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汉》 第1章 金三角的五月天 金三角的五月天,正是罂粟花开的季节。初升的太阳徐徐升起,漫山雪白、淡紫、殷红的花朵摇曳在亚热带的熏风中,奔放而妖冶,一股味甜苦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让人迷醉。 “哥,咱们在这儿守了一个早上了,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他们不会是集体穿越了吧?”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猫在罂粟花丛中,他的衬衣已经贴在了脊背上,这种温湿气候对于北方人来说是难熬了点。 “屁话!成天张口穿越闭嘴重生的,中了网络小说毒了你!”小伙子身边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浓眉男子呵斥了一句,见小伙子不满的小声嘟囔,又补了一句:“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别叫我哥!” 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和浓眉男子相貌足有七八分相像,看得出来是亲兄弟。只不过那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要白净些,一笑起来脸上还会现出两个酒窝来,看起来有点像女孩子的腼腆。 而浓眉男子却是面色微黑,脸上棱角也更分明些,板起脸来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之感。这浓眉男子手里正捏着把锋芒四射的小刀,细心沉稳的雕刻着一节木头,依稀已经可以看出那是一匹奔马,轮廓已经大致现了出来,只差纤毫细微处的雕琢。 那小伙子显然其实并不真怕这浓眉男子,可是却不敢有所违抗,反而短促有力的回答:“是!” 浓眉男子知道自己弟弟在和自己耍小脾气,却也不生气,只是一巴掌拍在那小伙子后脑勺上:“小兔崽子!”那小伙子却是“嘿嘿”笑着,使劲抚mo自己后脑勺:“那你不是大兔崽子?” 旁边一起猫着的人见浓眉男子并不是真生气,这才松了口气,羡慕的道:“排长,你们兄弟俩关系真好啊!” 被称作排长的浓眉男子得意的一笑,一把揽过那小伙子的肩膀:“我们爹妈偏心,给我叫刘瀚,给他叫刘洋。搞得我就得流汗,他就得留洋似的!结果怎么样,这胆小鬼还不是让我给拐到部队来了!哈哈——就是太嫩,还是欠练啊!” “谁是胆小鬼了!谁嫩了!哥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你是飞龙,我也是啊!别看不起人!”刘洋涨红脸推开自己的哥哥,哥哥刘瀚总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当众还揭自己的短。而且自己都这么大了,哥哥还总是搂着自己,让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是gay呢!自己偏生又是张被公认很“小受”的脸,天生丽质啊,连特种兵的魔鬼训练都没把他变黑…… “执行任务的时候别叫我哥!”刘瀚再次加重语气强调。 “我说——排长!我也说了多少次了,别再说我是胆小鬼!我不是胆小鬼!”刘洋也加重语气强调。 “嘘——”刘瀚即便在闲聊时也没放下警惕,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制止了大家说话。顺手把手中未完的木雕放入口袋里,留待下次继续。 几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除了刘洋以外都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自然都瞬间进入状态,观望外面却是恰好有两男一女指指点点的漫步过来,他们之后十几米外,两个穿缅甸军装手里抱着半自动步枪的男子正在漫不经心的巡视着四周。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并不担心有外人敢闯进来。 那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穿着缅甸高级军官的军服,背着手指点江山一般左右指着罂粟花田,另外的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西装,女的一身牛仔衣裤,看样子是中国人。 刘瀚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眉心呈现出深刻的“川”字。他的目光也随之凝重起来:“这次一定要把公鸡母鸡一起带回去,我负责那两个士兵,大李你负责那军官,老张,公鸡你负责,洋子,母鸡你负责!” “为什么是我负责母鸡?”刘洋不满的抗议,在他看来,那是一种侮辱。 “都给我小心点,关键时候别拉稀摆带!”刘瀚着重的咬着最后四个字,却是盯着刘洋,刘洋缩了缩脖子,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大哥的霸道,决定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眼看那两男一女越走越近,已经到了十米外,刘瀚趁着那两个抱着步枪的缅甸士兵东张西望的空当,忽然低喝一声:“行动!” 然后他整个人就如一头敏捷的豹子般蹿出花丛,二十多米距离居然眨眼间就缩小了一半!刘瀚的速度简直太快了,转过脸去的两名缅甸士兵刚刚来得及回过头,却正看到刘瀚的手里忽然闪过两道寒芒! 那两道寒芒快若流星,速度完全超出了缅甸士兵的想象,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不甘心的倒下了。他们的喉结上都镶嵌着一个刀柄,那两道一闪而过的寒芒竟然是两把飞刀! 刘瀚一转头,却正看到大李和老张已经分别把两个男人撂倒了,那两个男人都跑出去一段才被抓住的,刘洋却是把那女人就地给压在了身下。任务完成的干净利落,刘瀚满意的向他们走去。 那女人好像是被压痛了,她二十来岁年纪嫩手嫩脚的像是没受过罪的样子,猩红的小嘴里发出猫叫春般的呻吟:“你压得人家好痛……” 刘洋脸一红,下意识的擒着那女人的手就松开了些。俗话说当兵满三年,母猪变貂蝉,那女人本来就妖艳,更何况刘洋还没这么近距离碰过女人的身体呢,只感觉女人的皮肤入手滑腻细致,心神一荡。 却没想到那女人忽然腾出一只手拔出把精致的小手枪,对着刘洋的脑袋就开了枪。“呯!”的一声清脆枪响,回荡在山坳中嗡嗡作响。 刘瀚脑子里“轰”的一下就像是爆炸了一般,眼瞅着弟弟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血洞,正在汩汩的流血,弟弟的身体就如枯黄的树叶般缓缓的飘落在罂粟花从中,那一秒刘瀚就像是自己的心被子弹穿过一般,一股热血就冲到了脑门。 大李和老张也都被惊呆了,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变故啊!那女人已经趁机翻滚着往罂粟花田边跑去,同时放声大喊:“快来人啊——” “啊——”刘瀚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手一挥,一道夺目寒芒便向着那女人电射而去! 那女人的背影一僵,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李和老张都傻眼了,任务要求是把人活着带回去,那是即便牺牲生命都要完成的,这是纪律。他们排长向来都是最严格要求纪律的人,可是没想到弟弟的死刺激得刘瀚竟然完全置遵守了近十年的纪律于不顾…… 罂粟花田边已经传来了闹闹哄哄的声音,似乎已经有附近的缅甸士兵赶了过来,“洋子——”刘瀚却是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弟弟的尸体,而就在这一刻,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轰隆”一声雷鸣,一道紫色闪电骤然激射下来,正正的击中了刘瀚! “排长——”大李和老张惊呼一声,却见刘瀚刚刚所在的地方竟然奇迹般的空空如也,他们的排长刘瀚就如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2章 欲杀之何患无名 洛阳皇宫一角,一座偏殿独居一隅,就如同和整座气势恢宏的皇宫格格不入般孤寂、冷清。那座偏殿没有人进出,门窗紧闭,只有两队铁甲卫士来回穿梭着,他们手中的铁戟与他们的眼神一样冰冷。 这就是传说中的永安宫——被废为弘农王的少帝刘辩与其母何太后所软禁的地方。整个宫殿虽然依旧美轮美奂,却给人了无生机的感觉,处处都透着破败与颓落。 永安宫是整座皇宫中唯一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它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就像是墙角横卧的乞丐,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最阴暗的一个角落。 一座高楼伫立在永安宫正中,露天楼台上,一个黄袍少年正在凭栏垂泪,他约是十五六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只是一脸愁容,郁郁不振。 忽然有两只飞燕叽叽喳喳的双双fei到庭院中,围绕着露台一圈又嬉戏着钻入云中。看着那一双fei燕,黄袍少年的目光中充满羡慕,不觉吟道:“嫩草绿凝烟,袅袅双fei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殿下,不可啊——”黄袍少年身后原本侍立的一个宫装丽人听闻连忙出言阻止:“殿下,这诗若是让太师听见,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董贼早就想杀我,只是杀之无名而已!”黄袍少年脸上现出无比怨恨:“若有一日朕能重掌朝政,必诛其九族方泄心头之恨!” “好!说的好!”随着这阴测测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拍手的脆响,楼梯拐角,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上来,由于太瘦,皮又松,阴笑的时候脸上堆出许多褶皱,一双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隐藏在褶皱中透着凶光。 “这不就杀之有名了嘛,弘农王对臣等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啊!”这男人的唇角上有着两撇小胡子,说到得意处一边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话音刚落,身后楼梯处又稀里哗啦一阵纷乱脚步声响起,十名带甲持戟的武士已经紧随其后冲了上来,在男人的背后站成一排,一个个如狼似虎、杀气腾腾。 这黄袍少年正是被废为弘农王的少帝刘辩,刘辩是受过兵乱惊吓的,这时一见带甲武士,顿时被唬得后退几步,几乎坐倒在地上。 “殿下——”那宫装丽人连忙过去扶住刘辩,她年纪和刘辩仿佛,憔悴清丽的小脸上却是透着远超她年纪的坚强。 “李儒,你来做什么?”这时阁楼处走出一个绝色丽人来,她一身华丽宫装光彩夺目,倾国倾城的俏脸上却是带着无比的威严。 她正是少帝刘辩的母亲何太后,此时已是年逾三旬,但因其天生丽质,且养尊处优,看上去仍如双十芳华般俏丽,肤色白皙光洁的如冰似玉。 何太后曾经也是权倾朝野代理朝政,只是此时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了,说出话来虽然仍是声色俱厉,却再无人畏惧。 自从何太后出来,李儒淫邪的小眼睛就盯在何太后高高耸起的胸前没有移开过。以前李儒是不敢,此时却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太后风采不减当年啊——” “放肆!”何太后脸色铁青的喝道,即便此时身在冷宫,命悬敌手,皇室尊严岂容奸臣践踏?她再不看李儒一眼,只觉污了自己的眼,轻移莲步来到少帝身旁,轻轻扶住瑟瑟发抖的儿子,关爱之色溢于言表。 “李儒,你究竟要怎样?”何太后的声音冰冷,却隐隐透着点期冀。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何太后虽然明知董卓不会放掉自己母子,却也仍希望被贬为庶民也好,只盼能离开这巨大的豪华囚笼。 “哼哼哼哼……”李儒阴笑不止:“弘农王不守君臣之礼,怨望作诗,董相国闻知,特命臣奉上寿酒,请太后与弘农王共饮!” 说罢他一招手,身后一名带甲武士越众而出,手捧托盘,托盘中是一个雕金酒壶及一对描金酒杯。 少帝刘辩能站稳已经是实属不易,听得李儒此言更是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 察觉到儿子的惊慌失措,何太后轻抚儿子手臂,怒视李儒:“既然是寿酒,你先饮给我看!” 李儒勃然变色,怒喝道:“不饮也罢!”把手一招,左右便有两名武士分别持短刀、白练于前,李儒目射凶光杀机毕现:“既然不饮寿酒,那就在这两样中做个选择吧!” 少帝刘辩更是唬得嘴唇都青了,他身边的唐妃却冲上前跪倒在李儒前,眼泪扑簌的哀求道:“妾身愿代殿下饮此寿酒,求您放过她们母子吧……” 李儒一脚把她踹翻在地,呵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代替弘农王死?”劈手抓过酒壶举到何太后面前,喝问:“你喝是不喝?” 何太后怒容慢面,指天骂道:“何进你这无谋匹夫,若不是你下诏召董卓逆贼进京,怎会有今日之祸?” 李儒大怒,一把将何太后推dao在地,回手揪住少帝刘辩,他虽然也是一介书生,却比身体孱弱的刘辩要强壮得多了。一只手卡住少帝的嘴巴,强迫刘辩张开嘴来,李儒却是拿着酒壶就要把毒酒强行给刘辩灌下去。 刘辩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此时命在旦夕,也是垂死挣扎,一边使出浑身力气扭动,一边喊着:“不——不要杀我——” 就在此时,忽然布满阴霾的半空中陡然响起一声炸雷!那声炸雷如此之响,就似近在耳边,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是眼昏耳鸣。 雷声响过,露台上刘辩的身旁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英挺青年,李儒一愣,从他的角度刚好直视到那凭空出现的青年。李儒只觉这青年身长八尺、体型健硕,浓眉鹰鼻,满面悲愤之色,颇有些英雄气概。只是寸许长的短发和一身服饰看起来古怪异常,让李儒不禁为之错愕。 刘辩此时还没留意到身边多了个人,他还在拼命的用双手想去掰开李儒的手指,拼命喊着:“不——不要杀我——” 那英挺青年第一眼看到刘辩也是一愣神,一双铁拳不由自主的捏紧。 第3章 冥冥之中有天意 这英挺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飞龙特种部队的排长刘瀚!那凭空一记惊雷,把刘瀚直接穿越时空给带到了公元190年的东汉末! 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冥冥中自有天定,恰好就在这凶险时侯,刘瀚出现在了这永安宫中。而更似是上天安排一般,这少帝刘辩不但字伯洋,名、字里有“刘、洋”这两字,甚至连相貌都和刘瀚的弟弟刘洋像了个十成十,只是更瘦弱些,却和刘洋十五六岁时一模一样。 刘瀚在雷声中乍一睁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少帝刘辩。第一反应就是弟弟没有死?但是旋即就明白过来这并不是自己的弟弟。 因为刘辩比起刘瀚的弟弟刘洋年轻了五六岁,并且穿着古代服饰,这让刘瀚一时间感到莫名惊诧。他连忙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景物,但见露台上的装饰、陈设都极其古朴,而且从露台上可以一眼望到外边景物,那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不知有多少进,绝对不可能是后世能够模拟出来的。 再一看周围的人,每一个都是穿着古代服装,举止间也颇具古韵。再加上在场每一个男人都是长发,而且以刘瀚的敏锐目光居然都看不出来有假发痕迹,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原来—— 原来弟弟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穿越这回事啊! 刘瀚顿时感觉脑门上像是被五雷轰顶了一般,耳朵里“嗡”的一声蜂鸣起来。 李儒是董卓手下第一谋士,脑子是转得最快的。虽然刘瀚这种闪亮登场方式让他也很匪夷所思,但是他立刻做出了第一反应:“抓住他!” 要毒死少帝刘辩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便刘辩已经被废成为弘农王,可是毕竟也是皇家宗室。悄悄毒死,然后对外宣称是身染不治之症而夭,太医也是在董卓控制下的,那当然是依言作证了。 即便有人心生疑窦,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又新皇帝已经登基,日子久了废帝也就为人所遗忘,这种天大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要是事情真相流传出去,那可是授人以口实啊,必然引起天下各路诸侯群起而攻之,那可是大大不妙了。所以不管刘瀚是谁,李儒都决定杀人灭口了。 带甲武士们得令,立刻齐齐一声吆喝,手持铁戟向刘瀚冲了过来。刘瀚一见当机立断,立刻虎吼一声一把抓住了李儒领口,单手一用力竟然将李儒给提了起来! 刘瀚本来就有一米八五左右身高,又是个老特种兵,体魄雄武,力气更是远超常人,这一下就单手把干瘦的李儒提离了地面。 可怜李儒双脚不断用力向下蹬去,希望能接触到实地,偏生对方一只大手堪比铁钳,卡得他完全喘不过气来,李儒奋力用双手想掰开这只大手的手指,却发现完全如同螳臂当车。 摔倒在地上的何太后仰视着刘瀚的生猛,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往日婉转生辉的双眸一时竟然呆住了。 “都给老子站那儿别动!”刘瀚沉声喝道,他是老牌特种兵了,和他同期选入特种部队的那一个班,如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可以称之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血战士! 他有着良好的环境适应能力,冰天雪地又杳无人迹的西伯利亚冰原、干旱缺水又炙热难耐的撒哈拉沙漠、闷热潮湿又有毒蛇猛兽出没的亚马逊原始森林……无论在多么陌生又危险的环境里,刘瀚都能够迅速的适应生存下来。 他也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所以才能够在一次次的枪林弹雨之中活着出来,即便面对刀光剑影也能面不改色,定时炸弹还差半分钟他也照样敢去拆。 因此在此时,虽然穿越到古代的事实对于刘瀚来说仍然是很震撼的,但是他却迅速调整好了心理状态,第一时间选定了自己眼下最有利的对策。 这时李儒如同一只可怜的蟑螂般被人捏在手里,眼见那英挺男子只需单手一捏就能把李儒给捏得转世超生,那十名带甲武士们却停住脚步没人再敢轻举妄动了。 “放下郎中令!”带甲武士们齐声吆喝着,他们都是训练有素,齐声大喊,同时如同一人般整齐的向前跨出一步,侧身双手握铁戟,十点冰冷的锋芒遥指着刘瀚。 “壮士!别放啊!”惊吓过度又被刘瀚给搞得晕头转向的刘辩还在呆若木鸡中,毕竟执掌过朝政的何太后已经抢先提醒:“放了他们,他们就会杀死我们所有人的!” 何太后母仪天下,能够在后宫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自然堪称绝色!刘瀚看了她一眼虽然也觉得很惊艳,但是以他长期在生死边缘散步的经历,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未作任何停留,却让向来被公认为人间绝色的何太后微感失落。 刘瀚的目光再次落回到那十名带甲武士的身上,他单手提着李儒,霸气凛然的喝道:“不放又怎样?” 感觉到刘瀚的蔑视,那十名带甲武士都觉得受到了莫大侮辱,但是李儒在人家手里捏着,他们可不敢逼急了这壮硕男子。要知道李儒可是董卓的女婿啊,让董相国的千金守寡,他们这些小兵小卒可背不起这么大的黑锅。 所以他们只有愤恨的再次齐声大喝:“放下郎中令!” 这十名带甲武士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这一同仇敌忾,顿时无形的杀气汇聚在一起,成为一个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沉重凝滞的气场,把刘瀚笼在了中间。 那强大的杀气压强,让何太后、刘辩和唐妃三人都不自禁的上下牙打起架来,发出“咯咯咯”的轻响。 刘辩就在刘瀚的身旁,更是下意识的躲到了刘瀚的身后,双手紧紧的拽着刘瀚的袖子不肯放手。 刘瀚原本锐利的目光却是瞬间一柔,这一幕是这么的熟悉,在他们兄弟俩都还很小的时候,弟弟刘洋在外面被欺负了,就是刘瀚带他去打回来的。面对着高刘瀚一头的高年级学生,刘洋总是这样胆怯的躲在刘瀚身后,双手紧拽着刘瀚的袖子不放。 手指一收紧,李儒杀猪般的嚎叫,刘瀚目光愈加冷冽,此刻正是生死关头,怎能分心! 第4章 乱军围困束高阁 刘瀚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忽然手指一转,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刀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他穿越过来,连从不离身的飞刀都一起带了过来。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他的攻击性武器向来只有这一种,多年辛苦练就,二十米之内指哪儿打哪儿,也就没有随身携带枪械了。 刀芒一转,已经横架在了李儒的喉结旁,刘瀚眉头拧在一起,眉心现出一个清晰的“川”字,与此同时他一刀在手顿时整个人气势都变了,瞬间绽放出蓬勃如山的杀意强行压倒了那十名带甲武士的气势! “唔——唔……”李儒伸出拳头想去打刘瀚,却是打不到,两只小眼睛已经都快爆出来了,拼了死命的捶刘瀚胳膊,好不容易吸引了刘瀚的注意之后,连比划带眼神交流的表示自己就快不行了。 刘瀚看手里这个跟大虾米有一拼的瘦子貌似真的不行了,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想着还要把他当人质,便把李儒放到地上,没有再卡他脖子,刀子却依旧架在李儒脖子上不曾离开。 寒冷彻骨的刀锋让李儒不由自主的就想打冷战,可是刚刚一动,那锋利的刀锋就割破了他的皮肤,李儒吓得感觉不动了,手一抹脖子,满手的血,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你你……你可知我是何人?”李儒嘴唇哆嗦着:“我是郎中令!我岳父可是董相国!” “给老子闭嘴!在我手里,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趴着!”刘瀚霸气十足的吼道,他的目光冷冽,让李儒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再不敢动弹半分了。 他这句其实就个口头禅,却是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均是心想这男子到底是谁,竟然真的连董卓都不放在眼里。要知道董卓现在手握兵权,权倾朝野,一时如日中天无人能及,这男子到底有何仗恃,敢如此狂妄霸道? 刘瀚蕴含杀气的凌厉目光一一扫过每一张惊慌的脸:“我限你们三分钟之内给我滚出楼去!” “三分钟?”带甲武士们面面相觑,三分钟是多久? “少他妈废话!滚!现在就滚!否则我现在就搞死他!”刘瀚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但是没人敢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因为是人都看得出这个突然出现的猛男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他身为特种兵,长期执行特殊任务,杀人本来就不是头一次,手里也不知道染了多少罪犯的血。此时身上自然生就暴戾之气,又是个霸道性格,心中又因为弟弟的死无比悲痛想发泄,所以要杀李儒他绝不会手软的。 感觉到刘瀚绝对不仅仅是威胁,李儒杀猪似的冲不知道该怎办的带甲武士们喊:“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带甲武士们都等他这句话呢,谁比谁傻多少啊!李儒一张嘴,他们立刻就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却是脚下都跟抹了油似的,很快就全都撤走了。 李儒心中自然是有打算的,这宫门外现在正有虎贲中郎将李肃带兵巡视,虽然相国董卓与温侯吕布都不在,可是就凭这一个猛汉,有李肃带大队人马还怕收拾不了他?李儒就不相信了,刚刚那些个带甲武士,让他们跟这猛汉拼命不一定敢,莫非连报信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 何太后一直在痴痴的望着刘瀚的阳刚气魄,心中不禁浮想联翩。她和唐妃不同,虽然同为女人,但唐妃年纪尚幼,又是出身名门望族,受过良好的传统教育,既然嫁了刘辩,心里也就认定了他一人。虽然见到更优秀更出众的男子,也是心里想一下也觉得是罪孽。 何太后可不同,她乃是屠夫之女,由于天生丽质而被选入宫。从小就没受过那么多礼教的荼毒。虽然为汉灵帝生了儿子,可是汉灵帝那熊样的,宠信宦官胸无大志,长得也是腌臜,若不是别无选择,何太后是绝不会跟从汉灵帝的。 而且汉灵帝荒淫无度,早早的身子就虚了,后宫三千佳丽雨露均沾,虽然何太后有着倾城之貌,却也没被登过几回门。汉灵帝在三十四岁那年就尝到了纵欲过度的苦果,提前告别了人生的舞台。 可怜何太后就只有强自压抑欲火,但毕竟是狼虎之年,对那种事十分饥渴。偏偏皇宫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她最需要的…… 性欲的压制导致了她在权力上的追求,这才会干预朝政,最终引出董卓入京这一连串事情出来。说起来何太后也是个可怜人呐,天知道那华丽又冰冷的宫殿里,每个夜晚何太后是多么的煎熬呢…… 但是现在刚猛英俊的刘瀚就如从天而降一般出现了,而且当场就解了何太后母子的性命之忧。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那英挺的身影已经足够瞬间闯入何太后空洞的心房了。 何太后直看到带甲武士们都退了下去,这才恍然醒悟过来,连忙对刘瀚施礼致谢:“多谢义士仗义搭救。” 刘瀚凌厉的目光就如能穿透皮表直达内心般把何太后看得心头打鼓,忽然冒出一句:“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一听刘瀚这么说,何太后、少帝刘辩以及唐妃都为之愕然了,他们其实一直都误以为刘瀚是来营救他们的,没想到现在听刘瀚这么一说倒好像他们去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若是往常,就凭刘瀚这种态度就可以以大不敬罪名打入天牢了。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刘瀚却是何太后母子三人看到的能够逃生的唯一曙光,他们怎敢得罪刘瀚呢。 何太后压制着心头的怒意,勉强答道:“哀家乃是大汉太后,这是我皇儿也是奉天承运的大汉天子!那是唐妃。因奸贼董卓把持朝政,把我皇儿废了帝位,连哀家一并打入冷宫,并拥戴陈留王为伪帝。今日董卓老贼更是狼子野心,要毒杀哀家母子。幸好义士及时赶到,哀家母子方能幸免于难。义士不惧董贼之威,行此大义之举,哀家心中甚为感激。万望义士施恩,助哀家母子逃出董贼魔掌,则大汉皇室将永记义士大恩大德,愿裂土封侯以谢此救命之恩!” 第5章 包围之中逞霸道 董卓? 刘瀚眉头一皱——董卓?听说过啊!那不是东汉末年的人物吗?记得小时候玩三国志系列游戏的时候,经常看到这个名字,是一个大奸臣来的。面前这绝色女子说的应该就是那东汉末年的大奸臣董卓了! 而何太后和这被废的小皇帝刘瀚也知道,一个是大将军何进的妹妹,一个是汉献帝的哥哥。正是大将军何进召董卓进京,才引出这一系列祸事的,而汉献帝则是董卓操纵的傀儡小皇帝,后来被曹操接走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原本刘瀚是想只抓着李儒当护身符逃走的,可是此时知道了何太后和少帝刘辩等的身份之后,他却是变了主意。 何太后、刘辩以及唐妃甚至李儒都看着此时的刘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眼瞅着刘瀚愣愣的站在那里,脸色变幻频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辩正拟向前询问,忽然外面“嗖嗖嗖”的响起了弓箭之声。他们所处的地方乃是露天楼台,瞬时间就见无数利箭破空而起,以抛物线自由落体轨迹向露台上射来。闪着寒芒的利箭有如雨下,其中一支恰好射中了何太后的胸口,何太后惨呼一声栽倒在地上。 “快蹲下!”刘瀚大声喝道,那本来已经吓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刘辩夫妻立刻听话的蹲了下去,李儒也想蹲,却被刘瀚一把揪住脖领子拽到露台边上。 那下面原来不知道何时已经围上了数百士兵,其中更有一队弓箭兵,正在弯弓搭箭,却是被带队的一位铁甲将领所阻止了。 那铁甲将领看到李儒露面,也是无可奈何。他本想装作不知情,把太后、皇帝连带忽然出现的反贼一起射死了事。即便死了李儒,也是大功一件,大不了把李儒之死推到反贼身上。 可是此时李儒既然露面了,那就没得说了,这铁甲将领还没有那胆量当着众人面公然下令连李儒一起射死,即便他看李儒十分不顺眼。 见李儒身份果然特殊,刘瀚把他按在楼台边缘,冷声问道:“知道你现在该干什么不?” 李儒瞅瞅下面悬空,已经吓得浑身酥软,哭丧着脸对刘瀚摇了摇头。 刘瀚“啪”的甩了李儒一个大嘴巴,抽得李儒大牙花子都快飞出去了。李儒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却见刘瀚正狠狠瞪着他:“现在知道了不?” 李儒急忙用力点头,生怕迟了又要挨打。李儒是董卓女婿,却也是董卓最信赖的谋士。大小适宜均有其参谋,堪称董卓的智囊。董卓趁乱进京、说降吕布、废立皇帝等事均离不开李儒的参谋之功。至少到目前为止,李儒也算是算无遗策了。 当然明白刘瀚的意思了,李儒立刻双手死抓楼台边缘砖缝,唯恐刘瀚一失手把他给栽下去,扯着破嗓子冲下面大喊:“李肃!我在这里!” 原来那铁甲将领就是虎贲中郎将李肃,他和李儒本无冤仇,只是嫉妒心作祟而已。他嫉妒李儒是董卓女婿便可官至郎中令,他嫉妒吕布是被自己说降的却受封温侯,他嫉妒……他心里充满了嫉妒,嫉妒得久了便成了恨。恨所有爬得比自己快、比自己高的人,换句话说,他就是典型的那种看见别人好自己心里就不高兴的人。 可他当面又不敢撕破脸皮,只好高声喊道:“仲坚兄,肃不知仲坚兄在贼人手里,事情紧急还请勿怪!” 不知?你这厮就装吧!也不知何时与我积怨,这分明就是想连我一起射死在里面!李儒心中对李肃也是咬牙切齿,脸上却只做出可怜样子来:“且先不要射箭,等我问过……义士再做打算!”李儒几乎脱口而出叫刘瀚“贼人”,还好收嘴得快,脸上还火辣辣的痛呢,耳鸣到现在还没停止。 李儒捂着肿起老高的半边脸,谄媚的对刘瀚道:“义士……” 刘瀚冷哼一声,也不理李儒,只向着下方大声吼道:“听着!现在我手里有人质,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我保证他死得年青!” 他这嗓门可是够大的,跟个小型扩音器似的,这都是在军队里练出来的。真真切切一字不差的传递到了下面李肃的耳朵里,李肃听了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李儒在人家手里,还能怎样?大不了放走了贼人,把责任都推到李儒身上便是。但如果现在死了李儒,只怕人多嘴杂,自己终究脱不了干系。 李肃寻思停当,便大声喝道:“那贼子快放开郎中令大人!否则相国只需下道口谕,便可叫你无处逃生!” “还敢跟我得瑟?”刘瀚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抽得李儒头晕目眩,整张瘦脸都麻木了,完全到了感觉不到痛的程度。 却是把下面众人都吓得不轻,殴打朝廷重臣,这贼人看来是真不怕死啊。现在李肃算是相信了刘瀚真敢了,只好放软语气哀求道:“这位……义士!先不要打,凡事好商量嘛!” “听好了!我限你们在三分钟之内,给我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轿……”刘瀚忽然感觉自己这话怎么这么不应景呢,迅速改口喊道:“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然后你们退开让我们走,两小时之内不准追赶,否则我就杀了他!”说着刘瀚拍了拍李儒的脸,吓得李儒一哆嗦,却连躲都不敢躲。 下面李肃有点晕了:“这位义士,三分钟和一小时……是多久啊?” 刘瀚愣了下,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不过他总算也是有急智之人,大手一拍李儒后脑勺:“现在开始他从一数到一百,马车必须给我备好!然后一个时辰之内不准追赶,否则我就杀了他!数到一百的时候马车还没备好,他一样要死!” “啊?我数?”李儒哭丧着脸哀求刘瀚:“我可是郎中令啊,这么多人面前……” 刘瀚一瞪眼:“数不数?” “啊……一……”李儒连忙大声喊道,不过特意把数字尾声拉得极长,恨不得拖得明年才喊出二来。 第6章 虎豹岂容铁笼困 李肃这下算是明白了,现在李儒在人家手里,他既然怕董卓给自己穿小鞋,只好委屈应承了。一挥手,立刻有士兵去准备马车。 “二……”李儒极不情愿的数了二,因为他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痛得他眼泪哗哗的流。 很快马车备好,刘瀚用飞刀胁迫着李儒下楼,回头对刘辩道:“如果想活命,就跟在我后面来吧!”何太后中箭,刘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个废了的皇帝在手里也就够本了,他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刘辩舍不得母亲何太后,便和唐妃两人一起把气若游丝的何太后架起来,艰难的跟在刘瀚身后。 刘瀚回头看到刘辩在这危急时刻也没有放弃何太后,不禁心中对他也有了些改观。这小子不但相貌和刘洋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和小时候的刘洋很像,虽然胆小爱哭,却是能做到危难关头不抛弃、不放弃,也算不枉自己救他一回。 走出楼来,外面集结的数百带甲武士都齐声大喝,如同一人般整齐的把手中铁戟斜斜指向刘瀚,一个个虎视眈眈着。西凉军人胆气豪壮,从来没有过这种屈辱,李儒李肃都忍了,这些普通士卒倒是个个心中战意盎然。 从刚刚李儒和李肃的对答,刘瀚已经知道了李肃是这些武士的统领,他毫不客气的对李肃吼道:“妈的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开!” 李肃真是气得肺都快炸了,他好歹也是个虎贲中郎将,董卓一系的将官如今在朝野中无人敢惹。也就是董卓脾气火爆经常责骂,除此之外李肃还没被谁如此当面骂过呢。 可是他能怎样?李儒在人家手里,命悬一线。自己忍辱负重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罢,继续忍吧,忍者无敌嘛! 李肃铁青着脸也不言语,把手一张,带甲武士们便铁戟向前,脚步渐渐向后退去,让出了一条路来,直通宫外。 一辆驷马轻车已经备好,车厢不大,但五个人肯定是坐得下。刘辩和唐妃架着何太后先上了车里,刘瀚把李儒用胳膊一夹,手里飞刀一直横在李儒脖子上,纵身一跃就上了马车。 李儒惊慌的叫道:“义士为何不放我?” “你能成熟点吗?”刘瀚觉得这个年代的人是不是太朴实了,抑或是他们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单纯?放了你丫的,老子还走得了吗? 李儒沉默了,乖乖的配合着刘瀚到了马车上,刘瀚持刀抵住李儒的颈子,命令道:“你赶车!” “为何是我?”李儒再次感觉到对方直逼自己的尊严底线了:“我可是郎中令啊!” 刘瀚一瞪眼睛,李儒吓得赶紧闭上嘴巴,笨拙的拉起缰绳。刘瀚转过脸对李肃命令道:“三十里外我会放下他,但是现在我要你大声传令,无论发生什么事,让所有人在一个时辰内不能追我!否则军法处置!我要亲耳听到你说才放心!” 李肃横了他一眼,便依言大声传令:“众军听令!无论发生什么事,一个时辰内都不准追击……义士!否则军法处置!” 谁知他话音刚落,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寒芒——李肃的咽喉陡然像是被冷风灌了进去,随之浑身的热血都像在瞬间被抽走了…… 众武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肃的咽喉深深嵌入一柄飞刀,眼中透着不敢相信的李肃就像是想要验证一下似的,使出最后力气,猛地拔出那把飞刀,却是带出一蓬血雾来,随后,他的身体便如一根木头桩子般轰然倒下了…… 这杀千刀的李肃!死的活该! 李儒悲愤无比的牵着马缰,眼看着四匹骏马蹄翻如风,把这车子拉得是又快又稳,眼泪都倒流进肚子里去了。 用不用选这么好的马啊,李肃这狗贼不给马匹下泻药也就罢了,竟然还专门选了四匹训练有素的西凉良驹来拉车,这分明就是不想我回去啊! 李儒算是知道李肃其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了,不就是遣他去劝降吕布之后,只重赏未升迁吗?这个人,果然如自己对相国所言那样,心性狭窄善妒,不堪大用! 原本的瘦脸如今肿成了标准的国字脸,乍一看倒是很壮门面,李儒哭丧着脸,他已经饿了半天了,却不敢问那强壮得和吕布有一拼的古怪男子。 因为也不知道怎么了,那男子情绪很失常,这让李儒胆战心惊的不敢主动跟他询问。只好乖乖的赶马,好在那男子也没指出路来,李儒也就漫无目的的信马由缰了。 这是唯一让李儒觉得有点希望的,只要他稍微控制点方向,这马车绝对不会离开洛阳城太远。 刘瀚临走还无耻的偷袭了李肃,引起众军群龙无首陷入骚乱的这一手,让李儒觉得自己特别愚蠢。因为刘瀚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霸道勇猛,让李儒一直以为他是个莽汉。 可是越往后来,李儒的心越凉,合着这位英雄不傻啊! 再想想这位英雄铁钳般有力的大手,沉稳冷静的脱离陷阱安排,百步穿杨的凌厉飞刀还有想杀就杀的狠辣手段,李儒都情不自禁的打起寒战——什么时候,洛阳出来这么一号厉害人物了? 悄悄回头看看,透过车厢帘子,隐约可以看到那反贼……哦不,是义士的相貌轮廓。李儒是外人,何太后和刘辩以及唐妃都是朝夕相处的亲人自然看不出来,李儒却能清晰看出刘瀚和刘辩容貌竟有着六七分相似,莫非……莫非这刘瀚是遗落在民间的某位皇族宗室? 刘瀚斜斜的倚靠在车厢边,手里拿着那未完的木雕,那匹奔马在他的小刀下渐渐现出神韵来,惟妙惟肖便如真马一般,只是原本昂首挺胸在逐日的奔马却不知怎么像是垂下头来,虽然依旧在奔跑,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孤独、落寞。 他执刀的手忽而剧烈颤抖,让线条都粗犷起来,忽而又缓慢下来半晌都不动一下,忽而又如蜻蜓点水般划过木雕,那似乎也昭显着他的心境变化。 此刻他的心并不静…… 第7章 顿开金锁走蛟龙 何太后呆呆的看着他,已经不知多久了。这个神秘的男子就像是凭空而降,一个人独闯皇宫救出了自己母子三人,简直神勇如天人下凡! 在车上,何太后已经昏厥过去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箭伤已经被处理好了,箭头拔了出去,创口上好了药,是没见过的药粉,却十分有效,伤口已经结疤了。 得知是这神秘男子亲自疗伤的,何太后羞得满面通红。须知她毕竟是知伦常的女子,她贵为太后,除了死鬼灵帝和儿子刘辩以外更无其他男子有过身体接触。此时虽然情急救命,而导致身体接触,仍然何太后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异样情愫。 那创口距离胸乳不过几分远近,说不定已经被他看到了…… 何太后一想到这里,耳朵都发烫了。还好当时自己昏厥了过去,否则真不知该拿什么颜面去与人相对。 但是她却又心中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抓挠似的,总是忍不住悄悄的去偷看那英武男子,可是那男子却专心的在雕琢那木头。 何太后毕竟心细,很快就看出来那男子绝对不仅仅是在雕木那么简单,他分明是在借此调整情绪心态。她悄悄问了儿子刘辩,才知道原来那神秘男子跟刘辩问了许多时下相关的事情,之后那神秘男子便一言不发的去雕那木头了,谁再问他都不说话。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何太后不自觉的在心里去试图揣摩这男子的心思,却发现完全无法琢磨。她只好观察着他,希望能够从细微之处去了解他。 不知过了多久,刘瀚的手终于沉稳了下来,他的手指恢复了稳定,勾勒出的线条也流畅起来,那匹奔马也在他的不断修改中恢复了神气,虽然仍是低着头,却显得极其刚毅,一种百折不挠的精神自木雕中传递到每一个正在看着这木雕的人心里。 何太后的心里也跳得越来越快,这么一个阳刚霸气的男子,却竟然还有如此淡然、静谧的一面,他认真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 终于,刘瀚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在木雕奔马上轻轻抚mo着。奔马雕成了,他也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了的事实,并决定了自己将要走的路。 他常听弟弟刘洋讲述穿越小说里的故事,有能发出火球的魔法师,也有骑着龙战斗的骑士,还有现代人回到古代做官的,或者称王称霸的都有。只是他以前只是当做小说中的意淫罢了,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让刘瀚一开始真的十分难以接受。 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他知道,自己再穿越回去的可能性,绝对比来到这里的几率更小。而且,唯一的弟弟刘洋……死了。 父母早已亡去,刘瀚在原来的世界,已经再没有一个亲人,回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眼前却有着一个和弟弟一模一样的人。说刘瀚自私也没错,因为刘瀚救出刘辩确实有着特殊的构想,那就是也许这将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崛起的资本。当然刘辩和刘洋的十分相像也是一定的因素,刘瀚在二十一世纪刚刚失去了弟弟,让他现在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和弟弟一模一样的男孩死在面前,也有些于心不忍。 不管怎么说吧,刘瀚已经决定了。以前的二十多年,他是为国家活着的。现在来到了汉末,他要为自己而活! 既然能够穿越重活一次,那就混个翻天覆地! 刘瀚本是个霸道又洒脱的性格,既然决定了,想通了,他也就放开了心怀。 李儒看到刘瀚终于恢复正常了,而且看起来情绪还算平和,他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问道:“这位……义士,三十里……已经过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想去哪儿?”刘瀚把木雕奔马揣到口袋里,就跟没有那回事的反问。 “我……”李儒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您不是说好了……三十里外就放我吗……”他心想这义士不会是想反悔吧?不能啊,他既然能仗义独闯龙潭虎穴,救出少帝和太后,按理说应该是个忠义之士啊,难道会不信守承诺? 古时候的人可不比现代,所谓一诺千金绝不仅仅是个口号。这从举孝廉便可窥得一二,虽然未必孝廉就真的孝廉了,可至少在外人面前装一装还是要的。 所以李儒觉得既然刘瀚是当着那么多人面前亲口说的,此时太后少帝也都在场,总不至于刘瀚出尔反尔吧? 在李儒看来,一个人出生入死,不是为了金钱美色,就是为了加官进爵。既然刘瀚是冒险来救少帝和太后,那肯定是想富贵险中求咯,必然不想在少帝和太后面前留下坏印象吧。 谁知刘瀚反而非常鄙视的看着他:“你不会当真了吧?” “什么?”李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使劲挖了挖耳朵。 “用你的脑花好好想想行不,现在后有追兵,我把你放了,万一被追上了怎么办?”刘瀚拿手指头戳着李儒光秃的脑门:“你放心,在能够确定到了安全地方之前,你的小命都是很有保障的!” “那……那要是确定到了安全地方之后呢……”李儒被戳得头昏脑胀,他已经不敢再纠缠于是否现在放人的问题了,这位英雄能一刀子做翻了李肃,要杀自己更是不费吹灰之力。李儒现在只想着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回去…… 刘瀚露出一抹很邪恶的笑容:“那就要看你的个人表现了。” 李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瘦小的身躯佝偻成个大虾米,他决定还是认命了的好,就不傻了吧唧的去问该如何表现了。 “义士,儒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李儒小心翼翼的瞄着刘瀚的表情,打定主意只要对方稍微有一丝不耐就立刻把嘴关上。 “说!” 见刘瀚没什么表情变化,李儒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依儒所知,义士行此逆……壮举,董相……董贼必然会大为震怒,调动军队大行搜查。虽然董贼麾下缺少谋略之士,但其本人也是多年戎马略通兵法,必然会投入大量兵力着重搜索荒野小路。是以儒以为,不如专走官路,虽然官路上依然会有骑兵小队往来搜寻,但总少了许多凶险,且官路上行人较多,也易于躲避。不知义士意下如何……” 第8章 空许封赏钓贤良 这李儒算是彻底屈服在了刘瀚的淫威之下,如此尽心尽力的分析,只希望能够讨得刘瀚欢心,逃出生天之后能真的放了他李儒。至于对他有再造之恩的董卓,管他是董相国还是董贼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刘瀚听了不置可否,反而答非所问的道:“李儒,依你这么说,是打算让我们去哪里呢?” “自从黄巾之乱起,大汉朝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大汉朝了。各地豪强拥兵自重,董贼入京把持朝政之后,更是不可能再恢复往日秩序。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无不想逐鹿中原。值此乱世,义士救出何太后及弘农王,必然需要投奔一路诸侯,方能立身保命,否则天下虽大,义士与何太后及弘农王已是无处可避此乱世了!”李儒说得铿锵有力,这厮也是个军师料子,说起天下大势来立刻豪气万千,基本已经遗忘了自己现下阶下囚的地位。 “有点意思,继续。”刘瀚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儒,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古代人的思想是愚钝了些,但是其实只是观念上的落伍而已,并不代表古人就都是弱智儿。对现下局势,刘瀚倒确实想听一下李儒的见解。 李儒见刘瀚有兴趣,情不自禁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吐沫星子横飞的卖弄起来:“董贼势力最大,但是亦有敢于抗衡者。如渤海袁绍袁本初与董贼争执之后,回至渤海,袁氏一门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董贼担心他招兵买马作乱,为安抚袁绍而封其为渤海太守。如若逃去,哦不,战略转移到渤海,定能得到袁绍的拥戴,号令群雄与董贼东西两立!” 刘瀚冷笑:“你小子到底是哪边儿的啊?董卓可是你岳父,你怎么还怂恿着我反你岳父呢?” 我这还不是为了好好表现嘛……李儒此时真是人穷气短了,可是这话肯定不能直说啊,现在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人家又明显是保皇派。 李儒揉了把脸,立刻就是满脸清高大义神色:“儒自十六岁举孝廉、入京过课试为郎,后任西凉治中,至今忝为郎中令。虽曾一直跟从董卓老贼,但一颗忠心未尝有变!儒本以为董卓进京是为了匡扶社稷,如今方看透其原来名为国相,实为国贼!儒受董贼蒙蔽,有亵du皇恩之处,虽百死不足以赎罪之万一也!然国家有难,正该我等臣子拼死救国之时,我既为汉臣,怎敢不为国尽微薄之力,以报国恩!” 说到动情处,李儒真个是眼泪汪汪,毅然跪倒双拳捶地同时把额头使劲往地上磕,真正的传说中的磕头如捣蒜。 李儒这么情深意切,倒是把少帝刘辩和何太后感动得为之落泪,刘瀚却只是冷笑看着李儒演戏。其实李儒演技不可谓不真,只是刘瀚目光太敏锐了,他眼看到李儒虽然双拳和额头都是同步的,但是触及地面的就只有双拳而已,额头每次都是差着几分触到地面。 要说这地面还是普通的泥土地,即便是真用额头去撞也不会疼到哪里去的,可见李儒对汉室的所谓“忠心”到底有多真了…… “仲坚快快请起!朕知道卿才是真正的汉室忠臣,有仲坚在,何愁我大汉不兴?”刘辩这昔日皇帝也看不过去了,感动伸手就去扶李儒起来,李儒悄悄拿眼一瞅刘瀚,见刘瀚冷笑,连忙又用力在地上磕两下,磕得脑门上灰土土的还沾着小石子,这才借着刘辩这一扶起了身。 刘瀚不禁对这刘辩微微叹息,刘辩虽然有孝心,但是显然并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啊。也罢,就培养他做傀儡皇帝的一号种子选手吧,他长得如此像弟弟刘洋,在自己身边聊作安慰也好啊。 少帝刘辩却是不知道刘瀚的想法,见李儒额头上沾满灰尘,还镶嵌着小石子,不禁心中感动之余又庆幸得到一股肱之臣。 李儒自然是知道现在谁才是老大,他可不像刘辩那么单纯,立刻正色道:“陛下,仲坚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不堪大用。这位义士忠肝义胆又智勇双全,从龙潭虎穴中救出陛下母子,他才是我大汉的栋梁啊!” 刘辩当然知道刘瀚是栋梁之才,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在皇宫之时别说让他恳求刘瀚救命了,让他跪下可能都做得出来。但是现在已经安全了,他虽然被废,却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刘瀚不主动表忠心,让他如何张得开口? 何太后却比自己那儿子成熟得多,毕竟是在宫闱之中打滚出来的,对刘瀚微微躬身道:“恩公,哀家代大汉皇室感激您救命之恩。