乍的,周围的客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掉头瞧过来。 见状,小爱伸伸舌头,不好意思地咧嘴朝其他客人笑笑,打着手势表示歉意,然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放低声音又问我,“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开玩笑呢?” 我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没有,我真没谈过。” “太不可思议了,难以置信。”小爱忍不住惊叹道。 我的情况令小爱诧异是我预料之中的,谁知接下来小爱表现的似乎很失望,又问了一遍:“你真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我重重地点点头。 按理说,与没恋爱过的男生恋爱,女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小爱怎么却恰恰相反? “你身高有一米八么?”小爱从头到脚打量着我问。 我摇头说:“没,我勉强一米七五。” “哦。”小爱再一次失望,“我一直都想找个一米八以上的男朋友。” 听到这,我也就放心了,看来我不达标。同时,我又为之一震,记得以前为找女友犯愁的老高说过现今小姑娘对找男友的身高要求都在一米八以上,当时我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多一米八的小伙子。 沉默了一会儿,小爱突然又说:“没关系啦,身高可以再考虑,你是什么星座?” Chapter 02 女人之间(9) 我一怔,满面狐疑:“你说什么?” 小爱以为我没听清,把嘴里的冰淇淋咽干净,然后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地说:“我问你是什么星座?” 星座?我是不信星座的,至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星座。 于是,我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闻言,小爱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刚送到嘴边冰淇淋都忘吃了,然后无奈地叹息道:“你连自己是什么星座都不知道,我真是服了。” 我没做任何表示,当然也不会生气。 “你的生日是什么?我给你看看是什么星座。”小爱舔了舔冰淇淋,打算当场给我算星座。 我说出了自己的生日,小爱听后抬头想了两三秒,又是一惊:“你是摩羯座啊。” 看来小爱把十二星座对应的日期都背下来了,这姑娘真用心。 我不解,问:“摩羯座怎么了?” 小爱眉头紧锁,一脸沮丧地解释道:“我是双子座,你是摩羯座,我们俩是互斥的,我只能找天秤座或水瓶座的男生,你的绝配星座是处女座和金牛座。” 把这些都能记得一清二楚,真难为这位小妹妹了。 小爱感到非常可惜地又补充了一句:“虽然看起来你人不错,但我们命中注定是无缘了。” 这…… 不过,这正合我意。 从看到小爱第一眼起,我压根就没打算与她处对象。于是,我笑道:“咱们可以做朋友啊!”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小爱噘着小嘴无奈地幽幽道。 之后,小爱就很少说话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吃着冰淇淋,有时会端起杯子喝口果汁,也不提出要走。 突然,小爱抬起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满怀希望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阳历?” 我没跟上她的思路,问:“什么?” “你刚才说的生日是不是阳历?” 我摇头:“不是啊。阳历哪有腊月。” 小爱顿时燃起了希望,急忙问:“星座得按阳历算,你阳历生日是多少?” 我再次摇头:“不知道。” 小爱索性放下冰淇淋,拿起手机,从手机日历里查看起来。 不一会儿,小爱再次失望道:“星座没变,唉。” 小小年纪,就这么唉声叹气。 小爱又不言语了,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为了不至于气氛过于尴尬,不爱说话的我只好绞尽脑汁想话题:“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小爱摇摇头:“没工作,我只想赶快找个男人结婚,生个孩子,听说女人年龄大了再生孩子容易难产。” 我一时哑然,端起果汁喝了两口,然后转移话题问了些小爱大学时的事情。 最后,我叫来服务员结账,小爱拦住我,说:“不行,咱俩又没成,怎么能让你结账呢?” 男女约会,男人结账是理所当然的,哪有让女方结账的,于是我力争要结账。 结果小爱下面的话令我汗颜,她郑重地说:“咱俩没能继续交往,所以一定要aa制的。”说着小爱就掏出钱给了服务生。 我只好单付我的那份。 走出咖啡厅,小爱突然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小爱拿出手机低头打字:“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记下来,以后要是闷了就找你玩。” 我犹豫片刻,还是说给了她,小爱熟练地将号码存入手机。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我刚要去掏手机,小爱抬起头,说:“我打过去的,你把我的号存下来,以后好联系。”说完就凑到我跟前,眼看着我把号码存下才放心。 我本想用小爱的全名存储,谁知刚打完“蔡”字,小爱就不乐意了,道:“直接打上小爱就行,来,我给你弄。”说着就从我手里夺去了手机。 很快,小爱就输完了,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给。”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说:“我送你回家吧?”出于礼貌,我这也是随便说说。 小爱笑道:“不用了,我还要去我同学那呢,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这邀请…… 我忙摇头,推辞道:“不了不了,我还有其他事。” 小爱也没强求,抬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笑着朝我挥手道:“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我也朝她挥手告别。 与小爱分道扬镳后,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摇完,身后突然遭了一拍,伴随着喊声,着实让我出了身冷汗。 “见完面了?怎么样?”小楠真是阴魂不散、无处不在。 我深呼吸,平复着被吓到的心,淡淡说:“不怎么样,太小了。” “多大啊?” “小我六七岁。” 小楠并不惊讶,而是笑道:“我以为多小呢,才小你六七岁啊。” “什么叫‘才’,小我六七岁怎么行啊。”我一本正经。 小楠呵呵地笑着说:“你思想太保守了,现如今别说小六七岁了,差二三十岁的都有。” “那我不管,反正我接受不了。” “看来你真该解放解放思想了。”小楠笑道,“走,跟我逛街去。” “你去吧,我回去了。” 小楠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说:“就陪我到商场买件衣服,用不了多长时间,走。” 不容分说,小楠对我连拉带推。 我半推半就地随她而去。 来到服装店,导购小姐迎上来热情接待。 小楠一件件的拿过衣服站在镜子前比来比去,然后再到身前问我好不好看。 我敷衍着说还行,因为这样简单的比对是看不出明显效果的。 小楠拿着几件衣服笑对我说:“你等一下,我去试试。” 小楠到试衣间试衣服,导购小姐面带职业笑容地对我说:“你女朋友真漂亮。” 我笑而不语,反正她又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小楠打试衣间走出来,左右转着问我好不好看。我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说好看。 小楠很高兴,又跑回试衣间去试下一件,之后同样又问我。我看了看,再次点头…… 试完衣服,她笑问:“这几件哪件最好看?” “都好看。”我有一说一。 “切。”小楠不乐意了,以为我在敷衍她,有些不悦地说,“到底哪件好看?” 我盯着几件衣服思索片刻,指着其中一件浅黄色的说:“它最好看。” “真的?”小楠目光如炬,像是在逼问犯人。 我特认真地连连点头。 小楠将我认为最好看的那件递给导购小姐,笑说:“我要这件,麻烦你给我装上。谢谢。” 导购小姐去装衣服,突然,小楠很难受的样子,捂着嘴像是要吐,我赶紧上去轻拍她的背。 小楠干呕了两下,直起身子,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导购小姐走过来,装作很关心地问小楠:“不舒服啊?” 小楠抚着胸口说:“胃有点不舒服,没事。” “真没事?要不到医院看看去吧。”我建议道。 小楠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用。”说完撇下我,拿着衣服去付账了。 我望着小楠的背影,一脸不解,刚才还好好的,咋说变脸就变脸呢?我也没招你惹你啊? 这时,导购小姐诡异地笑着小声对我说:“恭喜先生,看来你要当爸爸啦!”说完就走开了。 小楠怀孕啦?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0) 小楠已结完帐,我来不及多想,赶紧小跑着追了过去。 “对不起啊。”走到外面,小楠为刚才冲我发火的事向我道歉。 “没事。”我一副不计较的口吻,心里却想着刚才导购小姐的话。 小楠是不是真怀孕了?如果是,那么她知不知道?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应该知道自己怀孕了。 小楠一声不响地走着,像是有心事。 “哎,你、你是不是——?”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地问,心道不该这么直接的。 小楠猛然停了下来,转脸瞪着我,本来不小的双眼此时更大了。 我赶忙避开她复杂的目光。 三四秒后,小楠重新迈开步子。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我赶紧追了上去。 “对,我怀孕了。”感觉到我来到近前,小楠边走边说,语气很重。 “他的?”我没敢用那个伤害小楠的男人的名字,我怕她发火。 出乎意料的是,小楠十分平静地回答道:“对,是他的。”咬字很重,像是故意在强调。 我也搞不懂自己问这些干嘛,吃饱撑的?没事闲的? 我也不清楚自己咋想的,居然转口道:“那你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我打算把孩子打掉。”小楠绝然说道,在说最后一个字时带着不忍。 我知道这是她一时冲动说的气话,其实她也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相信她知道自己怀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她真想打掉孩子早就打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要考虑清楚。”我这么说是在告诉她三思而后行,不要做傻事。 “我考虑好了。”小楠狠狠擦了把眼泪。 我没再说什么。 如果她决定打掉孩子,那么她做决定时一定很艰难,很痛苦。 接下来一路上,我们都静默不语。 到楼下时,小楠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看我,缓缓地说:“这件事不要告诉我爸妈。” 我连忙点头答应。 一切还是照常,表面上看似没什么异样。 然而,小楠那个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使我俩之间好像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我们的聊天变得几乎没有了。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小楠到底打没打掉孩子。 转眼又到了周六,记得小楠说过,今晚他们高中同学聚会,她要我假扮她的男朋友。 早晨起来,我就选好了衣服。 和往常一样,陈叔夫妇下楼晨练去了,小楠还没起床,我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 随着响动,卧室门开了,刚睡醒的小楠穿着睡衣,趿拉着棉拖鞋走了出来,睡眼惺忪,长发凌乱,无精打采,一摇一晃,跟梦游似的。 跟我道了声早,小楠径直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她没再跟我说话,而是返回了卧室。 在她推开门将要进去的时候,我转脸问:“晚上几点去啊?” 小楠转过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干什么去啊?” 看来她是把聚会的事给忘了,于是我提醒道:“同学聚会啊。” 小楠拍打着脑瓜,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 “啥时候去啊?”我再次问道。 小楠想了想,有些不耐烦地道:“到时再说吧。”说完进了卧室关了门。 中午吃过饭,我正在房间里看书,小楠敲门走进来告诉我说晚上同学聚会不去了。 “不去了?”虽然是情理之中,但我还是有点意外或说失望。 小楠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都做好准备了,怎么就不去了呢?我在心里唉声叹气。 下午下班后,我刚进门,小楠手里拿着口红从卧室走过来跟我说:“等会儿跟我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一头雾水,看了一眼她那红艳的双唇,疑问道:“不是不去了吗?” “下午我闺蜜打电话来让我今晚非去不可,你赶快准备一下。”说完,小楠转身又回房间化妆打扮去了。 又可以当她男朋友了!我满心欢喜,慌忙进了房间。 我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和鞋子,然后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梳了梳我的短平头,用抹布又擦了擦鞋,最后整了整衣领。 臭美完的我从洗漱间走出来,这时小楠正好从房间走出来。 她走到我跟前,从上到下打量着我,啧了两下嘴,笑道:“不错嘛,还挺帅。” “那是。平时我只是不打扮,只要稍微一打扮,还是很帅的。”我昂首挺胸着嬉笑道。 “说你胖还喘上了。快别嘚瑟了,该走了。”小楠说着把我推进了房间。 我把换下来的鞋和衣服收拾好,然后拿上钱包和手机,说:“好了,可以走了。” 一旁的小楠交叉双臂环抱着胳膊,来了句:“要是再高点就好了。” “啊?” “我说你要是能长得再高点就好了。”小楠笑着一字一顿道。 刚才好不容易夸了一句,转身就给了一刀。 心里不在意,面上可以装作生气。于是我哼一声,一屁股坐到床上,假装生气道:“伤自尊了,不去了。” 见状,小楠咯咯笑了两声,然后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式地道:“小马最帅最好了。” “还叫小马,叫哥。” 小楠立刻改口道:“马哥,马哥最帅最好了。”说着作势要拉我起来。 我故意不从她。 小楠撒了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道:“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没完了是吧。快点起来。” 小楠并不是真得凶,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我还是纹丝不动稳坐泰山。 小楠没辙,只能作罢,然后带着威胁的语气道:“起不起来?” 我倒要看看小楠还有啥法使,于是摇头道:“不起。” 小楠突然拧起我的胳膊来,而且她不多捏肉,只揪住一丢丢肉拧。 生疼,跟针扎一样。 我招架不住,谱是摆不下去了,慌忙跳起来逃出了门外。 小楠拍拍手,一副得意的笑容…… 小楠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会打扮,这样一来就更好看了,宛若天仙。 路上,小楠嘱咐我,当被人问起做什么工作时就说是大公司的经理。 撒这谎干吗,有意思吗? 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唉,这就是虚荣心,它会使我们在别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其实是冷暖自知。 尽管我心里不爽,不情愿撒这个谎,但只有在心底默默地摇头叹息。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1) 聚会地点在一家中档酒店,我和小楠到时,已经有一些同学聚一块在说笑。 看到小楠,几个女同学立马就围了上来。 我深呼吸。 小楠察觉到了我的紧张,挎我胳膊的手偷偷用了下力,示意我放松。 “这是我男朋友马云。”小楠非常自然地介绍说。 我冲女生们很不自然地微笑着轻点了下头。 “长得真帅。”一个女生大声说了句。 一看就知道是口是心非的话。 “是啊。帅哥,做啥工作的啊?”另一个女生跟着问。 我是个不会撒谎也极少撒谎的人,很容易被人看穿。 一听这,心虚的我顿时慌了,神情紧张,刚想开口。小楠抢先道:“他在一家文化公司做销售经理。” 听后,我有些起鸡皮疙瘩。 不过,小楠也没完全说谎,毕竟教辅公司也算文化公司嘛。 大家说着就散开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把小楠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我望着她俩,只见眼镜女生一脸诡异的表情,说的时候还朝我看了两眼。之后一脸笑容的小楠也转脸看了看我,好像她们在讨论我。 不一会儿,她俩说完走了过来,我忙转头装着朝四下里看。 “小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闺蜜小秋,现在在大学里当美术老师。”小楠给我介绍眼镜女生。 我朝小秋点头微笑:“你好。” “楠楠,你怎么叫人家小马呀?” “你也可以叫啊。”小楠玩笑道。 “那怎么行,多没礼貌啊,我看我还是叫小马哥好了。” “随你便。” 参加聚会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总共十五六个人。 坐两桌就够了: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他们都让我坐到男生那桌,在我的极力要求下,我挨着小楠坐在了女生桌上。 除了我之外,桌上还有一个陪女友来的男生。他见我坐下后,也要求坐在女生桌上。 这个男生的酒量了得,别人敬的酒,二话不说,一仰而尽,尽管有些吃不消。 女生有的喝果汁,有的也喝酒。 有女生敬我酒时,我推托说不会喝酒,想拿果汁代替,女生不信,说她都喝酒了,无论怎么我也不能喝果汁,非要我干掉一杯酒。 在我看来,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对于别人的强求,我是不会接受的。 见我执意不干,那女生以为我不给她面子,便有些不快,说话也冲了起来,咄咄逼人。 小楠见状,忙起身帮我解围:“他的确不会喝酒,我替他喝好了。” 不等包括我在内的人反应过来,小楠仰头干了。 等她喝完,我嗔怪她不让她再喝,她绯红着脸冲我笑笑,说没事。 见小楠帮我挡酒,再没有人敬我酒了,而是将目标对准了另一个男生。 尽管不用再替我挡酒,但是小楠主动跟别人碰杯喝了不少酒,拦也拦不住,最后都喝醉了。 她心里好像不痛快,似乎是在借酒消愁,努力把自己灌醉。 聚会很简单,吃饭喝酒,炫耀或交心式的聊天,互加微信好友,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有人开车走了,有人被车接走了…… 有个妆容有些浓的女生开车过来停在我和小楠面前,摇下车窗探头问要不要坐一段路。 看得出,人家只是客气一下。如果关系好到真想开车送一程的话,见小楠醉得都站不稳了,一定会下车帮着扶到车里,而不是淡淡地象征性地问一句。 我摆摆手说不用,然后那姑娘绝尘而去,好像在向我们炫车技。 我用手扇着,驱散面前的汽车尾气。 小楠居然会醉成这样…… 我将她的一只胳膊搭在我脖子上,我的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 她醉得走不了路,我只能这么拖着她。 她的脑袋倒在我肩上,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她呼气如兰,吹在我耳畔,让我心神不宁。 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的香,让我忍不住深呼吸。 由于小楠上身的穿着有些短,摇摇晃晃走着的时候,我的手会偶尔触碰到她柔软光滑的肌肤,这犹如一道热流只逼我胸口。 在路灯下等出租,一个不小心,我瞥到了……使我忍不住努力朝里探看,恨不得目光能钻进去。 猛烈的心跳几乎让我窒息,我赶紧收回目光,深呼吸。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那啥?这样趁人之危跟狼有什么两样? 正纠结着,小秋从身后出现了。 此时的小秋戴着一顶运动帽,手里推着一辆价格不菲的山地车。 小秋把山地车停到一边,走过来问:“还没等到出租啊?” 我苦笑道:“不坐的时候一会一辆,坐的时候越等越不来。” 小秋看了看倒在我肩头睡着的小楠,然后抬眼问我:“你喜不喜欢楠楠?” “啊?”我被问愣了。 小秋以为我在装傻,“啊什么啊。我问你喜不喜欢楠楠。” 我嗯啊,不置可否。 小秋也没追问,然后说:“你要是喜欢她就好好对她。虽然你还不是她男朋友,但以后完全可以。因为我看得出楠楠对你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只要你好好表现,绝对没问题。何况你住在楠楠家,多好的机会啊。” 看来小楠把事实都告诉了小秋。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小秋摆手招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吧。”小秋帮忙打开后车门。 我反应过来,忙把小楠小心地扶进去,然后转身对小秋说了声谢谢。 小秋冲我摆摆手,“快走吧。” 我钻进后座,冲小秋摆手说再见。 出租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我用胳膊环过小楠的肩揽住她。 我一动不敢动地坐着,感受着她带给我的温暖,希望出租就这么一直开下去…… 突然,小楠换了个姿势,一边脸贴着我的x膛,一手搭在我肩上…… 我有些口燥舌干。 我一时无所适从,更不敢轻举妄动。 小楠睡得很香,跟个孩子一样。 好一会儿,我才轻轻将手放在她背上。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2) 出租车开进小区,在楼下停住。 我轻拍了拍小楠,将她唤醒。 小楠酒消了一些,但还是晕乎乎的。 我扶着她小心翼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楼。 陈叔两口子听到了楼道里动静,当我扶着小楠还没到门前,他们就开门出来帮我一块将小楠扶进了屋。 安顿好小楠躺下,阿姨望着不省人事的小楠,埋怨道:“这孩子怎么喝这么多酒。” “今儿她高兴,所以就多喝了点。”我回道。 “高兴也不能喝成这样啊,你说这孩子……唉。”阿姨发出既心疼又无奈的叹息。 夜里,关了灯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回想起今晚的种种画面。 然后梦到了小楠,醒来后,具体的梦境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和小楠拥抱了,而且是小楠自愿的,还有,我们壁咚了。 尽管是梦,但回味无穷。 第二天早晨,小楠揉着太阳穴从卧室走出来。 “起来啦。”我了打声招呼。 小楠嗯了一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然后双手捧着杯子坐了下来。 “昨晚我是不是喝大了?”小楠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揉着太阳穴。 我点头道:“嗯。喝大了,不是一般的大。” “怪不得我都不记得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了,现在我的头还有点懵呢。”小楠扶着太阳穴,问,“昨晚我没说醉话,胡言乱语吧?” “你猜。”我卖关子。 小楠从旁边一把拿起抱枕作势朝我砸,威胁道:“说不说?” 我举起胳膊遮挡掩护:“说说说。” 然后我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道:“昨晚你夸我人好长得帅。” 小楠知道我是在扯谎,再次举起抱枕:“老实说!” “你啥也没说,让我说什么。” 小楠似乎松了口气。 晚上上网,看到上大一的表妹发的一段话:高考结束,马上又将会有这么一群孩子,迫不及待地扔下书包,去聚餐,通宵上网,旅行,ktv,闲逛,狂欢……认为自己终于熬到头,解放了……殊不知,你们离开的,就是天堂。 是的,没错。 如果将校园比作天堂的话,那么离开校园踏入社会才算真正步入人间,尝遍酸甜苦辣咸。 又是新的一周,我照常上班。 正改着稿子,我突感小腹剧痛。我没当回事,以为过一会儿就会好的,于是便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拿着笔改稿子。 几分钟过去,谁知疼痛丝毫没减,反而加剧了,疼得我直冒冷汗。 我坚持不下去,实在受不了了,扔下笔换成双手捂着小腹。 旁边的同事见我一副难受的样子便问怎么了,我痛苦地咬着牙说肚子疼。 “别硬撑着了,快去医院看看吧。”同事关心地对我说,“我对组长说一声去。” 组长来了,见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也紧张起来,忙说:“快去医院看看,我让小李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我摇摇头艰难地说。 针刺般的痛让我直不起身子,我步履艰难,一瘸一拐地来到楼下,让门卫帮着叫了辆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我缩成一团斜躺在后座上催司机开快点。司机从后视镜中看我这副模样,便问:“哥们儿,咋了?” “肚子疼。”我都疼成这样了,哪有心思聊天?我不情愿地答道。 “是不是阑尾炎啊?”司机又问,依然没有加速。 虽然知道不是阑尾炎(因为阑尾在小腹右边),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不耐烦地说:“大哥,能不能开快点?” “好嘞。”司机换成了快档,接着说,“没事,阑尾炎小毛病,开刀割掉就行。” 我不再搭理司机,只盼着赶快到医院。 到医院下车时,我扔给司机二十块钱就开门下了车,只听身后司机喊:“哥们儿,还没找你钱呢。” 我没回头,弓着背弯着腰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朝医院走去。 有时候,钱会增加你的痛苦,就像我,如果等着司机找钱,就得多受点苦,所以说等到某些时候,我们会自觉地不再把钱看得太重。 这么疼,只能挂急诊。 急诊也需要排队。 轮到我时,疼得我都快站不起身了。 急诊医生不慌不忙地问我问我肚子哪个部位痛,我心里叫苦连连,给他指了指痛处。 他在我肚子上按来按去,每按一个部位就问我疼不疼。 摁完,他边开单子边说先打个止痛针,然后做个彩超,很可能是泌尿结石,做彩超要憋尿。 等开完单子,我又去刷卡拿药,然后找护士打针。 等疼痛缓解一些后,我又急匆匆地往彩超室赶。 我捂着肚子,弓着背,微抬着头,啥也不想地快步行走。 由于我走得太急,在楼道里不小心碰到了别人。 我慌忙说对不起,当我抬头看时,嘴里脱口而出:“是你!” 与我迎面相撞的是一身穿着白大褂、扎着马尾辫的女医生,正是吴晗。 吴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 “马云,那啥小徐……”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想说小徐介绍见的面,谁知没等我再次提醒,她就想起来了,笑着恍然大悟道:“哦,你啊?” 见她想起来,我也很高兴,一时竟忘了痛楚。 “你怎么?”吴晗问。 “肚子疼,去做个b超。” “那你快去吧。”吴晗催我,朝我摆摆手。 我点头说:“行,那我去了。” 令我想不到是等待做b超的人更多,走廊里都挤满了。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我走到排号处低声下气地说:“姐,能不能让我先查一下,我肚子很痛。” 这位三十多岁的值班大姐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没法插队,都排着队呢!” “姐,我肚子真的很痛。”我希望她能通融一下,苦苦哀求道。 “那也不行,等着叫号。”她立场坚定,丝毫不为所动,一点儿也体谅不到我的痛楚。 我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没有空座位,只好到一边靠墙站着等待。 我心里愤愤的,同时也切身体会到了看病难。 我刚站下不一会儿,见吴晗又走了过来,她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我。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3) 她很快发现了我,走过来问:“还没做吧?” 我摇摇头说:“得排队。” 吴晗思索片刻,说:“跟我来。”说完就走向分诊台。 我忙跟上去。 “燕姐,我这朋友肚子痛得厉害,你看能不能帮忙加个号先做一下。”吴晗面带微笑,对刚才对我横眉冷对的医护人员说。看得出她们很熟。 这个燕姐看了我一眼,然后很难决定般地转脸对吴晗笑道:“好吧,看你面子上破例加一个。” 难道不是看在病人病情严重的份上?! “谢谢燕姐!改天请你吃饭。”吴晗笑道。 “不用,举手之劳。” 这个燕姐倒是很识相,毕竟谁也说不准以后谁遇到事,说不准她还有找吴晗帮忙的时候呢。 那人说完,站起来一挥手,道:“跟我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直接领着我俩去了彩超室,跟做彩超的打了声招呼就ok了。 我只有暗自唏嘘叹息的份:有人,办事就一句话的事;没人,就算苦苦恳求也不见得有用。 我躺到床上。 “喝水憋尿了吗?”中年男医生一手握着彩超仪器一手拿着一瓶彩超专用液问我。 “憋了。”我连连点头。 “腿伸直。”男子命令我。 我努力伸腿,但还是伸得不够直。男子用手背碰碰我弯曲的腿没好气地说:“腿伸直,伸直。” 我肚子疼,再加上男子的态度不好,于是我一时冲动发火道:“废话,我要能伸直不早就伸直了,你不知道疼啊?” 我以为男子会不甘示弱地进行反击,谁料他哑口无声了。 为了能顺利地做完检查,我咬着牙冒着冷汗硬生生地伸直了双腿。 做完彩超,男子淡淡地说:“一会儿到外面拿结果。” 走出彩超室,我看到吴晗正在和燕姐聊天。 见我出来,吴晗道:“做完了?” 我点头,回道:“结果等会儿出。” “结果很快就出来,两三分钟。”燕姐笑对吴晗说。 “那等一会儿吧。”吴晗笑说,然后转过脸去继续跟燕姐聊天。 燕姐问吴晗有对象了没,吴晗说还没,然后燕姐半开玩笑地说给她介绍一个,吴晗也玩笑着回道,好呀。 我杵在一旁,聊不上话,便漫无目的地四下张望。 医院里人声嘈杂,等候区的座位上都是排队做检查的人,有的只能站着。 两三分钟后,我去拿检查单。报告单上的影像咱也看不懂,直接看文字诊断报告,是结石。 见我拿来检查结果单,吴晗从我手里拿过去看了下,抬头说:“问题不大,就是结石。多喝点水,多蹦蹦,把结石排出来就没事了。” “燕姐,那我们先走了。”吴晗跟那女人告别。 走在走廊里,吴晗问我:“还有什么要查的吗?” “还得查一下尿常规。” “哦,那快去吧,走。”吴晗要陪我去。 吴晗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到检验科。 “前面楼道口左拐就是卫生间。”吴晗给我指了指。 非亲非故的,只见面相亲了一次,就这么劳烦人家,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我道:“你先忙去吧,我自己就行。” “没事。你快去吧。”吴晗坚持留下,并摆手催我。 我便拿着盛尿的塑料容器去了厕所。 肚子痛和憋尿可把我折磨得够呛,尿完后我感觉舒畅了许多。 化验结果要等半小时左右才能出来,我再次让吴晗忙自己的去。 吴晗还是没走,问我:“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 见我有些紧张,吴晗以为我在为病情担忧,便笑着安慰道:“不用紧张,结石不是什么大毛病,多喝水蹦蹦就出来了,蹦不出来的话做个小手术就行,没啥大事。” 我点头“哦”了一声。 “给,擦擦汗。”吴晗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我。 我慌忙接过来开始擦汗。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接通应了两句就挂断了,然后说:“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到门诊去看看。” 吴晗走后,我才算松了口气。 怎么和她在一起就心跳加速呢? 原因只有一个,她是令我心动的女人。 闲着没事,我便站起来回地蹦跶,希望能把结石蹦出来。 “干嘛呢?”吴晗走过来笑着问我。 我气喘吁吁,说:“你不是说蹦蹦就能把结石蹦出来吗,所以闲着没事就蹦蹦。” 吴晗笑得很好看,问我取化验单了没,我说没有。她说:“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出来了。” 然后,她又跟我一块去取化验单。 拿到化验单,吴晗看了看递给我,说:“红细胞满视野,应该没事,走吧,到门诊让大夫开些药,把单子给我。” 我把彩超单和尿液化验单都交给了吴晗。 吴晗把我领到泌尿内科,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吴晗把单子放到女医生面前的桌子上,笑说:“主任,这是我朋友,你看看检查结果,给开些药。” 主任拿起桌上的单子,笑道:“你开就行了,非得叫我开。” “谁叫主任医术高明呢!”吴晗笑嘻嘻地说。 主任看了一下检查结果,抬眼对我说:“没大事,就是流动性尿结石,回去后多喝点水,多蹦一蹦,自然蹦出来最好了,蹦不出来需要做个小手术……我再给你开些药。” “肚子还痛不痛了?”吴晗问我。 “还疼一点。” 主任听后,边开药边说:“口服药你回去吃,输液的你等会拿了药到输液室去输就行。” 吴晗跟着我取完药还要带我去输液室,我不想再麻烦她,便说:“我还有事就不在这输了,我拿着药到诊所去输。” “行。” “谢谢啊!”我由衷地说道。 “没事。”吴晗说,“回去后注意休息,多喝水,多吃蔬菜。” 我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忙去吧。” “以后来医院找我就行,那我走了。” 望着吴晗拐进走廊,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药朝输液室走去。 刚挂上针,小楠就打来了电话。 “小马哥,我想吃香辣鸡翅了,你下班后顺道给我捎回来呗。”小楠嘴馋了。 “我在医院输液呢……” “医院,你怎么在医院?怎么啦你?”小楠口气里带着些担心。 “没大事,结石,输输液就行。” “你是不是在市医院?我这就去医院。”小楠匆匆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小楠就赶来了,踏进输液室就四下里张望寻我。 我忙冲她摆摆手,她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啊?” “结石。” “大夫怎么说?” “大夫让我多蹦跶,多喝水。” “蹦跶?”小楠一头雾水。 我点点头,解释道:“蹦就是利用惯性把结石排出来。” 小楠看了看周边,说:“你这也没水啊,我给你买水去。” “不用,等回去再喝也不晚。” “早喝早好。”说完,小楠就去买水了。 不到五分钟,小楠就拿着两瓶矿泉水回来了。她拧开一瓶递给我后,说:“我去下洗手间。” 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小楠回来,我开始有些猜疑,一个猜测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她不会是做人流去了吧? 我开始着急,想出去找小楠,抬头看看瓶中液体,还剩三分之一呢,只能瞪眼干着急。 终于,小楠回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忍不住问。 “哦,我受不了医院里的味,到外面透了透气。”她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像是在隐瞒什么,随后抬头看着挂着的液体,转移了话题,“快输完了,我去叫护士给你起针。”说着就走开了。 起了针,我说:“走吧。”说完就要走。 这时小楠笑道:“医生不是让你蹦蹦吗。” 听她的意思是叫我蹦着走,我看了看输液室的人,压低声音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等回去后再蹦。” “身为病人还这么不好意思,身体重要啊还是面子重要?” “等出了医院再蹦。”说完,我就走了。 走出门诊大楼,小楠冲下台阶,转身望着我,笑道:“蹦下来。” 看了看左右进进出出的人,豁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蹦了下去。 刚蹦到小楠跟前,只见她跑出一段距离,朝我摆手:“来,再蹦过来。” 这算什么事?跟耍猴似的,拿我取乐呢?这次我走了过去,小楠埋怨我:“你怎么不蹦啊?” “等没事了再蹦,抓紧回去吧。” “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买鸡翅。” 小楠走开后,我来到旁边石墩旁一下下的蹦了起来,结果蹦了十几下就有些气喘吁吁了,这体格真该好好锻炼锻炼。 馋猫似的小楠买完鸡翅等不及回家就先吃了起来,边吃边走了过来:“给,吃吧。”她把鸡翅递到我面前。 “不吃,太辣。”我摆手道。 “你不吃帮我拿着啊。” 我伸手接过她买的鸡翅。 从医院回来后,没事我就蹦,另外朝肚里猛灌水,第二天感觉没什么事了,便没再输液,蹦跳、喝水成为我的一项工作。 周五上午,休息时间,我正在楼道里蹦跶,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喂,什么事?” “你现在能不能来医院一趟?”小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怎么了?”我忙问。 “你到底能不能来?”小楠突然发脾气了。 “好,我这就过去。” “那我在医院大厅等你。”小楠淡淡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我胡乱猜测起来……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4) 我匆匆赶到医院时,小楠正坐在大厅的排椅上发呆,像是在想事情,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快步走上去:“怎么了?你在医院干什么?” 小楠没有看我也没回答,站起身就走。 我忙跟上去。 跟在她身旁,我没再多问,一直跟着到了妇产科门诊。 “你在外面等等。”小楠说完就进了门诊室。 不一会儿,小楠和一位中年女医生走了出来,没有停,径直朝楼道一头走去。 我忙快步跟上。 “术前检查做了吧?”女医生问。 “做了,在这呢。”说着,小楠慌忙从包里拿出几张检查单递给那医生。 医生边走边看着单子,看完道:“你做正常的还是无痛的?” “做无痛的吧。” 看来我是猜对了,她是来做人流的。 小楠去换衣服,我帮她拿着包。 换好衣服的小楠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手术室,我等在手术室外来回徘徊着,同时在心里祈祷着。 终于,手术门开了,小楠捂着小腹小心地走了出来,我忙上去搀扶。 “回去后好好休息两天。”医生嘱咐道。 “今天这事不要告诉我爸妈。”在走廊椅子上坐下后,小楠虚弱无力地嘱咐我。 我答应下来。 从医院出来,我刚打算拦出租车,这时小楠说:“先别回去了,我这样子会被我爸妈看出来的。”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一粥铺,便道:“那去粥铺歇歇喝碗粥吧。” “嗯。”小楠轻轻点了下头。 我扶着小楠找了个沙发座位坐下来,然后去点餐区买粥。 做流产一定会流一些血,所以对于刚做完流产的女人应该多吃鸡蛋、红枣,补气养血,所以我要了小米粥,让服务员多捞了几个红枣。 鸡蛋是茶叶蛋,我让服务员单煮了俩白鸡蛋。 我把冒着热气的粥放到小楠面前,然后在对面坐下,说:“你先喝着,鸡蛋等会才有。” 小楠低着头纹丝不动。 “快喝啊,要不待会儿就凉了。”轻声说着,我把勺子塞到她手里,“喝点吧。” 小楠这才缓缓地舀了半勺送到嘴里。 从我赶到医院,小楠一直都没抬眼看我,可能在我面前觉得尴尬吧。 尽可能让她独自待着,我起身去问鸡蛋好了没。 把鸡蛋拿过来后,我默默地剥了一个鸡蛋放入她碗中,然后又剥另一个。 “我吃不下。你吃吧。”小楠无力地缓缓说。 我没再让小楠,把另一个鸡蛋吃了。 中午十二点多了,我和小楠依然在粥铺坐着。小楠手机响了,我赶忙帮她从包里取出手机递给她。 “妈,我在外面呢,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我俩在一块呢……嗯,你们吃吧,别等我们了……挂了啊。”小楠放下手机对我说了一声:“我妈打来的。” 之后,两人又默然无语地待着。 当我再次看时间时,已经一点半多了,到上班时间了。 我轻轻地对小楠说:“我去打个电话。” “你上班去吧。”小楠目光呆滞。 扔下她一个人怎么行,于是我说:“不用,我请个假就行。” 说完,不等小楠再说什么,我打电话请好了假。 “你不用陪着我。” 小楠需要修养,长时间坐着不行,既然小楠不愿回家,我便说:“要不定个钟点房,你去休息一下?” 小楠微微摇下头,说:“我去小秋那。” “那行,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以我对小楠的了解,如果我再继续婆婆妈妈,她一定会不耐烦,但我又不能一走了之。 所以我把小楠送上出租车才回的公司。 一下午我都没心思工作,下班后,我匆匆下了楼往回赶,不知小楠回没回家。 我推门而入,问陈叔小楠在不在。陈叔转脸望着我,回答道:“还没回来啊,她不是说跟你在一块吗?” “中午我跟她在一块,下午她去她同学那了。” “哦。”陈叔这才放心,“晚上就回来了。” 回到房间,我给小楠发了条短信,问她怎么还没回来。小楠回了信息,她说晚上不回来了,在同学家睡,让我对陈叔他们说一声。 小楠直到第二天黄昏才回来,一到家就躲进了卧室。 陈叔夫妇察觉到了不对,悄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言多必失,我怕露出破绽,连连摇头说没有,然后便走开了。 一连好几天,尽管小楠在父母面前和平时一样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能看得出她还没完全释然。 终于,一个周六的晚上,吃过晚饭,小楠来到我房间问我:“明天有事吗?” 听到这,正在电脑前写小说的我寻思道,该不会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吧?于是便抬头问:“干什么?” “还记得上次我们同学聚会时的小秋吗?”小楠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我作回想状。 “就是在大学当美术老师的那个,我的闺蜜。”小楠提醒道。 “怎么啦?” “她觉得你深沉时的样子很好,想让你去当model。” “当啥?”我没听明白。 “模特,就是你在台上摆造型,学生在下面照着你画。”小楠解释道。 通过看电视我知道这种模特有时会很露,甚至全裸,平时穿着衣服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有些害羞,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中光身子。于是我说:“不行不行,多丢人啊。” “这有什么丢人的?都是为了艺术。”小楠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笑道,“当模特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那也不行。” “我都答应她了。” 我一向为人善良,不想让人为难,于是道:“脱衣服我可不干。” 小楠噗嗤笑了,说:“没想到你挺保守传统的。放心吧,不让你脱衣服。” 这时小楠凑上来拍打下我的肩说:“起开,让我上会网。” 我起身闪开,正好有些尿意,便出门去上卫生间。当我上完厕所回来时,小楠盯着电脑屏幕问我:“你有支付宝吗?” 我说有,她说:“改天我用用在网上买件衣服。” 我答应着走过去坐在床沿,发现小楠正浏览购物网站。 终于,小楠站起身来,问我:“让我看看你的大学毕业照。” 莫名奇妙,怎么突然想起看我的毕业照了? 我起身去拿,从同学录里拿出毕业照递给她。 小楠发现了我手中的同学录,接过照片指着我手中的同学录问:“那是什么?” “同学录。” “我看看。”说着就从我手里拿了过去,然后坐在床上翻看了起来。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5) 我坐在电脑前想写小说,但写不下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漫无目的地上网。 “伊笑是不是你班的团支书?”小楠看着毕业照突然问。 我的心被触动了一下,跟做贼似的心虚着轻轻“嗯”了一声。 放下毕业照,小楠一张张地翻看同学录。 看完后,她抬起头笑道:“原来你那么内向啊,大学里你是不是没跟女生说过话?” “哪有?”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就算有也不会多吧,留言里绝大多数女生对你的评价都是沉默寡言。” 我承认,所以没有反驳。 为了避免小楠再多问,我忙转移话题:“你回来这么些天了,怎么不找份工作啊?” “谁说我没找啊,我找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小楠问我,“你们公司招人不?” “我们公司天天招人,你要去啊?”我玩笑道。就我们公司那待遇,别看天天发招聘启事,大学生根本没人来。 “有什么要求?” “没啥要求,只要专科及以上学历就行。”我心寻思,还要求呢,没要求都没人来。 “好啊,改天我就去。”听口气她像是开玩笑。 于是我笑道:“你跟小徐打声招呼,他管人事。” 小楠考虑片刻,眼珠一转,起身的同时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看着小楠走开,我瞠目结舌,她不会真要去吧? 我苦笑着摇摇头,起身把毕业照和同学录放好,之后刚坐到电脑前,小楠又闯了进来,兴高采烈地说:“我跟小徐说好了,周一就去上班。” 我彻底傻了,真不知说小楠什么好,以她的条件和能力,随便找份工作也比去我们公司强啊,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以后咱俩就是同事了。”小楠拍着我的肩膀,然后欢快地蹦跳着出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小楠又风风火火地过来告诉我说明天去l大当模特。 好吧,没法拒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模特就跟展品一样,是让人参观的,我岂能马虎对待? 所以起床时穿了身充满活力的运动装。起床后洗脸时,我用香皂认认真真地搓了好几遍,牙也刷了好长时间,胡子也仔细刮了一遍。 吃多早饭,我和小楠就去了l大。 自我感觉良好的我走路都带风,小楠笑道:“除了身高矮点,其它还真有点男模的样子。” “电视上的模特都是化过妆的,我可是真材实料、纯天然的。” 小楠笑道:“我见过臭美的,没见过你这么臭美的。” 大学里星期天基本没有课,路上只有零星几个爱学习的学生边吃早餐边往教室走,几对谈情说爱的散落在一些角落。 校园里很清静,这个时候不知有多少同学还猫在被窝里自在呢。 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记得上大学那会,周六周日很少有人早起床,尤其在天冷的时候,我们往往把早餐都省了,起床后直接吃午饭,有的连饭都让人捎来。 