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水东流》 第一章 剑 寒芒,拔剑,直刺眉心。男子蓝色的斗篷飘逸,深邃的眼眸。脸上轻轻上扬的唇角,带出略微邪气的笑颜。 飘飞,轻退,带起一片雪花飞舞。女子一袭紫衣恍若仙子,温婉如在画中。 天是深深的白色,林木是融融的白色,大地亦是一片白色。如白色画布上,蓝紫色交融的丝带,倦美中隐去了丝丝寒意。 刹那,寒光由紫衣女子腰间泛起,现出一柄软剑,无数剑芒将蓝装男子封住。纤足轻点树枝,快拉一剑,荡开的剑芒迫得男子急变身形。快如闪电,女子已一剑刺出,直至面门。挡,侧拉,男子如陀螺旋转险避一剑。回剑,紫衣女已快速刺出十几剑,将男子所有退路死死封住。只见男子高速的旋转已化去大部分剑气,寒光忽现,可以看见那邪邪的轻笑。剑尖相点,剑气如浪花直写入紫衣女子体内。紫衣女子轻颤,好像已经受伤。却见男子眉尖紧蹙,急收剑势。忽然女才子手中软剑如灵蛇探头,死死缠上男子手中利剑。深厚的内力,奇异的招术,只是一盏茶时间,胜负已然定论。男子弃剑远遁,右手为掌劈出。 轰!一切又归复平静,只有雪花纷飞,落满襟头。 女子立定,丝丝鲜血从紫色的面纱上滴落。如红梅绽放在雪中,如斯耀眼。 “青羽泛寒光,幽兰自留香。”晦冥深邃,男子静立而语,再不似先前邪气,平添几分飒然,“幽兰仙子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天下第一杀手。青羽剑在手,香气冲天,秦暮云领教了!” 秦慕云,天下第一轩流云轩首徒,手持落枫剑。 “哈哈!剑于剑客就像生命,你弃剑远遁不怕我趁虚下杀手?”幽兰仙子手腕轻颤,一剑而出,秦慕云的剑已深深嵌入树干中。 “若非我远遁,只怕早被你的幽幽香气所毒杀!”一眼看来,秦慕云的眼锋犀利似刀刃,“骆冰!放手吧,你不可能完成任务,夺得九天冰魄!何苦一定要和天下人为敌,血洗江湖?”他的语气迟疑了一下,“我不想最后看见的是你身首异处。冰丫头……”带出深深的伤逝。 “哈哈……”幽兰仙子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十年了,十年!你从淡泊名利到决战江湖,你再不是我的枫小子,我也再不是冰丫头。”美丽的女子转身回眸,似是深情一望,“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以为会一生不变的东西就这样变了。”声音尚未消散,幽兰仙子已经腾身而起,消失在路的尽头。 雪已经停了,紫衣的幽兰仙子早已消逝。只有秦慕云依旧未动,积了厚厚一层雪压在肩头。 “大师兄,你还好么?”秦慕云的师妹赶到时,茫茫荒原只剩下自己师兄孤寂的身影。 缓缓睁开眼睛,忽然,秦慕云一口鲜血冲口而出,在白色雪地上触目惊心。眼前……是骆冰,是幽兰仙子,还是小师妹?有些恍惚的感觉…… “大师兄!大师兄……枫小子!枫小子……”秦慕云只觉得眼前幻象不断。 “冰丫头……丫头……别哭,别哭,我没事!不要告诉爹……”男子伸手,轻轻抚过眼前女孩儿的脸,泪珠入手冰凉,深深沁入人心。 “大师兄,我以后决不到处闯祸了,你不要吓我!大师兄……” “我会永远照顾你,永远……永远!”秦慕云嘴角上扬,一抹浅笑,温婉如往昔。 又一次昏迷不醒!每一次和幽兰仙子交手,总有那么多的伤逝。还好,过了这个山头,就是药王谷。女子看着自己师兄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幻想,无奈的叹息。 深沟茅庐,瑟瑟寒风,一个女孩拖着一个蓝衣男子,满是凄意的蹒跚而行!水红的衣裳长长脱出一道印记,仿佛红梅开落。 “风姐姐,你快救救大师兄!风姐姐,风姐姐……你快救救师兄啊!” 柴门轻启,步出一名女子。白色纱裙,在这山水之间宛若仙子,超尘脱俗。她手中握着一个红色瓶子,异常耀眼。“老规矩!”纤指如青葱,可以看见瓶上有几个小字——痴心泪。 火炉被烧得通红,泛着温温蕴气,一室的草药味。水红衣装的女子坐在竹凳上,手中紧握红色小瓶,有些颤抖。绿色的眼泪从框中滴落,在脸上连下两行触目惊心的痕迹。 “痴心草剧毒无比,不可入药。只有同时与忘情草服食,尝尽痴心与忘情的挣扎,肝肠寸断,流出的药泪方可入药。人死曰忘情泪,人生曰痴心泪。袁芷嫣,你已尝四次,依旧未死,好个痴心泪!”女医者语毕,未忘一眼就起身离开,仿佛一切均不在她眼中。白衣女子将红瓶收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冰冷如屋外雪地,晶莹,漠视。 袁芷嫣,流云轩轩主之女,手持子鸢剑。 芷嫣虚弱的倚着墙壁立起,深深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子,“每次都答应不冲动不闯祸,却每次都做祸头子!呵呵……谢谢风姐姐,每一次都来麻烦你!”轻盈的笑声。 风忆雪,药王谷谷主,手持梦魂剑! 侧目轻瞟,风忆雪心中暗叹,果然是个令人动心的男子!轻移倩影,她伸手抬起一柄嵌了三颗蓝色宝石的利剑,“落枫剑……”指尖滑过,有丝丝寒气沁入体中,泛起幽幽的伤。“风起枫落,许多的恩怨什么时候是纠缠的终结。” “咳!咳!” “醒了?”风忆雪回首轻叹,“又失去一块冰魄?”很自然,没有半丝犹豫,忆雪将男子移入怀中,柔柔的让他枕着一边香肩,将绿色药汁轻轻喂入男子口中。 “第四块了,正派人士已经失去了四块冰魄。加上他手上魔门的两块,共是六块。如果真让他找到另外三块冰魄,九九归真。根据佛门四大僧的遗训,到时必定魔长道消,神魔出世,江湖又要多难了。” “又是江湖,江湖与我何干?”每次过来都要和我说江湖,风忆雪不耐烦的侧过脸去。茅庐,竹舍,凭栏看雨,有什么不好…… “忆雪!轩主得到九天玄剑的剑谱,要有九位用剑高手和练,方可克制神魔出世。忆雪,”秦慕云紧紧握住忆雪的纤手,深深一望,“我们需要你的梦魂剑!” “慕云,你何必苦苦相逼?”忆雪猛然在男子指尖一刺,鲜血流入瓶中,黯然说道,“不若归去……”她手握小瓶走入阁室,不回望一眼。在檀木盒子中随意取下一小片红纸贴在瓶上,曰:“迷眸血”。 袁芷嫣推门进来,看着秦慕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真有些奇怪。“大师兄,风姐姐说我们要离开了!”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对决中缓过神来。 “恩,知道了。对了,芷嫣,今天你不小心破坏了我们擒杀幽兰仙子计划的事,不要告诉轩主,我一个人承担!” “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 “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不会了……”秦慕云的眼中又开始弥漫,弥漫了深深的忧伤与留恋。 “啪!”青瓷器落地时的清脆打断了所有人的梦。深深望来,忆雪一眼看到慕云深处,“你可知道一句永恒背后引来多少痴心!泪尽之时才真的会懂,誓言只是如誓言表面那么华丽幸福,再深却什么都没有,不过几个字而已。”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暗叹,多少誓言遮挡了最初的真爱,你懂么?迷眸血,贮藏在最冷的地方。 静,没有什么言语。只听到风忆雪一点一点拾起瓷片的声音。 许久…… “芷嫣,你去备好东西我们离开。” “恩。”袁芷嫣回瞟一眼风忆雪,微末于风雪中。有些人是不是注定微末?不论做多少,都只是被宠腻的一带而过。没有风,没有波澜,连承诺看起来,都只剩下华美的外边那么一点点而已。 待袁芷嫣出门,秦慕云微微坐直身体,“忆雪,你当知道,我只是当芷嫣是妹妹。我会一生保护她,但我此时爱的女子,只是你而已!”伸手,想握住什么,却始终握不到的无奈。 忆雪回头望了一眼,依旧是冷漠,“那是一生的承诺,只有爱可以承载。你既已给她,何必在苦苦相逼?”转身,秦慕云,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爱么?懂得什么是从一而终的执著么?是你太博爱还是我太执著?爱,不是十分就是没有!根本不在乎谁多谁一点,谁少谁几分。 风雪未停,一匹白马载着两个人,秦慕云将袁芷嫣环抱怀中,悠悠踏出一串蹄印有被风雪掩去。 “一生的承诺真的只能用爱才可以承载?”男子的眼中有些痴痴,仿佛看得见刚刚那冷寂的背影,孤清的消失在那红尘之外。 “啊?”袁芷嫣不禁回头,忽然感觉到师兄的鼻息在额头晕开,脸上荡开温婉的幸福,“大师兄……”唤得深深涩涩! “枫小子……”曾经,那一双美目如彩晶透美! 秦慕云轻轻抱紧怀中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冰丫头,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永远!” 忽然,眼前的景象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那片苍茫的惨白。那一日,大雪纷飞,自己站在那寒冷的石阶上,徒然的看着紫衣女孩孤寂落寞的背影,踏行于雪中,渐渐走远,远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走得那么远了。握不住,为什么握不住那单薄的纤手?或者没有握,一念之差而没有握,留下一世遗憾!仿佛看见女孩那时骇然回望的眼神,由恐惧转为仇视,一生也忘不了的伤。 “不要,不要走!”握住一直纤手惊醒,秦慕云才低头看了看怀中玉人,轻拂袁芷嫣的发梢,温温笑了。 “师兄,每次你见过她都会变得恍惚。”芷妍由着慕云的指尖拂过面庞,带起丝丝红晕,“我说这叫情殇,可风姐姐却说这是忏悔!” 轻叹,“或许我真的从不曾爱过她,不曾爱过。没错,这是忏悔,呵,”伴着一丝嘲弄的轻笑,“是忏悔!”谁真的说得清楚,十二岁的年纪,真的知道爱是什么?曾经那么执著的以为可以不醉不休,到最后也不过突然的看着烟火一点一点消失在风雪中。此去经年…… 策马快行,何时开始怕了这片雪原,怕了那一幕眼睁睁看她离开的幻梦,挥之不去的伤逝。一次一次如利剑锥心,麻木的痛。 幽兰仙子,游走于正邪之间的杀手,手持青羽剑。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如此冷血。他该知道,他却好像不知道,忘了,忘了从开始到最后的承诺。(未完待续) 第二章 魄 “小妞!你又抢到一块冰魄啦?厉害呀!”屋子中,一位美丽的女子身着水蓝色劲装,可以看见一柄短剑悬于腰间,在华丽的屋舍中踱步而来。 而坐在一旁的幽兰仙子也依旧一袭紫衣,只在听到“小妞”二字的时候略微皱了一下眉头,看不到紫色面纱下的任何表情。 女子从幽兰仙子手中接过一块东西,晶莹剔透,泛着几丝寒雾,如冰块般清澈,又似宝石般坚硬。将其握于手中,仿佛有灵魂的牵动,不自主地颤动。 “只有你,用这种贪婪的眼神看这个毒东西。”幽兰仙子有些的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姐妹,虽然她身在毒灵渊,但是又何必把自己也当做毒物,让人觉得心疼。 褚吟晓,毒灵渊主人,手持残花剑。 “难道像忆雪那丫头一样,看见它就想着把它毁了?呵呵,她用药,我好毒,这叫物以类聚!” “我怎么听说你们是好姐妹呢?物以类聚?” “我还听说幽兰仙子从来不与人对话呢!今儿怎么这么多话?哈哈……”吟晓张扬的一笑,“你是杀手,我是毒王传人,她是药王传人,可是一个不小心,我们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呀呀,这是不是天意难测啊?呵呵……”说罢,她将冰魄投入一小杯粉红色的液体中,发出咝咝声响。 “啊!”幽兰仙子一声惊呼,脸色忽然泛起诡异的红色,双目更加如火焰燃烧,有些扭曲的表情! “快!服下冰魄!”见到幽兰热度复发,褚吟晓也有些急。 幽兰仙子即刻接过姐妹手中的冰魄水,一饮而尽。寒彻心头…… “你的热毒越来越严重了,之前的几片冰魄和忆雪的草药已经无法压制热毒!再不能集齐九天冰魄,只怕你,很难再挨多久。”褚吟晓此时双眉紧蹙,倒别有一番美致。 “生死何妨?只是我还没有完成爹的遗愿,心有不甘。”幽兰的双目眼波流转,弥漫了深深的伤。 叹息,多少年了,曾经的玩伴何时起要各自天涯,水蓝装束轻动,恍惚间到最初时的梦与笑靥。 “我要走了,有三个人物要在十天内完成!” “等一下!”吟晓有些犹豫,“他……他,怎么样了?” 回头,轻望,叹息,“我把他丢在忆雪的门口了,应该无碍!” 紫衣已逝,留下一室的冰冷。褚吟晓轻轻取出“小蝎”托在手心,愣愣的微笑。眼前影像如此清晰,却触不可及,青衫布衣,棱角分明的脸孔,却是别人的心,不可及的远处。 柴门轻启,风忆雪推门而入。轻轻拍去肩头的积雪,冷然环顾。果然看了一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躺在药庐的病榻上。 “咳!咳!”一个男子从榻上坐起,一脸病容。时不时脸上有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你回来啦?” “嗯……”风忆雪冷然走进内屋,无半分波澜。 内屋中,炉火依旧温温的,仿佛永不熄灭的圣火,有光明和温暖。真气在忆雪体内游走,流转不熄。忽然鲜血冲口而出,喷在器皿中,腾起丝丝雾气,又迅速凝结,如冰块一般。忆雪起身,将器皿中粒粒血珠子拾起,迅速放入瓶中。 此次用的是蓝色瓶子,没有标签,放在最高的夹层中。风忆雪手扶在胸口上,眉目轻蹙,面庞依旧冷然。 “你没事吧?”外屋的男子一手扶着门框,勉强支起身体望向屋内,满是关切的表情。 螓首轻摇,以示无碍。 “小心!”男子一声惊呼。 风忆雪脚下一软,立刻跌撞入男子怀中。都是受了伤的病人,脆弱的很。只见两人一起起跌出门去,抱成一团,才倚着门边勉强坐起。 “是青天学艺不精,三番四次都没有本事为你完成出谷之誓。你不该身中寒毒还留在雪原里。如今,似乎越发严重了。” “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为我做的我也知道!只是人各有命,不必太强求!”风忆雪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很多事,自己都没有资格去念想,只能徒然的,看着一切擦肩而过。 霍青天,飞龙战将,手持流云剑。 忆雪几欲起身,却被青天紧紧的环在怀中,她本可以逃离却又仿佛身不由己。多少年了,苦寒的生活,心还没有冷么?一瞬间,以为可以留下这样令人留恋的温暖。 “青天之心,忆雪自当知晓!”坚定的目光却被冰冷动摇,留得下的,是什么? “吟晓之心,青天亦当知晓!”风忆雪冷然起身,自开始到最后,冰冷的表情。 “我和吟晓根本就只是朋友!是朋友!你一直对我冷漠,真的是因为吟晓么?还是为了苏唯生?” 唯生?苏唯生……那个口中总是叨念“夏雨,唯你莫还生”的男子,温婉如江南青竹。 风忆雪轻启嘴角,忆起初时相逢的画面,那样深的沟壑中,他受人之托来救她。那时,他背着自己走在寒冷的风雪中。伏在他肩头,嗅到了如婴儿般浓浓的奶香气,多少年里差一点忘记的那种平静感。让人只是想要停留,停住人事匆匆。 “每次,只有说到他的时候你才会笑得那么平静,那么真实。” 炭火融融,室中静可闻针落。终不是会解释辩解的人吧,总以为解释太多余。转身,风忆雪没入房中。冷然的背影,满是孤单凄意。 霍青天卧于榻上,只有望之远去的无奈。轻叹,如果倾尽全力也还是挽不住的话,当真如她常说,不若归去。 “咚咚!”轻扣柴扉的声音,“咚咚!” “自己进来吧,装什么斯文!” 推门而入,是个男子。一身书生打扮,折扇轻挥,自有一番气质透于眉间,“哈,你是不是又唐突佳人了?害的冰雪小姐不来给我开门!每次都要我越墙而入。” “切,那墙又不高,偶尔越一下有助你在这大雪天舒筋活血!”霍青天斜眼看着苏唯生,真是个吸引女人眼球的白面书生!可惜,怎么就是自己的兄弟呢,连看他不顺眼都不行。哎……霍青天叹息着,一拳捶在男子胸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苏唯生,逍遥门门主,本朝榜眼,退朝闲放江湖,手持望月剑。 苏唯生也不以为意,对着霍青天笑笑,向着内屋的帘门欠身道,“小姐有理!”然后转身扶起霍青天,“走了么?还想在这里赖到几时?” “谁赖了,要不是每次我去沼泽取灵蛇草,不是被障毒所迷,就是被魔人所伤。奇怪的是每次醒来都在药王谷这间草庐门口,要不我怎么每次都被风姑娘所救!”霍青天静静望着里屋的帘子,微微笑着。 “你就偷着乐吧!每次都有冰雪美女救你。哈哈……”这家伙,脸上笑得那么欢乐,嘴上还要趁口舌之快。 “是他自己爬进来的,可不是我!”里屋传来风忆雪冷冷的声音,“念在他是为了我去找灵蛇草。我才一再破例救他!” 自己爬进来的!?呃,就算每次都是自己爬进来的,可她不也每次都救了他,不是么?霍青天的脸上有些烧,这个女人的嘴绝对是不饶人的。向着里屋深深望了一眼,幽幽说道:“苏唯生你每次匆匆而来,又同我匆匆而去,看似是为我而来,又为我而去。药庐难道就没其他值得你珍惜的事么?” “啊?”苏唯生轻瞟内屋一眼,对着霍青天做了一个你诚心耍我的手式,“哈哈,有啊,有啊,小姐与我有一样的生辰八字,自是有缘之人。若不是你每次都唐突佳人,我怎么会只见过她两次?不过我早许了小姐做妹子,呵呵,你的醋坛子不用打翻的这么明显。”苏唯生边说边对着霍青天做鬼脸!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等等,妹子?”霍青天倚着苏唯生站起来,拉得老长的脸忽然愣住了,“妹子?” “是啊,我认她做妹子了!” “哈哈,你这才是唐突佳人呢?哈哈……”妹子?是妹子么?霍青天差点眼泪水都笑出来了。看他们两个一个冷面冷心,一个逍遥物外,哪里像是兄妹了。不过,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或者,只是苏唯生这样想呢?霍青天偷偷看了屋内一眼,却被纱帐阻隔了视线。 “说够了没有?!”还没等霍青天想清楚,风忆雪的声音忽然从里屋传来,“当我药庐是茶楼啊?如果不是看在吟晓份上,这里岂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人能在这药庐之中,谈笑晏晏。 “呃,冰雪小姐不是身中寒毒么?这火气似乎不小。”苏唯生扶一缩脖子,扶着霍青天推门而去。想想,他又退回屋中,“呃,是忆雪小姐哈!唐突了!” “啪!”听到内屋桌子被击响的声音,然后冷冷传来一句,“不若归去。” “哈哈!好!不若归去……”苏唯生轻挥折扇,几乎听闻不到的轻叹。他深深一眼望入门中,嘴角轻扬,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追着霍青天出去,没有再回望一眼。 依旧是一片雪原,白得异常纯净,却美到不胜凄凉。 白色一片中两点赤红,很是显眼。每次来了又走,却留不下一丝痕迹。 风忆雪,你的心真若雪原白净而凄美么?有什么可以在其中留下足迹?每次看见你眼中风雪迷漫,下一刻又是尘封千年不化的冷漠。 嘴角上挑,霍青天脸上是冷冷一笑,雪原之中,连心也寒了么? “霍兄仿佛对这位冷美人很是迷恋啊?”苏唯生不似先前玩世不恭的笑,而是颇有深意的望了霍青天一眼。 “确是迷恋!”苦笑,“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如她孤寂,仿佛这篇雪原将她全部的感情尘封,异常凄冷。羸弱纤体,哀伤的眼光。”霍青天的眼中迷离了,忆起初识时的震撼,有种将之拥入怀中,护她生生世世的冲动。“她太孤单了,也太寂寞。谁能化开他的心,大概就能找到雪原传说千年的幽兰花了!呵呵……” “哈哈!说得好,幽兰花,我逍遥门找了三百年也一无所获,你要做好感动他三百年的准备!哈哈……”苏唯生拍马快行,说不出的狂放。 “一生人,数十年,但愿相别不相忘。”如果风忆雪曾经有动过真情意的话,就是那一次她迷梦中念起这一句的时候。霍青天眼前仿佛再现那一幕,长长的睫毛扑朔,隐隐闪着泪光。就那一眼,他为之深深动情。什么人,伤你及了肺腑。 “青天!?” “啊?!” “哈哈!还再想那冰美人啊?呵呵,说来还有几分嫉妒,两个女子都这么动人。呵呵,你猜蝎美人看见你现在这样子,会不会跑去杀了冰美人?” “人家不是蝎美人!好好一姑娘,你也太损了吧!”霍青天微微皱眉,想到了吟晓的笑意。她,只是太寂寞了而已。 “整天拿个蝎子在手中把玩,好姑娘有见这样的么?霍兄,其实两个女子在你心中都那么在乎吧?”苏唯生抬头,对着霍青天做了个噤语的手势,“只是一个是爱,另一个是……呃……叫陪伴合不合适?” “哈哈!好!就依苏兄所言,一个是爱,一个是陪伴,我霍青天决不让这两个女子在孤苦无依!”霍青天猛然加速,奔向雪原更冷的地方。 “好,我助你一臂之力!哈哈……” 豪情,剑,酒,从来都是江湖不可或缺之物。可月下寒剑轻舞,却孤清的远去了江湖,不醉不休!(未完待续) 第三章 劫 翠峰青竹,有早晨露水湿湿的味道。碧珠滴绛红,别有一番味道。 茅舍竹门轻启,踏出两个少年。一个青衫洒脱,一个白衣洁净。正是霍青天和苏唯生,这两个近些年江湖中极具盛名的年轻新秀。 看着四周秀丽的景色,霍青天不禁感叹。“逍遥门在这雾山之上,果是雪原中一奇异之地!”真的很难想象它竟然位于一片茫茫雪原中。 “呵呵,雾山位于雪原之西,却因其温泉流经而绿环叠翠。千百年与世隔绝,遗世独立,虽在江湖,又不在江湖。呵呵。”一说到逍遥门的景致,苏唯生忍不住自豪起来。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真是有了雾山的柔美,才有了逍遥门的超然物外。 看翠竹山石间,一丝雾气荡起,恍惚了视线。如绣女轻舞,妖娆非常。 “雾山最秀是烟云!”霍青天抬手停在空中,似有意让那雾气在指尖跳动,深深叹息。是否在这柔美的地方,人也变得容易伤感多情。仿佛看得到了白衣丽人翩迭,摇曳间模糊了双眼。 “呵!”每次看见霍青天伤感,苏唯生就忍不住想调笑他,“雪原有传言,药王谷每治一人,要以至情至性之物作代价,还要那冰美人看得上眼的。我看嘛,她这几次给你疗伤却什么也没有向你讨,只怕是她早收了你的心神了!哈哈!”摘一片竹叶在鼻尖滑过,陶醉的将香气深深吸入肺腑。可眼前好像看见了什么,也是这一地一树的绿,有个女子深深嗅着竹叶清香,秀美如斯,让苏唯生的神色都开始恍惚。“霍兄,你说情为何物啊?” “怎么,你自命逍遥也会为情所困?哈哈,老古人说的好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fei雁,老翅几回寒暑。”带出了无限的叹息。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苏唯生默默回首,递给霍青天一片竹叶,笑而不答。 “少主,有客到!”一个年轻小斯在苏唯生耳边微语了几句,立刻看见苏唯生略略紧蹙的眉端。 “有事?”霍青天也双眉紧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那我先回小屋了。”他在这里的事情总不要那么快暴露的好,这次雪原之行,要面对的人,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 “不!该来的总要来,霍兄与我同去吧。来人是流云轩轩主袁剑生的首徒秦慕云和老头子的女儿袁芷嫣。”竹叶从苏唯生指中飘飞,翩迭零落。 未语,对望,心知肚明彼此的无奈。 檀香的味道十分清幽,丝丝缠在梁间。仿佛逍遥门的厅堂并不似一派重地,更似有钱人家女儿的闺房。宽敞明亮却不华丽,更多的是置了一些精致的器饰和水墨画轴。琴,棋,茶具,文房四宝,无一不是上等材料的佳品,更是手工精细,无可挑剔。 “呵呵!这儿的东西比流云轩的东西有趣多了。师兄,你看你看,这围棋的黑子在光线下是绿色的呢!”袁芷嫣嘻嘻笑得很是开心,一只手拈了一颗棋子挡住眼睛,俏皮的对着秦慕云招手。 温温一笑,秦慕云伸手接过小师妹手中的棋子,这个丫头见到什么都这么好奇,“云子?”那冰凉的棋子在秦慕云手中翻覆,“啪!”他拇指一挑,棋子回到盒中。 “袁小姐若是喜欢,就当作逍遥门送给小姐的见面礼吧!”苏唯生大步跨入厅堂,对二人作揖见礼。 “苏兄不怕人说你这逍遥门太寒酸么?”霍青天抬眼打量秦慕云,蓝色幽幽的伤感笼罩,冷冽的眉心,荡开带些霸气的目光。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却是早已熟知又陌生的碰撞。 似乎感觉到苏唯生身后男子的不善,秦慕云只是略略欠身,“是流云轩受不起之大礼才是,上等云子,碧绿通透,百年也难得这一副。” “啊?原来这么难得啊!呵呵,那我不要了,爹说女子不夺人所好!”袁芷妍清澈如溪水明快的双眼一眨,浅浅一笑。 “袁小姐果然不同凡响,请!”看似随性的苏唯生少见的一身霸气,引着秦慕云一行入座。厅堂之上,高高的,一把红木椅,苏唯生坐入其中,似要傲视天下。“忘了介绍,这位是敝门坐上贵宾,飞龙战将霍青天!” “有礼了!”霍青天抬手揖了一下,目光却锐利的盯着秦慕云。 “霍兄有礼,在下秦慕云。这位是敝门师妹,袁芷嫣。”秦慕云没有笑,只是紧紧盯着霍青天手中的利剑。 “不知秦公子远行而来所为何事?” “苏门主自当知晓,天下第一杀手幽兰仙子接了九单任务,是取回天下至宝,九天冰魄!遗世江湖轰动,几大门派惨遭血洗。连魔门中断情谷,往生门都被牵连。以若水城为首,妄虚空,鸳鸯小筑,风月阁的魔门四大派更是四处追杀此人。江湖中正邪两派均人人自危。” “哈哈!我逍遥门没有冰魄,也一向与世隔绝,冰魄之事与我何干?” “可是,有人证实,日前有名女子身带冰魄,藏进雪原便匿了踪迹。门主恐怕……” “啪!”苏唯生眉头紧蹙,不怒而威,再不是先前书生的气质,“诺大雪原北有药王谷,南有毒灵渊,东面更是群山遍布,大小门派不少,利于藏身,何轮到我逍遥门!”苏唯生白衣宽带轻挥,起身示意奉茶送客。人却已站起身来,走到同样起身的霍青天旁边。 “门主是否有所误会?”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秦慕云看了一眼师妹,可是又无法揣测出苏唯生的用意。 “哼!还以为你是个君子呢,谁知道不过是蠢猪。我们追着她逃过来的,师兄还打伤了她!她又不是什么好人,你干嘛护着她?” “芷嫣!” “哈哈!我逍遥门要的人其他门派也管不倒。更何况,你们无凭无据!”苏唯生折扇挥动,平静的笑颜,“请啦!” “你分明包庇她!我们刚刚从风姐姐那里来,用了特别的方法一路追着她来到这里!怎么会错?”刚一说完,芷妍立刻闪身躲到秦慕云身后,还不是弹出头来,瞪两眼苏唯生。 一时堂中无语,奉茶的小厮也只敢静立门侧。此时四人都站到了厅的中央,对视而立,泾渭分明。 “流云轩乃是武林至尊,几百年来主持武林之事。”秦慕云先开了口,“此次贵门包庇她!只怕天下武林都误会了贵门就不好了。” “早听说流云轩第一剑客秦慕云的落枫剑在江湖尚未遇到敌手,苏唯生领教了!” 忽然,噌的一声拔剑声,拉得很长。未及苏唯生的折扇挥动,霍青天已经缓缓地拔出流云剑,剑锋直至秦慕云。 “流云剑!师兄,是流云剑!”流云剑是流云轩的至宝,却已经丢失多年,怎么会在这个飞龙战将手上?袁芷妍不断的扯着师兄的袖子,想告诉他这把剑是多么重要。 可是,没有等秦慕云开口,霍青天已经催动了内力。“秦公子即慕云而至,我很想看看你慕的是流云轩,还是我手中的流云剑!”流云剑剑气忽胜,如巨大的磁场压制人心脏的跳动。剑身略有青光,冷冽中却带着几分飘逸。 “慕云本无他意,我们上门也不是想生事。既然门主说人不在这里,我们就此告辞。不过我想提醒门主,这个女人的心早比雪原的雪还冷冽冰封,不要妄图真心可以为之融化!” “师兄,师兄!”袁芷嫣嘟着嘴不肯走,“不走不走嘛!师兄!” “走!”秦慕云冷喝了芷妍一句,拉着她快步离开了逍遥门。 剑气淡下去,二人已经离开。苏唯生和霍青天仍久久立于堂中,霍青天的手依旧未落,抬着利剑眼中呆立。 “怪哉!怪哉啊!”厅堂中忽然多了另一个霍青天没有见过的男子,白衣飘飘,应该是逍遥门的人。“人家只是来问问,你们两个干嘛这么大火气?” 霍青天放下手中之剑,侧脸大量了一下刚刚走进来的家伙。只见他手中酒壶转动,是不是轻啜两口,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怎么回来了?”苏唯生少有的冷漠,走到棋桌前坐下,取出一粒云子在手中转动,异常的专注。 “逍遥门差点让人踏平,我再没用也要回来看看吧!?”龇牙咧嘴,男子笑的有些稚气。 “已经没事啦!”看苏唯生没有开口,霍青天一边解释,一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圣上令我带了飞龙战将来援,那些人不过自找死路。”说罢,霍青天的眼神有些迷茫。是阿,要不是三番四次奉旨到皇族后裔逍遥门公干,也不会踏进这茫茫雪原,更不会遇上褚吟晓又救了风忆雪。此次来援更加知道了她得出谷之誓,可以有机会为她做点事,人与人的缘分当真奇特。想到忆雪那音容笑貌,青天不禁叹息。是不是为了那个女子呢?让他在刚刚看见秦慕云时涌起异样的感觉。或许也是是因为手中流云剑与流云轩的恩怨,可无名的怒火,恐怕要源自心中悻悻念念的女子吧。和忆雪青梅竹马的,定是他了,自己真的及得上么? “呵呵,两个为情所困的傻瓜啊!”男子看了一眼霍青天和秦慕云,摇头苦笑,然后抬起酒壶,一饮断肠。有些人豪放,却是因为有些放不下的人和事吧! 苏唯生虚着眼睛瞟了一眼男子,“南宫喆!你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就玩失踪!一出现就危言耸听!” 南宫喆,逍遥门九代单传,南宫家的后人,手持逍遥剑! 南宫喆一摊手,表示无奈的样子,“人啊,难得自在!呵呵,人家流云轩的人,只是追着幽兰仙子进了雪原。过来问一下,你们都不问清楚就把人赶走了。这种非常时刻还与流云轩结仇,值得么?” “你知道什么?就是流云轩派人来书,要我逍遥门放弃追寻幽兰花!否则要踏平逍遥门,现在又来假惺惺。”苏唯生将棋子一丢,不再说什么走到后堂。 南宫喆转身看了一眼霍青天,表示询问。 “其实我没见过信,因为第二天逍遥门就被人夜袭了,信毁了。苏兄亦受伤,所以才觉得事态严重要我来援。”霍青天向着苏唯生离开的侧门望去,叹了口气,“其实苏兄撑着逍遥门真的不似他的随性。我到了之后被袭击了三次,来人均不蒙面,只杀在雪原寻花的弟子,下手奇准。其他人都不动分毫,包括办成逍遥门弟子的飞龙军下属。 “他们为花而来!但这样并不排除有人伪装流云轩,而且他们如此熟悉我们门内人员部署……” “开始也觉得有诈,可第一次交手当我拔出流云剑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有惊异的眼光,还群起向我攻来!”说罢,霍青天轻抚剑柄,想起自己从救命恩人的胸膛中拔出利剑时的伤逝。“只有流云轩的人,才会那么熟悉流云剑。” “他们的尸体有没有送回流云轩?或是让刚刚两人辨认?” “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内堂,摇头叹息。(未完待续) 第四章 逢 温泉水流经时荡起氤氲雾气,苏唯生坐在床榻前呆呆的望着床上五官细致的女子。纤高窈窕,看起来那么平静,那么温婉。 “哎……”苏唯生起身望了一眼窗外,绿翠叠嶂,“我是不是做错了?因为我的疲倦而放弃逍遥门的声名。”转身回望,“可是我还记得师傅的临终遗言,不可心为行役!” 在屋中转了一圈,苏唯生缓缓抱起女子有些羸弱的身体,走进一片竹林,消失在路的尽头。 “师兄,你为什么不弄清楚就走?” 山洞,炭火,有烤肉奇特的香味。秦慕云撕下一块鸟肉递给芷妍,回望了一眼,洞口外一样清晰的星空。“因为我觉得有异样。首先,逍遥门虽少在江湖走动,但怎都不应只有寥寥数名弟子!我们一进门,满是敌意。还有……”秦慕云锁紧眉头,仿佛看到霍青天眼中的火焰。 “还是就是那个飞龙战将霍青天,他为什么会在那?!”袁芷嫣得意地一笑,微微挑起眉毛。 秦慕云温温一笑,仿佛在说看你得意的,“还有走时与我们一个照面而过的男子。” 这回芷妍笑得更欢了,她可是江湖百晓生,师兄想知道的事,一定得问她。“咦,有人好像有事求我啊?!给点什么好处呢?”袁芷嫣略略一偏头,笑得异常幸福,“他叫南宫喆,本该是逍遥门的正统传人。可是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却让苏唯生当了门主。兴许是因为他武功才情都平平,还是个出名的风liu种。”袁芷嫣嘟起嘴,侧眼看着秦慕云,似乎等着他怎么报答。 “好师妹,乖师妹!满意了?呵呵……”每次都缠着自己讨好她,秦慕云无奈的笑笑,眼中却满是宠腻,“逍遥门一定有什么重大事变,看来得找人好好查查。”秦慕云略一挑嘴角,虽然做了名门正派的弟子,还是改不了标准浪子的邪气笑颜。 风吹过来,寒寒的,打了个寒颤。 “不用查了,逍遥门解散了!”一个年轻男子走进山洞,比秦慕云略高,手中一柄黄鞘剑翊翊泛着寒光。 “什么?!”秦慕云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逍遥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解散了。 “四师兄!你可算赶来了!”芷妍几乎是以跳起的速度,窜到着男子身边,拉着他的衣袖,甜甜一笑。 林玉龙,流云轩主要执事者,手持无相剑。 “先坐,再说!” 林玉龙伸手拍了拍芷妍的头,微微一笑,自信非凡的说道:“刚刚从逍遥门传出消息,逍遥门解散了!日前逍遥门宣告天下,即日起停止一切对外活动,每个弟子从今往后独立自主,不受逍遥门号令。雪原总部的一切东西任何人都不可擅自动用!” “辛苦你了!那逍遥门的主殿里的人真的都走了?!” “都走了,空无一人。金殿由白绫覆盖,所有东西由毒灵渊东主亲自带人设下毒护。‘触者即死’的门牌挂得很高!” “逍遥处事,了无牵挂,果然不负逍遥盛名……”秦慕云拍了一下林玉龙的肩膀,然后走出山洞口,“我和芷妍明天动身离开雪原!“静静的,看星空入梦。 见秦慕云出去了,林玉龙抚了一下袁芷嫣的发梢,“芷嫣,我还要去趟毒灵渊……你们先走!” “恩!四师兄要小心啊!”芷妍乖巧的点点头,又晃了两下林玉龙的衣袖。 “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要去毒灵渊?”依旧宠腻的笑颜,林玉龙看着袁芷嫣说不出的欢喜。 “爹爹当年的恩怨,我为人子女的,不好过问!” 对视,默契的一笑。 说罢,林玉龙闪身而出,与秦慕云说了两句,握着一只烤熟的斑鸠没入雪原的黑暗中。 袁芷嫣看着林玉龙离开的方向,不远处是秦慕云有些孤寂的背影。 狂傲,自信,创意层出的四师兄。 率性,冷漠,神秘的大师兄。 袁芷嫣轻轻叹息,眼中有些闪烁。 ***************我是可爱的分隔符************************* 温泉流动,潺潺如梦跳动。满树红枫似火燃烧,一大片庭院,有些古拙的味道。 “这里大片的红枫林真的很漂亮!” 风忆雪侧脸看了一眼走在身侧的苏唯生,“我种了很多年,才有这一小片。”风起枫落,自己到底有些事不曾放下。 同是白色长袍,曳出一条枫叶堆积的小路。苏唯生与风忆雪走在一片红中,像极了画轴中的神仙眷侣。 “你就留在药谷别院吧,等她伤好了就要离开!”想到苏唯生带来的女子,风忆雪总觉得有些熟悉。 “恩,谢谢!” 转道,走进一条小径,假山清幽,有些许淡淡兰花的味道。 “小心!”风忆雪一声惊呼,几个闪身退往侧面。这才定睛看清苏唯生与一个男子已经短兵相接,来人正是秦慕云! 只见苏唯生左手持扇,右手一个探手从背上抽剑而出。折扇“噌”的一个开合,已挡去秦慕云攻来的大部分剑气。双方均摒息凝气,平淡无奇的攻来挡去。 骤然,看见苏唯生一件从左向右斜劈,仿佛是用刀的姿势。秦慕云迟疑片刻,侧移少许,不敢冒险。忽见苏唯生悠悠一笑,剑尖像长了眼睛似的忽然上窜,正向秦慕云胸口刺去。 风忆雪没有插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而冷漠的观望着打斗。表情依旧冰封,没有半丝涟漪。 “师兄!”假山背后同行的袁芷嫣看见这一剑,不由惊呼现身。一剑刺往苏唯生剑柄。 苏唯生折扇开合,在他手中飞速旋转。仿佛自然而成,没有半分思索,右手剑锋不改其势,左手腕上却是一振。“啪”一声!秦慕云这才看清,那折扇的骨架是金属所制,此刻已轻巧的将袁芷嫣推开,振的女子手腕发麻。 “噌………………”尖锐而刺耳的声音,托的很长,让人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袁芷嫣刚刚落地,惊异的回望。只见秦慕云反腕将剑尖对准自己,从苏唯生剑身中间一点沿剑刺下,拉出一串兵器摩擦的声响。苏唯生的剑一点一点向右偏去,强大的劲气从剑身侵进体来,让他异常难受。剑尖相触,秦慕云已是侧对着他,只划伤一点衣角。 “住手!”风忆雪一身冷哼,似乎已经太迟。 只见秦慕云右手轻松将剑回收,与刚刚反向的转过脸来,一笑,左手一推剑身。立刻见到剑身如簧片弹出,正巧击在苏唯生格挡的折扇上。剑身又回到原位已将折扇弹开,配合飘逸的退飞,横拉一剑,毫无花甲的向尚未来得及回剑的苏唯生荡开多重剑气。 苏唯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流云轩近几年虽声望不减,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而眼前这一个年轻之秀不得不让苏唯生另作评价。只怪自己一时大意,只能拼着受些轻伤,不要被击中要害才好。呵呵,逍遥如我何曾惹了这一身俗气。 但见剑尖已从右侧由下至上划过苏唯生前胸。忽然,一条细钢丝不知从何处飞出,缠住秦慕云剑尖。一道火红剑光闪出,却逼来异样的寒气。秦慕云与来人对了一掌! 瞬间,一切已停下来。 苏唯生晃身将一个一身火红装束的女子护在怀中,右手臂上的白衣被女子的鲜血染红了很大一片。 同一时间,风忆雪闪身移到秦慕云身边,却是将一股寒劲输入他体内。秦慕云亦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倚入风忆雪身侧,默契对视。 “苏兄是一代俊杰,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子声名扫地!”秦慕云握了一下风忆雪的手以示无碍,上前一步,与苏唯生对视。 “你上次将她打伤,我依你们心愿解散了逍遥门!带她到风姑娘处就诊,你们却咄咄逼人。现在又将她打伤!” 看着苏唯生一再为怀中女子失了往日风度,风忆雪心中暗叹,情爱原来真的可以左右很多东西。 “你们何必在伪装!谁救了些什么人,大家心中各自清明!”秦慕云回头望了一眼风忆雪,有些嗔怪! 风忆雪出奇的没有发火,只是侧目看了袁芷嫣一眼。 “呃……呃……我们猜测她受了伤,总是要找你的,所以就去了草庐。你平时都在草庐的,除非有病人才会过来,就在这等着了。”边说,袁芷嫣不时偷瞄风忆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们走吧!她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风忆雪走到苏唯生面前,指扣腕脉,“她是鸳鸯小筑的人,寒热交替,双生气质。决不会是幽兰仙子!”风忆雪转头看了秦慕云一眼,收起纤手,曳步而至,“你该不会认错人才对!” 曾经那么深深留恋的脸孔,确实不该忘却。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模糊了,迷住双眸清泪。秦慕云微微叹息,“或是真的久了……人啊,是最善于遗忘的动物!”转身,离去。 “流云轩何时这样敢做不敢当!?你们从来要的就是悯璃!从江南一直追到雪原,只是觊觎她的手中的冰魄。知道她被打伤,你们就无耻的用各种压力迫我将她交出,甚至让我解散了逍遥门!一而再,再而三,当我苏唯生真的这么容易拿捏!” 风忆雪淡淡走回秦慕云身边,转身回眸间是冷冽的表情,对着苏唯生说道,“你该知道,一个人动了真情,就什么人什么事都可以将你左右!这里是我的地方,轮不到你左右谁的去留。”风忆雪轻携秦慕云离去,手中笛音轻啸。两名少女从谷中步出,带走了苏唯生与那个女子。仿佛也带走了那点温暖,周遭满是冷漠。 屋子很大,有暖暖的炭火。苏唯生坐在床前,拖着女子的纤手。回想起风忆雪的话,真情?几百年了,逍遥门的弟子都自命风liu。把情爱当作生命的牵挂,为了一句逍遥,少有人动情。今天他苏唯生动情了么?为人左右……第一次,是她杀入吧?逍遥门前,她倚在他怀中,轻轻笑着,“救我!”(未完待续) 第五章 显 第二次,她去而复返。青翠竹林,她摘了一片竹叶轻嗅,睫毛扑朔,秀美非常。回眸静视,一跃消失在林中,留下一个小香囊,绣着罗悯璃。 第三次,他被霍晴天,抬回来,细眉紧蹙,一身的伤,”流云轩……伤我……。”一眠未醒。 人啊,当真是身不由己。 “这么年轻就叹着身不由己?” “你总是猜到我在想什么!”苏唯生起身接过风忆雪手中的药碗,扶起女子,一勺一勺的喂入,”他们走了?” “没有,在东厢。” “你们?” “没什么,芷嫣更适合他。我只适合茅舍,青竹,凭栏看风雨。”指尖触了一下花叶,呆呆望去。 “青天好像误会了。” 风忆雪没有回头,只是手指仿佛被花枝刺了一下,收入袖中,”恩……” “我有事和你商量。” “嗯。” “师兄啊,那个苏唯生也不怎么样啊,最后还不是让我们走了。”袁芷嫣取了一颗葡萄放入嘴中,似乎很是喜欢这波斯来的黑珍珠。 “忆雪左右着他怀中女子的生死,她说住手,谁还敢再动?” 只见袁芷嫣吐了吐舌头,”在这药王谷,只有大师兄你敢在风姐姐喝斥住手后还拉剑出招的!而且还没有被扫地出门!!”又抛了一颗葡萄进入口中,略略嘟起红唇。 “她不是不生气,只是权衡轻重!虽然逍遥门现在散了,可苏唯生在江湖的影响力绝没有减弱。不解开其中的误会,必定引起江湖中不小的风波!” “呵呵,江湖根本不关风姐姐的事!”袁芷嫣手中的葡萄在秦暮云鼻尖划过,”她是不想你被人误会!呵呵~~看你,笑得多傻!!” “臭丫头!” “对了,师兄,为什么逍遥门解散你一点都不觉得好奇呢?” “虽然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什么事,但是一定和冰魄有关!我背着玉龙来这里截击苏唯生就是真个原因。” “嗯?不明白……” “逍遥门解散本是江湖大事,可玉龙没有问我们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一丝好奇~~这点让我觉得很奇怪!”秦暮云紧紧盯着手中的葡萄,仔细探究着。 “四师兄向来最听爹爹的话,这次他在我们最需要密探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确很奇怪!”袁芷嫣也坐了下来,”毒灵渊,会是去做什么呢?” “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苏唯生这边,莫非解散逍遥门不止单单为了冰魄,还有流云轩!”秦暮云低头想了一会儿,”走!去看看苏唯生……” “居然有人冒充流云轩要挟你解散逍遥门的事!此事先不要张扬。没有人知道这是真是假!不过,我可以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秦暮云和袁芷嫣绝对不知道这件事!”风忆雪往花间挪动了一下,”罗姑娘的伤也并非他们所为,因为他们一个月前从西面一直追着幽兰仙子来到雪原,绝不会由南而来!” “你很介意我误会他?”苏唯生走近风忆雪,紧紧的盯住。 “我很介意!因为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中的任何人受伤害……” “唉……”苏唯生让手中刚刚拾起的枫叶飞落,”让他们过来看有什么线索!” “恩……相信我!” 对视,不知为何,总觉的是值得信任的伙伴,数面之缘,倒似千年的相知遇到在这一刻。 屋子中有些拥挤,一大堆人围着罗悯璃。 “芷嫣!” 大家都看向袁芷嫣,连不明就里的苏唯生也望了过去。 只见这小丫头端详了一会,盈盈一笑,”没错,正如风姐姐所说,她是鸳鸯小筑的人!而且还是现在主事的鸳鸯夫人最宠爱的弟子,罗悯璃!他江接任下一届的鸳鸯小筑主人之位。一把寒焰剑在魔门中极具盛名!” “你……” “她过目不忘,又有机缘读过江湖手札,加上流云轩遍布江湖的势力,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江湖百晓生!” 苏唯生略略点头,回望了一眼床上呼吸均匀平静的女子。 罗悯璃,鸳鸯小筑接班人,手持寒焰剑。 “唔?”袁芷嫣跑到苏唯生面前,鼓起腮帮子,”你惨了!” “嗯?” “芷嫣,不许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猜他一定不知道!告诉你,鸳鸯小筑取名鸳鸯是因为那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据说他们个个都是极度自恋的女子。她们追求永无瑕疵的爱情,就是天人之恋。并不是一般俗世的男女情爱。而且,每届鸳鸯小筑的主人都是双生性格,变化无常。你喜欢上这样的女子,不是惨了么?” “芷嫣,你太多嘴了!”风忆雪轻拍了一下苏唯生的肩头。 “风姐姐最近似乎不像原来那么冷了……”一闪,窜到秦慕云身后,探个头出来。 忽然,秦慕云探手伸向罗悯璃前胸,却被苏唯生的折扇击中手腕,急急解释道:”她怀中有东西!” 相互瞪视。 “只是块玉佩,并无特别!”风忆雪已将东西取出,展示给大家看。看样子,他早仔细研究过一番。 “是四师兄的!” “什么?” “芷嫣!” 剑拔弩张,一股火yao的味道。 “动手吧,我当没有看到。谁死了,谁受伤,记得给我打扫干净!”风忆雪说罢,走向门栏。 “的确是我流云轩四师弟的环佩。我见过一次……”秦慕云淡淡的说。 苏唯生亦收回折扇,仔细听着。 “不一定,我见过八师兄也有一块。不过他那个人很冷,没什么朋友,大家都不理他,所以不知道。” 苏唯生向怀中探了一下,手指微微收紧。 “苏兄,正邪相争,立场不同,我不知道其他同门有没有打伤罗姑娘!” “慕云,你们先回东厢!” “恩……芷嫣,我们走!”秦慕云带着袁芷嫣离开。 “再提醒你,”袁芷嫣推门回来,”她不见得比那边的毒蝎子好多少!千万不要爱上她。” 说罢,一溜烟跑了。 风忆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息。 “姑娘,流云轩有人过来…” 轻轻将蝎子放回到笼中,褚吟晓起身走到刚刚进来报门的婢子面前。”啪!”一记耳光响亮而清彻。“你不知道流云轩的人入渊必杀么?都是一群负心薄性的臭男人!”指尖轻抚脸庞,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婢子没哭,仿佛没有感情,“来人是流云轩的弟子林玉龙,还未进谷。只是托人捎上口信。” “谁这么大胆,替他带话入谷?” “是霍公子。”侧瞟,叹息。褚吟晓温软下来。”他走了吗?” “还没有…” 褚吟晓推门而出,大步往东厢而去,高挑的身姿。在一大片曼陀罗花丛中,摇曳得异常优美。 苏唯生看着风忆雪有些犹豫,低头思量了片刻,递过一块玉佩,和罗悯璃身上的看起来似乎一模一样。风忆雪接过来,加上她手中的一块,刚好一对。 “我们从偷袭逍遥门的一个带头人身上得到的……” 风忆雪眼前一亮,“难道他们出动了,没有理由啊……” “什么人?” “一个神秘组织,曾由魔门派幻影教统领。深入江湖各大派,操控江湖大小事务,可是传言此教已在百年前被灭。莫枫大侠的盛名你应该听过,双眸情梦牵,指尖伤心箭。当你就是莫枫大侠亲手诛灭了幻影魔教。可是也有传言只要当追思血剑重现江湖之时,幻影教就可召回旧部,完成魔门宏愿。” “呵呵,没想到我小小的逍遥门派,居然引出这么大的魔教势力!若真是幻影魔教,我解散逍遥门倒是很明智的选择啊!只是,江湖又多是非了……” “所以兹事体大,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嘻嘻!可是你们知道要寻回这思血剑要得到什么?” 风忆雪指尖在发间轻动,一片飞镖隔窗打出,正好由秦慕云以指接住。 “还不滚进来!” 秦慕云携着袁芷嫣推门进来。 苏唯生脸有些扭曲,显是气急了。 话说秦慕云与袁芷嫣根本没有去东厢。却是收敛了气息匿于门侧。早把苏风二人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 “苏公子不要误会,我们没有听完悄悄离去正是表明我们并无恶意。”秦慕云走到风忆雪前将发饰归还。”只是事关我流云轩,才做一次小人。” “是啊!我回答刚刚的问题做为交换。你也并不吃亏。”袁芷嫣双睫扑闪,很是好看。”要寻到追思血剑。要先得到几样东西。”她略一停,看苏唯生收起扇子背过脸去才又继续。”就是九天冰魄!” 众人包括秦慕云在内齐齐惊目望向袁芷嫣。 “还有幽兰仙草……” 这回惊叹更是不小。难怪幻影门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第一个对逍遥门动手。正是逍遥门在找寻幽兰花的缘故。 “慢着,怎么不是幽兰花吗?怎么会是幽兰仙草?” 摇头。“书上是这么写的啊……” “那还有什么?” “逝水神剑!” 风忆雪,秦慕云对视一眼。 “就是魔头黎浩天的逝水剑?传言九天冰魄是正邪两边高手联合击伤黎浩天时他的护体真气震裂了九天冰魄,才成了九块。” “更有传言,当年就是黎浩天妄图得到追思血剑祸害江湖,才为当今武林盟主袁剑生所杀!” 风忆雪略略叹息,仿佛看到那一幕一幕。 “爹!爹!这把剑好漂亮。是血红色的啊!”曾几何时,女孩笑得如此灿烂,充满幸福。 风忆雪痴痴念着:“空潭抱守独垂翁……” 秦慕云走到风忆雪身侧,微微拍了她的香肩,“共饮江水几时休……” 忆雪反手握了一下秦慕云。眼中满是风雪扬溢。 江湖,恩怨,杀戮,终是那种恐惧变化的人吧。恐惧人事全非,长大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到了身不由己的年纪。(未完待续) 第六章 忆 “呵,你怎么跑过来了?”吟晓推门而入,看到霍青天转身看过来的眼眸温温笑意,不禁颤了一下,陌生又熟悉。 “嗯,有人找我帮忙,我就顺道来看看你。” 室内一瞬就安静了,吟晓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 “对了,你见到那个人了?” 仿佛记起什么往事,吟晓的眉间蹙了一下,“流云轩和我几代人的恩怨,霍大哥可以答应吟晓以后别再过问么?” 霍青天略略点头,仿佛没有见过吟晓如此安静与伤感,叹息:“往事如风,既是几代人的恩怨,早该放下,何必再一代一代背负下去?” 只见褚吟晓嫣然一笑,足以倾国倾城:“人生若不是有那么些个身不由己,还是有什么乐子?呵呵,”吟晓顿了一下,平静望向窗边:“有些人和事却也不是容易舍得下。” 确实,身不由己……霍青天嘴角略略上挑,脑中忆起忆雪的冷漠,有些自嘲,却恰恰落入吟晓眼中,深深的伤。 “对了,这个……”吟晓将手中一块牌子递与霍青天,“是弟子在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身上搜到的。” 霍青天拿到手上看了看,看了吟晓一眼表示疑问。 “人是你的流云剑所伤!” 显然霍青天惊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定时之前袭击逍遥门的人。“这东西仿佛是个令牌……” “聪明啊!呵呵,这是幻影魔教教号令弟子的令牌……”吟晓将牌子在手中反复了两遍,“五百年前,幻影魔教便是流云轩!”略有深意的一笑,若不是知道这个秘密,几代几世人也不会与流云轩恩怨不断,相爱,厮杀,背负了那么多,无法释怀。 “说笑呢吧,许多年前的事了,谁可以说的那么肯定?再怎么说,流云轩也做了那么些年的武林至尊……” “谁有空和你说笑,不是这样袁剑生那个死老头怎么会千里追杀我娘?害我在这个破地方这么些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吟晓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爹,身为一轩之主,定有些身不由己!再说了,这些年也没有听说幻影魔教再在江湖兴风作浪啊!”青天将一颗草莓放入口中,不知为何,在这江湖上人见人惧的蛇蝎美人前,自己却异常轻松,也许这就是人与人的缘分。 “三百年前,莫枫大侠铲除了当时身为流云轩主也是幻影魔教教主,从此幻影魔教覆灭,流云轩亦重归正途。这是流云轩尘封百年的大秘密。” “呵呵,那你说给我听听!江湖上也对此有些传闻的,可大家根本没那么在乎。不是归了正途了吗?江湖不在乎过去,只在乎权利,”这句话是多少年前那个恩人讲的吧,自己一直铭记于心,不曾忘却过。 “只是觉得老头有难了,这次明显是冲着流云轩的这个秘密而来,”很少在别人面前表露心事的楚吟晓望了一眼霍青天,“我是不是很可笑,到了今时今日还担心那个没良心的老头子,呵呵,你说人心究竟是什么呢?” “吟晓,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像外人所讲的那么冷血……” 黛眉轻佻,多少年了,多少年是一个人一颗心独自莫凭栏,你心中本无我,又何苦招惹我,暧mei是多么残忍的诅咒。 “吟晓,我不会让你再无依无靠的呆在这里了……”记起那日与苏唯主在马背上的交谈,和,霍青天一笑,忆雪,你也一样…… 褚吟晓的指甲微微陷入掌中,只是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怎么,你也要为我完成什么出谷之誓?”傻瓜,那丫耍的你可是团团转啊!白痴!没有露出一丝不悦。“呵呵,我去会会那个大胆的家伙!”言罢,依旧水蓝的身影已摇曳出门而去,没有留任何时间给霍青天开口,或许不想听到吧。这个人根本不懂爱是什么!吟晓不住的想。 踏在毒谷的石径上,有很浓烈的花香味。常人早就被这毒味所侵。只有自己这个一身是毒的人才会欣赏这奇异的香味吧,有些似当年在滇王府是山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三色瑾,微微一笑,还有山茶花,那时多好啊……风雪冰雨,四个小孩那么快乐,眼前一亮,仿佛梦回过往。 “枫小子,枫小子!这边……这边……” “啪!”男孩从树上摔下。 “呜……你讨厌!你把鸟蛋压碎了……冰儿以后不理你了!” 那个时候自己总是倚在树枝间看他们打闹,呵呵,那时的自己叫雨儿吧,挺爱爬树的吧。 “枫,你又把冰丫头气哭了!你们两个冤家!”那是总爱穿着白衣服说教的丫头——雪儿难怪会似现在这般脾气古怪。风忆雪,雪儿,很多生命里以为重要的人和事到最后,也不过是追忆而已。 还有袁剑生,那个死老头当年对娘好温柔的吧。黎浩天带着骆冰(冰丫头,从母姓)这个臭屁的小丫头,一大群人寄住在滇王府的听涛别院。 微微一笑,那时很热闹呢,尤其是滇王府那个所谓的小王爷——大家都叫他枫小子,秦枫。谁让他是孩子群中唯一的男生,呵呵,多大点的小屁孩啊,却总是觉得风小子和冰丫头会是一对啊,一生人,一辈子。 摇曳身影,长发及了脚踝,周身上下是冰冷的气息,让花也失了颜色,今天这路走的很长,仿佛半生那么长,呵呵,已经半生了么?才是六岁而已,仿佛所有的快乐已经过完,人生啊,到了一个年纪,就身不由己了吧。失去了很多原来以为会带来快乐的兴趣。 推开梨花木的雕花门,似笑非笑的眉目间是多少年冷眼旁观的漠视。 “你就是霍青天口中的青年才俊?呵呵,看来老头这些年的眼光不过如此。”褚吟晓只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傲慢的家伙,便在一边坐下。 忽然长剑脱手而出,一道黑色的身影闪动,黄色剑鞘直抵吟晓腰间,忽然受袭,来不及还招,只能飘身退开,却未料到,剑身脱鞘而出。