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诱凄》 每一回的相遇 唐 筠 如果说书是建立起和看书的你们认识的桥梁,那么每回的出书日,就是和大家相遇的时日,这种感觉,突然让我觉得很感动。 有读者来信,说筠,你可以更大胆一些的,我想我很感谢读者衷心的建议,我会采纳箴言,好好的一挥所长,但是大胆会视剧情需要而定的。 其实,写了这么久,不觉得激情有什么不可,倒觉得有剧情还是比较吸引人的,而我是想要长长久久写下去的作者,所以,希望可以永远和大家相遇,更因此,希望不要让自己流于俗套,这是愿望,希望可以更进步,更加的让大家满意。 写书,能让大家有意犹未尽的感受,那是我的荣幸,因为那代表你们是真的喜欢我的作品,可惜,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戏台上也没有不下档的戏,所以请原谅我总是得要适时的打住,让你们满心痒痒,可是还是会努力创作下一本新书,希望依然广受大家的喜爱。 很久没写古代的书了,可能会写的,也许就在不久的最近,再说吧!因为不敢开空头支票啊! 另外,关于回信的问题,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写信给我,那么可以忍受我以电脑稿回信吧?我会回信的,只是很慢、很慢,请耐心等待唷! 第一章 ?せ?せ?为什么一早出门就被狗追呢?真是很不好的坏兆头,今天才刚刚要开始,就来触霉头,真够倒霉的。 现在,本以为在劫难逃的她,总算是摆脱了那只可恶的恶狗。 但?せ?せ?现在是大白天吧?为什么会有那种干架的场面呢? 演戏吗?还是 流血耶!真是逼真。 赖惠鸣有一股冲动想要问人家,那到底是怎么弄的? 但,也别倒在她面前嘛!虽然是演戏,但是一早就看这种血肉模糊的镜头很伤眼的耶!而且很不吉利。 “喂” 她想要踢那个倒在她面前的家伙一下,叫他换个地方倒,别挡在她的前头,这样子很不雅观,而且挡了她的去路。 可是,他说啥? “救我” 救他? 哈,别玩了,演戏也演得太过火了吧,她又不是演员,要她当路人甲也得给她临时演员费吧?她最近可是很哈钱的,哈得连下一餐都不知道在哪呢! 正当她要开口,却被一个人拦腰抱起,而她准备大叫之时,嘴巴又莫名其妙被搭住。 不正确的说,是被一个突然放大的人影给夺走了初吻! 初吻!真的是她的初吻耶!她打算贡献给暗恋的学长的红唇,就这么不明不白给夺走了,呜呜 赖惠鸣恐惧之余不忘记费力的挣扎,反抗踢咬,但是眼前的猪,竟然紧钳制她不放,更可恶的是他竟然把舌头探进她的嘴巴搅和起来。 “呜”她的思绪混乱,脑筋秀逗了,竟然发出呻吟! 妈呀!这人是鬼啊? “不放快” 真是语无伦次得可以,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要表达什么东西,但是,这浪荡的一吻终于在她无力招架的时候结束。 但,她已经站不住脚了,碰上恶狼,小红帽只得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啥米碗糕?她哪有答应要帮他的忙?是他自己自作主张的好不好! 赖惠鸣抬眼准备大骂,却惊觉眼前有座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哦喔,这年头赏心悦目的男人真不少呢!连这种早晨之狼都可以长得这么帅,真是太没有天理了吧? 但这关她屁事?吃她豆腐、占她便宜,此仇不报枉为人。不假思索,她一巴掌甩了过去,不过没有得逞,手在半空中被抓住了,而那只手看起来修长好看,却有力得可怕,害她怕又会再度被蹂躏。 她只得呐呐的道:“对不起” 真没出息,但是和贞操比较起来,骨气又不能当饭吃,所以她选择道歉,反正女子报仇,有朝一日啦! “你的唇很可口。” 啥? “要不是我很忙,不介意和你继续下去。” 啥? 年纪轻轻,却得到少年痴呆症,这病不好,但是,她相信自己真的已经脑袋不灵光了,在这样大好的早晨,却碰上了不少带霉气的坏事。 赖惠鸣望着远去的背影,把罪过全部归咎给那个已经躺在地上不动的人,愤而一踢。 可是,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却是躲在草丛中,那个窃笑的女人的可怕笑脸。 突然,她听闻一阵吆喝声,抬眼一看,是警察 **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警察局,警察不可能找她来喝茶聊天的嘛!赖惠鸣满脑子问号。 “我犯了什么法吗?” “没有。” “那为什么把我也一起抓来?” 警察没什么笑容的对她说:“不是抓来,是请来,请你来协助调查。” “调查什么?” “杀人案。” “杀人案?”她不知道那关她屁事?今天可是她特别的日子,谁知一早就被狗追,接着看到让人带霉运的流血镜头,然后被大野狼夺走了宝贵的初吻。 “啊!”她陡地站起,紧张的大叫。 “干么?是不是想到凶手的长相了呢?” “不是,是我学长今天出场打球,是总决赛,我要回去了。” 今天学校举行一场和市府大学的联谊赛,她心爱的学长将要出场比赛,这种大日子,她怎么可以错过! “你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所以不能走。” “我又没有犯法。”她眉头皱起,觉得这票警察在浪费时间。 “但是你是惟一的目击者。” “目击者?什么?”赖惠鸣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成为杀人案的目击者?“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哪会是什么目击者” 等、等!杀人案?早上那个“那个只是演戏而已不是吗?” 她期待有人点头,但是却看到一堆人对她大摇其头,她脑袋开始昏沉旋转,嘴巴喃喃低语着“不可能的,你们绝对是弄错了,那真的是演戏” 但是,那问问题的警察却告诉她“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那位年轻人已经过世了,也就是说” “好!”赖惠鸣摇晃着身体站起,打断警察的话,对着警察傻笑“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很高兴你明白,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看到什么了吗?” 清醒并不是一件好事,她突然有这种想法。 接下来她一五一十把早上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但是她却有所保留,因为事关她的名誉,总不能连被夺走初吻的事也说出来。 “那我可以走了吗?” “最近你得随传随到,因为你是惟一的目击者,也就是说,你的嫌疑也是最大的,你明白吗?” 什么嘛!真是失礼的警察,她可是淑女,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人! “哪个杀人犯会笨得留在现场等你们抓?” “但是,也有些杀人犯杀了人还继续逍遥法外的,很难说你不是那其中的一个,对不对?” 她讨厌这个一脸坏样的警察“你叫什么名字?我明天投书向警政署长说你信口雌黄诬赖善良百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 “我总是会找到证据的。” “我不过只是踢了他一脚。” “呵,这个没有说到,记下来了。” 那会不会成为杀人的证据? 赖惠鸣紧张的大叫“你不要乱记!我踢他是因为我讨厌看到血,他却又偏偏躺在我面前,我以为是演戏,所以才会”当然还有点报复的心态,因为看到不好的场景,所以碰上不好的事情,跟着就把气出在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她绝对不是存心故意的“反正,随便你们爱信不信,我说了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也不认识他,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 “也许是角头大哥或者是混混争女人?” “我像黑道大哥的女人?”真是爱说笑,这年头的人脑袋都有毛病,连这种烂剧情都想得出来“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回去看球赛了。” “记得随传随到。” “知啦!”否则还能怎样?抗拒台湾律法吗?她目前还没有那个胆。 ** 自从坐上大野集团的负责人之位后,大野龙夫早就不把那些敌意的眼光当一回事,已经太习惯当众人的靶子,毕竟人在高处不胜寒,这是一定的道理,而且他那个大野老爸又在他小小年纪之时就撒手归天,所以他这个孤子就更加备受欺凌。 但是,刚刚那个女孩可是个极无辜的目击者,事实上他不认为她有看到什么杀人犯,可是杀人犯会这么想吗?想必不会,会杀人就代表那个人心地不仁慈,所以在案发现场的她只怕也会经历一场浩劫,而身为第一活靶的他,实在是不忍心让时值大好青春的她就因为他而不明不白的死掉,为此,他特地跟踪她到学校,然后匆促的决定将最靠近学校,可以观察到学校动静的这家破餐馆高价买下。 可他并不会煮菜,所以就得要聘请个真正会掌厨的人,而为了不让那个女孩认出他,他还花了一点心思,把自己装扮成之前老板——大熊的模样。 而另一方面,赖惠鸣匆匆抵达学校,但是却看到一堆人相拥往外走,球赛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她依然错过了她最想看的镜头,错过替她心爱学长加油的机会,她心底真觉得郁卒毙了! “赖惠鸣,你有没有搞错?是你一直说要看球赛,没想到你竟然敢放我鸽子?太离谱了吧?”张嘉华气急败坏的骂着她,根本没给她开口说话的余地。 赖惠鸣沉默不语,她在哀悼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不管,你今天非得要请我吃饭不可。” “好啦,请就请嘛!”反正吃吃东西可以消化一点不愉快,而且,憋了一肚子气,她也想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两人找了间最靠近学校的餐馆,这里她们常来,因为便宜,所以很多学生喜欢在这里聚会,有饮料也有简餐,方便而且宽广,一到吃饭的时间,总是人满为患。 但现在不是吃饭时间,所以人潮不多。 一坐下来,点完餐后,赖惠鸣迫不及待开口“我告诉你”张嘉华赶忙打断她的话“等等,我要先去xxxx。” “女人家真麻烦。” 张嘉华瞪了她一眼,反问她“敢情你不是女人?” 失言、失言,反正今天怪事特别多,说错话也不足为奇,她怀疑今天是黑色十三日,所以就问:“老板,今天几号?” “星期五。”大野龙夫答非所问的说着。 赖惠鸣转头看向埋头苦干的老板,狐疑的问:“你也不顺吗?” “不顺?”大野龙夫抬眼看她,瞪着一双眼道:“那只能用在女人身上吧?” 是吗?老是措词不当,但是他呢?为什么失常?“你被女人甩了吗?”所以为爱消瘦?她记得以前大熊比较胖、比较矮。“我不甩女人女人就该要偷笑了。”他一脸不屑的说着。呵这人很大言不惭唷!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因为他那张脸被大胡子遮住了,身材倒是还不错,不过她猜他可能穿了矮子乐,因为记忆中的大熊老板没有这么高,但怎么想他也不可能和帅哥联想在一起。“不要自抬身价了,你不知道这年头男人都跌停板吗?” “那你最爱的学长呢?” 耶、耶,这已经众所周知了吗?为什么连这个大熊都知道她暗恋学长? “八婆!”她想一定和张嘉华脱不了干系,所以看到从厕所走出来的张嘉华,就瞪着她骂。 “喂,干么乱骂人?”张嘉华听到她在骂人很不满。 “是你告诉那家伙我对学长点点点的吧?”以下消音,是怕自曝内幕新闻,即使大熊已经知道,但是她还是说不出口。“拜托,你那大剌剌的神情就够泄露一切了,不用等我宣传。”张嘉华转头问大野龙夫“我说的对不对?” “对。”大野龙夫猛点着头回答。 “对个头,好好做你的饭,等一下烧焦了看你怎么让我们吃!” 张嘉华偏过头来,以狐疑的眼光睨着赖惠鸣问:“怎么,今天你不顺吗?” “饭来了。”见大野龙夫把简餐端来了,她气得把它挪到张嘉华面前,瞪眼说:“好好吃你的饭。” “我觉得今天这顿饭还是不要吃比较好,我怕” “怕什么?” “怕等一下成了母老虎的点心。” “放心,我对你兴趣缺缺。”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因为我怕吃了不好消化的东西会拉肚子。” “好失礼喔!人家秀色可餐得很呢!” “那我就”她龇牙咧嘴的靠向张嘉华,一个劲的往她逼近“吃、吃” 但,这并不好玩,因为一点都不能甩掉没看到她心爱学长球赛的郁卒,也甩不掉那个恶心却又让她脸红心跳的深吻记忆。 她挫败的把头垂得低低的,下巴抵着桌面,一脸垂头丧气样。 “喂” “干么?”她没劲的问。 “你真的很不顺喔?” “是、是、是,我是很不顺,可不可以不要烦我呢?” “喂”张嘉华没有听话,又叫着。 实在让人很火大耶! “干么啦?” “学长” “在哪?”赖惠鸣紧急跳起,突然迎面撞上一堵肉墙,当她看到肉墙的主人时,有股想要昏倒的念头,但却只能莫名其妙的尖叫。 这算什么?好不容易有投怀送抱的机会,但是她却只能白痴的尖叫,这下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我这么可怕吗?学妹。” “不!”很迷人,真的很迷人,为了那笑容,她愿意就此“年华老去也在所不惜。” “嗯?” 呵,她真的很白痴,这下真的“一语失荆州”去了了了!居然对着学长说一些有的没有的,看来她得直接从暗恋跳到失恋去了。 但他说啥?她看见他性感的唇瓣开开阖阖,可她刚才一阵失神,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她呆呆的要求。 “你精神很好,声音也很大,要不要加入我们球队的啦啦队呢?”张浩伦笑着,又露出那一排洁白的牙来。 “啥?”赖惠鸣没有回答,因为还在错愕当中。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不会勉强你的。” 还用得着考虑吗?笨蛋白痴加三级才会笨得去考虑,好不容易有靠近他的机会,她怎么可能白白让它溜走!所以,她点头外加全身颤动地回答他“我愿意。” “是吗?” “我愿意当你有力的后盾。”一开口就会显视出她白痴的本质,怕被误解了,她连忙转口解释“我是说,学校的球队一直替学校争光,我们这些不会打球的人只能在后面当每位球员的有力后盾。” 这样有没有愈描愈黑的感觉?正当赖惠鸣在担心之际,却看到张浩伦挂上他那惯有的笑容,她的心才踏实了点。 “听说学长打赢球,为了要庆祝学长胜利,我请客。”忘记自己连下一餐的钱在哪都不知道,她很大剌剌的开口。 但话一出口之后,她才想到完蛋了。兴奋得太过火了,居然忘记最重要的现实,她口袋里只有回家搭车用的铜板,除此之外,连付出一餐饭的钱都没有。 这下糗大了,接下来等着她的将是无上的耻辱。 “大熊,麻烦你来一下。”她走到转角对着大熊老板直招着手。 大野龙夫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了过来,不耐烦的问她“干么?” “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让我欠一次帐。” “什么?欠帐?”大野龙夫提高嗓门,难以置信的大叫“你说” 赖惠鸣没让他有机会再重复一次那种丢脸的要求,况且餐馆里有她最爱的学长,怎么能让他破坏了她的好事嘛!她踮高脚,想要捂住他的嘴巴,但他太高了,所以她踮脚踮得很辛苦。 “我又不是要白吃白喝,只不过是请你让我缓点付款罢了,你叫什么叫?” “我干么要让你慢点付款?”大野龙夫拉下她的手,挑着眉,好笑地问:“我们有那种交情吗?” “没有吗?” “当然没有。”大野龙夫斩钉截铁的回答她。 “那好吧,我在这里打工,付清欠款总成吧?” 这算什么?他又没有打算要请打工的小妹“打肿脸充胖子,没好处的。”不过这一来他当然更能够掌握住她的行踪,只是想到她是为了另一个男生而这么做,这口气他可吞不下去,他亲过的女人,怎么可以为另一个男人痴迷,他绝对不那么快满足她的要求。“没得欠。” “只此一次也不成啊?我不过是想要替学长庆祝一下,忘记自己没带钱而已嘛!你干么那么吝啬?亏我还是你这里的老主顾。” “我这里的老主顾可多了,要是每个客人都像你,那我不是要喝西北风?” 这个大熊很不讲人情喔!赖惠鸣气得一把扯下他的衣领,逼问着“你到底要不要让我在这里打工呢?” “我”真受不了这种白痴女,为了爱情总是忘记现实,但,他就是狠不下心来,而且怕她真的会挥手说再见,那他更麻烦,所以只好妥协说道:“算了,去收盘子,想打工就不要太混,还不快去?” 他妥协了,也就是说她将不用担心会丢脸,而且,连下一顿饭都不用操心了? 呵呵!真是太棒了!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野龙夫笑着想,他会一直增加她的欠款,让她怎么都还不了这一笔帐,那么,他就可以永远掌握住她的一切了。 两人皆在笑着,可却各自心怀鬼胎。 ** 在餐馆的男洗手间里,一群篮球队的成员正在高谈阔论,其中一半开着玩笑说:“唉!你把不到的啦;.那个女孩在学校可是公认的书呆子,因为不想被当所以总是埋头苦读,你要是把得到她我给你一千块。” “那就来赌看看啊!谁要加注?”张浩伦志得意满的笑着问。 一群人开始起哄,而且赌金愈加愈高,这些情景全部落入大野龙夫的耳朵里,而他当然不会让张浩伦这个混蛋家伙如愿以偿。 一会儿之后,张浩伦和大伙自厕所走出来,他故意走到赖惠鸣面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和她打招呼。见到他,赖惠鸣又乱了心神,脱口而出“学长,刚才你们吃的我请客。” “学妹,我们这么多人,让你请客不好吧?” “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打工,所以我请客还可以打个折扣。” 虽然明知道打肿脸充胖子不好,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出尔反尔的话赖惠鸣可说不出来,所以就将错就错了。 “那”张浩伦略顿了顿,才笑说:“那今天就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 “改天换我请你吃饭吧。” “嗯?”她为之一愣,没想到以前她还只是个暗恋他的学妹,而这会儿他却在邀请她,这实在让她很难以适应过来。 “嗯是同意还是拒绝呢?” “我可以点头吗?”点头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但是不点头又怕会错过一个好机会,因为这种机会不是常常有的! 她的反应惹笑了在场的许多人,当然嘲笑的成份居多,这点她还看得出来,但是张浩伦呢? “你也觉得我很愚蠢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玩。” 好玩和愚蠢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嘛! 但是自他口中说来就是不一样,至少她不觉得受到伤害“我同学也都说我像个宝,说话很爆笑。” “那我更该要常常和你在一起喽!” “什么意思?” “就是说可以常常有愉快的心情。” 这算是褒奖吗?就算不是,听在她耳里已经甜到心坎里去了“谢谢学长的褒奖,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 “学长不是要请我吃饭?” “明天怎样?”女孩子这样大面神他可真不喜欢,不过为了那为数不小的赌金,他可也得加把劲才成“你觉得呢?” “明天好了,假日嘛!” “但是明天你得打工。” 大野龙夫莫名其妙跳出来,突然丢给她一句,不仅吓到了赖惠鸣,还令她非常地错愕“不会吧?” “今天吃得够多了,你不打工不成吧?”大野龙夫窃笑道:“其实是明天很忙,所以要约会请找其他的时间。” “明天是假日,大家都回家去了,会有什么人?” “反正我说很忙就是很忙,你不满就还钱!”大野龙夫老奸地说:“我的钱可是很会生利息的,所以过了今天不知道要生多少利息,如果你不明天开始还,只怕你会还不完唷!”这是事实,当初为了让大熊让出这家餐馆,他投下了一笔巨额的现金,所以他决定用这笔帐绑住她。 “还是你要付?”他把视线转向张浩伦。 开什么玩笑,张浩伦眼看一票人都已经陆续走光,他要是自己付帐,可是会损失不少钱,所以他笑着直往外退,并一再强调“对不起,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吧!” “你什么意思?”赖惠鸣用一双杀人眼瞪着搞破坏的大野龙夫。 “哪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帮帮你的忙而已。” “帮我的忙?”明明就是破坏,却说帮她的忙?”你这人真会颠倒黑白!你说帮我忙,那请问你帮了我什么忙?” “女人太好钓,男人不会珍惜的。”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好钓?” “不是吗?一口气答应了邀约,这不是太好钓是什么?”大野龙夫头头是道地说着“我告诉你,那个男生不是很好的情人对象,他根本不会对你认真,你最好换个人比较好。” “胡言乱语,我干么要听你的?他好不好,我自己会看。”她才觉得他不是好人呢,人家不都说不可以破坏人家的好事吗?“你这种人一定是找不到人爱,才会专事破坏。” “愚蠢的女人永远只会吃亏。” “别说得好像你很懂女人,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帮了我一个忙,就可以管我所有的事情,我不会信你那套的。” “那还钱啊!”大野龙夫把手伸了出去,笑得很邪恶。 “钱”好窘,没钱还敢这样大声,一说到钱就没了骨气,赖惠鸣低声道:“会还的啦!打工就可以还你钱了嘛!” “那就快干活,不要在那里废话。” “可是明天” “是最忙的时候,所以你得要一早来报到,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敢迟到,那么你欠的钱马上加上十倍。” 十倍?一早?好狠喔!美好的假日当然要在家睡大头觉,哪有人要一早起床的嘛! “人家又没有欠那么多,你开黑店啊?”她的嘴马上扁起来,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非常不人道。 “有,你只是不知道那票人多会吃而已,如果你看一下帐单,那你以后可能就再也不敢打肿脸充胖子了,而且我的钱向来滚得很快,一夜就可以由一千块变成一万块,然后又会从一万块变成十万,你看这些钱过了今晚会变成多少呢?你可以自己拿回去算一算。” 虽然她不相信大野龙夫说的,但是看了帐单还真的吓呆了。 那些人竟然吃了五千块五千块耶!那是她一个半月的生活费。 “哪也安内?” “事实就是如此,现实告诉你,以后饭可以多吃,话不要乱说。” 赖惠鸣在心中哀叫,这一张帐单,足足是她一个半月的零用钱,而若是照他的算法,明天一早醒来她将会有五万块以上的负债。 天哪,让她死了算了! 第二章 今天是美丽的假日,以前不打工的时候,她会觉得假日很美好,但是今天例外,她觉得自己定是走霉运。而那个大熊定是恶魔,竟然让她一个人洗所有的碗盘,结果,一个假日,她都待在厨房中和一堆油腻腻的碗盘作伴。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在打烊之后自己先开溜,丢她一个女孩家处理善后,根本不是男人该有的作风。 洗完了盘子,赖惠鸣已经腰酸背痛得有点直不起身了,拉下铁门时,她非常渴望家就在眼前,最好一跨步就可以上床,当然她知道这只是梦想。 但是,美梦还没醒,恶梦就连接着来到。 望着夜色中那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身影,她吓得只能靠着铁门来支持自己的身体,要不是这样,她怕自己会脚软站不住。 “嗨!很高兴又见到你!” “你、你、你”是鬼啊?否则怎么可能说出现就出现?“你见鬼啊?”大野龙夫打趣的问。 “是啊!”说他是鬼也不为过,因为她以为他根本就是恶梦中的人物,梦醒了就不会再出现,但是现在他却活生生的出现了。 他可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保护她的,这女孩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 “你还真敢说!” “为什么不敢”赖惠鸣的嘴巴很硬,但是脚却不听使唤的开始移动。 瞧出了她的打算,大野龙夫敏捷的抢先挡住她的去路,并笑问:“你想落跑吗?” “嘿、嘿”是有那个打算,但是她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那贼笑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向她逼近,变大的脸孔吓得她拼命的躲,怕再度被夺去红唇。“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警告什么?人家若想要,用强硬的手段她又有什么法子呢?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你、你、你”“你口吃啊?”大野龙夫一脸嘲讽的笑她。 “是不是”是因为他很可怕,她不想当那个迷途羔羊“请让路。” “那不是我来的目的。”他笑着说,好像有备而来的样子。那个老早被她遗忘,血淋淋的一幕以及警察告诉她的事实突然跃入她的脑海。 天哪!他不会是要来杀人灭口的吧? “啊——不要!”赖惠鸣把头埋进自己的双手内,一个劲的尖叫。 她还不想死啊!好不容易爱慕的学长开始约她,她的人生才刚要开出美丽的花儿,这么死了,做鬼也不会瞑目呀! “你干么?” “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不要死”手被抓住了,她心想这回死定了,所以喊到最后,泪水、鼻水跟着一起来。 突然,下巴被他托起,她以为他要动手了,可是,等到的却是一个温柔的命令—— “张开眼看我。” 一开始她还不想听话,但是他却用手强撑开她的眼皮,然后诱哄的说:“快点看着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吧?” 她终于把眼睁开,看到的果真不是一张狰狞的脸。 可是她不懂,他找上她,难道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不该开口问的,一问他就拎起她往车子的方向走,这种拎法好像当她是小鸡,根本称不上温柔,她真是蠢极了,刚刚竟然会傻得要相信他不是坏人,现在他的行为又哪里像好人来着? 难道她只能当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开什么玩笑,她才二十岁,美丽的人生还等着她挥洒色彩,哪有道理这样听天由命嘛! “放开!快放开!”赖惠鸣又踹又踢又咬,无所不用其极,只想逃离魔掌。 但这男人简直像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结果,她就这样被拎上车,活生生被绑架了。 一路上,她都在大叫“绑架喔!绑架喔!” 但是,车窗是紧闭的,她的喊叫不过是自我安慰,稍稍满足一点点求生意志罢了。 ** 被绑架的人居然会喊到睡着的,恐怕只有她赖惠鸣了。 