我和小楠直奔美术学员,美术学员寂静无声。 小楠拿出手机给小秋打电话:“小秋,我在你们一楼大厅呢……二楼的203?……好,我们这就上去。” 我跟着小楠上楼找到203教室,推门走了进去。 几个站在画架前的学生转头瞧向我们,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看到我们,小秋笑脸迎了过来。 简单寒暄客套后,小秋拿过一件衣服递给我,指着一间教室说:“那是换衣服的地方。” 我非常忐忑地走向她指的教室,推门走进去才发现不是教室,就是一件更衣室,一张床放在墙角,窗户上都拉着厚实的黑色窗帘,一面镜子贴在墙上。 我两手展开小秋给我的衣服,这哪是衣服啊,跟睡袍似的。 我灵机一动,换什么衣服,把我身上的衣服套在里面,直接穿上不就完事了? 于是我披上了所谓的衣服,然后站在镜前一看。 靠,很怂的样子,真难看! 回到教室,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我见小楠乐得不行不行的。 “你里面怎么还穿着衣服啊?”小秋意外道,“你得把上衣和裤子都得脱了。” 我又返回更衣室,这次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我抱着胳膊,紧紧裹着那件宽袍跟个大姑娘似的羞羞答答。 “同学们,马老师抽空来给我们当模特,大家热烈欢迎。”小秋向她的学生介绍。 啪啪的掌声落后,小秋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让我坐过去 我走过去坐下,心里很忐忑,生怕不小心走光丢人现眼。 “放松点,别攥着衣服,要自然。”小秋走过来指导我,“你轻轻握拳托住下巴,望向窗外,表情要深沉,这样。”小秋给我做示范。 我按她说的去做。 “神情不对,你不用紧张,平时沉思时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样。” 话说得简单,平时就我一人,现在我面对的是一双双如炬的眼睛,哪能放开啊? 经过一番调整纠正,我勉强合格。 小秋又对她的学生强调了一下画画时侧重点和注意事项。 反正我没听懂。 我一动不动地摆着凝望窗外的姿势,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用眼睛余光看到小楠冲我笑,然后轻声对小秋说:“小秋,给我画张素描像呗。” 小秋答应了,小楠立刻坐到了椅子上挺直腰杆,面带微笑。 当模特看似简单,其实很累。 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保持半小时以上,一般人做不到。 我也没例外,期间想动动,结果小秋告诉我不要乱动。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我感觉很久,小秋才对我说好了,我这才浑身放松下来。 等我换完衣服回来,小秋说:“中午你俩别走了,我请客。” “不用了,我们回去吃就行。”小楠说。 “跟我客气什么?” “我才不客气呢,今天就不吃了,下次。”小楠笑道。 见我们执意要走,小秋作罢,说:“好吧。等哪天有空了再请。” 走出教学楼,小楠打开她的素描像让我看:“怎么样,好看吧?” 我双手接过来,边走边看。 的确很像很好看,尤其笑容很甜,倾国倾城。 我把画卷好递给小楠,然后边走边观望四周。 临近中午的校园热闹了些,路上随处可见行人,情侣恋人旁若无人地嬉笑玩闹。 我收回目光,望向前方。 不远处迎面走来一女生,我一眼看上去感觉有点儿眼熟,可就是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也许那女生察觉到我在看她了,她朝我望过来,我赶紧转移目光。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6) “瞧你怂的,偷看美女都不敢。”小楠笑道。 “不是,我好像见过那女生。”我小声解释道。 “见过怎么不去打招呼啊?告诉你,现在这招对女生不好使了。”小楠不信我说的话,打趣说。 这时,小楠用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笑着低声说:“来了来了。” 我寻思什么来了,便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马上走到我面前的那女生。 我和小楠都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那女生。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女生盯着我问。 我刚想开口,那女生猛然叫道:“哦,我想起来,咱俩的确见过面。” 我还没想起来。 女生提醒道:“我,小爱。咱俩相过亲。” 我也恍然大明白:“你啊。” 一旁的小楠的关注点是最后一句,见我俩一唱一和的,傻了眼,笑道:“你俩原来真认识啊。” 小爱看向小楠,然后转脸问我:“这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 “不是……” “对,我是他女朋友。”小楠打断我。 小爱把小楠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走过来后,小爱问我:“你是腊月二十六的生日啊?” 我点头说是。 “原来上次你说的是农历生日啊,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阳历生日呢,你怎么不说清楚啊?”小爱嘟着嘴埋怨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 “那我只有祝你们幸福喽。”小爱有些不高兴地说。 “她真不是我女朋友。”我解释说。 小爱看看我,又看看小楠。 这时,小楠冲小爱点点头,笑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刚才我是开玩笑的。” “真的?你没骗我?” 小楠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我还有机会了。”小爱高兴起来。 这时,小爱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对我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有空我再给你打电话的,拜拜。” 走出老远,小爱还冲我和小楠摆手。 “老实交代这是谁啊?”小楠不怀好意地笑问。 我把事情地来龙去脉给小楠简单说了一下,小楠听后笑道:“人家小姑娘对你这么痴情,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别闹了,她比我小五六岁,我跟她根本就不可能。” “你的思想观念太陈腐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相差十几岁都很正常。” 我也不争辩,反正我有我的主意,谁都做不了我的主。 我问小楠刚才小爱把她拉到一边问什么了,小楠笑说:“她问我是什么星座,还算了算咱俩的星座配不配,对了,你当初怎么不对人家说清楚啊,人家小姑娘一直认为你是摩羯座,误以为你俩星座不合。” “一般大家都说农历生日,谁说阳历啊。”我理直气壮。 “不管怎么说,你俩还是有戏的。” 我和小楠到小区楼下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取出来一看,是小爱打来的,通讯录还是小爱那次给我存上的。 我看了一眼小楠,小楠见我不接,便催我:“快接啊。” 我条件反射似的按下绿键。 我嗯嗯啊啊地通完话,小楠笑问:“是不是刚才那女孩?” 我点点头。 “她找你干什么?” “不是找我,是请咱俩吃饭。” “是请你吧?”小楠诡秘地笑道,“你怎么不答应人家啊?” “我又不去,答应什么?你要去可以去。”说完,我便迈开步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心请你,你倒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小楠紧跟着我说道。 我不说话,只管走路,小楠在一旁一个劲儿地给我讲人情世故。 晚饭后,我回到房间坐在电脑前上网。 今天是周日,毕业以来,每到周日,我都会做一件事——进到伊笑的qq空间看一看,我就是要特别。 一进入空间,我就看到了伊笑一个多小时前发的一条说说:最近给老弟相亲可把我给打击惨了,今天女方家长说只要事成,就给买辆汽车。老爸老妈受刺激了,回到家后,老爸点着我的脑袋瓜、老妈揪着我的小辫儿,嚷嚷说像我这样的闺女得给人家买辆火车才有可能嫁出去啊! 看后,我忍不住笑了。再看后面的评论,有好几条: 小破孩:别说火车了,就算送货轮、波音747可能也不好使,就是送神舟飞船,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啊。呵呵…… 幻梦一生:火车、汽车都不用,自行车就行。 靠近幸福:没事,到时我就勉为其难把你收了吧!哈哈! 衰人:俺这里正好相反,我都娶不起媳妇了,我干脆找一个你们那的姑娘得了,你也顺便嫁到我们这算了。嘿嘿…… 我也很想回复一句:只要有你,就够了! 是的,有了你,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我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做任何回复。 夜里,我又梦见了她。 第二天我起床后,见小楠还没现身,便去敲她卧室门:“你不是去上班么,该起床了。” 只听卧室里传出一声“哎呀,我忘了”,想必小楠彻底从梦中醒了,正忙着起床。 小楠挠着蓬松有点乱的长发从卧室慌里慌张地出来,埋怨我:“你怎么不早叫我啊?”说着就匆匆跑进了卫生间,然后是洗脸刷牙,化妆。 我看看表,耐心地等着。 “走吧。”小楠挎着包走了出来,妆容精致。 我们公司女生化妆都不明显,小楠的妆容绝对耀眼。 经过路边饭摊,我问小楠吃什么,小楠咧着嘴皱着眉摆摆手小声说:“这么脏,看着就不卫生,我不吃,你要吃你吃吧,我到那边等你。” 我买了两杯豆浆、两个菜饼盒子和两个包子,走过去递给小楠一杯豆浆。 小楠没有接,说:“我不喝。” 我知道小楠嫌不卫生,于是笑道:“你看着脏,其实比一些饭店餐馆的饭菜都干净。” 小楠还是摇头不接。 “你看的只是表面,很多饭店后厨比这脏得很。我天天从这买饭吃,你看人家生意多火爆,放心吧,拿着。” 小楠伸手把豆浆接了过去。 “每天早晨一杯豆浆,营养又健康。喝吧,挺好喝的。” 小楠小心翼翼地含着吸管喝了一小口。 “给你个饼吃。”我又把菜饼递给她。 她摆手说:“太油腻,我不吃。” “那给你包子。”我撤回菜饼又把包子递上去。 小楠咬了一小口包子。我笑问:“咋样?” 她点点头:“还可以。” 还可以,就是不错。 我们边走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小楠联想到了高中,说:“记得我们高中时,放学铃一响,大家飞奔食堂,买了饼边走边吃,现在想想感觉挺有意思。” “彼此彼此,我们也一样。不过,后来我们学校为了校风文明建设,明令禁止学生路上吃东西,还专门成立监督小组在路上检查。” “嗨!”听到喊声的同时我的肩膀从背后遭受了一击,我倒吸口冷气,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小徐。 小徐下了电车,笑道:“你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也被吓了一跳的小楠上前给了小徐一拳:“吓死我了,你也不提前喊一声。” “我喊了好几声呢。”小徐嬉笑道,然后问小楠,“你想当编辑还是做其他的?” “小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是数学校稿,你干得了么?”小徐推着自行车笑问。 “你还别瞧不起我,告诉你我数学很强的,150分的题从没下来过120,你们不是做中小学辅导书吗,对我而言小菜一碟。”小楠一点儿也不谦虚。 “行,那就把你安排到小马那一组去。对了,先提前说一声,工资不高啊,你可想好了。” “我要是为了挣钱才不来你们公司呢,我就是感觉成天闲得无聊,所以找份工作打发时间。” 我和小徐面面相觑。 Chapter 02 女人之间(17) 到公司后,小徐领着小楠去了人事部,我回了编辑室。 不一会儿,小徐就把小楠带了过来,跟数学组的组长说明了情况。 在小楠的要求下,小楠被安排在与我挨着地方。 组长走过来递给小楠一本校稿规则书让她先看一看,小楠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轻轻敲敲隔板对我挤眉弄眼。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悄声让她乖乖看书。 小楠朝我举起那本满是符号和文字的书摇摇头,好像是在说看不下去。 我笑着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然后低头改我的稿子。 终于,新鲜劲儿过了的小楠坐不住了,站起身探过头叫苦到:“怎么这么没劲,好无聊啊。” 我低声笑道:“这是你自找的。” “我不干了,我去辞职。”小楠说着挎起包起身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小楠走过来得意地对我说:“你慢慢在这郁闷吧,我走了。拜拜。” 说完就踩着清脆的脚步声走了,惹得其他同事面面相觑。 中午下班后,小楠正在我房间里用我的电脑上网,见我回来,她转头对我说:“我在网上选好了件衣服,我用你的号买下来,你登上你的号。” 我俯身敲击键盘登录上去。 “最、爱、一、笑。”刚登上,小楠把我的账号一字一顿的读了出来。 我有些难为情,因为我心里有鬼。 我喜欢伊笑没假,但我是偷偷摸摸的,从没告诉过周围的任何人。 毕业后,我对她念念不忘,于是就突发,把一些网上的用户名、账号起名叫最爱一笑。 我没敢原封不动地用“伊笑”这个名字,为了掩人耳目才用的“一笑”,但多少了解点内幕的人都能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另外,我特意申请了一个上网号,昵称就叫最爱一笑。这个账号的好友列表是空的,因为这是我为她准备的专属号。我几乎每天都会用这个上网号发表一条心情,以表示对她的思念之情。 “一笑是谁?谁的笑?是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啊?”小楠笑着八卦问。 被戳穿了,我心虚地笑笑,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含糊不清地否定:“哪有……你要买的是哪个?”我心不在焉地晃动着光标转移话题。 “点这个。”小楠指着屏幕说,“再点这里,好了,就是这件。” 我按步骤购买,填写收货人信息时我问写你名还是写我的名?小楠说,都填你的就行,到时你帮我去拿,省得我跑腿了。 操作完,我以为没事了,谁知小楠又拿我的用户名说起事来:“上次我发现你的qq昵称就是‘最爱一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你班团支书伊笑啊?”小楠故意把“伊笑”加了重音。 我埋着头,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小楠在一旁笑道:“还说没有,瞧你的脸都红成啥样了?” 我忙伸手摸摸脸。 还好,这时阿姨喊我们吃饭,我忙走了出去。 接下来,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没什么起伏波澜。但是,往往平静中蕴藏着祸事。 终于,又来事了。 那天正上班,我突感右肚子剧疼,疼得我咬牙切齿直冒冷汗,蜷缩成一团。 见状,同事忙拨打120,救护车来后,小徐陪我上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先挂上了吊瓶,医生诊断说是急性阑尾炎。 “你说我怎么这么悲催,前不久刚得了结石,现在又得了阑尾炎,真倒霉!”我感慨道,“唉,真是祸事连连啊。”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安危相易,祸福相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准你还会因祸得福呢。”小徐笑着冲我眨眨眼。 “拉倒吧,我就从没见过福。”我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再次叹息。 这时,脚步声传来,随之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徐哥。” “小晗你来了。”小徐站起身来。 我转头一看,一个穿白大褂绑着马尾的女子飘然而来,不是吴晗又是何人! 小徐偷偷朝我挤眉弄眼,暗含深意地笑说:“福来了。”想必是小徐把吴晗叫来的。 吴晗不知所以,便问:“什么福来了?” “没事没事。”我抢言道。 “好些了吗?”吴晗问我,语气很温柔。 “好、好多了。”我有些慌乱。 “哦,大夫怎么说的?”吴晗问。 “阑尾炎,大夫说最好开刀把阑尾割了,说是怕以后再犯。”没等我回答,小徐抢先说。 吴晗微微点头说:“是啊,虽说阑尾炎不是大毛病,但有时疼起来也是要人命的,做个小手术也好,省得再有后顾之忧。” “小晗,你现在有空吗?”小徐突然问。 “有事吗?” “我是从班上过来的,公司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麻烦你帮我照顾下小马。” 我一听,慌了神。 “好的,你去吧。”吴晗爽快地答应了。 “那小马就拜托给你了。”小徐转身冲我挑挑眉毛,说,“小马,我先走了,下班后我再来看你。” 我瞪着眼,眼神在说:靠,你千万别走,别走,别走…… 但小徐还是走了。 “你打电话给你家人了吗?”把小徐送出门外,小晗回来后坐到床边问我。 “没有,这点小事不告诉他们也行,省得他们担心。”我有些不自在,双眼看着被子。 吴晗点点头。 之后,我们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吴晗说:“我回科室一趟。” “你忙去就行,不用管我。”我不想让她待在病房,毕竟我们还不熟。 吴晗走后,我才算松了口气。 我知道小徐在为我创造机会,但是,愚笨的我实在不知如何把握,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一直单身。 过了会,吴晗就来了,抬眼看了一下吊瓶:“快输完了。”然后坐到了旁边的空病床上。 我的心脏砰砰跳动,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家是哪儿的?”吴晗问我。 “莘州的。” “莘州啊,我有同学是莘州的。”吴晗相当自然从容,“莘州是不是盛产香瓜?” 我点点头。 “范家烧鸽也是你们那的是吧?” “嗯。” “对了,燕塔公园建好了吗?我去年去的时候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塔。” “没啥看头,进塔还要十块钱呢。” “没事,改天我再去看看。”吴晗挺健谈,“你大学搁哪儿上的?” “曲阜。” “孔子的故里啊,三孔我还没去过呢,等有空了我得去那里玩玩。三孔有看头吗?” 说来实在惭愧,在那上了四年大学,三孔中的一孔我都没去过,于是我尴尬地苦笑道:“我没去过,听我同学说,孔林里面净是些老树和坟堆。” “那岂不是很吓人。” 我傻乐。 “你有哥哥姐姐没?还是独生子?”吴晗又引起话题。 “一个姐一个哥。” “你太幸福了,我就很羡慕人家有兄弟姐妹。”吴晗有些激动。 我仰头发现液体马上就输完了,便说:“快输完了,你帮忙叫一下护士起针。” “叫什么护士,我就是大夫啊。”吴晗说着站起来走上前,俯身低头,小心翼翼地揭下胶布,用酒精棉球压住针眼处把针拔了出来。 这个过程中,吴晗的手触碰到我的手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特舒服。 (这个故事当时没写完,如今因俗事缠身无法投入精力继续,以后会接着写完。第五卷是大学时写的另一个完整的小故事。) 第1章 高考 (上一个故事大学时没有写完,如今因俗事缠身也无法投入精力再写,以后再继续吧!这一个故事是个完整的,也是在大学时写的。) 从哪里开始呢?不妨就从高考说起…… 我很走运——幸亏高考只是纯粹的笔试,没有面试,否则的话,我考不上大学是板上钉钉子的事。 事情年年有,自古永不休。 事分大小,不在多少,喜事还好,倘若摊上一件天大的悲事,就会致使我们一蹶不振。 2008年对全国而言是不同寻常的一年,在这一年中,盛会庆典,人祸天灾,悲喜交加。 一开年,南方遭遇罕见特大雪灾,上百万人需要转移安置。 2月中旬,股市暴跌,股民损失惨重;cpi高涨,物价上扬,生活愈加不易。 3月,xzls发生“3·14”打砸抢烧严重baolifanzui事件,给当地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使当地的社会秩序受到严重破坏。 5月12日,川省发生特大地震,惊天动地,震惊全国。这次地震比唐山大地震还要厉害。 当时,我就感觉到了。 这天,我正在教室上自习,突然感到天旋地转,随之便头晕目眩,我还以为自己生病了呢。可几秒过后,我又没感觉了。 教室里一片骚动,其他同学也有感觉。 就是这么一动,四川已是天塌地陷,地动山摇。就在几十秒里,四川的很多地方已是废墟一片连一片,根本看不到完好的建筑房屋。这都是我看电视后知道的,当时看直播时,我哭了,发自内心的感情。 8月8日晚上8时8分8秒,第29届奥运会在北京拉开序幕。 能举办奥运会对中国人民来说也是一件大事,毕竟这是世界盛会,也是我们第一次承办。 自从申奥成功以后,全中国人民都在努力,都在尽一切可能为奥运献上自己的一份心、一份力,争取把这次运动会办得圆圆满满,从而使这次盛会成为史无前例的世界盛会。 9月,三鹿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直接导致历经半个世纪之久的三鹿集团在不久后宣告破产。 9月25日21时10分,神舟七号载人航天飞船从jiuquan卫星发射中心载人航天发射场发射升空。这次神七上载有三名宇航员——翟志刚(指令长)、刘伯明和景海鹏,也实现了中国历史上宇航员第一次的太空漫步,使我国成为了第三个有能力把航天员送上太空并进行太空行走的国家。 …… 恰恰就在这一年,我有幸参加神圣的高考。 对我个人来说,这一年显得意义更重大、非同寻常。 只可惜时运不济,赶得不是时候,这一年的高考考生数量是空前绝后的多。空前的都是有历史数据考证,但我相信也是绝后的,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实行的这么好,将来的考生会越来越少,再者,有传闻称复课班不让办了,这样没考上理想大学的学生只能认命了。你说我为什么没有晚出生几年呢?那样的话我可能就会上个好大学。但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命,天意难违,赶上了就得去面对,我总不能为了晚考几年就复课吧,如果真不让复课了,那时自己后悔也晚了,弄不好可能连哭的地儿都找不到。 高考的第一天,我努力把早饭往嘴里塞。可刚吃完,还没走出食堂,我就差点儿吐了出来。 实在是太紧张了,毕竟高考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尤其对我这样的农村孩子来说更为重要。我又是第一次参加高考,又明白高考对我意味着什么,我能不担心吗? 人越是担心,心情就越紧张,一旦把它看得淡了,什么也都是浮云了。 带着一颗紧张的心,我走进了高考考场。 考场上,我心跳更快了,再加上天气炎热,我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子,手心里也攥出了汗。 我把手在衣服上用力的胡乱抹了抹,可就是擦不干,擦了还有。 这种条件下,我做题当然不会在状态,对于有些一看便知答案的题,我心里明明知道可就是写不出来。真他妈的的太紧张啦。 我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效果不佳。 我狠心一想,有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再复习一年。 这么一想,我也不担惊受怕了,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也算平稳了,额头上和手心里的汗珠也渐渐干了。 接下来,我心平气和的答题,直到交卷铃声响起。 从考场出来,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考试进行的都很顺利,先别说超常发挥,我感觉把正常水平发挥出来应该不在话下。 考完,我对高考的印象就是:高考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考结束的那天别提我心里有多高兴了,就是一个字——爽,因为终于告别了残酷的高中,参加过的人能体会到吧? 高考结束后令人揪心的就是成绩,但在成绩公布前的那些天,我没想太多,玩得挺开心的。 第2章 脚踏两只船 成绩发布的那天,我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我不敢查成绩是怕自己名落孙山,却又禁不住诱惑,还是拿起了话筒(用电话查)。 霎时,我的心跳骤增,手也哆嗦了起来。 按照提示,我输入了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刹那间,血液似乎都快燃烧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话筒里传来了我的成绩,刹那间,血液凝固了不再流动,心脏也被冰冻住不再跳动。 我呆了,傻傻的站着,像一具僵尸,一动不动,只有呼吸。 我失望了,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会考的这么不理想。 我擦了擦双眼,然后拿起电话又让同学用电脑查了一遍。 没错,都一样。 我心如死灰,死海与我此时的心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匹高考黑马奔进清华北大,尽管我的能力不允许。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希望和幻想其实都是空想。 一切都成了定局,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我也只能实事求是。 虽然没过一批线,但我的分数也不能算挺差。 我们村的一个复课生考的分数还没过二批线呢,如果像我这样的分数都哭的死去活来,那么每年不知要有多少复课生会自寻短见。 所以我也该知足了,知足者常乐。 我连一本志愿填报指导书都没买,也没上网查询院校招生信息,所以填志愿时应该填报什么学校我也一概不知。 其实,过后我知道填志愿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运气占很大一部分。 还好,我的一个表亲知道了我的处境后帮着我解决了难题。我们翻着书对比往年的录取情况花了整整一下午才把报考的学校定下来。 填完志愿,我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来。 值得一提的是填志愿时,我还报了军校。 其实,我从小对军人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也立志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军人,再加上军校生免学费可以减轻家庭经济负担,最重要的是毕业后管分配工作,所以我早就计划好了,高考之后报考军校。 军校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毕竟好处谁都想捞。 军校招的学生少,而报考的学生又数不胜数,供明显大于求。 在这种僧多粥少的形势下,军校当然要择优录取,录取的标准自然而然也就居高不下。 首先,分数要过军检线才有资格报军校,再者就是身体状况。 幸亏我的分数过了军检线,要不然连试试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我还近视,体检显然过不了关。之所以我还执意报考,是因为我的一个远方表亲在军队有一定地位,他能保我体检过关。 尽管如此,在去济南军区体检前,我还是佩戴了隐形眼镜。 我是和舅舅和姑父去济南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家跨区,尽管还没出省。 那天到济南汽车站时,我的膀胱都快憋炸了,于是赶紧找厕所。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倒说得过去,令我没想到的是厕所也不是随便能进的,连撒泡尿、拉坨屎都要交钱。 后来,在济南上大学的一个同学在网上写到:物价飞涨,上厕所也由五毛涨到了一块,今天身上就剩五角钱了,我就问能不能先撒半泡尿? 第3章 军校体检 那次的体检,我想我这一辈子也忘不掉,现在想想我都心有余悸、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可是我的第一次,能不紧张吗? 到济南后,我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认为的南方偏偏就是北面,显得特别扭。毕竟头一次来这样的大地方,而且还是城市,恍惚是正常的。 我呆呆地紧跟着舅舅、姑父,生怕自己不小心走丢。 当时的我就是头次进城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傻不拉几的。 到济南的第二天,我便要去参加体检。 体检的地方可能就是武装部,在济南的什么地方呢,我至今没搞清,只记得离山师大特别近。 体检那天下着滂沱大雨,门外站着许多打伞的人,有学生,有家长。陪同来的家长是不允许进入那个院落的,只有参加体检的学生才能进去。 我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了进去,接着就是程序性的填表、体检。 我问了一些前来体检的学生的分数,结果惊人(对我而言),他们都比我高出三四十分。 他们也问我的分数,我没脸说出来,便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 我和一群来自四面八方的学生按步骤一关关体检,体检过程中,凡是有一项不合格的就要中途离开。 我最担心的就是面试和视力测试。 面试时,我怯生生地走进了房间,胆战心惊。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不对,应该是三把椅子,两个面试官是坐着的。那把空椅子就放在桌子正前方一米多的地方,桌子后面坐着两位面无表情的面试官,一男一女,都身着笔挺的军装,我不明白的是他们的军装怎么是白色的。 要是平常,我一定会想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虽然我没当过兵,但军队的准则是了解的——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不敢随便坐呀,就那么干站着。 男军官朝我摆摆手,冷冰冰地说:“坐吧。” 局促不安的我这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坐到椅子上,坐得很直,双腿并拢,两手放在大腿上,好像浑身都在抽筋。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面试,紧张自然没得说。 “立正。”男面试官突然喊了一声。 我一哆嗦,立刻就站了起来,像是被吓得才变得这么敏捷。 “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立正……向左转……立正”面试官声如洪钟,命令我进行了一番四面转换。 我一一都照做了,做的还不错,干净利落。 重新坐定后,男面试官面不改色又发话了:“你报考军校,你认为自己有什么优点?” “我、我从小就想成为一名军人,这、这是我的、我的愿望,我不、不怕苦,不怕累,我,勇敢……”我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通,语无伦次,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面试官似乎看出了我的缺陷,又说:“你背一首诗。” “什么诗不要紧?”我低声问,声音发颤,但没结巴。 考官点点头:“随便一首就行。” 别看我平时跟生人说话结结巴巴,读书时却是顺风顺水,特别流利。 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还算不错,立即扫描大脑中的混乱记忆。 我选了首一年级学的《鹅》背了起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由于平时养成背诗摇头的习惯,差点我就摇头晃脑了。 我背的很顺畅,很成功。 两个面试官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然后两人拿笔陆续在体检表上划了两下。 男面试官面无表情地说:“好了,你可以走了。”说着把表放到了桌子前沿。 我起身,昂首挺胸,很军人的走过去拿起表下意识的瞟了一眼。 虽然上面写得狂草,但我还是认得出是“合格”俩字,兴奋的我都找不到北了,招呼没打就转身迈开了步子。 我忽而转念一想,不行,太不礼貌了,于是我赶忙又转头说了声“谢谢”,这才离开了房间,也没忘记把门带上。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好笑,说什么谢谢呀? 走出来,我靠在墙上,一手拿着体检表,一手不停地拍着胸口喘息缓气儿。 心情平静后,我重新拿过表看了一眼,面试的那一栏里的确写着“合格”,后面还有龙飞凤舞的签名。 嘿,没想到面试竟然就这样过了,出乎意料呀! 我异常的兴奋,看了看站在门外等待面试的同胞们,他们和我刚才一样都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面红耳赤,似乎比我还要紧张。 面试的人陆陆续续进进出出,直到面试结束。 接下来便是五官科,也就是说马上就要测视力。 这时,我心虚,又开始担心起来。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军医手持一小手电筒在每一个前来体检的学生眼前照来照去。 我知道是检查有没有戴隐形眼镜。 很快一个学生便被揪了出来。我更加紧张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缩。 “把隐形眼镜摘掉。”女军医照了照我的双眼说,然后没等我摘掉就离开了。 见状,我有了想法——摘一只,戴着一只。 摘下一只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意识到摘掉的隐形眼镜无处放置。配眼镜时,给我配隐形眼睛的人就嘱咐过,不戴时要把隐形眼镜放在专用保养夜里。于是我就想重新戴上,可是试了多次都戴不上了,我只好放弃。 那女军医没再检查我是否已然把隐形眼镜摘掉,于是我带着一只隐形眼镜直接上前检测。 尽管只有一只眼佩戴着隐形眼镜,但看实视力表时,我并不是完全用一只眼看的,因为当时太容易蒙混过关了。 最后,医生把测试结果写到了表上。 测试结果很好,就是因为太好才给我带来了接下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手持手电筒的女军医看了测试结果不相信我的视力这么好,她问我摘掉隐形眼镜没有。我说摘了——摘一只也算摘呀。她还是不信,要求我再重新测一次视力,说着就要再次用手电筒照一照我的眼睛。 我不干了,担心会露馅呀,于是当她拿手电筒照我的眼时,我就不停的乱眨眼,让她看不清。 最后,那女大夫也没法子了,因为体检表上的结果是不能涂改的。 没办法,她就在备注里写了几下。 我心想,这么敬业干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完了吗。 没想到的是她还找来了一个穿军装的军官(肩上有军衔),把我的这种情况告诉了那位年轻军官。 年轻军官把我叫到一旁,谆谆教导了我一番,我低着头假装要哭的样子(当时我真哭不出来,就是恨那个较真的女医生)。 那军官也想当好人,把我训斥完,他还是让我继续进行体检。 最后进行的是思想政治测试,就是在电脑上做一些弱智的选择题,比如,如果你发现有人传播“fa轮功”你会怎么做?a视而不见,b及时报告给有关部门,c也跟着学习。 就这样,我体检坚持到了最后。 接下来,我信心十足的等待通知书的到来。 我心想,普通志愿我填了,提前批我也报了,都双保障了,这次总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第4章 吾将何去何从 说实话,现在的我对未来的茫然远远比不上当初大学录取工作结束后的茫然。 那些日子里,我整天耷拉个脸,苦恼啊!真就像个无头苍蝇,不知何去何从。 人千万别太自信飘飘然,人越是自信,上天就让你不敢相信,造化弄人啊。 本想一石二鸟的我再次失算,鸡飞蛋打。 事与愿违,非但军校我没去上,填的普通志愿也没被录取,而是被调剂到了一所新生的本科院校。这个学校别说填报了,就连听我都没听说过,要不是因为被调剂到这个学校,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在地球村还有这么个学校存在着。 我上网查了查这个学校的概况,历史倒是挺悠久,建国之后没几年这个学校就诞生了,可就是发展不快,跟蜗牛爬似的,几十年过去了,还是没什么大的变化。 我了解到,这个学校的本科专业也很单一,并且大部分都是红牌专业(毕业后难找工作的那种)。看来,这所本科院校可真够新生的。 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就想该不该去复课呢?万一明年考的成绩还没今年好怎么办?万一…… 纠结的我瞻前顾后,始终拿不定主意。 这样思前想后,踌躇不堪,直到通知书邮到我家。 过后我才知道我为什么没被军校录取,由于我的粗心大意没仔细看学校的招生要求,我报的那个军校要求必须过一批线,而我才过二批线。这样即使你关系再硬也不行。这里劝告广大高考学子,填志愿时一定要仔细认真,慎重了再慎重,小心了再小心,不要像我这般自寻烦恼、庸人自扰,铸成人生大错。 拿到通知书时,我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母亲也很高兴,整天都是乐呵呵的,因为我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 通知书印制很简单,就是一张硬点儿的彩纸,跟那些名牌大学的精美通知书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随通知书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银行卡,我知道那是交学费用的,另外还有两张电话卡——一张联通,一张移动,这两家公司对着干呀。 我打开了通知书,也打通了我的前程路。 我被分到数学系学习应用数学,这是我不敢想的,这也让我更茫然了。 高中时,我就不喜欢数学,数学成绩也不乐观。高考时,没想到我居然超常发挥,考得相当不错。看来,我被分到数学系也是按科目分数来的。 我听人说,入学后可以调换专业,可我又有什么专业可选择呢? 不能再优柔寡断了,去吧,如今大学生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早一年毕业说不定就多些就业机会,我这样想。 我打消了复课的念头,高中的残酷生活已经把我折磨的不敢回首,我决定向前走下去。(如果复课生被允许报考军校,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复读,可惜的是没有这种如果。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只有应届生才可以报考军校?复读生比应届生究竟差在哪里了?军校报考制度是不是应该改改?唉,不知多少人败在了条条框框的规定上) 我决定去上大学,当时我就想,大不了将就这四年。 当时我不懂,后来我算明白了,我将就的哪是四年呀,我将就的可是一辈子。这里建议大家不要随便将就,将就来将就去,不知不觉就毁了自己的一生。 到此,我的高考才算画上了句号,尽管不圆满。 我心中的累赘泡沫也随之都破了,高考成绩出来后的这段日子我感觉过得很累,整天觉得度日如年,这下总算结束了。 没有机会上军校,我很郁闷,即将去二流的院校读书使我更加郁闷,在二流的院校就读应用数学专业令我更加更加的郁闷。 主意拿定不久,我写了一篇文章,名字叫《清华梦的破灭》,在文章的最后我写道: “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不,也许是自己在捉弄自己吧。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或是我本身无法改变,所以我也决定,也不得不去接受现实。 我没有去复读,谁知道来年会怎样呢?一切皆有可能,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这就是当初我的内心。 在农村,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可是大喜事,不知会有多少人家羡慕。 像我这样,虽然考的学校不好,但在农村也是屈指可数。我的小学、初中同学八九成都已辍学打工了,有的都为人父母了,这在农村也很普遍。 农村不比城市,农民有地种,吃国粮的城里人没有,农村人与城里人的思想观念也不同。 农民挣钱不容易,父母害怕孩子上学读书半途而废,这样显得就白花钱了,只要看孩子不是读书的料,爹娘就会让孩子早早的辍学外出打工,最后回家来种一辈子一亩三分地,砸锅卖铁供孩子读书的在少数。 这是农村孩子的悲哀,这也是中国农村的悲剧。教育制度不改革行吗?对农民不施行惠民政策行吗?只有将旧观念转变过来,经济上宽裕了,农村孩子才能有未来。 这样看来,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邻居们也都知道我这年考大学,他们纷纷问我考的什么大学,我都如实说了。 乡下人知道的都是清华、北大这些名牌大学,对于我说的无名小卒大学他们压根就没听说过,但他们也没说什么。 我村一个有些文化的人听说我志愿没填好,他很理解我,他说:“填志愿也得碰运气,一不留神便满盘皆输,你说什么时候高校才能看学生的脸色行事,学生由被动变主动掌控一切生杀大权呢?” 他又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真事,我的一个亲戚在教育局工作,每年高考志愿统计完,凡是有关系的学生见哪个学校报考的学生数多就赶快改换志愿,唉,现在没关系就只能吃哑巴亏啊。” 我听了也有同感,但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许多同样的事情对于有些人来说轻而易举,而对于一些人来说比登天还难,这是为什么呢,你一定想得到。 我意已决后,就打电话问了一些同学的去向,他们有的去了某些重点名牌大学,有的打算重头再来,大多数同学还是留在了本地的大学。 当时填志愿,由于我对我们本地的大学了解甚多,感觉报考家门前大学没什么意思,不屑于报,压根就没想着填报,所以才报了外地的大学,没想到失算了。 唉,后悔已晚亦,抱怨亦无济于事,认命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的我还在后悔着。 第5章 狗日的大学,我来了 首先要说的是大学真的是个好地方,真的是段好时光,这是现在的我的身心感受。 大学其实就相当于人们追求的世外桃源,真的是这样。 大学里的你不会孤单,有同学有朋友,大学里的你可以找到爱情,大学里你不会为生活烦恼,简直就是无忧无虑。 尽管大学里的你可能与同学会发生些小摩擦,你可能会为考试伤透脑筋,你可能会因失恋痛哭好几天,可这些对于社会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你踏入了社会就知道什么是残酷,就能体会到大学是多么的美好。 夜很深,母亲睡得很踏实,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明天就是新生报到的日子,我一筹莫展,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谁都猜不出,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睁着眼,看到的是漆黑;闭上眼,面对的同样是黑暗。 终于,我还是禁不住闭上了双眼…… 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母亲悄悄地起了床,动作很轻,很小心,我知道她生怕吵醒我。 我醒着,但没有动。 我听见母亲洗了把脸,然后便有金属碰撞声,母亲开始做饭了。 儿子今天要离家,临行前当然要吃饺子。所以昨晚母亲熬夜把水饺包好的,她怕今天来不及包。 我翻了个身,望着正在厨房忙活的母亲。 母亲小心翼翼的把加了水的锅放到煤气灶上,然后打着了火。 火苗“嗖”的一下子跳了出来,似乎也在为我欢呼送行。 过了一会儿,水蒸气透过盖着锅的缝隙冒了出来。 只见母亲把火调小,取下锅盖,把饺子倒进了锅里。 饺子一进锅,沸腾叫嚣的水马上平静了下来,不敢再放肆。 我翻了个身,恢复了原样。 过了一会儿,母亲走过来轻声说:“马云,起床了。” 我假装刚睡醒,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我胡乱洗了洗脸,刷了牙,这时,母亲已经把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 “快吃吧。”母亲笑着把筷子递给我。 我接过筷子坐了下来。 “快吃吧,鸡蛋韭菜馅的。”母亲知道我不爱吃猪肉。 我不说话,低着头吃饺子。我好像失去了味觉,竟然吃不出饺子的味道。 我努力吃了几个就放下了筷子,我实在吃不下去。 “怎么不吃了?”母亲问。 “饱了。”我说着用手背擦了擦嘴。 “汤在那冷着呢,喝点。”母亲无微不至。 我端过碗,喝了几口。 “再检查一下,看看都收拾好了没,有没有落下什么,待会儿咱们就走,你给你舅打个电话。” 我嗯了一声便去打电话:“舅,起床了没?我跟俺娘直接去车站等你。” “行,我吃完饭就走。”舅舅在吃饭。 母亲把我入学报到看成头等大事,生怕耽误了,所以吃完饭,连碗筷都没刷,直接把碗筷泡到了水里。 母亲说:“好了没?收拾好了就走,别让你舅再等咱们。” 我站起身把包挎在肩上,一只手又提起一个包,缓缓地走了出去。 母亲把大门锁好,也走了过来,手中也拎着一个包。 门外停着一辆面包车,这是母亲预先定好的。 见我们出来,司机忙走下车帮忙把行李甩进后备箱。 上车坐定,母亲笑着对司机说:“走吧。” 车开动了,我离开了家,家离我越来越远,我感觉得到。 我想回头,但没有,只是静静地望着昏暗的车窗玻璃。 一路上,母亲都在和司机寒暄,我一句话都没说。 “你儿子考的是什么大学?”司机问母亲。 “瞧我这记性,对我说好多遍了,说了就忘,就是记不住。”母亲笑道。 司机笑道:“以后你可就享福喽。” 母亲乐的合不拢嘴。 到了车站,舅舅在等我们。 “你来的挺快哩。”母亲说。 “我也是刚到。”舅舅说。 “马云,快去买票。”母亲催我。 我不愿去。 “我买好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发车。”舅舅忙说。 母亲笑着问舅舅:“你吃饭了没?” “吃了。”舅舅点点头。 “别在这站着了,到里面等着去吧。”母亲说。 舅舅帮母亲提着行李包,我还是背着一个,拎着一个。 检票时,我怯生生地紧跟在舅舅身后。 车驶离车站。 我怔怔的坐着,望着窗外闪过的一切。 渐渐的,窗外的景象变得很陌生,我知道这里已不是我的家乡,而是另一处陌生的地方。 今日离别去,何时返故乡? 汽车辗转不断,终于进入了我的准母校的所在地。 这里的许多房屋建筑都古里古气的,青砖绿瓦,像是回到了古朝代。 我早在小学就从课本上知道了这个地方,这座古城诞生了一圣人——国际化的圣人,有人叫他孔老二,不再多言你们也一定知道是什么地方。 这里绿化挺好,道路两旁栽满了葱葱郁郁的草木,使人呼吸都能感到空气的清鲜。 这里的人从外貌上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但我明白他们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汽车开进车站,透过车窗,我看到来接新生的各个高校的老生声势浩荡,他们穿着统一的赞助服装,胸前挂着一证照。 下了车,我拎着包尾随舅舅走向我那学校的新生接待站。 负责接待新生的的人都很热情,又是让座又是递水。 我心想,也许明年我也会在这里迎接和现在我一样的新生吧。 等了一会儿,校车开了过来,我随其他新生一块挤进了车里。 车开出了车站,我马上就能一睹自己大学的风容面貌。 校车转来转去,左拐右拐,逐渐开出了市区。 透过车窗放眼望去,道路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很远的地方仿佛有一片建筑孤零零的坐落在空旷的世界,也许那就是我的大学。