冷冽的寒光晃花了眼睛,刚好抽剑格挡,吟晓早就变了脸色,略略带着几分杀气,左手的药粉尚未出手,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张陌生的脸孔在眼前放大,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让画面定格,冷冷的剑身架在吟晓的脖子上。可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动作显然过于暧mei,只见这林玉龙一手抱着吟晓的纤腰,另一手环在吟晓肩上握着剑,用身体将吟晓贴在墙上。 “你不怕死?”褚吟晓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可是你怕死!”暧mei而温柔的语气带了几分戏谑,“老头子还是很了解你的嘛!呵呵……” 吟晓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毒气却从震动的腰间散发出来,醉人的香味,却不知林玉龙竟没有闪身躲开,而是俯下头来在褚吟晓耳侧轻嗅。 “很有女人味啊……”鼻尖轻触了一下吟晓脖间滑嫩的皮肤,“老头说你是毒物,可却有不为毒所侵,你身上必有克毒之物!” “……” “让我看看……”林玉龙轻轻离开吟晓少许,一丝霸气凝于眉间,只一眼,吟晓便知这是魔鬼的魅力,勾魂引魄,“……”依旧温温的笑着,手却由腰间摩挲而上,如烈火轻轻炙痛吟晓自负的心神。 “……”吟晓侧过脸去不看眼前这混蛋,从小到大,何曾有人敢如此轻薄自己,连枫小子牵了一下自己的手都被海扁的躺了三天,那个呆瓜,等等,生死关头自己在想什么呢!眼前寒气逼人的剑锋让吟晓打了个寒战,哼,咦……他怎么叫他老头子?呃,他和老头子……呃,一回头,却见到林玉龙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有趣,被男人抱在怀里还能发呆,你很可爱啊……”双手收紧贴得更近些,“莫非你在想要我疼你?”到后一句几乎微不可闻,却随着林玉龙贴在耳际的软唇吐着气息钻入耳中。 “无耻!” “哈哈!好!”抬头看了一眼吟晓的脸,还有几分姿色,“我懂了,你的克毒是……” 吟晓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的脸渐渐放大,温热的唇暧mei的相触。一阵酥麻如触电的感觉,吟晓只觉得顿时失去了方寸,这算什么,是吻吗?一种窒息的感觉涌上来,湿热的舌尖舔着味蕾的感觉,吟晓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愣愣的失去了任何反抗。 忽然,男子一个旋身坐回到椅子上,一如自己开门时初见的场景。孤高冷傲的身影,一手抬着茶杯,温温抿了一口,看不清表情。 褚吟晓还在呆呆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中毒,他抱了自己却没有中毒!从来只要有人触上自己的手就得吐血三天。怎么回事?吻么?克毒奇药?真的么?到底怎么回事?老头子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渊主不坐么?”抬头,眉间英气逼人,略带了几分戏谑。 褚吟晓缓缓坐下,显然还没缓过神来。 “老头子叫我送这个给你……”(未完待续) 第七章 昔 “渊主不坐么?”抬头,眉间英气逼人,略带了几分戏谑。 褚吟晓缓缓坐下,显然还没缓过神来。 “老头子叫我送这个给你……” 一只木盒被推dao眼前,梨花木镶了不少叫贝壳的饰物。终还是来了,到了最后要结束的时候了么?为什么自己一直期待的结果,到来的时候却如此恐惧。 只见褚吟晓轻轻打开盒子,是一只木簪。这倒让林玉龙小小的惊叹了一下,一路上被嘱咐为让师父重出江湖的唯一法门,怀揣至此,设计了几出好戏才骗的那姓霍的带自己前来。好容易送到这儿竟是这样轻巧的物件,失策失策。 “终于还是来了,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要断绝父女之情,重出江湖了么?哈哈!好!我成全你……”这笑声中充满凄凉却又满是愤怒,“好,你回去告诉他,治疗他内伤的赤红朱蛤我会帮他办妥,当作是我们父女一场,我还给他最后的恩情。从今往后,恩断义绝,终有一日我会踏出雪原,寻他报那弃我杀母之仇!哈哈……” 杀气!林玉龙此时明显感到了浓烈的杀气,仿佛巨大的气流压制而来,不知不觉中冷寒得立起了毛孔。刚刚若不是按照师父所说的先出其不意镇住这毒蝎子,只怕动起手来,自己的百毒不侵之身也难以抵抗这样的杀气,焚天灭地! 林玉龙一抬头,恰巧对上褚吟晓的目光,杀气却骤然散去,气氛此时有些尴尬。 “人生在世,自当敢爱敢恨,林玉龙拜退。”转身一揖:“他日再见,定与仙子切磋切磋,哈哈……”只见林玉龙长笑而去,超尘洒脱的气质却有几人引人侧目的魅力。殊不知此时林玉龙逃也而去的心情,天底下谁见了这只毒蝎子只怕都多待不了半分…… “慕云他们走了,这次劫击幽兰仙子若不是芷嫣太冲动。只怕这震惊江湖的大事也要就此了结。”风忆雪轻轻扶苏唯生倚在床边躺下。 “他们走没走你却不知道?”苏唯生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你故意让让们知道令牌之事!”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不会伤害你……” “那么他呢?若是以后我和流云轩为敌,你会站在哪边?” “我不知道,但目前我还不用选,因为决不是他带人伤了你,他也绝不知情。”将一枚药丸放入苏唯主口中,又把了一下脉,“你还敢恼我!我问你,明明是你受了伤,为什么骗我是悯璃?真想不到你居然可以撑到现在才露出破绽!” “若非我一直假装无事撑到现在,又怎么能安然的解散逍遥门,又可暗中将他们易装退往中原……”自己撑了那么久,呵呵,总算撑到一切结束了。 “你……都不把我们当作是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怎么感到像极了自己,自己也成了那么久,却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只有淡淡的药香让人很安心。 “你的手很冷……” “啊?”抽手,瞪眼望向眼前这男子,“我上辈子是蛇!”没有表情,平和的将苏唯生的放到辈子中盖好。却仿佛又俯在他的肩头,浓浓的婴儿奶香气,心中狂跳不已。 苏唯生也没有答话,难怪都说眼前这位是冰美人,这样都不会惊慌亦不会脸红。只是漠视。 “对了,悯璃醒了……” “哦……” 风忆雪侧脸看了一眼苏唯生,“哦?” “本来就没什么……受伤的人本来就是我又不是她。只是让秦慕云拍了一掌,悯璃的武功不弱……” “说得轻巧,那个时候看你那心疼的样儿!我都完全没有看出破绽……不过她的药更加高明,连我都骗过了……” “嗯,在秦慕云找上门的前几天他就没事了。这次事情不单单是有人上门挑衅,还牵连了武林盟主流云轩,又和魔门大有关联。身为一门之主,我不想让门人有所死伤,可是我猜青天他们一定不会让我结束逍遥门,门人更加誓死不降。当时我受了重伤根本挡不住,和他们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然后,”略略停了一下,有些温温的笑。“然后她看出我的伤势,于是自愿让自己晕迷。让我带她来找你……” “人算不如天算……”当时听悯璃说这句话时确是深有感触。 逍遥门遇到前所未有的劫难,苏唯生举步维艰。恰巧秦慕云找上他们,只好让苏唯生扮一回情痴。誓死要护流云轩的敌人,结果就是人去楼空。果真如他们所料,对手真的如此强大——幻影魔教如能将逍遥门今化整为零,也算险避一劫。 扮情痴?只怕不是扮得好的……情为何物! “你叫她悯璃?”语气有些迷惑。 “你再也不叫冰雪小姐……”脸上有些玩味。 “哈哈!玩笑……玩笑……”笑的胸口有些疼痛地抽了一下。 “小心你的伤!调笑我……”风忆雪微微一笑,看的苏唯生呆了。不似倾城倾国,却如新鲜笋头清甜,“我和悯璃认识,他是师父的女儿。只是多年未见,一时没认出来。再者她原来叫璃儿,也没听过她名字原来叫悯璃•••” “今天你心情很好!” “有吗?”有吗?难道和这一群痴儿相处久了,自己也不再似最初时无情无心了…… “刚收到青天的飞鸽传书,他明日便过来。” “嗯……我知道。” “看我,这地方,什么东西逃得过你!可是,这里已经……” “不安全!”回头看一眼苏唯生,继续摆弄手上的药材。许久呆在茅屋未过来,还真有不少杂事,“等他来了,我们便移到幽幽谷去。那是药谷人采药无意发现的一块鲜有人迹的地方。” 苏唯生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有忆雪安排,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许久,没有这样睡得这么沉了。这一次,事态严重,他都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流云轩,要么就是主谋,如江湖传言就是幻影魔教的主宰者,可是他们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必有所恃。若流云轩并非主谋,那眼前这个魔教势力之大亦不可小觑,敢陷害而又有能力陷害流云轩的人,江湖又要多事了。 在雪原待得久了,本来也不畏寒,可不知为什么,窗口一阵阵风吹来,却有种寒战心头的感觉。没让侍婢进来,只好自己起身走到窗前,满目的红花,吟晓愣了一下。 “爹爹,娘说我们一家人就永远呆在这里,看山茶花开,一直会很幸福呢!”水蓝衣裳的小女孩,个子挺高,是谁?是曾经的我么?却仿佛痛了几世几代的记忆。 那只手抚上头来,有些茧子,是剑客的手,却无比柔爱。记忆中他很少笑吧。可是那天他笑了,“雨儿会幸福的……爹爹会给你幸福……” 褚吟晓手指收紧,脸上滑过温热的液体。不由一惊,另一只手掌被木簪扎了一下。红红的液体,吟晓抬手看了一眼,忽然一阵恶心涌上来。那一幕血流成河,满天是血的腥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山洞中,吃了三天娘的肉,然后是蝎子、是蛇、是那么多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然后被人救了。再然后,才知道自己已是一只毒物,碰到自己的人都会死掉。从此什么也没有了。自己该笑还是该恨?幽兰居然找到了自己!她居然认出来了自己……骆冰,她已是杀手,名震江湖,幽兰仙子,独步武林。面纱背后,天真浪漫没有了,只是冷漠,那遥远的冷漠。是她带她来到这里,七年,该庆幸么?终于活下来了……还是该恨?前面四年,生不如死……那一个,在药王谷,妙手回春,受人敬仰。这一边,毒物横行,人人避而远之。为什么,为什么是这里?一样是在那场灾难中逃生的三个姐妹,却是天上,人间,地狱! 三年前,再见袁剑生,已是半百老人。还以为是希望,却是过客擦肩!老头子,呵呵……自己只是将娘头上的发簪交还给他,才知道,忆血要治好他的内伤才能离开药王谷,踏出雪原。可是需要到雪原毒沼取一味药引,对于吟晓只是举手之劳。却没有答应,因为那天看见了他身侧亲信,却是那个千里追杀母女二人的人。避入滇王府,却陷入灾难,粉身殒命。 将木簪放回锦盒,合上,放到最高的地方。 一切早该结束,现在放手也许是对大家的解脱吧! “丫头,把这当作你为人子女对父母最后的感恩吧。有一天,他将木簪交还,表示你还恩的时候到了。却也表示你们父女恩断义绝……” “恩,吟晓知道,师傅说过,恩怨分明!” 那个一袭白衣,那个好看的男子闭目而去。死前他伸手扶过吟晓脸面时那一抹笑,吟晓一生不会忘却。情爱,怨恨,遗憾,满足,叹息,欢颜,得失,明了,迷惑,没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简单而又复杂,凝结了太多东西。 推门而出,雪原少有太阳,今天却异常刺眼。再也没有亲人了,只有仇恨,只有毒,什么也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祸 “忆雪,你变了!”阳光将漆黑的长发照亮,宛如瀑布倾泻,透出罗悯璃秀美的面容,“以前你虽然不常笑,却喜欢喝着普洱茶晒太阳。悠悠淡漠的生活现在不见了!” “以前的雪而早就逝去,现在的只有风忆雪……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可悲?” 轻嗅一口,是普洱的纯香,红色茶汤,映出一张惨白的脸孔。 一只手握上风忆雪,不似忆雪的白皙,却更纤长优美,“雪,别人都在乎你飞得高不高,远不远……我却更在乎你飞得累不累!”轻轻一笑,让人安心,温柔如丝绸滑落。 不远处,霍晴天侧目看了一眼耍赖倚在自己身侧的苏唯生,这小子果然看的痴痴呆呆了! 风忆雪翻手握了一下悯璃,报以微笑,却多了几分落寞与伤逝。雪儿……多好啊!会享受生活,有好姐妹,还有爱慕的男子——秦慕云的样子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可是现在的风忆雪,不是当年的雪儿,冷面,冷心,冷性情。 “来了?” “嗯……” 风忆雪一回头,正巧对上霍青天的目光。只是略略点头招呼,那让人魂牵梦萦的脸孔又转为背影,让霍青天一阵失意。 围桌而坐,风忆雪抬起茶壶为众人满了一杯茶水…多久了,没有如此闲静?仿佛收起了那足以将人冰封的气息… “都说这普洱茶温胃,不似绿茶寒凉。可依小弟看,喝着这普洱沉茶,连人的脾气秉性也一并温了去啊…哈哈!” 风忆雪举杯轻泯了一口,斜着眼睛望了苏唯生一眼,放下杯子。不怒,不喜,不动声色…仿佛所有人都不在她的世界中,冷眼旁观。 罗悯璃在一旁看见苏唯生自讨没趣,忍不住抿嘴偷笑。时不时眨着眼睛看向苏唯生…弄得苏唯生坐着也浑身不自在! 霍青天在一旁也是不语,他本来就不多话。此时此刻,能够陪着忆雪一起安静,也是一种幸福吧! “忆雪,你这里有养蜂吗?”忽然,霍青天开口,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没有…” “这有大片的花海,有蜂很正常啊!”罗悯璃说完这句话忽然愣了一下。 四人凭着作为剑客的本能都察觉有异,纷纷摒气凝神…刚刚大家各有心事,并未注意,可经霍青天一提,确实感到这大片蜂群席卷而来的声音很不寻常! 四人中属风忆雪的武功修为最高又最熟悉这里地形,当下众人齐齐看向她。只见忆雪迟疑了一会,转向四周环顾了一圈,“跟我来!” 说时迟,那时快,四人已掠出一丈多远。一路急速掠行,却明显能够感觉到蜂群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说话的都来不急的往前奔驰,真的可以在他追来前赶到幽幽小谷么?风忆雪一边想,一边留意到急速的奔行众人都明显内劲不济了。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掠行速度必然会降到现在的一半…怎么办? 忽然,风忆雪回身一闪,三根金针从她指间飞出,正中后面三人的要穴!怎么回事?风忆雪想做什么?苏唯生还未来得及多想,已有掌风击至。强大的内力冲进体内,一口腥甜的味道袭上喉头。苏唯生已经吐了一口鲜血跌落在花丛中…放眼望去,另外两人也吐血跌落,均被封住要穴,动弹不得! 远远看见风忆雪在一块巨石上落下,面无表情,转身向谷口望去。仿佛第一次见到她时,深谷幽兰,如雪原的冰雕,尘封千年不化…忽然视线有些模糊,是什么?好像是火红的蚂蚁,铺天盖地而来。将自己全身覆盖,仿佛在贪婪的吮吸自己刚刚吐出的鲜血!蜂…是蜂群来了!能听到巨大的声响。蚂蚁立刻从眼前撤走了,看到的却是一片蜂的混乱与黄…远远的,风忆雪手中多了一柄剑,如冰柱的纤细,透着寒气。 “果然是你!”风忆雪的梦魂剑尖直指蜂群,没有杀气,却也没有生气… “哈哈!雪儿,你还是这么霸气,丝毫不输给男人…” “雪儿已死,风忆雪领教魔门少门主的高招了!”侧目一眼,仿佛可以看穿密密麻麻的蜂群背后,那一张脸的抽动,又清瘦了许多。 “雪儿,苏唯生触了魔门大忌,胆敢打我魔门圣地的注意!更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你还是将他交出来吧!药王谷从来不过问正魔相争,千百年才得以拥有今天的地位…你还是告诉我你把苏唯生藏哪吧!”男子一身黑袍,从蜂群中走出。奇怪的却是有几只蝴蝶很不搭调的在他身侧翩迭起舞。诈一看,这纤细瘦高的体型,倒有几分像女子。 “…”风忆雪将剑尖垂下,侧身转过,面对着这近几年突然成名的魔门少盟主。“你又清瘦了…” “?”男子侧目看了一眼风忆雪,“我不是小孩子!”男子随性的答了一句,转身步入花丛中。折了一支花,轻轻一嗅,异常悠闲。号称天下第一毒物的奇王蜂在他身侧密密徘徊,却更像是他眷养的宠物一般乖巧。“花非花?药王谷果然多奇花…” 环顾,扫视,忽然,男子厉掌劈出,掌风荡开,眼看直直冲着霍青天逼去。 出剑,回掌,两劲相撞荡开一大片花海。风忆雪依旧垂剑而立,冷淡的神色,白衣依旧。男子静静看着这多少年来魂牵梦萦的仙子,忽然走神。自己怎么就不再是孩子?!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腻在她身边。可却又厌恶孩子这两个字!当作孩子,便爱不起她…… 风忆雪顺手荡开一个剑花,看了一眼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用火蚁盖住这三个人的方法僵持不了多久,刚刚差点被莫烨发现!莫烨……又看了一眼,什么时候开始都长得这么高了,也是,不过小自己三岁而已! 莫烨,魔门四大派盟主之子,手持夺魄剑。 被风忆雪的剑花震了一下,莫烨才回头看了一眼,“怎么打?雪姐姐现在只怕不是莫烨对手了……” “环佩!”说罢,风忆雪提剑上前,在胸前荡开三剑。横身出剑,直指莫烨腰间的一块环佩。 莫烨侧身一晃,就轻巧避开。只见他嘴角一挑,邪邪的笑容泛起,只是闪避,不曾出剑。 风忆雪忽然转身,反握剑柄,自右下向左上快速抽拉剑身。 这种把剑当作刀用的打法,莫烨早就见识过,可是临阵对敌,还是不得不一改之前的潇洒。剑身从莫烨袖口滑出,“夺魄!”剑尖恰到好处的触到风忆雪的剑身。仿佛千斤之重,风忆雪双手握剑,从身侧画圈,才险些避过这一剑。 “呲……”剑身交击,推,退,风忆雪竟反身一剑欺近身来。 莫烨急急运气,转身。但见莫烨的夺魄剑由身背向前快速旋转,仿佛洞开一个空气的穴口。强大的劲力压得风忆雪不得不变招侧退,格挡。眼看风忆雪还是被强大的内力震开,落在不远的花间。 “雪姐姐,你不是烨儿对手了!”莫烨在黄色蜂群的掩映下,显得异常清瘦。 风忆雪在花丛中立定,一口鲜血冲口而出,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妖冶非常。保持至一贯的镇定,风忆雪抬脸看了莫烨一眼,微微一笑。 只见莫烨收了剑,轻轻蹙着眉角,排开一片花枝快步而来。忽然,莫邪惊异的看向花丛间,“火蚁!”探头看见风忆雪慌张的神色,莫邪想都没想回身出掌。“轰!”一大片花枝被荡开。 “不要!”风忆雪强制压下自己翻腾的血气,出剑击去。却见莫烨扯下自己的黑袍,一个完美的旋身,将黑袍荡起,如魔鬼的笑颜泛起。只见强大的气旋已经将黑袍鼓起,骤然又仿佛被放大的几十倍,快速向四周冲出。 天空马上一片红色,尽是被风力腾在空中的火蚁。此时风忆雪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一旦失去火蚁的压制,奇王蜂将会疯狂的袭击花丛中的三个人,到时…… 风忆雪的剑尖只能触及莫烨袍身,完全进入不了气流的中心点。忽然,风忆雪将剑收起到背上的丝袋间,食指轻弹,整个人如飘飞的仙子,在空中腾起…… “斩相思!”一语既出,无数滴血珠从风忆雪的皮肤沁出,染红了整件白衣。又向四周飞散,卷着火蚁重新落入花丛中。此时风忆雪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啪!食指前指,随着手臂的伸出带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击碎无数花枝向莫烨冲去! “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千年情丝百年度,不斩相思不忍顾。”莫烨记得风忆雪曾经说过,当年她的师父听到萧鼎大侠的这首诗时泪流满面,创了一套武功取名“斩相思”。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练成。现在风忆雪却使出了斩相思!雪姐姐,你练成了么?那个为情所创,伤己三分再伤人七分的武功?记得那首诗你对了下卷,“人心薄,呓梦破,许多情,逐花落,憔悴红颜中消殁,强斩相思望君过!”惟有放手才是爱的最高…… 莫烨痴痴立着,没有半分心神还在这场争斗当中。迷醉在回忆与思念中…… (最后引用了萧鼎的《诛仙》的一首诗,斩相思,后面对上的半首是原创,特此注明)(未完待续) 第九章 斩 雪姐姐,你练成了么?那个为情所创,伤己三分再伤人七分的武功?记得那首诗你对了下卷,“人心薄,呓梦破,许多情,逐花落,憔悴红颜中消殁,强斩相思望君过!”惟有放手才是爱的最高…… 莫烨痴痴立着,没有半分心神还在这场争斗当中。迷醉在回忆与思念中…… 空气中浓浓花香味,让人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那一年,莫烨中了魔门中极其歹毒的蛊毒,命在旦夕。于是父亲带了他来到这里,也是这样的香味么?第一次见到风忆雪,或许就是这个味道,否则为什么如此熟悉,不得不忆起那时她的笑颜。雪姐姐将自己抱在怀中,冰冷的温度却叫人安心。那时她还不是药王谷谷主,只是一个平凡的医者,他的雪姐姐,每天给他喂药哄他开心的雪姐姐。 看着莫烨痴痴的样子,苏唯生忽然有种心被撼动的感觉。微微一颤,只觉得有些什么记忆充斥在脑海中,确有深深被禁闭于门后。他看不见风忆雪的表情,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 “啪!”风忆雪之间发出的内力击碎了莫烨腰间的环佩。强大的内力同是也将莫烨震伤!一股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莫烨不自然的扶过胸口,抽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仿佛被凝固,定在那一抹邪气间。 “斩相思,”莫烨俯身将断成两半的环佩拾起,“果然厉害!感情,回忆,果然是最温柔,也最残酷的囚禁……伤自己三分,已足够击倒任何对自己有情的对手!还叫人死得心甘情愿……哈哈!斩相思……我不喜欢雪儿斩断你我间的相思!哈哈,你的我的,都不许!” 只见莫烨腾起,在空中一个旋身,将风忆雪环在怀中。风忆雪刚刚耗尽内力对敌,根本没有半分力气挣开莫烨的怀抱。比她高出好几个头的少年俯下头,看中怀中虚脱的女子。真的甘愿为了这样一个人不惜伤己,伤我么?柔柔的眼光映在风忆雪的脸上,也化不开那一抹伤逝。 “这才是开始,原谅我的身不由己!”手拂过风忆雪的头发,有些血液的粘稠,不似过往的柔美。“雪儿保重!哎……雪姐姐,有事找我!” 听到雪姐姐时风忆雪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这算是眼前这个小孩子的妥协么?呵呵……到底还是个孩子!风忆雪侧脸看了莫烨一眼,“为什么不躲?小小的摄魂术根本难不倒你!本不该伤你至深……” 只这一句,让霍青天的心寒了下去。这样的温柔不是平时的风忆雪会有的。由于角度,他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的心,却未曾有一刻放开她…… 莫烨将头轻轻埋在风忆雪肩上,有血的腥味冲入鼻腔,“我输了……以后不会再与你为敌,不好么?”莫烨抬头看了一眼风忆雪,这样柔柔的她才是他的雪姐姐,不似最初的慵懒,也不似最终的冰凉。 “你只是吐了一口血,还没有心碎而亡,看来也没有多在乎我嘛!” 调侃,这是调侃么?霍青天被火蚁遮住双眼,只能听到风忆雪轻盈的声音,心中不住的抽动。秦慕云,烨儿,苏唯生,你可以在他们每一个面前卸下冰冷的面具,却定要在我面前伪装得坚强!心不由自主的颤动着,痛彻心扉…… 只见莫烨脸上又挂起那一抹邪邪的笑,面对风忆雪面无表情的调侃,在他看来更像是撒娇。“呵呵!把我痛死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抬手在风忆雪的鼻尖刮了一下,不禁泛起满是宠溺的眼光,随又微微叹息。“我只能保证在苏唯生不踏出药王谷的一天,我们魔门不会让雪姐姐为难。可是时限是七天!如他不出谷受死,到时踏平药王谷,我可是只会保护你一个。其他人,生死由命,只怕也不会死的太好看!”莫烨在风忆雪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下,更用内力将最后几句话荡开。他此时已发现花丛中共有三个人,究竟是谁,可以让风忆雪不惜自伤三分再伤人七分?呵呵,斩相思,原来你懂我的心!不是小孩子,呵呵,我在你眼中原来不是小孩子…… 见风忆雪一直没有说话,莫烨将头在风忆雪脖颈间轻轻一吻,还粘有血液腥甜的味道。然后一个旋身,已在一丈开外的石壁上。“雪姐姐保重!烨儿有空再来看你……”又是一抹邪气十足的笑,已人去蜂退。 风忆雪没有动,只是愣愣看他离去。越来越像了,当年枫小子那一抹笑,十年未忘!忽然,血气上涌,一道血迹挂在嘴角,风忆雪轻扶胸口。她指间发劲,旋身间已解开苏唯生等人的穴道。风忆雪轻飘飘的落在一大片盛开的花非花中,宛若坠落人间的仙子。 苏唯生刚一能动就看见霍青天腾身而起射向风忆雪的方向,悯璃,悯璃怎么样了?苏唯生忙环顾四周。起身轻弹尘埃的罗悯璃轻巧的从苏唯生身边走过,缓步向着风忆雪而去。完全当苏唯生透明! “我说,其实那什么,”苏唯生无奈的笑了一下,拍掉身上那些恼人的蚂蚁,“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魔门圣地的入口!你们一个个用得着一副被我连累的表情么?” 众人齐齐看像苏唯生,用眼神杀死你! 扑!风忆雪又吐了一口血,脸上更加惨白!霍青天一把将风忆雪拉进怀里,剑眉轻蹙,心疼万分的表情。风忆雪抬头对上霍青天那溺死人的温柔,什么嘛,个个都趁我虚弱跑来抱我!右手一使劲,推在霍青天的侧肩上。看着霍青天推了两步,风忆雪倚在刚好走过来的罗悯璃身侧,转过脸不想看他!这些个男人,我统统爱不起…… 霍青天表情有些薄怒,刚想开口,就被苏唯生一把抓住奔了出去。 “快走,快走!魔们中人,向来言而无信。有是毒又是蜂的,还是快走为妙!” “不会!”风忆雪一手搭在苏唯生肩上,映出一个血印。接着苏唯生的速度,一同掠行,投入山谷深处。 “扑……”莫烨拖着身子倚在谷口的石壁上,鲜血将石壁染成暗淡的红色。黑袍被风鼓的很大,不时随着他的长发随风飘动。 “都出动了奇王蜂还收拾不了那个小妮子!真是恼人……” “平日里看少主身边多少的女人,今天倒是看的奇事了!哼……一个女人就坏了大事!” “阿弥陀佛,佛说,情爱皆空!万事皆空……” 说话间,一女两男已落到莫烨身侧。不愧是魔门中人,见莫烨此时身受重伤也没有人上前扶一把。这是表情个不相同的看着莫烨,唯一相同的是那份看好戏的心情。 莫烨抬头瞪了一眼第一个开口的女子。绿色的清淡略有几分气质,纱丝面巾下有着秀美的容颜。“厉仙子仿佛很有把握打败风忆雪啊?只是你的心上人……哈哈!!” 绿衣女子含嗔带笑,荡开几分杀气,“呵呵,若不是我答应了不去招惹她,那黄毛丫头又算得了什么?!” “哦?答应了?莫不是我听错了?厉仙子什么时候起竟是重起承诺来了?哈哈……”是刚刚评价莫烨女人的男子,皮肤略黑,眼睛小小的眯在一起。看他刚想伸手挑起一丝绿衣女子的发梢,就被一掌劈到悬崖边。看他还故意装作害怕的在崖边晃了一晃,倒有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 “魔门中人就不能有情痴!?”这是一个和尚打扮,年少老成的男子,双手合十在胸前,一副妄断红尘的样子。“只是这风忆雪居然能练成这样利用感情伤人的武功,着实狠辣!厉仙子比之不及啊……” “哼!” “这样的人用深情迷惑众生,终究也是心魔难除,必自食其果!” “我说行了吧忘尘公子!再说我都去剃度为僧了……现在莫烨……少……主受了伤,我们该怎么安排?” “反正我不会和那妮子动手!不过其他人……”原来他们一直在旁观战,也看出来一共是四个人,而不是原来计划的两个!只见女子从身侧抽剑轻挥,轻灵飘逸,却已将一块山石削落坠入山崖。 厉梦萝,鸳鸯小筑首徒,人称绿萝仙子,手持断情剑。 “好!我和忘尘公子负责引开风忆雪,你二人联手击杀苏唯生,以免魔门圣地的入口秘密泄露出去。”男子嘴角上挑,黝黑的皮肤有几分清瘦。 宁木铮,风月阁继任人,人称飞天惊羽,手持深涧鸣。 “阿弥陀佛,不用我开杀戒最好!好!好!”和尚打扮得男子眉目挑起,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山水秀景,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眼中。 忘尘公子,妄虚空弟子,手持琉光飞舞。 三人一起看向莫烨,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石头上,这回换作他一副悠闲看好戏的表情。连忘尘公子都不禁皱了一下眉,宁木铮更是早心里不知道骂了几百遍这个不把人放在眼中的臭小子!(未完待续) 第十章 情 三人一起看向莫烨,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石头上,这回换作他一副悠闲看好戏的表情。连忘尘公子都不禁皱了一下眉,宁木铮更是早心里不知道骂了几百遍这个不把人放在眼中的臭小子! “仿佛没有人记得我和风忆雪的约定阿!”莫烨站起身来,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魔门中不守承诺,不是什么大事!大家不把我莫烨放在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忽然,夺魄剑出手,深深刺入石壁中又轻巧的抽出,“风忆雪能伤我,决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易……爱找死的就去吧!”血气又开始翻腾,一口血溢出嘴角,莫邪无奈的撤出一个笑容,雪姐姐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呢! 一时众人都不说话了,莫烨有多少功力大家心中还是有数。莫烨有多自负大家更是清楚。这时候,他都这样说了,谁都不敢去冒这个险。更何况,谁都不原意为他人做那嫁衣裳! “他说的有道理!我们只是在一旁观战,风忆雪究竟有多少能耐,确实不得而知…” “长他人志气!哼…当年是谁说幽兰仙子不可小趣,还不是被我收拾的服服贴贴!这个风忆雪,不见得比她难缠…” “这两个女人都是无情之人,最是伤人是无情!不要小看了女人…尤其是这两个!”忘尘公子不时将手中的珠子捻动,不是佛珠,却有异样的光彩,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琉光飞舞。 “哼!你有什么资格讨论女人…”宁木铮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脾气很暴躁。 “哈哈!他们此时已退到深谷当中,就是要找,药王谷地形奇特,奇花异草众多!不怕死的,你们就去是我雪姐姐的手段吧…哈哈!”莫烨说罢,已腾身而去,“莫烨不奉陪啦!” 厉梦萝追随莫烨而去,此行她最大的任务竟然是照顾这个小魔头!实在是憋气… “阿弥陀佛…得于失,成于败,定然,淡然也!” 宁木铮手指绷紧,拉出一个笑容,“呵呵…忘尘公子果然是望断红尘啊!那留守谷口的辛苦差事又是我这跟班随从了…” 忘尘没有理他,轻踏而去。背影很是凄清,有浓浓的伤感弥漫在他走过的空气中。 宁木铮的脸有些扭曲,“还不出来!” “回禀少主!风忆雪一行人退入山谷就失去踪迹,最快七天可以寻得!” “七天!哼…”宁木铮一掌劈在石璧上,“这群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本来以为可以生擒那个苏唯生,再偷偷带走,好逼问出魔门圣地的入口!哼!莫烨这个废物…” “少主,主人常说,凡事随性方可无碍!” 宁木铮侧脸看了一眼影护,吸气,努力克制了情绪。嘴角上挑扯出一个弧线,满是诡异,“好好监视厉梦萝!忘尘说的对,不要小看女人……”宁木铮抽剑将一块石头斩开,又慢慢抽出剑身,盯着不放。 幽幽小谷在一大片蔓藤的背后,狭窄曲径又果然开朗!一路上众人紧跟这风忆雪不敢有半分松懈才通过重重的奇门遁甲阵进到小谷当中…此时到了不免心中一松。只见谷中秀美非常,幽静中又淡淡的缀着鸟儿的鸣叫声,让人心松弛下来… 风忆雪此时脸上也是少见的挂着一丝笑颜。说到底,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再多也抹不去本来的那抹颜色,如夏天盛开… “安全了!”风忆雪被苏唯生搀着坐到石桌边上。一大片荷花潭让人神清气爽,“不知是雪原哪位高人设下此处,谷口进来的一路由奇门遁甲布阵,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闯入!若不是当年师父精于此道,有机缘巧合才发现这人间仙境…” “这更像一个山庄,又好像大得没有边迹…”苏唯生折扇轻挥,环顾了一下四周,“处处透着玄机!小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可是这么精巧的机关设定,实在让人叹服……” “小的时候我来过一次,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呢!对了,我记得北面还有几间屋舍…”罗悯璃笑嘻嘻的在四处观望,不时用手拨弄塘中莲叶,完全忘了之前的惊心… 霍青天走到塘边,看着一池的荷花发呆,“主人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这里也的确精巧!”转身,回眸,恰巧对上风忆雪的目光…不自然的霍青天将头转到侧面,不见便不在乎了吧!终是骄傲经不起伤的人吧… 风忆雪微微低头,呵呵…情爱早已远离了所谓的生活,“南面有个溪泉,我去梳洗一下,让悯璃陪你们收拾一下吧!”说罢,风忆雪推门进入其中一间茅舍,取出一件白衣,曳步向南而去。 “哎…”霍青天这样骄傲的人,面对风忆雪的冷漠也不禁叹息,“你心里究竟被谁占据?还是无情无心!” “当然是你!”罗悯璃将头侧过,平静的脸上依旧似笑非笑,“能在这么多劫难中生存下来,她决不是你想象中的善良单纯!”略略一笑,“她可以练成斩相思,便是可以利用感情的人…只有你,她从来没有要求过!虽然我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不过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心里很护着你……才不愿你卷入她的血海深仇中。况且雪儿很重姐妹情,你和那个什么褚吟晓,是非恩怨,谁说得清楚!不过她若是对你好,想利用你,呵呵,正魔两方,还没有人逃得过她,还全然不自知!” “哈哈!哈哈!”霍青天忽然开怀大笑,却笑得异常伤怀,“你说我该妒忌秦慕云,还是该那什么烨儿可悲?说不定还有多少个!人是不是天生犯贱?可以心甘情愿的被人利用,也觉得好过不闻不问…”一节花枝在霍青天手中折断,沉静如斯,轻嗅一口,未饮心醉! “不要装深沉了!”苏唯生将衣袖高高卷在手臂上,提着一只水桶走到霍青天身侧,“快点,帮忙收拾!幸好没有积了很多灰…” “啪!”霍青天拍来苏唯生搭过来的手,斜瞟一眼,洒然而去… “喂!喂!” 只见罗悯璃也推开一间茅舍进门,没有任何表情… 风轻轻荡开,荷塘上飘过一阵清香,苏唯生眉心轻蹙,微微一笑。最近是不是不是自己了?少了太多过往的随性,人啊,真的有几个逍遥?! 风忆雪踏上石路,一行曲径,果然通幽。溪水潺潺,一路叮咚如曲。不知道为什么,这幽谷的静反而越能让人开心起来!不禁莞尔。迎面有热气荡开,转过石路,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池,天然而成。漫漫氤氳雾气飘动,纱衣轻盈滑落,泛着丝丝血红的玉肌在雾气间隐现,直到没入水中,如芙蓉青渠,无可挑剔的韵味。 风忆雪轻轻掬起一捧水,呆呆的看着它从指缝流逝,“为什么总是留不住?停不下来…” “因为你想握的是水,自然而逝,若是握点别的,自然也就在手了…”一个男声响起。 “你在?”透过石缝,风忆雪淡淡的看了一眼,只是石璧在雾气模糊。很平静的问,“你的热毒又发作了?” “恩…不过我比较担心兰儿!我听到她被秦慕云打伤了,便一直在这里等。可是她却没有来过!” “她没事,得到冰魄了!吟晓有事拜托给她,这几日应该不会过来…”轻轻擦拭掉粘在皮肤上的血迹,一池的颜红。 “有血水流过来,你受伤了?”平静亦如往昔。 “还好,我带了朋友过来,住在谷口小屋。”风忆雪从水中立起,一行行水从黑发间滑落,轻柔的抚过冰肌。 “恩,她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离开雪原!”声音荡开,有些飘忽,似有似无的如氤氳雾气。 赫然,风忆雪侧目盯着石缝,久久未回过神来。“你还在么?”声音荡开又回来,空谷传响。叹息,风忆雪将纱衣披上,赤足踏在石径之上。许多年了,从未转过石壁看看那一边的风景。缓行疾呼,几时开始在意那边那一句声响。风忆雪停下来,青葱指尖抚过一块大石,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一步跨出转过大石。温泉的池子同那边一样,花一样,草也一样,空洞也是一样。眼前忽然一亮,快步走到一块石头前,拿起信纸和一件白衣。 “三日之后,,小谷北面,约兰一见,离别之言。托雪,敬上。”字体娟秀,倒有几分像女子所写,又很有气韵,洒然而成。 衣服,衣服是什么意思?白色,衣襟上很特别的用蓝色丝线缀上几片流云,腰带,很长,淬有绿色花纹。微微一笑。你究竟想给幽兰表达什么?风忆雪托起白衣,将信纸收好,一切动作都很缓慢。最后面无表情的踏着石径而回,衣服很长,个子应该很高吧……为什么从未见过,不,是没有想过见面……呵呵,如水,东逝,错过了而已。 不远的石壁上,男子一袭白衣,有些温笑挂在嘴边。果然是她!(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缘 远远的,厉梦萝坐在屋檐上,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来,在她淡绿色的披风上盛开了又枯萎。 风雪楼,茫茫雪原中唯一的客栈。不华丽,只是静,仿佛美人醉卧,笑看红尘。 屋里,秦慕云站起来走到窗前探头看那一抹月,吓得厉梦萝赶快一个闪身藏到屋檐侧面。略略侧脸,深深的一眼,很多感情,不经意间,就已经错过了! 当年,他是滇王府的小王爷,才十二岁就成熟得像个小大人!呵呵…多少年前远去了的记忆中,他那么纯净的脸却总是泛着邪邪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哪怕是傻傻的以为一辈子,陪他去了滇王府,看见他的冰丫头…那愤恨的眼神,一生不会忘却。 厉梦萝痴痴的笑着,那时候的爱情,真的算是爱么?那么小那么单纯的年纪,连牵手都可以兴奋好几天!可谁又真的说得清楚,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多少人,在什么都可以放下的时候,却唯独这个年纪的这些记忆挥之不去… 秦慕云已经回到屋中继续看书,厉梦萝也坐回屋檐。一切那么自然,保持着距离,已经那么远了么?从你的冰丫头恨恨的离你远去的时候就注定了那么远的距离,还是在你重遇雪儿的时候? 男人们,总是说不曾爱过,却总是动情的深刻!那些暧mei不明,何尝不是一个情字…“枫小子…” “为什么不进去见一面?” 厉梦萝猛然抬头,惊讶的看着身侧披着一件黑袍的莫烨,什么时候上来的,“少盟主,这是想吓死人啊!” “哈哈,你像是这么胆小的女子么?”说到女子时莫烨故意拖长了声音,有些玩味的看着厉梦萝淡笑。 “喂!小声点!我不想惊动他…”厉梦萝看了一眼屋里正专心看书的秦慕云,略略收起眉心。 莫烨坐下,猛然抬起厉梦萝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厉梦萝瞪了一眼他,“死小孩!” 莫烨一把将厉梦萝扯进怀里,紧紧环住,“我是小孩子么?” “不是…”淡淡的语气,厉梦萝静静窝到莫烨怀里,没有再说话,像只安静的猫咪… 人生在世,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蝶梦中,有有些事,历历在目,仿佛昨天才刚刚发生,有些人却已经遥不可及,恍惚间已如隔世… 莫烨看了一眼屋中,那个男人静谧如斯。他把厉梦萝打横了抱起,跃下屋檐。 透过莫烨淡蓝色的发丝,秦慕云的脸在烛光下,棱角分明。遇到了,却不能想见,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还看!” 抬头,看见莫烨没有一丝侧视,只是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在走。厉梦萝轻笑,将头枕在莫烨的肩上,这个大孩子,却这么霸道呢!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嘿,嘿,发什么神经呢!”霍青天眯着眼睛走到院中,“到处招惹是非还敢在这喝酒做乐…”要不是为你,忆雪用给人又搂又抱么!?霍青天狠狠一眼瞪过去… “哈哈,不敢不敢,终于有人和我说话了!”苏唯生放下酒壶,“话说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从实招来!”罗悯璃和风忆雪也从屋中出来,平白的差点做了毒王蜂美餐,大家脸色都不好看啊… “哎…我也没有料到最后会这么严重,那我也不必再瞒着大家了。生死之交…况且这些秘密迟早有一天路人皆知!瞒不住了…瞒不住!”苏唯生走到荷潭边,静静站着。淡淡的月光下,衬着白衣飘飘。“十多年前,师傅的儿子,就是南宫喆,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走火入魔。师父怕祖宗的遗训不能完成,于是要我接手了逍遥门。”举杯轻啜,“我才知道,所谓的寻找幽兰花其实是个幌子,逍遥门找了三百年的,是魔门中传说的魔界圣门的入口!” “又和幻影教有关!” “不止这个,当年的莫枫大侠并非像传言所说最后隐退江湖,而是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在流云轩风光的几百年里,莫枫大侠的传说一直流传。就像所有广为人知的故事一样,最后是他剿灭魔门,然后退隐江湖。 人生当真无常,没有人逃得过,躲得开,如轮转逝… “作为知交的南宮先祖受朋友所托,寻找幽兰花,有花之地即是魔门圣地入口,誓死毁掉魔门入口…”苏唯生静静看着那月光下的荷塘,堆满了沉重的羁攀。 “三百年都没有找到,为什么不放弃?既然你们都找不到,魔门自然也找不到…” “我也问过,其实寻找幽兰花的门人虽然世代相传,却早就没有再寻花了。可是十几年前,黎浩天骗了师父,得到先祖留下的暗示,找到了魔门圣地入口!还将追思血剑带离了魔地…逍遥门不得不重新开始自己的使命!” “当年义父确实震惊江湖。可是我怎么都不相信,光明磊落的义父会觊觎魔门的东西…”风忆雪抬起杯子泯了一口,抬头看见霍青天的脸色很怪异,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一年前,南宫喆那个不长进的臭小子!”苏唯生脸上难见的愤愤,“和未来岳父喝酒的时候居然将幽兰花就是魔门圣地入口的消息泄露。风雪楼的楼主也是利欲攻心,居然拿到台面上大肆竞价。最后被魔门血洗,只留下女儿…好好的一对璧人,从此也各自天涯!” 当日看见南宫喆,举杯的伤逝,果然是有故事的人… “后来更有传言我逍遥门找到了幽兰花,从此祸事不断…先是各个弟子受袭,后来就有魔门上门挑衅。” 风吹起,拨乱人心弦。 “师兄?”袁芷嫣推开房门,探个脑袋进屋。 秦慕云放下手中的书,宠溺的看了一眼袁芷嫣,“小丫头,晚上不睡觉跑我屋里做什么?” “哼!你少假装正经…” “啊?”秦慕云一愣。 “不是!不是!”袁芷嫣急忙解释,一张粉脸更是红得如熟透的桃子,“我是说你明知道那个女子来了,还假装看书!让她在外面一直盯着你看…哼!” “我以为我们的大小姐空虚了,半夜跑我屋里意图不轨呢!”秦慕云故意似笑非笑的看着袁芷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臭师兄,哪有你这样做人家师兄的!”袁芷嫣脸更是红得,“你不要转来话题!” “哈哈!”秦慕云忽然大笑,走到窗前盯着那一片厉梦萝坐过的瓦檐,月很朦胧…“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很回不去,便不必提!” 袁芷嫣嘟个嘴,不再说话,厉梦萝么?那个连风姐 屋里安静了,久久的秦慕云看着,不作声。你身边的男子便是他么?那个让你又爱又无奈的人么?秦慕云转身看了一眼袁芷嫣,微微笑了。 仿佛忽然想起什么,袁芷嫣走到秦慕云身边,“师兄,缘来缘去里,才知缘如水,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慕云的心一紧,仿佛某根心弦被拨动,发出涩涩轻音…忆起第一次握住梦萝的手,站在骆冰面前,那眼中的伤,一生未忘,叹息,“你以后会明白的!听谁说的?” “风姐姐…” “哈哈,是她?缘如水么?经过那么多,才发现,伤了那么多人的心却无法执着到最后。落花逐水东流逝,去去,相思偏寄桃花蕊,空空!”秦慕云伸手将窗合上,转过身来,“夜深了,回去睡吧!” “哦…师兄啊,相思不寄桃花蕊,便不会随着落花逐水而去了,是不是?”袁芷嫣很认真的看着秦慕云,“芷嫣要寄情给大榕树,几百年,不变,不休!呵呵…” 秦慕云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会这么想,走过去拍拍袁芷嫣脑袋,“傻丫头!等你懂得爱了,再寄桃花,不,是寄大榕树哈!呵呵…快回去睡吧!” “谁说我不懂!”小丫头嘟着嘴开门出去,合上门的刹那看了一眼秦慕云,蓝袍依旧,与他沉冷的性格其实并不相服。蓝,是洒脱,是深深的情,是曾经的邪邪的笑靥。不是那么远的禁锢,沉封了自己的世界。谁说我不懂得爱…袁芷嫣合上门,眼神中浓浓的伤逝。师兄啊,你真的可以将过去同现在隔开?锁得住情,却锁不住伤! “怎么会有传言说你们找到了幽兰花?江湖上传言虽多,可往往都不是空穴来风!” “哎……确实有人陷害了我!”苏唯生略略叹息,“有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一种奇特的兰花在我收藏画卷的暗阁里…偶然的被弟子发现,于是江湖纷纷传言我找到了幽兰花…” “那第一发现兰花的人呢?” “死了,带着那朵所谓的幽兰花…”苏唯生脸色紧绷,手指蜷起,“门中甚至有传言是我杀了泄露秘密的门人灭口…”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悠悠夜里的凉风吹过,静谧中透着丝丝哀伤都味道… “后来我就收到流云轩留信,说知道我们被人陷害,要我尽快澄清没有找到幽兰花,同时放弃逍遥门,放弃寻花,以免惹祸上身!第二天却出了意外,不但信被毁了,我亦被打成重伤…更有人将计就计,冒充流云轩的人,也可能真的是流云轩的人,来袭击我逍遥门,要我逍遥门放弃寻找幽兰花!”(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动 “后来我就收到流云轩留信,说知道我们被人陷害,要我尽快澄清没有找到幽兰花,同时放弃逍遥门,放弃寻花,以免惹祸上身!第二天却出了意外,不但信被毁了,我亦被打成重伤…更有人将计就计,冒充流云轩的人,也可能真的是流云轩的人,来袭击我逍遥门,要我逍遥门放弃寻找幽兰花!” “幻影魔教已经找到幽兰花…”风忆雪的白衣飘飘,在月光下宛若仙子,“他们没有逼问你幽兰花所在,而是要你放弃,可见他们分明知道那朵花是假的。” “他们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在他们找到开启魔门圣地的其他几件东西前不要节外生枝…”霍青天也站了起来,静静走到苏唯生身侧。之前他一直没说话… “他们不可能找到了…世上活着的,真正能确认幽兰花的人,只有我和南宮喆!所以只可能现在暂时不必找,等到需要时囚禁我就可以了…” “你傻的啊,那个什么南宮喆的大呆瓜连家族大秘密都能泄露,别的就不会?”罗悯璃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所谓确认,也不过是知道一些特征来判断而已吧!?” 苏唯生的手开始颤抖,脸色更是越变也难看“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我愧对逍遥门!” “事已至此,你怪他也没有用…现在幻影魔教放出风声让魔门追杀你,就是要灭口!可是我看落单的他完全没事,他应该暂时还有利用价值…” “是我疏于对他的照顾,他才会这么率性而为!呵呵……难得逍遥!好句难得逍遥……他倒是更像逍遥门的门主!”苏唯生的眼睛一直对着荷花,那淡淡的一抹红色,也带上了些许的伤感。 “夜深了,大家都回屋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风忆雪起身,推门进屋。 霍青天也和罗悯璃离开,月光下苏唯生的白衣印下淡淡的忧伤。 “叽喳!叽喳!”袁芷嫣不禁抬头,是一只凤鸟立于枝头。蓝色与绿色相混合的毛色,光滑细腻,看起来很是乖巧。“唔……唔……”长音从袁芷嫣的口中发出,不着痕迹。只见她转身开门,仿佛不曾发生任何事。只是在合上门的时候略略迟疑了一会,一道蓝光从门缝闪入。袁芷嫣关好门,立起一指,纤细优雅。立刻,那只小小的凤鸟飞停在她指尖,双眼乌溜溜一转。 “凤儿,你说情爱究竟是什么?”看着灵鸟跳动了一下,袁芷嫣忧虑的动了一下眉角,“我和师兄明天就回去了,这里太冷,不适合你呢!”指尖一动,一小段草根大小的管就附在了凤鸟腿上。袁芷嫣指尖微抬,凤鸟就消失了身影。双眉紧蹙,微微叹息,抬头举目间,正巧是窗外那抹月,清淡洒然。 融融的阳光洒落下来,非常柔和。苏唯生一群人坐在石桌前,少了昨晚的伤逝,多了几分淡然。 “哼,苏唯生,你嘴里简直没一句实话,骗我们团团转…”罗悯璃一个苹果砸过去,被苏唯生接住… “骗尽天下人我也不敢骗你啊!天地良心…”苏唯生将苹果拿起啃了一口,显然恢复了往日的气息。 “少来!我和流云轩有过节,那个臭男人一路追着我还敢打伤我…”罗悯璃狠狠的啃了一口苹果,“以后我一定要讨回来!哼…可是那块大木头凭白的把流云轩恨的,今天若是说不清楚,以后不定结了多少愁呢!” 大木头?说自己么?霍青天低着看向酒杯的头猛然抬起,愣了一下,才悠悠开口,“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 “你少赖我啊!”苏唯生坐回大家身边,“我只让你打那些袭击我们的人!秦慕云那件事,说不准你究竟为了谁呢!”说罢,苏唯生挑起眉毛看看风忆雪,然后和罗悯璃两个挤眉弄眼的… “哼…”半分生气半分笑,谁都没弄明白霍青天这一句唱得是哪出!只见他举杯,一饮而尽。 “秦慕云和我的妹妹青梅竹马,和我也是打小的玩伴。所以比较亲近…可是当年他弃冰丫头而去,屁大的年纪居然带个女孩子回来说要娶她为妻。后来更是眼睁睁见死不救,让冰丫头沦落成杀手!”风忆雪抬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罗悯璃的手搭上风忆雪,瞪了霍青天一眼!霍青天的心也颤了一下,自己是越来越放不开她了…却越来越心痛,“一生人,数十年,但愿相别不相忘”,你口口声声怪他,却不曾恨过他,就是因为这句话吧!原来是他,伤你及了肺腑。 “这儿的草好特别啊!三瓣的…”罗悯璃折了一棵三叶草在手中,笑得很甜。 “这是三叶草,也有四瓣的”霍青天看着风忆雪的表情略略缓和,才放下心来。只见他蹲下身子,在草丛中搜索,“我以前听将军说过,好像找到四瓣的会带来好运!” “真的假的?”罗悯璃一手接过苏唯生递过来的一大片橘子,也蹲到草丛中。 “一叶是祈求,两叶是希望,三叶是爱情,四叶是幸福…”风忆雪也接过苏唯生的橘子,一小片,太偏心了吧!回眼一瞪… “我也来找!”苏唯生赶快转开目光,溜到罗悯璃身边。却见罗悯璃拉着风忆雪,走到另一边,懒得搭理苏唯生… 四叶草,到底谁是谁的四叶草之幸福… “其实那块木头也不错啊!”罗悯璃不时侧脸去看专注的蹲在草丛中的霍青天。 “他是木头!?根本就是一狐狸!”风忆雪依旧冷冷的,“我背负了那么多的仇恨,不然师父也不会要我立下重誓,要我配好医治袁剑生内伤的药才准踏出雪原。况且那一场罹难,我剩下的姐妹只有吟晓了,她要什么,或许我都可以割舍!” “傻的!”罗悯璃一把抓起一丛草,“你敢说你对他没有意思?”呃…忽然意识到声音大了点,罗悯璃缩起脖子对着风忆雪吐了吐舌头! 霍青天的心怦怦的跳,是在说我么?你会怎么回答?情,果然是不自禁,不由己… 风忆雪虚着眼睛看向罗悯璃,“那你敢说你对那个偏心鬼没有意思?” “没有!”罗悯璃随口一句,百无聊赖的趴在草丛中乱抓。忽然,她神秘兮兮的爬过来,贴着风忆雪的耳朵说,“不过如果那个呆子能找到一片四叶草给我,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罗悯璃的手在草丛中一摸,惊喜的扯下一棵草,又失望的丢在草丛中… “喂!说什么呢?还不让人听!”苏唯生端坐在石凳上,只是盯着草丛目不转睛。 两个女孩转过脸去看着苏唯生,先是不语,忽然罗悯璃哈哈大笑起来,连风忆雪都呵呵笑起!苏唯生不敢再说话,这两个丫头,笑的人心里发毛… “喂,你别拿我岔开话题!”罗悯璃用手肘撞了一下风忆雪,对着霍青天努嘴。 风忆雪侧过身子坐下,只是随手拨动草丛,“好,如果他找到一片四叶草给我,我也考虑一下!”声音细不可闻,只有罗悯璃听到后调皮的看了风忆雪一眼。 一时间很安静,大家都没多话。风忆雪坐在一片草丛中,静静将草折成一节一节,吹落在风中。 “对了,悯璃,晚上我会出谷!他们魔门的毒太猛烈,很多我都解不了…我出谷去取鸽子,让吟晓来援!顺便把红豆和相思带过来,真要落荒而逃也方便…” “红豆,相思,你们俩连各自的马都这么登对!还敢说没有什么…” “别闹!我走了要是出事,入口肯定就是出不去的…你带大家去南面的温泉躲避,那边地势复杂,水池众多,方便甩掉追踪!自己多加小心…” “知道了!”罗悯璃忽然看着草丛眼前一亮,如饿狼扑食似的跳到草丛中,又蔫蔫的回头看着风忆雪无奈的笑起… 风忆雪站起身来拍了拍衣群,要出去,总得去做点准备。一转身,眼前光线一暗,被什么挡住了。抬头,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阳光下,霍青天的脸那么清晰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在额头流转,让风忆雪的脸不自然的泛起微微红光。那笑容比阳光更加柔和,暖暖,融融… 风忆雪的心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的距离,会暧mei难清…越过霍青天的脸,远处是林木山岚,衬着背后,青天,流云。是风忆雪多少年来,渴望的平静。 “送给你!”一棵小小的四叶草在霍青天手中,绿色清淡,如幸福温婉。 