不过,这怪来怪去都该怪那个把她当成廉价劳工的大熊,给她超量的工作,害她收拾善后到那么晚,才会莫名其妙被人绑架到这荒郊野外来戏里都这么演的,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一张开眼,瞧她看到了什么? 哇!哇!秀色可餐耶! 居然有这么养眼的镜头可以看,这年头真是乱象丛生,一个绑票男也可以长得这么喷火,害得她差点流鼻血。 但,更怪的是,这是哪门子的绑架法? 他竟一丝不挂的抱着衣装整齐的她睡觉,简直怪得不像话,他干么不穿衣服呢?可这不是她想入非非的时候。 她想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溜掉,但谈何容易啊!他的手臂像钢筋水泥般坚固,根本扳不动。 “你看够了没?色女!” 那?原来他醒着啊! 但,他刚刚说了什么? 色女?他说她是色女?有没有说错?一丝不挂的是他,说色也该要说他才对吧? 赖惠鸣冷冷的道:“放开我!” “我并没有绑着你。” “但是你困住了我。”她扳着他的手恨恨的说。 “你想走可以把我移动,我可是懒得动了。”大野龙夫继续以身体困着她“我已经两天没睡好了。” “那为什么你没穿衣服?” “抱歉,这是我的习惯,我睡觉从不穿衣服的。”他笑笑的回答,好像不当自己的暴露为一回事。 这是他的把戏,赖惠鸣如是认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把我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气得想要咬他,尤其是看到他一派慵懒的笑时,她真的很受不了,最后她把冲动化做行动,闭上眼一口朝他咬过去,哪知道,竟然听到他在呻吟。 “如果你那么想要,可以直截了当的说。” 他说的是哪一国的话? 可是,看到自己咬的地方,她才真吓一跳! 哇!她竟然咬了人家的xxxx,难怪他会呻吟,还想歪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脸红。 “你不要误会,我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她不知所措地拼命解释。 虽然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会愈描愈黑,但是不解释,又怕他想错了方向,所以她不得不继续解释“那都该怪你,要不是你那样嘲笑我,我也不会咬你,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歪了,懂不懂啊?” 大野龙夫没放过她,继续用话激她“如果你没有那种意思,却对男人这样,那就是你放荡了,你不觉得吗?” “啪!”这次,她气愤得结实给他一巴掌。 “你竟然敢甩我耳光?” “那才可以打醒你。”她忘记了他可能是杀人凶手,而她是目击者。 “很好。”大野龙夫笑抚着自己的脸颊,一颗心奔腾,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他正面冲突,她太与众不同了,他的眼光果然是精锐的,一开始只是为了保护她,但是那一吻却也深刻的印在他的心上,他急于想要证明那到底是错觉还是真正的欲望? “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 大野龙夫不理会她的话,一把攫住她的唇。 赖惠鸣在心中哀怨的想,她是很纯洁的,但是碰上眼前这个她称之为恶魔的男人,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很浪荡的女人了,她明明是喜欢张浩伦的,却抗拒不了这个邪恶男人,甚至臣服在他熟练的吻功之下。 太可怕了!她的心早晚得挖出来洗一洗,否则一定会被这个人给污染。 “不要这样我拜托你放了我”她想哭。 “你哭了?”他的眼突然对上她的。 眼睛没泪,为什么他看得出来?她一脸疑惑。 “别哭了,我不碰你就是了。”他放开她,拉整她被他蹂躏过而滑落的衣襟,闷声说:“我不喜欢强迫女人,但是这不代表我放弃了你,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跳上我的床。” 这算是温柔吗?虽然他说得粗声粗气,但是她却可以感觉到他其实很刻意压抑自己。 “你”是不是杀人凶手? 她很想要这样问的,但是,凶手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吗? 一定不会,所以问了也只是白问,反而像是承认自己就是目击者,她不能够这么愚蠢。 “我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到来,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才又说:“谢谢你没有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见大野龙夫咧开嘴笑了,她不懂为什么他反而笑了呢? “你笑什么?” “你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这算什么?讽刺过火了吧?她的身体她不了解,难道他比她了解吗? “你太失礼了!” “但那是事实。”大野龙夫突然用手指着她的心脏说:“其实你的身体已经做好准备要接受我了,只是你这里在自欺欺人罢了!” 赖惠鸣拍下他的手,坚称“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也会承认我说的是事实。” 他太过自信了,但她却怕他一语成谶。 她看着他跳下床,套上了衣服,然后手伸向她“来吧,我送你回家。” 怕他会临时变卦,所以她立刻顺从的握住他的手,让他送她回家。 ** “请通报一下你们大野总裁,我是台北第六分局的魏安里,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你们大野总裁。” 大野龙夫早就猜到日本的警方会和这边联络,所以总是躲着这边的警察不见,而且早就交代了中村太郎一些应对的方法,因此面对魏安里,他早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的说:“很抱歉,我们总裁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转告给他的。” “我们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个上午,并没有见到大野总裁出去。” “他要出去连我都不会知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呢?”太郎好笑的说着。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而我认为大野总裁还在里头,所以麻烦你告诉他,我们纯粹是为了他的个人安全而来的,并无恶意。” “这个我很清楚,但是他真的不在,我也没法子帮你。” “那么可以让我们进去看一下吗?”为了证实太郎所说属实,魏安里要求他让他们进入大野龙夫的办公室。 知道要是不让他们看一下他们绝对不会死心离去,太郎便退开让出一条路,笑着对他们说:“请便,但是请不要乱动里头的东西,否则连我都无法向总裁交代。” “谢谢。” 魏安里带了两名警员进入偌大的办公室,里头大得简直和他们整个分局的办公室一般大,着实让人有些嫉妒大野龙夫的养尊处优,而办公室内还真的是空无一人。 “我没有骗你吧。” “对不起!” “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们总裁的安全着想,辛苦大家了。”太郎笑笑,不以为意的说着。 “那我们先走了。”魏安里才走半步,又转头说:“可不可以请你转告大野总裁,如果他回来,请他和警方联络一下,毕竟躲在背地里的人是谁还没有查出来,他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请他合作一点好吗?” “我会的。”太郎点点头,却又想着,只怕要龙夫配合警方非常困难,因为他的冷酷只是表象,其实他很在乎手足之情,若是那些想要他的命的人真是大野家族的人,那么他决计不会让警方插手管这档子事情。 “打扰了。” “不客气。”说完,太郎目送他们离去。 ** 赖惠鸣因为打工而显得很没精神当然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的缘故,她很清楚自己没精神的主要因素在于失眠。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会吓死,因为失眠的原因竟然是梦见那个大野龙夫,在梦中,他依然对她纠缠不清,一切都和晚上他没得逞的情况一模一样,以致她满身大汗的从梦中醒来,之后,她就不敢再睡了。 “赖惠鸣,睁开你的眼!” “啊,教授,我没有睡觉,我真的没有打瞌睡” 一连串的解释后,她听到了一阵哗然笑声,定眼一看,才发现教授早就不在讲台上,而所有人正围绕着她发笑。 “呵,你们居然整我?” 张嘉华好笑地问:“你昨夜没睡觉去做什么好事了?” “胡说八道,我哪有做什么。” “没有吗?要是没有,怎么会累成那副德行?还好我不是教授,要不然你铁定被当掉。” 瞪了一眼张嘉华,赖惠鸣没好气的说:“我打工很累,所以别扰我好眠了。” “又不是我想要吵你,是学长” 一听到学长,赖惠鸣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脸光芒四射,精神好得像喝掉了一打蛮牛似的。 她的反应再度引来一阵哗然。 “别挡着我。”现在她可管不了谁笑得肚子快受不了,只管着追问:“学长在哪?” “我又没有说学长来了。” “什么?” “没来。” “没来?”赖惠鸣瞪了张嘉华一眼“没来就不要说嘛!害我” 说人人到,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睛就扫到了爱慕的学长的身影。 张嘉华小小声的说:“我就是要提醒你,学长这学期有修陈教授的课,所以会和我们一起上课,你要是不想丢人现眼,就打起精神来,没想到我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到了。” “别说了。”她已经心律不整得不像话了。 “嗨!学妹,又见面了。” 看到张浩伦先和自己打招呼,赖惠鸣兴奋得几乎要飘上天,脸上不由自主得挂上一抹傻傻的笑。 “学长好。” 那是什么表情?张嘉华恶得想敲她的头,好让她清醒一点。 “人家问你,说不认识我。”她受不了了,迷偶像迷成这样,真不知道赖惠鸣到底是拐到哪一根筋,竟然会喜欢这种只懂得运动,拥有一身肌肉,功课却总是低飞通过的家伙。 “嘉华”赖惠鸣的手很自然的抓住张嘉华的手臂不让她走开。 “干么啦?” “你坐在我隔壁。” “为什么?” 又不是连体婴,张嘉华正想要这样嘲讽她,她却倒向她说:“我怕我会昏倒。” “你倒错地方了吧?” “但是”她就是会紧张嘛!没法子很自然的和张浩伦讲话。 “你这样人家会以为你是同性恋,说不定学长会因此不喜欢你,你不怕?” “怕”她一抬眼,才发现太晚了,曾几何时,在她发痴的时候,张浩伦身旁的位子已经人满为患“哪也安内?” “哪卖安内?迟钝的女人永远都会吃亏嘛!”这是常理,但不是定理,因为她发现张浩伦竟然起身朝她们这边走过来,望见此景,她笑着撞了下赖惠鸣的臂膀,笑说:“傻人有时候还真的有傻福喔!” “是啊、是啊”赖惠鸣一个劲地傻笑不停。 ** “学长!”在校门口,赖惠鸣远远就看见了张浩伦,想要上去打招呼时,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扯住了,她气极的转头大喝“干么啦?” “不干么,倒是你急什么呢?”大野龙夫笑着问她。 但,他那一脸胡子挡住了他的笑,所以她看不出来,不过从他的声音可听出他的话里略带嘲讽的意味。 她没好气的问:“你干么在这里出现?” “来接你。” “来接我?”叫人怕怕的,这个人存什么居心哪? “正确的说法是来逮你的。” “逮我?为什么要逮我?” “怕你开溜。” 这是什么说法?好像她欠了他一堆帐不还似的“我又没有欠你,你别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债主。” “我确实是。”他亮出了她欠款的单据,提醒那个她刻意遗忘的事实。 “我已经替你工作了好几天了。” “不够。”他回答得铿锵有力。 “那我会再工作还你的嘛!” “还是不够。” “什么不够,你别想坑人!”赖惠鸣看见张浩伦已经不见踪影,火气陡地冒上来。 “你打破了不少碗盘吧?”大野龙夫笑问,他可没见过那么笨手笨脚的女孩,洗盘子竟然打破了三分之一,这样的她到底怎么生存的呢? “买还给你嘛!”赖惠鸣说得好有骨气的样子,但是,她忘记了,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你买不到的,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还得了。”因为他故意把家里那些空运来台的意大利玻璃制碗盘拿到店里去,想想他可是很用心良苦的。 “少夸张了,不过就是碗盘,五金店到处买得到嘛!”她决定赶快想办法将欠他的钱还清,像他这样压榨劳工的老板,她要先把他开除掉。 “义大利。” “什么义大利?” 大野龙夫摸着假胡子笑说:“那些碗盘都是我远从义大利订制空运来台的,在台湾根本买不到,所以你说,它们会是便宜还是昂贵呢?而你要怎么赔我?” “好不要继续说了,我知道。”命不好,运气又衰到家。赖惠鸣认了。 “你确定你知道?” “走啦!” “走去哪?”大野龙夫故意问她。 赖惠鸣火大的瞪着他大喊“不就是打工吗?”那是他的目的,找个廉价劳工,而那就是她的命运,继续当个被压榨的可怜灰姑娘。 第三章 这里位居台北高处,居高临下,果真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景致,难怪每个人都想往高处爬,但是底下的人又哪里知道,能站在这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大野龙夫并不是大野家的惟一继承人,他只是从众多堂兄弟中脱颖而出,所以肩负的压力也比别人多出好几倍,而且随时有人想要干掉他取代他的位置,那天在公园,更因为有人想要杀他而闹出人命,至今还不知道那个主谋者是谁。 若是以往,他可以不在意的继续过他自己的日子,但是他没料到那一幕竟然会被赖惠鸣撞见,想她可能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而凶手却一直查不出来是谁,这令他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 “太郎,还没有查出那些人是受谁指使吗?” “还没有。” “真奸诈!” 空气中漫布着浓浓的烟味,年纪轻轻的,大野龙夫却已经是个大烟枪,太郎身为他的手下,有时候都会受不了被二手烟荼毒,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个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他得更加小心的守护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龙夫少爷,您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说归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少抽烟,太郎很清楚自己没有那种能力足以改变大野龙夫的习性。 “夫人如果看到一定又要不高兴了。” 大野龙夫的母亲,也就是大野新平续弦的妻子,在大野新平驾鹤西归之后,一个人辛苦的扛下了大野集团的担子,在大野家受到严重的排挤,所以对大野龙夫这个独生子就更加严厉了。 “别和我提我妈。” “你是不是觉得夫人很不好亲近?如果是那样,请你要体谅夫人的难处,为了不让大野家族的叔父们瓜分了大野家,她一个人努力的扛下担子,挺辛苦的。” 大野龙夫放下烟头,陡地站起身子,奋力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嘲讽的问道:“她到底牺牲到什么程度?” 有多少传言,说他的母亲为了要巩固自己在大野家的地位,所以不惜出卖肉体来拉拢一些高官显要的贵人,这样的传言,他打小就听得不胜其烦,总以为长大了可以了解,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没有,他心中的结还是没法子完全解开,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孩提时受伤的心灵怎么也无法弥补。 “算了,不要和我谈我的母亲,我不想听。” “少爷” “我要知道我那些叔父们最近的举动如何。” 当大野龙夫不想谈任何事情的时候,太郎就知道自己该转移话题。 “你的叔父们目前并没有特别的举动出现,所以很难察觉出到底那一帮人是哪一个派出来的。” “那就继续盯他们,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台湾警方派了个魏安里来,我想是日本方面请求这边的警方帮忙保护你的安全,你要不要考虑和那个魏安里见面?”“暂时先不要,我不想靠警方的力量找到那个人,你继续拖延他,不要让他那么快找到我,我不想和警方牵扯不清。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呃,另外” “还有什么事情呢?” “夫人打电话来,说幸子小姐今天会抵达台北,希望你可以去接她。” “希望?是命令吧?”大野龙夫冷笑道。 而当他看到太郎一脸尴尬时,就确定自己猜对了,那就是他母亲对他的态度,打小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你帮我去接人吧。” “那少爷你呢?” “我还有事情要做,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但是不许把我的大哥大透露给任何人,明白吧?” 太郎点头,对大野龙夫的个性,他可算是最清楚的,比起他的母亲都还要了解几分,所以自然不敢违逆他的命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希望看到大野龙夫可以过自己想要的自由日子。 “我出去了。” “慢走。” ** 搞什么飞机?大熊自己是老板,却到了十一点半才出现,结果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她这个廉价劳工。 一看见大野龙夫出现,赖惠鸣就噼哩啪啦的吼着“大熊!你也差不多点,都快要开始营业了,你竟然现在才出现?” “我不是有叫人送菜过来?” 赖惠鸣受不了的瞪着他问:“菜不用洗、不用切、不用煮吗?” 再这么下去,她会变成人老珠黄的欧巴桑,别说张浩伦不会看上她,只怕连她都看不上自己。 “我告诉你,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不要在这里打工了。”“不打工你有钱可以还我吗?还有,不打工你有饭吃吗?”他听到了她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的声音,所以故意挖苦她。 “说那什么话,我当然”她话还没说完,肚子便很不争气的又叫起来。 大野龙夫为此大笑特笑起来。 赖惠鸣瞪着他骂“再笑,再笑我拿胶带把你的嘴贴起来。” “不笑、不笑,我现在就去煮菜。” “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要做好生意?” 他耸耸肩说:“无所谓。” “无所谓?”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 “我就是这样做生意的。”而且生意照样很好,大野龙夫一派轻松的说:“我告诉你,不必太过紧张,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没听过吗?” “这和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什么关系?”台湾人还这么乱用成语,真不知道他书是怎么读的? 这一想,赖惠鸣倒是对他好奇起来“大熊,你是哪里人?” “很远很远的人。” 这又是什么回答?“你住在外太空?” “不是,但也差不多,我回家都需要搭飞机。” “外岛?澎湖、妈祖还是金门?” “那些是什么地方?” 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那三个地方吗?阿公、阿妈都知道,她怀疑的问:“你真的是外太空来的吗?不然怎么连澎湖、妈祖和金门都不知道?还是你没有读过书?” “没读过台湾历史地理。” “不会吧?现在国中都有教,怎么可能?你少耍我了。”赖惠鸣瞪大眼,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山顶洞人。 大野龙夫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信不信由你,倒是你这样妨碍我,我真的别想做生意了。” 经他一提,赖惠鸣才发现自己站在瓦斯炉前“啊!”她不好意思的干笑着。 “别傻笑了,快出去排椅子,客人要上门了。” “是,老板。” “老板?”大野龙夫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也只有犯错的时候她会把我尊称做老板。”这话却是对着打另一扇门走出来的真正掌厨者说的。 ** “学妹。” 虽然很忙很忙,但是听到张浩伦叫着自己,赖惠鸣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正站好,然后对他鞠躬哈腰的说:“学长好。” “好。” “学长要吃午餐?” “不是,我是有事情要找你商量,不知道方不方便出来一下?” “出去?现在?”赖惠鸣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 现在人正多,如果她走开了,大熊就得要自己炒菜端饭,这样一来一定会弄得一团乱“我在打工”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只要几分钟,而且就在外头说。” “只有几分钟?” “对。” 赖惠鸣又看了看四周才点头“那好吧,我们出去说。” 走出了餐馆,她立即问:“学长要和我商量什么事情呢?”“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和你修了同一门课,对不对?” “我知道,我们还在课堂上碰过面,怎么了吗?” 张浩伦搔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说起来挺尴尬的” “学长有话就直说,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会全力帮你的。”她只差没有把赴汤蹈火说出来而已,但是眼神表情也表达得很充分了。 “谢谢你,看你那么激动,我就知道找对人了。”张浩伦笑着道谢。 “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找我商量什么呢?” “是这样的,因为大专杯篮球赛快到了,我一直忙着练球,所以几乎没有时间可以准备教授要的报告,因此” “要我帮你准备报告?”赖惠鸣微低着头,半猜测着。 “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但我真的是忙得没有时间” “我知道了,我帮你。” “嗯?”她这么干脆的答应,张浩伦反而有点吃惊。 赖惠鸣体贴的说:“学长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篮球,所以很想要赢得比赛,我可以体会学长的心情,也知道学长的压力,所以我帮你准备报告。” “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没问题的。”她用力的点着头,想藉此表达自己的诚意。 “那我该怎么谢你呢?” 上回他说要请她吃饭,饭到现在还没有吃呢! 但是自己提会不会太大面神呢? 赖惠鸣一个劲地想,最后还是决定要把握这次的机会“等报告准备好时,学长可不可以陪我去看一场电影呢?” “看电影?、 不可以吗?果然!赖惠鸣垂头丧气的说:“如果不可以,不勉强” “可以啊!只要过了比赛时间就可以。” 幸运之神一定是注意到她了!她正乐得快飞上天时,谁知—— 大野龙夫拿着水瓢,轻轻的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而后很郑重的对张浩伦说:“大情圣,要钓马子谈恋爱麻烦到别处去,不要在这里骚扰我的员工。” “什么?”赖惠鸣和张浩伦两人同样吃惊而且气愤。 “我说,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拿别人的薪水做自己的事情。” “说说话而已,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这么xx刑。”赖惠鸣气他不懂得看场面,张浩伦好不容易来找她,他在这里搞什么破坏嘛!她一边推大野龙夫,一边说着“去、去、去,等一下你的锅子要烧焦了。” “烧焦了也无所谓。”他才不在乎那个呢,况且里头有别人掌厨,他更不需担心,重要的是她,愚蠢得随时会被钓走,而他知道紧跟着会换来对她的伤害,所以他无法见死不救。 “那你要客人吃什么东西?” “吃锅巴。”他随口说说。 哪有老板这样说话的,要是被客人听见,一定会跑光光。“我告诉你,有我在这里打工的一天,你就休想任意而为。” “为什么?没客人干你屁事?”大野龙夫睁大眼,直觉得好笑的问着。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解释吗? 赖惠鸣直截了当的对他说:“白痴。” “哈?你骂我啥?” “白痴。” “你骂我白痴?”大野龙夫抓狂的嚷嚷着“有没有搞错?我是老板耶!你居然骂我白痴?” “要不然要骂什么?正常人都嘛想得到,如果老板赔钱了,员工一定领不到钱,谁要白做工?”赖惠鸣笑着总结“所以,你得负责把客人抓得牢牢的,我可不想你的店倒了我找不到人领薪水。” “真市侩。” “我就是这样,你不爽不会把我开除。” 那一来岂不是被她赚到,欠的钱就可以不用还了!她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你想都不要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野龙夫呵呵大笑,更算准了问:“你下一餐有着落吗?” “你、你、你”赖惠鸣激动的握紧拳头,气得想给他一拳。 这两人到底有没有当他存在啊?张浩伦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们,很难接受自己被忽略。 虽然赖惠鸣摆明了很崇拜他,但是一和眼前这个大熊斗起来,就会忘记他的存在,这可严重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他哪受得了这高大如野兽的家伙抢了他的光彩,就冲着这一点,他死也要把赖惠鸣的注意力给抢过来。 “学妹,你欠他多少钱?我帮你还。” “啊?”没料他会这么说,大野龙夫和赖惠鸣两人同时愣住了。 