哀家在宫中就已说过,愿裂土封侯,然如今我与皇儿落魄至此,实在是愧对恩公。如恩公愿辅佐我皇儿重夺社稷,我母子必不辜负恩公,愿拜恩公为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剑履上殿,见君不拜!” 不止刘瀚,连李儒都开始冷笑了。没想到何太后一个女流之辈,却是深深懂得空手套白狼之道啊。她先挥舞着裂土封侯的旗号蛊惑刘瀚救她们出宫,到了宫外又真情实意的说自己其实没有半寸土地,如果你想继续卖命,那我愿意封你做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 可是说穿了,那还得先恢复了刘辩的皇位才行。刘辩不能重新做皇帝,这就又是张更大的空头支票,所谓手握天下兵马,刘瀚能管的还不就是现在拉车的这四匹吗……什么剑履上殿,见君不拜,全都是花里胡哨的空头支票而已。 虽然是空头支票,却刚巧和刘瀚所想的不谋而合了。刘瀚带走他们母子自然是有用意的,这就是政治资本啊!现在何太后又主动送上官职,貌似还挺大的官儿,这乱世的时候不趁机搞他一票那还是刘瀚的性格吗? “求恩公应允吧!”刘辩还是太年轻啊,沉不住气,见刘瀚沉吟了下,便紧跟着躬身恳求。他毕竟曾是皇帝,也有着极强的皇族自尊,虽然胸无大志却不愿国家灭亡于自己手中。 第9章 真真假假认皇亲 何太后心中不禁暗暗埋怨刘辩,既然想登基为帝,如何能对臣子说出这种话来?这话若是何太后说了也就说了,毕竟她是女流之辈,可皇帝金口玉言,这么一说话,将来真要是成了事,刘辩得以重登帝位,还如何压得住这位“义士”呢? 但是既然自己儿子已经说了,也没奈何,料想重登帝位实在是过于飘渺之事,最至关紧要的还是笼络住这位难得的虎将才是正途。 何太后知道董卓得知死了李肃,失了李儒,还逃走了自己母子,必然会大为震怒,派遣军队搜捕。现在虽然已经逃出洛阳,但随时可能被董军追上,生死尚未可知,一切还需仰仗这位天降义士啊! 李儒常年伴随在董卓身边深受宠信,除了是其女婿以外,知情知趣善解人意才是主要原因。进京勤王那有李儒的进言,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李儒出的主意。董卓跟袁绍在朝廷上拔出刀子来要血拼,也是李儒劝言。擢用名流,以收人望更是李儒辅佐董卓的点睛之笔。就连逼死少帝这种擦屁股的事情也都是李儒来干,李儒也算是把主子的心思给琢磨透了,每次出谋划策都能成功刺激到主子的g点,让其酥麻舒爽不已。 此时李儒见刘瀚一直默然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马上就乖觉的站出来躬身问讯刘瀚:“儒心中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刘瀚点了点头:“说。” “儒见义士与……与陛下眉目间颇为相似,斗胆敢问一句——不知义士高姓大名,是何方人氏?”李儒说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一道缝,嘴角向上勾去,再搭配上那干瘦狭长的尖脸,让刘瀚不由自主的就把他这形象跟狐狸联系到了一起。越看越像,这李儒活脱脱就是只会笑的狐狸嘛! 虽然像狐狸,刘瀚对李儒不禁有了几分赞许,不错不错,深得我心啊! 刘瀚其实刚刚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身份,这时便坦然答道:“我姓刘名瀚,字飞龙,河北人氏。”他说是字飞龙,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他隶属飞龙特种部队,也算是个纪念。至于河北,倒真是祖籍了,既然有李儒这个会凑趣的,刘瀚自然不用担心了。这也算是给李儒个机会,如果李儒圆的好,刘瀚倒是会考虑把李儒留在手下做个谋士也好。 “啊呀呀——河北人氏,姓刘——”李儒忽然拍了下自己额头,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原来如此,义士莫非是中山靖王之后?” 中山靖王是谁?刘瀚对三国这段历史也只是知道个大略而已,完全是从游戏中了解到的一些东西,自然不知道中山靖王乃是刘备的先祖,这时候却是顺竿往上爬:“正是!” “怪不得义士气宇不凡,却原来是皇室宗亲啊!”李儒立刻躬身一揖,十分感叹。 何太后心中一动,中山靖王刘胜死后,有二十多个得宠的儿子分批被封为列侯,但是在汉武帝元鼎五年,有十一个儿子因为在进献给宗庙用于祭祀祖先的黄金里弄虚作假,被革除了爵位。因此中山靖王一脉遗落在民间的后代还真是不少,如果说这个刘瀚真是中山靖王之后确实有可能。 但是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没见族谱谁知道真伪呢?再说既然流落民间了,那族谱还有没有都未可知了。不过此时却是一定要认这门亲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亲人,只要认了亲,那就更多一层保障啊! 何太后脑子转得快,立刻对刘辩吩咐道:“皇儿,还不快见过兄长?” 刘辩心中也有疑惑呢,他确实不是当皇帝的料,可是此时也不查族谱也不问根源,他怎么能随意认亲?但是既然母后这么说了,他也只有照做,对刘瀚微微施礼:“见过兄长!” 唐妃在一旁也连忙跟着躬身:“见过大伯。” 李儒只是眯着眼做狐狸笑,心中却是对何太后暗自佩服,没想到这妇人家原来心思也不慢。自己这算是在刘瀚面前又做表现了吧,也不知道够不够出色,唔,什么时候才会放我呢…… 刘瀚满意的笑了,看向李儒的目光都带了点暧mei。不错,表现的很不错!那就——更不能放你小子走了! “既然飞龙亦是皇室贵胄,那我们母子性命就托付在飞龙身上了。”何太后目光水盈盈的瞄着刘瀚:“如今尚在洛阳境内,处处危险、时时忧患,不知飞龙接下来作何安排。” 刘瀚对何太后的重视是提升到一定高度上了,这女人不愧是能够母仪天下之人,虽然政治方面大局观差了些,但是却不乏小聪明。 先把空头支票开了许多,又如此痛快的认了皇亲试图以亲情来羁绊住刘瀚,再干脆豪赌一把把母子性命都托付在刘瀚手中,这环环相扣,若是换了这个时代的某位忠臣,只怕真格儿被套牢了。 其实刘瀚心里明镜似的,说一千道一万,你何太后不就是怕我拍拍屁股走人,把你们丢在这险境嘛!要是实话说,换个人的话,当时压根就不会救他们母子出来,出来了肯定也自己先骑着马单独跑了,那样生机显然更大些。带着这么多人,很容易就会被追兵追上。而何太后他们离开了刘瀚,孤儿寡母的只怕是寸步难行,不用军队,一个农民就能把他们仨人捆绑起来邀赏钱去了。 至于逃出生天之后,那就两说了。假如刘瀚真有那么一天把刘辩扶上位了,人家到时候鸟尽弓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刘瀚肯定不会束手等待那一天的,要真有那一天,只能说刘瀚太失败了。 说穿了,现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在利用着对方,以求达到自己所需的目的。只不过目的各不相同罢了…… “李儒,按照时间推算,如果我们一直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渤海投奔袁绍,应该到哪里了?”刘瀚能认出方向来,可是这地理就不熟悉了,古代和现代的地图地形显然出入都很大。 “大将军,我们耽搁了下,如果最快的速度,出了两百里了吧?”李儒无耻的已经开始称呼大将军了,生怕刘瀚有一丝不满意。 “哦!那就调转马头,回洛阳!”刘瀚一语惊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走吧!” 第10章 滥杀无辜逞淫威 “大将军英明!”李儒春心荡漾了,果然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儒是知道的,但是没敢说。这话必须得让刘瀚自己想起来才行,要是李儒说了,那难免刘瀚会多心。 可是刘瀚自己说出来了,那可就不一样了。原本最危险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有李儒在,即便是最安全也会让他变成最危险了,嘿嘿。 何太后和少帝刘辩却是都心中由衷钦佩,连这都想的出来,这新认的皇室宗亲果然有大才啊! 何太后立刻提供新的有利线索:“大将军,据哀家所知,满朝公卿多有忠于汉室者,只不过慑于董贼淫威而已。我们返回洛阳,何不藏匿于忠臣家中,连接诸臣伺机起事?” “只是又怎么知道谁忠谁奸呢?”少帝刘辩叹了口气,现在在他心里,估计谁都不忠,只有眼前的刘瀚和李儒最忠了。 刘瀚却是想到了司徒王允,王允的美人计那可是尽人皆知啊,就因为王允的美人计才造成董卓和吕布父子反目,董卓死于吕布之手。 如此看来,这王允应该是个忠臣了,唔,好像还有,曹操拿着七星宝刀去刺杀董卓,被看破改为献刀,然后逃回陈留去了。这七星宝刀,就是王允赠给曹操的。 “我知道一个忠臣,应该可以信得过。”刘瀚暂时不说破,只催促李儒赶车上路。 李儒也不指望刘瀚说出来,自己那演技也就骗骗这小皇帝,只怕连何太后都骗不住。蔫不唧的赶车走人,目标转为洛阳。 车轮骨碌碌前行,压得小石子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谁也没注意到,掩盖在这声音中的一枚玉佩落在了路旁。玉佩的佩带正正的指向洛阳的方向…… 李儒依旧是如狐狸般奸笑着,玉佩就这一枚,他一直忍着没留记号,就是等的现在。 刘瀚耳朵一动,已经从声音中听到了那丝杂音,但是他目光一扫,正看到后方远远的一个农夫扛着锄头顺着路边走来。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邪恶笑意,安然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李儒悄悄瞟了一眼刘瀚,见刘瀚似乎没有察觉,心中自以为得计,暗笑这刘瀚也不过是一介莽夫啊,早晚还不落入老子手心? 远远的烟尘渐渐散去,扛着锄头的农夫走着忽然脚下踢到一样东西,低头一看却原来是块玉佩!立刻惊喜的蹲下来捡在手里,吐口吐沫在玉佩上又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刘瀚的眼力极好,练飞刀的能不好嘛……他似无意的回头一看,刚好看到农夫捡起玉佩,暗笑着回过头,见李儒还是美滋滋的样子,暗想不知道李儒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吐血呢…… 黄昏,在农田中忙碌了一天的农夫们正在收拾着农具,讨论着收成。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战火不波及到头上,还是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五,今年收成应该不错,只要没什么战乱就好……”一个老农兴奋的规划着未来。 “听说关东有十七路联军打到汜水关了呢,董相国已经派了大将华雄前去迎战了,唉……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被称作老五的中年汉子叹息着,他还算关心政事的。 “不用顶多久,过了今年就好。”旁边另一个老农摇着头:“这洛阳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收了粮我就打算全家迁到汉中去,听说那边有五斗米教,只要捐出五斗米,就可以平安过日子了……” “我也听说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先开口的老农说,此时他们周围已经聚拢来六七个农夫,显然这个关于“五斗米教”的话题很吸引人。 正当这六七个农夫热火朝天的一起憧憬美好未来之时,那叫老五的汉子忽然警觉的往路上看了一眼:“有军队!” 众农夫一起看去,却原来是一小队骑兵风尘仆仆的驰来,马蹄翻滚杀气腾腾。 眼看着骑兵越来越近,农夫们倒是没有惊慌,他们压根没有想到这些骑兵是冲着谁来的。那说起五斗米教的老农小声道:“听闻以前的皇帝被人劫走了呢,董相国正在缉拿反贼!” “抓得到个鬼啊!我听说就只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把皇宫杀进又杀出,如入无人之境。不但救出了太后和废帝,还抓走了郎中令,杀了虎贲中郎将呢!”那个老五颇为鄙夷的接口道:“董相国的军队就欺负老百姓有本事!” “快别说了,妄论朝政可是死罪呀!”一个农夫胆子比较小,连忙提醒。不过他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倒不担心有人举报。 那骑兵小队转瞬呼啸而至,只是令几个农夫没有想到的是,其中为首的一个当官模样的骑兵把手中铁戟向前方一指:“聚众必有乱,这里面定有反贼!听我号令,杀!” “杀!”骑兵们齐齐的发声喊,杀意顿时高涨起来,只是更让人恐惧的是,他们脸上都现出心照不宣的冷笑。 要追杀真的反贼谈何容易?更何况,听说那反贼十分神勇,众军围困中还能取虎贲中郎将李肃的性命! 虽然立功会得赏,但是也得能撞到反贼不是嘛?撞不到反贼,好歹拿些贱民人头回去领赏也好过空手而归啊。何况这种事情,以前董卓都带过头的,当然是上行下效了。 这一小队共十名骑兵以冲锋之势,各自手持森冷铁戟,呼啦啦一阵旋风般卷向了那六七个农夫。 这几个农夫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甚至连逃跑都没来得及,骑兵们已经呼啸而至,铁戟起处,人头落地,血光四溅…… 而不远处,林子中一辆驷马轻车刚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残暴肆虐的董贼!我恨不能生啖其肉!”刘辩见状流泪捶着车辕,终究还是个懦弱性子,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李儒却是把小眼睛一瞪,大义凛然道:“陛下!董卓纵军滥杀无辜,儒虽一柔弱书生,就算豁出去这条贱命,也一定要阻止这些刽子手的无端杀戮!”说罢也不等人回答,翻身下车手持马鞭向杀戮之处冲去。 —————————————————— 新书上传,需要推荐票和收藏支持,谢谢! 第11章 飞刀过处无活口 刘辩擦拭着泪水,泪眼婆娑的望着李儒惶惶奔命的背影:“仲坚真义士也!” 刘瀚冷笑,只怕这位义士是前去投奔的吧!别看这狐狸现在说得大义凛然的,过去一准儿就跟那些刽子手称兄道弟去了。 他也不道破,也跳下车去,紧跟在李儒的身后向那些骑兵冲了过去。刘瀚的飞刀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枚,当然不会随便滥用,不过他早已捡了些鸡蛋大小的石子揣在兜里备用。 李儒急着逃脱魔掌,再加上骑兵们屠杀农夫那里正人仰马翻的,慌慌张张的李儒也没听到身后有人追来。其实他料定刘瀚一定不会追来,因为李儒一开始跑就挥舞着双臂大喊:“住手!我是大汉郎中令李儒!我命令你们住手——” 他这是打了两手准备的,骑兵们听到李儒喊,必然会发现他,发现李儒这些骑兵一定会最快速度冲过来,刘瀚必然不敢硬碰。李儒是不相信刘瀚会勇于硬抗骑兵的,而且为了躲避刘瀚的飞刀,李儒特意还绕着树穿梭,一会儿跑成“s”型曲线,一会儿跑成“b”型曲线…… 真要是被刘瀚给追回去了,李儒觉得自己喊的是“住手”,回头也好解释啊对吧。而且他也知道这个年代的义士侠客,如果路见不平,一定先大喊一声“住手”这才会拔刀相助。如果要追人,必然先连声大呼“站住”,虽然大家都明知逃跑的人绝不会站住。就算要发暗器,也会先吼一嗓子:“着!”这就是那个年代的文明产物,被称之为君子坦荡荡。 因此李儒本能的觉着刘瀚如果要追,一定会先喊一声“站住”的。当然,事实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看着刘瀚追出去,何太后眼中秋波闪动,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那些骑兵听到李儒的呼叫声,立刻调转马头往树林这边冲来。李儒一介书生,奔跑速度自然不快,又是绕着树跑,所以到现在还没跑出树林。 而骑兵队领头的什长是认得李儒声音的,即便不认识,李儒都这么喊了,他们也该认识了。虽然他们都惧怕真的遇到传说中神勇的反贼,可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遇到自然算了,既然遇到了,那赏金就似已经在眼前闪着金光,现在己方又人多势众,谁肯落后? 他们都是西凉羌族骑兵,信仰的是个人武勇,没什么文化。那什长也是靠军功升上去的,哪里懂得什么兵法。此时为了救李儒请赏,也顾不得林中是骑兵的大忌,呼啸着就冲向了树林。 但是一进树林,他们骑兵的优势就被抵消了,密集无章的树木让他们无法保持冲锋,更维持不了队形。至于他们手中的铁戟长枪,在林中也是碍手碍脚的容易被树枝挂到、树干阻挡。不但速度连视野也受到了限制,可是这都阻挡不了他们追求赏金的脚步…… 李儒心中欣喜若狂,迎头而来的骑兵什长已经近在咫尺!哈哈——从皇帝到大将军都是些愚蠢之辈,怎猜得到我李仲坚的算计? 那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什长甚至已经要弯腰下马拜见李儒了,可是他刚一偏腿,李儒的眼中就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一闪而逝,却是紧接着血光毕现! 飞刀! 又见飞刀! 李儒的小眼睛瞪得溜圆,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骑兵什长睁大眼睛张开嘴巴,喉咙里发出“喝喝”的短促声音,一脸的不敢相信,身体却是缓缓的向一边侧去,“呯”的一声闷响砸在土地上,荡起无数尘埃。 李儒顿时感觉喉咙中极其干涩,那难以言表的恐怖瞬间让他的意志几乎崩溃!原来——原来再多变的计谋,也不如绝对的武力吗…… 他浑身颤抖着,忽然双手捂住眼睛,噗通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大将军饶命啊——” 然而他虽然看不见,耳朵里却是听到“呯呯”的落马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嗖嗖”的飞刀破空声响! 李儒心胆俱裂,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些骑兵们都先后遭了刘瀚的毒手。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数着:“一、二、三……八、九……”每一声落马声响起,李儒都不禁浑身一哆嗦,真是屎尿都要吓出来了。 十个骑兵一个都没剩下,全部都落了马,他们本就是普通骑兵,战斗力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再加上人在马上转圜不便。树林里树木繁多,想逃跑都转不过头来,所以导致短短一会儿工夫,马匹上再无一个人,稀稀拉拉躺了一地。 李儒缓缓的撤开手,胆战心惊的转过身来,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刘瀚要怎么处置自己。一抬头,却正迎上刘瀚似笑非笑的双眼。 “刘瀚大将军真是气宇轩昂、身手不凡、智勇双全、神勇无敌、英明睿智我见犹怜,是万中无一的一代豪杰、忠义之士,堪称力拔山兮气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李儒结结巴巴的一口气拍着马屁,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高举过顶,把头快贴到地面上去了,只求讨得刘瀚欢心,不要杀他就好。 要说拍马屁这种事,李儒侍奉董卓已久,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自然是手到擒来,到后面居然越说越顺,却是让刘瀚很无语。 “仲坚,过奖了!”出乎李儒意料之外的,刘瀚亲切的抓住李儒双肩,抓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 “如果不是你把这些杂种骑兵引进林子里来,我也没那么容易得手的,这次陛下一定会褒扬你的。”刘瀚笑得很邪恶。 李儒却是不知就里,此时的他惊魂未定,只想能活命就好,连忙顺着刘瀚的话风说道:“儒愿效忠大将军,为重振汉室尽犬马之劳!只要大将军用得到儒,儒定不负大将军所望……” 又是一连串表决心混合马屁的话奉上,刘瀚笑眯眯的由他说着,自己过去拽住了那骑兵什长的马匹,见是西凉好马便牵在手里,拍拍李儒肩头:“好好干吧,仲坚,我看好你哟!” 第12章 留得活口行离间 李儒陪着笑,心里却是如释重负,自己大概是蒙混过关保住性命了吧……可是刘瀚的态度,总是让李儒心中忐忑不安,似乎自己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但是一时又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他跟着刘瀚返回少帝车驾旁,见刘瀚口气亲切,也就放宽了心,少帝和太后面前又吹捧了一番刘瀚的神勇。 少帝和何太后亲眼见到刘瀚的勇猛,更是欢喜不尽,然后在刘瀚的催促下继续启程了。 刘瀚牵了骑兵什长的马,其实是想熟悉下骑马。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骑兵是杀伤力最强的兵种,而武将厮杀也均是在马上,要适应这个世界,好歹得能骑得马吧。 他以前受训时也学过骑马,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特种兵执行任务反倒开飞机比骑马还频繁些,久了也生疏了。 刘瀚本打算是熟悉下就好,而且骑马终究机动力比坐马车快。但是刘瀚却没想到这军马鞍鞯齐备,却是只有一边有马镫。 而且就是这一个马镫的作用也仅仅是局限在帮人上马的,垂系在马鞍上的革带很短,上马之后也不能起到帮助固定身体的作用。 这让刘瀚感到十分郁闷,没想到汉朝时候的马镫是这样的,这样一来就必须至少一只手是牵着缰绳的,再不然就得纯靠双腿的夹力来保持在马上的稳定,否则就必然会摔下来。 之前刘瀚见那些西凉骑兵骑在马上如此自如,却不料竟然需要如此功夫。那些骑兵进行攻击的话,想来如果攻击到敌人或者是兵器相交,必然要掌握一种卸力之法,才能够保证不会被反作用力掀翻在地。 还真是个技术活啊!刘瀚想到其实做个双马镫是如此的简单,便可保证人骑在马上不会轻易坠地,更能解放出双手来增加战斗力,即便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人都能操控自如,那骑兵的战斗力不是更大大提高吗? 这东西好……还是等到自己手里有兵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就当是自己的特训吧!刘瀚努力夹紧马腹,维持着平衡,随在少帝车驾旁左右不离。 等刘瀚和驷马轻车远远离开之后,地上躺着不动的那些骑兵忽然有一个动了起来,原来刘瀚是用石子砸的他们,虽然石子没有飞刀锋利,可是刘瀚手上劲头足,又有准头,专打喉结。那除了什长以外的九名骑兵死了八个,只剩下一个是刘瀚故意留他活命的,却是打瞎了一只眼,鲜血直流,这家伙当时就躺地上装死,刘瀚知道他装死也不揭穿。 其实刘瀚都是算计好了的,这要不让他受重伤,肯定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刘瀚收买了。而且打瞎眼睛,也不影响他骑马回去是不是嘛。 这名骑兵算是有点小机灵,满脸是血的躺地上装死,把刚刚刘瀚和李儒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转念一想,这却是喜事一桩啊! 董相国的女婿、郎中令李儒,居然是暗通废帝反贼的奸细,这可是大大的私密。如果自己通报给董相国,董相国必然会大加封赏啊! 他心里不禁庆幸刘瀚给了他这个独领功劳的机会,也顾不得眼睛流血了,爬起身刚想上马,忽然想起来又跑到什长身边拔了他喉结上的飞刀。 这骑兵把飞刀在自己那些同伴喉结上挨个捅了下,这是怕还有和自己一样没死了的抢功呢。然后又匆匆骑马来到麦田边上,把刚刚斩下的几个农夫人头都悬挂在腰带上,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回洛阳去了。 相国府中,董卓正在和麾下众将议事,说起那十七镇诸侯,分别是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董卓手端酒杯冷笑道:“关东联军虽然人多,大多是碌碌之辈。尔等可试着说说看,其中何人堪虑?” 一旁李傕出列道:“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如今为盟主,料想有些本事。” “黄口小儿罢了,不足虑,不足虑。”董卓摆摆手,不以为然。 郭汜想了想说道:“相国忧虑者莫非是西凉马腾?那西凉马腾传说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是伏波将军马援后裔,深得羌人爱戴,他麾下西凉铁骑不可小觑啊!” “他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敌得过我儿奉先?”董卓颇为得意的看了眼自己的义子吕布,这是他自认为十分成功的人才策略典范。李儒说得好啊,“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就是因为李儒这一句话,自己用一匹马换来绝世猛将,值,太值了! 想到这里,董卓不禁有些心焦——李儒是他的女婿,亦是他的第一智囊,几乎事事董卓都会先问询过李儒的意见,这也让他省了太多的心。可是如今李儒被反贼挟持,偏偏关东联军杀来,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如果李儒在就好了,自己何须如此忧心呢……董卓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抬起眼,语重心长的道:“孤所忧虑者,乃曹操曹孟德也……” 吕布其人极其自傲,平时便目空一切不把诸同僚放在眼里。此时得董卓赞美,便丝毫不顾忌周围其他同僚那或明或暗的嫉妒目光,傲然道:“义父无须担忧,布有掌中铁戟胯下赤兔,纵是千军万马之中也必取其首级献于义父面前!” 吕布身材高大雄壮一身杀气自不必说,单往那里一站,不可一世的凌人气势已经将所有人都压倒了。整个殿堂上数十将领就似只看得到他一人,当真是威风凛凛举世无双! 第13章 可知伴君如伴虎 董卓见吕布如此英雄气概,不禁感怀道:“孤有奉先,便可高枕无忧矣!” 众将听了心里都颇不是滋味,要说这董卓平日里性格残暴反复无常这也都忍了,偏生待人偏心又毫不掩饰。以前只对女婿李儒极其宠信、言听计从,后来又多了个义子吕布。 对李儒也就罢了,毕竟那是至亲,又是一直跟随董卓的,旧部众将还能勉强接受。可这吕布是新投诚不久,又没立下什么大功劳,董卓却是百般宠爱,时常挂于嘴边赞美,不免遭人嫉恨。 要是吕布谦虚些也好,可这吕布又是天生傲骨,有这般本事,也不怕人妒忌,凡是赞美便欣然受之。 让董卓这些老部将如何受得了?你有奉先,就高枕无忧了,那我们这些人莫非都是吃白饭的?因此李肃之流小心眼那也是正常,嫉恨吕布的则更比嫉恨李儒的多百倍,只不过吕布之勇无人敢表现出来罢了。 正在此时,忽然堂外有马蹄声急促,没一会儿,一名西凉骑兵捂着脸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他的手指缝处鲜血淌下,显然受伤不轻。 “报——”那骑兵高喊着一头跪在堂前,气喘吁吁,缺盔少甲,血流满面,腰间以发为结悬挂数颗血淋淋的新鲜人头,看起来真是一忠诚勇猛之士。 董卓崇尚个人勇武,也更爱猛将,见到那骑兵轻伤不下火线的样子心生喜爱,和颜悦色的道:“莫急莫急,有何大事,慢慢道来也不妨。” 其实这也就是董卓爱好这一套,西凉民风彪悍,礼仪也不如中原周全。如果这是在中原,莫说一个骑兵可以带着几颗人头直接去见其主公,便是大将也需主公同意才能如此。 那骑兵见董卓喜欢,更是扮得痛苦隐忍之色,用极其惨烈的语气报告:“禀相国,我等在洛阳城东一百八十里处搜寻到反贼一行数十人!什长等九人壮烈战死!小人拼死厮杀,斩首五颗,最后寡不敌众……”说到这里,那骑兵眼中流血,实在是感人至深。 “猛将!真猛将也!”董卓一拍大腿,啧啧连声:“孤定要重重赏你!” “谢相国!小人还有要事禀报——”那骑兵此时早已忘记了眼睛伤痛,加官进爵、金银珠宝已经足以让他忘记一切,哪怕现在血尽人亡而死,他可能都是笑着的。 “讲!”董卓眯着眼笑,其实他怎可能看不出这骑兵所言有诈?董卓也是会武之人,一眼就看得出这名骑兵的功夫根底如何。再一看那几个人头都是如寻常农夫布巾束发,已经猜到了这骑兵定是杀的百姓凑数。 只是一来董卓料想这骑兵一行必然是遇到了反贼,否则绝不至于只回来一个,所以要等这骑兵说出反贼下落。二来董卓还另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暂时不拆穿…… “小人已探知,那反贼姓刘名瀚,就是挟持郎中令,并劫走何太后与弘农王之人!如今已被何太后和弘农王封为大将军,小人与他交了手,这就是那反贼刘瀚所用飞刀。”说罢那骑兵双手托着刘瀚的飞刀奉上,吕布跨前一步接过飞刀,送到董卓手里。 董卓把飞刀捏在手中一看,又从袖中拿出另一枚飞刀,也就是杀死李肃的那一枚,两枚并列一起,锋利异常却又不知是什么材质。 董卓沉吟不语,此时那骑兵终于抖包袱似的把重头戏的消息爆了出来:“禀相国,小人还探知郎中令已经投靠反贼,曾当着小人的面对那反贼说:儒愿效忠大将军,为重振汉室尽犬马之劳!只要大将军用得到儒,儒定不负大将军所望……” 由于骑兵确实亲眼所见,所以语气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诸将见了都大为震惊,此事果然是真,那简直等于生生在董卓脸上扇了个响亮的大耳光啊!董卓的火爆脾气那可是路人皆知的,只怕这次又要大发雷霆了…… 果然董卓一听顿时气得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忽然拔出腰间七星宝刀,顿时七色毫光暴起,映日生辉!一时间诸将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只有吕布一人圆睁虎目看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血光如泼墨般挥洒于天地,漫天红雾,地上的红毯却是颜色更深了……那跪在地上原本以为会得封赏的骑兵依旧保持跪拜姿势不变,一颗大好头颅却是滴溜溜滚出去老远,只剩下一只眼睛露出期待封赏的贪婪目光。 包括吕布在内的诸将都是心中一寒,董卓不愧为外人传作有“虎狼之心”,前一刻还说要“重重赏你”,下一刻就直接把人家头给砍了…… 跟着这样的主公,真是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了。这次,不止是诸将看董卓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连吕布看董卓的目光都复杂了许多…… 董卓含恨出刀,杀了那骑兵,这才陡然心中感觉不妥。他也是虎狼霸主,转而冷面呵斥:“该死小人!以为杀几个农夫就可以来假冒军功吗!诸将今日可为人证,孤赏罚分明,有功者加官进爵!假冒军功者,杀!无赦!” “相国英明!”诸将连忙都抱拳应道,一个个却是后脖颈子上凉气直冒,就像是时刻悬着一把锋利的刀。 董卓自以为完美的挽回了刚刚的失态,要说刚刚骑兵的汇报确实差点让董卓失去理智。想想吧,自己一直倚重的左膀右臂,又是自己的女婿至亲,居然只一天!一天的时间就投降给了反贼!有没有搞错?至少你也坚持两三天觉得没有希望被营救再投降吧?放下心灵创伤不说,这让孤颜面何存? 所谓被最亲信的人背叛,才是最伤痛的。董卓此时算是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伤痛,同时他多疑的性格亦是放大到无限,再不敢轻易再相信谁了。 这个天地无常的世道,连女婿都信不过,到底谁还能信得过? “孤倒要看一看,这天是不是要变了!传孤口谕!全力搜捕反贼刘瀚、李儒并弘农王母子——”董卓面含煞气,一字一句的从牙缝出迸出四个字:“生死无论!” —————————————————————————— 手上有票在的兄弟请投下票吧,赤眉需要支持!谢谢了! 第14章 皇室颜面何所在 “不!不可以!”向来仪态万千的何太后第一次涨红着脸打掉了李儒递过来的野菜,李儒那张狐狸脸此时变成了猴屁股,为难的回头看着刘瀚。 李儒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野菜,他还没的野菜吃呢,饿得头昏眼花的跟着刘瀚去挖野菜,还以为是给他吃的,没想到却是给何太后的。 这已经足以让李儒感到郁闷了,却没想到何太后还不领情。但是他可以说是此行五人之中最没有地位的了——人家一个太后、一个曾经的皇帝现在的弘农王、一个王妃,连那土鳖反贼现在都是大将军了!自己堂堂一个郎中令反而是最低阶层,典型的弱势群体啊! 少帝刘辩或许是已经做惯了木偶,如今即便已经逃出牢笼却好似还是任由他强势的母亲来做主。他已经习惯且麻木的看着母亲挡在自己身前,和刘瀚据理力争着。 “飞龙!我皇儿乃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吃这种贫贱东西?”皇室的自尊让何太后无法忍受这种待遇,在她看来这是刘瀚对皇权的挑衅! 虽然刘瀚健硕的体魄、英俊的面庞和野性的阳刚让她空旷的心泛起涟漪,可是何太后无法忍受皇权的挑衅!即便现在是落难,在何太后看来,有些东西是宁死也不能屈服的! 即便是面对着董卓老贼的淫威,何太后也敢当面痛骂。何况此时已经这步田地,就算是一死又如何?可是那已经破烂到连遮羞布都算不上的皇室颜面,何太后至死也要蒙在脸上,哪怕……哪怕身上已无寸缕,赤裸示人。 刘辩哆嗦着在唐妃的搀扶下,勉强能够站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刘辩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小。哪怕现在何太后是在为他争取权益,他刘辩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长期的失去自主权,让他已经渐渐退化成了母鸡翅膀下的鸡雏。 事实上刘辩几乎都忍不住想接过野菜大口咀嚼了,可是他不敢。母亲会生气的……刘辩只有浑身哆嗦着,木然的听着母亲的话语,眼馋的盯着地上的野菜。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刘辩自己做主的。无论是穿什么衣服,还是吃什么饭,甚至是细致到走路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行礼时是该抬头还是低头…… 一切似乎都是被人安排好的,直到做了皇帝,却反而进了一个更狭窄的牢笼。刘辩连自己做什么事的时间都没有了,他的一切都是受到限制的。 包括和唐妃的行房,在什么时辰、以什么样的体位、做到什么时候就必须停止——是的,是必须停止!多了,那会被母后责为荒淫无度的…… 刘辩也从来没有自己的爱好,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所做的,仅仅是父皇所需要、母后所需要,朝廷百官所需要,天下百姓所需要,却没有任何一点点,哪怕只是挖鼻屎这样一个小小的恶癖,那都是不可以的! 所以当他看着刘瀚能够雕木的时候,刘辩特别羡慕,也特别向往…… 低低的看着地上的野菜,刘辩十分想捡起来塞进嘴里,可是他不敢。他已经习惯了顺从,以前顺从父皇,现在顺从母后,以后……谁知道呢…… 刘瀚没有理会何太后,他是打算把何太后和少帝刘辩当做政治资本的,可以算作是圈养的肥猪,等到过年膘肥之时就可以杀了。可是如果那肥猪抱怨饲料没有油水的话,难道不是转身就走还要和肥猪去理论一番不成? 实际上落到这一步也是无奈,由于董卓加大了搜查力度,所以刘瀚也无法带何太后和少帝他们去投宿民家。无法投宿民家就只有自己解决伙食问题了,这自从逃出皇宫以来,一天都水米没打牙,刘瀚那是铁打的汉子自然挺得住,何太后少帝唐妃和李儒却是受不住的啊。 因此刘瀚就带了李儒去挖了野菜,给何太后少帝等人充饥,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那自然算了,刘瀚也没兴趣强求。 李儒跟在刘瀚后面走了,却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地上那翠生生的野菜,口水已经不知不觉顺着嘴角徘徊了。 何太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瀚走了,就那么无所谓的走了。这让何太后心中十分的失落,在封刘瀚大将军的时候,刘瀚接受了,这让何太后心里似乎又拾回了自尊。 不管是不是落难,她还是太后!她还能封赏于人! 可是现在,何太后心里冰凉冰凉的,她蓦然发现,其实自己压根就是个可怜的弱女子。离开了皇宫的太后,还是太后吗? 她没有任何可以节制这个彪悍男子的,她没有金银珠宝,她没有权力封赏于人,她无法给予这个彪悍男子任何东西! 而对方却是掌握着自己母子的性命! 不……不行,这样太被动了……何太后心中惴惴不安,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去抓住那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 攥紧粉拳,何太后忽然一咬牙,向刘瀚的背影追去。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走,刘辩夫妻是不敢吃那野菜的,虽然他们已经很饿很饿了。但是作为太后,她必须拼尽全力去维护皇室那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所以她只有离开,同时她也想去看看,到底刘瀚离开去做什么。 何太后一走,刘辩虽然依旧不敢乱动,唐妃却是已经弯腰拾起了野菜,泪水盈盈的看着自己那软弱的丈夫。幽幽的轻叹,唐妃双手捧着野菜递到刘辩面前,两人相对垂泪不语…… 李儒气喘吁吁的跟在刘瀚的身后,刘瀚个子高腿也长,看起来走得是不紧不慢的,却是让李儒一路小跑都跟不上。 刘瀚那是特种兵出身,饿上两天照样健步如飞,哪里是李儒比得了的。李儒几乎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身体极限的时候,刘瀚忽然停住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儒:“饿得不行了吧?” 李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拱手大喘气,强撑着眼皮子等着刘瀚给找点能吃的。堂堂郎中令混到这个地步,虽不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是李儒做梦都没有想过会有的一天。 第15章 春光乍泄窥红杏 都自夸什么士人的气节、骨气,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清谈。高坐于朝堂之上,激昂于酒宴之间,夸夸其谈谁不会?谁都会说自己有一身铮铮傲骨,谁都会说自己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可实际上呢? 富贵不能淫?笑话!人活一世,不就为了个富贵吗?世上多少人逃得过名利二字?就说这些夸夸其谈的士人,不就是被“名”所累嘛! 威武不能屈?算了吧!刀子横在脖子上,有几个还能保持匀速呼吸的?蝼蚁尚且偷生,何人不惜命? 贫贱不能移就更是废话了,真到了饭也吃不上,穿得衣服连屁股都遮不住的时候,就该知道什么叫做人穷志短了! 当然,也不是说真的就一个有志气有气节的士人都没有。但至少李儒不是,李儒的目标很明确,自从他第一次为董卓出谋划策开始,他的眼睛就始终是向上看的。 李儒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缺少王者的决断与霸气,可是他的梦想也仅仅是成为王佐之才。能够辅佐一位霸主成就霸业,在功成名就一统天下之时,立于殿前为百官之首,那便是李儒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当然这个愿望也可以说是天下绝大多数士人的愿望,李儒也不过是不知道多少分之一了。但是李儒和其他士人不同,他这时候饿了,很饿。 当他饿的时候,就忘记梦想了。他只想能填饱肚子,什么气节啊、骨气啊,李儒一概都顾不得了。 看着李儒那贱相,刘瀚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小子倒是个真小人,远比那些伪君子可爱得多了。 刘瀚站在一棵枯树前,忽然一手做虎爪状抓在枯树上,做特种兵的时候练得铁砂掌打磨出刘瀚一双钢筋铁手,一掌轻松拍断七八块叠在一起的砖头!他这身硬功在军中是出了名的扎实,随手一撕,那树皮便如纸片般被轻易撕开。 李儒不禁为之咋舌,但是树皮撕开之后他却有些反胃。原来那枯烂树皮之下,现出成千上万的蚂蚁四散狂奔,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刘瀚冲李儒咧嘴笑:“请!” 李儒瞠目结舌的指指那些蚂蚁:“这……大将军您……” 没见过世面的!这可是高蛋白!刘瀚以前野外生存的时候,没少拿这充饥,一开始专吃蚂蚁蛋,嚼在口中什么味道也没有,只是舌头一片麻乎乎的,后来不再挑剔,捧起一把活蚂蚁狠下心肠就往嘴里塞。“咔嚓咔嚓”一顿猛咬,蚂蚁在嘴里乱跑,那情形叫人终生难忘。 有时候蚂蚁窝都找不到,便捉蚯蚓。在小河边的湿地,用野战佩刀挖下去,便可见蚯蚓出没。一开始没经验,用钢盔放水煮,结果一揭开锅盖只见一锅泥汤。后来发现放火上烤着吃,味道不错,就是有点恶心。 当然吃蛇也是常事,最壮观就是捉蛇了。山的阳面,巨石上总会有长蛇盘踞,懒懒地晒太阳。特种兵们自己动手削出木叉,对准蛇的颈部猛叉下去,再捏住蛇尾狠抖,数米长蛇便骨头散架,瘫在地上。蛇肉是丛林中最美的佳肴,可惜这时候已经没阳光了,也不算是丛林,蛇不好找,否则刘瀚就直接捉蛇来吃了。 就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一棵大树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刘瀚反应奇快,听到声音立刻向声源处跑去,却见那树后正倚树站着何太后,只是此时的何太后小脸上充满惊恐,已经完全颠覆了平时高雅冷艳的形象。 艳若桃李的小脸煞白,曼妙的身姿已经僵硬得动弹不得,富丽华贵的山河社稷袄、乾坤地理裙微微抖动着,显然她已经惊吓到了极点。 此时的她不是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的太后,也不是玩弄权术把持朝政的幕后黑手,她只是个被惊吓住的女子而已。 饶是刘瀚见多识广,经历过许多凶险,此时看到何太后的景况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一条手腕粗的大蛇正钻入到太后的乾坤地理裙中,那蛇头已经在裙里了,虽然看不到何太后裙下风光,但可想而知应该至少也是缠着何太后的腿的。 那大蛇也不知有多长,露在裙外的蛇尾至少也能有一米多,浑身翠绿的鳞片泛着鲜艳的光泽,刘瀚却知道越是鲜艳的外表就越是危险……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刘瀚回头一看,却是李儒在往回跑去,头都不回的喊了句:“我去喊人帮忙!” 无耻……还能喊谁?刘辩?还是唐妃? 刘瀚非常鄙夷的白了李儒背影一眼,再转回头目光再次凝重。从蛇身的走势来看,这条大蛇还在继续往裙里爬,此时真是刻不容缓! 每拖延一秒,何太后都可能跟牛头马面更接近一分! 刘瀚皱紧眉头,此时正是他最集中精神的一刻,何太后同样紧张的盯着刘瀚,她的额头上已经密密的生出一层细汗。 她看出了刘瀚打算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后宫就再也没信任过任何人的何太后,此时却是极为相信刘瀚,竟然下意识的配合刘瀚,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腿已经不抖了。 刘瀚眯着眼,凌厉的目光追踪着蛇头的去向,大蛇爬过的地方,裙角会凸起一条印子,而此时大蛇的蛇头正逼近到何太后的小腹…… 说时迟那时快,刘瀚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开了何太后的直裾,顾不得那瞬间的春guang乍泄,右手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大蛇的三寸! 刘瀚刚想把大蛇从何太后身上扯掉,谁知那大蛇反应速度也极快,虽然头动不了,竟然蛇尾一缠,把刘瀚的上半身紧紧的和何太后雪白浑圆的长腿捆绑在了一起。 这一下猝不及防,刘瀚不由自主的和何太后一起倒在了地上。不过幸好刘瀚死死攥住蛇头没有松手,只是此时情形实在尴尬,他的上半身和何太后修长的双腿零距离接触了…… —————————————————— 七个月大的儿子会叫爸爸了……虽然是无意识的,但还是觉得好激动好幸福。 兄弟们拿推荐票来与我同庆吧!谢谢啦! 第16章 干柴烈火何须燃 刘瀚和何太后几乎是同时身体一颤,刘瀚灼热的呼吸喷在何太后双腿之间,让空旷了太久的何太后瞬间浑身酥麻不已——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岁的女人正是熟透了的蜜桃,yu望最强烈的时候。可是别说汉灵帝死了太久,就算汉灵帝生前,后宫佳丽众多,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轮到一次宠幸何太后。 或许就是所谓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尽管何太后风华绝代,可是她身为皇后之后,却让灵帝懒于光顾。即便偶尔宠幸,以灵帝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还没等破门而入,便已经提前交了“关税”。当然,灵帝在别的妃嫔那里还是行的,只是需要借助药物罢了。 在何太后这个正室这里,灵帝是连药物都懒于借助。不为别的,只因何太后成为皇后后也曾规劝灵帝,指出其行为不当之处,因此为灵帝所疏远。 后宫寂寞啊……何太后正当青春年华,却不得不长期独守空房,个中滋味却不是宫外之人所能理解。 “一更里昏沉灯儿也么张,无情无绪卸残妆。好凄凉,半是思郎半恨郎。人家有夫妇,晚来话衷肠,好恩情还把睡工旷;惟奴独自守空房,漫把金炉焚上香。我的天呀咳!上牙床,懒把牙床上。 二更里银灯昏惨也么惨,谯鼓连声玉漏残。好难堪,两下分离各一天。奴家也是孤,影儿也是单,对孤灯多亏了影作伴。枕儿斜依闷恹恹,手托香腮擎架难。我的天呀咳!换绣鞋,懒把绣鞋换。 三更里吹灯上chuang也么眠,一床锦被半床闲。好可怜,细听谯楼半夜天。身子只一抓,倒下小如拳,在牙床仅把脚儿拈。翻来覆去睡不安,捱了一更似一年。我的天呀咳!乱神思,越觉着神思扎。 四更里沉沉鼓乱也么敲,离情愁思更无聊。好难熬,倒枕捶床睡不着。看看窗儿外,明月上柳梢,透纱窗又把牙床照。万转千回泪暗抛,两眼一夜不曾交。我的天呀咳!告何人,可将何人告? 五更里合眼到阳也么台,明窗红日上三竿。闷恹恹,手脚沉困懒动弹。起又不能起,眠又不能眠,一夜儿滚的乌云乱。形容憔悴病新添,凄凉苦楚实可怜。我的天呀咳!埋怨谁,可将谁埋怨?” 此曲正唱出了何太后心中那份孤独无助,那份落寞忧思,那份情殇心伤,何止一个“苦”字了然…… 此时赤裸的双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一个精壮男子眼中,且距离近到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到,何太后羞红玉面,心中却似有股邪火在熊熊燃烧,脑子里早已忘记了什么礼数伦常,竟然情不自禁的一双柔荑轻轻抱住刘瀚的头。 刘瀚其实也比何太后的情况好不了多少,甚至还更糟。有道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刘瀚又不是有生理病,当然也是有需要的。 可是军中纪律森严,刘瀚心中对儿女情看得轻,于国家利益看得重,所以也就强自抑制住了。但是此时不同往日,来到千年前的汉朝,往日高于一切的钢铁纪律已经在瞬间失去约束力,刘瀚在释放自己野性霸道同时,也释放出了那如洪荒巨兽般疯狂的yu望。 鼻尖若有若无的擦过何太后如凝脂般滑腻的大腿,刘瀚顿时感觉浑身火热,那股火从胯下一直冲到头顶,让这压抑太久的老处男瞬间竟然情不自禁的浑身绷紧,额头青筋暴起,忽然感到手中“咔嚓”一声脆响,竟然是生生把那大蛇的颈骨关节生生捏碎。 虽然是老处男,可不代表刘瀚对这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休假的时候,经常有那淫荡的队友会偷偷在寝室里用笔记本共同研究某邻国的言qing动作步兵片。一个二个的看得心头火起,却偏偏要在同伴面前假扮“阅人无数”,谁要是率先有生理反应必然会遭到众人嘲笑…… 终于有了实践理论的机会了么?刘瀚低吼一声,管他娘的太后还是皇后的,大家干柴遇到了烈火,此时不上那便是逆天而行啊! 何太后那荒芜许久的身体十分敏感,刘瀚强壮如斯的身体压上,她下意识的浑身一颤,却是已经不由自主的分开双腿。她的双手紧紧搂住刘瀚强健的背脊,她空荡荡的身体急需要填满…… 宫中向来伦常紊乱,王子与皇妃间经常偷偷摸摸的敦伦,却也是由于性压抑导致,这早已是宫中半公开的秘密。上上下下都知道,只不过都瞒着皇帝一个人罢了。毕竟皇帝一人怎么应付得来如此多妃嫔佳丽?当然会有王子们私下里代父“交粮”,多少年来都是如此。更荒唐的,姐弟兄妹之间也常有淫+乱之举,当然这就都是宫中秘史了。 却说那李儒见到大蛇之后连滚带爬的就逃走了,连头都没敢回。一口气直逃到少帝车驾旁,方才觉得双腿发软,背心竟然都湿透了。 少帝刘辩正一手拿着根木头,另一手拿着块尖锐石头琢磨着,似是要模仿刘瀚的雕木。见到李儒仓皇逃回,刘辩还以为是董卓军队追来,惊得木头和石头一起脱手,结结巴巴的问道:“何……何事惊慌?” 唐妃条件反射的先行双手挽住刘辩手臂,她也算是习惯了。谁让摊上这么个窝囊夫君呢,唐妃是个为礼教所荼毒的女人,亦不得不认命。 李儒当时只顾逃离险境,此时方才回过神来。被刘辩一问,方想到自己之所以跟着这废帝一行,乃是受刘瀚所迫。 而如今刘瀚被大蛇缠住,料想一时半刻不得脱身,如果自己此时趁机逃逸,料这窝囊皇帝也无法阻拦。 <a href=></a> 第17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儒想到逃走,顿时感觉至少能有九成把握,只需逃到官路上,不需多久,便能遇到董卓派出的军队。只需不和刘瀚交锋,速速返回洛阳便是。 但是李儒的狐狸眼在刘辩身上一扫,又多了层心思。自己这次虽然是被武力胁迫,但终究落了颜面,在诸将面前抬不起头来。若是能拐得这废帝刘辩回去,无论在诸将面前抑或是相国那里都好看。 而且这刘辩人不够机敏,性子又懦弱,兼且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又对自己百般信任,何不趁机骗得刘辩随自己离开呢…… 这其实也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李儒脑海里已经转过这许多念头。他其实也算是一有才之人,只是能算人不能算己罢了。 李儒惊慌失措的跑到刘辩面前,袍角刮破面如土色,看起来十分狼狈。 “陛下——陛下——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刘辩这孩子还是太单纯啊,胆子又小,虽然有唐妃扶住,但是被李儒这么一喊惊得还是往后一跌,如果不是唐妃险些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倒是唐妃比刘辩还要冷静些,她出身士族,其父乃是会稽太守唐瑁。从小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即便跟从刘辩逃亡,也从未失了德行,却是一心照顾刘辩未有闪失。只是平时有太后在,唐妃便不敢逆了婆婆的意思。 