四叶草,真的是四叶草!十年前,那个少年也是在阳光下许诺,“我一定会给你四叶草的幸福!”已经远去…眼前,他说送给我,四叶草,你真的是我的四叶草之幸福么?吟晓,难道真的是天意?你会怪我么? 风忆雪楞愣的看着霍青天,眼中盈满泪光。忽然,她一步上前环住霍青天的腰,将头深深埋入眼前这男子的肩窝里。(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凡 “送给你!”一棵小小的四叶草在霍青天手中,绿色清淡,如幸福温婉。 四叶草,真的是四叶草!十年前,那个少年也是在阳光下许诺,“我一定会给你四叶草的幸福!”已经远去…眼前,他说送给我,四叶草,你真的是我的四叶草之幸福么?吟晓,难道真的是天意?你会怪我么? 风忆雪楞愣的看着霍青天,眼中盈满泪光。忽然,她一步上前环住霍青天的腰,将头深深埋入眼前这男子的肩窝里。 霍青天顿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为她拼死冒险,几番受伤,只换来她疏远的谢意。此时此刻,一棵四叶草竟让她动情如此!霍青天收紧了怀抱,用下巴抵住风忆雪的额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由着风忆雪在自己怀中抽泣。指尖轻柔的抚动风忆雪如丝的发梢,现在做梦一样的欣喜与患得患失充斥在霍青天脑海中。 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好累,好想像别的女孩子会哭会笑!风忆雪眼前是铺天盖地的血腥画面,来人仿佛在找寻什么,不断的搜索每一个人。却又想漫无目的,杀掉了所有没有价值的人!幸福,回味在风忆雪的童年时代,仇恨,却占满了女孩的花样年华…恨了这么多年,到这一刻才知道这深深的恨源自恐惧,对失去所有的恐惧。 暖风吹起,带起荷花的淡淡香气。风忆雪深深吸了一口,这便是霍青天的气息! 石径小道,苏唯生安静的跟在罗悯璃身侧。见风忆雪动情的样子,他们两个识趣的离开。温和的阳光下,林木散发着清新的活力。 “干嘛一直不说话?” “我在想那次你在竹林中闻竹叶的样子!”淡淡的笑。 “哦…人是生存在这大千世界里的,万物都是生灵,都可以爱。我的最爱便是竹!”罗悯璃脸上现出绝美的笑容…不同于过往的清甜。 苏唯生的指尖微微收紧,天人之恋,你的眼中到底还是没有我… “怎么不说话?觉得很奇怪?呵呵…就像师父独爱桃花,一生中与桃花数起缘命,为桃所救亦为桃所伤!不过你应该比较难懂…”罗悯璃的步伐轻快,不时跳两步摘些花草,完全忘却了谷外的重重杀伐。 夕阳落幕,苏唯生他们才闲逛回来,看见风忆雪依旧冷漠疏远的表情,不时和罗悯璃挤眉弄眼的偷笑! “诶,怎么说?”苏唯生把霍青天扯到一边。 “什么怎么说!”霍青天看了一眼推门出去的风忆雪,这一抱便是一辈子也甘愿了吧! “你少装蒜!”罗悯璃也凑个头过来,“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快说快说,我们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哭了,然后回屋了,出来的时候和今早没什么两样!” “那你表白了没?” “对对对,说你喜欢她没有啊?”苏唯生与罗悯璃倚在一起等霍青天回答。 “没有!”你们俩,八卦的时候最登对!霍青天推开苏唯生走出去帮忙风忆雪准备晚饭。夕阳下,影子拖得很长很长。青衫落拓的味道… 夜很静,风雪楼远远的卧在雪原中…雪花不断的落下,如美人的玉手抚过人心。柔软到麻木,忘却了所有的痛。 两道黑影从楼中一闪而出,没入一大片林木中。未几,七道黑影闪出,又没入林木中。一会儿,又是几道。然后又是一道,孤寂的消失在一片黑白中。 “雪原最近很热闹呢!”红唇轻启,说不出的妩媚。一杯清酒入口,桃花粉面荡开红晕。 “热闹不好么?你不是一天就说这里太清静?” 凤眼流转,似有万千话语,凝成一笑,“呵呵…你来了,便不清冷了!”粉唇嘟起,又是不同于刚刚的少女娇态。 “哈哈!你啊…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平时总扮的像个妇人模样!”男子伸手带起宽大的白色袍子,轻轻抚弄女子的发梢,“说正经的,逍遥门撤退江南,我也要一起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的好像是谁一直照顾我似的!来骗酒的时候倒是居多…”一饮而尽,香醇满齿。 “上一次要不是我…”南宮喆忽然迟疑了一下,“总之,好好的!别再做傻事…”将女子揽进怀中,珠圆玉润,有种让人无法忘怀的味道。 “恩…”女子静静倚在南宮喆怀中,分外恬静。不似往日里的运筹帷幄也不似人前人后的笑语盈盈。 南宮喆抬手抚弄女子的头发,静静的笑。 “喂!别像摸你家宠物狗一样摸我,好不好!” “啊?呵呵,我没有养宠物狗啊…只养了只宠物猪!” “猪?还有宠物猪么?这年头,怎么什么都有人养,吃饱了没事干!哼…” “啊…有啊…” “恩?什么时候我要看看!” “这不在这儿么?”南宮喆一脸正经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 “嗯?哪呢?”女子嘟着嘴,忽然噗哧一声笑出来,“好啊,平时都只有我把那些个所谓的武林正派变着法的耍,今天倒是让你耍了!” “没有啊,你可是风雪楼的当家人,我哪有胆子耍你!宝贝猪猪?呵呵…” 朱娉婷,风雪楼当家,不会武功。 “少贫!还不知道宝贝前宝贝后的哄了多少女子的心呢!”朱娉婷离开南宫喆的怀抱,坐回树干间,取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少喝点,伤身!”南宫喆伸手取过朱娉婷手中的杯子,拿在手中把玩。满上,一饮而尽。 “好意思说我!对了,你去了还回来么?”眼中略略一暗。 “不知道…将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南宫喆略略一顿,深深看了一眼朱娉婷,“若不是当初我走火入魔,今天被正魔两派追杀的人便是我。唯生已经替我承担太多了…南撤的事,我不能不去做!”若不是当初我酒后乱言,你我也是神仙眷侣,何用如此,回不了头了… “恩…”举杯轻啜,一饮成伤。 一支红梅从风雪楼墙头探出,红的如斯耀眼。白雪落尽,掩不住那一抹妖娆。却如此孤清,凄寂,像极了这一大片雪原中的几个当家的女人。有傲雪而立的铿锵,却也满是孤芳自赏的伤。 月圆了又缺,踏不出这一大片的白,却也留不住,什么也留不住在这冷寒之地。 “你确定他们在这片藤林背后?”一把男子阴柔的声音,直听的人毛孔立起。 “恩,应该不会错!莫烨常年与毒王蜂相处,身上有种奇异的蜜香…我用恋蝶追踪到这里,该不会错!” 一眼望去,女子一身黑色紧衣,正是厉梦萝。在她身侧的男子是黑蓝衣装,一张脸孔隐在半块面具背后,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先生,那男的是谁?”莫烨端端的坐在一处高枝间,远远向下俯视。好像早知道厉梦萝的计划一样,一点不觉得惊异。 “不知道…” “这世上还真有先生不知道的人和事?”莫烨侧目间,带起些许笑容。 “因为他不是人…”声音略有些沙哑,面容隐匿在白色的面具背后! “呵…和先生一样?” …… 莫烨没有再问,从小就知道这位先生严厉非常,却又异常神秘。连父亲都不知道他的过去,更加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来。 玉狐先生,若水城谋士,手持天颜剑。远远的厉梦萝和男子似乎在探路,小心的查看着四周的环境。 “少主,应该小心厉梦萝!”玉狐先生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 “女人而已,我不会为她不管不顾,更加不会被她左右!”莫烨手指间转动着一块环佩,“她的一举一动,不是尽在我们掌握?”侧脸看着眼前那个时而孤高时而诡异的先生,微微挑动嘴角。 “女人的可怕不在于她的狠辣,而是她对你动情有多深…越深,你便越不能下手伤她,她就越是战无不胜!情之谓何物,你我都不懂!”只见玉狐公子忽然伸手,转身。高高的树冠之上如履平地,眨眼的功夫他指尖竟多了一枚飞镖。(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寂 “女人的可怕不在于她的狠辣,而是她对你动情有多深…越深,你便越不能下手伤她,她就越是战无不胜!情之谓何物,你我都不懂!”只见玉狐公子忽然伸手,转身。高高的树冠之上如履平地,眨眼的功夫他指尖竟多了一枚飞镖。 莫烨此时才赫然回头,居然有人可以来到他们身后而自己丝毫没有察觉。来人武功之高,身手之轻,绝对少见。 只见女子盈盈而立,一身紫衣,淡淡的面纱沿脸的棱角而下,自有一股孤情高雅的味道。 “你的流星镖又快了!”玉狐公子没有多看幽兰仙子一眼,只是淡淡转身看向先前厉梦萝和男子交谈的地方。人已经走了…空空的一块地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对,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异… “伤心小箭…”幽兰仙子用树叶包裹着手中的暗器,箭身泛着淡淡的蓝色,仿佛玉狐公子身上透着的幽幽伤逝。双眸情梦牵,指尖伤心箭,你和当年的莫枫大侠究竟有什么关联… 忽然,不远处传来兵器的交击声。众人齐齐望去,竟是宁木铮和忘尘公子。 “你的老情人来了…”玉狐公子淡淡的看了幽兰仙子一眼,又回头看向宁木铮。 “我的老情人不是你吗?”只见幽兰仙子眉角略挑,淡淡的笑意。 莫烨惊异的侧脸看向两人,见两人面无表情,正专心的看着宁木铮被忘尘一剑逼得紧贴树干。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感觉自己的这位先生如此放松。严苛的玉狐先生居然也有调侃人的时候…先生到底还是人吧,有情有心! 这时,那边的争斗起了变化,因为突然从树林间窜出六个人,将忘尘公子围住。出其不意,已有人挑开了忘尘公子的衣袖角。 “没想到忘尘公子也会对魔门入口的秘密感兴趣!”莫烨脸上依旧挂着似有非无的笑。 “苏唯生根本不知道魔门入口的秘蜜…你们被人利用了!”幽兰仙子依旧是平淡的神色,莫烨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少不跟事的小孩子…只见她转到树枝侧面,挑起一个黑色布袋走回来。 “你怎么知道!” 幽兰仙子抬眼一瞟莫烨,转身将布袋递给玉狐公子,“你要的!” 莫烨看了一眼玉狐先生淡定的表情,便闷闷的转身看着宁木铮和忘尘打作一团。不用问,自己那个绝顶的先生早就看出来了,就我一个是笨蛋! “你放了她女儿?”玉狐公子面不改色的打开布袋检查货品,赫然是一个人头…往生门门主的人头! “是。” “……” “东西?”幽兰仙子面向那边一团的打斗。宁木铮,论卑鄙你也算是第一了!不过,越是卑鄙的人就越是好利用,不必背负什么…幽兰仙子嘴角挑起,一双美目泛着冷冷的寒光。 “东西,”玉狐公子看着幽兰仙子定了定,侧过身去,“还要等等…” “不行!” “你在往生门拿到了一块冰魄…应该半年内足够压制热毒!”玉狐公子转过脸,面具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没有,我没有拿到…” “什么?” “一念之仁…” “被他女儿带走了?” “下月月圆给我?” “恩…” 忽然,不远处轰的一声!众人只觉脚下的大树颤动了一下,远远看着宁木铮和忘尘他们也停下打斗…怎么回事? “糟了!”幽兰仙子第一个投入黑暗中…他们,他们在幽幽小谷中!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他们会炸入口!一旦入口被炸开,大家都会有危险…等我,一定要等我赶到! “我们要去看看么?”莫烨转过身问玉狐公子… “白天为情所伤,这会你倒是一点不担心她出事啊!”玉狐公子已掠了出去,速度却不是很快… “我的雪姐姐才智过人,她会带着那些人躲进去,就必然不怕人进去…” 玉狐公子侧脸意味深长都看了莫烨一眼,“这一声爆炸声,只怕没那么简单!” “忆雪呢?”霍青天冲着罗悯璃狂吼! “吼什么吼!昨天不见你那么有胆量…”罗悯璃向谷口看了一眼,略略收眉,“她说带唯生公子突围太冒险,她出谷去带褚吟晓过来!遇到毒物时不至像之前那么狼狈…如果秦慕云他们还没走也是很好都帮手,至少可以让正派人士不插手!” “连累大家了…”苏唯生心情沉重的看向谷口,大不了自己出去,转身看看这些朋友,有今生,没来世! “一般的zha药最多只会炸了入口那一段山石,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攻进来!幸好最后一重机关是入口的密林,就算有人带领也要废些时间…”霍青天忽然就平静下来,你没在也好,怎么样都不要看见你出事才好! “对了,忆雪最后交代了,要是出事就去南边的温泉躲藏!”罗悯璃冲进储屋间风卷残云的弄了一堆食物又冲出来。“走!” “等等!”霍青天不紧不慢的走进房间,将灯一一点亮…让人以为这里有人,或许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吧! 三人在罗悯璃的带领下,投入一片夜暮中。 幽兰仙子像夜幕中的鬼魅,在风中急速掠行。远远的看得见入口中处的山石已经被炸开,最后的八卦密林暴露在一片黑暗中,透着幽幽的诡异。 幽兰仙子忽然停下,犹豫不定。进去,极有可能被人蹑上,到时反而带了恶人进去。不进,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忽然,谷口一道极小的影子晃过…小蝎!吟晓,是你到了么?幽兰仙子一个闪身,追着蝎子进了林子! 杀气!有杀气…幽兰仙子手在腰间一拍,一剑抽拉,杀手的本能!青羽剑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青光,点缀着略略的红。一直短剑深深插入幽兰仙子的左肩…血慢慢流淌而出。 一晃身,十多个黑衣男子将幽兰仙子团团围在其中。 “妖孽!交出冰魄!”为首的一个男子一步跨出,剑尖直指幽兰仙子,寒风阵阵! “林玉龙?哈哈…”幽兰仙子忽然临空腾起,青羽剑在手中飞速挥动。 一时间,黑衣人已倒下一大片,血肉横飞。只见林玉龙的无相剑在空中打横,忽然带着一阵剑气向幽兰仙子射去。强大的剑气仿佛将空气都切割开来,幽兰仙子深受重伤眼看根本不可能抵挡这一剑。 嘶…………玉狐公子忽然出现在幽兰仙子后方,天颜剑占着本身玄铁的重量将无相剑震开。白色的身影抱住幽兰仙子,冷冷的落在不断出现的黑衣人群中。 “没想到流云轩也对幽兰花有兴趣?”依旧沙哑的声音,“还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你休要诬蔑我流云轩!幽兰仙子抢夺冰魄,血洗江湖,我流云轩这是替天行道!”林玉龙一手将无相剑抬起,指向二人,一手暗捏罗汉法印,打算一并解决将眼前两人! “宝瓶印?哈哈…”玉狐公子的笑声如夜枭嘶鸣。 林玉龙的脸色显然不佳,能在他尚未发劲前就看出他的法印的人,实在不多…这个浑身透着诡异的男子究竟是谁? “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还妄图陷害我若水城!”玉狐先生伸手点了幽兰仙子的几处大穴为她止血,“马上给我滚!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声音在八卦林里荡开,又飘回,透出森森寒气。 “我道是谁,原来是玉狐先生!”林玉龙的剑在空中淡淡的画了一个圈,猛然一刺! 所有黑衣人忽然全部散开,无数剑花直向圈中二人冲来。天颜剑与无相剑在空中相对,看似轻巧的一点,双双都被震开。这时,险像陡生,不知何时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花香,一股气劲向着玉狐先生直直冲来! 玉狐先生左手一推,让幽兰冲向林玉龙,回手一掌,对上那股内劲。“啊!”没有人看见,一支极细的长针打入玉狐先生的掌心。毒性立刻随血气运行,如藤蔓疯长,在他左手窜开。 幽兰仙子猛然回头,急急抽出刺入林玉龙肩头的青羽剑,一把扶住玉狐先生。被无相剑在左臂拉出深深一道口子。 “走!”玉狐先生右手一挥,一片烟雾腾起。两人迅速向八卦林生门冲去。 忽然,一道亮光,一条细钢丝划过,缠上幽兰仙子肩上的短剑。哗…一道血光乍现,短剑在钢丝的牵动下被硬生生的拔出!(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匿 玉狐先生左手一推,让幽兰冲向林玉龙,回手一掌,对上那股内劲。“啊!”没有人看见,一支极细的长针打入玉狐先生的掌心。毒性立刻随血气运行,如藤蔓疯长,在他左手窜开。 幽兰仙子猛然回头,急急抽出刺入林玉龙肩头的青羽剑,一把扶住玉狐先生。被无相剑在左臂拉出深深一道口子。 “走!”玉狐先生右手一挥,一片烟雾腾起。两人迅速向八卦林生门冲去。 忽然,一道亮光,一条细钢丝划过,缠上幽兰仙子肩上的短剑。哗…一道血光乍现,短剑在钢丝的牵动下被硬生生的拔出! 玉狐先生猛然回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子,只见她狠狠的咬着下唇,一声不啃!猛一发劲,冲入林中。 林玉龙剑尖点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从林中走出为他包扎伤口的女子,“为什么放走她?” “我只答应帮你们偷袭风忆雪,不是幽兰仙子!”灵巧娴熟的手法,林玉龙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成。 “我也没想到来的是她!”林玉龙回头看了一眼八卦林的入口,若有所思,“本来想抓了风忆雪去换苏唯生,结果却误打误撞打伤了这个魔女!苏唯生…若是让魔门抓到他,将会更多是非!” “哈哈…江湖?私心!”女子盯着自己的指甲轻轻弹动,奇怪,最近有些发绿,“放心,苏唯生跑不掉!没有风忆雪,他们绝不敢硬创这个八卦阵,最多也只能躲在里面而已…哼,即使修习十几年的奇门遁甲之术,也未必过得了这个阵。” “哈哈,看来我和你合作很明智啊!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林玉龙发出一声口哨音,立刻出现十多个黑衣人整齐排开。“守住这里!”说罢,和身边女子步入林中。 夜,幽幽的深色,带起寂寞的风,拨乱心弦。幽幽谷口的林子透着诡异的绿色,仿佛水墨画轴飘荡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他们没有追来!”幽兰仙子同玉狐公子停在一片林木深处。 幽兰仙子和玉狐先生一路逃奔过来,竟然没有人追赶,不免让人反而无法安心下来。冰雪中的寒风吹过皮肤,利剑刺骨的痛。 “冰!你的伤…”面具遮住了表情,却掩盖不住言语中的关切,虽然依旧嘶哑悲鸣。 “我没事!你的毒比较严重…快运功逼毒!”一口血冲口而出,染红了紫色的面纱。幽兰仙子侧脸看了一眼肩上的伤,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是你伤了我么?为了什么?男人?所谓爱情?还是一直以来你的不甘心?钢丝,短剑,姐妹…取出腰间的伤药涂上,心碎的疼痛。 “轰!”玉狐先生一掌劈出,击倒了一棵大树。鲜红的血液从面具和嘴唇的缝隙中溢出,在白色的面具上留下妖艳的色彩。 “翀?” “我没事!”玉狐先生看着骆冰困难的包扎着肩伤,伸手过去帮她弄好。 看不见他的笑了,在面具背后隐匿。尘年旧事涌上心来,第一天做杀手的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为自己包扎伤口。却仿佛那么遥远的事了,喜欢了又放手,此刻却还是有些砰然心动。 “发什么呆?”玉狐先生把骆冰扶起,还是喜欢叫她骆冰多一点,那个话很多的古怪丫头!那个偷偷喜欢自己却常常嘴不饶人的丫头……人还是那一个,心却冰封了,或者说是没有了。脸上是看了令人心疼的坚强。 “连累你了…”幽兰仙子紧蹙眉头,担忧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的手,黑气还未散开。“应该是相思醉吧,动情一份的人就痛一份,”看着玉狐先生满手的黑,“再冷漠你到底还是有情有心的人。” “你要不也试试!肯定比我厉害……小丫头!”玉狐先生回头看了一眼一路逃到这里的路,“她们应该是想伤风忆雪的,却误伤了你,所以他们才没追来…” “幸好姐姐去找秦慕云,是我先到了谷口!否则姐姐受伤被抓,苏唯生必定会束手就擒!到时就算不能陷害若水城,也一定会有魔门被牵连,成为众矢之的…”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伤的这么重了,眼前竟有些模糊。姐姐,多么遥远的称呼了。那个带着自己翻山越岭,不离不弃的人儿。那坚毅淡然的脸孔,一直支撑自己走到今天…雪儿。姐姐。到底还是只有你陪着我了,忽然好想你。 “哼……所谓的名门正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为一个苏唯生一朵假的幽兰花就能挑起魔门争斗,一举灭了魔门四派…可笑可笑!” 两人边说已向着雪原深处掠行,投身进入黑暗中。 一道蓝色的影子闪过。“我回来了……这边走!”罗悯璃深深喘着气跑向藏身在石壁间的苏唯生和伙晴天,领着众人窜进一个温泉山石的夹缝中。 小的时候常常和药王谷的师兄们捉迷藏,这会倒还派上用场了! “外面情况怎么样?” “出口处的八卦林被人把守着,但是没有大规模的人进来搜查,暂时还是安全的。”罗悯璃对自己的去想只字未提,只是额头可以看见密密的细汗。 一会工夫,三人闪进一个石洞中。光线不是很明亮,不过四通八达,入口隐蔽,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 “也不知道忆雪怎么样了!如果她回来以为我们被擒,保不准会束手就擒……”霍青天担忧的看了一眼洞顶透进来的光线,天快亮了。 “不会,我留了暗号的!”罗悯璃带着大家往洞窟的中心走去。 “什么暗号?”苏唯生一直静静跟着,终于开了句口。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罗悯璃虚着一只眼睛,把另一只瞪大,“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调皮的一笑。 “如果她出事,我们根本出不了那个八卦阵!”苏唯生忽然停下脚步,“我…我破不了那个阵!”眉头拧成一团。 “早就知道你不行了!也不怪你…忆雪说了,除非有高人带领,或是熟悉此谷的人,一般人就是懂那奇门遁甲之术,也难以破解。所以她才会冒险带我们来这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幽幽谷躲避!”罗悯璃一路往洞穴深处走,边走边查看墙壁,仿佛在找寻什么东西。 “对了,你刚刚去了哪里?”霍青天的手指不经意间在山洞的石璧上留下浅浅痕迹。 罗悯璃停下来,很郑重的转过身来,“你不信我?!”显然脸色不善。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大家都不再前进,只是静静看着对方。任时间飞快流逝,逃离的时间…偶尔头顶有冷风吹过,寒彻心底。 “走吧!”苏唯生顿了顿,走过去挽住霍青天的手臂。累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很多事都不是自己可以主宰的了。 “忆雪可能出事了!”霍青天用一种几乎是吼的声音发出,略略颤抖的痛。几乎就像看见了风忆雪伤痕累累却骄傲的脸。 “可是风忆雪将我的命交给了悯璃!她离开,也只交代了悯璃一个人…她相信她!而你应该相信自己爱的人……”苏唯生扯着霍青天一条胳膊往前走,平静,淡漠,“悯璃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经过这段时间的那么多事,让苏唯生学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凡事往往不是你所看见的样子。千变万化,为着无数你想都想不到的理由,可以有上千种可能。在命运的转轮里,人唯一可以做的,只是做好自己。 罗悯璃将头偏到一边,嘟起嘴,“哼!听到没有,忆雪信我!”转身快步走向更深的地方。 霍青天不再说话,只是忧伤的看了一眼进来的路。你究竟如何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忧你…眼中忽然有些模糊,湿润的感觉。征战沙场,血溅五步,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畏惧前路的真相。 “哼…你啊,有本事现在后悔,昨天不抓住机会告诉她你很在乎她!”罗悯璃用树枝敲打着墙壁,“吼我!哼……现在她不出现才是最安全的!说明她还没有被抓……” 啪!霍青天一拳狠狠的捶在石璧上,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吓得罗悯璃愣愣的看着他。手出血了,不会痛么!? 苏唯生赶紧走过去拍了一下霍青天的肩膀,“不会有事的!关心则乱!你太小看她了…” “你倒是走不走?!”罗悯璃双手叉腰,一脸气鼓鼓的样子,瞪着霍青天不放。哼!臭木头! “还要走多久?”环顾四周,仿佛越来越四通八达了,很容易迷失。苏唯生转过脸来,看见霍青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冷静,才略略放心。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大家。(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踪 “不会有事的!”苏唯生走过去拍了一下霍青天的肩膀。“关心则乱!你太小看她了…” “你倒是走不走?!”罗悯璃双手叉腰,一脸气鼓鼓的样子,瞪着霍青天不放。哼!臭木头! “还要走多久?”环顾四周,仿佛越来越四通八达了,很容易迷失。苏唯生转过脸来,看见霍青天又恢复了冷静,才略略放心。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大家。“不知道…”罗悯璃瞟了一眼苏唯生,继续敲打着墙壁。 忽然,洞外发出激烈的兵器交击声。轰!好像是强大的内劲击打在石洞壁上,连这边也有无数沙石顺势滑落。 “会是谁?”罗悯璃停下来,收紧眉头在听。 “难道是忆雪?”欣喜在脸上晕开,又换作重重的担忧神色。 “不会!”几乎一口同声。 风忆雪对这里极其熟悉,就算来了被缠上,也不会把人引到这边来。况且这清脆的剑击声,听起来也不像她的梦魂剑闷响。只是,这外面,究竟是谁和谁在打斗? “啊…”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受了伤的呼救声渐渐飘忽渺远。 霍青天的手早拳起来了,咬紧的牙关牵动太阳穴边青筋暴出。一副怒不可言的表情…“我要出去找她!”刚一回头,就被苏唯生一把抓住。 “你就不能相信我们一次!?一定不是风忆雪…” 风雪弥漫的眼中是深深的纠结,霍青天眉头紧锁,吼道:“难道你还不懂!不关乎信谁不信谁…是人!外面那个,是我爱的女人!她的生死,我不知道,不可掌控…”最后那一句无助到近乎哀鸣的颤抖声在重重洞穴中回荡。肠也断… “安静点!别把人引进来…”罗悯璃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霍青天。忽然眼睛盯着墙壁放 起光芒!“快过来帮忙…死木头!”罗悯璃用力推着一块巨石,看起来很是费力。“要死啦!快点过来!” 苏唯生为难地看了一眼这两个人。过去帮罗悯璃,怕霍青天跑了,不过去吧,罗悯璃显然搞不定!纠结啊,苏唯生无辜的看着这两个冤家,什么时候了还吵…外面的究竟是什么人在打斗!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可恶! 趁着苏唯生愣神,霍青天左手一推,一个旋身已弹出数十米远,“你们先走!我确定外面不是她,自然回来…”沿着自己留下的暗迹,一路冲出石窟。 风声在耳迹阴阴作响,看一眼,是,那便为她粉身殒命都甘愿;不是,也好过胡思乱想的猜测,凭白的痛。就看一眼,霍青天微微笑起。那笑容带起的是那种很多年后依然让风忆雪恋恋不舍的温存,那一抹笑,如剧毒,深深入了骨髓。 “莲…”玉狐先生抱着半昏迷的骆冰冲进黑暗里一道密门,声音有些虚弱。 密室中空气的浑浊更加让玉狐先生无法忍受。胸口的薄玉嵌入石璧,一转,石璧竟然大开。别有洞天… 石门背后,是个巨大的山谷,微亮的天空给这个竹林里排排楼舍笼上淡淡的静谧。骆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唯有这个时候的竹花楼才会印出这样纯净的光点。 传说竹子是不会轻易开花的,一旦开花,就会死去。就像生命的力量积聚满了,释放后便是零落。所以,竹花楼作为江湖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便取其“花开断魂”之意! 竹花…骆冰其实是没有见过竹花开落的。只是见过这山谷中修罗场般血溅翠竹,密密的红色开在青绿当中,如鲜花妖艳,伴着生命的消亡。 “莲…”玉狐先生口中吐出这一个字却仿佛用进了全身的力气。在看见那个冲过来扶住他的女子时,才渐渐舒展拧成一团的眉头。假面也掩不住,欣喜的眼光。 “翀!”女子焦急的扶住玉狐先生摇摇欲坠的身体,冷冽的目光却在幽兰仙子身上扫过。立刻有两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出来将幽兰带走。 竹花楼里没有心,没有情感,只有完成任务的杀手,完不成任务的死人,和一生别想背叛的主人!这次幽兰仙子不但没有完成保护苏唯生的任务还受伤险些被擒,甚至连累了副楼主深受重伤,只怕这次的惩罚不会太轻。 丰盈的体态,八面玲珑,粉色的面纱遮住脸庞。这是竹花楼的规矩,里面每一个杀手,都互不相识。只有负责训练杀手的总长才知道每个杀手的样貌,而他自己的也一样不为人知。 “莲,截住厉梦萝!”剧毒终于在玉狐先生说完这句后吞噬了他的心智。 女子落在面纱外的面容略见忧色,这么些年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见过他昏倒。这一次,究竟是谁上了竹花楼的两大高手?定要查个清楚…… 女子扶着玉狐先生走向竹楼,听竹涛阵阵,淡定人心。截击厉梦萝的事早有边上的黑面男子前去打点。 女子,被副楼主唤作“莲”,身份未知,竹花楼楼主,掌控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兵器未知。 不待外面的打斗停下,霍青天已经来到洞口。寻摸着声音的来源,逐渐逼近,他手中的流云剑早就寒气逼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一道剑光亮起来,短剑在黎明的天空中带起飞花万点。不是风忆雪!霍青天兴奋不已的看了一眼天空,正要转身返回,等等,那剑看着眼熟……谁的剑?是褚吟晓!猛然转身,对了,忆雪说会找吟晓来帮忙…… 只见微亮的天空中,褚吟晓高高腾起在半空中,剑花飞舞。回手,一剑向着与她敌对的男子的前胸刺去。男子也不示弱,淡定自如的将手中长剑不断挑向褚吟晓,脸上是邪气的笑容。 “你把我风姐姐怎么样了?!”男子步步紧逼,每一剑看似随意,却招招狠辣。 霍青天在暗处一惊,这声音,这称呼,分明就是那个小魔王,莫烨!他为什么质问吟晓关于忆雪的去向?霍青天再次抬头,却看见褚吟晓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大意,被莫烨一剑刺进左肩。想都没想,霍青天腾身而起,流云剑出鞘,直直向着,莫烨冲去。 “啊……”褚吟晓在莫烨的掌下飞出去。 “吟晓!”霍青天急转剑招,飞身将褚吟晓接住。“吟晓……你怎么样了?”柔和的声线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你是谁?”莫烨竟然停下剑招,定定站着,俯视这眼前两人。总觉得有些怪异,有必要问问清楚。 将褚吟晓放下,霍青天提着剑站起来,挡在前面,“莫烨?你为什么伤吟晓?你不是答应忆雪七日之内不会出动?”现在吟晓受了伤,显然不是与眼前这个人算账的时候。 “哈哈……”莫烨忽然笑起来,“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让我风姐姐神伤的人啊……”挑衅的眼光,自信非凡,“你!”莫烨剑尖抬起,直指霍青天,“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寒气从流云剑上散开,杀气腾腾。 忽然,莫烨的神色淡下去,“不!下次!风姐姐现在生死未卜,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与你争夺!” “你说什么?忆雪怎么样了?” 褚吟晓一直看着这两个人,风忆雪,你究竟有什么魅力,全世界的男人都愿意为你粉身殒命!凌厉的目光一闪而逝,换上淡淡的笑意。 “我和先生听到这边出事了就赶过来。看见谷口被炸,于是进谷看看。忽然听到林子里有打斗声,于是先生折返回去,我就去查看茅舍。发现里面其实没有人,我又回了谷口。却看见满地鲜血,打斗惨烈。先生的护身灵符居然遗落在地上,定是出了事!接着,”莫烨低头看了一眼褚吟晓,“就让我在茅舍附近看见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 真的假的,霍青天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莫烨,“她是忆雪的姐妹,定不会伤她。倒是你,我凭什么信你?”刚刚的担忧这会倒是淡了,出事了。呵呵,既然无法弥补,我就好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吧,这样你是不是会无牵无挂一点,你要是走了,我随你走就好。淡然的一笑,“我要带吟晓走,你好自为之,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伤了忆雪,不见得我就没有灭了你的本事!” “她是褚吟晓?”莫烨眉头皱起,好像听风姐姐说过,“好吧,如果你们和风姐姐汇合,就将这花粉打开飘散!” 霍青天接过花粉,头也不回的抱起褚吟晓走了。吟晓已经自己处理了伤口,倚在霍青天的肩上。淡淡的香气,是青天的味道,平静淡然。风忆雪,你真是不会珍惜的人!这样的痴心不悔,你却生生要推开……拨了种子却不料理,偏要往后来的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地方荒芜枯萎,却无法在种下任何东西!这就是你么?多少年没见过你的脸,这一次,定要看看是何等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惩 霍青天接过花粉,头也不回的抱起褚吟晓走了。吟晓已经自己处理了伤口,倚在霍青天的肩上。淡淡的香气,是青天的味道,平静淡然。风忆雪,你真是不会珍惜的人!这样的痴心不悔,你却生生要推开……拨了种子却不料理,偏要往后来的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地方荒芜枯萎,却无法在种下任何东西!这就是你么?多少年没见过你的脸,这一次,定要看看是何等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不问我怎么回事?”褚吟晓抬头看了一眼霍青天,那脸依旧清新俊朗,却多了几分憔悴。 “难道我会信那个什么莫烨的不信你?”霍青天忽然停住脚步,将刚刚莫烨抛过来的花粉瓶子抛在石璧边的洞穴流水中。 “我发现那里有打斗痕迹,前去查看,被他撞见才打起来的。” 霍青天略略收了下眉心,难道忆雪真的出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像刚刚那样紧张了,呵呵,是吟晓让自己安心了么? “这个山谷由于谷口的八卦林,只有我们几个熟悉这里的人才能进来,那个男子为什么可以进来?看来他和雪儿关系非常…”聊聊数语,明显能感觉到霍青天的手颤抖了一下。褚吟晓的嘴角上挑,这是来自地狱对天堂的挑衅之笑。 刚刚开始面对毒物横行的毒灵渊,吟晓总是不住的想,药王谷是什么样子?竹花楼是什么地方?还有流云轩……一直以来,曾经年少时的玩伴现在各自天涯,为什么自己却是最悲哀的一个!?后来出来了,见到了幽兰仙子,见到了风忆雪,见到了秦慕云。才发现,所有的好,不过每个人粉饰太平的笑颜。诺大的幽幽谷,也不过寂寞了千年,往复无果。不若归去…… “很多年没有见过忆雪了……这次这么大的事,有些担心!” “呵呵……如果她有事,我会完成她保护苏兄的决定,然后结庐而居,林鸟为伴。” 霍青天停了一下步子又继续前行。淡然地气息散发出来,让人心迷醉。 吟晓抬头看了一眼,你是不是感觉到了我心的抽痛才略停下脚步?不过,我终究不是可以让你驻足的那一个!不明所以的怒火燃烧,低头俯首间仿佛指甲的颜色又绿了几分……仿佛心中一直以来的那团不平之火,愈远愈烈。 忽然,石洞震动起来,剧烈的一下,又恢复平静。霍青天迅速带着褚吟晓冲进之前的洞口。呼…只是那两个家伙触动了机关发出的骚动,人都没什么问题。 苏唯生和罗悯璃显然打开了一个密门,具体能有什么作用,还不大清楚。 罗悯璃率先走进石径,大步前行,“出去一趟,所谓的你爱的人没救回来,倒是怀里多了个美人儿?”依旧对霍青天爱理不理的瞟了一眼,“感情你不是情痴,却是桃花煞星!哼…” “什么东西!?”霍青天忽然怒了,一直以来温吞的像烧不开的水的人也会发怒。有些人或许真的演藏得太深。霍青天停下来,很认真的看着罗悯璃,“她是忆雪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忆雪下午来的信中,说璃儿你的脾气越来越火爆了,倒是不假!”褚吟晓立起靠在霍青天怀里的半边身体,慵懒的说道。 “你是…褚吟晓?!你…”罗悯璃愣了一下,“你给我下来!”说完一把扯住褚吟晓袖子就往地上托。 看得霍青天和苏唯生直接傻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生死关头,这,这,这是要干嘛啊这是! 只见罗悯璃一手支腰,一手扯着褚吟晓的袖子,眼中是看不明白的怒火。袁芷嫣说罗悯璃是双生性格,变化无常,这下子,果然让苏唯生连连咂舌。 “别扯!”褚吟晓懒懒的从霍青天怀里跳下来,拍拍衣服… “你的命格承认他了!?”罗悯璃皱着眉头,改成双手叉腰,“他不属于你!” “没有!我在纱衣上放了避毒粉末…”况且他不止一两次抱我,怎么会不知道如何避开我的毒。“等等,什么叫他不属于我!呵…莫非你,呃?哈哈…” 罗悯璃气得脸都绿了,“苏唯生!给我灭了她!” “在!”苏唯生闪身站到悯璃旁边,一脸的无辜,“呃…呃…悯璃,这…不好吧!”求助的看了一眼本次事件的肇事者… 霍青天一直在看,也不说话,这会看来再不开口,恐怕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了。“吟晓!你们儿时的不快以后再算。”转身盯着罗悯璃,“先安顿好唯生兄再说!” 褚吟晓不说话了,斜倚着石璧,依旧懒懒的样子。 悯璃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继续前行。死木头!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今天做的是为你好…侧目看一眼霍青天,有些人你注定碰不得,碰了就注定另一些人你再也爱不起。 ——————光荣成为本文的第一根分割线—————————— 森冷的殿堂,略微昏暗的光线,高高的阶梯顶端是个冰冷女子。俯视,周身透出杀伐的霸气。莲… “主人…”幽兰仙子跪在堂下,虚弱的声音同这里的气氛一样冰冷。 堂上的主人挥动了一下手。忽然无数铁链从四周飞出卡住幽兰仙子的四肢,迅速收缩。立刻,幽兰被高高挂在半空中,纤细的手腕勒出深深血痕。细鞭抽打在她的背上,牵带起皮肉的收缩。 “说!是谁伤了你!”冰冷如剑锋的声音荡开,有些虚无。 幽兰仙子咬着下唇,眉头紧锁。难道告诉主人是她?不!自己的那么多苦衷伤了多少在乎自己的人,便再没有理由不考虑她的苦衷…… “反了你,”阴恻恻的笑声飘忽在空气中,“之前你求我让你去搜寻冰魄自救,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看来是给你甜头给多了,越发忘了自己的身份…” 语音尚未落尽,三枚两指长的银针打出,直冲冲打进幽兰仙子身上三处大穴。慢慢的,幽兰的脸上出现了扭曲的表情,密密的细汗在幽兰额头闪现。这一切很慢,很静,看不出血腥,却足够残忍……受刑的女子依旧不语,坚定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倔强。 玉狐先生因为不想破坏规矩而一直没有进来,这会儿终于看不下去。“住手!”冲了进来。抬头,仰视,看着殿堂上冰冷的目光,“我们遭到的是偷袭,的确不知道是谁!”你或者已经不是你了吧…心隐隐抽痛。 玉手一挥。“啪!”幽兰重重的砸在地上,立刻起身跪好。杀手…不过是组织的工具而已… “你退下!记着,这不是因为他求情,只是因为你的错误已经接受完惩罚……” 幽兰仙子起身,退出殿堂。由始至终的恭敬,由始至终的服从。面纱背后,骆冰挑起嘴角,所有这一切,我会统统讨回来…那些弃我不顾的所谓亲人!平静淡漠的走回房间。 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了…朋友,这是姐姐这样大仁大义的人才配拥有的奢侈品。悬崖峭壁,姐姐坚定不移的背着自己攀爬,满身都被荆棘刺伤。杀手追杀,从来没有丢下自己这个负累,一再为自己挡那剑伤刀伤。血泊中姐姐生生不息的眼神在记忆的画卷中晕开颜色,模糊了双眼。若不是任性的丢下姐姐去寻那以为生命中最爱之人,何以会来到这里,满手血腥。人,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抬头仰望天已经亮了,远处是兵器交击的声音,和着刺耳的惨叫,与暴虐的怒吼。 血液的腥甜让幽兰仙子不禁皱眉。天空微微有些刺眼的光线了,不可能再潜入幽幽谷带那几个人出来了。看昨天的情况,他们应该还没有什么,今天,大概可以撑到他出现。 眼前是男子白衣飘飘的身影。平静的笑容,这些年若不是他一再相救,又一再安慰。或许早没有勇气撑到今天。大哥哥,你和兰儿的三天之约我赴不了了,你要记得珍重。 他,一定可以带他们平安出来…… 转过一片竹林,是清新的竹笋的香气。外面风雪弥漫,这里却可以这样温暖。可是无论是幽幽谷还是逍遥门,或是眼前这一大片的绿,都逃不出,杀戮!生存!(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尽 眼前是男子白衣飘飘的身影。平静的笑容,这些年若不是他一再相救,又一再安慰。或许早没有勇气撑到今天。大哥哥,你和兰儿的三天之约我赴不了了,你要记得珍重。 他,一定可以带他们平安出来…… 转过一片竹林,是清新的竹笋的香气。外面风雪弥漫,这里却可以这样温暖。可是无论是幽幽谷还是逍遥门,或是眼前这一大片的绿,都逃不出,杀戮!生存! “悯璃,忆雪让你带我们进来要干嘛?”褚吟晓不断的打量四周,心中盘算。早些年来这幽幽谷就觉得奇怪的很,现在看来,这些密道机关之多,绝对不是普通的地方。回头看了一眼进来的路,不经意的指尖弹下一些粉末。 “应该是先躲藏,等他来接应我们…因为我们自己,无法出谷。”罗悯璃指尖微挑,也是粉末撒落。 霍青天显然看见了罗悯璃的动作,略略收眉。 “我当是什么好方法!”褚吟晓停下来,“现在我来了,带你们出去就是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把守树林。” “我相信忆雪的安排!不论有什么变化,她一定考虑到了…”罗悯璃踏出几步又停下,回头,三个人显然还站在原地。 “这是山洞,虽然四通八达,可毕竟不利于攻守!”霍青天转过身背对着罗悯璃,“吟晓可以带我们出去…”侧脸,等着苏唯生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罗悯璃今天的表现确实让苏唯生犹豫。自从褚吟晓加入,这种不安的感觉更是强烈起来。抬头,恰巧对上霍青天的目光。交换一个眼神,都看出彼此心中的犹豫。 悯璃刚刚去做了些什么?这个问题一直纠缠在大家心中…… “你们不走,我自己走!”罗悯璃快步走向洞窟深处,有很多事自己不能解释,只看你们究竟信不信我! 激烈的脚步声从洞穴里传过来,悯璃开心的回头看去,“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以后我会解释,现在不是时候……”越过苏唯生的身体往后看去,再没有多余的人,死木头,你终究还是不肯信我一次!褚吟晓,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就不喜欢她,今日再见更是透着深深的不寻常,难道是出于对好姐妹忆雪的私心?总之不喜欢看见霍青天和她走得太近…… “走吧,他们会出去引开敌人!”苏唯生看了罗悯璃失望的样子不免有心酸,回头看看一路走进来的路。苦笑,兄弟,不等于兄弟的女人!信我,不等于可以将生命交付到我信的人手中,就像我信青天,却也没有勇气将往后的全部交付到褚吟晓的手中。可是,仿佛风忆雪比较特别,或许在自己眼中,她不只是青天爱的人…… 苏唯生跟着罗悯璃一直走,没有问过一句话,让悯璃异常的平静和开心。终于在狭窄的山洞尽头,看见一个开阔的地方。没有出路了? 只见罗悯璃停下来查看了一下,转过身来,“怎么倒像是我要逃命,你自己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啊!?”悯璃噘起嘴,“这里应该就是忆雪说的地方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等!” 苏唯生选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看似密不透风,却空气呼吸良好,看来必有密门机关。罗悯璃忽然蹦到苏唯生前面,吓了他一跳……这个小丫头! 见苏唯生不开口,罗悯璃无趣的坐下来,“什么人嘛!装深沉!”悯璃还在不停的看着洞口,希望霍青天可以跟过来,他要是出事,自己怎么跟忆雪交待。等,忆雪你叫我带他们来这里等,真的可以出去吗? “翀!她伤了你?她居然伤了你!?”幽兰仙子远远看见玉狐先生右手泠泠的鲜血涌出,焦急地上前查看。 “我没事,只是解毒,她没有伤我!”宠溺的看了一眼骆冰,不再是初时见到的小女孩了,“做了竹花楼的第一杀手还像小孩子一样大呼小叫!”虚弱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相思醉,这毒果然厉害! “我扶你!”冰冷狠辣的杀手也会有温柔动情的一面,这个时候的幽兰异常温顺,为着一些人放下了很多事。 “你和我的交易大概莲知道了,她才会迁怒于你!傻丫头……对了,莫烨还在谷中,我要去看看他!” “那小子不会有事的!他从小就跟着姐姐在幽幽谷出出进进,那里他很熟悉。况且那些所谓正派只怕还没胆子更没本事伤了他……只是,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宁木铮,忘尘公子,还有厉梦萝和那个阴恻恻的男子都去了哪里?”肩上的伤抽痛了一下,让幽兰仙子落在外面的半边脸更加苍白。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应该是厉梦萝在莫烨身上动了手脚。莫烨抱着风忆雪的便留下了可以追踪的痕迹。早就告诉那小子要小心!”回想起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子,玉狐先生停了一下话语,其实在心里,还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徒弟。“厉梦萝他们找到入口却进不去,自然会和前来的林玉龙合作。只是,呵呵,这回他们指不定被林玉龙丢在什么地方了!过河拆桥,可是他最本事的……” “人,若是为了利益而相聚,自然也会为利益而相互拆台。宁木铮自认为是最聪明的懂得跟踪厉梦萝,却又被忘尘公子扯了后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我始终不明白,忘尘公子怎么会来趟这趟浑水?妄虚空……早该红尘望断!” 呼……玉狐先生深深吸气又呼气,好似微微的叹息。抬头看见的是天空中隐匿在层云背后的微弱阳光,天亮了……“晚上我们再过去,你先回去好好疗伤!” 伴着竹涛阵阵,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一片竹楼背后,清幽的萧声想起。渺远悠长,是主人的萧声,带着无尽的愁伤。面具背后的笑容有些凝固,翀,你我终究是走远了…… “别走!”忽然有人冲进山洞来,伴随着激烈的兵器交击声。 苏唯生和罗悯璃本能的握紧手中的剑站起来对着入口,这里虽然开阔,却只有一个出入口,有人闯进来必将是一场恶斗。定睛一看,才发现,冲进来的竟然是霍青天和褚吟晓。只见吟晓一只手扶着霍青天,另一手不断地在向洞外画出剑花。 一时间,洞内就乱成一团。 “哈哈!好,还以为只是抓到了两个小喽罗,没想到苏唯生,你居然躲在这里……” 霍青天离开褚吟晓的怀抱自己靠在石壁上,鲜血不断从他的左胸口流出。该死,那人怎么会知道刚刚救吟晓时自己被莫烨打伤了左肩,左手完全使不上力!一剑贯穿…… 苏唯生已经上前给霍青天递了伤药。此时在本来还觉得很大,现在挤了很多人的山洞里,双方对峙。这边是苏唯生,罗悯璃,褚吟晓,霍青天,还破天荒地多了个莫烨。那一边是厉梦萝和一个八分像鬼的面具男站在一起。宁木铮带着一群黑衣男子。忘尘公子一个人立在边上。 “怎么回事?”苏唯生小声地问了一句霍青天,“呃,你还没死吧?” “你才死了呢!我和吟晓一直守着通道想多点时间你们可以逃走,后来就遇到那些魔教中人……我被一个青衣男子所伤,吟晓只好和我且战且退。” 青衣男子?苏唯生越过宁木铮的人马才看见,洞口处原来还堵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一个青衣男子。面容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带了人皮面具的缘故。不过男子和他的人好像不是魔教中人,因为他们在和自己这边人对峙的同时,似乎还有困着其他魔教中人的意思。“那你们就不会把人引开?” “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一直……”霍青天愣了一下,一直是吟晓带着往这边来的。抬头看了一眼褚吟晓,她手臂肩上也都是伤,应该只是巧合。巧合…… “一直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等!” “等什么?” “不知道,悯璃说,等!”(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待 “那你们就不会把人引开?” “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一直……”霍青天愣了一下,一直是吟晓带着往这边来的。抬头看了一眼褚吟晓,她手臂肩上也都是伤,应该只是巧合。巧合…… “一直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等!” “等什么?” “不知道,悯璃说,等!” 霍青天满脸黑线的看了苏唯生一眼,你真是傻到命都不要了!感觉到悯璃往自己这边缩了缩,退倒了吟晓的背后。 “那个小子怎么回事?”苏唯生往莫烨那边努了努嘴,现在大家都在僵持,倒是方便了这两个人交谈。毕竟弄清了形势,才好找方法逃走。 “不是他挑开了那把剑,我就是一剑穿心了!”霍青天物的看了一眼莫烨,全世界欠了谁的情不好,偏偏是这个人!想起之前风忆雪在莫烨面前的柔弱声音,心有不禁收紧。“对了,忆雪出事了!不过被莫烨所说的先生救了……据说伤得很重!” 听得出霍青天语气的哀伤,苏唯生有些震惊,风忆雪可不是一般的老练,武功更不是一般人可以伤得了的。“消息可靠吗?” “是莫烨用一种毒虫逼一个青衣人下属说的!伤她的就是青衣人……”霍青天显然没有说完事实的全部,风忆雪是被一个自称她姐妹的人设计才受了伤。不禁抬头看向罗悯璃,见她几乎整个人都躲在褚吟晓身后,神情鬼祟。姐妹,正巧是罗悯璃离开的时候风忆雪出的事,她带着苏唯生走了那么久却困在这个山洞中,难道就是为了等援兵。粉末,还有她一路来时洒下的粉末。霍青天下意识的挡在苏唯生和罗悯璃中间,手中的流云剑发出阵阵寒光。 厉梦萝忽然一个跨步站到前面来,打破了平静的僵持。“悯璃师妹,你不用再躲了,还不给我过来!” 罗悯璃紧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苏唯生,眼中充满无辜,“我……师姐,苏唯生是我的救命恩人!”罗悯璃想伸手去拉苏唯生,却换来他下意识的退却。 “那你站到边上!”厉梦萝一副已经是最大让步的样子,动了动手中的鸳鸯小筑令符。 霍青天更是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悯璃所做的不过是鸳鸯小筑的命令。姐妹,也抵不过师门。人,当真是身不由己的动物…… “你们魔教中人感动苏唯生一根汗毛,休怪我流云轩不客气!”青衣男子动了动手中的剑,堵在洞口的人又逼近了几分。只见他一抬手,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正是流云轩,林玉龙! “原来是林玉龙林公子,你可还记得我?”罗悯璃忽然走出来,寒焰剑发出阵阵躁动。 苏唯生听到林玉龙的名字立刻愣住了,不是流云轩!是幻影魔教!林玉龙不就是袁芷嫣说的四师兄?极有可能就是幻影魔教的人,这回看他先是不问所以的伤了霍青天,又大有同魔教中人一起活捉苏唯生架势。这样的想法更加在苏唯生脑海中强烈起来。这样的情形,自己究竟可以信谁? “哈哈……原来是你!难怪我的宝贝梦萝明明利用我找到了入口,却没有捉到雪姐姐……”莫烨如利剑一般的眼神注视着厉梦萝,果真是女人不可低估! “哼,可笑有些人,自称名门正派,和我们这些邪魔外道合作抓人,却更加卑鄙无耻!”若不是有他在,自己早就不知道被林玉龙那个卑鄙小人暴尸在什么地方了,微微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袍男子,可惜了。厉梦萝看着罗悯璃道:“悯璃,你和他?” “哼,就是他一路追杀我!” “流云轩果然不同凡响!枉我还以为你是一条汉子,却是个卑鄙小人……”霍青天伸手握了一下褚吟晓,自己当初帮忙林玉龙进了毒灵渊,现在想想实在后怕!幸好他没有伤害吟晓。 褚吟晓的手被霍青天握着,微微收紧,又来了,你的暧mei不明又一次摧毁了我想要拒绝你时筑起的铜墙铁壁。霍青天,你究竟想怎样?腰间的残花剑发出阵阵哀鸣…… “哦?林云龙,看来你倒是得罪了不少人啊?“厉梦萝带些嬉笑声荡开,婉转温润间却暗藏杀气,“这些恩怨等抓了苏唯生,我们一一再算!鸳鸯小筑,岂是好欺负的……” “说了你不许伤害苏唯生!”罗悯璃在这个最疼自己的大师姐面前,娇态尽显。 “你没有决定权!”