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看清了,果然是我的大学。在这空旷的平原上,显得格外雄伟壮观。 车开进了校园,我抻着头努力望着窗外。 下车后,又有一拨老生来接待。其中领头人举着红旗,旗上写着系别。 我找到我的数学系,然后在一老生的带领下办好各种繁琐又必不可少的入学手续,然后领完床上用品,紧接着便去了宿舍楼。 宿舍的门锁着,我用领来的锃光瓦亮的钥匙开了门。 宿舍条件还不错,内带厕所(以后冬天不用再冒着严寒去排泄),有暖气片(寒冬不会受冻),头顶上是两台风扇(夏天不会热得睡不着)。 宿舍是标准的六人间,两张下铺,四张上铺,还有书桌衣橱。其中的一张下铺已经收拾妥当,显然是有人占了,再看看其他床,都是空的——我是第二个到的。 我不喜欢住上铺,所以就选了剩下的仅有的一张下铺。 母亲和舅舅把领来的床垫、褥子铺到床上,又把蓝白格相间的床单铺好,最后又把套好蓝色被罩的被子叠好放到床的一头…… 收拾好一切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我们在一起吃了顿饭。 母亲和舅舅当天还要赶回去,所以吃完饭他们也就没再逗留。 临走前,母亲嘱咐了我许多,我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母亲和舅舅走了,我的心也跟着空了,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适应需要时间,不知我要用多长时间? 后来写了首打油诗,索性就放在下面吧。 报到 天还没亮, 母亲便起了床。 锅碗瓢盆隐隐作响。 我躺在床上, 感受着它们慢慢浸入我的心房。 吃饭时, 母亲的筷子 穿梭于我的碗与菜之间, 还不时的 问我是否收拾妥当。 天白了, 我们已然在车上。 车外的一切闪过车窗, 我知道, 我在远离我的家乡。 缴费办手续, 一切安排妥当。 母亲即将踏上返程, 她转身的一刹那, 我还是捕捉到了晶莹的泪光。 送走母亲, 我紧咬双唇 却抑制不住眼泪 在我身体两处流淌, 流淌。 第6章 这就是TMD大学(1) 返回宿舍时,还是就我一个人。 躺到床上,侧身面壁,眼泪无声无息地爬出了眼眶,滴落在枕巾上。 这时,有人敲门,我慌忙擦了擦眼睛坐了起来。 “同学你好,请问需不需要牙刷、牙膏、还有锁?”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满脸堆笑问,手里拎着一个大方便袋,像个百宝袋,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原来是上门推销的,说不准还是校友呢。不过我什么都不缺,所以摇了摇头。 “那打扰了。”那同学依然带笑转身离开了。 晚上,还是我一个人,那个比我先到宿舍的舍友不知去哪儿了。 我睡得很早,可就是睡不着,我想家了。 醒来时,我发现枕巾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 第二天上午,宿舍其他人陆续都来了。 看着和他们一起来的亲人,触景生情,我不免又伤感起来。 我们都到齐了,六人互报家门,算是认识了。 据我了解,我们六人来自不同的地市。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是济南人,暂且叫他小席吧。小席胖墩墩的,头发有些蜷曲,很健谈,话也多,看得出挺讲义气; 睡在我对面下铺的姓任,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还有任这个姓,我们就叫他大任吧。 大任是当地人,个头差不多有一米八,长得挺精壮,又瘦还有些黑,说的话是“济普”(这是我后来听说的)。“大任”即“大人”,他较我们看起来要成熟,老于世故,很会处理人际关系(这在以后的相处中得以印证)。 昨天,大任收拾好床铺就回家了,所以昨晚没有来睡觉。 我不禁羡慕他,离家近多好啊。 这里多说点儿啊,大任是复课生,他形容他们学校的高考成绩是“一个学校能考上几个二本就不错了”。大任就是英语差,而且不是一般的差,那是相当的差,要不是英语拖他后腿,他绝对能早早地考上个名牌或是重点大学。 大任的上铺是来自淄博的小伙,戴着副黑色的粗框眼睛,文绉绉的像个侦探。 小伙名叫乾坤,叫得挺霸气,不过后来大家不知何故都叫他小师妹,再后来大家又改口叫他kunboy。kunboy的姐姐是清华高材生,这是我们羡慕不已的。 与kunboy睡对铺的是诞生于沂蒙革命老区的老男孩,姓于,后来我们都习惯叫他老于。 老于的下巴上有颗黑痣,黑痣的位置正好和我们的开国领袖下巴处的那颗黑痣位置左右相反。 老于也不怎么白,而且汗毛茂盛,后来我们开玩笑时就说他还没进化完全。 老于长得也特着急,长相跟年龄严重不符,他说自己是90后,谁信呐!否则的话,在后来迎接新生时,人家新生家长也不会一眼便认定他是老师。 老于对面住的是小孙(老孙也行,都一样),下嘴唇很厚,头发冲冠,看样子应该是个老实巴交热爱学习的主儿。 小孙说他家靠海,吃腻了海鲜。我心道,我还没见过大海呢。 这里再说说我们各自的恋爱史。 我,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不用猜就知道我连初恋都没有过; 小席比较善谈,他自称没有过女朋友,但有一些女生追他,究竟真假我也不知道; 毋庸置疑,小孙绝对没有女朋友,但后来得知他一直暗恋着高中的一同班同学,大一过后他就和那女生确定了恋爱关系; kunboy好像也没谈过恋爱;至于大任可不简单,不但谈过女朋友,而且不止一个,这些都是他亲口说的。 由于牵扯到一些个人隐私,所以有些事不方便透露,只能说这么多。写这些要是被他们发现,他们绝对也饶不了我。 我们几个正闲聊,忽然有人敲门,随之,三个女生推门走了进来。 三个女生长相一般,不过看得出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所以乍一看有些姿色。 我们疑惑的望着她们。 “同学,我们是大二的,请问你们订不订阅英语报纸?”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口齿伶俐地说。 我对这没兴趣,躺在床上不说话。小席问:“什么报纸?” “哦,你们可以看一下。”说着那女生就从抱着的一沓报纸中抽出了一份,引得小席几个凑在一块看了起来。那女生还不忘背台词似的介绍,另外两个女生则含笑站在一旁。 那个做介绍的女生说她们上大二,也是本校的学生,也就是学姐。这无非就是让我们信任她们。 在那女生滔滔不绝的努力下,小席和kunboy还有小孙他们一起摊钱订了报纸,小席都开口叫那女生姐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关系就这么近了,太不可思议了。 那女生接过钱,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们一定会按时把报纸给你们送过来的。” 谁知道后来不是那回事,报纸送了两三次之后就没有再送来。 我们上当了,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小席还试着跟其中的一位学姐来场姐弟恋,约出来吃了两三次饭后便不了了之了。 三个女生前脚刚走,两个男生接踵而来。他们是吉他协会的,新学期吸收新成员鼓励我们加入,加入的前提是交五块钱会费,我们宿舍只有大任和老于加入了。 像这种掏腰包的事我一般不会参与,谁知道是不是骗子。 后来交谊舞协会的又来纳新,这次kunboy和小席各交了五块钱,因为据说到时可以与女生翩翩起舞。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一切,学校里的协会社团乱七八糟,就会忽悠新生,加入这种只要交钱就能轻而易举进去的社团协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自然,我们宿舍加入社团的人既没学会什么吉他,也没有与女生载歌载舞。 最惨的是我们宿舍所有人都交钱加入了数学系的st协会,因为我们感觉是自己系创办的,不加入有点说不过去,哪知道自家人竟然坑自家人。(ps:新生们千万小心谨慎,防止被忽悠,即使想加入一些感兴趣的社团,也要选那种需要笔试和面试的社团。) 下午,我们也没什么事,我就和老于在学校闲逛,算是熟悉校园。 我们学校的建筑是对称的,图书馆所在的南北线算是中轴线。教学楼都是新建的,这也证实了招生简章上的“新校区”的说法不是假的。 天热得很,汗液不停的流,很容易让人口渴。 老于渴了要买矿泉水,也要给我买一瓶,我忙拒绝了。 其实,我也口渴难耐,只是不想欠别人的。 又走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掏钱买了瓶水。 老于见怪了,半开玩笑道:“刚才要给你买你不要,跟我还装什么?” 我只是笑,没有解释。 从小我就不想欠别人的,小学时同学借我一张纸我都会记着还,中学时弄丢同学一块橡皮,我也会给人买块新的(尽管那人不让赔),高中时同学请我吃一个饼,我也会请回来,反正我就是不想欠别人的。 好处我不想捞,坏处我也不想得,可最后往往是好处没占着,坏处却躲不开。 当然,这是相对泛泛之交而言,对于混得很熟的人,我是毫不客气的。 晚上七点,新生要到班里集合,不到六点半我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和其他人去了教室,我们都不想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迟到从而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按常规,新生开学,自我介绍是少不了的。 我们到教室时,大多数同学已经到了(他们和我们想的一样,都想给老师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用手机听歌,有的在看小说,教室里乱哄哄的。 我们六人走进去,坐在了一块。 坐定后,我环顾四周。发现我们班女生还真不少,将近有三分之一。 在理科班里,而且还是数学专业班里,这个比例相当不小了。 我听说凡是学数学的女生都不漂亮,我想看个究竟,可惜的是我坐在最后一排,坐在前排的女生都不回头,以致看不到她们的面孔也就无法判断了。 我不知道大学的老师是不是都爱迟到,说好七点开会,可都七点十分了还没来。 终于,快七点半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我猜他一定就是我们班主任了。 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 果然不出我所料,男人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用当地口音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王……” 我们抬着头眨巴着眼睛认真地听着。 班主任讲了一下我们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一些班纪班规以及处罚条例,算是先给我们个下马威。讲完,他就放我们回宿舍了。 我很高兴,竟然没有自我介绍,不知以后还会不会进行。 回到宿舍,尽管我们都认识了,但还不是很熟,多少都有些拘束,所以话都很少。 以至我们早早的就熄灯睡觉了。 明天是军训的第一天,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第7章 这就是大学(2) 第二天,我们都早早地起了床,然后一块吃饭。吃过饭,我们就去指定位置集合。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开学典礼是必不可少的,典礼上我们也有幸见上校长一面。 因为后来听辅导员说,大学四年里正儿八经的能见校长两面,一是在开学典礼上,再者就是在毕业典礼上。 大会开始,按程序来,除了讲话就是致辞,有学生代表、老师代表、校党高官,最后才是校长压轴,这都是老路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典礼结束后,军训就即刻拉开了帷幕。 在一些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里,大学新生军训可能都是到军营接受正规的训练,体验一下真正的军旅生活,只可惜我们没有近水楼台,所以只能在学校操场上、校园大道上、图书楼前的广场空地上接受从当地武装部调来的在役或退役官兵的训练。 我们班被安排在操场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军训。 我们穿着物不美价不廉的军装站在骄阳下,俨然像一群刚从乡下进城的农民——俗。 教官穿着迷彩背心和迷彩裤,还有迷彩胶鞋,昂首挺胸的站在队伍前面与我们相对而立,——我都替教官捏一把汗,因为那迷彩鞋适合在深秋时穿,我就有一双,是我哥给我的(我哥在部队)。但凡当过兵的人似乎都有一种无形的气质,你看一眼就知道他当过兵。但我怎么看我们的教官也看不出他当过兵,倒有点像农村汉子——朴实。 教官自我介绍了一下,也就是说了姓什么,连名都没说。 满以为大学军训会有点新花样,谁料最终还是让我万分失望。 军训开始了,没想到教官还是让我们先站军姿。 初中军训就站军姿,高中军训也站,没想到大学军训还要站,站军姿挺没意思的! 毕竟不是在军队,所以没那么多讲究,我们军训跟玩似的。 三十多度的气温,谁都不想受罪,教官也一样。于是乎,我们训一会儿,歇一会儿,幸亏我们军训场地的旁边有几棵茂盛的树,能给我们用来遮阳乘凉。 流血流汗不流泪,我们就是流些汗,流血轮不到我们,流泪不值得。 一天过去,我们除了站军姿还复习(中学军训时都学过)了四面转换,感觉挺没劲的! 军训期间各班也得需要个负责人,这样上级有什么指示的话,可以帮着传达传达。 解散时,辅导员直接问:“有没有自愿当班级负责人的?负责每天的考勤。” 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毛遂自荐,看来大家都很腼腆。 突然,队伍中有人举手站了出来,是老于。 见状,辅导员笑着对老于说:“好,以后点名考勤就由你负责,有什么事要及时上报。” 老于点点头:“行。” 军训期间,我们晚上要到教室上自习,这是规定,也是我们系一成不变的规定。 晚上,作为班级负责人的老于感觉这么闲着也不是事,自己得做点什么来体现自己的价值,谁知他走向讲台说:“今晚大家都进行一下自我介绍。” 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 其他同学也不愿自我介绍,就起哄喊:“不用介绍,都认识,不认识慢慢也会认识的。” 尽管大家都不乐意,老于还是宣布了自我介绍的开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老于介绍完,从第一排开始按顺序一个接着一个到讲台上介绍。 上去介绍的同学无非就是说说自己叫什么、来自哪儿,然后就完事,千篇一律,说的多点的同学也就是多说几句客套话,像什么很高兴来这个班、很荣幸认识大家、希望大家以后相互帮助。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可能在骂:tmd,怎么来这个学校了。 我的心跳一直都在加速,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记得高中开学时自己走向讲台作自我介绍时,磨叽了半天,紧张的我硬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同学们疑惑的双目圆睁,有几个同学可能猜出了原因,在下面窃窃私语,那时的我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次也触痛了我心中的伤。 自我介绍进行着,我一直都提着心。 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放学铃响时没有轮到我。 总算逃过一劫,我暗自庆幸。 不光是我,凡是没轮到的同学都松了一口气。 今晚逃过了,明晚怎么办,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又担忧起来。 别管这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安慰自己。 自我介绍下来,我虽然记住几个同学的名字,但还是会张冠李戴,不能对号入座。 第二天军训照常进行,还是老一套,没意思,可我们不得不耐着性子规规矩矩的。 晚上,自我介绍果然没再继续进行下去,那一晚我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个同学提及自我介绍而引火烧我身。 我们除了在外面接受军事训练(凑活这么说吧),还要接受国防教育,重要的还是控制思想。 给我们作报告的不知是哪个军校的军官,英姿飒爽,这一定程度上也是军装的作用,只要是个人,长得不是很寒碜,穿上合身的军装就是一帅哥或靓女。 在一次听完讲座离开报告厅后,我一摸兜猛然发现我的眼睛盒不见了。 眼镜盒丢了也就丢了,关键是里面还装有我来报到前配的眼睛。我惊慌失措,慌忙跑回报告厅。 那个军官正在做报告,我当然不敢冒然中途打断。可是我又记不清当初坐在哪一排,只记得大体位置,于是我弯着腰偷偷摸摸的向大体方向挪去。 我低声问坐着听报告的同学见没见一个眼睛盒,他们都是摇摇头然后接着听报告。 没办法,我只有坐在台阶上等。 直到报告结束,我迅速跑到台上比划着向军官说明情况。 拧开矿泉水瓶正要喝水的军官挺和善,水也没顾得上喝就对着扩音器喊:“大家先都别动。” 台下散场的同学顿时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台上,军官继续说:“有没有哪位同学捡到一副眼镜,捡到后请送到主席台来。” 我看见一个女同学朝这边跑来,我赶快迎了上去,感激的接过眼镜说了声谢谢。 军训期间下了两次雨,既不是蒙蒙细雨,也不是滂沱大雨,不过我们并没冒雨军训(又不是真军人,犯不上那么豁本),但学校也没让我们闲着——把我们圈在报告厅里听报告。 中秋节到来时,我们的军训还没结束。 八月十五那天,学哥学姐们回家的回家、逛街的逛街,只有我们新生还在骄阳下训练。 晚上,系里准备了晚会,大部分节目都是我们新生准备的,系领导都参加了。 晚会结束后,系主任走向舞台笑道:“你们的精彩演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们这些90前后的孩子并不像传闻那样,你们都很优秀,真的……” 系主任夸奖了我们一番,台下掌声四起。 总的来说学校待我们还不错,每人发了五个精美的月饼,有五仁的、枣泥的、哈密瓜的、豆沙的,凤梨的。 给我们发月饼的是大二的师哥师姐,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发完剩下的好多月饼瓜分据为己有,我们看在眼里怒在心头。 中秋晚会结束后,我们宿舍有人提议聚一聚,没人反对。于是,我们每人摊了二十块钱,买酒买肴的任务交给大任和小席,小孙也跟着凑热闹去了,其他人便回宿舍。 我们回到宿舍把两个板凳并到一块用来放酒和菜。 不一会儿,大任他们就拎着东西回来了,我们用缸子盛菜,喝酒直接对瓶吹,但还是有人多此一举的把啤酒倒在缸子里喝。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尽管是啤酒。 我喝了没几口就感觉脸上烫烫的,一照镜子,跟猴屁股似的——红呀,我不敢喝了。 其他人酒量都比我好,喝酒跟喝水似的,他们敬我,我说我不会喝,还指着红通通的脸给他们看,他们笑道:“脸红不代表不能喝,来,干。” 也是啊,老于的脸比我的还红,但看得出他的酒量可称得上海量。 我又喝了起来,但还是没把一瓶啤酒喝光,最终让给他们喝了。 大任他们还用买酒和菜剩下的钱买了桔子,酒足饭饱后,我们便吃起了桔子。 老于说吃橘子是解酒的,这还是我头一次听说。 人也真是的,喝了酒再吃别的东西解酒,干嘛这么费事,不喝不就完了,可现实不允许我们这样。 军训进行了一周多就落下了帷幕,我们竟然连真枪也没摸上一摸,更别说打上几发子弹了。 高中时老师们就说他们大学军训时打了几发子弹,打中了几发,而我连能不能百发百中、弹无虚发,还是一发不中都不知道。 尽管我们没有打过靶,但每天训练完,我们照样唱着《打靶归来》,我们没有吃到葡萄,我们也没说葡萄酸。 军训结束了,接下来要正式上课。哪知第一天上课,我们宿舍就集体迟到。 第8章 这就是TMD大学(3)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想笑,你说迟到就迟到吧,还宿舍集体迟到,跟商量好似的。 第一天上课的下午是英语课,中午我们谁也没定闹钟,都认为大学里会像高中时那样,上课铃一响全校都能听到。 谁知到了大学就不是那回事了,宿舍离教学区很远,宿舍里也没喇叭扩音器什么的。中午我们睡得都很香,宿舍外的动静也没妨碍我们午休,也没惊醒我们。 我们就这么睡呀睡呀…… 不知是谁先醒的,猛地叫了一声。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一股脑都坐了起来。 看看表,妈呀,上课都快半小时了。 我们心急如焚,手忙脚乱的下了床,脸也没洗就冲出了宿舍。 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门外没敢推门而入。 我们害怕老师呀,刚从高中过来能不怕吗?但我们还是喊了声报告,满屋学生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们,我脸上火辣辣的。 让我们意想不到是老师并没厉声呵斥我们,她只是语气平和的说了句“下次别再迟到了”,就让我们坐下了。 这要放到高中,我们可就惨了,老师一定会对我们施以严刑拷打。 后来回想那次迟到,感觉当时我们很傻,那时我们完全可以不去上课,老师也不会多管闲事,再说大学老师连谁是谁都不知道。 可那时的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所以才表现得胆小怕事,要是放到一年后,我们一定会很安稳地睡到天昏地暗。 国不能一日无君,同样,一个班级也不能没有班长。 晚上,班主任来到教室说要投票选举班长、团支书等班委领导班子,有的同学嚷嚷着要竞选,班主任充耳不闻。 我还是希望投票选举,因为不用像美国大选那样公开演讲。 老班要求我们写几个同学的名字,除了我们宿舍人的名之外,我能想到的名字寥寥无几。 这才相处了一个星期,相互之间有的还道不出姓喊不上名,更谈不上了解。可我们必须选,看来只能凭第一印象了。 我绞尽脑汁写下几个名字,但还没写够数,我完全可以像某一伟人那样让自己的名字跃然于纸上,但我没那样做,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老班把写好的选票都收了上去,然而他没有公开投票情况,而是叫了两三个同学走出教室。他们去统计票数,我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 快放学时,老班再次来到教室,手中拿着一张纸。 教室里鸦雀无声,老班打破了安静:“经过同学们投票,班委成员选了出来,班长是……” 老班念完后,我也释然了,还好没有我。但是,我特想知道有没有人选我。 毋庸置疑,老于当上了班长,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老于在军训期间跑东跑西为我们服务,不看功劳还看苦劳呢。 老于当上班长对我们宿舍来说也是件大好事,以后上边有什么事情要传达,我们都是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消息,另外,在其他方面可以开后门受到特殊照顾。 抢座在大学很盛行,尤其在我们新生之间更为明显突出。 大学里上课不像高中那样稳坐一个教室。在大学里上课没有固定教室,几个班凑在一起上合堂,这在节省人力资源的同时给就业带来了压力。 我们在高中都习惯了坐前排,所以到了大学都不想坐在后面(因为大学之前坐后面的人往往被认为是坏学生),都想坐前排。 刚开始上课的那几天占座如火如荼,有的同学提前一天就把书也好本子也罢放在了指定位置,还有的同学抱着一摞书跑进上课教室一本一本的占满一排或是更多,更有甚者干脆舍弃吃饭的时间来提前占座。 我们宿舍也不甘示弱,我们每天都会指派某个人一大早不吃饭就去为大家占座,当然,我们会给他捎饭。 占座热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消退,同学们的占座激情也会有所消减。 为了早晨能多睡一会儿,有的同学就买了包子、豆浆边吃喝边往教室赶,有的直接把饭拎到教室吃,弄得教室里肉味混着韭菜香,别提是什么感受了,有的干脆就不吃早饭,这往往导致还没下课就饿的头晕眼花。 除了上课抢坐之外,还有图书馆的自修室抢坐,这种抢坐更为厉害激烈。 尤其在快考研的时候,有的同学大早晨就拿着书去占座,然后到下午或是晚上才去,有的同学在里面根本不学习而是谈情说爱,真的很气人。 对于此种现象学校也多次下发通知不让占座,但起的作用不是很大,毕竟当代大学生都很鸟。 我很少去自修室,因为我认为,只要自己想学习,在哪儿不能学习呀? 我本是怀着‘宁做龙头,不做凤尾’的心理踏进这所如同刚落地的娃娃的新生本科学院大门的,这也许就是我的自我安慰吧。谁曾想与我同命相连的同胞大有人在,高中时他们个个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就是因为志愿填报出差错(说白了就是命)才委屈自己的。 就拿我们宿舍来说,高中时,老于是班长,kunboy以相当不错的中考成绩免费读的高中,小孙更不用说。 看来龙头我是做不成了。 我们虽然身在学院,但我们不甘心呀。有一段时间,校园内充斥着埋怨、愤怒、失望和悲伤,我和同学聊的话题几乎全是损学院的。他们有的说:“要不是看在孔圣人的份上,我就去复读了。”;有的说:“这个学校除了面积大点儿,别的方面跟高中没什么两样。”;有的整天哭丧着脸,唉声叹气;有的同学开玩笑说“今天我以学校为耻,明天让学校以我为耻”。 真没想到,他们深有同感,甚至比我的火气还大。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学校领导也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但学院领导每次在报告厅给我们开会时都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通,试图改变我们想法。 我们坐在下面低着头,有的看书,有的玩手机,还有的干脆合眼眯一会。 既来之,则安之。 后悔已晚矣,抱怨已无济于事。 客观存在的事实不是那么容易因我们的主观意识而改变,这是不争的事实。 渐渐地,我们也就适应了一切。毕竟我们已经成学校的人了,生是学校的人,死是学校的鬼。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母校,就是自己骂过千百遍,却绝不允许别人骂一句的地方。 第9章 无题(1) 军训期间,我们宿舍六人无论干什么都是一块,就连撒尿都一起(有一次整个厕所都被我们霸占了),真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 正式上课后我们还是这样,也没有人敢扯下脸来第一个打破规矩。 我这人喜欢一个人,自由,无拘无束,所以那天早晨我一个人去吃的早饭。 吃过早饭,在去教室的路上我正好碰见他们五个,表面上我们还是微笑着打了招呼,老于开玩笑道:“你怎么独树一帜呢?” 我很认真地说:“该独树一帜时就得独树一帜。” 离开时,我听到小席小声嘀咕了一声,怪我特立独行。 我不在乎,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可能永远这样在一块,后来的事实印证了我的看法。 人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打算,有人想永远学习拿第一,有人及格就很满足,有人不在乎分数多少,这就导致了人的生活起居的差异,有的人起早贪黑地刻苦学习,有的人睡懒觉睡到天昏地暗,有的人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我单独行动后不久,他们也逐渐分开了生活。 小孙以学习为主,整天到晚就是苦学; 我呢,当然也是以学习为主,但我不那么卖力,课余时间,我会看看电影、读读小说、写写文章、上上网,还会耍耍双节棍、吹吹笛子,我就是要全面发展玩综合实力; 老于、kunboy、大任都按时上课,课下做做作业,其他时间不是睡觉就是打篮球,看小说上上网; 小席就不同了,他有时翘课,至于他干什么我是无从知晓的。反正大一下学期,他就找了个女朋友,然后搬到了校外居住。他的女朋友是当地另一所高校的,至今我也搞不清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为了欢迎我们,学校里的各种社团组织接二连三的举办了迎新晚会,算是安抚我们那起伏不定的心。 当时正流行《北京欢迎你》这首歌,一次晚会的开场曲就是由这首歌改的,名字叫《学院欢迎你》,调没变,只是歌词改了几处。而且演唱这首歌时也模仿了这首歌的明星阵容,就是一人唱一句。 唱这首歌时,有的人嗓音尖细刺耳,有的声音浑厚粗重,有的嗓音沙哑像得了重感冒,有的装腔作势造假音。 听的过程中,台下有不少同学抱着胳膊打哆嗦好像到了南极,一些同学捂着嘴、低着头,很难受的样子,有的戴着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有的直接倒在身后同学的腿上假装口吐白沫翻白眼。 我们系里正教授就很少,大部分都是副教授、讲师,不过系里对我们还算照顾,竟然不惜重金返聘了一位退休的资深教授。 这教授姓张,头发稀少(可能是搞学术研究导致的),双眼深陷,颧骨挺突出,眉毛浓黑,很有精神,一看就知道德高望重,有学识。 他教我们《数学分析》,他写的字那是龙飞凤舞(褒义)、强劲有力,以致同学擦黑板时不得不把吃奶的劲都使上才能把粉笔末擦掉。 张老师很关心我们,每次上课前都会给我们讲一些社会时事,像哪个大学的学生见义勇为、哪个大学的博士又殉情跳楼自杀了、国家又出台了什么教育政策等等。他有时也会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发一下牢骚,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得知张老师投身教育事业有几十年了,把自己的一生几乎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退休后他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给我们上课既能解闷又能授业解惑,何乐不为呢? 虽然张老师讲课很好很有激情,但上他的课我还是会忍不住打盹。 不光上他的课好睡,其他课更是不例外。 当时就是这种现象,一听课就困得睁不开眼,下课铃一响就睡意全无,精神倍足,这明显就是厌学。 现在回想起来那叫一个后悔呀,因为大一大二上的课大部分都是专业基础课,考研是要考的。 尽管张老师从没点过名,但我从没旷过课。 环境的力量是无穷的。 尽管我很放松,可高三时候那种剑拔弩张的生活还是影响着我。高三那时几乎每天都有测试,所以到大学后我还以为时常会有考试,当听说每学期只考两次时,那真叫一个高兴,实在太兴奋了,因为我都考怕了。 期中考试是我们系自己组织的,其他系都没有。 期中考试的成绩占最终成绩的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十的成绩是老师的主观分,剩下的百分之六十是期末考试。 进入大学的第一次考试让我很吃惊,因为考试题大部分都是课本上的原题。 尽管如此小儿科,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居然都不会,这要放到高中那是手到擒来,要不说大学就是大学呢。 经过一段时间,我对校园也熟悉了,这里不得不说点。虽说我们新建校区就两年,但那施工质量的确不咋得,不说是豆腐渣工程吧,那也好不到哪里去。许多地方刷的涂料都脱落的不堪入目,有的地方都看到了裂缝,我们宿舍阳台的护栏都松动了,从楼顶往下排雨水的水管不是中途夭折就是完全坏掉,每次下雨时,从楼上都啪啪的落水,跟泼水似的。 下面我就厕所写些东西。 初中时,我所在的学校设施简陋,厕所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当时我们学校的厕所就是那种露天厕所,便池都是砖垒的,每次下雨时我们大便就要打着伞踮着脚迈进泥泞的厕所,然后扯下裤子蹲下。尽管打着伞,但还是免不了被落地的雨滴溅起的水花打湿屁股。雨点小还好,雨要是下大了可就糟了,因为便池会积满雨水,当你的大便排出后,“嗵”的一声,大便池中脏兮兮的稀汤就会溅起粘在屁股上,从而使得本来让人轻松舒服的拉屎变成了苦差事。雨特别大的时候,不能及时清排的便池就会被雨水淹没,臭烘烘、脏兮兮的东西就会随波逐流溢出便池,使人无立锥之地。但是依然有同学咧着嘴捏着鼻子踮着脚进出于茅厕。毕竟内急是不能一忍再忍的,万一憋出毛病就毁了。 上了高中,情况大有好转,我们不再叫茅房或是厕所,我们称之为卫生间或洗手间,一来因为拉屎撒尿后可以洗手,二来这样显得我们有文化。 由于我的高中是重点高中,又是新校区,都是按最好标准建设的。我听说为了建设新校区学校向银行贷款将近一个亿。当然钱不是白花的,建设确实不孬,要不然进大学后我也不会感觉我的大学校园除了面积大些和高中没什么两样。当然我们的卫生间也很高档,我记得高中入学后副校长在给我们开会时曾一再强调了我校的卫生间,他说厕所都是大理石材料的,他还给出了厕所的一个学名——自动冲刷式卫生间。不是我们校长夸大其词,那卫生间真的很好很先进。 大学里我对卫生间也不那么少见多怪了,毕竟高中时我已经用了整整三年那么奢侈的卫生间。大学里与高中不同的是每个宿舍都有一个单独的卫生间,你可以足不出户就能解决,在高中不是这样,而是每层楼公用一个大的卫生间。虽然我们宿舍有卫生间,但我们一致规定只有小便才可以在宿舍卫生间解决,只要不到千钧一发之际,拉屎是不允许在宿舍卫生间进行的,必须到楼道里的公共卫生间,这样做也是也是为了宿舍环境的清洁。不光是我们宿舍,我发现很多宿舍也都是这样。英雄所见略同啊。 通过我的所见所闻以及我的经历,再加上我的细心观察归纳总结,我发现了厕所文化。 初中时,在那样的艰苦条件下,我们在大便时还不忘捧着书本边看边拉。有时拉完了,我们还不愿擦屁股走人,因为课本上还有一段或是两段没有看完。当看完站起身提起裤子时已经脚麻,刚想离开,突然意识到屁股好像还没擦呢,赶紧重新拉下裤子蹲下,但为时已晚。唉,只有回去洗内裤了,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厕所。 高中是人生的关键,也是最累的三年,同学们更不敢懈怠,那时你会看到时不时的会有同学拿着课本陆陆续续进出卫生间。同学们真是用功至极,吃饭时不离课本,拉屎时还不放下课本,吃拉都有课本相伴,时刻都在学习文化知识。所以说,卫生间在提高学生成绩上也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要说的是,高中三年我没有痛痛快快的拉过屎。 进入高等学府后情况就变了,尽管同学们都不空手去蹲坑,可手中拿的除了擦屁股的手纸之外没有了书,而是手机将其取而代之。当然什么都有例外,有的同学抱着一本书打开单间门走进去蹲下,拉屎过程中你会听到翻书的声音,当你听到“哧”的一声,这就表明那同学完事要擦屁股了。待那同学出来后,你会发现本来完好的书已经没有了首页,这本书的命运是一页页的被撕掉,然后被沾上粪便随其他同命相连的同胞一块被冲走只至化为乌有。 同学们在大便时会拿着手机听音乐、看小说、上网、聊qq,我个人建议别在拉屎时弄这些,因为会影响排泄。上小学时我们就学过《小猫钓鱼》,文章不就是告诉我们做事情要一心一意,不要三心二意,拉屎亦是如此。你想啊,当你用力向外排泄粪便时,忽然分神了,大便排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出也出不来,进也进不去,你会感到舒服吗?其实拉屎撒尿也不容被忽视,我们也要认真对待,尿也能憋死人,不信你试试。 第10章 无题(2) 别看我们学校不大、学生不多,但商业街上的网吧可真不少。 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家叫“沸点”的网吧,准确的说是这家网吧门前的一副对联。 对联的上联是“早进来晚进来早晚进来”,下联跟上“多玩会少玩会多少玩会”,横批自然就是“沸点网吧”。 头一次见这对联把我笑得肚子都疼,同时对想到这副对联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太精辟了,寓意也很丰富。大家一定理解,尤其是青少年朋友们。 不过我从没踏进过这家“沸点”网吧,“沸点”与“非典”同音,听着就浑身不自在,我真怕“沸点”会像“非典”一样吞噬我的生命。 虽然我没被“沸点”腐蚀,但我却在“亿嘉”颓废。大家一定猜得出“亿嘉”也是网吧名。 大学之前我从没有走进过网吧,我认为网吧不是正经地方,凡是去那的人不是混混就是无业游民,谁成想进入大学不久我也成了“混混”。 我首次踏进网吧大门是在入学两个多月后的某一天。 那天正好是周六,kunboy要去网吧下载电影,问我去不去,我考虑过后决定去探个究竟。 走进网吧,kunboy刷了上网卡,他见我没动静就问:“你不上呀?” 我忙说没有上网卡,老板笑着说可以用临时卡。 在网吧上网什么程序我都不知道,于是我笑着摆摆手拒绝了。 kunboy选了台机子坐了下来,我就站在旁边。 我环顾了一下网吧,网吧里有不少人,空机器所剩无几。男男女女坐在电脑前双眼紧盯屏幕,有的神情紧张,一只手放在键盘上时不时的敲击,另一只手紧握鼠标不住的点击,有的头上戴着耳麦一脸的轻松,时不时的笑笑。 我收回目光,只见kunboy熟练的登上qq,打开网页浏览器开始下电影,然后他聊了会儿qq,想让给我上,我没答应,之后他开始玩简单的游戏。 我又向周围看了看,男生一般都在玩游戏——你们大家也许比我都了解cs、cf、魔兽等等,女生大多都在聊qq、看小说、看电影电视剧。 忽然我听到有人大喊:“我c,c死你。”网吧里几乎没人回头,好像都已司空见惯,只有我好奇的随声望去。 那个男生戴着耳麦还在旁若无人的叫喊着:“我靠,m的,傻x。”而且肢体也在动,像一只发情的猛兽。后来对于这种状况我也见多不怪了。 人生的第一次太多,而我在大学里就有很多。 除了进网吧,看片也算一个。大学之前我真是孤陋寡闻,没看过。越这样我就越想看,没看过,新鲜呀,诱惑人呀。 大一这年等我们混熟之后便不再装模作样,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呀?有的同学就很坦然的看,也不怕被人发现。 于是我就装作很大方的去借别人的mp4。 第一次看呀,心情激动呀,没见过g身子的女人呀,看着画面冲动呀,感觉当然有,否则的话我还是男人吗? 不过里面的一些画面的确让人看着就恶心,真的。看完后脑海里始终挥不去那种画面。再后来看多了也不稀罕了,也不那么激动了,甚至都有些腻了或说恶心了。 还有就是初恋,咱们后面再说。 虽然军校我没被录取,但我还没放弃要成为一名军人的愿望。我从小就感觉军人是很神圣的,我就是喜欢军人,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名军人,所以有机会我就上。不知我算不算热血青年呢? 08年冬季征兵开始后,我得知在校大学生可以报名参军,于是我怀着一腔热血就报了名。 其实当时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我近视,视力是绝对不达标的。 当时我们系大一新生中就我一个报名的,其他的都是毕业生,你说像我这样大学上了还没半年就去参军的确不敢想,可当时我就敢想,我就一心一意想往军营里钻。 后来我就跟着去体检,结果第一关测视力就把我刷下来了——我也知道没戏。 唉,可怜我那颗火热滚烫的从军心。 不过我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军人理想,当时我就打算等毕业后,先用激光把眼打了再报名参军。 我迷上了军队,军队吸引着我。 大一第一学期结束时,我感觉大学还行。回到家我就给母亲讲些我在大学里的一些事,当时就是感觉俩字——新鲜。 大一第二学期我们都变得胆大包天了。上专业课时的到勤人数勉强说得过去,公共课可就不行了,想去就去,不去拉倒,老师点名时就让同学帮着答到。我曾见一个同学替三个同学答到,老师竟然没有发现。 后来更不得了了,就是一句话,旷课别怕点名,怕点名就别旷课。 我发现在不少小说电影电视里的大学宿舍可以随便进出,男生可以进女生宿舍,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大学,反正我的大学不存在这种荒唐的事情。 我记得小席大一第二学期那次把女朋友带回我们宿舍是多么的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那是一个冬天,小席趁看楼门的老大爷不在之时用一见宽大羽绒服盖着女朋友的头搂着就杀进了男生公寓。 小席嘱咐我们把门反插着,有人来时要问清才能开门。 这点我们举手之劳就可办到,可一个女生在我们男生宿舍多多少少会有不便,比如上厕所就是个事,我们必须确定小席的女朋友不在厕所我们才敢进去。所以当时我们都去楼道里的卫生间,还有就是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谈行为举止。 如果真像一些小说里写的大学宿舍那么开放,你想会是个什么样子? 由于我用的手机卡是动感地带,包月的彩信短信几乎每个月都浪费掉从而便宜中国移动,为了减少损失,一次闲着没事时我就给高中同学发彩信,我发给了八位同学,只有两位回复了我。 我想可能有的同学换手机号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我发完彩信不一会儿就有人给我打电话,是高中同学,不用说他一定收到我发的彩信了。 接通后,他却问我是谁。 我晕,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就告诉他我是谁,他恍然大悟,解释说他的手机丢了,同学的手机号都没了。 我们就开始聊,聊各自的大学,发发心中牢骚,忆过去谈将来,反正我们聊了好长时间。 在我们聊的过程中小孙也去阳台打电话。 你说我也不知道结束通话,最后我那同学说不早了,宿舍的人都睡了,改天再聊。我说行,然后我们便说拜拜了。 我一看通话时间,妈呀,竟然打了十多分钟。 这时小孙打完电话从阳台走进来看了看自己的通话时间说:“靠,打了这么长时间,还是长途,花了我快十块钱了” 我忽然意识到我那同学会不会也这样想呢? 相信你们一些人一定看过孙红雷演的《半路夫妻》,我是在大一那年看的,因为我一向不喜欢这种电视剧,可第一次看了后我就一口气看完了。 孙红雷在剧中扮演的管军由于与道上兄弟涛子等人非法经营触犯法律,可他讲义气重感情,于是便独揽罪状锒铛入狱,可等管军出狱后是什么结果? 他欣然去找涛子希望重回公司却被涛子拒之门外,并且还被打得头破血流,这能不叫人痛心吗?不仁不义的涛子无情无义也就罢了,大不了不跟他干。 管军就去找工作,他就不信没有狗日的涛子他就找不到工作。 于是他就开始找工作,可每个招聘单位都以各种理由,甚至不是理由的理由拒绝他,他也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是他有前科坐过牢。 找工作四处碰壁不妨就不找,于是管军去找朋友熟人帮忙,他想通过熟人贷款自己做生意,令他伤心的是熟人也不伸出援助之手。——我不知道是否有明文规定坐过牢的人就不能贷款。 管军彻底失望了。 你说能不失望吗?监狱就是要让那些目无法纪的人出狱后重获自由重获新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可出狱后社会带给他们的是什么?是失望、痛恨、恼怒。当然剧中的管军能忍,终于在一好心民警的帮助下东山再起,而且还重新找到了爱情。 这是电视剧,不是现实,即使是现实也会有水分。 你说一个人都被社会抛弃了他还怎么活?他即使能忍,可怎么去立足社会?他遵纪守法都生存不下去你说他还怕违法犯罪吗?这就重蹈覆辙了。 后来,我的天使也说孙红雷扮演的管军是个好男人,当时我也给她说了我的看法。 我说这些也许会被人骂的狗血喷头,但我还是要说,也希望大家尤其是领导们能反思一下。 有前科的人为什么这么难找工作?就是因为他们被歧视。 我们为什么要歧视他们,他们是犯过错坐过牢,可为什么要让他们坐牢?就是要让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他们一旦走出监狱就和我们一样。 再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先人的总结。 我搞不懂为什么要让大家都知道坐过牢的人有过前科?难道光让公安局档案里有记录还不够吗?他们为什么要作奸犯科?是被逼的,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人。如果有好日子过他们犯得着做些非法犯罪的行当吗? 当然其中有些作奸犯科之徒的确是咎由自取。 就说这些吧,我也不是特别懂法律,别说着说着说出事来了。 第11章 高考枪手 你们都知道高考是很庄严神圣的,是非常严格的,但我告诉你们没有不透风的墙,百密必有一疏,无论监管多么严格就是有漏洞,因为都是关系和银子闹得。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时,大任问我们几个有没有想赚钱的。 有钱谁不想挣呀?我们就问干什么,他说去替人高考,而且对方先付两千块钱定金,等成绩出来后再根据具体情况给钱。 确实很诱人,当然风险也不小。 我们说如果被逮到怎么办?大任很坦然,让我们不用担心,他说凡是找人替考的考生的家庭背景都很拽,出了事自会摆平。没有那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没有过硬的关系网,高考找人代替门都别想。 我们又问万一考不好呢?大任就说凡是找人替考的一般都是特别差的学生或是特长生,他们平时也就考个二三百分,你们能考四百就不错了。 其实上高二时在班主任当中间人下我就差一点替人高考去了,当时连照片都照了,不知咋的最后没让我去。 高二那年当老班私下问我愿不愿意替人高考时,说实话我根本就没多想,只是为了钱便答应了。 大一的我不敢去,第一我胆小怕事,害怕出什么乱子;再者我高考完都一年了,高中学的东西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了——真的是这样,仅隔一年就全忘了,可为什么我小学一年级学的现在我还记得,比如:石靠着石,山靠着山,一寸寸土,一方方田;不能看不能跑,耳朵灵手儿巧,劳动学习离不开,人人都要保护好。 这些疑问是否应该由科学家研究研究? 这里也希望大家在年龄不大时要多背些东西,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咱接着说,除了英语、语文、基本能力我能有把握得些分,其他的科目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拿化学来说,现在连水分子式我都拿不准了,更别说别的了。虽然我是学数学专业的,但大学的课程基本上不跟高中的沾边。 小孙也说不去,他也是担心出岔子。 老于、大任、kunboy决定去赚些外快。那两千块的定金还真就提前打在了他们三人的信用卡里。 高考前一天他们三人就分别奔赴三个不同的考区,万万没想到的是高考期间我们考勤频繁。 可能上面也有文件要求各高校在高考期间严禁把关,为的就是防止一些大学生去当高考枪手。 所以高考那天辅导员亲自点名考勤,这下可完了,老于又是班长,辅导员打他手机也关机,你说能不毁吗? 于是辅导员就找我,谁让我是寝室长呢。但我总不能出卖老于他们吧?经过与其他班委商量,我们达成共识,我就按我们串通好的应付辅导员。 辅导员问我老于干嘛去了,我就摇头说不知道,他又问昨天晚上老于在不在宿舍,我心虚的点头说:“他今天一早走的。” 辅导员也没再说什么,他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说谎,但为了老于他们,值。这里提醒大家一下,芝麻小的官也是官,千万别拿舍长不当干部! 辅导员问完话我就赶紧给老于打电话,必须串通一气不能露馅呀,可打了好几次都关机。 终于中午放学后打通了,我问老于接到辅导员的电话没,老于说没有,我松了口气,然后我就把我怎么跟辅导员说的告诉老于,谎要继续圆下去。 一个活生生的班长无声无息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能不让人怀疑吗?辅导员也不傻,不会猜不出真相。 在辅导员的步步紧逼下,老于还是回来了,没有考完就回来了。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kunboy和大任也回来了。 当他们得知上课的时候点名了,表现的很淡定,大任对老于说:“你看什么时间能请辅导员吃顿饭。” 这也是应该的,人家辅导员也不容易,整天忙碌的累死累活,人家凭什么给你把事揽下来?为什么非得把事隐瞒了?但话又说回来了,谁都不想当孬种,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不追究。 到底请没请客我也不清楚,这已经不重要,因为一切都风平浪静。 老于他们就给我们讲高考期间的所见所闻。 kunboy说他住的宾馆特奢侈,还有能上网的电脑,吃的也相当不错,比平时在学校吃的好上百倍。 老于说考生家长给他买了名牌新衣服,就连裤头都没落下。 