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总裁很坏》 第一章 滴滴,滴滴,滴滴 左边。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右边。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追寻的脚步在转角处停顿了一下,倾听,然后选择了正确的方向。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不确定的步伐追逐着持续不停的滴滴声,缓慢却稳定的慢慢前进着,最终── 总务处。 门上的门牌写了这三个字,侧耳倾听,那滴滴、滴滴响不停的声音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 那频率、那声响,怎么听都像是闹铃声,但,办公大楼里?而且还是在礼拜天?礼拜天早上的六点半,在这种地方跟时间,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线条优美的薄薄唇瓣轻抿起,情况太过诡异,在细思之前,动手开了门 滴滴,滴滴,滴滴滴 噪音益加的大声,而发出刺耳频率的原凶正正的摆在里头的文件柜上,程云丞瞪着那小小的电子闹钟,不明白这地点、这时间,怎么会有这东西的存在? 清冷俊美的面容流露出些许不解与厌恶的神色,他痛恨这种刺耳的频率,姑且不论它为何存在,总之先关掉再说。 几大步上前,不分由说的按掉铃声,同时之间,他发现办公桌旁的地上所蜷缩的一团超大型竹结虫。 ?起了眼,程云丞研究起那团生物。 他知道那是一个人,一个睡在睡袋中的人,但是那并不合理,至少对程云丞来说,那是绝对的不合理。 为何这种时间、这种地点,会有一个人睡在办公室的地板上? “嗯”突然的宁静让睡袋中的人蠕动了一下,困倦的声音从袋中逸出“陈伯,天亮了吗?” 瞪着那团人形虫茧,程云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迷蒙中没听见习惯的亲切问候,昏沉的睡意因为这异常的沉默感而稍稍清醒几分,睡袋中的人在袋中蠕动了一下,探出一张睡得红扑扑的清秀小脸。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并不是特别的美丽,但睡眼蒙?中,那清清秀秀、水水润润的样子让人觉得极为顺眼。 削薄的亚麻色发丝睡得乱七八糟有些蓬松松的,配着白皙面颊上睡得红扑扑的红云,加上刚睡醒,一脸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稚气模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只小白兔似的,单纯、温驯又无害。 然后,程云丞眼睁睁的看着那迷蒙无害的表情,在对清焦距后,瞬间转为惊惧 “咦?”惊叫一声,想跳起来,但睡袋阻碍了她的行动力,差点绊倒自己。 程云丞看着她的狼狈,忍住上前帮忙的冲动,由着她七手八脚的爬了起来。 只见她整个人躲在睡袋中,只露出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程云丞?起了眼,觉得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陈伯呢?”睡袋还套在身上,受惊的小兔子不,小女人问:“你是谁?进来做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进来?” 好问题,这些问题也是程云丞想问她的。 “你又是谁?”他问,同时暗自猜测,她口中的陈伯又是谁?为什么睡在这里? “你很奇怪耶!是我先问的。”小兔子似的小女人一脸不服气,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忙不迭的拉下睡袋,露出她可爱的小脸,她大喊“我知道了!” 程云丞看着表情丰富的她,很好奇她是知道什么了。 “你是陈伯的侄子,有自”紧急闭上嘴,没敢把自闭症三个字说全,含糊带过“就自嗯嗯的那个,是陈伯的侄子啦!” 皱眉,程云丞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但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吧! “总之,我知道你是谁了啦!”她敲敲自己的头,有点受不了自己的迷糊“真糟,明明前天才帮陈伯办退休晚会,之前他也一再的提醒过我,我怎么还是忘了呢?自己吓自己,刚刚真是差点被你给吓死。” 懊恼了一下下,想想又不对,赶紧改口“不对不对,我不是忘了,我刚才只是睡胡涂了,一下下没想起来,不是我的错,更不可能是你的错,绝对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喔!” 赶紧用力的保证,好怕伤害到他。 过去从没有跟自闭症倾向的人相处的经验,听陈伯的意思加上她个人的猜测,大概是超级内向、不擅表达又感情很纤细那一类的,总之先笑再说吧! 不都说微笑是共通的语言吗? 她只能想,不论他再怎样自闭,不愿与人沟通,总也能看见她的笑,应该也能知道她是好心的、不会伤害他的人。 所以,她笑,噫 程云丞看着那大大的、不是很自然,但看得出努力要表现友好的笑容,沉默的暗暗衡量眼前情势。 “陈伯有跟你提过我吧?”笑,努力的笑,她一脸友好,尝试性的问着“苗小?,我是苗小?,在这里打工的工读生,过去一直受陈伯照顾,大家都叫我小?苗,他应该跟你说过吧?” “苗小?”他重复着她的名。 “是啊!苗小?就是我,陈伯一定跟你说过的,对吧?所以你才会在下班前绕过来找我的。”笑咪咪,热络亲切的表情完全是自来熟,自己就来变成熟人的那种。 内心中,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人,她熟络的说道:“前些天才听陈伯说你要接下他的工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程云丞很难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他的沉默,苗小?只注意到“没被拒绝”的那一部分,很自动的就当有自闭倾向的他开始接受了她的友谊,内心中的成就感更让她眉开眼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 说定什么? 程云丞怔了怔,发现他跟不上她转话题的速度。 而那个让他困扰的人,顶着一头乱发,下半身还裹在睡袋中,红扑扑的面颊多了几分欣喜之色,宣布“就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  *  *  *  *  *  *  * 那是程云丞二十六年来的人生当中,最莫名其妙的一件事。 好朋友? 跟他?程云丞? 她想跟他做好朋友? 怔怔的看着那兴匆匆、径自宣布好友宣言小女人,那小兔子似的可爱小模样跟不知道是哪条筋不对的亲切跟热络,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迷惑了程云丞。 “喏喏,你上了一晚上的班,一定饿了吧?”快速的从睡袋中爬出,苗小?是真的醒过来了,按照惯例 程云丞看她变戏法一样,抖了几下后,快速的收起睡袋,直到收成小小一坨后,打开某个办公柜的下角,放入,拉出另一包小行李袋。 她的动作极为利落,想也不想的从袋中抽出一件上衣,然后拉开柜子的另一头 程云丞不禁怀疑起他眼睛所看到的,衣架?! 另一头柜子里面竟然格成可以吊挂的空间,小小的,但上头确实是吊挂着两个衣架,架上各自挂着牛仔裤。 她取下一件,拿起架上放置的盥洗包,匆匆说了一声等她,人就跑了。 程云丞很难反应过来,直勾勾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片刻后回头,再看看那个彷佛异度空间、让他大感匪夷所思的办公橱柜 “好了。”贴身的牛仔裤,合身的短腰上衣,再次出现的苗小?已经是神清气爽的一身利落打扮“你要吃什么?” 也没等他回答,收好盥洗包的她已经自动自发的往茶水间而去,速度之流畅,压根没让人有问话的机会。 如同着了魔一般,程云丞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只听见她问:“跟陈伯一样,蛋饼?还是三明治?有培根蛋三明治跟鲔鱼三明治两种。” 以他所在的地点,他合理的以为,她有的存粮大概是买好的现成货,利用茶水间的烤箱加热那一类的。 却没想到,他看着她打开窗户,从置物柜中搬出一台野营用的小型炉具,一个小尺寸的平底锅,清洁后,放置到接近窗户的平台上,紧接着转身,动作完全不间断的从小冰箱里挖出了鸡蛋、培根、土司、色拉酱跟两个尺寸不一的保鲜盒,然后,那小兔子纯稚无害的目光征询式的看着他。 “培根。”在他意识到之前,他说了。 “跟陈伯一样呢!”她笑笑,手里没停的热了锅,开始用小火煎起培根。 煎培根只是工作中的一部分,她还用员工公共的烤箱烤了土司,然后开了其中一只保鲜盒,取出小半截的黄瓜做黄瓜丝。 “这很危险吧?”看着炉火,程云丞直觉抬头看看消防的洒水设备。 “我有很小心啊!”切着细丝,她安抚道:“就是怕温度太高会出意外,所以我只敢用最小的火,而且怕油烟太重,也打开窗户让它通风了。” 嘴里说着,手里可没停过。 另一小盒保鲜盒内装的是没用完的罐头鲔鱼肉,她在培根煎好之前搅拌好适量的鲔鱼酱,开口问了“蛋黄要不要熟?” “半熟。”他说。 她接收到讯息,两颗蛋快速的下锅,利用锅中培根的油脂,文火慢煎起美味的荷包蛋。 明明是很克难式的硬设备,但她似乎浑然不觉哪里有什么不方便,打从她一进到茶水间之后,所有的动作是那么样的流畅利落,浑然天成的有如在进行一项艺术创作。 程云丞从没见过这样的事,也无法想象有这样的事,几乎是要看傻了眼。 “饮料冰的热的?”起锅前,她提供选择“热的有咖啡跟奶茶,冰的有果汁跟牛奶。” “咖啡。”他下意识的回答。 “咖啡豆没了,今天只有三合一喔!”她提醒一声。 “嗯。”他可有可无的应声,也没指望这里会有咖啡厅级的专业口味。 她拿出三合一咖啡跟杯子,停了下来,先完美的将两个蛋翻个身后,这才继续为两人冲泡热腾腾的咖啡,就在她加进半杯的鲜奶后,培根蛋也好了。 取出热呼呼又香喷喷的烤土司,她快速的为他包夹好一份营养丰富的培根三明治,也为她自己做了一份裹着厚厚鲔鱼酱的鲔鱼三明治。 “你先吃吧!我把这里收一收。”她随口说着,挥舞着小手要他拿东西到外边的办公室去吃,动作没停的开始善后的工作。 程云丞动也没动,看看两份热腾腾的早餐,想到方才看见的睡袋跟异次元橱柜,对着她忙碌不停的背影,他合理的推论出一件极不合常理的结论── “你就住在这里?” 洗锅子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意外他还在原位“你怎么还不去吃?” “你就住在这个办公室里?”他再问一次。 苗小?依稀彷佛记得陈伯说过,他这个有自闭症倾向的侄子不但是内向寡言,面对问题时也很容易钻牛角尖,一定要得到答案的那种。 “陈伯没跟你说过吗?我以为他说了。”细细的肩头微耸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爽快的回答“是啊!我一直就住在这里啊!”她回答的稀松平常,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的简单,反倒让程云丞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她真的就住在这里?就在这办公室里?! 为什么? *  *  *  *  *  *  *  * 星期天,早上六点五十分,程云丞坐在总务处不知谁的办公桌前,吃着热腾腾的美味早餐。 这种事极不合情、也不合理,如今却真实呈现,堪称不可思议的画面,他自己也知道这点,但对他而言,弄出这份早餐的人,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 那么克难的方式,弄出来的食物怎么会如此的美味? 呃当然,食物美味并不是重点,问题的重点是,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一个人住在办公室里面? 程云丞无法理解,更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种事,真有人以办公室为家?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啜饮着温热的咖啡,他思索着切入问题的方式,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他唯一会的那种,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句,那个一嘴满满鲔鱼土司的人抬头看他“啥?” “住办公室里?公司里没人说话吗?”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 她总算明白他在问什么,但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被知道,就没人说话啦!” “”无视他的吃惊,事实上也是看不出来,她边吃边说:“因为我一直都很小心啊!所以到现在为止,就陈伯,还有你知道而已。” 他没开口,但细微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不可能。”一样。 “是真的啦!”她强调“我都住半年多了,一直都没被人发现,最近的话,公司被开膛手杰克并吞,大家忙得要命,谁会注意办公室住了一个人?” “”误会他的沉默,她有些些吃惊“你不知道公司被人并吞的事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说错话,赶紧补充“安啦安啦!公司被并吞这种大事,跟你们保全部门啊、或是我这种打杂的小工读生是没有关系的,就是没关系所以陈伯才没告诉你,你千万不要紧张喔!” 风声很多,所有部门的主管阶层们一个个忧心不已,可是她看得可开了,分享心得道:“不管老板怎么换,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是让开膛手杰克买来转手卖,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大栋的办公大楼,总是要保全人员跟打杂的工读生。” 她打气道:“所以,不管那个开膛手杰克再怎样的没血没泪,是怎样不管员工的死活,真正会有影响的,绝对不是我们这种基层人员,所以你放心啦!” 没血没泪? 这字眼,程云丞该是要很有意见的,但,这并不是他此刻关心的重点。 真要他问,他很想问她,为何会以办公室为家?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让她得这么做? 一向就不是多事的人,但奇异的,程云丞就是对她充满了好奇,极想要弄清她的一切,很想很想要帮助她。 但偏生,他又很清楚的知道,真要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告诉他呢? 他就算想帮,也无从帮起 “啊!糟了,我快来不及了。”三、两口把剩下的早餐塞进嘴里,苗小?急的直跳脚。 “有事?” “是啊!要打工,说好七点半要去接班的。”火速的收拾善后“你慢慢吃没关系,吃完帮我把东西收好放流理台上就好了。” 程云丞看着她团团转的忙碌,收好器皿后抓着包包就往外冲去 “对了!”冲出去的人又冲了回来,傻笑道:“还没谢谢你今天叫我起床,不知道为什么,闹钟的声音总是叫不起我,以前有陈伯帮忙,幸好现在有你,不然我就完蛋了。” 她的笑容,很单纯、很纯粹,带着点傻傻的稚气,会让人忍不住回以一笑的那种。 程云丞怔怔的看着她的笑,好想好想做点什么 “啊!我来不及了,明天见,bye。”又是一惊,苗小?再次的往外冲去。 程云丞还没回过神来,那像小兔子一样敏捷又快速的人第二度的冲了回来。 “啊!啊!我真是耍白痴,都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一脸不好意思,隐约中似乎记得陈伯提过,但她没记住。 她的急切感染到了他,没有细索就回答道:“程云丞,白云的云,丞相的丞。” “嗯嗯,陈云丞,我记住了,我叫苗小?。”她开心的对他笑笑。 “我知道。”薄唇轻扬,下意识的响应她的甜笑,对于那些微差异、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发音,却没费心纠正过来。 “那,明天还要麻烦你了。”用力的一鞠躬,好信任又好期待的目光“如果明天我又起不来,要叫我起床喔!” “你要迟到了。”忍不住提醒。 “啊!啊!”跳了起来,急道:“完蛋了,真的要迟到了,bye-bye,这次真的bye-bye,明天见了。” 看她一溜烟的跑了,程云丞目送她离去,而后,安静的、若有所思的慢慢吃着他的早餐 “杰克?杰克?” 有人在门廊外殷切的呼喊,发现到总务处的大门开启,直奔而来 “杰克?!”找半天不见踪影的人总算现身,傅准怀吊半天高的心总算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抱怨“你怎么回事啊?兴致一来,大半夜说要来考核新公司的人是你,我陪你看了大半夜的业绩报表,不过是上个厕所而已,你闷声不吭的就跑了,是怎样?耍我吗?害我一层一层找个半死那什么?” 抱怨声蓦地终结,傅准怀一脸狐疑的看着闹失踪的那个人塞进最后一口食物。 食物? 为什么这里会有那种东西? “你哪里来的早餐?”可疑,真是太可疑了。 慢条斯理吃东西的人没开口的打算,温吞吞的咽下最后一口,拿起马克杯,继续喝着奶香浓浓的三合一咖啡。 直到他大少爷心满意足了,总算开了口“怀。” 傅准怀等着,等着他解释一切。 “帮我查一个人。”没有解释,只有任务一件。 “啊?”太意外,没想到得到的是任务一件! “苗小?。” “谁?” “总务处的工读生,帮我查出她的身家背景。” “她惹到你了?”还没进入况状,但是,傅准怀已经开始为这名工读生哀悼了。 没有正面响应,程云丞理所当然的要求“两天不,晚上给我消息。” “晚上?”怪叫一声,傅准怀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提出这么没人性的要求。 “现在时间,早上七点二十分,晚上九点前给我消息。”补充正确时限。 “等等!你不是在忙吗?不是有很多文件要看?我还要帮你”“不重要。”摆摆手,他少爷一脸的不耐“那些都不重要,先放着别管,你查出苗小?的身家背景就是。” 那语气,表示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傅准怀不禁傻眼,不得不好奇,这苗小? 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二章 开膛手杰克是近年来,在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没有人知道这号人物的来历,只知道他一贯的狠厉作风,被他买下的企业机构,没有一个能逃离被支解的命运,一个个被拆成七零八落的卖出。 当中能卖的有很多,有可能是股票,也有可能是其中菁英的团体,也有可能是整栋商业大楼分层拆开,一层层分别卖出。 什么样的方式都有,白话一点来说,只要是能想得到、能够拿出来卖钱的,开膛手杰克就能把它拆出来卖。 好好的一个企业商号,他不会管剩下的员工该何去何从,不在乎那些就此失业的人往后的生计问题,重要的是钱,能卖的他就卖,这种支解求财的方式,很快的为他搏得了开膛手杰克的名号。 这样的一号人物出现到台湾之时,制造出的话题性是可想而知的。 之后,随着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企业牺牲者的出现,更是让人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好奇他下一步的计划,谁会是最新的牺牲者? 丝毫不让人失望的,在近期内,开膛手杰克又出手了。 这次被收购的是某间扩充太快,因而导致周转不灵,进而脱手股票导致被蚕食鲸吞的科技公司。 事成定局之后,相关的业界各个在摩拳擦掌,有的是等着要抢购黄金地段的商业大楼,有的是在肖想当中的研发团队、剽悍的业务部,或是八面玲珑的公关部门之类对自身有利的相关人才。 基于各取所需的原理,同行业者一个个可期待得很,但古怪的是,这回足足等了半个多月了,关于要被拆解出售的部门与行情,始终没有任何的小道耳语传出,一件也没传出来。 此异常的举动引得各界的诸多揣测,议论纷纷。 没有人知道,这回开膛手杰克葫芦里是在卖什么药? 难不成是想要以时间换取谈判筹码,好哄抬价钱?还是 “看吧看吧!我就说安啦!”指指桌上配菜用的当日早报,刚打工回来的苗小?陪吃消夜,唏哩呼噜的吃着面条。 一旁的程云丞听她发表高见,专心的吃着海碗里的食物虽然是第三天一模一样的食物了,但面条的嚼劲适度,汤汁香馥顺口,牛肉卤得又香又软,带有牛筋的部分是他最喜欢吃的,他并不介意再吃一次。 经由半个多月的“日、夜”相处,苗小?异常适应他的安静少言,很习惯性的对白净斯文又安静的他自言自语道:“这已经不是我自己在猜了,你看,连今天的报纸都写了,而且还是开膛手杰克的特助自己出来说话,证实他们要接下咱们公司,不像以前一样的要分解卖掉。” 没说话,因为程云丞喜欢听她说话。 “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就算要卖,这么大的公司,一定需要小妹跟保全,他要不卖的话,我们更是不用担心。”露出大大的笑容,那安心的表情,些许的泄漏出她之前的安慰与其说是在说服他,倒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从来都没说过,但是在开朗的外表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未知的未来,她是有几分彷徨、几分的忧虑,只是她的个性并不习惯表现出来。 更何况,不单只是习惯问题,这阵子经由相处,对于自闭少言的“陈”云丞,她自然衍生出一份保护欲,为了不想“单纯”的他感到紧张,她更是粉饰太平,努力的要他放宽心,不想他为了公司的事而忧心。 现在,事情明朗化,证实两人的工作饭碗无后顾之忧,真让她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这小小的变化,程云丞看在眼里,并没说什么,但她的笑容让他觉得欢喜;心中充盈着一份他也不明白的满足感,很高兴能让她露出这样无忧的轻松表情。 