厉梦萝不耐烦地看了罗悯璃一眼,平时真是把你宠坏了! “师姐……”罗悯璃为难的低下头,咬着下唇,忽然她过回头来。苏唯生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报以那最初见到他时的温和笑容,“悯璃,听她的站到边上去!我不想你为难,更加不希望看见你受伤!” 罗悯璃手中的寒焰剑忽然寒热交替,时红时蓝,仿佛主人此时的心境,变化莫测。 “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女情长的!”莫烨不耐烦地来了一句,“要打就打,这样算是什么回事?” “少主只怕还是过来的好,一会误伤了你,我们都不好交待!”一直站在边上看好戏的宁木铮此时开了口。他身后的十几个劲装武士都蓄势待发。 “少废话!你几时把我放在眼里过……打!”莫烨首当其冲一剑刺出,向着林玉龙而去,敢伤我雪姐姐,我叫你好看! 一来一去几个回合过去,竟然只有莫烨在不断的攻击林玉龙和他的下属。只见霍青天已经放开褚吟晓的手,一把将苏唯生扯到自己身后。鲜血还在不断地染红他的衣襟,他却丝毫不在乎的样子。这边厢,厉梦萝狠狠瞪了一眼站到一边却跃跃欲试的罗悯璃,又看似随意的抛了一个眼神到苏唯生身上。罗悯璃装作没看见,撇过脸去。 “喂!到底谁跟谁是一伙的?还不动手?”莫烨不满的看了一眼褚吟晓,又回过脸来似是警告的看了一眼厉梦萝。 褚吟晓犹豫了半刻还是提剑上前。残花剑的短巧不利于近身搏斗,却非常利于偷袭。看此刻高度警惕的宁木铮却已经被划伤右臂。褚吟晓刚刚离开苏唯生他们的攻击范围,只见厉梦萝身侧的男子忽然发难。没有武器,也不是掌风,却饱含杀气的冲了过来。霍青天支起手中的流云剑,当在前胸,却又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抬剑,挥动,还没等霍青天反应过来,已经不知所措的跌入身后的苏唯生怀中。鲜血冲口而出,体内更是血气翻腾。 男子打伤了霍青天却并没有停手,一道亮光在他袖中闪现,恍的苏唯生不敢直视。刀剑起落间,众人都停下打斗,山洞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因为一柄匕首抵在苏唯生的喉头,握着它的是那个隐藏在面具背后,呼吸平静的男人。 “都让开!他要是死了,对大家都没好处!”男子如夜鹰的啸叫声,一种撕裂天空味道。 忽然,苏唯生的折扇在腰间动起来。一眨眼的工夫,铁骨的折扇边缘已经切进男子腹部。虽然不深,却足以染红那件古旧的黑袍。望月剑出鞘,带起寒光,仿佛天空中的繁星点点。点,刺,推,拉,好像跳舞一样,苏唯生已经将男子逼到角落。一直以来,自己都听从风忆雪的话留着体力自保,这回已经是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山洞又开始混乱了。不断地听到兵器击打的声音,然后是不断地鲜血涌出,不断有人倒下。 忽然,罗悯璃只能的声音响起,牵动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哥哥!大哥哥!”罗悯璃对山洞顶一直叫,“忆雪说,你的兰儿不能来赴三天之约了,要你珍重!然后带我们出去!” “大哥哥!大哥哥!忆雪说,……”罗悯璃不断地重复着之前的话,好像在搬救兵。难道她之前说的等,就是等这个所谓的大哥哥?到底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念 忽然,罗悯璃只能的声音响起,牵动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哥哥!大哥哥!”罗悯璃对山洞顶一直叫,“忆雪说,你的兰儿不能来赴三天之约了,要你珍重!然后带我们出去!” “大哥哥!大哥哥!忆雪说,……”罗悯璃不断地重复着之前的话,好像在搬救兵。难道她之前说的等,就是等这个所谓的大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间,大家都停止了打斗。无论正派魔门,都在对这个尚未出现的大哥哥留些余力。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让罗悯璃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在此一直守候? 洞窟一时间安静下来,人人跃跃欲试,却无人敢先行动手。整个洞窟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忽然,林玉龙趁势一剑刺下,正中莫烨左边的小腿。众人方才反应过来,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大哥哥出现。乒乒哐哐的兵器声在此密集起来,仿佛刚刚罗悯璃的举动不过是泡沫轻飘,消散在空气中。 眼见没用什么用处,罗悯璃也停下呼喊。忆雪,你真的相信只有这个人可以带我们离开么?究竟是谁,可以让你如此信任,将我们所有的生命交付他手中…… 战圈中,被林玉龙刺中的莫烨显然发怒了,招招很辣。只见他略带青涩的脸上此时是令人畏惧的杀气,夺魄剑忽然脱手而出。“夺魄!”一声包含真气的呼喊回荡在山洞中,林玉龙见状急转身形往后推去。似乎已经太晚,只见夺魄剑在空中仿佛羽毛轻轻荡荡的飞动,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精巧的嵌入林玉龙的后背,晕开鲜红的血色。立刻,一众黑衣铁卫冲上前来挡住莫烨追击而上的剑势。 “有毒!” 霍青天猛然抬头,看见惊呼的人是褚吟晓,为什么是她?!来不及多想…… 众人回眼望去,果然见到退到一侧的林玉龙表情怪异,背后的衣服被血液染成黑色!此时的他已经靠着墙角,一点点滑到地面。 赤手空拳的莫烨被黑衣铁卫逼得很紧,难以靠近林玉龙,取回夺魄剑!忽然,怪像陡生,夺魄剑仿佛活物从林玉龙后背硬生生抽离,腾空跃起。顺势莫烨也腾身而起,一个闪身将夺魄剑握在手中!莫烨脸上依旧是属于他的邪气笑颜,不着痕迹的杀伐与血腥… 魔门中的几个人似乎都吃过林玉龙的暗亏,这下见他被莫烨击伤。也不知是谁,马上就有暗器从四周打向林玉龙。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条青蛇灵动的沿着夺魄剑的剑身窜回莫烨袖中。林玉龙却为了躲避飞速而至的暗器迅速闪身腾起,怎么,完全不像中毒的样子… 正当众人明白原来这小蛇便是使夺魄剑活动的原因时,莫烨露在衣袖外的手却慢慢变黑。说时迟那时快,厉梦萝一步上前一口咬住莫烨手腕,黑色的血液沿着她的嘴角流出。 “你疯了!冥蛇反噬,无药…”莫烨拼命的想推开厉梦萝,却四肢无力,眼神迅速涣散。 “救他!”霍青天一剑挡在前面,转身示意褚吟晓救人。 山洞里登时一片混乱。自己人,敌人,魔门,正派,都分不清是谁在和谁争斗。只有剑光四起,和着鲜血,伴着惊呼。 狭窄的空间里,金色耀眼的剑光从林玉龙的无相剑不断逼向四周。本就受了重伤的霍青天吃力的招架着,鲜血从他的逐渐增加的伤口不断涌出又凝固。 顿时,大家的战线发生了鲜明变化!罗悯璃护着苏唯生退到山洞的角落。厉梦萝吃了褚吟晓的逼毒丹药倚在黑衣鬼面男怀中。忘尘公子盘膝而坐,不断为莫烨输入真气,好配合褚吟晓的驱毒金针。宁木铮早受了褚吟晓的剑伤,退到一边。 在宁木铮的人拖住黑衣铁卫后,山洞成了林玉龙和霍青天的对决场… 无相剑在空中漂亮的旋转带动空气的漩涡压抑了霍青天钢劲的剑势。只见林玉龙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背上刚刚夺魄剑所赐的伤,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道来:“哈哈…冥蛇反噬的滋味如何?” 仿佛忆起什么,褚吟晓忽然停下施针的手,异常认真的看着林玉龙,道:“你为什么没有中冥蛇之毒?!” “哈哈…哈哈…”林玉龙一掌将霍青天劈开!只见他站在一块岩石顶部往下俯视,大有一览众山小的味道。洞穴中疏疏密密的风将他的发丝吹动,清俊的脸上此时带着蔑视的神彩,“因为我百毒不侵!”一种震摄人心的气度… 本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回答却仿佛利剑深深刺进褚吟晓的心。原来你不是那个被我命格所承认的人,你不过是百毒不侵!不过是百毒不侵…哈哈…不是那断尽天机的摆渡人所说的命中注定!冰…我错了!竟然帮着他伤了你… 残花剑忽然出手,褚吟晓迎着林玉龙一剑刺出。毫无花甲,却打出足以让万花失色的光点!闪烁的剑花让人无法目视,却见林玉龙微微闭目,纯粹的凭借听力生死一击。然后林玉龙嘴角上挑,睁眼时褚吟晓已如短线的风筝飘飞出去… “吟晓!”霍青天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褚吟晓,却见她脸上蕴开清淡温婉的笑容。紧接是由后传来的掌风,霍青天收紧怀抱,忽然就觉得好累,轻飘飘腾在空中… 眼见霍青天被林玉龙一掌推出洞口,剩下的人只剩下轻伤的罗悯璃,和大家争夺的苏唯生尚有战斗力。 “投降吧!交出苏唯生,我就撤,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林玉龙依旧是俯视而下的神情,“门主应该自知,跟我走,胜过同魔门众人同流合污!” 这时,一直很安静,正在帮厉梦萝逼毒疗伤的鬼面男嘶哑的声音荡开,“你和他走吧!魔门众人再无力留下你…你和他反而安全!” “哈哈…门主听到了?!我无意伤害你…只是正派武林决不允许魔门中人得到魔门圣地入口的秘密!”无相剑杀气陡增,“我只是奉命不让消息外泄,并不需要得到消息…门主可明白我意思?” 不妥协你便有借口将我灭口么?苏唯生无奈的笑起… 罗悯璃的手复上苏唯生的手,轻轻一笑,彼此心知这场杀戮的真正原因不过是朵可笑的白花。幻影魔教…妥协便是死字! “苏唯生不知道什么魔门秘密,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幽兰花!信与不信,在这里的都是正派魔门武林中有地位的人,各凭你们喜欢……”折扇轻挥,往日里随性率真的苏唯生又回来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走!也不会在任何人的威逼下,说得出你们想要的东西……” “说得好!鸳鸯小筑不会作了某些人的棋子……”罗悯璃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林玉龙,“让一些……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这里逞强示威!”差点就说出不让幻影魔教得逞的话!幸好没有暴露我们知道林玉龙身份的事……罗悯璃紧张的看了一眼苏唯生。 只见苏唯生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悯璃,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你陪着很好!我始终不相信是你伤了风忆雪……” “我……我去放信号把师姐引开!我怕面对你和师姐我不知道怎么选……”罗悯璃低头看了一眼脚边依旧昏迷的厉梦萝,师姐…… “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谈情说爱!都说逍遥门的人都风liu潇洒,今日看见苏门主如此淡定,倒是有几分佩服……”林玉龙霸气的一笑,“既然苏门主不肯走,休要怪我无情!”话音未落,只见林玉龙左手劈出数掌,风轻云淡间却有如大海深不可测。 众人只感觉到气劲时有时无,仿佛海面波涛层层不断,潮起潮落间推动着无数的力量带动起巨大的撞击。昏迷的莫烨和厉梦萝已是不断吐血,清醒的几个人只怕也撑不了多久。最可恨的是这样的内力却无法阻挡,有种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的感觉。 噗……罗悯璃率先吐血,寒焰剑支撑着她的身体抵在地面上,已经刺入很深。一旁的苏唯生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苍白的他,摇摇欲坠。 忽然,在这生死关头,石洞开始震动,不断有大块的石头坠落下来。林玉龙见状迅速带着自己的人退到洞口,远远的看得见苏唯生等人已经紧贴在石壁上,不断地震动让人根本无法站稳。 “走!”忽然被震开的石壁缝隙中窜出一个白色人影,一把抓着苏唯生的手臂就往他出现的缝隙中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期 p.s:今天更新晚了一点,请大家见谅! 忽然,在这生死关头,石洞开始震动,不断有大块的石头坠落下来。林玉龙见状迅速带着自己的人退到洞口,远远的看得见苏唯生等人已经紧贴在石壁上,不断地震动让人根本无法站稳。 “走!”忽然被震开的石壁缝隙中窜出一个白色人影,一把抓着苏唯生的手臂就往他出现的缝隙中钻。 隐隐觉得这个人很熟悉,苏唯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半个身子挤进石缝。猛然发现忘了罗悯璃!甩开白衣男子的手,苏唯生推开砸过来的石头,摇摇晃晃的冲向罗悯璃。握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注定无法放手…苏唯生紧紧握着罗悯璃的手,窜进山洞缝隙。 这时,罗悯璃停下脚步。 “悯璃?”紧紧握住,不肯放手… “我不能丢下师姐!也不能让林玉龙或者任何人追过来…”罗悯璃甩开苏唯生的手,往洞里跑。到头时,回首一望,温和的笑容如此平静。 远远的看得见她的笑,却触不到她的生活。或许往后多年的隔岸观火就是从这里开始…不知不觉中,进去了又出来,便从此只能远看,再触不到她的悲欢离合。 苏唯生跟着陌生的白衣男子一路沿着石洞的暗道离开。时不时回望来路,只是留下寂寞的足迹。青天,悯璃,忆雪,你们是否安好… 淡淡的月色给林木披上迷朦的轻纱。夜凉如水,有轻柔的风抚过,吹乱心神…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玉狐先生擦掉剑身上的血,淡淡道来。 幽兰仙子在那些刚刚被他们放倒的黑衣铁卫身上搜查了下,似乎并没有发现。“应该还没被抓到,不然不会有人守在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夜将深未深。近的是一轮清月,黯淡消沉,远的是浓浓愁云,将大地笼罩。 “为什么一直没有风忆雪的消息?”玉狐先生则连看了一眼幽兰仙子,现在的没有刻意令声音沙哑,温温的声线,如此柔和。 “可能已经进去了……一天一夜了!” “没有,莫烨如果找到他会留记号给我!”依旧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而且他的守命星如此黯淡,极有可能出事了……” “那个小屁孩子!你去找他吧!我去他们之前呆的木屋看看……姐姐应该留了记号给我!”说罢,转身离去,消瘦的背影在渐渐黯淡下去的夜色里尤其孤清,紫色,总是寂寞的调子。 看着幽兰离开,玉狐公子微微叹息。曾经那么艰苦的杀手生活都没有将你打倒,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可以让你这样,收起所有的情感,只为了复仇!不该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承担。 山崖邈远的风吹动,激荡起人心的祥和。两个白衣男子的袍袖被吹得很鼓,猎猎作响。带着冰雪纯美的味道,浓烈的寒气,荡开平静。 苏唯生侧脸看了一眼这个将自己带出来的男子,平静,挺拔。似乎认识他以来,这是第一次用这个词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即使是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依然无法遮挡住这种成熟的气息。 “到了,沿着这里过去就出了药王谷!”举手投足间带起白色的衣袍,潇洒,傲视。 “不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借给我用?”苏唯生的折扇出现在手中,遮挡吹过来的强劲风力。 男子侧脸看了他一眼,略略上挑嘴角,微笑的表情出现在人皮面具上。 苏唯生抬起一边眉角,瞟了他一眼,“逍遥门这么多弟子,还没有一个是我不熟悉的!你……”玩味的表情,小子隐藏的倒是很深,“什么时候勾搭上幽兰仙子的?看样子风忆雪和你也撇不清关系!” “呃……呃……说来话长!!说来话长……”男子忽然变得有些孩子气,乖乖取下人皮面具递给苏唯生。 “大家都南撤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有……” “好了好了,大师兄,你究竟逃命重要,还是审我重要?!还不快走……”男子背过身去,时不时侧脸看看苏唯生依旧盯着他的表情。 “好了,我不问了。”苏唯生回头看了一眼一路逃过来的路,连脚印都没有留下。“可以的话,救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保护这些小师弟,何曾想过,有一天会托付他们自己所爱所重之人的生命,“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南撤后逍遥门就靠你们了!” “恩……师兄你放心!”自己何尝不担心里面的情况,刚刚急急忙忙就了苏唯生,好像没有看见风忆雪,她去了哪里?是把这些人交托给自己么?只救出苏唯生,你会不会怪我? 风依旧强劲,拍打人心。男子的眉很柔和,却紧紧收在一起。 “快看!苏唯生安全了!”罗悯璃兴奋得叫出声来,回过脸来看见厉梦萝虚弱的脸上露出笑容,更是开心的笑着。 远处,四周的山崖边一缕缕青烟飘起,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大哥,莫烨怎么样了?”担忧看着躺在不远处的男子,平时霸道的少主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表现出尚未脱去稚气的笑容。梦里你见到谁了? “那小子没事!毒灵渊的东主出手,天下没多少毒是她解不了的……”男子拍了一下厉梦萝的头,“下次不要这么傻!那小子值得你为他这么牺牲么?” 厉梦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当年那个还要更多都做得无怨无悔,这个,算得了什么? “哼!我就知道,那个死人林玉龙肯定抓不到苏唯生!还有还有,看着那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好帅啊!不知道他和雪是什么关系!”一脱离危险罗悯璃就活泼起来,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太闷了?还是现在这样舒服…… “阿弥陀佛……”忘尘公子似乎是对罗悯璃有些不满,在生死关头还不忘关心那副皮囊的好坏。 罗悯璃吐吐舌头,坐回厉梦萝身边。马上又苦闷下来,林玉龙追苏唯生去了,没有管他们,可他们怎么出去呢?还有,那个死人林玉龙没有抓到苏唯生,指不定又回来找他们出气。还有,还有,霍青天和褚吟晓不知道去了哪里,逃出洞口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们!仿佛想起什么,罗悯璃开口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是怎么进来的?” 没有人说话…… 罗悯璃弃而不舍得问道,“据说普通人进不来,你们到底怎么来的?还给我留下联络暗号?” 终于看见忘尘公子有开口的架势了,只见他整了整衣服,“被人迷晕了扛进来的!” 罗悯璃的嘴张得老大,几乎怕她一时半会没法合上!“那宁木铮他们也是?” “是!” 满脸黑线!怎么说这几个也是魔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一起被人迷晕了扛进来……魔门这次被利用挑起争端,做了别人的棋子,现在更是被施了下马威。幻影魔教,究竟想干什么? “阿弥陀佛……忘尘定会将这次的主谋找出来!”只见忘尘公子手中的佛珠忽然亮起来,泛着金色的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每颗珠子里流动,淡淡的紫色。 夜色浓了,大家争斗了一天都累了。挨着暖暖的炭火,听树枝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倦意袭来。于是由忘尘公子和鬼面男子轮换守夜,大家都沉沉睡去。 风静静吹动,大片大片的竹林里,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很熟悉,却看不清。罗悯璃拼命的叫他却好像发不出一丝声音。然后男子渐渐远去,白色的背影变得小了,更小了,最后消失在竹林尽头。只有竹涛声声,带着埙曲似的沉冷。心隐隐作痛,究竟是什么人,远离了我的生活。罗悯璃猛然惊醒,是个梦!梦里是你么?苏唯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误 风静静吹动,大片大片的竹林里,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很熟悉,却看不清。罗悯璃拼命的叫他却好像发不出一丝声音。然后男子渐渐远去,白色的背影变得小了,更小了,最后消失在竹林尽头。只有竹涛声声,带着埙曲似的沉冷。心隐隐作痛,究竟是什么人,远离而去。 罗悯璃猛然惊醒,是个梦!额头去似乎有细细的汗珠,为什么会有一丝恐惧腾升而起,梦里是你么?苏唯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环顾四周,厉梦萝静静的倚在莫烨怀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师姐竟可以在别人怀中熟睡。记忆中,她恐惧任何人的怀抱,除了他……隐约记得那个枫小子的狂傲与霸道,小的时候看见他们依偎在一起觉得好幸福,最后的最后却是各自天涯。爱不了,忘不掉,纠结往复。或许师父说得对,天地万物,人最无情,善忘,善妒,善嗔,善贪。 莫烨动了动,似乎是醒了。眉头紧锁,他猛然坐直身体,“雪姐姐!”又软软的靠着树干睡去。 “阿弥陀佛……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罗悯璃向忘尘公子微微点头,带起释然的笑容。仔细看来忘尘公子和这里一群人的年纪似乎相仿,却透着看穿人事的老城,仿佛经历了别人花一辈子才能经历的人和事,才可以如此无牵无挂。 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在这静谧的显得异常刺耳。厉梦萝在刚刚莫烨的动作中早已醒来,其他人更是握紧剑柄,准备对敌。 林木深深墨绿色中随着马蹄声的逼近出现了一个白色点,渐渐近了,才看清是风忆雪骑在赤红的马上。风卷起她白色的衣裙,随性的飘动,有种雷厉风行的气度。 罗悯璃上前拦下了风忆雪,看着她有些虚弱的脸,似乎眼角还带着泪痕。本来想怪她弄出如此大的马蹄声会引来敌人,可所有的话语到了唇边都凝结,化作一句,“你还好么?” 风忆雪似乎没有理会罗悯璃的话,只是痴痴呆呆的抚mo着爱骑的鬃毛。嘴角是痴痴的笑,眼中是深深的痛,柔和的手势,紧要的牙关,所有表情都透着诡异。然后在短暂的时间里,回到最初是的冷冽冰封。“红豆……相思!哈哈哈……万两黄金容易得,痴心一个也难求!” 所有人被风忆雪笑得毛骨悚然,疑惑的看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敢问,大家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同时小心的堤防着这近乎啸叫笑声会将林玉龙引了过来。 忽然,风忆雪平静的转过脸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冷冷的说:“把烨儿扶上马!我带你们出去……” 忽然,似乎实在四人之前居住地茅舍里,清晰地听得到排箫的曲音随层云笼罩开来。这个时候,谁会在那里吹奏排箫?浓烈的伤感之音…… 不知何时,风忆雪的手中也多了一支芦笛,悠远的曲调在空中飘飘荡荡。仿佛可以看见那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断肠人,在天涯。 一曲清笛惹闲梦,相念痴痴痛。幽忆自在迷情中,想和不相逢。 你我今生注定了,是相和不相逢的那两个。有心心相印的缘,却无白头到老的份。 罗衫轻褪的光洁肌肤,如丝长发凌乱散落,不是她还有谁?推门进入时霎那的震撼,让风忆雪至今没有勇气去回忆。姐妹的背影,爱人的脸孔,一地的凌乱……你们受了伤在疗伤?你们被人动了手脚?还是你们在做戏给谁看?甚至在心中为之辩解都觉得苍白无力。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的感觉,忘了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推门离开。让给你,你收不住,收回来,你要抢,连我小小的依靠都要剥夺,究竟什么是姐妹?深深吸气…吟晓,为什么是你?偏偏是你!为了得到,妄付了清白都不重要?忽然觉得心在抽痛…不可抑制的伤感。 噗…鲜血冲口而出。风忆雪仿佛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忘尘公子怀中。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感情,原来不是,呵呵哈哈呵呵…人心果然还是肉做的! 略微觉得揽着自己的怀抱有些颤抖,风忆雪微微虚着眼睛看了一眼忘尘公子。妄虚空…一个人要经历怎样残忍的心伤才能真的望断红尘,看得透,悟得出,大千万物不过无妄虚空。 “对不起,让她误会了!” 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褚吟晓的面色有些苍白。隐约还记得霍青天看见风忆雪离开的背影时那眼中的火光,如野兽的愤怒。此刻却弥漫着浓烈的绝望,排萧声幽幽而动,却周身充斥着不可靠近的冷森。 只见霍青天将排萧从唇边移开,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转身看着褚吟晓。这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认真,仿佛稍有疏忽便会万劫不复。“虽然我们被人陷害,又虽然我非常确信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依然应该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一字一顿… 褚吟晓忽然笑起来,“我道是什么呢,只当我在你怀里小憩了片刻便可!”她走上前去接过霍青天手中的排萧,拿在手上把玩了片刻。然后笑吟吟的抬头说到:“还不知道你会吹这个!呵呵…呆子,去追她吧!不过下次过来教我吹奏好不好?” 霍青天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咽回。谢谢你的温柔和体谅!可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出去了便没有多余留给的你…所有的话只是凝结,化做一抹浅笑。带着几分疲惫,几分感激。 看着褚吟晓笑着略微点头,霍青天转身跃上自己的坐騎,俯在马背上说了几句话。只见烈马嘶鸣,如开弓之箭直冲而出,消失在一片黯淡的夜色中。 许久,褚吟晓依然立于那一排茅舍前的空地。风吹过,卷起荷花的淡香,沁人心脾。最后,只是无奈的笑了。推门进屋。 烛光黯淡的闪烁着,依旧是半饮半啜的抬着茶杯,这个背影竟然能让自己有几分安定。被骗了一次,还是无法远离… “最后还不是留不住…”林玉龙转过头开似笑非笑的看着褚吟晓。见她没有说话,开怀的挑起嘴角,“哈哈,看来你还是不够狠!之前放了幽兰仙子,让她找来帮手带走了苏唯生!这次,”林玉龙走到吟晓身边,俯身在她耳迹嗅了一口,“早说了直接献身就搞定,偏就白做了场假戏,又留不住人!” “你够了!”褚吟晓眼中带火的看着林玉龙,指甲深深险入掌中。“只得到人有什么用?心若不在,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呵呵…只怕献身都留不住!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玉龙挑挑眉毛,一副不说就不说的样子坐回凳子。看着褚吟晓端起一杯茶,泯了一口。 “苦的…” “茶,当然是苦……的了”林玉龙停下来不再开口,因为褚吟晓不知何时已经将头枕在自己肩上。这只与众不同的小蝎子!抬起一只手将褚吟晓环进怀中,“最后问一个问题!里面的人你想怎么处置?” “随你!只要他不坏我的事…”褚吟晓在林玉龙的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眯起眼睛。只有这个人的怀抱可以无所顾忌的依靠,真的只有他了吗? “相思醉果然厉害!有了玉狐公子,若水城还不是我流云轩的囊中之物……” 静静的听风声逍遥,浅浅的莲香。今晚的夜很平淡,只是能听到林中匆匆的马蹄声。有人追逐,有人停留,命运的转轮究竟主宰了谁的幸福,又毁灭谁的希望。 霍青天依旧在驰骋,相思,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忆雪,这次,我绝不会在放手……拍马飞驰!(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信 p.s:昨天的今天补上! 静静的听风声逍遥,浅浅的莲香。今晚的夜很平淡,只是能听到林中匆匆的马蹄声。有人追逐,有人停留,命运的转轮究竟主宰了谁的幸福,又毁灭谁的希望。 霍青天依旧在驰骋,相思,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忆雪,这次,我绝不会在放手……拍马飞驰! 风忆雪带着众人往谷口走去,大家都在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敢开口问。一路无语。 “小心!”忘尘公子忽然叫了一声。 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一柄淡蓝色的细剑已经直指风忆雪咽喉! “宁木铮!你想干嘛?” 宁木铮侧脸看了一眼罗悯璃,一笑,阴阴的喉音中带着几分疲惫。 “少对着我笑,恶心!”罗悯璃撇过脸去。 宁木铮似乎毫不在意,回脸看向风忆雪。嘴角略略上挑,说道:“带我出去!” 风忆雪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侧过脸,缓缓抬起右手。啪!她指尖一弹,打在那剑身上。深厚的内力立刻震的宁木铮手臂发麻。他本来就被林玉龙打伤,此刻更是体力不支。 伴随着宁木铮愤怒与诧异夹杂的表情变化,深涧鸣脱手而出,撞在一旁的树干上。哐!闷闷的声响… “深涧鸣,在你手上实在糟蹋!”风忆雪的脸又重回冰封,没有半丝情绪。只见她走上前去牵起马缰绳,慢慢前行,“要出去就跟着…不乐意和别人一起的,大可留着喂狼!” 未等大家反应过来,风忆雪已经走出一大截。 罗悯璃偷笑的瞪了一眼去捡佩剑的宁木铮,大声吆喝:“听到没有,留下喂狼…” “你一直在往回看…”快到谷口的时候忘尘公子快行了几步,在风忆雪身侧淡淡的说。 一路行来,风忆雪周身上下散发着寒气,对身后的人群再没有多说一句…此时,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忘尘,忽然觉得很熟悉,略略皱眉。“是玉狐先生!听兰儿说,他和兰儿一起来的。可是兰儿已经回组织复命,他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且,”风忆雪抚了一下莫烨的头,“天大的事他也不会丢下烨儿不管!” 莫烨在马背上动了下,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脸上的表情却由痛楚变得平静,有点像睡着的孩子。 厉梦萝在鬼面男怀里动了动,究竟你的冰封冷冽是怎样溶掉这一个一个的心?枫如此,莫烨也如此…… 莫烨身下的马儿发出哼哼的鼻音,忘尘公子抬手抚了一下马鬃,道:“每个人的生死情爱都是劫数,不必太执着…倒是这马,叫什么?很通人性…” 风忆雪忽然泛起笑容,如万里冰封中的红梅一样鲜丽,“红豆!”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摩挲着马的鼻梁,像对亲人一样柔和,甚至有几分迷恋。 一旁,忘尘公子的眉心不经意的收紧又松开,仿佛被触动到某根心弦。不再言语。 “忆雪,我要和师姐回鸳鸯小筑了!你多保重……”罗悯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句别人都不敢说的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个死木头的真心我看得见。你可以为他一再失去往常的理智,我也可以看见!感情没有对错先后,更加不能当作物品,让来让去……” “本就没有,何来让出?”风忆雪转身过来看向罗悯璃,平静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反而走到厉梦萝身边,停下,开口说道:“往事已矣,不必太执着!烨儿是个好人,希望你可以珍惜……” 一路走来,其实厉梦萝一直避开风忆雪,尽量不接触。这下子,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淡淡的笑起……当年的恩怨谁又真的说得清楚?究竟谁负了谁的情,谁伤了谁的心,谁和谁又擦肩而过,都已经说不清楚。却是真真实实的无法忘却,挥之不去。“现在他叫秦慕云!” 两个女子对视一笑,是啊,现在他叫秦慕云,早就不是我们念念不忘的人了。 夜很静,折腾了这几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宁木铮在刚出谷的时候已经溜的没有影子了。实在是不负他飞天惊羽的称号,跑得够快。 忽然,身后传来奔驰的马蹄声。急速的奔跑使马蹄每触及地面一下都带起沉重的声响。 “相思……”忘尘公子看着林中的一片黑暗,脸上带出淡淡的笑,意味深长。 风忆雪早就听出是霍青天的马,可是忘尘公子为什么会知道那马叫相思?仔细看来,总觉的眼前这个男子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呵呵,我就知道他会追来!”罗悯璃赶紧冲到马边上把莫烨弄下来,“师姐,我们快走,不挡着他们说话!呵呵……”跃上厉梦萝他们在谷口准备的马匹,笑嘻嘻的回转头来看着风忆雪。 说?要说什么呢?问他为什么自己的姐妹会罗衫轻解得躺在他怀里?还是问他,究竟选谁?没得选,也不用选…… 风忆雪抬脸才发现罗悯璃他们已经冲出去一大段距离,连忘尘公子也跟着那丫头疯,拍马前冲。 远远得还能听见罗悯璃的笑声,“快趁清凉驱晓雾,扬鞭跃入花深处!” 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黑暗,马蹄声声,有点像心头,咚咚!咚咚!急速的跳动…… 嘶……咚!咚!马在风忆雪前面急急刹住,徘徊了两步。霍青天立于马上,依旧青衫落拓,有种让人觉得安心的感觉。 树枝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慌乱与平静交杂,有些毛骨悚然。 对视了许久,风忆雪转身牵起马缰绳,准备离开。身后的马儿略有骚动的声音,发出闷闷的鼻音。忽然,霍青天一个旋身从马上跃到风忆雪前面,紧紧地握着风忆雪牵着马的手,依旧是看着,不语。 “放手……”风忆雪不敢看着霍青天的脸,只是觉得很累,异常疲惫。 紧握着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趋势,却依然不语。 “你究竟想怎么样?”忽然的没有征兆的歇斯底里。冰冷如风忆雪,还是逃不过情爱的主宰。人若是为感情失去了自我,那便是真的爱了,却也是真的爱的过了头了。这样的感情太累,让人背负不起…… “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霍青天一把将风忆雪得手扯到胸前,紧紧攥着,盯着风忆雪的眼睛仿佛在喷火。 “我要你放手!”风忆雪抬头直视,既然逃不过,终究要面对。 霍青天愣了一下,无力的松开风忆雪的手。转过身,不敢让她看见吧,争战多年的自己居然还可以,让泪水盈满眼眶。“我们受了伤被人陷害,才……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呵呵……”自嘲的苦笑声,“对方就是想要你误会!你却不信我……” “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你都不可能再将她割舍下!一切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难道不明白……”风忆雪看着霍青天的背影,忽然觉得很无奈。何尝不知道她是故意让我见到,可是她赌定了我的不忍,你的责任,就注定了这场游戏,我将失败告终! “我说了对不起……”霍青天转过身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恢复到往日的淡定。 “哈哈……哈哈……你对她说了对不起?!”风忆雪放肆的笑着,忽然眼泪不自主地就滴落心头。好狠的心!你居然对一个为你牺牲了清白的女子说对不起,然后走人?哈哈……是她下错了注?还是我们都看错了人……“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不说,我不说,便没有人知道!?” 风忆雪一步上前揪住霍青天的衣襟,“霍青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虽然明知是吟晓故意的作戏,可那个终究是我的姐妹,你却说对不起。许多年后,你留给我的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句对不起? 风忆雪松开手,慢慢翻上马,踏!踏!踏!踏!马的蹄声缓慢而悠长,声声都踏进人心……(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迷 ps:昨天是补更,所以今天还有 风忆雪一步上前揪住霍青天的衣襟,“霍青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虽然明知是吟晓故意的作戏,可那个终究是我的姐妹,你却说对不起。许多年后,你留给我的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句对不起? 风忆雪松开手,慢慢翻上马,踏!踏!踏!踏!马的蹄声缓慢而悠长,声声都踏进人心…… 茫茫的林木间,只剩下霍青天一个人,没有动,没有声响,甚至觉得没有心的跳动。如果我说我知道有人动了手脚,我封住了自己的穴道,身不能动。我用内劲震伤自己的经脉,眼不能见。我根本没有一丝感觉,也没有一丝冒犯。直到闻出你味道,听到你的声音,心才隐隐作痛。如果我说我,我一直爱的人就只有你,你真的会相信么?其实由始至终,你都不信我…… 相思追着红豆走了,霍青天只好徒步踏在这冰凉的土地上。这年头,马也不可靠!谁说马是最忠心的!?见了老情人,一样跑没影。 越走,雪便越厚,渐渐没过脚踝。人终究是善于遗忘的动物,很多事,握不住,便不若归去…… 霍青天在雪地里找了个山洞坐下,升起篝火。一直都是我在走,我在追,你却一退再退。是时候停下来看看,想想,究竟是不是还要继续! 从怀里掏出一块木头,握了许久。最后霍青天拿出刻刀开始精细的削挑。时不时露出温和的笑容,收紧手中的物件。如果这个还是不能让你为我停留,便是该放手的时候……漩涡状,仿佛两条河流相互交错缠绕,桃木块。 忘了自己走时的冷漠与决绝,也忘记了那深深的心痛感觉。回到茫茫白色中的茅舍,风忆雪有种隔世的感觉。原来一直以为是渐行渐远,却是回到了起点。寒梅幽香,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情爱恩怨,带不起半分涟漪。早就冰封的没有感觉,伪装也好,还是真的冷漠,都不再重要。 忽然,风忆雪推开门得手愣了一下,“瑾?”风忆雪迅速关上门,走到侧间,脸上是看不明白的表情。“苏唯生怎么样了?” “哈哈……好,不枉我交了你这个么朋友!”男子站起来,接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可不就是苏唯生本人! “是你?这面具?”风忆雪恍然大悟,你这家伙倒是狡猾!懂得跑我茅舍躲着,那些人在外面找到想死也不会想到你还敢回到了这里来。“你倒是翻我茅舍的墙翻成习惯了?!” 苏唯生一瘪嘴,换了把古式的扇子挥动起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等等,他用了他的人皮面具,那么那个人呢?难道,苏唯生见到他的样子了?“快告诉我!救你的人是谁?” “不就是你们叫的大哥哥!他打开机关带我出来,当时太混乱就只救了我一……” “少给我扯开话题!你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也一定看见他的样子了!不然他不会将人皮面具交给你……”风忆雪一气说了很多话,仿佛和霍青天的不快全都被抛诸脑后。 “你干嘛这么紧张?” 风忆雪侧过脸不说话! “你不说我就不说!” “你……”风忆雪推门进到里屋,不说拉倒! “喂!”苏唯生靠在门框上,纤细的身形有些慵懒,“不想听啦?” 风忆雪看了一眼苏唯生,忽然有些恍惚。每一次来霍青天总喜欢像这样靠在门框边,看风忆雪调药。有些人和事转瞬间就觉得那么遥远了,仿佛不是今生,却是前世。 “发什么呆?”苏唯生跑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只烤得香脆滴油的野兔。 风忆雪一脸黑线的看着苏唯生,还真是当自己家一点不客气。“别把油滴我地上!” “呵呵……对了雷(你)还没说李(你)和雷(那)小子是蛤蟆(什么)关系?”苏唯生嘴里吃着烤兔,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听得风忆雪无语到极点,还偏偏俊公子,不知道那些个一天到晚在雪原念叨你名字几百遍的女人们看见你这样会不会喷饭!“他是兰儿的朋友,我和他不熟……” “你没见过他样子?” “没有。” “臭小子,改不掉风liu!”苏唯生舔了舔手指,靠回门框处,“他是我的小师弟……” “名字?” “恩……小瑾!” “小瑾?”说了根没说似的,全世界人都知道他叫自己,瑾! “改天给你弄个画像?解解思念之苦?” 接着就听到屋里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霍青天推门时犹豫了一下,以为你会伤心,却是如此开怀声音。你我的情,果真不是那么重要吧。想到黎明前风忆雪在林子里的歇斯底里,霍青天淡淡的笑起。你计较的是你姐妹的清白,却不是我的真心。 “呵呵……相思和红豆,果然登对啊!” 霍青天猛然回头,才发现自己失神的时候,褚吟晓已经推开柴扉进来,站在马厩边上。回以淡淡的笑。 “和她说清楚了吗?”褚吟晓走过来,伸手从霍青天的胸前抽出一条丝巾。笑了笑,“小心被她看见,要伤心的!” “已经看见了!”苏唯生没心没肺的半靠着木栏,身旁是面无表情的风忆雪。 褚吟晓低下头浅浅的笑,似是羞涩,半带甜腻。 风忆雪转身进了屋,没有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呢?你们是一起来找我说清楚的吗?以后决定和我的姐妹长相厮守了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明白了……总算你还是个男人!风忆雪的嘴角挑了一下,凄凄笑意。 苏唯生显然没搞清楚状况,不过褚吟晓刚刚的话确实很有歧义,究竟他们怎么回事?又不好当着面问,只好跟着风忆雪进去了。 “本来就是怕她看见,现在更加说不清楚了!”褚吟晓无辜的看着霍青天,“对不起!” “你没必要老是和我说这三个字,你没有做错什么,知道么?”霍青天伸手紧了紧褚吟晓披着的裘衣,露出带着几分疲惫的笑。 “嗯……” 进屋前,霍青天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当作没有事发生一样,恢复了往日了平静的笑容。 有些事,谁都不愿再被提及,也不必去捅破。屋子里,依旧是炉火暖暖的气息,由于和褚吟晓不太熟悉,苏唯生也安静了几分。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山人自有妙计!” “我觉得苏门主呆在这里始终太危险!” 褚吟晓说的有道理,一时间外面的人可能想不到苏唯生还会躲在药王谷。可时间一长,还是会被盯上,而且这么多人凑在这里,始终招摇。 “吟晓你说吧?”你来,不会是来看好戏的这么简单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打伤幽兰的就是吟晓,风忆雪对着曾经的姐妹,有些冰冷。姐妹?说来也不知道还算不算,你有几年没有来看过我了,也没有联络过。 褚吟晓显然没有想到风忆雪会将这个问题抛给自己,反正她迟早也会知道自己过来找她的理由。“赤红朱蛤!” “我也是这么想的!”风忆雪似乎猜到褚吟晓此来是为了约她去寻赤红朱蛤。 “什么东西?说清楚些?” 风忆雪没有开口,只是走进里屋,在里面乒乒哐哐的弄了些声音出来。 见霍青天也看了过来,褚吟晓只好开口道:“忆雪要踏出雪原,就必须配出能治好号称当今武林至尊的流云轩轩主,袁剑生的内伤。而经过多年研究,终于配出药方,却少了一味药引。”褚吟晓顿了顿,见霍青天和苏唯生一副我们知道的样子,不禁心中暗笑。接下来的是便是你们不知道的,两个被女人骗了的傻瓜! 褚吟晓继续说道:“要找的这一味药引,是以毒攻毒,多年来忆雪都不敢独自冒险。就是赤红朱蛤!” (每天你在起点的轻轻点击,便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云 褚吟晓顿了顿,见霍青天和苏唯生一副我们知道的样子,不禁心中暗笑。接下来的是便是你们不知道的,两个被女人骗了的傻瓜! 褚吟晓继续说道:“要找的这一味药引,是以毒攻毒,多年来忆雪都不敢独自冒险。就是赤红朱蛤!” 里屋的声音忽然停下来,一片安静…… 赤红朱蛤?那我一直在帮风忆雪找的灵蛇草是作什么用的?霍青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一眼苏唯生,不是被人耍了又是什么?枉付了自己几次以为是为你出生入死,在你眼中莫不是跳梁小丑…… “赤红朱蛤奇毒无比!要得到它更是非吟晓出手不可……普通人根本没有寻到的可能!”风忆雪从里屋缓缓走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听了这几句,霍青天黑黑的脸色才略有好转。是怕我受伤么?才骗我去找灵舌草!说到底,你终究还是不曾相信我…… “奇门遁甲之阵,观星识路之法,没有你也一样去不了?”褚吟晓看着风忆雪笑了笑。 这么抬举我?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风忆雪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回先前的位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褚吟晓联合外人伤了兰儿的事,风忆雪再难以曾经的姐妹情深来面对褚吟晓。很多事,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你也要去?”苏唯生语带惊异的说到,“你不是不能离开药王谷?” “苏唯生可以不是苏唯生,风忆雪为什么一定要是风忆雪?”忆雪把从里屋拿出来的药瓶子打成包裹。不再言语。 “赤红朱蛤生活在南边的毒沼之中,从雪原过去实在危险万分!我建议我还是取道滇王府,聘请当地熟悉地形的村民带领,会比较妥当。”褚吟晓边说,边在桌上置了些吃的东西。 “恩……我明天去交代一下药王谷的事,你毒灵渊的事交待好了?” “我那个地方有什么好交代!谁要敢上门找事,我灭了他!” 霍青天听到褚吟晓的话,微微笑了一下,还真是个率性的女子!苏唯生赶紧退了他一下,用眼睛示意了下已经推门出去的风忆雪。引得霍青天连连苦笑。 “还不追?跑了你又怪我!”褚吟晓悠闲得靠在风忆雪的躺椅上,猩红的披风随意的搭在身上,很有一种慵懒的美意。 “呵呵”两声苦笑,霍青天在位子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完全没有出去的趋势。“不去了!见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没有对你的姐妹做什么?呵呵,那个固执的女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只是越描越黑! 这时,苏唯生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说道:“霍兄不去,小弟可就去了?呵呵,如此美人,怎么能在外面独守美景无人问呢?哈哈……”言罢,苏唯生推门出去,只留下他最后说的几句话的声音在回荡。 霍青天忽然愣了,他,他去做什么?不禁苦笑,只怕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这样胆小,害怕被人拒绝的人之外,还有很多有胆识,值得风忆雪托付的人存在。罢了,罢了…… “笑什么?”褚吟晓递过一杯茶水。 霍青天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继续笑道:“没什么,只是笑自己原来这胆小。” “吟晓不觉得,”褚吟晓很认真地看着霍青天,“霍大哥只是太在乎了,才会患得患失。吟晓觉得,忆雪不珍惜你的好,是她的损失!” 相视对笑,人终究是需要知己的,哪怕不是爱的人,蓝颜,红颜,总是在乎的人。 霍青天永远都不知道,这一次一次的感动,对视,微笑,正一步一步将他和风忆雪的感情推向万劫不复。他不会知道……因为有些人对你好,你便无法拒绝去对她好。哪怕伤害身边的爱人也茫然不自知,因为那个人,曾经对你如此之好。 ******************分割线阿分割线********************* 雪原里的风不比幽幽小谷的柔,是那种强劲的力量,仿佛沉淀前年的悲泣,深深拍打人心。 雪地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孤寂如斯,轻柔的抚过马儿的鬃毛。眼波流转,弥漫着雾气,充斥了淡淡的哀伤。苏唯生从来没有想象过冰冷的风忆雪会有此时的表情。她的坚强,她的果断,她的雷厉风行,无一不使苏唯生深深钦佩。然而此时此刻,风忆雪却更像一个孩子,一个迷路的小女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风忆雪赫然抬头,显然是没有留意到苏唯生的出现。微微的叹息声,又低下不肯抬起。 “你说过要当我是哥哥的……我还记得哦!”苏唯生也伸手抚了一下马鬃。 “陪我去采一些路上备用的草药吧!”风忆雪少有的柔声说道,“很多很多话,我不知道可以告诉谁……” 一字一句,深深击打着苏唯生的心,如此骄傲的女子,其实不过如此脆弱。“嗯……” 马蹄踏踏的响着,有点像古老的乐曲声。大地寂静的白色中,风忆雪和苏唯生也都偏好白色,画卷般淡然,柔美。 “我看见吟晓赤着身子,趴在青天身上……”语意淡然,没有半丝波纹。 “什么!”苏唯生的叫声几乎惊动了百里的林鸟,呼呼的翅膀扑朔声,从四面想起。“看清楚了?” “嗯……” 一时间,大地又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两人继续在前行,都不知道还可以再说什么。 “兰儿是吟晓勾结林玉龙打伤的!你们被发现,应该也是她!” “什么!” 噗哧,又是一群受惊鸟儿冲天而起,消失在白色的天际里。 风忆雪抬头看了一眼天,没有太阳,却很刺眼。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褚吟晓算计了青天?” “……” “青天肯定还不知道!”苏唯生收紧眉头,“如果贸然告诉他,只会妄作小人!” “哥,我想放弃了!好累……” 苏唯生的心紧紧收起,虽然这不是第一次风忆雪唤他做哥,却是第一次,唤得如此凄凉。“傻瓜!凡事总有解决的方法……” “嗯……” 寂静中,可以听到苏唯生的叹息声。“等等,那我不是很危险!” 噗哧,鸟儿又惊起,大片的飞起在空中盘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出来了,反而轻松了,风忆雪仰望天空中的鸟儿,笑着看了一眼苏唯生。虽然淡然,却没有先前的哀伤。“放心吧,你和我们一起去找赤红朱蛤。就算她再次出卖我们,路上也不会有事。” “为什么?” “因为你若是出事,就会让我们被迫停下寻找赤红朱蛤的计划。”风忆雪停下脚步看着苏唯生,“你想,如果流云轩就是幻影魔教,那么只好袁剑生的内伤就是第一大事。不可耽搁!如果不是,只凭这一点,就可以破除之前的流言。那么幻影魔教作的那么多事就会白费!” “呵呵,我苏唯生什么时候开始,比南宫喆那个臭小子还有女人缘了!又多出一个女子为我存在……哈哈!” 噗哧,惊羽四起,今天的雪原还真是不太安宁。 “好,既然走只会更快被抓到,还不如随你们去看看,到底哪赤红朱蛤又多厉害!”苏唯生一副摆明不想让鸟儿安静的样子,大声笑道。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至于你和青天,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风忆雪将头埋在胸前,“一个女子,没有多少清白可以妄付!”见她抬头笑起,“光是这一点,我已经爱得不及她,还有什么好争的!” 天际间,落下片片雪花,盛开了有枯萎。每一脚踩下都陷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不论是否踩到底,不论是否想要踩下,都会留下痕迹,无法抹去。就像人生的感情,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风忆雪和苏唯生很认真地在走,每踏下一步,如果错了,便无法回头。奇怪,苏唯生没有问过一句关于罗悯璃的话,不明所以。 (特别推荐,悦音作品,《夜无星》,一场突变的发生,两代运命的纠葛;三个尘封的阴谋,四对纯真的年少;五位迥异的杀手,六段清新的恋曲;七日存亡的挣扎,八人携手的旅程;九泉之下的祝福,十分迷人的夜色!凌霄明月醉清风,为何而来,为谁留?