但此时自家夫君不顶事,唐妃只有站出来对李儒安抚道:“莫急莫急,有何大事且慢慢道来。” 李儒正巴望着这句问话呢,连忙喘了口大气答道:“不得了了,太后——太后她被一条大蛇缠住,大将军正在与大蛇周旋!” “那你为何独自跑回来?”唐妃听了疑心问道。 “大将军手中苦无兵器,儒赶回来一为通报陛下知道,二为取兵器以助大将军!儒一片赤诚,娘娘却如此质疑,儒愿一死以表清白!”李儒就如被激怒一般,涨红了脸四处寻找物事自杀。 “仲坚不可,朕信你乃忠臣也!”刘辩一听不是董卓追兵,心中惧意便去了大半。他久居宫中,根本不知道什么大蛇有多可怕,又担忧母亲性命,当即挣扎起身,从车中抄起一杆铁戟叫道:“走!朕与你同去!” 他听得母亲遇险,一时情急颇不自量力,那铁戟虽然不重,在刘辩手中却宛若千斤,刘辩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双手提着而已。 “速速带朕前去!”刘辩虽然懦弱,生母临危之时却是显现出了些男子气概。 李儒见刘辩双手提着铁戟,心中不禁冷笑连连,真是超出预估了啊,原本以为要骗走这窝囊皇帝还要费一番口舌,却不料这般容易。不过这铁戟在刘辩手里,堪堪也就是能拿动而已,无需忧虑会否伤及自己。 “陛下乃万金之躯,还需三思啊!”唐妃急忙拉住刘辩,她与刘辩朝夕相处,还能不知道刘辩那点本事?即便去了,也不过是肉包子打狗而已。不但帮不上忙,而且可能还是个累赘。 其二就是唐妃对李儒还不信任,其实除了刘辩,其他所有人都不信任李儒。刘辩也是有病乱投医,身边就这么俩人,不信任又能怎样。如今身边无人,唐妃担心李儒会对刘辩不利,可是当着李儒面又不敢直说,她只好希望能够留住刘辩与自己在一起。 “知母有难而不救,乃大不孝也!”刘辩难得大义凛然一次,事实上哪个男人不希望在自己女人面前展现出强势的一面呢,刘辩好歹也是个男性啊。更何况要救母亲性命,刘辩虽懦弱,却是顾不得那许多了。 “爱妃不必担心,你且在此等候,朕与仲坚同往,定要救回母后!” “陛下所言极是,儒愿与陛下共进退!”李儒无比坚贞的喊着口号,说得唐妃再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眼睁睁看着刘辩跟李儒去了。 骗得刘辩同行,李儒心中暗笑不已,李儒虽也是士人,但是长年在关外,却是对礼教看得甚轻。是以连代替董卓弑君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如今扯谎便如吃饭喝水般自然,轻松糊弄的刘辩跟着他一起走了。 李儒欺负刘辩没出过门,不懂地形,只引着刘辩在林中穿行,绕了个圈子到得官路上。这刘辩虽然少见识无主见,但是却知道上了官道就会遇到董卓追兵。 刘辩慌神道:“仲坚,我们还是只拣小路走吧!”他适才持铁戟要救母也不过是一时血气,那股子劲头过了,已经有些后怕。 “陛下,太后性命危在旦夕,怎可后退?”李儒既然把刘辩骗出来了,怎肯再放他回去? 刘辩被李儒如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虽然知道自己并非仁义之君,但至少最起码的孝道得尽到,不然做皇帝的都不孝又如何要做臣子的忠诚呢? 果然如李儒所料,李儒带着刘辩在官路上没走出多远,只听马蹄声如雷而来,一队西凉骑兵旋风般杀来。 李儒一见那带兵之人,不禁喜出望外,这人乃是李儒的老相识校尉李蒙,亦是西凉勇士。刘辩一见,骇得手中铁戟都落于地上,转身就想跑,却被李儒一把拽住。 “仲坚你——”刘辩惊惶失措的看向李儒,却正迎上李儒狐狸般的笑脸,李儒露出阴险本相,紧紧抓住刘辩手腕笑道:“陛下,每日里风餐露宿多么辛苦,何不随臣去见相国?” 到此时刘辩方才明白过来谁忠谁奸,算是看清了李儒的真面目,只是为时已晚。眼见亮森森的铁戟已经逼近,那全副盔甲的骑兵们一双双冰冷的眼神,让刘辩浑身抖如筛糖,一跤跌坐在地上。 李儒却是忍不住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自觉一切尽在算计当中了。可是笑声为止,忽然一道银光闪过,冰冷的铁戟已经指在李儒喉结处,那锋利的锐气已经隐隐刺痛了李儒的皮肤。 李儒笑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望着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溜须拍马的校尉李蒙,却见校尉李蒙厉声喝道:“李儒逆贼!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 新书是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谢谢了!推荐票!收藏! 第18章 各怀心思图天下 那一队如狼似虎的骑兵冲近前都勒住马,纷纷铁戟锋芒向内,把李儒和刘辩团团围在中心,任李儒和刘辩总是插翅也难飞。 李儒喉咙干涸得快冒烟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李蒙兄弟,莫开这种玩笑啊……” “谁人是你兄弟!谁人和你开玩笑!”李蒙冷哼一声,把手中铁戟一扬:“相国口谕抓捕反贼刘瀚、李儒并弘农王母子,生死无论!” “不——不可能!”李儒难以置信的嘶吼道:“我是郎中令!我是董相国的女婿!相国不可能抓捕我,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听错了!” 李蒙冷笑:“你已经不是郎中令,也不是相国女婿了!相国已经免去你官职,更公布天下已将你逐出家门!” 说到这里,李蒙阴笑着探下身压低声音道:“李儒,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李蒙的笑容不怀好意,让人不寒而栗。 李儒大袖中攥紧枯瘦的双拳,勉强抑制住自己澎湃的心情,咬牙切齿间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脸色变幻,任谁都难看出他此即在想些什么。 李蒙也不管他,只把铁戟一挥,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喝令诸军:“带走!” 众骑兵齐声应喏,便把那李儒与刘辩也不带半点怜香惜玉,只将其拿了捆绑双手横于鞍前。李儒也不反抗,只是阴沉着脸任其所为。 可怜刘辩哪里受过这种罪,捆着手趴在一个骑兵的马鞍前,那马鞍硌着他的小腹,快马奔跑起来,真是痛杀人也。 这种侮辱让刘辩是又恨又悲,在刘辩心里一直觉得李儒要比刘瀚更忠心些。可是皇兄刘瀚虽然从未对自己说过一句表忠心的话,却是不止一次救过自己性命。这李儒虽然张口忠心闭口赤诚,已经害过自己两次,真是报应啊…… 如若自己这次还能逃脱生天,定然心中只信任刘瀚一人!刘辩心中定下来,一抬头看到另一匹马上与自己同样待遇的李儒,不禁恨得牙痒痒。 且说刘瀚与何太后幕天席地翻云覆雨之后,再起身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何太后看刘瀚的目光中已经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情意,被滋润过后的女人愈加光彩照人,腻着刘瀚竟然不舍分开。 太他妈有成就感了!刘瀚搂着小鸟依人的何太后心情无比舒畅,多年的处男生活终于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虽然小小遗憾的是何太后并非完璧,但第一个女人就是上了皇帝他妈,也算是个头彩了! 刘瀚美滋滋的把大手在何太后翘臀上一拍:“太后……” “讨厌!不是说好了,私下里飞龙叫妾身闺名便可吗?”何太后娇嗔着,干旱许久的大地终于等来了甘霖,而且还是倾盆大雨连绵不绝,怎能不让这小女人身心满足呢。 “好好好,思君——”刚刚温婉缱绻,刘瀚也不想逆了她,但是却霸道的伸出手指勾住何太后尖巧下巴道:“但是做那事儿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喊你太后!哈哈——” 何太后娇羞无限,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云雨之时,刘瀚每唤她一声太后,虽然会给她带来强烈的羞耻感,身体却快感加倍袭来。当yu望战胜了伦理之时,何太后已经彻底臣服在刘瀚的牛仔裤下。 这下她应该会乖乖听话了吧,看着何太后春潮未退的脸蛋,刘瀚暗想。他是有着雄心霸图的人,打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盘算,而在刘瀚看来刘辩与唐妃都无需多虑,只是芳名何思君的何太后才是潜在的不安定因素。 刘瀚只道古代女子都颇重情意,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既然两人发生了超友谊关系,想来自己以后做什么这何太后至少都不会横加阻挠了吧。 不过这何太后倒是不像是熟女,姿势生疏、身体敏感,倒比刘瀚还像雏。刘瀚倒颇有老牛耕新田之感,那个中滋味让刘瀚还真是回味悠长,寻摸着有机会再跳次龙门才好。 何太后轻抚着自己发烫的脸蛋,心中却是计较着这下江山稳妥了。她知道自己母子乃是落难之时,如今又在董卓老贼的辖下范围,换做他人就算不拿她母子去领赏,至少也要弃之而去。 她见刘瀚有雄心亦有手段,如若拿捏得住,将来儿子刘辩再登皇位,也不是不可能。无论看远看近,都是必须紧抓在手中的人物。 而何太后终究觉得那些空口官禄实在不足以取信于人,在她看来自己这肉体却是最致命的武器,如若占住刘瀚的心,或者至少有所留恋,那现在与将来都好相处。 对于何太后来说,身体本非完璧,如若能保住皇室这点血脉,便是牺牲名节又如何?更何况,还能得到那甘霖般的滋润,如此英挺彪悍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两人都是各怀心思,无非互相利用为了各自利益,倒也说不上谁欠了谁。亲亲我我打情骂俏的到了快接近少帝车驾之处,两人这才整理好衣冠保持一定距离,神色谨然而行。 看着体魄雄武的刘瀚单肩扛着一条大蛇,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何太后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此男儿,如果自己真是他的妻室该多好啊…… 回想起灵帝那酒色掏空的身子,猥琐龌龊的大脸,何太后霎那间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罢了,自己也不做他想,只消能够与飞龙私底下暗通往来,那便满足了…… 唔……从来没有感受过刚刚那么销魂的感觉,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何太后含情脉脉的望着刘瀚的背影,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自己前三十年真是白活了…… 回想起灵帝的那话儿,何太后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小手指看了一眼,尺寸粗细彷佛……那时候何太后尚是处子,还以为普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 虽然总是感觉里面不解痒,却还只有埋怨自己大概生得太广阔,和灵帝只交欢几次,只觉犹如牙签在签筒里摇晃般宽广,毫无感觉。又时间极短,简直可以弹指一挥间来形容。 如今和刘瀚做鱼水情,方知这回事妙处所在,何太后就如头一回偷吃鱼腥的猫咪,对刘瀚更是欲罢不能了。 第19章 不为苍生只为君 何太后正在心中想入非非,念着那辗转缱绻的温柔情事,忽听前面的刘瀚警惕的喝问:“陛下呢?” 唐妃此时正在原地打转,担忧着自己那夫君的安危。此时一见刘瀚和何太后已经返回,仍不见少帝和李儒的踪影,心中不禁一沉。 何太后听到刘瀚的喝问,却是全部绮思杂念都抛到脑后去了,疾跑几步到刘瀚前面,看到那面色惨白的唐妃和孤零零的一架马车,她不禁心中升起不祥的念头来。 好在唐妃虽然慌乱却是仍有头有尾的把事情简洁扼要的叙述了一遍,直听得刘瀚脸色如万年寒冰般冷酷。 见刘瀚一言不发,何太后心急儿子不见了,却也不敢招惹他。不知为什么,虽然彼此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见刘瀚冷酷的样子,何太后却反而不如之前那么有胆气。或许是内心潜意识里把刘瀚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而那个时代的女人,凡事却都是依靠男人的。 失了主心骨的两女眼巴巴的看着刘瀚,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出来。之前有三个男人的时候,都是以刘瀚为主。更何况此时只有他一个男人,两女更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刘瀚的身上。 刘瀚掏出口袋中的木雕,用小刀细细雕琢着细微之处。同时心中冥思——原本刘瀚已经有了谋划,却不料被李儒这小子半路插了一杠子。 现在没了刘辩,却让刘瀚失去了最重要的棋子,接下来该怎么走也就彻底失去依托了。 好小子,还真小看他了!居然还会趁火打劫呢!刘瀚心中冷笑,也好,要是个老老实实的榆木疙瘩,收他也无用。 还好自己早有安排,已经提前离间了董卓和李儒之间的关系。刘瀚心想,如果自己没有料错,如今李儒一定是自投罗网了,被某队董卓骑兵给捡了便宜。 见刘瀚一直默不作声的雕木,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心系儿子的何太后终于忍不住了,但她刚刚和刘瀚翻云覆雨过,若是再出口哀求,必然刘瀚更是会看低她,只怕以后在刘瀚面前都只有俯首的份了。 但让唐妃去说又显得分量不够,何太后只好低声下气的对刘瀚哀求道:“飞龙,就请救救我皇儿吧,我皇儿是一国之君,天下不能没有皇上啊!” 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果然比征服一个女人的心更容易啊……刘瀚心中叹息着,从这话他就知道何太后并没有完全雌伏于己,不过她能张口就好说了,刘瀚等得就是她先张口恳求。 自己直接去做,和等何太后先开口恳求再去做,那意义显然是不同的。 刘瀚为难的叹了口气:“我料想应该是李儒那厮诳了陛下去投董卓,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董卓军队捉住,我要救他,谈何容易呀……搞不好,我这条命也就留在那里了……” 听刘瀚这么一说,何太后和唐妃的目光都黯然了。听到刘瀚说自己的命也会留在那里,何太后心中更是一颤,她不禁责备自己太自私。只想到自己儿子生命宝贵,可是刘瀚这新情郎,也极可能为此送命。这让她不禁犹豫了一下,虽然心中还是惦记儿子,却不好再提了。 刘瀚说完悄悄瞟着何太后,见何太后眼中现出犹豫,心中甚感安慰。看来古代女人果然对得到自己身体的男人很看重啊,可不像现代女孩子那样随便。自己只是和何太后一夕风liu,没想到就能在何太后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一个位置。虽然只是让她犹豫了刹那,可是毕竟参照物是人家的儿子,刘瀚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也罢!”刘瀚忽然好似下定决心般一拳砸在树干上,直把那树干捶掉一块枯皮:“我这就去救陛下!” 说着转身就去牵马,何太后惊喜交加,没想到刘瀚居然忽然改变主意要去救自己儿子,她忽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不由自主的喊了句:“等一等!” 刘瀚已经走到马前,转回头故意以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何太后。 何太后上前几步,到得刘瀚面前,终究因为有儿媳在旁而不敢过多流露。矜持了下,终于出言感激道:“飞龙,哀家代天下苍生感谢你!” 刘瀚微微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不为天下苍生,我只是为了你。”好肉麻,刘瀚说完之后自己都感觉老脸通红。这种话在二十一世纪刘瀚从港台片里看得太多了,在他们那年代里其实算是很雷人的情话了,却也是最耳熟能详的。 只不过那雷人无比的台词,听到何太后的耳中,却是不亚于天籁之音,瞬间让她娇躯摇摆,犹如风中杨柳,泪光盈盈,竟似要闭过气去。 “等我回来。”刘瀚颇情深意切的点头,然后毅然转身上马,纵马而去。他已经豁出去给何太后下了猛药,除非何太后也是穿越过来的,否则刘瀚相信何太后一定会为自己所俘虏,从此心甘情愿对自己为虎作伥,哦不,是言听计从。 何太后被刘瀚的情话给感动得热泪盈眶,浑身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就似打摆子一般。她可从未听过如此款款情话,以前那死鬼皇帝哪有这般情趣?再加上刘瀚一直以铁血硬汉形象示人,这一番铁汉柔情更是打动得何太后恨不能替刘瀚去死。只觉得有刘瀚这番话,纵是死也不枉为人了。 关键是刘瀚这话有生死为前提的,他舍生忘死去救何太后的儿子,而且明说了就是为她,这让何太后如何能不感动呢?何太后也相信刘瀚是为了她,因为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能够打动刘瀚去冒生死大险了。 望着那一骑绝尘而去,何太后整个人都似是痴了。 正如刘瀚所想的,李儒现在也算是生不如死了。刘辩都比他要好受些,毕竟刘辩曾经是皇帝,又是被胁从,不像李儒成了叛徒。董卓部下都知道董卓最恨叛徒,因此那些西凉骑兵对李儒也就格外的手辣。 可怜李儒的肚子恰好就被鞍鞯顶住,而那骑兵的双膝却是有意无意的随着马跑动的颠簸不停磕到李儒的下巴和裆部。 ++++++++++++++++++++++++++++++++++++ 今天三更了,求推荐票求收藏啦!!! 第20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又除下李儒的袜子将他嘴巴堵住,双手捆得结结实实深陷入肉里,李儒痛得想喊又喊不出来,想挣扎也动弹不得,真是叫苦连天。 可是这都不及李儒心中的痛楚,对于士人来说,被妻方休掉,那是莫大的耻辱。李儒宁愿死也不愿丢这么大人啊,更何况,还有董卓的不信任。 到这时候李儒自然是想明白是刘瀚做的手脚了,可是他不恨刘瀚倒是最恨董卓。想他李儒跟随董卓这么多年,东征西讨算无遗策,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就这么点信任都没有呢? 董卓的不信任算是彻底把李儒的心给伤了,李儒脑海中已经把董卓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是又不由自主想起了刘瀚。 虽然自己是刘瀚的俘虏,虽然一路上自己跟个奴仆似的被刘瀚使唤。可是细细一想,人家刘瀚也没把自己怎样,而且据自己来看,刘瀚倒还有那么几分霸气,现在手中又掌握着少帝,说不定有一天真能重兴汉室呢。 或许是爱得越深伤得越痛恨得越重,李儒对董卓直接从失望到绝望。更由于董卓不但不信任他还给予莫大侮辱,李儒又是气量狭窄的人,对董卓算是恨到了骨子里。 若我能逃出生天,必有你董卓尸骨无存之日! 李儒心中发着狠,却忽然感觉一股巨大惯性将自己的身体甩了出去,他落在地上之后又打了几个滚才算停下来,却是已经手臂和膝盖多处摔破,隔着衣服都渗出血来了。 原来是李蒙见天色已晚,寻了处废弃的民宅要过夜,那民宅里主人早不知道逃哪里去了,成了空宅。那载着李儒的西凉骑兵故意整治李儒,急停之后,却是把身子一闪,让李儒跟磙子似的滚了下去。 李蒙与其他骑兵见到都是哈哈大笑,却没有人替李儒说句话。李儒咬紧牙根,挣扎起身,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被刘瀚俘虏,他可以放下面子委曲求全,因为对于李儒来说,刘瀚是敌人,自己为了保全性命以完成大业,那是一种策略,他有足够的理由在心中说服自己。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面对的是自己人,是曾经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自己人,一些卑微的小人物而已!被这些小人物如此辣手的羞辱折磨,这让李儒心中的自尊自傲受到极大的伤害,也激起了他身为士人不多的那点傲骨。 就算再痛,也绝不能在他们面前呻吟! 因为自己越呻吟,他们就会越加嘲笑,羞辱自己就越有劲头。李儒被反绑在背后的手攥紧拳头,一声不哼的和刘辩站到一起。 “郎中令!你以前不是很了不起的嘛,你以前不是不屑与我等为伍的嘛!嫌弃我等是大老粗,是不是?”李蒙过去一把揪住李儒的领子,小人得志的拍着李儒的瘦脸:“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啊?郎中令!” 以前李儒作为士人,向来看不起这些草根武夫,又恃宠而骄,所以以前得罪了不少西凉系低级武将。得势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失势,而且显然不可能再翻身的情况下,肯定这些西凉系低级武将会报复回来了。 此时不正是“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的最佳时候吗? 李儒森冷的道:“你奉命行事也就罢了,何必如此侮辱我?” “侮辱你,我痛快!哈哈哈——”李蒙狞笑着回过头看看自己的手下骑兵:“郎中令可不是随便谁都能侮辱的哦!”他手下骑兵都是哄然大笑,他们都是李蒙的忠实部下,自然是一切以李蒙马首是瞻。 既然董卓已经下了生死无论的命令,那李儒就是死定了,所以李蒙丝毫不相信李儒还会有机会再翻身。至于刘辩,他本该就是已经死了的人,不是吗? 所以李蒙狂笑过后,脸色渐渐转为阴沉,恶毒的目光与李儒相对,鼻尖都几乎要贴到一起:“郎中令!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相国要升我做中郎将,是你在旁边说我‘心胸狭窄、不堪大用’,所以我现在还是个校尉!你觉得我该不该侮辱你呢?” 李儒沉默,这件事确实是有的,但是李儒也是出于对董卓的忠心,尽自己职责而已,并非对李蒙有仇。李儒自以为自己是光明正大、无愧于心,但是一句实话却显然让李蒙对他嫉恨有加。 李蒙却又是咬着牙恶狠狠道:“郎中令!你又记不记得,相国入主朝廷,本要分封我等将士,又是你在旁边说要擢拔党人名士,我等将士入洛有功,却反无一封赏!郎中令!你屡次阻人前程,我等该不该侮辱你呢?” 蠢才! 擢拔党人名士那是为了拉拢人心啊,需知关东诸侯几乎均为党人名士,董卓要站稳脚跟,就必须和党人名士打成一片。何况西凉将士虽然骁勇善战,但确实不能胜任素来由党人名士垄断的高级文职,所以擢拔党人名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啊。 李儒无话可说,说了也白说,这才是真正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呢。 入夜,负责放哨的两名骑兵抱着铁戟警惕的来回交叉巡逻着,虽然这是在董卓势力范围内,且是腹地,但是这两名西凉骑兵也没有半点松懈。 大约三十步外的草丛里,刘瀚正在悄悄的窥探着。他在这里趴了一会儿了,基本上已经摸清了状况: 这批西凉骑兵有五十一人,领头的有一人,普通骑兵五十人。这家民宅是典型的北方三间大瓦房,一进门是厅,有东西两间侧室。那领头的一人住在东侧那间,其余五十名骑兵是住在厅堂和西侧那间。马匹则是全拴在民宅右侧马棚里,这家民宅主人大概以前养了不少马,马棚倒是挺大。 只是刘瀚不知道李儒和刘辩是关在哪里,而门外有两个巡逻的骑兵,到目前这骑兵还没有换过岗。 这两名骑兵看起来很尽职尽责,一个从东往西走,一个从西往东走,相遇后交叉而过,大约走到二十步外,又会折返回来,如此循环不止。 按照刘瀚估摸的时间来计算,这两名骑兵是匀速运动的,每一步的时间应该是零点七五秒左右,这样他们从相遇到下次相遇所需时间大约就是三十秒。而他们两人背对着巡逻的时间只有十五秒的时间,也就是说刘瀚必须在十五秒之内就进入到民宅之中去! —————————————————————————— 周一了呢,赤眉想冲下榜啊!看得过瘾的兄弟麻烦投下推荐票啦!谢谢! 第21章 勇入虎口巧拔牙 十五秒跑三十步远的距离,对于刘瀚来说,并不是太难,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达到。不过这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下的,那就是两名骑兵在相背对的时候,不会有偶然回头的情况。 假设真的有人偶然回头了,刘瀚必然无法同时杀死这两人,黑夜里他的飞刀被限制了准头,他现在所能采取的策略就只有近身一击杀敌。 那么杀死一人,被另一人发现,然后另一人大叫起来,必定惊动室内的骑兵。晚上刘瀚的飞刀发挥不了很好的效用,对方又人多势众,又不是在马上,这样权衡起来对刘瀚很不利。 之前刘瀚灭掉那一小队骑兵,完全是因为占据了三点大优势,一是那一小队骑兵都是人在马上,这样作为靶子就十分的明显。二来在林子里树木都是障碍物,影响了骑兵的威力发挥,骑兵反而成了劣势兵种。三是白天,距离又近,刘瀚的飞刀能发挥到十成十的水准。 现在显然刘瀚只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攻其不备! 刘瀚是个老辣的特种兵,执行任务哪次不是虎口拔牙,绝对称得上是胆大心细有勇有谋。他大略计算了下,便不再犹豫,待到那两名骑兵再次交错而过背部相对之后约有五六步空当,刘瀚忽然一纵身,从草丛中蹿出。 他矫健的身形犹如迅捷的猎豹,几次腾挪蹿跳便到了巡逻的轨迹处,只是几呼吸时间罢了。他之所以宁可等两名骑兵背部相对后五六步空当才发动行动,便是不想惊动了这两名骑兵。 可是没想到真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两名骑兵中的一个居然忽然转过身来了,而此时刘瀚已经只差五步便要进入到民宅之中! 当真是功亏一篑! 不过幸好刘瀚也早有准备,他即便是全速前进也没有忘记留意两名骑兵的变化。眼瞅着看到左手边那名骑兵转身,刘瀚却是动作比那骑兵还快一步,猛然急停然后借势一转身卸去了冲力,伪装成刚刚从民宅中走出来似的。 左手那骑兵其实是想要小便,所以才转身跟自己同伴打个招呼,他一边停步转身一边喊道:“二牛,你先转着,我去撒尿!” 说完话也转完身,他陡然发现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登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挺起铁戟喝问道:“谁?口令!” 另外一边的二牛听到声音,连忙也转过身用铁戟指着刘瀚,只待刘瀚的回答,如果回答错了,必然毫不留情的动手。 刘瀚却是镇定的打着哈欠,故意含糊不清的道:“自己人,撒尿——”说着他一边哈欠连天,一边走路都摇摇晃晃,跟没睡醒似的。 两名骑兵一来确实是看刘瀚应是从民宅里面走出来的,二来虽然夜色很黑看不清刘瀚的脸,可刘瀚身上的军服是做不得伪的,他们也就放松了下来。 左手那骑兵甚至还放下铁戟,招呼着刘瀚:“是大壮吧,正好我也要去,一路吧!” 刘瀚身上的军服是之前从杀死的西凉骑兵身上扒下来的,一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 只是刘瀚却没想到居然那骑兵要和自己一路去小便,这可真是算是碰巧了。而那队骑兵里有一个叫“大壮”的和刘瀚的体型近似,这个也不算巧合,十多个人里有一个和刘瀚体型近似的那应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才是。 刘瀚答应着,那骑兵率先向民宅房侧走去,那边是茅坑所在,刘瀚也跟着走去,故意放慢速度,走在那骑兵之后。 到了民宅房侧茅坑外,那骑兵把铁戟往墙边一靠,就去褪大袴,却忽然感觉喉结处一凉,似是有凉风瞬间灌入到喉管中,想大呼却已经不能。 刘瀚扶着那骑兵靠着墙坐在地上,拿起那骑兵的铁戟从茅坑走了出来。刚刚那骑兵的身形比刘瀚要矮小些,刘瀚便只好稍微弯着点腿和背,不过好在没有参照物,大夜里的应该不容易被认出来。 走出来之后刘瀚便如刚刚那骑兵巡逻的一般,沿着原本轨迹继续巡逻。那唤作二牛的骑兵也不疑有他,一边巡逻一边对刘瀚笑道:“大壮怎么还没出来?” 刘瀚含糊的应了一声:“不知。” “莫不是晕乎乎的落入茅坑了?”二牛浑然不觉的打趣着,眼看与刘瀚越走越近,即将迎面交错之时,刘瀚原本一直低着的头陡然抬起。 二牛一惊,却见刘瀚手中白光一闪,如同黑夜中乍然亮起的一道闪电,瞬间割断了二牛的喉咙! 不用远程的飞刀,近身白刃攻击刘瀚亦是王者! 刘瀚一手攥着飞刀,另一手却是迅速的抱住了二牛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单臂一用力把二牛偌大身躯扛了起来,也送去了茅坑和原本那骑兵并排放着。 且说那李蒙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他在西凉饮酒惯了,西北的汉子那是无酒不欢,李蒙就更是贪杯,随身都携带有酒壶。今天擒到了李儒和少帝刘辩,虽然少了反贼刘瀚和何太后唐妃,但是也是大功一件。 李蒙心里高兴,心想反正是在我军腹地,基本不可能遇到敌袭。虽然那反贼刘瀚还没抓住,但那刘瀚单枪匹马的,莫非还敢来劫人不成?这里可是有五十名骑兵等着他的啊,他要敢来,刚好一起捉了回去领赏! 所以李蒙喝的有点多了,躺到床上就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价响。那些西凉骑兵也都是强悍,都是常年行军打仗的主儿,即便是地上也能睡着,何况是还有床或者草席铺地,不但没有被李蒙那呼噜声影响了睡眠,反而相得益彰。 李蒙和西凉骑兵们数十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却互不影响,只是可怜了李儒和刘辩。两人被捆绑着丢在地上,又饿又累又困又痛,地面又硬,呼噜声又大,刘辩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金枝玉叶,怎么睡得着?李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有事,更是彻夜不眠。 第22章 浑水摸鱼有算计 刘瀚轻手轻脚的潜入进去,就如足底生了肉垫的猫一般悄无声息。 民宅里的骑兵们一个个仍都在沉睡,外面两个巡逻的同袍尸体都冷了,也无人察觉。 刘瀚先摸到了厅里,却是发了愁,那些骑兵睡得遍地都是,就跟春运时的火车车厢似的,根本无从下脚,如果想进去两个厢房,必然会触碰到人。 若是他们自己人,碰醒了人也无所谓,可是如果运气差了点,自己走到里面把人碰醒了,然后不小心被认了出来。那可不就是自己送上门的肉吗?自己虽然能打,也不可能单挑五十名训练有素的古代军人啊,这又不是拍武侠片! 李蒙正睡得晕晕乎乎的,忽然听到人仰马翻十分喧闹,震得他原本就因饮酒而麻木的脑子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什,什么事——吵什么吵!”李蒙双手撑着床头想坐起来,却是使不出力气来,浑身发软。幸好西凉骑兵都有甲不离身的习惯,让他不至于赤身裸体暴露在袍泽面前。 “校尉大人——失火了!马棚失火了——”一名骑兵惊慌失措的冲进来喊道,李蒙就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般瞬间酒劲消了大半,作为骑兵,胯下良驹简直就等同于妻儿的存在,没有马,他们还能叫骑兵吗? 李蒙强撑着一骨碌跳下车,顾不得胀痛的额头,一把揪住那名骑兵的衣领吼道:“马呢?我们的马呢?” “有的……有的跑了,有的……有的被烧死了……还有的,还被大火困,困在马棚里……”那名骑兵战战兢兢的回答,好在还能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 “什么!”李蒙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了,奋力一脚把那名骑兵踹翻在地,却是由于酒醉未醒下盘漂浮,几乎自己倒摔一个跟头。 那骑兵连忙一骨碌爬起来,扶住李蒙,李蒙站稳脚却又一把推开那骑兵,骂道:“还不快去灭火!快啊!” 李儒见到这乱了套的突发事件,立刻有了心思,歪头一看,少帝刘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如鸵鸟般把头扎在破棉花套子里,把个屁股露在外面。那破棉花套子是民宅里丢弃着的,被分配给了刘辩,可怜刘辩以前锦衣美食,现在却连那满是臭味的破棉花套子都不嫌弃了,环境果然是可以改变人的。 见到刘辩这样子,李儒心中不禁暗自摇头,就这样的人即便当了皇帝也只能是个傀儡,任人摆布。倒是刘瀚大将军颇有几分霸气,又有胆识谋略,或许可以成事。 值此乱世,皇室羸弱,群雄并起,谁也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李儒心想自己左右已经与董卓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不如干脆趁乱骗了少帝刘辩和自己一起走,往东去投关东联军。 那关东联军既然是反董,得了刘辩必然会扶植其重新登基。自己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了大功,必然少不了一身富贵。 想到这里,李儒挨近刘辩,以殷切之声唤道:“陛下,陛下莫怕,仲坚在此护驾!” 他这也够虚伪的,他自己都是被捆着的,护驾个屁啊。何况此事还是因他而起,任谁也不会信他。只是刘辩性格懦弱,又无主见,听得李儒护驾,虽然明知真假莫辨,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抬起泪眼来看着李儒:“仲坚为何肯护驾?” “陛下!当时董军来得急,仲坚见来不及逃跑便使诈想骗过他们,害得陛下受苦,实在是仲坚之罪也!但是当时若不如此,我们步行,他们是骑兵,如何能够脱身呢!”李儒巧舌如簧的哄骗着刘辩:“是以仲坚只有委屈陛下一同被缚,就是为了等到这机会逃出生天。陛下,此时大乱,不宜多说,请速速随仲坚逃离此地吧!” 刘辩的目光看向李儒背后,直勾勾的,忽然惊呼道:“大将军!” 李儒催促道:“陛下,飞龙大将军是不可能找得到这里的,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陛下,请速速随仲坚逃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跟我走吧!”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自李儒背后响起,骇得李儒几乎魂飞魄散。这声音他最近听了太多次,几乎如地狱悲歌,每次听到让李儒浑身都是发麻。 虽然此时骑兵们惨叫呼喊声混杂一片,那声音却如洪钟大吕般震得李儒当时就傻眼了,难以置信的回头一看,刘瀚那刚毅的面庞竟然就近在咫尺。 他——他是怎么进来的?李儒吞了口口水,忽然觉得这刘瀚似乎总是能够做出些超出自己意料的事情来。自己总自认为算无遗策,但是只要是遇到刘瀚就总是落于下风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儒,一个时代造就一种人才,刘瀚是来自于后世的,思想行事作风自然是和古人截然相反,所以李儒难以猜度出刘瀚的心思,无法料敌先机。 刘瀚既然来了,李儒自然就做不得主了,被刘瀚带了他们俩,趁乱居然混了出去,被刘瀚领着转了许多圈,几乎天蒙蒙亮了,李儒才看出来又要回到车驾所在的地方了。 “大将军,那火是您放的?”一路沉默之后,李儒见刘瀚也没有找自己兴师问罪的意思,便有意找个话题来试探下刘瀚的态度。 刘瀚也不看他,却是眼角余光瞥着刘辩。刘辩从来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他娇嫩的脚底已经磨出了水泡,正一瘸一拐的走着,嘴里不由自主的哼哼。 刘瀚不禁叹了口气,让刘辩做皇帝,真的是有些勉强了。可是大概这也是刘辩不可选择的命运吧,刘辩无论是被立还是被废,都永远没有自己的想法。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弟弟刘洋小时候的样子,以前的弟弟也是个娇气的孩子,所以才会被自己戏称为胆小鬼、小屁孩。不知道这个刘辩长大点会是什么样……唔,想那么多干嘛,他不是只是对自己有用的一张王牌吗? 李儒见刘瀚不看他也不回答,心中不禁鄙视自己起来,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呢?自己可是个很有名气的谋士啊,刘瀚先干掉门口哨兵,然后到马棚放火,再趁乱救了自己和刘辩,这么明摆着的事情,到了事后了还分析不出来那不是摆明被人鄙视吗? 不知不觉间,刘瀚的高大形象已经在李儒小心眼里扎了根,对刘瀚,李儒是敬畏有加。经过与董卓决裂之事后,李儒反而觉得刘瀚成了最亲近之人了。 —————————————————————— 声嘶力竭的呐喊:求推荐票啦!!! 第23章 试问君何去何从 刘瀚却是知道李儒的心思变化,董卓与李儒反目这是刘瀚一手安排的,那现在李儒是真正和自己一样成了逃亡之人。 他煞费心思的打熬李儒的性子,就是想能够收为己用。他知道李儒小有谋略,只是由于自己打从二十一世纪来,有着领先的思想和战术才能够压李儒一头。 但是在这个世界,刘瀚作为一个未来移民,真正是人生地不熟的,刘辩和何太后他们对宫外的事情也是睁眼瞎。刘瀚需要李儒这样一个了解天下大势,能够给个建议的助手。 所以现在刘瀚觉得时机应该差不多了,一路没说话,他也是想给李儒一个心理变化过程。渐渐的,刘瀚拉开了和刘辩的距离,靠近了李儒,这才低声道:“仲坚,以后有何打算?” 李儒一惊,小心翼翼的看了刘瀚一眼,确定刘瀚情绪稳定之后,也不敢说实话,只是陪着笑道:“大将军去哪里,仲坚自然去哪里。” 刘瀚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儒一眼,那就如出鞘利剑般的目光让李儒肤如针刺十分胆寒。 李儒不禁心中揣测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他这一多想便发现不妥了,这大将军若有不臣之心,自己这话却也有教唆嫌疑。 现在自己已经家破人亡了,若是拼上这条命搏一下又如何?胜者王侯败者寇,总比成为路边冻死骨要好得多了。 从目前情况来看,跟袁绍或者袁术、陶谦等虽然都比跟刘瀚胜率大得多,但是自己曾经跟从董卓,又没有带少帝刘辩去做晋身之礼,谁知道会不会被拿来祭旗? 再说那些诸侯如今远在汜水关,与董军交战,胜负未知。这一路上千辛万苦、危机四伏李儒也是感受到了,如果不是跟着刘瀚,只怕被俩农民就可以绑着去领赏了。 就算人家刘瀚放自己走,自己孤身一人又能走到哪里去呢?李儒不禁叹了口气,再想想此时刘瀚有着大将军的名份,奉着何太后与少帝刘辩,那也就是有着大义立场。 跟着刘瀚偷偷入了洛阳,联结重臣,无论董卓与关东联军相持谁胜谁负,己方都可以在洛阳举事,断了董卓后路,则天下可图矣! 想清楚了这些,李儒陡然发现,原来刘瀚在政治方面也有这么明确的远见,倒真堪称一代枭雄。这顿时让李儒茅塞顿开,刘瀚果然是明主,或许真有那么一天…… 刘瀚在提干前曾经在石市陆军指挥学院进修过一段时间,绝对不是一介莽夫,这些当然是已经盘算好的。如今看到李儒窄脸上表情变幻,刘瀚知道他是在做着选择,便冷笑道: “狼吃肉,狗吃屎!优胜劣汰是生存法则!仲坚,你可有选择?” “主公救命之恩,儒没齿难忘!”李儒如同被敲响警钟,当下忽然撩衣服跪倒:“儒愿终此一生,以奉明公!” 他下定了决心,更大程度上也是潜意识里对刘瀚的认同。从他第一次见刘瀚起,刘瀚于皇宫之中劫走废帝,不但分毫未损还杀了李肃!之后又强行留下自己做人质,又利用自己把骑兵引入密林一举杀之,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刘瀚必然还放走了一个去报信,这样一来造成自己和董卓的决裂。并且以巧计从敌军中救出少帝和自己,再加上回洛阳以图天下的决策。李儒感觉到他已经完全看到了刘瀚身上展现出的——谋略、胆识、辣手、眼界……对比起董卓来,绝对更适合成为人上人…… 何况刘瀚还救过自己的命,若是换成其他诸侯,会来救自己吗?自己拐带了刘辩逃走,刘瀚却没有计较,这种胸襟又有哪个诸侯有呢? 终于有了第一个小弟了啊……刘瀚不禁颇为感慨,自己收李儒可真不容易,也算是用了不少心机。不过自己以后应该可以轻松许多了,李儒的命是自己救的,又绑上了同一辆战车,想来忠诚度应该不低,按照三国志里的数据计算,好歹也应该在九十以上吧。 扶起了李儒,刘瀚拍了拍他肩膀:“仲坚,以后可要多为我出谋划策啊。” 李儒刚想再说两句表忠心的话,刘辩却是已经一瘸一拐的追上了二人,讶然问道:“仲坚,何事下跪?” “……臣腿酸痛不已,故此跌倒,幸好大将军将我扶起。”李儒也算是有急智之人,一句话便掩饰了过去。 刘辩自己的腿脚也是酸痛,也就相信了这个解释。 三人依旧前行,李儒的脚步却是轻快了许多。他之前身为人质,前途未卜,因此心结重重,思绪紊乱。如今定下来方向,却是又换了个心境,连精气神都变了。 眼见越来越接近那车驾所在,刘瀚走在最前面,忽然听到林子里隐隐传来呼喊厮杀声,并有兵器相交之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刘瀚目光一凝,顾不得和刘辩与李儒吩咐什么,已经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林子里冲去。刘瀚的百米速度在军中是创了纪录的,更难得的是可以持久。 这至少有五六百米的距离,刘瀚已经提起最快速度,眼看就要冲到林边,却忽然见一个头扎黄巾的汉子提着杆长枪纵马冲出。那黄巾汉子惶惶如丧家之犬,没命的用枪杆子抽马屁股,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来飞了去。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与刚刚车驾那里厮打声有关,刘瀚情急之下不及阻拦顺手捡起颗石子抖手投了出去。 那颗石子迅疾如流星,“嗖”的一声射向那奔马!而几乎是前后脚的,一支羽箭撕破长空发出微震声响,便如一道长虹贯向黄巾汉子! 那奔马陡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原来是刘瀚的石子极精准的击中了奔马的眼睛,那奔马眼眶中汩汩的流出血来,马背上骑着的黄巾汉子却是跟个破布口袋似的摔落在尘埃之中。 刘瀚赶上前一看,却见那黄巾汉子后颈上正插着一支羽箭,三棱箭簇整体贯穿脖子,那黄巾汉子已经死得透透的,甭管扁鹊还是华佗的来了都没救。 ———————————————————— 收了李儒了!求票求打赏啦!!! 第24章 百步穿杨称神射 那林子里已经随即驰出另一骑来,那马上骑士也未着盔甲,只是一身劲装显得英气勃勃,催马往刘瀚这边驰来。 刘瀚把眼一看这骑马的青年男子,见他任胯下马狂飙仍挺直脊背,虎视鹰瞵,面色微黑却又棱角分明,嘴角蓄着好看的小胡子,看起来倒是个风liu人物。 他背后背着两杆手戟,马上得胜钩挂着银枪,手里握着一把铁胎弓。这一弓在手,竟然有傲视群雄的气势 那骑马青年的马也是快马,瞬间便到刘瀚身边,先俯身看了眼死了的黄巾汉子,又看了看瞎了只眼趴在地上哀鸣的马,再看刘瀚的目光就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激赏。 适才的情况,那骑马青年都尽收眼底。那黄巾汉子逃出林子,骑马青年方才拉弓射箭,只比刘瀚慢了一线。刘瀚的飞石打瞎了马眼,导致骑马青年的箭本来是要射那黄巾汉子的后背,却是由于马人立而起,射中了黄巾汉子的后颈,虽然仍然是射死了黄巾汉子,却让骑马青年觉得自己失了准头,不免有些不快。 骑马青年向来对自己的箭术十分自信,有百步穿杨之能,箭无虚发。如今见了刘瀚的飞石倒是觉得有趣,生了争雄之心。 只是此时敌我未分,那骑马青年也不松懈了精神,挎了弓,抄起得胜钩上那杆银枪在手中,对刘瀚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刘瀚理直气壮的喝问,他才是何太后他们的守护人,当然底气十足。 那骑马青年皱起眉头,他本是有急事路过,刚巧遇到两位华贵丽人遭到黄巾余党的欺凌,激于义愤出手。由于事情紧急也无心再拖延时间,心中暗想既然这男子不肯说姓名必非善类,不如一并打杀了尽快上路。如今正逢乱世,人命不如盛世之狗,所谓侠以武犯禁,这骑马青年一身非凡本领自然轻视律法,却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他这么一想,顿时不由自主杀机大盛,滚滚杀意如浪潮般瞬间席卷向刘瀚。 刘瀚立时就感应到了,却是自身的杀气被那骑马青年的杀意牵引着,也现出了暴戾杀气,一股嗜血的味道弥漫于鼻尖,让骑马青年不由得瞳孔缩小为一点,意识到面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骑马青年双手握紧银枪,便如出鞘之剑般锋芒四射,瞳中迸出冰刃般寒光,只待刘瀚动手便有如长江大河般招数招呼过去。 他所忌惮的不过是刘瀚的飞石绝技罢了,近距离内,刘瀚的飞石杀伤力显而易见。更何况刘瀚手中攥着的是一枚锋芒四射的飞刀呢,但是骑马青年有信心那飞刀出手后便可后发制人,可是飞刀不出,他便不敢妄动。 刘瀚却是压力比那骑马青年更大,刚刚那骑马青年的神箭便已经让刘瀚心有余悸,至少两百步外还穿过淋木间缝隙能够取人性命,真正的百步穿杨啊! 但是那骑马青年手中的银枪却更让刘瀚忌惮,那杆银枪寒光四射,隐隐散发着血腥气味,显然已经不知饮过多少人的鲜血!这杆银枪在那骑马青年手里,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凶器啊! 刘瀚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飞刀一旦出手,那杆银枪便会在下一秒刺穿自己的胸膛。但是他对自己的飞刀也有十足的信心,即便自己躲不过这杆银枪,自己的飞刀也绝对能够同时嵌入这骑马青年的咽喉。 两人虎视眈眈着对方,却谁都不肯先出手,李儒和刘辩此时已经追上来,却被那骑马青年和刘瀚两人的气势压迫的气都喘不过来。李儒还好,大口喘息着以缓解那杀气带来的压力,刘辩却是脸色苍白的直接坐倒在地,就像随时会心脏病发一般。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之时,何太后秀发凌乱的从林中踉跄而出,对刘瀚娇呼道:“飞龙,适才是那位义士救了我们——” 就她这一声,算是及时解了刘瀚和骑马青年的危机,否则两人如果继续对峙下去,杀意越来越浓,互相牵引之下必然有人忍不住先出手,到时候免不了血溅五步。 刘瀚率先散去了杀气,骑马青年便收回银枪,顿时李儒和刘辩身上的压力全消。那骑马青年听到那女子这么说,就知道刘瀚是和那两个女子一起的,便向刘瀚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说罢竟然也不等刘瀚回话,便拍马而去。他那坐骑也是神骏,转眼间便绝尘而去。 “等等——”刘瀚刚喊了一嗓子,人影都远去了,只好心中惋惜。这骑马青年显然是个英雄人物,只是不知道姓甚名谁,如若能够拉拢到自己这边,将来起事之时也是个得力臂助啊。 可惜,失之交臂…… 这时何太后已经踉踉跄跄的跑到刘瀚面前,脚下立足不稳,竟然向前扑倒,幸好刘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但是此时有刘辩和李儒在,何太后和刘瀚也不好过分亲近,扶起了何太后,刘瀚便随即放手。 “发生了什么事?”刘瀚追问,看到何太后云鬓散乱,衣衫撕破,隐约露出胸口雪白肌肤来,不禁心中担忧。 何太后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讲了个始末,原来何太后和唐妃听刘瀚嘱咐,两女都藏于车驾中,等候刘瀚返回。 谁知道将近天明时,忽然有十几个过路的黄巾余党发现了这架马车,垂涎于四匹西凉好马,便想过来抢夺。 待发现马车里竟然还藏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时,更是兽性大发的想要强行苟且之事。何太后和唐妃哪里肯依,大喊大叫起来,正厮打中,恰好招来了刚刚那骑马的青年。 那青年激于义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极其勇猛,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一枪一个把那些黄巾余党杀个精光,为首的黄巾首领纵马逃走,却被一箭射死。也就是这个时候,刘瀚恰巧赶到。 ———————————————————————— 看到那推荐票俺就吐血啊。。。哪位好心的帅哥美女砸个票呗! 第25章 毒士贾诩初献策 “若不是这位义士及时相救,只怕哀家……”何太后说到这里,又泣不成声了。 刘瀚这才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这骑马青年更是钦佩,只是惋惜不知姓名,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待得入了林去,看到那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刘瀚更是只有赞叹。作为老辣的特种兵,是能够读得懂尸体的语言的。每具尸体都会说话,关键是能否看懂。 在刘瀚看来,那些尸体似乎都在共同告诉他一个事实——那个男子是一员无双虎将! 每具尸体都只有一个伤口,也就是说全都是一枪毙命!而且从每具尸体的扑倒形态来看,几乎全都是没有反抗余地的,或者说直接点——这就是典型的单方面屠杀! 从十几具尸体的倒向看去,刘瀚似乎能够看到一员虎将如一道狂风般卷过,左冲右突收割着生命,所过之处尽是亡灵。 真乃天人也! 刘瀚更是嗟叹了,没想到遇到个虎将,却无缘深交。就这么失之交臂了——枪法好,箭法也好的人……会是谁呢? 说到箭法好,刘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忠和太史慈。黄忠肯定是不可能了,他一把年纪了,玩的又是大刀。 可是除了太史慈,显然还有很多箭法超群的人物,比如曾经辕门射戟的吕布,射断徐盛船帆绳子的赵云,还有曹操大宴铜雀台时使近侍将西川红锦战袍一领挂于垂杨枝上,下设一箭垛,以百步为界,令有能射中箭垛红心者,以锦袍赐之。其实号称曹家千里驹的曹休、文聘、曹洪、张郃、夏侯渊和徐晃都曾展现弓马之术,尽皆不凡。 另外还有那一箭射落曹操俩门牙的魏延、射死徐晃的孟达也都各领风骚。更有那许多无名英雄,在千年后论坛里被炒的火热—— 比如一开始被追捧的箭神曹性,就是让夏侯惇变成一只眼的那位。还有后来公认的真正的箭神马忠,先后射死过于禁、曹仁、许褚、文鸯等名将,并且射伤过黄忠,还生擒了关羽、关平父子,真是传奇人物啊。 这么多善于用箭的,到底刚刚那人是谁呢?刘瀚一时也想不出来,干脆也就不去浪费脑力。一阵晨风吹过,刘瀚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这才发觉背心都被汗浸湿了。 “你们都知道了吧?”董卓阴冷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座前诸将:“华雄已经死了!死于一个区区马弓手关羽之手!哼!” 李傕郭汜等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却都把眼瞄着吕布。他们都是西凉旧将,自然知道董卓的脾气,这时候他们可不敢多嘴,却都巴不得吕布去触这个霉头。 吕布果然跨前一步出列俯首出言道:“义父,请让奉先出战,定斩那马弓手关羽狗头与义父消气!”他掌中方天画戟往青石地砖上一顿,只听一声闷响,竟然是一块石砖被硬生生戳碎! 董卓见吕布如此神勇心下稍宽,却又恨恨道:“原本孤文有仲坚,武有奉先,天下可定矣!可惜李儒这厮反投贼子,让孤如同失去一臂,可恼!可恨!” 其实事后平心静气下来,董卓已经想明白过来可能是被人离间了,但是当时盛怒之下已经下了口谕,如若更改倒显得自己朝令夕改,恐失了人心。是以干脆破罐子破摔,就当拿李儒立威了,也叫帐下众将小心休要有叛变之心。 众将都知道董卓这是在惋惜,惋惜麾下缺少可以与其讨论战略战术的人。可是众将行军打仗行,说起兵法来也勉强能牵强附会,和董卓讨论战略战术就不够资格了。 