她当然不会知道,在他看过那份有关她的调查报告后,她让他觉得是一种奇迹。 在她生命中经历了那些,在豺狼虎豹似的亲友们环绕下,她怎能保有这样单纯满足的笑容? 害他有些些的苦恼,因为他总想为她做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才是正确。 但现在看来,留下这间公司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他不明白那样的心情,只知道,要能让她觉得快乐,那他就觉得很快乐。 如今唯一的问题是,他该怎么澄清他的身分? 他知道她误会了,一直认定了他是某人,因而对他毫无戒心,而且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接纳了他这个人。 而他,为了能每日每日的见到她,即使只是短短的相处时光,也只能每天每日的佯装着她认定的那个人。 为此,他还打听了大夜班保全人员的上班时间,才能晚晚的出现,陪她吃吃消夜,说个几句话,送她进睡袋睡觉,为她关灯;然后再早早的唤她起床,看她睡意朦胧的可爱模样,然后明快利落的起床,为两人做早餐。 他很想,把小兔子一样需要人保护呵怜的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好好的照顾她,细细收藏她的笑容,可是他不能,至少在眼下还不能。 他并不想吓到她,小小的兔子胆子是很小的,他只能以她所能接受的身分,当着“陈”云丞,一天一点点的时间,慢慢、慢慢的接近,先取得她的信任,然后 线条优美的唇,因为心中的愉悦而微微上扬,苗小?看见了,只当他也觉得安心,笑容更见甜美。 “总之是没事了,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工作吧!”她笑咪咪的说,埋首继续吃面。 “所以,杰克是好人?”他难得主动开口,试探性的问。 “啊?”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冒出这种问题。 “开膛手杰克,他留下这间公司了。”他说,而那是之前她不经意中曾说过的话,对传闻中开膛手杰克似乎没什么好观感。 “是啊!公司赚钱嘛!”她觉得理所当然“之前会搞到周转不灵只是运气不好,是老总自己太贪心,自作自受害的,把自己搞到一时周转不灵才会让公司整家被买走,不然我们公司其实很赚钱的耶!” 撇撇唇,续道:“要我啊!如果我也那么有钱,可以把一间赚钱的公司买下来,我才不卖,当然是要留下来赚钱啊!那总比到处投资来的保险。” 程云丞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冒出这番话。 “可是”想了想,他破天荒的试着要说明些什么“他留下来这间公司,就让所有员工都有工作” “那也是为了他自己吧!”她脱口而出,不但打断他的话,还直觉的推论道: “就像我刚刚说的啊!要卖的话,是为了钱;不卖的话,也是因为公司能帮他赚钱,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们那种上位者,一个个心眼都坏透了,哪有可能会去顾底下员工的死活啊!”“”程云丞只能沉默,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头继续吃面。 “都是这样的啦~~商人嘛!他们要赚钱,不黑心怎么可能赚得到?”她不知想到什么,觉得有趣,又补了几句“比较起来,这个开膛手杰克可能是黑心中的大黑心吧?才能够黑吃黑,吃下人家的公司后转手卖,从中赚上一大笔钱。” “他没那么坏。”隐忍不住,程云丞冒出这么一句。 “no、no、no,这你就错了,他要不够坏心,是不可能在商场上生存下去的,能出头,一定是他比所有人更心狠手辣才办得到。”她搜寻脑中不多的信息分享道:“而且他不但够狠,也实在是够怪了。” 她并没时间研究,但人怕出名猪怕肥,就算她不研究,一些小道耳语也是听过一些。 “你一定不知道,他那人有多怪。”她与他分享着听来的小道消息“明明买这公司、卖那公司的,做的都是一些让人注意的事,但他又很忌讳曝光,不管什么杂志媒体都一样,想采访他的人,没一个成功的。” 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简直跟老电影中的赌神一样了,本人不爱曝光,就算被偷拍到的照片,据说都会变成灵异照片,每一张都是模糊不清的。” “”程云丞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没料到传言会离谱到这般。 相片自动模糊? 简直是在讲灵异人物一样了。 “他还做过一件很惊人的事呢!”浑然不觉他的僵硬,她又道:“听说他在国外时,有八卦小报的狗仔偷拍了他,要做专题报导,结果报导出来后,开膛手杰克立刻搜购所有流出去的杂志,然后还大手笔的买下那间公司,让想这个专题,负责追踪他的一群人都没了工作。” 耸耸肩,她做出不负责的推论“他钱那么多,搞不好事后还找人杀人灭口哩!” 无言,程云丞只能无言。 “别管他了。”所知道的全讲完了,苗小?也没兴趣对这种话题多作讨论,改口道:“他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管他是没血没泪,还是狼心狗吠的变态,重要的是我们日子过得下去就好了,喏,快吃面吧!” 她话题转得那么顺口,让他一度要衔接不上。 “等下你还要上班呢!可不要迟到了。”她提醒,不希望他迟到,错过全勤奖金。 上班两个字,让他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 “真好。”苗小?笑咪咪的也想起了一件事“明天要领薪水了,就能帮你加菜了这锅卤牛肉让你吃了三天的牛肉面,你也腻了吧?” 对着她抱歉的笑容,他摇头,很难得的主动开口道:“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她愣了愣。 “你跟我来。” 面也不吃了,马上拉着她就走。 苗小?一头的雾水,搞不懂他要给她什么惊喜,又 现在是要去哪里啊? *  *  *  *  *  *  *  * 半夜,十一点半,商业大楼内静悄悄的。 对苗小?而言,走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楼里没什么,但那也要是她习惯的楼层才没什么,莫名被拖到高层还真的是高层主管才会用的高楼层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觉得很奇怪。 “阿云,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明明没有人,但配合环境,苗小?不自觉的压低声音。 她也不想要这样神经质或小家子气的,可是,顶楼,现在是在顶楼,是董事长的办公室楼层耶!这里对她这种工读生来说,真的是全公司最神秘的地方,没事被拖来这里,她不紧张才怪。 更何况,不久前公司才刚换了一个名声听起来有点恐怖的老板,这阵子大兴土木,顶楼被敲敲打打了半个多月,声响到今天才完全停止,感觉还没人来过的样子,现在空气中都还弥漫着一股新装潢的气味,她一个小小工读生在这种时候跑上来,那种感觉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等等,你等等啦~~”她想停下脚步问个清楚,但他紧握着她的手,让她一时挣不开来,只得连声问:“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程云丞脚下没停,急切得彷佛要献宝的小孩似的,让文秀清雅的俊颜染上几分稚气;而这也让苗小?一阵的心软,也不好再泼他冷水。 在她的认知中,他的自闭让他较常人单纯,除了少言,基本性格就跟小孩子一样,也是因为这样,让她不自觉的有股责任感跟保护欲,总忍不住的想要保护他、呵护他 “那什么?”她脱口问,瞪大眼看着他拿出的某不明卡片。 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那卡片是钥匙,只见他朝门边的卡片阅读机刷了一下,再按捺了指纹,之后,紧闭的大门就此打开。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这是为什么?”她傻眼。 程云丞并不想骗她,不过他早想好一套说词“以后,我要在这边工作了。” “真的吗?”她果然自行解读了他的意思,一脸惊喜,完全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以后这几层都归你看顾巡逻的喔?哇!你一定很受上司的重视。” 程云丞语意含糊的应了一声,领着她进到楼层之内 “哇!”她再一次发出赞叹,看着这不像办公室的办公室。 房间里头,大书桌是有,占了整个空间的一角,可见的附加配备还有多部计算机屏幕;放档案数据的柜子也有,跟书桌是一系列的造型,让一整个区域看起来高贵素雅,光是感觉,就是很舒适的办公空间。 除了那一区有点办公室的样子,其它的整个设计,居家,真是居家到不行,不知情的人光是看这房间,大概会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客厅吧! 1这边!”程云丞打开当中的一扇门,里面设有一张大床,还附设一间卫浴盥洗室。 “哇!”许久没睡过软绵绵大床的苗小?,看见那张床,口水都要流下来。 有钱人真好,有钱人真是好啊! 连办公室内的休息室,也能这样搞,那张床看起来好、舒、服呀 见她一脸渴望,程云丞微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睡这边吧!不要打地铺,也不用再洗冷水澡了。” “我?!”瞬间吓到,赶紧拒绝“不行不行啦~~要是被发现怎办?” “谁会发现?”他反问。 “”她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早上我同样时间叫你,不让人看见就好了。”他想过了。 以她的作息,他只需按照平常的方式,在七点前叫醒她,让她起床,确实是不会有人发现 这么一想,苗小?很心动,但又忍不住的迟疑“但是如果被发现,你就完蛋了。” 她怕拖累到他,那小小的可能性让她裹足不前。 “我会叫你起床。”他直道,完全略过她的迟疑,还直接建议:“你快去拿盥洗用具,先洗个澡吧!这里有热水。” 热水! 这字眼让苗小?的眼前一亮。 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洗到热水澡了,自从她偷渡住进公司后,每天都是利用半夜的时间,在公司的小厕所里,用水杯洗超克难式的冷水澡。 公司的厕所,空间不算小,但难度在于水源,只有洗手?的水龙头有水,所以她只能用小钢杯接水使用,说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更别提冷水冲在身上,是多么的刺激与难受了。 而现在,有热水,她可以洗热水澡了耶 “动作快点,你该睡了。”程云丞知她重眠,因为白天上班,晚上又兼职打工,她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得到足够的体力。 因为他的催促,苗小?直觉听话行事,在他的陪伴下匆匆的回到总务处拿了盥洗用具,然后直奔附有热水的卫浴间,满心感动的洗了一个无需克难,也不再冷得直打颤的热水澡。 等她双颊润红,抱着收妥的盥洗用品,一脸满足的踏出卫浴间时,程云丞已经为她铺好了床 “这”她一脸迟疑。 虽然内心中很想照他所说的去做,但身为平民老百姓的理智,让她还在犹豫当中。 “把头发吹吹,会感冒。”根本没让她有犹豫的机会,程云丞不知从哪里摸来吹风机,将她手中的盥洗用具接过放一旁,让她在床边坐,帮她吹起头发。 “阿云”嗡嗡的声响回荡一室,她试着开口,他却假装没听到。 “真的,我觉得还是不太好啦!”虽然身上的棉被触感极佳,让她直想躺上去打滚,但她的理智还在,仍是在犹豫。 依凭着吹风机嗡嗡的声响,程云丞仍是当作没听到,很满意的抚弄着她的发,任由吹风机的热气烘干那轻盈的发丝,还原那细软柔顺的触感。 嗡嗡作响的噪音明明很大声,但一天的劳动下,热气烘得苗小?昏昏欲睡,那噪音像是被隔绝一样,让她开始打起了瞌睡 “睡吧!”趁她迷迷糊糊,他扶着她躺下。 软绵绵的床与被像朵棉花般将她包裹其中,她想睡,好想好想睡 “阿云” “没事,明天我会叫你。” “”意识飘啊飘,但还惦着楼下的吃食未收拾“不行,还没收” “我会处理,你睡吧!” 他安抚的话语是她最后的意识,败给睡意的她闭上了眼,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  *  *  *  *  *  *  * 白净净的脸,泛着粉粉色泽的红扑扑面颊,丝般的细细发丝软柔柔的披散在浅浅鹅黄色的枕上,宁馨的气氛让程云丞沉溺其中,近乎着迷的看着佳人熟睡的幸福模样 “杰克?”杀风景的叫唤声从门边传来,傅准怀捧着巨无霸级的大汤杯,唏哩呼噜的吃着不知哪来的可疑面条。 回应他叫唤的,如同川剧中的变脸,原本温雅平和的俊颜沉了下来,看向他时,冰冷的模样,似乎让周遭冷了好几度。 “呃”持筷的手顿了一顿,傅准怀不是死人,当然感受到他明显的差异。 程云丞没开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很用力的一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出来谈吧!2知情识趣,傅准怀自动退场。 回头看那恬静的睡颜,冷漠褪去大半,忍不住摸摸那粉粉的面颊:心中溢满暖烘烘的情感。 动手帮她拉好被子,留恋的目光又多看了两眼,这才帮她关了灯,退出房间。 “现在是怎样啊?”等到他出来,傅准怀含着一口面,忙不迭的问了。 程云丞没理会他,径自走到办公桌前,开启计算机联机。 傅准怀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他这种爱理不理的冷漠,不但是习以为常,更是知之甚深,因而毫不在意,自动端着面跟了上去。 “是怎样啦?你也说一声。”看见他跟着晚睡早起半个多月,就算认识他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这次到底在想什么。 液晶屏幕上充斥着各种数据与报表线条,程云丞十指如飞,快速的浏览本日的期货行情,压根没空理会身边人的呱呱噪音。 “说真的。”啜饮着热汤,傅准怀分神说道:“要不是我太了解你,看你最近做的事,我还真要误会,以为你一见钟爱上人家小女孩了。” “她不是小女孩。”抬头,直觉反驳。 没想到他会回应,这突然的出声让傅准怀一愣。 特别是,那防备的、充满敌意的语气跟表情嗯~~回想起来,针对苗小?的私人调查,命人赶工做出这样的居家的办公室,再加上半个多月晚睡早起的古怪行径 “喂喂,该不会你真的喜欢这小?苗吧?”在那敌意的表情下,傅准怀把“女孩2两字咽回去,硬生生的改了口。 “”程云丞看着他,1喜欢”这两个字,让白净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困惑之色。 “通了,这下说得通了。”只要把状况拉回一般正常人模式,傅准怀瞬间就明白了“难怪你要我去调查她,也难怪你会那么火烧屁股的要人改装这里,只为了要让她睡个好觉、洗到热水澡,更是难怪你有那么大的兴致,每天配合她的作息,跟着早早起、晚晚睡” 虽然说得通了,但傅准怀更因此而感到震惊。 不会吧? 这个连医生都判定情感缺乏的人,竟会来个“一见钟情”这种寻常人才会发生的事?! 这结论真让傅准怀惊疑不定,只因为,此刻的推论若是真相,那么也真是太超现实了,超现实到让他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也难怪他之前老觉得事情古怪,却又没办法做出正确的联结,毕竟,杰克这人的情感缺乏,是经过医生证实,是有医生证实过的耶!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像个普通男人一样的,去喜欢上一个女人? “杰克”太震惊,也太过的感动,傅准怀就像个老爸爸一样,那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情,让他激动到讲不出话来。 桌案后,造成波澜的那人,冷颜上微布着困惑之色“什么是喜欢?” 傅准怀险些跌倒,瞪大眼看着他。 “还有,你的面是哪里来的?”一脸计较,颇认真的那种。 “我看你们煮剩的,自己下了一点来吃。”觉得没什么,而且不忘赞美一下, “这小?苗的手艺还真不错,牛肉卤得够味,汤汁清爽不油腻,这年头,像她这样的女孩要有这样的好手艺,真是难得,难得啊!”“谁让你吃的?”程云丞恼火的看着他。 “啊?”傅准怀明显一愣。 “那是我的,是小?煮给我的,你竟敢偷吃?”冷颜铁青,一脸不爽。 虽说爱情是自私的,但也没那么小气的吧? 傅准怀不敢相信,他所熟知的那个人,竟然为了一碗面在跟他计较?! “为了惩罚你偷吃,楼下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 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还不快去?” 无言,在那一脸认真的计较表情之下,傅准怀只能无言,沦为洗碗工去了。 第三章 睡饱饱,心情好,啦啦啦啦啦 手上工作没停,嘴里哼着小曲子,苗小?在茶水间内,为办公室的同仁们准备茶水,做为一天的开始。 时间还很早,办公室里的人都还没人出现,正准备端着所有人的茶水走出茶水间的同时,眼尖的发现总务处鼎鼎有名的色魔吴主任已经在办公室内,瞬间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真讨厌,怎这么倒霉,一早就看见这人? 心中嘟囔,苗小?不愿面对这老爱吃人豆腐的色老头,打算等办公室的人出现时再出茶水间,但是运气有点不好,才正想着晚点下班时该采买什么东西回来,茶水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1苗小?,这么早啊?”吴礼义看见办公室的小妹,厚重镜片下的你眼闪着让人不舒服的愉快光芒。 “主任早。”硬着头皮问安,苗小?端着托盘,想用忙碌来让自己脱身“我正要为大家送茶水。” “真勤快,这么早就帮大家送水,我听同事说过,你工作态度很认真,我正考虑要帮你提出申请,让你从约聘雇员升任为正式雇员。” 那矮肥的身躯卡在唯一的通路上,苗小?正在衡量闪人脱身的可能性,没想到会听到这意外的喜讯,整个人愣了一愣。 “真的吗?”太惊喜,连忙道谢“谢谢主任。” “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要进咱们公司,通常是要面试又面试,过五关斩六将之后,才有可能成为正式员工,”吴礼义说着,明示他给的恩惠。 “”狐疑的看着他,苗小?揣测着他话下的意思。 “通常呢,只有自己人我才会这么照顾的。”吴礼义进一步说了。 加重音的“自己人”三个字,让苗小?身子小小的抖了一下。 “小?”吴礼义上前一步。 “主、主、主、主任?”口吃,退了一步。 “像你这么认真负责的女孩子,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主任决定好好的栽培你。”又是前进一步。 “呃”退无可退,背后顶着流理台的苗小?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看你,这么早来为大家准备茶水,真是辛苦了。” 从没做过粗活的手直接覆上她的,那微湿的、细滑的触感让苗小?一阵作呕。 紧接着,那恶心的触感顺着手腕骨慢慢上移 苗小?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抽手,整个托盘倾倒,上头数杯装满热腾腾茶汤的杯子也跟着-- “啊~~~~” *  *  *  *  *  *  *  * 杀猪般惨叫声响起的时刻,程云丞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 他原先只是想折回来说一声,要她晚上别费事采购,他要带她上馆子去,没想到适逢其会,还没进到办公室就听到惨叫声。 “对、对、对对不起!”懊恼,好抱歉好抱歉的声。 杀猪般的痛嚎惨叫声持续着,间接夹杂着模糊不清的诅咒兼谩骂。 当程云丞赶到时,正好看见她拿着一壶装满碎冰跟水的咖啡壶,一脸慌张的说道:“冷水,这要先冲冷水,要冰敷才行!” 不由分说的,满满一壶冰水朝男人痛捂的下体泼去,当场,又引发一阵响彻云霄的惨叫。 “苗~~小~~?~~”完全的咬牙切齿,一副要拆吃入腹的可怕口吻。 “冰、冰、冰敷,要冰敷的。”纤细的身子抖个不定,实在是太害怕了。 “怎么了?”程云丞适时介入,也试着在第一时间弄清现况。 “阿云!”一见到他,惊慌过度的苗小?,两管眼泪险些喷了出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了?” “我、我端茶他来,摸我的手” “什么?”乌瞳微沉,即便她太过慌乱而无法叙述完整词句,可重点句中的一个重点教他听见了,而他对此觉得很不爽。 “我吓一跳,盘子打翻,茶茶都倒到他身上烫伤,烫伤要怎样?除了冲冷水、冷敷,还要怎样?”她团团转。 “他活该,别理他。”他拉住她,不让她没事瞎转,而且私心里觉得她做得好,压根不想管地上那人的死活。 “”她傻眼,有点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哎哟痛好痛”没人理会的吴礼义直惨叫着“你,你完了我要让你滚蛋滚哎哟!” 威胁的话语最终又是一声惨叫做为收尾,程云丞收回踹人的脚,表情之冰冷,宛如地狱来的恶魔。 “阿、阿云?”太吃惊,让苗小?暂时忘了要恐慌。 “你你是谁?”痛苦不堪的脸已经怒涨成紫红色。 一想起吴礼义的行事风格,他这时的问句让苗小?大吃一惊,不由分说的急忙将程云丞连拖带拉的扯到茶水间外。 “快走,你快走。”她低嚷,深怕摔了他的饭碗。 程云丞没能问她原由,办公室的员工已三三、两两的进入 “小?,早啊?” “咦?什么声音?” “那个吴主任烫伤了”嗫嚅的说,瘦小的身子很努力的挡在程云丞的身前,深怕让人注意到他。 “烫伤?”刚走进来的中年妇女扬声质问:“发生什么事了?” “就烫伤”一见那女人,苗小?身子明显缩了缩,声音变得更小了。 “好好的,怎么会烫到?”那女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快步走向茶水间内查探。 几乎是反射性的动作,一见那女人离开视线范围,苗小?随即拖着程云丞往外逃命去。 速速的,逃命去了。 *  *  *  *  *  *  *  * 畏罪潜逃! 就情势来说,苗小?逃跑的行为只会让人如此联想。 