希望大家喜欢的话就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绝 “我知道,”风忆雪将头埋在胸前,“一个女子,没有多少清白可以妄付!”见她抬头笑起,“光是这一点,我已经爱得不及她,还有什么好争的!” 天际间,落下片片雪花,盛开了有枯萎。每一脚踩下都陷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不论是否踩到底,不论是否想要踩下,都会留下痕迹,无法抹去。就像人生的感情,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风忆雪和苏唯生很认真地在走,每踏下一步,如果错了,便无法回头。奇怪,苏唯生没有问过一句关于罗悯璃的话,不明所以。 “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屋子里还是炭火的暖暖气息,由于放了水的缘故,倒是不觉得干燥。透明的冰晶在眉间和睫毛上化开,模糊了视线…… 风忆雪没说什么,取下肩头白色的银狐披风,揭开里屋的帘子进去。苏唯生也什么都没说……晚上,大家吃了饭也就各自回到不远处的客房歇息。一夜无话。 夜凉如水,风忆雪挑灯执笔,娟秀的字体在白色信笺上留下柔美的痕迹。不时抬头看着窗外天空迷朦,没有月,只有沉沉的灰白。将信认真的折好,风忆雪推门出去,扑面而来的寒风让她几欲退回房中。迟疑片刻,还是踏雪而行,把信插在霍青天的门框上,转身回屋。 远远的,褚吟晓立于风雪中,略略皱眉,是什么信?嘴角上挑,诀别?转身,回到屋子里。本来想去刺激刺激风忆雪,现在看来,多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窗外,忽然有笛音响起。就像第一次听到霍青天吹奏时的情景。只是,那时月色正浓,有繁星点点的美丽。 风忆雪走到桌前,取出自己许久没有碰过的古琴,转轴拨弦,三两声响。信,你应该看到了,这是你为我奏响的最后的乐曲么? 风吹动枝头的雪花散落,像梨花的飘逝,清素间带着几分凄意。笛声如行云流水,潺潺不断。琴音是叮咚溪涧,点滴落在心头。 苏唯生坐起身来,听着窗外两人的琴笛合奏之声,微微叹惋。师父,你从小教我逍遥为人,淡然处事,可使人生当真可以随性随心?情爱始终都逃不过道德,友情,亲情,根本不是书中所说的无所谓界限。 琴声依旧流转,风忆雪抬头看见自己当初提在团扇上诗句,“一曲清笛惹闲梦,相念痴痴痛,幽忆自在迷琴中,相和不相逢”。那天听到霍青天的排箫声,想起的也是这几句。人生果然如此,看得见开始,却总猜不到结局。 一整夜,褚吟晓看着房梁发呆,耳中充斥的是那挥之不去的乐曲,伴着浓浓的情的味道。有些人当真得不到,有些东西当真难强求!风忆雪,你也不过是三年前那平淡的容颜,甚至冰冷还更胜几分。为了什么你可以做到,深深缠住一个人的心,辗转难逃。 忽然,笛音停下,霍青天走到窗前停了一下,啪!赫然将笛子折断……你要我回忆了,那么多的你和我的记忆,然后就是为了那一句,请你今生莫负她!哈哈……笑不出来,只是伴随着肩膀的抽动,霍青天的手指剧烈收紧,深深陷进掌中。风忆雪信中的每一句仿佛利剑刺进霍青天的心,几乎疼痛到麻木。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我们……这段时间里,你让我知道了幸福的味道。那天的四叶草,就像梦一样的美丽,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多少年没有流下的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我才知道我在所有人面前的冷冽不过是坚持到最后伪装。可是这样的时间太短暂,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逝去。” 霍青天将信纸揉作一团抛到角落,又捡回来,展开,一遍一遍的读。 “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忘却你的好,却再也无法承载到底。可是不论发生了什么,那个是我最在乎的姐妹。她把自己给了你,我便再也给不起。青天,请你今生莫负她!” 霍青天一拳捶在地上,鲜血和着沙石让信纸模糊。 寒风冷冽,风忆雪紧靠在霍青天的门框侧面,身体有些颤抖。泪水温热的留下,还没有滴落,就已经凝结成冰。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美,如水晶透彻,却注定短暂。 “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不对?事实上,我们也真得什么都没发生过……至少,你从没有说过一句爱我。” 有些话,很重,说不出口,就注定失去…… 风忆雪缓缓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屋。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将桌上绿色的瓶子收起来。里面是一种只有碰到水,才会让字迹显现出来的药液。就在刚才,风忆雪用它在信纸的最后,写下了一小行字,“青天,我爱你!” 是希望?还是不甘?说好了放手却还是抱着点滴希望。这场情感的角逐里,谁都是主角,又谁都是配角。因为没有谁真的可以在谁的心里烙下痕迹,都是彼此生命里,注定了的匆匆过客。 风扬起雪花飞舞,翩跌又坠落。 “起来了?昨晚睡得好么?”褚吟晓笑吟吟的看着推门进来的风忆雪。 风忆雪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挑了挑嘴角。 霍青天也推门进来,迟疑的看了看风忆雪,温温的笑容。开口对风忆雪说到:“我们早点过去,交代好了就早些出发!” “嗯……” “你们要去哪里?” “去谷里交代一下!很快回来……” 褚吟晓狐疑的看着,匆匆吃了点东西就一起出去了的两个人,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怎么回事?” 苏唯生淡淡看了一眼门外,折扇轻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抬脚走人,留下褚吟晓一个人。 雪已经停了,融融的阳光照射下来,虽说没什么温度,却让人心情舒爽。风忆雪和霍青天坐在一匹马上,“相思”踏着悠闲的步子,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蹄印。霍青天收紧了怀抱风忆雪的双臂,时不时帮风忆雪拉好反披在胸前的白色狐袍。 “冷吗?”柔和的声音。 “不冷。”风忆雪动了动靠在霍青天怀里的头,觉得异常安稳。和苏唯生泛着浓浓奶香味的怀抱相比,霍青天的怀抱是那种平淡的气息,让人眷恋。 “红豆去了哪里?” “我有东西让它去送!”风忆雪不禁皱眉,玉狐先生失踪的事,总该知会一声。 霍青天没有再多问,这是大家的约定,好好过完这一天,从此各自天涯,两不相挂。 “你这身子骨,确实不益在雪原多呆。”握上风忆雪有些冰冷的手,柔软无骨,忽然有种就这样握着一生不要放手的感觉。霍青天的脸上又出现了苦涩的笑容。 “灵蛇草,”风忆雪仰起头,看得霍青天的脸,“对解我的寒毒很有效用!” “嗯……”霍青天抬手抚了一下忆雪额头的碎发,“我没怪你!” 风忆雪回过脸,看着前方,余留在脸颊上的青天气息,太过暧mei难清,今天这个决定,究竟对与不对? “对了,你不用回军营么?一直都留在雪原?” “皇上下了密旨,要我留下保护唯生兄!” “哦……” “对了,那你什么时候会走?” 霍青天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起来,为风忆雪拉了拉滑下去的披风。“你今天话很多!”说完,冷不防的用手指在风忆雪的鼻尖刮了一下,满是宠腻的眼神。 风忆雪愣愣的看着霍青天的脸,仿佛要记清楚,然后用一生一世来回忆。心,骤然收紧。猝痛…… “怎么啦?” “没事……” 霍青天半信半疑的看了脸色有些苍白的风忆雪,伸手在自己怀中摸了一阵。“为什么要选在今天庆生?” “因为今天是兰儿的生辰,每年都是今天一起过,便是今天过了。”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过,还好有你!忆雪紧了紧青天抱着自己的手臂。 “送给你!”霍青天手上出现了一块木雕,小小的,好像两条河流交汇,又好像一抹彩云。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风忆雪从披风里伸出手,仔细端详着霍青天挂在自己胸前的这块东西。 “你猜!” 猜?是什么?“流云?青天,流云?” 听到忆雪的回答,青天笑起来,“也对!” 风忆雪低头再次拿起木块审视,漩涡?河流?云彩?总觉得有更加特别的意思…… (那块木头的网址如下大家可以去看看,是什么意思,呵呵,不容易猜到!)(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往 (终于发上来了,弄了一晚了才登进来!) “送给你!”霍青天手上出现了一块木雕,小小的,好像两条河流交汇,又好像一抹彩云。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风忆雪从披风里伸出手,仔细端详着霍青天挂在自己胸前的这块东西。 “你猜!” 猜?是什么?“流云?青天,流云?” 听到忆雪的回答,青天笑起来,“也对!” 风忆雪低头再次拿起木块审视,漩涡?河流?云彩?总觉得有更加特别的意思…… “难道是……” “到了!” 风忆雪猛然抬头,才发现已经走到药王府的大门。一路上,说远则远,说近又近,忽然觉得这样的约定其实很残忍。有种握不住命运的无力感…… 进到府中,交代了几句。毕竟,相对于江湖,风忆雪还是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药王谷向来人丁不盛,几位师兄也都先后离开了这苦寒之地。现在余下的,只有一些孤苦的孩子做药童,还有几名风忆雪的弟子。 “我闭关期间,同平时一样。一切由追花,逐月,两个人打理。大家各自做好自己的事,修习医术,不得懈怠……”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 “嗯,对了,雪原最近多是非,叫大家离谷出诊什么的要多加小心。凡是慎重,不可多事!” “知道了……” 又交代了几句,风忆雪引着霍青天来到落枫别院。 “早听苏兄说过这里,很特别!” 大片的红枫林,似乎年年都是这个颜色,暗暗的红,带着几分决绝的味道。 “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的伤?”风忆雪轻巧的扣住霍青天的手腕,安静却收起了冷漠。 温和的笑意在霍青天脸上晕开,“伤口上了你给我的药,基本上愈合了!”心呢?只怕是很难复原了……默默地看着此时风忆雪脸上的平静,多少回忆涌上心头。很多时候,很多事,明明还没有在记忆里淡去,却注定,要从生活里,淡去…… 风忆雪一个旋身,拉着霍青天跃上枫林边上的银杏枝头。在树干上坐下,风忆雪忽然像顽皮的少女,荡着脚尖,看着下面的一片红,痴痴笑着。 霍青天微微叹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自然的将她拉过,抱在怀里。 那一天,高高的梧桐树上,风忆雪手里拿着四叶草,也笑得那么开心。那时看见的是婷婷的荷花,常开不败。眼下,却是红,绝望的红。 “以后要常笑,知道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听来,竟有几分颤抖。霍青天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湿湿的感觉。 “嗯……”风忆雪的头在霍青天肩头蹭了蹭。为什么,明明说好放手的还是要做这么多,想要看见他留恋的眼神,想要被他挽留。人心,果然还是自私的,只是有些人光明正大的去做,有些人,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风忆雪不自觉地握紧脖子上的吊坠,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 “为什么喜欢这里?离开前一定要过来看看?” “因为爹爹喜欢……听过红叶传情的故事么?” “题诗红叶上,寄予接留人?呵呵,没想到,你爹爹还很浪漫呢!对了,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提到你爹,以前都是义父!” 仿佛意识到什么,风忆雪僵了一下,“我叫义父就叫爹爹……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爹!” 霍青天的眉头收紧,没有在说话。要不要告诉你那件事?要是你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 仿佛回到很多年前,那茅舍之中。年幼的霍青天一个人瑟瑟的缩在墙角,抵御着严寒的侵袭。忽然,有个血淋林的人冲进茅舍,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人。 “那这个,伤药,食物!” 年幼的霍青天从男人手中接过一锭银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的他眼中含泪,终于有吃的了。匆匆奔出去的小孩子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直道一把冰冷的剑紧紧贴在自己脖子上的皮肤时,他才开始颤抖。小孩子的恐惧和对于生存的渴望,让他做出了这一生都后悔的决定,他带着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回到了茅舍。 刀光剑影,他躲在角落,一次一次的看见伤痕累累的男子挡住,一剑又一剑向自己刺来的,毫不留情的杀戮。直到最后,华服男人的剑深深插进那男人的胸膛,男人飞快的转身,也将自己的剑狠狠刺出。然后抱着自己逃窜到林子里。 梧桐树下,男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小子,拿了我怀里的钱离开!” 看着霍青天那出那些银票,男人潇洒的笑了,然后缓缓地说,“记着,男子汉要顶天立地,出卖朋友的事不可再做!” 年幼的霍青天咬着自己的下唇,倔强的看着男子。曾经,小小的他是那么相信,生存才是男人最大的勇气! 男子再次笑起,“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龙灯花鼓……”那笑容,便永远的定格在那刹那之间。 小小的霍青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走到男子面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拔出了那把插在他胸膛的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从此,如那男子所说,男儿国是家。 多少年后,他才知道,那个男子是天下第一大恶人,黎浩天。而那个华衣男子,便是武林盟主,袁剑生。他手中的,不是普通的剑,是流云剑…… “青天?青天!” “嗯?”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霍青天恍然的看着风忆雪。 “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想起了一些往事。” 风忆雪站起身来,仿佛诀别的笑容浮在她清冷的脸上,“我们该走了!” “恩……” 两个人,从高耸的银杏树上下来,落在枫林中。衣袍带起一阵风,卷得地上的枫叶扬起。 风忆雪拾起一片,拿在手上,愣愣的有些出神。 “这片也给你吧!” 抬头,接过霍青天递过来的枫叶,两片倒是有些相像,一大一小。风忆雪乖巧的点了点头,和霍青天并排走向药王府的大门。等在那里的,红豆和相思,正粘在一起耳鬓厮磨。各自上马,一路无话。 既然决定了,就很难再回头。看得见马蹄过处,边上有雪水汇聚的小溪,叮咚流淌。枯叶落下,掉在其中,很快就被冲得没有了踪迹……一去不复返矣。 *********************************** “可算是回来了!快去了一天了!”还没有进门,就听到褚吟晓的声音响起。“交代好了?是不是连生老病死,结婚生子的都一并处理了?” “还有什么长舌的,什么针眼的,也都处理了!”霍青天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褚吟晓,这丫头说话越来越野了!仿佛放下了心中大石,霍青天又是那个带着温和笑容的霍青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天生克星的说法,褚吟晓听霍青天这么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苏唯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喂,我们怎么去阿?” “先到风雪楼落脚,在商量看怎么走?” 各自匆匆回屋换了衣服,易装的易装,戴面具的戴上人皮面具。折腾了半天,终于开始出发。 没走多久,就听到苏唯生一个劲的笑个没完。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霍青天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苏唯生,有些尖细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女气。 “哈哈……”这回,苏唯生听到霍青天娘娘腔的声音,笑得更欢了! 连一旁一直忍着不笑的褚吟晓,也嘻嘻笑个不停。 “忆雪,我说你不是故意把我和吟晓的药拿错的!” 风忆雪瞪了他一眼,我有那么无聊么?“是你自己拿的,关我什么事!” 原来,霍青天误食了风忆雪给褚吟晓准备的改变嗓音的药,一时间,药力无法解除。一路上,到时多了不少乐子。 远远的,风雪楼还是那样寂静的卧在白雪之中,笑看匆匆过客的情与伤。(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议 “忆雪,我说你不是故意把我和吟晓的药拿错的!” 风忆雪瞪了他一眼,我有那么无聊么?“是你自己拿的,关我什么事!” 原来,霍青天误食了风忆雪给褚吟晓准备的改变嗓音的药,一时间,药力无法解除。一路上,到时多了不少乐子。 远远的,风雪楼还是那样寂静的卧在白雪之中,笑看匆匆过客的情与伤。 马行至门前,立刻有门童过来牵到后院马厩。风忆雪轻柔的抚了一下红豆的鬃毛,轻轻在它耳际说了两句,才冷冷的进到大堂里。 霍青天看着风忆雪清冷的背影,微微叹息,跃下马来。还没等门童过来牵马,相思一溜烟就追着红豆去了。郁闷阿,霍青天苦着个脸,又不敢说话,这是什么马!? 一行人刚刚跨进风雪楼的大门,就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迎了上来。丰满的身姿摇曳,却不失端庄,有几分野性,又有几分娇羞。 “风雪楼的老板娘,朱娉婷……”苏唯生在霍青天耳旁小声地说了一句。 “哟,看几位风尘仆仆的,是打尖啊还是住店?”老板娘腰肢轻颤,咯咯笑着。 “庸俗!”霍青天小声哼了一句,引得苏唯生憋不住笑声得身子直颤。 “呵呵,小店有上等的客房,几位可要看看?” “凭风雪楼在雪原的声名,有几个走江湖的人不知道的!要四间上好的客房……”一身劲装的褚吟晓此时更显得窈窕,高出一般女子一头还多的她加上那直直垂到腰迹的长发,引得大堂里不少男子的侧目。 “好嘞!四间一级客房……”老板娘向走廊间的小二叫了一声,又笑吟吟的挨到苏唯生身边,“公子还需要什么吗?” 苏唯生将折扇一挥,当在两人中间,换了件米色长装得他微微笑着,“就在这里置一桌酒菜,我们放了东西就下……” 老板娘略有深意的笑笑,交代小二带着几人上楼,竟没有再和几人说一句话。 古旧的木楼梯微微有些颤动,却无一不显着风雪楼特有风韵。宁静,冷沉。 “肤浅!”和老板娘擦肩而过的时候被撞了一下,霍青天一边上楼,一边抱怨。 到了客房,风忆雪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径直入了苏唯生的那一间。大家也都会意,跟了进去。 “你只回答了她一句话,就漏了底,这几年她相人的功夫倒是有增无减!”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如此平淡。风忆雪又是以前的风忆雪了,无情,无心…… “以前娉婷经常会到逍遥门找南宫喆那个臭小子,和我那么熟悉,认出来也不奇怪!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能独自撑起这个是非之地,绝不简单……”似乎也看出自己身份被朱娉婷识破,苏唯生倒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什么?你们是说那个风骚的女人看出苏……小离的身份了!?”霍青天女人味十足声音又响起,房间里立刻不太平了! “我倒是小看她了!” “非也……非也!她不仅才华出众,心思细腻,而且很有大将之风。绝不是你们看见的妖娆玫瑰!”说到这一点,苏唯生倒是颇为南宫喆那个臭小子可惜,不知道珍惜的家伙! “风雪楼虽然是各类消息的集散地,不过向来中立。我们尽快安排好离开,应该不会有问题。”风忆雪看了一眼苏唯生,反正我们赌定幻影魔教和流云轩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你!暴露就暴露了…… “真的……”霍青天开了口,又不说了!还是不说话的好…… “哈哈……”苏唯生看着霍青天有点扭曲的脸,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别笑了!我多年没有出谷,去滇王府一路上的路线,干粮,食宿都要你们去安排……”说完,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听说没有,消失了多少年的幻影魔教居然重现江湖了!” 苏唯生和霍青天才走到大堂,就听到各个食客在讨论幻影魔教的事。 “这算什么大新闻!你们知不知道,逍遥门在雪原也算有头有脸的,才几天时间,就被幻影魔教灭门了……那个门主,叫什么苏唯生,你们猜,几招,几招他就被卡擦了?”一个手持铁剑的男子说得唾沫星子横飞,“三招!我兄弟亲眼看见的,逍遥门那些穿个白衣服到处装风liu的弟子,全吓得逃出雪原了!” “就是就是,听说幻影魔教的那个护法,看着就是个小男孩的样子,却是杀人都不带出手的!” “那他怎么杀人?” “嗖……一声,什么都没看见,人就死了!” 苏唯生无奈的看着霍青天摇摇头,这些人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可是那个所谓的幻影魔教的护法是谁?小男孩?应该不会是形容林玉龙才对,那这个又是往哪里冒出来的? 刚刚坐下,就有一个男子跑到桌子这边来,“小兄弟,刚刚看见你们带着两个漂亮的小女孩一起阿!” 苏唯生眺着眉毛看了一眼男子,没有答话。 “你们可不要看不起我们说得,据说那个幻影魔教的护法对小女孩极有兴趣,雪原有很多女孩子失踪了!你们要小心啊!早点离开才好……” 看男子说得有模有样的,苏唯生不禁好笑,八成是有人借着幻影魔教的名声在外*掳掠。“那个什么什么幻什么教的护法叫什么啊?” “幻影魔教,这都不知道,”看你真是落伍的眼神充满鄙夷,“叫……叫什么来着?” “叫耶律筠!” “就是就是!耶律筠!总之你们看见害羞的小男孩,千万小心就是了!” “我们明天就走,不妨事!”风忆雪的声音在楼道中响起,引得所有男子都侧目望去。 堂中忽然就安静了,因为风忆雪身后,褚吟晓走了出来。剑客的力量和女子柔软优美的结合在一起,脸上微微的笑意,让人心激荡。虽然换了普通少女的打扮,还是引得众人垂涎。 “你太招眼了!小心那个什么耶律筠的阿!”苏唯生笑着向走过来的褚吟晓挑了一下眉,没把在乎的语气。 马上有人窃窃私语,接着,所有的人都闭嘴了,远远离开他们! “我们不把幻影魔教放在眼里,所以人家都等着看我们怎么死呢!”苏唯生倒是没有躲在一这个,只是没有看见朱娉婷在大堂招呼客人,有些奇怪。 “还有传言,幻影魔教要统一天下呢!”又有人小声地开始讨论。 “什么?那流云轩会放着他们?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前几天,流云轩的那个林玉龙,就被耶律筠打成重伤了……一个打柴的农夫看见的!” 一个打柴的农夫会认识耶律筠和林玉龙?还真是没什么可行啊……苏唯生一边悠闲的在嘴里放了一块烤鱼,一边侧脸看着那几个所谓的江湖人士讨论。忽然,愣了一下,刚刚侧脸的时候似乎捕捉到什么,是什么?灵光一现的感觉…… “怎么啦?”风忆雪看着苏唯生的表情问了一句。 “没有,忽然有种感觉,有说不出哪里不对!” 是她,自己刚刚侧脸的时候看见褚吟晓的脸色有些不对!好像是,是听到林玉龙被打伤的时候,为什么,明知道是假的,会露出担忧的神色。凭借褚吟晓和林玉龙秘密的关系,这个表情实在值得深究……难道,林玉龙可能真的出事了! “有第三方力量盯上我们了!”风忆雪出人意料的话同苏唯生所想的不谋而合。看了一眼褚吟晓,风忆雪说道,“如果林玉龙出事是真的,就一定有除了魔教,流云轩之外的第三方盯上我们了!” “极有可能!”褚吟晓急急得说道。 其实大家此时对于之前发生的是已经心知肚明,只是都没有捅破。褚吟晓的急切更加证实了风忆雪的猜测。 “林玉龙是不是出事了?”冰冷的质问。 “是!我好几天没有联络到他!” “马上回药王谷!”忐忑不安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总觉得出事了,而且是大事!风忆雪的脸上浮着一层冰霜,寒气散发。 一旁不知所以的霍青天迷迷糊糊看着几个人,又不好开口说话,只有跟在后面,一起匆匆出门。 风雪迷漫,天色有些昏暗……(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屠 “林玉龙是不是出事了?”冰冷的质问。 “是!我好几天没有联络到他!” “马上回药王谷!”忐忑不安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总觉得出事了,而且是大事!风忆雪的脸上浮着一层冰霜,寒气散发。 一旁不知所以的霍青天迷迷糊糊看着几个人,又不好开口说话,只有跟在后面,一起匆匆出门。 风雪迷漫,天色有些昏暗…… 远远的看着四个人的马匹在雪原中奔驰,带起地上残留的冰渣,飞扬纷乱。朱娉婷面无表情的站在风雪楼大门,“幻影魔教能不能立威,就看这次能不能灭了药王谷!”回头,看得见大堂中的江湖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议论着幻影魔教的复出。手指滑过风雪楼的门柱,看似熟悉又陌生的眼光,朱娉婷微微笑起,风雪楼几时成了,散布谣言的地方。 随着朱娉婷的身影消失在风雪楼,大堂内立刻一阵尖叫。之前将幻影魔教的事讲的有声有色的两个人,就这样笔直的倒下,死得如此平和。 风雪已经停了很久,可是积雪却让风忆雪一行无法以更快地速度前行。似乎很有默契,风忆雪一马当先,冲在前头,霍青天则似乎是有意放慢马速,负责压后。 风忆雪眉头紧锁,有很多东西,似乎没有整理清楚。 褚吟晓和林玉龙勾结,这是风忆雪早就认定的。只是大家谁都不回去点破,十几年的姐妹,总是有太多的情非得以。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有人故意在风雪楼放出林玉龙受伤的消息。而从褚吟晓的表情和回答可以肯定,一直被认定是幻影魔教的人的林玉龙却真的出事了。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林玉龙,究竟是正是邪? 正,那一直力图陷害流云轩的幻影魔教为什么要在此时暴露自己?邪,林玉龙不抓苏唯生却搞这么多花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嘶……”伴随着红豆的一声长鸣,寂静的树林间惊鸟群飞。 “出了什么事?”霍青天的声音才后面传来,依旧是尖锐的女子声音,可是此时却没有人再有心情调笑他。 因为前面,密密麻麻,是一地的死尸。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中人,倒更像在雪原中贩药的商队。风忆雪拉着马踱近那些尸体,有些犹豫的看着。一剑贯穿,处于什么理由,要对这些商人下此狠手。其他三人没有靠过来,远远的看着。 忽然,有一具死尸,不,是活人,伸手抓住了红豆的脚踝。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跟随剑客多年的本能,红豆飞快地一抬蹄子,那个人就飞了出去,砸在远处的雪地里。 “红豆!”风忆雪看见那个少年满身的鲜血,停了一会,确定没有异样,翻身下马。 “怎么样?”褚吟晓见风忆雪下了马,也跟了过来。 风忆雪一边检查少年,一边说道:“所有人一剑穿心,只有他,心脏往左偏了一点。” “真是福大命大!”苏唯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用树枝翻看着地上的一枚印章,说到:“是万福商行的人,在雪原里贩卖人参鹿茸雪莲等珍贵药材。流云轩和他们会长关系很好……” “咳!咳!”少年昏迷中咳了两声。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白皙的脸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 风忆雪给他喂了一颗药丸,伸手拨开他遮住半只眼睛的刘海。总觉得这张清秀的男孩脸孔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精神过于紧张,看见谁都觉得熟悉。风忆雪愣了一下神,想起了忘尘公子。 “我们现在怎么办?”褚吟晓对这少年努了努嘴。 “他没事了,来人不会折返回来的,我们继续赶路。”冰冷的语气,没有半分情绪。却在起身时,解下自己的裘袍盖在少年身上。 就在风忆雪转身上马的同时,那件盖在少年身上的白色裘袍忽然腾空飘起。一柄极细的长剑带着冰雪向风忆雪刺来。 “小心!”霍青天叫了一声。 少年的脸在裘袍落下的同时显现,微微的薄红从白皙的肤质间泛起。清冷的眼神却是射向霍青天方向的,显然是没有计算到还有一个“女人”。 似乎看出什么,风忆雪拼着全身的力量急速冲向霍青天。“忆雪,快走!”随着她的惊呼和手上推向相思的掌风,霍青天已经冲出去一大段距离。 少年立刻腾身而起,提剑射向霍青天方向,显然是误以为“女扮男装”的那一个才是真的风忆雪。 说时迟,那时快,风忆雪一个箭步折返身形,骑上红豆就冲向药王谷的方向。霍青天她倒是不担心。刚刚那个少年为了取得他们信任,显然曾将自己刺伤,这回对敌的不是力道阴柔轻巧的风忆雪,而是刚猛沉稳的霍青天。必然要吃大亏!反倒是药王谷,越是接近,越是有不好的预感…… 这边,霍青天糊里糊涂的冲出去一会就稳住了相思,耳际边是男子的剑风扫过,立刻明白了风忆雪的用意。他暗暗将流云剑用身体挡住,握在胸前,看准时机,猛然一拉缰绳。相思灵巧的掉转头来,迎着少年冲去。 乒!两剑交击…… 霍青天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有些吃力接下了这一剑。先前的伤口因为风忆雪的灵药而迅速愈合,此时却又裂开了不少。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左肩的袍衫。来不及多想,立刻骑着相思冲了出去。 风雪落尽,少年淡漠的看着霍青天奔驰而去的背影。肩上搭着风忆雪的白色裘袍,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略为有些蓝色的刘海随风飘动,扫过他的眼,带起凌厉的目光。 算算时间,药王谷那边应该已经解决了。自己倒是小看了那个风忆雪……少年拉起风忆雪的裘袍轻嗅,陶醉的脸上略为收紧的眉头,回味着方才一刹那,纤指扶过额头的触觉。 耶律筠,幻影魔教寂水护法,手持楼月剑。 白袍扬起,从空中坠落,一眨眼的功夫,耶律筠已经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色当中。 ************************************* 红豆在雪路上稳健的飞驰,呼呼风声扫过耳际,敲击人心。忽然,风忆雪勒马急停,愣愣的看着远处山顶上的浓烟飘散。熊熊的火光在一瞬间冲天而起,立刻在山间蔓延开来。 “驾!”风忆雪嘶哑的声音在天际间响起,发了狂的冲向那红红火光的方向。 “忆雪,不要冲动!” 身后的苏唯生和褚吟晓急急得追她,却因为马的原因,一会儿就被抛在远处。 满天的血迹让风忆雪想起了幼时遭受的屠杀。那时她那么无力的,看着身边所有的人倒在锋利的刀下,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然而现在呢,还是要这么无力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僵硬在自己面前。却连哭,都做不了了…… 伸手抱起追花的尸体,血液的腥味充满了鼻腔,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放下,然后是逐月,然后是自己月前刚刚救醒的小孤儿。一个一个,都离开了…… 天际间,青天,流云,依旧。只是被火光染上了薄红。 “啊……”风忆雪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云霄,“为什么!?啊……” 直到所有的回声都在山间消失,一切还是天地风云的平静……人,真的渺小,无法左右很多东西!(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杀 伸手抱起追花的尸体,血液的腥味充满了鼻腔,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放下,然后是逐月,然后是自己月前刚刚救醒的小孤儿。一个一个,都离开了…… 天际间,青天,流云,依旧。只是被火光染上了薄红。 “啊……”风忆雪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云霄,“为什么!?啊……” 直到所有的回声都在山间消失,一切还是天地风云的平静……人,真的渺小,无法左右很多东西! 此时无数的杀手从四周涌出,却仿佛不在风忆雪的世界里。她只是平静的站起身子,抽动佩剑,风轻云淡的挥动。杀伐的声音响彻云霄,风忆雪却站在原地未动分毫。自己的血,对方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衣服,仿佛火红的莲花开落,绝望,惨烈。 当苏唯生和褚吟晓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在风忆雪脚下围成一圈。红色的身影孤寂的立于其中,青丝扬起,看得见的是风忆雪尖削的侧脸,涣散的目光。 赫赫有名的药王谷,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人间炼狱。熊熊的烈火焚天灭地,燃毁了所有的屋舍,也烧掉了人心的希望。亲近的人,相识的人,不相识的过客,仇杀的敌人,此时,都只是地面上躺下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的腥甜味道。 “雪……”苏唯生走到风忆雪身边,企图将她拉出来。 噌……梦魂剑毫不留情的向苏唯生刺来,逼得他急速后退。仿佛本能的反应,风忆雪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剑横在胸前。 “怎么办?”苏唯生看了一眼褚吟晓,虽然不是可以信任的伙伴,却是现在唯一可以商量的人。 “心魔难除……等青天来吧!”褚吟晓看着四周,何尝不是心痛欲裂。这里没有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却如那场杀戮般再次敲击人心。那是大家都不愿回忆的过往……褚吟晓抬头看着风忆雪,你我争来斗去,到头来,还不是一样,都是无情无心。 褚吟晓脸上显出的笑,如此美轮美奂,却看得苏唯生毛骨悚然。多少猜到和他们所说的多年前的杀戮有关,却也没有想到会让两个如此冷静的女子变得不可理喻。 烟雾弥漫开来,有些刺鼻,遮天蔽日的黑,笼罩着浓浓的忧伤。 褚吟晓依旧在看着风忆雪笑,却笑得如此凄凉……为什么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画面时,却一点都不开心?笑,该笑么?褚吟晓的内心不断的质问……从第一天知道雪儿做了药王谷的谷主,而自己却要终身与毒物为伴的时候,不是就在等今天的画面。看你的风光你的好何时殆尽,看你一无所有的表情。褚吟晓的手指收紧,握成一拳,最后却仿佛虚脱一样,无力的松开。脸上,换做淡淡的笑,其实从那场杀戮里逃脱的我们都是一样的。早都一无所有……表面的风光根本不是那么重要,最在乎的人和幸福都在那时失去了,回不来了。 踏!踏!霍青天骑在马背上,慢慢的靠过来,收紧眉心,环顾四周。 “幻影魔教为什么要对药王谷下手?”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个?”苏唯生把霍青天从马上扯下了,“你先去看看她们两个!一个丢了魂似的,一个就阴阳怪气的笑……” 霍青天略略皱眉,走到褚吟晓身边看了看。 褚吟晓收起笑容,淡淡的看着霍青天,说道:“我没事!你看她好了……”转身,去牵马。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陌生了,不重要了。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和忆雪争,自己骗了自己而已。 霍青天的脚步显然有些迟疑,犹豫再三,走到风忆雪附近。明明说好了彼此放手,明明决定了从今只是朋友,明明在刚刚进谷时告诉自己几百遍要冷静,可是看见风忆雪的时候,所有那些个东西,都被忘却在脑后。心还是会痛,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你? 仿佛感觉到有人靠近,风忆雪手中的剑握紧,像一尊雕塑,立于风中。 “雪……别这样!”霍青天终于开口,深深吸气,走近风忆雪。 梦魂剑飞快的挥动,带着杀气,力道非凡。忽然,定格在这一刻,风忆雪的剑在霍青天的眉心停住。风吹过,两个人的长发在空中交缠在一起。 “雪……”还有我!后面的句子没有说出口,此时此刻,我还可以说么? 啪!梦魂剑没有任何征兆的跌落在地上。泪水从风忆雪的眼中夺眶而出……柔软,坦然,带着几分脆弱,风忆雪的身体跌落在霍青天怀中。略略单薄的身体在青天怀里颤抖,双手,紧紧的抓着一只手臂。 “没事了!”褚吟晓上前拍了一下风忆雪。 风忆雪忽然抬头,警惕的看着褚吟晓,好像受伤的刺猬,立起自己所有的刺!眼中充满杀气…… 那眼神,让吟晓不禁后退了两步。一旁的苏唯生也楞住了。 “雪!别这样……”霍青天伸手在忆雪头上抚了一下,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 噗……鲜红血液从风忆雪嘴角溢出,她将头枕在霍青天的肩头,脸上恢复了柔软和脆弱。一只手缓缓的伸到胸口,将霍青天送给她的木块拉出来。“手,是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霍青天握住了风忆雪的手,没有说话。桃木在两个人的手中,紧紧握住。 “是执子之手?是不是?”风忆雪艰难的抬头,淡淡笑着,如昙花开放时的清淡与柔和。 霍青天没有回答,只是用下颚蹭了蹭风忆雪的额头,说道:“虽然上古的传说已经成为时下嘲讽的对象,请让一个人再执着一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怀中,风忆雪带着微笑昏睡过去,霍青天将她打横了抱起,走向相思。其他两人也各自上马。这几天的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人来不及去想,就已经跌落。 远远的屋檐上,一个少年静静的坐着,看着下面这几个人离去,自以为的多情。嘴角是挂着笑意,手上却狠准的将一个男子提到面前。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划过男子满是伤痕的脸,“痴情最无聊!”说罢,像提着一个包裹一样,抓起男子就冲向风忆雪他们离开的方向。 耶律筠的身影再次消失于风雪中,仿佛在看他手中操控的一场有趣的游戏。 *********************************************** “你敢坏了我的好事!” 竹花楼的总部大堂,莲依旧带了面纱,粉色,看不出表情。只是眼神有些不屑,对着眼前这个冲自己大呼小叫的男人说道:“嫁祸给流云轩是你的意思,我没有过问过。可是林云龙抓了我的人,我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哼!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上一次,你说时机未到,放走了南宫喆。搞的我们要兴师动众的引着流云轩去抓苏唯生。现在,好不容易让他们认定了林云龙是幻影魔教的人,你又让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去破坏我的计划。还自暴身份!”说话的男子带着银色的金属面具,语调阴阳怪气的,显然是故意隐藏了真实的声音。 “你别忘了!在谁都没有得到追思血剑前,你我是平起平坐的,你有什么资格教我怎么做?” “你……那你想怎么做?”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越是让他们看不清流云轩和幻影教的联系,就是越是对我们有利……”莲走到厅堂中坐下,“药,照样要找,流云轩就撇不开关系。幻影教此时正是立威的时候,若是在魔门中都没有力量支持,何以统一武林?” “哼,下不为例!幻影教你我各有两部,若是不齐心协力,如何壮大幻影教!?” “你也会说,你我各自统领两个部,若是再动我的人,我便不客气!”不怒而威,莲的眼中充满了王者的霸气。 “这次是意外,下次不会了!”男子显然不及莲有着那种高人一等的气魄。 “你记得就好!”说完,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堂,屋外,阳光有些刺眼。一直以来,都可以冷静的处理所有的事,遇到你的事,却不可以了,翀,这是缘是劫? 玉狐先生静静的躺在床上,随着莲的指尖抚过他的脸,眉尖微微收紧。 翀,相思醉,你中了相思醉可以伤的这么重?谁,是你心中的相思?莲笑起来,是我么? p.s.:推荐好友梦兰品雅《紫月香花传奇》镶着红宝石的圆月弯刀重现江湖却迷底重重,又沾上幻术和法力。欧阳庆春再展移花接玉神功。降龙十八掌惊险出世却被囚在缠满毒蛇的古绣山庄。预知天下的绿斋老人是涅槃还是消失?小说将解开复活人的秘密与真相。注:本小说中的弯刀和人物,包括谢小峰都非古龙先生书中人物。(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梦 p.s:话说我一号起开始参加女频的pk了,大家多多支持阿!票票,粉红票票!我不贪心,随便喊喊~~~ “你记得就好!”说完,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堂,屋外,阳光有些刺眼。一直以来,都可以冷静的处理所有的事,遇到你的事,却不可以了,翀,这是缘是劫? 玉狐先生静静的躺在床上,随着莲的指尖抚过他的脸,眉尖微微收紧。 翀,相思醉,你中了相思醉可以伤的这么重?谁,是你心中的相思?莲笑起来,是我么? 咳!咳!玉狐先生在昏迷中侧过脸来,清秀的面庞因为受伤而有些苍白。眉毛淡淡,有些女子的柔美,双唇轻启,慢慢的睁开眼睛。“莲……” “翀!”莲伸手握住玉狐先生的手,“要喝水吗?” “冰,骆冰怎么样了?” 莲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没事,上次没有拿到往生门的那块冰魄,她去找新的了!”相思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已经不是我的了…… “莲,我怀疑林玉龙可能和幻影魔教有关系!”玉狐先生努力撑起身子,靠在床沿。 “我们早就怀疑流云轩可能和幻影教有关系,现在难道可以证实了?” “还不行……幻影魔教消失了百年,现在才重出江湖,必然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作为莫家唯一的后人,我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略略停顿,仿佛想起什么往事,玉狐先生的脸上泛起忧伤,“伤心小箭,莫家后人,每个人最无奈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出生永远无法选择。必须去背负,家族,恩怨……”尖瘦的脸上带起一丝笑意,可是最骄傲的,却也是自己的出生。 “翀,当初你为什么把这些秘密告诉我?” “因为你是莲!” 莲抽出被玉狐先生握着的手,转过身去。该如何去面对?翀,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是莫家的后人?出生,当真无奈……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安排我这个幻影魔教的教主女儿认识你,爱上你!? “莲?”玉狐先生看着莲的背影唤了一句,“你还在怪我和骆冰瞒着你调查‘九天人’的事?” 莲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子,我们都不在是当年山盟海誓的孩子。“你总算想给我一个交代了?” “莲,我们不想瞒着你。只是还没有调查出什么……” “九天人,是天机人所说的,可以逆天改命,阻止天魔劫的人?” “呵,竹花楼的情报果然了得!咳咳!据天机人所说,这九个人可以改变天下运势,阻止每五十年一次的天魔祭。十几年前,大魔头黎浩天杀死镇守魔门圣地入口的四大僧,让追思血剑重现江湖,之后销声匿迹多年的幻影魔教就开始蠢蠢欲动。百年来,他们等的,很可能就是这天魔祭。我混在若水城多年,就是想制衡正邪两方,让幻影魔教不至于渔翁得利。” “四大僧临终遗言,如果不能集齐九剑之力,必定魔长道消,神魔出世。这九剑,说的大概就是这九个人。” “最近,我们得到天机人新的消息。就是这九个人的批命,分别是妒焰甲,迷眸血,流梦心,离错容,痴心泪,断魂目,白首发,绝情骨,还有就是陌思身。” “有等于没有,根据这个也很难找到这些人!” “不,骆冰找到了,妒焰甲就是毒灵渊,褚吟晓……” “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她的话……” 莲的身影忽然迟疑了一下,“你累了,该休息了!”仿佛没有半分留恋,依旧来去匆匆。莲推门出去,直奔大堂。有些人,有些事,不会永远停留在原地。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 玉狐先生躺下,看着白色的纱帐发呆,他何尝不知道莲匆匆而去的理由。可是很多事,自己无法左右。 ************************ 轻柔的风吹起,带着海棠花的香气,飘散开来。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女孩跑过来,“冰丫头,我们该回去了哦。不然枫小子找不到我们该要担心了……” 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女孩嘟着嘴,每走一步都回头看看,“雪姐姐,上次爹爹说他去了回来,就能解了我们身上的寒毒和热毒。可是他回来以后就对着那个红红的好看的剑发呆。这次他又走了,说很快回来。可是,好几天了还没回来……我很担心呢!” “义父去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还回去,他会回来的!”白衣女孩温柔的拍拍小女孩的头,安静的笑着,“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等,他一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我们……” “恩……” 两个小女孩的背影和远处的山岚相融合,像一幅宁静祥和的画卷。忽然,从山林的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的两个女孩子躲在枯树的树洞中。恐惧,颤抖,不明所以,只有血腥的味道,笼罩在身侧。 不断的有人从林子那边的滇王府逃过来,然后被残忍的砍杀。“林……”白衣女孩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小女孩的差点呼出口的“林妈妈”三个字,冰凉的泪水顺着她幼小的手指滴落。曾经像亲人一样照顾他们的林妈妈被一刀斩作两段,夹杂着恐惧的眼睛直直的睁着。 雨儿,是雨儿和她娘!满身鲜血的母亲抱着女儿拼命的奔跑,身后无数的黑衣杀手不断的向他们冲去。一会儿就消失在林子的深处。 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一个又一个,小孩,大人,倒在林子中。各种惨不忍睹的死状…… 较小的那个女孩子紧紧的咬着白衣女孩的手,血和着泪水流下,却与外面弥漫的腥味,无法比拟。 风再次扬起,吹散了枝头的海棠花。 下雪了,几乎没有下过雪的滇王府下了雪。很冷,很冷…… “你还敢回来找我!就是你的爹爹,大魔头黎浩天,害的我家破人亡……”将头发高高束起的少年,带着几分傲气。 “枫小子,爹爹已经不在了,你不要再丢下我!”小女孩依旧梳着小辫子,脸上却狼狈了很多。她伸出手去抓枫小子的手,仿佛掉进深渊的人想抓住救命的稻草。“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我不和你吵,不想着法子气厉梦萝,不叫她妖女,不赶她走……我乖乖听你话,你不要丢下我!” 一生一世……少年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曾经那么宠溺的小妹妹。终于,伸出了手,就在快要握住的一刹那,少年忽然收回了手。背到身后的手随着转身的动作显得异常决绝。 雪地里,女孩跌落在地上,冰凉的感觉刺痛人心。“你会后悔的!”女孩看着少年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山谷绝壁,像没有心跳的行尸走肉。丢下了姐姐来找少年的女孩还可以去那里?忽然,脚下一滑……风在耳边呼呼的想着,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啊……”风忆雪猛然坐着了身体,冷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的留下,能听到心在咚咚的跳个不停。人,原来都是害怕死亡的……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然将自己环住,风忆雪虚脱的靠近来人的怀抱。哭不出来,叫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的感觉。很闷,很难受…… “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 轻柔的,手帕拂过自己的额头,风忆雪动了动身体,将头深深的埋在男子肩窝里。浓浓的奶香气息,让人如此留恋……苏唯生用手帕为风忆雪擦拭着之前留了一脸的汗。有些消瘦的怀抱却听得到他有力的心跳。阔别了许久的那份宁静,让风忆雪略略平和下来。 “我去叫青天进来?” 山洞外,强烈的寒风将霍青天和褚吟晓的衣袍扬起,纠缠交错。风忆雪淡淡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靠在苏唯生怀里没有说什么。 “冷么?”霍青天解下自己的衣袍搭在褚吟晓身上。 淡淡的笑,“谢了!”敏感如斯,你这样的风度,迟早会失去她。褚吟晓向山洞里看了一眼,“药王谷没有了,你想过以后怎么打算?” “打算?我么?” “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和忆雪一起筹划一下,你们的将来?” “我们?”霍青天皱了一下眉头,说好了不再牵挂,还有什么将来……“她很坚强!知道怎么面对……至于我,”霍青天往山洞里看了一眼,猛然收紧了眉头又舒展,“我不想自己只是别人的救命稻草,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啊?”褚吟晓顺着霍青天的目光看去,正巧能看见风忆雪靠在苏唯生怀中安静的神情。“明白!”了然的笑容。 苏唯生,才是你一直留恋的怀抱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逝 (ps:跪求粉红票票!投票规则在今天的更新后面) “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和忆雪一起筹划一下,你们的将来?” “我们?”霍青天皱了一下眉头,说好了不再牵挂,还有什么将来……“她很坚强!知道怎么面对……至于我,”霍青天往山洞里看了一眼,猛然收紧了眉头又舒展,“我不想自己只是别人的救命稻草,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啊?”褚吟晓顺着霍青天的目光看去,正巧能看见风忆雪靠在苏唯生怀中安静的神情。“明白!”了然的笑容。 苏唯生,才是你一直留恋的怀抱吧!? “这次幻影魔教忽然暴露自己,明目张胆的血洗了药王谷。其中原因大不简单……” “下一个,会不会是毒灵渊?”褚吟晓的神色有些担忧,老头子,如果真的是你,会毁了我的所有么? “都是雪原的门派……你觉不觉的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雪原的门派?从逍遥门到药王谷……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毒灵渊?”剑眉紧收,霍青天的脸上总有这样坚毅的神色。 “不是只有雪原……”褚吟晓转过身看着霍青天,略略犹豫,还是开口,“冰丫头,就是幽兰仙子,她血洗了这么多的武林门派,很可能都是幻影魔教控制武林的第一步。” “你是说,她是幻影魔教的人?” “不是,这是我和她的猜测!冰丫头夺冰魄,不是像江湖传闻的是接了九单生意。而是热毒攻心的她必须得到冰魄来解毒。