这样似乎有点措词不当,张浩伦没那么慷慨,他慌忙改口解释“我是说,我可以暂时把钱借给你,等你有钱再还我就好了。” “小子?你那是什么意思?存心和我作对吗?” 被大野龙夫一逼视,张浩伦胆战的吓退了一大步,直说:“没我又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 “很抱歉,除非她本人还的钱,其他人的我不接受。”大野龙夫把视线转向赖惠鸣,正经八百的问:“你不会连这点骨气都没有吧?” 本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借张浩伦的钱,以后再还他就可以了,但是被大熊这一说,借张浩伦的钱好像变得很暖昧,害得她也不能接受了。 “学长,谢谢你的好意,我欠的钱我自己还。”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大野龙夫呵呵笑道:“嗯,很好,这样才是有作为的好女孩。” 才怪!赖惠鸣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做有作为的好女孩?根本只是他想压榨她的伎俩罢了! ** 喔!腰酸背痛。赖惠鸣自餐馆走出,累得快走不动了,但是一看到张浩伦的身影出现在街灯下,所有的不幸苦难都随风而去。 走近张浩伦时,她紧张的问:“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如果我说我在等你,你会相信吗?” “等我?”那种梦基本上她不太作的,因为有点不切实际,但是看他的表情,她又不由自主升起一股莫名的希望“你真的在等我?” “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了。” “那如果不是,就不是喽?”好失望,梦果然是不可以随便乱作的。 “你干么垂头丧气的?” 总不能够告诉他是因为他那一番话的缘故吧? 所以,她摇头笑说:“没事,只是今天工作太累罢了。” “那就不要做了,其实我一直很关心你。”张浩伦双手环胸瞅视着她。 “不要做?”那不等于要她不要吃饭?从她老妈包袱款款跟着外国男人跑了之后,她的生计就得完全靠自己来,虽然在大熊面前讲得那么伟大,但是她是不能够不打工的。 不过,她并不想让张浩伦知道自己有那样复杂且不负责任的母亲。 “没事的,我壮得像头牛,只不过是今天客人比较多,平常并不会这样累的,我是说真的。” 说这么多干什么?人家又不见得会关心她死活,但他刚刚说了什么? “学长,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不要做?” “不是,是接下来那句?” “我关心你?” “你关心我?”她附和着张浩伦说过的话,喃喃自语。 “你是我的直系学妹,我关心你也是很正常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不对。”只是她太开心罢了,不过,她就是这么坦白,坦白到喜怒哀乐都隐藏不住。 “光是这样你就高兴成那样,那如果我要你和我交往,你岂不是要昏倒?” 什么?什么?她确实是听到他要和她交往吗?他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吗?如果是,那她真的要昏倒了。 “学长,你不要开我玩笑,我是开不起这种玩笑的” “那就当真好了。” “咦?”她的脑袋一定是秀逗了,才会作这种白日梦,但现在是晚上吧? 张浩伦见她那副模样,忙提醒道:“喂,你不要真的昏倒啊!”赖惠鸣傻傻笑说:“不会的。” 还说不会,连脚都站不稳了,要不是旁边有根电线杆,她一定会跌坐在地上的。 张浩伦半开着玩笑问她“你宁可抱着电线杆,也不愿意倒在我胸膛上吗?” 冲着他这句话,死她都要倒在他怀抱,但是,在这种午夜,为什么还会出现电灯泡呢?而且还是超级飞利浦! 她心中正暗叫不妙,突然就被人拉进车子,然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绑架!绑架啊”“你有完没完?”绑架者——大野龙夫用很粗鲁的语调问她。 她其实是认得他的车子的,就算是在夜里,还是可以轻易辨认出来他的进口车,所以,当他的车子一靠近,她就知道自己惨了。 “放我下车!” “想命令我?你还早呢!”大野龙夫哼着气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耍她这种穷学生吗?那有什么好玩呢?以他这种条件,要找愿意跟他玩的大概有一拖拉库,他干么不去找别人? “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我下车,我就叫救命!” “威胁我?”大野龙夫依然哼着气“你还早呢!” “那上床也还嫌太早吧?”赖惠鸣没好气的反驳他一句。“呵,现学现卖,不错,是个可造之才。” 才怪!真不懂为什么这年头变态满街跑,白天有一个,现在又出现一个,难道她注定得不到幸福的爱? 喔,天!那岂不是要她终其一生都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吗? “我不要!” “又还没有要你,你大叫什么东东?” 这男人黄色笑话这么多,不会去上网站啊,铁定有很多人爱听的,她警告道:“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放我下车,否则” “否则怎样?” “我就”能拿他怎么办呢?如果他想要她的命,恐怕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而对于他的意图,她还真是有点给他搞不清楚。 “你到底为什么三番两回找我麻烦?如果你是想要杀人灭口,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野龙夫笑问:“什么都没看到又为什么会认定我要杀人灭口呢?” 呵,真是自掌嘴巴,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这叫做欲盖弥彰。 但,看也看了,说也说了“好,如果你想要杀人灭口,那就快点动手吧,不要在那里多说废话。” 话一说完,脖子突然被热热的手给掐住,赖惠鸣猛地闭上眼,心想着难道自己真的要这样年华早逝? 想了很久,她猛地张开眼对他说:“可不可以先不要杀我?” “你又想干么?” “我才二十岁。” “很年轻。”他笑说。 “还有大好前程等我去开创。”虽然目前只是洗洗盘子、端端菜,但是未来就算不美满,那时候再死也不迟“还有,我没谈过恋爱,所以” 这算什么央求?大野龙夫憋着笑替她接口“也没有上床的经验。” “啊!”虽然是这样,但也不需要讲得这么白嘛!有种被他给窥视了赤裸的身体的错觉,她下意识用手遮住胸膛。 大野龙夫好笑的问:“你穿着衣服还遮什么呀?” 是喔!只不过是她自己的错觉罢了,干么那么认真呢?她蓦地对上他的眼,才发现一件事。 就是那双眼,每一回被他那样看着,就感觉自己仿佛赤裸着身躯,让她脸红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下去对心脏不好,对贞操也很危险,赖惠鸣慌乱的再度下达命令“快放我下车,否则我要大叫了喔!” 哪知道,这回他倒是挺合作的,车子真的停了下来。 “下车,我家到了。”他停车的地方,正是他家的地下室。哦!这下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傻得以为他挺合作,真是愚蠢到极点了。 第四章 在大野龙夫的住处,赖惠鸣无意间从杂志上看到了有关于他的报导,当大野龙夫发现她正在看有关于他的报导时,一把把她手中的杂志抢走,并且丢进垃圾桶。 “喂,为什么要丢掉?那个拍得很好耶!”好可惜,她的心在赞叹。 她承认自己是不喜欢他神出鬼没,但是美的事物她也一向会很坦白的承认,他确实是长得很棒,只是性格有点奇怪,像这种家境好的人,为什么选择过乱七八糟的生活呢?她真希望他不要糟蹋了自己大好的人生。 “你有那么好的家世,应该好好的过人生,我不知道你和那凶杀案有什么关系,也许根本和你无关,所以,除非警方自己找到证据,又或者你自己去自首,否则我不会扯出你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大野龙夫突然靠近她,在距离不到半尺的地方对她吹着气,蛊惑地问着“是不是你开始有点喜欢我了?” “喜欢你?”她猛摇头,用不知道是要说服他,还是要说服自己的坚决语气说:“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也说要和我交往,我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是吗?”他再度靠近,拉近而人的距离,让身体几乎要贴在一块。 “停!不要再靠近了!”赖惠鸣紧张的大喊着。 但,事实上他们已经很靠近了,他的脸只距离她几寸而已,那感觉就像他随时要亲吻她,而这个想法让她紧张得不得了。 更惨的是,她发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出现在他出现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好可怕,她好似快成为浪荡女,竟然会对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陌生人有感觉,真的很可怕! “啊!”她再度大叫。 可这回大野龙夫用行动来阻止她的歇斯底里,以唇堵住她的嘴。 赖惠鸣发现的时候,嘴巴已经被堵住了,根本叫不出来,就算发出声音,也勉强像是呻吟。 “呜嗯”抗议不成,她索性反咬他一口。 终于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但她没料到他没有松口的打算,继续用他那排山倒海的舌功,吻得她昏天暗地。 终于,她忘记了要抵抗,只能配合着他的呼吸而喘息着。他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当他的手沿着她的小腹往上游移直至她的胸部,隔着衣服开始抚触她的丰盈柔软,并揉捏她诱人的蓓蕾时,她的心跳几乎要跟着停止了。 “不不要这样”这种感觉令她害怕,明知不该和他如此亲密,可不知为什么,她竟不排斥他的抚摸,甚至有点喜欢,怎么会这样? “真的不要?”大野龙夫笑着逗赖惠鸣,大手更是大胆的一路下滑,直至占领了她的禁地,轻轻逗弄她的花核“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喔。” “不”她为他的挑弄而羞红了脸,更气自己竟无力推开他逃离这里,无助的感觉使她不禁轻声啜泣。 “这没什么好羞耻的,男人和女人的身体贴合是很神圣的。” 问题是他不是她喜欢的男人,怎能不令她感到羞耻? “你到底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张浩伦,你懂不懂啊?”大野龙夫气得想要直接攻城掠地,好叫她再也说不出“不”字来。 但,她的泪却是浇熄他热力的根源,他的动作在她哭得更用力的时候停顿了下来,并温柔的替她拉整弄乱的衣服及头发。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和我上床,所以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你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我送你去上学。” 怎么会转变成这样子? 错愕之外,赖惠鸣还有一丝丝奇怪的感受,像是失望。 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她不是很想要摆脱他,根本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然而,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失落感呢? 不,不行这样下去,如果继续让这个男人牵着她的鼻子走,她会变得更不像自己,她飞快的从床上跳起来,在大野龙夫进浴室的时候拔腿冲出了他的住处。 到底她跑了多久?赖惠鸣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死命的跑,她以为只要跑到街上就可以拦到计程车,但是她根本没注意到大野龙夫住的是荒郊野外的别墅,所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没找到半辆计程车。 突然,有辆车缓缓从她后头开了过来,在她身旁停下。 她瞄了一眼,知道是大野龙夫的车子,索性当作没有看到,继续赶她的路,但是,她每走一步车子就会跟进一步,就这样,一前一后,一停一走,反覆的进行着。 终于她捺不住性子大吼“不要跟着我!” 大野龙夫隔着车窗对她说:“这里拦不到车子的。” “那我就自己走回家。“ “那你铁定走到天亮也走不到家。”他坦白的告诉她这个事实。 但,虽知道那可能是事实,赖惠鸣还是不屈服“就算要花掉三天三夜,我也会走回去。” “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什么?你好意思问我?”气他把她当玩偶般戏耍,气自己软弱,抗拒不了他的诱惑,气自己明明就喜欢张浩伦,却又觉得身体和他很契合,总之,她一肚子都是气。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要。” “我保证不会动你。” 赖惠鸣再度拒绝“不要。” “你不相信我?”大野龙夫挑眉瞅视着她。 “你能够相信吗?”她嗤着气问。 呵,的确,连他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碰上她,他就失去理智,一开始碰上她是偶然,却没料到会被她看到那可怕的凶案发生,那时怕她大叫被杀手发现到她的存在,所以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 但后来呢?他竟然渴望见到她,想要拥抱她,更想呵护她,为了保护她,他甚至高价买下那家餐馆,贴上胡子来瞒人耳目,假装依旧是大胡子的大熊当家。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只是因为对她感兴趣? 若是,那么也太过大费周章了。 若不是,又为了什么呢? 答案是一个他不愿意承认,也认为没有心思去谈及的可能性。 所以,就当作只是一时好心,不愿意她成了他的活靶子,所以对她特别照顾,以及男人强烈的占有欲驱使他前进而已。 “我不会动你分毫,如果我违背我的承诺,让我遭天打雷劈如何?” “不要!”赖惠鸣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她连忙自圆其说“我是觉得那种惩罚太难看了,像你这种人一定很注重外表,而你也只有那张脸可以吸引女人,如果你连那张脸都被雷公毁了,一定没得混了,所以” 唉!真是欲盖弥彰,解释了一大堆,结果只是愈描愈黑罢了。 “那你要不要上车?” “你真的不会乱碰我?” “人格保证。” 天晓得他的人格一斤值多少?但是她想除非自己真的要走到天亮,否则惟一的办法就是上他的车,而她选择后者。 “我告诉你,我只是觉得搭计程车不是很安全,所以”大野龙夫露出一抹苦笑“谢谢你看得起我,认为我比计程车司机还安全。”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其实她才不认为他会比计程车司机安全,只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和他斗了。 ** 翌日到学校,赖惠鸣就发现张浩伦在她必经之路等待着她。 以往都是她去堵他的,他走到哪,她都会偷偷的窥视。 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了,竟然也会有他来等她的这一天。 如果是梦,她希望不要醒得太快,因为她还想好好的感受一下这种甜蜜的感觉。 “学长早,学长等人吗?” 张浩伦一步冲上来,揪住她就问:“你有没有怎样?” 她甜甜一笑“没怎样。” “真的?昨晚抓你的到底是谁?我只看到对方开进口车,因为太暗了看不太清楚车牌,那些人有没有对你乱来?” “没有。” “真的没有?” 他为她紧张吗?不会吧?以前都是她干巴巴的望着他的背影,他从来没有回过头来看过她,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好?还真让她觉得不自在。 赖惠鸣再度重申“我真的没事。” “抓你的人到底是谁?你认识?” “算是认识吧。”她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但也许说不认识会比较好一些,因为大野龙夫牵扯到一件凶杀案,要是被别人知道她认识他,那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想及此,她又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是我表哥的朋友,喜欢找我开玩笑。” 她说谎了,竟然为了那个大野龙夫说谎? 说谎是第一次,初吻也是,身体的抚摸更是第一次,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大野龙夫,会不会太可悲了些? 见她陷入沉思,张浩伦道:“你很没精神,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今天的课不上会被死当,我不想重修。” “那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忙吗?” 真的很不自在,虽然她很喜欢张浩伦,但是他突然像变性似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人很难接受! 赖惠鸣不禁问:“学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你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昨晚没睡好,她到现在都还有点头痛,说不定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大事“你告诉我好吗?” “我不是问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喔!”还真的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想来都该怪大野龙夫那家伙,害得她脑袋瓜不能正常运转“对不起。” “对不起是拒绝的意思吗?”张浩伦一副难过失望的样子。 拒绝?没吧,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她哪可能白白放手让它跑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昨天太累,又被那家伙搞得昏头转向,所以忘记了这件事。” 他眼露喜悦之光“那么现在可不可以给我答案?” “答案?” “要不要和我交往?” “我”赖惠鸣都已经要点头了,脑际却突然闪过大野龙夫那张脸,结果竟说了连自己都感到诧异的话“请给我点时间想想。” ** “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是个白痴。”当张嘉华听到赖惠鸣给张浩伦的回答时,她老实不客气的这样说。 “我也这样觉得。”赖惠鸣有气无力的把脸贴在桌面上。“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我要知道就好了。” “好像从你开始打工就不对劲了,是不是常常受到虐待?”张嘉华开始分析她的状况,并且大胆假设着。 “那当然,他简直不是人。” “他没有对你做人身攻击吧?” 人身攻击? 看到张嘉华那狐疑的眼神,她就明白张嘉华铁定往那方面想“不是那回事,大熊才没有那种胆量,他要敢对我乱来,我就砍了他的命根子。” “呵,说得好像夜夜磨刀的女人喔!” “那我问你,要是你被一个男人攻击,你会不会誓死保护自己的贞操?” “不会。” “啊?”赖惠鸣无法相信这种话会从张嘉华口中听到“你不想把自己最珍贵的留给老公吗?” “当然想,但是你想想,如果你只能在贞操和小命中选择一样,你要选择哪一个呢?别告诉我你笨得想要贞操,没了小命就什么都没了,如果真的那么倒霉,我一定要活下来。” “好有勇气,但我不是你。” 突然,张嘉华双眼瞪大地问她“你不会是被攻击了吧?”赖惠鸣恍若被人敲了一记,心脏猛烈一跳,吓得她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不要胡言乱语好不好?我才不可能那么倒霉呢!” “那你也不必那么紧张嘛!还是你碰上一个你很愿意被他攻击的男人?” 赖惠鸣红着脸,低着嗓子骂“愈扯愈远,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打工。” “让你请客。” “喂,小姐,你也行行好,我现在是在还债耶!你好意思要我请客?” 张嘉华笑了笑,反口说:“那我请客总可以吧?” “为什么?”这可是破天荒的奇迹,因为对张嘉华来说,她总是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 “为什么?这种简单的道理还要问吗?” “当然。”她很认真的点头。 “很简单嘛!因为我肚子饿了。” “喔!”拜托,真是败给她了。 但,朋友的定义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自由自在。** 铃木幸子和大野龙夫的堂弟大野高史,两人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 其实,他们一个苦恋着大野龙夫,一个苦恋着铃木幸子,而人却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在一起,互相由对方的身体取得慰藉。 “幸子,嫁给我好不好?” “不要。”铃木幸子一口气从床上跳起来,大剌剌的当着大野高史的面穿衣服,并且说道:“我和你上床并不是为了要嫁给你,我只是谢谢你总是帮我忙。” “那让我觉得自己是你的共犯。”大野高史叹着气,为自己感到可悲,堂堂大野家第二顺位继承人,竟然为了个女人这样狼狈。 他可以放弃这个女人的,但是放着她不管更危险,他不愿意看到更多可悲的事情发生,所以只能继续紧跟着她不让她做出泯灭天良的事情。 “你不会得逞的,所以及早停手吧!” 铃木幸子弯身,亲了他一记,却带着一种恐吓的语气对他说:“你不想让我恨你吧?高史。” “当然不想。” “那么就不要破坏我想做的事情,我说过了,除了龙夫我不嫁给任何人的,你知道我的个性吧?” 不让人管,得不到就宁可毁了他,这就是大野高史担心的,她比真正的恐怖分子更危险“你真的爱他吗?” “当然爱。”铃木幸子脸上的表情由笑转为狰狞,她突然提高语调说:“但是我也恨他,他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难道我不值得他爱吗?” “你当然值得。”但爱人的人都知道,不爱人的人也明白,爱情是勉强不来的“不过如果龙夫喜欢你,早就喜欢了,你为什么不能看破呢?”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你给我走,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幸子” “走啊!”铃木幸子再度高喊,濒临歇斯底里的状况。 “你吃药了没有?”大野高史紧张的问,到处寻找着她平常所吃的药物,当他终于在她的皮包中找到那些药之后,他强硬让她服下,才让她渐渐趋于平静状态。 但她仍不断喃喃道:“高史,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龙夫娶我” “嗯。”他只能如是回应,无法给予承诺,但是却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最亲爱的堂哥一个警告才成。 “你不会离开我吧?”昏昏欲睡的铃木幸子闭着眼问。 即使他知道她希望陪伴在旁的不是他而是大野龙夫,但是大野高史还是哄着她应允“我会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你好好的睡一觉喔!” 她,也许只有睡着的时候最温柔,也只有作梦的时候最幸福了,因为他看到她唇角挂上一抹难得的笑。 ** 客人散尽,大野龙夫又开溜了,很多时候,赖惠鸣也很想一走了之,但想想那些碗盘没洗不成,所以只好很认命的卷起衣袖,继续做苦命的廉价劳工。 碗盘洗到一半,她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碎裂声响,而现在接近凌晨,一股不好的预感令她感到恐惧,身上马上窜起鸡皮疙瘩。 她动也不敢动一下,怕突然有人闯进来,但是每隔几秒,就会传来碎裂声响,显然是有人在砸外面的玻璃,凶恶的吆喝声响也此起彼落,她更不敢探出头去看个究竟。 天真的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一个人突然闯进厨房来,这一来,她的存在就暴露了。 “老大,快来看,这里有好货色呢!” 经那来者一喊,紧跟着两个高瘦的男人也冲进来,其中一个脸露狰狞的笑,另一个附和着刚刚那混混的话,以高昂的声音说:“真的是好货色呢!” “你、你们是谁”赖惠鸣眼神惶恐的瞪着,口吃的问。“那你又是谁?”带头的混混反问。 这还用问,如果不是他们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她真想骂他们白痴。 因为怎么看也知道她是这里的廉价劳工,眼前一堆碗才洗了一半,整个厨房像子弹扫过似的可怕,而且她的衣袖还是卷起的。 由于她不够勇敢,所以只能支吾地说着“我只是打工的小妹而已” “打工的小妹?真的是那样?不是这里负责人的女人?”这她可有话要说了,她喜欢的人是张浩伦学长,才不想和那满脸胡子的大熊有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呢! 赖惠鸣扬声声明“我不是大熊的女人,我真的是在这里打工的小妹。” “摸一次多少?” 啥?她有没有听错?这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敢那样看轻她?因气愤而涌现的一股勇气让她破口大骂“请不要污辱人!我不是那种下贱的女人,你们要钱这里也没有,因为老板早就回去休息了。” 但,显然她的说词没令三名混混满意,他们一上前就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掐着她的下巴仔细端睨着。 “果真是长得很标致,你们觉得她和我们要杀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要杀的人?怎么他们愈说愈离谱,而她愈听愈可怕?赖惠鸣的心中恐惧更加扩大。 “一定是那人的马子。” “不是、不是,我真的和大熊没有关系,我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 带头的混混打断她的话问:“你口口声声叫的大熊是谁?” “大熊就是这里的老板,呃可能他不叫大熊,那只是我们叫他的外号。” “看来你真的对那个男人不了解呢!”