因此,可以想见,面对现实的时候,她要受的责骂只有更多不会减少,但她这时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横竖都是要被骂,都是要被炒鱿鱼了,她可不能拖累了另一个,这是她最简单的想法,所以她拖着人就跑。 “小?”被远远的拖到街上了,程云丞还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阿云,你快走吧!今天的事,就当你没看见幸好最近换老板,公司忙翻了天,你还没换上保全制服,他们只见了你一眼,你不出面,应该不会被指认出来的,还好、还好。”她一脸的悲惨壮烈,隐隐又带着点欣慰。 要不是她提起,程云丞从没想过衣服的问题,也想象不出自己穿着保全的衣服在她面前晃的样子,不过那不是重点。 “什么?” “阿云,因为你单纯,所以不明白这社会的险恶。”怜惜他的单纯,她自觉有份责任感要保护他,所以试着要他明白一个道理“现在的社会,讲究的不是实力,不是你有没有认真工作,而是关系!看你有没有足够的门路而已。” 他看着她,不懂她怎么突然跟他讲起这个来。 “刚刚被我烫到的那个人,他是我们部门的主任,就算他这人低级、好色又没品,平常也没什么办事能力,但是只要有关系,还不是照样能当个人上人虽然我们部门只是管东西,负责各部门物品修缮工作,在公司里算是做杂事的,但好歹他也是做到一个部门的主任。”她哭丧着脸。 “他的关系?”听她这么一说,程云丞倒是很想了解一番。 “他可是人事经理的大舅子耶!人事经理跟业务部的经理又是拜把兄弟,加起来的势力很大的。”光光是想到,她就觉得脑门一片的晕黑,1今天我用茶烫到他,铁定要被炒鱿鱼的。” “是他先性骚扰你。”说到这个,程云丞脸色超臭。 “又没人看见。”她一脸悲惨“再说,他也只是摸到手跟手臂我真没用,应该要忍耐的”讲归讲,但想到那种触感,还是一阵的恶心。 “胡说什么?”程云丞不高兴,很不高兴,但一见她搓揉手臂的害怕表情,表情马上不自觉的放柔,上前一步,握执住她的手。 “”苗小?愣愣的看着他类似擦拭的动作。 他一脸生闷气的表情,像要擦掉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手臂因为生闷气的表情太过的认真,认真到彷佛正在闹别扭的小孩一般,而这样的情绪,全因为她,因为她而起。 那种让人珍而视之的感觉,教她一颗芳心猛然颤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也许他单纯,也许他需要她的保护,但他其实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长得很好看,随便一站就能引起路人注意的美男子呢! 突然觉醒的女性意识让她无措了起来,双颊没来由的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想到,她其实还满习惯照顾他的,而且不单只是习惯,是喜欢,她个人还满喜欢照顾他的感觉。 也许他的沉默寡言在其它人眼中,会认为他自闭,但她就是喜欢他这样单纯,而且很喜欢照顾人的那种被依赖、被依靠的感觉,那让她感觉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那个阿云?”立定目标,就要勇往直前,就算觉得丢脸也一样。 “嗯?” “你有没女朋友啊?”一次一件事,先问清楚再说。 他狐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会冒出这样的问题? 她自动误解了他的狐疑,只当他单纯到连“女朋友”一词都没听过,那想当然耳,答案一定是没有的。 “我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问了,她问出口了,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的那种。 程云丞一下没反应过来。 也难怪他反应不过来,实话说,他是真的想不通,这时这地特别是,不久前她还一脸愁云惨雾,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却冒出这样的提议? “有我当女朋友,很好的喔!我会照顾你,煮很好吃的东西给你吃,就像平常那样糟了!”大叫一声,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处境。 前一刻漾着美丽红晕,一副含羞带怯的生动小脸瞬时垮了下来。 “最近我恐怕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煮东西给你吃了,因为,我一定会被炒鱿鱼,不能继续留下来工作了。”哭丧着脸,觉得人生真无趣。 “不会。”他不允许那种事发生。 “没关系啦!我再找份工作就是了,想一想也该要去租个房间了,之前我存了一点点的钱,能租房子了,到时还是能煮东西给你吃。”她努力要振作起精神。 程云丞很想说点什么,但安慰人的话是他很不擅长的那一项,只能苦恼的看着她,暗恼自己的词穷。 “幸好能保住你。”她只能暗自庆幸,珍惜这不幸中的大幸“你是生面孔,又没出声,我想应该没人注意到你,就算看见了也认不出你来,今天的事,你就当作从没看见过,谁问也不能提起,知道吗?” 叮咛完,也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你工作了一整夜,也该回去休息了,快回家吧!我要去面对现实了。” 他看着她,想半天后,只能挤出这句保证“没事的。” 那是他的保证、是他的承诺,她却只当成是他的安慰。 苦笑,她很感动他想安慰她的心意,但现实逼人,一想到要面对的事,她就无力。 “大姑姑不,我是说课长,等下不知道要怎么骂我哩!”她嘀咕,跟他挥挥手道别,很勇敢的要去面对现实。 见她一溜烟的钻入人群中,程云丞没开口唤她,对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半晌,他拿出迷你尺寸的行动电话 *  *  *  *  *  *  *  * 1苗、小、?!” 迎面而来的怒吼,是面对现实的第一步,回到案发现场的苗小?低着头,认命的准备聆听圣训。 站在她面前、发出怒吼的人,正是案发时第一个进到茶水间观看实际状况的那女人--于公,是总务处的课长;于私,是她的大姑姑,她父亲的长姊。 “看你做的好事,看你做的好事!”苗月英气到直发抖。 “苗姊,也不能全怪小?苗啦!”一旁的女同事试着想打圆场。 “不怪她,要怪谁?把主任烫成那个样子,还搞到叫救护车来,结果她呢?她竟然敢跑掉!”苗月英震怒。 “我、我不是故意的。”嗫嚅,小小声的,苗小?觉得该声明一下。 “是啊!小?苗一定不是故意的,苗姊,你别那么生气。”就算心底大声叫好,女同事也不敢明说。 “我能不气吗?”苗月英怒焰不减“发生这种事她伤了人,不但是没表现出一点悔意,还很故意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跑走,这像什么话?” 跑走的事,是情非得已,苗小?也不愿多说,不过,对于伤人的事,她还是得提出她的声明“我我说用水烫他的事。” 声音细微,但还算坚定的表明立场“我不是故意要烫他的。” “烫到人就是烫到人,还分得着是故意还不小心的吗?”苗月英不接受她的说法,一脸严厉的下令,1还不快收一收?” “”什么,要收什么? “收东西到医院去看人,看看你酿下什么祸!”坐阵多时就等她出来投案,好带她去医院看人的苗月英真要让她的驽钝给气死。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苗小?就算很不想,也只能听话的拿起背包跟着出去。 临要离开前,面对女同事暗暗比的大拇指,她只能苦笑以对。 “你是有什么毛病?”一上出租车,苗月英立刻发难“好端端的,做什么拿热水烫人?” 这时的她,也不用装主管的架子,勉强自己愤怒中还要装冷静,劈哩啪啦的破口大骂“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脑子?有没有长眼睛?要烫人,谁不去烫,偏偏要烫伤吴主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真当我保得了你吗?” “课大姑姑,那是意外,真的!”被那气势压到底,苗小?低着头,因为很清楚的知道,现在不管她说什么,抓狂中的大姑姑是绝不会听进去的,只能近乎喃喃自语的说着“那时我端着茶盘,他跟我说话,突然就摸我的手,还愈摸愈上面,我有点吓到,没拿稳,整个托盘倒了才会烫到他” “摸你的手?就只是摸你的手?”苗月英气得口不择言“你当你的手是镶金还是带玉啊?只是摸个两下,你是在吓什么吓?” 前方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嘴唇可疑的动了动,但最终还是忍住。 “真不是我爱说,你跟你妈还真是同一个德行,胆子小得比蚂蚁还小,简直是见不得世面似的,真不知道我那个弟弟到底是喜欢上她<?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code>nosuchkey</code><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requestid>626918e65c00693833558c55</requestid><hostid>safe.govfz.com</hostid><key>warn/land//</key></error> 第四章 心痛,很痛很痛,一想到五张小朋友们就要无故离她而去,苗小?的心岂是一个痛字了得? 她每个月都很努力的省吃俭用,很珍惜的在花用这五个小朋友的,真没想到就为了六颗苹果跟六颗水蜜桃,一口气就去了二十五个小朋友,整整五张的千元大钞,这简直像是要挖她一块肉似的让她心痛不已。 但偏偏灾难似乎说好了一样,总是接二连三的来 “小?,这个月的钱,你能不能早点送过来?” 早在看见来电显示的号码时,苗小?就有点不想接电话,因此,没让电话那头突兀的要求给吓到。 “小阿姨,等礼拜六再拿好吗?”尽量压低音量,不想让身旁的大姑姑听到太多。 “可是” 对方的迟疑让苗小?的心里有底了“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就你姨丈啦!”幽幽一叹,很无奈的那种“他把你外公这个月的看护费挪去支付一套百科全书的订金” “他又买书了喔!”脸绿,苗小?无话可说。 “是啊!我知道时,书已经送来,也不能退了。”白素月虽然无奈,也忍不住帮丈夫说一点好话“但买书总比出去吃喝嫖赌来得好,你姨丈是个读书人,他只是爱看书跟买书籍用品,其实也没什么大缺点啦!” “”苗小?的内心中有着一千一百句的反驳,最基本的一句,她多么想告诉她的小阿姨,一个人要认清自己的能力! 身为一家之主,不就是一个家庭的支柱? 结果连基本的、量力而为的道理都不懂,看见什么就想买什么,没有一点自制力,这跟拿钱去挥霍、不知节制的四处吃喝嫖赌,有什么不同? “你也知道,小阿姨是教书的,收入固定,半年多前才刚买新家,要付房贷还要养你表弟表妹,身边实在没有多的余钱可以支付这个月的看护费,眼看着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的缴费期限,只能找你商量,看你能不能早些拿钱回来?” “嗯,我知道了,我这边凑一凑还有,晚点我拿给你。”已经不知第几次,在领薪水的当天就要拿钱回去应急,苗小?只能认命了。 “真是太好了。”电话那头的白素月松了一口气“小阿姨原本还很苦恼,到底要跟你怎么开口才好你是知道的,以前家里的手头没那么紧,咱们白家虽是书香世家,但过去的家境一直也都算富裕。” 悠悠一叹,白素月不胜欷吁“都是因为几年前,你妈妈的那场病,爸爸我是说你外公,你外公发誓散尽千金也要救这个女儿,搞到我们一家子大屋变小屋、小屋变租屋,但偏偏姊姊还是留不住。” 搁置腿边的粉拳紧得死紧,极力克制情绪,才得维持声音的平稳“我知道,是妈妈拖累大家了。” “啊!你不要误会。”白素月像是想到什么,急急补充说明“小阿姨不是在怪你妈妈,毕竟她是我姊姊,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会怪她。” “嗯。”应了一声,苗小?不予置评。 “就是念在大家都是一家人,小阿姨没跟你见外过,外公的看护费有问题,才敢跟你商量的嘛!是吧?”白素月局促的笑笑,转移话题“最近,在你姑姑家过得还好吧?” “很好啊!”一如往常的睁眼说瞎话,说着唯一的标准答案。 “那就好,我原本还担心你会受什么气,毕竟,三年前你爸死的时候,大家说好的,是两边轮流各住一个月的,现在却变成全住在那边”白素月忍不住抱怨“你也知道的,你爸那边的亲戚是做生意的,一个个都那么见钱眼开,要他们收留你,让你久住下来,我一直担心他们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 “没事的,小阿姨您多心了。”匆匆打断未竟的抱怨,苗小?很习惯性的粉饰太平。 “要没事的话,那就太好了。”白素月幽幽一叹“都怪小阿姨的能力有限,没办法买大一点的房子,不然,你就能跟我们一起住了。” “小阿姨”忍不住要打断那幽怨的、彷佛没完没了的闲话家常,一旁苗月英的可怕目光让苗小?不敢多谈下去,连忙插嘴说道:“不好意思,我这边有事要忙,晚点再说好吗?” “嗯,那就这样,晚上早点过来,知道吗?”不忘叮咛。 “我知道。”承诺,赶紧道别“那就这样了,晚上再说,bye。” 已经下车的苗月英脸色很臭的等她挂上电话,再等她又提又捧的拎着两份赔礼下了车,憋了半天的闷气总算有了出口“又是你妈那家子的人打来的?” “?g。”不敢说不是,只能应声,还得努力腾出手来付出租车钱。 “真是一点分寸也没有,上班时间,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话,就不能等你回去再说吗?一定要拉着你闲话家常?”对白家人,苗月英从来没有看顺眼过。 “临时想到一点事,小阿姨不是故意的。”不知该说什么,苗小?只能硬着头皮代为缓颊。 “我看你啊!要再跟那家人住下去,迟早也会变得同一个德行,不切实际又搞不清状况。”苗月英哼了哼,率先往医院走去。 说的一副急着要把她抢回苗家似的,苗小?隐隐感到荒谬,但聪明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小阿姨他们对我很好,很照顾我的。”跟在身后头的她低声道。 其实,她自己也很厌恶这样的自己,见人说人话,做两面人这种事。 但她真的没办法了,身处在水火不容的两个家族之间,做为中间人的她为了能让大家生活平静--特别是,她个人的身心平静--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方式了。 那是很残酷的人生体验,虽然说她从小就知道,两个家族之间的不和睦,但真正让她体验到这一点的,是三年前开始的游牧生活。 继母亲的久病离世,当时的父亲也因为一场车祸意外而去世,也不知是怎么开启战火的,总之,成为孤儿的她成为两家人的意气之争,最后没有选择的,被安排了新的生活模式,在这两家族之间一个月搬迁一次,各住一个月。 因为是意气之争,因而想收容她、养育她的真心并不是真实的,一旦兴头减退,她的存在对双方的家族来说,只能用麻烦来形容。 就在那段日子里,她彻底的体会了夹缝人冷暖心酸,够了,她真的已经受够了! 她发过誓,只要一等她毕业,可以正式的工作赚钱后,绝不再忍受那样的生活,也因此,就算她的个性让她不乐意做两面人的这种事,却是不得不做。 利用两家人非到必要绝不对话的特性,也利用了双方其实都不想再多养一个她的心态,她很从容的说了谎。 其实是很简单的谎言,就是对父亲家人这边说,要去小阿姨家住;再对母亲家人这边说,要去大姑姑家那边住,之后,两边的人就不再过问,全当她是到对方的家去长住,也没人想费事再多问。 造就了现在,面对两方人马,她得说两种不同的话,做起了两面人 “大姑姑,等我领钱,再还你那五千元。”速速转移话题比较安全。 “是两万五。”停下脚步,苗月英更正。 “嗄?”她整个人顿住,除了跟着停下,也是因为这奇异的数目字太让她吃惊。 “红包!你把人烫成那样,光两盒水果就想打发了吗?”翻白眼,然后从包包中拿出一个红包袋,说道:“在你落跑、我让男同事送吴主任上医院的那时候,我已经先帮你准备好了,等会儿见了人,记得跟着水果一起送上,好听话多说一点准没错,知道了吗?” “红包?”看着那包有一点点厚度的红包,苗小?真觉得一颗心都快碎了。 不会吧? 老天爷应该不会这样对待她的吧? 她省吃俭用了半年多,连租个房子都不敢,只能窝在办公室睡克难式的睡袋,好不容易存了那么一点点的钱,才想着总算可以去租个房间来住而已,结果 两盒水果去掉五千。 小阿姨要她支付外公这个月的看护费,一下去掉了一万八。 现在大姑姑要她包一个、整整要两万元的红包,这这“不用包这么多吧?”欲哭无泪中,努力要力挽狂澜“以吴主任的个性,就算包了,他也会公报私仇,炒我鱿鱼的。” “你还知道他会公报私仇,那么,做事情之前,要烫他之前,怎么不想清楚?”苗月英忍不住又数落了起来。 骂完,哼了一声,这才说道:“现在工作保不保得住是一回事,你烫伤了人,人家说不定告你个伤害罪,你说要不要这么多?” “是他先摸我” “谁能作证?”苗月英无情的打断她的话后,要她直接面对现实“你说他摸你,那是你一张嘴在说,他被你烫伤了,却是你已经承认的事,你说,谁的赢面比较大?谁看起来理亏?” “”无话可说,苗小?无话可说。 苗月英似乎还想再奚落什么,但她包包里响起的手机铃声止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嗯、嗯,我知道了。” 三言两语,苗月英挂上了电话,苗小?光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我人事部的朋友打电话来,说人事经理已经赶到医院去了。”皱眉,苗月英不知在想什么“这事,我铁定保不住你” 这话听起来好像她曾想过要保住她似的,让苗小?有些吃惊。 “大姑姑” “叫课长!”当机立断的低喝“说过多少次,公私要分明,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别搞错了关系!” “”苗小?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最终只能你鹊挠a艘簧你甘牵?纬!?br /> “你给我听好了,要保你,我是没那个能力,你也别指望我了,等下见了人,说话小心点,别让人发现是我介绍你进来的。”意思是,连亲戚关系也别让人知道,就跟平常一样。 心口泛起些许的疼痛之意,某种冰冷的感觉笼罩着她,但苗小?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是,我知道了。” *  *  *  *  *  *  *  * 病房里,因为治疗,正传来一阵杀猪般哀爸叫母的可怕惨叫声。 因为曾看过一个关于“那个”部位烫伤的故事,那时只当成笑话来看待,可这时这刻,听见那凄厉的惨叫,苗小?修正了想法,无法当成笑话看待,也无法想象里面到底是在进行什么治疗?又,到底是有多痛? 她很难理解病房里正在发生的事,同时,也无法理解病房外正在发生的事。 为了烫伤事件而出马的人,不单只是人事经理,竟然还劳动到了高层,一个很高层很高层 人事经理也就算了,毕竟不论私交的话,掌管人事的主管前来关切受伤的员工,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 但 傅准怀? 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总经理还要大,而且是大上许多的“特别”助理? 说他比总经理还大并不夸张,因为人人都知他直接受命于开膛手杰克,可以说是本尊的对外发言人,对她来说,因为这人太过的位高权重,其存在感就如同传说中的人物一样,彼此的距离是无法想象的遥远,应该不可能出现有交集的一日。 却没想到,眼前的画面推翻了她的认知。 只因为一起烫伤人的意外事件,本该高高在上的人却出现在这里了,让她觉得古怪到了极点,却又想不明白理由跟原因。 让她一头雾水的并不单只是傅准怀这人的存在 苗小?偷偷的看了一眼--所有人因为病房内的治疗,为了病患的隐私而待在病房外等着--几位大人们竟能假装没听见那惨叫声,还假装无事一样的在客套寒喧,她真的很佩服这些人充耳不闻跟粉饰太平的功力,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一行人等了一会儿,漫无边际的扯了些公司未来的愿景之类的废话,直到医护人员鱼贯走出之后,久候多时的他们才总算能进到病房之内。 兴许是人事经理抢先一步进入,已经先行向吴主任提示了贵客来访,也有可能止痛针之类的药效起了作用。 总之,在苗小?他们进去之后,没有像她所想象的那般,在她一进门时就被丢东西,就连应该要少不掉的几句破口大骂都没听见,进去只看见一个忍痛忍得嘴角快抽筋,还在装文雅的吴礼义。 “其实只是件意外,真没想到,会劳动到特助过来一趟。”吴礼义顺口溜一样的说着场面话,虽然忍着疼没叫出声,但龇牙咧嘴的表情却怎么也忍不住。 “别这么说。”傅准怀说场面话的功夫也不差,而且很会利用机会夹带“重点”说道:“员工出了意外,我本来就该出面关心一番,更何况,这也是杰克的一番心意,我怎能不出面?杰克其实是一个很关心员工的人。” 温文的谈吐,话语中的包容,傅准怀表露出来的就是一副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样,让人事经理与吴主任忍不住相视一眼。 做得好,大舅子--人事经理的眼神如是说。 难得能跟特助直接接触,千万要把握机会,被收为心腹--吴礼义的表情如是说。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苗小?则是一脸的悲惨,是一种心灰意冷,觉得人间没有道理可言的悲惨表情。 她没想到,这样高高在上的主事者,温雅有余,魄力不足,看起来就是一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这样的人就算特地出面来表示关切之意,也没办法主持什么真正公道,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所有人的表情全让傅准怀看在眼里,只见他不动声色,朗声同时说道:“关于这次的意外,为了能快速建立杰克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我想,惩处名单是愈快出现愈好。”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苗月英完全附和,努力表现她的向心力。 “这确实是建立老板形象的最好方式,一切就听特助的意思,我会尽快拟出人事命令,让惩处早日生效。”人事经理打包票,努力表现出全力配合的诚意。 看着这两个主管的一搭一唱,苗小?只觉一颗心沉入了谷底,忍不住哀叹起买水果的五千元,更忍不住的暗想着,反正她铁定是要失业,回家吃自己,不知能不能扣住那包两万元红包,好减少她的损失 “既然你们也这么认为,那就是这样了。”傅准怀很配合的展现出他的明快,直接宣布道:“很遗憾的是,吴主任,你被解雇了。” 三秒钟过去,现场没有一丝声响与响应。 惊愕、不信、怀疑与极惊喜,四人交织出的表情,透露着同样的讯息-- 有没搞错啊? “什么?”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第一个反应过来,差点没跳起来。 “特助?”一脸的不信,人事经理不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是吴主任吗?”苗月英一脸的怀疑。 “”苗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就算只是一时的口误,能看见吴主任那样吃瘪的表情,她也觉得足够了。 “在来之前,我已经实际去了解情况,性骚扰的事件吴主任已经不是初犯,公司里的女同事们对你的毛手毛脚早有诸多怨言,只是受限于女性矜持与颜面问题,敢怒不敢言。”轻而易举就粉饰掉其它女同事畏于权势的现象,反正那不是重点。 “所幸这回苗小姐具备了勇气与机智,在自保的同时,烫伤了吴主任揭露出整件事”现在说的才是让他出马的重点“她的勇气让其它的女同事决定出来指证你,为了公司的声誉,也是为了捍卫所有女同事安心工作的权益,只能请吴主任离开,这个人事命令,即刻生效。” 仍是那温温雅雅的和善语气,但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内容却是很让人震撼的那种,一时之间,病房里被他的话语炸了个七荤八素,竟没一个能反应得过来。 “冤枉!”就像古装连续剧一样,吴礼义突然大喊,而且一开口就是冤枉“我是冤枉的!” 苗小?愣愣的看着他,觉得他就差在没来句“大人”凑个“大人!冤枉啊!”的句子,不然,就像她看过的古装片场景了。 “傅特助,我想,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在。”接到大舅子的暗示,人事经理尽量的想要缓颊“我相信吴主任不是那种人” “是她!”吴礼义不等他讲完,指向苗小?顺势爆出这一句“是她诬赖我!” “我没有!”直觉喊冤,苗小?不明白矛头怎么会突然对向了她?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一个个想一步登天,她自导自演这场剧,是她想诬赖我。”吴礼义急中生智,随口反控回去。 “我?我自导自演?是我想诬赖你?!”苗小?惊到讲不出话来,想象不出他是怎么瞎掰出这种只能称之为荒谬的可笑谎言。 “你想要我帮你安插一个职务,好成为正式的员工,所以想色诱我” “我色诱你?”这么离谱的话,苗小?听了差点吐血三升。 “是的,你想趁没人上班前色诱我,以为我会屈服在你的年轻魅力下,却万万没想到被我断然拒绝,你老羞成怒后,就用茶水烫伤我,想藉此陷害我。”吴礼义说得口沫横飞,彷佛真有其事一般。 “你乱说,我才没有!”苗小?气恼得好想再用热开水烫他一次。 “你就老实承认了吧!”吴礼义一口咬定,暗自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 轻笑声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扬起,显得极其突兀 “抱歉、抱歉。”笑出声来的人,竟然是傅准怀。 吸引到所有人目光后,只听见他提出一个比笑声更突兀的问题“吴主任,你觉得,跟你比起来,我长得如何?” “”太古怪的问题,而且又是问题中被比对的对象,让吴礼义一时无法回答口。 “特助真爱开玩笑。”人事经理出面打圆场“在业界中,要找出像持助这样的青年才俊可不容易,吴主任要怎么跟您比呢?” “是啊!报章杂志找不着杰克,一个个倒是把我捧上了天。”点点头,傅准怀开始回忆媒体是怎么说他的“不是赞我体态样貌,就是说我能力卓越,才能够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能有今日的地位背景。”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想讲什么。 “跟吴主任比起来,我既年轻,长得好看,要身材也有身材,论地位也没输几人,可以说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 顿了顿,文雅的俊颜带着温雅的笑,笑意不达眼中的看着吴礼义“怎么人家年轻小姐要色诱都不色诱我,反倒都挑上吴主任啊?” 噗哧一声,苗小?笑了出来。 第五章 语气温雅,表情温雅,但言下之意可是热剌剌的带着刺,刺人得不得了,而且是一语道尽了重点。 看不出来,眼前的傅准怀虽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骨子里倒也是个狠角色呢! “没错没错!”用力的点点头,忍不住喷笑出声的苗小?认同道:“要真堕落到要去做色诱这种事,我也要找好看一点,条件好一点的。” 意思是,吴礼义要人才没人才,要钱财也不见钱财,她又不是瞎了眼,挑上这样的人来色诱。 “喏,我就说吧!”傅准怀文雅的模样看起来无辜极了,合理说道:“像苗小姐这样眼光正常的年轻小姐,如果人品或真有那么堕落,没理由舍我而选择去色诱吴主任,这说不通,也太不合常理了。” “每个人眼光不同,我怎么知道苗小?为什么要选上我?”吴礼义感到一阵狼狈,却嘴硬的一口咬死“特助虽然觉得不合常理,但是,您也不能证明,不是她先扑上我的,她现在只是随特助的话找台阶下而已。” “如果我能证明呢?”傅准怀出人意表的冒出这么一句。 所有人愣了一愣,他紧接着说道:“为了证明苗小姐的清白,我可是有人证的。” 并没有人知道他耳朵里装了迷你收发器,更不会晓得,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那收发器发出什么样的噪音。 傅准怀温雅的表情不变,动作极其自然,就像是抚去尘埃一般的往耳际的头发顺了一下,巧妙的取出那具迷你尺寸,却具有对讲机功能的收发器,然后说了句稍等,径自就往外走去。 “阿义?”人事经理语气极度迟疑,不知该怎么挺这个大舅子。 傅准怀表现出的笃定让吴礼义又惊又怕,但他又不信邪,因为他明明确认过,在他到办公室时,茶水间里就只有他跟这个他肖想很久的年轻女工读生。 “不可能,不可能有什么人证的。”最后,他还是相信自己。 “但”人事经理仍是迟疑。 “小?。”苗月英当着他们的面故意问道:“有人证你怎么不说?” 眼前局势不明,苗月英不知要选哪边站,眼下这一问,是帮自己弄清方向,也顺便能卖个人情给人事经理,增加他判断真相的筹码,好决定是不是值得力挺。 面对苗月英的问题,苗小?只是沉默。 她没有苗月英那样的心机,也没那个头脑要去想到故弄玄虚,或是打蛇随棍上,抓着机会骗吴礼义自白认罪。 她这时的沉默,单纯因为她也想不通,这位传闻中的傅特助究竟能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 她都不知道有人证的事,他要上哪里去找人证啊? *  *  *  *  *  *  *  * 就在吴礼义的病房隔壁-- “你做什么?” 一进门就被如此质问着,傅准怀看着那一脸怒容的人,心中啧啧称奇。 原先,他只是好奇而小小的试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大的效果 “我是在帮你呀!”理所当然,说得没有半点心虚。 “帮?”冷颜泛着轻嘲,程云丞看不出他这个“帮”字从何而来。 “我自有我的办法。”傅准怀胸有成竹,就不知肚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见他说道:“倒是你,你的小?子现在有难,你该不会不出面吧?” 回答他的是臭脸一张。 程云丞不想说第二次,之前他就说过了,他不能让小?知道他的真实身分,现下傅准怀要他出面去帮,岂不是要坏他大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傅准怀知他甚深,打包票安抚“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一个” “咦?!”怪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循声望去,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苗小?,程云丞整个人僵硬住,而门边的苗小?,吃惊的程度可不下于他。 片刻前,她因为不知怎么回答她大姑姑丢出来的问题,受不了一室虎视眈眈表情的她为了脱身,只好借口出来找人就匆匆逃出病房。 没想到一出病房,没走两步就隐约听见人声,探头这么一看,却让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阿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苗小?太吃惊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他该怎么回答?说他在这里做什么? 在他沉默当中,苗小?惊疑不定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不通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在一块儿的? 三人中,最气定神闲的人傅准怀一副好心情的模样让程云丞十分气闷,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阿云?”苗小?吓到,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冒犯公司里的大主管。 “没关系、没关系,我的救命恩人就这脾气,我习惯了。”傅准怀一脸轻松,并不以为意。 “救命恩人?”这字眼让苗小?又是一愣。 不只是她,就连程云丞也感意外,因而又看了他一眼。 1前几天我加班忙不过来,你男朋友看了,主动过来帮我,让我不至于误了杰克交代下的工作,真是救了我一命,”傅准怀说谎不打草稿,说得有模有样。 清润的大眼儿眨啊眨着,像是很意外于这样的讯息。 “我发现他很细心,做事又仔细” 苗小?用力的点着头,一脸与有荣焉,好似他夸的人是她一样。 “总之,我发觉他是个人才,一直想请他当我的助理,但是一直被他拒绝。”苦笑,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阿云!”低嚷了一声,苗小?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你干嘛拒绝?” 赶紧挤眉弄眼,想要他明白,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好机会。 “”程云丞虽然很快的进入状况,知道这是傅准怀要帮他解套的一个好机会,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是最佳的、合理的反应。 “没关系,现在已经说好了,你男朋友愿意帮我不,正确的来说,是帮杰克,他愿意接下助理的工作了。”傅准怀说道。 这时才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对这种说法,苗小?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是满想的,但当事人好像还没正式答应她呢! 粉颊染上浅浅红晕,她压抑下臊意,正要开口,却让她联想到了什么 “啊!是因为我?!”脱口低嚷,她怔怔的看着他“是你你去拜托特助出面的,对吧?” 程云丞很想揉揉她软软的发丝,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没事了。”他说,这是他一直想跟她保证的事。 “阿云”软软的唤着他,之后,再也无声。 她已无法言语,因为心中满溢着感动,一种被人关怀的感动。 回想起来,自从父亲也跟着去世后,一直就没有人,再也没有人像这样的、无条件的关心着她、在意着她。 也许他安静少言,很少开口说什么,可是他单纯的、想保护她的那份心意,已切切实实的传送到了她的心里。 他让她觉得自己被珍视,被人搁在心口,密密的被关爱 “小?”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不太显露情绪的冷颜闪过一丝的慌乱。 “没事。”飞快的用手背抹抹眼睛,单纯的小脸上为他绽出笑容,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开口道:“我只是很高兴而已,谢谢你。” 那句谢谢,她说得很慎重,是真心的感谢他愿意关心她,那份知足不知怎地让程云丞隐隐觉得心痛。 若不是怕吓到她,他想给她的,其实是更多更多 “容我打断你们的含情脉脉。”清了清喉咙,傅准怀不得不说。 要他选择,他也不想当坏人情绪的大灯泡,可是为了设定好的剧本,他只得勉为其难扮演一次这种杀风景的角色。 “因为隔壁还有事要处理,我就速战速决的说了,苗小姐,为了感谢你为公司纠举出这种违害公司纪律的败类,如果你还愿意留下的话,从今天起,公司将升你为正式员工。” “真的吗?”吓到,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由于你个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学经历跟专长,所以,恐怕没什么较好的正职适合你,只能委屈你担任助理的助理。”傅准怀将事情导向他要的结果。 “助理的助理?”苗小?一脸愣愣的,听不懂这是什么工作。 “你身边的那位,就是杰克最新的助理,你的工作就是辅助他做些跑腿打杂的事。”说完,露出一脸抱歉的表情“我知道这工作恐怕是太委屈你” “不会!”速速打断他的抱歉,赶紧强力保证“这样很好,真的!” 新的工作内容,好到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是正式的员工,不用再跟大姑姑处在同一间办公室,不用再帮忙做大姑姑份内的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跟阿云一起工作呢! 种种的好处,她光是想,一颗心就快乐得要爆炸了。 不过 “为什么?”兴奋中的她突然整个冷却了下来。 不能怪她多疑,她实在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无端端的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了她。 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傅准怀让她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住。 “为什么你要相信我?”她不懂“如果你说的人证是阿云的话,他其实没看见吴主任对我动手动脚的那一幕,不能算是人证。” 就算不是因为程云丞的关系,她实心眼的耿直让傅准怀对她极有好感。 微笑,真心的对她微笑道:“理由我刚才说过啦!” 道理就这么简单,真要是女方主动出击,因为野心,又真有那个姿色可以利用,想用美色来平步青云,那么找上的对象,也绝不会只是吴礼义那层级的对象而已。 “但是”她知他的意思,却忍不住说道:“长得矮胖猥亵也不是吴主任的错,说不定他讲得才是真的,你怎么能相信阿云的片面之词?” 她想得很认真,说得也很认真,就因为太认真了,她自觉该提醒一声“阿云,你不能这样随便相信别人,要是我是坏心,存心要骗你去害人,那怎办?” “你不会。”程云丞一口驳回。 “话是没错,我没有骗你啦!但我说的是假设啊,假设我是坏人,或是说今天换了是别人发生这种事,要是别人乱说一通,你又没亲眼看见,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她叮咛着,好怕“单纯”的他被坏人利用了。 “不会。”她的那些假设,对程云丞来说,没有一个存在“别人不会是你,你也不会是坏人。” 他不想多说,但意思很明白。 他相信她,只信她一个,是因为她,发生事情的人是她,他才会那么的义无反顾。 “阿云”他的无条件信赖,让她好感动。 “没事了。”他再次摸摸她的头,不想她再惦着不开心的事。 想为她挡风遮雨、想让她幸福无忧,想让这小兔子只属于他一个人,对他露着满足的、幸福的甜蜜笑容,所以 傅准怀接收到暗示,摸摸鼻子,出门去解决麻烦了。 *  *  *  *  *  *  *  * 据说,当一个人的时运坏到了极点,熬过去之后,就会是美好光明的未来。 如果是用古早人的形容词,斯文一些的可以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要再简化一点,四个字,就叫否极泰来。 苗小?正深刻的体会着这样的感觉。 一天,不就是一天的差别而已,感觉是,前一天她还是没人收容,只能暗渡陈仓、利用睡袋克难式住在办公室里的小可怜。 结果却在半天里,历经了性骚扰、背负烫伤罪犯的恶名、花了大钱买名贵水果、却被抹黑她想色诱吴礼义那废物种种恶运接踵出现之后,忽然之间,就像是仙女挥动了魔法棒,启动了什么开关,改变了一切。 她没有因为烫伤人而失去她的工作,相反的,还因为“纠举”了吴礼义性骚扰女同事的恶习,而被升任为正式的员工,调到董事长办公室当助理的助理。 至于烫伤吴礼义的事,傅准怀说会处理,就再没她的事了。 她唯一要忙的,就是想办法偷渡她的家当进到她新工作的办公室,也就是那间有房间、有卫浴设备,比一般家庭还要宽敞舒适,更要像家的董事长办公室。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在她实地走访看过一遍后,发现这间超大办公室跟一般住家真的快没两样了。 不但是她之前就知道的睡房跟卫浴设备,它在角间的地方甚至有一间设备齐全的小厨房,整体空间的规画,要不是它的所在地点是在办公大楼的顶楼,要说这个空间是某户民宅,绝对是不过分。 而她,如梦似幻般的成为这样空间的唯二使用人之一正确来说,要算是三个啦~~但由于傅准怀曾不经意的说过,杰克虽然按喜好装潢了办公室,但人远在国外,并不会进来这个办公室,等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个地方,这个据说放了机密的文件,并不许任何人任意进出、就连傅准怀这个形同分身一样的特别助理也一样,不得任意进出的办公室,如今就成了她跟“陈”云丞的天下。 所以她逮着机会,就把她的小小家当全搬了上来,占地为王那样的进驻了这里,为她自己,不花一毛钱的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容身之处。 否极泰来,当真是否极泰来,不过是相差那么一天的事情而已,在种种的不愉快事件累积后,她的恶运似乎就此终结,来个了大逆转,之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每一件每一样都是那么样的美好。 她有了一份正职的工作,工作轻松不说,员工福利比起以前的工读生行情,那真是加了数倍不止。 而且不单只是员工福利,就连薪水也是加倍,让她的经济状况明确的稳定许多,不用再天天兼职便利商店的夜班工作,让她整个人为之轻松不少,总算能有时间让她看点书,开始为夜校的事做准备。 另外,她还捞到一个这么好的栖身之处即使她仍旧是没有明确的使用权,但比起之前,那真是好上太多太多了,别说是环境设备,光是人事单纯的这一点,让她心灵平和放松,就够她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只是,就跟否极泰来的原理一样,太多的好事发生之后,总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没到乐极生悲的地步,但是确实是有一点点的小悲惨 “呕!”连着数声的干呕,对着马桶吐出一些酸水之后,冲马桶、涕泪肆下苗小?拖着虚弱的步伐到洗手台,洗去一脸的狼狈。 “小?”门外,程云丞的担忧是那么样的明显。 紧闭的门板在他的忧虑下开启,苗小?一脸惨白的飘了出来,程云丞想也不想也赶紧扶住她。 “没事。”她习惯性的说道:“吐出来就好一点了。” 程云丞皱眉,这话他已经听了第三次了。 “你要看医生。”他不要再听她的话,那套“休息休息,让抵抗力自动发挥作用就会好”的理论。 “不用了。”意识飘飘的,纯属反射性的回答,浑然不觉她整个人几乎是半瘫软在他的身上。 程云丞当机立断的揽腰抱起了她,她连挣扎害羞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的偎着他,面颊上过高的体温熨着他的颈窝,让他皱起了眉头。 “你要看医生。”说的是肯定句,而非问句。 “现在”被他放回软软的床铺上,她有些挣扎“上班时间,不能偷懒。” “上什么班?”他完全不认同“你病了,需要休息。” “不行。”因为珍惜眼前的好运气,她不想拿现今的生活来冒险“我才刚变正式的员工,没半个月就请病假,传出去不太好。” “病假是因为生病,跟时间有什么关系?”他觉得她的逻辑很奇怪。 苗小?整个人昏昏的,肚子隐隐作痛,人极难受中,也只能想出一个理由“会让人说闲话” “谁说?”他的问题再直接也不过。 这个办公室中,一直就只有他跟她,也只有在用餐时间,傅准怀会仗着她的不知情,吃定他的不想让她知情,以“特助”的身分,厚着脸皮上来打牙祭。 除此外,没人能上得来这层楼,也别想进到这间办公室来,他不信这样的环境下,能有什么不利于她的闲话耳语传出去。 “听话,你需要休息。”他已经决定等下就叫傅准怀去找医生过来。 “那”昏昏的闭上了眼,她呓语“我睡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这一下下,当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医生正拿听诊器在听她的肚子。 当然是吓了一跳,毕竟她可从没想过一觉醒来,会露着肚子,看见一个人拿着听诊器在听诊。 “没事。”一见她醒来,坐在床边的程云丞紧握着她的手,安抚意味浓厚。 看诊的医生结束听诊,刚好她也醒了,连忙问了数个问题好厘清症状,让她只能努力集中精神回答。 当中,她曾试着要坐起来,但程云丞觉得她太虚弱,还是躺着比较好,她无力坚持,只能乖乖的让他盖上被子。 