可是给她提供冰魄消息的神秘人,每次都要求她灭了那些拥有冰魄的门派,来作为消息的交换条件。” “也就是说,有人想借她的手,铲除这些门派!” “没错,而且这些门派既然拥有冰魄,就和当年黎浩天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幻影魔教铲除他们,说到底,还是冲着那三件开启魔门圣地的神物而来。” “逝水剑,幽兰花,九天冰魄?” 褚吟晓略略点头,“幽兰花一出,逍遥门自然跑不掉。至于药王谷和我的毒灵渊,多数和冰魄有关……” “你们两个和幽兰仙子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据我估计,一定是对方觉得自己的计划被幽兰仙子洞悉了。怕无法继续控制她,才对药王谷动手……一方面,可以在由暗转明后立威,另一方面,可以给幽兰仙子一个警告,好控制她继续夺取冰魄。” “嗯……这样算起来,我倒是安全了?呵呵……至少暂时,还不是发挥我利用价值的时候?!” 霍青天为褚吟晓收了收被风吹开的披风,温温的笑意出现在脸上,“我不会让今天的事在发生!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们……” 褚吟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天的功夫,眼前的人,就已经不是自己再心心念念的人,多可笑。 “吟晓,幻影魔教从暗处转为明处,很可能是和流云轩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也觉得这事和老头子有关?”从这段时间和林玉龙的接触来看,流云轩和幻影魔教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加上母亲死前,曾经说过流云轩和幻影魔教百年前本是一体,这中间实在有着太多复杂的牵连。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霍青天从苏唯生和风忆雪的语气中多少探知到,先前褚吟晓曾经和林玉龙一起,“我之所以这么怀疑,是因为……因为我曾经亲眼看着你爹从黎浩天手上夺走逝水剑!” “什么?你为什么会见到?”问完之后褚吟晓顿了一下,然后明了一切的笑了,流云剑在你手上,自然是因为你曾看着那两个绝世高手对决,“所以你怀疑幻影魔教在逝水剑上和老头子有了什么交易,才忽然变得这么明目张胆……”低头想了一会儿,褚吟晓指着霍青天手上的流云剑笑了起来,“流云剑,呵呵,你还真是渔翁得利!” 听到这句,霍青天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紧紧握住了流云剑的剑柄。 “青天?怎么了?” “呵……你刚刚不是问我和忆雪怎么打算么?”自嘲的冷笑,“一个间接害死她义父的人,有没有资格为她打算?”霍青天抬头看着天,灰灰的没有阳光。“年幼的我贪生怕死,出卖了到我家里躲避的黎浩天。最后他为了救我而死,我却拿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跑了。连插在他胸口的剑都没有放过……”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是霍青天握着流云剑的手却有些颤抖,这段记忆,折磨着自己的良心多少年了! 风吹过,猎猎作响…… “别想太多了!”褚吟晓拍了拍霍青天的肩头,带出淡淡的笑容。“对了,再过几天,好像是霍大哥的生辰了?” “恩……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我自己都忘了!你还记得……” “咳咳!” 两人转身,看见苏唯生倚着石壁,“忆雪醒了!” 霍青天叹了口气,一个箭步就跨进山洞。看着温温的炭火背后,风忆雪安静的躺在干草堆里。“雪……” 风忆雪转过身来,“我没事……”清淡的笑容挂在惨白的脸上。 忽然就恍惚了,霍青天看着风忆雪的笑容,愣愣出神。然后,猛然站起身来,“我去给你拿吃的!”转身就走。 “青……”话还没有开口,霍青天就走到山洞那一边。风忆雪握着胸口的桃木块,安心的躺平。以后再说吧…… “你没事了吧?”褚吟晓走了过来,坐在风忆雪身边。 “没事!”只是拜你的毒蝎心肠所赐,被人灭门灭派!风忆雪侧过脸来看着褚吟晓,如果不是你将我离开药王谷的消息放出去,诺大的药王谷又怎么会被满门屠杀?褚吟晓,今日你欠下的人命,他日我一定要你十倍奉还…… 忽然觉得一股凉风吹过,冷的人脊背发寒。褚吟晓侧脸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风忆雪,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质。妒忌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现在忽然间放下了,反而觉得不习惯了……“雪儿,过几天是霍大哥的生辰了,你有什么打算?” 青天的生辰?对了,再过几天就是了,自己居然忘了,忘了……“没什么,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不会过了!”风忆雪坐起身来,开始运功打坐。 褚吟晓早就习惯了风忆雪爱理不理的怪脾气,也就这么坐着,没再管她。 “喂,你和……”苏唯生对着两个女子坐着的方向努努嘴,“到底怎么回事?” 霍青天把烤野味的树枝转了个向,不耐烦的看着苏唯生,“你说的是哪个?笑的那个,就没什么,冷的那个,就更没什么了……” “那她们两个有没有谁对你,有那什么的?” “什么那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很烦么?罗悯璃不在,你太闲了是不是?”霍青天拿了一只快烤好的兔子给苏唯生,“闲着不如做点事情!” “我这是关心你!”苏唯生笑了笑,然后正经的靠在霍青天耳边说道,“喂,耶律筠一直在外面盯着,也不进来,也不走,你怎么看?” 霍青天警觉的看向洞口,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子,都安静的坐着。小声说道,“应该是等着机会抓到我们其中的一个,好要挟忆雪。” “要挟她什么?药王谷都灭了,她还有什么好利用的?” “冰魄!” 苏唯生惊愕的看着霍青天,难道说风忆雪身上有冰魄? 霍青天心领神会的点点,“而且不止一块……” 苏唯生的下巴都快脱臼了,回头看了一眼风忆雪,这里的女人都不简单! “我偷偷观察过忆雪,估计幽兰仙子夺回来的冰魄,都存在草庐!” “……”苏唯生无奈的摇摇头,危险啊,危险,守着这么多冰魄,难怪被人屠杀殆尽。 “他现在应该是在观望,好确定冰魄是不是在忆雪手上。一旦确定,就会对我们下手……”如果冰魄在风忆雪或者褚吟晓手上,而不是幽兰仙子体内,将会大大影响到幻影魔教的部署。这次灭了药王谷真是一石三鸟之计!既可以在魔门立威,又可以警告幽兰仙子,还可能在无形中确定了冰魄的真正所在。敌人的心思如此细密,实在不好对付…… (ps:粉红票投票规则:投票使用票种:粉红票或者手机投票,投粉红票,票值为10分,手机投票,每次1分。 1.粉红票获得途径:每位新包月用户(自然人)每月获得粉红票一张;连续包月三个月以上没有间断的用户,第四个月起继续连续包月可获得三张粉红票(如中间曾停止包月,则全部重新计算);自2008年12月29日起,所有订阅女频单订库作品的用户,在女频单订书库消费满8元即可获得粉红票一张,在此基础上,额外消费满5元即再可获得粉红票一张,依次累计。 2.手机投票:手机用户编辑短信“zb#1232141#08”发送至“10668828”即可为该书增加pk分1分。移动用户和联通用户均可使用同一种方式进行投票。同一个手机号在24小时内限投一次,若多投产生费用自负,并且只按照一次成功投票计算;另外,同一个手机号在一个自然月内每天均可投一次。手机短信投票资费:1元/条(投票成功后将收到短信显示投票成功)手机没有收到回复短信,不会扣费。)(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心 “我偷偷观察过忆雪,估计幽兰仙子夺回来的冰魄,都存在草庐!” “……”苏唯生无奈的摇摇头,危险啊,危险,守着这么多冰魄,难怪被人屠杀殆尽。 “他现在应该是在观望,好确定冰魄是不是在忆雪手上。一旦确定,就会对我们下手……”如果冰魄在风忆雪或者褚吟晓手上,而不是幽兰仙子体内,将会大大影响到幻影魔教的部署。这次灭了药王谷真是一石三鸟之计!既可以在魔门立威,又可以警告幽兰仙子,还可能在无形中确定了冰魄的真正所在。敌人的心思如此细密,实在不好对付…… 苏唯生用手肘撞了一下霍青天,原来是褚吟晓扶着风忆雪走了过来。 “一会儿,”风忆雪的声音不再似先前羸弱,看来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我们回草庐!” “不行!”苏唯生和霍青天一口同声!回去,不就真好中了对方引蛇出洞的奸计。到时,不但冰魄有失,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风忆雪冷冷的抬眉看了一眼两人,“为什么不行?对方一定以为我们此时会马不停蹄的赶去滇王府,好配齐药材出谷复仇。我偏偏不这么做!敌不动,我不动……”骨子透出的傲气,带着几分目中无人,此时的风忆雪才是大家初时认识的药王谷谷主,冷傲,孤高。 忽然就觉得有些失落,霍青天低头拔了拔篝火里烧黑的树枝,没有说话。风忆雪又是风忆雪了,便就不再会为任何人动情,为任何事犹豫。等着她的不再是女孩子的天真浪漫,而是不得不冷酷无情的争斗与生存。 “喂,”苏唯生推了霍青天一下,“说句话啊!” 霍青天看了一眼褚吟晓,对着苏唯生摇摇头。“吃了东西就走!” “喂,你说那里面是个子高的那个女子好看,还是个子矮的那个有味道?”积满冰雪的树枝头,耶律筠裹着厚厚的裘袍坐着,两只脚悠闲的前后晃动。一只手,拉着一根绳子的一头,另一头,拴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哼!哼!”被耶律筠牵着的男子发出重重的鼻音,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庞。 “我说还是矮的那个好!一个女人长的那么高,压在下面也不尽兴……”耶律筠笑得春guang无限,脑子里想像着那个两个女子要是上了床会是什么样子,越想越觉得有趣。 “哼!哼!”像头被人制服的野兽一样,男子又发出了沉重的鼻音。 “怎么,你不同意?对了,其中一个是你的情人啊?是……高的那个?”耶律筠站起来跃到男子靠着的树枝分叉处,“差点忘了,你比我高啊!难怪没有什么问题……”玩味的看着本来比自己高了一头还多的男子臣服的倚在脚下,倒是有种无可比拟的快感。猛然一脚踹在男子的身上,看着男子如包袱一般,砰,跌落在厚厚的雪地中。“长得高有什么用!站的高才高嘛……”从上往下俯视,倒是在这无聊又寒冷的雪原里找到了不少乐子。 男子卷曲着身体,头发更加凌乱的散向脸的两侧。被雪水沾湿的脸孔带上了几分污迹,这个角度却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棱角分明的脸孔。不是别人,就是同样喜欢这样俯视众人的,林玉龙! 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耶律筠收起笑容,站在枝头眺望。看着风忆雪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方向,略略眯起的双眼,透出冷森的光芒。“草庐?”眉头渐收,耶律筠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脚下依旧躺着的林玉龙,“没空玩了!这几个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么快就又出来到处乱跑……” 尖锐的哨声响起,立刻有两匹快马从不远处飞奔而至。耶律筠纵身跃到林玉龙身边,低头笑了笑,“接下来的游戏不适合带宠物!你要乖乖的哦,等我回来……”耶律筠伸手拍了拍林玉龙有些扭曲的脸,示意手下带走他走。 寒风依旧,草庐也依旧,风忆雪站在柴扉前,久久不敢推开。这里,会不会也像药王府一样,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进去吧!”霍青天拍了一下风忆雪的肩头。 “恩……”风忆雪回头淡淡的笑了笑,握住了霍青天的手,“我没事!”眼中,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柔情似水。 霍青天楞了一下,略略点头。 屋子没有变,只是少了平时的炭火融融。风忆雪转过身,示意苏唯生开着门,说道:“都累了,梳洗一下休息吧……”很自然的接过霍青天刚刚解下的长袍,挂好,不带半分犹豫。 这种忽然的转变让霍青天很不自然,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转身看见褚吟晓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是觉得风忆雪有点不对劲。 大家梳洗后都各自回到房间,几天前,霍青天扔在墙角的小纸团还在原处。却发生了太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风忆雪的字迹依旧清晰的印在纸上,指尖滑过,恍如隔世。 一连几天都很平静,虽然可以清晰的看到监视的人和偶尔露面的耶律筠,可是对方却一直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攻击。风忆雪依旧一反常态的对霍青天温柔有加,更是不时的给他夹菜,关心他的起居,偶尔甚至柔情似水的看着霍青天发呆。 唯一变化的是褚吟晓的态度。开始时,她对风忆雪的反常抱着探究的态度,然后变得漠然。忽然有一天早上,却在风忆雪给霍青天夹了一筷蔬菜后拍桌子走人了。到下午也没吃饭。 “怨念啊,怨念……”苏唯生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幸灾乐祸的笑着。 “再笑,灭了你!”霍青天把手上折断的树枝狠狠的丢进草丛里。 “哈哈……就是灭了我,你也还是搞不定那两个女人!”苏唯生走到霍青天旁边,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弟倒是有一妙计!” “少卖关子!快说!” “选一个!就这么简单!” “我早就选了!还不是弄成这样……”说了跟没说一样…… 苏唯生拿着扇子摇了摇,“非也,非也……上一次,你毁了蝎美人的清白,应该负责任!她不说,不逼你,在你面前装得再大度,到底是女人,不代表不在乎……别把别人的宽容当纵容!” 霍青天猛然转过脸来看着苏唯生,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忽略了褚吟晓的感受那么多。“一直以来,因为我那个时候用内力震伤了自己的经脉,以至于听不到,看不见,也没感觉。所以我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这点是我忽略了……”后来自己和风忆雪出去,回来后两个人刻意避开对方,也许那个时候,吟晓误会了自己选择的是她…… “还有,最重要的,也是你最不想承认的!”苏唯生收起那副玩味的笑容,“忆雪很可能想利用你,刺激蝎美人!” 霍青天低下头,不再说话,这几天他或多或少的从苏唯生口中得知,吟晓可能放出了忆雪离开药王谷的消息。才使得对方有机可乘,害死了这么多条人命。风忆雪恨她,便只有利用自己,让她痛…… “到底都是女人!” “女人还真是麻烦的动物!我选好了……”霍青天转过身来,伸了个懒腰,这几天一直压在心头的事终于放下,“两个,我都不选!” 苏唯生扇子在胸前停了几秒,然后开怀的笑起来,“哈哈……好!你倒是很适合加入我逍遥门啊……哈哈!”男人的面子果然比天大!让人利用这么丢脸的事,谁都无法容忍。 “青天!” 风忆雪忽然不知道往哪里冒了出来,吓的苏唯生的笑容僵在脸上。 “有事?” “嗯……”风忆雪看了一眼苏唯生,没有说什么。看着苏唯生知趣的离开了,才缓缓开口,“明天是你的生辰,这个,送给你!” 这样的语气却如利剑一般让霍青天疼痛不已,感情真的只如你手中的剑,是用来伤人的?一招斩相思,伤几三分后再伤人七分……你不但剑用得好,没有剑,也可以用得好!冷冷的接过风忆雪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回去再看?”风忆雪像初次表白的小女孩一样,表情有些忐忑,“很普通,不过我想你懂得!”说完转身就走,只留着淡淡的花香味在空气中飘散。 霍青天抬起手中薄薄的木盒子,轻巧的弹开锁扣,一片红叶映入眼帘。上面写着,“题诗红叶上,寄语接留人”。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时候,或许我会为这份礼物开心好几天。可是现在,只是觉得很痛,很无奈……霍青天久久看着天空,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你忍心利用我?(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何 “回去再看?”风忆雪像初次表白的小女孩一样,表情有些忐忑,“很普通,不过我想你懂得!”说完转身就走,只留着淡淡的花香味在空气中飘散。 霍青天抬起手中薄薄的木盒子,轻巧的弹开锁扣,一片红叶映入眼帘。上面写着,“题诗红叶上,寄语接留人”。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时候,或许我会为这份礼物开心好几天。可是现在,只是觉得很痛,很无奈……霍青天久久看着天空,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你忍心利用我? “怎么,她的礼物你不喜欢?” “没有,只是不适合我!”霍青天将木盒扣上,看着远远走过来的褚吟晓。风雪中,猩红的斗篷,衬着修长的身形,如红梅傲雪。“你不是也来送礼物的吧?” “是!”褚吟晓抬起手中的泥塑玩偶,“自己做的!呵呵,她说要送你一只泥塑的小猫,”围着霍青天转了一圈,吟晓露出小女孩坏坏的笑容,“我偏要也送一只,看看谁做的好看!” “哈哈!”霍青天忽然笑了起来,接过褚吟晓手中的小猫,和她一样,看起来小坏小坏的。“你做的好看!呵呵……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我没有糖发给你啊!” 两个人的笑声在风中荡开,添了几分洒然的味道。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远处,耶律筠立于枝头,嘴角上扬,将所有看在眼中。然后潇洒的转身,对着林中的一众黑衣人摆了摆手。“好日子到头了!看完了好戏,该是谢幕的时候……”抬起一块白色的环佩放在鼻尖轻嗅,依旧带着风忆雪淡淡的如兰花香味。 林玉龙依旧蹲在树干边,没有言语,没有反应。即使是在耶律筠像狗一样牵起他脖子上的绳子时,也只是闷闷的发出了两声鼻音。 苏唯生转啊转的,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打发时间。为了不妨碍人家谈情说爱,自己反而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草庐就这么点地方,这几天的平静也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拿出罗悯璃之前偷偷放在自己衣袍里的小木雕,一个小小的笑脸,不禁淡淡的笑起。自己和忆雪是同一天的生辰,却没有人多说一句好听的!想起来就来火,霍青天这个没有良心的臭家伙……抬脚一踢,一个圆球状的东西滚了出去,倒是让苏唯生在这无聊的时候眼前一亮。 半透明的珠子微微带着些蓝光,在阳光下异常的光亮。苏唯生一边把珠子拿在手上把玩,一边嗤嗤的笑个不停。嘴里嘟囔着,“这个臭小子,拈花惹草的拈到这里来了!这样的冰美人岂是你个臭小子能搞得定的……”想起当年师父不知道外那里的了几颗漂亮的蓝色宝珠,南宫喆插科打诨的非要要两颗,最后还是自己让了一颗给他他才没有继续摔桌子推凳子的闹。现在倒好,倒是落在了这冰一样的美人院子里。哈哈……数风liu,逍遥门倒是没有比得上他! “什么事这么好笑?” “嗯?”苏唯生抬着手中的珠子给走过来的风忆雪看,八成是那个臭小子献殷勤,被冰美人打落在这里的。 风忆雪没有像苏唯生想象的不屑一顾,而是接过去仔细端详着。然后悠然的抬头笑着说道:“哪里弄来的?很好看啊!你还没有送我生辰礼物,不会是这个吧?” 那笑容,让苏唯生有了一种错觉,冷冷的雪地里,好像突然出现了阳光,照射下来,有着暖暖的感觉。“呃……好看就收着吧!”师父说,要生存,就要本着一条原则,女人永远不能得罪……说是,便是,不是,也是! “干嘛那么奇怪的看着我?”抿着嘴,依旧有笑容留在脸上。 风忆雪这几天好像一下子小了十岁,不,是一下子回到自己的年龄了。不再是冰冷沉稳的药王谷谷主,而是和她外表一样的年纪,十七岁! “没什么,你今天特别好看!”师父还说,当你没办法回答女人的问题时,夸她好看,最容易避免尴尬。看着风忆雪笑得更深了几分,苏唯生不得不更加佩服师父。以前深居简出不觉得,现在才知道他老人家的话是多深的至理名言。难怪南宫喆可以在百花丛中,如此来去自如。“对了,你认不认识南宫喆?” 风忆雪摇摇头,“只是听江湖上的人提起过……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果然不认识,哼,臭小子,还不敢用自己的真名,害怕哪天被他伤害的女子上门寻仇?想着想着,苏唯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久都没看见这个小子了! “你好像很在意他?而且很紧张他……” “从小就像亲生的兄弟!” “那我呢?你可是答应了认我做妹妹的!” 苏唯生愣了一下,现在不止对霍青天,风忆雪对所有人的态度似乎都变了。一向冷然的她开始对霍青天好,在自己面前笑,还恨褚吟晓。这些都是以前的风忆雪不会去做的事,爱,恨,都不在她的生命里。她根本没有情感…… “你今天老是发呆!” “雪,”苏唯生很平静的看着风忆雪,“你的改变让我们觉得心慌……” 风忆雪低头想了一下,却没有收起笑容,“我想要改变……那天我很怕,我很怕看见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离开自己的感觉。追花,逐月,小孤儿,家人,朋友,我一次一次亲眼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死不瞑目……那天我居然很后悔,我很后悔,没有告诉追花其实我很欣赏她的认真,没有告诉逐月她是我见过最体贴的女孩。曾经,我没有问过我喜欢的男孩子究竟喜不喜欢我,也没有告诉过他我爱他……甚至,这几年我没有为自己活过,没有为自己争取过,连为自己恨过都没有!我很怕这种没有生存过的感觉,那天我后悔了,我发现自己后悔了……”泪水沿着脸颊慢慢滑落,多久了,甚至没有哭过,“我想改变,想为自己活一次。学着哭,学着笑,学着重新活过来!学着有情有爱,有血有肉……” 忽然间,苏唯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师父没有说过当一个心早就死了的人像要活过来该怎么帮他。折扇轻轻的摆动,略微有些庆幸,自己一直都是活着的。等等,她说想要为自己争取?难道说,这几天,她对霍青天是真的动了情,不是利用他向褚吟晓报复?“忆雪,你对青天到底怎么想的?” “以前我会说,感情有就有,没有就罢。现在,我却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手抚上胸口,执子之手,自己不会再在感情面前退让。“如果他选我,我很幸福,如果没有,我也不后悔。至少,我尽力了……” “错了,错了!”苏唯生拉着风忆雪的袖口就往草庐的另一边走,这两个冤家!永远不让人省心…… “什么错了?” 忽然大家都愣在原地…… 耶律筠手上牵着一条绳子,搬了把凳子坐在柴门前面。手中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看着四个人笑。很悠然,完全没有杀气。 霍青天和褚吟晓也走了过来,看见耶律筠时倒是没有惊讶。大家都知道,这几天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样的对峙,似乎来得还比想象中晚了些。 “说吧,你的条件?”风忆雪上前一步,问道,顺便换了下角度,想看清耶律筠牵着的人究竟是谁。翀,千万不要是你!心忽然揪在一起的感觉。我潜红豆去竹花楼报信,难道他们也没办法救你…… “不用看了……”耶律筠手上一用力,那人立刻连滚带爬的来到大家眼前。伸手拨开男子散乱的头发,耶律筠微微笑着看向褚吟晓,“是你的情郎!” “林玉龙!”众人都惊呼起来。一来,没有人觉得会有人那林玉龙来要挟大家,二来,也没有人想到林玉龙居然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哼,我道是谁,你那这么个人物来谈条件,未免可笑……”看见林玉龙的刹那风忆雪的心反而松了下来。一直以为会拿玉狐先生来要挟,结果却是林玉龙。 “我本来就不是来谈条件的!药王谷都被灭了,逍遥门也散了,飞龙战将我惹不起,毒灵渊,啧啧,都是些能看不能碰的怪物,还是离远点的好。” “冰魄,我没有!” “哈哈……爽快!有没有,我自然有办法知道,这个还不足矣让我在这吹了几天的寒风……” “放了林玉龙,你要什么?”褚吟晓终于忍不住站到前面来,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占尽便宜,却也是唯一让自己觉得有依靠感的人…… “就是你!褚吟晓……”耶律筠故意把语调拖长,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变化的四个人。 (ps:推荐好友梅吧作品:《我们像一点》从学校出来不久的几个好朋友,年纪相当,各自在社会上闯荡了一两年后,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变化。在平时的接触中,他们重新认识。遇到一些人和事时,每个人的应对能力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性格也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不尽相同。在事业上,在感情上,他们可以顺利的度过各种难关吗。他们能坚持自己最初的梦想吗。他们的感情到底能不能经受起各种的磨难的考验……)(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凄 (ps:票,粉红票,多的就不说了~~~~) “放了林玉龙,你要什么?”褚吟晓终于忍不住站到前面来,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占尽便宜,却也是唯一让自己觉得有依靠感的人…… “就是你!褚吟晓……”耶律筠故意把语调拖长,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变化的四个人。 “无耻!”风忆雪收紧眉尖看着耶律筠…… “我怎么无耻了?”耶律筠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从风忆雪裘袍上解下来的环佩拿在了手上,“恩……兰花的香味……”放到鼻尖轻嗅,陶醉的表情。 风忆雪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环佩,脸色变的铁青,“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男人!” “哈哈……我只是像让吟晓姑娘陪我去趟滇王府,找到赤红朱蛤带回来。我怎么就无耻了呢?”白皙皮肤在四周雪光的照射下,有种半透明的感觉。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对了,我刚刚好像是说我要褚姑娘,口误,口误。风姑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呢?” 风忆雪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恨不得一剑杀眼前这个登徒子! 耶律筠看着风忆雪气急却又不好发作的表情,不禁大笑起来……四周惊鸟群飞,带起雪原空广渺远的声响。 “她不会跟你走的!” “哦?”耶律筠蹲下身子,拍着林玉龙的头,“天机人也有看错的时候啊……说什么你是她命中注定的唯一,看来她对你不怎么滴嘛!” 褚吟晓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根本没有打算牺牲自己救任何人。这么多年的苦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活着才最重要。可是此刻,她却动摇了,“你说清楚?什么天机人所说命中注定的唯一?” 耶律筠站起来,看了看褚吟晓,回到座位上,只是淡淡的笑。脸上明白的写着,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褚吟晓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耶律筠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贱男人!”拂袖转身。天机人……江湖上,没有人不相信天机人的断言,因为他从来没有说错过。三年前机缘巧合的相遇此时依然在目。天机人当时只说,你的命格今生只承认一个男人,他不为你的满身剧毒所伤。却和你一生恩怨纠葛,为彼此付尽今生所得。他的八字特别,是……褚吟晓微微皱眉,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敢问林玉龙一句生辰,到底是在逃避吧! 耶律筠此时不再看褚吟晓,却是转头看着风忆雪笑,“美人,若是你问,我就回答……” “你快说,你有什么凭证说林玉龙就是吟晓命格承认的那个人?”风忆雪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耶律筠,臭男人见得不少,最讨厌的就是这一个! “林玉龙曾中天刹冥毒,却机缘为高人所救,从此百毒不侵……所以符合不为吟晓姑娘满身剧毒所伤这一条,更重要的是,”耶律筠故意顿了顿,才悠悠开口,“他是寅年寅月寅日寅时出生!” 他的八字特别,他是寅年寅月寅日寅时出生……天机人的话久久回荡在耳际,褚吟晓侧脸看了一眼此时狼狈不堪的林玉龙,和之前的风华正茂简直判若两人。是自己害了他么?忽然有种无限的凄意涌上,自己到底多久没有靠在接触过人的皮肤?好久好久了,直到他出现……还有那个夜的怀抱,安稳的味道。“好!”褚吟晓转过身对着耶律筠,“我答应你!”平静,淡然…… “够爽快!” “不过你要答应我,解了他身上的金针控穴,等他恢复,就放了他离开?我会跟着你,一直找赤红朱蛤为止……”褚吟晓走过去,用衣袖轻轻抹掉林玉龙脸上的污迹。柔情似水的笑了,“对不起,连累你了!” “成交!哈哈……好个信命的女人!我不喜欢……所以嘛,大体上这一路,你算安全的!”耶律筠将手中的环佩抛向风忆雪,“我还有个有趣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风忆雪没有接,任由环佩落在地上,断作两节。此时,她只是担心的看着褚吟晓,再多的恩怨,到底是姐妹。此去有多凶险,绝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形容的。“吟晓,你真的决定了么?” “恩……”吟晓笑了笑,“既然注定是他了,就是他好了。为他也是为自己稍微的努力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反正都是去,回不来,便回不来好了。自己早就是该死之人,当年能够逃离,往后的这些日子都算是赚了!” “……”忆雪没有说什么,这是自己和吟晓的不同,她知道为自己想要的而活,而自己,只是为别人想要的而活。 耶律筠站起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折了一只梅枝握在手中。“说实在的,这里的确很美。对了,叫那两个人笨蛋别乱来!当我是死的?溜了两个这么多还没注意到,那我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风忆雪显然早就发现霍青天和苏唯生退回了屋子。皱眉看了眼屋子里面,没什么动静,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要的人已经要到了,里面两个人做什么,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和褚姑娘清清白白,你不要乱说,什么叫我要到了她?”耶律筠故意用那种无辜的语气说着,脸上却是玩味的笑容。 “你!”风忆雪转过身去,“还不快点滚出草庐!” “怎么,你不问问我,你们身上的幽冥草神什么时候会毒发?”耶律筠又坐回了凳子上,好像这一切在他眼中,都只玩玩儿而已。 “七天!”幽冥草本无害处,可是遇血就会化为剧毒。初时和耶律筠交手的时候,自己和苏唯生就已经沾上幽冥草粉末,后来杀了那么多人,早就中毒。加上后来那两个家伙又先后抱了自己,通通着了道…… “哈哈……原来知道啊,难怪这么乖留在这里等我!” “废话少说,你还要什么?大男人,婆婆妈妈,一次给我说清楚!” 耶律筠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没有在笑,脸上却多了几分诡异。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抬手,挥动,随意间却带着几分霸气,“给我搜!” 立刻,从墙的边上越进无数黑衣人,开始鱼贯而入,搜查每一间屋子。手上却怪异的拿着一种竹编的小笼子,里面发处嗤嗤的声响。 风忆雪走到自己布在院中赏梅的躺椅上靠着,由着各样的人进进出出。“到底还是为了冰魄……” “我不是为了冰魄啊,可是我没说派我来的人不是……” 风忆雪为之气结,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干脆闭上半躺着,反正他们不会找到想找的东西…… 这边,褚吟晓扶了林玉龙坐在井边,轻柔的为他梳理头发,擦拭脸颊。既然决定了,那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和自己无关了。反正这么些年,风忆雪和自己疏离那么久。抬头看了眼还没有开始搜的里屋,淡淡笑了笑,以后,他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喂,你很无趣啊!你怎么不打算和我清算一下我灭了药王谷的事?”耶律筠坐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好玩的,走到眯着眼睛的风忆雪身边蹲下来。没什么反应!伸手拉了一束不算太长的头发,在手心捻动。 风忆雪立刻睁开眼睛,却只睁了一只。“把你爪子拿开!”无喜无怒,却寒冷出奇。 “哈哈……爪子?我发现你真的很有趣,一会成熟老练,完全不像十七岁的年纪。一会娇羞可爱,送什么定情信物。好玩的事能被你说的人只发寒,冷冷的骂人却带着玩笑!哈哈……”守了七天,觉得在这个怪女人身上简直什么样的表情都见到了…… “你敢再笑试试?” “不笑了,”耶律筠用手抹了一下脸,克制的镇定,“我只是听到有人说,你的礼物不适合他!还有,没有她做的好看……”耶律筠向着褚吟晓努了努嘴,眉头缩成一团,“哈哈……”然后肆无忌惮的开始狂笑。 寒气立刻从风忆雪身上散发开来,带了火光的眼神看着耶律筠,平静又汹涌。 耶律筠立刻收住笑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刚刚风忆雪是懒得搭理他,那么此刻她是真的怒了…… 苏唯生和霍青天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好听到了耶律筠的话。不免担忧的看了一眼霍青天。(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痴 寒气立刻从风忆雪身上散发开来,带了火光的眼神看着耶律筠,平静又汹涌。 耶律筠立刻收住笑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刚刚风忆雪是懒得搭理他,那么此刻她是真的怒了…… 苏唯生和霍青天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好听到了耶律筠的话。不免担忧的看了一眼霍青天。 此时,霍青天何尝不是满脸愁容,这次误会,真的闹大了。说不清楚,回不了头了…… “出来了?那我叫人搜了?早些弄完我好早些回风雪楼风liu快活啊……”耶律筠伸了个懒腰,一脸的玩世不恭。 苏唯生忽然走到耶律筠身边,故意放低了声音说道:“原来是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五年没见了,居然让你认出来?”耶律筠笑了笑,“拿了冰魄,带了褚吟晓,给你们解药,走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一再挑拨他们两个,想怎么样?”苏唯生将扇子的一头顶着耶律筠的前胸,却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耶律筠侧脸看了看疑惑的看着两个人的风忆雪和霍青天,转回时,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平静。眼中是淡淡忧伤,如海浪拍岸,潮起潮落。只见他伸手拨开了苏唯生的扇子,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下,说道:“痴情最无聊……” “痴情无不无聊轮不到你说!除了你该做的,别的事少做……”苏唯生很少会用现在这样冰冷的语气说话,折扇也就在前胸挥动。 此时,一个黑衣下属从屋子里出来,“启禀护法,全部搜过了,没有!” 耶律筠转过身来看着风忆雪,仿佛早在他预料之中。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拿了一只笼子,走向风忆雪。“交出来吧!没有什么寒气是火焰山的蛉虫感觉不出……尤其它一靠近你,就如此焦躁不安!” 风忆雪在躺椅上换了个姿势,“哦?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身中寒毒,体寒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你手中的火焰山蛉虫真的这么管用?”风忆雪冷笑起来,“不妨试试,他们也足够让这些恶心的东西马上死掉……只是因为久居雪原,体寒,这么简单的理由!” “这倒是有趣!好……我倒要看看,有些人刚才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耶律筠最是玩性大,听风忆雪这么说,马上就拿着笼子走到苏唯生前面。果然,蛉虫感觉到寒气拼命的撞击笼子。 当苏唯生照着风忆雪的话伸出手握住笼子时,蛉虫忽然就不动了……接着,另一条蛉虫也死在霍青天手中。 “哈哈……好!”耶律筠忽然不知道往哪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递给风忆雪,“这是幽冥草的解药!不过,这两位,服食了冰魄,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耶律筠转身招了一下手,所有的黑衣人立刻站成队形,等待他的命令。 “对于普通人的体格和内力,服食冰魄者,必死!不过,经过我和吟晓炼化过的冰魄,就可以服食……不仅如此,冰魄还会和服食它的人融合,人死,则冰魄也一起消亡!” “哦?这么有趣?那我得回去想个好点的方法,来活捉你们了?哈哈……走!”话音未落,耶律筠已经带着人迅速退出草庐,褚吟晓和林玉龙也早在刚刚大家说活的时候,就被带离了。 风忆雪靠在躺椅上,脸上有些苍白。霍青天赶紧解下裘袍盖在她身上,风忆雪不仅深重寒毒,似乎还有心疾。带些乌紫色的唇微微收缩,又舒展。 “你没事吧?” “没事……对了,你们俩刚才到底在里面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苏唯生看了一眼霍青天,笑起来说道:“我说就像耶律筠说的,我们想找到冰魄,吃进肚子,然后自己逃跑……” 风忆雪立刻一脸的黑线,“谁给你们说我有冰魄的?” “我看见的!”冰魄,怎么会认错,自己曾经亲眼看着那一整块冰魄在袁剑生的掌下变成碎片。那天看见风忆雪从体内逼出许多会立刻凝结的血冰晶,便立刻认出来了…… “我似乎太信任你了!”风忆雪脸上显然有些薄怒。“幸好上次离开去幽幽谷的时候,兰儿来了就顺便将没有服食的冰魄交给玉狐先生代管。否则,你们今天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我们有自己的打算!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根本就不信任我们……我和唯生兄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什么都听你安排!”霍青天忽然就生气了,你的想法,你的心,你总是能伪装能掩藏的这么好。总是看不透,摸不着。总是错过……眉尖收紧,双目紧闭,忽然就觉得很害怕,害怕看漏了你的好,害怕像之前一样以为被利用。 苏唯生看着这气氛似乎尴尬起来,赶紧说道:“好了,既然他们没有搜到,而事实上我们也没吃。现在没什么事了,还是赶紧回屋休息吧!” 风忆雪显然也看出霍青天在怪自己没有把感情说清楚。除了叹息,此时还能做什么…… 啪!啪!忽然,草庐的顶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仿佛看了好戏一样悠闲,在鼓掌。 “阴魂不散……”风忆雪不用抬头都知道,这个时候会跑来看好戏的,只有耶律筠那个无聊的男人。 “风姑娘不能这么说,我留下来确认一下这两个家伙还没死,就是没有吃了。这样以后也少点人来骚扰各位啊!”耶律筠从屋顶跃下来,轻巧,飘逸。 霍青天皱了一下眉,这个男人的轻功实在了得。这么短的时间去而复返,居然可以避开众人的耳目。 “冰魄剧毒无比,除了兰儿这样深重热毒的人可以和冰魄以毒攻毒,或是想义父那样修炼极其高深的阳气武功。否则常人误食,一盏茶时间,必死无疑!” 耶律筠笑起来,“我下了,不是想听你说这个。我只是看你们吵架了,下了缓和一下情绪……” “缓和?”苏唯生走到耶律筠面前,用折扇拍着耶律筠的肩膀说道,“你少给我添乱!” “哈哈……你以为我跟着小喆叫你一声大哥,就一定要听你话?”耶律筠推开苏唯生的折扇,走到风忆雪面前,“我偏要说!你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你的义父,黎浩天?” 霍青天猛然抬头看着耶律筠,难道自己那天在山洞外和吟晓说的话都让耶律筠听到了?果然,此时耶律筠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这个喜欢挑拨是非的混蛋! “我不会相信你!”风忆雪站直身子,拉住霍青天的一条胳膊,往屋里走去。 “哦?有人曾经犯下自己一生都不会饶恕自己的错……年幼时候的他带着陌生人回家,害死了家中留宿的伤者。” 风忆雪拉着霍青天依旧在走,却明显放慢了脚步。没有回头。 “闭嘴!”苏唯生挡在跟着风忆雪在走的耶律筠前面,运动气劲造成的无形压力,在空间扩散开来。 耶律筠也沿着抵在自己胸前的折扇开始运气,嘴上却不肯停下来。继续说道:“伤者为了救出卖自己的小孩而被打成重伤。弥留之际小孩却拿了他身上全部钱财,甚至连插在他胸口的剑都没有放过,就跑了!” “够了!”风忆雪忽然停下脚步,握着霍青天的手显然在不断收紧,“故事听完了!你可以走了……”抬步,快速走近屋里,却松开了握着霍青天的手。 耶律筠似笑非笑的瘪瘪嘴,拍了拍苏唯生的肩头,转身就走。出门时,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一眼。大步的跨出门外。 雪原总是积雪不化,可是今天似乎厚了一些。耶律筠没有用轻功快速回去复命,而是慢慢的踏行在雪地中。想起最后风忆雪进屋的背影,他的脸上扬起那种深不可测的笑容。微微收紧双睑,记忆里,曾经也有一个女孩子这样背对着自己离去。过去的恩怨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到头来只是各自天涯的结局。不论以何种方式说明白,接受便是接受,不接受便各自放手。很多东西,毕竟瞒不了一辈子…… 身后是或深或浅的脚印,走过便留了下来,不去看,终究不等于没有踏错一步。 屋子,此时有些凌乱,风忆雪坐在床沿,手中是温热的普洱茶。(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缠 屋子,此时有些凌乱,风忆雪坐在床沿,手中是温热的普洱茶。 霍青天倚着墙壁站着,一向束到耳后的刘海此时却长长的垂下,遮住了半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错过,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没有抬头,只是听得到忆雪放下茶杯的声音。你没有话说吗?没有要问我什么?还是你已经相信……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有话就说,别这么冷着!我在边上都快结冰了……”苏唯生不耐烦的看了一下这两个玩深处的家伙!“那个家伙就是谎话精,不要听他的。简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我倒更想知道,你怎么认识他的?”风忆雪抬头看着苏唯生说道,余光扫过霍青天有些铁青的脸,微微叹息。 “呃……这个……说实话,逍遥门闹到今天这田地,南宫喆这臭小子实在脱不了干系。且不说他透露魔门圣地和幽兰花的秘密,光是看他交的这些朋友,就和魔教牵连瓜葛。” 风忆雪走到苏唯生面前,伸手抽了他手中挥动的折扇。这么冷的地方,扇什么扇……“这么说,你认识耶律筠是因为南宫喆?” “几年前,臭小子有一次回来身边就跟着这个什么耶律筠的。当时见到的是个腼腆的小男孩,完全不是现在的模样嘛……” “难怪幻影魔教有这么大的把握可以控制南宫喆。原来是早在他身边密布了这么多人线……”一直沉默的霍青天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所以之前才想除掉你,失去你这个大师兄的南宫喆一定只会依靠那些所谓的朋友。” “嗯……”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风忆雪做到霍青天身边,说道:“可是,他们这次没有借机解决你,实在奇怪。照理说,你已经不可能成为阻碍寻药的因素,没有什么价值了,顺手也该杀了你。” “喂,什么叫没有价值?还顺手就杀掉!别以为你是我妹就可以随便贬低我……”苏唯生抢回刚刚被风忆雪拿走的折扇,继续在这大冷的天气扇啊扇。“那是因为小喆知道了他们要除掉我。我们约定,只要我有事,他就会将魔门圣地的秘密公诸于世……” “等等,你什么时候见过南宫喆?”霍青天向来心思缜密,质问的看着苏唯生。你居然有事瞒着我不说…… “不就是那天那谁救了我……那谁,小瑾!小瑾在山洞救了我后,他要赶去和小喆汇合,我就叫他捎了信了。” 忆雪和青天都半信半疑的看着苏唯生。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苏唯生故意的,风忆雪的凳子侧向一边。完全没有准备下,她就这样倒进了霍青天的怀里。 软香满怀抱,玲珑惹娇俏。霍青天愣愣的抱着风忆雪,呆了半晌。忽然就想起了月前忆雪受伤,自己和她跌落门前的场景。那时,你将我推开,现在呢,你又会如何?低头看着怀中玉人,青天忽然笑了…… 苏唯生一见这情景,赶紧推门溜了。不然天杀的霍青天一会又要在耳边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怪自己坏他好事。 屋子里马上静了下来,风忆雪没有推开霍青天,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很静,只有她对一件事漠不关心时才会流露出来的静。 “你不问我耶律筠讲的话?”青天扶起忆雪,让她坐回自己位子。 风忆雪摇摇头,淡淡的笑了,“其实,你和吟晓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只是一直骗自己而已……”那一天,苏唯生扶着自己,山洞口的风很大,却听得很清楚。 “……雪……”你说骗自己?你到底不能原谅我…… “呵呵,”风忆雪笑起来,声音里却带着几分悲戚,“小时候,曾经听先生说,女人是一种很绝的动物。当时不明白,后来才发现,我是那种很绝的动物中很绝的那一种。”叹息声悠长而淡然,有种筋疲力尽的味道。“我告诉自己,如果这几天内,我可以感动你来到我身边。我便放下所有,和你在一起。” “雪,原谅我,我真的误会了你的心意!”向来沉冷的霍青天也有急的时候,可是生命的转轮开启,谁又可以主宰乾坤。 风忆雪抬手止住了霍青天话,“不管你事,是我,放不下而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在耶律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根本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青天低下了头,自己都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何况是她。这句话就是他的软肋,戳中了,非死即伤。 “刚刚我没有推开你,是因为我想让你自己放开。你该懂的……”背过脸去,无情无心。 “嗯……”青天起来推门出去。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 忽然,在门框合上的刹那,泪水不可抑制的从风忆雪脸上滑落。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原谅你!那个,若不是爹爹,若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可是他是,你害死的人,他是我的爹爹啊! 仿佛全身的力气被人抽空,风忆雪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膝盖。头深深埋在手臂中,长长地青丝垂下,沿着地板洒落。曾经,很希望自己就是苏雪,在秦慕云向自己这个顶着苏雪身份的风忆雪表白时,就很希望。可是,此时却更加希望,如果自己是苏雪,便不必为父亲的死背负那么多。阳光,普洱,荷香阵阵,姐姐脸上那种淡然的笑容,曾经倾国倾城。 姐姐,你告诉我,冰丫头到底怎么做才可以做的像你一样厉害? 那些病人,喜欢的是以前和蔼可亲的苏雪,不是现在冷淡孤高的风忆雪。 莫烨喜欢的,眷恋的,口口声声叫的是以前的雪姐姐,不是现在的风忆雪。 秦慕云,那个自己曾经倾尽所有去付出的人,心里想的是挽着苏雪的手看夕阳落寞,却不是和现在的风忆雪踏行雨中。 连姐姐最在乎的药王谷,自己也没有守护好,那些你曾经多么宝贝的花花草草,都在烈火中消亡了。 寒毒,热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下得了如此狠心,对着两个小女孩出此毒手。姐姐,当初你为了救我舍弃了自己性命,还让我顶替你,做了药王谷谷主。这样的安排到底对不对,我真的可以把风忆雪做好么? 枫已逝,雪已死,忆枫,忆雪,到头来还是这剩下我一个人……风忆雪!多么可悲的名字,都只剩下追忆。 “咚咚!”有人叩门的声音。 风忆雪没有理会,只是坐在地上,继续发呆。曾经在杀手训练谷面对那么多杀戮都没有现在绝望过。幽兰仙子,却比风忆雪容易做的多,至少无情就可以无痛。 “其实,你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是雪,是冰,真的那么重要?” 猛然抬头,才发现苏唯生出现在窗口边。自己倒是忘了,那家伙早把这屋子的窗子翻习惯了。 “喂!大白天的出来扮鬼吓人啊!”苏唯生夸张的往后跳了一步,摇着头说道,“穿个白衣服还这样披头散发的蹲在墙角,妖孽啊妖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苏唯生的样子,就觉得特别踏实。可以有勇气,很平静的去面对很多事。“别闹了!你说是雪是冰不重要,是什么意思?”全天下,连秦慕云,褚吟晓,莫烨,药王谷上上下下所有和苏雪亲近的人都没有发现自己不是苏雪,他怎么会知道? 苏唯生挨着风忆雪在墙边坐下,心疼的看着自己洁白的衣服,连连摇头。然后才缓缓开口,“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接过苏唯生手中的小纸片,上面赫然是瑾的字迹,“凝雪为冰,代吾善顾。”雪花凝结成块就是冰,意为冰雪本是同一个人,代为妥善照顾。“到底还是让他看出来了!” “我告诉他药王谷被毁的事,他就回了这一句。” “我想他是猜到我毁了姐姐幸苦打理得药王谷,比毁了自己的东西还痛,才会让你好好照顾我……”忆雪的声音明显带着无力感,到最后,却是那个连面孔都没有见过的男子最关心自己。不,还有身边这一个。(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执 “我告诉他药王谷被毁的事,他就回了这一句。” “我想他是猜到我毁了姐姐幸苦打理得药王谷,比毁了自己的东西还痛,才会让你好好照顾我……”忆雪的声音明显带着无力感,到最后,却是那个连面孔都没有见过的男子最关心自己。不,还有身边这一个。 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传奇。一面,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剑客,幽兰仙子,一面,是武林中地位超然的妙手神医,风忆雪。苏唯生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身边有些羸弱的女子,眉目流转,透着几分坚毅。 “干嘛这样看着我?”淡淡的笑容浮上面颊,或许认识霍青天后自己最大的改变就在于此。不再吝啬一丝笑容。 “我很好奇,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忆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深深陷入过往的回忆。 滇王府的后山上,是大片大片的杜鹃花,很美很绚丽。那年十一岁…… “我觉得我是个不爱说话的男生,在你面前,却有很多话说。”树枝间,枫小子看着远方发呆,少年老成的味道。 小小的冰丫头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人,收紧了挽着枫小子胳膊的手。“呵呵,枫,你说我们以后在一起,好不好?永远都不分开……”情情爱爱的听玩伴说的多了,倒是有几分向往。光是小姐妹懿彩换了好几个小情郎,都在滇王府的孩子堆里成了名人! 那一年,枫小子的样子很认真,很好看,很长情。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冰儿的手,微微叹息。 “其实,很后悔,那年春天,没有问他,是不是喜欢我。如果我当时知道,便不会一直执着,以至于误了一身的幸福……”人心执念,痴缠恩怨,到头来都怪不了别人,只是自己放不下而已。 “秦慕云?”苏唯生站起来拿了两个垫子过来坐下,端着普洱茶,静静在听。 “不,不是,是枫小子。”风忆雪似乎很执着的看着苏唯生,“他们是一个,却不是一颗心了!” 杜鹃花还没有凋谢,冰丫头每天都去谷口,等着随王爷外出的枫小子。那天天很蓝,却很冷。谷口,枫小子握着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女孩子的手回来了。然后悄悄的在玩伴中宣布,那是他的美娇娘。 “你是冰丫头?你好,我叫厉梦萝……听枫小子说,你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妹妹么?只是妹妹?究竟是我会错了意,还是你想反悔了?冰儿只是很有礼貌的笑着说,“我不是她妹妹,从今天起,你才是……”寒气逼人。 厉梦萝走到骆冰身边,小声的耳语,“他说原来喜欢你,现在,心里却只有我!” “没关系,以后还会有别人!” 当年的对白至今依然不曾忘却,那种深入骨髓的背叛之痛,久久充斥着那年幼的心。谁说年少就没有烦恼,不懂得爱的伤逝…… “于是,我做了生命中最最错误的决定。”风忆雪将头埋进了膝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后来所有的人死,所有生还的人,所有的风波,所有争端都是因为这个错误。” “倒没看出来,厉梦萝当年这么不饶人……错误,一个小孩子能做出什么来,最多就是离家出走!” “呵,没错,小孩子就只会离家出走!”声音显得有些颤抖,“可是,我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我是手持逝水神剑,体藏九天冰魄,身怀绝世武功,五行八卦样样皆精的黎浩天的女儿……”这些种种曾经是自己最最为父亲骄傲的称谓,却也是父亲最最无奈的包袱。 苏唯生给风忆雪递了一杯茶水,人啊,越是怕的高,就越是危险。 抿一口普洱,淡淡开口,“才出谷,我就被人抓了,然后连累来追我的姐姐一起,中了极其阴险的毒。” “就是你们身上的,一热一寒两种剧毒?” “恩……我是热毒,姐姐是寒毒。于是,父亲答应了好友的建议去找解毒的药。没找到,却找回了一柄血红色的剑!” “追思血剑?” “恩……”几乎忘记了那剑的样子,却因为它平白的家破人亡。风忆雪将头顶在墙上,让那丝冰凉可以使自己平静。“后来,想爹爹去将剑放回,却一去不归。而滇王府,也惨遭血洗。” 那一天,在山洞外,听到了霍青天说亲眼看见袁剑生杀了爹爹。流云轩,只是被逐出师门的弟子一夜之间成了轩主,就是因为你杀了爹爹,立下了汗马功劳吧? “后来呢?你为什么做了杀手,而……呃……你姐姐叫什么来着,什么雪的,却来了药王谷?”呃,不能怪自己,大家都说忆雪忆雪的,以前的雪儿叫什么,似乎真的没有几个人记得。 “苏雪,姐姐叫苏雪!”为什么自己做了杀手?为什么,差点就快忘记了…… 风雪冰天,自己从姐姐身背溜走却找枫小子。却是冷眼相对。那些画面似乎模糊了,却有似乎清晰,有些事我们以为会念念不忘,却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把它遗忘了。“我失魂落魄的掉下了山崖。被杀手组织训练杀手的老大救了。进了竹花楼……” 一时间,屋子静了,风忆雪没有继续,苏唯生也没问。杀手的生活意为着什么大家都知道。杀人与被杀,死亡或是活下来成为杀人工具。 “那你怎么认识小瑾的?”苏唯生忽然问了个似乎不相关的问题。糕点此时已经塞满了他的嘴,永远没烦恼的乐天派…… 忆雪显然也没有想到苏唯生会问起这个,愣了一下。怎么认识的?第一次,是小的时候吧。“那时热毒发作,很难受,我怕姐姐担心就跑到滇王府的林子里泡在寒潭里。”忆雪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笑容,那是还小,却觉得有人守护好幸福。“有个小男孩躲在潭边看我,” “什么!?臭小子,这么点年纪就去偷看女孩子洗澡了!”管教无方,管教无方啊!臭小子…… 风忆雪显然被苏唯生突然地叫声吓了一跳,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穿了衣服泡的!”什么人,想什么呢!“他是偷看我,想找机会抓我回去,说什么他哥哥想有个妹妹……”等等,风忆雪转过头看着苏唯生,哥哥,莫不是说你? 苏唯生看见忆雪看过来,赶快撇过脸,继续吃东西。南宫喆,算你有良心,居然记得我说想有个妹妹,不枉我那么疼你!可是,抓,还选了个这么凶的,幸好当初没抓回来。呵呵,臭小子,叫什么小瑾,骗小女孩的把戏倒是不少! “你还笑?” “没有!”吃,吃东西。 “后来他偷偷摸摸靠近我,却发现我中了毒。良心发现救了我!” “原来是你,他用练得半吊子的斗转星移给你逼毒,结果搞得自己也中了热毒。”一辈子的习武生涯都毁了,女人,果然是祸水…… 幽幽谷的荷塘很美,很舒适。自己第一次离开竹花楼行动,却在回来的时候热毒发作跌落山谷。再次遇见他,那年十四岁。 “是你?真的是你!我找到方法救你了!”瑾的声音变了,气息却没有变。迷梦中,只看得清白色的身影为自己忙忙碌碌。瑾,你长高了。 “然后,他利用幽幽谷的温泉以毒攻毒配合内力帮我逼出了大部分的毒。还从他口中得知姐姐成了药王谷谷主的高徒。”忆雪的声音忽然暗淡下去,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姐姐不肯和我一起去报仇,我生气的离开了。之后的一年我成为了江湖最有名的杀手。冷血杀手!” 苏唯生伸手在忆雪肩头拍了一下,报以微笑。 “呼……等我再见姐姐,她已经不行了。我居然天真的以为药王谷可以医治好她的寒毒。原来不是。姐姐离开了我……” 那清瘦的脸孔,淡定的笑容,凝结在最后的刹那之间。宛若昙花开落,绚烂的消亡在最美的瞬间……苏雪死了,冰儿的心空了。于是有了风忆雪……无情无心。(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妒 “呼……等我再见姐姐,她已经不行了。我居然天真的以为药王谷可以医治好她的寒毒。原来不是。姐姐离开了我……” 那清瘦的脸孔,淡定的笑容,凝结在最后的刹那之间。宛若昙花开落,绚烂的消亡在最美的瞬间……苏雪死了,冰儿的心空了。于是有了风忆雪……无情无心。 炉中炭火烧得火红,就像每一次踏进这间小屋,有暖暖的感觉。风忆雪淡然的笑了,经过这么多才懂得,姐姐笑容中的平静有着这么多的代价。“我答应姐姐,做一天风忆雪就要做好一天风忆雪,遵守雪儿要遵守的所有约定。” “你的医术?居然可以坚持了这么多年连药王谷的人都没有发觉?”苏唯生的脸上有些怪异,这么久了你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什么表情!?”风忆雪站起身来,拍了拍肩上的墙灰,说道:“姐姐死的时候师父还没死呢!我是货真价实的药王谷谷主……虽然我的医术没有姐姐厉害!” 一两年的时间学习医术就做了药王谷的谷主,够恐怖的!“喂,丫头,你确定自己可以胜任药王谷谷主这位子?” 忆雪的眼神黯淡了,敏感如她,最怕的就是这句话,“我想我不能……哥,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唔?别以为叫句哥我就会不损你啊!”苏唯生心疼的看着自己白衣服上出现了道道尘痕,“你做的很好……”仿佛无意识的随便说出,却带着几分淡然的味道。“能做到这样,世间男子都少有,何况你一介女流!” “呵呵,”风忆雪忽然笑了,笑得很欢快,“你少小看女人,至少雪原中的女人,个个不输男子!”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可以无畏的笑,肆意的哭。 苏唯生忽然那扇子的一端挑起风忆雪的下颚,端详了半分,悠悠说道:“不错,还是笑起来好看!” 推开折扇,风忆雪没好气的看了苏唯生一眼。明明自己都不知情爱为何物,偏偏要装的自命风liu。“明天我们出发!” “去哪?”看着风忆雪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就毛毛的。 “恩……呵呵……鸳鸯小筑!” “什么?” “干嘛这么大反应?”风忆雪收拾着被耶律筠的人翻得凌乱的物件,不禁皱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幻影魔教,所有的恩怨都会有个了结! “我总可以问问为什么吧?” “我要去找莫烨!现在我们没有吟晓,只有找莫烨同去,才能顺利通过毒障。”要报仇就要脱离风忆雪这身份的牵绊。 还要找药?苏唯生耷拉个脸,极不情愿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停下了,很严肃的看着忆雪说道:“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因为我不会和霍青天一起去,除非你想让我自己一个人去……” “不是还有莫烨的嘛!” “那好!” “不好!”霍青天推门进来,搭着苏唯生的肩膀说道,“一起去!” 苏唯生转过脸来瞪着霍青天,什么意思? 青天装作没看见,淡淡的说道,“幻影魔教现在重现江湖,还开始由暗转明,我们怎么放心你只身上路!” “是两个,不是只身!”苏唯生推开霍青天的手。 “那个不算,莫烨是小孩子!” 都谈情说爱挖你墙角了还小孩子!亏你想的出来!苏唯生郁闷的坐回位子,两个对一个,注定输! “那明早就走!”恢复到淡漠的表情,从霍青天身边擦肩而过。摇曳间似乎忘却了仇恨,却也忘却了情。 淡淡的兰花香味让霍青天迷醉,却仿佛明知黄粱一梦终须醒,不愿太多的沉醉其间。 ****************************************************** 风雪楼的房间里,褚吟晓呆呆地看着林玉龙,指尖抚过那曾经俊朗的脸孔,百味掺杂。 “怎么,没看出来褚小姐倒是痴情之人?”耶律筠坐在桌旁,翘着脚笑道。 “一个人为了利用你,而愿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还不给点面子,怎么好意思?”指尖泛着淡淡绿色的长甲从林玉龙眼睑上带过,似乎稍微一用力,有的人就会被废了眼睛。 耶律筠倒是没有看着褚吟晓,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林玉龙身上,“女人太聪明,会招惹很多是非的。”连你,只怕也算错了她! “放心,我不会让忆雪知道,血洗了药王谷的人不是什么耶律筠,而是林玉龙!”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身边的耶律筠,褚吟晓拧了毛巾擦过林玉龙的脸。“做戏,要懂得做全套!” “哈哈……女人真是不好懂啊!明知道被骗了,还是执意要别骗……” 明知道林玉龙这样骄傲的人,除非他心甘情愿,没有人可以让他如此狼狈。即使是死,他也不会让自己如此屈尊于人下。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让你如此?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连指尖都开始颤抖。 “为了魔门他都不肯,还是他的小师妹求他,他才肯答应的。师父果然养了个好女儿!” 不是一个,是两个!老头子,呵呵,为什么是两个!应该是一个的,一个还不够么?仿佛指甲的颜色又绿了几分,倒是符合了现在的心情。绿色,安静的伤…… 耶律筠看着褚吟晓身上散发的杀气,微微有些惊叹,本来只是想告诉她眼前的男子不值得他付出。却仿佛看见了焚天灭地的恨意。不禁觉得冷汗淋漓。“姑娘好好休息,他的禁锢,等你有心情了再解吧!” “不!我不喜欢带着闲人上路……解了,让他走!” “呃……好,我马上叫人来解!”推门而出。 这时的褚吟晓在耶律筠眼中似乎更胜风忆雪的冰冷。让人有种畏惧的感觉…… 寒风由窗子吹进屋来,呼呼作响。 “冷么?这被子是不是薄了?”褚吟晓嘴角淡淡的带着几分笑意为林玉龙拉好被子。然后走到花柜前将窗子合上。 啪!一直飞镖打在窗框上,上面别着一张纸条。 褚吟晓淡然的取下纸条看了一眼,一个旋身闪出窗外。 “主人!” 林间,一个小婢女蹲跪在褚吟晓脚边。 “你说风忆雪一行没有南下而是北上了?” “是!据回报是向鸳鸯小筑进发!” “我倒是把莫烨那小子忘了!罢了,你有你的心思,我有我的打算,就看最后谁有本事了……” 婢女已被褚吟晓挥退。冷冷的寒风包裹在着身体,褚吟晓此时却热血沸腾。终于要完成誓言了,老头子,你我较量的时候就快来了。呵呵,我要让你知道,你只该为有我一个女儿而骄傲!没有第二个! “褚姑娘倒是很有闲心啊,在这林间赏雪也不叫上在下!”耶律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正悠闲地从林子那边晃悠过来。 “我怎么敢坏了耶律护法你的风liu快活的雅兴呢?” 褚吟晓看也不看耶律筠一眼就往风雪楼方向急速掠行。那股马上就可以证明自己当年不该被抛弃的快感充斥在心头。 耶律筠则闲靠在冰冷的树干边,“啧啧,这雪原里的女人都够恐怖的!谁娶了这样的几个悍妇,要倒大霉喽!”一个雪球从他手中飞出,打在远处的树干上,散成块块冰晶。“却偏偏有人愿意倒这个大霉!心甘情愿……”(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源 耶律筠则闲靠在冰冷的树干边,“啧啧,这雪原里的女人都够恐怖的!谁娶了这样的几个悍妇,要倒大霉喽!”一个雪球从他手中飞出,打在远处的树干上,散成块块冰晶。“却偏偏有人愿意倒这个大霉!心甘情愿……” 风扬起,吹散心头的纷乱。淡淡雪的味道,清冷如斯。 “你到底还是过不了这一关!不该让你离开竹花楼啊……” “教主?”耶律筠猛然转身,才看见一个清丽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雪地里。白衣飘飘,有丝丝的愁情隐匿在面纱背后。“我……呵,以后不会了!” “冰魄呢?” 耶律筠背过身去,看着远处,“不在她那里……” “哦?” “我仔细搜了的!没有……” “听说你不仅搜了,还做了好人!”莲依旧是淡然的语调。妙曼的身姿摇曳,拾起一把冰,抛出去,然后看着它们散落痴痴地笑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自从她那一次寒毒发作醒来,把我们都忘了,就已经结束了。”自己曾经以为深爱的女子,到底还是把自己忘了。连恨都可以忘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忘尘公子剃度出家,我就在竹花楼三年没有见过太阳。够了!呵,还不够么?” “好!我只记得你今天这句够了,希望你也记得……”莲伸手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耶律筠,说道:“既然冰魄没有在她那里,在褚吟晓的手上也不是不可能。你要好好盯着这个女人。” “是!”耶律筠看着手上的纸条,不禁皱眉,“又是这个飘红罗刹!她究竟是谁?” “这是你的任务!上一次,为了救翀,我让你出手擒了林玉龙。这个飘红罗刹就一直有命令过来,被我们的人截了。”自己和黑面男子各有一半幻影教的令符,却都没有见过对方的脸面,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这一次,这个所谓的飘红罗刹,似乎和那个人大有关联。 “我会查的。上一次,她调动下属血洗了药王谷,还让林玉龙前去支援,才让我们捡了个便宜。事先放出风声,不费吹灰之力立了威。”虽然她不记得我了,我却记得她那天呆滞的表情,撕心裂肺的痛。这仇,让我替你报吧,当是最后还给你的。耶律筠淡淡的笑起,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 “这次他要林玉龙在路上截击风忆雪,你?” “教主想怎么样?” “反正迟早要放了林玉龙,我不想这么早和流云轩正面冲突。” 要他去截击风忆雪么?“好!我马上解了林玉龙的穴。不过,他既然可以为了流云轩心甘情愿的被我制服,怎么又会听命于这个飘红罗刹?” “你不心疼?”从小看着你一起长大,曾经的苏雪有多重要,现在真的可以放下? “恩?”耶律筠忽然笑了,现在这个风忆雪早就不是当年善良好欺负的小雪儿,“她哪有那么容易被伤的?雪原里,都是悍妇!” 莲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连我你都骂!” “林玉龙不出去,怎么引得出这个飘红罗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圣神,如此心狠手辣!”比起魔门中人都不遑多让的杀人手法,倒是不负了罗刹的称号。 忽然觉得四周静下来,回头,莲果然已经走了。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大声的笑,开怀的笑,曾经都只有在她面前才可以。如今,仿佛成了习惯,来掩饰那些不安。 踏雪而行,踢踏的马蹄声被绵绵的雪掩盖,使得一切静谧如斯。 “还有走多久?”苏唯生缩在狐狸皮下面说道。该死,虽然常在雪原居住,可是逍遥门的风水宝地哪有这么冷过。 忆雪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禁摇头淡笑道:“你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心上人了,就没有这么冷啦!” 说的轻巧!苏唯生怨念的看了风忆雪,你是幽兰,中的是热毒,当然不怕冷!要你真是风忆雪,试试,看你冷不冷! “你烦不烦!要不是你的马那么次,大冷的天气跑两步就不行了,我们怎么会走的这么慢……”霍青天拉了一下缰绳,让相思走慢些,好和苏唯生并排说话。 “谁像你们!相思追着红豆跑,红豆又不理他,拼了命的冲,淡然跑的快!”人家忆雪懒得理你,你非要追着跑,不然怎么就把我马累趴下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忽然,林子的深处,惊鸟四起,扑朔着翅膀腾空而起。三人立刻勒马停行,警觉的看着四周。 “别紧张,是我!”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从树林间跳了出来,淡淡的紫色袍子,头上呆了顶别致的白狐帽子,说不出的可爱。 “悯璃!是你!”忆雪跳下马来,走到罗悯璃身边。淡淡的笑容倒是吓了罗悯璃退了一步。 “等等,你笑了?怎么回事?药王谷没了把你脑袋刺激到了?”悯璃绕着忆雪转圈圈,是不是拉拉胳膊,拍拍脑袋,像在检查一个物品。 “她没事,只是说什么想改变,就天天对着我们笑。笑得人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你怎么来了?还没死啊!” “你救了我小命,我就还没死喽!” 忆雪和青天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对活宝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插不上话。对视一眼,都笑了。这样不好么,大家又像最初一样是朋友了。没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恩恩怨怨的,只是朋友,可以相守一生。 “哼!不和你说!忆雪,你怎么样了?还好么?” “你都知道了?呵,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事,失去了就放下了。以后的,懂得珍惜就好!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等你们喽!江湖上早传开了,你救了落难的逍遥门笨门主,令药王谷惨遭灭门。毒灵渊主失手被擒。还连累飞龙战将逾期不归,革职查办。于是一行三人投奔我鸳鸯小筑来了!” “什么笨门主,分明是你添油加醋!”苏唯生使劲的对着悯璃挤眼睛,显然风忆雪还不知道霍青天被革职查办的事。 “逾期不归,革职查办?”风忆雪转身看着霍青天,眼神中满是质问。 少了几丝自己期待的温柔,青天温温的笑了,“怕你担心就没说……没事,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回去和皇上交代的。” 忆雪没有多问,轻盈的迈着步子,和悯璃一起往前行走。 “忆雪!“霍青天站在原地呼道:“不赶我走,好不好?” 风忆雪的步子定格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经此一役到底是脆弱了……再也不能像原来一样,伪装的那么坚强。什么都没说,径直的走向林子的深处。 “走吧!她哪舍得赶你走!就算赶,也是担心你!”苏唯生拉着霍青天就往前冲,一点没有先前冷缩的样子。 自己为了你把所有尊严都付尽了,你究竟懂不懂?青天被苏唯生拖得有些踉跄,看着相思追着依旧不理它的红豆跑远了,不禁苦笑。 鸳鸯小筑在雪原的边缘,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了。远远地,看得见清雅的山门洞开,掩映在一片绿色中间。院中的亭台石具玲珑别致,有些像逍遥门的布局,却又不同于逍遥门的淡然洒脱。多的,是十分精巧秀气的味道。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呵呵,先祖建这鸳鸯小筑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只可惜,这惊天泣地的爱情,却被归结为魔门的痴缠。到底变了味道……” 梅妻鹤子,曾经的传送不过是后人的美丽想象。当真爱上了仙鹤的鸳鸯小筑先祖,最后也不过是被逼来了这里,沦了魔教。 “爱上仙鹤,还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苏唯生清闲的挥动折扇,这会儿倒是不见他叫冷。 却不见罗悯璃微微皱了一下眉,你也是一个俗人么?不懂得人世情爱的人…… 风忆雪显然察觉到悯璃的想法,赶紧撞了一下苏唯生,让他闭嘴。有些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自 “爱上仙鹤,还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苏唯生清闲的挥动折扇,这会儿倒是不见他叫冷。 却不见罗悯璃微微皱了一下眉,你也是一个俗人么?不懂得人世情爱的人…… 风忆雪显然察觉到悯璃的想法,赶紧撞了一下苏唯生,让他闭嘴。有些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 亭台楼阁间,有潺潺流水的声响,玲珑叮咚,多了几分闲情。 “悯璃,莫烨还在这里么?” “敢情你不是来投奔我的,倒是为了莫烨那个臭烧猪来的!”悯璃将脸侧过,死人莫烨! 烧猪?风忆雪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是你们魔门四大派的少……主……呵呵,烧猪?哈哈……亏你想的出来!”朗朗笑声荡开,飘扬在淡淡花香的空气间。 所有忽然都停住了步子,风忆雪的笑有时就像寒冷风中的花香,有些怪怪的味道。 悯璃挨到苏唯生身边,低声问道:“药王谷没了她就一直这样啊?脑子糊涂了?” 怎么回答,告诉大家这才是真正的风忆雪?她本来就不是苏雪,做回自己而已……“她没事,只是觉得可以笑出声来很幸福。” “还是习惯她冷冷的样子,这样怪恐怖的!”悯璃看见忆雪回头看着自己,赶紧挨过去,“一会等把你们安定下来,我就带你去见臭烧猪!” “他……和梦萝?” “什么?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大师姐以前最疼我了,什么都让着我,现在那个臭莫烨来了,霸道死了!什么都要和我争……”悯璃一脸的愤愤,一脚踢开了路边的树枝。 “没事没事,我来了。我也看他不顺眼,我帮你对付他!” “咳!你好像很不愿意来的啊……”霍青天一直没有说话,呆呆地跟在后面,此时冷不丁来了一句。 忆雪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气息依然和初次相见时一样平淡,脸孔却变得棱角分明。人,样貌会变,心又怎么不会变呢……像当初一样,不好么,你还是你的飞龙战将,挥血沙场,我还是我的妙手神医,不问江湖事。而今却都变了,人生若只如初见。 思量着刚刚霍青天冲口而出的那句话,请不要赶我离开,曾经那么骄傲的人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倒让苏唯生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句话,人一旦转性了,也就离死不远了。 “到了,你们是我的客人,就住在我的竹林吧!” 大家各有心思,都没注意到,出了刚刚的水榭,竟是到了一大片竹林。毛竹,水竹,紫竹,人面竹,甚至有方竹。悠悠的清香飘散开来,让人神清气爽。 “只知道你爱竹,却不知道你这里有这么多竹子!”风忆雪走到一片较矮的竹丛间蹲下,抬头淡淡的笑道:“这人面竹倒是少见。” 罗悯璃得意的笑着说道:“那当然,这里稀奇的竹子可不少呢!” 霍青天也禁不住走到风忆雪身边,“竹子根部花纹纵横交错,确实很像老头儿的笑脸。这人面竹果然奇特!” “这里竹子嘛,说奇特,当然是一丛方竹!”苏唯生又在挥动他的折扇,只是现在多了几分潇洒。“方竹所代表的感天动地的爱情,更让它尤为的珍贵。”扇尖划过竹叶,带起沙沙的声响。 霍青天和风忆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起来。要不是忆雪开始就故意没有提到方竹,哪轮得到他出来卖弄。 “你知道方竹的故事?”果然,悯璃饶有兴趣的跑到了苏唯生身边。 “竹身本圆,天下无方。有一对爱侣情深似海,可是其中之一的偶然离世却让另一个痛不欲生。于是他千辛万苦之下得知,只要能令圆竹成方,就可以使另一个起死回生。年年月月,他用手握着每天新长出来的竹子,金城所致,便有了这方竹。大团圆结局啦!”苏唯生看了眼风忆雪,这些植物啊,爱情故事啊,还是忆雪知道的比较多。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苏唯生心虚了,自己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有什么漏了?忆雪,漏了什么?苏唯生看着风忆雪使劲的挤眼睛。 忆雪站起身来,说道:“悯璃倒是说说,哥哥所说的,还差了什么?”故事很简洁,没什么特别的了。 悯璃脸上忽然泛起忧伤,“大家都只看到了那对爱侣的不离不弃,却没有看到,是竹子本身牺牲了自己的情感,成全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为了别人来哀求自己,却有深深被感动,不得不放手的痛,才是真的情爱。” 众人都愣了,竹子,故事里有提到竹子对那个人的感情么? “竹子有成人之美,倒是不枉付了这君子之称!” “什么是美?人和人就是美么?为什么那个人最终守着竹子白头偕老不是美?为什么一定要是里面最默默无闻的竹子来承受结局?” 霍青天赶紧住着要开口的苏唯生,说多错多,不说不错! 倒是风忆雪在方竹丛边坐下,淡淡的说道:“因为即使竹子陪着那个人直到老去,也还是得不到他的心。爱,没有十分,便是没有,九分,也是没有!那个人的心一天有他的爱人,就算得到了,也是没有……不若归去。” 罗悯璃忽然安静了,没有先前的激动,却也不似平日里的乖巧。只是安静的看着竹枝,愣愣出神。 “悯璃,竹子也不一定就是那么十分的爱着那个人啊……你不要太执着了!”苏唯生挣开霍青天的手,再不说话自己要憋死了!竹子就是竹子,人就是人,怎么能这么东拉西扯的非要觉得那方竹子是喜欢那个人才变成方的,什么理论嘛! 悯璃转过头看着苏唯生,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人说庄子,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开心不开心。庄子说,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开不开心……”风忆雪站起身来,走到苏唯生和罗悯璃中间立着,“我累了,休息会吧!” “恩……”悯璃低头带着大家走到屋舍,一直没有说话。这份安静带着几丝疏离,仿佛从来没有真的看清楚,她究竟想要什么。 青竹的味道淡雅,悠远,就像竹笛的声音,如此绵长。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不觉得悯璃的想法很怪诞?”苏唯生叉着腰在忆雪屋里走来走去,自己心爱的女子,怎么可以有这么不同于常人的想法!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会!怎么一说到悯璃,你就不是你了!”霍青天倒了杯茶坐下了,看着苏唯生晃悠,眼都花了…… 好吧,苏唯生天生就是说不过霍青天,只得闷闷地坐下。 “我不让你说,因为,这是鸳鸯小筑!”风忆雪接过霍青天递的茶水抿了一口。“人生痴缠爱恨都来自一个人,就是自己!是自己的想法,看法左右了眼中的世界。” “鸳……好吧,袁芷嫣说过的,双生性格,天人之恋!”还真是个古怪的地方! “而人的思想从小生成,是根深蒂固的。你如果爱她,那么除了接受,就是放手。根本不可能去改变……” “啪!”苏唯生把扇子打开,缓缓地挥动,额间眉头紧锁,少见的烦躁。 呵,这个年纪真的知道感情?情为何物,老翅几回寒暑……风忆雪不禁侧脸看了一眼霍青天,或许等我知道情为何物的一天,会更有勇气爱你! “干嘛看我!”霍青天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 “呵呵,你脸上有花!” 愣了一下,忽然发现现在的风忆雪早就不是之前的冰人儿,“什么花?”开我玩笑…… “桃花……”风忆雪伸手握住霍青天的手,淡淡笑着。忽然,忆雪的脸色一暗,“情花……” 听风忆雪的语气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又有些怪异。这些天自己早被风忆雪变来变去的脾气弄的糊里糊涂,“情花是什么花?为什么刚刚是桃花,现在又成情花了!”霍青天的语气有些闷闷。 “情花又叫昙花,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你中了情花毒!” “什么?”苏唯生比霍青天叫的还大声。“快说,怎么回事?” “从幽幽谷出来我就觉得青天有些不对,后来发生很多事,我就忘了留意。”风忆雪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霍青天的腕间,“刚刚好玩搭到了他的脉,才觉得不对。”本来想让霍青天脸红,就握了他的手,结果却把到了混乱的脉象。(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欺 “什么?”苏唯生比霍青天叫的还大声。“快说,怎么回事?” “从幽幽谷出来我就觉得青天有些不对,后来发生很多事,我就忘了留意。”风忆雪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霍青天的腕间,“刚刚好玩搭到了他的脉,才觉得不对。”本来想让霍青天脸红,就握了他的手,结果却把到了混乱的脉象。 “严重么?” 忆雪迟疑了一下,“我没有解过情花毒……” 一时间屋子里就安静了,千百年,江湖中关于情花毒的传闻实在不少。可是能解这情花毒的人,却少之又少。 “呵,没事,”霍青天的脸上总是可以带着那种如阳光温暖的笑意,“我又不痴情,情花毒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几天下来,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青天,吟晓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恩?东西?霍青天愣了一下,“只有我生辰的时候她送的这只猫啊!” “不是这个!”忆雪的声音忽然有些烦躁。你口口声声要我不要赶你走,却把我送你的红叶留在了草庐而随身带着她送你的小木雕。情花毒,如果吟晓没有给过你避毒的东西,那就是你从来没有动情过…… “应该是可以避毒的东西!”苏唯生赶紧提醒霍青天找,再找到什么别的“定情信物”只怕风忆雪要发飙了。她的忽然改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个,应该是这个!”只见霍青天从脖子上拉出一个吊坠,一块碧绿通透的玉石雕刻成如意。“奇怪,原来是淡绿色的,怎么现在成墨绿了。” “废话,你不是中了情花毒?”苏唯生又开始扇扇子,气定神闲的样子。“谁让你这么多情!报应……”有了这个宝贝就是没事了,那个蝎美人肯定有办法解毒。 霍青天没说话,直接用眼睛瞪了过来,我多情好过你痴情!刚刚是谁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吟晓真是舍得,把毒灵渊的至宝千年冰蚕送给了你。放心吧,暂时是没什么事的!毒气都让冰蚕吸食了。不过你要记得,千万别把这东西解下来!” “哦,你是说它是活物?”真够恐怖的,原来一直挂在自己胸前的东西是个会动的活物。霍青天身上立马不自在起来。“它会不会动啊?” “啊?”会不会动?难道……“呵呵,原来你还有怕虫子的时候?” “什么嘛!它要是在我胸口爬来爬去的,那不是吓死!” “哈哈,平日里,谁说要和虫子为伍的?又是谁拿着毛虫吓唬我们,说给毛虫梳头发?”哼,这回还真是与虫子为伍了!苏唯生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上次自己可是被他吓得够呛…… 忆雪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握着霍青天脖子上的冰蚕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拉开他的衣襟,将冰蚕放回怀中。指尖感觉到霍青天加速的心跳,忆雪淡然的笑着抬头,“吟晓和兰儿合力将冰蚕石化了,除了自动吸取毒气,它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动……” “哦……”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霍青天低下头,笑了。心头猛烈地跳动着,仿佛从这一刻,就是永恒。 “咚咚!” 悯璃笑嘻嘻的推门进来,“我先带你去见莫烨,然后回来吃饭,好么?” “好……” 说罢,忆雪尾随悯璃推门去了,自始至终,悯璃都没有看苏唯生一眼。 从竹林出来,又进了之前的水榭。现在是下午,和早上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着各色花枝摇曳。芙蓉清渠,别有一番情致。 “鸳鸯小筑的景色倒是一波接着一波,各时有各时的味道……” “呵呵,这年头,就你这样的出土古董还喜欢这些东西。换了别人,只觉得这里古色古香,再没有多一丝的喜好。”尤其是臭烧猪!没品位! 出了水榭,忽然有些冷风袭来,让忆雪不禁皱眉。 “这是大师姐的枫林,红枫生性喜冷,所以有些凉了。”悯璃递过自己手中抱着的披风,原来是为忆雪准备的。 淡淡的笑容,这个姐妹的细心让风忆雪异常感动。红枫林,到底是痴情之人……只可惜,风起枫落,枫小子到底还是淡出了你我的生活。 “臭烧猪!忆雪来找你了!还不快滚出来!” 没走多久,就听到悯璃对着石径末处的屋舍大声叫到。柴门微启,里面是一棵古梅树,零落了几多花叶。梅树下,厉梦萝寻声看过来,清雅的淡绿色装束,带着几分娴静。 “哟哟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刁蛮女!”莫烨依旧一身黑衣,转瞬间已经跃到了两人的前面。 “哼,好女不跟男斗!要不是忆雪要见你,我才懒得过来!看见你就触霉头……”悯璃说完抬脚就跑到了屋子里面。长长的裙摆在落叶的石径上拖出一条道路。 “雪姐姐!”带着几分稚气,莫烨笑得很幸福。“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开门见山的说就是我要去滇王府找赤红朱蛤,路上毒障众多,要你帮忙!” “呃……能不能不去?” 风忆雪忽然愣了,好像从决定先到药王谷找莫烨开始,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莫烨会拒绝同去。“为什么?” “雪姐姐不要误会,我们魔门受到幻影教的号令,任何魔门中人不能帮你寻找赤红朱蛤!”莫烨将头埋的很低,“我若不是什么少主,倒也豁出去了,可是,爹爹老了,我不想看见他忧心。” “呵呵,”风忆雪忽然笑了起来,“烨儿长大了!你不再是我眼中的小孩子了……” 莫烨显然被风忆雪的笑容震住了,自己呆在雪姐姐身边很多年,起初时常都见她笑。却是淡然,坦然,洒然,而不是现在的随性和娇俏。“呵,曾经我会为你这句不是小孩子高兴好几天,现在,呵呵,只能说句谢谢了!” “恩……”风忆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尾随着莫烨进了屋舍。其实没有莫烨自己还是会去,加上青天现在也可以避毒,够了,有他陪着,什么都够了…… 进门时,刚好看见厉梦萝出来,“来了?一会在我这里吃,还是去璃儿那边?” “当然是回我那里了,我可不和这只死烧猪一起吃饭!”悯璃从厉梦萝身后蹦了出来,对着莫烨做鬼脸。 “呵呵,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冤家……” 忆雪愣了一下,屋子里的男子声音感觉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有什么特别。是忘尘公子!风忆雪越过罗悯璃往屋里探视,果然看见忘尘公子悠悠抬步而至的身影。“原来是忘尘公子……” “谷主倒还记得在下?” “公子说笑了,生死都一起经历了,怎么可能忘却?” 一群人往枫林走着,厉梦萝和莫烨却用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风忆雪。 “哦?非也,非也,生死怎么比得上情爱?情爱都可以忘却,生死又有何妨?” “公子是放下情爱之人,怎么也和忆雪谈这痴缠之事……” “你唤我公子,就是说你眼中我并非出家之人,谈这情爱之事,有何不可?” 对着忘尘公子突如其来的问话风忆雪愣了一下,印象中这忘尘公子一向四大皆空,今天何以如此咄咄逼人。“忆雪久居雪原,从来没有尝过情爱之事,自然也没有资格谈起。让公子失望了……” “那霍公子呢?姑娘当真敢说与他并无情爱?” 因为不熟悉,风忆雪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忘尘公子的问题,然而此时说道霍青天,她的脸色却暗淡下去。情爱,这个年纪,真的懂得什么是情爱?“忆雪听过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人生在世,韶华弹指而过,贪嗔痴迷途未返,到头来苦的呢,还不是自己……”姐姐死前常常叨念着这句话,如今都已经远去。 忘尘公子安静的笑了,淡淡的点点头,“你到底还是记得这句话,记得就好!单单只是忘了我……哈哈,贪嗔痴迷途未返,哈哈,好,都只是我自欺欺人而已!妄虚空,我做了门主也还是参不透,妄虚空……”(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初 忘尘公子安静的笑了,淡淡的点点头,“你到底还是记得这句话,记得就好!单单只是忘了我……哈哈,贪嗔痴迷途未返,哈哈,好,都只是我自欺欺人而已!妄虚空,我做了门主也还是参不透,妄虚空……” 忘尘的身影消失在枫林的尽头,宛若流云飘逝,不着一丝痕迹。 “我……说错了什么?”风忆雪有些疑惑的看向厉梦萝。 “你真的忘了?” 忘了?忘了什么?难道……是姐姐!难怪那次在幽幽谷见到他就觉得熟悉。姐姐和这忘尘公子曾经有过什么?姐姐为了让我做好风忆雪,写下了所有的往事,可是却没有一个忘尘……“忘尘公子以前叫什么?”风忆雪眉头紧蹙,努力的回忆着苏雪留下的东西里是否提到过这样一个人。 “既然他现在是忘尘,就该红尘两忘!雪姐姐不必挂怀……”莫烨看着忘尘消失的方向笑着,平静,洒脱。“还好姐姐没有忘了烨儿!哈哈……” “死烧猪!你少臭美!忆雪也没有忘了我,忘了师姐,忘了那个没良心的秦慕云!谁知道那个什么忘尘和忆雪什么关系,怎么就偏偏忘了他!”罗悯璃笑嘻嘻的跑到风忆雪旁边挽着她,似乎并不知道忘尘公子的往事。 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事被苏雪故意带过了,风忆雪有些担忧的看着枫林深处。一直以来,自己都很好做着风忆雪,医术学的很好,感觉也有七分姐姐的味道。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样貌本来就和姐姐有几分相似,时隔多年,连秦慕云,褚吟晓这些熟悉的人都看不出疏漏。可是这一刻,忽然觉得做风忆雪好难……情,到底是装不出来的。一个秦慕云已经不好应付,对着莫烨也是十分小心,如今又多了个忘尘公子。呵,这一个,只怕和粘上了的那两只苍蝇不一样,只怕还有些故事! “忆雪?发什么呆呢?”悯璃拍了拍风忆雪的肩头。 “啊?没事……”想到现在的自己居然把秦慕云和莫烨看作想粘着姐姐的苍蝇,风忆雪不禁笑了起来。“想到苍蝇了!” 众人都愣愣的看着风忆雪,比起那一次她差点死掉又醒来后的古怪,现在风忆雪的笑容更加让人觉得诧异。仿佛东西放错了位置,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走吧,回你那里吃东西!莫烨不去滇王府,我们也还是要去……” “雪……” 莫烨刚想开口,就被风忆雪打断了:“好了,我不当你是小孩子,你也不要当我是小孩啊!” 对视,大家心领神会的笑了。 似乎从那一次被冥蛇反噬之后,莫烨是真的长大了。以前那个做事不计后果,到处闯祸捣蛋的小子不见了。人当真会变,没有什么会一直停留。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玉狐先生怎么样了?”翀,你还好么? “没事!他,好得很!”莫烨忽然霸道的把厉梦萝扯进怀里,笑道:“比我还好!据说师娘原谅他了!” 罗悯璃立刻嘟着嘴看着莫烨,气鼓鼓的样子。惹得风忆雪不禁失笑。翀,你终于感动了你的莲?呵,怎么让莫烨这小子知道了呢? “对了,他说见到你的话就问你,为什么冰没有回去,东西怎么处理?”先生一把年纪了,却似乎和幽兰仙子有着什么亲密的关系,莫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仿佛捕捉到了莫烨的忧心,风忆雪淡淡笑着:“帮我告诉他,兰儿去了滇王府接应我们,暂时不会回来。东西请他代为保管。还有,”忆雪顿了一下,“兰儿就是兰儿,我作姐姐的都叫她兰儿,他就不必再执着于骆冰这个身份。当年打伤骆冰已是往事,如今骆冰已死,只有兰儿。”翀,既然你和莲已经在一起,就该放下了。你对骆冰的执着,迟早会被莫烨看出你的真实年纪。 “走了,走了!”悯璃拉着风忆雪的手已经到了枫林的入口,“对了,大师姐,如果我陪着忆雪去,会不会对鸳鸯小筑有影响?” 厉梦萝忽然笑了起来,看看莫烨又看看罗悯璃,说道:“你倒是受了他影响啊?呵呵,怎么,我们璃儿也长大了?随你,鸳鸯小筑和若水城不同,对幻影教没什么大的价值!你不必想莫烨一样,担心那么多。我随后也会和莫烨偷偷去滇王府支援你们……” “好!” 出了枫林,又是水榭,风忆雪借着欣赏景色放慢了脚步。 “忆雪,你有事就问我,干嘛吞吞吐吐的?” “我想问你,莫烨和梦萝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冥蛇反噬,梦萝舍命救了莫烨的事我倒是听苏唯生说了,可是……” “本来,大师姐确实是奉了师父的命令去接近莫烨,好乘机借助莫烨和你的关系抓住苏唯生,逼问魔门圣地之事。后来知道大家都被骗了,任务就作罢了。谁知道阴错阳差的师姐就说喜欢莫烨,然后就带回来了。臭烧猪也没有计较之前师姐下迷药弄晕了他的事。”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抛开当年的抢走枫小子的恩怨不说,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发展,有些不合情理。 罗悯璃走到一处观鱼亭坐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觉得!师父和师姐的事我不太知道,所以我常常溜到枫林去,想探听些东西。莫烨每次都发现我,所以我才装作想作弄他的样子……”悯璃不再似先前笑语连连,多了几分成熟。 风忆雪会意也压低了声音,“我就觉得你不像那种小气的女孩子。他们可能有什么交易,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若水城和鸳鸯小筑联合起来究竟想做什么?和幻影教有什么联系?厉梦萝为什么那么爽快的答应罗悯璃和自己同行,而莫烨却拒绝了自己的请求?风忆雪有种感觉,一切的谜题都和这次的滇王府之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踏在滇王府的路上,褚吟晓有种别样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林玉龙应该已经平安回到流云轩,老头子,你若知道我为了你成了阶下囚会作何感想?或者你自己也是阶下囚了?你又欠了我……终要还回来! “姐姐,今晚我们在哪里过夜?” 耳旁响起稚嫩的孩童声,褚吟晓虚着眼睛看向身边的耶律筠,没好气的说道:“随你!”没事非要扮作我弟弟!装得还挺像…… 耶律筠忽然红着脸凑了过来,“姐姐,你生气了?你不是告诉我,唱戏的人一上台就要唱完整出戏,做人不能半途而废……” 看着耶律筠有些害羞的脸,褚吟晓笑起来,“说的是,前面找间客栈住,好不好?不过我想先逛逛。你有没有意见啊?”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耶律筠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真的像个小孩子,屁颠屁颠的跟在褚吟晓后面。他本来就身材不高,此时更是一脸的稚气。 好多年了,都忘了离开这里多久了。建筑,房舍都变了,倒有几分到乡翻似烂柯人的味道。褚吟晓带着耶律筠这个“弟弟”在大街上晃着,仿佛迷失了回家路的孩子。 “这是什么?”耶律筠忽然在卖一堆黑糊糊的东西的小摊贩前面停了下来。 褚吟晓看着那东西,笑了起来,“原来你没有见过烟膏啊!小心,比我配的毒药,还毒上一百倍!”印象中,带大自己和几个小孩的那个冯妈妈的丈夫,就是吸烟膏死的。 “这里真是不同于中原,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还有很多奇怪的人!”耶律筠看着远处抱着小孩子的男人被女人揪着耳朵拉进屋子,不禁感慨。 “呵呵,怎么怕我揪你耳朵?”想着第一次枫小子给小伙伴们数那滇南十八怪,褚吟晓不禁笑了,“放心,我也只是这里过客,不是归人!” 耶律筠颇有深意的看着褚吟晓笑了笑,说道:“来了滇王府才知道,难怪你们几个姐妹都这么强悍!” 没等褚吟晓接话,远处被老婆追着打的满街跑的男子就冲了过来。一脸狼狈的男子不时回头看向几步外手拿长棍的老婆,吓得在人群中抱头鼠窜,口中不断地叫着,老婆绕我!看得褚吟晓都觉得叹为观止……(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遇 耶律筠颇有深意的看着褚吟晓笑了笑,说道:“来了滇王府才知道,难怪你们几个姐妹都这么强悍!” 没等褚吟晓接话,远处被老婆追着打的满街跑的男子就冲了过来。一脸狼狈的男子不时回头看向几步外手拿长棍的老婆,吓得在人群中抱头鼠窜,口中不断地叫着,老婆饶我!看得褚吟晓都觉得叹为观止…… 耶律筠一个闪身站到褚吟晓后面,伸出头来看着那对夫妇跑远了的背影。“这就是滇王府啊!?” “其实也没有,只是这里和中原略有不同,男人和女人有同样的地位。倒也不是每个女子都像刚刚那一个……” “呵,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只是看到弟弟你怕的躲到背后,有点好玩而已……”褚吟晓笑着侧脸看了一眼耶律筠,又曳步前行。 耶律筠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了起来,“诶,我说,这是男人的本能反应!看见这么凶悍的女人,是男人第一反应都是快闪!” “闪我背后?”不愧是和我一样高的男人,躲我后面刚刚好…… “姑娘,姑娘请留步!” 没等吟晓和耶律筠斗完嘴,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冲上前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耶律筠立刻变回之前的一脸稚气,拉着褚吟晓的衣袖,怯生生的看着来人。 “呵,唐突了!”冲过来的男子一边喘气,一边道歉,估计是看耶律筠的表情以为吓到两人了。“对不起,在下是铁剑门的弟子,看姑娘似乎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才冒昧打扰!” 够老套的戏码!耶律筠拉了拉褚吟晓的袖子,示意她快打发这人。 谁知褚吟晓竟是上前见礼,笑吟吟的说道:“公子只怕认错人了……小女姓叶,单名一个雨字。这是舍弟,叶军。” 言笑晏晏,看得男子晕头转向,“呵呵,呵呵,那是我认错人了!看样子,姑娘是初到滇王府,我们既有缘认识,不知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那就请公子帮忙看看,这上面写的地方怎么走?”褚吟晓从衣袖中拉出一张纸递给男子。 那男子却没有接,而是很自然的站到褚吟晓这一边,想看纸上的内容。见状,褚吟晓把纸条一抽,说道:“差点忘了那人告诉我不可把信的其他内人给外人看,对不起,公子,我还是自己找吧!” “无妨,无妨,这里我熟,我陪姑娘找?” “好!这样,我就送你一方绢帕当做报答可好!”褚吟晓拿出自己手帕笑吟吟的硬塞给男子。“拿着吧!” “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男子一边往后退,一边摇手。 “拿着吧!公子!” “我忘了!我还有点事,姑娘好走!”话还没说完,男子就一溜烟的跑了。 “哼,又怕我的毒,还敢来试探我!”吟晓看着跑远了的男子笑道。“喂,你拉着我袖子,不怕中毒啊?”那只手现在还抓着自己的袖子。 我要是会中毒,还敢来抓你!耶律筠神秘兮兮的笑了,“铁剑门一直想取代流云轩,做这天下第一大门派!若是让你找到赤红朱蛤,治好了袁剑生的内伤,他们就没什么希望了。所以这一路上,这种事估计少不了……” “怎么是袁剑生,不是师父了?” 愣了一下,耶律筠淡淡的笑了起来,“我可什么也没说!对了,你怎么知道灭了药王谷的是流云轩的人?” 褚吟晓没有马上回答耶律筠的话,而是跑到路边上和一群蹲着抽水烟的老头说了几句蛮语。然后阴冷的笑了笑才有折返回来。“不是流云轩的,只是林玉龙的人!”见耶律筠没接话,褚吟晓继续说道:“他们身上都有一个令牌!开始的时候,我和忆雪他们都以为那是你们幻影教的令牌,而林玉龙也是你们的人。后来,我和他接触,发现他不是幻影教的人。而是另外一个神秘组织。” “逼散逍遥门,嫁祸流云轩,又将矛头指向幻影教。最后还大着胆子灭了药王谷……”究竟是什么人,敢把正邪两边最有威望的门派一起得罪。还如此滴水不漏! “他们一定算准了你们会背灭了药王谷这个黑锅!只是,林玉龙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被你抓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流云轩已经尽在我们手中,他不想白白浪费掉潜伏在流云轩这么多年的时间,自然还是要受我们控制。 嘈杂的街市里叫卖声处处,将两人的对话掩埋在一片杂音中。 ************************************************************ “喂,起来了!懒虫!” “嗯嗯……走开!”梦里的苏唯生一巴掌打开霍青天的手,继续呼呼大睡。 “青天,你就让他睡吧!反正前面是千寻山,要到中午才能过去……” 风忆雪,罗悯璃,苏唯生,霍青天,四人一行已经走了有些天的路程了。 霍青天担忧的看了看远处迷雾缭绕的重山,“千寻山终年大雾弥漫,我们……真的要走这里?” 千寻山,终年浓雾弥漫,山间毒蛇猛兽无数,还有很多灵异的民族居住其中。 “吟晓他们出发多时,我们没有时间再绕道而行了!必须赶在他们找到赤红朱蛤前和她汇合,才好里应外合,完成任务。”赤红朱蛤关系重大,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悯璃因为水土不服已经病倒了,苏唯生也中了瘴气整天昏昏欲睡!我们究竟有多少胜算?” “出发时就是零,就算最后输了,也不亏本!不是么?”仿佛那个清冷决绝的风忆雪又回来了,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给罗悯璃喂了点水和食物,便倚在树根上不再说话。 阳光透过树的阴影照射下来,在地上留下支离破碎的光点。霍青天看着地面痴痴发呆,忽然觉得和风忆雪那种既熟悉又陌生,既亲密又疏远的关系令自己很害怕。她变来变去的脾气,越来越让青天觉得不安。 “啊!”苏唯生的尖叫声打断了青天的思绪。原来是风忆雪用银针把苏唯生弄醒了…… “喂,我说你们一个个,不是踹我,就是用针扎我。就没有一个客气点的!”苏唯生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悯璃虚弱的动了动身子,他赶快跑过去,“悯璃,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你杀猪的声音都出来了,我能不醒么!