这时列中忽然闪出一人来,西凉诸将皆孔武有力,或是虬髯圆睛、或是满脸横肉、或是面如黑炭,偏生这人却是十分文弱清瘦,目光恬淡且深邃,独独与众不同。 他出列向董卓躬身一揖:“禀相国,文和有一计策,可保后顾无忧。” 董卓以目视之,原来是平津都尉贾诩贾文和,乃是亲信中郎将段煨的同乡,被段煨引用,只是段煨后来却和贾诩不合,所以贾诩一直未受重用,直到董卓入洛阳,才以太尉掾为平津都尉,得以有资格参与这种会议。 中郎将段煨却在一旁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何时轮到你在此胡言乱语!” 贾诩这一句话,却是让董卓不免高看他一眼。在场这么多人,都没有知道董卓是什么意思,或以为董卓是在骂李儒、或以为董卓是在惋惜,唯有贾诩一人猜出了董卓的潜在意思。 这不禁让董卓对贾诩颇为激赏,董卓少时就居住于羌人地区,自小养尊处优,少年时期便形成了一种放纵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年轻时也是西凉一有名的游侠,和羌人豪帅关系很好,他用人和中原不同,中原更注重品德。即便有才有德也需礼让,方能让人看重,偏偏董卓就欣赏有能力者毛遂自荐的,所以贾诩这话要是冒冒失失对司徒王允或者北海太守孔融这类人物去说,不但不会被采纳,只怕还会被训斥一番。 当然贾诩不会是贸然进言,此时说话也是揣摩好了董卓性格的。却是讨得董卓好感,董卓脸色稍晴,对贾诩道:“不妨,文和可试言之。” 董卓既然发了话,段煨只好继续低下头,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贾诩是他的同乡,是他亲手发掘的。但是他却一直没有重用过贾诩,而且由于生了间隙,反而时常给贾诩冷落。如若此时贾诩得到董卓欢心,自己岂不是反要去看贾诩脸色? “相国,那关东贼军矫诏来攻打汜水关,乃是希望能占住大义的名分。相国何不请天子御驾亲征,一来我军占回大义名分,二来也可无忧满朝公卿趁相国不在作出什么乱子来……”贾诩并不理睬段煨,一席话说得淡淡然,旁人若不听他话中含义必然不知他竟是在谈及天子大事。 董卓却是听得眼中一亮,不禁击掌称赞道:“果然好计策!” 第26章 御驾亲征虎牢关 原来董卓也是在心中忧虑这些,却没想到被贾诩完全料中并一举两得的轻易解决。他虽然此时是相国,但满朝公卿大多是表面屈服,内心实在是等待机会背后捅刀子。 如贾诩之计策行事,就可保得无忧了。天子都带走了,还怕你们满朝公卿闹出什么事来?天子在我董卓手中,即便你们闹事,我董卓也可以大义名分讨伐之! 贾诩不骄不躁,微微躬身便欲退回列中。他这次把握机会自然是想上位,但是却也不会表现的骄傲不可一世,免得重蹈吕布覆辙,吕布的尴尬他是全看在眼里的。 “文和且慢,”董卓满意的上下打量了贾诩两眼,考究似的问道:“依你看,孤该如何安排?” 贾诩等的就是董卓这一问,他其实心中早有计较,只是不想一次性说出来而已。得董卓见问,贾诩便继续说道:“如今失了上将华雄,贼军声势浩大。袁绍为盟主,其叔袁隗现为太傅,如若里应外合,必然是个大麻烦,可先除掉这个隐患。再请相国亲自带领大军,与天子御驾亲征,可令李傕郭汜引兵把住汜水关,不要厮杀。相国领军把守虎牢关,以掎角之势御敌。” “文和所言甚合我意!”董卓听完点头笑道,他本有“屠夫”之名,也是想到了要杀死正在洛阳的袁绍之叔太傅袁隗。只是如今他已经是身居相国高位,这些有损名誉的事情他不太情愿做了,更不情愿主动提起。所以要毒死少帝刘辩,也是李儒出马。现在贾诩不但胸怀谋略,更是能主动配合不怕损了名节,刚好可以顶上李儒的缺,让董卓深有知音之感。 诸将却是看向贾诩的目光都透出忌惮,这贾诩心计倒似比李儒更毒上几分。李儒说起杀人,尚需思量几番,这贾诩贾文和张口就是挟天子御驾亲征,闭口就是抄杀朝廷大员满门,便如寻常便饭般轻松淡定,真可称之为“毒士”也! 自此贾诩“毒士”之恶名不胫而走,虽然贾诩从此代替了李儒成为董卓最信任的谋士,深受宠信。董卓以贾诩代了李儒的位子,为郎中令,也算是巩固了贾诩的地位。 既然采纳了贾诩的建议,董卓便命李傕、郭汜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杀了个鸡犬不留,先将袁隗首级去关前号令。 董卓便第二日早朝时请献帝刘协御驾亲征,满朝公卿敢怒不敢言,有那许多忠贞之士便主动请缨愿随驾出征,董卓见无人反驳自己,便也卖个面子,但凡愿意随驾出征的俱都应允了。 段煨却是对贾诩其人讳莫如深,因为以前曾对贾诩不善,恐怕会遭到报复,因此主动要求留守洛阳。因其也是董卓的亲信,董卓便准其留守洛阳。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董卓便起兵二十万,分为两路而去。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把住汜水关,不要厮杀。董卓自领兵十五万,同贾诩、吕布、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这关离洛阳五十里,军马到关,董卓令吕布领三万军,去关前扎住大寨,董卓自在关上屯住。 且说董卓前脚刚走,刘瀚后脚就乘马车到了洛阳城外。远远的就可看到洛阳城外守卫森严,不但城门口有甲兵仔细盘查每一个出入之人,就连妇孺都不放过。城外更是有小队骑兵往来巡视,以强大的机动力保证城外安全。 若是刘瀚一人,要进那洛阳城自然容易,变装或是冒充士兵,即便是徒手攀援墙头也轻松爬上去了。可身边带着李儒这文弱书生也就罢了,还有那金枝玉叶的刘辩夫妻,以及自己的地下情人何思君太后,却没那么容易混进城去了。 李儒望着洛阳城,稍作思索便对刘瀚道:“主公,董卓不在城内,应该是汜水关战事吃紧,董卓亲自领兵前往救援。” 刘瀚听了却是不明所以,他虽然是后世人知道些历史的皮毛,也在陆军指挥学院进修过,却是不知道李儒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李儒见刘瀚没接口,便知情知趣的继续讲解道:“董卓如若在城内,断然不会如此加强戒备。如今看来,应该是董卓及吕布等均已领军赶去汜水关,却在洛阳加强戒备,以免被人趁虚而入。”他长久跟在董卓左右,已经习惯了把什么话都说明白,尽量让董卓不必费神,是以伺候得董卓舒舒服服的。 刘瀚听了不禁点头认同,果然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以前刘瀚确实是小看了李儒,却不料李儒还有这种见地。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说他人论时事,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引经据典。但是轮到给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却是当局者迷一筹莫展。 所谓知人者,患不自知也。说的就是李儒这种人了。 李儒略一沉吟,又道:“能让董卓亲自前往者,必然是折损了大将,董卓出兵之前惯于召众将商议,以往都是儒为其出谋划策。然今儒不在,必有人会借此机会绽放异彩。若儒未猜错,此人当为平津都尉贾诩贾文和。” 贾诩吗……那个被称之为毒士的家伙?刘瀚一听这人名便十分耳熟,后世对三国这段历史众说纷纭,曾经有那一系极为推崇三国第一谋士便是毒士贾诩。 一计可以危邦,片言可以乱国。说的就是他贾诩,后世某电视栏目里某教授把他说成是三国中最聪明的人。 当然李儒也是公认的第一谋士……《三国演义》里第一个出场的谋士…… “汉阳阎忠异之,说贾诩‘有良、平之奇’。一个有着张良、陈平般智慧的人,岂能甘于久居人下?他必然趁此机会献策于董卓,我料其定会要董卓挟天子御驾亲征,以占大义名分,再先杀太傅袁隗,以绝里应外合之患。董卓也必然应允,依计而行。董卓与天子御驾亲征,必然调动大军洛阳空虚,洛阳需要人把守,而贾诩原为中郎将段煨的谋士,段煨却不喜贾诩,因此段煨必然主动请缨留守洛阳!” ———————————————————————— 喘口气——求票啦!!!! 第27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李儒侃侃而谈,周密的逻辑推理以及对人心理性格的把握十分老到,一席话说出犹如亲眼所见。让刘瀚都不禁为之心悦诚服,暗思这小李子虽然人品差了点,倒还真有些智慧,这些东西,刘瀚还真推理不出来。 刘瀚心怀期望的问:“既然这样,那你有什么办法进城吗?” “儒……还在思索中……”李儒顿时变成了漏气的轮胎,瘪了。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主意啊!刘瀚不禁有些失望,但是再一想李儒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至少现在已经做到了知彼。至于深入虎穴这种事情,倒是刘瀚这老特种兵擅长的了。 “仲坚,认识王允王司徒家的路吗?”刘瀚冷不丁冒出一句。 李儒楞了一下:“认识。” “哦——”刘瀚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何太后和唐妃都是女流之辈,生死关头上没什么主意,刘辩更是没有主见,只能一起等着刘瀚出主意。 刘瀚沉默了下,忽然十分凝重口气的问道:“仲坚,我对你如何?” 李儒一怔,连忙满脸堆满褶子的笑;“恩同再造!恩同再造啊!” “那我要是让你去做一件事,你可愿意?”刘瀚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儒,盯得李儒背心冒凉气。 李儒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他其实挺想问“危险吗”,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赴汤蹈火啊主公!” 刘瀚脸上现出邪气凛然的笑意:“很危险的哟——” 李儒原本就松弛的脸部皮肤痉挛得就像被风吹皱的湖面,他心里天神交战啊,厮杀无数回合之后,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如铜钟大吕般的洪亮声音:“狼吃肉狗吃屎……狗吃屎……吃屎……屎……”久久回荡不息,这句看似粗野的话却是道出了人生真谛啊! 李儒瞬间下定决心,挺起小腰板表决心:“不过一死,有何可惧?” “很好。”刘瀚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就你驾车送太后和陛下通过城门前往王司徒府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至于到了王司徒府上怎么说,就看你的表现了。” 又是看我的表现……那要是在城门口就被抓起来呢?李儒心里忐忑打鼓——主公这会不会是要牺牲自己和太后皇帝,然后自己逃走啊?不,不可能的,都到了这里了…… 可是刘瀚冷酷无情的一面却在李儒脑海中闪过,先让李肃下令然后抓住李肃话里漏洞杀了李肃……欺骗李儒三十里外放了他,但是三十里外却不再放人…… 李儒吞下一口口水,貌似主公翻脸不认帐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啊……万一这次又是…… 不知为何,李儒自认为有识人之能,却总感觉自己看不清刘瀚在想什么。虽然心里有着许多想法在转,可偏偏李儒仍下意识的按照刘瀚说的去做了。 抖着马缰,马车驶向城门,李儒隐蔽的用眼角余光去扫向背后骑在马上的刘瀚,主公,这一次,儒没有跟错人,是吗…… 那马车已经被改装成了双马拉车,一匹骏马已经被放走,而刘瀚就骑在另一匹上。他身穿西凉骑兵的轻甲,手持铁戟端坐于马上,腰杆拔得笔直,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威风。在刘瀚强行逼迫自己去适应的情况下,他已经能够在没有马镫的马上坐稳了,当然,仅限于非战斗状态下。 眼见李儒赶着的马车已经逐渐减慢了速度,距离城门口只有百步之遥的时候,刘瀚忽然把铁戟一扬,双腿用力一夹胯下骏马,那骏马吃痛,立刻奋起四蹄向着城门飞驰而去。 刘瀚选择的时机恰好,正是巡城骑兵队刚刚过去之后,城门前只有一队步兵防卫。急促的马蹄声顿时吸引了步兵的注意力,他们都看到了那数百步外飞驰而来的一人一骑! 铁戟高高扬起,戟锋直指向青天白日,反射日光闪烁着夺目寒光!这骏马来得飞快,如一阵风般转瞬间已到百步之内超过了李儒驾驶的马车,刘瀚忽然厉声喝道:“我是刘瀚!挡我者死!” “喝!”步兵们都是平时操练纯熟,此时遇到敌袭却不慌不乱,一起列队冲出城门,铁戟一致向前,在刘瀚的面前筑起一道锋锐长城! 刘瀚不但不退,却是反而更拍马迎上,眼看只数十步便要与那步兵们短兵相接! 那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一往无前! 锐不可当! 李儒被那马蹄声震撼得胸口热血沸腾,从来未流过泪的眼角居然都在这一刻湿润了,嘴巴微微开阖:“主公,真神人也……” 车厢门上布帘被掀起一道缝隙,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布帘又被轻轻的放下了。 就当李儒等人都以为刘瀚是要亲自血战守城士兵,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忽然刘瀚强行勒住了马缰,那西凉骏马发声长嘶,却是被硬生生拽得偏头往左侧跑去。 而此时与那步兵列阵之间的距离仅仅不过二十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这个距离真是耐人寻味,如若再近些,比如十步之内,那必然是步兵们一拥而上,把刘瀚刺个浑身透明窟窿。如若再远些,那些步兵必然不愿追赶。 偏偏二十步给人的感觉是如果努力奔跑,是很可能赶上的。所以硬是引逗得那些彪悍的西凉兵挺着铁戟追了上来,这刘瀚是被董卓悬了重赏的,谁不想立此大功呢? 对于刘瀚来说,这种马术实在是勉强了些,不过他虽然马术差了,胆量却大,勉强成功后拨马掉头往另一侧跑去。 步兵们挺着铁戟奋力追赶,一个个口中大呼小叫着,谁也不甘人后。顿时原本铁桶般牢靠的城门空缺开来,那些等着被守军盘查的行人便都趁乱要进的进、要出的出了。 李儒连忙也趁机驱赶马车驶进城门,往王允府上投去。 那些步兵初时倒是还能追上,可是渐渐的就被落了下来,毕竟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只好干瞪眼看着那一人一骑越来越遥远,有气馁的就在往回走了,有那气不过的叉腰如泼妇般站在那里破口大骂,西凉军风彪悍,连带队的什长都不能免俗,却是骂得最大声的一个。 第28章 随机应变入洛阳 刘瀚跑到数百步外才停下来,牵着马来到附近小树林旁,然后一刀刺在马屁股上,那匹骏马一声哀鸣,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刘瀚打算等待下机会混入城去,现在李儒他们应该已经进去了,对于刘瀚来说就没有包袱了。以他自己的话,要进城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队骑兵不急不缓的绕城而来。刘瀚连忙隐藏到一棵大树后面,想等那队骑兵过去。 可是谁知那队骑兵来到小树林旁却停了下来,然后骑兵们一个个翻身下马,熟门熟路的就往小树林里来了。 一到小树林,那些西凉骑兵却是大声喧哗着,一个个找到一棵大树,掏出那玩意儿来就哗哗哗的放水。 刘瀚这才明白过来,合着这小树林是人家的公共厕所啊!这时其中一个却是一直往深处跑,跑到刘瀚所藏的大树旁才停下,褪了袴蹲下,然后就是“噗嗤”一声爆响,奇臭扑鼻而来。 刘瀚连忙屏住呼吸,这拉肚子的家伙距离刘瀚只有一树之隔,分别在树的不同侧面,那味道还真是恶心。 小解的骑兵们已经嘻嘻哈哈的出去树林了,有一个还在外面喊:“小马——别把肠子给拉出来了!”顿时引起一片哄笑,带队的什长也不喝止,却也跟着笑起来,他们都是西凉同乡,却是彼此间很相融。 巡城毕竟辛苦,反正董卓以及各级将官大多不在,这队骑兵也是得偷懒便偷懒。只有那带队的什长在马上等候了一会儿之后,才恶声恶气的骂了句:“懒驴上磨屎尿多!还不滚出来?” 却又是引得骑兵们轰然大笑,这时那小马才捂着肚子猫着腰慢吞吞的磨蹭出来,他低着头,头盔帽檐都遮住了半张脸,仅露出的半张脸也是痛苦的扭曲着,显然是真的肚子痛。 “别磨磨蹭蹭的,快上马!”那什长呵斥一声,小马赶紧快走两步,十分费力的翻上马背。 其他同伴还想调笑几句,那什长却是一声令下,这一队骑兵便以一字长蛇形继续向前巡城去了。 那小马猫着腰低着头,落后在最后一个,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眉得意的扬起,正是大将军刘瀚刘飞龙是也。 小马是西凉汉子,又是军人,体型自然不算瘦弱。虽然比刘瀚矮了些,但是刘瀚猫着腰也不易被看出来,就这样被刘瀚给成功的混了进去。 这一队骑兵一路巡视到了城门口,那些守城的步兵们才刚刚走回去没多会儿,有的还在小声议论着,步兵什长嘴里犹在骂骂咧咧,显然刚刚的事情让他很恼火。 这骑兵什长和他也是认识的,打招呼问道:“老王,何事动怒啊?” 那步兵什长气哼哼的随口道:“适才有那反贼刘瀚骑马从城门过,我等步兵追之不及,被其戏弄羞辱了。” 骑兵什长顿时勃然变色:“如此大事,为何不速报段将军?”说罢丢下那步兵什长,催马带队闯进城去了。 步兵什长愣了下,这才明白过来虽然抓不到刘瀚立不了大功,但是及时去通报至少也会受句夸赞,而且抓不到刘瀚是因为己方没有马匹,也算不得过错。总之,如果自己及时去通报段煨的话,这肯定是有赏无罚的事情。 可是就因为他脑子转得慢,就被那同僚给抢了先机,这通报之功肯定落在骑兵什长的头上了。搞不好自己还要被段将军责骂几句,真是倒霉。 刘瀚在骑兵小队的最后一个,跟着进了城,等到一个周边行人稀少的岔路口时,便悄悄拨转马头进了岔路。 寻了个无人僻静处,刘瀚迅速脱掉身上的轻甲和头盔,把马匹弃了,找块布包上了头,他头发还太短,不包上太好认了。 王允官居司徒,名声显赫,在洛阳城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刘瀚很快就问到了王允府邸所在。 王允,字子师,他能当上司徒,其实也是因为董卓。董卓听从李儒的话,擢拔党人名士,王允便是党人名士中的一员,也受到了董卓的大力提拔,代替杨彪成为了司徒兼尚书令。 其实王允除了因为美人计除掉董卓而出名之外,还是个精通文韬武略的全才。本身就出身名门望族,又结交世家名士,一次同郡名士郭林宗因事拜访王允的父亲,恰好王允父亲有事外出,少年王允便以主人身份招待客人,他讲究礼节,大方自然。又与客人读文论武,商讨切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仅条理清晰,而且见解深刻。 在与少年王允的短暂接触过程中,郭林宗见他举止有度,谈吐非凡,不禁深深赞叹,对他如此年纪便具有如此非凡的学识和涵养而大感吃惊,当场拱手称赞王允说:“王相公可谓是一日千里,旷世奇才啊!今后一定能成为天子的肱股、国家的栋梁!” 从此,并州士人便习惯称王允为“一日千里,王佐之才”。 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第一次看到刘瀚的时候,却是目光变幻数次方才定了下来。王允此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位列三公,胸中有沟壑的人物,却仍在刘瀚身上走了眼。 在没亲眼见到刘瀚之前,听何太后的讲述及李儒的补充,虽然都是正面的赞扬,王允却是很不以为然。王允知道刘瀚救出何太后挟持李儒的事情,所以心里已经先定义刘瀚为一介武夫。 而刘瀚这个凭空冒出的皇室贵胄,在王允看来就是刘瀚自己编造出来的,图的就是功名利禄。所以王允心里对刘瀚不但有所成见,甚至还有些看不起。 倒是刘瀚说王允是可信任的忠臣,让王允颇有知己之感,王允对刘瀚的印象才算是有所改观。可是亲眼见到刘瀚,王允便皱起眉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但刘瀚一头短发,便让王允这个士人十分看不下去,不禁生了厌恶之感。 但王允终究不是凡人只看表面,他的目光与刘瀚一接触,只觉刘瀚目光坚毅深邃,形容伟岸,气度不凡,浑身散发着一种迫人气势,倒是又让王允为之刮目相看。 ———————————————————————————— 终于回到洛阳了,求推荐票啦!!! 第29章 将军司徒初交锋 王允目光最后归为淡定,伸手相让:“坐!”然后对小童一挥手:“茶!”他这种行为颇有失礼之嫌,但他位列三公乃是国家栋梁,肯如此待客已经让许多世人感觉颜上有光了。 刘瀚却是不慌不忙的道:“敢问司徒已卖身国贼否?” 国贼当然指的就是董卓,董卓废帝、秽乱后宫、夜宿龙床,实在是窃国大盗。这句话可算是赤裸裸的侮辱人家名节了,把老王允给气得山羊胡子都飘飞起来。 饶是王允涵养过人,也禁不住怒喝道:“一派胡言!我王允虽然违心侍贼,却是忠心向汉!只是董贼势大,所以不得已暂时隐忍以图时机成熟,再高举义旗匡扶汉室!太后与陛下此时在后堂歇息,便是明证!” “既然未卖身国贼,为何对我如此无礼?”刘瀚目光陡然凝聚,逼视着王允。 这话说得犀利啊,既然王允没卖身给董卓,那便是仍然尊少帝为皇帝,并不承认董卓扶植的献帝名分。而刘瀚是少帝封的大将军,掌征伐,大将军可是位列三公之上,如此算来,王允还真是以下犯上了。 王允不禁面红耳赤,刘瀚短短两句问话,却如两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他这才相信了刘瀚绝对不仅仅是一介武夫,就凭这份应对口舌,王允就已经落了下风。 不管王允是不是真的尊敬刘瀚,还是口服心不服,他都只好连忙喊住已经走到门外的小童:“上好茶!”然后又微微躬身把刘瀚往上座上让:“请上座!” 刘瀚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座,他不能弱了气势。第一次见面,王允就敢轻慢他,那以后如若再和王允共同扶持少帝重登帝位,王允必然就要压刘瀚一头,到时候刘瀚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啊? 既然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既然打定了主意做枭雄!那就干脆做得更彻底一些! 王允厚着脸皮捻着山羊胡子讪笑:“大将军请勿怪,王允不过是想试一下大将军而已,如今方知大将军果然非同常人,有大将军在,我汉室复兴指日可待矣!” 王允送上一叠马屁,刘瀚心里却是愈加疏远他。因为刘瀚想起了吕布,在著名的美人计里,武力超群的吕布就是被王允给忽悠了,杀了董卓抢了貂蝉,看似风光,可实际上只不过等于换了个主子,顶着弑父和三姓家奴的罪名,其实还是人家手里的枪。 刘瀚可不想被人当枪使,便对王允不卑不亢的道:“王司徒亦是我大汉肱股之臣,若天下臣子都如王司徒这般忠心为国,则我大汉必然国运兴隆长盛不衰!” “大将军谬赞了……”王允谦逊的含笑躬身,心中对刘瀚却是再次改观。辩才好不算什么,精通武艺也不算什么,只是这刘瀚有鸿鹄之志,却是不容小觑。 王允对国家对皇室的忠诚自然毋庸置疑,但是他却同样是一个有着强烈权力yu望的人,他愿意会汉室江山赴汤蹈火,但是同时他也希望能够借此得到自己追求的东西。 或许现在暂时还是可以合作的……王允撸着山羊胡子,暂时给刘瀚下了这么个评判。 其实王允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想振兴汉室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是董卓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王允不得不屈服于董卓淫威之下,心怀汉室与董卓虚与委蛇。 尽管董卓让他做了三公,是王允政治生涯的最高峰,但是王允却心知肚明自己已经被天下士人视为为虎作伥的典型。士人最重名节,所以王允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为自己正名。 何太后和少帝刘辩的意外到来,让王允简直喜出望外,如今董卓挟伪帝引大军倾巢而出东征,洛阳兵力空虚,正是发动政变的绝佳机会啊! 但是王允不得不考虑下到时候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皇室贵胄大将军刘瀚刘飞龙的地位,无论从身份到官职,以及对太后和刘辩的恩情来看,这刘瀚似乎都比自己要占优。王允是想青史留名的,可是该如何处置这个刘瀚呢? 王允这人有雄心又惜命,决不自己亲身涉险,有冒险的事情基本都让别人去做了。 曾经袁绍在渤海,闻知董卓弄权,便差人送来迷信,信里大致意思是先把董卓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又把王允夸赞成忠义之士,最后说自己招兵买马日夜操练,如果王允有那个意思,要除掉董卓,有什么用得着他袁绍的,说一声就行。 王允收到这密信,自己又没什么好主意,就干脆约了一帮子忠君爱国的大臣,说是自己过寿。然后等人家都来了,酒过三巡,王允就掩面大哭。别人问他为啥哭,他就把董卓欺主弄权的罪行唠叨一遍,别人也都没主意,集体嚎啕起来。 曹操也在座,只是他当时年轻气盛,直言不讳的讥讽:“满朝公卿,从晚上哭到早上,再从早上哭到晚上,还能把董卓哭死不成?” 这些个老奸巨猾的都是想闹个好名声,却谁都不想亲自涉险,于是趁机就拿话怂恿着曹操去了。王允更是十分仗义的把个七星宝刀赠给曹操,曹操还就血气方刚的真去了,结果闹了个逃犯身份灰头土脸的逃出洛阳去了。 可以说曹操就是董卓弄权之后,第一个被王允当枪使的,王允牺牲把好刀,就博得了好名声。而且最后逃走的是曹操,跟他王允屁事没有。 第二个被王允当枪使的就是貂蝉,可怜貂蝉被王允收养长大,然后王允假惺惺掉两滴眼泪,就毫不留情的把她送去离间董卓和吕布了。 第三个当然就是吕布了,有了吕布这员猛将,王允得以把持朝政,成为新的百官之首。 这些事儿刘瀚都是知道的,所以刘瀚见王允似乎心中在权衡,便故意长长一声叹息,王允下意识的问道:“大将军为何叹息?” 刘瀚面带忧色叹道:“窃国董贼一日不除,汉室便难以复兴啊……” 王允立刻惊醒,心中想着和刘瀚争名夺利的念头便先压下去了。是啊,董卓还未除去,自己却先想到了日后利益,确实为时过早,当务之急是如何除去董卓啊!想通了这些,王允心中念头却是纯净许多,压下了杂念,一心要除去董卓复兴汉室为先。 第30章 韬光隐晦疑无用 跟着刘瀚,王允也长长的叹息一声:“不知大将军可有何妙计除去董贼?” 刘瀚其实本来有了算计,就是要招兵买马占了这洛阳城,断了董卓的退路,让董卓腹背受敌,到时候董卓必败。就算董卓不死,这洛阳城他也是无暇收回了。 但是见王允似乎有自己的心思,刘瀚便暂时不想告诉他,王允是忠臣没错,但却私心太重,可用,但不可同谋。 略一沉思,刘瀚摇了摇头:“暂时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如还是有机会的时候再召集忠义之臣,群策群力,讨论出个可行的法子吧。” 王允听了,不免暗自摇头,对刘瀚又有些失望。他也知道那些忠义之士都只会耍嘴皮子功夫,跟着喊喊忠君爱国可以,聚到一起共同流泪哀伤汉室大厦将倾也可以,但是让他们做点什么实事,全都是缩头乌龟。 到时候真要是汉室复兴了,这帮缩头乌龟才肯伸出头来喊着自己也是出过力的,一颗忠心从未改变。王允和他们不同,可是某种程度上,王允却也是选择这种明哲保身的方式。 现在既然刘瀚说没办法,王允是既失望又有些如释重负,失望的是复兴汉室终究还只是个梦想。而刘瀚也没有办法复兴汉室,那他王允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压力了,随波逐流吧。 这路子是现成摆好的,董卓正在与关东联军相持,若是董卓败了,王允和诸臣只要召集家中部曲便可夺了这洛阳城,抢了这反董大计的头功。若是董卓胜了,王允就打算安排刘瀚和何太后少帝都离开洛阳,自己没有举报他们,就已经算是对汉室尽了忠了。 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无以为继了。王允引着刘瀚到了后堂,他特意给何太后母子和李儒都安排了上好的客房,由于他在董卓面前表现良好,所以董卓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王允料自己府邸不会被人怀疑,也就放心大胆的把何太后母子藏在家中。 何太后见了刘瀚,心中喜不自胜,几乎欣喜得落下眼泪。刘辩夫妻也是都为刘瀚平安进城高兴。 李儒却是最兴奋的一个,新主公没有死,看来真的是受上天眷顾啊——古人某种程度上迷信的远超出现代人的想象,但凡是那些大难不死的,都会被认为有神灵在冥冥中保护,若是身为权贵,便是气数未尽,若是身份低贱,便是他日必成大器。 所以李儒对刘瀚便更多了丝敬畏,从他第一眼见到刘瀚开始,刘瀚几乎就是每每于地狱边缘擦身而过,偏偏都是平安无恙,甚至连根头发都没损伤过。次数多了,不由得李儒不认为刘瀚非同凡人,或许将来江山有份成九五之尊也是未可知,不觉更加忠心勤勉了些。 何太后又褒扬了王允几句,如今有王允在,她更不好对刘瀚表示亲近了。而刘瀚也知道此时不可能再如往日一般,便耽搁一会儿就先告辞离开了。 王允已经给刘瀚安排好了房间,此时就由一个丫鬟引着刘瀚前去,李儒的房间和刘瀚的相邻,便同刘瀚一起走去。 何太后与少帝刘辩、唐妃的房间在*,不但有着一个不大的人工湖和假山做衬托,还有着茵茵草地和缤纷鲜花,湖里有鱼,可泛舟。假山上有培育了小树,看起来有几分以假乱真,那草地明显是每天修剪过的,鲜花有的不合时节,显然也是特殊培育,甚至可能是从外地运来一天一换。 总之这环境可称得上悠然雅致,但是要到刘瀚和李儒的房间却是有点远,先要穿过整个花园到得一厢,虽然房间外观看起来也不差,却距离何太后和少帝的居所有点远了。 刘瀚心中更是暗叹那王允气量有限,竟然连这点都要争,大抵是怕太后与少帝亲近了自己和李儒吧。不过也无妨,这些都是早已料到的事情,之所以提前把何太后给嘿咻嘿咻了也不无这方面考虑。 一直等到闲杂人等都走了,刘瀚的房间内只剩下他和李儒两人,刘瀚一屁股坐在床上,顿时感觉那床十分柔软,也不知道垫了多少层褥子,让他一下子就产生了倦意。久别了的床的感觉啊……刘瀚情不自禁的就躺倒下去,双手抱头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李儒在也无所谓,反正这老小子已经是自己人了。 李儒却在一旁不咸不淡的道了句:“主公,可闻孟子有云: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刘瀚忍不住长叹,自己这一生何曾安乐过啊……就算这软床,还是长这么大头一次睡呢!也罢,李儒如此劝说自己,倒是一片好心,或者说对自己寄予厚望。 能有个敲警钟的人也不错,刘瀚便幡然起身,对李儒笑道:“说的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多谢仲坚提醒。” 李儒那对狐狸眼却是一亮,躬身一揖,上身与下身几乎成反角,十分欣喜道:“主公能反听内视,真乃儒之幸也!” 至于这么高兴吗?刘瀚看着李儒激动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对于一个谋士来说,最开心的应该莫过于主公能够接受正确的意见和建议吧。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一个魏征,只不过唐太宗太少了而已。 想来李儒必然也对董卓做过类似的规劝,只是忠言逆耳,董卓不爱听。或者每一个谋士最开始都是魏征,只是时间久了,便都不敢再说真话了吧…… 比如同时代的田丰,是袁绍手下谋士,不就是因为说了不中听的话而被袁绍打入囚牢,后来还被袁绍赐死。在这个站乱纷纷的年代,有一个能够听得进意见的主公才是谋士最大的幸事吧。 ———————————————————————— 发的晚了点,朋友来了,应酬啊。。。依旧求票!!! 第31章 皇宫之外遇故人 刘瀚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三国志游戏里,武将的忠诚度需要赠送宝物或者增加俸禄、升官什么的才会提升,和现实比起来其实还是很大出入的。 在后世二十一世纪,刘瀚也接触过有名的马斯洛理论,马斯洛理论提出,人有一系列复杂的需求,按其优先次序可以排成梯式的层次。 马斯洛理论把需求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 生理需求最低,就是对食物、水、空气和住房等需求,人们在转向较高层次的需求之前,总是尽力满足这类需求。一个人在饥饿时不会对其他任何事物感兴趣的。 所以在李儒跟着刘瀚逃亡的时候,其实刘瀚只要能满足李儒的饮食,李儒就已经能忠心耿耿了。而刘瀚又救了李儒的命,现在李儒不但衣食住暂时无忧,甚至也暂时脱离陷阱安全了,这些基本需求等于得到了满足。 而后李儒就会追求更高的需求,恰恰刘瀚就满足了他的需求。让李儒知道自己的事业以及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都依附在了刘瀚的身上,这时他对刘瀚的忠心便已经更上一层。 刘瀚估摸着李儒最开始归顺自己时,忠诚度用数字表示可能也就七八十,现在应该能有八十五到九十了吧,再要升高那就得看以后彼此的发展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瀚对拉拢人才便有了点心得。其实如三国演义里吕布被董卓以赤兔马收买,其实便代表了董卓满足了吕布的尊重需求,通过那举世无双的宝马赤兔,再加上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这其实是表明了董卓对吕布的尊重,在董卓心里,只有赤兔马才配得上吕布。赤兔是马中之王,对吕布的尊重可想而知。 但是王允还是技高一筹,不但以貂蝉来满足了吕布的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还附带因此来破坏了董卓对吕布的尊重。 在游说吕布杀董卓时,王允以司徒至尊跪谢吕布曰:“汉祀不斩,皆出将军之赐也。”可以说是充分满足了吕布的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都满足到最高需求了,吕布能不助王允杀董卓吗? 李儒却不知刘瀚有所领悟,见刘瀚沉默不语,还当刘瀚是有心事,便主动对刘瀚道:“主公,儒以为王司徒虽然忠于汉室,但恐怕对主公的大计并无益处,甚至将来还可能成为阻碍。” 刘瀚也心知肚明,便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既然来了,就先修养下也好,太后和陛下是经不起折腾的。我们先静观其变,等待机会吧。” “也只得先如此了。”李儒一时也没有什么好计策,只好如此道。 “这几天我会到城里四处走走,先熟悉下地形,你留在王府时常陪太后与陛下说说话。”刘瀚是话里有话,李儒当然心领神会,躬身称是。 一时之间,刘瀚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听王允说这洛阳城现在由中郎将段煨率领五百骑兵一千步兵镇守,这一千五百西凉兵马可称得上是骁勇善战,虎狼之师。 要不然单单王允府上部曲便有两三百人,一些忠于汉室的大臣集合起部曲家兵来人数已经超过西凉兵马了,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让刘瀚也颇为感到麻烦,这些大臣一个个虽然嘴里说着忠于汉室,但是动真格的就没有人敢上了。又怕打不过西凉兵马,又怕万一打过了,触怒了董卓…… 否则他们那些部曲家兵若肯交到刘瀚手里,用不了多久刘瀚就能调教出一支至少可用的军队。 刘瀚在街道上貌似闲逛,却是在细心记下地形,以便日后举事能做到有备无患。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来到了一座宏伟宫殿前,大门旁有着精兵把守,从前门远远往里一望,但见重重楼阁宫宇,层层叠叠,竟然望不到边。 人说侯门深似海,这皇宫自然更是广阔似无边。 刘瀚却是故地重游,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心说怪不得一路上感觉熟悉,原来是到了皇宫。 他围着皇宫晃了一圈就要离开了,却忽然看到墙边一棵杨树上拴着一匹马。这匹马极其神骏,栗色毛发如锦缎般柔顺,在阳光下摺摺生辉。 得胜钩上挂着银枪和铁胎弓、箭壶、手戟等物,一应俱全,偏偏少了那马的主人,那个有着两撇好看的小胡子的青年。 他是刘瀚来到东汉末年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猛将,如何肯轻易错过?刘瀚连忙左右张望寻找那人的踪迹,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匆匆的向公车门外走去。 这不是那百步穿杨的虎将吗?他去皇宫做什么?刘瀚心中寻思着这人气宇轩昂,身着穿着锦袍不似是普通人,莫非是董卓的走狗党羽? 刘瀚这么一想,心中就有些惋惜,可是人都有爱才之心,刘瀚也不例外。见到这般虎将总是不愿轻易死心,当下便快步跟了过去。 他一个特种兵,跟踪也是长项,放轻脚步跟在那青年身后十步外,那百步穿杨的青年一心专注他的猎物,竟然丝毫没有发觉。 忽然那百步穿杨的青年放缓了脚步,开始大模大样的走起了官步,也就是那种螃蟹式走法。他刚猛气势在那儿摆着,不管是不是真是大官,看起来都有一番凌人派头。 那公车门外正有一个州府从吏服色的中年男子徘徊着,显然是被阻挡在了那里,却也不甘心离去,原地打着转转。 那百步穿杨的青年大摇大摆的过去,对那州吏喝问道:“你可是要上奏章?” 那州吏显然是头一回到洛阳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这里是天子脚下,随便蹦出个官都一定比他大。他见那青年气势十足,也不敢冒昧,恭恭敬敬的回答:“正是,敢问您是?” 这青年也不回答他,只是蛮横的喝道:“奏章题目格式有没有写错的?这要是错个一星半点那可是欺君之罪,马虎不得!快拿来给我看!”说着伸出大手,态度倨傲,竟似不容人推辞辩解一般。 第32章 有胆有识一虎将 那州吏不过是芝麻大的小官,他只是奉州刺史之命来上奏章,哪里敢在这公车门外撒野?虽然距离公车门那一排守卫禁军还有个百步远,但是他以己度人,猜测这青年肯定不是普通人,谁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大胆啊?说不定是朝中重臣或者权贵子弟呢,就不敢推辞。 老老实实的州吏把奏章取出来,还怕得罪这位“重臣”,双手托着送上前。刘瀚在十步外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明情况,只是觉得这青年肯定是有什么计算。待看到那青年接过奏章时,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诡笑,刘瀚就知道那州吏糟了。 果然,那青年接过奏章之后二话不说,手指一转凭空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的短刀。州吏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青年“唰唰唰”几下,短刀运转如飞,瞬间那奏章就变成了一缕缕碎屑飘落地上。 见到奏章被毁,那州吏先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刚要放声大呼,却被那青年一把捂住嘴巴,那青年虎目一瞪,顿时骇得州吏不敢挣扎。 “听着!我乃是东莱郡守属下,如若你不将奏章交给我,我也没机会毁坏它!我有罪,你也同样有罪!现在闹将起来,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不如我们尽快逃走,否则你我谁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那青年一席话说完见州吏果然目光畏惧,便放开了手,那州吏心知确实如那青年所说这是要坐牢的,只是不甘心又忿忿的发牢骚:“你为你们郡守将我的奏章毁去,回去请赏还等不及,怎会和我一起逃走?” 那青年一本正经的道:“不是如此说法,我们郡守遣我来此,只是命我看看你们的奏章到了没有,可没让我毁了它,是我一时冲动擅作主张,闯下大祸,回去也是要受处罚,怎么可能不逃?” 州吏听了真是没主见、没办法、没奈何,现在奏章被毁,也只有逃走以免受牢狱之灾了。 原来这个年代政局动乱,州府与东莱郡之间不合,各自将奏章上表朝廷。这朝廷也是腐败了的,曲直不分,很多时候对地方的奏章是先入为主,谁先上报就先准谁的奏。而那青年是东莱郡守派来的,任务就是追回州府的奏章,并将郡守的奏章率先交付给朝廷。 那青年比州吏先到,等了一天,第二天又来才碰上州吏来上表。这也是赶巧了,献帝随着董卓御驾亲征去了。所以州吏不甘心的在门口徘徊,被那青年用计策毁掉了奏章。 州吏抱怨几句,终于还是匆匆逃走了。 那青年望着州吏的背影冷笑不止,一转身,却正看到刘瀚站在身后十步外向自己微笑,那青年心里吃了一惊,料想刚刚所作所为定然都落入这人眼里,想到此事败露后的利害关系,脸上不自觉间就现出杀气来。 刚刚的过程刘瀚确实都看明白了,这件事上,那青年聪明机智,也有不错的口才,坏刀毁章,竟敢在皇宫公车门外做出这等违法之事,真是胆大包天。 胆子大、敢担当、头脑灵活,还有那么一点蔑视王法,很像春秋战国时代“重然诺、轻生死”的侠士刺客所为,这就是刘瀚对他的评价。 刘瀚对这青年更是欣赏,见那青年露出杀意,不慌不忙笑道:“你可是要上奏章?” 那青年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句话正是刚刚他对那州吏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还了回来。但是既然刘瀚如此说,看起来倒不像是有敌意的。 “是你?”他把刘瀚上下打量了两眼,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寒芒:“你追我到此,意欲何为?” “我?我是来替你上奏章的。”刘瀚莫测高深的一笑:“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替你上奏章,你信不信?” “胡说!陛下如今御驾亲征,还不知几时能班师回朝,你是谁?敢说只有你能替我上奏章?”那青年显然并不相信刘瀚会是什么王公大臣,他刚刚才假扮了大臣去欺骗州吏,此时就算刘瀚是真的,他都会半信半疑了。 更何况他之前和刘瀚相见过,在那郊外的落魄样子,哪里像是王公大臣?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现在能带你去见天子,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刘瀚使出了激将法,他觉得自己眼光不会错的,那青年既然能够为了完成郡守的命令而做出毁掉奏章的行为,显然也是个率性的汉子。那青年又一身超群武艺,必然自视甚高,刘瀚相信他一定会同自己走的。 那青年目光一凝,犀利的目光聚焦在刘瀚脸上,看着刘瀚坦然的样子,这青年却是被激起了一腔豪气。他对自己的银枪铁弓十分自信,而且他也想看看刘瀚到底搞什么鬼,竟然一路跟踪自己到这里又戏耍自己。 “有何不敢?”那青年冷笑一声:“那就有劳你带我去朝见天子吧!” 话声未落,忽然地面隐隐传来震动之声,就似千百人在奔跑一般,刘瀚与那青年都是一怔,却见路口转出一彪军马来,为首骑在马上的武将把手中大刀向刘瀚和那青年的方向一挥:“反贼在那里!” 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步兵挺着铁戟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刘瀚是上过战场的,心理素质自然不会那么脆弱,那青年却也同样是面无惧色,只是冷笑道:“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如今你还要带我去朝见天子否?” “有何不敢?”刘瀚仰天大笑,忽然转身就向来路疾奔而去,同时嘴里喊道:“跟上我!” 那青年没想到刘瀚说跑就跑,迟疑了下,便连忙跟在刘瀚的身后跑去,他虽然后起步,身体素质却是极佳,居然很快就追上了刘瀚,但是要把刘瀚甩在后面却是不能。刘瀚做特种兵的,跑步是有速度有耐力,一开始那青年要比刘瀚领先一个身,但是很快刘瀚耐力好的特点就显露出来了,渐渐又追上了那青年,却不超过他,只是并驾齐驱。 —————————————————————— 要啊要啊要!推荐票啊推荐票! 第33章 朕乃天子汝何人 那青年悄悄一看刘瀚竟然只是微微出汗,气息绵长不乱,显然还有余力。不禁暗自佩服,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好的持久耐力。 此时恰好路过那青年拴马的地方,那青年想过去取马,却是被刘瀚一把抓住:“你的坐骑武器我会让人来取,现在先摆脱追兵去朝见天子要紧!” 那青年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现在对刘瀚却是相信了大半。如果说这是一种欺骗,未免代价太大了点,自己现在可是钦犯,难道这男子不怕被连坐吗? 同时对刘瀚也心生佩服,倒也是个大丈夫男子汉,后面千军追赶,仍然不慌不乱,也没迅速和自己撇清关系。如果最后查清对自己并无恶意,倒是不妨交个朋友。 如果他知道其实那些追兵要捉拿的钦犯,不是他而是这个男子,只怕早就咬碎钢牙拔剑拼命了。 就这么的,这青年被刘瀚带着一路狂奔,穿过不知道多少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了一座巍峨府邸的后门。 这都归功于刘瀚之前的熟悉地形啊,可见有备无患的重要性。刘瀚是做特种兵时长期拉练练就的脚力,那青年虽是虎将,却不善长途奔跑,已经满头大汗了,倒是意志坚毅,咬牙不肯落后,始终保持和刘瀚并肩。 “这是什么地方?”那青年看了看这四周,即便他不熟悉地形,却也看得出来这绝对是哪家王公大臣的府邸。 “司徒王允的府邸。”刘瀚很随意的回答,激将法已经成功,此时只要表现低调就好了。 刘瀚的低调,那青年却无法保持镇定了。司徒啊,那是三公之一啊!朝廷里的实权人物,主掌民政大权!那青年的顶头上司也不过是个郡守而已,距离司徒真是天地之别,连拍马屁都够不到人家屁股的。 其实那青年根本就不相信刘瀚能带着他见到天子,天子那是谁都能见的吗?他跟着刘瀚走,更多的也不过是想看看刘瀚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可是此时刘瀚带他到了司徒府邸的后门要进去,倒让那青年觉得刘瀚有些高深莫测了,如果这真的是司徒王允的府邸,那这一路跟踪自己的男子到底是谁?有何用意? 那青年艺高人胆大,倒是也无所畏惧,此时压住心头震惊,对刘瀚道:“请带路。” 刘瀚见那青年并未失态,倒是更为赞赏。到了司徒这个级别,在这种皇权至上的年代,只靠名头便足以吓死不少淳朴百姓的,没想到这青年竟然还能稳得住,果然是个人物。 当下也不多话,熟门熟路的引着那青年进了后堂,穿过花园直奔何太后和少帝刘辩下榻之所。 到得少帝门前,刘瀚也不问讯,便直接引着那青年走了进去。那青年见要进房间,便提高警惕以防有埋伏,谁知走到里面,这房间里人是不少,却皆是柔弱之辈。 共计男子三人、女子两人,男女老少都全了,没有一个有攻击力的。这让那青年愣了下,再仔细把这几人一打量,却见这房间里五人服色各异,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中年女子。 那女子娥眉凤目,有倾国倾城之色,虽然头上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堕马髻,却恍若头加凤冠。一身得体深衣,举手投足间便有母仪天下之威仪。 其身旁锦衣少年虽然看起来颇为体弱,神色间多有拘谨,但却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着贵人之相。众人所坐、立之姿,好似隐隐都以此人为尊。 那青年正在观察着,忽听一声咳嗽,那青年却是愣了下,转看向那咳嗽的老者——但见那老者年过半百却已有龙钟老态,但那一双已经花白的寿眉下,目光如刀,似要直刺人心腹。他脸上那纵横交错的沟壑,每一道似乎都隐藏着许多沧桑。 其时董卓与献帝都不在洛阳,也无需上朝,又有复辟的打算,王允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少帝的身上,只待联络未随御驾亲征的汉室忠臣后一举夺下洛阳。 当然在联络这些忠臣之前,王允必须奠定自己在少帝心中第一臣子的地位,至少也是文臣中第一! 所以他千方百计的寻着各种各样的合理借口,来多接触何太后和少帝,以期望拉近距离未将来做铺垫。 至于李儒自然是被刘瀚安排的了,这样也提防王允做什么不利于刘瀚的事,说什么不利于刘瀚的话,更算是安插在何太后和少帝跟前的一颗钉子。 李儒对刘瀚忠心,自然就不希望王允得宠,所以以他的诡谲厚黑对阵老辣隐忍的王允,也勉强能够维持个不败。 今日恰好刘瀚带了那青年进来,王允见那青年竟似毫不知礼节一般,终于得到上佳表现机会,抢先重重咳嗽一声,引起众人注意之后,这才对那青年厉声喝道:“你是何人?怎敢在天子面前如此唐突!” 他认定了这青年必然是刘瀚的人,借此也算是小小打击下刘瀚在何太后与少帝心中的地位。其实王允并非奸臣,也没想过要搞死刘瀚,但是他却迫不及待的要平衡下自己和刘瀚的在太后与少帝心中的重量比。 那青年呆了下,他本是个极其自傲的人,如若平时被人如此呵斥必然一怒拔剑。可是此时显然他也相信了,那锦衣少年便是天子! “天子?”那青年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显然他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那个年代,即便如他这种“侠以武犯禁”,但在真的知道面对的是皇帝时,那心情也绝对是难以描述的。 刘辩这落魄的帝王,此时也算是恢复了几分元气,却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刘瀚,刘瀚对他肯定的点头。刘辩似乎就从刘瀚身上得到了勇气一般,终于清声道:“朕乃天子,你是何人?” 这一路的奔波颠簸,生死擦肩,刘辩已经把屡次救过自己性命的刘瀚看做了自己的兄长,有刘瀚在,刘辩才有主心骨。经过李儒的一度反叛,刘辩心中最信得过的人,已经只剩下了刘瀚一人。 他毕竟是曾经登基称帝过的,这一鼓起勇气来,顿时便平生几分帝王之气。那是长期尊贵生活养成的,却不是普通人能够伪装得出来的。 那青年已经信了十成十,虽震惊却依旧能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回陛下,我乃东莱太史慈是也!” ———————————————————————————— 我乃东莱太史慈是也!拜求推荐票一用! 第34章 丈夫当带三尺剑 东莱太史慈? 刘瀚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在真正证实之后还是心中颇为澎湃。太史慈可是三国演义中与黄忠并列的神箭猛将,且有忠、孝、义、信之美名。在三国演义中出场便是奉母命援救北海太守孔融,当时黄巾数万围城,水泄不通。 太史慈就是在此时单枪匹马杀入黄巾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杀到城下,大叫“开门”。孔融不识其人,不敢开门。黄巾众追赶到壕边,太史慈回身连刺十数人下马,贼众倒退,孔融这才命开门引入。 之后太史慈替孔融去刘备处求援,又是一骑飞出。接连刺死数人,透围而出。黄巾首领管亥知道他出城必定是请救兵的,亲自引数百骑兵追赶,八面围定。太史慈倚住枪,拈弓搭箭,八面射之,无不应弦落马,贼众不敢来追。 每每读到这一段,刘瀚都为太史慈之勇烈而赞叹不已。演义中赵云在百万曹军中杀个几进几出,太史慈却也是在数万黄巾中如入无人之境,堪称绝世虎将! 真实的面对着这绝世虎将,刘瀚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复杂,又有欣赏又有赞叹,更是心中有着强烈的zhan有欲……强烈的想要把这员忠义虎将占为己有! 当然,除了刘瀚以外,其他人可没有这种想法。而且除了刘瀚,基本没有谁听过东莱太史慈这个名号。 再加上太史慈身上的游侠风格,让王允等更是心生抵触。董卓老贼当年却也是个游侠呢,游侠往往代表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蔑视王法,是极难驾驭的一类人。 