医生就着公文包在写病历,没一会儿好像是写好了,程云丞低声要她躺着休息,就领着医生出去。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听话的就要闭上眼继续再睡,但床边铃声忽地大作,她那只只用来接收,鲜少打出去的行动电动在这时响了起来。 本来想关掉不予理会,但认真的个性让刚躺下的苗小?爬起来,接起放在床头的行动电话 “喂?小?啊?”白素月劈头就说:“我小阿姨啦!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小阿姨”其实她整个人热烘烘的、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肚子又闷闷的感到疼痛,但仍强打起精神回应“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外公的安养院打电话来,说外公吵着要吃水梨,晚点你能不能买点水梨送过去?”白素月要求道。 1今天吗?”虚弱的声音里满是为难“可是我人不太舒服” “别这样。”白素月像是没听见似的,径自道:“小阿姨本来不应该麻烦你的,但没办法,现在我们一家都在外面” “外面?”这字眼让苗小?有点无法思考。 “难得放暑假嘛!我跟你姨丈带你表姊、表妹出来玩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白素月提醒她。 “”沉默了好一下,苗小?细声答道:“没有,小阿姨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我没说吗?”白素月显得很吃惊“啊!瞧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跟你说一声,我还当是你拒绝,不想跟我们一起出来玩。” “”这次的沉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总之呢!我们一家子现在人在外边,实在没办法赶回去,所以要麻烦你走一趟了。”白素月说得理所当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嘛!理该互相帮助,你外公他自从得了老人痴呆症后也很少在要求什么,这次他难得想吃点水梨,你就送一点过去,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她真的很不舒服。 “外公除了疼你妈,最疼的就是你了,你也不想让外公失望的,对吧?”白素月径自说着“之前你一直借口说工作忙,那么久没去看他,刚好趁这次去探望探望他,我想他一定” 有些的听而不闻,苗小?只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像是破了个洞一样。 不是借口,她工作忙,并不是借口啊! 之前当工读生时,她还在便利商店兼了夜班的工作,为了赚钱,就连假日也要打工,有时忙得连正餐都没办法吃。 她是真的在为生计而忙碌辛苦,不时的还要代垫一些干千她事的家庭支出代垫是好听的说法,基本上,只要她拿出去的钱,就再也没有还回来的一日。 好比上回,在她最黑暗的那一日里,小阿姨急急要她先行代付外公的疗养费,但一如往常那样,在她支付了费用后,所有人就自动忘了这件事,变成她理应要支出的费用。 为了生活,她是那么样的努力,但似乎并没有人看见。 至少,在她小阿姨眼中,她的忙碌只是借口,而她的付出是绝对的理所当然。 因为她是他们的家人,一家人 好个一家人啊! 玩乐的时候不会想到她,只有需要付出时才会想到她,这样的一家人啊 第六章 程云丞送走医生,甫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床上,视而不见的凝视着前方,两行清泪滑落的画面。 “小?”急忙奔了过来,平日不太有表情的冷颜有些些的紧张之色,忙不迭的问:“哪里不舒服?” 她看着他,却是没看见他,眼神空空的,像是失去灵魂的娃娃。 程云丞见她拿着行动电话,知道有古怪,不动声色的从她手中拿过电话,但上头显示已经是断线状态,于是他索性叫出来电显示,就看见显示白素月三个字的电话号码 “小阿姨叫我买水梨去看外公。”虚弱到有些飘浮的声音,像是破碎掉那般。 “嗯?”程云丞看着她,专心听着。 “我跟她说我不舒服” “医生说你发烧,肠胃有点发炎,休息一阵子就好了。”他说道;并没提及医生研判,她的情况应该是之前太过劳累,精神过度紧绷,如今突然间放松下来,之前累积的压力一拥而上,才导致现在的不适。 “我是真的真的很不舒服”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她细声低语。 “我知道。”拨开她颊畔的发丝,苍白中染着病态的嫣红,除非是眼不能视的瞎子,才看不出她的难受。 “但是小阿姨不知道”觉得很难受,不只是身体上的不适,心里也很难受“她叫我送水梨没听见没听见我说不舒服自己、自己出去玩了” 哽咽,觉得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家人他们一家人去,没找我只有有事时才找我,说是一家人” 难以自制,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她要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要能有选择,她也想跟一般人一样,有个最一般的家庭,做最平凡人家的女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在有利用价值时,才会被想起的“一家人” 利用价值,亲情要牵扯上这四个字多可悲,可是,她小阿姨就是给她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要是没有利用价值,就跟个路人没两样。 彷佛她的存在,只取决于她是不是可利用 “别哭。”不会说好听话,也不知道怎么说,程云丞只能帮她擦去眼泪,保证道:“等你病好了,我们出去玩。” 她怔怔的看着他,看他一脸的认真。 “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他承诺。 并不像电视电影那种深情男主角,一脸柔情万千的表情,眼前的他,表情跟平日一样,因为没什么表情,让白净斯文的面容显得有些些的冷漠,但,他眸中的认真,让他又不全然是那么样的冷漠。 那专注的、认真的模样,明白显示出他的真心,那份单纯的、想满足她愿望的心意只因为她语焉不详的话语中,提到了一句出去玩的字眼,所以他很认真的想着要带她出去玩 “别哭啊!”不明白她的感动,程云丞只纳闷她的眼泪怎会愈掉愈凶,有点无措“你生病了,要休息,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关怀虽然让她感动,却更让她伤心。 她的那些“家人”对她的关心程度,竟然不及他的千分之一,她的存在之于他们两家,到底算什么呢? “只有你”太伤心,她几乎泣不成声“只有你对我好”程云丞很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忽然问,眼角余光看见门外边的傅准怀比着手势,要他张开怀抱 一点即通,程云丞如法炮制,舒臂轻拥住了她,将她整个人纳入了自个儿的怀中。 那软软的、香香的身体就在他的怀中,纤细的肩头因为哭泣而微微颤动着,引得他满心爱怜,一颗心有种要融化去的感觉。 门外的人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赞他孺子可教,他回应的却是冷冷的白眼,直到门外的人摸摸鼻子,识趣的帮他关上房门,还给他宁静的两人空间。 “我那么那么的努力他们却没有一个看见”从头至尾,不知道有第三者在场过的苗小?只顾着伤心。 “我知道。”拥着她,程云丞不知道该怎么停止她的伤心,只能说着“我知道你很努力。” 他的应声,让她更觉委屈,因为只有他知道,她的亲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说是家人却没有一个把我把我当成真正的家人”泪流不止,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归属感,也只是这样而已。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呀! “我算什么呢?”她不明白“对他们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看过那份调查资料,程云丞大抵知道她处于两家族之间的微妙处境他是不能够明白她想要的归属感与认同感,只知道他不希望她这样的伤心。 “小?”他很为难,不想她伤心,却不知该怎么做。 “没有人要我”她好伤心“没有人需要我” “胡说。”他打断她的自怜“你有我啊!”“你?”哽咽,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你还有我这个男朋友了吗?”他有些些的恼怒,气恼她父系、母系的亲人这样伤害她的情感。 “”怔怔的,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 最近因为忙着偷渡家当,忙着要适应新环境、新工作,他的陪伴似乎成了理所当然,她真的忘了先前她问过他,要不要当她男朋友的事了。 “他们不要你,我要,我会照顾你的。”他一脸认真。 抬头,泪眼蒙?中,看见的就是那副要为她挡风遮雨的坚决模样,单纯拗执的模样,让她的心口发酸。 “阿云” “听话,别哭了。”帮她擦去眼泪,她的泪让他感到难受,面颊上过高的体温也让他忧心。 多想她能健健康康,永远保持着幸福无忧的笑容 “别再想不开心的事了。”他扶着她躺下,安哄的话语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睡一下,让我照顾你,好吗?” 怔怔的看着他,哭到倦极的苗小?有着一丝的迷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的阿云好像不太一样? 让我照顾你! 他说他要照顾她,他要照顾她呢! 不是她要照顾他的吗? 怎么这会儿,从他嘴里讲出来的情况却是相反? 他说他要照顾她照顾她 *  *  *  *  *  *  *  * 看着她沉沉睡去,程云丞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旁,为了怕惊扰病人而躲在门外,被忽略很久很久,最后还只能偷偷摸摸,像贼一样摸进房里的傅准怀只得自力救济 “杰克?”小小声,声明自己的存在。 冷冷的一眼扫去,程云丞的不悦之意再明显也不过。 “好好好,云丞就云丞。”傅准怀改口,一脸无奈“你不能怪我,叫了你那么多年了,一下要我改口叫你中文名字,总是不太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冷颜彷佛罩着冰似的,示意他出去再谈。 一直到关上房门,确定不会吵醒她之后,程云丞才正式的警告出声“要是被她发现,我唯你是问。” “话不能这么说。”傅准怀自觉该说句公道话“不都说纸包不住火?你就是开膛手杰克的事,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现在又何必费事瞒她?” 顿了顿,不得不补充一句警告“你现在瞒她,她日后知道后,搞不好会怪你骗她,你何必哩?” 程云丞瞪着他,表情有一点点的恐怖“要不是你扯出什么助理的,我又何必瞒?” 顿了一下,傅准怀无话可说,但又觉得冤。 “我这是帮你耶!”不得不抱怨个两句“之前问你时,你什么都不说,我当然会被误导,以为你是不想让她知道你身分,大概是想要多观察她的品行,哪晓得你那么别,原来什么都不说,只是忌讳着她对开膛手杰克有坏印象。” “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的擅自主张你俊估浜摺?br /> 那天出发到医院前,他明明已经交代要他自己出面把事情解决掉就好,却没想到他自作主张从收发器里一听到他扯出什么人证时,程云丞就知道这个傅准怀要坏事。 偏生让小?误打误撞看见了他,让他没办法阻止傅准怀的烂计谋,只能任由傅准怀去瞎扯什么救命恩人,要聘任他当助理的事。 简直是莫名其妙,他竟然当起自己的“助理”?这什么跟什么啊! “如果你要感谢我”傅准怀像没神经似的,很大方的接受“那我也只好接受你的感谢。” 在杀人般的可怕目光下,他续道:“你要想想,就是有我的搅和,你们好歹能窝在这一方天地里长相厮守,总比先前假装是保全时,一天只有早跟晚,能见上少少时间来得好吧?” “”沉默,在这一点,程云丞无话可说。 “说你是助理,你要做事也方便啊!”傅准怀自认实事求事“反正你要看的那些线条数字的,小?子也不懂,文件方面多都是外文,她也不知道你在看什么,重要的是工作没延误,不是吗?” 怎么想傅准怀都觉得自己是帮上大忙后“又不妨碍你工作,也没影响你把妹” 通俗的用词害他被瞪,只好改口“不说把妹就是,总之是不影响你跟她培养感情,那么,在名义上,在小?子的眼里,文件是杰克本人亲阅,还是你这个助理代为整理,不都一样?” 话是没错,怎么听都像是有理,但程云丞没那么好唬弄。 “那么,该怎么收尾?”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正如他前言,真相总有被发现的时候。 “?g、?g,这个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一时被问倒,傅准怀干笑。 程云丞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收起笑容。 “好啦好啦!只是说说,别那么紧张。”反正事不关己,傅准怀想得很轻松“就算她真能发现,也是你们感情稳定之后的事了,到时惦着情分,说不定她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你瞒的又不是什么伤害她的坏事情。” 这话似乎说得通,程云丞思索着。 “重要的是现在,她待在你的身边,你能照顾她。”傅准怀觉得这才是重点。 程云丞没接话,只是冷冷了看他一眼“你没事做了吗?” 认识他很久,太久了,一听这问话,傅准怀心中警铃大响,正要开口 “要没事,就去买两盒水梨。”在他想到说词前,程云丞已经先说了。 傅准怀应该要先找借口开溜,但他这时的要求对病人来说很不妥,因而傅准怀只得机会教育他“她现在正病着,又是肠胃发炎的病,吃水梨不好吧?” 更别说是一次买两盒,病人只会变得更严重吧? “不是她吃。”白他一眼,程云丞冷道:“是她外公,在郊外的疗养院,你帮小?买两盒水梨送去。” 他? 叫他去送水梨?! 傅准怀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这种杀鸡的小事要用到他这把牛刀? 抱怨的话至少有八百零五句,但在那冷冷的目光下,只能化为一句-- “好啦!我去。” 命苦,真是什么都得管的特别助理。 送水梨去了。 *  *  *  *  *  *  *  * 病了近一个礼拜,苗小?才逐渐好转,恼人的电话再次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不是白素月,而是她向来畏惧的苗月英,偏偏她不接也不行。 “喂?大姑呃,课长。”想起是上班时间,硬生生的改口。 “你大伯父已经回来台湾了,下礼拜他生日,到时你别忘回来吃饭。” “嗯,知道了。”嘴里应着,心里无比郁闷。 苗月英好似想再讲点什么,但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交代她一定要到,之后就挂掉电话。 看着挂上的电话,苗小?重重的一叹。 又到了大伯父的生日了呢 程云丞端着香气四溢、还冒着热烟的鸡蓉粥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她无奈的神情,瞪着电话在发呆。 “怎么了?”直接问,而且习惯性的先摸摸她的额头很好,没再发烧了。 “刚才我大姑姑打电话来了。”很没力的声音。 “总务处的苗课长?”他很快的连结上正确的人物。 “嗯,就是那个课长,我大姑姑。” “她打来什么事?”程云丞第一个反应就是皱眉,她家的亲戚让他很没好感。 “没什么,就我大伯父生日,每年这时候他会从大陆回来,全家族的人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帮他庆生。”忍不住小小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的说道:“大姑姑打来提醒我一声,要我记得出席。” 就程云丞手边的数据,她的大伯父苗进茂虽然早搬出祖屋,自行在外置产落户,甚至近年来因为产业外移,人也跟着移居大陆,待在内地的时间多过台湾,却依然是现今苗家的精神领导中心。 苗家从上一代开始经营的制鞋厂,目前就是由他负责,也是由他规画,慢慢将重心转移向大陆,经营得还算有声有色。 苗进茂这人算是旧派式的男人,对待小?这侄女虽然不是很亲近,但是也还算是照顾,在她仍住苗家的时候,她日常生活开销,都是这位大伯父供应的。 “你不想去?”看她的神色,他只能如是猜想。 “虽然大伯对我算是不错”一脸为难,吐露她的难堪“但是每一次,只要是家族聚会,我爸妈当年私奔的事就要被拿出来讲一次” 一直都没说,因为没对象可说,其实,她已经忍受很久了! “只要是热闹的场合,他们一群人见到我,就忍不住要遥想当年,然后一讲再讲,说着当年的种种。”她厌恶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存在,变成一种罪恶或是羞耻的象征,要她如何自在? “爸爸、妈妈他们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唯一做的事也只是相爱而已,又不是伤害了谁。”她觉得很不公平“明明、明明是他们不讲理在先,才会逼得爸爸、妈妈他们没办法,不得已走上私奔的路” “他们两家人做了什么?”程云丞拿到的报告中,只知她的双亲是私奔,不受两家族认同的结合,但其中的原因并没有记载。 “就吵架啊!斗气的,就为了聘金谢礼这一类的小事,因为谈不拢就翻脸,让我爸妈夹在当中很为难。”她也觉得闷啊“要不是因为两家亲人都不讲理,我爸妈他们又怎会走到私奔这一步?” 聘金? 谢礼? 就为了这个谈不拢,搞到当亲家不成还翻脸? 这么匪夷所思的答案,让程云丞险些当机,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为了这种小事?”好半天过去,他只有这个疑问。 “就是为了这种小事!”她肯定,因为身受其害“我到现在都还不时的听到我大伯这边的兄弟在叨念我外公家的食古不化,然后听我小阿姨他们一个个在嫌弃,说我爸他们一家子是见钱眼开、满身铜臭的奸商。” 小小的肩头垮了下来“最惨的就是我,他们一见了我就骂对方,要不然,就是要对我重提一次,说我爸妈当年是怎样的叛逆与不孝,也不想想事情都过这么久,我爸妈都死了几年了,还在讲。” “别想了,先吃点东西。”冒着热气的热粥在他努力搅拌下,已经转为可以入口的微温,他舀起一瓢浓稠的粥,往她的嘴边送去。 “我可以自己吃啦~~”脸红红,不习惯被当成公主一样的对待。 他假装没听见,仍是一瓢一瓢的喂着她--那可是他特地命傅准怀找来的五星级大厨所做的特级粥品,口味、营养与爱心,都是一百分的食物。 “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强调,忍不住嘟囔道:“要不是你坚持,我早就可以上班了。” “胡说,你需要多休息几天。”看到她的苍白,他很坚持。 “就算是请假休息,我已经没前几天那么严重,都没发烧了,所以你也不用再陪我睡在公司里了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去,你家的人一定觉得很奇怪。”让她过意不去的是这个。 “”就为了最初的那个谎言,害得程云丞只得扯另一个谎言来圆谎“没关系,我跟他们说我改住公司的宿舍了。” 哪来的“他们”? 但是为了合理说服她,他说得可顺口了。 “以后,我就住下来陪你。”反正新谎言都出来了,正好利用到底“你一个人住公司,我不放心。” “阿云”他的心意教她感动,一颗心涨得满满的,全因为他对她的重视。 “你大伯的生日,要我陪你去吗?”程云丞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虽然他并不喜欢人群,觉得跟人相处很麻烦,可是,他更担心她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会被欺负,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伤心着。 所以他希望能陪在她身边,至少在她受到伤害而难过的时候,他会知道,可以出面保护她、安慰她。 “你要陪我去吗?”她有些些的惊喜,但表情很快的一沉“可是恐怕会很无聊耶,我堂姊他们嗯怎么说呢?个性不是很好相处,很容易让人生气的。” 她非常委婉的说明,不想他陪着她参加一个不开心的聚会。 “哦?”他很好奇,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堂姊她很爱比较的嗯,好像也不是这样说,应该说是她的个性很像公主,觉得大家应该用对待公主的态度来看待她。”她试着要说明。 “公主?”扬眉,意外于这样的形容。 “我也不太会说,总之就是要让着她。”想半天,她只能这样说了。 “到时我再看看好了。”他决定眼见为凭。 “你真的要陪我去喔?”她有些开心有人陪伴,但又有点忧心,怕他觉得无聊。 “嗯。”他摸摸她的头,要她不要多想“没事的,我会陪你。” “那”脸红红,有些的害羞“那我可以跟大家说,你是我男朋友吗?” 他一怔,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大伯他虽然不常在台湾,但其实还满照顾我的,我交男朋友的事,还是让他知道一下好了。”她小小声。 “嗯。”觉得她害羞的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就算她是要跟外星人介绍他,他也会说好。 “那那”娇颜酡红,全因为臊意而起“那你要陪我去买礼物喔!送大伯的礼物。” “还要帮你买新衣服。”在他眼中,她是唯一的公主,管他是什么性质的聚会,总之,他要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我?”她吃吃笑了出声“三八,买我衣服做什么?是大伯生日,又不是我生日。” “等你生日,再买更多的新衣服。”