看得出老于他们既兴奋又惊叹,我们也感叹,反正就是感叹,这社会真让人感叹。 但我还是有疑问,我问大任:“每场考试前不都是通过抽签决定老师监考哪个考场吗,连谁监考哪个考场都不知道怎么托关系呀?”他说他也不知道里头的门门道道,反正有法。 别看老于他们顺风顺水,但有人被抓着了,还是我班同学。 我这同学是在考最后一场时被逮到扣留的,我想他当时一定很害怕,不能因此就断送自己的前途吧? 不过事情并不糟,考生的家长拿钱很容易就摆平了,什么事都没有。 大任说这是考生家长故意让人揭穿的,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给替考的人钱了。 这里解释一下为啥啊,最后一场是基本能力考试,就六十分,自己的孩子考也能做得不错。也有人说是家长没打通好关系才导致如此后果。 说法不一,内幕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考完后就是等成绩,分数关系着老于他们能拿到钱的多少,可事情再次出了偏差。 成绩出来后,老于他们考的都在四百分左右,这也不少了,谁知老于替考的那个考生家长嫌分数太低,非但不再给钱,还要把已经付的两千块定金追回,否则就来我们学校找领导。 你说这叫哪门子事?太无耻了吧! 老于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把钱就退了回去,要不说学生好被人欺负呀。 我们生活在这样不公平的相对公平的社会,不为人知的内幕岂止这些,所以以后少tmd跟我提公平。 无论你们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我就是这鸟脾气,说话咱不行,难道咱就不能写啦? 第12章 大二了?挪窝 就我而言,大一真没什么可写的,实在是千篇一律,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就是一个字“玩”,给我的感觉就是“过得快”。 就这样大一在我不知不觉中就没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新学期新气象,我们都会这么说,也希望如此。 没想到的是我们班会增加新成员——8位同学通过专升本与我们站到了同一水平线上。 kunboy就大喊不公,他说专科生有机会上本科,为什么我们本科生却没机会再考重点大学名牌大学。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我阅历的增加,始终坚持公平的我也相信世界上根本没什么绝对公平,绝对都是相对说的,我们应理解。 虽然专科生有机会通过“1+3”“3+2”专升本考试成为本科生,但是是有风险的,谁敢保证一定能考上,万一考不上呢? 还有,通过“3+2”升上本科的同学还比我们多上一年呢。我们直接成为本科生,不用再像专科生那样为升本苦恼。 人的欲望是无底洞,还是那句老话,知足者常乐。 专升本上来的学生可都是刻苦好学者,要不然怎么能考上本科。他们学习的劲头就是足,有时放了学不去吃饭还在学,晚自习学到熄灯铃响。 大家一定会发现一种现象,无论何时何地每个班里都有那么几个刻苦好学者。 寒假结束回到学校,大家还没完全从假期的余韵中走出来。没几天,系里就通知我们换宿舍。 我们住在二号楼的第六层,我们将搬到三号楼的第二层,总共是八层,一个来回是十六层,而我们不知要跑多少个来回。 尽管我们将搬到阳面,但我们都不愿搬,太累了。 不光是我们宿舍,其他人和我们的想法一样。 有人骂领导的脑袋被驴踢了,有人说领导没事找事瞎折腾, 的确,搬什么搬,既浪费时间又浪费人力资源,这可都是钱和生命呀(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一切的抱怨、谩骂都无济于事,我们还是服从了命令——搬了。 那天中午下了课,我们连饭都没吃就马不停蹄的跑向宿舍收拾,因为下午还要正常上课。 我们收拾完就抱着铺盖出了宿舍,从六层下来我就累的气喘吁吁,抱铺盖的胳膊都有些酸了,我咬咬牙坚持走进三号楼爬到二层,走进我们将来的宿舍。 好家伙,里面的同学还是无动于衷。见我们满头大汗抱着铺盖走进来,他们相互看了看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他们似乎在说,我们皇上不急,你们太监急什么呀。 我们都来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让我们干站着,况且我们还负重,他们只好开始收拾。 我真怀疑他们的前世是蜗牛,收拾的那么慢,像是影视里的慢动作。 我们心里很恼火,恨不得揍他丫的,但考虑到我们都是好学生,还有就是对方的实力也不在我们之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猖狂。 我们没敢轻举妄动,还是一脸平静的等着。当然,我们也不是吃软饭的,只要他们把铺盖一掀我们立即就会把怀中的铺盖压床上。 我万万没想到小孙会这样。 小孙挺积极,第一个抱着衣物离开了宿舍,当我们到时他已经又跑回原宿舍搬东西去了。 我想把四季穿的衣服放到衣柜里,可一抬头,我傻了,中间本来属于我的那个衣柜已经上了锁(中间的衣柜取放衣服方便,既不用踮脚,也不用蹲下)。 不是说好床铺和衣柜不变吗,这算演得哪出? 这时,我也明白了小孙为什么动作这么快。 在一起都生活一年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脸皮也忒厚了吧。 我很生气,想要回我的衣柜。 小孙来了,我瞪了他一眼,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唉,我就是太善良太心慈手软了。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毕竟还要在一个宿舍待三年,总不能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吧。 吃亏是福,这么一想,我心里的气也消了,继续忙我的。 我们从这栋楼爬到那幢楼,从那座楼跑到这栋楼,我们也不知辗转了多少次,也没计算做了多少功,消耗了多少能量,反正折腾完时,我们都瘫痪到床上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 挪完窝休息了没几分钟,又该回教室上课了,我们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出宿舍,顺道在楼下超市买了面包充饥。 下午上完课,我们回到宿舍开始大扫除。 我们真够倒霉的,接了个烂摊子。 阳台垃圾堆积如山倒,看来他们和我们一样,在得知搬宿舍的消息后就没打扫过卫生,也有可能开学后就从没打扫过。 再看厕所,臭味熏天,便池表面覆盖着黄色兼有黑色的物质,看着就令人恶心。我敢打赌,他们拉屎不出宿舍,而且从没刷过厕所,尽管我逢赌必输,可这次没人敢跟我打赌。 他们拍拍屁股走了,我们真的要收拾尾声(卫生)喽。 比较起来,我们这烂摊子又何足挂齿,我们还怕啥? 于是我分配了工作,大家各司其职,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倒垃圾的倒垃圾,刷厕所的重任由我承担。 我先接了盆水泼在厕所里,然后浇了些洁厕剂,我并没急于用刷子刷,而是让洁厕剂先滋润一下渗透到内部,这样污垢才能被铲除。 尽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还是不能将便池刷干净,那些秽物太顽固了,像是长进了便池,任由我刷来刷去甚至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他妈的就是纹丝不动。 我太急欲求成,那些污渍日积月累不知有几个月了,我一次就想搞定它们,没门儿。看来也只好循序渐进慢慢来了。 经过我们共同努力,宿舍焕然一新。 真不清楚原来这宿舍的人都是什么货色(至少舍长不合格,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举手之劳的事都不做,将来还怎么为四化建设服务,如果都像他们这样,共产主义社会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我们连西北风可能都捞不着喝。 我们的新窝里各种设施坏的坏残的残,两个灯棍只有一个亮,阳台上的灯也不亮,厕所里的灯总是一闪一闪发出星星光点,两面墙上的插座只有一边通电,两个毛巾架消失了一个,害得我们的毛巾整天拧成绳堆在一块,而且一旦沾水就很难晾干。 作为舍长的我及时跑到值班室报修,可最终都没结果,等我们习惯了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我们刚搬完宿舍挪了窝,就到了大一新生入学报到的日子。 接待新生当然不能指望老师们,他们也靠不住。 接待新生可是累活,跑跑颠颠能把腿累断,再加上没钱拿,老师们哪会甘愿受这罪,要不是学院领导强制一些老师做一些迎接新生的相关工作,那些老师也不会坐在一个地方给来报到的新生盖章办各种手续。 大三的学生已经混了两年,不好使唤,再加上有的同学还想考研。大四的更不用说。大二的我们对校园已经轻车熟路,又无什么当务之急,所以我们是迎接新生的最佳人选,是中流砥柱。 但大二的学生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去迎新生,每个班也有名额,我们班三分之二的同学能有此机会。 一开始同学们谁都不愿报名参加迎新生工作,可听老于说可以加学分时(最后没有加成,这只是诱饵),同学们积极性猛涨,你推我搡、争先恐后的嚷嚷着报名。 我当然也不傻,也跟着报了名。 迎新生那天,我们兴致勃勃热情高涨的来到接待点耐心的等待迎新生的校车,毕竟是第一次迎新生,感觉挺新鲜的。 新生下了车,同学们都迎上去热情的指引导路,有的同学没抢到新生只好悻悻的返回。 我站着没动,我有点紧张,想先观察一下再行动。 渐渐的,来的新生愈来愈多,接新生的人员明显不足,我不好意思再袖手旁观,该出手了,我主动走了过去。 我接待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那女生的父母都来了。我领着他们办了各种手续,然后便领他们去宿舍。 这也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走进女生宿舍楼。 我这人很内向,不爱说话,所以去宿舍的路上我一直都保持沉默,那女生的母亲却主动搭讪问我是哪里的,我告诉了她,她也许以为我也会问他们是哪的,但我没有问,于是她主动说了他们是哪的。 我好人做到底,在宿舍我又帮他们铺好床铺、套好被套,那女生的父母一个劲儿的说谢谢,别提我心里多高兴了,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自己,至少精神上得到了慰藉。 天很热,尽管我穿了短裤和t恤,但当我走出女生宿舍楼时依然已经是汗流浃背,而且还有点口渴。 学生的待遇和老师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我们迎着骄阳卖力连瓶矿泉水都没有。老师呢,坐在凉快的大厅里,只需画画写写、盖个章、动动嘴皮子就完事,桌上放着娃哈哈矿泉水,桌子下面还有备用的好几箱。 接待完第一个新生,我并没急于赶回接待点,而是散步一样的边走边向四下里张望, 忙活了一上午我们累的都不想动弹,当有新生来时我们都你推我我让你,谁也不愿去接待,等接班的一拨同学来时我们都形同稀泥瘫痪了。 学校还算有点良心,也算没让我们白忙活,一人发了五块钱的饭券,拿着饭券去食堂可以充当五块钱钞票。 第13章 邂逅? 我们宿舍六人闲聊时就说了各自的爱情打算,我就说我决不会主动追女生,要等女生主动追我。他们就笑,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还让我做好打光棍的心理准备。 我也知道女追男确实很少见,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有口吃,硬件都不合格,我根本没勇气去追人家女生,谁愿意找个有缺陷的男朋友呀?只有女生追我才表明她不在乎这个,是真正的喜欢我。 我想这样的女生少之又少,因为有好的谁愿要孬的呢?再者我没有交女朋友的经济条件,谈恋爱哪有不花银子的,政治上讲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确是这样。 我喜欢看书,尤其是小说,书店就是我常光顾的地方。 有时在书店里看书时我会看到这样一画面:一女生或男生推门而入,轻车熟路走向摆放着琳琅满目书籍的书架,手脚麻利干净利落的从架上拿下装帧精致封面华丽的书看也不看便去付款,店老板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下说了数目,这同学毫不犹豫的从钱包中抽出崭新的钞票递给老板,然后拿上书便扬长离开,当然有时会等老板找完钱后再扬长而去。 每次见到这种场面我都是瞠目结舌,想想我,每次来书店我都是逛过来走过去,伸手拿下一本书,正过来反过来看来看去翻翻掀掀,问过价格后重新放回原处,最终走到固定的位置拿过固定的书聚精会神的看,计算着时间,该走了便小心翼翼的放好书两手空空离开书店。 像我这样喜欢读书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我想书店老板最喜欢前者,巴不得他们天天来,而厌恶我这样的人,恨不得我们这类人出意外命丧黄泉。 其实书店里有许多书都让我爱不释手,可当被告知价钱后我便怅然若失,只能恋恋不舍的把书放回到原处。虽然一本书少则几块钱多则几十,但对我来说还是有心而无力享用。 我舍不得花钱买书并不说明我不是真正喜欢,可知道如果买了书我的生活费就得缩减,孰轻孰重我还是掂量的清的。 我可不想做一个高尚的人——为了爱好忍饥挨饿,牺牲最基本物质享受换取精神食粮,小命都没了还谈什么精神。 钱对我很重要,我在乎它,因为我需要它却不拥有。 我也曾下定决心,如果我意外获得一百块或是更多,我就全用来买喜欢的书。 尽管意外之财(当然是取之有道的钱财)我还没得到,可我置疑即使得到了钱,到时我真会义无反顾那么做吗? 除了在书店看书,我还一直对书摊情有独钟,别管买不买书,见书摊我就凑。 就是在书摊前我认识了杨盼,不能说认识,因为我们当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应该叫一面之缘。 我们校园的一处有一个书摊,每天下午上完课我都会在路过书摊时驻足,看一会儿书,翻一些资料,这都成了习惯。因为我想进步,有句名言叫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也是人,要想进步自然也得靠书这座阶梯。 那天下午上完课,我照例站在书摊前,手捧一本书认真的阅读着,旁边会时不时的有男生女生走动,我也不管他们,只顾看书。 看累了,我便抬起头望望远处放松一下双眼,当我回过头想继续看书时,不经意间通过余光,我注意到在我的右边有人在盯着我。 我转过脸去,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速,脸也火辣辣的,我赶紧低下了头。(平时我不敢和女生对视,见了女生便俯首,特别是漂亮女生) 妈呀,是个高挑的长发女生,还这么漂亮,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啊,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内在气质吸引着我。 她为什么盯着我看,她还在盯着我看吗? 我思索着,眼睛盯着书,书上的文字并不能被我看在眼里。我下意识的微微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把我吓了一跳,这女生走进了我,与我近在咫尺,我的心脏“咚咚”直跳。 “同学,你看的是不是《草样年华》?”女生甜美的声音飘入我的耳畔。 人家在跟我说话,我不能装作听不见不搭理呀?我合上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看了一眼书,点头说:“是。” “你能不能先让我大体看一下,我想买一本。”女孩笑问。 书又不是我的,我二话没说就送了上去,女孩天使般的笑着接过书说了声谢谢。 女孩低头翻阅着那本《草样年华》,趁此机会,我偷偷地瞅了她几眼。 女孩穿着短袖衫和至膝的牛仔裙,脚上穿着一双水晶透亮的凉鞋,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倾泻下来,我似乎还闻到了从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清香。 女孩的皮肤也白皙水灵,看着就能感到光滑柔软细腻有弹性。《红楼梦》里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都不假。 可惜的是女孩低着头,我没法看清她的容貌,反正刚才的第一眼虽然只看了个大概,但感觉挺美的,清丽脱俗是我对她的评价。 别管怎么说,从外表来看这女孩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完美天使的化身。 女孩总共看了还不到半分钟就把书还给了我,并且再次说了声谢谢。 我笑着接过书,目光始终盯着书。 我低头翻弄着书不说话,女孩开口了:“你也喜欢看这样的小说?” 看来她也喜欢,但我并没说实话:“无聊时就看看。” “你是哪个系的,不是中文系的吧?”女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不,不是,我是数学系的。”我声音发颤,也有些结巴了。 “哦,我是大二中文系的,你是大几的。” “啊,大、大二。”我局促不安。 “像你这样喜欢看这类小说的男生可不多了。”女孩笑道。 我只是笑,同时手也不停的胡乱翻书。 “那你看吧,我就不打扰了。”女孩要走了。 我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感觉女孩离开了我才敢抬起头来,女孩还没走,正在不远处看其他书呢。 我哪还有心思看书,男人都难逃美人关。 女孩背对着我,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垂在后背,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会与她对视。 女孩身材很好,身高和我差不多,是我喜欢的类型,至少硬件条件达到了我的要求,甚至还超出了我理想中的女友。 忽然,女孩转过了身,我慌忙低下头来,生怕被她发现我在看她。 过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情况,我再次慢慢抬起了头。 女孩还是站在那里,只是由原来的背对着我换成了面朝我。 见女孩看书认真,我便斗胆一睹其芳容。 我看到了女孩洁白滋润的脸、柳叶弯眉,还有像是涂着油脂的粉嫩的鼻,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时不时的动一下。看得我是心胸荡漾,恨不得上前搂住她,但理智战胜了欲望,否则的话我岂不成了流氓。 漂亮女孩总是不乏追求者,这么漂亮的女生当然不会不抢手,一定早已名花有主。 顿时,一股莫名的忧愁涌上心头。 我对平时电影电视中常演的各种各样的艳遇感到好笑,天下哪有那么多桃花运让你撞。灰姑娘倒是不少,可有几个遇到了白马王子而且被白马王子喜欢? 一大帮男生追的漂亮女生偏偏因为一次偶遇就喜欢上你,别想好事了。偶然是有的,可太多的巧合也是人为的。 我也不再奢望什么,眼不见心不乱,何必自作多情、庸人自扰,还是老老实实看书吧。 可我努力将心思放在看书上,但都无用,总是忍不住朝女孩看。 “马云,看什么呢?”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把我吓得浑身一颤。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班上的同学。 我把书举给他看,他看了一眼说:“你喜欢看这书呀?” “嗯,我喜欢看这青春校园小说,怎么了?” “没怎么,《理工大风流往事》看过没?” “没。”我摇头。 “那小说以前挺火,也不错。” “哦,我找时间看看。” “你继续看吧,我走了。” “嗯,走吧。” 我目送我那同学走远,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借机看女孩。 感觉站得腿有些酸了,我便合上书放了回去。我刚收回手,那女孩就走了过来。 “看完了?”她问,面带迷人的微笑。 “嗯。”尽管我没看完,我还是这样回答,眼睛没敢直视她。 女孩重新拿起那本《草样年华》笑说:“怎么样,不错吧?” “还行。”我不知用这样个字回答了多少人。但打心眼里我很喜欢孙睿的这部《草样年华》,语言诙谐幽默却不乏沉重哀伤,里面的一些句子我喜欢的不行不行的。下面我摘抄了一些: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为此我失去了青春的四年时光。在此过程中,我学会了愤怒,又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愤世嫉俗,又学会了麻木。梦已经越来越少的出现在我的睡眠中,取而代之的是鼾声如雷和长眠不醒,少年气盛、血气方刚已经在我身上消失,我甚至可以用“老气横秋”来形容自己。 大学的四年已经过去,那一个个动人的故事和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正在我的记忆深处褪去颜色,变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这时,女孩的手机响了,令我绝对惊讶的是铃声竟然和我的一样都是郑源的那首《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的高潮部分。你说当时我要把手机带在身上,并且正好有人给我打电话那该有多好啊。唉,也许我们有缘无分。 女孩拿出手机接电话,我站在一旁没有动,还不忘偷瞄她几眼。 接完电话,女孩还是面带微笑:“我有事得走了。” 听起来好像我是她什么人似的,我太自恋了。 “嗯。”我点点头。 “拜拜。”女孩示以我微笑便抱着那本《草样年华》去书摊老板那结账,然后便离开了。 搞了半天,原来她是要买那本书,因为见我在看就没好意思说。 如果我知道她要买,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书给她,也不用害得她等这么长时间呀。 望着远去的女孩,我思想又发生了转变,心里自问:“命中注定的我和她到底有没有缘分呢?” 回到宿舍我就写了首诗: 致梦中情人 我爱你 这是不争的事实 有天为证 有地为证 更有我的心为凭 我有爱的自由 你有不爱的权利 你可以不爱我 但你阻止不了我爱你 我爱你 这就是真谛 我爱你 任何事物都阻挡不住我对你 爱的洪流 这首诗是我为杨盼而写,不过杨盼从不知道,是我没让她看过。 第14章 受打击,改头换面 自从在书摊邂逅杨盼后,有好长时间她的样子在我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并且以显性存在,闭上眼是她,睁开眼还是她。 那时我也终于尝到了单相思的痛苦。 虽然在一个校园里,我和杨盼自从在书摊分别后便没再见过面,至少我没发现过她,不知她看到过我没有? 我不可能被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困住,我还有我的生活,我还有事情要做。 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我的忙碌,关于杨盼的记忆在我大脑中变成了隐性而存在。 开学后不久,我们第一次听说要进行综合测评,至于怎么测对我们而言是个谜。 不久我便知道了谜底。综合测评无非就是把上一学年的学习成绩按比例加起来算个平均值,然后再加上各种个人加分得出个总分数。 上一学年,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既没在班里、系里、校里、学生会、社团谋个一官半职,也没参加过像篮球赛、乒乓球赛、演讲大赛、朗诵比赛等等这些活动,我就向我们校报投过一次稿,还石沉大海。所以,除学习成绩之外,我无分可加。 噢,差点儿给忘了,我还是寝室长,这还能让我加零点几分。当初要是知道当宿舍长还能加分,大家一定争着抢着当,也轮不到我当。 看着其他同学几分几分的加,我只能在一旁羡慕不已。 综合成绩出来了,竟然还排了名次,并且被贴在了黑板上,这不是侵犯人的隐私吗? 记得高三下学期,上级下发文件不让排名次,从此每次考完试我们只有成绩没有名次,那时对于一些差学生可是雪中送炭,成绩表出来后不用再闹得自己无地自容。虽然当时我学习还行,排了名次也不是没脸见人,可当时感觉还是不一样,心情挺舒畅的。 谁知到了大学,又重蹈覆辙了,历史又要重演了。 我很自信的从第一名往下寻找我的名字,而没有倒着找。 其实,正数和倒数都一样,只是找的时间不同。 前十名里没有我的名字,我很紧张,继续往下找。又数了几个名字才看到我的大名,马云,15。 唉,没什么可抱怨的,谁让我大一玩得那么高兴呢。 综合测评成绩出来了,大多数同学(包括我在内)都没想到接下来还要评各种奖,有国家奖学金、省政府奖学金、学校奖学金、单项奖学金,还有三好学生、优秀团员、优秀班干部,所有的这些奖主要依据综合测评成绩来评。 早知道有这些(主要是有物质奖——钞票),当初我就奋发图强、刻苦学习,哪怕是头悬梁锥刺股我也认了,但是说这些为时已晚。 我对其他奖项没报任何期望,唯独感觉三好学生还有一丝希望。 希望毕竟不能保证,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可能,剩下的那0.001的几率还是能让你的期望化为泡沫。 评选结果很快出来了(只是按名次评能不快吗),我名字的那一行所获奖项的空格还是空白一片。 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班只被分得一个国家奖学金的指标,被我们的团支书夺标了。 国家奖学金可是8000块人民币,对我们学生而言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也相当不少了。另外,团支书还获得了学校一等奖学金、单项奖学金、优秀班干部,这都是钱呀。 我仔细算了一笔账,把团支书获得的各种奖的钱加在一块足有一万块。 呀,1后面是可是四个0,农民累死累活、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最后能挣这么多吗? 一万块呀,把一年的学费和住宿费都减去还剩五千呢。 唉,这就是差距呀,我们上学花钱,人家上学挣钱。 一样的环境,一样的时间,都是活,关键是活法不同呀。 我们宿舍只有小孙和老于拿到了校奖学金,小孙拿奖学金是志在必得,我也相信他能拿到,就他那种学法要是得不到奖学金我都不允许。 虽然小孙拿的是二等,老于拿的是一等,但请客不分几等,都一样。 荒唐有趣的是,不是团员的大任被评为优秀团员,还发了证书。 我们没有让老于和小孙连续请客,老于请完过了段时间又让小孙请的,这样一来我们在吃烦粗茶淡饭的时候有机会打牙祭改善一下生活。 小孙请客的时候还把他的女朋友从济南叫了来介绍给我们认识,对于他的女友我就不加以描述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人家都有女朋友,我还真有点儿眼馋。 令我没想到的是综合测评成绩直接影响着助学金的评定,我的综合测评成绩没有其他几个申请助学金同学的好直接导致我没有机会拿到助学金。 至今我也不明白助学金到底是帮助贫困学生的还是留给成绩好的同学的?不是每个穷人家的孩子都学习棒,难道就因为学习差穷人家的孩子就要被迫辍学吗? 为了那些红色的钞票,也为了能请大家的客,我决定改过自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迎接崭新的一天。 大学里也不能光顾学习,额外的还要通过参加一些活动来挣分,这可要比学习来分快。 想加学分光喊口号行不通,得行动起来。 中文系主办的校内刊物又开始征稿了,我看了贴在公告栏上的征稿启事,原来还评奖呢。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要求把稿件打印好便去指定教室交稿给负责人。 来到文科楼,找到中文系,终于发现了那间教室。 我在门外看到教室里有十几个人,谁才是收稿人呢? 按理说只要我进去问一下问题就迎刃而解,可我薄脸皮不好意思,害怕教室中陌生人的陌生目光。于是,我拿出手机拨了负责收稿人的手机(征稿启事上都有相关负责人的联系电话)。 “喂。”我有些紧张。 “你好。”是个女生,声音很悦耳很好听。 “我想问一下把稿件给谁。”我心惊肉跳。 “请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在文科楼三楼。”我说。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没在教室,你先等一会儿,我让我同学去拿。” “好。”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从教室里走出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他朝楼道两头望了望没发现可疑的人,于是便盯着我看了片刻:“是你要投稿吗?” “是。”我点点头。 “你先把稿件给我吧。”男生说。显然刚才那女生吩咐他的。 我把稿件给了那男生便离开了,下了楼我便把手机通讯录上的那女生的号码删了。 第15章 意外中的惊喜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没太在意投稿的下落,因为我知道有潜规则,就拿我们系办的报纸来说,优先考虑本系学生的稿件,然后才是外系同学投的稿件。 就在我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了,是个女生。她告诉我我投的稿件获了二等奖,高兴的我不行不行的。 我被告知获奖后没几天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好像还是那个女生。 “请问你是马云同学吗?”是个女生,听声音似曾相识。 “是。”当时我还不知所以然。 “恭喜你,你前几天投的稿获了二等奖。” 我这才恍然大明白,刚想说话,那女生接着说:“还有获奖证书呢,你现在来拿吧。” “好,去什么地方?” “你现在在哪儿?”女孩问。 “教室。” “我就在理科楼下面,你来吧。”好像女孩有先见之明,似乎料到我在教室。 “好,我这就下去。”挂了电话,激动的我晕晕的。 咦,以前不都是直接把证书送到系里,这次怎么亲自来送呀? 我已顾不了那么多,快步冲下了楼。 来到楼下,我看见零星的有几个人,哪个人才是呢?于是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女孩的手机。 我又听到了郑源的那首《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循声望去,不远处的花池旁一个女孩正拿出手机低头看呢。 我一眼就认出她,没错,就是她,使我魂牵梦绕让我朝思暮想的女孩。 我呆住了,望着她,以致忘了接听电话。 “喂,你好。” “……”我没反应。 “喂,说话呀。” “啊,我、我下来了,你在哪儿呢?”我回过神来。 “我在楼下花池旁边,你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看到女孩朝楼梯口使劲的望着,寻找着。 我举着手机走了过去。 灯光很暗,女孩竟然一眼就认准是我,也向我走了过来。 近了,更近了,我们两人就像电视中的男女,手机放在耳旁慢慢的走向对方。 女孩放下手机,还是那么动人的笑容:“你就是马云吧?” “嗯。”我点头。 “没想到是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你可是让我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呀,说什么我也不会忘记呀。我也笑道:“记得。” “记得什么?”女孩似乎不相信我,还要考考我。 “书摊,《草样年华》。”我只说了关键词。 “呵呵,回答正确,加十分。”女孩很开朗。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证书问:“你叫马云是吧?” “嗯。”我莫名其妙。 “我叫杨盼,给,你的证书。” 我接过证书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呀。” “你说什么?”杨盼挺机灵。 “我说没想到能获奖。” “哦。”杨盼紧接着说,“那这样说算是意外收获了?” “嗯。”我点头。 “既然这样,你请客,一是庆贺你自己,二嘛也算犒劳一下我跑来给你送证书。” 趁火打劫呀,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而且还是请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更不想拒绝:“没问题,想吃什么尽管说。” 杨盼想了想笑道:“我也不让你太破费,就吃烤肉串吧。” “好,走吧。”我很爽快。 杨盼开心的点了点头:“走。” 我们并排走着,边走边聊。 我了解到杨盼来自青岛,和我一样,她也是被调剂来的,她的父母本来想让她再复课,杨盼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就到了这。 当然,我也把我来自何方告诉了杨盼,还有我对学校的评头品足也统统告诉了她。 她笑着说我是愤青,我没否认。 在烧烤店里,我们继续畅谈,我让杨盼知道了我喜欢写作,最烦数学,杨盼就说我当初怎么不学文,我一时无以回答。高中时我的政史地成绩和理化生成绩相差无几,可我又不爱背东西,于是便选了理科,到头来我又厌烦数学。这都是我自找的,不能怨天尤人。 夏天吃烧烤喝啤酒对很多人来说是很爽的事,而我却没那感觉。 杨盼问我怎么不喝啤酒(她还以为在她面前我不好意思喝呢),我说我不会喝。 杨盼很惊讶,也不相信,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不会喝酒呢? 我非常认真地说真不会喝,杨盼这才半信半疑的没再说什么。 从烧烤店出来时已经快下晚自习了,我这才想到晚自习是要考勤的。 事已至此,管他呢,听天由命。 出了商业街,杨盼说她直接回宿舍,问我去哪儿。我说也回宿舍,杨盼哦了一声。之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什么也没说,各自回宿舍了。 有人会说我傻,说我怎么不把她送到女生宿舍,其实我也想,但又认为还没到那程度。 我一直感叹怎么会那么巧呢?怎么恰巧就是她呢? 现在想想我明白了,一个巧合是巧合,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杨盼是故意单独把证书给我,她知道是我。 你们一定会纳闷杨盼怎么会知道是我,别忘了在书摊前我的一个同学路过时喊了我的名字,再说我的名字也不是那么难记的。 周六一大早,我接到了杨盼的电话,她要和我见面。我激动万分,正儿八经的穿戴了一番。 杨盼怀中抱着一本书,面带微笑风姿翩翩的款款朝我走来。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跳也快了起来。 “嗨。”杨盼举起右手同我打招呼。 我很不自然的也笑着嗨了一声。 “等多久了?”走到我跟前的杨盼笑问。 我不敢直视杨盼的脸,只好盯着她抱在胸前的书回答道:“就等了一会儿。” 我低着头看不到杨盼的表情,但我感觉得到她在笑。 “哦,你不是喜欢看《草原年华》吗,我给你带来了。”说着杨盼就双手捧着书送到了我眼前。 我没有接,有些紧张的说:“不、不用,你看吧。” “我已经看完了,我知道你还没看完,所以就拿来了,给。”杨盼又把书往我这边送了送。 都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做作了,杨盼也会难为情的。于是,我伸手接了过来。 我和杨盼并排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闲聊着——她问我就答。 杨盼问我《草样年华》看到哪儿了,我说看到邱飞离开学校那了。 杨盼说很喜欢书中的故事,还说了一些自己的读后感。 突然,她转头问我:“你说邱飞和周舟最后能在一起吗?” 没想到杨盼对这部小说这般入迷,操那心干吗?在不在一起还不是作者一句话的事儿。 一部小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这才是佳作呀! “书里没写吗?”我问。 杨盼一脸的失望,摇头道:“结局就是周舟飞去了国外,邱飞留在了国内。” 这个结局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大学里的爱情不靠谱,还有就是作者就好这口故意设置不圆满的结局。 杨盼问我:“你说他们会不会再走到一起?” 我在心里哭笑不得,走不走到一起还得看作者。我点头说:“会。” 杨盼听了很高兴:“真的?” 我又点了点头说:“必须的,一部很火的小说永远是阶段性的结尾,悲剧是作者设计好的,要不然他就没续写的必要了。” “还有第二部?”杨盼眼睛一亮。我点头道:“嗯,《草2》完了好像还有《草3》。” 杨盼激动的说:“我要一口气把下面的看完。” 为了不让杨盼破费买书,我建议说:“从网上能下载,你下到手机上就行。” 杨盼点点头然后又操起心来,忧心忡忡的像是自言自语:“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两天后,杨盼打电话把我约了出来,正好那本《草样年华》我也看完了,于是便带上准备还给她。 见面地点在操场边的一棵大树下,接完电话我就去了。远远的我就望见杨盼正坐在大树旁的长椅上,我忙加快了脚步。 走近我才发现杨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且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走到她跟前时,她竟然没察觉到。 我轻拍了她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刚想把书还给她,谁知她站起身很伤感的说:“我看完了,邱飞和周舟最后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哦——我明白过来,我说杨盼怎么这般郁闷,原来又在自作多情。天煞的作者难道就不能让结局美满些? 我让杨盼坐下,安慰她说:“这么认真干嘛?都是虚构的。” 杨盼却说:“我就是想看到他俩最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还不简单?”我笑说,“我接着写续,让他们在一起。” “两码事啦。” 我哭笑不得,不就是部小说吗,谁都可以想象一个结局,不像人生只能有一种结局。 杨盼又说,《草3》我还没看呢,现在我都不敢看了。 我很有把握的说,看就行,我保证他们会走到一起。 “你看过啦?”杨盼抬头问我。 “没。”我直摇头。 杨盼很泄气,又低下了头:“那你怎么知道?” 我笑说:“如果《草3》里他们还走不一起,我敢说还得有《草4》,据我总结得出结论,之所以结尾是悲剧,是因为作者还想接着写下去,继续赚钱,但这类小说的最终结局还会是圆满的。” “看不出啊,你说的还真头头是道。”杨盼终于笑了,说话的语气好像在称赞我。 我不好意思的抬手挠着头想不出谦虚的话,突然想到书还在我手呢,忙把书递上:“我看完了,还给你。” 杨盼接过书,又走马观花的翻了一番,然后又把书塞给我,说:“我不喜欢结尾不完美的小说,这书送给你了。” 尽管我爱好收藏一些我自认为好的书,但我不好意思白白要别人花钱买的书。于是,我再三推辞。 杨盼说了句狠话:“你不要,我也会当垃圾扔掉的。” 我只好接受,但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问杨盼喜欢谁的书,杨盼抬头想着说:“海岩,还有小四、韩寒、张小娴……” 没想到杨盼也喜欢海岩的小说,更出乎我意料的是杨盼第一个想起来的会是海岩。对于海岩,我在网上搜过他的作品,也买过他的文集,他的大部分作品我都看过,改编成的电视剧也没放过。 “你呢?”杨盼问我。 我说:“我只关注书名,不关注人名。” 杨盼又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小说,我说喜欢现实题材的青春小说。 与杨盼分道扬镳后,我去了书店。 我猜想,三天之内杨盼会再次约我见面。 果然,一天后她就打电话给我了,听语气她很开心。我拿上在书店买的新书离开了宿舍。 见面地点还是在那棵大树下,杨盼还是比我先到。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还不停地朝我招手。 走到她跟前,她便注意到了我手中的书,边问什么书边伸手拿了过去。 “《玉观音》!”杨盼兴奋的喊了出来,然后问我,“你也喜欢海岩的书?” 我点点头说:“送给你的。”杨盼很高兴,说了声谢谢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这次杨盼约我出来无非又是关于《草样年华》,她看完《草3》,还夸我有远见猜出了大结局。 《草样年华》系列完了,我不知该庆幸终于完了呢?还是感到可惜这么快就完了呢? 第16章 天意,天赐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中华上下五千年文明不是吹的,那可是历史。 汉语作为中国文化的一种同样深不可测,为什么没有把汉语作为世界官方语言,因为汉语太难学。 由于我qq空间的相册设了密码,只有我自己知道密码。 我的一个同学(男的)想看我的相册,他问我密码是什么,我说是我的名。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发来信息说怎么打不开,是不是记错了。 我说,没错呀,就是我的名,你再试试。 又过了一会儿,我那同学还是说打不开,我也很纳闷,就试了试,没错,就是我的名。 我问那同学输的是什么,他说是我的名,我又让他重输了一次,他还是说打不开。 我茅塞顿开,问他是不是把我的姓也输进去了,他说是。 我说是我的名,不是姓名。他还怪我怎么不早说,害得他半天也没打开。 我说,这又不怨我,我又没说是姓名,姓名和名能一样吗?他说,行行行,不跟你计较。 这算哪门子事,倒成我的错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我那同学,汉语实在太难让人寻思琢磨。 记得上小学时,我的一个同学时不时的将牙膏挤在口中当零食一样嚼吧嚼吧就咽进肚里,我当时很吃惊,因为我只知道牙膏是用来刷牙的,没想到还能吃。于是我问我那同学牙膏能吃呀?谁知他说的话挺雷人,广告商不是说了吗,冷酸灵牙膏冷热酸甜想吃就吃。 哦,我明白了,原来他把广告词理解错误了。 庆幸的是牙膏对人身体危害不大,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我那同学早就不吃牙膏了。 天意是什么? 天意就是让你认为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我与杨盼就是。 结束了《草样年华》好几天,杨盼没再联系我,我也没好意思找她。可我对她魂牵梦绕,总盼着能再遇见她。 偌大的校园上万名学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除非事在人为。 但很快我又见到了杨盼,绝对是偶然的,或者说是天意。 那天我去水房打水,由于人多必须排队,我就站着排队,同时不忘四处望望。 我看到了杨盼,杨盼正向水房走来。 我赶忙低下头,心里却希望杨盼能看到我,希望她能来我这边打水。 老天真够哥们儿,杨盼还真就来了。 “马云。”杨盼也很惊讶。 我也装出刚看见她的样子笑道:“是你呀。” “真巧啊。”杨盼说。 我就笑。 轮到我打水时我却不知道让给杨盼先打,我打完水也不说帮杨盼打水,我就是死心眼或是没心眼。 我打完水杨盼还在等着,我就和她说我先走了,然后便走了。后来我跟杨盼熟了,她也提及过这事,她说我一点也不绅士,不知道关心女生。 回到宿舍我还是兴奋得不行不行的,你们一定有人能理解。 晚上,我用手机上qq收到一条好友添加请求消息,网名是爱的天使。 这是谁呀? 于是我查看个人资料。 第一我先看性别(相信大家也是这样的),性别是女。然后再看年龄:20,属相是蛇,与我同岁。 我又看职业:学生。地址:青岛,最后看个性签名:把爱撒向人间……。 这是谁呀?我还是不知道。 虽然如此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好友请求,而且加了她为好友。 一个与你年龄相当的女生主动加你为好友,而你又是还未有过初恋的20岁的男生,你会拒绝吗? 你说我花心也行,你说我是色狼也罢,但这里我要说,色在心里不是装,这叫含蓄、能忍,你就是绅士;把色表现出来,没说的,你就是色狼。 绅士不是装出来的,是忍出来的。忍者就是绅士,绅士都是忍者。 我加为好友的请求发出不到五秒钟她就通过了,我赶忙打招呼:“你好。” “你好。”爱的天使立刻回复。 “请问你是?”对于陌生人我都这样问。 谁知她卖关子:“你是谁呀?” “是你先加我为好友的。”我强调。 爱的天使:那又怎么样? 我:不说拉倒,我换个问题,你是学生是吧,在什么大学? 爱的天使:你先说。 我:我这学校太烂,不好意思说。 爱的天使:我的也是,也说不出口。 我:你上大几? 爱的天使:大二。 我又问:你学的什么专业? 爱的天使:你呢? 真受不了,我:应用数学。 爱的天使:汉语言文学,你的网名怎么叫千金马呀?你是不是拜金主义者? 我:原来是千斤马,后来就改成千金马了,就是要体现自身的价值。 爱的天使: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掉钱眼里了呢。 见聊开了,我就问:你姓什么? 爱的天使:怎么第一次聊天你就问人家的名呀? 我咬文嚼字起来:我问的可是姓,不是姓名。 爱的天使:哦,我姓马。 我很惊讶:你也姓马呀? 爱的天使:是呀,而且我还叫马云呢。 我不敢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人肯定认识我,于是我问:你一定认识我,你到底是谁?快说。 爱的天使:怎么了,小马?急啦? 我:你是谁呀就说吧。 爱的天使:好吧,那就不跟你卖关子了,我是杨盼。 杨盼? 我受宠若惊,她会主动联系我?她怎么知道我qq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qq的? 杨盼:校内上。 我:哦。 当知道了她是杨盼我却不知说什么了,杨盼有些调侃的问:咋不说话啦,刚才不是好多话吗? 我: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 从此之后,每当有空时我都会登上qq,杨盼在线我就和她聊,她不在线,我就等,等她上线。 我们以文字的形式与对方进行交流,我们聊娱乐谈新闻,还有就是我们把课堂上的趣事告诉彼此,有时我们还开对方的玩笑,杨盼除了叫我的网名之外还叫我小马、老马,很少叫我的大名。 我真得感谢网络,真的,通过网络可以把一些面对面说不出口的话以文字的形式传达给对方。网络太重要了,尤其对于我这样口齿不伶俐的人,你说我能不说网络好吗? 经过多天与杨盼的qq互动,我发觉我找到了知音,我感觉她就是我心中追寻的那个她。但我却无从下手,真的不知该怎么追女孩子。看电视上那些追女孩子的方式我就感觉不现实,也拿不出手。 就这么得吧,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看天意喽。 后来我知道杨盼也信天意,也迷信。 记得后来有一次我要把一个梨切开一人一半,杨盼很紧张的阻止我说:“分梨音同分离,听人说不好。” 我知道杨盼不是迷信,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我们都希望好的。 第17章 找点乐子 爱情由他去吧,强求不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白搭,即使暂时得到了最终也会失去,这也就是我们知道的命。 大学里充满着欢声笑语,有很多有乐子的事。 我们都知道坚持是成功的必要因素,做到锲而不舍真的很难,尤其是在学习上。 综合测评结束后,我的学习热情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也被浇灭了,我又回到了老样子。 不光是我,大家都彼此彼此,上课的场景我就用一首诗来描述。 听课 前面的位空着一大片 后方的我们挤成一团 课本散落在桌上 或敞开 或闭合 你手握手机 我拿台p4 你趴在桌上放心的流口水 我坐在旁边为你放哨站岗 忽然老师问一句 “是不是这样?” 我们异口同声 “是,就这样。” 大一过后我们同学之间也熟的不能再熟了,什么玩笑都敢开了。 记得有一次我和一位同学并排在厕所站着撒尿,他很正经的朝我下体看了看,很吃惊的说:“哟,原来你也有这东西呀。” 这话听起来仿佛我不该有那根东西似的。 我哭笑不得反击道:“哎,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你应该到隔壁去呀(隔壁是女生厕所)?” 他毫不含糊:“你怎么站着撒尿,你应该蹲着才是呀?”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可以抗衡。 再说说我班的小姜。我之所以叫他小姜,除了他姓姜还因为《炊事班的故事》中的小姜。