所以何太后和少帝是没有什么表情,王允却是无意中流露出一丝厌恶神色,李儒只是如狐狸般笑着躬身一旁,几乎为人所忽视,刘瀚来了,他就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子义乃是东莱郡奏曹史,带了郡守奏章来朝天子。”刘瀚既然是中间人,这时候便担当起了枢纽的责任,先对何太后和少帝解释,然后又对太史慈道:“陛下乃是皇室正统,如今社稷蒙尘,董贼乱国,另立伪帝,是以陛下暂居于此,以图良机再起,重振汉室!子义是天下勇士,可愿为我汉室江山、为这天下苍生尽一份力?” 刘瀚这么一说可算是占住了大义名分了,他知道太史慈是个忠孝之人,又讲义气、信用,应该不会拒绝吧?如果得到太史慈,那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以前光知道太史慈勇猛无双,现在又知道太史慈有急智,称得上是智勇双全,就更舍不得了。 难得刘瀚这么主动、坦白的去拉拢一个人,连李儒都嫉妒的瞅了眼太史慈,好在两人一文一武并不冲突,李儒也就忍了。 说完刘瀚又对何太后眨了眨眼,那何太后已经几日未和刘瀚有所亲近,此时四目相视,见刘瀚的小动作,粉腮上不禁浮起一抹红晕来,却是已经知道了刘瀚的意思。 冤家!何太后凤眸眼波流转,微启檀唇问道:“太史慈,哀家与陛下在宫中,也曾听闻你的忠孝之名。如今国贼乱世、天下纷争、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可愿为国效命?” 王允在一旁是透心凉啊,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宠信刘瀚,这却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刘瀚曾经两度营救少帝与危难之中。可是这样一来,自己想要争权,可就真是难上加难了。 太史慈听了目光一震,刘瀚的话也就罢了,太后的话却是更让他十分动心,大丈夫谁不想建功立业呢?可是如今董卓正与关东联军鏖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太史慈当然也想投奔个明主创一番事业,关键问题就是该投奔谁。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天子羸弱当然不是明主,这引自己到此的男子倒有几分枭雄模样,却不知是什么身份,是否值得托付。 何太后以为太史慈是想要官,她有心讨好刘瀚,便自作主张的道:“太史慈,这位乃是御封大将军刘瀚刘飞龙,掌征伐,位列三公之上!若你肯为国效命,哀家便封你为忠义校尉,受大将军节制,你可愿意?” 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弄巧成拙了。太史慈即便是想为国效命,但是被何太后这么一说,那肯定也不能答应了,这不摆明了如果答应就是为了官爵俸禄吗? 刘瀚不禁暗暗叫苦,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看现在何太后的样子,只怕零已经是她的智商上限了。 眼见太史慈勃然变色,还好刘瀚急中生智,想起了演义中太史慈临死时的遗言,又联系上刘关张三结义的情景,这时便挺身而出厉声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子义,我愿与你结为兄弟,协力同心,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你可愿意?” 太史慈不禁被刘瀚这一声给震住了,他不知道刘瀚身份时也就罢了,待从太后口中亲口说出刘瀚是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对刘瀚的感觉可就不知不觉变了,再加上刘瀚口口声声唤他的表字,让太史慈也颇为受用,这可是亲切的表现。 再加上刘瀚竟然说出了太史慈的心中志向,让太史慈颇有知音之感。另外,太史慈出身卑微,此时也不过是个郡中小吏,虽有勇武却名声不显,亦不为士人所容。王允的轻视太史慈怎会感觉不到?可是刘瀚以大将军之尊竟然肯与太史慈结拜为义兄弟,这让太史慈怎能拒绝?对比何太后以功名诱惑之,伤了太史慈的傲骨,刘瀚的倾心结交,便更满足太史慈的虚荣心。 刘瀚声音铿锵激昂,也激得太史慈热血上涌,当下向刘瀚抱拳洪声答道:“大将军所言,亦慈所愿!” 旁边王允却是隐蔽的撇了撇嘴,唇边嘀咕一句:一介武夫! 太史慈是神箭手,耳力极好,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对刘瀚却是更加赤诚。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刘瀚便是太史慈的知己啊。结义虽然是因为王允的轻视、太后的利诱和刘瀚的待人成对比,这种复杂心理变化造成的,此时太史慈却也是真心实意和刘瀚相交了。 ———————————————————————————— 这一周,我们没有推荐,裸奔。 但是赤眉相信即便没有推荐,我们也一样能冲上新书榜! 兄弟们,推荐票在哪里! 第35章 义结金兰共迎敌 若是依刘瀚的本心,其实是对结义这种事并没看那么重的,人活到他这个岁数,早就把结义拜把子这种虚名的东西看透了。 十几岁的时候刘瀚也叛逆过,和几个年纪相仿又玩的好的伙伴拜了把子,还像模像样的取了名号叫铁血洪兴社。结果一起出去打架,对方人多且手里有刀,只有刘瀚自己傻呵呵的冲上去了,其他那些拜把子兄弟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从那以后刘瀚就不再相信什么哥们儿义气了,可是现在,他知道对于古人来说,极重承诺,对结义之情甚至看得比亲情还要重。最典型的就如刘关张三结义,三人也不过是第一次相见,只因谈得投机有共同志向,便一生不离不弃,传为千古佳话。 作为男人,哪个不憧憬这种这种大丈夫之间的义结金兰呢?谁不想真的拥有生死与共的兄弟呢? 或许千百年后历史课本上到了东汉末年,也会增加刘瀚结义几兄弟的浓厚一笔。 刘瀚打铁趁热,也不等什么良辰吉日,当时就挽住太史慈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有陛下在,便请天子为见证,你我兄弟在此义结金兰!” 说完刘瀚便当先向天跪了下来,太史慈连忙紧随其后跪在他身旁。李儒连忙把熏香搬过来放在两人面前权且充数,王允只在一旁冷笑摇头,在他看来,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少帝刘辩却是看得心中也燃起热血,几乎就想站出来和刘瀚太史慈一起结拜,但是被何太后瞪了一眼,他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般把屁股给坐实了。 刘瀚当先发下誓言:“皇天在上,今日我刘瀚与太史慈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请天子为证!” 太史慈也紧跟着发誓重复一遍,二人洪亮声音交相辉映,震得房中嗡嗡作响,当真是盖世豪杰义字当先。 两人年纪刘瀚已经二十四,太史慈只有二十一,便以刘瀚为兄,太史慈为弟。 礼毕,何太后见少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替他对刘瀚太史慈二人道:“天子见证刘瀚与太史慈结为兄弟,愿你兄弟二人从此为大汉栋梁,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一个仆从飞奔而来,也顾不得礼数直接闯入对王允大呼道:“老爷——外面中郎将段煨带了一队兵马要来府内搜人呢!他们十分蛮横无理,我们拦其不住,他们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司徒乃是三公,却连小小中郎将都敢直闯入内,也是因为那中郎将是董卓的亲信,才敢如此嚣张跋扈。 王允惊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这段煨是见过少帝的,即便认不出来未穿黄袍的刘辩,也不可能认不出来李儒,如果被搜查出来那可就都是只有一死了。 “走!”王允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急忙让那仆从前面带路,就往外面赶去,都不及和少帝打个招呼。 少帝却是脸色瞬间煞白,袍袖内双手紧攥成拳头,只把眼看着刘瀚,希望刘瀚能够再次助他化险为夷。 刘瀚却是略一思索,便闪身追了出去…… 中郎将段煨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的俯视着手下兵士与王家的仆役们冲撞着,虽然王家的仆役们拼命阻拦,而士兵们也没有直接下狠手,可凭借着强壮的身体还是逐渐要进入到王府的花园了。 其实段煨也不知道到底反贼是不是在王允府中,但是既然今天在皇宫外出现了反贼的踪迹,即便是做样子也得搜个鸡飞狗跳啊,要不然等董卓回来可不好交代。 整个洛阳城都几乎被段煨带领大军给翻了个个儿,挖地三尺都算是恰如其分的形容了。董卓留给段煨的是五百骑兵和一千步兵,那五百骑兵已经被段煨给打发出去到城外五十里内搜索,一千步兵则先在城里搜了个底朝天之后,分兵一半在城外十里内巡视,剩余五百兵分作十队继续在城内搜索,连王公大臣府邸也不容放过。 段煨是铁了心的要搜出刘瀚来了,连同太史慈的身份被查出,一并悬赏捉拿。即便平时,西凉诸将也不大将满朝公卿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此时有公务在身。 王允慌张的赶到花园门口,见到段煨这才强自镇定的高喊道:“段将军——老夫位居三公,怎敢包藏乱党逆贼?还望段将军给老夫一个薄面,这花园后便是女眷居所,就不要搜查了吧!” 那段煨见王允委屈恳求,不禁心中大为得意,三公又怎么样?还不是现在也得求我办事?但是他却没打算给这个面子,冷哼一声道:“王司徒,末将公务在身,只怕不好行这个方便!” 王允心中暗骂小人得志,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再次恳求道:“段将军,老夫他日必有厚报,还请将军……”说着已经趋步向前,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段煨手中。 段煨接过玉佩,眯着眼睛一打量,便认出来是块好玉,至少价值百金!当下便嘿嘿一笑,翻身下了马,大大咧咧的拍拍王允肩头:“好说好说,既然王司徒如此说,那便不让他们进去了,免得毛手毛脚的冲撞了司徒的女眷。” “多谢段将军……”王允听了总算是放下心来,如果能和平解决那自然是最符合他的心意了。 段煨看了看左右,伸出一根手指点人头:“你、你、你,还有你、你,随本将军进去搜查,其他人在外面守着,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王允一听就急了:“段将军你——” “王司徒!末将乃是捉拿钦犯,相国有令,敢阻拦者,同罪处置!”段煨冷笑道,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董卓是说过这话,却没说王公大臣府邸也可以擅闯。但是董卓当权,西凉诸将得势,段煨欺的就是王允不敢反抗。 —————————————————— 虽然没有任何推荐,咱们《震汉》也杀到了新书榜第28,兄弟们再多来点票票吧!咱们看看能不能再多爆几个ju花! 第36章 曲径通幽遇绝色 其实段煨是不相信王允会敢私藏反贼的,毕竟王允是董卓提拔上来的,又已经做到了三公位极人臣,怎么说都没必要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所以他带几个亲兵进去,一是借机调戏下王允家女眷,二来看到什么值钱的物事自然就顺手拿了。这种事他自然不想人多嘴杂,只带几个亲信去就好。 被段煨这么一说,王允也不敢说话了,只好紧跟在段煨的身后,心里提心吊胆着。 刘瀚与太史慈正隐匿在花丛中等着段煨进来。刘瀚也不确定王允是否真能说退段煨,便寻思和太史慈埋伏起来,如果段煨真的闯进来了,那就拼着“擒贼先擒王”,一举拿下段煨。 这里有花草隔断,一条小路曲折蜿蜒,通往一个凉亭,平时侍女们玩耍捉迷藏、扑蝴蝶都是在这花园中,非常适合隐蔽,也非常适合伏击。 刘瀚就准备在这里搞死段煨,险中求胜。 太史慈没有趁手兵器,便捡了根棍子绰在手里。那会儿的武将都讲究弓马娴熟,没了弓和马便等于少了一半战力,而太史慈又用惯了枪,除了枪还擅使手戟,赤手空拳还真施展不出本事来。 刘瀚就省事多了,他直接在地上捡些大小重量合适的石子就行了。这年代捡石子可比二十一世纪容易,二十一世纪走到哪里都是柏油路,捡个石子多难啊。 刘瀚正猫腰捡石子呢,忽然听得曲径通幽之处,一声轻叹幽幽传来,顿时落入刘瀚耳中。刘瀚一闪身,便穿过花丛出现在那人面前,却见竟然是一个貌美少女。 但见她肤若美瓷,唇若樱花。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当真是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竟是一人间绝色,刘瀚看得一眼,顿时情不自禁一拍手,太棒了!就是她了! 那貌美少女听到刘瀚拍手的声音,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刘瀚,慌忙躬身行礼轻启樱唇吐黄莺之声:“拜见大将军!”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刘瀚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贱妾乃府中歌女,司徒大人曾将大将军之名告知妾等,叮嘱不得到此花园中嬉戏。贱妾今晚心绪不宁,便斗胆来此散步,若有惊动大将军之处,万望海涵!”那貌美少女倒是没有乱了方寸,有条有理的把事情给解释了。 “哦?”刘瀚一听是王允家的歌女,就更决意要用这女子来实施计策了,便故意先问道:“司徒对你如何?” “妾蒙大人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便如父女一般。”那歌女神色自若,显然所言非虚。 “既然如此,如今你家大人正身处险境,你可愿舍身相救?”刘瀚脸色凝重,故意让那歌女先体会一下这压迫感。 “妾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大人待妾之恩情,自然心甘情愿。”那歌女说得斩钉截铁,果然是生活环境太单纯啊,导致人也耿直些。 “好,那待会儿你便如此如此……”刘瀚压低声音,对那歌女窃窃私语…… 且说那段煨带领几个亲兵大步走在前面,王允提着袍角跌跌撞撞的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段将军——这*深闺,女眷们恐有衣冠不整,且容老夫去先通知一声可否?” “司徒莫非真的藏了反贼在*,想先去报信不成?”段煨脚步不停,嘴里拿话挤兑着王允。 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堵住了王允的嘴,只好提心吊胆的祈祷老天保佑,若汉室气数未尽,便让这段煨搜寻不到何太后母子。 段煨在前面,忽然看得花丛中一个清丽女子,宛若惊鸿,亭亭玉立,杨柳细腰盈盈一握,当真是弱不禁风。顿时色心大动,刚要上前假公济私的去询问一番,不料王允也刚好看得了那女子。 王允大吃一惊,其女自幼选入府中,教以歌舞,年方二八,色伎俱佳,王允向来如同亲生女儿般相待。这时见那女子竟然出现在这里,王允惊呼道:“婵儿!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速速回房去!” “司徒何故如此紧张?莫非这女子和反贼逆党有勾结?”段煨正愁不好下手,没有理由得逞*。如今刚好栽赃过去,然后喝令几个手下:“你们在这里陪着司徒,本将军亲自前去讯问!” “段将军,她是老夫义女啊!段将军——”王允心中已经有了不祥预感,可是几名西凉士兵横眉立目的挡在面前,他一个老夫子却是无法突破过去。 段煨色胆包天,仗着自己是董卓的亲信,又有公务借口,便打算独自上去占点便宜。其实让他真把那少女霸王硬上弓,他也不敢,知道董卓比较看重这些名流文士。但是调戏一番,占点便宜那可就无所谓了。只要没真怎么样,他料王允也不会如何。 他手下几个亲信还能不知道自己主子是什么心思?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挡住王允就是不让过去。他们也不敢跟王允动手,只是拿雄健体魄组成人肉长城挡住王允去路。 那美貌少女见了段煨追来,似乎很慌乱的样子,向花丛深处疾走而去。 段煨不禁暗笑,你若是只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还真不敢如何。可你进了花丛深处,那可就怪不得我老段要上下其手了……想她一个清白少女,徒受此辱,为了名节,只要自己不说,她必然不敢说出去坏了名节,哼哼哼…… 就是靠的这个,段煨占了不少权贵人家女子的便宜了,今天也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王允被西凉士兵们拦住,无力过去,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段煨追入了花丛深处,不禁急得直跺脚。他努力从人墙缝隙中望去,但见那花丛中剧烈耸动,似乎有重物落地的闷声传来,然后便不见了动静,料想必然是自己义女糟了毒手,不禁心中黯然。自己身为三公之一,竟然维护不了家人周全,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啊…… ———————————————————— 儿子拉了俩月的肚子了,才七个月的孩子夜夜哭号,一天拉上十多次,唉,什么药都吃过了,都不见好,赤眉这心情一直都挺压抑的。不得不说确实对赤眉的更新速度有很大影响,六千字的更新票都吃不下了。。。真可怜。。 第37章 好色之徒入彀中 可怜那段煨仗着色胆刚刚进入到花丛深处,却猛然看到面前跳出来两个大汉,其中一个大汉手中拿着木棍,不等段煨有所反应,那木棍轻轻巧巧在段煨胸口前一点,段煨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噗通”就摔倒在地上。 段煨张开大嘴刚想喊,另一个大汉更是一个箭步蹿过来,非常纯属老练加麻利的伸出铁钳般的手指在他下巴上一按一扭,“嘎巴”,下巴被卸掉了。 可怜的段煨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声,被外面他的亲信听到还以为是做某种龌龊事发出的**呢。 刘瀚熟练的卸掉了段煨的下巴,蹲下来手里把玩着一把锋芒四射的短刀,也不言语,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段煨。 太史慈手里提着木棍往刘瀚旁边一站,他近一米八的个头又极其雄壮,如果无视他俊秀外表的话,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彪悍打手嘛。 如果刘瀚说话也就罢了,偏偏刘瀚一言不发,在那儿玩刀子,把个段煨吓得哆哆嗦嗦,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段煨现在已经认出来刘瀚了,刘瀚被悬赏捉拿时有影像的。段煨可是知道刘瀚的凶悍,虎贲中郎将李肃都被刘瀚于众军之中给杀了,更何况现在如待宰羔羊般的自己? 段煨想过反抗,可是刚刚那“打手”出手的凌厉一棍,已经让段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那一棍的速度、力道、角度、气势都远超出段煨的想象,在段煨脑海中,此人似乎已经接近了那战神吕布的恐怖实力…… 胸口那被戳中的一点,虽然连皮都没有破,可是却连骨头都生疼,连两个胳膊抬起来一点都痛得不得了。即便他有反抗的心思,也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他知道刘瀚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既然是钦犯,哪里还会怕多杀一个将军?自己现在是打也打不过,喊也喊不出,逃也逃不掉,唯一可作的……就只有保命了。 段煨不但鼻孔大,眼睛也不小,一双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努力传神的对刘瀚表达着哀求饶命的意思。 刘瀚冷笑,把手中短刀一指段煨,那刀刃距离段煨鼻子尖只差一厘,段煨几乎能够感觉到那刀锋的寒气,顿时脑门子上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段煨胸口痛起不来身,头还是能动的,使劲冲刘瀚点头眨眼,又不敢幅度太大怕被刀子误伤了,看起来颇为滑稽。 太史慈对段煨的贪生怕死颇为不齿,同时相对的也觉得自己新结拜的义兄果然不同凡人,单靠身上那无形的王霸之气便可让一员武将怕成这样子。他却不知道段煨其实有一大半是怕他太史慈,如果只有刘瀚一人,段煨必然拼着反抗一下了,但是有太史慈在,段煨却是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感觉着已经直逼段煨的心理防线了,刘瀚拿刀锋在段煨脸颊上拍拍:“现在开始,我说你听,你只有点头的权力,听懂吗?” 段煨感受着刀锋的寒气,他虽然也是战场上厮杀过的,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在洛阳皇城,段煨虽然只是个中郎将,却因为是董卓亲信有着超乎群臣的地位,即便是三公九卿也不敢得罪了董卓的亲信。而且在洛阳好吃好喝,金银珠宝肆意搜刮,民间女子任意欺凌,即便是官宦之后也免不了遭到调戏,当真是大爷的生活啊。 所谓绝对的权力造成绝对的腐败,又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说法,段煨他们这帮子西凉武将原本还是有战斗力的,但是在洛阳这段时间的腐败*,彻底被堕落的生活腐化了。在女人身上的驰骋远远多过在马背上的厮杀,因此,也就更怕死。 段煨想了想自己府中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还没来得及花,*里新纳的美貌小妾才刚刚尝了新鲜还没来得及回味,新请能工巧匠打造的一套金缕银甲还没有上过身呢……怎么也舍不得死啊! 基于此,段煨只犹豫了一下,便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刘瀚满意的把刀锋离段煨的脸稍微远了点,对他喝道:“如果你想活命,那就按照我说的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保证你安然离开洛阳!” 段煨立刻连连点头。 “那现在,你喊两个人进来,该怎么说你自己想!”刘瀚冷笑道:“你的命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死还是生,就看你自己表现了!” 段煨又是连连点头。 刘瀚把手在段煨下巴上一按,“咔吧”一声,段煨顿感一轻松,下巴虽然还有点麻,但是竟然已经被接回去了。 段煨其实很想大喊救命,可是眼瞅着刘瀚的刀子就不离自己咽喉三分,只好作出平时蛮横的架势冲外面吼道:“妈的这小妞挺辣,过来两个帮我按着手!” 王允听了真是心碎了无痕啊,几个西凉兵嘻嘻哈哈着,这种事显然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个相对强壮些的便弃了铁戟,搓着大手流着哈喇子往花丛里钻。 刘瀚给太史慈使了个眼色,太史慈便心领神会。那两个西凉兵一前一后的才钻进来,太史慈已经手臂一振,以棍做枪,那根木棍便似化作一道闪电,瞬间飞向那两个西凉兵的咽喉! 前面一个西凉兵才走进花丛,便眼前一花,咽喉处瞬间像是被冷风灌入喉管,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仍旧向前又迈出了两步。 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西凉兵忽然看到前面的同袍后颈穿出一道血花,他刚刚张开嘴还来不及大呼,一根木棍已经快若闪电的从嘴巴插入进去,直接洞穿后颈! 便如糖葫芦一般,两名西凉兵一前一后被穿在了一起,却由于太史慈这一棍实在太迅疾,又往前走了两步才一起如破布口袋般栽倒在地上,至死眼中还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目光。 眼睁睁看着两个部下被人家一棍子给穿了糖葫芦,段煨吞了口口水,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反抗,否则现在死的必然就是自己了。 第38章 功成则大汉复兴 “张三李四这两个杂种,每次有这种好事他俩都是冲在前面!”拦住王允的一个西凉兵忿忿的小声抱怨:“我们就得在这儿做坏人!” “废话!你打得过他们俩吗?”另一个西凉兵也很不平,但是显然他俩比那张三李四要瘦弱些,这都明摆着的。 “禽兽!”王允悲愤的低骂。 两个西凉兵默契的一起自动过滤了这句话,他们只需要拦住王允即可,这王公大臣也轮不到他们俩这小兵来得罪。 “你说要是那小妞力气特别大,将军加上张三李四一起都按不住该多好啊?”两个西凉兵一起意淫着。 就在这时,花丛中竟然真的又响起一声段煨的大吼:“妈的这小妞力气真大,王五赵六你们俩过来帮我掰着大腿!” 这一声听在外面拦着王允的这俩西凉兵耳朵里,那简直不亚于天籁之音啊。 “我们也有今天?”西凉兵王五赵六对视一眼,默契的相对猥琐一笑。也不顾王允了,俩人把王允一推,回身就迫不及待的冲入了花丛。 远远的,那貌美少女已经羞得霞飞双颊,刚刚一切都已落入她眼中,那段煨的畏死丑相让她十分恶心,而段煨喊出的话更让她面红耳赤,幸好无人看见。 对刘瀚的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安排,这貌美少女也颇为钦佩,只觉得此人果然有勇有谋,只是手段有些欠缺光明了。可是如今情况,倒是也说不得走些阴招。 貌美少女再往那边看时,却正看到刘瀚在脱衣服,羞得连忙转过身去,半晌才转回去偷偷一看,却发现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原来刘瀚和太史慈换上了两个西凉兵的衣甲,然后一左一右的挟持着段煨走了出去。王允已经扑上来抓住段煨手腕哀求道:“段将军,到此为止吧,好吗?就算老夫求你了……” 段煨哭丧着脸,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老头好。而且他料想这事情发生在王允家中,不可能王允不知情,说不定这就是王允定下的计策呢! 是了,一定是他! 段煨苦着脸对王允鞠躬:“王司徒!王大人!您就不要再挖苦我了吧?现在末将已经栽在您手中了,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末将这一遭吧!” 王允先是莫名其妙,错愕片刻这才发现原来段煨身边两名士兵是刘瀚和太史慈假扮的。 “这是……这是……” “王司徒,请召集你府中仆役与部曲,前往各城门等待西凉兵撤出便接管城防,关闭大门,禁止任何人出入!”刘瀚也不解释,只管下令。 王允见刘瀚不假辞色,铁面无情,此时也顾不得争权夺利,下意识的便应道:“……是。” 刘瀚知道这种朝廷的老朽之臣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了,这种文人其实往往都是要面子不要命的。便缓和下来语气,重重的一拍王允肩头,几乎把王允给拍趴下了:“王司徒,此次关系到大汉千秋社稷,功成则大汉复兴,若失败,则大汉便亡于你我之手!” 文人的骨气若是被激励起来,不怕死的劲头比士兵还狠。刘瀚把基调提的这么高,更是刺激的王允心中忠魂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身为汉臣,想到大汉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那种感觉沉甸甸的却让王允头一回感觉到了希望。 是的,希望! 王允可以说是一个悲剧人物,他出身官宦世家,十九岁就开始任公职,壮年时任豫州刺史。可是他没能有什么作为,因为那时候正逢十常侍横行,王允作为士人正是站在十常侍的对立面。 在和中常侍张让的斗争中失败,王允被迫去官隐居。这是王允报效家国的第一次希望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中平六年,何进掌权之后,王允又重新出仕,历任从事中郎和河南尹,可是还没等做出来什么,何进又死在了宦官手中。 这是第二次王允的希望被粉碎了。 董卓掌权,王允被提拔成了司徒兼尚书令。可是这次并不是他的希望,反而是他的绝望。他的政治愿望和董卓是对立的,只有隐忍等待时机。而在这之前,他也同样是在等待着希望。 可怜的王允就一直生活在等待下一个希望中,直到现在,刘瀚的话让王允看到了希望,而且这个希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董卓东征,镇守洛阳的段煨又被刘瀚擒拿住了,此时正是少帝复辟的最好时机! 若成,则名留青史! 若败,则身死国亡! 王允躬身对刘瀚一揖:“谨遵大将军令!” 为了大汉,王允终于破天荒第一次的暂时屈从于刘瀚,隐去争雄之心,一心去执行刘瀚的命令。 搞定了王允,刘瀚与太史慈夹着段煨走到王府大门,数十名西凉兵正在等着段煨出来。 段煨此时心中真是澎湃万千啊,刘瀚的要求他都听仔细了,他没的选择,命悬在人家手里,只有照做。不过他早已经想好了见到董卓之后推卸责任的口径,所以反而心中没那么担心了。他完全没有想过刘瀚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放他走,武夫里面还是耿直人多啊…… “传我军令!”段煨声音有点颤抖,不过由于声音大还是隐藏了这一点破绽,他现在反而竭力的去配合刘瀚,只求能够保住性命即可。 如果能活命,一切都还有希望。如果死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段煨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的命令听口气还真像是出自于他本心的,如果,忽略内容的话。 “所有军队都给我汇聚到东门,把武器整齐摆放在门内右侧,然后出城集合,不得有误!”段煨的命令下得斩钉截铁,他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好早点离开身边两个杀神。 西凉兵们不禁面面相觑,这个命令实在是太古怪了。如果说这命令是其他将官下的,也许西凉兵们不会听令,可是这命令是段煨下的,段煨是西凉系的武将。所以他们最多觉得蹊跷,却并没有人站出来反抗段煨的命令。 —————————————————————— 名次掉下来了……泪奔求票啊!!! 第39章 兵临城下迫眉睫 随着手无寸铁的西凉兵们集合到了东门外,整座洛阳城的城防已经被王允组织起来的部曲仆役家兵给接管了。 王允充分的发挥出了他在士族中强大的号召力,把留在洛阳忠于汉室的公卿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联合了起来。 朝中公卿亲董一派,由于献帝御驾亲征,董卓亲自率领兵马,自然是大多跟随了去。而忠于汉室之臣,也有一部分忠于献帝的,为了防备董卓篡位谋害献帝,也为保护献帝而随军通行。 还有一部分则是忠于汉室,却未必忠于献帝,在他们看来少帝是先帝嫡子,才是汉室正统,献帝不过是董卓立的伪帝罢了。 因此这一部分人就都留在了洛阳,有太尉黄琬、司空张温、谏议大夫种邵、侍中马宇、越骑校尉伍孚等与王允连接一气,各自引出家兵与王允汇合,几路部曲家兵凑在一起,竟然也有六七百人之数,只是未经训练,比不得真正的士兵。 但是壮壮声势还是可以的,他们或是去城门口捡了西凉兵的铁戟,或是手持铁锹、棍棒,甚至有的还提着菜刀的,在王允的统一分配下,站到了城墙上。 西凉兵们在城外望着城上,一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遵守军令集合等候段煨的下一个命令。 刘瀚刀子驾着段煨上了城墙,太史慈去取他的坐骑武器了,不过此时洛阳城内已经变了天,又有明晃晃的刀子横在脖子上,没有太史慈在旁段煨也不敢造次。 一路上段煨不断的哀求着:“英雄啊,我已经依照您的命令做了,您看是不是就把我放了吧……” 到了城墙上,刘瀚与王允等人汇合一处,王允便向那诸位大臣介绍刘瀚:“这位便是永安宫救驾、千里护驾迂回洛阳的英雄,姓刘名瀚字飞龙,乃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被天子认亲归宗为皇兄。因救驾有功,被封为大将军,今日起事收复洛阳便是刘大将军奉诏发起。”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王允帮刘瀚粉饰了一下。永安宫救驾那是货真价实,千里护驾迂回洛阳显然就是夸张了,实际上也就百里而已。 不过王允这么一说,诸位公卿便都知道了刘瀚如今的地位。他们都知道刘瀚是救走少帝刘辩的反贼,却没想到刘瀚竟然是皇室宗亲而且是位极人臣的大将军。 虽然都有点心理不平衡,可是想到刘瀚毕竟是汉室宗亲,又救过驾,此时洛阳城还未巩固,不好此时提出异议。是以诸位公卿都上前见礼,不为刘瀚是大将军,也要敬他救驾义举,也有敬刘瀚是汉室宗亲,总之都能在心里找到对刘瀚见礼的理由。 作为曾经的特种兵排长,刘瀚的观察力也是一流的,第一面就把几个主要人物给记在了心里,并且有了个第一印象。 太尉黄琬字子琰,也和王允一般是个年过半百的半大老头,而且也是未老先衰的那种。但是显然他性格就比王允耿直多了,虽然同样是三公,他却对刘瀚深深一揖,显然发自内心的敬佩刘瀚。刘瀚永安宫救驾的壮举,在董卓看来自然是叛逆反贼,但在黄琬这般汉室忠臣看来,却是维护天道的大义之举,值得敬佩。 司空张温字伯慎,比黄琬年轻不了多少,身体倒是壮实多了。只不过在刘瀚看来此人虽然状似风liu却有些市侩,脸上倒是有些奸商痕迹。他也是三公,但是面对刘瀚,显然恭敬有加却未免有些做作的嫌疑。 此时城下还有五百正规军人,刘瀚可不敢放松,便只对他们点头回应,即拽着段煨到了城边。 刘瀚只看了一眼城下,便不禁心里特凄凉,原来城下已经不止那五百手无寸铁的步兵了,在城外周边十里内搜寻的五百步兵已经陆陆续续来到,甚至还有两队骑兵。其中有一个好似将官模样,竟然正在指挥着军士们布好阵势。并且还派了几个骑兵分别去联络其他在搜寻反贼的马步军。 只见那将官体型矫健,手中绰着一杆大刀,竟然也是威风凛凛。把掌中大刀一扬,向着城上段煨喝道:“段将军,你令我西凉兵马抛下武器尽数出城,究竟是何居心?” 段煨有苦难言,辩解也不敢辩解,只好哀求的看着刘瀚。 “他是谁?”刘瀚看到那将官貌似颇得军心,那些西凉兵都被他收拢起来,没有任何骚乱。 “校尉王方,也是我西凉旧将,只是素来与我关系不和睦……”段煨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寒,相国既然命我守城,却又派了与我不和睦的王方来辅佐,莫非是以其制约、监视我的? 这时司徒王允见刘瀚没说话,便站了出来对城下喊道:“逆臣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满盈,人神共愤!今奉诏讨贼,助纣为虐者,杀无赦!” 校尉王方在城下不禁仰天哈哈大笑,笑得王允老脸通红,王允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不知哀?” 校尉王方冷哼一声,掌中大刀遥指城上王允:“相国麾下雄兵百万,猛将千员,岂是你等跳梁小丑能撼动的?我劝你等还是速速开城门投降,或许还能苟且偷生,否则若被我攻下城池,小心屠尽你等九族!” 此时去寻找分散军马的骑兵也都返回了,陆陆续续的不断有马步兵小队一路路的前来汇合,王方身后军马愈加密集。 且西凉兵马雄壮,显然不是城头上这些仆役部曲能比得了的,而且就不说这些仆役部曲了,连他们的主子——这些公卿都已经脸上变了颜色。 刘瀚料想段煨是中郎将,官职在王方之上,王方总该是有点忌惮的吧。便把刀子架在段煨脖子上从城墙上露出来:“王方!你们段将军如今在我手里,如果你们退兵,我便送还段将军,否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王方听了先是一愣,但旋即冷笑高呼:“段煨!我就说为何我西凉兵马被缴械赶了出来,原来是你私通反贼!众军听令,凡是斩下反贼段煨首级者,官升一级,赏银五百两!” 第40章 大汉江山一箭定 “兔崽子……”段煨听到王方如此绝情的话,直气得几乎忘记了自己是阶下囚身份。待感觉到身旁刘瀚凛冽的目光,缩了缩脖子,辩解:“我不是说您,我是说他——” 王方几句话就把西凉军的气势给鼓动起来了,这让刘瀚感觉很郁闷,怎么没听说有个叫王方的有本事啊。可现在看来,至少也是个可用之将,只是显然人家政治立场很明确。 不管怎样,王方对刘瀚的威胁的回应,让刘瀚感觉很没面子。刚巧一回头正看到取了坐骑枪弓的太史慈上来了,太史慈已经脱了那身西凉军服,现在一身劲装打扮看起来和那些部曲家兵倒是差别不大。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刘瀚心中一乐,脸上却拉了下来,指着王方骂道:“冥顽不灵!真以为我刘瀚不能取你狗命?子义何在?” “大哥!”太史慈刚上来,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呢,但是结拜大哥既然叫了,当然是先响应了再说。 太史慈站到了刘瀚身边,刘瀚存心立威,当着城上城下数千只眼睛指着王方喝道:“董贼乱党王方,深受天恩却不思报国,为不忠!若我汉室气数未尽,上天保佑子义这一箭射其左眼!” 众人听了皆是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即便是王允他们都是觉得刘瀚此举有点画蛇添足,现在占了洛阳不就得了嘛,搞这种噱头干嘛?万一那个叫什么子义的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失手了,这也太打击己方士气了啊! 王方更是嚣张的大笑道:“要射我左眼?来呀!我动一下不算好汉!来呀!射我呀!哈哈哈——” 西凉游牧民族善射,王方久居西凉自然知道能够百步之外中标已经算是神射了,而此时王方与太史慈的距离至少能有两百步。若说一箭射中王方身体,王方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可是要精准的射到眼睛,还指定是左眼,那可是堪称神乎其技了。 太史慈听了不禁一愣,刘瀚这话实在太给他压力了。若是平时,太史慈敢说百发百中无虚弦,就算是战斗中,太史慈同样有着足够的自信。 可是现在刘瀚这么一说,却是似乎把汉室江山数百年气运都压在了太史慈一人肩上。太史慈深知自己这一箭的重要性,如果中了,那自然是鼓舞人心,形势绝对的一面倒。 但若是没中,这些现凑起来的部曲仆役还不立刻弃械投降啊?失了洛阳倒不是最重要的,怕就怕从此大汉气运真的就栽在自己手里了啊。 若果真大汉自此而亡,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太史慈顿感压力让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一看刘瀚,刘瀚对他微微点头,虽然没有说话,那是那无言的信息已经传到了太史慈心中。 刘瀚的意思很坚定——你只管射!我相信你! 太史慈一时间不禁热血沸腾起来,响亮的应了声:“得令!”也不多言,向前一步站在城墙边上,张弓搭箭成满月,顿时气势已成。 王方霎那间便感觉到了一阵寒气从后脊梁冒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头非常危险的猛兽盯上了一样。 尽管相隔遥远,王方却瞬间僵硬住了,他感觉到喉咙里很干,可是他现在却不敢动、不能动,因为两百步外那个拉满弓盯着他的男子。 不! 不可能的! 两百步远,就算他的箭能射到这么远,也不可能射的这么准的,除非真是汉室气数未尽,上天保佑…… 太史慈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号称猿臂善射,已经把这张特制的铁胎弓拉到了极限,几根牛筋拧成拇指粗的弓弦牢牢的控在手指间。 他的双眼便如猛兽扑食前的睥睨,陡然眼中绽放出一道寒芒,他手指一松,“嗖”的一声破空响处,羽箭化作一道白虹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的一刻,王方终于能动了,他也顾不得算不算好汉了,慌忙想要拨马去避开这追星赶月的一箭,可是似乎已经迟了…… 王方陡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便如锥破锦帛般轻易插入了自己的左眼眶,甚至没有感觉到痛——那强大的力已经带着王方一起向后栽倒。 “噗通”王方一个倒栽葱落在地上,那匹胯下马淅沥沥打了个响鼻,受惊丢下主人往后方奔去。 这一突变,顿时让城上城下无人不惊,西凉兵们却是被这一下打击得士气没了一半,一时间惊惧得居然没有人想起来去扶王方一把。 而城上王允、黄琬等人却是喜极而泣,皆是望天而拜,口中念诵着:“天不亡我大汉,天不亡我大汉啊!” 刘瀚见果然产生极大反响,当然是趁热打铁了,他是早就知道太史慈有百步穿杨之神射,是三国时代数一数二的神射手,自然是胸有成竹。 “董贼乱党王方,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是为不义!若我汉室气数未尽,上天保佑子义这一箭射其右眼!” 刘瀚这一嗓子,却是把王允等人唬了一跳,均是心中暗想刚刚那一箭怕是有相当大运气成分吧,即便我汉室气数未尽,也不带这样的啊! 太史慈一箭中的,顿时心中压力少了许多,放松了心态,也就无需再瞄那么久,十分轻松的拉弓就射,完全靠感觉。 “嗖——” 又是一箭自城上如流星般飞向王方,可怜王方刚刚在两名亲兵扶持下站起身来,那一箭便不偏不倚正中他右眼。 王方甚至连呻吟一声都没来得及,便被射得整个人向后栽倒,而他这一次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这一箭太史慈用上了全力,竟然直接洞穿了王方的头骨,从后脑穿了出来…… “哦——”城上那些仆役部曲本非军人,缺乏纪律,此时见己方竟然再次射中敌将,竟然兴奋得齐声欢呼起来。这欢呼声相对比的,却是城下西凉兵的个个面如土色。 王允、黄琬等人都不能免俗,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也都举着枯瘦的拳头跟着一起欢呼起来。 第41章 无信者何以立国 “逆臣董卓,欺天罔地,残害生灵,若我大汉当兴、董贼当灭,上天保佑子义这一箭射断那‘董’字旗杆!” 刘瀚见己方士气已经十分高涨,西凉兵不但群龙无首,士气更是已经降落到了最低点,此时更想为太史慈树立一个威名出来。 此时城上众人已经没有人再质疑太史慈的神箭了,他们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太史慈大显神威。而同时城下西凉兵却是心虚的开始缓缓后退,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即便群龙无首寻求撤退都没有乱了队形。 太史慈此时胸中充满自信,当下应声拉开铁胎弓,忽然将弓往手臂后一背,右手也从背后去将弓拉开弦,竟然要背后神射! 刘瀚不禁心中暗笑自己这个义弟果然也是个闷骚男,自己给他这个露脸的机会,他果然便抓住机会秀一把。这一次自己固然是名扬九州,义弟太史慈神射之名必然也因此而无人不晓。 “嗖——” 羽箭脱弦而出,众人却是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上。那羽箭去势极快,众人竟然没有人看清那箭的轨迹。 但听“喀嚓”一声响,果然西凉兵队中那杆挂着“董”字的旗杆从中间断为两截! 军旗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所在,军旗倒了,军心也就溃了。 随着城上这帮“民兵”们嗷嗷的欢呼,西凉兵的士气自此瓦解,也不需人下令,整齐的向后转逃向汜水关方向去了。 要说城外至少也集结了千把西凉兵,虽然没有攻城工具,但是总也不至于就此溃散。这一次倒是真得益于太史慈的神箭无双了,当然,还有那个把太史慈神箭神话为上天旨意的刘瀚。 太史慈这三箭既奠定了他的威名,同时也传播给洛阳城内群臣、百姓一个信号——汉室气数未尽,大汉当兴! 王允等人此时已经不再欢呼称庆了,一个个双手相握,流泪满面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西凉兵退了,这……这是代表了洛阳又重新属于大汉天子治下了吗…… 无数人的欢呼,太史慈却只是看向了义兄刘瀚。在他看来,刘瀚是汉室宗亲,是皇族,这大汉的天下刘瀚是有责任去担当的。但是义兄竟然敢于相信自己,把大汉的天下气运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刘瀚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义弟,鼓励又赞许的道:“二弟,你做到了!” “大哥!”太史慈也是激动地上前抓住刘瀚手臂,是的,这才是他太史子义梦寐以求的生活啊!自己就是要这样活着啊,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好箭啊好箭——”旁边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可怜的段煨。 刘瀚气得回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妈逼的说谁好贱呢?” “我是说好箭法……”段煨哭丧着脸,现在西凉兵都逃了,自己是没有一点仗势了,现在忽然有点后悔。如果自己坚决不肯服软,有着数百西凉兵在城内,只怕刘瀚没那么容易就拿下洛阳吧?可是事已至此,也只好服软到底了。 “大将军,末将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现在……末将是不是可以……”段煨说着有点心惊肉跳,眼前这位大将军出手狠辣,显然不是个善良角色。要是他反悔……不能吧,他现在是大将军啊,不会言而无信吧…… 刘瀚听段煨这么一说,第一意识还真是想杀了他得了。刘瀚在外面执行任务,从来不喜欢留尾巴,当断不断其后必乱! 可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那段煨问出这句话之后,刘瀚明显感到“刷刷刷”无数道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不用看都知道,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两道是太史慈的,稍远些的有司徒王允的,还要太尉黄琬、司空张温等大臣的,另外无处不在的是那些部曲、家丁、仆役…… 所有人都在看着刘瀚,刘瀚这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同。 以前自己可以随便杀,因为自己没有人关注,不过是个反贼而已。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洛阳已经打下来了,天子即将复辟,自己是大将军! 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无信者,何以立国? 诚然,刘瀚知道对敌人讲究什么礼呀信呀的,是非常傻逼的行为。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是战胜者,就要有战胜者的姿态啊! 老实说这让刘瀚很不自在,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遵从这个时代的游戏法则。如果他想当大将军甚至雄霸天下,那么他现在就不得不做出这种很傻逼的行为。 无论背后是多么的腹黑,是多么的心狠手辣,是多么的无耻淫荡,但是在表面上,都一定要做出一个大义的姿态来。 刘瀚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但是旋即就释然了。 任何一个世界都不可能没有规则,篮球之所以有其魅力,便是因为有着规则,无论多么牛逼的球员,都决不能用脚去踢篮球。 为了游戏更精彩,刘瀚选择了遵守规则。 打破规则虽然是刘瀚的内心呐喊,不过现在还早,还早…… “子义,送段将军出城。”刘瀚笑了,拍拍段煨肩头:“小伙子,表现的不错。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大将军过奖了……”段煨讪笑着,跟随太史慈走了。 随着刘瀚下了令,太史慈心里也对刘瀚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而在他的心里,刘瀚已经渐渐用行动建立起了一个睿智、英勇、大义、守信的形象。 王允等人也是都松了口气,这个大将军无论怎样,还算是个道义之人,这样就好办多了,好办多了…… 城上所有人都在欢呼着胜利,只有刘瀚独自站在城墙上,目送着那些西凉兵溃散而去的苍茫背影,心里却一点轻松不起来。 董卓在东方,还有三十万大军。在西方,根基未动摇。洛阳此时就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沉入海底…… —————————————————————— 终于拿下洛阳了,求推荐票求打赏拉!!! 第42章 重登大宝议兴汉 “愚以为,如今洛阳初定,汉室复兴在即,陛下重登大宝,年号当定为初平……”司徒王允捻着胡子道。 “非也非也,忠义校尉上承天意,我大汉当兴,三箭定洛阳!此乃吉兆,窃以为年号当为泰始较妥当。”太尉黄琬摇头晃脑的反驳着王允。 同为三公,司空张温怎肯落于人后?他也蹿出来摇着头凑趣:“何不叫建兴?我大汉经过黄巾之乱董贼窃国等大劫,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啊!” 其他群臣种邵、马宇、伍孚等都是要么附和要么各抒己见,一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热闹非凡,只有刘瀚、李儒、太史慈三人默然无语。 众人众说纷纭,少帝刘辩坐在龙椅上却是很感触神伤。 这个位子,曾经是属于他的。 曾经在刘辩坐上皇位之前,他也很憧憬这个位子。因为从生下来开始,作为嫡子的他就被教导为帝之道。 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多少自由。 他必须每天按时去学习那些让他头痛的典籍史册,若是背错一个字,都要受到责罚。他必须每天都严格的去演练各种礼仪步骤,若是一步迈错了脚,都要再重复无数遍。他必须每天吃各种稀奇古怪的补品,哪怕他并不想吃甚至闻到味道就恶心,都要捏着鼻子灌下去,因为做皇帝必须有个好身板,这是多少代皇帝的血泪经验…… 刘辩一直渴望着自由,但是他没有。那时候的他,可以拥有任何世间宝物,想要什么都可以有,唯独就是没有自由。 所以他就憧憬着能做皇帝,因为从生下来就每个人都告诉他,做了皇帝就是天下第一人,再也没有人能够在皇帝之上了。 可是等刘辩真的做了皇帝,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并没有自由,上面还有何太后在垂帘听政,下面还有文武百官谏议参奏。一旦他想决定什么,何太后必然会在他身后小声提醒:皇儿,你还小,这事儿可不能随意做主啊…… 然后他就只好闭上嘴巴,何太后会斟酌之后替他处理。如果哪天何太后破天荒没说话,他以为终于可以决定什么事情了,却又有满朝公卿这个站出来说“陛下如此处置不合法度……”那个站出来说“依先帝训,此事当如此如此……” 刘辩不但没有自由,而且发现自己还变得更孤独。原本还能和弟弟刘协说说体己的话。可是当自己登基之后,弟弟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更是礼数有加,再也不会与他单独说话。 终于,他被董卓废了帝位。