带头的混混扯唇窃笑。 笑什么?好像正好在算计什么,但是赖惠鸣并不清楚他到底打算拿她怎么办,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放了她“你们到底和大熊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们是和他没有仇恨,但是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我们兄弟做掉他,而既然你在这里替他工作,那么就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了。” 赖惠鸣暗叫不妙,试图和他们说理“不太好吧,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得要上课,真的不宜在外逗留太晚。” “兄弟,你们听到她说的了吗?她竟然说现在很晚了不宜在外逗留耶!” “这种时间哪称得上晚,好玩的才正要开始而已,我看我们真的得要带她去开开眼界才成了。” “她这脸蛋一定会很吃香的,还有这身材,包得太密了,如果穿辣一点一定可以吸引不少人来捧她的场。” 怎么他们愈说愈离谱?而且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他们说的好玩的地方绝对不宜乖小孩逗留。 “我不去。”想也不想,赖惠鸣拔腿想逃。 带头的混混一把揪住她,邪气的问:“想上哪去?” “拜托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和你们去玩,我和大熊也没有什么特别交情,你们恐怕是找错人了。”赖惠鸣惶恐的央求着,希望他们可以大发慈悲心放过她。 但这年头,人人心中有着一个无形的恶魔存在,这些人更比那些真正的恶魔恐怖上几倍,他们要肯听她的放过她,那她就不需要在这里苦苦哀求了。 “老大,既然她不想和我们到别处去玩,不如就在这里玩吧,您觉得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那家伙不在这里,这样空手回去太背了,况且我的弟弟已经开始立正站好了。”带头的混混笑着抹了一下嘴角,就对另两名混混说:“你们先到外头把风,如果发现那家伙倒头就叫我。” “那我们”另一名混混望了赖惠鸣一眼,一脸垂涎的问:“等一下可不可以也让我们玩玩呢?” “如果时间许可就成。” 赖惠鸣又愤怒又害怕,这些人,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任他们一逞兽欲的工具吗?看来是的,难道她就要这样任他们宰割而无力反击?那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在带头的混混接近她之前,她已经开始反击,一个接一个碗盘从她手中飞掷出去 第五章 杀人的场面赖惠鸣不敢看,所以在丢碗盘时总是闭着眼睛,她可是抱定一决死战的决心,但是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事情,所以她一边丢东西还一边尖叫,甚至怕得脚软跌坐在地,对于反击之时所发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清楚。 另一方面,开溜的大野龙夫其实并不是真的开溜,他总是趁赖惠鸣打理厨房的时间回去变装,所以等他变装回来时,餐馆已经支离破碎了。 跟着,他就听到赖惠鸣的尖叫。 那尖叫阵阵刺入他的心坎,想到她一个人面临危险,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来不及细想,他就冲人餐馆内,和那两名把风的混混卯上,不过显然那两个混混低估了他,以为穿西装打领带的他一定不谙打架之道,所以他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他们。 可接下来这个就不好对付了,况且因为带头的混混老大看到两名跟班被撂倒,也多了分警觉心,所以这一交手,大野龙夫结实的被打了两拳。 “看来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 混混老大嚣张的说:“足够拿你的命了。”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等你要去见阎罗王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那么有自信可以打倒我?” “像你这种软脚虾的有钱少爷,要打倒你太容易了。” 大野龙夫好笑的反问:“那你那两个手下又怎么说呢?“ 混混老大踢了倒在地上的两个手下一脚,嫌恶的说:“他们一向就没多大用处,简直就是饭桶。” “那你就是大饭桶喽?” 大野龙夫的用意在于激敌,好让对方自乱阵脚“大饭桶带着两个饭桶,只会吃饭做坏事,好像也做不了什么正经的大事嘛!” “你笑,现在让你笑,等一下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混混老大气急败坏的吼道。 “好啊,我也从来不知道怎么哭。” 混混老大一拳挥过来,大野龙夫跳闪开,第二拳,被他给从中拦截,两个人硬碰硬比力道,他才发现到大野龙夫是个练家子“你练过功夫?” “你说咧?” “他们没有说到这一点。” “所以有点吃亏上当的感觉对不对?”其实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母亲也不知道他练过功夫,旁人又如何能够得知呢?“不过,你不能怪他们,是我保密得太周详了。” “那我就拿下你再向他们索求更高的酬劳。”混混老大大言不惭的说着。 “那也得要你有法子拿下我才能心想事成。” 混混老大再度使力,但是他愈用力,手臂就被大野龙夫扭得愈紧,剧痛骤时令他无力反击。 “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们来对付我的?” 混混老大被他那双冰冷的眼神一看,全身莫名地冒起一股冷汗,吃败仗对他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输给你这个文诌诌的少爷才对” “我想我得告诉你,我跆拳道黑带,空手道两段,另外,还会一点点柔道,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可以输得心平气和些呢?”哪能够心平气和,他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我一定要找他们算帐。” “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但现在我没空处理你们这些人渣的琐事。”大野龙夫一掌劈向他的后脑勺,让他暂时昏睡。 他赶紧走到在一旁兀自反击的赖惠鸣身边。 赖惠鸣把手边的碗盘摔光了,恐惧感因而逐步上升,因为已经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工具,可是不是吓退了那个混混,她一点都不清楚,她依然像鸵鸟般不敢睁开眼,直到身躯被人环抱,那般恐惧巨大得令她发狂。 “啊!”她又踢又打又尖叫,希望可以逼退可恶的坏蛋。 虽然被这样攻击会痛,但是大野龙夫忍着,安抚着她“嘘,是我,不要怕,是我。” 好熟悉的声音哪! 但是谁呢?她想不起来,只觉得这个声音让她放心不少。“乖孩子,没事了。” 乖孩子? 好恶心喔!也只有大熊会这样叫她。赖惠鸣抬头边哭边骂“臭大熊,都是你害的啦!人家怕死了”但是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却愣住了。 “为什么会是你呢?” “英雄救美当然少不了我出场。”大野龙夫半开着玩笑说。 “你还笑,我都快怕死了。”泪水再度滑落她的脸蛋。 他捧起她的脸,心疼的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安抚道:“好了、好了,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怕。” 她真的很害怕,想起刚刚差点就贞操不保,她到现在都还会发抖“那三个人怎么了?” “暂时无法作怪。”大野龙夫仔细的审视她后问:“倒是你,没事吧?” “嗯。”她点点头。 “那可以站起来吗?你狼狈得像只丑小鸭,还有,你明天得上课吧?得快点洗个热水澡好上床睡觉。” “嗯。”赖惠鸣再度点头,试着撑起身体,但是却发现两只脚软弱无力。 “怎样,受伤了吗?” 她摇头,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恐惧过度而脚软。 “那到底是怎么了?”大野龙夫紧张的询问。 瞧他那样为她紧张,她觉得很窝心,即使他曾经让她讨厌。 “你在关心我吗?” “我当然关心你,你问的问题真奇怪,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我没受伤。”赖惠鸣苦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真的?” “真的,不过” “什么?” “没力气了。” 大野龙夫终于明白她站不起来的原因,他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啊!”突然被抱起来,赖惠鸣紧张的大叫“快放我下来啦,这样很难看哪!” “有什么关系,现在是半夜,没有人会看见我们的。” 说得也是,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况且,现在的她确实没有力气可以走回家,而且,也需要这暂时偷来的温暖。 “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嗯。”没懂他的语病,赖惠鸣顺从的点头,此刻实在是太累了,她只想找个温暖的怀抱依靠。 ** 还没有到家,赖惠鸣已经因为太累而睡着,等一觉醒来——其实是她发现有东西在她身体上下滑动,她蓦地张开双眼,就见大野龙夫正在解她的衣扣,而她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内在美。 “哇!”她尖叫,快连的以手遮住胸部。 “你的反应还真是激烈。” 他见识过不少女人在他面前尖叫,但那都是在他攻城掠地的时候有的反应,像这样才只是宽衣解带而已就大惊小怪的,她可是头一个。 新鲜,真的很新鲜,自从碰上她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过着如和尚般的生活,以前就算他不纵欲,但也是需要藉由女人的身体来发泄欲火。 “你到底想干么?” “你看这里是哪里也该知道我要帮你做什么吧?” 赖惠鸣环顾四面八方,确定这里是浴室,不禁狐疑的问:“你总不会是要替我洗澡吧?” “我就是那么打算。” “啥?”他真的要替她洗澡?天哪!他竟然那样打算?“有没有搞错?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那句话现在还有人用吗?” 说那什么话,现在“清蠢”的妹妹还是很多的,哪有人都像他那样急色“问题是为什么你要帮我洗澡?” 大野龙夫理所当然的说:“因为你全身弄得很脏,而我不想让你弄脏了我的床。” 瞧他说得多么简单,可是,她是没出嫁的姑娘家,他这样把人家的衣服剥光光算什么啊?“够了、够了!你给我出去,我不需要你的服务。”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洗背?” 她忘记了他是日本人,所以可能对这种事情视为理所当然,但她是台湾人,可是很“必速”的,而且,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怎么可以把她看光光嘛! “出去啦!”她动手推他。 “可是我也想要洗澡。” 他这一说,她才发现,他比她更暴露。 哇!真的是秀色可餐,难怪日本人要用美丽来形容一些男生,他的肌肤简直就是吹弹可破,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忘记自己正露骨的望着人家的裸体,赖惠鸣大剌剌的问:“你真的是男人吗?” 大野龙夫掐了她的脸一把,轻斥着“你这个问题很失礼唷!” “可是你的皮肤真的好好喔!”让人想要咬一口,这么想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盯着他胸部看。 “哇!”叫的是她,因为她发现自己色色的,所以飞快的别开眼不敢继续看他诱人的躯体。 “你叫什么?”他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好笑的问。 “因为” “因为你想要咬我?” 她怎么能承认,赖惠鸣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死都要否认,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 但大野龙夫却又挑起她蠢蠢欲动的春虫“想咬就咬啊,我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 他笑说:“那换我咬你。” “不好。”她一口回绝。 “好吝啬喔!我已经很久都不行了耶!” 很久都不行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道:“乱讲,我好几次都差点被你侵犯了。” “不是乱讲,我几乎要以为我性冷感了,对其他女人都没有感觉,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的人生会很悲惨。” “没有那么严重吧?” “就是那么严重。”这一点都不假,他已经连续甩掉不少床伴,就为了她,如果她继续这样拒绝他,那他肯定会“欲卒”致死的。“而且我发现只有你能够救我。” “别说得那么夸张,我哪有那种能耐,或许你可以去买几颗威而钢,我听说那蓝色小精灵真的很管用,你怎么不去试试呢?” 没吃都向前看齐了,要吃了蓝色小药九,那岂不是要一炮冲天?大野龙夫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没有,我很感谢你救了我。” “那在你们的古代不是要以身相许?” “现在是二十世纪末。” “是喔,那么你就不要这样忸怩了。”他假装兽性大发往前扑。 赖惠鸣用力拍了他的额头一记,并且大骂“巴嘎!你以为这是在演色情片吗?” 虽然不是,但是也没有人比她更不解风情了,瞧她上半身几乎是赤裸的,他更不用说,而她居然没感觉“你真的不想要?” “要我说几回你才会懂?” 看样子这样也行不通,大野龙夫只好另寻他法了“我看我还是识相点出去吧。” “很高兴你终于懂得中文出去的含意了。”赖惠鸣故意讥笑他,却也感激他没有强迫她,从这一点看来,他或许是个绅士,而她将重新看待他这个凶杀案的嫌疑犯。 ** 这里极度隐密,与外界隔绝,就算是大炮轰过天际,里面大概也听不见半点声响,因此,里面的声音绝对传不到外头去。 这里并不是私设的刑场,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会有极度重刑出现。 “我想我已经很客气的问你问题了,如果你还不知好歹,那我很难保证下一秒你不会掉一层皮。”大野龙夫端坐在椅子上,说的是很可怕的威胁话语,可他的表情却显得冷漠而无情。 被抓的就是昨夜攻击餐馆的混混老大,现在他知道当老大有时候也会很倒霉,例如被抓的时候,老大总是死得最惨。“我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我们是以电话联络的。” “是吗?我听说以前日本占据台湾的时候,日本人对台湾人所施予的残酷极刑中有所谓的活脱皮,太郎,你知道那怎么做的吗?” “少爷,我知道。”那种极刑相当残酷,所以太郎不想加以阐述。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大野龙夫晃着手中的水银问混混老大。 “你想干么?” “这就是活剥皮所需要的工具,你想不想试试看是什么滋味呢?” 混混老大吓得全身直冒冷污,那种酷刑他听过,在很小的时候,电视上常演出,真像是日本对人民百姓所作的惩罚,看了就让人作呕,可怕得令人一个礼拜睡不着觉。 他颤抖的说:“不要。” “我也不想这么残忍,但是你想,有人要我的命的时候,我是要保命还是要仁慈呢?” 他永远都不可能对敌人仁慈,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但只要不招惹他,是绝对无害的,一旦招惹,下场会比被蛇缠身还要痛苦万倍。 和他作对实在是很不智的选择! “我说,我都说了,但我说了之后请你把我送到警察局,我要去自首。” “如果你回答了我的问题,而我也对你的回答感到满意,那么我会让太郎送你去警察局,但是如果我发现你在欺骗我,那下场你就自行负责了。” 大野龙夫明明是在笑,但是却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混混老大认命的点点头“我知道。” “太郎,摄影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少爷。” “那就把他所说的全部录下来,还要给他签一张切结书,要他保证现在所说的都是事实。”大野龙夫再度把视线转向混混老大,笑说:“如果你说谎,那么即使你进了监狱,我还是有法子整到你的,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 “我会记得。”而且永远不会忘记,做坏人,他还不够格! ** “喂,快点醒醒。”一只小蜜蜂在耳朵旁嗡嗡叫,很吵!赖惠鸣挥了挥手,想用赶苍蝇的方式赶走讨厌的小蜜蜂,但是蜜蜂似乎不怎么合作,继续在她耳际嗡嗡叫着“快点醒过来!” 这声音不大,但是她已经醒了一大半,可接下来发现到的事实却让她欲哭无泪。 “教授” “很累喔?”课堂上的陈教授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她。 “还好啦!”她回以一记讪笑。 除此,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张嘉华给了她一记爱莫难助的眼神。 她知道,张嘉华已经努力的想要叫醒她了,刚刚那只讨人厌的小蜜蜂就是张嘉华,是她自己运气背,才没来得及在教授走过来之前醒来。 “你要那么不想上我的课,不必花钱选修,很浪费。” “我没那种意思。”好无辜,都怪那个大熊,没事去招惹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害她成了人家的活靶子,还差点就贞操不保,所以,情有可原嘛!“教授,我是有原因的。” “我想每个跷课、打瞌睡外加不交报告的人都有原因,但是我实在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听那么多原因,这怎么办?” “我差点受到色狼迫害。” “是新店之狼还是士林之狼,又或者是午夜牛郎?” 这教授原本就很难缠,现在给他抓到了把柄,不会这样简单就放过她的,但是当了这一门课,她又得要花另一笔选修费用,如魔鬼教授所说,多浪费啊!选他的课她还宁可去吃一客大餐,所以再来一次就免了吧! 因此赖惠鸣努力为自己开脱“我真的差点受到欺负,我有人证的。” “好啊,今天你就不必上了,等你带人证过来再说吧!” 好惨,当场被赶出教室,连她爱慕的学长都没法子帮她,又或者,根本觉得她是白痴,他说过要她不要再去打工的,可是她没有听劝。 唉!真的好惨。 ** 餐馆被砸了,所以没工可以打,可是,薪水还没有领,她也没饭可以吃,为此,赖惠鸣决定冒险再去一趟餐馆看看。 来到餐馆门口,她看到的和昨天没两样,依旧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她甚至开始担心大熊的性命不保。 说来也真是奇怪,她常常受大熊的欺负,总是被他气得半死,更对他压榨劳工而忿忿不平,但是没见到他还真有点想念和担心呢! “你到这里来干么?” “啊!”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而大叫。 “你干么啊?见鬼啊?”大野龙夫挫败的瞪着她问:“你不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吗?” “知道。”赖惠鸣望着他,反问:“那你又来干么?” “我是跟着你来的。” “跟着我来的?” “是啊,我去学校找你,正巧看你垂头丧气走出校园,所以就跟着过来了。”其实他是一整天都注意着她,怕她又被波及到,有危险。“怎么了?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吗?” “是很惨,我的商业经济要被当了。”说到这个,赖惠鸣才想到自己正要找他,生怕他逃逸无踪似的,她伸手抓住他,急切的说着“你等一下跟我去学校一趟。” “怎么了?” “去当我的证人。” “证人?”没头没脑的,大野龙夫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就是我们教授,我打瞌睡,结果他就要把我当了,我告诉他说我昨晚碰上不好的事情,他不信我说的,还用话嘲讽我,更要我找证人去,才肯相信我的话。” “听起来很欠扁。” 那是事实啦!但是她可不想因为这种因素毕不了业“你给我听着,我只是想要你去帮我作证,而不是拜托你去扁人,你懂吗?” “但是你看起来比较想扁人吧?” “是啦、是啦!”话一出口发现措词不当,她急切的解释“你不要愈说愈离谱了,我虽然不喜欢那个教授,但是如果被他死当,那我就要重修,甚至可能毕不了业,因为目前只有他教那门课,而那又是必修课程,所以,我愿意忍辱负重,继续熬下去把课修完。” 大野龙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胆小鬼,没毕业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当我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学历。” 呵好好笑,瞧他说什么来着?当他的女人不需要学历? 她不禁挑眉问:“我啥时候说过要当你的女人来着?” “好像没有说过。” “那就是了,我既然没有说过,那就表示那张文凭对我很重要,我还要靠着它去找工作。”赖惠鸣很用力、很用力的说明,意图让他明白她是很认真的。 而说到这一点她才想到,他似乎像是没事可做,整天闲晃,这倒令她好奇起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不必工作吗?”他回以简单的三个字“炒股票。” “好像是有那种工作,但是那样有饭吃吗?”现在股票又不稳定,上升不了几块钱,一跌就很惨“虽然我知道你有好的家世,但你还是应该找个像话的工作,至少比较固定嘛!” “你关心我?” “是啦,好歹你救过我。” “就那样?”好挫败,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的构造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想跳上他的床的女人可是一拖拉库呢! “你干么那种表情?” 大野龙夫哀怨的道:“因为你的话让我的弟弟站不起来。” 赖惠鸣一头雾水“弟弟?我的话和你的弟弟有什么关系?” “太低调。” “但是我又不认识你的弟弟”当他抓住她的手,往他的裤裆摸过去时,她终于明白他的弟弟是谁了,但也让她脸红外加尖叫。 第六章 到了学校,来到陈教授的办公室门外,大野龙夫就挡住赖惠鸣说:“你在外头等我。” “不好。”她直觉的摇头,担心酿成大错,怕教授的鼻梁被他给敲垮,更怕她会被学校开除,所以她强烈的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你不用怕,我不会动粗的。” “不可信。”就像他说过不碰她,要她心甘情愿跳上他的床,但是他哪一回有做到,还不是照样爱碰就碰,还抓她的手去碰他,简直就是完全没有节操的家伙,所以她认定他的话不可信。 “那你找我来干么?” “因为你是第一目击者。”这回怎么角色对调了?她这才想起来,警察可能随时都注意着她呢!她和他走得这么近,会不会害了他呢?“也许我该自己去解决问题,你还是走好了。”看到她把自己往外推,大野龙夫有些无法理解“你不是说那张文凭很重要?现在你又不要我帮你,那你不是要被当了吗?” “我是不想被当,但是我也不想害你被抓。” “我被抓?我为什么会被抓?” “那个” 大庭广众之下,那些事情当然不可以说,但是,她仍坚持着“我就是觉得你不要来趟这淌浑水比较好,我可以处理的,大不了明年重修,说不定下一个教授会更好,那就是我的福气了。”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真是明知故问,赖惠鸣看他一点都不领情的样子,索性不管地说:“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去找死,那就去吧。” “干么动不动就死呀死的,你那么希望我早早见阎罗王吗?”大野龙夫轻敲她的头一记“可惜大家都叫我九命怪猫,所以你的愿望大概不会很快实现。” 那跟她的愿望有什么关系咧?基本上是牵扯不上的,但是,冲着他的不领情,她决定豁出去,由着他去了。 而赖惠鸣这时才想到,身为当事人的她竟然被挡在门外。 另一方面,办公室内本来还跷着二郎腿的陈教授,在看到大野龙夫时,身上就像装了弹簧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大野理事长,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怎么?我不能够来学校看看吗?”大野龙夫挑着眉,用一抹不客气的眼神睨着他问。 这所学校是私立的,所以教授的聘用通常得经过理事会的同意,而这个大野龙夫是最近才升任为理事长的,听说他的行事方针很与众不同,陈教授很怕自己要是说话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恐会被解雇。 这年头当老师也不是真正的铁饭碗了,也得要战战兢兢不可。 “当然可以,您怎么会这样说呢?您想来看学校,当然随时都可以来看,只是怎么校长和教务主任没陪您一起过来呢?” “我不喜欢身旁跟着一串人,再说,我想和你谈的事情你铁定不会喜欢被学校知道,所以我就自己来找你了。” 找他?这种大人物亲自出马,找他做什么呢? 陈教授一脸恐慌,怕自己哪里出了错,得罪了这个掌管着他的生杀大灌的理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哪里像是日本人?国语说得不比台湾人差,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姓氏,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日本民族的一员。 但,他国语说得太好也有坏处,陈教授马上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有舛恶的下场,所以更加紧张,额头也冒起冷汗。 “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实的传闻?”他小心翼翼的问。 大野龙夫笑着反问他“你又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人家可以嚼舌根的事情?” “没有那种事情,我一直很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对学生也一视同仁,所以实在想不通理事长怎会特地来找我谈话。”“那么会不会有可能我打算要升你当主任什么的呢?” 那不是升官发财了? 陈教授的脸一下子又转为明亮,因为自己有可能晋升并且加薪,这种机会当然多多益善喽! 他下意识的拉拉自己的衣服,生怕哪里不得体。 “真的是那样吗?” 他都还没有飘到半空中,大野龙夫就立刻泼他一头冷水“当然不是那样,我今天来和升官发财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和你的前途的确有很大的关连。” 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滋味不好受,陈教授却不敢直截了当的问,因为他不是陶渊明,知道没饭吃会饿肚子。 “我听说你对学生很严苛?” “我一向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对学生自认是不算太坏才对。” “但是却动不动就想要当了学生?” 这是事实,陈教授一脸尴尬的说:“那个我可以解释。”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深人了解学生的困境才决定要不要当了某个学生?” “那个” “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做到吗?”大野龙夫继续严厉逼问着。 “我” “在课堂上用话嘲讽学生是教授该有的行为吗?”大野龙夫愤然地拍了下桌子,生气的问:“你对于学生的可怜遭遇都用那样的态度面对吗?” 陈教授被逼得半句话都答不上来,他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他也知道大野龙夫指的学生是谁,唉!他一开始就不该得理不饶人,今天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他低垂着头,一直说:“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我来的用意只是要知道,你是不是还要当了那名学生呢?” 理事长都亲自出马了,要是还执意要当,他恐怕就得准备回家吃自己。 他低垂着头道:“不会当她了。” “很好,我想你以后会学着怎么为人师表的。”说完,大野龙夫大跨步扬着头离去。 ** “学妹,等一下。” 以前,都是赖惠鸣追着张浩伦跑,现在角色对调了,常常可以听到张浩伦在校园内对着赖惠鸣大叫。 听到熟悉的声音,赖惠鸣下意识的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张浩伦。 她还是很喜欢他,看他流着汗,就心想着自己手上有条毛巾该有多好,那便可以帮他擦去汗水了。这就是青春,看到他的笑脸,她就觉得好像看到太阳。 但,他是她的偶像,让他这样追着她跑好像很罪恶,而且,有好多乱箭一直射向她的背后。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张浩伦终于正视她的存在了。“学长好。”这已经变成一句口头禅,见到他,她总是这样打招呼。“上回的答案呢?”张浩伦一停下脚步就问。 赖惠鸣被他问得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答案?教授没有给题目啊!”这人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他都已经问她好几回了,竟然还搞不清楚状况,要不是困为他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要把到她,他还真不想理会这种没什么大脑的女人! 但因为赌局,所以张浩伦只得捺着性子继续说:“我不是说过要和你交往的吗?” 喔,对!她为了商业经济要被当的事情搞得昏头转向,又因为大熊的店被砸,以及碰上大野龙夫那个狂龙,所以竟然把这种大事情给遗忘了。 现在,她终于想起来,张浩伦曾经问她要不要和他交往,而她还没有给他回答。 “对不起,我忘记了。” “我知道,但是不是拒绝吧?” “不是。” “那么就是答应喽?” “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很大的喜悦呢?她明明很喜欢他,可是竟会这么难以下决定,太奇怪了! “这种事情不需要想那么久吧?我已经等了很多天,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答案呢?” 为什么是她呢?他的条件很好,而且倒追他的学姊、学妹也不少啊! 赖惠鸣呐呐的问:“学长看上我哪一点?” “全部吧。”他模棱两可的回答。 “可是我又不特别聪明,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那有什么关系?”他心想着,只要不是又肥又蠢,上床不会被吓醒就好了。再说,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长得挺美的吗?虽然还称不上第一美人,但是也差不多了。 “可是”赖惠鸣仍然犹疑着。 “别可是了,除非你讨厌我,是不是那样呢?”张浩伦等不及了,索性采取强硬的手段。 喜欢过的人,再怎么样都不大可能变成讨厌的,至少她没有这样的经验“我当然不可能讨厌你。”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今天开始交往吧!” “喔。”好像应该高兴的,她等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但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反应这么平淡,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想知道,当大野龙夫知道她决定和张浩伦交往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 这个大野龙夫真奇怪,干么动不动就带人家到他的别墅来? 因为他在这里总是会对她动手动脚,所以赖惠鸣一来到这里自然而然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为了遏止自己混乱的心思,她一进门就对大野龙夫说:“我告诉你,我和我学长开始交往了。” 突然一个砰然巨响响起,他已经搭上桌子,脸孔在她面前放大。 “你、你不要那么激动” “我很激动吗?”大野龙夫咬牙切齿的问。 怕激怒他,赖惠鸣小小声的说:“你退后点,有话好说。” 她可不敢妄想去推动他,一来怕他有机可趁,二来,觉得有点亏欠他,到底他帮过她,让她兔于被当的下场,而且也曾舍命救过她。 算起来,她真的亏欠他满多的! “我知道你帮过我,我也会帮你,我说过我不会扯你后腿,但仅只于此了。” 大野龙夫没听进她的话,思绪还停留在她刚刚告诉他的那件事情上头“你真的想和你那个没用的学长交往?” 虽然她对他已不是那么厌恶,但是她也不喜欢他这样乱批评别人,而且被批评的人还是她亲爱的学长,这更不能容许了。 “你不要说学长坏话。” 大野龙夫再度逼向前,怒视着她问:“我就要说他坏话,你能拿我怎样?” 当然无法拿他怎样,但反唇相讥总可以吧?赖惠鸣不服的道:“人家张学长才不是没用的男人,他篮球打得多好啊!还有” “勉强不被当。”大野龙夫替她接口。 “可他也很认真。” “在别人看得到的那一面,的确,但是另一面呢?你看到了什么?”他似笑非笑的反问:“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 总好过他不认识她就想拉她上床来得强吧? 赖惠鸣气愤的挺起胸膛反驳“了解多过于你。” “是吗?”他回以一个暧昧的笑,胸膛也跟着上前。 “当然是。”赖惠鸣勇往直前,却发现这是个错误的举动,因为她这一靠近,胸膛直接和他的相抵,等她发现想要逃逸,他的手立刻强而有力的钳制住她的腰,她已经为他所擒获了。“放开我!”她紧张的尖叫。 “你了解他可以给你什么样的感受吗?不能,对吧?当他靠近你的时候,你会脸红心跳吗?不能,对吧?但是,你的身体却对我坦白,现在的你”他掐了她的臀部一把,笑说:“很敏感,脸红得像番茄,而你的目光透露,你迫切的需要我的抚触呢!” “胡说!我才没有那样。”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喜欢张浩伦,却对这个恶魔似的男人有反应,这真的一点都说不过去。 她好怕,怕得只能够挣扎。 因为赖惠鸣无意识的挣扎,被磨蹭着的大野龙夫闷声呻吟了一声,一股想要向前冲的热浪让他紧张的放声警告“不要乱动!” “除非你放开我。” “那么你就得承认自己对我的了解比对他多。” 赖惠鸣挫败的嚷嚷“那毫无意义!” “傻女孩,意义深远着呢!”他笑着更加贴近,让他们紧密的贴合,他的手隔着衣服爱抚着她的丰盈双峰,在引发她一阵尖叫之后,他的唇靠在她的耳际低声说道:“任何男人绝对喜欢他的女人在怀抱里尖叫的。” “但你不是我的男人,而我也不是你的女人。” 这是事实,她只是想藉此泼醒他的理智。 大野龙夫放开她了,但却另有用意“好吧,反正我不介意玩玩游戏,我倒想要看看是那个家伙强,还是我厉害。” 男人唉,真是够了!为什么常常喜欢用胯下来论输赢呢?赖惠鸣抚额叹息。 ** 总裁办公室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个人还通行无阻,连太郎都不敢档驾,因为她有大野奈良子这个名号当号令牌,所以可以在大野集团自由出入。 但是,大野龙夫并不喜欢看到有人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里来“太郎,你办事能力愈来愈差了唷!” 铃木幸子扬起她甜甜的笑容笑说:“你不要怪太郎,是我自己坚持要到你的办公室来等你的,因为你实在是太会躲了,我没办法只好直接到这里来。” 他怪太郎,只是给她一点台阶下,既然她这样不懂分寸,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那么,是不是请你注意一下礼貌,进门前先敲一下呢?” 铃木幸子笑着退后,拉开门板,在外面敲了两下,而后问着“这样可以了吗?龙夫少爷。” 这女人显然是认定了有强力的靠山,压根就不怕他。 大野龙夫冷冷的说:“看来就算我对你大吼大叫也没有任何用处。” “龙夫少爷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未婚妻的,对不对?” “那是我妈自己决定的,我并没有那种打算” 铃木幸子打断他的话,兀自说着“这是两家家长决定好的事情,我会绝对的顺从长辈的意思,当然这是因为对象是龙夫少爷,所以也请龙夫少爷把我看成你的未来另一半,我相信自己可以扮演好大野家媳妇的角色。” 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舞台剧,不是上得了台面就可以的。 “我说过我对结婚没有兴趣,所以不要浪费你的时间了。” “我不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因为我是很认真的把龙夫少爷当成未来夫婿看待,我更愿意学习做个龙夫少爷喜欢的女人,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去改进,直到你觉得满意为止。”这年代怎么还有这种女人?死缠烂打原来是这样可怕的事情,他总算是见识到真正难缠的女人了。 不过,他可不打算这就样高举白旗。 “太郎。” 太郎揖身上前一步,回应道:“少爷有什么交代?” “帮幸子小姐找个向导。”大野龙夫转头向铃木幸子说:“祝你在台湾玩得愉快,我还有事,不能陪你玩可笑的结婚游戏,而且我确定自己不会当我妈的傀儡。” “谢谢龙夫少爷的招待,我会好好的玩,不过你所说的,我不会赞同,我是很认真的,而且非嫁给你不可。”铃木幸子脸上仍挂着她惯有的招牌笑容,然后给予一个九十度大礼,并说:“龙夫少爷请慢走。” ** 谈恋爱,这是赖惠鸣生平头一遭,所以选择一步一步来的单纯恋爱方式,和张浩伦出门,两人总是离得远远的,连手都不碰,若是坐长板凳,他在这一端,她便坐另一端。 终于,她的龟毛引发了张浩伦的抗议声浪“你离我那么远,我们怎么交往?可不可以请你过来一点点?” “一点点?”她真的移动一点点,半步不到,两人的距离还是挺远的。 “你”真让人受不了,张浩伦见她那么被动,只好自动自发往她靠过去。 “学长,进展太快不太好。”在他靠近时,赖惠鸣便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的。” “那么请坐下好吗?”张浩伦静下心,以和缓的语调说着。赖惠鸣不得不顺从坐下,脑海浮现出听来的传言——谈恋爱的时候,男人第一步是牵手,紧跟着就是接吻,接下来就要上床了。那是得寸进尺论。 这么一想,她才想到那个大野龙夫根本不按牌理出牌,顺序根本颠倒得一塌糊涂。 “在想什么?” 握手了,赖惠鸣没想到他的动作也这么快,但是,她竟然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都没有,只一个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学长,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 张浩伦翻了一记白眼,开始怀疑自己到底魅力何在?如果不是他的魅力不够,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样不解风情呢? 又或者,她根本只是故作矫情,像她这种和外面男人玩到三更半夜不回家的女人,说没有经验他可不信。 “你的手很细嫩。”张浩伦非但没有放开她,还大刺剌的执起她的柔荑仔细审视起来。 赖惠鸣强压抑着把手用力抽回来的冲动,她想要证明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对他也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而不想被大野龙夫给说中了。 可为什么鸡皮疙瘩起来了?而这个张浩伦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像个“老灰啊”似的握着她的手又搓又揉? “学长”她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了。 “触感很好。”他兀自陶醉着。 “不要这样,学长。”她脸色难看的阻止着。 “学长!”她终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冲动,用力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张浩伦一脸错愕,被她的突兀之举给吓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轻薄你的我实在是情不自禁” 因为他的绅士及他的一番解释,赖惠鸣再度认定他是个好男人,喜欢上他是正确无误的,而感觉,只要稍加培养感情一定可以喷出火花来,她如此坚信。 “学长,请不要自责,不过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可以慢慢的来,毕竟我们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可以接受我的提议吧?” 那不是什么都吃不到了吗? 张浩伦心底很不愿意,但是嘴巴笑得挺甜的“当然好,我是不该太过急进的,我们都还年轻,是应该要慢慢的来才对。” “谢谢学长的体谅。”赖惠鸣打心底感激他的谅解,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七章 在台北的街道上,巧遇那个很xx刑的老板大熊,虽然对他挺多要抱怨的,但是看到他平安无事,赖惠鸣还是高兴的大喊大叫“大熊、大熊,你没死啊?” “小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是啊,我是在和你说话没错,耶?你好像缩水了,个子变小,而且有点横向发展。” 她愈看愈觉得奇怪,才几天没见到大熊,没道理改变这么多“你是樱花大学附近那家有饭餐馆的老板没错吧?” 那是自己开的餐馆,大熊对其还挺有感情的,记忆当然很深刻,但是最主要是买他那家破餐馆的怪家伙让他念念不忘。 那简直可以说是有钱没地方砸,竟然出了一笔天价买下他那一堆破铜烂铁。 “我已经不当那里的老板很久了。” “我知道啊,因为店被砸了嘛!” “被砸?没有啊!我卖掉的时候还好好的,它被砸了吗?那那位先生可亏大了,他花了好多钱向我收购那家餐馆。” 怎么大熊说的话她有听没有懂?更重要的是大熊身上的味道为什么怪怪的? “你几天没洗澡了?” 哪有人这样问话的? 大熊一脸愠怒的吼道:“你太失礼了吧?问那什么问题!我几天没洗澡关你什么事情?” “但是以前你全身都是香喷喷的啊!”赖惠鸣无辜的抗议。 “胡说八道,卖餐点的人怎么可能随时香喷喷,光是在那大火旁煮菜都会弄得全身汗。” 大熊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却也让赖惠鸣愈来愈觉得奇怪“你真的是大熊吗?” “我当然不叫大熊,那是你们那些臭学生乱叫的绰号,我哪里像熊来着?”大熊相当不满的说完就转过头去“我还要忙咧,不想陪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大熊” “干么啦?” 她想问,你真的是大熊吗?但是,她的心底已经有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这个人百分之百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大熊。 问题是,那个大熊到哪里去了呢?而他又是谁?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除非那个大熊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拜拜!”她向他挥挥手,带着满心疑惑离去。 ** “你和你的阿娜答张学长怎样了?” “你管人家。”赖惠鸣一边吃着大野龙夫为她准备的牛小排,一边没好气的回答他突如其来的问题。 来他的别墅已经成为习惯,就像在走自己家的厨房,不过这是没办法的,大野龙夫要带她来从来不问她的意愿,而带她来的方法永远都像绑架,所以她索性不抵抗,顺其自然地接受他的供应,理所当然地享受起他准备的好料。 反正她是穷学生一个,这样可省下她不少吃饭的麻烦。 “那牛小排好吃吗?” “嗯、嗯”赖惠鸣满嘴塞满了食物,只好以点头回应他的问题。 他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可以把牛小排煎得那么恰如其分,但他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她噎到。 “麻烦你再说一次。”她终于吞下了口中的食物央求道。“厨师是我从法国请回来的。” “什么?”她很想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因为大野龙夫不怀好意的笑让她觉得事情不大妙。 “你想和你那个学长谈蠢蠢的恋爱我是不想管,但是我们是不是也该来算一算总帐了呢?” “什么意思?”她假装不懂,却把面前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牛小排推到一旁。 “你来过这里不少回了吧?” 赖惠鸣不想回答,只是瞪着他看。 “我的厨师薪水挺高的,而且你每回来都占据了我的床,所以若是每餐以两千块算,而我的总统套房式房间一个晚上少说也得要上万元,你能不能算一算这样你得要付我多少钱呢?” 那副嘴脸,怎么那么眼熟? 她闭目一想,突然张口大叫“大熊?” “你在说什么?”大野龙夫假装听不懂她的话,继续说着“不要转移话题,如果你算不出来,我来算如何?” “不必了,我要回家了。” “那怎么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还这笔债呢!怎么可以回去?”他贼笑着,根本就是以整她为乐。 “大野日本仔,你整我好玩啊?”她瞪着他骂。 “是好玩,你的脸变化真大呢!”大野龙夫笑着搂她,问道:“要不要考虑陪我一夜?那样也可以还债喔!小说上好像很流行这种剧情的样子,你觉得呢?” 赖惠鸣捶了他一记,给他一个答案“你跟那个一样变态!” ** “太郎先生,请你老实告诉我,龙夫少爷是不是另外有对象了?”钤木幸子并未采取紧迫盯人的作法,但是也因为她掌握不到大野龙夫的行踪,所以,心中开始有了另一个想法。 “我只是个下人,少爷的私事我是不可以过问的。”太郎很客观的表态。 “但是你对龙夫少爷而言,并不算是外人,这是大野夫人告诉我的,她还告诉我,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你商量,说你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我,不是这样吗?” 太郎暗忖,这么快就拿出王牌来,这个铃木幸子也挺沉不住气的。 “我是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幸子小姐,你想上哪去玩,我都可以当个尽职的司机与导游,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吩咐我去做,但是少爷的事情就不在我能够帮忙的范围内了。” 铃木幸子眯着眼想,这个太郎口风可真是紧,对他主子也可说是鞠躬尽瘁,要从他口中探听到有关大野龙夫的生活琐事,那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挑了挑眉毛,她眼露精光说:“好吧,那么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请幸子小姐直说,我如果做得到就一定帮。” “可不可以帮我调查龙夫少爷是不是有对象?” 这和要他说出事实有什么差别? 为此,太郎犹豫不决了起来。 铃木幸子瞅着他问:“怎么?有什么困难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帮我?” “不是的。” “但是你的脸色很明显,你根本就无意要帮我的忙,还说什么竭尽所能,我看我可以直接告诉大野夫人,说你根本就对我这个未来的少奶奶有所不满,我要你帮的你一样都不肯替我做到。” 太郎心想,好厉害的女人,动不动就亮王牌,可是她的作风让他很不欣赏,都还没当上少奶奶就这样跋扈嚣张,要真当上少奶奶之后,大野家岂不是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在大野家待了大半辈子,上上下下都和他有很深的感情在,龙夫少爷更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份情,他不可能背叛。 但,拒绝了,铃木幸子只怕也不会放弃,想及这一点,他决定先应允下来再另做打算。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调查看看的。” “谢谢你。”铃木幸子再度回以一笑,但却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真诚,反而有种笑字下方放个天,可以要人命的感觉。 ** 警察找上门了,这也提醒赖惠鸣,自己是凶杀案目击者的残酷事实。 “小姐,你有没有想起任何有关凶杀案的事情来?”带头的魏安里开口询问。 这个警察很顾人怨,听到他问话的口气和表情,赖惠鸣深信一定没有嫌犯肯合作,更别说她这种没犯法的人了。 她不想理会他,转身往屋子走。 警察鱼贯跟进,然后在她的房间里头东瞧瞧、西找找,他们那采头探脑的样子引发她极度的不满“喂,我不是你们要找的犯人,请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你也是嫌疑犯之一。” “笑话,你有什么证据?凶器上有我的指纹还是你看到我杀人放火?”赖惠鸣火大的瞪着拽得二百五似的警察问“你有搜索票的话我就不会说话。” 她看到他亮出那张写着一堆字的纸,只能乖乖的退到一旁去。 唉,人家还真的是有呢! “好了,要看就让你们看,要翻就请快点翻,我还要换衣服出去约会,请不要耽误到我的时间。” “约会?和谁?”魏安里回过头来质问。 这人很讨厌耶!那种口气,说得好像她是缺乏追求对象,只能待在家里等着发霉的“霉女”真是顾人怨到极点。 “约会当然是和男朋友,这种事情不需要向你们报告吧?魏警官,你是不是太久没约会了?连约会对象都要问,或者是你另有癖好,所以有此一问?” “不要口没遮拦,我问这么多是关心你,别忘记这年头坏人挺多的,而你又看到凶杀案,谁也料不定凶手会不会以翩翩美男子的姿态来诱惑你上钩,我只是在提醒你看男人要小心点。” “喔!那我还要谢谢你喽?魏警官。”赖惠鸣翻了记白眼,很受不了的说:“可不可以不要动我的报告?我整理很久了,你们要是弄乱了我又得重新整理。” 但,桌子上的报告已经在她开口的下一秒成了一盘散沙。 此时她再度坚信,被狗追是会带来霉运的,更何况她还当场见到意外事件,所以倒霉事件接连不断“够了吧?我已经够倒霉了,险些被当,又差点被砍,你们为什么不去抓那些真正的坏人而在这里欺负我这种善良老百姓?” “差点被当是你自己不够用功,但是你说的差点被砍是怎么回事?” “倒霉啦!” “没有报案?” “有必要吗?”赖惠鸣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报案,因为她相信那些人要找的不是她,她只不过是正巧在那里倒霉遇上罢了。 “被砍不是那么单纯的事件吧?” “但又没有真的被砍到。你们真的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去抓坏人吧,像那样的混混到处都是,要砍的人砍不到还准备对女性施暴,这样的坏蛋你们怎么不多费点心思去抓呢?” 魏安里望着她,坏心的说:“就因为有你这样不合作的民众,所以警察很难破案啊!”那关她什么事情?“别说得好像都是别人的责任。” “凶杀案就是,你明明看到凶手逞凶,却形容不出凶手的样子来,害得我们一个案子悬着破不了,这你也脱不了责任吧?” “我就说我以为是演戏,哪有可能去记住那么多事情,等我清醒,那些人都跑了,而你们也来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呢?” 魏安里突然站起,诡谲的笑说:“好吧,既然你不肯合作,那么我们就继续耗着,反正没破案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还得要” “我知道,随传随到!”但她怀疑自己可以受得了这种煎熬,她决定要去探探大野龙夫的口风。 ** 虽然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道理,但是看到赖惠鸣主动来找他,大野龙夫还是笑着调侃“你是不是想念我了呢?”说着还往她身边靠过去。 赖惠鸣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有病,看到他的笑,也让她心头小鹿乱撞。 “别这么恶心了,谁会想你,我是有事情来找你的。”她推开他,自己朝屋子里头走,这间房子挺大的,可是却从来不曾看见他任何家人出现过,所以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家人呢?都没和你一起住吗?” “怎么突然对我的家人感兴趣了?是不是打算要做身家调查,这又是不是意味着你准备要嫁给我了?” 看,没有一句是正经话,但她挺佩服他的,光一个问题他都可以作出联想。 不过,她可不想让他把她看扁了“我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我有男朋友了,我记得告诉过你的。” “是啊,但是我想你很快就会被那男人给甩了,因为他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还有,他也配不上你。”他怀疑自己要不要带赖惠鸣去看她所崇拜的人的真面目,但那对她的伤害必然会很大吧? 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保留。 “早点放弃,你这样的女孩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呵,谢谢你这样瞧得起我,但是学长是校园偶像,想追他的女人成箩成筐,他选择我显然是我比较幸运,所以,你不要挑拨离间,我不会上当的。” 大野龙夫微耸着肩,无趣的问:“那你来这里干么?” “我想知道,那个死人和你有没有关系?” “死人?哪个死人?全世界每天恐怕死不少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死人也有名有姓吧?”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就是那一天早上” “哪天早上?”他故意逗着她问。 赖惠鸣不愿让他得逞,所以一鼓作气回答他“就是你偷袭我的早上,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死掉了,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关心我?”大野龙夫依旧用他那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对着她问。 “你”她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他踱去酒柜前倒了两杯酒,然后走回递给她一杯,但她迟迟没有去接,只是望着他的手问:“你为什么给我酒?有什么目的?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大野龙夫听到她的话,笑得不可遏抑。 喝酒会乱性,没错吧? 但是为什么他会那样大笑特笑?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再笑,最好让你笑掉下巴算了!”她气得诅咒他。 “真狠毒,你对你的学长很温柔,对我却这样恰北北,真是差别待遇啊!”大野龙夫叹着气把两杯酒喝下肚。 “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似乎有此可能,否则怎么每回碰到事情时都会遇上他?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但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会真给那个魏安里猜中了吧? 他美丽的人皮外衣下是狡猾的豺狼? 她是那种脸上藏不住秘密的人,一点点心思很轻易的就被大野龙夫瞧了出来。 他笑着接近她,向她伸出自己的手,在她尖叫之前攫获她的红唇,在她抗议前,他的舌乘机闯入她的齿间,用他滑溜的舌搅乱她澄静的心湖,而其实他的口中仍残余些许酒在,这一吻正好让她喝下去。 “呜”赖惠鸣挣扎了片刻,却压抑不住内心那如擂鼓的心跳,最后只能宣告打败仗地瘫软在他的怀抱。 “如果我是真正的凶手,要取你的性命太轻而易举了。” 原来,他吻她的用意是在告诉她,他有得是能力要她的命,而没有必要陪她玩这种爱情游戏。 他,还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点都瞒不过他的眼! 但这让她觉得尴尬,他那表情不像是凶手,可她却还有一丝怀疑,他救过她,她似乎不该怀疑他的“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大野龙夫笑问。 “因为你救过我。”会为了救人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不大可能是杀人凶手“也许我根本不算是真正的目击者。” “忘记那个比较好吧?” “我也想忘记。”但是,除非她望着他,讲不出“除非你从我眼底消失”这样的话。 而在她有勇气这样说之前,门铃响了。 一切都来得那么让人措手不及,他们去开门,警察已经出现在门口,显然是跟踪赖惠鸣来的。 “不是我”她无辜的转头看着大野龙夫,想要解释。 大野龙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说:“没关系。” “大野先生似乎算准了我们会来找你?”魏安里精明的道。 “迟早会来的。” “你认识他?”赖惠鸣的视线惊讶的来往于两个男人之间,既不懂又觉得复杂“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想要不认识这位大人物,很困难。”魏安里牵动唇角发出一抹冷笑。 看不出他们是敌是友,但是魏安里会找到这里来,赖惠鸣认为自己有责任,她可不想被大野龙夫认为是她出卖他。 她指着魏安里的鼻子大骂“不管你来这里做什么,你都不该跟踪我。” “不跟踪你,就不会找到这位大人物,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大野先生麻烦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带去警察局,那不是要把他送进监牢? 赖惠鸣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大野龙夫之前“你不可以抓他,他又没有杀人,你没有证据之前不可以乱抓人。” 这是什么状况,他只是因职责所在,想要保护被攻击者,这丫头想哪去了呢? 魏安里失笑的说:“他当然没有杀人,但是却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杀的人,日本誓方特别发函过来台湾请台湾的警方保护他,这是我请他到警局的因素,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赖惠鸣愣住了,根本没心情管魏安里。 她望着大野龙夫,不解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说你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杀的人,难道” “没错,那天那些人想要杀的对象是他。”魏安里替她解开了谜底。 但,她还是不了解! 她是知道大野龙夫是个大人物,但是他为什么会惹上杀身之祸呢? 她再度把视线抬高,望向问题的主人翁。 “大野家的丑事。”大野龙夫临去前,丢给她这一句话,而后就对着外头大喊“太郎!麻烦你送一下赖小姐。” ** “就是她。”铃木幸子等待了好久,调查好久,才终于得知大野龙夫最近忙进忙出是为了谁,她望着坐进大野龙夫专属座车内的赖惠鸣,咬牙切齿的想要杀人。 大野高史及时制止她,扯着她说:“别乱来!” “让我杀了那个女人,我要杀了她,只要杀了她,龙夫就会成为我的。” “你骗自己也没用,你很清楚那绝对不可能的,她死了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你冷静点好不好?” “那你帮我去找龙夫,告诉他我很爱他,要他快点娶我。”“我也很爱你,为什么你不为我想想呢?”大野高史痛苦的反问着。 “我不爱你。”钤木幸子冷酷的推开他“你知道吗?从上大学时,看到龙夫之后,我就想要嫁给他,他是人中之龙,我真的好爱好爱他!” “那不是爱。” “胡说,那是爱,我爱谁我自己很清楚的,你不要以为我们是青梅竹马,你就可以约束我管教我,更不要以为我会爱上你,你根本就配不上我,你明白吗?” “在你心中,我那么不堪吗?” 铃木幸子突然收敛冷酷的笑,投向他说:“并不是那样的,我也很喜欢你,只是我不想嫁给你,我想嫁的人是龙夫,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幸子,你这样真的快乐吗?” “我很快乐啊!”大野高史发现自己真的很笨,竟然会问一个脑袋瓜称不上正常的人这种问题.还是连他的脑袋也愈来愈不能够思考了呢?因为他一直被爱情牵着鼻子走,而他到底又能够忍受多久? “别这样,如果那个人真的不能让我满意,那么我还是会选择你的。” “在你心中我永远都只能当备取者吗?” 铃木幸子坚决的回答“没错。” 大野高史沉痛的闭上眼。 好残酷,但是却是他爱上的女人,他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第八章 自从大野家族互相争斗残杀的丑事外扬之后,大野龙夫每天就得面对着摄影机解释,甚至否认有人要暗杀他一事,毕竟家丑不宜外扬,当然他还得要应付那些恶如蛇蝎又恶人先告状的堂兄弟们,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赖惠鸣,他其实很担心她会胡思乱想,可是他真的是忙得抽不出半点时间来。 “太郎,麻烦你给我一颗普拿疼。”一堆公文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连头都没时间抬起。 门开了又关,他以为是太郎去拿药了,但突然一个声音跟着传来“你倒是很会利用媒体嘛!我亲爱的堂兄。” 这是他很不想听到的声音,也是他很不想要见到的人,但是,却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令他不得不去面对。 “高史,你不是在日本,为什么来了呢?”大野龙夫放下公文,抬起头来看眼前这个和他一起长大,只比他小两个月的大野家的第二个孙子,也是争家产争得最严重的一个。 小时候他们很要好,没有权力纷争,虽然父母老是拿他们的学业来比较竞争,但是小孩的心灵是最纯洁的,那个时候可以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忧愁,现在他倒很希望回到小时候,那就不必面对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了。 “我想我要是不来了解关心一下你的现况,怕人家会说我们大野家的堂兄弟一点都不念手足之情,这样的丑闻我可是承受不起的。” “没有人说你不念手足之情,报纸上说的不足为信。” “但,真的有人要取你性命吧?” “我想说不定是误会,也说不定是我误入人家帮派斗架的现场,所以旁人才会兀自猜臆起来,我也向记者们否认了这件事。” “你当然是不会承认,因为这事关大野集团股票的涨跌,你这个总裁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坏了全局吧?” 关心是假,来质问是真,就算他的头真被人砍了下来,也不会有人替他掉一滴眼泪吧? 所以,大野龙夫告诉自己,学会冷血,就不会受伤害。 “你放心,目前为止你的荷包不会出血的。” 挑挑眉,大野高史冷笑道:“那我还要感谢堂兄你喽?” “那倒不必了。” “幸子来台湾找你了吧?” “她是来了。” 大野高史酸意十足的问:“你没和她住在一起吧?” 大野龙夫好笑的反问:“我为什么该和她住在一起?” “因为大家都看好你们这一对金童玉女,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你们的喜讯?” 这是不可能有的一天,他想都没有想过,铃木幸子就算再怎么积极也没用,他下过决心,只有这一件事不会让他的母亲来左右他。 “你要是来探口风的,那我不妨告诉你,我并不打算和幸子结婚,你想追求她大可放手去追,我不会阻挠你们的,又或者,幸子根本就和你住在一起?”大野龙夫苦有所思的睨着大野高史。 其实,他早就知道高史喜欢幸子,以前在学校就常听到同学提及此事,当双方家长谈论起他和幸子的婚事时,他的反应也是最激烈的。 “你喜欢她吧?如果喜欢就不要轻易拱手让人。” “对象是优等生的你,我不死心又有什么办法?”大野高史露出一抹苦笑。 “那不像你的作风,你不是一向自认为不会输给我的吗?”到现在还在竞争,也不仅仅是他,任何人都想要把他从目前的位置上拉下来,这是他很清楚的一个事实,也从不以为意“我说过,谁有能力就谁来掌局,我不会介意和大家竞争,但是,我也不喜欢人家暗地里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你知道我的个性。” 大野高史不悦的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搞的鬼喽?” “在不知道是谁之前我谁都不会以为,不过,谁都有嫌疑,我希望我们兄弟做的是君子之争,至于铃木幸子,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吧,我真的不会介意。” 但大野高史介意,他认为这是大野龙夫对他的一种施舍,他不屑的说:“我不会捡你不要的,所以你也不必硬要塞给我。” “那么就是你还不够爱她。”虽然他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怎样,但他感觉得到“爱”这种东西是很执着、很霸道的,让人想紧紧拥在怀抱,根本不会想拱手让人。 “别说得好像你很懂爱情。” “我是不懂,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不爱铃木幸子,至于你要不要爱她,那是你的自由。”大野龙夫再度埋首在公文堆里问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我不受欢迎,我这就走,但是有一点我想我得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情?” “惹毛了母老虎可不是好事。” “那是什么意思?你指的母老虎是谁?”大野龙夫开始有些怀疑,高史是不是知道那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主谋者是谁。“你是不是知道谁想对付我?” 大野高史耸了耸肩,神秘的笑说:“我只能言尽于此。” ** “阿伦,有人点你的台。” 其实,这就是张浩伦打工的职业,说好听是男公关,说实在话就是午夜牛郎,专门赚女人的钱的男人,只要有钱赚,没有什么不愿意做的。 不过他刚来,所以还不能赚到很多钱,会点他的台的女人也不多,因此一听到有人点台,他相当兴奋,蒲洒的步向刚刚另一名牛郎所指的方向,来到最里头的包厢。 在他敲门之后,里头传来了一声不怎么标准的外国腔调。 推开门,他看到了一张东方面孔,看不出是哪一国人。 但,在这个行业可不分老少国籍,只要肯付钱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张浩伦客气的问:“小姐贵姓?” “你不必问我姓什么叫什么,我来不是要捧你的场的。”铃木幸子一开场就挑明讲“我是来找你谈笔生意的。” 谈生意?这女人开什么玩笑?他们会做的生意,除了陪她们这些欲求不满的女人上床,还能做什么? “也是有人这样说我们与客人间的往来的,你要那样说也无妨,但是变态游戏我是不玩的。”张浩伦替她倒了一杯酒,而后举起自己的酒杯兀自说:“希望我们玩得愉快。” 铃木幸子刷下了脸,不悦的说:“我都说了,我不是来捧你的场。” “小姐,别那么生气,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丢脸的。” “不是丢脸,是你真的误会了,我来找你,是要你上另一个女人的。” “什么?”张浩伦大为吃惊。 这年头流行整人游戏,很多爱玩的女人会买个牛郎送给自己过生日的朋友,这种传闻他是听过,但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情? “真是怪事怪人年年有,好吧,你要我上哪个女人呢?我可先声明,有病的我不接,还有刚刚” “没有病,我想还是个处女,另外,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你五百万台币。” 这女人要不是疯了,就肯定是在整他,五百万?五百万可以在乡下买栋很棒的房子,也可以买一部进口跑车了。 “小姐,你想开玩笑我不介意,但是我是按时计费的,你确定要这样浪费时间吗?” 铃木幸子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问:“这够不够买你一整夜?” 张浩伦望着那叠钞票发愣。 不是他穷得没看过那么多钱,而是这种出手阔气的女人现在愈来愈少了“那是真钞吗?” “如假包换。” “我可以看一下吗?” “请便。” 张浩伦伸手拿过那叠钞票,几乎每一张都看了,一开始他怀疑那些是假钱,但是却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破绽“好像是真的。”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直接把钱汇进你的户头里,当然在交易成立之后,我会先给你一半的订金。” 张浩伦听得咋舌,不由得脱口问她“那个女人抢了你的男人?” “你只管回答你要不要接这个生意,不需要问太多问题。” “我有多久考虑的时间?”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幸运事,你想我会愿意等待你慢慢的想吗?”铃木幸子用一副天大地大我的钱最大的表情说:“我想这里一定有很多人愿意接这个生意的,所以你要不要就一句话,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张浩伦立刻点头“要。” 即使对方是个肥得足以压死他的肥婆,他也豁出去了,为了五百万。 然接下来详谈之后,他才知道对象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可怕,而且竟然是他准备要甩掉的女人赖惠鸣。 “我想,这对你可一点都没有损失,对不对?”铃木幸子笑着问他。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要去做就够了。”铃木幸子的脸由笑转为狰狞。 ** 已经一个星期了,自从大野龙夫被魏安里请回去配合问案,之后,大野龙夫都没有来找赖惠鸣,而她成天望着天空叹气。 见到他的时候感觉那个人很讨厌,看不见的时候却又觉得人生很无趣,找不到刺激可言,每天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就是压马路,和身旁这个她所爱慕的学长。 可是,为什么当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时,她一点都感受不到触电的感觉呢? 看了一出她根本不喜欢的电影,又不敢直截了当的说明,只好继续和他来参加这种男生的聚会,结果更无聊,他们谈的不是某女校的辣妹,就是哪所大学的男生很拽,更大言不惭的扬言下回要在球赛上讨回公道。 “你们最近似乎常常输球喔?” 赖惠鸣开口没挑好话,说得也不是时候,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成了众怒人怨的讨厌虫,那几双眼珠子直瞪着她瞧。 张浩伦赶紧把她拉到一旁“你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整晚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这样惹他们不高兴,我很难做人你知不知道?” “那你就继续陪他们好了嘛!我先走。” “算了,谁叫我们是一对,没道理让你一个人落单,说吧,想上哪去?”他的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腰,这已经比牵手又进一步了。 赖惠鸣挣开他的怀抱,尴尬的说:“不要这样。” “你在怕什么?” “没有怕什么,只是不习惯那样走路。” 张浩伦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揽住她,嘴巴甜蜜蜜的说着“没关系的,等你习惯就好了,两人老是走得那么远,一点都不像男女朋友,连我那票球友都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呢!” “那他们都怎么和女朋友相处的?” “总之没有人像我们这样冷淡。” 张嘉华说过,连他也这样说,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自己有问题呢? “我们真的很冷淡吗?” “你现在才知道,你让我几乎要丧失信心了。” “丧失信心?” 张浩伦黯然的说:“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魅力可言。” 赖惠鸣看了看他,发现到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改变,但为什么她没以前那种很想被他注意的冲动了? 看来真的是她出了问题“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走去哪?” “你的朋友和他们的女朋友平常都做些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去。”虽然冲动了些,但是她也不想这样半调子下去,更不想脑袋瓜继续胡思乱想着那个和她不同世界的男人。 可是—— 也没必要夸张得就真的找了家宾馆吧?难道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上床吗? 赖惠鸣不禁大声问:“学长,你和我交往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 在宾馆门外大嚷大叫,实在很不像话,也很丢脸,张浩伦抓住她的手,低声阻止着“你不要嚷嚷好不好?是你自己说要做我朋友和他们女朋友常做的事情,我才带你来的,你现在干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啊!”赖惠鸣气鼓鼓地否认着。 “你还说没生气,明明就气得像只小青蛙。” “总之,你这样让我觉得很”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张浩伦突然扳住她的肩头,强迫她面对他问着。 喜不喜欢?应该是喜欢吧?但是突然彼他这样一问,赖惠鸣即也犹豫起来。 “为什么不回答?” “我” “算了,我先进去里头等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进来找我,如果你没进来,我就当作你根本不喜欢我。” 说完,张浩伦兀自转头冲进宾馆,丢她一个人在外头。 怎么会变成这种局面? 他说的又没错,是她自己说要做一般情侣会做的事情,为什么到了这里又开始闹别扭呢?她知道现在情侣上床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根本没有人会大惊小怪,只要安全措施做得好,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 重要的是,她今天非甩开那个影子不可。 赖惠鸣一再说服自己,她是喜欢张浩伦的,然后就这样一鼓作气冲进宾馆。 “你还是来了。”张浩伦带着胜利的笑迎向她,然后伸手对她说“来吧,不会让你后悔的。” 进宾馆后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她不知道,第二件事情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之前大野龙夫和她进展得已经快要接近上床阶段了,所以,她可以想象到是什么景况。 可下一秒她又开始摇头,因为明明就是要摆脱大野龙夫的影子,却又一再的想起他,这令她相当困扰。 突然,她看到张浩伦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你干么?” “你干么?” 两人同时问道。 她睁着惶恐的眼神看着他,他则无辜的说:“我是想要问你要不要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 赖惠鸣想到的又是大野龙夫对她所做的事情,所以一个劲地摇头拒绝他。 “好吧,女生都比较害羞,那我先洗好了。”张浩伦以为她的恐惧是因为没经验,所以兀自在她面前宽衣解带,然后大剌剌的把自己的身体展示在她面前。 这么色的镜头她当然是眯起了眼睛,可是,最后她还是好奇的偷瞄了一下张浩伦的背影。 哇!他的身体真不是盖的,大概是常常打球的缘故吧,看起来很结实有力。 可是,她还是没有一丝丝想让他拥抱的念头。 这不是很糟糕吗?她喜欢张浩伦,却不想和他有任何进一步的关系,而她不喜欢大野龙夫,却偏偏对他的身体念念不忘,这代表什么呢? “我是不是有点变态?”她望着浴室大开的门低喃自语。门内,张浩伦高喊“惠鸣,如果你想要进来一起洗,我不会反对的。” “喔,不必了,我等一下再洗。” 但,赖惠鸣的身体却开始移动,并且一步步往外,每当张浩伦突然叫她,她就会紧张的停步,并且回答,然后在静默之后,又开始加快步伐准备逃逸。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就落跑了。 ** 为什么好几天不见的人又突然出现了呢?而且还是在这种她看起来有点狼狈的时候。赖惠鸣看到大野龙夫在自家门外,大有见到鬼的恐慌感,而且还不假思索拔腿就跑。 她拼命的跑,却发现前面就是情侣最爱幽会,发展性关系的公园,现在正是那些人打得火热的时候,怎么跑都会打扰到别人,最后,她索性放弃逃跑。 “你学乖啦?不逃了吗?”紧跟而来的大野龙夫一步步向她逼近,语气却略带着嘲讽。 “反正迟早会被你抓到。” “真聪明,但是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聪明呢?”大野龙夫瞄了一眼草丛中晃动的影子,坏心的问:“还是你别有用意?” “什么别有用意?”她的视线往那团影子瞄,发现影子一上一下,在做什么就不难想象了,害得她的脸羞赧的红了起来。 “我们要在这里吗?”他邪气的笑问:“你有这种癖好?” “谁有那种变态癖好,神经病!” 她的抗议引起草丛中影子的不满,一个男人的头冒了出来,并对着她大骂“你说谁变态?