剧中的小姜身材魁梧,而我说的这个小姜身材高是高,就是瘦骨嶙峋,跟一竹竿似的。但他幽默风趣,什么都不在乎,很好相处。 小姜最喜欢打魔兽,每次我去他们宿舍都会看到他坐在电脑前一首握着鼠标一手放在键盘上,双目紧盯屏幕打魔兽,有人到他们宿舍他都来不及看一眼。 记得有一次,我们辅导员去宿舍检查卫生,小姜正在聚精会神的打魔兽,辅导员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姜头也没回的耸了耸肩,很不耐烦的说了句“没看正忙着的吗”。 有时小姜会边玩游戏边骂“傻叉”、“shit”、”fuck”,我不知道他在骂谁,反正他心里不爽。 对于游戏我一点儿都不热衷,我几次试着让自己喜欢上它们,可根本培养不起兴趣,所以都以失败告终。 虽然我不懂,但我有时还是会跟着凑热闹看小姜打“dota”(这词还是我请教小姜知道的),我看不下去时就说:“画面这么乱有什么好玩的,比建模都难。”话音刚落,一位同学就说了:“这可比建模简单多了。” 记得有一次小姜因打魔兽来不及去吃饭,于是便打电话让人给捎饭,他说:“来的时候给我买饭来。”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边问你吃什么呀?小姜说你吃什么就给我买什么。随即电话里传来:“我吃屎。”小姜就说:“那我也吃屎,别忘了给我买点热乎的来。” 还有一天周五晚上我上完自习和老于还有kunboy一块回宿舍,路上kunboy就说老于明天早晨七点之前绝对起不来。老于不干了,拍着胸脯说:“我绝对起来了,要不咱打赌?”我赶忙说,不打赌你绝对起不来。我们都笑了。当然,周六老于没起来,因为我们没有打赌。 我们隔壁宿舍打牌,玩钱的,其中一个同学总共赢了五块钱,第二天宿舍的人让他请客吃雪糕花去了他十二块钱,真是得不偿失。所以,有时赢也不是好事。 再说说我。我这人喜欢简单的生活,能不做的事尽量不做。当头发长得该理时,理发前的几天我就不会洗头,而是到理发店里去洗。你会怎么评价我呢? 还有我就是见识短、孤陋寡闻。 一次kunboy说在车站见一女人拉扯一位男人说那男人吃她的豆腐。我不懂就要问呀。我问kunboy怎么才是吃女生的豆腐?他就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笑,我一脸茫然等待答案。kunboy笑着说还是让专家大任给你详细解释吧。于是我便把目光转向大任,他装腔作势道:“这个吃女人豆腐嘛,就是……怎么说呢?哦,这样啊,你以后与女生一块挤车时就趁机摸她一下,那个时侯你就知道什么是吃女人豆腐了。”我还是疑问说好好的我摸人家干嘛?大家笑了,大任叹了口气说:“孺子不可教也。”现在我知道了,吃女人豆腐跟流氓差不多。 还有我们做的一些事情实在不应该。由于上午放学都要提前十五分钟,而老师都以教室后面墙上挂的表为准,于是我们为了更早下课就把教室挂的表调快。这招还真奏效,老师果然还是以被我们动过手脚的表为准。不过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我猜老师一定因早下课挨批了。后来,老师吃一堑长一智,按照自己手机上的时间下课。 调表这事要是放到大一,就是给我们雄心豹子胆我们也不敢呀。 如今都在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我们学校也响应号召积极行动。系里给我们全体同学开会说,从下个月开始宿舍就实施限量供电,当电用完时会自动断电,不够用的就自费买电。 我们当然不乐意,尤其有电脑的宿舍更极力反对,可我们的反对是无效的,系主任也说,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也做不了主。主任还说学期末还要对一些宿舍进行奖惩,给剩电多的宿舍奖励,对违规使用大功率电器跳闸次数多的宿舍进行通报批评。 限量供电开始实行,宿舍楼出口的公告栏上也贴了公告。我不知道校领导是怎么想的,在夏天,我们阳面宿舍每月的供电量要比阴面宿舍少三度,而冬天恰好相反。夏天天气炎热,夏天,阳面宿舍还向阳,按理说阳面会较阴面宿舍热,故而用电量相对也要多些,应该多给阳面宿舍供电才对呀,同理,冬天供电量谁多谁少也就出来了,可现在的规定却恰恰相反,要么是打印的时候出了问题,再者就是决策者头脑出了问题。 我们宿舍一台电脑都没有,但我们还是节约用电,恐怕到不了月底就把限量电用完。结果一个月下来我们宿舍连一半量的电都没用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大胆放心了。我也不清楚是他们对奖不在乎还是就是那坏习惯,洗漱间的灯打开不知道关上,打开的电扇没人管,我提醒他们也基本上不管用。我就不厌其烦的及时关灯关电扇,能不用的不用,能少用的少用。可是我们最终也没获奖,我算明白了奖励只是一个诱饵,不可信呀。我们没有获奖打击了我们,有人就笑着对我说:“这么节约用电不也没拿奖吗,别省了,再省也拿不了奖。”我也想不省了,可养成习惯难,改变习惯也不易,我就是改不了,见到卫生间亮着灯就会不自觉的把它关上。 后来大任托同学花一千多块钱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台老式的二手松下笔记本电脑,绝对是进口的,因为键盘上除了数字和26个英文字母都是日语。电脑的配置实在不敢恭维,反应那叫一个慢呀,看个电影有时都卡。大任想联网,可宽带插口都不搭配,于是他就想用无线联网,可不知怎么回事也不能联。于是不久大任就想把电脑给卖了,他托同学找个买家价格是700,我知道后就想买下,因为我喜欢写作,可没台电脑怎么写呀?光写到纸上没用,必须得以电子形式的才能传到网上。以前我在纸上写好后就要到处找电脑将文章转化成电子形式的,你用别人的电脑一次可以,两次可以,尽管是同学但用的次数多了别人也会烦,有的人直接就说你,有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烦你,真的是这样。于是我打算要电脑也没想其他的,就是想用来写文章,联不联网无所谓。于是我就对大任说了,要不咋说是同学呢,他给我少要两百块,500卖我。无论它再不行好吧,那它也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呀?电脑的功能不缺呀?再说还有dvd-rom,能当影碟机用,一台影碟机还要多少钱呀?于是我们便成交了。接下来的日子再写文章时,我就不用四处用别人的电脑,看别人脸色了。 接下来我就忙的不可开交,先在纸上写好文章,再用电脑敲成word。杨盼每次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嘛,我都是在码字。但无论我再忙,只要杨盼一声令下,我就得放下手中的活。杨盼对我说,写文章码字挺难混的,你怎么就喜欢上写作了呢?我就说爱好,纯粹是业余爱好。杨盼也懂事,也善解人意,只要我在码字,她就乖乖的挂了电话不提什么要求。 我码好字还要发到网上,我就去网吧。一次我正在网吧上网,杨盼打电话问我在干什么,我就实话实说,于是杨盼就找到了我。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传文章,我都不好意思了。后来杨盼就说我太不是男人了,就忍心让一个女生那么干站着呀。 第18章 挡箭牌 大学里那可是美女大大的有,尤其是到了夏天特别养眼,女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的也少也简单,真是风景这边独好。这里建议大家想看漂亮美眉就到大学里。 自然,美女时刻都不乏追求者。 美若天仙的杨盼自然也处于水深火热的被追队伍中,情书表白如炮弹似的狂轰乱炸,杨盼在枪林弹雨中躲都无处躲,遍地都是地雷呀。 大学之前许多同学即使有意中人也不会表达出来,只是默默的爱着,上了大学就不是那回事了,有爱便说,有情就传,有意就达。 大家都这样,自然谁也不会不好意思了。 杨盼为了摆脱追求者的死缠烂磨可谓是伤透脑筋,甚至都无计可施了,可她那次拿我做挡箭牌就特别好使,那次也证明我是个很好的排雷高手。 我与杨盼几乎每天都通过qq聊天,在校园里偶然见了面也只是笑着打声招呼。可那天晚上我抱了她。 那天晚上我正上晚自习,杨盼突然打电话来让我赶快赶到喷池那儿。 我问干什么,她也不说,只叫我去就行。 出了理科楼我远远地看到喷池旁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杨盼。 我快步走过去。 走近时我才发现另一个人是男生,又高又瘦,手中还捏着一支玫瑰。 我正对着男生,杨盼背对着我,那男生看了我一眼,杨盼也转过身来。 我刚想问什么事,杨盼跑过来搂住了我,我一时不知所措。杨盼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快抱住我。” 我没反应过来,怎么刚来就要抱呀,所以我没有动。 杨盼急了,在耳边小声催促我:“快呀,抱住我,那男生一直都在追我,烦死啦。” 我这才慢慢地抬起双臂环住了杨盼。 杨盼伏在我肩膀轻声提醒我:“别这么僵硬,自然点,抱紧些,别露馅了。” 于是我就把杨盼抱紧,用心抱着,不是在演戏。真的,我喜欢杨盼,打心眼里喜欢。 我发现抱女生的感觉真好,被女生抱的感觉也不错,我还闻到了杨盼身上的那种特别好闻的香气。——我不知是否每个人都有体香,还是光女孩有,因为我们宿舍整天都是臭气熏天。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停住,让我们能就这么抱着,永不分开。 抱了一下下,杨盼小声笑着说:“好了,放开啦。” 我回过神慌忙松开了。 “看到没,我有男朋友了,这次你该信了吧?”杨盼抱着我的胳膊依偎着我对那男生说。 那男生看了我一眼,眼光中的恨意绝对使人发毛,恨不得要把我吃了,他对我绝对恨之入骨,甚至恨不得杀了我。男生用眼恨完我便把玫瑰狠狠地摔进了喷池中:“shit。”然后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杨盼转向我笑道:“谢谢啊。” 我没有说话,我心想摊上这种好事怎么还谢我,要是天天有这美事就好了。想归想,我也只是想想。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回过神来。 “刚才你的演技不错啊。”不知杨盼这样说是何用意。 我当然不知怎么回答,就站在那不说话。 “以后你就当我的挡箭牌好了,要随叫随到,知道吗?”杨盼笑道。 我当然不会拒绝,但也不说同意,就是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大家都这么说。 “走,我请客。”杨盼就是爽快。 我这人好客气,再加上在女生面前羞涩难当,于是我就拒绝了。杨盼也没强求,说以后有机会再请,毕竟我们两人的关系还不是很近。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还是那首《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的高潮部分,我和杨盼同时拿出各自的手机查看。 是我的手机响,老于打来的,要我赶快回教室。 杨盼见我的手机铃声和她的一样也很吃惊,她笑道:“没想到咱俩的铃声是一样的。” 是呀,第一次见你我就没想到,我暗想。 其实杨盼心里并不认为只是巧合,后来我们熟了后她就拿这事问我是不是故意把手机铃声调成和她的一样的。 我冤枉呀,无辜呀,百口难辨呀,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怪就怪第一次见杨盼时我的手机没有响。 我们的手机铃声一模一样,杨盼就不乐意了,让我把手机铃声换成其他的,我想了想说换成《怎么会狠心伤害我》,杨盼坚决不同意,质问我:“你换成这歌是何居心?” 不就是换个铃声吗?至于这么较真吗?自己喜欢不就得了,谁还多想其他的呀? 杨盼说她喜欢听《童话》就要我换成《童话》,我摇头说那首歌节奏太缓太轻。 杨盼一副很鸟的样子:“我不管,你换的铃声必须通过我同意才行。” 由于我喜欢小虎队的歌便说,换成小虎队的《爱》怎么样?杨盼这才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真的成了杨盼的挡箭牌,或者说是护花使者,只要杨盼受到骚扰就会call我,我也会义不容辞的甘受那些带有恨意的眼光。 只要不挨捶,怎么恨都行,即使挨捶我也认了,谁让我喜欢杨盼呢?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追求杨盼的男生手段极多,花样也不少,有的写情书(不知是不是找人代写的),有的送花送礼物,有的直接表白,有的拐弯抹角含蓄委婉。 杨盼就让我看过一个男生写给她的情诗,——杨盼不怕刺激我,她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诗是这样的: 爱你 我是那么的爱你 我是多么的爱你 我为什么爱你 但我就是爱你 真的爱你 天知地知我知 你知道吗 我就是爱你 没办法 好像就因为你 我才来到这个世界 就算死了做鬼 我还是爱你的 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要让我白在世上走一遭 好吗? 当时我没看完就哭了,是笑哭的,真快乐死我了。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说这是情诗吗?我怎么看着特别瘆人呢。 再说,爱是说出来的吗?你说爱就爱呀,你说爱的死去活来就真死去活来呀? 我反正说不出爱字,即使我真爱我也很难启齿,我认为心里有就够了,没必要一定说出来。 请记住,爱不是靠张嘴,靠张纸,爱在无言中,爱在行动里。 第19章 冒充男友 在大学里的班主任几乎形同虚设,忙活的主要是辅导员。 大一时,我们的老班给我们上课,一周还能见他两三次;上了大二,老班像蒸发了似的,三天两头看不到他人影。 综合测评完不久,我无缘无故的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 我正纳闷什么事时,辅导员说话了:“今天叫你来是问你些情况。” 我心情十分紧张,情况,什么情况? 辅导员手里拿着一张纸接着说:“你觉得你班的韩*和x两人怎么样?” 这时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评选预备党员。 我早就听说评选预备党员这事,但我认为这事与我不沾边,因为以我的成绩根本没有资格参选,没想到我还能发表一下个人意见。 虽然x的测评成绩是班级第一,韩*是第二,但我不想评价两人,而我又必须作出评定。 想到韩*是团支书,而x只是纯粹的学生,她们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作为团支书,当然有责任而且要不辞辛劳的为班级做工作,这样给人的感觉就和普通学生不一样。 于是我说:“韩*作为团支书相应的对班级做的就多些,x没担任什么职务主要就是学习。” 不知道辅导员听懂我的意思没有。 也许是我天真,这只是走走程序。 最后韩*得到了预备党员名额,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 这里先透露一下,x成为了下一批的预备党员,所以说只要你的成绩数一数二,而且人缘不是特别差,入党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早晚而已。 想到团支书同志又成为了预备党员,我更加自卑了。 那天傍晚我正郁闷着,杨盼打电话问我想不想混饭吃,我问怎么回事,她说你别管了,反正有人请客。 估计追杨盼的男生要请客,想想有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于是便答应了。 按照杨盼说的地点我去了,在一个小包间里除了杨盼还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剪发女。 那剪发女生我好像见过,就是记不清了。 不对头呀,如果那男生真是追杨盼的,那为什么请客还叫上一个其他女生呢?莫非这一男一女是一对? 那一男一女见我进来都傻了眼,杨盼笑着拉着我的胳膊与我特别亲近说:“这是我男朋友,马云。” 我冲他们示以不自然的微笑。呆住的女生赶忙冲我笑了一下,跟闪电一样转瞬即逝,而且笑得很假。 杨盼就给我介绍那女生,原来是杨盼的室友,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 男生没有笑,一脸的不高兴,也不跟我打招呼,好像与我势不两立。 杨盼也没给我介绍那男生,我也不稀罕知道。 我一看那男生就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感觉,你不鸟我,我也不鸟你。 杨盼拉我坐下不再说话,包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女生忙叫来服务生点菜,女生让杨盼点,杨盼把菜单给我让我点。 这要放到平时我还真不点,可今天我就要点,似乎就是冲那男生才点的。 我点完后女生赶快把菜单递给男生,谁知男生没有接菜单,没好气的说:“上菜吧。” 女生有些为难地便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让他上菜。 菜很快就上来了,还有啤酒果汁。 男生打开果汁给杨盼倒了一杯,自己也拿了瓶啤酒打开了。 我是客人,怎么不知道招待我呀?太不礼貌了。 女生满脸堆笑赶紧递给我一瓶啤酒,我忙摆手说不喝。 杨盼忙解释说:“他一向不喝酒,让他喝果汁吧。” 这时我发现男生的嘴角动了动,像是在嘲笑我。 笑个鸟呀,我就是不喝酒,谁说男人必须喝酒呀? 女生给我倒了杯果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端起果汁一饮而尽,剪发女生赶忙又给我倒满了杯。 但我们谁都不动筷子,最后还是那女生招呼着才开始吃起来。 我早就饿了,再加上平常也舍不得花血本吃这么好,于是便不住的往嘴里塞菜。 真好吃呀,噎得慌时我就喝口果汁,太爽了。 我吃得过程中注意到那男生自己不吃反倒一个劲的给杨盼夹菜,我心里别提有多恨那男生了,我吃醋了。 别人给自己夹菜,自己总不能不答理吧? 杨盼忙说,谢谢,我自己来就行。可男生不听呀,更来劲了,还是不停的给杨盼夹菜。 杨盼见我无动于衷只顾自己吃就白了我一眼,随即就开始给我夹菜。 男生给杨盼夹菜,杨盼就给我夹菜,我也不客气,他们夹呀夹,我就吃呀吃,女生也不吃,就眼巴巴的看呀看,四个人就我一人在吃。 男生看不下去了,终于停止了给杨盼夹菜,拿起啤酒猛灌了一通,但杨盼依然不停的给我夹菜。 我都吃撑了杨盼还不停,我忙摆手示意饱了,杨盼这才停了下来。 我抹抹嘴靠着椅子坐好,端着果汁慢慢享受。 只见男生喘着粗气,我想他一定满肚子气。看着他我就得意,我不停的假装打嗝,我就是要气他,就是要示威,当时我真有点得意忘形。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终于男生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钱我已经付了,你们慢慢吃。” 杨盼和女生都站了起来,我还是稳如泰山坐如钟。 杨盼看不下去了,悄悄拽了下我的衣服,我这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女生去送男生,当然不是单纯的送,我见他们不知说了什么,女生满脸的歉意,男生一脸的不满。 送完男生回来,女生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大口喘气,之后便开始数落:“你说这叫什么事?好好的一顿饭吃成了这样。” 杨盼忙道歉说对不起,解释说:“我不都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吗?你不信,这下信了吧?” 女生一脸的无耐:“是他非得要我把你请来吃饭,我也是没办法。” 顿了顿,她继续说:“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不说了,我还饿着呢?”说完就大吃了起来,也不注意形象了。 杨盼就笑:“你还没吃饱呀?” 女生含糊不清的说:“刚才就那架势我哪有心思吃呀?我可知道当红娘是多么的不易了,以后坚决不穿针引线了。” 与女生分开后,我和杨盼就漫步在校园里。杨盼开始收拾我了:“你怎么回事呀?” “什么怎么回事呀?”我一头雾水。 “那男生是我那姐妹的老乡,你这样让她多难堪呀。”杨盼为了宿舍姐妹真生气了。 “她老乡呀?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我没说下去。 其实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别管那男生是谁我都会这样,谁让男人之间的战争是为了女人呢。 “以为什么?”杨盼紧问。 “我还以为他就是想追你的男生。” “他是想追我,所以他才让我那姐妹把我请来吃饭,我不想来,告诉她我有男朋友了,可我那姐妹不相信硬拉着我来,于是我就打电话给你,这样那男生也就死心了,可你呢?”杨盼质问我。 我不说话,她正在气头上,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沉默,她训完,气也就消了。 杨盼见我不说话就减轻了语气:“还有,人家给我夹菜,难道你就不知道给我夹菜呀?” “你又不是说不能动弹,何必那么费事呢?”我这张嘴真欠。 杨盼火气又来了,气得都说不出话了:“你……你快气死我啦,你说我怎么偏偏喜欢上呆头呆脑的你呢?” 我眼前一亮,她亲口说她喜欢我,我听到了,真的,我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她生气了我就得想法把她逗乐。我一副可怜相说:“要不这样好了,咱俩再去吃饭,到时候我只顾给你夹菜,好不好?” 杨盼还真乐了,但立刻又止住了:“别臭美了,谁稀罕让你夹菜呀。” 我知道她的气消了,这下我心里有底了,故意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不给你夹菜就别怨我了?” 杨盼拿包往我背上砸,有点不好意思了:“大笨蛋你敢?” 按我的个性我还真不会给女生夹菜,不是我不懂浪漫、不懂疼女生,只是我感觉那样夹来夹去没必要。后来我还是这个熊德性,就是不主动给杨盼夹菜,有时杨盼朝我瞪眼我就赶快给她夹几下就了事。渐渐的,杨盼也了解我的个性,便不再在乎了,也不对我有这样那样的要求了。 那晚回到宿舍,大任好像很不高兴,耷拉着脸,像生了病。 我问怎么了?kunboy就笑着说失恋了呗。我说,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儿。kunboy随机接口玩笑道,对,爱情是仨人的事儿。我们都被逗乐了。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你爱着ta,ta也爱着你。 对,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当然它也不是三个人的事,更不是四个、五个、六个甚至更多人的事儿,它只能是两个人的事。 真没想到情场高手的大任尽管经历了爱情的风风雨雨,但当爱情失去后还是不堪一击。 爱情就这样,无论你平时多么坚强,在爱情面前你依然脆弱的不堪一击。 于是我就想到了我与杨盼,我们的未来会怎样呢? 我不断地冒充杨盼的男朋友,渐渐的她的一些同学就认为我真是杨盼的男友,尤其是杨盼宿舍的姐妹绝对这样认为,每次见我和杨盼在一起她们的眼神能告诉我,她们还会时不时的给我俩创造单独空间。我嘛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怕被同学发现我和女生在一起,所以在与杨盼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特别的小心。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呀?谈恋爱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怕啥? 虽然我冒充杨盼的男友,但我感觉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就是假戏真做,我相信杨盼能感觉到,但我们谁也不说。 我不知道怎么向女生表达爱意,所以后来就问我班的一个男同学。他与一女生的关系发展神速,绝对是迅雷不及掩耳。我就问他怎么发展那么快,他很平静的说:“昨晚教室里就剩我们俩人,我就说我喜欢她,她低着头说了句我也喜欢你,于是我们就好上了。” “就这样?”我难以置信。 “嗯,就这样。” 这么简单,没想到这么简单,我唏嘘不已。 只有一方一语道破捅破那层窗纸,两情相悦的人成双成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真的是这样。 而我呢?从没对杨盼说过一句“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现在想想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第20章 替上课的悲剧 自从第一次冒充杨盼的男友以后,我和杨盼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除了时不时的冒充她的男友,杨盼也会打电话给我让我找她去。 我没课她有课时,她就让我和她一块去上课,我必须答应,否则我不会有好果子吃。 上课时我们坐在一块就在教室的最后排,真的就是一对儿小情侣。 杨盼也不听课,我更不听,因为听也听不懂呀。我们就趴在桌子上闲聊,当然不能太大声。 有时杨盼会让我帮她记笔记,要知道我自己上课都没记过笔记,但我愿意为她效劳;有时候老师点名时杨盼会让我替别人答到。 我有课杨盼没课时,杨盼不和我一块上课,不是她不乐意,是我不同意。 我一直纳闷杨盼究竟是什么脑子,虽然她不听课,但她的成绩就是差不了。 大二我们便开设了选修课,有系选修课,有校选修课。 大二第一学期学校的选修课丰富多彩、五花八门,供选择的机会挺多,有电影欣赏、音乐欣赏、网页设计、社交礼仪、饮食与健康……但有些课我们是不被允许选的,像音乐欣赏、美术鉴赏,即便我们理科专业生选了也是白选,我们整天与公式理论打交道是完全乐盲、画盲,别说鉴赏了,就是欣赏也没那资本,犹如对牛弹琴。 校选修课我选了网页设计,我以为可以学些技能提高自己的素质能力对以后发展有所帮助,再者就是这课开在周日,这样可以迫使自己更多的利用时间。 然而事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第一次上课我对未来充满希望,周日同学们还在睡梦中我便早早的起床前去上课。 网页设计老师是一女的,眼观感觉她和我们没什么两样,简直就是学生。 由于校选修课都不统一发教材,老师手举一本书说,咱们上课就按这本书来讲,这本书每本十八元,这价格是批发价,我们老师不会赚你们的钱,你们谁想要下课后就报个名,自愿啊。我们也没什么反应,老师便开始了讲课。 科学技术发达了,老师讲课都用多媒体,这样一举两得,老师既不用费九牛二虎之力用粉笔板书被迫吸食粉笔末,我们也不会因老师的狂草而伤透脑筋。 可任何事物都如一把双刃剑有利有弊,有时对于多媒体上的一些重要内容我们还没来得及抄就过去了,翻过去的内容好比过眼云烟。 网页设计老师一手握鼠标一嘴口若悬河,我听的也是云里雾里,下课后我一点都记不起讲的什么了。我也不在乎,反正是选修课。 课间还真有不少同学去报名买书,我没有去,我就不信没书我就会挂科。 第一节课前来上课的同学不少,这也是常规,因为同学们害怕点名便前来探探底再作打算。 我们周日上午讲理论下午上机操作,下午来上机的同学就寥寥无几。对此老师也不予理睬,交给我们任务便不知去向了。 校选修课老师和学生都不重视,学生旷课老师干脆两只眼都闭上,爱来不来,来了想睡就睡,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就井水不犯河水。 事实的确如此,后来的饮食与健康课上老师明说,咱们这课是学校选修课,你们想来就来,不来也无所谓,我也不点名,但你只要来了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睡觉干什么都可以,但只要不说话就行。 系选修课是三样至少选一样,我掐头去尾选了两门,分别是c语言程序设计和西方经济学。 无论是校选修课还是系选修课都上的没劲,课上我们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真正认真听课的寥寥无几。 起初我也暗下决心认真听课,但没上几次课我的决心就没了。说实话,系选修课比校选修课强点,老师也负责任,会时不时的点名,我们大多数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旷课,毕竟平日考勤与期终成绩挂钩。 然而,给多少胆都不敢旷课的我那次却被威逼利诱逃课了,更可恶的是正巧赶上点名,那天我应该去买彩票。 那天上午杨盼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准备去上系选修课,她说她就在理科楼下,让我赶快下去,我跑下楼见到了杨盼。 原来杨盼上午后两节没课,她让我和她一块去图书馆,我说我还有课呢,杨盼满不在乎,问我是什么课,我说是选修课,她还振振有词的劝导我说,选修课呀,没事,大学不逃课就枉为大学生。 要知道,从成为名副其实的学生开始我可从没有逃过课,就连迟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记得上小学三年级时,一天早晨由于睡过头迟到了,我哭了,眼泪哗哗的。 让我逃课还不如杀了我呢,我态度坚决说,不行,老师还点名呢。 看我实在不想逃课,杨盼也没说什么,而是拿出手机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她不着急我还急呢,马上就要上课了,我想抓紧去上课,便说:“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得去上课了。” 杨盼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等一下,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杨盼打完电话走过来,我心急如焚:“上课我要迟到了。” 杨盼打着手势说,别慌,一切要淡定。 不慌,还淡定,这都什么时候了。 见我焦头烂额,杨盼依然泰然处之,笑道:“你不是怕点名吗,这事我帮你搞定,你就安心陪我去图书馆。” 我一脸疑惑,不知她在搞什么鬼:“你想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杨盼望着远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站立不安,上课铃已经响了,我再次问:“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我可要走了,真迟到了。” “来了来了。”杨盼指着远方兴奋的喊到。 顺着杨盼指的方向我一眼望去,只见一男生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冲来,眼看就要撞到我们。 吱——,自行车戛然而止,风尘仆仆赶来的男生跳下自行车挠着短发向我们示以憨笑:“够快吧。” “还快呢,上课铃都打了。”杨盼埋怨道。 “我接到电……” “别啰嗦了,赶快去把自行车放好。”显然杨盼与男生很熟。 男生去放自行车,杨盼对我说:“他是我老乡,学习特别好,对了,你在哪个教室上课?” 我依然一头雾水:“c305,干什么?” 杨盼并没回答我,而是对走过来的男生说:“上课在c305,记住了。” 我见那男生还抱着课本,看来这人挺爱学习的。 男生笑着说放心吧,然后便往楼上跑,刚跑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大声问:“叫什么名字?” “马云。”杨盼道。 男生笑着打了个ok的手势继续往楼上跑,杨盼还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c305,马云,别忘了。” 男生头也没回大声答应着:“知道了,放心吧。” 望着男生跑进理科楼,杨盼转过身得意的说:“怎么样,这招行吧,别愣着了,走吧。”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杨盼花样这么多,会找人替我去上课。我彻底服了。 但我还是忧心忡忡,杨盼安慰我:“放心吧,百分之百没事。” 我实在不敢恭维我们学校的图书馆。 图书馆里的图书更新的那叫相当不及时,2008年时最新的书是2005年出版的。 还有,书库很杂很乱,不同分类的图书都混在一起,以致借书成了很头痛的事,可以这么说,借书是对时间的对大浪费。 我们来到图书馆的文学书库,杨盼让我帮她找一本海岩的小说,我心不在焉的走在书架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杨盼问我找到了没有,我说没有,她便让我继续找。 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终于,我发现了一本海岩的小说《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于是从书架上抽出向杨盼交差。谁知杨盼也递给我一本《王朔自选集》,说:“你不是想看王朔的小说吗,给。” 我感激的双手接过书便同杨盼坐下来开始阅读。 有些事情换种方式做就会变得很有意思,像我帮杨盼找书,杨盼给我找。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各自找各自要看的书,没必要你给我找、我帮你寻。 虽然两种方式殊途同归,但意义却截然不同。 看书时我也是心猿意马,一页书盯着看了半个小时还没翻。 杨盼轻轻地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笑问:“想什么呢,看半天了还没看完一页呀?” 我的沉思被打断,忙说:“没什么,没什么。”说完我也顺手掀了一页。 我是一点儿都没看进去,也看不进去,在杨盼三番五次提醒下,我翻了八页。 终于熬到了放学,我也长长出了口气,就在这时,杨盼的手机响了。杨盼拿出手机笑着接通了。 “怎么样……什么……你怎么搞的……就这样吧,再见。”通话过程中杨盼的表情发生着剧变。 “怎么了?”我问。 杨盼无奈的望着我,一脸的忍俊不禁。她不好意思的说:“我那老乡替你去上课,结果点名时忘答到了。” 我哑口无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见我沉默不语,杨盼开导我:“事情已经发生了,担心也没用。” 事情是这样的。杨盼的那个老乡可能是学习太认真太投入了,他还以为是在上自己的课呢,把替我上课的事忘的一干二净,老师点名时,他等着念他的名字,可到最后也没听到念自己的名字,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在替别人上课。 在这里我提醒广大同学吸取教训,找人替自己上课时千万不要找那些学习特认真的书呆子,免得他上完课还不知道在替别人上课呢,当然也不能找那些爱睡觉的同学,以防点名时他还沉浸在梦乡的幻境中不能自拔,还有,我们在替别人去上课时也要注意以上两点,不能害了主人翁。 事情已经这样了,怪谁都无济于事,我望着一脸歉意的杨盼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没事,反正是选修课。” 杨盼笑了,举起一只手摆出发誓的姿态说:“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苦笑不得:“什么,你还想有下次呀,以后说什么我也不旷课了。” “那由不得你。”杨盼胸有成竹。 正如杨盼说的,由不得我,后来我又旷了几次课(都是选修课),不,找人替上课算不上逃课。每次替我去上课的还是杨盼的那老乡,接下来屡试不爽,毕竟那男生又不脑残,吃一堑长一智嘛。 第21章 唱哑了嗓子,暖在了心里 距离国庆节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候,学校要举行“我爱祖国母亲”为题的歌咏比赛,各系积极响应,紧锣密鼓的行动了起来,都想拿个奖。 我们系的重视度绝对不亚于其他系,领导下达通知每个班必须挑选几个人出来参加歌咏大赛。但落实到班上还是要自愿报名,毕竟人人平等。 为了综合测评时能多加点分,我没多想就报了名,我同桌也报了名。结果我们班报名的同学还真不少,都超出了名额,也许都想加分吧。 超出了名额把谁无缘无故的去掉都不好看,文艺委员只好要我们唱歌来决定取留,可到后来也没唱,不知为什么有人自愿退出了。 我听说其他班跟我们一样报名的也很多,真的就唱歌一决高下。 唉,都是分闹的。 我和同桌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就开始了练歌生涯。 我们每天晚上六点都要去练歌,比上自习都早,然后一直练到下自习。 由于大赛在周一晚上进行,所以周六周日我们都在练,这也引得参加歌咏比赛同学纷纷抱怨,系领导充耳不闻。 只要是校级比赛我们系领导就特别重视,歌咏比赛也不例外。 系主任亲自蹲点跟班,她还专门从某一音乐学校请来一专业指挥老师,对于指挥老师的手势我们一窍不通,我们是学数学的,不是音乐系的,对我们来那一套就是对牛弹琴。 周日早晨起床后我发觉我的嗓子又干又痛,一发声才知道哑了。 系里也真是的,金嗓子不舍得发也就算了,发板西瓜霜也算呀,草珊瑚含片也不在乎,可就是什么也不发。 我们系里可不是一般的抠,一次我们几个同学代表系里去参加大会,系里发给每个同学一件孬料的t恤,谁知开完会后又把那件t恤收了上去,你说抠不抠? 我嗓子哑,系里不发金嗓子是我嗓子哑的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太实在了,练歌时可着嗓子唱,不留余力,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光张嘴不出声呀? 和我一起练歌的同学就说我傻,不知道投机取巧。 这下好了,将近一周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好钢用在刀刃上,好嗓子也要用在关键时刻。 可也不能因为我嗓子哑就让我退出吧,那样也太没良心了,好歹我也任劳任怨牺牲上自习的时间跟着练了这么长时间啊,没功劳总有苦劳吧。 当然我没有退出,因为我嗓子哑的事系领导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他能让我退出吗。 周一下午彩排时我光有口型没声音,我要保存实力到晚上再爆发(嗓子哑还是能发声的)。 晚上正式比赛时我混在队伍里奋力张大嘴,可发出的声音实在不好听,为了不影响集体成绩,我只好滥竽充数。 我们合唱了两首歌,一首是《歌唱祖国》,一首是《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歌唱祖国》没得说,初中时就是教材里的,大家都会唱。 可《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是在周六那天才定下来的,几乎没人会唱,也没听过,我们这个时代的八九点钟的太阳都听流行歌曲,谁会听这种歌。 《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这首歌的歌词不少,挺难记的,让一百多人在两天之内利用晚自习把这首歌唱好还真不是易事,结果在唱这首歌时大家都忘记了一段歌词,混乱几秒重新回到正道上。 走下台,我听有个同学天真的说:“评委会不会把刚才忘词的那段听成二重唱?” 我一寻思,刚才还真有二重唱的那味。 比赛成绩出来了,我们得的分数还是挺多的——9.4(满分十分)。 比赛完全结束后,我们虽然只是第五名但获了个二等奖,想拿第一的系领导还是挺满意的。 歌咏比赛是结束了,可我可怜的嗓子呢? 比赛结束后我刚想回宿舍,还没走出广场手机就响了,是杨盼。 “在哪儿呢?”杨盼问。 “在图书馆前的广场这,刚唱完歌。”我哑着嗓子说。 “刚才你们系唱时我好像看到你了,你在广场哪儿呢?我去找你。”杨盼说。 “我去喷池那等你。” “好。” 我又转身走向喷池。 借着明亮的灯光,我远远的就看到了杨盼朝我走来,我赶紧走了过去。 “刚才在电话里怎么听你嗓子好像不对劲,哑了?”杨盼就是细心。 我清了清嗓子笑道:“练歌练的,没事。” “你也真是的,干嘛那么卖力?,你呀就是太实。”杨盼因心疼而埋怨我,“买金嗓子了没?” “没。” “走,去医务室。”杨盼转身就走。 “不用,多喝点热水就好。”我忙跑上去拦住杨盼。 “看你都哑成啥样了,还说没事。”杨盼说我。 “真没事。”我声音沙哑,脸上笑着。 看我实在不想去医务室,杨盼只好放弃,嘱咐我说:“那你回宿舍后多喝开水啊。” 我笑着点点头:“一定,你不说我也喝。” “还不少说两句,还嫌嗓子哑的轻呀?”杨盼训我是一套一套的。 我刚想回答但没有说而是立刻捂住了嘴,奋力的点头表示住嘴。杨盼乐了,很无奈的说:“走吧,回宿舍。” 分别时,杨盼再次叮嘱我回到宿舍想着喝水,我虽然点头答应,但我知道宿舍里的暖瓶都是空的。 第二天早晨我刚出宿舍杨盼就打来了电话。 “起床没?”杨盼问。 “正下楼呢。”我的嗓子哑还没减轻。 “我在你们宿舍楼西面的广场上等你。” “嗯。” 我远远的看到杨盼面朝我们宿舍楼方向孤零零的站在那,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给,喝点水吧。”杨盼递上一个新水杯。 这时我才发现不喜欢携带水杯的杨盼拿着水杯。 “不用。”我嘴硬,没有接。 杨盼不理我,拽过我的胳膊把水杯放在我手中,命令我:“快喝。” 当时我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除了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真的没有女生这么关心我。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一股暖流从嗓子眼一直往下,滋润了嗓子,温暖了我的肠胃,也温暖了我的心头,而且甜甜的味道。 我喝一口就放下水杯,杨盼就让我接着喝,杨盼一直看着我喝了半杯多才从我手中接过杯子盖好盖放进包里,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盒西瓜霜递给我说:“医务室没有金嗓子了,只剩下西瓜霜了。” 这次我伸手接了过来。你说我能不想哭吗,换了你难道就不想哭吗? 每到周六晚上,我们学校的社团协会就会在多媒体教室放电影。 我不喜欢去看,一是因为不提前占座就不会有空座,二来因为他们放的电影都可以从网上下载下来。 其实,去多媒体教室看电影的多是女生,去的男生不是陪女朋友就是企图借机找个女朋友,纯粹去看电影的男生寥寥无几。 那次杨盼提前一天占了两个位置要我去看电影,我不好拒绝就答应去。 当我们到多媒体教室时,里面已经座无虚席,杨盼占好的座也被一男一女霸占了。 杨盼很有礼貌地对那女生说:“不好意思同学,这俩位是我占的。” 一男一女转脸看了杨盼一眼,男的想起身让出座位,谁知女生不但坐如钟,还拉住男生不让起身,然后望着前面的多媒体屏幕不再搭理杨盼。 我以为杨盼会发火,没想到她比我还有耐心还能忍,她又很礼貌的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并指着桌上摆着的两本作业本说:“这本子是我占座用的。” 这时,周围一些同学已经围观起来等着看热闹。 男生拉了拉女生,然后站起了身,那女生皱着眉头气呼呼的就是不肯起来。那男生只好强行用力把女生拽了起来。 在男生拉着女生离开时,杨盼还不忘笑容可掬的说了声谢谢。 看完电影,杨盼说去走走,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我们沿着僻静的道路在昏暗的灯光下边走边聊。 这一带离教学楼不近,道路两旁是还没开发建设的荒地,打我一来,这里就是情侣幽会的场所。 沿途我看到有些情侣在一些角落或站或坐或拥抱或依靠,我有些不自在了,担心听到娇喘生。 走着走着,我听见了哭声,杨盼也听到了,随即停住了脚步。 我们四下里追寻声音的来源,最终隐约看到了一黑影。 杨盼径直走了过去,我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哭哭啼啼的是个个子不高的长发女生,她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痛哭,还不停的用胳膊擦拭着双眼。她发现我们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努力停止哭泣,然后转身欲离开。 “哎——”杨盼上前拦住了她。女生带着哭腔问干什么? “怎么啦?是不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杨盼关心的问。 女生低着头不说话。 “没事,小吵小闹很正常。”杨盼说着递上了纸巾。 女生接过去擦了一番眼泪,话不成句的说:“他、他把我给甩了。”说完又委屈的抹开了眼泪。 杨盼又递上一张纸巾,女生接过去捂着鼻子压抑着努力不哭。杨盼问:“为什么?” “他说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女生说。 杨盼深呼了口气又问:“当初是谁追的谁?” “他追的我。” 杨盼似乎很气愤,她安慰女生:“别哭了,分都分了哭有什么用?” “可我喜欢他。”女生也不怕肉麻。 “可他不喜欢你啊,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想开点,说不准还有更好的男生等着你呢。”杨盼开导女生。 女生不说话,杨盼拍拍女生的背笑说:“乐观点,啥都别想,回去睡一觉就什么都ok啦。” 杨盼把女生送到宿舍楼后回来问我:“你说在爱情方面,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 她说:“是你爱着对方,而对方不爱你。” 然后,她又问我世上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我还是摇头。 她笑道:“彼此相爱的两人不能在一起。” 第22章 那一夜(1) 不凑巧的是这年的国庆假期和中秋节正好赶在一块,更可恶的是八月十五这天正好是星期六,三种假期赶到一块假期自然也就相对短了。 让我们更想不到的是我们没有放假,导致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甲型hn1流感。 学校严格执行上级文件,令行禁止,把本来要放的假取消了,而把国庆假期挪到寒假。 还好我们还能自由出入校园,不像非典那时把我们关在校园里,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过,把我们圈养了起来。 中秋节这天上午,杨盼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被窝里听歌,她要我和她一块去市里。 我说有事去不了,可她不吃我这套,她说:“十分钟之内赶到学校西门,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不等我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无奈摇了摇头,紧接着我急忙起床洗脸刷牙。 其实我周六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看电影看小说,我之所以不愿去是担心被同学发现我和一女生走得很近。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当时怕什么,大学里谈恋爱都是司空见惯的,你说我怕什么? 早饭我都没敢吃就跑到了西门,可却不见杨盼的影子,我双手插在裤袋里来回踱着步子。 等了一会儿,杨盼没来,又等了一会,杨盼还没来。我想先去买些吃的,可又担心杨盼会很快来到。 思来想去,十多分钟又过去了,这时我才看到了远处的杨盼。她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呢。 “等了多长时间了?”杨盼笑问。 “都快一小时了。”我一脸不满。 杨盼给了我一拳。 “啊。”我叫道。 “从我给你打电话算起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你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等了一个小时。”杨盼说。 我揉着胳膊说:“没有一个小时也有半个小时了,我早饭都还没吃呢。” “真的?”杨盼语气变了,听得出来是心疼。 “当然是真的。”肚子也够配合的,就在这时咕咕叫了起来,像闷雷,持续了三四秒。 “听到了吧,肚子能证明我没撒谎。”我指着肚子说。 “没听到。”杨盼装作没听到,“还说呢,谁让你来这么早了,这是你自找的。” mygod,怎么怨我呀,我反驳:“你不是说让我十分钟之内到吗……” “废话少说,走吧。”杨盼打断我,却转身走进了学校商业街。 我不解的问:“你不是要去市里吗,怎么又回去了?” 杨盼回头:“你不想吃早饭啦,还愣着干嘛,快来呀。”说完,她就在前面走。 一股暖流涌进我的心房,感动的我不行不行的,眼泪差点都落了下来。没想到除了我的父母亲兄弟姐妹原来还有人这么关心在乎我,我赶紧小跑追了上去。 “想吃什么?”杨盼待我追上问。