打入了永安宫,刘辩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连衣食用度都供应不全,有时甚至还会挨饿。 刘辩这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他开始怀念曾经做皇帝的日子了,哦不,更确切的说,是怀念那曾经做太子时候的生活。 虽然每天要学习很多东西,至少自己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也不必担心天塌下来。即便天塌下来了,自己是太子,还有父皇为自己顶着。 可是父皇死后,刘辩切身感觉到自己的无助—— 再也没有人能够为自己顶着那片天了…… 直到—— 刘瀚的出现。 对于刘辩来说,刘瀚的出现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个几乎可称之为天赐的贵人,因为刘瀚的出现,刘辩才免于遭到董卓毒手,得以逃出永安宫。 再之后,刘瀚带着刘辩一路逃亡,虽然终日颠簸浑身像要散架一般疼,虽然每天都吃不饱饭苦不堪言……可是刘辩心里很踏实。 刘瀚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可以让刘辩安心,安心的待在刘瀚的身边。这个有时候很残忍,有时候很冷酷,有时候还很狡黠的男人,却给刘辩一种靠山的感觉。 就像是哪怕天塌下来,这也是一个可以顶住天的男人! 自己这个帝位,是刘瀚给的。刘辩的大袖掩盖住他的手,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着一个未完成的木雕。 这个习惯是继承自刘瀚的,自从发现刘瀚这个习惯之后,刘辩便也开始喜欢上了木雕,并且偷偷的自己开始进行,只要有时间就精心雕琢。 出乎意料的,母后并没有制止这个行为。只是每次看得自己木雕,都会长长的叹息,然后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母后一定也不喜欢我木雕吧?可是,既然母后没有说,那我就可以雕下去。因为在木雕中,我品尝到了乐趣。 那木雕在我的手中,可以随着我的心意去变幻形态。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够感觉到主宰一切的乐趣啊…… 刘辩叹息了一声,抬起眼,正看到刘瀚和李儒均在冷笑,而众臣依旧没有议论出个四五六来。 刘辩终于开金口吐玉言,说出了他重登大宝之后第一句话。 “皇兄,不知你有何见解?” 刘辩这么一说,众臣一下子静了下来,这才都想起来——原来现在大殿中还有个主角,大将军刘瀚! 不管这个大将军是不是让众臣心服口服,可是他始终是大将军,曾经救过陛下两次命,并辅佐陛下重登基的大将军! 他的意见,不容忽视! 众臣尴尬的咳嗽着,一个个把目光聚集向了在武将列中居于头一位的刘瀚。 何太后原本也是很不爽,可是现在皇室羸弱,她的话也没有以前那么有效力了,所以只好暂且听之。没想到自己那平素里软弱的皇儿却是挺身而出说了句话,让何太后不禁颇感意外,看了眼刘辩,心道我皇儿经此大变倒是成长了些呢。 刘瀚的目光迎上刘辩,刘辩的话让刘瀚心里颇为安慰。那些大臣们刚刚拿下洛阳便忘记了到底是凭谁的力量,真是集体白眼狼。还好这小皇帝还记得自己这个“皇兄”,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大男孩。 刘瀚的目光中传递出的信息,让刘辩也是心中一暖——他在表扬我了,他是在认可我吗?是了,满朝公卿有谁是真正关心朕的呢?朕的生死,有谁在乎呢?他们在乎的不过是大汉皇室的延续,那样才是他们地位的真正保证!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个好摆布的皇帝,他们需要的是以此来延续他们的尊荣! 只有刘瀚皇兄,才是和朕一起相依为命,舍生忘死的去救朕出虎口。皇兄豁出性命来保护我,扶持我重新坐上皇位,我也要维护皇兄,尽我自己的力量! 刘瀚看到刘辩先是目光迷离,然后又转为坚定,知道刘辩已经经历了心中变化,现在的刘辩倒是真的和自己的弟弟刘洋越来越像了呢。 渐渐的,在刘瀚眼中,似乎刘辩和刘洋两个人的影子在渐渐的融合为一体…… —————————————————————— 出去之后受了风,头痛的很,现在才刚码出来就发了,呜……求票了 第43章 立意重组羽林军 不过刘瀚却还是没有真正理解到刘辩的心思,他不像刘辩心里是有比较的。也不像刘辩是心理脆弱空虚无助,需要安全感。刘瀚的心要硬的多,想要被他认可,可没有那么容易。他既然知道刘辩不是自己的弟弟,也就无法像对弟弟一样去对待刘辩,至少暂时是不行。 因为在每个哥哥的心中,自己的弟弟都是唯一的。 无可取代。 只是他内心里是否就真是铁板一块?他能够不止一次救刘辩,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出于对弟弟弥补遗憾?他能够一直保护刘辩,就真的没有想过把刘辩当做弟弟的替代品吗? 这个刘瀚不知道,只是隐藏在潜意识里罢了…… 但是现在刘瀚知道,刘辩对自己是友善的,或者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家的。刘辩要在皇位上坐稳,显然是需要这些大臣们支持的。至少现在洛阳的城防士兵都是来源于大臣们的部曲家丁。但在这个前提下,刘辩还能站出来支持刘瀚,让刘瀚觉得十分欣慰,对刘辩也在不知不觉的认同中。 “逆贼董卓手握雄兵数十万在虎牢关虎视眈眈,来去不过三百里,急行军不需三天便可兵临洛阳城下!你们不想想如何准备兵马以迎强敌,还讨论这没用的年号做什么?如果董卓派兵打了过来,只怕再华丽的年号也只能为你们送葬!”刘瀚话说得十分直截了当,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朝堂之上人人变色,唯有李儒和太史慈相视一眼,为自己主公、大哥钦佩。可是他二人互相看不顺眼,立刻醒悟过来,都迅速把脸别了回去。 原来太史慈是忠义之士,看不上眼李儒这种二五仔,尤其是董卓是李儒的岳父,这不但是不忠还是不孝。若不是李儒投诚刘瀚,是刘瀚的手下,太史慈看到这样的一个就杀一个,看得两个就宰一双。 李儒却是吃醋了,他是士人,本身就对武夫有鄙视心理。那时候还没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诗句,但是这思想却是已经有了。再加上刘瀚重视太史慈,跟太史慈结义,太史慈又争气的立了大功,这都让李儒很嫉妒。 以前在董卓手下的时候,李儒是有裙带关系,又有点本事,混的风生水起。现在风水轮流转,有裙带关系的是人家太史慈了,受宠的也是太史慈,李儒也就变了心态不平衡起来。 朝堂之上众人失色,一时间纵有百般辩才也说不出口。王允、黄琬等人毕竟是知羞之人,理亏心里或暗骂或汗颜,都不开口。 倒是那司空张温,这厮是虽然有些学识,但是官却是花钱买的,平素里却也被些正直之士背地鄙视。此时他被刘瀚这么一说,见别人都不吱声了,他却想与众不同表现下自己的见解:“大将军,逆贼董卓如今正在和关东联军对峙,即便想对付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吧?” 刘瀚瞥他一眼:“战事总有结束的时候,如果董卓打赢了这一仗,只怕再也没人压制得住他。” “若是关东联军胜了呢?”司空张温还有些死鸭子嘴硬:“关东联军盟主袁绍以及袁术、陶谦、孙坚等都是当世豪杰,如今尚不知鹿死谁手!” “若是败了呢?” 刘瀚只这一句,便让张温面如死灰,辩无可辩。 是啊,若是败了呢? 关东联军都是有地盘的,若是败了,大不了就各自回辖地,等董卓篡了位,便都是裂土分疆的一路诸侯。大不了投降给董卓,也少不了一番富贵。 可是少帝刘辩与如今‘半’朝公卿呢? 以董卓的性子,早就想杀刘辩了,这不是大好的借口吗?这‘半’朝公卿既然背叛了董卓,那么只怕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了,只有给刘辩陪葬。 屠城这种事情,董卓也不是没干过。 事到如今,谁都输不起了啊! 这些腐朽至极的士人阶级,早已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还不自知呢。 何太后与刘辩也是愁云满面,刘辩见满朝公卿的模样,应该是都没什么主意了。不过还好,他的主要希望还是寄托在刘瀚那里的。 刘辩见刘瀚声色不变,便满怀希望的问道:“不知皇兄有应对之策?” “第一步,重组羽林军!” 刘瀚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又再次震动了所有人的心脏。 羽林军就是皇帝的禁军,在汉武帝时初置建章营骑,后改名为羽林骑,属光禄勋指挥。到了东汉,光禄勋下设七署,其中两署:羽林中郎将所属“羽林郎”一百二十八人,为皇帝的宿卫侍从;羽林左、右监所属羽林左骑八百人,羽林右骑九百人,担任宿卫侍从和“出充车骑”。 而羽林郎的来源主要是:选自六郡、三辅地区的良民,选自从军死士之子孙,还有选自征战有功者。 问题就在于这些羽林郎平时几乎就没参战过,平时的训练更多的是为了“出充车骑”,也就是皇帝出宫的时候在一旁开道装场面。 说白了他们都没有战斗力的啊! 而且他们向来都归属光禄勋,忠诚于光禄勋,对皇帝的忠心度也不过就在于发饷而已。到东汉后期,他们跟宦官外戚还要亲近些。 董卓进京,这羽林军基本上没发挥什么作用。这次献帝御驾亲征,又被带走了主要兵力,只剩下了三百人守卫皇宫。这三百人原本是受董卓手下指挥,但是现在换了皇帝,他们也就随大流了,一个个可以说是兵油子了,谁当皇帝无所谓,按时发饷就行。 可尽管如此,这羽林军都是汉武帝所设,即便现在的皇帝也不能随便说怎样就怎样的。刘瀚竟然要提出重组,这无异于挑战祖宗律法,真是有点混不吝啊。 “大胆!”太尉黄琬排众而出,指责刘瀚道:“羽林郎重组与否,取决于陛下与光禄勋,你虽然官居大将军,也不可横加干涉!” 要知道刘瀚已经是位极人臣,如果连皇帝的禁军都被他掌握在手里,谁不怕他是另外一个董卓呢? 第44章 李仲坚舌战群儒 刘瀚冷笑不语,祖宗律法他是真不知道,这个辩解也不知从何辩起。可是他既然身份是汉室宗亲,自家祖宗定下的规矩都不知道,那可是不太合适,所以只好装深沉了。 见刘瀚不说话,黄琬更是得理不饶人,他倒是没有别的心思,一心只为汉室,可是此时就显得有些不知进退了。 他义正言辞的道:“大将军,若是别人说出这种话来倒也罢了,可是您是天子之兄,汉室宗亲,怎可就轻易忘了祖宗律法?这要是说出去,可是要让皇室蒙羞啊!”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这一干文官武将都是朝廷旧吏,只有刘瀚和太史慈是新人。但是刘瀚两次救驾,加上夺下洛阳,这简直可以用功高盖世来形容了。 谁都不想让刘瀚这匹黑马爬到最高点,因为那就破坏了朝堂中的平衡。董卓之乱,就是因为董卓太强横,造成朝廷失衡。这一次,大家都不希望再有这个结果,所以都想在萌芽阶段就给予无情的打压。 太史慈听了气得虎目圆睁,可是他勇则勇矣,也有些智谋,却是不懂得这政治上的东西。有心想替义兄说话,但是听那黄琬说得倒也有理有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文官那边冒了出来—— “黄太尉说得对,若依黄太尉之见,是否要以大不敬罪名将大将军投入天牢?然后待那董卓逆贼率大军杀来,则黄太尉及满朝公卿以祖宗律法将其击退!如何?” 这一句说得众人都是老脸一红,连忙都看向那人,却原来是郎中令李儒。李儒原本人就瘦弱,又貌不惊人,隐藏在文官之中不说话,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直到这时,众人才想了起来,原来李儒是跟刘瀚一派的! 其实以黄琬为首的保皇派对李儒是看不顺眼的,这家伙乃是董卓最大的帮凶,可是此时既然人家弃暗投明了,自然也不好追究。 不止保皇派,应该说满朝公卿哪个对李儒不是满怀怨念?董卓主政之时,李儒在朝中可是一手遮天啊,算是把满朝公卿得罪了个遍。此时李儒也就是仗着刘瀚才能站在这里,他缩在一角无人注意也就罢了,此时站出来,谁能看他顺眼? “李大人!你这是说什么话,太尉对大将军并无偏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李大人可是要挑起朝堂重臣不睦?是何居心?”种邵算是黄琬的头马,李儒这个级别和黄琬显然无法平等对话,黄琬也自珍身份,便是谏议大夫种邵站出来唇枪舌剑的替黄琬说话了。 听到李儒替自己说话,刘瀚倒是暗暗点头,这李儒虽然是以前跟董卓的,但是跟了自己之后一向倒也勤勉。 “大将军一心为我大汉复兴,置生死于不顾,两次救陛下于生死关头,如今又帮助陛下重登大宝,于我大汉可说有盖世之功!大将军要重组羽林军,亦是为了我大汉着想。试想董贼进京之时,不过三千西凉铁骑,羽林军尚有约两千兵力,未尝不可一战!然羽林军腐朽无能,上马不能击贼、下马不能护驾,这才有董贼行废帝之逆举!羽林军形同虚设,只是徒耗国库罢了!如此禁军,留其何用?然则董贼大军只在虎牢关,到洛阳不过三日路程。董贼据虎牢关之险,又有吕布之勇,关东联军虽然声势浩大,一时却也奈何不得董贼。如若董贼遣一万人之军来攻洛阳,而我洛阳尚无可用之兵,又该如何退敌?大将军欲重组羽林军,黄太尉、种大夫却横加阻挠,儒是否也可试言,两位大人可是勾结董贼,欲让我洛阳到时不攻自破否?”李儒言辞犀利,侃侃而谈锋芒毕露,让黄琬种邵等人都是哑口无言。黄琬只好频频对王允使眼色,暗示请他做个和事老。 王允是个特殊人物,他既和黄琬等人有同殿为臣之谊,又与刘瀚有共襄义举之情,故而两方都能说上话,此时貌似也只有他作为居中调停激化的矛盾比较合适。 既然同为三公的太尉恳请,王允也不装作没看见。何况他也想维持朝堂中的一个微妙平衡,就不能让黄琬等老臣一蹶不振。 而且此时说话,也能卖黄琬个人情,以后必然有用。王允盘算得当,便咳嗽两声出列道:“郎中令且先稍安勿躁,如今正如君所说,董贼大军不知何时便可兵临城下,此时更不宜自相争执。黄太尉,不如我等且先听一听大将军计划如何重组羽林军如何?这重组羽林军,毕竟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大将军说了也不算,一切还得陛下与太后定夺呀。” 刘瀚听了瞥了王允一眼,这老家伙,八面玲珑啊,谁也不得罪。怪不得在董卓当政时,他反而还越混越好了。 此时既然李儒已经挫了那些老臣们的锐气,刘瀚也不是真想和他们闹得太僵,毕竟大家虽然不同阶层,却是统一战线里的战友嘛! 刘辩刚才便挺着急的,他生怕黄琬惹怒了刘瀚,毕竟现在刘瀚才是他最信得过的人,是他最依靠的人,是他的主心骨。所以现在他也顾不得自己是天子之尊,便主动对刘瀚点头示意:“皇兄,请说说看你要如何重组羽林军。” 黄琬听到刘辩这么说,与他同一系的诸人都是暗暗摇头,虽然刘瀚是天子之兄,但是陛下的态度未免有些太谦恭了…… 刘瀚现在面子足了,便说道:“如今民不聊生,洛阳有许多流民,如果任由他们在民间,必然会出乱子。所以我的想法就是,现有的羽林军中优胜劣汰,然后再从流民中招募青壮年男子,加以训练。这样便是一举两得,除此之外,臣无他法!” 黄琬、王允等人听了,都觉得这是个办法,而且貌似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当然他们也都是嘴皮子功夫,真说起行军打仗,一个个都是外行。 刘辩刚要开口说“准”,可是此事涉及决断,他又惯性的去看在座的何太后了。 —————————————————————— 嘿嘿,刘瀚终于要有属于自己的第一支武装力量了,兄弟姐妹们预先庆祝下,砸票吧! 第45章 轻描淡写揽兵权 何太后见刘辩看向自己,经过董卓进京、朝纲不振,母子被软禁在永安宫中,她已经逐渐有些心灰意冷。她原本也是想要自己去决断,可是嘴巴已经张开恰好就迎上刘辩那询问的目光,何太后心中一软,便低声道:“皇儿,依你之见呢?” 刘辩却是心头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何太后,以前母亲可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意思啊。如今这意思竟然是在暗示可以自己做主吗?这么大的事情,母亲都放手不过问了吗…… 其实刘辩性格本是淡薄之人,并不是热衷于权力,他所一心追求的,不过是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比如他小时侯喜欢玩耍,比如他现在迷上了木雕,那只不过是一种自由的向往。 如今何太后给了他自由,刘辩反而对做皇帝没有什么兴趣了,做皇帝,有什么好?每天要忧心天下,日理万机。稍微想偷个懒,便有那叛逆之乱。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平时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一言一行,都似乎被整个天下盯在眼里。 累,当皇帝真累! 刘辩得到自由的欣喜,和对做皇帝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十分矛盾。不过他看向刘瀚的时候,却是轻松了许多,还好有这个皇兄为自己分忧。 大家本是同根生,也不担心皇兄会颠覆汉室。已经救了自己两次命,皇兄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而皇兄又有文韬武略,有皇兄分忧,自己便可高枕无忧了。 刘辩这样一想,便感觉身心都轻松了许多,对刘瀚点了点头:“准卿所奏!” “陛下,忠义校尉太史慈弓马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曾有三箭定洛阳之壮举。臣保举其为羽林中郎将,与臣共同重组训练羽林军!请陛下恩准!” 刘瀚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都是震得群臣心神荡漾的。诸位公卿本来想着就算刘瀚着手重组羽林军,也可安插进去人,但是这负责带兵的羽林中郎将都被太史慈担任了的话,只怕这羽林军真的要姓刘了。 可是太史慈的三箭定洛阳之壮举是众目睽睽之下,少帝重登基的大功臣,谁也不好站出来说什么,都只好默认了。 “准!”刘辩对刘瀚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了,挥了挥手:“就封太史慈为羽林中郎将,辅佐大将军重组羽林军!” 王允寻思着还有羽林左、右监可以盘算一下,黄琬也是打的这般主意,两人刚想开口,李儒却又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启禀陛下,羽林左、右监本应是骑兵,但如今洛阳城中无马可用,臣以为不如将羽林郎与羽林左、右监合而为一,同归羽林中郎将所辖,请陛下参详。” 王允和黄琬都是一呆,不错,正如李儒所说,羽林左、右监确实如李儒所说是骑兵,城中无马也是事实。可没了马的骑兵不就是步兵了吗,步兵羽林郎又该归太史慈管。这……这总不能直接说都归太史慈管不妥吧,那不摆明了和刘瀚叫板吗? 他们一个犹豫,刘辩已经又恩准了。 李儒阴笑着退回列中,感受到太史慈投过来的目光,只当无有察觉。 这第一次上朝就这样过去了,等退朝之后王允、黄琬等人才发现,貌似年号的问题还没有确定下来。倒是让刘瀚拿到了羽林军的组建权,其党羽太史慈取得了羽林军的指挥权,这可真是让王允等人想吐血啊。 站在大将军府前,刘瀚真是感慨万千。这么大一栋房子,装修如此豪华,占地如此之大,位置如此之佳,这要是放在后世,只怕李嘉诚都买不起吧!北京四环的房子如今都三四万一平米了,这时候的洛阳就相当于后来的北京,这大将军府就跟建在长安街上没什么区别,忒气派了! 啧啧,看那门前镀金的大柱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蹲着的两个石狮子,那可不是一般人家门口能有的。忒气派了! 刘瀚想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房子如今月供还差十多年呢,在军队里死去活来的也就买套按揭的三室一厅。再对比下现在,感觉还是穿越了好啊…… 只可惜自己那弟弟……要是弟弟没有死,也能跟着自己来就好了…… 刘瀚叹了口气,他身旁陪同来的小黄门吓了一跳,还以为大将军不满意呢,连忙在一旁介绍着:“大将军,这套宅子是旧了点,但是已经是洛阳最大最好的宅子了,以前是相国府。因为此时国库吃紧,也不及为大将军建新的府邸,还请大将军上体天恩……” “哦,你误会了。”刘瀚摆了摆手,却是皱了皱眉:“这是董卓的府邸?” 小黄门躬身应道:“是。”若是十常侍横行那会儿,宦官那可是连王公大臣都不敢惹的。但十常侍与何进都成了螳螂捕蝉,便宜了董卓这只黄雀,宦官和外戚的势力便一蹶不振了。而此时众所周知的是大将军正当权,即便是长随皇帝左右的宦官也不敢稍有得罪。 在十常侍与何进火并之时,何进中计被杀。袁术引兵突入宫廷,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之后,袁绍复令军士分头来杀十常侍家属,不分大小,尽皆诛绝,多有无须者误被杀死。 那一次简直就是宦官的劫难,别说宦官了,连谢顶的、秃头的都遭了殃。仅存的一些宦官哪里还敢蹦跶? 刘瀚的身后站着太史慈,李儒在洛阳本来就有府邸,太史慈却是要跟着刘瀚住。这也是刘瀚要求的,他虽然有着二十一世纪特种兵巅峰的本领,但是显然在这个时代还很不够。至少得学会骑战才行,不然怎么领兵打仗呢,刘瀚对古代那种马上将军很是推崇,他可不想和诸葛亮似的坐在“轮椅”上啊。 “大将军、羽林中郎将,请吧。”小黄门弓着腰一伸手,请刘瀚和太史慈入内,那大门便被两名青衣大汉给推开了,两人往里一看,却见里面深宅大院,房屋一重接着一重,来来往往忙碌的家丁、婢女等也不知道有多少,真是一如侯门深似海啊…… 第46章 将军府前一乞儿 这大门一开,刘瀚刚要入内,忽然看到门旁石狮子下面蹲着个小乞丐,那小乞丐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刘瀚,就如一颗黑水晶温养在白玉中,灵动而清澈。 给刘瀚留下了惊鸿一瞥,那小乞丐却马上就低下头去,刘瀚不禁停住了脚步。 太史慈见刘瀚不动,便推了他一下:“大哥?你怎么了?” 那小黄门以及旁边家奴顺着刘瀚的目光看去,都注意到了那小乞丐。这做宦官的,最大优点就是善解人意知情知趣,他可能的刘瀚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小乞丐看,还以为刘瀚是嫌那小乞丐在自家大门口碍眼呢。 小黄门冲那两个家奴一挥手,公鸭嗓子训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大将军府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过来过去的!” 那两个家奴慌忙一起扑过去,要去抓那小乞丐现场胖揍一顿以表自己办事得力。 “住手!”刘瀚却是一声喝止,那两个家奴都不敢动了,他们这些以前是董卓的家奴,现在是御赐给刘瀚的。其实董卓自西凉来,这些家奴本来就是在洛阳招募的,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忠心不忠心的。反正换个主子也无所谓,但是新主子脾气还没摸清楚之前,谁都不敢乱动。 小黄门发觉不对头,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出问题了,陪着小心的道刘瀚面前,揣测着刘瀚的心思。他见刘瀚只是目光紧盯着那小乞丐看,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好大伙儿一起侯着。 刘瀚那是特种兵出身的,教官也干过,每次比赛拿奖那是必须的。当然各方面素质都很过硬,此时一看那小乞丐,一眼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随着他的目光在小乞丐身上停留越久,发现的问题就越多: 这小乞丐的衣服虽然很脏很破旧,但似乎只是外在,从他袖口翻出的内边来看,衣服的里面应该是干干净净的。还有那小乞丐的头发虽然看起来乱蓬蓬的,却并没有油腻腻的感觉。再看那手脚和脸上虽然乌黑,却显然是新涂上去的煤灰,而不是陈年的污垢。最大的破绽就是指甲和牙齿了,没有哪个乞丐的指甲会修剪得如此整齐的,更没有哪个乞丐的牙齿会如此洁白如贝。 刘瀚不禁笑了,今天总算是遇到点有趣的事情了。 看到刘瀚笑,小黄门就更是揣摩不透了。想想吧,一个位极人臣的大将军,盯着一个小乞丐看,还冲人家傻笑,能揣摩出来那就见鬼了! 那小乞丐低着头,小手用力搓着衣角,拼命祈祷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谁知他忽然感觉到面前有风,一抬眼,却正和一双霸道的眸子对视着。吓得他失声尖叫出来:“呀——”他慌忙伸出小手去捂住嘴巴,却已经暴露出了女音。 “跟我来。”刘瀚笑得看不出怀的什么意,但小乞丐是感觉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否则我就让他们把你绑进来。” 刘瀚的声音充满着恐吓,那小乞丐听了气得圆瞪双眼想要反抗,但是却见刘瀚招了招手,那门口两个青衣大汉立刻抢着过来挣表现。 吓得小乞丐赶紧爬起身来,紧紧的跟在刘瀚的身后,小嘴嘟得老高,哼哼唧唧的走着。 那小黄门看着小乞丐隐约有点面熟,忍不住便想凑上前看个仔细。那小乞丐见小黄门的样子,连忙低下头去不给看,小黄门在刘瀚面前也不敢造次,只好隐忍住了好奇心。 “大将军,且容奴才给您一一介绍,这前面一进是会客厅,有个名目,称作聚贤堂……”小黄门也不敢多嘴,做奴才的把这些事儿都是忌讳着的。 “嗯,这样,你先给我找一个休息的房间,随便找一间就行。”刘瀚一口打断了小黄门的话,小黄门一愣,还以为刘瀚累了想先休息,连忙问候:“大将军是不是身体欠安?奴才马上给您安排两个婢女来,她们都是经过宫里调教过的,揉捏松骨那是手法娴熟……” “……来一个就行了。”刘瀚想了想回答道:“但是先给我随便找一个休息的房间。” “哟,大将军,这可不能随便找啊。您是皇室贵胄,千金之躯,怎么能随便住什么屋子呢?还是让奴才陪送您到您的卧房去吧——”小黄门谄媚的劝着,那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让刘瀚十分难过,太史慈赶紧跟刘瀚道:“大哥,还是让他带您去吧,我,我自己去寻个房间罢了。” 说罢也不容刘瀚挽留,太史慈先溜之大吉了。他这般英雄豪杰,可是受不了小黄门的这腔调,若不是小黄门乃是天子御使,早就一箭射丫嘴了! 那小乞丐见刘瀚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却是人如花枝乱颤,声似幽谷莺啼。刘瀚这般人物,看了都不禁为之一怔,这小乞丐倒真是个人间绝色呢。人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也就是说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但是穿成乞丐装,又满脸满手都是煤灰的,居然还难掩住那动人风姿,这小乞丐到底是谁? 怀着这样的疑问,刘瀚跟在小黄门身后到了自己的卧房,都不及四处看看,就先赶小黄门出去找按摩的婢女去了。 另外已经有几名婢女抬了热水往一个大木桶里加水,不过那和刘瀚的距离挺远的,刘瀚这间卧房十分大,根据刘瀚目测应该不会小于一千平。中间会有屏风、帷帐等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那小乞丐如今和刘瀚单独相处,反而没有什么畏惧了,坦然的抬起头来盯着刘瀚看,就跟欣赏艺术品似的上上下下看个仔细。 “喂!看够了没有?”刘瀚做出副恶相来,板着脸手中把玩着仅存的那柄二十一世纪飞刀。 “打扮成乞丐的样子,鬼鬼祟祟的藏在我家门口,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小乞丐俏皮的背着手围绕刘瀚转了几圈,忽然小白兔似的一蹦:“你猜!” ———————————————————————— 唔,今天终于鼓起勇气买了榴莲吃,因为从来没吃过,又传说很臭。可是好奇害死猫,我吃了。然后发现——很香! 居然真的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哈哈—— 嗯嗯,基于此,很话不对题的求推荐票拉~~~~ 第47章 瑕不掩瑜鱼龙变 我上哪里猜去啊我……刘瀚对三国的了解度也仅在于人所皆知的那些,而且他也不喜欢玩这种“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 “你可以不说。”刘瀚起身作势往外走,同时嘴里喊着:“来人啊!把她给我关到马棚里去!” “哎呀——你真讨厌!”小乞丐没想到刘瀚这么“横”,竟然撒起娇来了:“你难道看不出我是女孩吗?” 她天生丽质,肌肤如雪,这身乞丐装加煤灰的装扮也瑕不掩瑜。娇嗔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不忍苛责。 “没看出来。”刘瀚其实已经料想到这小乞丐肯定身份不一般,否则才没这个耐性陪她玩呢。 “你——”小乞丐很是忿忿不平,但是想到自己这个样子确实不太容易被认出来,只好连连跺脚:“你等我换了衣服洗了脸的!你等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婢女捧着一身女装进来了,躬身低头对刘瀚道:“大将军,这是您要的衣服。” 屏风后隔开的地方,两名挽着袖子的婢女也绕了出来,对刘瀚躬身道:“大将军,水已经调好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刘瀚挥了挥手,感觉这日子真是一下子就幸福起来了。就在前一天还在城外饥寒交迫的,还要被人追捕,现在就可以有这样一个大宅子,过着被伺候着的生活。 小乞丐圆睁大眼睛,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原来你都是计划好的?” 没错,这就是请君入瓮! 刘瀚一伸手:“请。”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去,那小乞丐气不过,跺脚喊道:“喂——你!” 刘瀚回头不怀好意的一笑:“是想去马棚吗?” “你——算你狠!”小乞丐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气哼哼的放任刘瀚走了。 来到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木桶前,小乞丐感觉到自己受着极大的诱惑。她本是金枝玉叶,穿一身脏破衣服也是不得已,脸上手上涂着煤灰也是为了掩饰。现在既然可以去除伪装,她当然是片刻也忍受不了了。穿着这么脏破的衣服浑身总觉得痒痒的,脸上手上的皮肤就像不能呼吸了一般难过。 她飞快的除去乞丐装与亵衣,光洁如玉的娇躯一下子就跳进木桶里,水花四溅下便如一尊玉雕般晶莹动人。 舒适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温水渐渐洗去她身上的污秽,露出那绵软酥滑、如脂如玉的肌肤来,她甩了甩头,那一头青丝便如黑色丝绸般披落在绯红的雪白面颊上,娇羞之态,不可方物。 她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缺憾,肤色如白玉般晶莹剔透,上面连一丝最细小的疤痕都找不到;眉如柳叶、眼含秋水,琼鼻直挺,樱桃小嘴,精致的五官完美的搭配在那张小巧的瓜子脸上,透着一股可以让任何男人发狂的妩媚之意。 而且从她那如青涩小苹果般凸起的胸口来看,年纪只怕还未及笄,正是豆蔻年华,举手投足间便以有如此风情,真个是倾国倾城的胚子。 换好了衣服,虽然不太合身,但是总比那身乞丐装舒服多了。小乞丐心里幻想着如果被那大将军看见不知道会不会吓一跳呢,每个见到自己样子的男人都会失态呢,如果不是自己扮成这个样子,只怕早就被董卓那老贼给做了坏事了! 小乞丐收敛了心思,一本正经的对外面喊道:“刘大将军,进来吧!” “吱呀——” 门被推开了,但是进来的却不只是刘瀚一人,竟然还有那个小黄门。那小黄门一看到小乞丐,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立刻一脸惶恐的跪拜了下去,口中呼道:“奴才叩见万年公主!” 万年公主? 刘瀚不禁讶然,其实他之前预料的这小乞丐应该不是个普通女子,没准是蔡文姬啊、貂蝉啊什么的,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公主! 他并没有听说过万年公主这人,但是既然小黄门这么叫了,显然不会有假。刘辩年纪还小,这公主应该是汉灵帝的女儿吧。 刘瀚这才又把这万年公主仔细打量一番,这女孩估计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可能是由于基因良好吧,已经显现出绝世美女的潜质了。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温润如玉,粉嫩的脸庞好像轻掐一下都能出水来。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勾人魂魄的大眼睛,黑色深邃的眸子配以长长的睫毛给人说不出的妩媚感觉。玲珑精致的鼻子与小巧而微翘的嘴巴组合在一起是如此的可爱与俏皮。 饶是刘瀚看来都不免赞叹一句:好一个可爱的瓷娃娃啊,精致又完美的女孩子。 “你!”万年公主显然没有意料到小黄门也会进来,不禁气得跺脚:“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是!”小黄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汉灵帝的独女,连忙倒退着往门外出去,刚到门口万年公主又把他喊住:“喂!站住!” 那小黄门只好卡在门槛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侯着这位公主发话。 “不准跟任何人说看到我的事情,就连我皇兄也不可以,否则……哼!”万年公主小刁蛮的留了个悬念,却是让那小黄门一头大汗都冒出来了。 “公主请放心,奴才绝不敢多嘴!”小黄门迅速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伴君如伴虎,伴公主如伴母老虎,做奴才的,还是要懂得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想的不想、不该说的不说…… “你是万年公主?”刘瀚抱着胳膊把万年公主打量之后,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处置。这位公主在政治上能给予刘瀚的帮助并不是很大,而且以目前来看,好像很可能还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关键是,这个麻烦,自己要甩脱……实在不容易。 “你就是我皇兄新认的同族哥哥刘瀚?”万年公主歪着小脑袋把刘瀚上下左右的看个仔细,不禁啧啧赞道:“果然和民间传说中的一样,很像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啊!” —————————————————— 心情不是很好,更新的晚了些,抱歉。另外0点之后冲榜,预订推荐票支持拉!!! 第48章 铁汉柔情保万年 这万年公主是汉灵帝的独女,少帝刘辩的妹妹,深受灵帝的宠爱,所以在宫中那是横行霸道惯了,号称洛阳一霸是也。当然,都是些小女孩的刁蛮任性而已,也没造成什么“天灾人祸”,不过是顽皮罢了。 董卓进京,这老淫贼秽乱宫廷也就罢了,听得万年公主是人间绝色,也顾不得人家还是个小萝莉,想玩霸王硬上弓。其实在这个时代,十三岁也不算太小了,乡下的女孩很多十三岁已经嫁人了。 万年公主也是机灵,化妆成乞丐才逃脱劫难。幸好也没过多久,刘瀚就“收复”了洛阳,这万年公主是小女孩心性,到处都听得刘瀚名声,便连亲哥哥都不找,先跑来找刘瀚看看这皇室宗亲里冒出的大英雄是什么样子。 她这话让刘瀚实在无法回答,而且他也实在不擅长和这种小丫头打交道。在他看来万年公主还是个小女孩呢,在二十一世纪十三岁也就是个初中生,稚气未脱的小妹妹而已。 “我是刘瀚,公主,我这就送你入宫,与陛下亲人团聚。”刘瀚知道了她是公主,也就不想再说什么废话,把她送去皇宫这又是大功一件了,真是自动送上门的功劳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亲人吗?”万年公主着恼的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瞪着刘瀚。 “我们当然是亲人……”刘瀚很欣慰自己已经融入了皇室圈子,但是显然他还没理解万年公主的意思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我才要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入宫去!” “你——你这分明就是在赶我走!”万年公主拼命的跺脚,这个小女孩非常可爱,虽然是金枝玉叶,却没有半点矫揉做作,是个真性情的女孩。 刘瀚这人就是这样,你跟他玩心眼耍小聪明,或者拿腔拿调虚伪两面三刀,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可你要是实实在在的,真性情坦率直爽,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或许刘瀚遇到过的复杂的人和复杂的事情太多了,导致遇到个简单的人和简单的事,他却感觉很挠头。 或许这也是他无法把刘辩和自己弟弟完全替代的一点,弟弟刘洋是很单纯的性格,一个很积极乐观的人。而刘辩——不可否认,尽管做皇帝这方面他是个废材,但是刘辩还是挺不单纯的,在宫中多年的压抑生活,让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想的也并不少。 倒是这忽然冒出来的万年公主,性格很讨喜,至少让刘瀚觉得很她玩心眼是件很多余的事情。 “我哪里有赶你走,公主不应该是在宫里吗?那里有公主的母后、皇兄这么多亲人,比我这里可热闹多了。”刘瀚觉得自己这个解释,还算得体吧。 “才不要!”万年公主立刻双手捂着耳朵,那雪白柔荑与乌黑秀发相衬,更显娇艳。 “为什么?”刘瀚很不能理解,公主在皇宫里,那是很合理也很合逻辑的不是吗?如今洛阳已经不在董贼治下,她为什么不敢回皇宫呢? “我才不要和他们团聚,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人在乎我!”万年公主嘶喊着,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董卓老贼要欺负我,他们没有人敢站出来保护我!现在洛阳又回到了他们的手中,他们也没有人要找我!我——我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眼看着万年公主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扑簌扑簌坠落,刘瀚不禁心中浮起一缕柔情,这可怜的孩子……刘瀚虽然对万年公主没有了解,但是也正因为没有了解,才更证明了这个女孩的可怜啊。 汉灵帝只有这么一个公主,他两个儿子刘辩和刘协都是尽人皆知,甚至在后世十常侍的名字都有人能叫出来几个。可是这堂堂的公主,刘瀚竟然听都没听过,可见不管灵帝在世时这个公主多么得宠,灵帝死后这个公主都是真的被忽视的存在啊。 这次回洛阳,天子重定朝纲,刘瀚确实没有听到何太后或者刘辩提起过这个万年公主,显然是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个人。 后世的宫廷电视剧里经常演出些宫廷中妃嫔、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刘瀚一直以为有些假,可是此时看来,刘辩应该对这个妹妹的死活是真的没有在意过的。 刘瀚不禁想起被董卓挟持走的献帝刘协,如果有一天刘辩和刘协面对面的要争夺皇位,亲兄弟两人会不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刘瀚不禁打了个激灵,如果是弟弟刘洋的话,刘洋要做皇帝,自己必然会让给他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什么比自己的亲人更宝贵的呢? 想到这里,刘瀚不禁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万年公主了。一是他本来就不善于劝哭泣中的女孩子,二是他又能怎么说呢?难道去说些没营养的安慰话?那种虚伪的言辞,对这样一个纯真率直的女孩却又如何说得出口! 万年公主哭得十分亡我,直到把胸前衣服都打湿了,这才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刘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影无踪了。 没想到这个族兄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枉称英雄! 万年公主抽泣着,贝齿轻咬朱唇,心中十分失落,她原本对刘瀚就没有抱太大希望,此时则更是心灰意冷,只觉天下之大,竟无自己容身之所…… 忽听吱呀一声门响,万年公主慌忙擦拭眼泪,做出副冷漠的样子:“你又回来做什么?劝我回宫好给你请赏么?” “公主殿下,奴婢奉大将军之命给您送来果品点心,请您食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奴婢就在门外听候使唤。”一个婢女将托盘中的果品点心放在桌上,倒退出去了。 万年公主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家罢了,大喜大悲之下抓起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她可是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吃饱过了,此时不禁喜极而泣:“哼!刘瀚刘飞龙是吧,别想本宫这么容易就原谅你!啊呜——” —————————————————————— 又到了冲榜的时候拉!兄弟姐妹们,票票砸出来哦! 第49章 烈日考验羽林军 三百名羽林军站成整整齐齐的三个方阵,没有人敢有半点松懈。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不是个普通的日子,听说新任的大将军将重组羽林军,而自己是继续留下吃皇粮还是解甲归田成为普通百姓,都将在今天决定。 可是新任的太史慈将军在午时便把三百人都集合到了这广场之上,却迟迟不见大将军出现。而太史慈将军把三百羽林军带到这里之后,竟然也跟没事人似的到凉快地方吃西瓜去了,专门有两个宫女把冰镇过的西瓜切好,伺候着太史慈将军食用。 今年洛阳似乎特别的热,尤其现在是秋老虎,那太阳毒辣得能把人晒脱一层皮。而午时开始,一天最热的时候也来到了。 羽林军们真是苦不堪言啊,这天气热也就罢了,偏偏集体立在这广场上,连个能遮阳的树荫都没有,完全就是暴晒啊。 暴晒也就罢了,关键是羽林军们身上都是穿着铠甲的,就更闷得慌,喘气都特艰难。不过还好手里都有杆铁戟,虽然铁戟烫了点,总是能勉强站住的。 可问题是一直这么站着,羽林军们可很多都受不了了。要知道这帮大爷们已经许久没训练过了,国家将亡,也就是官员们最腐败的时候。羽林军们作为皇帝的近卫,其实基本上是没有亲自上阵杀敌的机会的。 所以说白了,这些羽林军大多是徒有其表,看起来威风罢了。实际上许多都是空架子,甚至已经被酒色给掏空了的都有。 这太阳底下一晒,就算是没人管了,可怜的老少爷们儿们又不敢撂挑子走人,不管咋样这点规矩还有的,所以就只好硬挺着。 广场侧面是一栋高台,二楼画廊前,刘瀚正与少帝刘辩并肩而立,一起俯视着下面的羽林军们。而他们的手中,也同样每人手中拿着一个木雕,不紧不慢的雕着。 按照规矩这刘瀚即便是皇室宗亲又是大将军,却也不能和少帝并肩而立的。可是少帝主动跟刘瀚要求并肩而立,至少也是私下里可并肩。理由就是刘瀚曾经救过他两次,还扶他重新登上皇位。 当然实际什么原因,那就只有少帝自己知道了。 “皇兄,你将他们在烈日下暴晒,只怕会有人中暑晕倒啊。”刘辩颇为体恤士卒的对刘瀚说道,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这仅仅是一个姿态而已。 “那就直接淘汰了。”刘瀚气定神闲的勾勒着手中木雕的轮廓,那是一只搏击长空的苍鹰,刚刚出来轮廓,看起来已经有几分神似。 “我们需要的是能够浴血沙场的勇士,不是一群连晒太阳都怕的嫩草。” “皇兄说的是啊……”少帝听了微微一怔,旋即点头附和,他的目光在刘瀚手中的木雕上停留了刹那,似乎在观摩着刘瀚的刀法,而他的手中也在临摹似的雕刻着。 或许在少帝刘辩的心中,刘瀚已经成为了一个偶像。一个触手可及的英雄,是以让刘辩开始尽力想去模仿刘瀚,至少现在雕刻时的神态已经有几分相似了。 然后就是静默。 两个人都在默默的雕刻着,没有谁主动去挑起话头。 刘瀚其实对刘辩的雕刻也是一种默许,或许刘辩能喜欢上雕刻,对刘瀚来说也是件好事。那样至少刘辩在争权夺利上就会少掉许多野心,免得自己亲手扶起他来,有一天还要再亲手把他打下去。 也或者,这种追求艺术脚步的生活才是这个淡泊天子真正所想要的呢。 刘辩本来就不是个喜欢权力的人不是吗,他只不过是个一心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而那事情又是如此的随性、如此的……浪漫。 “噗通——” 一声闷响从广场上传来,已经有第一个人昏倒了。太史慈这才命令两个相邻的士兵把那人抬出来休息,然后那两个士兵抬完人又跑回去队列里继续站着。 等到昏倒的那士兵苏醒过来,一睁眼正看到太史慈拿着块西瓜看着他呢。那士兵吓了一跳,连忙翻身爬起来哀求:“对不起将军,对不起,我,我没挺住……” “没什么,没挺住也不是你的错,这么热的天,没挺住也是情有可原对吧。而且大将军这么久没来,他也有错对吧,来,吃西瓜!”太史慈笑嘻嘻的递过去那块西瓜。 那士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可是眼看着太史慈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而且那块西瓜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那士兵在心中天神交战之后,终于忍不住接过西瓜大口吃了起来。 眼看那士兵昏倒不但没挨骂,而且还舒舒服服的在阴凉地方吃西瓜,顿时又有人心理不平衡了。于是便开始有了第二个和第三个人的效仿,两人几乎是同时装作昏倒了。 然后吃西瓜的人,就多了两个,他们一边得意的吃着西瓜,一边炫耀似的偷偷跟队列里的同袍使眼色。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一旦有人开了头,那就会出来许多跟风者。渐渐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许多士兵都控制不住欲念的装昏、装肚子疼、装痔疮犯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理由都出来了,一个接一个的出来领西瓜吃。 每出来一个,刘辩就忍不住偷偷去瞄一眼刘瀚的神色,但是刘瀚神色不变,就如同不知道广场上有什么变化似的,专心致志的进行着他的木雕。 终于,到了夕阳西下时,广场上已经只剩下二十多个人了,稀稀拉拉的已经不成队形。刘辩终于忍不住想询问下刘瀚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刘瀚却已经先长出了一口气,在手中木雕上吹了几口气,把木屑吹落。 刘瀚的手中,一头栩栩如生的苍鹰已经成型,且颇具神韵,鹰眼中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为之激赏。刘辩愣了一下,看看自己手中,这才发现刘瀚的木雕已经完工,自己的却还刚刚有个轮廓…… 第50章 不尊将令杀无赦 把木雕收入袖中,刘瀚对刘辩道:“陛下,飞龙先告退了。”说完刘瀚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人发呆的少帝刘辩。 刘辩一个人发了会儿呆,这才重新捏起小刀,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木雕之中去了。 朕,差的应该只是一点点专注…… 是了,一定是这样! 太史慈不愧是神射手,一眼就看到了刘瀚的身影,他便站起身笑道:“都热得受不了吧,为何不把铠甲解开凉快凉快呢?这么热还抓着铁戟干嘛,先放下,要休息咱们就好好休息,对不对?一切等大将军来了再说。” 众羽林军都齐声夸赞:“还是太史将军体恤我等。”说着都依言把铁戟放下了,盔甲也脱了,只着内衬的襦和袴。一个个都心觉这新来的太史将军真不赖,又都嘲笑那仍在广场上站立着的二十多个同袍是死心眼、死撑赚表现。 那二十多个羽林军一个个目不斜视,虽然被人取笑,仍然坚定的站稳脚步,手持铁戟一晃不晃。其实他们反而体格要瘦弱些,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目光却是坚毅不屈。 待到看到刘瀚走来,那二十多个羽林军却是最先看到的,他们虽然不认识刘瀚,但是却认识刘瀚的印绶。 刘瀚身上所穿一身金缕银甲,正是那可怜的段煨府中抄家抄出来的,便笑纳了。看起来一身光芒夺目,十分耀眼。腰侧悬挂的印绶,金印、紫绶,绶分紫白二彩,长一丈七尺,是一百八十首。这是公侯将军才有资格佩戴的印绶,因此毫无疑问应该就是新任大将军刘瀚刘飞龙。 那二十多个羽林军虽然已经从中午站到傍晚,一看到大将军前来,立刻以洪亮整齐的声音喊道:“恭迎大将军!” “哗——哗——哗——”整齐划一的声音,是士兵们举起手中铁戟向刘瀚致敬的袍袖摩擦声。 旁边歇凉的那些个羽林军却是惊得魂飞魄散,连忙一个个爬起来去抢铠甲,太史慈这时却是变了脸色,把手中银枪挽了个枪花往地上一点,那青石地面“叮——”的炸起无数火星。 那些歇凉的羽林军们一个个都不敢动了,太史慈虽然是新任的羽林中郎将,但是他“三箭定洛阳”的事迹却已经早传遍了宫内宫外。 盛名之下,无人敢惹! 刘瀚面寒如冰,缓缓走到广场中间,他的左边是那二十多个从始至终站立等候的羽林军,右侧是两百多个没穿盔甲的羽林军。 他伸出手向前,然后往右方一摆:“你们可以永远好好休息了,羽林军不需要你们这些温室中的嫩苗!陛下不需要你们这些嫩苗!大汉也不需要你们这些嫩苗!” 那些羽林军均是大惊失色,他们其实原本还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的,毕竟现在羽林军只有三百人,守卫整个皇宫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而他们有两百七十多人,占据现有羽林军的绝大部分比例,他们不相信刘瀚会把他们全解散。 就是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他们才放松了。还有他们认为现在洛阳的军事力量薄弱,这个时候,刘瀚是不可能亲手把全城一半的军事力量解散。因为另外一半不是正规军,而是各公卿家中奴仆部曲组成的。 但是他们错了。 刘瀚还就是有这么大的魄力! 好大的手笔,一次性解散了全洛阳百分之九十的正规军力量!刘辩在二楼画廊前本来正在努力集中精神投入到木雕中去,可是听到刘瀚这句话之后都忍不住惊得把手中木雕坠落在地板上。 我这个皇兄……可真能折腾啊……刘辩手扶着栏杆保持着不会摔倒,苦笑着却又好奇的想看下去,看看自己这皇兄到底打算还怎么折腾。 他却不知道,在另外一侧的高台顶上,何太后正在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向来重视仪容的她嘴角都在不自禁的微微抽搐:不足三十名羽林军,连皇宫里站岗都不够人手啊。更何况,现场解决这两百七十多名羽林军,飞龙啊飞龙,你难道就不怕他们哗变吗? 哗变? 刘瀚心中冷笑,他才不相信这些羽林军会哗变。真那么有种,洛阳也不会沦落到今天! “是不是不服气?”刘瀚凛冽的目光一扫那两百七十多名羽林军:“好!那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今天要让你们卷铺盖卷滚蛋!