如果你那么清高干么跑到这里来?” “我又不是骂你们”莫名其妙被骂,赖惠鸣气得握紧双拳。 不料,大野龙夫竟然替她道歉“对不起,她不是有意的,我们这就离开。” 他一路把她拉回家,然后不请自入。 “出去啦!” “如果你不要我进来,就到我家去。” “谁要去你家,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即去,我赖惠鸣又不是你的玩偶。” 大野龙夫笑着靠近她“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什么?你敢问我气什么喂!你干么?”发现他的下半身抵着她的臀部,赖惠鸣惊惶失措的大叫。 这确实是很大条的事情,她逃离自称喜欢的学长,然后在这里竟然对这个自己自称讨厌的家伙起了反应,这种状况她真的理不出个所以然了。 “真抱歉,我很忙。”他突然道歉,而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磨蹭起来。 光是这样,她就已经快要尖叫了,可却还是理智的抗拒他“停!我不是你可以予取予求的女人,大总裁,你要玩女人请找别人,不要来招惹我!” “我不玩女人,一向都是女人心甘情愿。” “因为她们要你的钱,当然心甘情愿。”她气死了,气他竟然把她当成那些花痴女人中的一个。 “没错,你不爱钱吗?我很有钱,你想要吧?” “谁要你的臭钱,别以为” 她的抗议来不及宣告,唇就被他给强占了去,他的舌恣意攻占她的嘴,搅动她那原本平静的心湖,然后,他的唇缓缓下滑,在她意乱情迷的当头来到她已然挺立的胸部,隔着衣服挑逗起她的蓓蕾。 “啊不要这样” “真的不要?”大野龙夫的手缓缓下滑,撩起她的裙摆,光是这样轻触她撩人的曲线,就已经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何等在乎这个女人,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这样让他想要到发痛的地步,她是第一个,也将是惟一的一个。 “我要你。” 赖惠鸣当然明白,而她也要他,非常的渴望,身体是欺骗不了人的,她从宾馆逃出来,却软化在他的攻势下,这证明她并不爱张浩伦,对他的喜欢永远都仅止于崇拜。 可是,她这样一只丑小鸭,总不可能变成天鹅吧?这种梦她从来不敢做,如果真的这样把自己交出去,结果会如何呢?她用仅存的一些些理智推开他,痛苦的说:“你走,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大野龙夫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吧!” “我办不到。”他没有听从她的意思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并且宣告“我已经要定你了。” 不过当然不是现在,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会把她锁在自己的臂弯中,再也不让她有机会推开他。 ** 要的基本定义是什么?又一个星期不见踪影?那种遥远世界的大人物说的话,赖惠鸣已经试着要自己不去在意与相信。 另一方面,张浩伦仍不死心,虽然彼她逃离了宾馆,但是为了五百万,他卯足了劲要上赖惠鸣。 对于他的纠缠,赖惠鸣有点无法招架,她认为是该讲明的时候了。“对不起,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 “你先听我说,今天我在西餐厅订了位,就我们两个去庆祝一下吧!” “庆祝什么?” “庆祝我生日。” “你生日?你的生日不是在六月?” 没想到她知道得这么清楚,不过,张浩伦还是决定硬拗“不是的,你记错了,是今天,我还特地请朋友帮我们找最高级的餐厅呢!” 她都决定要和他分手了,还和他去庆祝什么生日,这根本没有意义的。 “学长,对不起,我” “你不肯帮我庆祝?还在气我那么急?”张浩伦一脸自责又难过的说:“你如果不愿意那么快发生关系可以直接告诉我的,真的不需要逃跑,你那样让我觉得自己是很不值得信任的男人,我是吗?” “不是的,是我自己”算是变心了,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冷淡,才会在别的男人怀中脸红心跳,才会因为得不到而失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变心了,也因此,她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张浩伦“学长,可不可以请你忘记我的存在?” “那是不可能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忘记你?” “可是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一定是我不够好。”张浩伦假惺惺的说道。 可他的自责却让赖惠鸣的罪恶感更加深些许“学长,你很好,真的很好,不好的是我,是我不够资格被你喜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的。” “别说了,我知道了。”张浩伦轻举起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下去,然后兀自接口“这样吧,就今天,你陪我庆祝生日之后,我们就分手,好吗?” “可是”她犹豫着。 “我们相交一场,就好聚好散,只是一顿饭,你也不肯陪我吗?” 看他那么坚持,再继续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太过分了,毕竟,变心的是她,他没责怪她这样不负责任,已经算对她很客气了,她根本没有说不的理由。 “好吧。”赖惠鸣点头,就当作是替朋友庆生吧。 第九章 一个堂堂大野集团的总裁,竟然做起跟踪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来,传扬出去他准会被他妈轰炸得体无完肤,但是,一看到赖惠鸣坐上张浩伦那牛郎的车子,他就控制不了想要揪那家伙来打一打的冲动,不过,他并没有马上那样做,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有耐性的跟踪着。 结果,真被他给猜对了,吃饭果然是幌子,恐怕饭都还没有吃呢,张浩伦就扶着昏睡的赖惠鸣步出餐厅。 他挺身跳出来问:“你想带她去哪里?” 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个家伙挡路,张浩伦正想大骂,却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大野集团的总裁。 “大野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是大人物,不认识你太逊了。”张浩伦一脸兴奋的说着,仿佛忘记自己手边有个昏沉沉的女人。 大野龙夫故意问:“这个女孩是谁?” 被问及,张浩伦马上一脸紧张的解释“她是我女朋友,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正要送她回家。” “是这样吗?”大野龙夫略弯下身子,瞧了一眼一脸红润的赖惠鸣,猜想着她是不是被下了药“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被瞧出来了吗?张浩伦害怕得突然松开自己的手,紧张万分的说:“没有那回事,我什么都没有给她吃。”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大野龙夫适时扶住差点倒地的赖惠鸣,一把将她抱起来,并且说:“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那么紧张?我看我还是叫个警察过来,看看这女孩到底是病了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比较妥当。” “不需要,请把她交给我吧,我这就送她回去。” 可是,大野龙夫闪过他的手,没让他得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下药,这种下流勾当为什么你做得出来?” “我没有!”自己的伎俩被猜中了,张浩伦更加紧张凶恶起来,也不管大野龙夫是什么角色,他气愤的上前抢人“把我的女人还给我,这里没你的事。” “可惜我认为这是我的女人,这样我怎么可能把她交给你?” “你的女人?”张浩伦闻言错愕不已。 以前他是知道赖惠鸣认识他,但是,说她是他的女人?只是幌子吧? “你们的世界差那么多,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再说,她成天绕着我打转,对我喜欢得不得了,更不可能喜欢上你,我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最好马上闭嘴!”大野龙夫极力的压抑着想要揍人的冲动,警告道:“你要不想全身的筋骨被拆了,就最好闭嘴!” “我只是实话实说,还是你这大人物有怪癖,喜欢收人家的二手货呢?” 不想惹出事端,大野龙夫咬牙叫唤“太郎。” “少爷。”一直跟随着他的太郎恭敬的出现在一旁。 “你知道怎么处理对我出言不逊的家伙吧?”大野龙夫抛下这句话,便抱着赖惠鸣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同时,太郎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张浩伦还在那儿叫嚣“日本人,把那女人还给我,还给我!听到了没有?” 结果,他先掉了门牙,又跟着被揍肿了脸,更惨的是,他被踢中了命根子,最后只能跪地哀号“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但是,原本该络绎不绝的街道,竟然空无半个目击者。 这回,他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 大野龙夫一路急驰,把赖惠鸣带回自己的住处,然后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她,还把自己的腿给她当枕头靠,可是,原本昏睡的她却开始扯起自己的衣服,并一个劲的喊着“好热、好热” “该死的!”果如他所想,她被下了春药,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张浩伦那家伙要那么大费周章的用这种下流手段?他不正和她交往吗?据她自己所说,她喜欢张浩伦更甚于他,虽然他挺怀疑的,但是,既然她那么说,那张浩伦就没理由对她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呀! 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他决定交给太郎处理,而他最近已经为了凶手的事情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了,最主要是那个魏安里还当真听从上级的命令,时时刻刻派人想要保护他,害得他连动一下都觉得不自在。 “你不要脱了!” 他想遏止赖惠鸣继续宽衣解带,但是,她像拥有蛮力似的,一把扯掉了衣服上的钮扣,使得她浑圆的胸部蹦跳出来。天!她要继续这样,他自制得了才怪!大野龙夫在心中哀叫。 更夸张的还在后头,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她却大胆又嚣张的攀上来对他的衣服拉拉扯扯,不消片刻,他的领带被扯掉了,衬衫被拉出裤头,而她灼烫的手突然就伸入他衬衫内开始对他抚摸起来。 体内的火源被撩起了,他感觉自己的昂然愈来愈挺,可又无处发泄。 “该死的!”大野龙夫粗鲁的低咒了一句,并且拉住赖惠鸣的手。 被强暴?呵,他可不想一世英明全毁于这小女人的手“赖惠鸣,你给我醒醒,我可不想被你强暴之后又看到你哭哭啼啼的。” 但叫她清醒谈何容易,他发现自己说的根本就是废话,她被下了药,这种时候要她清醒也太为难她了。 “帮我,求求你”赖惠鸣脸蛋红润发热,滴滴晶莹的汗水透出了她白皙的肌肤,让她看起来更加水嫩。 “我很想帮你,但是我可不想你清醒之后恨死我。”大野龙夫无奈的抗拒着。 这太好笑了,他干么要在这节骨眼上当个正人君子?他明明就是想让自己置身于她体内,让她把他的男性团团包裹住,那才是他最想做的。 可是,看到她那痛苦火红的脸蛋,他着实不忍极了。 “求求你”她用意乱情迷的神情望着他再度央求。 “别那样看我,我会受不了诱惑的。” “帮我”赖惠鸣更加无助,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让体内的热散发,痛苦的感觉如小蚂蚁啃咬般煎熬着她。 够了、够了,他就当是做好事,况且这个女人是他惟一想要拥抱的,帮了她既可为善,又可以解放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一旦想通,大野龙夫的手也不安份起来,可他的不安份却是赖惠鸣所期待的,因为药效在她体内作祟,让她在他的引发之下,大胆的将身体拱起迎向他。 “你清醒时如果也这样热情就好了。”他忍不住喟叹造化弄人,天老爷太爱开玩笑。 “帮我”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茫然而无法思考,拱起的身体因为得不到满足而颤抖着。 “我就要帮你了,但会有点痛,你要忍耐一下喔!”他迅速褪去两人的束缚,一个挺身,将自己的昂然直捣向她的花心,努力贡献一己所能。 原本他是很想好好表现的,但看她那样痛苦,过程就算了,反正来日方长。而她不断的尖叫,却又将身体拱得更高,一直不停的摇为的是想要得到身心的解放。 ** “啊——”她的尖叫是大野龙夫早就预料到的,但是他没让她的尖叫持续太久,就用他的唇阻止了。 经过一记火热的吻,赖惠鸣喘着气推开他,看鬼似的瞪着他质问:“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小姐,这不是你家。” 好,这里不是她的家,但是,这可不是重点。 “你不要给我打哈哈,我要知道为什么你会和我在床上?”而且还一丝不挂,这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嫁人? 他只得道出事实“是你拉我上床的。” “我拉你上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太惊世骇俗了,虽然她不会用处女膜来批判一个女人的贞洁,但是莫名其妙被夺走了第一次,她也不愿意!“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问题是你够白痴。” 这男人有毛病吗?占了便宜还敢骂她白痴?意思是说她很好拐吗? 赖惠鸣气呼呼的叫嚷“你占我便宜还骂我白痴?” “如果你不是白痴,就不会轻易的被人下春药。” “被下春药?是你?” 喔!真是天地良心,他这个救人的反被当成色狼,这女人的脑袋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他气得敲了赖惠鸣一记。 “你干么打我啊?”她痛得抱头瞪他。 “要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什么东西。”大野龙夫翻着白眼说:“我救了你,你还好意思怀疑我?” “你救了我?什么意思?” “还是不要说算了,你这女人这么蠢,要是知道自己被喜欢的男生给下了春药,不知道会不会笨得跑去自杀!”又骂她白痴,又说她愚蠢,这臭男人真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不要想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下的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赖惠鸣咄咄逼人的质问。 “当然是我从那家伙手中把你救过来的。” “不可能的” “可不可能自己用点脑筋想想就知道,你昏睡前和谁在一起,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我那么厉害,还能在你昏睡之后下药,那我也不必当人了。”大野龙夫不屑一顾的说着“我大野龙夫要女人不需要用这种下流手段。” 是啊,他有得是钱,长得又俊,全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这样的男人不需要那么变态的对一个一穷二白的女人下春药,这随便都可以想得出来的。 可是,这又证明什么呢? “无凭无据,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信你吗?况且占有我的人是你又不是他,你想我会信你吗?” “反正我说的是事实,随你信不信。”大野龙夫气得跳下床,大剌剌的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 哇!好壮观的体魄啊! 望着他那可怕的昂然,赖惠鸣怀疑自己怎么可能装得下他那巨大的男性? 不过他也太夸张了吧?挺得那么直,不是在告诉人家他又想那个了吗? “喂,拜托你穿上裤子行不行啊?”她别开脸,不敢继续色下去。 “这是我家,我干么要听你的命令?”他故意把自己暴露得更彻底,而且再度向她逼近,接着身体钻入被褥,和她的腿交缠了起来。 她吓得大叫“你不要乱来!” 但他岂肯罢休,好不容易等到她醒来了,他当然要好好的利用机会“我会这样也是你挑起的,在我昨夜那样极力讨好你之后,你是不是也有义务要帮我降降火呢?” “我说过啊!”这太色了啦!他怎么可以直接把他的那话儿对准她呢?她颤抖着身体抗议“你不要太过份了” 但,她的抗议在他听来却犹如天籁,是鼓舞他向前的催情激素,他磨蹭着她的花园入口,直至那里为他潮湿。 “你要我的对不对?”大野龙夫笑得魅惑。 “不”赖惠鸣的声音微弱,身体却早一步先接受了他的存在而作出邀请。 “说你也要我。” “不”那种话怎么能够说?这个人并不爱她,或许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偶,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付出所有,她一再告诉自己这不会是个好结果,但是,身体却狠狠背叛了她的理智拱起迎向他。 “你一定要说,那并不可耻,说你也要我。”他用昂然抵着她,残酷的折磨着她的感官神经。 终于,她丧失了理智的高喊“是!”“什么?说清楚。” “你好残忍!”赖惠鸣喘着气指控。 “你更残忍,如果你说不,我将会为你枯萎,说出真心话那么困难吗?” 说得好像没她他会死,但是,诚如他所说的,女人终究是愚蠢的吧?所以在紧要关头总是飞蛾扑火。 “是,我要你。”她喟叹着,在心底喃喃说着我爱你。因为爱,所以她愿意付出,并不是因为只是想要而做出这样冲动的举动。 “我来了。”大野龙夫一个挺身,把自己的昂然置身在她温润的体内,勇往直前的冲刺,直到火山将要爆发之时,他脱口喊出“惠鸣,我爱你!”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不管他的爱是基于性还是基于爱,她都不想去计较了,因为她再也不想自欺欺人的说自己喜欢的是张浩伦而不是这个男人。 ** 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且下体暂时站不起来的张浩伦挂着一脸的伤找上铃木幸子,希望铃木幸子可以为他的伤做一点点补偿。 但是铃木幸子得知他失手,更知道他的伤是被太郎给打的,她火冒三丈的骂着“你还敢在这种时候来找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怎么会害你?我只不过是想,我也努力过了,现在我这些伤都是因为要对付那丫头而受的,基于义理,你不是应该补偿我吗?” “你什么都没替我办到,还要我付你钱?你有没有搞错?”铃木幸子指着他责骂“你这样贸然来找我,要是被太郎跟踪了,我就惨了你知不知道?” “我来找你当然不只是想要点补偿,还要把这些东西送来给你,但是既然你这样不讲信用,那我就自己去解决这个了。” “站住!”铃木幸子望着张浩伦手中的牛皮纸袋问:“那是什么东西?” “你会感兴趣的东西,只是我突然不想和你做交易了。” “你先让我看那是什么,如果我觉得有价值,会再多给你一倍的钱。” 铃木幸子出手很阔气,可是张浩伦却另有计划,他要吊足了她的胃口,再看情况决定事情要怎么做。 “不了,我想我们的合作就到这里算了。” 铃木幸子果然上当的问:“一倍不够吗?那我再加一倍,一共是一千五百万,够多了吧?那对你来说可算是天文数字喔!” 一千五百万!的确很多,但是他相信以大野龙夫的财力,他可以给得更多。 “不够,等你当上大野少奶奶,可以得到的将不只是那个数字的财富,所以不够的。”张浩伦贼似的笑着。 铃木幸子没料到自己会引狼入室,气得瞪着他问:“你调查过我?” “彼此彼此,不调查一下,要是对方不放过我,我找谁拉我一把呢?”张浩伦笑了笑,又说:“不过,如果我们合作愉快的话,我是不会做得太绝的。” “三千万,不能再多了,如果我看了袋子里的东西觉得有那个价值,那我就付你三千万。”她虽气,却也不想随意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要先看到你把钱汇进我的户头,我才会把东西交给你。” “我又怎么知道袋子里的东西有那个价值?” 张浩伦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他上回带赖惠鸣上宾馆时所偷拍下来的。 “如果大野家知道大野总裁看上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宾馆,你想大野家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个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为什么她会天真的以为他能让她掌控得了呢?她太小看他了。 铃木幸子冷冷的说:“好吧,我明天会把钱汇进你的户头,然后你把东西交给我。” “没问题,我很讲信用的。” 才怪,一个没有节操的男人,她是不会相信他会有所谓的信用。 ** 又见铃木幸子,大野龙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知道赖惠鸣被下药和她有关,但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是她唆使张浩伦去做的,所以,才会任由她继续这样我行我素。 “我想我说过许多回了,请你经过我的同意再进我的办公室。”他冷冷的说。 铃木宰子笑着回嘴“我敲过门了,不是吗?” 大野龙夫真不想理她,不耐烦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今天带来了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要给你看。” “我什么都不感兴趣,我只希望你早点回日本,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会答应婚事,所以你也可以死心了。” “如果你是因为那个台湾女孩而拒绝和我结婚,那我希望你可以再考虑清楚,毕竟你认识她还不是很深,也许并没有看到她真实的另一面也说不定。” 他都没找她算帐,她还敢登门来这里找他大谈惠鸣的好坏,真叫他为之气结。 “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丢脸丢回日本,所以你该趁着我没有更生气之前离开台湾,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铃木幸子一脸无辜道:“我做了什么令你这样生气?” “你自己清楚得很,不要再假装自己很无辜。”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你要我怎么认错呢?” 真是会装蒜,但她既然想装,他也不想谈这没营养的事情“我只希望你听清楚,那个女孩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碰她一根寒毛,我希望你记住我这句话。” “你口口声声都说那个女孩,你是不是对她动了真情?” “那与你无关。”大野龙夫冷淡如常。 “对那个女人你就那么用心,为什么对我却总是这样冷淡?”她无法平衡,同样是爱人,为什么她就得这样不受重视?“她又不是什么圣女贞德,你当真以为她是那种会死心塌地只爱你一个人的女人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他不感兴趣的问着。 铃木幸子把手上的牛皮纸袋甩在桌面上,气愤的吼着“你自己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吧!” 什么东西?大野龙夫望着那只牛皮纸袋久久没有动手拿起来看。 “怎么?你怕看到令你大失所望的东西吗?还是你压根就对她没信心?” “不必激我。” “我何必激你,我只是说实话,反正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 没错,所以他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惠鸣有信心。大野龙夫伸手拿起纸袋,拆开了封口,然后拿出里头的照片。 可下一秒他却愣住了。 照片拍得很清楚,有赖惠鸣走进宾馆的镜头,也有张浩伦拉着赖惠鸣进电梯开房间的镜头,不过大致就是这些了,重复了很多张,可虽然看不到更养眼的镜头,却已足够叫他抓狂。他双眼冒火瞪视着铃木幸子“这是哪里来的?” “有人寄给我的。” “是你让人拍的吧?”大野龙夫气极地吼。“你怎么想都无所谓;但是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她都是心甘情愿跟着那个男生进宾馆的,你不认为吗?”铃木幸子一脸幸灾乐祸地笑着。 他实在厌恶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得让人摸不透心思“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我只是来问你怎么打算?你要知道,要是让这些照片流到市面上,而大家又把你牵扯进去,你妈妈和你那些叔姑堂弟会怎么想呢?” “说重点吧!你今天专程拿这个让我看,是有所图的吧?你图的又是什么?”他知道那些照片并不足以证明惠鸣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若那些照片流于市面上,对她的人生将会引起极大的冲击,而他不能任由那些冲击来伤害她。 “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不要把旁人扯进来。” “那要看你怎么玩这场战争游戏喽!”铃木幸子笑了笑“其实我是不在乎你在外面怎么玩的,只要你认同结婚的事,婚后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说得好像他是那种没良心的男人,而她是那饱受不平待遇的糟糠妻,她求的到底是什么?