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无所谓,只要挡饱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杨盼若有所思,“那就喝自来水。” “啥,喝自来水?”我苦着脸。 杨盼点点头:“嗯,自来水。” “这也太残忍太不人道了吧。” “你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就ok啦。”杨盼咬文嚼字、钻牛角尖。 看来以后说话我可得小心着点,斟酌之后再说,以免遭罪。 当然,杨盼没有让我真的喝自来水,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又是我喜欢的杨盼。 杨盼给我买了豆浆和包子,我平常也是这么吃早饭。 在校门外等公交时,我担心被同学撞到,所以始终不敢和杨盼太亲昵,只是站着,相隔一定的距离,没人知道我们会认识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 公交来了,车门刚打开,那些等车的同学就一窝涌向里挤,有女朋友的男同学为了在女友面前呈现大男子气概,两臂牢牢环绕着女友,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我没有挤,没有为杨盼而挤,即使杨盼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也不会挤,这就是我,所以我很担心我的恋爱。 杨盼也没挤,和我一样等着,等所有人都上了车。 老天真会捉弄人,车上偏偏只剩一个空座。这种情况也许是大多数男人巴不得的,因为这样可以向女友献殷勤。 说实在的,如果我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孩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按常理出牌。可杨盼是我喜欢的,是我心中天使的化身,我怎么会委屈她呢?我说:“你坐吧。” 没想到杨盼笑道:“你坐吧,我站着就行。” 车上的人一定会以为我和杨盼不认识,更不会想到我们的关系很特殊,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客气。 我怎么敢坐,一车的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瞧着我们呢。 于是我坚持说:“还是你坐吧。” 杨盼也不想这样让来让去,可谁知她一把把我按在了座位上:“让你坐你就坐,别婆婆妈妈的。” 我果然没有站起来,我多少还是了解杨盼的。 当时我望着窗外,脸上火辣辣的,只感觉全车人的目光如烈焰般烧得我灰飞烟灭,他们一定都看不起我。 一路上我都如坐毛毡,浑身不自在。 杨盼倒是很自然,扶着扶手靠着座位站在我身边,时不时的望望窗外。 终于到站了,我如释重负,深深的吐了口气。 下了车,我问:“去哪儿?” “来这都一年了,这里的旅游景点还没怎么逛呢,今天要好好玩玩,去三孔。”杨盼一脸的笑容。 虽说在这上大学都一年了,其实对于我而言就连来市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旅游观光了。 买票时我要掏钱,可杨盼死活不让,硬要她买。 没法子,只好由着她。 虽说是5a旅游景点,可里面也没什么,除了古代建筑就是一些不知什么时候栽的粗粗细细的树。 我就不明白人们花钱难道就是为了看这些东西拍几张照片吗,这有什么意思。 也许是我的思想有问题才有这样的疑问,因为可恰恰就是这些给当地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入。如今人们在得到物质满足之后早已学会了精神享受,将来精神文化比物质文化更能让人轻而易举的赚到钱。 杨盼从包里拿出一台数码相机让我给她拍照,我以我的视角眼光给她拍了许多我自认为不错的照片。 拍照时我发现相机上的杨盼更加美丽动人。 杨盼也要给我拍,我不让,用一只手挡住半边脸。除了有什么需要,我平日里是不照相的,因为我不上相,我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都感觉别扭,并且照相时我从不笑,也笑不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我不让照,但杨盼还是照了,而且照完笑的不行不行的,还拿给我看,我都不忍心看。 “来,笑一个,别绷着个脸,跟别人欠你钱似的。”杨盼举着相机指挥我。 我干脆转过身给杨盼一后背,可杨盼不依不饶,随着我的转动她也跑来跑去,而且还特别开心。 真拿她没办法,我只好停止了转动。 “这才对嘛,笑一个。” 我笑不出。 “笑一个嘛。”杨盼引诱我。 我不自然的咧了咧嘴。 “你那是笑啊?真比哭还难看,自然点。”杨盼不怕打击我。 我努力笑的自然些,杨盼将就着“咔”的一声按下了快门。 在我观景的时候,杨盼拿着相机时不时的对着我照,有我无意时照的,有她命令我摆姿势照的。 院里的游人稀稀拉拉,我还看到大鼻子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他们脖子上都挎着相机,肩上背着旅行包。 “马云,来。”杨盼向我摆手示意我过去,她的旁边还站着个年轻人,年轻人手中拿着杨盼的相机。 我走了过去。 “让这位叔叔给咱俩照几张。”说着杨盼就抱住了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上,摆好了姿势。 我真服杨盼了,竟然敢叫人家“叔叔”,人家也就二十几岁,有那么老吗?也不怕伤人自尊。 我见那男子脸色很难看,赶紧改了口:“哥,麻烦你了。” 那男子随即笑道:“没事,没事。” 我像一名军人一样站着,木然的望着前面的男子按下了快门。杨盼又让我蹲下,她站在我身后,两手捏着我的耳朵,快门又响了。 我和杨盘还模仿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男女主角在船头的那个姿势来了一张,摆姿势时我热血沸腾。 杨盼还没完没了了,对男子指手画脚,好像男子是她的佣人,我看差不多了就赶紧从男子手中要过相机并道了谢。 一个上午我们就在一个景点里四处逛游,中午我们在小吃摊上简单吃了些,休息之后便又前往另一个景点。 再次从景区出来太阳只剩下余晖,该回学校了,再晚就没公交了。 可杨盼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还是蛮有兴致的漫步在喧闹的大街上,我也不忍扫她的兴。 落日没了,我还是说出了口:“该回学校了,都快没公交了。” 杨盼不急不躁:“急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得玩尽兴呀,反正明天又没课……” 我忙说:“我明天还有选修课呢。” 杨盼满不在乎:“你糊弄谁呀,学校统一放假三天。” 我这才想到明天的选修课不上。 杨盼又说:“再说公交车已经下班了,你看。” 我顺着杨盼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公交车上空空如也,前玻璃那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收车”两红大字。 我一脸的失望。 “担心什么,还怕回不了学校,走,逛商场去。”杨盼拽上我就走。我也没犹豫,反正已经这样了。 我又和杨盼逛了几家商场,杨盼买了几件衣服,买这几件衣服时杨盼试了就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她就买了。 一活动就会饿,我和杨盼奔波了七八个小时早已是饥肠辘辘腿脚酸软浑身无力。 杨盼还没忘记今天是中秋节,说:“今天是八月十五晚上要吃月饼的,走咱们去买些月饼。” 我听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我从小就喜欢吃月饼,记得小时邻居大嫂都我玩问我为啥喜欢吃月饼,小孩讲实话呗,我就说好吃吃了还想吃。童年总是令人忍不住回味。 我们挑了各种馅的月饼,我不让杨盼买太多说吃不了,杨盼不干。 从商店出来我们就开吃了,我们饿呀。 一开始吃感觉挺好吃的,后来就吃不下去了,太腻。 杨盼就说去餐馆正儿八经的吃饭去,我们于是又走进了一家饭馆。 饭馆生意很火,服务生忙得团团转。还好还有空位,于是我们便坐了过去。 服务生过来问我们吃什么,我没开口,望着杨盼等她做主。杨盼看了看菜单二话没说就开始点菜,服务生忙记下。 忽然,杨盼问我:“你能喝几瓶啤酒?”我笑着摆摆手说我不喝。 杨盼没再说什么,继续点菜。服务生离开后杨盼又问我酒量怎么样,我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最多喝过一瓶多啤酒。” “什么?你咋不早说,我可要了五瓶啤酒呢,我不管,你喝四瓶,我喝一瓶。”杨盼赖上我了。 “那白搭,撑死我也就喝两瓶,你要的你自己喝。”我就是不会让着女生。 “菜还是我点的呢。”杨盼顿了顿笑道,“这次你就委屈点儿。” “那你干脆撑死我算了。”我不让步。 “撑死总比饿死强呀。”杨盼笑道。 正说着,服务生把酒和菜端了上来。 等服务生离开后,杨盼递给我一瓶啤酒说:“帮我打开。” 虽然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开,但还是接了过来。 我在桌沿上蹭,拿筷子撬……只要想到的法都用了,唯独没用嘴咬,因为我感觉不合适。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我一个大男人也没把一瓶啤酒打开。 杨盼笑道:“别弄了。”然后喊来服务生要了把起子。 打开啤酒,杨盼又伸手把杯子递到我面前说:“与女生一块吃饭时,你要懂得要主动给女生把酒倒上。” 我接过杯子小心翼翼的倒满,然后又小心的放到杨盼面前。 杨盼笑道:“这才对嘛。” 的确,酒桌上的规矩一定要懂,可我却一窍不通,而且还不愿意学,现实使我对未来忧心忡忡。 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杨盼举起酒杯说:“来,干杯。” 我举起杯子和杨盼碰了碰。 杨盼一口气就干了,我喝了半杯刚想放下,杨盼指着我手中的半杯酒说:“第一杯酒喝干,别剩。”我只好屏住呼吸硬着头皮喝光了杯中的酒。杨盼看我一脸难受样就调侃我:“你喝酒怎么跟喝毒药似的?”我吃了口菜说:“啤酒苦的跟药一样,我喝不上来。”杨盼笑了笑说:“就你这样以后还怎么混呀?”我很无奈的说:“以后再说喽。”杨盼也没再说什么,再次举杯。这次杨盼又是一仰而进,我只喝了一半,杨盼也没强迫我。 我们说说笑笑边吃边聊,不知不觉盘子就空了,酒也没了,只剩下满桌狼藉,我们实在是太饿了。 至今我也不清楚那次我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我和杨盼杯碰杯,干了就倒,倒了再干。 我还依稀记得在我们喝完四瓶酒后,杨盼就醉了,说话也含糊不清,我不让她喝,她不肯,依然命我给她倒酒,为了让她少喝我只好多喝。噢,我想起来了,那次我至少喝了三瓶,而且安然无恙。 杨盼盼吵吵着还要喝,从而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我赶紧付了账,扶着醉醺醺的杨盼走出了饭馆。 都说醉酒的人很重,可我没感觉杨盼有多重呀? 杨盼这个样子怎么办呀,我很着急,当时只想着赶快回学校。 平时出租车遍地都是,争着抢着做生意,当时可好一辆也看不到。 我看了看时间,都十点了,即使回到学校宿舍楼也得早锁楼门了。 权宜之计就是找家宾馆住下。 第23章 那一夜(2) 我发誓当时绝对没有想入非非,只是想找个住的地方。 我扶着杨盼走进一家宾馆,我把身份证递上去,老板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杨盼也没说什么,然后胡乱在登记本上划了两下就把话身份证还给了我。 交了钱,老板便把钥匙给了我。我敢说当时我没身份证老板一样会让我住,有钱不赚是傻子。 像我这样,一个男生扶着一不省人事的女生,我猜想老板见多了,不过我不是她想的那种。 我走进房间一看,乖乖,就一张床,看来老板真想歪了。 我把杨盼轻轻的放倒在床上便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还好杨盼没吐,要不然我还得像电视里那样洗澡然后发生了大家都能猜得出的事。 “水,我要喝水。”杨盼迷迷糊糊的说。 我环顾四周,哪有什么水,什么破旅馆,连开水都没有。于是我起身轻声对杨盼说:“你等会儿,我去拿水。” 我问老板有开水没有,老板看着电视说没有,我又问有矿泉水吗,她说有,然后起身给我拿。 拿上矿泉水,我赶紧返回了房间。 我扶着杨盼喝了几口矿泉水,她便摇头不喝了,我重新放好她。我并没替杨盼脱衣服,我不敢,我担心我会受不了、会情不自已,也害怕杨盼醒来后饶不了我。 我只把杨盼的鞋脱了,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靠着床跪坐在地上望着熟睡的杨盼。 我注视着杨盼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她真的太美了,白皙的脖颈,光滑的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粉嫩的鼻子,楚楚动人的嘴唇,还有那双不描也非常美的眼睛(虽然是闭着的)。 我忍不住伸手去拢她的秀发。突然杨盼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我赶紧收回了手。 杨盼又恢复了平静,我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双手托着下巴靠在床沿静静的望着她。 终于,我禁不住探过头去,缓缓的移向杨盼的脸庞,我心跳加速,唯恐杨盼突然醒来。 还好,杨盼没有。 我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杨盼翻了个身背向我,我轻轻拍着胸口不住的喘气。 大家也应该理解,像我这样20岁的男人在遇到杨盼之前可是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就是和女生说的话也寥寥无几,男同胞们你们也设身处地的想想我也是男人,一个成年的男人。况且杨盼长得那么漂亮,面对这么漂亮的女孩我只是吻了一下,仅仅一小下而已,应该可以被原谅的,你们说是吧。 我又给杨盼掩了掩被子,然后便靠着床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有些男同胞一定会不相信,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些男同胞相信了可能也会说我傻,认为这么好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那我只能说你太莽撞,你以为先斩后奏就万事大吉,那样跟违法犯罪没什么两样,我们要考虑后果,不能只顾眼前的享受,我趁人之危亲了杨盼一下还感觉自己下流呢,更别说在过分的行为。 我睁开眼时发现杨盼躺在床上正盯着我看,我们的脸近在咫尺,我做贼心虚的忙站起身。 “昨晚我是不是喝多了?”杨盼坐起身来。 “可不是嘛,害得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扶来。” “你对我图谋不轨没有?说实话。”杨盼动作很凶面很和善的拽着我的衣服问。 “没,没有。”我忙摆手,但脸还是变得红扑扑的。幸亏我的脸不怎么白,要不绝对会被杨盼发现红脸。 其实当时即使我告诉她我亲了她一下也没什么,我从她眼神里能看得出。 “真没有?”杨盼不信。 “真没有,你看你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好好的,我怎么会……”我不知下面怎么说。 杨盼松开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也是啊,量你有贼心也没贼胆。” “我都睡地下了,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这么蛮横?” “你睡地下是理所当然的,你能让一个女生睡在地上吗?你见过有男生让女生睡地下而自己睡床上吗?” 我哑口无语。 “我渴了,给我拿水来。”杨盼伸出手来。 我过去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杨盼。 杨盼拧了拧没拧开,随即把矿泉水递给我:“给我拧开。” 我接过来拧开,然后递给她。 杨盼喝了几口又把矿泉水扔给我,然后便下床去了洗手间。 我倒在软绵绵的床上尽情的享受着。 杨盼从洗刷间出来踢了踢床:“走。” 我不愿意起来说:“让我再躺一会儿,昨晚睡地上浑身难受。” 杨盼俯下身拧我的大腿,我“啊”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走不走?”杨盼得意的问。 我下了床:“走就走嘛,动什么武呀。”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会乖乖听话吗。”杨盼就是这么飞扬跋扈。 离开宾馆,杨盼说饿了,我们便在包子铺吃了几个包子。 吃完,杨盼还想继续在市里玩呢,我不干,怀着不怕死的决心说:“说什么我得回学校,打死我也不玩了。” 见我来真格的,杨盼笑道:“哟,原来你还有脾气呢。” 我面不改色,一副威武不屈的姿态。 “老马同志消消气,听你的,回学校。”杨盼妥协了。 我暗暗得意,但喜不形于色。 “还站着干什么,公交车又不打这经过。”杨盼晃晃我的胳膊说,“你不走我走喽。” 杨盼走了,我乐了,赶快追了上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返校的公交。 在公交上,我还是被杨盼逗乐了,谁叫我的定力不够呢。 分道扬镳时杨盼从包里拿出一件上衣递到我面前说:“给你的。” 我没有接,感到纳闷,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盼笑道:“昨天在专卖店顺便买了一件,给。” 我还是没有接,摆手说:“我有衣服穿,真不用。” 杨盼说:“这是我给你买的,快拿着。” 我还是拒绝,并且慌忙告辞。 “马云,你给我站住……”杨盼的喊声引来不少同学的观望,但我没有站住,也没有回头,每迈一步我的心就会哆嗦一下,就这样我径直朝宿舍走去,只留下身后的杨盼带着哭腔的叫喊。 于我而言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孩送我东西,我倍受感动,而我却不敢接受,究竟是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反正当时想要就是没伸手去接,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经历吧。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刻意躲着杨盼,只要不上课我就呆在宿舍,杨盼打电话我就不接。 杨盼也知道是我故意不接电话,于是就给我发短信:真没见过你这种人,白给东西还不要,竟然还不接我的电话,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立刻回复道:我不要你非给,你还不了解我呀? 杨盼又发来:哈哈,你不是不理我吗?上当了吧。我不知怎么回复,于是就想。 杨盼又发来:晚上七点图书馆杂志阅览室见。我不想和杨盼赌气,也希望与她和好如初,于是便回复到:知道了。 杨盼发来:晚上不见不散,不用回信息了。 除了陪杨盼去杂志阅览室我平时是很少去的,我记得认识杨盼之前我还写了首打油诗。 图书馆?杂志阅览室 精心选一本杂志铺于桌上 或正襟危坐 或双手抱头 看完一页 翻去一张 心中也随着起伏波浪 累时 朝四周望望 几对情侣亲亲我我 诉说衷肠 唉 怎知我还是孤独难当 转移目光 心胸开朗 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 不过有了杨盼我就不孤独难当了,和那些单身的爷们也不一样了。 晚上我早早的等在了杂志阅览室,杨盼又迟到了。 我故意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迟到呀?” 杨盼指着我的鼻子说:“请注意用词,什么叫‘又’迟到?” 我一本正经的开始解释而且还数着手指头:“上次……” “打住。”杨盼朝我打手势,“唉,我服你了。” 我不再说话。 “这周周六再和我去趟市里。”杨盼说。 “还去呀,上周不刚去了吗?”我一脸惊讶。 “上周是上周,这周是这周。” “我不去,我们下周就期中考试了,我还得复习呢。”我说。 “你不会骗我吧?你们还有期中考试?”杨盼用怀疑的眼光看我。 “骗你干什么,信不信由你。” 见我不像在撒谎,杨盼笑说:“你们系可真不一般,竟然还有期中考试。”我不说话。 “那好,那就等你考试完再去。”杨盼说。 我叫苦都没地方叫苦,暗想你自己去不就完了,还要等我考试完。 我也没表示反对,到时候再说吧。我问:“还有事没?” “没啦。” “那我走了?”我征求她的意见。 “干什么去呀?”杨盼问我。 “上自习。” “别去啦。” “我们还考勤呢。” 杨盼叹了口气站起身说:“走吧。” 于是我们便出了图书馆,杨盼让我先走,于是我很听话的就走了。 没走多远杨盼就冲我喊:“小马,那衣服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就给别的男生了。” 我才不吃醋呢,但我也不说不要,就是不说话,装作没听见。 其实我也想要,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孩的一份心意,不能辜负呀,我也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去伤害她的心。后来还是杨盼偷偷的把那件衣服放在我包里,到了宿舍我才发现,我当然没再还给杨盼。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我们都怀着一颗平常的心,该做手脚的还得做手脚。 大一时考试我们不敢作弊,上了大二都不陌生了,发现作弊挺容易的,也就不放过每个能作弊的机会。 大一大二两年期间考试我没做过弊,我不是不想,是我不敢,再一个就是我没被逼到那个份上,对及格我还是胜券在握。后来大三时由于某种原因我被逼的只能选择作弊这一下策,真的是万不得已。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写诗歌了,对于考试我又作诗一首。 考试 考场上 他坐在你前面 你坐在他后方 使一个眼神 打一种手势 都在传送着希望 把字条揉做一团 神不知鬼不觉 弹到某一个方向 那里便生出一片光芒 提前交卷离开时 你也不忘顺手牵羊 举手相帮 极力使他们安然无恙 交卷铃声响 把试卷合上 昂首挺胸 扬长阔步离考场 第24章 遭劫 九月初九重阳节的前一天,我们学校的一个社团在教学区同学们的必经之地北门搭棚安桌,桌上摆放着几个捐款箱(说是捐款箱,其实就是废弃的装饮料汽水或是面包方便面的纸箱子贴上红纸,再写上“捐款箱”三个毛笔字),一张红布白字的条幅拉在旁边的两棵树之间。 原来这是“九九重阳,关爱老人募捐活动”,好像每年都有。 好多同学只是回头看看,然后便坦然离开,有的连看都懒得看。 只有一小部分同学走过去拿出钱包从中拣出面额最小的人民币张扬的塞进纸箱,然后在条幅上快速夸张的画上自己的艺术签名,好像就是为了练习签名。 结合我自身的实际情况,又考虑到钢镚容易丢掉,我只好把当时身上唯一的一枚一元硬币投了进去,名也没脸写就赶紧转身离开了。 只听到社团的人员喊:“哎,同学,你还没签名呢?” 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重阳节这天上午上完课,我远远的就看到负责组织募捐的同学分成两拨站在出教学区的两条必经之路上正在“拉客”。 看来募捐的成绩理想啊,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不择手段出此下策。 我暗笑,这还是捐款吗,这不成光天化日里打劫了? 我见被拦住的同学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走过去很不乐意的拿出钱包,脸皮厚的干脆一挥手,就是不捐。 我还发现不少同学,尤其是男同学过了“关”走向捐款箱,快到捐款箱时来个突然大转弯直接溜走了。 我也效仿他们,顺利过关斩将,逃之夭夭。 我也不是没有爱心,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面子能当饭吃?为了面子过几天饥寒交迫的日子,我认为不值。 像我这样的穷学生哪有那么多钱捐给希望工程,不让希望工程来救助我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呢,我能捐就捐,无能为力也不打肿脸充胖子。 我听见有同学疑问:谁知道捐的钱跑哪儿去了,即使他们平分了咱们也不知道呀。我忽然想起汶川大地震时不也有黑心人私吞救灾款吗。 有的同学还不屑地说:“净弄这虚的,不干点实事,他们怎么不去敬老院给老人剪剪指甲洗洗脸洗洗脚洗洗衣服什么的?那比捐款强多了。” 我在心里回答他:你就别做梦了,就是给老人们洗洗手他们说不准还嫌脏呢,更别说整天去端屎端尿伺候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了。 想到这,我对未来就有些担忧,人总会老的,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到我老时我的子孙后代会不会也嫌弃我呢? 我问杨盼捐钱了吗,她说捐了十块。 我吃惊:“捐了这么多呀?” 杨盼说捐款又没有多少,多者多出少者少出。 周五晚上我去澡堂洗澡,洗完澡感觉肚子饿了便去超市买点吃的。刚进超市,门旁的一个人给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就盯上我了。 每次来超市买东西都会被人盯着,这人就是超市的人,他是怕有人偷东西。 妈的,都大学生了竟然还被人怀疑会是贼,我很恼火。 我非常气愤的拿了盒饼干就付款走人,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被人盯着,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刚出超市杨盼就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正回宿舍呢。 杨盼听我的口气不对就问:“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于是我就把在超市被盯的事告诉了她,她听后乐得不行不行的,笑够了就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老实呀?要是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一样,那要警察就没用了,监狱也不用要了,社会上什么人没有呀,人家能不防着点吗?” 杨盼所言非虚,我无言以对。 杨盼又说:“明天和我一块去市里。” 我以为这个周六可以自由支配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我不愿意去,于是便推托说:“我还得上选修课呢。” 杨盼说:“你骗谁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星期天才上选修课呀。” 我语塞再找不出什么借口。 杨盼随即说:“老规矩,老地方。” 我不解:“什么老规矩、老地方?” 杨盼以为我在装糊涂,也不解释了:“别装了,明天八点,老地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杨盼就把我吵醒了。 我说这才几点呀?杨盼说怕你睡过头了,快起吧,反正已经醒了。 我说再睡一会儿不误点就行,再见。说完没等杨盼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不情愿的起床洗脸刷牙,之后便匆忙出了宿舍。 我以为杨盼还会和上次一样让我久等,于是我多了个心眼,在商业街的一家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米粥,吃完才朝校西门走去。 远远地我就看到杨盼抱着胳膊站在校门口正朝我看呢。 我傻眼了,赶快加紧脚步。 杨盼见到我来了便凶神恶煞磨刀霍霍迎接我,我心一颤,心想这下完了。 杨盼上来就是一拳捶在胸口:“谁让你迟到的?” 虽然杨盼打得不算疼,但我还是捂着胸口说:“我以为你还会跟上次一样呢。” 杨盼说:“我给你打完电话就来了,连早饭也没吃,还不是怕你和上次一样等我那么长时间,没想到你倒好把我晾在这。” 我默默无语但没两眼泪。 “说吧,怎么办?”杨盼得理不饶人。 “和你上次一样,请你吃饭喽。”我怯生生的。 杨盼突然笑了:“我算服你了。” 我一头雾水,服我什么? “走呀,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杨盼见我走神说。 我忙哦了一声:“走走走。” 杨盼也没怎么为难我,直接就要了杯豆浆。 她见我只给她要了豆浆就问,你不吃啦? 我说我吃过了,这一说不要紧杨盼又发威了,她拧着我的胳膊说:“好呀你,害我等你你自己倒吃饱喝足了。” 我能怎么样,的确是我不对,受罚是应该的。 杨盼也没怎么用力,就是闹着玩,她也知道轻重。 拧完我,她把豆浆丢给我说不喝了,我问为什么,她说让我气饱了。 我提着豆浆跟在她屁股后面给她解释说好话,她不听,于是我说:“你不喝我可就喝了,反正我还没饱呢。” 杨盼说喝呗。 我就没客气,但刚想下嘴就被杨盼拽住了耳朵:“你这没心没肺的还真喝呀?快给我。” 其实我也是想都她玩,谁会让自己的女朋友饿着呢? 我赶紧把豆浆送了上去,杨盼松开了我的耳朵。 我笑道:“我这招挺灵吧。” 杨盼知道是我故意的,又想把豆浆给我,我说别闹了,再闹豆浆都凉了。杨盼就没再递给我。 女人还是愿意听自己男人关心的话。 女人就是逛街的主,闲着没事好好呆着不行吗? 杨盼领着我,或说是我跟着她,看看这瞅瞅那,到商店里瞧瞧,去商场里逛逛,午饭我们也没正经吃,就是买完用手拿着边吃边逛。 杨盼买了东西我就给她拎着,女人无非就是买些衣服化妆品什么,也没多重。 下午回学校时杨盼竟然建议走着回学校,说这样有意思。 杨盼虽然是建议,但跟她拿主意一样,我反对也无效。 我们就这么走啊,杨盼两手空空跟个小鸟似的乱蹦跶,我提着东西跟个笨鸭子一样在后面跟。 路过新鲜的地方就停下来玩够了再走,看到好风景就凑上去欣赏,结果天黑了距学校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就抓紧赶呀。 走到没路灯的地方时杨盼就紧靠着我拉着我的胳膊,忽然前面就蹿出三个黑影,我们吓了一跳。 我还从没碰到过拦路抢劫的,莫非今天还真遇到了? 我们不敢往前走了,三个黑影就走向我们,杨盼就搂着我的胳膊贴着我。 借着月光我隐约看到是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高高的,另两个都矮一大截,而且他们手中好像还握着武器,看着像棍子。 “把钱都拿出来!”高个朝我们喊,声音很镇定。 “快拿出来。”另两人也随之附和。 好汉不吃眼前亏,钱乃身外之物,于是我就把钱包掏出来,顺手把银行卡抽出握在手里。 我递出钱包说:“都在这了。” 高个上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钱包,然后把钱包凑到眼前像是在数有多少。 其实也没多少钱就一百多,钱都在卡里呢。 高个嫌少呀,说:“真的就这些。” 我可怜巴巴的说:“钱包都给你了,真没了。” “那她呢?”高个指指杨盼。 “她是我女朋友,我管钱。”我只能这么说。 高个笑了笑:“还你管钱,呵呵,好了走吧。” 于是我扶着杨盼绕过他们赶快撒丫子就跑,他们也没追上来。 我们一口气跑了好远,直到见到灯光。 杨盼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刚才可吓坏我了。”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边喘气边说:“赶快走吧,他们再追上来了?” 于是我们又开始跑,杨盼跑得慢我就拉着她的一只手,就这么跑呀。终于跑到了学校。 我们坐在校园长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情始终不能平静,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还后怕着呢。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们才恢复常态,杨盼问我钱包里多少钱,我说就一百多,银行卡都在我这呢。我拿出银行卡给杨盼看。 杨盼很诧异,问:“我怎么没见你把卡拿出来?” 我笑笑说:“在拿钱包的过程中我就把银行卡取出来了。” 杨盼取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二百块钱递给我说:“要不是我拉着你出去,你也不会被抢,这钱就当作补偿。” 我当然不能要,换了谁也不会要呀,我和杨盼是谁跟谁呀。 我坚决不要,杨盼也就不强给我了,她了解我的熊脾气,要要我早就要了,不要怎么让都不要。 第25章 吃醋 杨盼基本上不穿高跟鞋,她说是为我着想,怕穿上高跟鞋就比我高伤我自尊。 我是那种人吗? 我发现越是身材高挑的女生越喜欢穿跟很高的高跟鞋,而身材矮小的却不穿,我一直都搞不懂怎么回事。 闲聊时我说出了我的疑问,我那同学笑道:“比例问题呗,你想啊,本来个头都不高,再穿高高的高跟鞋,比例明显不协调,看着多别扭,别以为穿了高跟鞋显得高了,其实是弄巧成拙,个高的女生穿高跟鞋才能衬托出身材的修长,可谓是锦上添花呀。” 我这同学见解独特令我佩服,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真是生活处处皆学问啊。 星期六的早晨,还没起床的我接到一高中女同学打来的电话,她说今天要来我们学校,我表示热烈欢迎,说,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这女同学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她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上不同的大学,于我们学校而言,她所在的大学可是元老级的,我们与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级别的。 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但在过去的一年里也没怎么联系,我既没去过她那学校,她也未来过我们学校。 同学要来,而且还是女同学,我该怎么招待呢? 领她参观一下我们的学校?可我们的校园也没什么看头。 可除了这样我还能如何安排呢? 最后,我还是决定待她来后带她在校园里转转,去图书馆看看,到教学楼观观,最后再到商业街逛逛,这样差不多就到午饭时间了,然后直接在商业街的饭馆里吃饭,吃过饭也许她就会告辞。 主意已定,我就赶紧起床洗刷,到商业街吃了俩包子,喝了杯豆浆,然后马不停蹄的径直去了学校西门。 在学校西门等了半个多小时,我的手机终于响了。 我那女同学说她已经上了公交车。 又等了一会儿,开往我们学校的公交车从远处驶来,我心情有些紧张。 一年多未曾谋面,我担心还能否一眼认出她,都说女大十八变,我有些担心。 公交开过来慢慢停了下来,我忙走了过去。瞬间从车上涌出一堆人,我忙不迭的寻找我那同学。 车上的人越来越少,我还是没发现我那同学,我不免有些着急,可只至车上的最后一名乘客走下来,我也没找到我要等的人。 “嗨。” 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忙转过身,一眼没认出是谁,仔细一看才认出正是我那同学。 果然变化很大,看起来成熟了许多,有女人味了,尤其是会打扮了,也许她给我打完电话就一直在打扮,所以才让我久等了。 我没有认出她是因为她变了,她能一眼认出我可能是我没什么变化吧。 “竟然没有看见你。”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 “我差点也没认出你。”她笑的很灿烂。 “不会吧,我变了吗?”我笑问。 我那同学端详了我一番,笑道:“变了。” “真的?”我摸着脸问,“怎么变了?” “变得更帅了。”她笑道。 我知道她在开玩笑,谁都不会当着瘸子的面说短话。 我很清楚自己的现状,我长着一张普通的大众面孔,没有过人之处。 自知者明,旁观者清,我自己都明了,更何况其他人呢。 我也不计较这些,说:“走,我带你到学校里面逛逛。” 我和我那同学先到操场走了一遭,然后我又领她去了教学楼,校园的最后一站是图书馆,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我们学校就图书馆还像模像样,可以用来压轴。 在参观的过程中,我一直都说我们学校不好,不如她们学校。 我这样说并不是谦虚,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谁知她却说,我感觉你们学校比俺们学校好多了,真的。 我感觉她们学校好,她认为我们学校棒,这也许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通病。 当我们在图书馆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用说是杨盼,每到周六星期天她都会给我打电话,不是拉我和她去图书馆就是拽着我去市里。 我拿出手机,果然是杨盼,我想不接,但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在干嘛呢,不会还在睡懒觉吧?”杨盼总是不怕伤我自尊。 “哪有啊,我在图书馆呢。”我澄清自己。 “真的假的,以前生拉硬拽才把你弄到图书馆,今天怎么啦,发神经啦?”杨盼笑道。 我也不跟杨盼耍嘴皮子,实话实说:“我跟同学在一起呢。” “什么同学?男的女的?”杨盼问,显得特敏感。 “高中同学,女的。”我没隐瞒。 杨盼并没立即回应,犹豫了一下下,笑道:“你们在图书馆哪儿?我去找你们。” 我告诉了杨盼我们的位置,杨盼随即就挂了电话。 我那同学想必听出了与我通话的是个女生,于是笑问:“女朋友吧。” 我不好意思的遮掩道:“算是吧。” 很快,杨盼就找到了我们。 让我吃惊的是杨盼竟然穿了高跟鞋,看得出她还打扮了一下。 我诧异的望着杨盼,杨盼不鸟我,直接将目光定格在我那同学身上,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我,说:“我还以为你又在宿舍创作写小说呢?” 这话我爱听,比说我睡懒觉强多了。 高中同学很惊讶,笑问:“你还写小说呀?” 杨盼抢先说道:“他呀,没事就写。” 我笑着赶忙转移话题给她们作介绍,否则的话真不知杨盼会给我说出什么岔子,一定能把我说的天花乱坠。 我刚给杨盼介绍完我那同学,杨盼笑道:“马云跟我提起过你,他还给我讲了好多你们高中的事呢。” 我晕,我什么时候说过,杨盼到底要干什么。 但我只能任由杨盼胡说八道,都说不能相信男人的嘴,原来女人说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刚想介绍杨盼,出乎意料是杨盼忽然挽住我的胳膊自我介绍道:“我叫杨盼,是马云的女朋友。” 顿时我傻了,我试着抽出胳膊,可杨盼抱的太紧。见我的窘态,我那高中同学偷着乐。 杨盼笑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我那同学可能以为自己有点多余了,拿出手机看了看便说:“我得走了,下午我还有事呢。” 我说:“那也得吃了午饭再走呀。” 杨盼也挽留:“是呀,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下次吧。”高中同学笑道,“有空也去我们学校玩。” “一定一定。”杨盼抢先响应,比我还热情,我也笑着点点头。 把我那同学送上车,杨盼终于松开了我的胳膊,笑道:“走,吃饭去。”说完便走在了前面。我边走边活动着发麻了的胳膊。 我和杨盼在商业街的饭馆里炒了份菜,吃饭时,杨盼没再提及我那高中同学,倒是我解释说:“刚才我那同学高中时数学可好了,每次考试差不多都是满分。” 杨盼问我:“她学的什么专业,也是应用数学?” 我摇摇头笑道:“不是,她学的化学。” 杨盼突然问我:“你明天没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干什么?” 杨盼笑道:“明天和我去趟市里。” 我苦着脸说:“不是才去的吗?” 杨盼不讲理,反问:“你午饭吃了,晚饭还吃吗?” 我说:“这是两码事,再说明天我还有课呢。” 杨盼不容我多说:“就这么定了,明天早起啊。” 我还想说什么,杨盼制止道:“别说了,快吃饭,下午去图书馆。” 我问杨盼怎么穿高跟鞋了,杨盼嘟着嘴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开玩笑说:“刚才我那同学在的时候我怎么闻到酸酸的味道?” 杨盼没听出我的潜台词,说:“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我点点头说:“有,还很浓,好像是醋坛子打了。” 杨盼回过味来了,不好意思的笑着拿筷子戳我:“我叫你嘴贫,我让你臭美,还说吗?” 我忙招架求饶:“不说了不说了。”杨盼这才打住。 礼拜天我们真没去市里,要知道我的倔脾气上来了,谁说也白搭。 第26章 过生日 又一个星期五下午我意外的将手机带在身上,刚下课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拿出一看,是杨盼。 “喂。”我接通。 “下课了没?”杨盼问。 “刚下。” “哦,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我请客……”杨盼说了时间和地点。 “哦,我……”我想推辞但被杨盼打断。 “就这样,晚上见,拜拜。”杨盼挂了电话。 “唉。”我放下手机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教室。 我从没参加过女生的生日聚会,更不知该送什么礼物。 路上我反复琢磨该送杨盼什么生日礼物呢,两手空空前往必然不合适……想着想着就到了商业街。 我从商业街这头走到那头,从前街逛到后街,望着店里眼花缭乱五花八门花里胡哨的东西更不知作何选择,比考试做选择题还要难。 我走进一家礼品店,店员很热情的的问我给什么人送礼物,为何事送礼物。我说一个女同学过生日,我特别强调了“女”字。 店员笑着走过去抱来一个块头和我有一拼的毛茸茸的大熊递给我说男生一般都送女孩子这个,女生也都挺喜欢,晚上可以搂着睡。 我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也不想送给人,我笑着说:“我再看看。”店员笑着说好吧,随便看,便重新把大笨熊放回到原处。 从店里出来我两手空空,我没再去其他礼品店而是走进了一家卖帽子手套的商店。 老板同样很热情,每当我拿起一副手套时她都会不厌其烦的告诉我那副手套的质地和价格。 我挑来拣去选定了一副适合女生戴的花手套,我特地让老板包装好直到我满意。 尽管我知道送人手套既俗又寒碜,但我有我的打算。 从商店出来我捧着手套马不停蹄的回了宿舍。 宿舍门锁着,正合我意。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硬纸盒(对于我来说这纸盒好比百宝箱,我把我认为好的小玩意小饰物什么的都藏在里面),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纸盒爱惜的从中取出一串类似挂链的饰物。 这件五颜六色的小饰物是我亲手编的,我保存了至少五年一直都没舍得送给别人。 我又从盒中取出一块锃亮的椭圆形挂坠,这物件也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而且从没戴过。 我把两件饰物摆放在桌子上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恋恋不舍的把它们分别放进了一只手套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看了看时间,早着呢,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但我没敢干别的,就这么干等着。 无事不做时感觉时间比蜗牛爬的都慢,那叫一个煎熬。在床上躺不住我就起身在宿舍里来回徘徊,走累了我便躺到床上,这期间我时不时的瞅一眼时间。 当我正在宿舍徘徊时,忽然手机响了,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来?就差你了。”没容的我开口杨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拷问,听得出她着急了。 “我这就去。”我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柔声细语。 “快点儿啊。”杨盼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呢,慌什么,也罢,我抱着准备好的礼物离开了宿舍。 快到商业街时我就听到从商业街传来的声音:今天的新闻联播播送完了,感谢你的收看,再见。 不会吧,新闻联播都完了?怎么可能,我质疑的同时拿出手机一看,还真七点半了,可我刚才看时明明还早,怎么……难道闹鬼了?绝对不会,科学说世上没有鬼,一定是我刚才太紧张看花眼了。别再磨蹭了,我收好手机加快了脚步。 无论什么原因,别管有意无意,反正我是迟到了,毕竟是我的错,得表示一下歉意,于是我买了些水果和棒棒糖。 我刚踏进饭馆手机又响了,杨盼问我到了没,我边往楼上走边说:“到了,几秒之后便到。” 说完我已经走进了包间。 杨盼回过头来望着我,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她放下手机向我走来撅着嘴说:“人家的生日聚会你也迟到呀?” 我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看,我买了水果和棒棒糖以表歉意。”说着我便把东西放到了桌上。围坐的一桌人一哄而上,眨眼之间就抢了个精光,连方便袋都被五马分尸。 杨盼冲大伙喊:“看你们这副德行,也不给我留点儿,太不够意思了。” 我变魔术般的拿出两支棒棒糖笑着说:“我这还有呢,给。” 杨盼开心的接过棒棒糖,一脸的幸福。 一个胖点的女生不乐意了,笑道:“多会疼我们盼盼,还专门留一手。” 杨盼朝他们做了个鬼脸。 “盼盼,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呀。”上次当红娘的剪发的女生大声说。 “是呀,介绍介绍。”其他人也起哄。 “还介绍什么呀,你们不都知道吗?”杨盼不好意思了,羞涩的低下了头。 大家哄堂大笑。 我挨着杨盼坐了下来,接着便把礼物递给了杨盼:“生日快乐。” 杨盼笑着接了过去。 “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剪发女生倒是猴急。 其他人也好奇,也都嚷嚷着打开看个究竟。 也许杨盼也特想知道是什么,于是顺民意打开了。 大家期待着,伸长脖子都盯着礼物。 杨盼取出了手套,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明显不对,也许大家没想到我会送手套这么拿不出门的东西。 我示意杨盼看看手套里面装的是什么,杨盼小心翼翼的伸进去拿出了挂坠,其他人同时“哇”了一声。 “快看看那只手套里装的是什么。”刘海女生提醒道。 还没等杨盼拿起另一只手套,胖点的女生迫不及待,率先抢了过去:“让我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大家的目光又都聚焦在另一只手套上。 胖女生捏出了饰物:“哇,这么好看呀。” 其他的女生也争着抢着要细看。 胖女生问我那链状饰物从哪儿买的,她也想去买,我笑着说不是买的,我自己编的。 剪发女生插嘴道:“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拿钱买到,钱不是万能的,钱买不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胖女生重新夺过挂链对杨盼说:“盼盼,你行行好,把这挂链送给我呗。” 胖女生似乎和剪发女生是死对头,还没等杨盼开口,剪发女生就反对了:“这是人家男朋友送的,你也好意思要呀。” 胖女生红着脸说:“我说着玩的,你以为我真要呀。”说着,胖女生就将挂链还给了杨盼。 一直少言寡语的带着粗框眼睛的女生摸着小肚子说:“你们还吃饭吗,我肚子都饿了。” 杨盼把礼物收好笑道:“大家快点菜吧,别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戴粗框眼镜的女生果然不客气,抄起菜单选了起来。 大家都点完了,菜单传到了我手上,我合上菜单笑道:“我就不点了。” 烫发女生说我:“你不点怎么行,今晚你是主客,我们都是陪衬的。” 也罢,我笑着拿起笔写了一个“拔丝地瓜”,谁让我爱吃甜的呢。 烫发女生拿过菜单看了看笑道:“真会给我们盼盼省。” 当杨盼的宿舍姐妹得知我不喝酒后都惊讶的不相信,她们有的开玩笑说我不用装,有的就说不会喝酒还是男人吗? 要不是杨盼制止,我想她们会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因为我是杨盼的男朋友,她们不会与我客气。 