如果我说完你们不服气,我这大将军的位子让给你!” 他这一句话便如一颗大石头丢如宁静的湖面,顿时激起无数浪花。众羽林军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但是显然他们都不相信刘瀚的话,倒是那二十多名羽林军依然站立着一言不发。 太史慈厉声喝道:“安静!” 那些羽林军已经是被解散了的,自然不愿遵从将令,有的把太史慈当回事了闭上了嘴巴,但有的还是我行我素。 太史慈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忽然从背后摘下铁胎弓,弯弓搭箭:“尔等一日未出皇宫,便仍是羽林郎!不尊将令者,杀无赦!” 一股肃杀气息瞬间凝聚,如泰山压顶般压了过去,顿时绝大多数人都不吭声了,即便他们想吭声,那股阴冷杀气却让他们张不开嘴。顿时太史慈的英武形象在他们心中烙了深深的痕迹,那几乎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存在! 刘瀚不禁微微摇头,果然是温室里的幼苗啊,反观那二十多名羽林军虽然也受到了杀气压迫,却反而在压迫下共同凝结成了不屈的军魂,那种斗志昂扬显然是在沙场中锤炼出来的。 “你们是羽林军,陛下的战士!可是董卓进京,逼迫陛下退位时,你们在做什么?身为陛下亲卫的你们在做什么?”刘瀚狠声质问道。 那两百七十多名羽林军都感觉到了心中的歉疚,他们都是吃皇粮的人,也受过忠君思想的教育,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们就算不低下头扪心自省,也是无可辩驳的。 何太后在高台上听到这一句,芳心大定,她原本还猜想刘瀚会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总揽兵权。听到这一句,她就知道刘瀚应该没那个心思。当然,刘瀚本来就是那个意思,只是绝不会被她察觉的到,至少现在不想让她察觉到。 —————————————————————————— 求推荐票拉!赤眉一直在努力啊! 第51章 满城尽带黄金甲 “陛下回洛阳,我等高举义旗抗击董贼逆党段煨所部,连各公卿家中奴仆、部曲都手持铁锹木棒上阵,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刘瀚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厉声呵斥。 这又是质问的那两百七十多名羽林军都低下头去,他们其实都是在观望,毕竟表面上看来段煨还有一千多士兵,而刘瀚他们却是带着些七拼八凑的杂牌军。他们也不愿意搭上自己性命,这谁知道城守不守得住呢。 “就在今天中午,让你们站在太阳底下等我,都要装病逃避!我知道,今天的太阳是很毒,可是你们是军人!军人就是要对上级的命令绝对服从!我不要听什么理由,我要的只是服从!绝对服从!”刘瀚咆哮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经自己刚刚参军的时候,也是被上级这么吼的,可是似乎又是真理,军队的真理。 “可是太史将军……”有人小声嘀咕着,显然是想告状。 “太史将军怎么了?他有让你们装病吗?他是给真正挺受不住,身体状况很差的人行了方便,但是他有没有让你们装病?你们这是欺骗上级,开除军职难道不应该吗?”刘瀚毫不客气的一句话顶了回去:“你现在可以装病,将来上了战场就可以装死!” 哑口无言的羽林军们讪讪的往外走去,他们也是有自尊的人,同时他们也知道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人家是大将军,一言九鼎,又占着道理,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也有那么三四个不死心的,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驼着背跟刘瀚求情:“大将军明鉴,我们是真的身体不好,不是装病……” “身体不好就回家去养病吧,身体不好还当什么兵!”刘瀚大手一挥,毫不留情:“我们羽林军是大汉最精锐的军队,我们羽林郎每一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汉子!” 于是乎,广场中就只剩下了那二十多名羽林军,刘瀚让他们重新站成一个方队,刚好是二十四人。 他们每个人的目光都很刚毅,刚刚刘瀚的表现让他们的眼中更燃起了火焰,他们是百炼的战士,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他们的。而刘瀚至少在第一印象上,已经给他们很大的期待。 刘瀚也凝视着这二十四名羽林军,其实他早已对这三百名羽林军有了个大致的了解。那解散的两百七十六名羽林军都是选自六郡、三辅地区的良民,或者是从军死士之子孙靠着祖上功勋来混饭的,剩下的这二十四名羽林军却是实打实从军队中选拔出来的。 这二十四名羽林军都是在战场上立了战功,然后挑选到羽林军中,各个都是见过血的,有沙场经验的老兵。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再大就不适合了,又挑选的相貌周正的,体魄魁梧的。 只是他们在董卓进京时向光禄勋请战,光禄勋不敢战,他们便在羽林军中掀动军心要抵抗董贼以报皇恩。光禄勋识时务者为俊杰,顺从董卓把这二十四个羽林军收押到了天牢。 一直到刘瀚拿下洛阳,才算是把他们放了出来。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已经被折磨得又黑又瘦,身上旧伤新疤累累,不过即便这样,他们仍然保持了军人的本色。 所以刘瀚对他们很满意,他凝视良久陡然一声断喝:“我知道你们不是嫩苗!你们是真正的大汉羽林郎!” “喝——”二十四名羽林军整齐的举起铁戟向天刺去,齐声大吼直穿破云霄。 “大汉羽林郎们,我知道你们受委屈了!逆贼董卓入京篡权,你们却被无能的光禄勋给压入天牢!我刘瀚刘飞龙,今天就以大汉大将军的名义在此立誓,我将带给你们终生的荣耀!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刘瀚说得慷慨激昂,只可惜他一个特种兵出身,虽然文化课上也认真听讲了,不过显然这并不是强项。他就一股脑的把记得的最慷慨激昂最振奋人心的诗词都说了个遍,却是东拼西凑更不用提什么押韵转折之类的了。 什么杜甫的《出塞》、李白的《侠客行》、杨炯的《从军行》、岳飞的《满江红》……等等都上来了,还好这些个士兵也都是大老粗,只听得一个个热血沸腾,虽然只能听懂个七七八八,却也为诗词中那浩然豪气给感染了。 可怜刘瀚,人家穿越到古代都能卖弄下诗词,他能说出这么多句来,且不管是不是同一首诗词里面的吧,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句,老刘都自觉欣慰了。 旁边太史慈实在听不下去了,在场的也就算他稍微有点墨水,听刘瀚越说越偏题赶紧及时打断:“长安是董卓老贼的后方,大将军的意思是终将有一日,赐予我们黄金甲,带领我们杀入长安一血国耻!”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太史慈说得显然更让羽林军们振奋,穿着黄金甲,杀入长安,一血国耻,这是让每一个军人都振奋的话题啊。 “黄金甲算什么?”刘瀚大手一拍:“都给我听好了,近日我会出台一个军功封赏政策,只要你斩下的敌人人头足够多,我包你封侯!” 羽林军们瞬间寂静了,封侯!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对于他们这些低级士兵来说,那简直是不敢梦想的事情啊!如果能够封侯,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富贵满堂了!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一阵阵的声浪再次响起,几乎要把宫殿都震倒塌了。 “封侯?他有和皇儿说过吗……”何太后在高台顶上不禁紧皱眉头,如果刘瀚没有和刘辩说过,那可以算是谮越皇权了! 刘辩却是惊讶的看着下面,愣了下之后脸上又浮现出笑意:“不顾法则的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皇兄啊……” 第52章 杀尽不平方太平 一直到广场下面人都走光了,刘辩犹自不觉的沉浸在木雕之中。也许最开始,他是受刘瀚的影响,想要模仿自己的偶像。 但是当他真正沉下心来的时候,竟然从中寻找到了乐趣。眼看着一根没有生命的树干,在自己的雕琢之下,渐渐的成形,渐渐的细描,渐渐的展现神韵,渐渐的似是有了生命…… 这中间的过程,是一种心灵的洗练,让刘辩甚至真正的忘记了一切,他听不到廊外的风声、听不到刘瀚的讲话、也听不到广场上士兵们的呼喊,他所能听到的只有和手中木雕的交流…… 终于,这一项浩大的工程完成了。 在刘辩看来,这是件前所未有的大成功。因为在这之前,刘辩甚至从未从头到尾完整的做成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这一次,是第一次! 看着手中那引颈向天歌的雄鸡,刘辩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虽然还粗糙了些,但是他想他已经渐渐真的喜欢上了木雕。 “陛下沉迷此道,可知社稷危在旦夕否?”正在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刘辩慌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就把手中刚刚完工的雄鸡塞入袖子中。 何太后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或许把自己的儿子扶上那天下至尊的宝座,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 人家雕鹰他雕鸡,若是以此鸣志,简直是天上地下。雕鸡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胆怯的藏入袖中,哪里还像是堂堂一朝天子呢? 她却不知道刘辩之所以会这样,却也是大半拜她所赐,何太后从小压制性强迫性的教育,寄予过于沉重的厚望压得刘辩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刘辩登基后何太后的垂帘听政……刘辩没有精神失常都算不错了。 好在刘辩现在找到了刘瀚这个靠山,又找到了木雕这么个寄托愿望的事情去做,心理压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母后,我……”刘瀚想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算了……”何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追究此事了,直切主题罢了:“皇儿我且问你,大将军公然宣称斩敌首级可封侯,可曾得到过你的恩准?” 刘辩心中一动,隐藏在大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刚刚完工的木雕,清晰的线条摩擦着指肚,却让他竟然头一次放沉了心思。 手指滑过那木雕的轮廓之后,这才徐徐的道:“母后,我想皇兄此举必然是为了我大汉复兴,不至于亡于董贼之手,若能重兴汉室,便是封侯又如何?” 何太后似乎是没有料到刘辩竟然会这么说,呆了一呆,终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希望陛下心中自有分寸。” 说罢何太后转身而去,翩翩然不带走一丝云彩,正如她无声无息的来。 刘辩却是欣喜激动的用力攥紧木雕,甚至连掌心插入一根木刺都恍若未觉—— 母后…… 我,终于可以有自己的自由了吗…… 凤仪亭中,刘瀚与手下哼哈二将太史慈、李儒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重组羽林军是势在必行的,可是关键问题在于如何重组。诚然刘瀚熟悉的是班、排、连、营、团、旅、师、军这样的现代军队编制。可是那样的话感觉怪怪的,刘瀚决定还是尊重这个时代的氛围吧。 但是显然按照之前的编制是不行的,所以必须破旧迎新。刘瀚对秦国横扫六国的那支铁军十分推崇,诚然秦军堪称野兽之军,但是此时大汉,实在像个ju花绽放任人推dao的万年小受,刘瀚必须要把大汉变成强攻! “秦朝时商鞅变法就很好,他规定秦国的士兵只要斩获敌人首级一个,就可以获得爵位、田宅、和仆人。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比如有的士兵在战场上斩获了两个敌人的首级,他做囚犯的父母或者亲戚就可以释放。并且即便他战死了,封赏也会落到他儿子头上。一人获得军功,全家都可以受益。这样整个生活就和打仗挂钩了,他们还能不拼命打仗?再者,在军中,爵位高低不同,伙食标准也就不同,有爵位的*米,顿顿有肉!没爵位的,吃粗米去吧!谁让你不好好打仗呢,对不对?还有,凡是投降或者逃跑的,其五服之内都要收押入监!凡是军官,战斗中未得敌人首级者,降级!斩杀武将者,升爵一级……唔,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点?这样吧,俘虏敌军一人,在此封赏之上还有赏银。”刘瀚一口气说完,看看太史慈和李儒:“你们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 太史慈叹了口气:“大哥,这……要死多少人啊……” “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天下若要太平,便绝少不了杀戮!”李儒坚定的站在了刘瀚这一边,劝说太史慈:“二将军,须知——杀尽不平方太平啊!”由于刘瀚是李儒的主公,而太史慈是刘瀚的结义二弟,是以李儒称呼太史慈为二将军。 “话虽如此……唉,总是有伤天和啊……”太史慈不是妇人之仁的人,可是就刚刚刘瀚的话让他联想到如果真的实施了,不知会死多少人,就似眼前已经看到了一片血海,染红了眸子。 没想到能够理解自己心意的,竟然还是李儒,刘瀚对太史慈不禁有些失望,却也有几分庆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太史慈心中是怀有大义之人。 倒是李儒,见刘瀚似乎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太史慈闹得不欢而散,他便挺身而出,拱手过头顶求道:“主公,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彼此征伐!君不见,董卓与关东联军相持于虎牢关,附近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只要群雄仍在,战火便不会停止!若要战火停止,必须剿灭群雄,扶正朝廷!主公若想终结此乱世,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儒恳请主公无需多虑,便以人头论赏,以杀止杀,以霸道雷霆手段,重辟太平盛世!” —————————————————————— 哭天抢地的召唤推荐票拉!!!! 第53章 一言不合拂袖去 好一个李儒啊——刘瀚对李儒不禁刮目相看,其实这以杀止杀乃是刘瀚自己提出来的,但是李儒这样一说,就好似是他在恳请刘瀚答应。这样一来,即便将来史书有载,这杀戮的黑锅也落到了李儒头上去了。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护主之举,不惜牺牲自己名节来成全主公的名节。历史上不止一个人这样做过,不过李儒肯这样为自己,倒是真让刘瀚为之动容。 “以杀止杀……以霸道雷霆手段,重辟太平盛世……”太史慈喃喃着,似乎被点醒了什么。他本来就不是迂腐文人,于是毅然点头道:“大哥,若你要重辟太平盛世,子义愿为马前卒!” 刘瀚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中却也有些黯然,扶着太史慈叹息道:“二弟,我知道你心中存有怜悯,但需知——太平,都是用血换来的啊!” 说完他面色一整,对两人道:“子义、仲坚,我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待明日上朝我会亲自禀明陛下,咱们势必要重整旧山河!还天下一个太平!” “大哥(主公)高义,子义(仲坚)愿誓死追随!”太史慈和李儒齐声表态,太史慈自然是慷慨激昂,就连李儒都有了几分正义感,当然李儒心里是不是真出于正义,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主公,关于您今天所说封侯之事,是否当真?”李儒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一句,须知这个话题敏感,可是作为刘瀚下属他又不得不关心。 “自然是当真,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陛下只要首肯了,其他人闹腾不出什么浪花来。”刘瀚笑道:“既然说起这个,我就把我的想法说来给你们听听。” 其实刘瀚对古代官爵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古装片也没少看,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一些。再结合一些中外古代军事知识,总结了一套自认为比较合适的制度出来。 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单独从军方设置一种新的军功封爵体系。大的来分,分为勇士、虎士、良伯、军侯四个大等级。这军功封爵体系和原本的爵位体系不同,勇士分为从最低的九等勇士一直到最高的一等勇士,虎士、良伯、军侯也均是如此分,这样一共就是三十六个军功爵位等级。 而最低级的九等勇士,需要至少斩获敌人一个首级或者抓获一个俘虏,才能够获得。要达到八级勇士,就至少要斩获五个首级或者抓获五个俘虏才行。而要升为七级勇士,就翻番成了十个,六级勇士就是十五个,是每次加五来计算的。这样要成为虎士,至少是要杀或者俘虏四十个人才行。 到虎士升级就更难了,从九等虎士到八等虎士需要杀死或者俘虏十个敌人。当然,也有那种可以一飞冲天的办法,斩获一名敌军中郎将以下武官,可以顶替五十名士兵。如果有幸斩杀一名上将,便直接可以顶替一百名士兵! 如此类推,越往上升级越难,越需要更大的军功来换取。良伯的升级,则要按照百人斩来算了,到了军侯则是按照五百个人头。到这个时候如果不斩杀上将,要升级就实在难如登天了。 可是得到的好处也是实惠的,到了勇士的时候,家里就不需要缴纳任何赋税了,朝廷还奖励一处宅院、奴仆若干以及田地若干。至于这个若干有多少,就要看是几等勇士了。当然相应的,勇士的后代男丁也必须入伍,就成为世代军户了。 到了虎士的时候,得到的其实比勇士多不了多少,只是量的区别而已。但是好处就是虎士的爵位可以世袭,也就是说世世代代都不需要缴纳任何赋税,这宅院、奴仆、田地也都是永久的,不会在虎士死后收回。当然,世袭的话级别会降低的,比如父亲是九等虎士,儿子就只能是一等勇士了。 而良伯的待遇就更优厚了,到了这个地步,朝廷就开始发放俸银,这俸银是在军饷和封赏之外的。而且关键问题在于如果良伯因伤退役了,或者说岁数大了不能打仗了,这俸银一直发放到死为止。 可是更诱人的是军侯,因为到了军侯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贵族!九等军侯的时候,就可以有五十户的食邑,有食邑可是真正贵族的体现啊!每一等便有五十户的递增,到一等军侯那就是四百五十户的食邑,即便比起朝廷的公侯来也相去不远了。 要知道许许多多士兵如果不能升官的话,就只有老死一生了。无论你在战场上杀死过几个人,想要有自己的封地,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侥幸杀死一个将军,但是这功劳必然也会落到你上级的头上。 “妙!妙!妙!”李儒当即拍手称赞:“主公,如此一来,假以时日,我们必将拥有一支无敌铁军啊!人人奋勇杀敌,必将所向披靡!” “大哥此议甚妙,只是——”太史慈泼了盆冷水:“只是陛下会允许食邑的分封吗?” 少帝倒是没有这么说,反而是黄琬、张温等大臣纷纷表示反对。 朝堂之上,以黄琬、张温为首的一干老成派,与刘瀚为首的少壮派泾渭分明的激辩起来。 “大将军,乃主征伐之事。如何可干预封爵之事?怎能妄自增减爵位食邑?此事不合法度,大将军可是欲效仿董卓之逆天而行否!”黄琬自以为是站在天道法理的至高点上,所以说得理直气壮,也想借此打压下刘瀚的气势,毕竟现在刘瀚在洛阳城里可是如日中天啊。 刘瀚不冷不热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啊,也罢,那陛下就托付给你们了。”说罢转身就走,竟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太史慈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追随而去,李儒愣了下,却没料到刘瀚会玩这么一手,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便连忙也紧随其后。 这一下真是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司徒王允慌忙一把拽住刘瀚:“大将军欲往哪里去?” ———————————————————— 求推荐票!谢谢 第54章 普天之下皆王土 “如今我都已经被质疑是董卓二世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王司徒,你还想拉着我多听几句侮辱吗?”刘瀚目光森冷,话中毫不留余地。 他觉着自己真是忒给人好脸色了!这帮人真是他妈的犯贱!这要是董卓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倒好,看自己和气,好欺负是不是? 有本事的话去跟董卓牛逼去啊!都不敢是不?等老子把董卓的势力从洛阳赶出去了,他一个二个的就冒出来装逼摆资历了!操! 黄琬等人均是大惊失色,其实黄琬那话说的是重了些,不过他的本意也就是给刘瀚敲敲警钟,提点下刘瀚做人低调点,别做了大将军就以为自己一手遮天了。 可是刘瀚哪受得了这个?他也没必要去受这个窝囊气啊! 黄琬、张温他们可就惨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那点脓水吗?在朝堂之上大家引经据典的搞辩论玩清谈,都是他们拿手好戏。可是这领兵打仗守城,谁都不懂啊!这要是董卓真打回来,他们几个不通兵法的,带着一帮没训练过的家奴,只怕董卓把城一围起来,不用打就都投降了。 这次又不同以前了,以前董卓进京时候他们抵抗下,那是忠于汉室,董卓还敬他们是忠臣。可是这次等于从背后捅了董卓一刀子,董卓那性格的回来还不屠城才怪了! 张温一见刘瀚要走,而且看那脸色不似作伪,慌忙也出列和王允一左一右的拉住刘瀚的袖子,劝慰道:“大将军,太尉他也是年纪大了,考虑事情过于古板,一切还当权益从事嘛,对吧?” 他这一表态,就算是站在了刘瀚这边了,王允虽然不想看刘瀚坐大,可是他也不愿意刘瀚走。事实上大家都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们觉得刘瀚连大将军都不做要走人,会不会是董卓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呢?这要是董卓来了,没有刘瀚让谁迎敌呢…… 都是心里有个小算盘,刘瀚冷笑不语,自己被黄琬说成董卓接班人,那黄琬若不来道歉,自己是绝对不给他们面子的。 黄琬彻底被孤立了,看到刘瀚左司徒右司空的拉着,自己却是形影相吊,连平时跟着自己拍马屁的谏议大夫种邵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得更远了些。 他求助似的可怜兮兮抬起头,看向刘辩,这一看让他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原来刘辩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反而焦虑的望着刘瀚的背影,那样子就像是如果王允和张温再拉不住刘瀚,他就要从皇位上亲自跑下去拽住刘瀚一样。 黄琬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忠于汉室,他忠于天子,那是不需要理由的。在他看来,天子的权力乃上天所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天子死都可以更何况是暂时的屈服?他又不是没有屈服过,曾经他也屈服于董卓而暗地里连接忠于汉室的大臣士族们图谋讨逆。而那时候是天子与董卓为敌,此时天子却和刘瀚是一条线上的,自己何苦和天子相悖呢? 只是,唉……若刘瀚一心只为大汉,便舍弃这张老脸又如何!但若刘瀚敢效仿董卓老贼,吾拼着这条老命,也要让他血溅五步! 黄琬终于向前对刘瀚躬身一揖:“大将军,是老朽多心了,大将军一心为国,老朽也是十分敬佩!刚刚老朽有失言之处,还望大将军宽宏大量,不与下官计较……” 诸位公卿听到黄琬这么一说,都不禁为之失色,他们都是深深了解太尉黄琬的倔强性格的。如今连黄琬都屈服了,只怕朝中还真无人能压制得住刘瀚了呢。 说完这席话,黄琬没有去看刘瀚,却是悄悄斜眼去瞟刘辩的神情变化。刘辩似是松了口气似的,原本欠起的屁股又坐实了回去。 黄琬不禁心中酸楚,罢、罢、罢!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刘瀚却恍若未闻似的,刘辩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这时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道:“皇兄,太尉与你同殿为臣,还望你看在朕的面子上不与其计较罢。你适才所说,朕也做了思量,但有一个疑问,如今洛阳并无多少户,却是如何分封呢?” 刘瀚便轻巧的将此事揭过,却不提和黄琬的事情,只是回答刘辩道:“陛下,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怎会无地可封呢?” 刘辩听了不禁被激起胸中豪情,他虽然不热衷于做皇帝,可是那种开疆拓土的虚名,却是让他心中澎湃不已。 “好!好!好!”刘辩连说三个好字,兴奋的道:“愿我大汉能似皇兄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黄琬等人听了,心中却也是激荡不已。明知这话极有可能是大话,却也是希望能有这么一天,自己也可青史留名。黄琬更是有个错觉,莫非自己看错了刘瀚?毕竟刘瀚也是皇室子弟,或许也真是为了汉室的强大吧,他总不可能自己反自己吧? “皇兄,朕准你整合羽林军,定要训练成横扫天下的忠义之师!凡军职封爵,你可自行封赏!”刘辩当即下了旨意,李儒、太史慈均是面带喜色,若是这样,大将军明显已经压过了满朝公卿,成为真正的百官之首了。 第二日,洛阳城内城外公告板处均贴上了一张军方榜文,聚拢了许多贫民百姓围观。 “老王,你不是认识字吗?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有人怂恿着,那老王识得几个字,便过去眯缝着眼看了一遍,激动的道:“好消息啊!大将军有令,羽林军要征兵啦,凡是选上的那可都是军爷,管吃管住,饿不死啦!” “真的?太好了啊!” “我们快去吧!” 由于十常侍之乱,加上董卓与关东联军交战,附近流民颇多,许多衣衫褴褛之人都激动地往征兵的校场赶去。一时间人头涌动、摩肩擦踵,平时闲置的校场此时真是热闹非凡。 ———————————————————— 小种田,求票咯—— 第55章 后世新法招羽林 校场之上,简直是人山人海,可是二十四名羽林军分列两旁,那从沙场上无数次生死中形成的杀气汇聚在一起,却堪堪压制住了这上千人的场面。 刚刚从榜文上得知了消息,与同乡结伴而来的老王一起挤在人群里,排着队,想张望着别人的考试过程。老王他们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次募兵并不是随便是个人都可以的,还需要经过几项考试才行。 只是考试场地被围布隔离开了,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排在老王前面的一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小伙子回头问道:“老王叔,这考试到底是咋回事啊?” 这个小伙子姓石,外号叫小石头,是老王的同乡,因为战乱跟老王一起背井离乡逃过来的。因为知道洛阳是帝都,都传说帝都特别好,这里的人都不缺吃不缺穿,随便都能找到营生的活计,也不会有打仗,可是过来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不过刚好有这个机会,就一起过来碰碰运气。 “嗐——考试这种事情其实就是个过场,我见的多了,想当年县里选杂役,我一去人家就要收……”老王年纪大,又好面子,虽然不知道也惯性的在年轻人面前吹嘘着。 “然后你嫌人家给的钱少,宁愿回家种田是不是?”老王身后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跟着道,那是个魁梧的汉子,一脸憨直,说话也很直接:“老王,你都说过几百遍啦……” “你……大刚,你话可真多!”老王没好气的道。 那叫大刚的魁梧汉子和小石头一起捂着嘴乐,齐声道:“还有人会比你话更多吗?” 这时一名浑身甲胄鲜明手持铁戟的羽林郎大步走了过来,对排着队的人们喊道:“二百号到二百一十号的,随我来!” “哎——是我们,是我们!”老王赶紧大声应着,借机摆脱尴尬,小石头、大刚他们也都紧张起来,不再促狭老王,一起排成一队,跟在那羽林郎的身后走倒了考场里。 他们一进去就惊呆了,这是什么大场面啊!只见地面上以白色粉末画成一个大圈子,而大圈子里面还有个小圈子,小圈子的外沿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些泥土袋子堆积成的矮墙。再小圈子里面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设施,从来都没见过的。 现在有前面进来的十个人正在小圈子跑着,跑到矮墙就要翻过去,再继续跑,可是原本十个人已经剩下六七个了。 再前面进来的十个人,他们的动作就比较奇怪了,那是两根木头桩子,木头桩子上横着一根横木。他们正在双手抓着横木,尽力往上让下巴超过横木,再下来,然后再重复。这个程序上人更少,只有三四个了。 再再前面进来的人,则是躺在地上,双手在举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中间是木棍,两端却是如石磨盘般的重物,把这么重的东西举高,再放下再举高的重复。这个环节上只有一两人在做了。 而一个文官正在书案上记录着名册,他周围簇拥着四名轻甲铁戟的羽林郎。 老王他们终究是乡下人,站成一排都等着发落。一名羽林郎走过来,指着那大圈子下令:“围着这大圈子外沿跑五圈,在规定时间内跑完的,将进入下一个考试环节!”说着那羽林郎一指书案上燃着的香,这显然是无法作伪的了。 “大人,这一圈——得有多远啊?”老王觉着自己年纪大些,他平时老喜欢在同乡们面前显示自己见多识广,以及为人圆滑到位,故意搭讪。 “闭嘴!现在开始跑!”羽林郎厉声喝道,老王吃了瘪,不敢说话了,赶紧跟着小石头大刚他们一起奋力围着大圈子跑去。 远远的刘瀚走来,看着这十个人围着跑道跑着,一个个体力还挺充沛,不禁满意的暗自点头。这种事情他只负责出个点子和视察下就好了,也要给李儒和太史慈锻炼的机会嘛。李儒还算是有经验,太史慈虽然勇猛,但终究是个郡吏,还是得多锻炼啊。 这大圈子有八百米,五圈就是四千米。测试的是新兵的耐力,而小圈子是四百米,跑两圈就是八百米障碍。 小圈子里是一排新做成的单杠,让这些新兵做引体向上的。还有就是杠铃手推,算是大致是对这些新兵有个考究。 基本上这距离特种兵筛选已经很近接了,不过考虑到只是招收普通士兵而已,所以刘瀚主要强调的是耐力和体力,打仗可少不了这两样。 这个记录的工作,刘瀚是交给了李儒。太史慈则在专门负责考察懂得射箭的,由于流民居多,所以好运气的有一些人曾经做过猎人,粗通弓箭。这样一来,就可以招到一批弓箭手,毕竟守城来说,弓箭手是不可或缺的。 “大将军!”羽林军们见到刘瀚,立刻停下一切齐声喊道,他们的声音中透着尊敬与爱戴。刘瀚已经把这二十四名羽林军全都提拔成了什长,羽林军们自然是感恩戴德了,这是知遇之恩啊! 由于觉得之前的武官制有点不合适,刘瀚已经在原基础上进行了更改,如今的羽林军武官体系为: 负责管理十人的什长,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班长。什长上面是都伯,都伯管理五个什长,下辖五十人。都伯上面是都尉,都尉管理五个都伯,下辖二百五十人。都尉上面是校尉,校尉管理四个都尉,下辖千人。校尉上面就是羽林中郎将了,也就是太史慈,按照此编制来算,刘瀚的目标是满员五千人。这是暂时的满员编制,也是刘瀚打算掌握的第一支武装力量。 “大将军来了——” “那就是大将军吗?” “好威风啊!” 考试中的新兵们一个个小声议论着,眼中充满了崇拜,在他们眼中,那一身金缕银甲威风凛凛的刘瀚,就像是一尊遥不可及的神! 这时候还不卖力表现更等何时? 原本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王和小石头,这时就跟后面有老虎追着咬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冲向了终点。 ———————————————————————— 快了 与董卓的冲突不可避免! 第56章 究竟何谓大英雄 看到这一拨十个人里竟然有八个人都跑完了四千米,刘瀚不禁有点惊异,这个年代的人体质看起来比二十一世纪的平民要好得多嘛。 其实老王、小石头、大刚他们这些人都是农夫出身,有把子蛮力气,也有耐力,再加上要在大将军面前表现一下,所以都拼了命也要跑完呀。 他们的心理那是大将军是仅次于皇帝的大人物,如果被大将军赏识一下,甚至仅仅是夸奖一句,都是无上的荣耀啊! 刘瀚踱到了老王他们面前,那监考的羽林郎连忙对老王他们喝令:“还不拜见大将军!” 老王他们赶紧都跪下,那大刚颇为魁梧,站在那儿跟半截铁塔似的,刘瀚因为心里满意,心情好就随机多说两句,也算是树立下自己的爱兵如子形象,顺便能挑几个人才组成自己的亲卫就更好了。 话说刘瀚盘算着自己手上还应该有一支近卫军,直接归自己领导的,只是暂时还没有成形的思考,所以也只有随缘而定。 现在看到大刚觉得很不错,魁梧的体魄即便刚跑完四千米也是连大气都不喘,看起来应该也是有些拳脚,在身边壮壮威势都好。如果自己的近卫军召集这么一批壮士,然后自己亲自调教一番,将来没准可堪大用。 可是大刚却没有跪下,被旁边羽林郎怒喝道:“跪下!” 大刚梗着脖子不说话,旁边羽林郎却是已经一铁戟拍在大刚腿弯处,大刚一个趔趄,却是仍旧不肯跪下。 老王年纪大见识也多些,胆子却也小些,拼命的拉着大刚,却是和蜻蜓撼动石柱般困难。 刘瀚不语,二十一世纪是讲究人权的,可是这个年代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大将军的权威要有,如果谁都敢于挑战大将军,那大将军又如何号令全军? 所以他看得羽林郎那一下铁戟竟然没弄倒大刚,对大刚倒是更有几分爱才,这小子看起来像头蛮牛,倒是可塑之才。 李儒可算是忠心耿耿了,至少这时候他是屁颠屁颠的不顾形象跑了过来,对那大刚喝道:“大胆刁民!见大将军为何不拜?” 大刚声如洪钟的回答:“我到洛阳,就听说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本以为是高大威风,没想到却是又矮又瘦小,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这话可是把旁边的老王给吓坏了,老王连忙使劲给刘瀚磕头:“大将军!大将军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个浑人,不懂礼仪,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啊!” 刘瀚听了,肚子里不禁都觉得这大刚憨的好笑。不过世人倒是大多如此,所谓见面不如闻名就是这样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没去过北京的人,都把首都幻想的多么多么好,十分的向往。可是去了之后就会很失望,倒不是北京不好,只是幻想的太完美,导致的落差而已。 何况这大刚看身高至少也是一米九几,再看身材不得是两百斤开外啊,简直能把刘瀚套下去,觉得刘瀚又矮又瘦,那是自然的了。 不过很少有人敢在大将军面前说话这么直接的,这大刚倒真是个浑人。在刘瀚眼里,浑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如果让他折服了,一定会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 “大胆!”李儒听得脸色大变,一挥手,旁边羽林郎立刻要对大刚动手,刘瀚却是摆了摆手:“等等。” 刘瀚觉得这是个挺好的机会,因为大概不止大刚,其实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吧,只是不是每个人会像大刚这么浑的直接就说出来。可能羽林郎里面都有人有这个心思,自己该抓住每一个机会在军队里树立自己的威信,而不是一味的打压。 “你觉得,什么样的才是大英雄?”刘瀚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刚。 “这……至少要高大威风!顶天立地!”大刚显然也没有个明确定义,只好仓促说了个答案。 这时恰好太史慈走了过来,刘瀚便对他招了招手,然后对大刚问道:“你看这位将军算不算是大英雄?” 大刚把太史慈打量了一眼,摇了摇头:“他比你还矮小还瘦弱呢。” 一句话把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太史慈给搞得十分不愉快,他这身高还算矮小吗?不过是大刚太高了而已啊! “那我如果告诉你,就是他三箭定洛阳!他第一箭,射瞎敌将左眼!第二箭射瞎敌将右眼!第三箭,射断敌军大旗!吓退董军,洛阳因此保得安宁,百姓因此免遭涂炭!”刘瀚厉声将太史慈功绩道来,最后喝问道:“你认为,他算不算大英雄?” “……”大刚沉默了刹那,点头道:“他是大英雄!” 太史慈被刘瀚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可是却又心中感激,自己做的那点事情,大哥始终念念不忘,绝不是绝情寡义之人。 刘瀚又一直李儒,对大刚问道:“你看那人可算得上是大英雄?” 大刚瞅了一眼李儒,脸色再次现出不服气的神色:“绝对不算!” “那我如果告诉你,他便是董卓逆贼的女婿!郎中令!但是他大义灭亲,发现董卓有狼子野心,便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他毅然弃暗投明!在他心中,理大于亲!”刘瀚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理直气壮:“我问你,这样的男儿,可算得上大英雄?” “……大义灭亲的人,”大刚脸上现出佩服神色:“是大英雄!” 李儒听了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极为感动。其实他一直很尴尬的就是这个,别人的眼光他可以不顾,但是人总是希望自己有个好名声的吧。 刘瀚以堂堂大将军之尊,为了他而说谎,其实刘瀚完全可以不这么做的,但是他这么说来替李儒正名,这不能不让李儒感知到,其实刘瀚很在乎他的感受。 “那么,你明白了什么没有?”刘瀚问这个浑人,真是别有用心,不过他显然也教会了这个浑人。大刚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道:“我明白了,大英雄,不是长得顶天立地,而是,做了顶天立地的事。” 刘瀚松了口气,不错,这浑人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自己的手下都是大英雄了,那自己这个大将军就更值得追随啦对不对,哈—— ———————————————————————————— 英雄们!投票吧! 第57章 虎牢关上相国怒 太史慈既然已经被现场肯定了大英雄的地位,那这些人跟随太史慈的心就更坚定了。其实不为别的,谁都认为跟着大英雄混死亡率比较低。 这次募兵的效果算是不错,让羽林军有了四百三十人新生力量。然后凡是在第二关或者第三关刷下去的人,都留下年轻的作为预备役,与正规军一起参加训练。这部分预备役的人数可就多了,有一千多人。 凡是来了的人,即便没有被选中,都让现场登记了户籍,这样也算是都有户口了。 小校场上,一队队甲胄鲜明铁戟锃亮的羽林郎齐步向前,发出整齐划一的“哗——哗——哗——”脚步声,有节奏又具有震撼感。 “一支钢枪手中握——一颗红心向家国——我们是大汉羽林、天子的子弟兵——大将军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嘿哎嘿——大将军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羽林郎们嘹亮的歌声直透云霄,震得点将台上的少帝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回头钦佩的看着刘瀚:“皇兄,这歌——好听!” “能够在三天之内把招募的新兵训练得令则行、禁则止,实非易事!”王允捻着胡须赞叹道:“大将军真乃天人也!” 刘瀚谦虚的面带微笑,心中却是也颇得意。其实这只是一个取巧之法而已,他用二十一世纪军中的口令之法,什么“稍息立正一二一”之类的,要让所有人统一步骤其实很容易。至于行进中的统一,这个除了带队武将喊着一二一以外,就是靠唱行军歌了。 行军歌有四大好处,一是节奏鲜明,只要每次左脚猜中重音,那就绝对可以走出同个节奏。二是振奋士气,嘹亮高亢的歌声可以让人保持兴奋状态,减缓疲劳。三是加深默契团结,这么多人一起唱歌没有一个乱的声音,这已经足以证明。四就是精神占领,这歌词是刘瀚亲自改的,士兵们每天都这么唱,在那个缺少音乐的年代,这很容易造成一张嘴就是行军歌曲。而当歌词被潜移默化的占领了精神之后,显然就相当于洗脑了。 刘瀚觉得自己很有才,可惜很快赞誉之词终究不多,很快就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这一次不是太尉黄琬了,却是司空张温。 张温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其实本来就觉着这首行军歌有问题,“大将军怎么说,咱就怎么做”,这怎么都有点独揽军权架空君权的意思啊。再一看,何太后的俏脸上似乎有一丝不悦,他觉得时机真是到了。 如果是平时,张温可不敢去触刘瀚的霉头,刘瀚现在朝中可是大红人。但是今天张温觉得是刘瀚失理,触怒太后,自己此时站出来一定可以打压下刘瀚,取悦于太后。而且还能卖好黄琬等老臣,并提高自己的声望,真是一箭四雕的大好机会啊! 所以在众人或是默然或是大拍马屁的时候,张温毅然站出来了:“好一句‘大将军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哼哼——敢问大将军,将至天子于何地?” 刘瀚忍不住心中暗叹,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有人要和老子作对呢?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刘瀚实在是光环太多了。如果他只是个四镇将军或者四安将军,自然没有那么多人找他麻烦。可是他从一介布衣,平步青云直到百官之首,即便他是皇室子弟,也难免遭人妒恨。更何况他这个皇室子弟,还是待考呢…… 这一次,不用刘瀚说话,甚至连李儒、太史慈等都不需要说话,何太后已经抢先发出声冷哼:“司空老了,难道没有听到歌词中有‘我们是大汉羽林、天子的子弟兵’这一句?大将军掌征伐,身为汉兵当然要听大将军调遣,有何不对?” 张温“唰”的一下这冷汗就下来了,慌忙顺着何太后口风道:“是是,老臣已经老了,没有听清,请太后、大将军恕罪!” 他却是瞬间想明白了,无论谁多么不喜欢刘瀚,但是此时刘瀚就是洛阳的守护神,谁都离不开他。 只是他却不知道,其实在何太后这里还有另一层意思。何太后面带不愉之色,只是恼恨刘瀚一心练兵,竟然也不陪她巫山yunyu。那可不是真的恼恨…… “相国,末将……不敢说。” “但说无妨!” “……是。孙坚他说: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吾欲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逆贼结亲耶!吾不斩汝,汝当速去,早早献关,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身碎骨!”李傕把孙坚的神态语气模仿得活灵活现,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当!” 一个金印正劈头盖脸的砸在了李傕面孔上,直砸得他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脸上竟然还留下了深深的印迹。李傕敢怒不敢言,还要陪着笑脸把金印双手捧着送到了董卓面前,低三下四的连声道:“相国请息怒,别气到了您万金之躯……” 原来是董卓派遣李傕当说客,到孙坚寨中,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孙坚之子。结果孙坚一心忠汉,一顿臭骂把李傕给赶走了。 回到虎牢关上,李傕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说到孙坚这话时,李傕不敢说,因为他知道董卓脾气暴躁。董卓便答应说了也没事,结果李傕说完还是没能免去挨揍的苦果。 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被孙坚拒绝的事情,还有就是吕布新败。本来呢,吕布是天下第一没有错,可问题是遇到了刘关张仨人群殴,这就难以取胜了。刘备也就罢了,张飞和关羽那都是万人敌的猛将,让吕布自尊心很是受挫。 这也就直接影响了董卓的心情,以及军队的士气。 一旁冷眼旁观的贾诩默然不语,他近身相随董卓之后,渐渐对董卓越来越失望。他有胸怀天下之志,只是此时却不免有些感叹。董卓更倚重的是猛将武勇,对他这谋士又不及对当年李儒那般信任,所以贾诩提出的计策被采纳的并不多,导致两军僵持在此。 被不采纳的次数多了,贾诩也就不太想说话了。 —————————————————— 儿子最近每天都在拉肚子,一天拉上十几次,本来是个小胖子现在双下巴都没了。一晚上一晚上的哭不给我和老婆睡觉,真是累得想死啊…… 累。。并疲倦着。。。最近更新不稳定,大家谅解下吧。。。 第58章 怒斩段煨悔莫及 董卓气仍未消,偏生就在此时,外面哭天抢地的进来一人,盔甲不全灰头土脸蓬头垢面,一头扑倒在董卓面前,嚎啕道:“相国——相国呀——忠明死罪,忠明死罪啊——” 忠明是段煨的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刘瀚放走的中郎将段煨。这厮摸爬滚打竟然硬是逃到了虎牢关去见董卓,却也算是有点毅力了。 董卓面沉入水,不阴不阳的道:“忠明为何到此?罪从何来?” 李傕在一旁捂着脸心情放松了,看来自己这次算是逃过一劫了。他们久跟董卓,深知董卓喜怒无常,刚刚还暴跳如雷,此时却忽然如此沉稳,看来段煨要倒霉了。 段煨知道董卓喜欢什么,所以故意哭着喊着主动来请罪,希望董卓能够因此原谅他。他只顾着自己的演技了,又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对董卓的判断显然是失误了。 他连忙双膝跪地,匍匐在地上抽泣着回道:“相国啊,那司徒王允勾结逆贼刘瀚,又有太尉黄琬、司空张温等相助,聚集部曲,趁机起事。末将拼死抵抗,奈何寡不敌众,虽然手刃敌人数十人,终究力尽被擒!校尉王方战死,忠明趁乱打昏看守逃了出来,洛阳——已经失守,忠明愧对相国委托啊!呜呜……虽死,不能赎此罪啊!” 董卓闻言先是默然,众将均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有段煨仗着受宠,不知死活的继续抽泣着。贾诩在一旁却是暗自叹息,他早先在段煨手下,便不为段煨所用。在这乱世之中,不能知人,已经是难以立足了,更何况还不能知己? 忽然董卓仰天大笑:“忠明,既然如此,孤便依你的意思吧。”说罢他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来呀,把段煨给我拉出去斩了!” “啊?”段煨没想到董卓竟然真的要杀自己,惊得更是放声大哭:“相国!不要啊!我忠心耿耿,从未变节啊!” “你有本事啊,连国都都能给丢了!”董卓怒极而笑:“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你既为洛阳守将,洛阳已破,你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诸将无人敢说句话,段煨被刀斧手倒拖出去,却是慌乱中看到贾诩站在董卓身侧,连忙高呼:“文和——文和救我——” 贾诩摇了摇头:“段将军,王允、黄琬、张温乃至城中所有大臣家中部曲、奴仆、杂役加在一起,总和不过千人罢了。且都是乌合之众,未经训练。那逆贼刘瀚不过单枪匹马,能掀起多大风浪?段将军麾下有一千五百西凉健儿,兵强马壮,只须一声令下,即可尽斩贼首。如此竟然仍能失去城池,恕文和直言,段将军虽死不冤!” 诸将都是心中对贾诩更加畏惧,这贾诩不愧毒士之名,段煨是他昔日旧主,不思相救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火上浇油,真是够毒的。 贾诩却是自觉无愧于心,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以一千五百人精兵良将对不过千人的乌合之众,盔甲铁戟对抗铁锹木棍,职业军人对上奴仆杂役,这都能输,真是死了算了。 董卓听了却是心中生厌,其实董卓乃是怀旧之人,此时也是在气头上,并非真的想杀段煨。毕竟这段煨与董卓是同乡,跟随董卓已久,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西凉旧将那是死一个少一个,这些人都是跟着董卓从西凉来到洛阳的,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忠诚还是靠得住的。 而贾诩对段煨的态度更让董卓不喜,董卓喜欢的是重情义之人,若是贾诩对段煨不忍,对董卓求情,董卓不但会免了段煨死罪,对贾诩也会更高看一眼。 可是没想到贾诩竟然这么说,当然这也与贾诩“毒士”之名相符,只是贾诩这种性格实在让董卓也不见容。 此时的贾诩仕途上正迎来了春天,之前的压抑一扫而空,是以行为言谈也不免少于约束。他是真心实意的作为一个谋士,站在最客观的立场上来为主公做出最精确的判断。 只可惜,他选错了人。 若是李儒还在,李儒一定会此时站出来阻止董卓,可惜李儒不在,就再也没有别人了。董卓只好眼睁睁看着段煨被拉出去斩了,等须臾人头被呈了进来,董卓心里对贾诩算是种下了一颗不满的种子。 而于此同时,刘瀚正立于青铜镜前,任侍女替他更换衣服。这倒不是刘瀚变得奢靡了,只是这古代的衣服穿法繁琐,实在是让刘瀚又不习惯又不耐烦。而且刘瀚现在身上担子重,心里压力大,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些生活琐事上,所以能够让人代劳的便不想自己做了。 毕竟这些下人自己要养着,如果把他们赶走吧,他们就丢了饭碗,还是给他们就业机会吧。 刘瀚看着青铜镜中的自己,他已经挺久没有看过自己的样子了,他本来也不是爱照镜子的人。