大野龙夫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 “何必那么委曲求全呢?大野少奶奶的位置当真那么吸引人吗?” “没错。” “诚如你所希望,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但前提是照片得给我。” “这么保护她?连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我说过了,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劳你费心。” “你真的当真了。”她知道,不过她也不会是放手的那一个。铃木幸子坚决的宣告“你是我的,我早就认定这一点。”大野龙夫不发一言,只拿过照片开始焚烧。他怎么下地狱都无所谓,只要他想呵护的惠鸣可以不受到一丁点伤害。 ** 每天都沐浴在幸福之中,这样的日子是她真的可以拥有吗?她本来只是一个很平凡也很贫穷的女孩,双亲各自另有家庭,除了学费以外,生活费总是要自己赚取,而今突然过起三餐不愁的日子,她感到好不真实。 就因为有所怀疑,所以赖惠鸣都会以为自己是在梦境里,甚至天天猜想着这个梦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会不会像灰姑娘所坐的南瓜车一样,过了十二点,一切就恢复成残酷的事实? 而现在她明白,果然,幸福都是短暂的。 等了一整夜等不到大野龙夫归来,她就有很不好的预感,翌日,她在报纸上看到大野龙夫和铃木幸子要订婚的新闻,她的心就像被重物所击,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不可能的! 她一再的想说服自己。 但她该相信什么? 他不曾给过她任何承诺,更没说过要和她厮守终身,所以,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也许,这才是真的,她终究只是个玩偶,玩过了就可以顺手丢弃的玩偶! “不,我不可以这样胡思乱想,他就算不要我,也一定会告诉我实话的。” 赖惠鸣再度说服自己稍安勿躁,并且决定等大野龙夫亲自来跟她说明。 但是,过了两天,却始终没有大野龙夫的消息。 最后,她不等了,决定亲自去问个清楚,就算他要结婚了,她也要听他亲口告诉她,那么她会死心的。 可是她踏出一步,却迈不出第二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见到他时要怎么开口问这种事情? 她要怎么问呢?问他爱她吗?还是问他订婚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又或者该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踏不出步伐是因为她对自己一点点把握都没有,可同时她又想到自己已交付出真心与身子,失去了所有。 思及此,悲从中来,泪水挂上了她的双颊。 赖惠鸣决定不问了,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自己变成一个只等着别人来爱的可怜虫。 第十章 “少爷,这样真的好吗?让她那样伤心的离开,连我看了都舍不得,你真的不要叫住她吗?”太郎望着赖惠鸣那消瘦的身影,觉得有丝不舍。 事实上,龙夫是他的儿子,而惠鸣就像他的女儿一样,他一生没结婚,只是因为某种缘故,所以有了龙夫这个永远都不能够相认的儿子,这是他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也将会随他死去之后宣告成谜。 可是,他知道龙夫是真心爱着惠鸣的,所以,他不愿意看到自己惟一的血脉不幸福,更不想看到这种糟糕的结果。 “现在只能这样子了。”大野龙夫叹着气说。 他不舍得让惠鸣卷进这豪门世界的纷争,更不舍得她成为媒体批判的人物“如果没有遇见我,她还是个快乐的女大学生。” “但是你们已经遇上了,以后没有彼此只怕也快乐不起来,你还是快点追她回来吧!”太郎劝告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唠叨?”大野龙夫把头转直,恢复平常干练的表情,以平静无波的语调说:“开车吧,该到会场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太郎没有马上启动引擎,他想再给他一点后悔的机会。 “去做大家希望我做的事情。” “但却不是你想做的事清。” “我想做什么无所谓了,只要惠鸣不受到伤害就够了。” “难道你真的要和幸子小姐结婚?” 当然不希望,但是现在他却必须这样做,因为他要保护他在乎的女人,而铃木幸子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所以他不能够冒险把惠鸣放在枪口前。 大野龙夫催促道:“再不走你敬爱的夫人就要光火了。” “如果你像只缩头乌龟,我会在夫人光火之前先光火的!”太郎气得跳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说:“如果你真的要和幸子小姐结婚,那么你自己开车,我不送你去会场了。” 这实在不像太郎的作风,大野龙夫诧异的望了他片刻,忍不住调侃“太郎,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浪漫,真是可爱。”“随你要怎么笑我,你现在就开着车去追那个可怜兮兮的女孩。” “夫人那里怎么说呢?”大野龙夫笑问。 “就说是我的主意。” 大野龙夫更加诧异了,他瞅着太郎问:“你不怕得罪了你敬爱的夫人?” “如果我被开除了,将来你就做好事养我下半辈子吧!”太郎半开玩笑地说。 “好啊!反正儿子养老爸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爸?!他不会已经知道了吧?太郎眼睛闪过一抹诧异与惊喜,眼中泪光闪闪。 “我知道我那个大野爸爸根本不能够生育。”而他并不是大野家真正的儿子,只是这个秘密只有她妈和太郎两个人知道,另一个知情的已经死了,而在那个人死前,告诉了他真相,他之所以会出生,是因为借用了太郎捐赠的精子,所以他真正的父亲其实是太郎而不是大野新平。 “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 “不,我不配当你的老爸”太郎早已哭花了老脸,以为这辈子根本不会有机会和自己的儿子相认。 “我可不这样想,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惟一信任的人。”这是另有意义的,他们从主仆朋友开始到亲若至亲,这是血浓于水的铁证“而且,我妈不会开除你的。”因为她再怎么冷血无情,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亲生父亲不会害他,会一直守护着他,所以,她不会开除太郎的。 大野龙夫一点都不担心的说:“你可以告诉她,我逃婚了。” “很明确的选择。”太郎又哭又笑地附和他的决定。 ** 好累、好累!赖惠鸣发疯似的不断走着,想藉由体力的发泄来忘记心中的痛苦,忘却那盘旋在脑海的问题。 但她已经好累好累,再也走不动了,索性蹲下来。 “小姐,上车吧!” “滚开!不要来惹我!”这种时候她哪有心情理会搭讪的混蛋! “原来还有力气,我以为你要昏倒了呢!” 好熟悉的声音喔!一转过头看—— 就他嘛! 他怎么会来?既然要失踪,干么不失踪得更彻底一些?她故意让自己很累很累,为的不就是要忘记他吗?那他又出现,她情何以堪? 赖惠鸣蹲着不动,也不打算转身看他。 她听见车门开了又关,之后,她被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 “不放!”大野龙夫坚持着。 “你干么啦?”她气得直吼叫。 “绑架!”他笑答。 然后他把她丢进驾驶座旁的位置,自己又转回头坐回驾驶座。 赖惠鸣始终看着他,想看他玩什么把戏。 “这么想念我?”大野龙夫打趣的问。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我是人。” “你确定你是吗?”那为什么尽做些不是人会做的事情?既然他要订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找她招惹她?“今天应该是你订婚的日子吧?你这个准新郎不去会场却跑来这里干什么?”“你在吃味?因为我要订婚?”他开心极了,虽然舍不得让她这样难过,但是看她因为吃醋而绷紧的脸,他却更想逗她。“你是在吃醋吗?” “谁吃醋,你爱娶谁就去娶,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才懒得管你的事情。”赖惠鸣口是心非的说着。 “是吗?那你刚刚干么哭?” “我没哭。”她把脸转开,不让他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可是,她之前哭太久了,连脸都有点肿肿的,一看就知道。 大野龙夫故意说:“好吧,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和别人结婚,那我这就去了。” 闻言赖惠鸣一转身,立刻扯住他的臂膀。 “怎么?你不是说要我去娶别人吗?”他好笑的问。 “那那你对我怎么交代?”赖惠鸣找下到挽留他的理由,只好胡乱地说着“你想对我始乱终弃吗?我可没那么好打发的喔!我的第一次都交给你了,你最好给我负起责任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温柔的对我说,请为我留下来吧,我需要你?说啊!”大野龙夫笑着鼓吹。 “你想都不要想”她望向他的眼,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的泪水哗地一声溃堤了。她不要假装了,假装好辛苦,明明痛苦得要命,干么装作不在乎? “好了,别哭了,我会为你留下来的,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嘘,不要哭了喔!你的眼睛已经变成白兔的眼睛了,再哭会更难看的喔!”结果,大野龙夫自动说出自己的愿望,想与她长相厮守。 ** 准新郎没有出现,铃木幸子变成了众人的笑柄,这口气她吞不下,因此变得歇斯底里,看到什么摔什么,看到谁就骂谁,完全不给任何人留面子。 大野奈良子劝道:“幸子,你先不要动怒,我会把龙夫找回来和你结婚的。” “当然要找回来。”她的眼神看起来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呆滞而充满杀气。 “伯母,让我来劝她吧!”大野高史对大野奈良子说着。 自己儿子逃婚,她这身为母亲的说什么都不对,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就把问题交给他解决好了“你好好劝她,要她冷静点,我一定会把龙夫找回来的。” “嗯。”大野高史虽然不怎么相信大野奈良子有那个本事左右大野龙夫的决定,但他还是点头答应。 送走了大野奈良子,大野高史就坦白的对铃木幸子说:“其实你很清楚龙夫根本不爱你,就算你用尽所有办法得到了他,也得不到他的心,你又何苦要这样自我折磨下去呢?” “你不帮我就不要管我的闲事。” “我很想帮你,但是你的行径太疯狂了,我不许你再对龙夫出手。” 每个人都以为要杀大野龙夫的是家族中的堂兄弟,而他更是首当其冲,被列为第一号危险人物,但是他比谁都清楚,真正危险的人物并不是大野家的成员,而是这个看起来濒临崩溃边缘的女人。 她有双重性格,一个爱着大野龙夫,一个恨着大野龙夫,爱得愈深,恨也就愈多,因为得不到所以想要毁灭大野龙夫。所以她前一步踏出日本国门,他后一步也跟着来到台湾,就怕她真的杀了大野龙夫。 她已经不正常了,可是他竟然还爱着她,这样一个疯狂的女人,他到底该怎么拯救她呢? 铃木幸子突然靠向大野高史,用魅惑的神色问他“高史,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你想要说什么?”他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他,所以当她这样对待他的时候,必然是他有可利用之处。 “其实你很聪明,我也很喜欢你的聪明,但是如果你妨碍我,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她的脸从极度温柔又转变成狰狞,变化万千得犹如魔女。 “但是,如果你继续做出伤害龙夫的事情,我将不会替你隐瞒任何事情。” “为什么?你不是很恨他夺走公司吗?我这么做对你也有好处的,不是吗?” 为什么?大野高史想了想,想到了大野龙夫的那一番话“我要和他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铃木幸子突然发出可怕的狂笑,而后鄙夷的瞅着他说:“依你的能力根本不能和他公平竞争,你别傻了。” 多么可笑呵!他爱上的是个永远瞧不起他的女人“我会成功让你刮目相看的。” “不必了。”铃木幸子看他已经不能利用了,便一把推开他,冷酷的说:“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因为我根本不爱你。” “幸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 “到他爱上我为止。” “那是苛求,你知道不可能有那一天的,何苦这样执迷不悟?” 大野高史的劝告只成了她的耳边风,铃木幸子冷笑着回答他“既然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那我就让他毁灭,连同那个女人一起。” “你知不知道你的爱已经让你疯狂了?你的爱可怕得让人感到快要窒息,你醒醒吧!”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想要摇醒她,但是她的力气竟大得足以推开他。 她真的已经疯了,而她的笑,让人有种世界末日来到的感觉。 ** 大野龙夫缺席了自己的订婚典礼,自顾带着赖惠鸣回家,可是才刚进家门,就差点被迎面砍过来的刀子给砍中,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前挡,用自己的身体护卫赖惠鸣,而就在他以为这回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几乎要砍上他的刀子却停止了。 他首先看到拿刀的铃木幸子,然后看见阻止铃木幸子行凶的大野高史。 “放开我、放开我!”铃木幸子未能逞凶,开始歇斯底里的挣扎叫吼着。 赖惠鸣看了一头乱发的铃木幸子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你们还不走?”大野高史对着杵着不动的他们大喊“幸子已经丧失理智了,你们想在这里等着被她砍吗?” 没有人喜欢被砍,但是大野龙夫不肯就这样离开,他不能看高史因为他而受伤。他对着铃木幸子道:“如果你是因为我毁婚,那么这只是互不相欠而已。”是她拿照片威胁他和她结婚,而他则是以妥协拿回照片和底片,这是很公平的。 “胡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是那个女人,我要杀了她,让我杀了她。”铃木幸子拿着刀的手虽被制伏,但还是危险的晃动着。 “你永远都搞不清楚状况,我从来不属于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真正爱你的人是他不是我,为什么你的眼睛不能够雪亮一点?”大野龙夫摇头叹息,觉得她要不这样偏激,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她才是。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么?既然不走,那么快点把我包裹里头的注射器拿给我。” “注射器?”赖惠鸣纳闷着为什么要拿注射器,而大野龙夫已经先一步取出了注射器递给大野高史。 “看什么?还不帮我抓住她!”大野高史开始发号施令。 两人只能被动的听他的指挥,分工合作的抓住铃木幸子的手脚,但是她死都不肯乖乖合作,在他们抓她的时候,她依然拼命挣扎踢喊“我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想不到是因为他拒绝铃木幸子的爱而让她变成这样,大野龙夫突然有着满心的罪恶感“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野高史告诉他“她的病不是今天才发作的。” “什么意思?” “她有双重人格,医生说她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是个危险人物。” “啊!”赖惠鸣突然恍然大悟地指着铃木幸子大叫“是她,那天在公园看到凶杀案的时候,我看见她躲在草丛里窃笑。” “难道”大野龙夫希望自己猜测错误,但是为什么她会在那里呢?这可不是轻易可以交代过去的“高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些暗杀事件,是不是和幸子有关系?” “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些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大野高史才把镇定剂注射进去,之后铃木幸子的挣扎就迟缓了下来,渐渐的,便昏睡了过去。 “那为什么今天你会来救我?”大野龙夫又提出疑问。 “那是因为” “你还是把我当成你的手足对不对?”上一辈的争夺战也许并未真正的延续到他们这一代来,他是不是可以这样期待呢? 大野高史不承认这一点,兀自说着“我只是不想你认为我在背地里搞鬼,但是我依然会继续和你竞争下去的。”说完,他一把将铃木幸子拦腰抱起。 “你要带她去哪里?” “她已经不可以放任不管了,我要带她去美国的疗养院疗养。” “你是说你要去美国?你家里知道吗?” “那个问题就交给你了。”大野高史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他们家的人是很难沟通的,要是让他老爸知道他为了看顾一个疯了的女人远去美国,一定没完没了。 但,大野龙夫并不想答应“我为什么要替你去说这种事情?”吃力而且不讨好,高史的父母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他,所以他一点都不想去他们家。 “因为刚刚我救你一命,所以你欠我一份人情。” 这个人讨人情讨得这么快“是你自己要救我的吧?” “那有什么不同?” 没有吗?不过算了,谁叫他被高史给救了,而且,铃木幸子疯了仍让他有着重重的罪恶感“好吧,算我帮你一次忙。”“不是帮我,是还我人情。” “那有什么不同?” “天差地别呢!”大野高史抱着铃木幸子往外走,在门口又回头说:“忘记告诉你,关于赖惠鸣那些照片的事,她是清白的,你知道吧?”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因为我知道那根本就是幸子搞的鬼,还有派人来杀我的也是她对不对?” 大野高史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从这一点,他就知道答案了。 大野龙夫不禁道:“你爱着她会很辛苦的。” “那是我的问题,而你”大野高史难得一笑地问他“这回真的当真了吧?” 他也不想隐瞒,点头说:“希望你可以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大野高史望着昏睡的铃木幸子,苦笑道:“那要看她复原的情况如何。” “希望你的真情可以感动她。” “但愿如此。”大野高史给他一个道别的眼神,身影逐渐远去。 一切总算告一段落,知道想要杀自己的并不是一块长大的兄弟,大野龙夫着实松了一口气,他对杵在一旁的赖惠鸣道:“我们去洗个澡吧!”其实这种时候最适合泡泡温泉的,不过因为在台湾,所以就将就点泡澡喽! 她没有移动脚步,狐疑的问:“他刚才说什么我的照片和我的清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笑了笑,搂着她把一切原委道出 ** “带我去找那孩子。” “龙夫已经不是小孩了。” “那孩子就是被你给宠坏了,他要走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呢?”一路上,大野奈良子一直喋喋不休的指责太郎“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父亲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他到底姓的是大野,是大野家的长孙,他的未来可是前程明亮的” 太郎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你够了没有?” “啊!”被他这么大喊还是头一回,大野奈良子吓得目瞪口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干涉太多,那孩子很聪明,他知道什么对他自己好,倒是你,年纪一大把了,还看不开荣华富贵,你不觉得很幼稚可笑吗?” “你说我幼稚可笑?” “难道不是?” “你是不是想要我开除你?” “请便啊!”太郎突然紧急煞车。 “你干么?” “你不是要开除我?那么车子你可以自己开回家吧?” 大野奈良子气呼呼的骂“你明知道我不会开车还损我,什么意思嘛!” “如果不会就不要在那里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太郎再度踩下油门,并且继续说着“你若是不想失去一个儿子,就少管点事,少说点话,多给一点爱心,这样我想你还可以多赚个媳妇也不一定。” “你那是什么意思?” “没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人啊平凡点会比较幸福。”他看了一眼大野奈良子,意味深长的说:“还记得刚认识你时,那时的你最美丽。” 这她可叫不出来了,因为,她也知道自己改变了很多,以前的她温柔婉约且与人无争,何时开始变得刚愎自用,跋扈嚣张了呢? 这一想,她突然觉得有点累。 她靠向椅背,闭眼问着“太郎,你想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安度余年比较好?” “你是还不至于老到那种程度,但是,出去走走也许不错。” 大野奈良子觉得这个提议挺好的“嗯,那就帮我看看哪里适合我们去吧!” “我们?”他大感惊讶。 “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去玩?那多无趣,找不到对象说话,再怎么说也不会觉得快乐,所以你陪我走走,可以吧?” “当然可以。”太郎笑答。 “我以前真的比较漂亮吗?” “现在也很美。”因为她的心境已经开始转变了,褪去了那层丑陋的外衣,人就会变得比较自然,而自然就是美,这就是他想要的美丽。 尾声 办好休学,和大野龙夫的婚礼在今天盛大的举行,可是即使结婚了,赖惠鸣还是一再强调“我还要去读书,我一定要把大学读毕业。”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那张大学文凭。”大野龙夫的嘴忙碌着,手也没有一刻空闲,在说话的当下,他已经解开了她所有的衣扣。 “喂,我在跟你讲正经的事情,你不要那么色好不好?” “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告诉你,我养得起你,所以就算你大学没有毕业,也不必担心未来的生活。” “谁要你养,我可以养活我自己,不需要你鸡婆。” 哪有人这样对自己老公说话的,男人养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还嫌他鸡婆? “你很欠修理喔!”大野龙夫把她翻转过来,压下她的上半身,把她的臀部抬得高高的,真的开始打起她的屁股来了。 赖惠鸣下半身被他控制着,上半身则垂下了床榻,在抗议之前,她看到了一个袋子从床底下露出来,她好奇的一拉,看到一顶假发,跟着她拿起假发之后,又看到底下有一副假胡子。 “这是什么?”她翻转过身子,摇着手中的假发。 “呃那个”他一脸尴尬,讲不出话。 她拿起胡子往他的嘴上贴,已经有点模型出来,她瞪着他叫“大熊?” 跟着她又把假发往他头顶放,真相已经大白了,他确实是大熊。 “难怪我觉得大熊长高又变瘦了,原来是你!” “这个我可以解释。”大野龙夫讪讪笑道。 “解释?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故意假装成大熊来整我、压榨我,难怪那天我碰上那个大熊他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看,原来是你搞的鬼。”赖惠鸣摩拳擦掌,气得想要把他生吞下腹。 “我只是想要保护你,当然是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状况下,所以情有可原的,我可是用心良苦,你要体谅我才是。” 情有可原?他真敢说咧!害她差点得心脏病,还差点被人强暴“我简直就是大傻瓜。” 她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 “睡客房。” 大野龙夫一把拉住赖惠鸣,阻止着“你不能够睡客房。”“为什么不行?” “因为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还洞房花烛夜?我没把你休了就算很不错了,你还敢提?”她瞪着他,假装很气、很气,其实,她一点都不气,因为他说的她都信,可就是不想这样便宜他,因为他刚刚还打了她的屁股! “想休了我?这样你还想要休了我?”他开始上下其手,全力攻击她敏感怕痒的地方,她笑着闪躲,却又不肯求饶,最终,他们的眼对上了,像高压电般,一胶着上就很难脱离电流。 “这样你还要休了我?”大野龙夫的手缓缓下滑,直抵她秘密的幽谷,点燃她体内热情的火花。 赖惠鸣喘着气迎接他,再也说不出“不”这样的话。 但,电铃很不识相的响了,而且很无礼的漫天叫嚣,大有不肯放弃的气势,不过大野龙夫依然没有停手“你想这种时候会是谁来?” 赖惠鸣还没开始猜,魏安里的声音便从外头传来,他高声叫喊“大野先生!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请开门,我想请教你们几个问题,如果你们不开门,那我就在这里一直叫。” “怎么办?”赖惠鸣问。 “让他去叫,高史救了我,我不能告诉警方想要杀我的人就是幸子。”他将她一个翻身,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笑说:“再说,我可不想挺着这个和他耗。” 那的确是很痛苦呵! “这样真的好吗?啊!”感觉大野龙夫挺进她的体内,赖惠鸣喘息大叫。 这下不好也得好了,他若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那么他们势必是开不了门的。 所以,只好让魏安里继续叫门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