散场后其他人都知趣的跟我和杨盼告别先走了,我和杨盼漫步在校园里,杨盼手上戴着我送她的那副手套。后来整个冬天杨盼几乎时时都戴着这副手套。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呀?到时我也要送你份礼物。”杨盼笑问。 “等我过生日的时候咱就放假了。” “到底什么时候呀?”杨盼要我说。 “腊月二十七。” “呀,那不马上就过年了吗?”杨盼很惊讶,“三天就是一年呀。” “是呀,按理说我应该属马才行。”我不平。 “你生在蛇年就该属蛇,即使你出生在大年三十那也属蛇。”杨盼得意的说,“哎,这么说我还比你大呢,快叫姐。” 叫什么姐呀,除了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我还真没叫过其她人姐。 我叫不出口便不叫,杨盼不乐意了,拍打着我:“听到没?快叫姐。” 我还是不叫,忙转移话题:“别闹了,看看都几点了,该回宿舍了。”说着我就站了起来。 杨盼并不善罢甘休,拽住我说:“不行,叫了姐再走。” 没法,于是我灵机一动顺口读了一个英语单词“sister”,杨盼没听清,我就又说了一遍。但杨盼不肯呀,非得让我用汉语喊。 我找准时机挣脱开杨盼的小手,其实不用找时机我也能轻而易举的摆脱。 我跑到不远处冲杨盼挥手喊:“快走喽。” 杨盼还是不罢休,朝我追来,边跑边喊:“马云,快叫姐。” 我们跑累了就坐在长椅上休息,杨盼坐在旁边把头歪在我肩膀上。——被女孩靠的感觉真好。 杨盼突然说好冷啊,同时还缩着身哆嗦着——怎么会冷呢,刚打闹完还一身汗呢?但我还是边脱外套边说:“给你把我的穿上。” 杨盼摇头说不要。 不是冷吗?冷就得穿衣服呀?怎么还不穿呀?我就说:“那回宿舍吧?” 杨盼还是摇头,这我就不知咋办了。 我就问:“那怎么办?” 杨盼坐直身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我不解,摇头:“真不知道,你说怎么办?” 杨盼很无奈的说:“我晕,你怎么就那么傻呀?真是书呆子。” 我更不解了,怎么还说我傻呀? 杨盼又说:“好啦,不说这些啦。”然后重新靠在了我肩上。 现在想想那个时侯的我真够笨的,女孩说冷的潜台词不就是想让你抱她吗?我的脑子咋就转不过来弯,也不怪杨盼常说我笨,说我傻。 这不禁使我突然想起这年秋天的那个晚上。同样是在校园的长椅上,杨盼仰头指着夜空中的繁星说,看到没?那颗最亮的星星就代表我。 我抬头寻找了一番,问,哪儿呢?她凑过来给我指,我笑道,都差不多亮。 结果她不干了,扯着我的耳朵继续给我指点,然后一字一顿的问,看—到—没? 为了免遭皮肉之苦,我只好连声答道,看到了看到了。她这才松手,望着天说,那颗最暗的星星代表你。 我不服的问为什么我是最暗的,她把目光转向我笑眯眯的说,瞧你笨头呆脑的样,当然是最暗的了。 我装模作样拍着胸脯说,我是大智若愚。 她“扑哧”一下乐了起来,说,还大智若愚呢,我看是大愚若智吧。 我刚想争辩,只见杨盼突然瑟瑟发抖,交叉着双臂抱着肩膀说有点冷,我心疼的埋怨她怎么不多穿件衣服的同时把我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她还是说冷,我只好说回宿舍吧。 杨盼无动于衷,说还想待一会儿。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摇头长叹一声。我问怎么了,她抬头问我,你冷不冷。 我违心的摇头说不冷,谁知她起身把外套扯下来扔给我就转身离开,我忙追过去问去哪儿,她头也不回的说,冷,回宿舍。 我停下来望着一步一停的她喊,用不用我送你? 她依然没回头,很随便的说了声“随便”。 我“哦”了一声,没有追上去。她等着我去追上去,而我却没有。 言归正传。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杨盼没有动。 我小心的拿出手机,是老于。 老于问我晚上怎么没去开会,我这才想起晚上要开会,光想着没课把开会的事给忘了。 我还没说什么,老于就说没事,点名时他把我给跳过去了,然后便挂了电话。 杨盼问我什么事,我就说告诉了她,杨盼就说我怎么连声谢谢都没给人家说? 我笑着说:“又不是外人,不用说,谢谢、对不起这类客套话是对陌生人说的,跟熟人不用说。” 杨盼说:“我说以前怎么很少见你说呢?” 我笑说:“现在,谢谢、对不起都成了人们的口头禅,我也不在意这些。” 杨盼又说:“你不在乎这些,别人就不在乎吗?以后你还是说吧。” 我还是不以为然:“说了显得多见外,不用说。” 杨盼抱着我的胳膊靠着我的肩唉声叹气:“你这人就是太实在。” “把你的手机给我。”杨盼伸手。 “干什么?”我递了过去。 “看看呗。”杨盼接过手机。 “呵,你挺爱国啊,都把国徽当成壁纸了。”杨盼笑说。 我开玩笑说:“这么爱国不一样成不了党员?” 杨盼就说我:“是不是又不满了?你要计较这些就别好过了。” 回宿舍时杨盼坐着不动突然又说走不动了,我说不刚刚歇了吗? 杨盼噘着嘴说就是走不动嘛。我说那也得坚持到宿舍呀? 杨盼说没法坚持了让我背她,我不吃这一套,说:“背什么背,别闹了。” 杨盼站起身说:“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呀?” 第27章 伤心太平洋 我和杨盼就这么相处着,杨盼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有事没事总是把我拽到她跟前,你能说我们不是情侣吗? 可突然连续两天杨盼都没给我打电话,我感觉生活好像少了许多。 我又等了一天,杨盼还是没有打电话来,我按捺不住了,发去了一条短信。 我本以为会很快收到杨盼的回复,可等了又等终落空。 我想杨盼一定是把手机落在宿舍了,于是便不再等而是去上自习,也期望在路上能与杨盼不期而遇。 我走得很慢,两眼也横扫来来往往的人群,可走到理科楼下也没见杨盼的身影。 上自习时我也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瞅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下自习回到宿舍的我匆匆洗刷便上了床,把手机放在枕边,手捧一本小说继续看。 可我根本没心思看书,一页书没看完我就来会拿放手机足有二十次。 最后,我干脆放下小说钻进被窝望着手机等待杨盼的消息。 我睁开眼是天已大亮,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出手机一看还有半个小时上课。 哎呀,昨天晚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结果忘定闹钟了。 我猛地坐起身慌慌张张的穿上衣服,大概的洗了把脸连牙都没刷就冲出了宿舍。 我疾步如飞,早饭自然是顾不上吃啦。 到教室时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我回头一望教室墙上挂的表,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看来我还是挺快的。 中午回到宿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床头上拿手机查看杨盼是否回信息或是打电话来,结果令我失望,于是我又给杨盼发去一条信息。 杨盼还是没回。 终于,在我下午上完课回到宿舍后我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是杨盼半小时前发的。 她说她回家了,今天回校。 哦,原来杨盼回家啦。 我发去信息问她:大概几点到车站,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就是这么蠢,这还用问吗,当然要去接她。 杨盼只发来两个字:不用。 我心一凉,只好回复到:那你路上小心。 杨盼又发来三个字:知道了。 我感觉杨盼有些不对劲,以我对她的了解,我不说去车站接她她都会打电话要我去,这次我主动请缨反而遭拒绝,究竟她是怎么了? 傍晚我发短信问杨盼到学校没有,杨盼说在出租车上,我说我去学校门口等你,杨盼就发来一个“嗯”字。 我兴冲冲地冲出宿舍,径直朝学校门口跑去。 我喘着粗气到达学校门口时杨盼还没到,我就站那望着出租车即将驶来的方向。 我守望期间有好几辆出租开过来停下,每次我都走近看,车门打开,但都不是杨盼。 杨盼走下车时,虽然我认出是她,但我都不敢认她了。 “马云。”杨盼的声音沙哑无力。 我发现杨盼愁眉苦脸,面色憔悴,也清瘦了些许,双眼红肿像是哭过,从她的暗淡无光的眼神我看得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看你都快成瘦猴了。”我想让杨盼笑。 杨盼没笑,只是低着头淡淡得说:“走吧。”然后就脚步沉重地朝学校走去。 我忙过去拿她手中的包:“把包给我,我给你拿着。” 杨盼什么也没说,任由我从她手中拿去包。 路上杨盼一改昔日的活泼,变得沉默寡语,我说:“还没吃晚饭吧,咱们在商业街吃。” “我不饿,你吃吧。”杨盼没有停止前进。 说真的我也不饿,我只是想让杨盼说话。 我们又都陷入了沉默。 我没话找话:“你回家也不告诉我一声,给你发短信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可把我急坏了。” 可杨盼还是不说话。 又走了一会儿,杨盼开口了:“我想在校园里坐会。” “好呀,去那边吧。”我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说。 杨盼点点头。 我们走过去,我把包放到长椅上,脱下褂子垫在长椅上让杨盼坐下。 杨盼坐下后就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天,也不说话。 我也仰头看天说:“今晚的星星可真多呀。” 这完全是我没话找话。杨盼还是无语。 忽然,杨盼望着满天星星问我:“你说天上的每颗星星是不是真的代表我们每个人?” 我笑说:“别人都这么说,还说当一个人死后就会有一颗星星坠落,照这么说下流星雨时岂不是要死好多人。” 我就是想逗杨盼笑。 杨盼站起身背对着我,但她还是仰望着天上的繁星。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忍不住问:“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高兴?” 杨盼没说话,低下了头,然后我就听到了压抑的哭泣。 我慌了,走过去面对着杨盼。 杨盼在哭,我头次见她掉眼泪。 我心里也不好受,问:“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杨盼突然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伤心地哭出了声。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杨盼很伤心很难过。 我没有劝杨盼,我知道只有让她哭出来她才会好受些。 上天赋予我们哭的本能,通过掉眼泪来发泄心中的痛苦,我们为什么要去克制它。 杨盼俯在我肩上痛哭流泪,我能感觉到,并且是温湿的感觉。 杨盼颤抖着身子紧紧地抱着我就这么哭,没有停。 我轻轻的抱着她没有安慰,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的。 也许杨盼哭累了,眼泪哭干了,她渐渐停止了哭泣,搂着我的双臂也放开了。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杨盼边擦眼泪边说。 “到底怎么了?”我急切的想知道究竟。 “爷爷去世了,他永远离开了我们。”说着杨盼又忍不住哭起来,但听得出她在抑制。 “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些,别压抑在心里。”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理解杨盼,初三那年一个雨天,我的父亲就离我们而去,他没等到我赶到医院就走了,但我记得他依然睁着眼,我知道他在等他的儿女,等着再见儿女最后一面。 当时我哭得死去活来,任何人的劝阻都无济于事,因为那种伤心是发自肺腑的,真的很难受,除了眼泪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杨盼没再继续哭,我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阻止不了,我父亲在我上初三的时候就去世了,当时我也是特别的伤心,渐渐的也就过去了,离去的亲人也不希望看到我们伤心流泪,他们希望我们能好好地活着,死了的人永远不会活过来,而活着的人还会死去,活着的我们能做的就是要好好活着,我们不能总活在过去,要向前看,可做起来挺难的。”我苦笑。 “谢谢你。”杨盼这么客气我还真不适应。 “谢什么,你忘了我以前说的,谢谢是对陌生人说的,咱俩还说什么谢呀。” 这次杨盼笑了,我也放心了。 我给杨盼买了些吃的,然后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回去早点睡。” “嗯。”杨盼点点头。 “回去吧。”我笑着对她说。 “晚安。” “晚安。” 然后杨盼就上了楼,我没有离去,抬头望着杨盼的宿舍。 杨盼出现在阳台,她朝我摆手示意我回去吧。 我也朝她挥挥手,看着她,慢慢地远去。 第28章 英雄救美 我们学校大一时是不允许参加英语四六级考试的,只有到了大二才有资格参加(你也可以不参加,反正四级过不了就没毕业证)。 距离英语四级考试大概还有一周的时候,杨盼还没正经,还拉着我鬼混。 我说快四级考试了,她一脸的不在乎说不就是小小的四级考试吗,不用太当回事。 你不当回事我可当成天大的事,我想一次就过可不打算考第二回。 于是我就不听她的,她也没法,只好拉着我去图书馆和我一块做历年四级试题。 四级一考完她就不放过我,让我陪她去上网,打台球,做头发。 四级考完了,我没理由拒绝呀。 圣诞节那天杨盼吵闹着让我下午上完课陪她去市里看电影,我说不去,她就死缠烂磨、软磨硬泡。 没法,我只好答应。 杨盼提出的另一要求令我汗颜,她让我骑自行车载着她去。从学校到市里坐公交还得二十分钟呢,你们差不多能猜出有多远,让身单力薄的我骑车前往,而且还载着一个人,真是一件苦差事。 “不是有公交车吗,干嘛非得骑自行车呀?”我不同意。 “等我们看完电影公交车早就下班了。”杨盼解释。 我还是不同意:“那就坐出租车。” 杨盼又纠缠起来,晃着我的胳膊撒娇说:“就这一次,好不好?” “坐什么车不好呀,非得坐自行车。”我不解,“咱们还是坐公交吧?” 杨盼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甩开我的胳膊:“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下午上完课骑自行车去。” 我最受不了杨盼这样变幻莫测,但每次都希望她这样。 看来她是铁定了要骑自行车去,我也认了,谁让她是我心中的女神呢,但我还是说:“我没自行车。” 杨盼说我不会借一辆呀,我说借不着。 杨盼可能料到我会来这一手,于是笑道:“自行车不用你操心,我都借好了。” 看来杨盼蓄谋好了,我躲是躲不了了。 考虑到看完电影天就黑了,安全起见我就把我的双截棍放进背包里带上了,我不是不相信这社会,就是因为我太相信这社会了所以才带着的。 杨盼见我背一包就问:“你背包干嘛?” 我说反正又用,杨盼也没刨根问底。 我背着背包骑着自行车载着我的天使我的女神出发了,你要问幸福是什么,这就是幸福。 “停下。”离开学校没多远杨盼就说。 我停下问:“怎么了?” 她说:“把你背的包放前面车篮里。” 于是我就摘下包放在了车篮里。再次上车后杨盼的双臂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脸也贴着我的背,尽管穿着棉衣,但我还是感觉特舒服。 杨盼就是野,她非要看什么恐怖鬼片,我也只好壮着胆子走进影院。 看的过程中每当出现恐怖吓人的画面杨盼就捂着脸趴在我肩上,我在心里就不明白了,害怕看还非要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杨盼在伏在我肩上就问我恐怖的画面演过去了没,其实我也闭着眼没敢看,于是我便说再等等。 我估计差不多了就睁开眼,见恐怖画面过去就对杨盼说可以看了,这时杨盼就会慢慢的偏过头,透过手指缝看屏幕,直到确认恐怖画面确实没了才从我肩头挪开。 看完电影已是八点多了,于是我们便往学校赶。 半路上杨盼非要骑车载我,我不停,说别闹了。 她坐在后座不住的捶打我,闹得我都骑不稳了,但我还是不停。谁知最后她跳下车来,我不得不停下来。 “干什么呢,快上来。”我说。 “就不,不让我骑我就不走了。”杨盼嘟着嘴。 “行行行,给,你骑。”对杨盼我是没辙。 杨盼孩子般的骑上自行车,不过我没有坐上去,她让我坐上去,我说你骑着我跑着。 杨盼不乐意了,硬要载着我,我只有坐了。 我刚坐上去杨盼就掌控不好了,自行车左摇右摆,但没有倒,只是慢了些。 这也不能怪杨盼,一个文弱女生骑车载一个一百三十多斤的大老爷们能好受吗?为什么总是男生骑车载着女生,而少见男生被女生载着呢?这就是原因。 我要下来,杨盼死活不让,她就是这么要强。 就当我们摇摇晃晃象蜗牛爬行一样前进时,忽然前方冷不丁的就冒出三个黑影。 我忙跳下车,杨盼也赶紧刹住了车。 三个黑影在向我们靠近,杨盼紧靠着我低声说:“不会又遇到拦路抢劫了吧?” “说不准,等会儿照我说的做。”我小声说,同时把包从车篮里攥在了手里,慢慢地拉开了拉链。 “怎么又是他们?”杨盼抓紧我的衣服说。 杨盼的话提示了我,的确又是上次那三人。 “兄弟,我们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钱花?”高个说。 和上次一样我把现金拿出来递了上去,那高个数了数竟嫌少:“妈的,就这一点儿?这些够我们能干什么呀?” “就这些了,上次我们不是把钱包都给你了吗?”我说。 “上次?有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高个想不起来了。 他们劫的人多了,怎么会一一记得,而劫我们的就他们几个,还不好记吗? “但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再说我们能再相遇也说明我们有缘分呀,见面礼更少不了了,你说是不是呀?”高个嬉笑着。 我暗骂,缘分个屁,还缘分呢,要不是上次因为你们我能好几天都填不饱肚子吗? “可我们真的没了。”我说。 高个晃着手中的钱说:“这也太少了点吧。” “下次我们再补上。”我说。 三个黑影都笑了,高个说:“你还想有下次呀?” 我也笑了笑。高个走过来瞄上了自行车:“这自行车就留下吧。” 杨盼不同意:“不行,这车是我借的。” 高个摸着下巴笑道:“那你留下也行。” 杨盼紧紧靠着我。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赶紧把杨盼藏到我身后,赔笑道:“车留下,你们推走。” 高个却一把推倒自行车阴笑道:“我就要她。” 然后他就推我,我死死的护着杨盼。 高个见我碍手碍脚的于是示意另两人过来把我弄走,两个黑影冲了过来。 我推开杨盼,与此同时从包中抽出了双截棍摆开了架势:“别过来啊。” 三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握着棍棒依然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我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高个对另两人说:“你俩收拾他,我去收拾小姑娘。” 我怎么会让高个靠近杨盼,紧紧挡住高个的去路。 高个急了冲两人喊:“我让你们拦着他。” 两人冲过来,我赶紧挥舞双截棍,同时喊:“快报警。” 三人一听我喊报警就慌了,想上来阻止杨盼,可我耍着双截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使他们不能越雷池半步。 高个子骂了句:“妈的,我们走。” 三人便慌忙跑走后,我也松了口气,走向杨盼,杨盼手忙脚乱的还没拨通110。 “别打了。”我惊魂甫定。 “你没事吧?”杨盼查看我身上有没有伤。 “没事。”我摇摇头,然后我就去拾包,扶起自行车,“走吧,万一他们再回来就糟了。” 杨盼也怕了,慌忙跑过来上了车,我使上浑身解数蹬着自行车风一样的向学校的方向冲去。 我也害怕那三人搬救兵来,到时别说应付一下,就连三十六计的走为上计都让你无计可施,更严重的地步就是抛尸荒野。 到了学校我才彻底放心,杨盼也从恐惧中恢复了过来,她还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双截棍呀?” 我说:“平时闲着没事就玩玩,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幸亏这次你带了双截棍,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杨盼说。 “以后我可不敢再夜里出去了。” “你说咱俩怎么这么倒霉,竟然连续碰上两次,还是同一伙。”杨盼苦笑。 “这就是命中注定。” 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来今晚发生的我竟然傻傻的笑了。呵呵,没想到电视中出现的英雄救美也让我赶上了。 第29章 又要说再见 圣诞节过后我们就停课了,又要准备期末考试了。 大学里只要一停课,你愿意在哪呆着就上哪呆着,学不学由你,反正你考试不及格就要补考,补考不及格就等毕业时补考,毕业时补考再不及格那就没毕业证。 硬性规定在这摆着呢,你能不学吗?!! 下面把朱自清的《春》的几段改了改,形容考试前的情景: 盼望着,盼望着,考试来了,回家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床空闲出来了,教室满起来了,图书馆的自习室挤起来了。 我们悠悠地从宿舍冒出来,两眼惺忪,无精打采。楼道里,操场上,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读一会书,背几页文,听听英语,做一些试题。风冷冰冰的,心热烘烘的。 男生、女生,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抢占了位置争着赶趟儿。急得流汗,躁得冒火,烦得要命。书里带着油墨味;闭了眼,脑中好像已经满是马克思、恩格斯、毛邓三。书上成万成万的文字密麻麻的挤着,大小的概念哪里都是。公式整本书都是,杂样儿,英文的,中文的,散在课本里像蚂蚁,像屎壳郎,还爬呀爬的。 考试是必须的,一考就是三两天,可别恼。看,一场,两场,三场……紧紧的安排着,大家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老师却眉开眼笑,试题也难得刺你的眼。 试题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等待着。 分数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哭着。 考试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拽着我们向前进。 平时没课时我都在宿舍窝着,想学就学,不想学就倒床上歇着,我就喜欢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活着。 本来我还想就这么来,可有了杨盼就不行了,她就常拉我去图书馆。 她会买一些零食,边吃边复习,当然我有时也会吃,杨盼有时还喂我,我受不了这种方式就不让她往我嘴里填。 杨盼竟然还让我帮她写论文,我坚决不干,跟她讨价还价,让她写好我再抄一遍,其实杨盼也不动手写,就是从网上下载下来让我抄。 有时杨盼学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盯着我看,看得我都学不下去,我就说:“看什么?” 杨盼就嘿嘿笑说:“没看什么,你学你的就行。”然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有时我遇到难题了就不停地抓耳挠腮,杨盼就趁机给我抓几个镜头用手机拍下来,然后拿给我看,那窘态我看了都想笑。 就这样我和杨盼整天呆在图书馆里准备着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期间我就没见过杨盼愁眉苦脸,整天都乐的跟花一样,好像她考得很好似的。 杨盼确实考得不孬,比我考得要好,后来我知道她的每科成绩都在八十分以上。 看杨盼平时没正经,光知道玩,没想到是深藏不漏呀。 人呀千万别比,因为人和人不同,我们要从自身实际出发。 本来考试完的那天杨盼就能回家,可她说要把我送走了才走,我说不用,她不听我的。 我回家的那一天杨盼把我送到车站,一直等到我坐的车离开。 按理说,我应该送杨盼才对,现在倒好颠倒过来了。 还有三天就是新年的时候,我却不像小时候一样为过年而欢呼雀跃,我高兴不起来,年是越过越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我想主要是人们生活太好了,过年与否根本不影响吃穿的好坏。我记得小时候每到过年时我们就会有瓜子糖果吃有新衣服穿有鞭炮玩,那时穷呀,平时是舍不得吃好的舍不得穿好的更别说花钱玩了,再看看如今是啥样,什么都不稀罕。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呀,我的感触就是中国发展飞速猛进,还有就是人情味淡了。 就在腊月二十七这天我收到了一份包裹,我纳闷谁会给我邮东西呢?我一看是从青岛邮来的,我想到的就是杨盼。 我匆忙打开包裹,哇,是一双李宁的运动鞋,鞋盒里还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小马,生日快乐啊!文字后面还画了个笑脸。 我抱着那双运动鞋爱不释手,杨盼太有心了。 从小到大我没过过生日,更别说收到什么生日礼物了,杨盼是第一个送我礼物的人。 母亲问我谁邮来,我就撒谎说是我从网上买的。 晚上杨盼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生日快乐”,我说:“早知道你这样做当初我就不把我的生日告诉你了。” 杨盼说:“悔之晚矣。” 杨盼说她在家闷死了,整天不是看电视就是上网,她希望快些开学。 除夕夜里我和以前一样躺在床上看着春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手机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拿过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喂,谁呀?” “新年快乐!”是杨盼。 “你还没睡呀?这都几点了?” “听着你好像刚醒,你不会睡了吧?”杨盼问。 “我睡的正香就叫你吵醒了。” “你不守岁呀?”杨盼问。 “守什么岁呀,每年我都没坚持到过12点。” “唉,真为你感到遗憾,好了,你接着睡吧,懒虫,拜拜。” 我看了一眼时间,午夜十二点多一分。 难得杨盼有这份心。 有些日子我们记不住,因为它们与我们扯不上关系;有些事情我们漠不关心,因为它们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可有可无,我们也无心思去关心。 所以,没谈恋爱的我连情人节在哪天都不知道,从不过圣诞节的我也不知晓圣诞在哪月哪号。 尽管我活了二十个年头,对于一些节日经历过但就是记不住,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它们对我而言和平时都一样。我们到死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姓名、生日,一辈子也知道10月1日是国庆节(对中国人而言),每天都会想着吃喝拉撒睡…… 我记得2010年的情人节和春节赶到了一块,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些呢?这要放到以前我还真不会在意情人节,可有了杨盼就不同了,我不在意她不会不在意,我不在乎她难道就不在乎? 春节那天我在网上也看到有很多商家为情侣搞活动,我就计划着给杨盼什么呢?玫瑰是必须的,于是我就偷偷的买了玫瑰(我不好意思让母亲知道),包装好,不能让它在途中损坏呀,然后用快递给杨盼邮了过去。同时还在qq上送了她虚拟的礼物。虽然是虚拟的,杨盼还是很高兴,因为我有这份心就够了。 我没有告诉杨盼玫瑰花的事,我想给她个惊喜。 快递就是快,两天就到了。杨盼收到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听得出特别的兴奋:“小马,玫瑰花是你送给我的吧?” 我不好意思的说:“春节那天才想到,就是晚了点。” 杨盼很大度:“没事,什么时候都一样。” 我知道杨盼真的不在乎,喜欢一个人不会计较这些的。 没想到开学后杨盼把玫瑰花带回了学校,尽管很快花枯了,但杨盼舍不得丢。 我就想再给她买一支,她说什么也不让,说什么两码事。 第30章 做头发 大二第二学期的校选修课我审时度势选了饮食与健康。 之所以选这门课是为了轻而易举的及格,再者是因为饮食与健康开在星期日上午。 杨盼打电话问我选的什么,我说饮食与健康,她说那她也选饮食与健康。 我很高兴,换做是你们也会很高兴。 第一次上饮食与健康我去得很早,别人去的也不晚,而且教室爆满。 坐下后我就向四周张望,我在找谁,还用说吗? 可看了一圈我也没发现杨盼,于是我就先占了座。 快上课时我见杨盼手里提着豆浆走进来,站在门口望着大家在寻找什么——当然是我。 我想举起胳膊向她挥手,可怎么也抬不起来,最终还是杨盼看到的我。 杨盼笑着边走边朝我挥手,不少同学(主要是男同学)先是看看杨盼再就是看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杨盼走过来把豆浆和包子往桌上一放就紧挨着我坐了下来,笑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给我占座。” 我早就习惯了杨盼这么对我说话,我问:“你还没吃饭呀?” 杨盼跟我不见外,吸了口豆浆说:“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今天早晨没起来,我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你吃饭了吗?” 我望着杨盼点点头,从她的脸色看得出她没睡好。 “要不要再吃点?”杨盼捧着豆浆问。 我摇头,心想就俩包子还不够自己吃的呢,杨盼就自己吃自己喝,我就喜欢杨盼这样跟我一点都不客气。 老师开始讲课,其实也没人听,这老师都知道也习惯了。 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杨盼就肆无忌惮的吧唧吧唧的吃饭,时不时的跟我说两句。 再看看其他同学,玩手机的玩手机,谈情说爱的谈情说爱,聊天的聊天,看其他书的就看其他书。 你说学生也太不像话了,太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 由于有的同学谈笑风生的声音太大了以致影响老师讲课,老师急了,拍案而起,顿时教室鸦雀无声。 老师很生气地说:“咱这门课是学校选修课,我知道你们也不重视,不过你们放心平时我也不点名,你们来不来无所谓,只要来了就不要说话,睡觉也成,只要不影响我讲课就行,考试时我也不会为难大家,就是出几个大题让你们任意发挥。”接着又继续讲课。 渐渐地,教室里又不安静了。 杨盼吃完包子喝完豆浆一抹嘴:“饱啦。” 吃完饭杨盼就没事干了,她就拿出手机上网。上了会儿网就不耐烦了:“怎么还不下课呀?” 之后她捋着自己的长发问我:“你说我把头发烫了好看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杨盼对着手机屏幕照着说:“那你说我怎么样才好看呢?” 我还是摇头:“不知道。” 杨盼无奈:“哎呀,你能不能换句话?” 于是我就说:“什么发型对你都好看,只要不把头发剪掉就行。” 杨盼就笑:“这句听着还凑合,下了课陪我去做头发。” “不上课了?” 杨盼说:“刚才老师不是说了吗,上不上不要紧,反正又不点名。” 我也感觉呆在这也没意思,又没什么挂科危险,便欣然答应。 杨盼看了一眼我的头发问:“你理不理呀?” 我摸着我的头说:“我这才多长呀就理?” 杨盼轻敲了我的一下头,笑道:“你说你要是理成光头会是啥样?我想看看。” “拉倒吧,我死也不会理光头。”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炸开了锅,老师就说休息一下吧(其实说不说无所谓)。 杨盼站起身说:“走吧。” 我起身一看,我的乖乖,同学们都提着包离开,继续留下来上课的同学最多也就三分之二,原本座无虚席的教室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路上杨盼感叹:“选这门课真是明智的选择,小马,到时考试的时候就包给你了,你帮我写一份。” 第一次课还没上完就把考试任务交给我了,这也太超前了吧。 我打哈哈:“到时候再说。” “就现在说,咱们说定了,考试时你帮我做,来,击掌为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杨盼抓起我的手就拍了一下。 我刚想说什么,杨盼指着我的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定了。”说完便扬长走在了我前面。 我和杨盼一进理发店正在忙活的老板娘热情招待:“来啦,帅哥美女,你们先坐下稍等会儿。” 杨盼笑着点头,我则没什么反应。 每次我去理发店都会被称为帅哥,我帅不帅我还不知道吗,老板总是睁着眼说瞎话,虽然她说我好但我还是烦不说实话的人。 理发店里还坐着一个很像男生的短发女生,这女生戴着眼镜,有点胖有些黑,穿着也很普通很普通,长相勉强称得上普通。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给一位女同学做完了头发便朝短发女生喊:“来,美女。”——我晕,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是什么,短发女要是称得上美女的话那杨盼岂不是超级超级美女了? 我一下子笑了,杨盼看看我问:“笑什么?” 我忙忍住笑摆摆手:“没什么。” 老板娘边忙活边与短发女闲聊,我随便翻看着过期的报纸,杨盼看老板娘做头发却出奇的认真。 在这过程中又进来一要染发的年轻女人,我敢说她绝对不是学生,看起来像是商业街上店铺的老板娘。 从谈话来看她与老板娘好像很熟,老板娘问她怎么没回家,还问她她的婆婆让不让她染发。 短发女走后轮到杨盼了,老板娘还是那套:“来,美女。” 要是换了是男生就是“来,帅哥”。 老板娘便给杨盼做头发边与年轻女人聊天,年轻女人说:“我染头发后明天要提前去教室,要不然上课时那学生光闹哄光看染的头发。” 原来是一老师呀。 老板娘笑问:“现在的学生听话吗?” 老师说:“听,上课都很安静。” 我暗想,静是因为都不听课,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老板娘就说起了刚走的短发女生:“就刚才走的那女生一看就不知道打扮,哪有女生留那头发的,女生就得讲究点,为啥都说富家女呀,年轻时不打扮什么时候打扮。” 眼前一套背后一套,人心险恶呀! 老师也随声附和着。 我在一旁随意翻弄着杂志心想,站着说话不腰疼,打扮不需要钱呀? 女生做头发就是费时间,像什么拉头发、烫头发、染发特别费事,而且费用还不低,说白了理发店就是靠女人说着,如果没有女人光靠给我们男生理发理发店绝对会入不敷出。 就拿我来说,每次理发只要四块钱,咱们算用时五分钟的话,一小时就理12个人也就是42块钱,当然这是最理想化的,不可能每个小时不停的理,这要是换成是女生拉直头发,虽说时间长点儿,但一次就成百的,对理发店而言哪个合算也就不用说了吧? 我把杂志翻完抬头一看,老板娘还在忙活,唉,幸亏不是女人呀。 终于杨盼站起了身,这下总算完了。 杨盼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然后转过身来。 杨盼转过脸的一刹那我目瞪口呆了,没想到烫发后的杨盼是那么的动人,显得更成熟更有风情了。 杨盼笑问我:“怎么样?好看吗?” 我忙点头。 出了理发店杨盼问我:“你刚才笑什么?” “我笑老板娘竟然喊那女生美女。”我说。 “这有什么好笑的?”杨盼不以为然。 于是我就给她解释,杨盼就说:“现在都这样,好话谁都爱听,你也要改改,以后别那么实,该说瞎话还是要说的。” 我不乐意,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不了。” 杨盼就说:“这又不是本性,是后天养成的。” “那我也改不了。”我就加快脚步走。 “一定要改。”杨盼追着我。 “改不了。”我边走边摇头。 “绝对要改……” …… 第31章 诛心 回忆要么是幸福的要么就是痛苦的,当回忆变成了痛苦,那么回忆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 回忆使我们伤心的记忆变得更深刻更刻骨铭心,而深深的伤心的记忆又会让我们不由自主的去回忆,从而形成恶性循环。 下面我不知该怎么写,不,不是我不知该怎么写是不忍心写,一写就难受,就心痛。 但我还是要写,痛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坚持我承受我能忍,我要把这个故事写完。 我们第一次去上选修课之后,我和杨盼有空就去没空就不去,当然我们一直都没空。 当我们第二次去上饮食与健康是在第一次上课后的一个月,那个周日胆小的我说什么也不听杨盼的,坚持去上课,杨盼见我倔脾气上来了就只好跟着我去上课。 我清楚地记的这次课,那天去上课的学生寥寥无几,稀稀拉拉的散落在宽敞教室的一些角落,我和杨盼就在其中。 我们也不听课,就是坐着聊天,杨盼还跟我闹着玩,当然动静很小。 正当我们闹的高兴时,突然我就看到一道鲜红的血就从杨盼鼻孔中流出,杨盼也感觉到了,立刻捏住了鼻子。 我忙对她说:“快去洗洗去。”杨盼闻言就跑了出去。 我以为就是一般的鼻子流血,用凉水冰冰额头一会儿待血液凝固也就没事了,因为我热天就好流鼻血,有时一天流一次,只要用凉水冰冰额头就行,医生说是天热血液稀。 可我当时忽略了一点,那时候的天并不热,连春天都还没过呢。 杨盼跑出去后,我没跟着出去,等了一会儿见杨盼还不来我就出去了。 我站在女生厕所门外看见杨盼正弯着身子低着头,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不断地往头上泼水。 我问还流吗,杨盼带着鼻音听声音好像很害怕:“止不住,还在流。” 我也很着急,就说:“去医务室看看吧。”杨盼不住的用冰冷的自来水冰额头,说:“等一会儿,让我再洗洗。” 我听说过当鼻血止不住流时就仰起头,于是便对杨盼说:“你仰起头来。”杨盼就仰起头来了。 “我感觉血好像流进我嗓子里了。”杨盼带着哭腔说。 我也慌了,一下子冲进女生厕所。我望着惶恐不安的杨盼说:“走,去卫生室。” 杨盼对我说:“你把我包里的卫生纸拿来。” 我赶忙跑回教室,看我慌慌张张的样子,老师也停止了讲课,同学都疑惑地望着我。 我管不了那么多,匆忙拿过杨盼的包就冲出了教室。 我把卫生纸递给杨盼,杨盼一擦鼻子白白的卫生纸即可变成血红色。 我看情况不妙,必须得去卫生室,就对杨盼说:“你用卫生纸塞上鼻孔,咱们区卫生室。” 杨盼照我说的做,颤抖着手塞住了鼻孔,但塞进鼻孔的卫生纸球很快便被鲜血浸透,鲜血也慢慢的通过卫生纸球滴下来。 见这样也不行我又让杨盼重新捏住了鼻子。我使劲把卫生纸捏成一团递给杨盼,杨盼接过去再次塞上了鼻孔。 于是我就揽着杨盼小心翼翼的快步下楼前往卫生室。 到了卫生室,大夫处事不惊,问杨盼还淌鼻血吗?杨盼说好像在流。 医生让杨盼把卫生纸团从鼻孔里拔出来,杨盼有些担心,不敢照医生说的做,医生就说:“没事,拿了就行。” 杨盼就慢慢地拿下了卫生纸团。 血不流了。 杨盼深深地吐了口气。 医生说平时多喝开水,然后开了点药就完事了。 过后杨盼拍着胸口说:“当时吓死我了。” 我开玩笑说:“我看出来了,你都快哭了。” 杨盼害羞了,拍打着我说:“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就跑,杨盼就追。 医生让杨盼多喝开水,杨盼不听,无论我怎么劝她都不听。没多久杨盼又流鼻血了,不过没上次厉害。杨盼这才听我的话每天都随身带着一水杯。 后来杨盼感冒了,发热,我们也没在意,只认为是一般的感冒发热。可杨盼又频繁的发热,而且我们一块吃饭的时候她总是说吃不下去不想吃。 我也发觉杨盼变了,时常看起来跟没睡醒似的昏昏沉沉没精神,我就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她说她想回家。 杨盼回家了,没想到的是她没再回来,不是她不想回来,她不能回来。 没有杨盼的日子其实就是煎熬就是度日如年,我每天都在盼望着杨盼能回学校。 可一个多月过去了,杨盼还是没回来。 我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了,每次她都说很快就回学校很快就回学校,可她就是回不来。 没有杨盼陪着,五一呆在学校也没啥意思,于是我回家了。 和以往一样辗转旅途,到聊城汽车站后在候车亭我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哎,那不是王娇吗? 王娇是我班的同学,别的什么鸟关系也没有,不过后来她和kunboy扯上了关系,这里就不说他俩的事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讲。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是来找同学或是亲戚的? 我刚想走过去打招呼,这时我才发现王娇身边还坐着一男生,那男生还用胳膊揽着她。 我定睛观察了一下,这是才发现端倪,首先这女孩的脸瘦削,发型与王娇的也不一样。 唉,原来认错人了。 走出候车亭时我还瞟了一眼假王娇,实在太像了,尤其是笑的时候,不仔细看还真误以为真。 谁让中国有这么多人呢,不会人人都有一张大异小同的脸,总会有大同小异的面孔。 到家后的第二天,我上qq见王娇在线,于是便把在车站险些认错人的事告诉了她。 她有些不信问我:真的假的?我说当然是真的。后来我才意识到我的鲁莽,没有三思而后行,你个男生无端的对一个女生说在车站见到和她模样差不多的女孩,谁信呀? 对一些男生来说这就是追女生的把戏,虽然我没那意思,但最怕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也怪我头脑简单反应迟钝,希望我是多虑了。 回到学校王娇问我:“你真见到一个和我长相一样的女生?” 我点点头。 同桌来凑热闹问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大概给他讲了一遍,他听后只是笑,笑中寓意深刻。 我有我的杨盼,谁都替代不了她。 第32章 再见我的天使 五一一过意味着期中考试又要到来,我这才抓紧起来。 突然有一天我正在上课,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过来喊我的名字,我疑惑的走过去。 我并不认识男子,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找我干什么? “你就是马云?”男子打量着我,脸上没有微笑。 我点点头。 “我是杨盼的哥哥,我妹妹病了,她想见你,我是来接你的。”男子显得很着急,“你赶快准备一下,待会儿咱们就走。” 面对着这个陌生男人我在犹豫,不会是骗子吧? 男子见我没动静可能猜出了我的顾虑于是就说:“你如果不相信我,现在我就可以打电话给我妹妹。”男子说着就开始打电话。 “盼盼,我是哥,我现在在学校。”男子对着手机说,“……好,你等会儿,我这就给他。” 男子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给。” 我伸出手接过手机:“喂。” “马云,你怎么回事,还不信任我哥?”是杨盼,是杨盼在训我。 激动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想见见你,你来吗?”杨盼的声音很虚弱。 “好,我去,我这就去。”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挂了电话,男子问我:“要不要去请个假?” 我摇摇头:“不用。” “好,那我们走吧。”男子说。 我顾不了那么多,用力的点了点头,因为我太希望见到杨盼了,恨不得立马飞到她的身旁。 没想到杨盼的哥哥是亲自开汽车来的,可见他有多疼爱自己的妹妹。 杨盼的哥哥帮我打开车门便匆忙坐到了主驾驶坐上,我也赶忙坐了进去。 汽车发动,我与杨盼的距离也不远了。 路上,我一直都沉默不语,杨盼的哥哥偶尔问些我与杨盼的事,他可能顾不上跟我说话,因为他在开车,一辆风驰电掣的车。 不过杨盼的哥哥告诉我杨盼得的是白血病。 我真不敢相信,我怕,我真的好怕。 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怎么会把这种病降临给杨盼,她可是我的天使,纯洁的天使。 我直接被送到了医院,在医院的病房里我见到了我的杨盼——美丽的天使。 我跟着杨盼的哥哥走进了病房,病房里的人都将目光转向我,只有病床上的杨盼兴奋但无力地叫了一声:“马云。”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我跟前说:“我是杨盼的爸爸,谢谢你能来看杨盼。” 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她是我心中的天使,我能不来吗? 杨盼的爸爸又对我说:“你和盼盼说会儿话,我们先出去了。”然后他就率先走出了病房,其他人也跟着出了病房。 最后,病房里只剩下站着的我和病床上的杨盼。 “站着干什么?来,坐这边。”杨盼拍拍床开心的说。 我走过去,坐下来。我抬头望杨盼,杨盼也看我。 杨盼的脸变得苍白无血色,面色憔悴,脸庞更瘦小了,头发也没有了昔日的油亮。看着看着我难受的就想哭。 “看什么?不认识啦?”杨盼露出笑说。 在我心里,不管怎样,杨盼永远都是美丽的天使,我的天使。 我说不出话,只是努力挤出微笑。 “这段日子都干什么了?给我从实招来。”杨盼笑道。 我知道杨盼的笑都是装出来的,她不想让我伤心。但我心里太难受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终于让眼泪夺眶而出,啪啪的打在我的腿上。 我低着头无声的掉眼泪,我一个男人就这么哭了,怎么得吧?我就是要哭,我不哭我受不了。 杨盼发现我哭了便拉过我的手,尽管带着哭腔但还是强忍着泪笑道:“怎么了?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到最后杨盼真哭了。 我慢慢抬起头望着杨盼,我模模糊糊看到了杨盼眼中晶莹的泪花,然后我轻轻地把杨盼搂在怀里,杨盼也紧紧的抱住我。 杨盼哭出了声,我也哭出了声。我们就这么抱在一起,抱在一起哭。 我不知我们抱在一块哭了多久,反正我们哭痛快了。 哭完,我们还是那么抱着,说着话,谁都不愿松开对方。 我怕抱的时间长了会对杨盼的身体不利,于是轻声问:“你累不累呀,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下。” 杨盼像一只小猫一样在我怀里动了动撒娇道:“不要,我喜欢这样,我就是要这么抱着你。” 抱着杨盼,我能感觉到她瘦了。 “你什么时候走?”杨盼伏在我怀里轻声问。 我不想说,离别是很可怕的,我想让杨盼一直高兴下去。 “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日……”杨盼计算着,“后天你还有选修课是吧?” “选修课上不上无所谓。”我满不在乎的说。 杨盼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样一直抱着直到护士来敲门。 杨盼笑着对爸爸说:“爸,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有马云陪着我就行。” 爸爸犹豫了片刻说:“好吧,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杨盼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杨盼的妈妈不放心,拉着杨盼的手说:“我还是在这吧。” 杨盼很信任我,笑道:“妈,你就放心吧。” 这时杨盼的爸爸就对杨盼的妈妈说:“你好多天没睡好觉了,就回家休息吧,有马云还有护士照顾你就放心好了。” 杨盼的妈妈这才依依不舍的与杨盼道别。 我送他们出了病房,杨盼的爸爸对我说:“小伙子,那就麻烦你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 杨盼的妈妈也叮嘱我要好好照顾杨盼。 杨盼的哥哥拍拍我的肩膀说:“待会儿我送饭过来。”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杨盼,我们说说笑笑。后来杨盼的哥哥送饭过来,杨盼等哥哥放好饭就支走了他,然后我们就开始吃饭,你喂我一口,我送你一勺,我感觉吃饭也是一种乐趣,特别幸福。 晚上我坐在床边拉着杨盼的手,杨盼也拉着我的手,我们谈天说地就是不烦。 我担心杨盼的身体,便让杨盼睡觉,杨盼不肯,说一旦睡着了时间就过得很快。 