此时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些,鬓角有些盖住耳朵了,胡子也有段时间没刮过,这个年代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虽然刘瀚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但是性格偏向传统,倒也接受了这个理念,毕竟人在东汉,仍剃着寸头胡子刮光,就太不合时宜了。 段煨想来应该已经快到虎牢关了吧,刘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自信笑意。自己,也该出发了呢…… 忽然感觉腰间束带一紧,似乎今天侍女并没有掌握好力度,这让刘瀚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微带责备的从镜中瞥了一眼身后的侍女。 哎? 不对!人不对! 刘瀚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原来是你?” 只见那身后侍女一身白衣胜雪,精致的五官与温润如玉的肌肤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美无暇的瓷娃娃。 “万年公主?”刘瀚顿感头“嗡”的一下炸开了,他一直忙于军事,刻意避开了这个难题。没想到今天这小丫头,竟然嚣张到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假冒侍女,为自己更衣! 被公主服侍着更衣,好高的待遇啊! 第59章 演武场上八十卫 “不要叫我万年公主,叫我锦儿!锦儿!”万年公主刘锦嘟着小嘴:“我现在不想做公主了,做公主一点都不好!” “做公主哪里不好了?”刘瀚随口一说,却是招来了小丫头的满腹牢骚:“做公主有什么好?以前在宫里,宫女们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逆贼想要对我无礼,皇兄连问都不敢问一句!现在到了大将军府里,那大将军就从来没有来看望过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刘瀚算是明白了,小丫头是来兴师问罪的。刘瀚一来事忙,二来不想招惹她这个小魔头,所以才一直没有去见她。可是显然,有些人,是躲也躲不过的…… “公主……”刘瀚刚一出口就被万年公主刘锦给打断了,小丫头跳着脚:“锦儿!锦儿!” 刘瀚只好改口:“好吧,锦儿,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很忙……” “很忙很忙,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很忙!”锦儿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从小又受尽了娇宠,此时已经委屈的两眼噙泪:“以前父皇在的时候,就从来不陪我,他总是说他很忙!我的皇兄做了皇帝同样很忙,他也从来不陪我的!你只是个大将军,你能比皇帝更忙吗?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肯陪陪我!” “皇帝很忙,是因为大臣们不忙。我现在忙,皇帝就不忙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刘瀚很认真的看着锦儿的可爱小苹果脸。 “……那我让你忙里偷闲一回怎么样?”锦儿眼中充满着期待。 我没说清楚?刘瀚挠挠头,他只是在暗示锦儿她皇兄现在很闲,闲得都雕木头玩。但是对这样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娃实在也不好一再拒绝,刘瀚便笑道:“那我教你一样东西好了。” 说着刘瀚从床边拿起一卷白帛,这是平素里作为大将军写些手令所用。刘瀚拿起银剪刀,剪裁出正方形的一块,然后把纸的左上角和右下角重合,对折成一个三角形……几次折叠,就把这块白帛折成了一只千纸鹤。 在部队里,其实很多战士都会折叠千纸鹤。因为肩负着驻守边关的重任,所以不能见到自己的爱人,通常就是靠折叠千纸鹤来寄托情思。 “呀!好漂亮!”万年公主锦儿从小生活在宫中,学的是宫廷礼仪,哪里接触过这种小玩意。可是女孩子的天性却是对这一类折纸十分感兴趣,她一下子就被漂亮的纸鹤所吸引了:“这是一只白鸟吗?” “不,这个在我们家乡叫做千纸鹤,有一个传说,只要一天折一只纸鹤,坚持一千天,就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刘瀚说着,心里却是有些黯然,自己都没有机会折纸鹤给心爱的女孩,也从来没有收到过纸鹤,每次看到战友收到千纸鹤那心里滋味还是挺嫉妒的。 “是真的吗……折一千只纸鹤,就会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锦儿爱不释手的拿着纸鹤,对这个传说十分感兴趣。 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果然都是喜欢这种东西的啊,刘瀚干脆大方的来个整套奉送:“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把《千纸鹤》的歌教给你吧。” “还有歌?”锦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瀚,这么一个粗犷的男人,也会唱歌?她却不知道,二十一世纪可是人人都会哼几句歌的。 这《千纸鹤》是邰正宵的老歌了,刘瀚小时候流行歌曲并不多,所以这首歌也勉强记得。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 歌声低沉伤感,又饱含深情,这种歌曲在汉朝那自然是没有的,虽然刘瀚嗓子不算好,可是听到锦儿耳朵里却是透着新奇和说不出的动听。而且那歌词十分抒情,却又引人回味,把这个小女生给迷得甚至有些神魂颠倒了。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唱了一遍,刘瀚竟然也有些感伤,起身对有些痴了的锦儿道:“好啦,教了你叠千纸鹤,还告诉了你千纸鹤的传说,又唱了千纸鹤的歌给你听,不如你来折折千纸鹤,唱唱千纸鹤的歌啊?” “啊——”锦儿这才如梦方醒似的使劲拍手,把小手都拍红了:“飞龙哥你太厉害了!折纸鹤、讲传说、会唱歌,你好厉害啊!” 刘瀚不禁老脸一红,他这把年纪了又有着穿越的优势,哄这种古代小女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感觉怪怪的…… 摸了摸锦儿的头,刘瀚道:“好,你折纸鹤玩吧,我真的有事要去忙了。”说着也不用锦儿帮穿衣服了,自己去取了披挂,就往外走了。 “好!”锦儿还沉浸在《千纸鹤》的幽婉歌声中呢,一边在嘴里哼着歌,一边剪裁出白帛来,回忆着折叠纸鹤。小女孩在这方面简直是天生奇才,只看了一遍居然就会折了,而且比刘瀚折的还规整呢。 好不容易甩脱了这个小公主,刘瀚穿好披挂,来到了大将军府的演武场。大将军府占地甚广,所以刘瀚特意开辟出这么一块地来做演武场,准备留作和太史慈切磋武艺时所用。 而此时,太史慈、李儒已经都在演武场等候了,他们还带来了八十名羽林郎,列成整整齐齐的方阵来等着刘瀚。 这八十名羽林郎,是从那新增的四百三十名羽林军中挑选出来的。他们平时训练最刻苦,态度最积极,精神最饱满,算得上是羽林军中的精锐了。虽然只是短期强训,但是他们身上已经隐隐有了百战之师的样子,所缺的,就是不曾真正上阵厮杀过而已。 刘瀚一到,这八十名羽林郎立刻轰然一起单膝跪下,齐声喊道:“大将军!”声音一致,竟然无一人提前也无一人滞后,干净利落,单从整齐而言已经称得上个“好”字了。 第60章 问君可欲搏富贵 “起来吧。”刘瀚对这种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管是骡子是马,至少可以拉出去遛遛了。他在二十一世纪时带新兵,集训一周可没这么好效果,要说还是过去的人能吃苦啊。 目光扫过,恰好看到三张熟悉面孔,刘瀚对他们印象还挺深,当然这归功于其中的那个一米九的大块头——大刚。老王和小石头也在其中,由于刘瀚当日的表现对他们来说相当打了一阵兴奋剂,导致他们十分拼命的训练,才有今天的机会再这么近距离的见到刘瀚。 “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刘瀚就跟拉家常似的缓缓走过队列。 “回大将军的话,我们这些人本都是流民,颠簸流离吃尽苦头,现在有的吃有的穿,还有地方住,我们都对大将军感恩戴德啊!”嘴巴比谁都利索的老王第一个抢着回答,就想能多引起大将军注意,封个一官半职啥的。 “这就满足了吗?”刘瀚冷笑的瞥了老王一眼:“你们现在吃的是粗粮,穿的是布衣,住的是十个人的通铺,难道这就满足了吗?” 老王愕然,也摸不清刘瀚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低下头闭嘴装莽。 “你们进了我大将军府,应该看到了我府中宽敞豪华,你们难道就不想也拥有一处大宅子? “你们应该也看到了那漂亮的丫鬟、听话的奴仆,你们难道就不想也被人伺候着? “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难道你们不想吗?真的不想吗?” 刘瀚的话就像是邪恶的咒语,勾引着每一个人心中的隐藏yu望:“难道你们的心里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能过这样的生活吗?难道你们的心里连一点点羡慕、一点点嫉妒都没有吗? “你们就没有想过,凭什么我刘瀚刘飞龙就能够过着这么奢华的生活,凭什么你们就要吃着粗粮穿着布衣住着通铺还要感恩戴德!” 刘瀚的话真正的把这些个从农民到军人的羽林郎们给震撼了,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或许他们从来都这么卑微。可是他们的心里又何曾没有过幻想呢,哪怕仅仅是在梦里。 “想,我就有想过!”大刚瓮声瓮气的第一个回答:“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这个大将军府是我的该有多好。” 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唯有李儒却是暗笑不已,这又是大将军的攻心之术了,李儒觉得自己主公最大的本事就是改变人的思想。其实这也得益于刘瀚做过教官也做过排长,让他在思想引导方面有着相当不错的经验。 “说的好!”刘瀚一拍巴掌,他就怕没人敢搭茬,那他可就是成了独角戏了。有大刚真是好啊,总能顺当的把自己想说的话引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集训,你们的辛苦、你们的努力,我都看在了眼里。来吧,现在就到了我验收成果的时候。”刘瀚的声音充满着激情热血,让人不禁为之感染: “只要通过了我的验收,你们就可以得到宅子!奴仆!田地!只要听我指挥奋勇向前,你们就能得到我所承诺的一切! “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想不想要!想不想!” “想——”这一次不仅是大刚,老王、小石头乃至所有人都齐声高呼,他们当然想!他们想的都要发疯了!谁愿意一直过穷日子啊? 他们都是流民,没有房子、没有田地、没有家小,他们有的就是这穷命一条!过了半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了,如果能够博个半生富贵!就算把命卖给大将军又如何! “好!今日我得到情报,城东八十里外有土匪肆虐,那些土匪不过是些流民纠集在一起,不过几十人,都是些乌合之众。”刘瀚简单介绍了下情况,然后命令道:“你们现在就先回营更换轻甲,携带上给你们已备好的干粮,一炷香后到城外列队集合出发剿匪!凡过时不到者,斩!” 羽林郎们均是心中一凛,大将军的最后一句冰冷无情,让他们刚刚放松的心情立刻绷紧了起来,连忙齐声应道:“谨遵大将军令!” 等羽林郎们离开,刘瀚拍拍太史慈和李儒的肩头:“二弟,仲坚,洛阳就托付给你们了!” “大哥,你是大将军,怎可亲身涉嫌?不如子义替你前去……”太史慈劝谏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刘瀚给打断了:“二弟,你们的任务更重要!如今洛阳城内并不太平,满朝公卿大多对我心怀芥蒂,且他们各自都有家兵……二弟,莫忘段煨之事,一定要小心守住洛阳啊!” 太史慈一听,也说不出什么了,大哥能把立业的根本托付给自己,这份信任,还需要说什么吗? “仲坚,我二弟刚勇不阿,平素里一定在旁多加辅佐,朝堂之上就有赖于你了。”刘瀚也不想厚此薄彼,何况李儒确实也是不可或缺的辅助,便对李儒嘱托道。他知道李儒和太史慈之间有点小芥蒂,便想通过这次让二人共同合作,融洽下关系。 “大将军请放心,儒一定尽力辅佐二将军!”李儒拱手应道,他是聪明人,一点就通,知道利害关系,也不用刘瀚多说。 刘瀚这才放心的点头,有太史慈之勇加上李儒之谋,想来洛阳应该是固若金汤了。 城外小路上,如一字长蛇般急行军的羽林郎们跑步前进着,而在他们的前面,刘瀚身先士卒——跑步在最前面。 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洛阳少马,再怎么也拼凑不出能够每人分配一匹。而且刘瀚蓄意想检验下成果,所以就这么负重跑步前进了。 那些羽林郎们虽然都是农夫、猎人出身,又经过一周时间的特训,终究还是疲累。但是皇室贵胄刘大将军都跑在最前面的,他不停下,谁敢掉队?偏偏刘瀚就如不知辛苦一般,始终保持着一个匀速前进,羽林郎们暗暗叫苦连天,只有拼命紧跟在刘瀚的身后,咬紧牙关以免不小心发出痛苦的呻吟。 —————————————————————— 又是一个周一了呢,这是《震汉》最后一周上新书榜了,兄弟姐妹们,求推荐票啦! 第61章 八十里外剿匪路 “老王叔,我的腿,好麻啊……”小石头才十六七岁,刚刚长成,这种考究耐力的急行军让他反而先有点熬不住了。 “才八十里,小石头你别丢咱们家乡的脸!”老王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想当年我扛着两麻袋新打下来的谷子去城里送,百八十里地都不带歇脚的!”他今年三十多岁,在这八十名羽林郎里算是年纪最大的一个,经常以老大哥自居。 “老王,咱们村里到城里不是只有四十里吗?”大刚再次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老王,老王脸红脖子粗的道:“那一来一回不就八十里了嘛!” “要是一来一回,你在城里没有歇脚?”大刚不依不饶的道:“而且你回来的时候就没扛两麻袋谷子了啊。” “咳咳……”老王尴尬的干咳两声,红着脸转换话题:“要说这八十里,好像是比想象中远啊……” “是啊,怎么都跑了一天了,还没到啊?”其他人也都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共鸣感,纷纷小声议论着。 “大刚,大将军很欣赏你,你去问问呗!”前后的人都在怂恿着大刚,都知道他莽撞直脑筋,俗话说就是欺负傻子。 大刚确实是一根筋,真的就甩开大步追上了排头的刘瀚,他见刘瀚虽然头上有微汗,气息却均匀不乱,看起来十分轻松,不禁心中自叹不如。就连大刚都已经有些吃力,所以他心中就隐约认为刘瀚应该是比他身体还强壮。其实他却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军人不管哪个兵种,都是最能跑的…… “大将军——”大刚刚说出一句,就被刘瀚给打断了:“大刚,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大将军,”大刚只好先回答刘瀚的问话:“大刚以前是做铁匠的。” “很有前途的职业呀!”刘瀚眼中一亮,把大刚那肌肉筋结的手臂一打量,不错,等以后有自己的稳固地盘了,可以考虑让大刚打造些先进东西出来,比如马镫、马掌什么的。 “大将军说笑了,也就是能糊口,我吃的又多,要吃饱了肚子就没剩下几个钱了。”大刚被刘瀚一说就吐了苦水:“到现在进了羽林军也就勉强吃个七分饱,还老是被大家说吃的多。” “好,回头我跟伙房说一声,一定要让我们的士兵都吃饱。”刘瀚笑道。 “多谢大将军!”大刚喜出望外,要不是行军中几乎就要当时给刘瀚跪下了。心里热乎乎的,从来就没人敢问他吃没吃饱过这个问题,包括他那已经去世的老爹。穷人家,知道自己孩子没吃饱也不敢问,都是被生活逼的啊。 “你还有别的啥事没?”刘瀚说。 “没了。” “……那你入列吧。” “是!”大刚噔噔噔入列了,满脸激动。 老王问他:“大刚,你问了没?” “问了。” “咋说?” “大将军说回头跟伙房说一声,这下我不会再饿着了!” “……” 老王实在对大刚没有语言了,再加上大伙儿都称呼他一声老哥,老王便鼓起勇气也想在大将军面前多露下脸,他跑到刘瀚身边堆起笑脸:“大将军——” 老王刚说出一句又被刘瀚给打断了:“老王,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大将军,”老王更不敢跟大将军抢话说了,赶紧回答:“我以前是种地的,平时还养猪养鸡啥的。” “哟,还有第二产业呢,以前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吧?”刘瀚听了暗自记在心里,这以后要是搞屯田的话,老王是个用得上的。发展畜牧业,也可以问问老王。 “还行,就是一打仗,就啥都没了,唉……”老王说到这里眼圈有点红,人家都是忆苦思甜,他就反过来了,是忆甜思苦。 “别叹息,危机危机,危险和机遇总是并存的。”刘瀚鼓励道:“你以前撑死就是能混上个小地主吧,说到底还是平民。在咱们军队里,只要你敢拼命,封侯也不是梦啊!” “是,大将军!”老王被刘瀚一鼓励,顿时感觉腰杆都直了。 刘瀚点点头:“你还有啥事没有?” “没……有,不是,有!”老王差点也被刘瀚给忽悠走了,还好他比大刚是真机灵些。 “什么事?” “那什么,大将军,我是想……呃,我说错了,您可别怪我呀——”老王话到嘴边又打住了,先给自己要“免死金牌”。 刘瀚点头:“好。” “大将军,我老王知道有时候地图上和实际上是有差别的,一点点小差别可能就偏离很远。您看,咱们跑了这么远,可能真不止八十里了,咱们——会不会是跑错路了啊?大将军您别生气,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您错了,我是说可能那地图画得不标准……”老王生怕刘瀚真生气了,一个劲的把自己摘清。 刘瀚乐了,行啊,这老王总算是有点意思。他便拍了拍老王肩头:“好吧,其实我是怕说的太多,你们先吓到了。咱们这一次是要行军一百二十里,这都跑了一半了,你们加把劲,咱们这就快到了。” “是!大将军!”老王一听是一百二十里,心里也就放宽了,是比八十里多了些,不过这也跑了一半了嘛。再说大将军忽悠一下,谁也不敢跟大将军较真啊。 老王回去传了个话,当然又先大肆吹嘘一番,说大将军是多么多么的赏识自己啥的。最后才在别人催促下说出来其实是一百二十里,大家一听也都放了心。才多了四十里,咬着牙也拼到了。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了…… 奔跑在最前方的刘瀚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这一路上就连吃干粮都是一边跑着一边往嘴里塞,这对每一名士兵的精神都是一场最艰巨的打熬。若不是刘瀚这个大将军跑在第一个,只怕后面早有士兵掉队了。 可是只要谁有要松懈的感觉时,抬起眼看看最前面那个矫健的背影,那个背影就像不倒的军旗一般,永远挺拔的那么笔直。他的心底就会再度涌起斗志,咬紧牙关,哪怕脚底的大泡已经磨破几层皮,谁也不肯在大将军面前做了孬种。 —————————————————— 赤眉哭天抢地的,推荐票在哪里—— 第62章 急行军路遇敌骑 老王啃了一大口干粮,只觉得又硬又冷,勉强和着口水咽下去了,却听到身后小石头咳嗽的十分厉害,头也不回的问道:“咋啦小石头?” “噎……噎……” “小石头什么时候学会苦中作乐了,你王叔脚下都没一块好皮了,你还有心情在那里‘耶’?” “……噎着了。” “……我说小石头,大刚和我都去问过了,你是咱们这里边岁数最小的,大将军肯定不会生你的气,你去问问?” “问啥?咳咳——” “当然是问还有多远!”老王“呸”了一口,却是喉咙干干的一点口水吐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画的地图,人都快跑死了,这一百二十里咋还没到呢?” “……我不去!” “小石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来来来,老王叔教教你,要想升官发财,第一步就是要给大将军留下印象。这样有好事的时候,大将军才会想起你来。这可是秘诀,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老王压低声音怂恿着小石头:“你想不想升官发财?你不是老跟我说你要是有一套房子十亩良田就满足了吗?想要就快去,把大将军哄高兴了,一句话你就全有了!” “我才不呢,我自己靠战功去得,那是我自己挣的!”小石头还挺有骨气,不过还是加快脚步追上去找刘瀚了。 刘瀚看到小石头,倒是乐了,这小子别看人瘦,一身肌肉。刘瀚早就注意到小石头了,这小子手指头上茧子特别的厚,显然是从事特殊职业的。 “小石头,以前是做什么的?”刘瀚是打定了主意深层挖掘手下每一个人的能力,物尽其用嘛。 “回大将军,我以前跟爹是在山里打猎的。”小石头说到这里,眼神有点黯然:“我爹被征兵去打黄巾了,到现在都没回过家。” 刘瀚听了也觉得这话题有点沉重,便拍拍小石头的头顶安慰道:“小石头,你爹肯定还活着。等咱们打胜了,天下太平了,我就下令让年老者解甲归田,你到时候回家一准儿能看到你爹。” “真的?”小石头眼睛一亮,就似是看到了希望:“大将军,您快点让天下太平吧!我会弓箭,我七岁就上山射过野狼眼睛呢!我还会挖陷阱,设机关!您用得到我的地方就说,小石头一定拼命干!” 好淳朴的小伙子啊! 刘瀚多看了两眼小石头,二十一世纪像小石头这个年纪的,不是在玩劲舞团,就是在打魔兽,要不然也是在qq上泡mm…… 当然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生活,并不是说二十一世纪的男生打网游恋爱就是错,只是比起来,小石头他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实在是太苦了些…… “好样的。”刘瀚毫不吝啬的赞扬了小石头一句。 “大将军,咱们这次到底要跑多远啊?”小石头居然都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还真是个执着的男孩。 刘瀚看了看小石头两个大黑眼圈,这是这两天熬出来的啊,这两天急行军除了晚上睡六个小时,几乎全天都在赶路,连吃饭都是在跑步中进行的。再看看小石头的布鞋底子早就磨破了,脚趾头露出来,黑乎乎的那显然是干硬的血痂。 “快了!我们的目标是二百里,现在我们已经赶了一大半了,就快到了。”刘瀚笑着道:“那一带有民居,到时候我们可以借宿下,在床上睡个好觉了。” “哇!太好了!”小石头乐得都有点忘记了纪律,刘瀚也不忍苛责他。小石头回去跟大家一说,大家都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想想能够美美的在床上睡觉,可能还能吃上点热腾腾的菜饭,比起这两天的日子可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羽林军八十卫各个鼓起精神,这消息早就从前传到后,又从后传到前的走了个通透。每个人都觉得希望在即,更是奋勇向前。 但是,又是半天过去了,跑在最前面的大将军…… 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石头……要不,你再去问问?” “我不去,我昨天才去的,你咋不去呢?” “我……大刚,要不还是你去吧……” “我不!” “……”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排在最前的刘瀚低喝一声:“停!” 这八十羽林郎本来都有点精神涣散了,可是刘瀚这一声还是让他们打起精神来,毕竟这可能是紧急敌袭,不紧张起来就可能死在这里。 “就地埋伏!”随着刘瀚一声令下,每个人都紧急动作起来,十分迅速的就近钻入路旁草丛土沟中。这都得益于刘瀚的特训,才让他们都能够拥有十分好的意识反应。 不远处,马蹄声如战鼓擂动,急促的敲击着地面。 有敌人! 刘瀚立刻抓紧时间低喝道:“来的都是普通马贼,他们夺了官兵的盔甲马匹,其实很好对付。都给我紧张起来,执行第一计划!” “是!”羽林郎们齐声应道,本来已经涣散的精神又再次高亢起来。因为之前刘瀚已经给他们打过强心针了,说只要生擒一人便可以得到九等勇士封号,得到田宅奴仆的赏赐。对于这些流民出身的男人们来说,这已经足够刺激的他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一小队五十人的骑兵疾驰而来,他们一个个耀武扬威盔甲鲜明,只是精神有些放松,大概此时的他们有些疲累了。 正在经过一条两旁杂草丛生的小路时,忽然土地上灰尘纷飞,一根根绳索就似凭空出现一般横在了马蹄前。 那队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一个个人仰马翻,摔得鼻青脸肿的滚到了地上,往往还没有爬起来就已经有一把刀横在了脖子上。有的则是永远都爬不起来了,寸劲把脖子拧断了。更多的是摔断胳膊或扭了腿的,毕竟奔马上摔下来还被几百斤的马压在身下,想光是皮外伤实在是太难了。 刘瀚是存了心的要一网打尽了,一根根绳索遍布小路两旁,延伸一条线至少百来米的距离。且同时从土里一下绷紧起来,让这队骑兵竟然没有一个幸免的。只有十几个运气好的骑兵落地没受重伤,拔出腰刀来拼命抵抗。 ———————————————————— 其实这是一个阴谋,恩恩,阴谋,求票!(*^__^* 第63章 临阵如同羊遇狼 只有十几个抵抗的,刘瀚本来还以为可以毫无悬念的以多胜少。可是事实并不是像他所想象的那样—— 那些西凉骑兵都十分彪悍,挥舞着腰刀向羽林郎们砍去,可是这些羽林郎们竟然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被西凉骑兵的反扑给吓呆了。 或许这些才从普通百姓身份转换为羽林郎的汉子们还没有调整好心理,时间太短,让他们一时间竟然靠本能做了主。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为羔羊或许才是历朝历代老百姓思想的主旋律吧…… 满清征服汉族,始终贯彻一个既定方针:屠杀!对蒙古人和朝鲜人却不是这样。努尔哈赤的清军占领辽东地区后,先是担心当地穷人无法生活而造反,把辽东地区的贫民到抓起来杀掉,称“杀穷鬼”。两年后,清军又怕辽东的富人不堪压迫而反抗,又把辽东地区的富人几乎杀光,称为“杀富户”。在辽东就杀了三百多万,辽东地区的汉民死亡殆尽。皇太极破锦州,三日搜杀,妇孺不免。掠济南,城中积尸十三万。 扬州城破,顿成地狱,死者达八十余万!比地狱更难忘是人民引颈受戮的场面。史载,只要遇见一个清兵,“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匍匐,引颈受刀,无一敢逃者。”一个清兵,遇见近五十名青壮男子,清兵横刀一呼:“蛮子来!蛮子来!”这些人都战战兢兢,无一敢动。这个清兵押着这些人(无捆绑)去杀人场,无一人敢反抗,甚至没一人敢跑。到刑场后,清兵喝令“跪!”呼啦啦全部跪倒,任其屠杀。 从李自成起义到吴三桂灭亡,混战五十四年,明末人口为一亿,到清世祖时全国人口只剩下一千四百万! 事实上中国历史上哪朝哪代不是在血雨腥风中飘摇,哪一个心灵不在皮鞭和饥饿的恐惧中颤抖着呢? 但是可恨的是百姓心中隐藏着的奴性!当时的满清整个种族一共才多少人?汉族死亡八千多万!如果这八千多万人,一人吐一口吐沫,都能把人淹死了!可是竟然连个敢吐吐沫的都没有! 缺少的就是血性啊! 刘瀚真的是愣住了,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呢—— 那十几个从马上摔下来灰头土脸的西凉兵,手中握着腰刀,疯狂的砍杀着全副武装完好无损的数倍于己方的羽林郎! 西凉兵不过十几人,而羽林郎除去捆绑俘虏的还能有四十多人,这完全是以二打一的比例!但是现在竟然一个个跟在梦游一般,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刀砍到自己身上,甚至连躲都不敢! 这样一来,甚至连已经被捆绑的西凉兵和脖子上仍被架着刀的西凉兵都在蠢蠢欲动了,眼神中反抗凶光闪烁。 忽然有人趁看守自己的羽林郎不注意,猛然跳起来一撞,把那名羽林郎撞得摔倒在地,他却合身扑上,彪悍的一口咬在了那羽林郎的脖子上,顿时鲜血如注! “操!你们都傻逼了啊!杀啊!”刘瀚大骂着,抄起一杆铁戟就闪身冲了上去,他不擅长使长兵器,只是这几天跟太史慈学过几天枪法,现在情急之下,完全就成了靠着蛮力挥舞铁戟反击。 可是他身上杀气足,下狠手,力气又大,挥舞起铁戟来毫不留情。那铁戟“呼”的一声撕破虚空,夹带着风声呼啸竟然一下直接削断了一个西凉兵的脖子,那西凉兵的人头冲天而起,飞出去老远,身体却还在站立着,腔子里“哧”的喷出鲜血来,一下喷红了刘瀚一脸一身。 “杀!”西凉兵们呐喊着,如狼入羊群,其中一个刚好砍在了老王胸口上,老王惨呼一声倒在了地上,热乎乎的血迸溅到了大刚和小石头的脸上。 大刚和小石头这才如梦方醒,耳边仍在回响着刘瀚的嘶吼声:“你们不杀他们,他们就杀你们!杀啊!” “老王——”大刚如半截金刚般发出一声大吼,忽然抡起手中铁戟横扫出去,顿时便有几个西凉兵被他的巨力扫飞出去几米远。 其他羽林军这才好像刚刚灵魂回窍一般,终于都挥舞起手中的铁戟、腰刀,和西凉兵们厮杀在一起。 他们人数本来就多西凉兵几倍,现在又存了拼命的念头,那十几个西凉兵就如丢在水里的小石头,没荡起几圈涟漪就沉没了。 而其他被捆绑着的,或者被刀架着脖子的,终究无法形成有效的杀伤力,也很快就被制服了。 “老王叔——呜呜——你不能死啊,呜呜,你不是说我们将来都要升官发财的吗……呜呜……”小石头抱着老王哭着,忽然老王挣扎了一下,却把小石头给吓了一跳,却原来老王胸口挨了一刀却没有伤到内脏,只是断了骨。 “小石头,大刚,快把老王做简易止血包扎!”刘瀚指挥着,小石头和大刚连忙动手给老王止血。 那十几个西凉兵被杀了四五个,还有六七个被迫投降了,这才算是垂头丧气的被羽林郎们给押着带到了刘瀚的面前。 刘瀚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这本来是一次完美的伏击,若是按照二十一世纪特种兵的伏击那都是以少胜多的。可是现在,自己带着八十个人,伏击五十人,竟然己方还死了十人!伤三人! 看来自己想的还是太完美了,现实……真的太残酷!太残酷了! 众羽林郎都被死去同伴的悲戚气氛笼罩着,见到刘瀚脸色难看就更是一个个不敢抬头,连个说话声都没有,只有被俘的西凉兵在呻吟着。 看着羽林郎们一个个在战后几乎虚脱的样子,刘瀚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歼敌六人,己方死十人、伤三人,妈的就算羊和狼打还知道拿角顶两下呢!这些人就真的连狼都不如吗? 歼敌六人,其中两人是刘瀚亲手杀的,还有一个是大刚打死的,其他那么多人联手就杀死三个人,还他妈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似的! 这是什么心理素质啊! 第64章 我不杀人人杀我 “把刚刚反抗的人都给我带过来!”刘瀚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惊惶不安的脸,羽林郎们倒像是被俘虏的人一般,刚刚手上见了血的他们还都处于手脚打颤的状态下。 但是刘瀚刚刚奋勇杀敌的英武形象已经深深烙入了他们的心中,羽林郎们都对刘瀚心中充满着敬畏,不被刘瀚责骂都已经满足了,连忙都听令把那反抗的七个西凉兵推了过来。 “把刚刚已经被绑起来还挣扎的都给我带过来!”刘瀚冷眼睥睨着众人,羽林郎们虽然都不解其意,但仍听令又拽过来二十几个西凉兵。 “把我们牺牲的兄弟都抬过来!”刘瀚的声音有些沉痛,眼看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抬过来排成一排,这些人都是被自己从洛阳带出来的啊,如此轻易的就死了十个……心痛啊…… “看到我们死去的兄弟了吗?”刘瀚一指地上一排尸体,对羽林郎们咆哮道:“看好了!他们的脸!他们有的是我们的同乡!有的是我们的兄弟!有的是我们的叔伯!可是现在他们都死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应该怎么做?杀害我们兄弟叔伯同乡的敌人都已经跪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应该怎么做?” 羽林郎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刚刚是因为同伴的死亡而被激起了一股子血性,现在那血性过去了,又都回复到了淳朴百姓的状态下。 大刚算是比较横的了,卷着袖子嚷:“狠狠打他们一顿!” 还有的则在喊:“让他们在我们兄弟们面前跪下!” 然后很快引起大多数人的响起,一起挥拳举戟的呐喊:“跪下!跪下!” 那些西凉兵都是如释重负,他们都是董卓从西凉带过来的,忠诚度极高。从小生活的环境又造成了他们的彪悍,在中原*掳掠惯了,此时更是虽然是阶下囚却都一脸桀骜之色。 领着一群绵羊和恶狼作战,为了不被集体吃掉,自己就只能是一头雄狮…… 刘瀚心中暗自叹息,他所学过的战争史,公元156年中国人口有五千零七万,但是经过黄巾起义和三国混战,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后的全中国人口只有一百四十万!到公元221年人口更是下降到九十万!人口损失率达到了98.3%。 “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这就是那个动乱年代的真实写照啊! 五千零七万,下降到九十万……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啊! 而之后紧接着西晋统一没几年公元291年就开始了八王之乱,八王之乱后没几年又到了南北朝混战。公元311年,刘曜攻长安,关中地区人口仅余百分之一…… 刘瀚不禁咬紧牙关,如果东汉朝廷不那么腐朽,就不会有十常侍之乱与黄巾起义。如果不发生黄巾起义,就不会有董卓进京,没有董卓进京,就不会有后来的三国。没有三国就没有之后的晋朝……那得免去多少杀戮? 可是要终止杀戮,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戮! 虽然看起来矛盾,却别无他法。 大汉,需要一个强势的人站出来,力挽狂澜! “跪下!”刘瀚沉默许久之后忽然一声发出暴喝,羽林郎们立刻用铁戟抽打着,强迫西凉兵都跪下了。 “听我号令!”刘瀚冷酷的目光横扫过羽林郎们憨厚的脸:“拔出你们的腰刀!” 羽林郎们虽然都莫名其妙,却还是都听令拔出了腰刀,等待着大将军的下一步命令。 “围起来!”刘瀚一指那些西凉兵,等羽林郎们都过去围住了西凉兵,刘瀚发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恐惧的命令:“杀!” 羽林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刘瀚的命令吓得面如土色,有一个看起来特憨厚的中年壮汉甚至还涨红了脸义愤填膺的:“大将军,他们是人,不是畜生!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是吗?”刘瀚冷笑:“有多少人和他同样意见的?有的话就举手,放心,我不会责罚他!将令如山,我不食言!” 既然刘瀚下了这样的保证,羽林郎中渐渐有人举起了手,竟然足足占据了所有羽林郎人数的三分之二! “很好!没举手的都到我身边来!”刘瀚依旧冷笑,后退数十步,没举手的也都跟着他过来了,剩下的就只有西凉兵俘虏和那些支持不杀意见的羽林郎。 “你们既然认为不能杀,那就听你们的,你们把他们捆绑的绳索解开就是。”刘瀚说完就远远的看着,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意味。 那些羽林郎们果然一个个主动去给西凉兵解开绳索,有的还嘴里寒暄着:“我们知道你们也不容易,肯定也是不愿意打仗的吧?我们放了你们,你们就回老家去吧……” 等到那些西凉兵都被放开了,忽然其中一个貌似低级军官模样的家伙从地上拾起一把腰刀,一刀就砍在了刚刚给他松绑的羽林郎身上,同时振臂高呼:“相国有令,凡杀敌寇者重重有赏!杀啊!” “杀啊!”这些西凉兵本就是彪悍成性,跟随董卓到了中原之后没少干杀人的勾当。“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说的就是他们了。一次董军出城,行到阳城地方,时当二月,村民社赛,男女皆集。董卓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声而回…… 他们哪里会手下留情?一个个拾起地上的铁戟腰刀,或者干脆抢夺羽林郎身上的佩刀,翻脸就成白眼狼。 这些羽林郎都是忠厚老实的农民、猎人,当下就猝不及防,被砍翻了几个。被砍翻的人甚至都倒在了血泊里,还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刚刚松绑的敌人。倒在血泊里的,就有刚刚那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顶撞刘瀚的中年壮汉,现在他的脸不用涨都是红的了,全都是鲜血! 刘瀚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军人,不经过鲜血洗礼的怎么会成为真正的军人?说难听点,战争中的军人就是杀人机器啊! 感觉到身旁羽林郎们都攥紧了手中铁戟佩刀,群情激愤,刘瀚猛然拔出腰带向天一挥,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杀!” —————————————————— 昨晚重庆雷电交加,生怕被祥瑞了,所以没敢开电脑,汗…… 第65章 百战沙场碎铁衣 “呯!”董卓恨恨的将手中金爵掷于地上,诸将都是浑身一颤,都把头俯得更低了。 “三天时间,孤在西方的斥候竟然全部覆灭?这可是十队五十骑啊!敌人到底有多少人?”董卓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他实在是想不通,以骑兵队的战斗力和机动力,再不济也不至于全部覆灭啊! “相国……据说是一队羽林郎,人数不详,听我们逃回来的骑兵说,他们称呼其首领为大将军……”那探马战战兢兢的汇报着,显然生怕被董卓迁怒于己。 “大将军?刘瀚?”董卓咬牙切齿的咬着这个名字,真是恨得牙痒痒,若不是被关东联军这边僵持住了,怎会容洛阳在后方陷入敌手? “他有多少兵马?能灭我西凉铁骑?” 对于董卓来说,死五百人,是小事情。但是头顶着“不败神话”的西凉铁骑被人家大杀特杀,这实在是太伤自尊的事情了。 “刘瀚此人勾结公卿,复辟朝廷,谮称大将军,可谓野心不小。”贾诩垂着眼皮子,就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为董卓分析:“他洛阳城中最多有七八百部曲仆役组成的杂兵,未经训练,并无战斗力可言。我料其必定已收复宫中留守的三百羽林郎,羽林郎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其爪牙太史慈有勇武,极可能将羽林郎加以训练成为精兵。若我未料错,则从此定是太史慈冒刘瀚之名,引三百羽林军于我关外西方伏击我方斥候,于丛林茂密之处分而击之,得以奏功。” 董卓听了略一沉吟,也觉得贾诩说得有理:“若依文和之意,孤当如何处之?” 贾诩微微躬身:“以不变应万变。” “文和之意正合我心!”董卓听了顿时恍若大悟,又感觉贾诩其实有时候还是挺有用处的。“孤有雄关之险,重兵把守,粮草充足,他不过一孤军耳!谅其区区三百人,还能兴风作浪?待我大军破了关东联军,什么大将军也不过是流寇罢了!不足为患,不足为患!哈哈哈——” 诸将也都跟着大笑起来,纷纷称赞相国足智、军师多谋。只是诸将心中都有数,吕布之前那么能蹦跶的,自从被刘关张三兄弟联手击败之后,大受挫折,已经数日未曾出关叫阵。除却吕布,却又无人能敌关东联军,这种死守实在是被动啊。 如今董军也不过是龟缩在关中罢了,始终未敢出战。诸将心知肚明,董卓之所以派出大量斥候到关西,说白了其实就为随时撤退做准备呢。 现在董卓也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接下来怎么走,只怕他自己心里也是迷茫的。 其实如果刘瀚不是穿越过来的,贾诩是不会料错。可惜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出刘瀚是穿越众,因此造就了奇迹。 当然这也是付出了血的代价的,刘瀚从洛阳一共带出来八十名羽林郎,而经过这么多次战斗之后,仅仅剩下了五十人! 值得庆幸的是,第一战死十五人,轻伤二人,重伤一人;第二战,死五人,轻伤一人;第三战,死三人,无伤员;第四战,无死亡,重伤一人……一次比一次伤亡少,一次比一次战斗结束的更快! 等到刘瀚到了饶过虎牢关,到达关东联军大营的时候,这五十名羽林郎已经真正被沙场磨砺成了百战之师!每一名眼中都透着凌厉的杀气,每一人身上都散发着无穷的斗志,当刘瀚带着他们站在袁绍、曹操等诸侯面前的时候,袁绍、曹操等人都为之动容。 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啊! 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甚至没有人带头盔,他们凌乱的头发下隐藏着狼一般凶狠的眼睛!似乎随时都在窥伺着猎物! 他们各个又黑又瘦,手中特着的腰刀或者铁戟都已经许多缺口,锋利不再,那不知道是斩过了多少人头啊! 他们的盔甲上布满了刀痕、枪痕,那隐约的龟裂,当真称得上是“百战沙场碎铁衣”啊! 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干燥、干裂,刀伤、枪伤遍布体表,大多只是用布带简单的缠了一下,有的甚至连药都没有上过,裸露在外面的伤口都已经红肿溃烂! 可是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腰间都系着至少五六个、多则十几个的西凉兵腰牌!每一个腰牌都代表着一颗人头!那是他们的辉煌战绩啊! 关东联军盟主袁绍、袁术、曹操、陶谦、公孙瓒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都从心中泛起一股寒气。 这样的一支军队,若得万人,则天下可平矣! 刘瀚站在他们的最前面,若不仔细看,几乎将他和普通羽林郎混为一体。可是若仔细分辨,才会发现他身上的盔甲竟然是金缕银甲,那布满的污黑,乃是血液一层层喷溅上去,又一层层凝干而造成的啊! 他的目光犹如下山猛虎,凶悍而霸道。他的腰间亦悬挂着十几个西凉兵腰牌,往那里一站已经是有着滔滔气势! 他们这一队羽林郎,看起来破烂、肮脏,远远看去其实更像是逃荒者。可是那些盔甲鲜明的联军军士却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给他们让出一片空地,这就如一群饿狼闯入了羊群般嚣张! 大刚跨前一步,声音嘶哑却依然响亮的吼道:“刘大将军——到!” 袁绍和曹操自**好,此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若汉室得此人扶持,何愁天下不定? 只是这天下若就此定了,你我拼死与董卓相峙,却又所为何来? “刘大将军?”一旁一个刺耳的声音冒了出来:“术只知道何大将军,却不知道什么刘大将军!如今战事正紧,董卓老贼诡计多端,诸公须多提防才是!” 他这话音一落,顿时羽林郎那如狼的目光刷地集中在他的身上,直盯得那袁术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别过头去避过羽林郎们的视线。袁术也是一方诸侯,虽有雄心野望,却并未曾亲自上阵杀敌,是以被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士竟然在气势上给压倒了。 ———————————— 许久没求票了呢,好吧,求推荐票! 第66章 虎狼之师震诸侯 虽然袁绍与袁术乃是兄弟,却彼此间素有间隙。两人掌握着几乎同样的政治资本,同样四世三公,同样为一镇诸侯,袁绍为渤海太守,袁术为南阳太守,手中所握军马也大致相等,可偏偏袁绍做了盟主。若袁术胸无大志也就罢了,偏偏又有着宏图野心,这怎能让袁术不心生妒恨? 这心中有了妒恨,被野心蒙蔽了眼睛,说话有时候就未免少了斟酌。袁术说这话有欺刘瀚兵少势微之嫌,却又同样表达了各路诸侯对洛阳这个复辟朝廷的轻视。只不过别人都是藏在心里,不似袁术这般肆无忌惮。 若是汉室昌盛之时,区区一郡太守,怎敢对掌握征伐的大将军如此言色? 只是自从董卓进京,彻底剥夺了汉帝、太后残余的权威,摧毁了腐朽衰落的旧皇权。董卓敢于行废立之事,敢于逼太后规政,敢于黜汉帝尊号,动摇东汉国本。 这也让各路诸侯的野心随之膨胀起来,谁都看出了董卓是想代汉而自立。通过少帝被废,献帝被架空为傀儡,谁都看出来了这一步可以走,谁也都看出来了这一步该怎么走。 天下大乱,汉室羸弱,大厦将倾,群雄并起,试问谁不想问鼎中原,成就千秋霸业? 只是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又该如何去走呢?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账本,谁都想在这讨伐董卓一役中获得的更多。 也因此虎牢关才得以一直安然无恙,实在是诸侯们已然在计算战后的得失了。原本事情是很简单的,破了董卓,入主洛阳,天子必然大加封赏。这十七镇诸侯或是刺史或是太守,太守欲拜将,刺史觅封侯! 而像袁绍、曹操这种人,自然是冲着刘瀚的这个位置去的。可现在刘瀚已经先占据了这个位子了,而且刘瀚身为皇族,又立下如此大功,想夺了刘瀚的位子是不可能了…… 当然,也不是说各路诸侯都是一般的心思。这中间也有那毫无野心忠君爱国者,譬如北海太守孔融、西凉太守马腾等。 脾气耿直的马腾此时已经站了出来,对南阳太守袁术喝道:“袁公路何出此言!刘大将军于深宫之内,叛军围困之中,奋不顾身救出陛下与太后,又连接王司徒、黄太尉、张司空等公卿齐心协力从董贼手中夺下洛阳帝都!此震惊天下之壮举,为世人皆知、妇孺称颂!汝岂敢妄言不知刘大将军耶?” “大将军乃是天子所封,又立下赫赫之功,实乃名至实归!又是皇室贵胄,袁公路生于世家,四世三公,怎可如此目无礼节,真让天下士人齿冷!”孔融也在一旁冷言冷语的道。 马腾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素有勇名。而孔融是孔子二十世孙,生性好学,博览群书,表显儒术,荐举贤良,时有重名。在这个时代士人中声望很高,对于他们二人,袁术还真是不敢轻惹。 他本以为必然有人会声援自己,可是谁会像马腾孔融俩人性格这么直呢?其余之人或者是碌碌无能之辈,或是慎言谨行之人,要不然就是袁绍曹操这种有野心壮志者,却不会轻易表露心迹。 袁术不禁有些失望,心中却把每个人都大骂一遍,只觉除了自己其余人皆是胆小鼠辈!不过好在他也是有些急智,立刻找好了说辞:“诸公请细想,自洛阳到此,中间数百里,且有虎牢关阻隔,大将军在洛阳,如何能轻易到此?” 刘瀚听了淡淡一笑,把腰间悬挂的十余个腰牌一拍,腰牌碰撞叮当作响。 “逆贼董卓于虎牢关西放出十路斥候,共五百骑往来打探。我亲自率领羽林郎八十人自洛阳急行军而来,三日两夜到达虎牢关外。将五百斥候分批截杀,方能今日到此!”刘瀚说罢冷哼一声:“袁公路心中可还有天子么?可还有大汉么?” 八十人截杀五百人……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可是各路诸侯把刘瀚与其麾下这数十名将士一看,这一身血浆覆盖的盔甲,那靴底磨破的双脚。不但普通军士,就连刘瀚这位尊贵的大将军,都一样是浑身破烂伤痕累累,不禁都肃然起敬。 袁术也不好再去辩解什么,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袁术要是再说下去,折损的只是自己的威望罢了。 他也算是一方豪杰了,当下躬身一揖:“大将军,真乃天人也!公路心中无时不以大汉社稷为念,不过一时失言,望大将军恕罪!” “不!我并不是什么天人!”刘瀚摇了摇头,回头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麾下这数十名羽林郎,一路杀来他们已经从绵羊彻底被改造成了恶狼。 “如果没有他们,我是无法站在这里的!” 这数十羽林郎闻言都是目中精光闪烁,挺胸昂首,显然在这无数场厮杀中,刘瀚已经奠定了他的绝对统治地位。而且刘瀚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精神领袖——军魂! 各路诸侯都是悚然动容,即便他们中有自己本身不是武将的,却也是带过兵。就算没亲自指挥过,但是做比较总是会的了。 他们只把自己带来的士兵,和刘瀚带来的士兵一做比较,便高下立判了。毫无疑问,刘瀚带来的,才堪称为虎狼之师! 北平公孙瓒本人也好勇武,因为喜好乘坐白马,因此被称为“白马将军”。有精锐三千,尽乘白马,号“白马义从”。 此时见了刘瀚所率领的羽林郎,公孙瓒忍不住出言问道:“瓒知大将军乃是孤身夺下洛阳,却不知这么短时间内,大将军是如何训练出这一支强兵的?” 各诸侯听了都是有征询之意,须知这意味着他们对待刘瀚以及复辟朝廷的态度。众所周知刘瀚是个光杆司令,可是夺下洛阳也不过是半月之前的事情,从哪里得来这些勇士的呢?如果说是以前的羽林郎,那可是打死都没人相信。 刘瀚莫测高深的笑笑,没有回答。 这种强兵,可不是训练得出来的。 而是经过无数次生死厮杀,以鲜血为洗礼而造就出来的啊! 第67章 见刘瀚没有回答,公孙瓒不禁老脸微红,他也醒悟过来这样去问很不好。毕竟军队训练那属于军事机密了,说不好就是统一天下的资本,谁也不可能随便传给别人的,更何况此时这么多耳朵在。 “大将军勿怪,其实末将是十分钦佩大将军的领军之术,似如此雄兵,若得三千便可天下纵横矣!” 刘瀚淡淡一笑:“我麾下羽林郎尚不足两千。” 诸侯们均是倒吸一口冷气,本来那些对刘瀚有轻视之意的,都小心收起颜色。他们也猜到刘瀚所言非虚,要守住洛阳那么一个大城,没有千人以上军队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还是希望刘瀚的兵能少一点,这种雄兵,各个以一当百。八十羽林可敌五百西凉铁骑,那两千羽林呢? 每个诸侯心中都在衡量着,事实上公孙瓒那话也是个试探,但是刘瀚敢于当场说出自己的兵力,这相当于亮剑了! 刘瀚已经摆开车马,摆明了自己的军事实力。在众诸侯看来,刘瀚是一种示威,更是一种诚意。如今天下群雄并起,确实需要有一个能力、威望都出类拔萃的人站出来领导群雄。 ———————————————— 刘瀚联合关东联军一同大破董卓,董卓挟持献帝饶过洛阳,一路逃到长安。 刘瀚命关东联军把军队驻于洛阳城外,请各诸侯入城面圣。刘瀚提前拟定出官职升迁表来,然后封赏各路诸侯,令他们各自回领地。 李儒提议把这些诸侯都留在洛阳或者干脆杀了,刘瀚拒绝了。因为董卓还在长安虎视眈眈,这些诸侯回归领地必然自相残杀消耗实力,所以刘瀚令他们各自回领地。 刘瀚如此做也是无奈之举,但总算保住了朝廷和刘辩的皇位,董卓带献帝在长安称帝,年号初平,成了两个朝廷。 而袁绍与曹操、公孙瓒等一同支持刘虞称帝,是以局面又现三国…… 【嗯,说一下,以这种方式结尾,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书发了这么久,成绩在这里摆着呢,实在也无法写下去。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不可能为了爱好写下去。感激一直给我投票的朋友,这一次让您失望了。对不起!心中有怨念的,骂吧骂吧,如果可以泄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