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 “真是的,说什么傻话呢!”她微笑,不明白他是说认真的,只当他在说傻话,可心中的感动却没减少半分。 自她父母均亡后,第一次有人如此珍惜爱护着她,陪着她、伴着她,将她摆在第一顺位的怜宠着,让她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那就这么说定你阋?阄胰ヂ蚶裎铮?缓蟆**br /> 听她一脸幸福的说着琐碎细事,程云丞静静听着,唇畔的笑意与眸中的神秘光芒,不知正在悄悄计划着什么惊喜。 第七章 程云丞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至少对于她,他不愿意让她失望,不愿意做一个食言而肥的人。 所以 “阿云,这衣服”拉拉身上小洋装,就算对名牌时尚没啥研究,光是从衣料与质感,苗小?就隐隐觉得不妥“很贵的吧?” “还好。”程云丞一语带过。 “还好是多少?”她很担心让他的荷包大失血。 “反正是报公帐,没关系。”又是一语带过。 “这么好?可以报公帐?”她吓一跳。 “汉克我是指,傅特助。”一时叫错,程云丞改口后说道:“他说过,当助理的偶尔要代老板应酬,应酬需要女伴,女伴需要治装费,这笔费用当然可以报公帐。” 又一个新的谎言,程云丞说得极流畅,毫无停滞,而且合情合理。 “如果要我应酬,你就是女伴。”唯一的,所以“你的治装费报公帐,没什么不对。” “但是这又不是公司的应酬。”她总觉得不对劲。 不说那衣服、鞋子,光是用来搭配的那条项链,就算上头的小钻石是假货好了,整条项链光是简单的造型,看起来就一副很高级,价格很高贵的样子,感觉不是什么便宜货耶! “不是应酬,买了这么多,还有这项链,报公帐也太奇怪了吧?”她想不通。 “每个月都有编这笔预算,是薪资福利的一部分。”他自觉扯谎的功力愈来愈高强“傅特助说,这钱不用的话也领不到,因为是福利。” “哦我懂了,不用白不用。”她听懂他的意思。 “嗯,所以你安心收下。”这个才是重点。 “就算衣服可以报公帐,那大伯的礼物呢?”她还是很担心他太破费“那个是男用手表耶!又不能算是置装的一部分,我看你买的那个手表,看起来就是很贵的样子。”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陪她出门逛街,衣服跟礼物都是她一觉睡醒起床时,就放在她床头边的,当中还包括了配件跟鞋子。 她当然纳闷,因为也没见他单独出门过,更不相信在她睡着的时候,路上有商店可以让他购物,对于衣服跟礼物的来源,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他简直像是在变魔法似的。 不过这事还能日后再问,眼前重要的是价钱问题,她小穷鬼一个,就算现在薪水较多,又还没领到,眼前实在没能力负担太贵重的消费。 她不懂品牌,也不懂行情,他拿来的那只手表,她看不出什么来历,只知道那只的造型虽然简单大方,可是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让她有点怕怕的。 “那表要多少钱啊?要不要五千元啊?”绝没那么厚的脸皮让他负担这笔费用,她想问清楚价钱,做好心理准备后好存钱还他。 “不用。”对于扯谎这件事,程云丞已掌握一个要领“那是傅特助送我的。” “他送给你的?”她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说是厂商送他,他用不着,所以转送给我。”这说词多么的顺便又刚好“反正我也用不着,就拿来当你大伯的礼物好了。” “哇~~好好喔!”他前半段的话让她满心欢喜又感动,欣喜他能受人重视,也因而觉得不太妥当“但这样好吗?虽然是你不用的,刚好可以拿来送我大伯,可是这是傅特助送你的耶!要是让他知道,你拿来转送人,不太好吧?” “他事情那么多,不会注意这种小事。”很合情合理的带过这话题“重要的是,东西有人用就好了。” “也是,你不说、我不说,傅特助那样的大忙人,也不会发现这种小事。”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笑咪咪的为这个免费的顺水人情,兼物尽其用感到开心“东西要有人用才有价值,这真是太好了,超lucky的。” 她开心,他就觉得开心,尤其想到这份礼送出去后,后续可以帮她在亲友间做点面子,觉得这二十万真是太便宜了。 “阿云,你现在的工作真的好好喔!”忍不住要证叹“不但有一大堆加给福利像女伴置装费这种怪东西都有,太神奇了傅特助又很照顾你,用不着的好东西还会转送给你你一定要知足、要感恩,像他这样的上司要哪里找啊?” 愈想,愈觉得像是梦一般,说道:“你看,他一知道你今天要陪我出来,还主动提起说可以借公务车耶!这样的上司真是好到不象话。” 坐在豪华礼车当中,苗小?自觉像是坐南瓜马车的灰姑娘,本不该存在的美好事物竟然都发生了,就发生在她的身上 “啊!”突然叫了一声,在车子抵达目的地,正准备停下的时候。 直勾勾的看着站在餐厅门口的年轻女孩,她有些苦恼的低嚷“是我堂姊!” 程云丞顺着她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 “公主的那一个?”很顺口的问了。 “是啊!”苦着脸,苗小?实在不想单独跟这个堂姊碰面。 车里,有人正在苦恼;车外,苗芒秀则是好奇,暗暗猜想这豪华礼车是谁的啊? 办生日宴的餐厅已让她苗家包了下来,会进来的都是自家人,她可从没听说,家里哪个叔叔伯伯这么骚包,大手笔买了这么辆招摇的车子。 正在猜想着,就看见有人下车 谁啊?这男的是谁的朋友? 原先等人等到有些不耐烦的苗芒秀眼前一亮,没想到会有这么优的帅哥出现。 她很少见到这么优的男人了,不但人长得俊,体格也是一流的,既高又瘦,是结实的那种劲瘦,并非弱不禁风的那种单薄。 除了这些,那种冷冷的表情更是让他性格得要命,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苗芒秀才打完分数,就看极品男绕过来开车门 这明显牵扶女伴的动作让苗芒秀皱眉,而后,下车的那女人,身上穿的衣服、鞋子跟项链,更是让她有一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恼怒。 那衣服是她想了好久的限量精品,是她所喜爱的,某全球知名设计师所设计的洋装,而且不是一般商品,还是一年一度推出的限量典藏版。 按这个设计师的老规矩,两件,只要是限量典藏版,一个样式就只做两件,黑与白,就两种颜色。 很大牌,但市场就吃这套,而且是受用得不得了,要不然这设计师的作品不会让人抢购成这样,所谓一年一度的限量典藏版更不会变成市场的梦幻商品,成为名流仕女竟相收藏的目标。 苗芒秀家境优渥,虽有能力购买此设计师的产品,但也没优渥到让她可以一掷千金,眼不眨的花上三十万元就为了买一套限量典藏版的洋装回来收藏。 而且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真的肯砸钱也没用,因为她没那个门路可以下订,跟众多竟争对手去抢那唯二的两件商品。 因而她想归想,却只能年年对着该品牌的会员型录兴叹,望梅止渴一般的看着型录上的梦幻商品自娱而已。 却没想到,在她收到今年的型录后,看了两个月的那件梦幻白洋装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不只是洋装,洋装之上所搭配的那条钻石项链也是这一季的热门话题,同样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限量商品,搭配起那套梦幻洋装,真是好看得让苗芒秀暗自要揪心肝了。 妒恨的目光无不集中在衣物的主人身上,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子?” 认清的那一瞬间,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苗芒秀不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  *  *  *  *  *  *  * “阿云”有些小颤抖的声音:“我觉得,我堂姊好像一直在看着我。” 苗小?坚信这不是错觉! 自从她下车,看见堂姊大吃一惊的表情之后,她就觉得堂姊看她的表情怪怪的,特别是在她跟大伯父介绍阿云,说他是她的男朋友之后,堂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奇怪,然后她老觉得堂姊无时不刻的在看着她,让她打心底直发毛。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想不通啊! “没事。”握着她的手,程云丞心情很好,能把她妆点成聚会中唯一的公主,让他觉得很得意“你别乱想。” 苗小?并不觉得自己是乱想,因为她看见堂姊带着男伴朝她走来并不是她要自作多情,因为她明明、明明拉着阿云躲在满角落的地方,打算在欧风自助式的餐宴开始时,再过去拿东西吃的。 在这段等上菜的空档,每个人都忙着闲聊话家常,要不是刻意过来,她想不出理由,为何她堂姊会走向这个角落 “大伟,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个也是我堂妹,她叫苗小?。”苗芒秀笑语如花,宛若交际女王般的带着一股香风出现。 “咦?这个堂妹我没见过耶!”乔大伟,苗芒秀姗姗来迟的男友看着怯生生、水灵灵的苗小?,一脸的意外“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堂妹,怎么之前都没见过?” 那句“漂亮”的字眼,让苗芒秀表情僵了一僵,但仅是转瞬之间的事。 略施淡妆的美颜露着笑,可眼中不见笑意的说道:“没办法,我这堂妹高职毕业后就去工作,我们很少碰面,你自然是没见过。” “没再读书了吗?”乔大伟一脸意外,出生医生世家的他,生活过于顺遂,觉得求学是最基本的事。 “嗯。”苗芒秀一脸莫可奈何“有人天生不喜欢读书嘛!” “没差啦!”虽然不明白,但乔大伟并不觉得有什么“人各有志,她要有想做的事,那也很好啊!反正你爸生意做得那么大,虽然工厂在大陆那边,但台湾这边的总公司也是需要人手的啊!随便安插个职务,又不成问题。” “你别乱讲。”苗芒秀娇嗔道:“我爸最讨厌人家走后门了,要不然我大姑姑何必避免闲言耳语,还到别的公司上班?” “是喔!那高职学历能做些什么?”并无恶意,乔大伟的发问,纯属白目无知的个人疑惑。 “还能做什么?就靠我大姑姑介绍,去她工作的那家公司应征啊!我忘了是做什么的,但不脱是总机啊、接接电话,或是帮人倒水跑腿的小妹,也就是这一类的吧!”耸耸肩,苗芒秀说得甚是随意。 “秀秀,你怎这样说啊?”乔大伟有些的尴尬,他虽然白目,虽然因为被家里保护过度,让他有些的天真、不知世事,但最基本的,因为家教的关系,让他没办法接受这种富含贬低意味的话。 “我又没说错什么。”苗芒秀一副就事论事的理性态度,说道:“以她的学经历,在那样上市上柜的大公司体系里面,也就只能做做小妹,不然还能做什么?” 当下,乔大伟的尴尬更甚,一脸抱歉的看向现场的另外两位人士。 被说的当事者自是一脸难堪,而她身旁的男士看不出在想什么,乔大伟只能直觉的道歉“对不起,秀秀她只是说错了话,没什么意思的。” “没关系。”接话的人,竟然是现场中有自闭倾向,最不喜欢讲话的程云丞。 冷颜上不见情绪,一脸无所谓的反击回去“也许她家的公司,都是总经理接电话、董事长倒水跑腿,才会让她这样认为,觉得总机或倒茶小妹不重要。” “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想到踢到铁板,本意只是想点出苗小?不求上进,嘲笑她无未来可言的苗芒秀有些的气恼。 “不是?”程云丞冷哼,毫不留情的直问:“那又何必刻意带人来说小?的坏话?2 简短几句,让苗小?何止大吃了三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了挺她,总不太说话,有自闭倾向的他竟然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当然,让人很困窘的,她也没想到他会点得这样明白,搞得气氛异常尴尬。 “那个”乔大伟也是觉得很尴尬的人,但说错话的是他的女友,只得努力出来打圆场“其实秀秀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程云丞可不会因为对手是个小女生就留情,冷道:“我倒听不出来,她的话除了嫌弃小?之外,还有什么意思。” 扯扯他的衣袖,苗小?要他别再说了,因为气氛被他愈说愈僵。 “怎么了?你们几个在聊什么?2寿星公在苗月英的陪同下,走进年轻人的圈子中,无意间缓和了僵局。 “没什么。”苗小?息事宁人,飞快的应声。 “是啊!大家随便聊聊,没什么。”乔大伟是希望换话题的人之一。 苗进茂看见女儿铁青的脸色,再看侄女的男友不作声的冷面孔卜即使心觉有异,也不点破,笑道:“小?,我听你大姑姑说,你最近升职了,不但是正式职员,还直接被调派到董事长身边做事,真是恭喜呀!” “没什么,只是运气好,运气好而已。”双颊酡红,很少得到长辈赞美的苗小?有些无措,而且心虚。 虽然对外的名目上,她的新工作是满好听的,说是董事长助理的助理,一副在董事长办公室工作,很得意的样子。 但实际上,传说中的董事长,她连个影子都没见过,实在没办法接受别人视她为董事长心腹的嘴脸。 “年轻人,谦虚点总是好的。”苗进茂只当她是歉虚客套,极为满意,更是鼓励道:“好好的做,知道吗?远腾那样的大公司,能被调派到董事长办公室做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要多用点心,让上司发现你的优点,日后有得是出人头地的机会。” 一旁的苗月英,露着一整晚的慈爱表情,笑道:“是啊!说不定大姑姑日后还得靠你多提拔。”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对话,苗小?表面力持镇定,但内心里抖了好几下。 那种虚假的、不真实的感觉,真是太让她冒冷汗了。 “没错没错,毕竟你现在的上司都是自己人嘛!”苗进茂朝侄女身旁的男子露出微笑道:“说不定等我家秀秀毕业,要找工作时,还得请你们两个多提拔提拔她呢!” “爸?”苗芒秀低嚷了一声,没想到会被点名。 “你读的是国际企业管理,像远腾那样上市上柜的大公司,你比较有发挥的地方,自家姊妹,到时叫小?帮你说一声,又有什么关系。”苗进茂不以为意。 这话,对应先前苗芒秀试图要羞辱苗小?的话,真是讽刺到极点,害得苗小?大为尴尬,只能紧紧揣着身旁人的袖子,不知该怎么应声。 程云丞如她的意,并没再开口说什么,让场面更僵凝,他只是冷冷的看了苗芒秀一眼,却比开口更伤人,光是用眼神表情说明了他的嘲笑之意。 那头的苗芒秀狼狈至极,信息晚人好几步的她,没想到事情会逆转成这种地步。 气 好气 真是要气死她了! *  *  *  *  *  *  *  *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质问,语气、内容都带着愤怒。 苗芒秀好不容易逮住了堂妹去化妆间的空档,又哄得男友大伟去帮她拿点吃的,趁这时间问清心中的疑惑,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相较于她的激愤,找到另一处角落避开交谈人群,正在等苗小?回来的程云丞只是看了她一眼,不是很想理会她。 苗芒秀暗恼他的毫无反应,她可是想尽了办法,要为两人找到交集的机会,好做进一步的交谈。 “你不觉得”语气软了一些,但仍是质问:“你刚刚那样的态度对待一个女孩子,一点情面也不留,是很过分的事吗?” 因为这问题,程云丞看了她一眼,然后,开了金口 “你是在跟我搭讪吗?” 一口气梗在胸口,苗芒秀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上这么一句。 “一个已经有男友的女孩子,最好不要跟人搭讪,特别是,当这人已经有女朋友的时候,你现在的行为,会造成双方,还有各自的男女朋友极大的困扰。”完全是就事论事的平静语气。 “你”差点被活活气死“你少臭美!” 否认,当然是坚决的否认。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他的说法,即使她的本意确实是如此。 只是,她以为他会再多讲什么的,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没有下文了,害她准备的满肚子反击的话语成了无用武之地的空想。 “你说话啊!干嘛不说话?”一个人唱独脚戏的感觉让苗芒秀气闷极了。 “我不想接受你的搭讪。”程云丞只给她这么一句。 “就说了,你臭美哩,我才不是跟你搭讪!”用力的更正他,还找到证据要证明她的清白“我过来只是想问你,干嘛那么不留情面?你是针对我吗?” 就当是狗在叫,程云丞再一次的不理会她。 “喂,你干嘛又不说话?”没几句话,苗芒秀就有一种要爆肝的感觉,先前,觉得他冷冷的模样很性感的想法,在她被冷冷对待之后,早就破灭一空。 这回,程云丞看了她一眼,开了口“我不跟蠢笨如猪的人说话。” 两只拳头握得死紧,若不是顾着脸面,苗芒秀真想打人。 她的耳朵没聋,也没真笨到听不出他的嘲讽之意,他摆明了就是在说她蠢笨如猪,真是要气死她了。 程云丞很不想理她,但是又决定大发慈悲,所以他再次开口“提示有两个。” 没看她,他径自道:“小?是我心爱的宝贝。” 语气坦然,并没有因为“心爱的”或是“宝贝”这种柔性的字眼而软化、瑟缩,而且,因为已认定苗芒秀的智商程度,他还好心的给予补充说明-- “在你那么不留情面的对待她之后,还妄想我会为你留情面?”冷哼,轻嘲之意甚为明显“你是猪吗?猪脑恐怕都没有你那么天真。” 又被骂了一次猪,苗芒秀的表情,难看到不行。 “另一个原因呢?”自认姿色不俗,只有比人优秀,绝不会比堂妹差的苗芒秀,决定一次问个明白,她到底是输在哪里? 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程云丞给她一个痛快“我讨厌你。” 四个字,简单、明了,只因为,他、讨、厌、她! 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苗芒秀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 程云丞言尽于此,再也不想开口跟她说话,因为那份讨厌,他甚至连近距离的同处都不愿意 没理会身后僵如木石的骄傲女人,程云丞大步的走向满放食物的餐桌,决定张罗点食物,好喂食他心爱的小兔子。 嗯,就是这样,拿食物去。 第八章 “阿云、阿云,你知不知道,小甜甜全身上下哪里最甜?”豪华房车里,有人语带兴奋的丢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小甜甜?”被问的某男一头雾水“谁?” “就一个卡通的女主角嘛!名字叫小甜甜,你猜,她全身上下,哪里最甜?”水汪汪的眸儿笑弯成两只弯月。 程云丞知道她醉了,在无心的情况下,误喝了几杯鸡尾酒,就被那几杯薄酒给撂倒了,可是这醉态可掬的模样是那么样的开心,又是那么样的可爱惹人心怜,让他考虑着也许以后该要常常骗她喝点小酒才是。 “你不知道对不对?”她摇头晃脑,看起来像是清醒着,又不是很清醒。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 “那我公布答案你 顾?你男?迹?附牛你慕抛钐稹!?br /> “为什么?”搞不清楚问题中的逻辑,他脱口问,即便他压根就不识得她口中说的小甜甜是何方神圣。 “因为”顿了顿,她突然唱了起来“有一个女孩脚甜甜” 唱完,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三秒过去 “什么?”见她没有后续,他依然不解问题出在哪里。 “哎呀!你都没看过卡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嘟起嘴,有些些的埋怨。 那小女孩的爱娇语气让他微笑,他的笑容如同沙漠中的雨水般,因为太难得,让她一时看傻了眼。 “就算不知道,可是你开心呀!”只要她能开心,他什么都好。 “阿云”原本很high的情绪突然down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他,一脸的感动“你对我好好喔!” 他没开口,如同平日那般的沉默,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都是她。 “我也好想好想对你好,像你对我这样,那么好那么好,可是”她自言自语,感到困扰“可是我不知道该为你做点什么” 不解,她真的不解了。 “怎么会这样呢?”按她最初的计划,要他当男朋友,是因为她想要照顾他的,没想到现在却完全的相反,都是他在照顾她。 “小?,你开心吗?”程云丞只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嗯!”她用力点头。 “你开心,我就很开心了,不用特意为我做什么。”他老实说道。 “阿云”太感动,她整个人扑往他的身上,动作很不淑女的跨坐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紧紧、紧紧的抱住了他。 原先,他有些小小的意外,因为,从没跟人有过这样贴近的经验,只除了上回那次稍微的轻拥她过。 然后他很快的决定,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抱着软软香香的她,让他觉得很舒服,心里头涌着满满、满满的满足感。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并不用人教,很自动的,在不弄痛她的力道下,密密的回拥着她。 “阿云”脸颊细细的磨蹭了两下,他的怀抱让她觉得舒适又温暖。 若是平日,她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但现下酒精让她放松,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并不是完全的失去理智!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正用一种很不淑女的方式坐在他身上,让两人的姿势显得过度的亲昵。 但又如何? 她不在乎呀似乎是,飘飘的感觉把她平日的羞怯跟矜持都蒸发掉了,平时的她要勇敢一点,敢厚着脸皮承认的话,其实她一直就想这样做了,紧紧的抱着他,分享他的温暖,只是以前没胆做罢了。 这时倒好,不知哪来的勇气,或是她压根就不想多加阻拦,反正开车的司机在前座,中间的阻隔不会让后座的样子被看见,没人看见的安心感让她放手的、勇敢的去做了,抱抱他、蹭蹭他,觉得好快乐。 