但为了她的身体我还是哄她睡觉,结果我连我趴在床边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对我们而言,那时的病房就是我们的世界,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时发现杨盼看着我,我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说睡不着。 我知道她怕睡着后时光会不知不觉的溜走。 这一天,杨盼让爸妈都上班去了,她让哥哥拿来一笔记本电脑,然后也让哥哥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整天除了中午杨盼的爸妈、哥哥来送饭,还有护士来查房输液送药,其他时间就我们两个无拘无束的在病房里,我们一起听歌、看电影、聊新闻,有时我们会在楼道里走走。 晚上还是我们俩,吃完晚饭我就坐在床沿陪着杨盼。杨盼看着自己的手掌问我:“你说看手纹真能看出一个人的命吗?” 我的心一颤,随即笑道:“那都是唬人的,没有科学依据。” 杨盼没言语,还是入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忽然,她把右手掌伸到我眼前笑道:“你看看我的手纹怎么样?” 我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据我观察你的手相,我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杨盼扑哧笑了与此同时抽出右手锤我:“那你还装模作样一副很懂的样子?” 我重新拉过她的手说:“这些都是迷信,要是真能算出吉凶那还了得。” 我看时间不早了便让杨盼睡觉,杨盼对我说:“今晚你就睡床上。” 我不答应,杨盼就不高兴了:“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我无奈:“不是,我是考虑到你身体不好。” 杨盼说:“没事,我清楚自己的身体。” 我还是不同意,杨盼眼中含泪说:“就这一晚上,好吗?” 我不能再说不可以,否则的话会令她很伤心,因为我了解她。于是我就上了床,但我努力给她留出足够多的空间。 杨盼见我睡的特别靠外就让我朝里挪挪,我象征性的动了动。 杨盼如同小鸟依人般躺在我怀抱,我搂着她,电脑播放着《童话》: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 杨盼跟着节奏用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我的胸膛,忽然她轻声问:“你说生活里到底有没有童话?” 我一致认为生活里没有童话,童话里的那些都是骗人的,但还是说:“有吧。”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音乐继续着,这时我感觉到杨盼的身体在颤抖,我担心的问怎么了,她只是摇了摇头。 杨盼哭了,我能感觉到眼泪在流。 《童话》在病房里飘荡了一夜,我们静静抱着彼此谁也不想睡去,可我们还是睡在了《童话》中。 清晨我要起床给杨盼打水洗脸刷牙,杨盼抱住我不让我动,生怕失去我似的。 我就不动,让她抱个够,多希望能抱一辈子。 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我给杨盼擦脸,我发现杨盼没有昨天开心了,我也知道为什么。 终于,吃过早饭杨盼问我:“今天你该回去了是吧?明天还得上课呢。”我想在多陪杨盼几天,便说:“旷几节课也不要紧,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盼笑了,但只是昙花一现,她问:“你们快期中考试了吧?” 我还是不在乎:“期中考试跟玩似的,不碍事。” 杨盼还是说:“学业重要,今天下午我让我哥送你回去。” 我真的不想离开,一旦离开我不知何时再见,于是便说:“我不是说了吗?耽误几节课没事。” 杨盼坚持让我走,我知道她是忍痛割爱:“我能见你一面已经很高兴了,你又陪了我这么长时间我知足了,今天你必须得走。”说完杨盼就别过脸去了,不用说她的眼里又充满了晶莹的泪花。 那天上午我们的话很少,杨盼满脸忧郁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中午杨盼的家人都来了,杨盼就对哥哥说:“哥,吃完饭你开车送马云回学校吧。” 我望向杨盼,杨盼不看我。 哥哥愣了片刻,点点头说:“好的。” 午饭我吃得没滋没味,我根本就咽不下去,我多么希望那顿饭就那么吃下去,永远没有结束。 临别前我和杨盼依依不舍,杨盼强忍着泪含笑对我说再见,出病房的那一刻我还是看到了杨盼哭了,捂着嘴哭的。 坐进车里我望着医院病房大楼,我的天使就在里面,而我不能再陪在她身边。 车开走了,医院大楼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天使也离我越来越远。 再见,我的天使,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呢? 回到学校我就忙于期中考试,但我每天都会给杨盼发短信,有时她会立刻回复,有时要等一等。 我们多会聊qq。杨盼说她多么多么想回到学校,多么多么希望看到自己的同学,我就让她好好养病,说等病好了就能回学校。 杨盼也清楚自己的情况,说哪有这么容易就好呀。 21岁的青春少女怎么就得了这种病,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眼泪又来了。 第33章 最后的诀别 我双手捧着那一封带有泪痕的信,一封我的天使写给我的信。 我的心脏一颤一颤的,浑身都在抖,眼泪在我眼里打转,我忍着不让它们掉出来。 可忍有什么屁用,不是什么都能忍住的。眼泪啪啪的砸在那封信上,与天使的眼泪融在了一起。 宿舍就我一人,我坐在电脑面前黯然的望着模糊的屏幕,手指艰难的敲击着键盘。难受了就趴到床上,好多了就接着写,不行了就停住,然后好些了再写,再停住……就这样我穿梭于床和电脑前。我不知道你们看了会不会感动的潸然泪下,反正我哭了,并非只是出于感动。 我与杨盼一直保持着联系,要么通过qq要么发短信。 可突然有一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杨盼上线,给她发短信也始终不回。 我慌了,就打去电话,电话也没人接,我更慌了。 我不住的发短信,不住的打电话,可就是没任何音讯。 我忐忑不安,有种预感,不祥的预感。可就在这时杨盼回短信了,她说医生让她好好休息,她让我这些天别再发短信了。 这下我才稍微安心,没事就好。但我还是每天都上qq,等我的爱的天使,可她总是暗的。 那天我陪同学去邮发室取包裹,我那同学指着黑板上的名字说:“有你的名字。” 我笑道:“不可能。” 我边说边顺着同学指的地方瞧去,还真是我的名字。但我还是不相信说:“有可能是重名的。” 我那同学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同学取了包裹,我便问邮发室的老师是不是有我的快递,老师问我黑板上是否有我的名字,我点头说是。 老师找出快递,没错是寄给我的,因为数学系只有我一个叫马云。 我看了看发件人地址,咦,那里没有我的什么同学亲戚朋友呀,我不解。 忽然,我的心猛地收紧,杨盼的家的地址不是这吗。 我心情急切想打开快递,但我忍住了,决定到宿舍后再打开。 回到宿舍,宿舍里就我一人,我躺到床上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杨盼寄给我的快递。 里面有一封信,还有我送给杨盼的生日礼物——项坠。 我把项坠紧紧握在手心,悬着心打开了信纸。 小马: 从上次你离开后我们应该有25天没见面了吧,我真的很高兴也没想到上次你会陪着我两天,我真的好高兴。 其实,这封信在你上次来看我时我就写好了,不过我没有直接交给你,因为还没到时候。 说真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那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会永远都记的。 我知道我很野蛮,很霸道,不温柔,不文静,爱耍脾气,还常常对你用武,而你为了让我开心一直默默地承受着,我真的很感激你。不过,你也有缺点哟。 第一,你酒量太小,还没我能喝呢。一个大男人的酒量还不及一个女孩子,这怎么能行,要知道生活交际、工作学习中会有很多酒场,以酒会友,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你应该都知道,所以说没有酒量很难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帆风顺、飞黄腾达。我知道你不大会喝酒,也不爱喝酒,但是这样不行,为了你的将来你应该学着喝酒争取达到海量,当然,千万不能喝醉,尤其不能酒后驾车,更不能醉酒驾车哟。另外,我不主张你学吸烟啊,吸烟对人身体百害无一利,不会就不会吧。 第二,你太不会宠女生。女生是需要哄、需要疼的,我清楚你心里有爱只是不表现出来,与你相处的日子里我能感觉得到,可光你心里有是不行的,你要说出来,女生还是会喜欢甜言蜜语的。你不能太木讷,要想方设法的去讨好女孩子,让女孩子开心。再者,你不能等着女生主动追你,你要厚着脸皮去追女生,千万不能羞于说出口,要不然你会与爱擦肩而过,到时会追悔莫及的。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会找到心爱的女孩,到时候可别忘了让我吃喜糖喔。 第三,你太老实太实诚。虽然老实是优点,但过于老实就会成为缺点,我们是在生存不是在拍电影,现今社会做人不能过于老实,否则你会吃亏的。我知道你愤世嫉俗,对身边的一些人和事深恶痛绝,“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不适用于这个时代,你也要试着融入这个社会,慢慢适应戴着面具的人群,你不要总是怒形于色,要埋藏在心里,这样才不会得罪人。你心眼直,不知变通,太实话实说,有时说实话并不是好事,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意的谎言”一说。你不要太实,该说好话就说好话,你不在乎别人还在乎呢,礼多人不怪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是喜欢你的率真老实,你不装。我知道你的座右铭就是“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干事”,就是这点吸引着我。 第四,你胆子太小,有时缺乏勇气。说实话,认识你不久我就发现你说话有障碍,我一直都装作不知道,因为我明白你心中的郁闷,尽管你总是表现的那么高兴。在这里我还是要说,哪怕你恨我骂我也好。在与你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你不紧张时说话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只要一紧张你就会说不出话来。你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你没有胆量,缺乏锻炼,这是心理原因,你不敢在陌生人面前讲话,你没勇气上台演讲,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完全可以改变,要知道,毕业后找工作、考研什么的都需要面试,没有好的语言表达能力是不行的。所以,你要努力去改变自己,不要怕丢脸。我看好你哟。 绞尽脑汁我就想起这么多你的不足,我这么说你你不会怪我吧? 对了,我生日时你送给我的那挂链我会永远带在身上,这个项坠还是你留着吧,等哪天遇到像我这般好的女孩子就送给她。嘻嘻,我是不是很自恋。 差点忘了,我知道你总是在全面发展自己,尤其喜欢写作,你的目标就是要在文学界是数学搞的最好的,在数学界文章写得最棒,我祝你梦想成真,早日能出版自己的作品,但你也别顾此失彼,到头来弄得两手空空,那样可就惨了。 这里再告诉你个秘密,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去年咱俩去三孔玩,那天晚上我不是喝醉了吗,是你把我扶回宾馆的,我要喝水你就去给我买水,然后——然后你就吻了我,我没说错吧?你一定惊讶我怎么知道你吻我,当时我不是醉了吗?这里我就揭晓谜底,其实那晚我并没醉,而且还很清醒,我是在装醉,在试探你,我是想考察一下你,考察结果还是令我非常满意的。哈哈,你没有想到吧? 好啦,就写到这吧,我也有些累了。 最后,祝你生活天天开开心心,永远快快乐乐。 杨盼 我笑着折上信,这时我发现信的背面还有文字,我反过来继续看。 马云:这段文字我之所以写在背面是不想让你看到,可我又必须让你知道,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让我哥等我走后再把信拿给你,我知道我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害怕我会连给你写信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才早早的写了这封信。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我多么希望你永远也收不到这封信。但生命的长短我们是不能掌控的,你不也信命吗?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因为认识了你。你不用伤心,我也不允许你伤心,你以前不是说过“死了的人永远不会活过来,而活着的人还会死去,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要好好活着,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要向前看”,我会在天堂看着你,你可要好好的,不许掉眼泪,要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这段文字如晴天霹雳击的我一阵眩晕,我的眼睛早就湿润了,心脏跳得的我心慌。 我颤抖着手拿过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杨盼这个名字然后按了拨号键。 “嘟——嘟——” 我深喘着气等着。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没人接。 我不甘心,又打了过去。 “嘟——,喂。” 通了,是个男人。 “杨盼呢?我要找杨盼。”我的声音在发抖但很急。 对方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沉重:“你是马云吧。” “我想和杨盼通话。”我歇斯底里的喊,泪如泉涌。 男人并没因我的吼叫而生气,语气依然平缓:“我想你应该收到信了,那是我妹妹让我寄给你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我眼中打落,啪啪的打在我的胸前。 男子继续说:“我妹妹写那封信时我悄悄地站在门外,我看见她在写的过程中不断地抹眼泪,后来她发现我在门外忙擦干眼泪挤出笑,我问她怎么哭了,她笑着说没什么,后来她把写好的信交给我让我在她走后再寄给你……” 这时我泪眼朦胧的望着手中攥着的信发现的确有斑斑点点被水浸湿过的痕迹。 那是杨盼的泪痕,我用大拇指轻轻抚过斑斑点点。 男子停住了,哽咽得说不下去,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知道我妹妹喜欢你,她在乎你,她不想让你难过,她病情加重的时候,我想让你再见见她,可我妹妹说什么也不愿意,她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但我知道她想再见你一面。” 我哭出了声。 “我妹妹知道在她走后你会打电话来,她让我告诉你要好好的,不要活在过去,她还让你忘记她,她说有她想着你就够了。” 男人叹了口气安慰我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妹妹希望你能开心的活着。” 挂了电话,我重新栽倒在床上把项坠紧紧贴在胸膛,泪如雨下。我哭的很痛,难受的我不行不行的。 我的天使走了,我心中的女神离开了,我感觉天昏地暗像是世界末日到了。 我的天使,你离开了却不让我落泪,这让我怎么能够做得到,我真的做不到,请你原谅我,好吗? 我就趴在床上哭,不停地哭。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反正就是哭不出声、掉不出泪了。 杨盼的离去对我打击甚大,可以说是致命打击,使我一蹶不振。 这一块重伤将永远留在我心中,忘是绝对忘不掉的,也不可能能忘掉。 我们一旦失去宝贵的什么都会忍不住去想,去回忆。 杨盼的离开使我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干什么常走神,常常心不在焉。有时打了下课铃我还在发呆,同学就开玩笑说我在想漂亮女生,是的,我是在想漂亮女生,而且不是一般漂亮的女生,她就是我心中天使的化身。 我不敢再上qq,我害怕看到爱的天使。 那个头像不会亮了,她真的不会再亮了,不是暂时的,永远,永远都是灰暗的。 但是我又不敢删掉,因为我怕删掉后就永远得不到,因为永远不会再有人会允许通过我发出的请求。 夜晚,我抬头仰望星空,点点繁星里哪颗才是我的天使? 我努力寻找,寻找,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 我失魂落魄的坚持到放假,勉强通过了考试。 停课后再不会有人陪我复习了,回家时也没人再送我去车站,我就那么一个人踏上归程。 我知道等不了俩月我还会来到这个留有美好回忆却会带给我悲伤的地方。 第34章 结尾+作者的话 我的天使,不知你记不记得你曾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写作,怎么不选择文科?我说纯粹是业余爱好,就是要使自己在数学界小说写的最棒,在文学界数学学的最好。 你笑了,说我如果选择了文科就会把数学当成业余爱好。 我突然开玩笑说要把你写进小说,你当即就是雨点般的小拳头,还指着我的鼻子鸟气冲天的威胁我:“你敢?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我写进小说你就死定了,我绝饶不了你。”我的天使,这回我真的写了,别怪我,好吗? 我的天使,不知你是否看到了我写的小说,我把咱俩的这点子事都和盘托出公之于众,我想你一定很想锤我。锤就锤吧,我认了,但我也知道你不忍心,你心疼。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真的不骗你,写了这部小说我心里好受多了,像是从什么中解脱了出来。我真的害怕回忆,害怕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回忆真不是那么好玩的,我怕了。有时候见到与你相像的女生我不敢看,我清楚得很那不是你,但又忍不住不看,因为她又像你。看了就会想到你,就会想到我们的过去,悲伤随之也就跟着来了。记得一次在车站,我猛然发现一个很像你的人,不过过后我发现那人一点儿都不像你,根本无法与你相媲美,但是当时她那一笑让我想到了你。可那女生笑了一下,就一小下,然后就不笑了,我急了,在心里催促她快笑呀,可她就是不笑,我恨不得上前去让她再笑,不停的笑,一直笑下去。 我向你汇报一下我的情况,我还在坚持着写作(还是业余爱好啊),不过我怀疑对写作我已经走火入魔了,因为如果我不码字就会感觉生活挺没劲的,一旦投身写作我就不会感到枯燥乏味。尽管写的过程中有时会伤心,就拿写这部小说来说,有时写着写着我就会乐,有一次被同学发现了,同学就说我好好的乐什么?是不是有病呀?我的快乐他们不懂。我也不怕告诉你,除了欢笑还有泪水,写着写着我就会不知不觉的悲伤起来,然后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掉呀,当然我不会让同学发现,否则的话万一他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可就麻烦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傻,每当心情激动时我就会停下来,在床上躺一会儿,待平静后再写。等以后,可能得大学毕业后,我把我的后半个大学时代再写下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混日子的。呵呵,为什么用“混”呢?我那种活法只能用“混”,连“过日子”我都用不起呀,我几乎到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地步,有课我就按时上课,没课时我就猫在宿舍里搞我的小说,要不怎么说我变得颓废了呢?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考研,虽然我口口声声称我也要考研,但我哪里像考研的来头,你看人家是怎么拼死拼活学的,咱看看我呢?不说啦,再说你又要锤我了。 我也不怕你笑话说我落后,前不久我才刚看了全智贤、车太贤主演的《我的野蛮女友》,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看一些武打动作片,对这类的韩国爱情电影没兴趣,不像你们女生对韩剧喜欢的不行不行的。但是我看到最后竟然哭了,像你们女生一样抹起了眼泪,除了被剧情感动外主要还是我想到了你——是不是肉麻,不像我说的?——你要是在一定会说我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但是哭不是你们女生的专利,难道只允许你们女生哭吗?我们男人就只能憋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真的是这样。估计我说这些你又得锤我,认为我说的是歪理邪说,但我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发现剧中的女主角比你野蛮多了,至少你没让我穿着高跟鞋在光天化日下大庭广众中追着你满街跑,更没让我蹲过监狱。我感觉剧中的牵牛特像我,你觉得呢? 我还是一个人,没找女朋友,你是了解我的,我就是个榆木疙瘩,女生不找上门来我是不开窍的,绝不会主动出击。那个项坠我会好好的保存着,等哪天真有了女朋友我也不会把项坠送给她,我会再给她买一个。每个项坠只能属于一个女人,那个项坠永远是你的,我只是个保管者。等有了女朋友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个故事告诉她呢?反正我拿不准。 我们又快期末考试了,我学的很烂,从未这么烂过,真的很烂,我不是谦虚啊,对你我犯不着这么虚伪。我最担心的就是挂科,相信你也理解我,你能为我祈福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再者就是考研,小说暂且搁一搁,等考完研后我会继续写,写作是我的爱好,我不会放弃,别忘了我还要给你写我的大三大四呢。 还有,好多个夜晚,我仰望星空,寻找属于你的那颗星,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能告诉我吗? (本故事完) 分——隔——线—— 最后一个故事后面其实还有,这里就不详细发了,大概就是接下来“我”浑浑噩噩地过着大学生活,普通话考试时,因为担心自己会不及格,所以就找了个枪手,结果考试时被发现作弊,受到通报处分。“我”气不过,找那枪手干了一架,又被学校记一过。受到重重打击,“我”难以振作,便办了休学…… 第一个故事和最后一个故事都是大学时先后写的,那个时候刚接触网文,都是新鲜劲,满腔热血,以为自己能写出名和利。 结果呢?根本不是写小说的料。 但并没因此放弃,而是当成业余爱好断断续续地写。 第二个故事是大学毕业找工作时写的,另外的杂文章节是最近两年根据工作、生活经历所写。 在我个人看来,杂文部分还看得过去,其他杜撰的小说确实糟糕。 之所以没有修改后再发,一是因为腾不出时间和精力。二呢,笔下的文字反映了当时的我的“样子”。 记不清是哪个作家说过,不同的时期,写出的文字也不同。现在的自己回过头去再修改几年十几年前的文字,势必会改得面目全非,而且会改得没有当时的味道。 大家可以发现,杂文章节比其他部分有很大不同。因为经历得多了。 这本作品到这里基本算完本了,我会抽时间把第二个故事写完整,做事要有始有终嘛。 另外,《突出重维》虽然早已宣告扑街,但工作之余,我依然会继续写。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突出重维》中类似“得、的、地”的用法规范了不少,不像这本小说里混乱不堪。 因为毕业后我找了份图书编辑的工作,一些字词用法考究也是职业病使然。 …… 第20章 余首毕业告别歌曲 一首歌代表一份心情,有时,听着听着就会情不自已,潸然泪下。 总有一群人喜欢同一首歌,因为他们有过相似的经历,动过真感情,流过热泪。 ——分——隔——线—— 《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你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 《老男孩》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会真的我 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曾经来过?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会真的我 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放心去飞》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 和那段青春岁月 一路我们曾携手并肩 用汗和泪写下永远 拿欢笑荣耀换一句誓言 夜夜在梦里相约 放心去飞,勇敢的去追 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 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 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 《那些年》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老照片,无数回忆连接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的站在镜子前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 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时光 回到教室座位前后,故意讨你温柔的骂 黑板上排列组合,你舍得解开吗 谁与谁坐,他又爱着她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 这世界滴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 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紧紧抱着你 …… 《启程》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 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离别过 别害怕现在的离别啊,微笑着挥挥手说再见吧 明天就等在下一个路口 再远的风景啊,我们会到达 向过去的悲伤说再见吧,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 你寻求的幸福其实不在远处 她就是你现在一直走的路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 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离别过 向过去的悲伤说再见吧,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 你寻求的幸福其实不在远处 她就是你现在一直走的路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 孤独时候要记得想起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离别过 不管怎样的时刻,请你记住这首歌 记住我们的坚持从未变过 未来怎样的时刻,请你记住这首歌 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 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 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 《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啦…… 《十年》 如果那两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祝福》 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哦…… 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度过 莫回首,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几许愁,几许忧,人生难免苦与痛 失去过,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拥有 情难舍,人难留,今朝一别各西东 冷和热点点滴滴在心头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 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 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 《再见》 当离别拉开窗帘,当回忆睡在胸前 要说再见真的很伤感,只有梦依旧香甜 当蜻蜓不再飞翔,当蝴蝶不再流浪 我的心已告别青苹果,只有爱依旧灿烂 请相信我们明天一定会再见 就像白云离不开蓝天 请相信欢笑泪水所有的约定 都是忘不掉的日记 请相信我会再次回到你面前 唱起我们无悔的青春 请相信虽然此刻就要说byebye 明天我们会再见 …… 《朋友》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 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 《再回首》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 再回首,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对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 再回首恍然如梦 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 《栀子花开》 栀子花开,sobeautifulsowhite 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 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 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 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 《一生有你》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 《友谊地久天长》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欢笑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永存,拥有 友谊永存 举杯痛饮,同声歌唱 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也曾终日逍遥荡桨在绿波上 恨如今却劳燕分飞 远隔大海重洋 让我们紧密挽着手 情谊永不相忘 让我们来举杯畅饮 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永存,拥有 友谊永存 举杯痛饮,同声歌唱 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永存,朋友 友谊永存 举杯痛饮,同声歌唱 友谊地久天长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 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 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 每当你又听到晚钟 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 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 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你问我几时能一起回去 看看我们的宿舍、我们的过去 你刻在墙上的字依然清晰 从那时候起就没有人能擦去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 如今再没人问起 如今再没人问起 《告别校园时》 一天一天的我在期待放学 一转眼却要告别校园 一张一张的快乐同学笑面 粉笔似的消失不再遇见 终于终于不懂得老师所讲 只知道此刻想多听一遍 终于终于不需要再管积分 只恐怕更多的考试未见 这校园,这班房 这走廊,这礼堂 告别时是我心的家乡 到未来那一方 人飘泊,路茫茫 仍然在这里找到一点点光 oh…曾同遇上 今孤身走远方 谁愿这样 oh…昂然踏上 虽分开走远方 明晨能共创 oh…… …… 《你的样子》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 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 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 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 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 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 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 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 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 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 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 你是造物的恩宠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 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 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 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 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 提着心爱的灯笼 潇洒的你 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 你是造物的恩宠 《青春无悔》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象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 不苍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的斜 人和人互相在街边道再见 你说你青春无悔包括对我的爱恋 你说岁月会改变相许终生的誓言 你说亲爱的道声再见 转过年轻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 是谁的琴弦撩我的心弦 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 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 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永远 都是年轻如你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象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 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永远 都是年轻如你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永远 永远年轻的脸 永远永远也不变的眼 《永远》 举起这杯酒,往事涌上心头 让我为你唱首歌 今日的相送,明日的相逢 一路顺风多珍重 同饮这杯酒,真情永藏心中 愿友谊天长地久 难忘昨日笑,难舍今夜泪 我们永远是朋友 无论在天涯,无论在海角 我的心会陪伴在你身旁 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方 我都为你祝福快乐健康 …… 《旅行》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 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 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 让一切喧嚣走远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 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 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 《再见》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 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过去 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明天你好》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越奔跑越渺小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 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当我朝着反方向走去,在楼梯角落找勇气 抖着肩膀哭泣,问自己在哪里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沉默着懂得我的委屈 时间它总说谎,我从不曾失去那些肩膀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 却提醒我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 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前言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b style="color:red">稍后刷新</b>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有谁可依 乐文小说 我的女朋友(1) 有时,我在想,我的初恋是谁? 连初恋都不记得了? 不是!而是我拿捏不准初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我暗恋的?那么高中时我就有。 如果是双向奔赴的?那么大学里我才有。 如果是需要有实质性的?那么要更晚一些。 她们是不同的人。 我出生的家庭有些不寻常,可以说是世家。 什么世家?迷信世家。 我娘是远近闻名的神婆,凡是医生看不了的病,她都能看。 不是我娘会看,而是她的师傅会看。 我娘的师傅在哪儿?我家堂屋门后的神龛里。 神龛是纸糊的。 每当有人来看病,我娘都是先烧香,然后对着神龛一边咣当咣当磕头,一边喃喃自语地念叨病人的情况,像来自什么村、生了什么病,希望师傅能赐副药。 等香灭了,药就有了。 那些药方,我都能背下来。 若是小孩总是半夜哭闹,则诊断为丢了魂儿,魂不是让别人给弄去了,而是去世的祖宗稀罕这个娃,喊去玩耍了。 怎么召唤? 半夜的时候,用簸箕端着孩子的衣服,去十字路口烧纸,嘴里念叨着“娃呀,跟我回家吧”,然后端着簸箕回家,把衣服给孩子披上,魂就有了。 如果是大人生病了呢? 那么就诊断为,老人在那边过得不好,缺钱缺衣服了。 缺钱则需要烧纸,缺衣服则需要糊上几身纸衣服。 若是最近接连下雨呢?我娘则推断老人在那边漏雨,需要扎个新的房子烧过去,同时还要去坟上添土。 大家都说我娘看病厉害。 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镇医院副院长的娘病了,他会亲自来找我娘,磕头磕得很虔诚,屁股撅得老高,磕完头还会把100块钱放在神龛的位置。 他自己看不了?是的。因为民间有个说法,病分虚实,医院只能看实病,虚病则需找神婆。 我娘看病赚钱不? 不要钱,她把这一切都当成修行、积德。 为我积的。 虽然不要钱,鸡蛋、红糖倒是收了不少。 我爹也搞迷信,但是他瞧不上我娘搞的那一套,觉得全是瞎忽悠。每当我娘生病需要打针吃药时,我爹就会调侃一句:你师傅不灵了? 我爹搞周易、弄八卦。在他眼里,这是科学。 我爹师从何人? 没有师傅!他是自学成才。 他从地摊上买了本《算命不求人》,随身携带,遇到个人就按图索骥,给人查查是什么命。 他自认为算得很准。 以他的性格,肯定先给孩子算算。 我是什么命? 两个词概括:招蜂引蝶,剑走偏锋。 我爹他自己是什么命? 发如猛虎、败如浪沙。意思是说他发家快,而败家则是一点点的。 他认为很准,因为上世纪80年代他是正宗的万元户,上过县里的光荣榜。 别人家的万元户多是预估,连来年的收成都算上,而我家的万元户是实打实的。 那时我们家有养猪场,一栏就不止万元,而且那时我们家还有拖拉机! 败是怎么败的? 我爹认为这个浪沙就是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上学、买房、结婚、生子,把他掏空了。 给我算的准不准?我认为不准。 先说招蜂引蝶,一直到上大学,就没有女生主动喜欢过我。甚至在我的认知里,觉得女人就不可能主动喜欢男的。 我发育得比较晚,高一、高二时,还跟小学生的差不多。记得月底过大星期天回家时,我爹还半开玩笑,我知道他担心我发育不良,影响传宗接代。 所以,在男女问题上,我也很迟钝。 一直到高三,我才隐约开始喜欢女生。 我喜欢的第一个女生很丑,差不多相当于我在男人中的丑位,应该没有男生喜欢她。 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女生喜欢起来更有安全感,因为没人抢。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她什么,可能只是因为她是女的吧。 我是理科班里的文科尖子,语文动不动考130多分。语文老师很器重我,经常利用早读时间找我谈话。其中她就试探着问过我,班里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呀?我就跟她说我喜欢谁,她略惆怅地感叹了一句:好好读书,等你考上了大学,还有更好的在等你…… 潜台词很明了! 毕业时,我鼓足勇气跟我暗恋的这个女生说,我非常喜欢你,当然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别多想。 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她说她暗恋我们班里一个打篮球打得很好的帅哥,对我实在没感觉。 我也理解,可能她看我跟我看她一样,觉得我太丑太平庸了。 我实在没有任何闪光点。 那时,应届生很难一次考走,复读个一两年是常态。按她的学习成绩,大概率要复读两三年,具体我也没有再关注,只听说她考了个专科。 再次见面时,她刚参加工作,休假回农村老家。 我,已婚。 另外,我有辆七十多万的小轿车,专程跑到她老家去接她进城吃顿饭。 她胖了,也邋遢了。 当时是冬天,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羽绒服,胸口让左右胳膊摩擦得发了黑,袖口油乎乎的。 还有,她特别能吃…… 当年的美好荡然无存,我便一切都放下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因为她嫁到外地了,很少回来。 有微信后,我们互相加了微信,知道她日子过得一般,应该是在化工厂上班,印象最深的是她跟团去了趟台儿庄,发了19组朋友圈。 没拉过手,没亲过嘴,更没被她喜欢过。 在高中谈恋爱,被发现后会全校通报批评。 在大学呢?又是另外一个极端,仿佛人人都必须谈恋爱。 大一时,我谈了个女朋友,叫苗静,兖州人,是我舍友的女朋友给介绍的。原本就认识,一个班的,我们班额比较大,班里有106个同学。 拉过手。 这是极限亲密动作。 没谈多久,她就不喜欢我了。 原因是什么? 那时,我总是上网,不爱学习,考试成绩在倒数十名里。她觉得,像我这样不爱学习的人是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 在我的印象里,她的家庭比较特殊,父亲因煤矿致残,母亲是家庭妇女。夫妻俩虽然生活在一个庭院,但近二十年没有正经说过话,形同陌路,彼此仇恨,家里穷得叮当响。 我们那个年代,饿着肚子上学的很多,她就算一个,干着勤工俭学。 所谓的勤工俭学,就是在学校当环卫工人,一个月50元。加上师范院校生每月60元的补贴,靠这110元她足够生活了。 她几乎不买衣服,一年到头穿校服。 临上大学了,都没有一件像样的内衣,穿着妈妈的内裤去上的学。啥样的内裤?农村大妈穿的那种大红大绿三角裤衩。 我咋知道的? 暑假时,我们都在学校住,我经常去她宿舍,能看到她晒的衣服,问过她。 跟她相处的半年多,我觉得她就是另外一个她妈,认死理,很容易极端。 分手后,哪怕上学路上遇到,她都选择绕道而行。一直到大学毕业,她都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俨然是不共戴天之仇。 她跟她妈一样,只要记仇就是一辈子! 她应该算是我生命里,第一个表达过、喜欢过我的女孩,只是相处的时间太短,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前些年,我搜了一下她的信息,发现她在高校工作,大概率是硕博连读了。 我还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她的微博。 我留了个言,问她一切可好。结果第二天就被删除了。 不仅删除了,还发了条微博含沙射影,意思是她的花园里长满了杂草,她用了俩字:拔之。 看来,我在她眼里,依然啥都不是。 不是在她眼里,而是在sd人眼里,只要你没有编制,你就是loser。 我们班上百个同学,除了跳楼的与转学的外,我应该算是唯一的奇葩。 其他的?毕业时,要么公务员,要么研究生。 在我们学校,也有鄙视链。 我们鄙视音体美学院,因为他们多是草包系列,不学无术。学校是一维的,只以成绩论英雄。 有没有鄙视我们的? 当然有,师范专业。鄙视链的最高级。 我们这些乱七八糟专业的,都是因为没有被师范专业录取而调剂的。 我的下一个女朋友,就是师范专业的,中文系,比我矮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