1今天,大伯父夸赞我人看起来精神,变漂亮了。”她嘟嘟囔囔,在他颈窝边喃道:“其它的叔叔伯伯们也说了很多好听话,就连大姑姑,真是吓死我,她也一直说好听话耶!大家都一直在夸奖我。” “那很好啊!不是吗?” 她像是没听见,径自说道:“可是我最开心的,是你帮我骂秀秀堂姊的时候。” 他没开口,静静的拥着他心爱的小兔子。 “我听见了,你骂她猪的那些话。”不是故意偷听,因为她原先就只是去洗个手,回来时刚好听到了,让她有些的不高兴“我知道她是喜欢你的,她那时找你,是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 “我知道。”不只她知,他也知。 “是我的”她紧抱着他,无意识的啃咬着他的颈项,宣布道:“你是我的” 某种神秘的冲动被引发,程云丞被这陌生的情绪给迷惑。 “其实,我也想要升学啊!”浑然不觉他的困惑,叽叽咕咕,她一古脑儿的把不满全说了“要不是想早点独立,要不是不想欠太多人情,我也想读书的” “嗯,我知道。”自她晚上不打工后,时间都用来看书,他知道她计划升学的事,知道她做事一直就是按部就班,依着她的规画在进行着。 “我真糟糕,是不是?”没再啃咬着他,她问,声音软软的,让他心神荡漾“堂姊她乱讲话的时候,我明明很生气,可是我就是没胆,也不敢直接呛她。” “没关系,”因为他会保护她。 “虽然你呛她的时候,我很尴尬,可是”忍不住咭咭笑着,她觉得好开心好开心“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喔!” 因为她知道他与世无争的个性,明明就是个不太讲话,不爱说话的人,可是为了捍卫她,就为了要保护她,他还会帮她讽刺人呢! 更何况他不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而且,你知道她要搭讪你,你拒绝她了。”用力的,发狠似的在他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宣布着“阿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喔!” 程云丞愣了愣,惊奇于她的行为。 他知道这种事,甚至还知道更深入的专业知识,但过去他只当这是育种方面的知识,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真实的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对他而言,嘴巴跟嘴巴,这部位的直接碰触,感觉上是很是很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不管他以前的认定是什么,在她这么做之后,他很快的决定,他喜欢她这样线条优美的唇,因为过度的快乐而扬起美丽的弧线。 看着他笑,她也开心的直笑着,但很快的笑容又变成好苦恼的表情。 “怎么办?”小嘴嘟起,粉颊鼓鼓的,露着可爱到让程云丞想一口吃掉的苦恼模样,说道:“我一天比一天还要喜欢你,怎么会这样?” 倾身,学她一般,在她红艳艳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她轻笑着,彷佛两人在玩着什么好玩的游戏,亲着他、躲着他,一下又一下。 不知不觉间,嬉闹的啄吻逐渐的加深加深 当然,他没忘他们现在还在车上,一切都得等回去后再说。 *  *  *  *  *  *  *  * 身为什么都管的万能助理,傅准怀的命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早早,也才早上七点半的事,他已经进到了办公室,打开了计算机,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没想到 “汉克!”程云丞冲了进来,甚少有情绪的俊颜带着点慌乱。 看着他头发凌乱,衣服是匆匆套上,来不及扣上的领口露出颈项跟胸膛上的红点遍遍,傅准怀咋舌,一度说不出话来。 这并不需要用上他万能的金头脑,光光是这模样,大抵也知道杰克昨晚是做了什么好事 这真是让他震惊到快要当机了! 杰克,他所熟知的那个杰克,竟然转大人了?! oh my god!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的呢? 是杰克耶!继一见钟情这种事发生后,他竟然连情欲这种事也开窍了,说不定没几天,还能看见小小杰克在办公室里爬来爬去爵士要知道了,一定会感动的流下他的眼泪 “汉克,你有没有看见小?”程云丞没空去理会衣衫不整,一觉醒来,发现他心爱的小兔子竟然不在怀中,真是吓坏了他。 “小?子?”愣了愣,如果没搞错,昨晚的女主角应该就是这个人吧? “她不见了!”程云丞显得气急败坏。 “不会吧?”忍不住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程云丞瞪他,觉得他问了废话一句。 “一般来说”就学术面,傅准怀沉吟道:“恩爱过后的爱侣是不太可能会丢下枕边人就跑,除非” “除非什么?” 冒着大不题,问了“杰克,你昨晚有没弄错什么步骤,伤害到人家小女生奥呜!” 痛叫一声,傅准怀捂着被揍的脸颊,追了上去。 “杰克,你上哪儿去!” 不想理会他,更不想听没营养的废话,程云丞决定自己找人去。 “等等!你等等!” 眼看叫不住人,傅准怀在他进电梯前大喊-- “好歹先穿条裤子,别穿着内裤去找人啊!”*  *  *  *  *  *  *  * 拎着烧饼油条外加豆浆,捺着指纹,正在等辨识器开门的时候,绿灯未亮,紧闭的大门却突然打开,硬生生的把伫立门边的苗小?吓了好大一跳。 “小?!”裤子穿到一半,正要把另一只脚也放进裤管,好出去找人的程云丞愣了愣,没想到让他心焦下已,误以为失踪的人儿竟然就出现在眼前。 一见着他的脸,苗小?的一张面皮就像着火般的,瞬间烧个通红。 还没有心理准备,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面对他的呀 “你跑到哪里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程云丞一把抱住她。 “我我买早餐”拎着早餐的两只手张得大开,才保住了所有人的早餐,没让他给挤扁。 “早餐?只是出去买早餐?”让他紧张得半死之后,她只是出去买早餐? “是啊!今天要上班呢!”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因为要忙碌上一天,也不晓得午餐或晚餐何能时吃,所以,她一天中的第一餐一定要吃得饱饱的。 “要吃早餐,才有体力啊!”因为还在害臊,她说得小小声,跟他分享她的好习惯。 “下次出去,要跟我说一声。”抱抱她、摸摸她,确定她的存在,程云丞决定跟她约法三章。 “只是出去买个东西。”她觉得他太大惊小怪。 “我醒来看不见你,以为你不见了。”他指控,觉得事情很严重,是她太轻忽了。 “我怎么可能不见!”他的孩子气让她想笑。 “我以为我弄痛了你,你生气,跑掉了。”他很苦恼的样子。 “”好不容易稍褪的艳霞再次晕红她白净的芙蓉面颊。 “小?,我弄痛你了吗?”傅准怀的话还是让他有些介意。 “一、一点点而已啦!”其实还满不适的,但他都那么担心了,她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真的?” “嗯!真的。” “书上说,这种事只有第一次会不舒服,以后就不会了。”他承诺。 “”这话题她很难接话。 特别是,昨夜的事她全程都记得,知道自己豪放的模样,也知道所有发展的过程,仔仔细细、一清二楚。 因为那些记忆,面对他,她害羞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响应他此时的问题? “嗯咳!”清了清喉咙,完全被人遗忘在门内边的傅准怀发出声音,好跟在场的两头交颈鸳鸯提示一下他的存在。 他原先是一片的好心,叮咛杰克穿裤子后,想跟他一同去找人的,倒没想到还没出门,失踪人口就自动回来了,害他被晾在一边没人理会。 “那个我想应该是没事了吧?”他问道。 石化,苗小?完全僵硬在程云丞的怀抱当中,当个逃避现实的鸵鸟。 她没想到竟会有第三者在场,把她吓了一大跳,原先直觉想退开一步,不想被看见搂搂抱抱的样子,但一瞬间又想到,刚刚他们的对话内容 她不石化,很难。 “呃我想”在程云丞逐客意味明显的瞪视中,傅准怀识相得很“那份早餐应该是我的。”在苗小?手中的,确实是三人份的早餐,只因为在她升职为“助理的助理”后,料理三餐也是她份内工作之一,即使她没亲自下厨,为了职业道德,她自然是、要买回三份的早餐。 现场的画面古怪到一个不行,苗小?羞得不敢抬头,傅准怀无视程云丞的怒视,径自从她两手的提袋中,分别取出属于他那份烧饼油条跟豆浆。 慢条斯理的从袋中拿走他的早餐,看着他们还抱得紧紧,傅准怀忍不住想打趣“真要那么分不开,我看你火速拖她去结婚,把她绑在身边好了。” 没有人应声,不过,傅准怀也没想过他们会应声,因为确实是满难笑的。 拿着早餐,他正要下楼去 “等等!” 程云丞叫住了他,在他按电梯的那时候。 “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附和,然后宣布道:“结婚,我要跟小?结婚。” *  *  *  *  *  *  *  * “”话题跳得太厉害,内容又是过分的离谱,不管是被他抱在怀里的,还是电梯前被叫住的那一个,没一个能回应他的宣布。 “我答应过小?,等她病好要带她去玩的,刚好”真是完美的一石二鸟之计,径自决定了“就去拉斯韦加斯结婚吧!” “阿云,你别乱说话啦!”苗小?总算肯从他的怀里露脸,因为他脱序的决定,让她自觉不能再当鸵鸟下去,只得出声制止。 “你是认真的?”认识他太多年了,傅准怀深知他不开玩笑的个性--因为,他这人已经闷到不懂得什么叫开玩笑的地步。 “没错!”肯定,程云丞百分百的肯定。 在两个男人确认那份认真的时候,当事人之一发难了 “阿云!”苗小?推了推他,挣脱他的怀抱,皱着眉说道:“你别再胡闹了。” 骤然失去她的柔软,看着身前空空如也的位置,程云丞这时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不想嫁给我?”他看着她,表情之悲伤,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男孩,然后讨好般的强调“我会保护你。” “我知道。”她从没怀疑过。 “我也会照顾你。”他又说。 “我知道。”她深信他会,因为,他一直就是这样做的。 “但是,你就是不想嫁给我?”他不懂,清俊的脸上既是悲伤,又是困惑。 “你别乱想。”知道他想错方向,她赶紧说道:“我很想跟你结婚,一起生活,但是,不是现在。” “那要什么时候?”他追问,坚持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就算不跟你的家人报备,不通知我家的亲友,最少也得跟公司请假,排出婚假才能结婚吧?”没办法立即给出明确的时间,只好跟他说最基本的常理。 原来是为了这个! 悲伤不见,困惑也不见,程云丞有些明白了。 “更何况,真要出国去结婚,也要存机票住宿钱啊!什么都没有,连护照证件都没有,怎么可能去拉斯韦加斯结婚?”她想得很实际。 “有。”一直努力旁听的傅准怀突然开口。 “有?”苗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因为业务需要,有可能让你出差洽公,所以在你上任的时候,我就让我的秘书帮你办了护照,连美签也一并办好了你忘了吗?之前我让秘书拿了些文件叫你签名,那些就是办证照的数据。”傅准怀很懂得利用这句“业务需要”反正什么不合常理的事,都推给公司就对了。 “啊?”她傻住,压根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些东西。 “婚假更是没问题,杰杰出的工作助手要结婚,公司是乐观其成的。”差点叫错,幸好硬生生的拗了回来。 点点头,傅准怀说道:“就像中国人常说的,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成了家,就会更专心于工作嘛!所以一次就先放两个月婚假好了,而且薪水照领,机票食宿全包。” “”过于夸张的优渥,让苗小?不禁怀疑她所听见的。 “因为我们老板,杰克他是个很有成人之美的好老板,对这种事,特别是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人,他一向很慷慨,所以对我们这些第一线的助理,他一直有提拨特别预算。”说谎不用打草稿,傅准怀说得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好好喔~~”她都傻住了,没想到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程云丞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是啊!杰克他就是一个这么好的老板。”微笑,傅准怀毫不客气的接收下那份证美与谢意,打算一鼓作气,顺便帮这件事解套,好让程云丞再无后顾之忧,安心抱得美人归。 只可惜,苗小?似乎不太买帐。 “但传说中”她不是很相信的表情,毕竟坊问传的都不是什么好听话,可临时教她想到,她现在可是捧人饭碗,怎么可以当着上司的面,说老板的坏话? 更何况,这个上司还是老板的心腹耶! 这么一想,让她急急收起所有不认同的怀疑之色。 “嗯,特助说得对,杰克真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呢!”她附和,即使不是打心底的完全认同,却也不能否认她跟她的阿云沾着光,得了不少好处。 傅准怀是何等人物,虽不动声色,却也轻易看出了她的敷衍应和。 衡量了一下,知道这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只得把帮腔的好话八百五十句全先收了起来,暂时打消澄清身分的事。 他看了程云丞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略一颔首,同意另外再找个恰当的时机,向她更正他的身分。 “既然如此”延续先前的话题,傅准怀说道:“你们安心的出发去结婚吧!” “什么?”苗小?一下没反应过来。 “有杰克的全力支持,结婚的事,就尽快办一办好了。”轻松随意,傅准怀说得好像要去超市买瓶饮料似的。 “没那么快吧?”苗小?吓到。 “还是不行吗?”程云丞很纳闷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你的家人呢?还有我的家人呢?”她自己的家人也就算了,总不能他都不跟家里说一声的吧? “他们都出去玩了,等结完婚,再跟他们说就是了。”一语带过,却忍不住有点的小郁闷。 因为想到在她的认知中,他还是得当“陈”云丞,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在平和的,不伤她情感的情况下,把这个误会更正过来。 也许结婚后,比较有机会说吧? 打起精神,他追问她的意见“你呢?你想跟你那些亲戚说吗?” 被他这么一问,苗小?想想她的那些亲戚 摇摇头,最终她只能摇头,不是很想惊动到那些“亲人” “那就这么决定。”傅准怀以“上司”的身分宣布“你们去结婚吧!” 第九章 疯狂,这也许是苗小?一生中,最为疯狂的一件事。 一直到她下飞机,住进了饭店,饱饱的睡了一觉,被一群七嘴八舌的洋番子包围着细细打扮一番后,她仍然觉得做下的这决定真是疯狂,而且太没真实感了。 飞机,舒适豪华的美丽饭店,被妆点成纯白的新娘,披着嫁衫 结婚。 她竟然就要结婚了耶! 种种的种种发生的太快,让苗小?无法吸收,傻呼呼的坐在新娘休息室当中,只觉得自己置身在梦中一般。 这一定是梦啊!要不然她怎么会看见据说出外做家族旅游的陈伯,出现在外边美丽的草坪上呢陈伯?! 猛地回神,前一刻还在恍惚中的人凑向玻璃窗,睁大眼看着经过外边的人群。 并没有看错啊!那一行人中,一脸和善,有点胖胖的老人家,不就是阿云的亲叔叔,也就是之前很照顾她的陈伯啊! “陈伯、陈伯!”连忙开窗,探出身子朝外大喊。 1这间教堂就是我们刚刚在车上讲的那间有名的教堂,在拉斯韦加斯有很多帮人证婚的地方,就属这问教堂最有名气看各位的右手边,玻璃窗那边就是新娘休息室,还有个美丽又热情的新娘子正在跟我们招手,看来等下就要举行结婚” “爸,那个新娘好像在叫你耶!” “咦?真的耶!那谁啊?怎么在叫我啊?” “陈伯!”苗小?看见老人家发现她了,更是开心的猛挥手。 “小?子?!”认清人的陈伯吓了一大跳,赶紧走过来“这不是小?子吗?” “陈伯,真没想到能看见您!”苗小?好开心,没想到疯狂决定下的闪电婚礼,竟然能有亲人到场。 “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陈伯吃到这把年纪,还没碰过这样惊奇的事, “你穿成这样,是要结婚吗?跟谁?怎么都没有通知陈伯一声,请陈伯吃喜酒?” 苗小?愣了愣,因为他的问题。 “陈伯,您不是特意赶过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吗?”好困惑。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陈伯笑骂“你没邀请我,也没讲一声,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要结婚?” “阿云没跟你说吗?”她愈听愈不懂“那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哈哈哈,这说来话长啦!总之就是中奖本来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因为中奖的信寄来,可是我们家没人写信去抽啊!看起来就像是在骗人的,要知道现在诈骗集团多到不象话” 顿了下,因为发现离题,陈伯干笑,切入重点“总之呢!我本来不想理,以为是骗人的,却没想到几天后,机票什么都寄来了,想说不收白不收,我们就拿这个奖,一家子出来玩了。” 讲起这天外飞来的奖品,陈伯忍不住哈哈大笑,忍不住小小的介绍了一下下“本来说是美东十二日游,可是我们想说难得出门,加上听人说这里好玩,所以就贴了钱,让旅行社安排,绕过来这个赌城玩几天,倒没想到会意外遇见你。” “不是阿云跟你们说,请你们过来的吗?”她愈听愈觉得奇怪,总觉得有哪里衔接不上。 “阿云?谁啊?”陈伯愣了愣。 “就您的侄子,您叫他接您工作,来公司当保全的那个啊!”她说。 “啊!说到这件事,我都忘了跟你说一声。”陈伯一脸抱歉“说好要让我侄子接我工作,好叫你起床的” 她点点头,那确实是他们约定好的事。 “都跟你说好了,但是就很不凑巧,我那侄子啊!临要去上班的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出门,从那天起,他自闭的倾向更严重,他们家正在设法请医生来帮他做治疗,因为,他根本连门口都不愿意踏出一步” 叹气,因为这样古怪又没法儿治的疾病。 “就因为这样,他实在没办法接我的工作”见她脸色发白,陈伯既抱歉又担心“怎么了?是不是没人叫你起床,你睡公司的事被发现了?” “陈伯”她忍住了颤抖,只问一个问题“您侄子叫什么名字?” “我没跟你说过吗?”陈伯搔搔头,不知道她问这做什么?“他叫陈汉强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他家的侄子叫陈汉强,那么 她要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  *  *  *  *  *  *  * 落跑,发现谎言与欺骗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要落跑。 但是 落跑新娘不容易啊! 至少就苗小?的处境,她想要落跑也没地方跑。 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美国耶!她能跑哪里去?更何况她的护照证件全部都放在敌方手中,身边就连可用的一块钱美金都没有,是要跟人跑什么跑? 当然,她要够聪明、够镇定的话,应该要在第一时间跟陈伯一家人求救的。 但很可惜的,她并不够聪明跟镇定,在发现被欺骗的那一刻,因为太过震惊的关系让她直觉拒绝了陈伯的追问,除了说一声“没事”然后自己静静思索为什么,呈当机状态的她再也没有其它的反应。 却没想到在她努力要理解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骗局时,陈伯一家人的旅游时间已经结束,在她的脑袋瓜子恢复运转之前,陈伯一家人已经被导游给带走回想起来,她似乎还跟他们一家人挥手说再见哩! 演变成现在,除了拉起窗帘、反锁门锁,当起一只拒绝见任何人的乌龟,她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面对问题。 门外边,那些临时请来的伴娘敲门没人应声,开门又发现被反锁,立刻发现不对劲。 对于门外吱吱喳喳的声响,因为语言也不通,苗小?也不知在吵什么,她一律当没听见,一个人瑟缩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小?小?”程云丞很快的赶过来。 太生气,不想理他。 “小?子?在的话应一声好吗?”傅准怀扬声帮问。 傅准怀? 是的,就是傅准怀,这位金牌级的特别助理也跟着来了,用的理由是难得有直系下属结婚,他刚好又有很多假,正愁没事做,所以他自愿来帮忙。 之前她不疑有他,只当幸运遇上好老板、好上司,现在可不一样了。 当怀疑的种子种下,迅速的茁壮发芽后,傅准怀的存在只让她觉得古怪,更加想不通,她所遇上的“骗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理由牵扯进这么高层级的人物来,还帮得这样无怨无悔怪!这真是太奇怪了! “小?你不开心吗?衣服不喜欢吗?还是花的样式不喜欢?或是你不喜欢这间教堂?”程云丞一连丢出几种假设,也只能想到这些问题。 “也许是婚前症候群,有些准新人在结婚的前一刻,会临时反悔噢!”一声闷哼,止住傅准怀还没讲出口的乌鸦嘴十八句。 “小萱”程云丞心焦不已,实在想不通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说吧”被狠捅一拐子的人,忍不住哼哼哎哎的说着马后炮的话。 依稀彷佛,苗小?又听见一声闷声,之后,是好久好久的沉默。 “小?”程云丞再次开口,对着厚重的门板,语气十分的沉重“你真的反悔,不想跟我结婚了?” 门里边的她可以想象,外头他那种失望的模样,忍不住有些些的心软,但只要一想到,他竟敢瞒骗她那么重要的事,又让她咽不下那口气。 “不结不结!”忘了“不理”、“不应”的决定,她气恼道:“我才不要跟陌生人结婚!” 嚷完,半分钟过去,门外安静无声。 “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愈说愈气,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哦噢!不妙,事情穿帮了。 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傅准怀看向波 兼好友,只能寄予无限同情。 并没有傅准怀想像中的挫折、懊恼跟慌乱,虽然不明白为何事情独独在这种要命的时刻穿了帮,可程云丞神色还算十分平静。 “我说过,我是程云丞。”他说着,打一开始他就这样说,从没想骗过她。 “你还想骗我,你不是陈汉强,他的名字叫陈汉强,你要假装陈伯的侄子,连名字都搞错。”她气恼,觉得他的不专业更是侮辱了她的自尊,好似在强调她的愚笨跟好骗,竟然连一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名字都能骗倒她。 “呃我必须说句公道话。2傅准怀自觉该说点什么“他没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是你自己搞错了。” 苗小?不相信他,再也不想相信他们两个。 “杰克的中文名字就叫程云丞,是程序的程,不是耳东陈,他没骗过你,从头到尾是你自己搞错,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当他是什么陈伯的侄子。”傅准怀三言两语道尽误会的由来。 “杰克?”苗小?听了进去,也注意到一个重点“开膛手杰克的那个杰克?” 说得通了 要真是开膛手杰克,关于那不可思议的平步青云,好到不像真实的福利待遇,还有傅准怀的无条件帮忙跟支持 “原来”震惊的省悟到“你就是开膛手杰克?!” 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  *  *  *  *  *  *  * 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让苗小?好过一些。 相反的,得知真相后,她的思绪更加的混乱不明。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捂着耳朵,她很逃避现实的不想听任何的叫唤 “太夸张太夸张了”她喃喃自语,丝毫没发现嗡嗡的谈话声在消失一阵后,转移至窗边。 “杰克,你等等,我找个东西让你”匡啷一声,爆裂声止住傅准怀的劝阻,也惊吓到龟缩在自己世界中的苗小?。 维持捂住耳朵的姿势,她愣愣的看着窗帘下的玻璃碎片,就着透光的白色纱帘,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探入,染红白纱的同时,开了锁,推开窗户 浴血的程云丞爬窗出现在新娘休息室当中! “阿云!”瞪着滴滴直落的血滴,龟缩的鸵鸟惊呆了。 “你做什么?没必要搞这么大吧?”跟着爬进来的傅准怀气急败坏的要检查他的伤口“小?子又不会跑,你等一下,让我找个东西敲玻璃,一样能进来,犯得着拿自己的血肉身躯去蛮干吗?” 程云丞甩开他,觉得他的检视很碍事,一双眼直勾勾看着他最心爱的小兔子 “我没有”浑然不觉疼痛,总算能看见她,程云丞的心里感到踏实一些些,一脸执着的声明“想过要骗你。” “你、你、你”她严重口吃,因为吓坏了“你流血了!” “真的,我没想过要骗你。”他重申着,觉得这很重要。 “你流血了!”早忘了要捂住耳朵,过度惊慌的苗小?几乎是在尖叫了。 哪还管骗不骗、误会不误会的,拖着长长的婚纱,她急急飞奔过来。 “小?” “你怎么、怎么这样!”她气急败坏,想看他的伤势,但又让那插着玻璃碎片的伤处给吓到,抖得不知该怎么下手帮他拔玻璃。 “别看。”他看见她的害怕,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惊吓,一把拥过她,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怀中。 “医生,要看医生”她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怕,好怕他流血太多而死掉,想到她会失去他,她的心都要碎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挣扎喊道:“救护车,先叫救护车,送他到医生去!” “叫了叫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了。”应声的人是傅准怀“拜托你配合一点,不要乱动,听听他要讲什么,不要让他再暴动,我才好帮他清理手上的碎玻璃。” 听他这么一说,苗小?当场入定,动也不乱动,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怀中,就伯耽误了清伤口的工作。 “还有你,拜托你认分一点,别乱动,让我清掉一点碎玻璃,你没看见你那只手被玻璃插得跟剑山一样,把小?子吓坏了吗?”抓蛇抓七寸,傅准怀抓到他的弱点,不怕这回还会被甩开。 果真,这回程云丞没再甩开他的检视。 “很好,就是这样,你们两个就维持这姿势,有什么话好好谈一谈,说清楚、讲明白就是,犯不着自找麻烦,搞得血流成河”傅准怀没好气的说:“皮肉痛是小事,怕的是失血过多,要知道,血流太多也是会死人的,ok?2 “阿云”那个死字让苗小?极不安,眼泪停不住一直往下掉“你干嘛这样?干嘛这样?” “你不听我说话。”并非责怪,程云丞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闻言,苗小?的眼泪掉得更凶。 他就是这样,一直就是这样的单纯,想法是一直线的,不跟她勾心斗角,不管是她误认他是“陈”云丞,还是现在身为开膛手杰克的程云丞,他还是他呀! 一直就是这样,并没有因为名字的不同而有所改变,他仍然是他,仍是一样的个性,让她让她 “别哭,小**别哭。”有些的急,程云丞不想要她哭。 “那你还惹我哭?”指控,语气有些些的蛮横。 “我没想要骗你” “不是这一件!” “?”他愣在原地,不知她说的是哪一桩? “你说话就说,干嘛打破玻璃?”她气恼他不爱惜自己。 “你不肯见我” “那你撞门就好,干嘛敲玻璃?”她质问,记得电影上都是演破门而入的那种,想不通他干嘛搞到自己血流成河? “”他无声,这问题很难启齿。 “容我插个话。”傅准怀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那扇门的门板是实木的,少说有五公分那么厚,就算请来电锯也需要一点时间,你以为现在是在拍电影吗?用撞的能撞开?” 苗小?无言,这时才发现,现实果然很禁不起考验,是没办法像电影般的神勇与唯美。 “那那也不用拿自己的手撞玻璃啊!”这个才是重点,她不要他受伤啊! “我也叫他等了,但他就是不听,急巴巴的赶着要进来见你,我有什么办法?”傅准怀很不想明说,要是她早开门听那个闷葫芦解释,就不用搞成这样了。 “我我只是想静一静,自己想一下”毋需太直接的指责,苗小?已经很内疚,懊悔不已了。 “我没想过要骗你。”程云丞很执着这一点。 “我知道啊!”埋在他的胸怀,她的声音闷闷的“是我是我自己耳朵不灵光,听错了。” 她这么直接的承认错误,让程云丞一下反应不过来。 “刚遇上陈伯时” “陈伯?”这回换傅准怀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他明明让人送了机票,把他们一家打包到美东去玩了。 “他们得到什么奖,美东十二日游,然后自己补了差额来拉斯韦加斯这边玩,刚刚来参观这个结婚教堂,正好让我遇上陈伯”之后的也不用多说了。 “真是凑巧,好一个凑巧啊!”傅准怀听得浑身冒冷汗,也不敢去看程云丞的表情了。 “陈伯提起时,我太震惊,也有一点害怕,不知道阿云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瞒我?”小小声,她坦白说道:“我一个人愈想愈害怕,所以就想躲起来。” “只要你问,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并不是存心要骗你的。”程云丞只希望她能相信他,最少要信他这一点。 “但是,你说了你是开膛手杰克,我也是很吃惊啊!”对她来说,那只让事情更复杂而已。 “我还是我。”程云丞感到丧气。 就因为身分上的不同,她就要放弃他,他就要因为这样而失去了她他不甘心,觉得好不甘心! 他对她的心情一直都是一样的,他怜她、宠她,想要她伴在身边,好好,好好的保护着她,这样的心情由始至终,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还是他呀!为何只因为多了一个开膛手杰克的身分,她就不要他了呢? 是因为这外号太血腥吗? 但是他又没真的伤害过谁,杀了哪个人,这名号全是人家强加在他的身上,他只是刚好英文名字叫杰克而已,这也不是他愿意的啊! “阿云,你不要胡思乱想,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因为了解他的个性,她知道他这时一沉默,一定是在乱乱想。 很不好意思,但都闹成这样了,她不承认也不行。 “当我知道你其实就是杰克后,我会继续躲起来,不想见你,是因为因为”愈说愈小声“因为我觉得好丢脸。” “?”问号满天飞,程云丞有点不明白她这时在说什么。 “因为,我不但耳背,听错你的名字,自己误认了那么久,我还当着你的面,说了好多你的坏话。”一想到她曾大放厥辞,不懂装懂,对着他劈哩啪啦的讲着开膛手杰克的闲话,她就觉得好丢人。 程云丞愣了,结结实实的愣住。 他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这原因而躲起来? “不是生我的气?”他确认。 “一开始有,因为想不通你干嘛骗我?后来知道是我自己听错,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想要冷静一下,做一点心理建设我哪知,你急匆匆的就破窗而入。”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你不怪我瞒着你?”他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一点在暴走抓狂的。 “阿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跟他的相处,点点滴滴都是真实的,她没理由不相信自己的观察跟判断,所以“我知道你的个性,你并不是那种隐姓埋名好作弄人,甚至是玩弄感情的家伙。” “小?” “也许你不爱说话,很少主动说些什么,但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的!都是真的!”她哭了出来“是我自己太笨,我是个大笨蛋,讲你那么多坏话,害你不知道怎么跟我更正你其实不是陈伯的侄子,又害你担心弄伤了自己,流了呜流了好多血” “没事,你别哭,没事的。”紧紧抱着她,程云丞因为她的眼泪而慌了手脚。 “明明就有事。”她抽抽噎噎,觉得好难过“你流了好多好多血,都是我害的。” “一点小伤,包一下就好。”程云丞并不放在心里。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她,她没有要离开他,在知道所有真相后,她并没有要放弃他,他只在意这件事。 “那”迟疑了一下,求证的问:“你还要跟我结婚,是不是?” 她愣住,差点反应不过来。 以为她没听清楚,他拗执的又问一次“你要跟我结婚的,是不是?”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到现在,她都还不敢看他鲜血淋漓的伤口,暗暗担忧着他会不会失血过度,直接昏过去,却没想到,他竟然竟然还在想结婚的事? “你你受伤了耶!”她险些说不出话来。 “那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她全然无法认同。 “再等一下就好了。”傅准怀出声打包票“医生在缝线了。” 缝、缝、缝缝线?!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恐怖,更是不敢抬起头来观看“缝线”现场。 不过话说回来,医生怎来得这么快? 她没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呀? “教堂附属于饭店,饭店有驻派医生,刚打电话进去通知,医生很快就来了。”见他们七七八八都谈清楚了,傅准怀开始指挥起大局来“再等一下子,让医生缝线之后,你们把婚结一结,不要再多生波折了。” “还结?”她抬头,却意外看见缝线的画面,吓得又缩回程云丞的怀中。 呜呜,好恐怖,太恐怖了,呜 “你不生气,也不想跟我结婚了吗?”拥着她,程云丞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1这是两回事”她试着要让他知道,他受伤,这对她来说是很严重的事。 “哪里是两回事?”傅准怀绝对是打铁趁热型的人,断然道:“你既然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知道他就是这种死心眼的个性,那还有什么好再想的?当然是速战速决,让他安了心,才能好好的养伤。” “是这样的吗?”她愣了愣。 “当然是这样好了,也不用麻烦了,反正神父也请过来了,就直接在这边宣示誓言好了。” “咦?”假装没听见她的诧异,直接问另一名当事者“杰克,你没意见吧?” “ok,就这么做。”程云丞可不介意的点头。 “那就这样了,神父,麻烦你过来这边,因为之前有一点小麻烦,所以我们现在” 不敢看向另一头的缝线工作,苗小?愣愣的看着傅准怀走向入门处。 让她紧锁的房门早被打开,一身神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边,跟傅准怀讨论起婚礼的事宜,让她错愕到毫无真实感。 喂!喂! 哪有人这样? 哪有人这样的啦? 喂 终曲 “然后呢?” 软糯糯的甜蜜童音扬声问,回应她的是一阵的沉默。 抬头,就着夜灯,看见香香甜甜的母亲?着眼,昏昏睡去,赖在那软软香香怀抱中的小小女娃儿不依,小拳头扯着母亲的衣领,嫩嫩的嗓音拗执的想追问故事的结局。 “妈咪!妈咪!”稚气的嗓音连声唤着,追问:“然后呢?” “然后?”忍不住昏睡过去的少妇有些回下了神。 “杰克得到他的魔?,之后呢?”女娃娃很好奇。 “之后他就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登子公主,跟他心爱的公王生了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小公主,一家人过着王子跟公主的生活。”微笑,为这个故事下了完美的批注。 “妈咪”好困惑,好不解的表情“你讲的故事跟学校里白小姐说的不一样耶!” “白小姐跟你们说杰克与魔豆的故事了吗?” “嗯嗯。”用力点点头,兴高采烈的分享听来的故事“是长到天上去的豆子树,很高很高喔!杰克爬啊爬,爬去拿了很多宝物,打倒巨人喔!” 少妇亲亲心爱的小女儿,微笑道:“妈咪说的,是王子公主版的杰克与魔?,跟白小姐说的故事,是不一样的故事呀!” 房门轻启,廊灯流泄而入 英挺帅气的一家之主看见母女俩都还醒着,显得有些意外。 “爹地、爹地。”小手臂张着讨抱。 “怎么还没睡?”一家之主抱起小心肝,看着床上的大心肝“娃娃又淘气了?不是说好,睡这边要听话的吗?” “没有,娃娃乖,很乖很乖。”女娃娃赶紧保证,深怕不能睡在爸妈的房中。 “嗯,娃娃很乖。”当妈妈的力挺女儿。 “妈咪说故事,杰克跟?子公主的故事喔!”献宝,女娃娃很得意。 “?”一家之主露出狐疑的表情。 “从前从前”模仿母亲的口吻,女娃娃依样画葫芦的念起了故事“有个杰克王子,他喜欢上一个?子公主,后来,王子跟公主结婚,生下小宝宝,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因为这则故事,一家之主那张英俊却显得几分冷漠的俊颜,不自觉染上几许柔情。 “听话,妈咪的肚子里有小小的小baby,人很容易累,你乖乖睡,让妈咪也能休息,好吗?”打商量,知道妻子这时的身子骨极容易感到疲倦。 女娃娃极乖巧,闻言,连忙挣脱父亲的怀抱,自己钻回被窝去。 “睡睡,爹地快来睡睡。”招招手,要亲亲爹地睡另一边。 没想让她失望,一家之主也爬上了被窝,躺在他的位置上,一把搂住他的大心肝,当中包夹着他的小心肝,两夫妻一起守着这水灵灵又软呼呼的小娃娃。 “妈咪”女娃娃闭着眼,却忍不住问:1?子公主有开心吗?” “那是当然的了,宝贝。” “可是,她有坏心的阿姨呢!”故事听得很认真,所以忍不住东想西想“坏心的阿姨有没有欺负她?” “当然没有。”甜美的娇颜染着幸福的微笑“她的杰克王子会保护她,带她坐飞机,到好远好远的地方,让坏心的阿姨找不到。” “那时候有飞机吗?”好困惑。 “是妈咪说错了,宝贝。”轻笑,更正道:“是飞龙,在安顿好?子公主的外公后,杰克王子带着他的?子公主坐上飞龙,飞啊飞的,飞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那里坏心阿姨找不到她,就不能害她伤心了。” “杰克王子好厉害喔!”忍不住的崇拜起来,那可是能驯服飞龙、骑飞龙,还能对付坏心阿姨的王子呢! “是啊!杰克王子真的很厉害呢!”睡意蒙胧却带笑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一头、一脸不自然的丈夫。 “我以后也要当?子公主。”小小娃儿立下志向。 “会的,宝贝,等你长大,自然会使用爱的魔法,会有一个爱你的王子。”娟秀白净的面容,盈满幸福的光辉“王子也许不太爱说话,常常闷着头做自己的事,但是他的心意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变的。” “可是”听半天后,小娃娃感到有些的困扰“我喜欢爹地,不想要其它的王子。” “no!no!”做母亲的郑重澄清“娃娃长大时,会有自己的王子:爹地是妈咪的,是妈咪一个人的王子喔!” “妈咪小气,妈咪是小气鬼。”女娃娃觉得不甘心,转移目标,讨好的问起父亲“娃娃也要爹地,爹地当娃娃的王子,好不好?” 一家之主没响应这问题,只是亲亲那软嫩得不可思议的面颊,沉声说道:“快睡吧!明天要上学的。” 一旁的妈妈偷笑着。 “你也是,明天也是要上课的,不然我先帮你办休学?”其实早打着这个主意,希望她到生产前都在家里待产。 “别!别!我剩两个月就能毕业的。”不敢偷笑,其实已经倦极的美丽妈妈赶紧闭上眼“别闹我,你别害我延毕,我睡就是了。” 偷笑的人,换成了女娃娃,但没多久的时间,在双亲的幸福环绕下,前一刻还叨叨絮语的小人儿已心满意足的甜甜睡去。 身旁,她心爱的妈咪拥着她,没多久的时间也跟着阵亡,速速接受梦里周公的招降,紧跟着女儿沉沉睡去。 一室的安静。 一家之主拥着大小心肝,内心的平静与满足是没有人能体会的。 夜深了,王子与公主,一家人都睡了。 全书完 时间咻一下飞过去的后记by七宝 哇~~后记耶!感觉真是恍如隔世啊! 依凭着遥远的记忆,还记得开稿的那时候,小宝在电玩世界中的化身--小小宝--用那小小的造飞机模样,满山遍野到处逃命,还是只小小的蟠龙小花瓶。 (注:花瓶者,乃打怪队伍中的无用人物,无任何战斗能力,纯粹摆着好看。) (再注:蟠龙花瓶者,是比花瓶还要花瓶,绝对只能摆着好看。) 没想到,到了交稿写后记的时候,那小小的造飞机已经被拖着练练练,从小菜鸟升级为:精、特选、限量蟠龙大花瓶! 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小小宝的等级,在游戏中,据说还满高级的,至少,四十级的大范围法术都会了。 这样的高级技能,在一海票新加入的玩家眼中,游戏世界中的小小宝,等级就算没有高到可以进入排行榜,也是颇值得他们一干菜鸟所敬仰的。 却没想到 操纵它的人,是一个与世无敌的卤肉脚(泣ing) 对于打怪这件事,小小宝只能空有一身的武艺却无用武之地,因为,操纵它的那个卤肉脚有着手眼不协调的困扰,进到战场内要不赶紧用造飞机的姿势、如菜鸟时一般的继续逃命,就会是另一种结局:明明眼睛看见怪物了、看见血在狂掉了,知道要施法术、知道要吃补血药,可是就来不及吃药、来不及施放法术。 然后死。 就是死。 只要小宝难得发起雄心壮志,想要自己打怪的话,多半就是这样,害小小宝死在路边做为结局,然后开始大声的鬼哭,拜托路上经过的好心药师来复活它。 这种的窘境,说出去真的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其它同样职业、同样等级的玩家,到四十级时绝对都是独当一面,在打怪的地方呼风唤雨,用华丽的法术眩惑小菜鸟们的心。 就只有小宝所玩的小小宝,都已经是四十三级了,却还大剌剌的挂在朋友的团队中当花瓶,好大好大的一只花瓶,什么也不做,就挂在团队队面吸分数,然后本尊很没有羞耻心的可以完全不管事,专心在另一个窗口努力的工作又工作。 感觉好像有点不尽责嗯嗯,小宝自己想想,也觉得这样好像太混水摸鱼了,对其他练功练得半死,却还在二、三十级晃荡的玩家来说,有点交代不过去。 但没办法啊~~不交稿,小编会抓狂,小宝家的米缸也会断粮,当然要以工作为主,是吧?是吧? 亲爱的小编,你有没有很感动?小宝就是这样一直在努力工作着,随着电玩世界中、小小宝面临一级又一级愈来愈没人性的升级条件,现实世界中的小宝也在跟故事中的主角们搏斗着呢! 要知道,为了要写出一个全世界都不要,只在乎女主角一人的男主角,真是差点要难爆了小宝这颗小容量的脑袋瓜子。 辛苦,真的很辛苦呢! 光是想想,电玩世界中的小小宝,当花瓶可以当到四十三级,就知道这个男主角有多么的折磨人了。 不过小宝好喜欢这种冷冷的不太说话,可是全世界,他只爱女主角一人的男主角喔>\< 想到就忍不住就要哀怨起来,如果小宝的写作功力能高深一点就好了,到时就能想出更多,更好的方式来描写这个角色。 只可惜(趴地ing) 偶对不起大家(泣ing) 小宝的程度就只有这样,眼前的功力就只能写到这种地步,真是对不起大家,而且,好不甘心啊! 不然这样好了,如果小编答应之后的一百本,全部都写这种的男主角,大家赞不赞成?赞不赞成啊? 没出声? 那就是赞成票**br />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接下来的一百本,都是这款的男主角了,大家期待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