我没事,就是身体有些软,今天我们进千寻山,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一会进去,苏兄熟悉地形,打头阵,悯璃你江湖经验丰富,你第二,我来垫后!大家必须手拉手,慢慢前行,千万不能松开!”霍青天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各种经验都很丰富。这一路上走来,大家几乎都是听他安排。 “放心,我来过一次,虽然上一次是和南宫喆那小子,他可以听音辨向。可是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做到!” 边说边走,身边的东西已经开始模糊,几乎看不到两步以外的情况。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剑客,却还是在这样不确定的环境中有些紧张。尤其是风忆雪,紧紧的握着霍青天的手,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丢下,像当年被枫小子丢下的那个雪夜。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黑暗与白色混合,无比的苍凉。 “没事,你放松一点!”青天温和的声音在风忆雪耳际响起,如阳光和煦,轻柔。 风忆雪忍不住回头看向霍青天,淡淡的笑容。忽然,忆雪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恐慌。“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天际。 众人猛然回头,才看见霍青天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满身的血渍,眼眶深深凹陷,里面空空如也。此时,正抬着一只手,快要搭上霍青天的肩头。苏唯生反应最快,抓着罗悯璃的手猛然一扯,就带着众人快速向前方奔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呓 众人猛然回头,才看见霍青天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满身的血渍,眼眶深深凹陷,里面空空如也。此时,正抬着一只手,快要搭上霍青天的肩头。苏唯生反应最快,抓着罗悯璃的手猛然一扯,就带着众人快速向前方奔去。 身边是迷雾重重,根本看不清楚路,苏唯生拉着众人拼命的在树林间奔跑。身后的黑衣男子不知道原因的一直紧随其后,却又仿佛和众人保持了距离。 “啊!”忽然,随着苏唯生的叫声,众人撞作一团。身后的黑衣人不见了,可是所有人都软了手脚。在苏唯生眼前不到一拳的距离,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蔓藤悬挂在空中。狰狞的让人作呕。连霍青天这久经沙场的战将都觉得手心出汗,空着的一只手,将风忆雪的头揽进怀中。 “我们失去方向了!”苏唯生惊魂未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所有人最后的希望。 平日里,大家都以风忆雪为首,此时,忆雪却惊吓的最为厉害。几乎瘫软在霍青天怀里无法动弹。失去了主心骨的四人,面对茫茫迷雾,不知所措。 忽然,风忆雪冷然的从霍青天怀里站起来,镇定的眼神环视了四周一遍。“没有,我们没有失去方向,只是误进了巫族的阵法。” 风忆雪最近忽冷忽热,变化莫测的情绪脾气都让苏唯生觉得不安,此时忽然的镇定更是反常。只见,风忆雪慢慢的走到一棵很矮的杨梅灌木前,忽然出手打断了树枝。立刻,四周哀嚎声响起,强烈的山风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让人几乎站不住脚。 “不要放开手!”霍青天的声音才从空中发出,就立刻淹没在一片风声哀嚎声中。 为了腾出一只手应付阵法,风忆雪只能和霍青天换了位置。迎面的强风不断拍击着她的面庞,几乎只有头骨的形状可以辨认。 “啪!啪!”随着风忆雪的出手,不断有树枝断裂倒下。风也越来越强劲,就快超出了众人内力可以抗衡的力度。“轰!”一声巨响,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就觉得脚下一空。紧紧握着同伴的手一刻都不敢松懈,却深深坠入不知名的塌陷当中。 前路是漆黑的一片,看不到尽头。风忆雪一个人走到潮湿的水道中,冲鼻而来的霉味让人想要流眼泪。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只觉得手中的梦魂剑泠泠作响,充满杀伐的味道…… 忽然,一道亮光闪过,梦魂剑飞也似的随着风忆雪手臂的摆动在空中挥动。一股鲜红的血液沿着梦魂剑白色的剑身流淌下来,如溪水潺潺不断。四面涌动而出的人不断用刀剑砍向风忆雪,脚下,腹部,腿部,背后,头颅,到处都是剑光粼粼,都是杀气。 红色血光从风忆雪的眼中射向四方,从十三岁成为杀手,她就知道,这里只有生和死的差别。竹花楼的练武场是黑暗没有光线的地道,唯有杀死所有人,才能从另一头离开。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点动容,风忆雪的白衣被血液染红,如地狱修罗的冷森。手中的梦魂剑不断地挥动处强劲的剑势,一剑,直取咽喉,一剑,贯穿心房,然后是连续的剑花荡开,遍地只剩下残缺的肢体。 寂静的没有声音的的水道里,仿佛连呼吸的都是血的味道。梦魂剑的剑尖点在地面上,当最后一个活物被斩作两段,风忆雪阴冷的站在水道的尽头,看不见身后,尸横遍野。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茫茫雪原白色的光线让人无法目视。满身的鲜红,那一个修罗似的身影似乎和周围的白格格不入。秦慕云,远处站着的是秦慕云,确实如此冷漠的背影。 “慕云!” “你不是,你是幽兰仙子,你不是雪儿!”带着几分嘲讽的眼神,仿佛所有的伤痛与他毫无牵连。 “不,她不是幽兰!她是骆冰,我的冰儿小妹妹……”赫然转身,是玉狐先生清雅的背影,淡淡的笑容在清秀的脸庞上荡开,有着几分平静的洒然。 “翀……” “他不是你的翀!你是风忆雪,再也不是骆冰!”褚吟晓的声音响起,却看不到人,“不是骆冰!” “忆雪!忆雪!”一个白衣男子忽然间握住了风忆雪的手,却看不清他的脸,“我的忆雪!” 猛然后退了几步,却发现后面是万丈深渊。风忆雪的脸色苍白,手中依旧流淌着还没有凝固的血液。 忆雪!幽兰!冰儿!雪儿! “啊!”青羽剑从风忆雪的腰间弹出,仿佛自由有了生命一样刺向众人。然后,是秦慕云怨恨的笑容,是翀疑惑的目光,是褚吟晓嘲讽的神情…… 我是风忆雪!不,是骆冰!不,是幽兰仙子!不,是风忆雪!不,是幽兰仙子!是……是谁?我究竟是谁? “忆雪,忆雪!”那个男子是谁?为什么看不清楚?是谁?谁在叫我?我不是风忆雪!我是风忆雪!我不是…… “啊……” 四周忽然就静了。蜡烛昏暗的光线闪动,幽幽的静谧。手,风忆雪的手依旧紧紧的被霍青天握在手中,没有一刻松动。 “青天……” “醒了就好!”霍青天脸上是依旧温和的笑容。“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这里……”四周是古朴的陈设,竹枝的屋子,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只蜡烛,晃动着烛光。 这时,罗悯璃推门进来,看见风忆雪醒了,兴奋说道:“醒了!醒了!醒了就好……” “谁醒了?忆雪醒了么?”苏唯生也紧跟着悯璃进了屋来,看样子,大家都没有大碍。 “那天你破了阵,我们就感觉掉到深渊中。后来醒来,就在这个巫族的小寨子里了。”苏唯生抢先说道,安心的笑容在脸上显得尤为幸福。 “就是,他最先醒来,然后我就醒了!接着呆木头也醒了,只有你,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悯璃凑上前来给忆雪喂了些水和食物,还不是的抬抬手,摸摸头,检查着忆雪的情况。 “当地的巫族人还算好客,给了我们这个竹屋休息,还来了个巫医给你看了病。”说到这,苏唯生忽然顿了一下,但有的看了风忆雪一眼。 忆雪淡淡的笑了笑,她知道苏唯生担心的什么,以前,自己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各种身份混在一起,现在,却在不断地交替混合。就像好几个人要同时从自己体内冲出来的感觉,每个“自己”又好像在相互争夺,像故事里的邪灵抢夺肉体一样。 “还有还有,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手舞足蹈的。嘴里不断地叫着杀杀杀!把我们吓坏了!”悯璃边说还边比划着,差点一拳打到苏唯生。“躲开,别挡着我说话!不止,今早我过来,你就一直叫着秦慕云,下午又多了一个什么冲冲的,然后……”悯璃忽然坏坏的笑了,伸手对着苏唯生的脸,深情的说道:“谁?我看不清你是谁?你是谁?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梦里的人究竟是谁?风忆雪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唯生也忍不住开始坏笑,才发现一直没有说话的霍青天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你……一直守着我?”说了半天话,风忆雪才发现霍青天的手依旧握着自己。不,准确的说是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只手分开。因为一直握着没有松开过,霍青天都手早都僵了。 “呃,喂,族长说忆雪醒了就去请巫医来看看,我路不熟,一起去吧!”话还没完,悯璃就拉着苏唯生跑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平静而安宁的气氛。 “怎么一直不说话?” 青天笑了笑,“都让他们说了,我能说什么?” 风忆雪此时才发现,青天的眼眶深深的凹陷,浓重的眼袋说明了他这两天根本没有合过眼。下颚上,疏疏密密的胡须有些杂乱,鬓角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脸侧。“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没!”霍青天让风忆雪躺下,自己则站起活动了活动。看样子,忆雪昏迷的时候,他连动没有怎么动过。“看清梦里的人是谁了么?”(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语 风忆雪此时才发现,青天的眼眶深深的凹陷,浓重的眼袋说明了他这两天根本没有合过眼。下颚上,疏疏密密的胡须有些杂乱,鬓角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脸侧。“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没!”霍青天让风忆雪躺下,自己则站起活动了活动。看样子,忆雪昏迷的时候,他连动没有怎么动过。“看清梦里的人是谁了么?” 听到青天这么问,忆雪忽然笑了,“看清了……哪里是人!明明就是块木头!” 霍青天正在伸懒腰的手忽然就僵在半空中,木头?难道……“我去看看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转身的刹那,就忍不住偷偷笑了。木头,天底下木头很多,可是她身边的,似乎只有这么一块啊!可不就是自己……偷笑,赶快偷笑! “等一下!” “啊?” 看着霍青天转身回眸时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有退去,忆雪也淡淡的笑起来。 霍青天做到风忆雪边上,“怎么了?”柔和声线响起,说不完的宠溺。 “你的手……” 青天的掌心,五个深深的青紫色痕迹如同烙印,清晰可见。风忆雪的指尖轻柔的摩挲而过,暧mei的气氛浓浓笼罩着两人。 “那巫族的幻阵十分了得,我们当时都被四周的幻像所困。还好我略微懂得一些巫术阵法的布阵精要,又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才毁了一半的阵法。却没想到自己会走火入魔,陷入幻觉!对不起……” 青天拍着忆雪的头笑道:“没事,我们醒来巫族的人就说我们毁了他们的玄阵,还好他们没有追究。后来巫医来看了你,就说你强行破阵走火入魔,才会昏睡了这么久!” 忆雪倚在青天怀里,安静的闭上眼睛。那一刻,若不是有那只手紧紧握着自己,早就被竹花楼多年的血腥生活的幻象打倒。而这一刻,却很平静,几乎忘却了眼前是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人…… “咳!”苏唯生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忍也忍不住的笑个不停…… “姑娘醒了,就是没事了!”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带了几分沙哑。 忆雪抬头看去,苏唯生背后,一个体型稍胖,个子很高的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没事就好!我们都出去吧!让巫医大人给忆雪仔细看看……” 屋中,人都散尽,只有风忆雪和那巫医对坐而视。 许久,忆雪先开了口:“大师兄……多谢相救!” “呵,我就知道是你这个鬼灵精!这么多年没见,长大了,我都差点不敢认……小冰儿,你怎么离开药王谷跑这里来了?”男子胖胖的五个指头拍在风忆雪头上,笑容满面。 忆雪却将头深深埋下,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如今,“药王谷没了!大师兄,药王谷没有了……”平和的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伤逝,仿佛那一幕又在重演。 男子的手呆在半空中,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没了是什么意思。 屋外,悯璃笑嘻嘻的看着霍青天,“诶,怎么样了?一天一夜诶,她就那么死死的抓着你的手不放!还说没什么?” 不语,装作没听见!霍青天只是一个劲的笑,抿着嘴笑,对着树笑,低着头笑,看着天笑。 “完了完了,又傻了一个!” “怎么是又?” 悯璃走到唯生旁边,无奈的摇摇头,“有你一个傻得还不够!现在加上他,当然是又多了一个……”说完,拍了一下苏唯生的头就跑,两个人在院子里嬉笑不停。 忽然,屋子里传来啪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霍青天一马当先冲进了屋子。只见到原本好好的木桌如今变成了四散的碎片。 随后进来的苏唯生和罗悯璃也吓了一跳,不是看病么?怎么把桌子给拍了…… 青天已经冲到忆雪身边跪着,拉着她的手说道:“忆雪,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失礼了!在下易梵,是药王谷的大弟子,忆雪的大师兄……” 易梵,药王谷首席弟子,手持易剑。 易梵?悯璃想了半天,忽然跑到忆雪身边跪坐下,对着前面的易梵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胖师兄!土豆王!” “你是……” 这回悯璃不高兴了,我是谁你都记不得,和忆雪一样,非要自己解释半天。“我是璃儿!你们师父的宝贝女儿!” “哈哈……这小姐脾气一点都没有变!我早就看出来是你了,拿去!”易梵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打开,里面是一块一块的白色麦芽糖。“你最喜欢的叮叮糖!” “叮叮糖?”什么是叮叮糖?苏唯生不解的看着风忆雪,因为悯璃此时显然已经说不出话,满嘴都是糖。 “是一种大块的麦芽糖,”忆雪解释道:“卖的时候用小锤子敲成小块,叮叮作响,所以叫叮叮糖。过些日子到了滇王府,应该可以看见很多人卖。”看着悯璃吃的很开心,就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在药王谷看见悯璃。那时姐姐还在,她也很喜欢这种特别的麦芽糖。姐姐总说,有家的味道。 “胖师兄,这里怎么有这个?”悯璃吃的满嘴粘得说不清楚话。 “昨天刚好有一队商人路过,我向他们的女儿卖的。” “悯璃就是开心果,师兄没有刚刚生气了……” 易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叹息。当年心高气傲离开药王谷,以为出来就可以学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神奇巫医之术,可以扬名立万。却不知以身练蛊,危害巨大。真的过了年少风华的岁月,才感叹无法回首。辗转来到此地,成家立业,倒是做了巫族真正的巫医。如今药王谷灭了,自己更加没有留恋中原的心了。 招呼大家吃了饭易梵就走了,看着师兄沧桑的背影远去,忆雪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岁月真的可以抹去很多东西,比如斗志,比如一直执着的东西。耽误了几天,不知道吟晓怎么样了…… “喂,美人,我们在滇王府的都城里住了两天了!什么时候上路?”屋子里,耶律筠不耐烦的窝在椅子上。流云轩早在幻影教的掌控之中,找不找得到那什么赤红朱蛤倒是没关系。反正教主也只是想故布疑阵,只是在这野蛮人的地方呆着,实在让人觉得无趣。 “怎么,不就是有女子不断跑来向你示爱嘛!这就受不了了?”看着耶律筠不断抽动的脸,吟晓就忍不住想笑,“呵呵,好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把这个人找到,什么时候我们就出发!” “什么人?”接过吟晓手中的画像一看,耶律筠马上气绝!话说这叫什么画像,除了有一个人脸的轮廓,就只有一只左眼,白眼仁上有个黑点。 “他是这附近你能找到的最懂得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的人。要过巫族的毒障,你我足矣,可是毒障后面的三重阵法,非我所能!” “我们不是要找赤红朱蛤么?不是山野里的动物么?毒障还好说,八卦阵是怎么回事?”耶律筠把那张所谓的画像正面反面,上面下面又看了一遍,还是一张白纸,一个圆圈,一只四笔勾出的眼睛里点了一个黑点…… 原来你不知道什么是赤红朱蛤,好,这样你便不会和我争。有了你幻影教的势力,我倒要看看,那风忆雪有什么本事和我斗!老头子,等着瞧吧,这个人情,你欠定我了……笑了笑,吟晓坐下来悠悠说道:“确实是动物,却又不是普通的动物!所谓赤红朱蛤,是滇王府周围一个神秘部族的圣物。类似青蛙的样子,是驱毒疗伤的神物,被那个部族圈养在一个神秘的圣山中。据说里面不但毒雾弥漫,而且由八位高人设下了三重神秘阵法,除非是那部族的巫师首领,外人根本很难进入!”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东西的?还那么肯定袁剑生的内伤只有这东西可以治?” “那你去问风忆雪啊!我只是按照她给我的资料动用了一些人手查看了一番,具体怎么去,有多大危险,我都不知道!” “哦?”(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茗 “我可没骗你!”褚吟晓笑了笑,其实她也只是很小的时候在那个叫茗谷的地方住过,也只记得大概的方位而已。到了那里究竟怎么潜入得到赤红朱蛤,现在说来的确为时尚早。不过,哼,我一定会得到的!吟晓不住的想,我要老头子知道,他是欠了我的…… “咚咚!”伴随着敲门声,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进屋子来。耶律筠仿佛见了鬼似的,一溜烟窜到吟晓的床上放下帘子。真是的,躲到这里来还被找到! 褚吟晓见自己的“弟弟”躲好了,缓缓过去开门,果然,一个百夷族的小女孩站在门口笑嘻嘻的。“你找哪个(你找谁)?” “呃,大姐,你弟弟没在这点赶(这里)?”女孩一个劲往屋子里伸脑袋,还不断往屋子挤,大有要进来搜查一番的架势。 吟晓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哦……你说叶军赶(吗)?在呢,在呢!我这个妹妹说,一天就女扮男装跑出克(去)闯祸!回来么就躲的我这点(这里)!”褚吟晓一边偷笑,一边将那个女孩往屋子里请。 女孩一听这女扮男装,加上褚吟晓的大方邀请,立刻没了主意。推说道:“妹妹?呃,不拉不拉,我就不进克(去)拉!我还有点丝(事)……”话还没说完,多好看一小姑娘就白着脸跑了。 惹得褚吟晓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喂,我说你以后也别装我弟弟了,装我妹妹比较方便!” 耶律筠气的眉角一抽一抽的,没好气的说道:“哼,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什么滇王府,都是一群狼女!”狼狈的往被子里爬出来,耶律筠还拿眼睛瞄着房门,生怕那女孩去而复返。 “谁说女孩就不能追男孩!我说那是中原人的迂腐!”这点上,褚吟晓和幽兰忆雪倒是很一致,“只要是真心诚意,不违背礼法,有何不可!” 耶律筠忽然愣了,这神情,这惊天的想法,曾经深深烙在自己记忆的深处。“可以,呵,可以!”雪,我来到你生长的地方了,你的家。可是,你已经不在我身边。 似乎此刻的耶律筠和平时有些不同,吟晓没再多说之前的话题,指着他手上的画像说道:“人,常常都易容,只有眼睛里的黑痣和脸型可以辨认。你尽快吧!”我的骗子哥哥,这次只有请你帮忙了…… “照你这么说,褚吟晓他们没有你的帮助,根本不能通过那个什么茗谷的阵法!”易梵此刻换了一身汉装,带着几个人沿着千寻山的小道一路下山。 褚吟晓之前来了飞鸽传书,要幽兰火速前去汇合。只有她和幽兰这两个茗谷族人的后裔联手,才能顺利通过毒障和迷阵。 “也不一定,我记得小的时候吟晓曾经救过一个男孩,是个一等一的骗子!却十分醉心于奇门遁甲之术。这次她没有在给兰儿的信中提到要带懂得阵法的人前去,应该是有些把握。” “说了半天,我都没有弄明白,褚吟晓和幽兰怎么是那个茗谷的后裔?”苏唯生凑上前来问了一句,似乎从来没有听忆雪提起过她娘。 因为风忆雪之前施法耗损了太多了内力,此刻几乎是被霍青天抱着前行的。此刻她有些疲倦的说道:“呵,这倒也没有外人!兰儿的娘是茗谷的圣女……后来在那里结识了受伤的义父,一见钟情。可是作为茗谷的圣女,是不能嫁人的,更何况是外族人。于是他们逃离了茗谷,被当时的滇王爷所救,又在途中收留了我,我们就都借住在滇王府的听涛别院。” 那时候,满山的杜鹃花,四季不败。那段岁月是最无拘无束的,似乎那种平淡的美与之后的颠沛流离如此格格不入,不像是同一个人该有的两种生活…… “后来呢?” 风忆雪忽然冷淡的看着前方,漠视的味道。“后来……后来茗谷的人追踪到滇王府,用一种神奇的巫术困住了义父,带走了义母。等到义父追到茗谷,义母已经被焚烧而死!”仿佛真的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风忆雪依旧面无表情的前行。“悲痛的义父差点被茗谷的族人杀死,是茗谷中另一个汉人男子救了义父。他还不惜带着自己在茗谷的妻子女儿同义父一起逃到了滇王府……”那天爹爹回来一直笑,一直笑,直到自己问他娘亲为什么没回来。爹爹才哭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只怕也是唯一一次哭。 “那个人是现在的流云轩轩主,袁剑生?” “是,就是他。于是他和义父成了生死之交。因为吟晓的娘也是茗谷的人,所以她和兰儿都是茗谷的后裔。吟晓还在那里住过,对茗谷更加熟悉。” 易梵仔细的听着,倒是没有说什么。看来当初师父死的时候,要风忆雪发誓,只有治好袁剑生的内伤才可以离开药王谷出去报仇。一面算是还了他对黎浩天的恩情,一面就是要看风忆雪通过了闯茗谷的历练,才能放心她出去报仇。 “你们看,过了这个小镇就是滇王府了!” 忆雪的笑声引得众人侧目,刚刚才讲完自己家人的沉重过往,她居然笑得这么开心。甚至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带着几分兴奋。 易梵不禁收紧了眉头,说道:“忆雪……”看了一眼抱着风忆雪的霍青天投来问询的眼神,易梵又收住了话语。只道:“今晚就在镇里留宿,明天你们上路,我就回了!” “恩!”和昨晚听到易梵不肯同行时哀伤的表情相比,此时的风忆雪完全没有不快。浅浅的答了一句就拖着霍青天去看摊子上买的东西。一脸的孩子气息…… 风忆雪不时露出的笑容,让易梵更加不安起来。看样子,无数种身份的她终于开始相互吞噬,出现了师父生前最最担忧的情况。 “快看!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忆雪顽皮的指着一顶放在竹制的大桶上的草帽说道。 “什么?”苏唯生摇着扇子,走近了观察,不就是草帽!“是会冒烟的草帽!” “冒烟?是么?”悯璃也好奇跑过去,的确是在冒烟。 “这是蒸笼的盖子!亏你还说来过滇王府……草帽当锅盖都不知道!”霍青天虚着眼睛看着苏唯生,没事摇扇子,装的多玄乎! 唯生的脸忽然暗淡了,不知名的哀伤。“我当时是为了找妹妹才来这里,哪里有空看这些……” 本来大家都挺开心的,此刻却都不说话了。倒是风忆雪笑着说道:“我原名苏雪,是孤儿!不但和你同姓,还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早就说要认你做哥哥,你倒是肯与不肯?” 苏唯生看着风忆雪笑了,“肯!只怕你不好意思叫我一声哥哥!”苏雪,也许她真的是我的妹妹!南宫喆,原来你当年真的就只差一步,就帮我找到了我的妹妹,结果却阴差阳错救了这个小丫头…… “哈哈!好,就由我这个大师兄做个见证,你们两个结拜了倒是不错!” 一行人因为风忆雪的笑容倒是有说有笑的逛了小镇,平静的住了下来。 夜幕淡淡的笼罩着这滇王府的边陲小镇,时不时有动物的叫声打破平静,却依旧是一派祥和。月色不算太亮,幽幽的洒在苏唯生洁白的衣襟上。 “苏公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易梵从屋子里推门出来,“可是等在下呢?” 苏唯生没有回答,只是犹豫再三,开口道:“凝雪成冰?” 易梵先是一惊,然后淡然的笑了笑,请苏唯生进了自己的屋子。“我看霍公子是不知道的。却没想到原来苏公子知道,呵呵……”这苏唯生究竟何人,风忆雪是骆冰而不是苏雪的事连霍青天这样亲密的人都不知道,他却知道。 “我既然知道,自然有知道的理由。我过来,只是想问一句,忆雪姑娘是否有些不妥?”这样变来变去的脾气,性格,表情,都让人觉得不安。 易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犹豫一会,担忧的说道:“是!她病得很厉害!如果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的样子,又没有办法改变现状,那就只有一个结局!” “什么?” “死!”(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择 易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犹豫一会,担忧的说道:“是!她病得很厉害!如果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的样子,又没有办法改变现状,那就只有一个结局!” “什么?” “死!” 苏唯生惊得大张着嘴巴,虽然一直知道不妥,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相信你也发现了,她的不同身份本来被她控制的很好。身着紫衣,她便是杀手,冷血无情,却又脆弱孤独。身着白衣,她便是神医,淡看江湖,却也冷傲孤高。在家人姐妹师兄们面前,她是骆冰,十六岁会笑会闹的女孩儿。”可是现在…… 苏唯生终于自己的不安来自什么了,现在的风忆雪什么都是,却也什么都不是了……“从药王谷被灭了之后,她时时刻刻变来变去。一会是骆冰,一会是风忆雪,一会是幽兰,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没错!她的每一重身份,在相互吞噬对手,希望被她永久保留……”易梵看了看笼子里的蛊虫,正为了生存不断咬死同伴。“如果说以前这些不同的身份,想法,思考方式,做事方式,甚至是人生态度,在她内心占据着不同的部分,被很好的隔离。就像被关在不同笼子里的蛊虫,相安无事。那么药王谷一役,就是打破这些笼子的刀具,一旦这些蛊虫聚到一起,就只有一个结果!” 是死!相互吞噬而死!苏唯生看着窗子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第一次觉得那是一种远离了生活的美,无法触及。就像以前的风忆雪,因为可望而不可及,她才能存在。一旦坠落人间,便只有粉身殒命的结局…… “没等她的各种身份相互吞噬完毕,她只怕就已经被逼疯了!”无奈的看着远处的重山掩在浓雾当中,易梵第一次觉得再好的医师有时也无能为力。“心病,我治不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忆雪这样恶化下去…… 易梵低头想了一会,猛然抬起,“师父身前已经预见到忆雪很可能会抵不住各种身份的重重压力而出现这种反噬。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留了什么办法,可以压制!” 听易梵的口气,这个方法他似乎并不知道。算算他离开药王谷的时间,应该是老谷主过世之前,那么……“谁会知道这个方法?” “恐怕只有忆雪自己!” 夜静的厉害,仿佛连蚊虫之声都被夜的静谧淹没,听不到一丝一分。 “我去找她!她必须知道自己的情况!”苏唯生猛然站了起来,眼中是无法散去的担忧。 “我知道!”几乎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风忆雪飘进了易梵的房间。面无表情,好像一缕幽魂。 苏唯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看着此刻更加怪异的风忆雪。 “不怕!她只是用了离魂之术,好让自己剥离出来,以一种不是风忆雪,不是骆冰,也不是幽兰仙子的身份来看待问题。”易梵此刻异常的冷静,和他心宽体胖的外表完全不同。 只见合上门的风忆雪悠悠开口,“老谷主临终时留下了一卷手札,我一直带在身边。”风忆雪将一卷羊皮的手札和一个针袋交给易梵,继续说道:“里面说到,要解除这样的反噬,只有一种方法!就是除去其他两个身份的记忆……” 从多年前苏雪死的时候的记忆开始,只能留下其中的一个。狂恋玉狐先生差点粉身殒命的骆冰,清冷如冰雪封山的神医风忆雪,冷血屠杀服从组织的杀手幽兰仙子,只能留下,其中的一个记忆。 “那没什么,留下风忆雪就是了!正派,神医,还有就是……”苏唯生顿了一下,温和笑了笑,“最重要的青天不是风忆雪的杀父仇人,最多算是杀义父的仇人。风忆雪的淡然洒脱定然不会计较这些,否则当初在山洞外听到时也不会完全没有作声。” “等等!”易梵打断了苏唯生的话,仿佛晴天霹雳的断言让苏唯生再次张大了嘴巴。易梵说道:“利用师父留下的这八枚震天神针,确实可以封存忆雪体内的两个身份。可是施针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保证要哪一个身份留下来,或是让哪一个消失。” 此时,风忆雪暗淡的声音响起,“所以,我才用离魂术来见你们,我不想今晚成为风忆雪,或者幽兰,或者骆冰存在于世上的最后一晚。倒不如平静的消失,无牵无挂……” “还不行!除了师父所说的施针方法,要使用这八枚震天神针,还必须备齐很多药材。否则神针长期放在人头颅当中,会有很多问题。”易梵抬起其中一枚震天神针仔细端详着,针长三寸有余,精钢打造,针身略粗于普通的金针,末端有一段类似兰花模样的针柄,便于固定于颅骨之外。“看来我们要在这个小镇逗留两天,等我备好了材料,将忆雪的病处理好,你们才能继续上路。” 苏唯生想开口,又咽回去,最后又忍不住问到:“要是留下的风忆雪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是幽兰留下了,她兴许还会陪我们去茗谷,只是这份友情怕是没了。我最担心的是万一留下的是骆冰,天真烂漫的小丫头,那我们岂非要取消茗谷之行?”最多,自己这个做哥哥答应好好照顾骆冰,当亲妹妹照顾!可是以后的江湖,呵呵,只有带着骆冰归隐了,反正南宫喆臭小子也该长大了…… 易梵想了一会,没有开口。这可能是自己最想看见的结局,却也是其他人最不想看见的结局。骆冰,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无论是风忆雪还是幽兰仙子,都背负了太多的身不由己。 倒是风忆雪说道:“是骆冰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每一个记忆占据一片。而三个身份中,有机会做回骆冰的时候少之又少。应该很容易就被全部封存了。” “呵,这么说,两天之后我们要面对的最大不确定因素,就是我们还会不会有一个万事精通的百晓生。还有……你和青天是有缘,还是无份!”说到底,还是很难去面对一个冷血杀手,打心底里,苏唯生最不想留下的是幽兰仙子。 在听了易梵的交代后,苏唯生和风忆雪各自回了房间。从逃进幽幽谷开始,一路走来,经历那么多的生死恩怨,从没有一刻颓丧如斯。无论是风忆雪还苏唯生,都等于要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的死亡。生命从此如流星飞逝,坠落到未知的地方。 一夜无眠…… 天才微微露白,苏唯生就听到屋外的吵闹声。一定是悯璃吵着要出去,却不想传来的竟是风忆雪的声音,不,大概是骆冰吧!头大,自己都被这变来变去的风忆雪搞的彻底晕乎。难怪风忆雪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唯生兄!起来了,我们约好了出去转转!”霍青天推门进来,看见苏唯生红红的眼睛愣了一下,“你失眠啊?那……我们出去,你还要一起么?” “怎么了嘛,磨磨蹭蹭的!快点啊!”悯璃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还听到风忆雪的笑声。 苏唯生倍感疲惫的笑了笑,却还是整理了衣服随着霍青天出来。今天的风忆雪不是一身白,却换了一身淡绿的装束,脸上浅浅的笑容,花样的美丽。 “易梵师……” “我知道了!” “我们……” “我们就好好的出去逛逛!把所有的江湖,恩怨,通通抛开不管!” 所有人都愣了,苏唯生今天怎么了,连续两次打断了罗悯璃的话语。果然,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霍青天和风忆雪就只有看着他被悯璃打出门外的惨剧,空叹女人无常。呵呵,忆雪笑着拉起霍青天的胳膊追了出去。 远处,易梵平静淡漠的看着这一群年轻人,本不该背负那些仇恨,恩怨。骆冰,倾尽全力也要骆冰留下,十六七岁的孩子,根本不该走进什么江湖!该笑,该玩,该敢爱敢恨……(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怪 远处,易梵平静淡漠的看着这一群年轻人,本不该背负那些仇恨,恩怨。骆冰,倾尽全力也要骆冰留下,十六七岁的孩子,根本不该走进什么江湖!该笑,该玩,该敢爱敢恨…… 相比滇王府的繁华,这边陲小镇倒是比较清冷。不过恰巧遇到赶集,路上行人还是络绎不绝。 没有出来倒是不觉得,来到了这雪原之外的小镇才发现,原来苏唯生和霍青天这么招眼。倒把风忆雪和罗悯璃这雪原里的美人都比了下去。一路走着,不断有各族的女孩盯着唯生和青天直看,看得两人浑身不自在。 悯璃跑到忆雪身边努努嘴,然后对着两个看过来的百夷族女子呲牙咧嘴的。“哼,哪有女孩对着陌生男人这么直勾勾看的!” 忆雪只是笑笑,侧目望去,苏唯生今天依旧是一袭白衣,折扇不曾离身。一股率性洒然的味道自然的流露而出。确实是风度偏偏,潇洒非凡。尤其是他眉目较为精致,天生一副书生的气质,更是引得这蛮夷之地的女子不断侧目。 “哼!看他被看得还挺高兴!我去买吃的!不理他!”悯璃对着苏唯生使劲瞪眼睛,见他没有反应,转身跑去买吃的了。 倒是霍青天被那些女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着几分薄红。和苏唯生的书生气质不同,因为从军的关系,青天更显得挺拔英武。此刻青衫落拓,透着如水玉的温润气息。看见自己正在看他,眉目间更多了几分柔和,和着阳光的线条,异常英气。 “忆雪!忆雪!”悯璃忽然往远处跑了过来,“什么是滇王府十八怪?刚刚我买这个时候,那个老伯说这是滇王府十八怪。不就是一个饼子么?有什么怪的?”悯璃长大了嘴,对着折叠过来的饼子一口咬下去。啪!上牙撞在下牙上的声音,手中饼子却到了霍青天手上。“喂,你什么意思!?” 青天笑着摇摇头,“很烫啊!”一口咬下去,不烫的你几天说不了话才有鬼!“这是烧饵块!不但饵块里面吸了很烫的蒸汽,中间压的甜面酱也烧的很烫。冷一会,慢慢吃!” 悯璃憋着嘴没敢说话,话说她对霍青天还有那么点小怕。只好屁颠屁颠的跟在霍青天后面,两眼放光的盯着他手中的“烧饵块”。 “诶,”风忆雪撞了一下苏唯生的胳膊,“你不是来过一次滇王府,怎么还没有他知道的多?” 我……“他密谋了那么久要带你来滇王府归隐,当然查了不少东西。我,上一次来根本没有心情游山玩水。” “为什么?” 苏唯生转过身仔细端详着风忆雪的脸,自嘲的笑了笑,“我想你的姐姐苏雪,真的是我妹妹!亲妹妹……” 风忆雪当然不会像苏唯生一样长着大嘴,可是此刻瞪大的眼睛也显出她的诧异。 “当年我的妹妹被仇人绑架了,失踪多年。后来经过多番调查我们几个人就追到滇王府。” “就是那个时候,瑾跑来抓我,说什么为师兄找妹妹!对了,当初你怎么不承认是你要找妹妹!” 苏唯生赶紧赔笑,“息怒息怒!那不是还阴错阳差的救了你么?呵呵,就是瑾,他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反正就是他一路带着我们追来。救你以后,他自己也中了热毒,我们没有他根本无从下手,就匆匆回了逍遥门。” 这么说他当年跑来抓住自己很可能不是胡闹的,应该是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他察觉到了才被误以为是苏唯生的妹妹。“不对啊,他后来又和我相处了不少年,也是见过姐姐的!” 他的特别能力救了你就没有了!傻丫头,南宫喆那个臭小子,倒是那次为了救你,牺牲了不少东西。“喂,你还没有说,那个什么烧饵块?”苏唯生故意避开了话题,对着霍青天叫道:“喂,青天,应该可以吃了!给我一个啊!” 一样贪吃!刚听见苏唯生说可以吃了,罗悯璃就从霍青天手中抢了一个开始啃。霍青天看着这对活宝,笑着递了一个给苏唯生。“慢点,小心把酱吃衣服上!” 风忆雪也接过一个,说道:“这个东西的皮就是饵块,里面呢是甜面酱。这滇王府十八怪里,就有一怪叫作,粑粑叫饵块。”吃起来类似其他地方的年糕或是糍粑。 “那其他的呢?还有什么?” “还有那天看见的,草帽当锅盖!还有,一会应该能见到,鸡蛋拴着卖……”霍青天真的好像很熟悉,一条一条的数给悯璃听。边说还边笑,如数家珍。尤其是说到“男主内来女主外”的时候,青天还颇有深意的看着风忆雪笑了笑。 苏唯生凑到风忆雪耳边说道:“这功夫倒是做的不少!男主内诶!看来他大有在家等你养的架势!”引得忆雪连连笑声。 青天听到忆雪在笑,就停了下来,愣楞的问道:“我有说错么?” 这会儿忆雪笑得更欢了,“呵呵,没有,连我都没有你背的这么清楚!” 霍青天的脸立刻红了,从额头一直红到脖子,笑容满面的。 “看他,笑得好幸福啊!”悯璃怪声怪气的笑话霍青天,一报刚才抢饼之仇!呵呵,“看,真的是鸡蛋穿着卖诶!” 一串一串的鸡蛋挂在商贩的挑子上,每一串都是十个。每个鸡蛋都没草绳牢牢实实的包裹在中间,不会到处滚,也不易碰坏。看得悯璃直咂舌,说什么以后鸳鸯小筑的厨子也该这么放鸡蛋,省的老是怪她手脚重打破了厨房的鸡蛋。 那边厢,风忆雪他们逛得不亦乐乎,这边厢,褚吟晓和耶律筠倒也没有闲着。为了不再在大街上招惹女孩子,耶律筠换了一副邋里邋遢的造型。还故意将自己长长的刘海拉到前面,遮住半张脸,引得褚吟晓不断地偷笑。 “别笑了!要不是这样,我看你还笑得出来……”不定我又被哪个女孩缠住,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褚吟晓很正经的转过身看着耶律筠,“谁叫你非要装我弟弟,在这里,大男人就没什么市场。就是你这样的小白脸最受欢迎!”呵呵,褚吟晓边笑,边伸出一只手掐着耶律筠白里透红的脸,“我的好弟弟!”你动手啊,你暴露了身份我好开溜!褚吟晓看着脸都绿了的耶律筠,笑得更加得意。 耶律筠马上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握着褚吟晓的手,“好姐姐……我不敢了!”内力顺着他的指尖传到吟晓的手上。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开个玩笑!”褚吟晓立刻放开了掐着耶律筠的手,继续逛街。估计就打不过他,还是别玩了太过火。“喂,让你找的人怎么样?”我可不想落在风忆雪的后面到达茗谷。 耶律筠摸摸自己的脸,让个女人占了便宜,实在是划不来!“还没有!探子好几次盯上他了,又被他甩掉。他为什么老是跑?每天都有很多人追他么?” “你要是睡了流云轩的副轩主的老婆,你也得像他那样天天跑!”褚吟晓若无其事的拿起一只木簪子看了看,拿到脑后将自己及腰的长发挽起。“好看么?” “还行!”这头长发倒是比雪儿的好看,只是这说起话来,倒是大有滇王府姑娘的味道。把人睡了!这是女孩子嘴里的话么!“这么说,他好色了?” 吟晓想了想,“我认识他的时候才八岁,现在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耶律筠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走了。对付好色的男人,他倒是有不少方法。呵…… 没风度!被耶律筠丢在大马路上的褚吟晓不禁感叹,扫视四周,滇王府的确变了很多。忽然很想去听涛别院看看,那里漫山的杜鹃花四季常开不败。 “师兄!这边!” 吟晓一回头,赫然看见秦慕云站在自己五步开外的地方。刚刚叫师兄的,应该就是袁芷嫣。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命 “师兄!这边!” 吟晓一回头,赫然看见秦慕云站在自己五步开外的地方。刚刚叫师兄的,应该就是袁芷嫣。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呵,自己差点忘了,流云轩虽然迁到中原,但是老阁依然在滇王府附近。秦慕云他们在这里出现倒是没什么奇怪。袁芷嫣,姐姐暂时没有心情陪你玩,以后再收拾你!褚吟晓看着一白一粉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不禁泛起笑容。风忆雪啊风忆雪,你的男人正和他的师妹约会呢,以后少拿这么个男人在我们面前炫耀! 寒潭碧水……差点忘了流云轩的老巢确实是风景怡人。反正老头子他们已经搬到了中原的流云轩,这边的故居应该有很多人跑去游览,等有空拉着耶律筠一起去看看。凭着流云轩和茗谷的众多牵连,这寒潭碧水里有什么关于茗谷圣山的东西也不一定。 正当吟晓心里盘算着,在幽兰来之前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别的准备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闪出来,拉着她的手躲进一个胡同中。 “是你!”当回头看见来人是林玉龙时,褚吟晓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还是这个男人保持距离的好。能占自己便宜的男子不多,眼前这人却绝对算得上一个! “你为什么不离开?耶律筠根本制不住你!” 怎么,难道你担心我?呵呵,你联合耶律筠要挟我,还当我不知道啊!“你都把我卖了,我当然是跟着新的主人啦!” “你……”林玉龙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头对褚吟晓耳语,“他们用毒物控制住了师父!如果我不配合他们抓你,师父就危险了……” 是么?我刚刚还看见袁芷嫣和秦慕云很悠闲的在逛大街……林玉龙,你当我还会再上你的当?褚吟晓不耐烦的把林玉龙推开一些距离,笑道:“反正都要去茗谷找赤红朱蛤来救老头子。和谁去不是一样!”有了耶律筠,总比跟着风忆雪自在。 “你当真以为耶律筠会和你一起找到赤红朱蛤来就师父!?”林玉龙此刻依然压低声音,“江湖上早传开了,赤红朱蛤是可以克制九天冰魄的圣物。幻影魔教一定会夺到,以免正派人士利用赤红朱蛤克制幻影魔教!” 林玉龙,你又利用我!褚吟晓依旧淡然的看着林玉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你怕幻影魔教会不尽力帮我找赤红朱蛤,故意利用我来放出风声……等到我们全力找到的时候,在让那神秘组织来夺!“林玉龙,你不用故意压低声音了。没有人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你不必在此,枉做小人!” 林玉龙愣了一下,没有露出谎言被揭穿的尴尬,而是很镇定的,转身走了。 褚吟晓依旧站在巷子里,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曾经那种相逢恨晚的感觉早已无影无踪。没有枫小子的骆冰也活的很好,没有男人,没有依靠,不等于没有全世界。淡然的笑了……什么天机人所说的命中注定,耶律筠天天跟着自己不也没见他中毒。这一次来了滇王府自己最大收获就是,天底下男人何其多,并非只有霍青天一个,天底下不会中毒的男人也何其多,并非只有林玉龙一个。根本没有什么命中注定! 离开小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黄昏的街道在夕阳的余晖掩映下显得异常安宁。金色的薄雾笼罩,处处炊烟袅袅。刚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见耶律筠站在门口张望,难道他在等自己? “姐!你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刚看见褚吟晓,耶律筠就跑了过来。 “怎么,你怕我跑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派人跟踪自己。 “我是怕你那么久没回过滇王府,不熟悉,被人绑了!”耶律筠一脸的薄怒,喋喋不休的说道:“我看明天还是找人跟着你好一点。先有铁剑门的人前来探风声,我就该做点准备的。我还好说,很少在江湖走动。认识你的人,却是不少!” 这耶律筠进了房间后还是不肯罢休,不断交代自己这几天在滇王府不许乱跑。褚吟晓忍不住看着他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感觉的没错,这个家伙真的没有派人跟踪自己。 “你笑什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耶律筠第一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玉雕的一样的脸红了起来,真的像个孩子。 “呵呵,我只是觉得你这做弟弟的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吟晓拍了拍衣襟,忽然察觉到有些粉末洒落肩头。不禁皱眉,林玉龙,你还敢下了药好跟踪我!“麻烦一会叫下人给我备水,我要洗澡!” “好……呃,有什么问题?”褚吟晓肩头洒落的粉末显然逃不开耶律筠的眼睛。这种用于跟踪的药粉竹花楼可是有不少。 “没事,遇到一个小人,惹得一身脏!”吟晓慵懒的看着耶律筠笑了笑,“对了,人你找的怎么样了?” 耶律筠很有把握的笑了笑,“明天肯定可以带你去见人!”那种坏坏的笑容在他精致的脸上泛起,到有几分小坏小坏的可爱。 曾经的狂傲背后,竟然是个孩子心性!褚吟晓伸了懒腰,说道:“那就不妨碍你逛青楼了!去吧!我没事了……一会我自然会把这一身的东西处理干净!” 耶律筠不解看着褚吟晓,“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倚红楼?” “哈哈……昨天早上就有老伯跑来告诉我,说我管教不严,纵容弟弟去青楼喝花酒!” “我……哼!无聊!”耶律筠红着脸就推门出去。溜也似地跑了…… 惹得褚吟晓哈哈大笑。青楼……哈哈,果然是男人!不过,他从来没有碰过那些送上门的小丫头,还算厚道!看看自己身上的粉尘,更加觉得林玉龙的人品比起耶律筠这魔教中人,都不知差了多少倍! 滇王府的黄昏是三月跫音向晚,风忆雪他们在的小镇,则是小桥流水人家。坐在一个易梵熟人家的小院子里,听着门外的流水叮咚,说不出的淡然与祥和。霍青天他们围桌而坐,等着风忆雪过来就开饭。 “以后能在滇王府归隐,开间小药铺,多好!白天忆雪去出诊,我就卖卖药草。然后每天傍晚,做好饭等着忆雪回来吃饭。呵呵……”霍青天看着门外等着妻子回来的大叔,不禁感慨到。脸上更是一脸的幸福模样。 “你还真想男主内来女主外啊?”悯璃跑过去敲着霍青天的脑袋笑道,“你会做饭么你!” 霍青天依旧是一副陶醉的样子笑道,“我不但会做饭!还做的一手好菜!” 看着青天和悯璃斗嘴,苏唯生担忧的看了看门外。“青天,要是有一天忆雪没有了,你会怎么样?” “什么叫没有了?死了?我绝不会让他死!”坚定的目光。 “就是,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没有了嘛?” 唯生欲言又止,“我……那如果有一天她不记得你了呢?” “不会的!不管我去了哪里,不会不记得青天,也不会不记得你们!”风忆雪从门外走了进来,在霍青天身边坐下。“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握着青天的手,笑了笑。 “不要理他!一天尽说些不好的!”悯璃把苏唯生往青天身边推了推,不和他坐一起!“对了,你去拿了什么消息回来?” 刚刚风忆雪去驿站拿消息,才迟了些过来。此刻她手里拿着两只竹管,应该是有不少消息。 “第一个,吟晓说马上找到李天元了!就是那个深知奇门遁甲之术的混混。要幽兰速速前去。” “你怎么总能拿到给幽兰仙子的消息?而且褚吟晓为什么没有让我们快去会合?”悯璃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不解。 “因为兰儿去出任务去了,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所在,消息就都转到我这来了。” 苏唯生见悯璃还要问下去,赶快问道:“第二个呢?” 只见忆雪握着霍青天手说道:“青天,慕云来消息,说要和我们同行!” “不行!”霍青天将脸撇到另一边。(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别 “因为兰儿去出任务去了,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所在,消息就都转到我这来了。” 苏唯生见悯璃还要问下去,赶快问道:“第二个呢?” 只见忆雪握着霍青天手说道:“青天,慕云来消息,说要和我们同行!” “不行!”霍青天将脸撇到另一边。 看着霍青天有些孩子气的表情,风忆雪淡淡的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苏唯生他们,不知道其他人什么反应。凭借着在滇王府的数百年基业,流云轩在这南蛮之地很有威望,能够有秦慕云他们同行将在某种程度上大大减少他们到达茗谷的困难。 “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点都不好玩!还是不要了!”悯璃首先表示了自己的不满,然后转头瞪着苏唯生,显然是要他附和自己的看法。 可坐在一旁的苏唯生低头想了一会,说了句同时把兄弟和爱人都得罪了的话,“我看还是等我们到了滇王府的城池,见到秦慕云他们,再做决定!”万一留下的不是风忆雪而是幽兰仙子或者是天真的骆冰,秦慕云的存在将是很好的安抚和蒙混过关的关键。 易梵听苏唯生这么说了,赶紧补充到:“滇王府周边的小部族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想顺利的到达茗谷,有流云轩的人确实方便很多。至少大大减低和周边部族发生冲突的可能性……”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不过也不一定非要和慕云同行,可以让他派出流云轩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风忆雪赶快安抚的看了霍青天的一眼,还不时用手肘撞了一下身边拉长脸的他,“总之到了再说!”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吃得好不尴尬。只有苏唯生偶尔给罗悯璃夹一筷子菜,带起几声赌气的哼哼声。夕阳落寞,平静的洒在厅堂外面的沙地上,有着几分荒凉的味道。 吃过农家饭,几个人踏着月色在小镇的街道上闲逛。清凉的晚风拂面而过,让人神清气爽。霍青天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加上风忆雪向来顽固,她决定的事一般都没有妥协的时候。于是青天也不像先前那样憋闷,开始悠悠的欣赏起夜色如画。 “这里的风吹得人好不爽快!”罗悯璃张开双臂,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清风醉人的柔情。淡紫色的裙衫随风舞动,宛若仙子的柔美。看得一旁的苏唯生几乎痴了。“人生实在美妙!” 一片树叶被风带离树枝,在空中飘荡。忽然,霍青天手中的流云剑夺鞘而出,随着他几乎完美的步法一剑刺中枯叶。随即是千变万化的剑花跌宕而出,一剑一剑的刺中被剑风吹落的枝叶。 “好剑法!”易梵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的豪气干云,不禁感叹道:“宛若行云流水!不愧了流云剑的锋芒!” 苏唯生闻言也不甘寂寞,提着望月剑就上前与霍青天对弈相舞。与流云剑的灵动相比,望月更加潇洒自如,尤其在浓浓的月色下更是相得益彰,显得更耀眼三分。 “对月,对月问前程!”风忆雪将手中的一只酒囊抛出,带着几分豪情的将手中剩下的一饮而尽。 霍青天一个腾身,左手的剑柄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酒囊,“迎风,迎风凭栏顾!” “持酒,持酒豪情洒!”苏唯生一个旋身,伸手截住了酒囊,一饮而尽。 悯璃看了看自己手中最后一袋酒,笑了笑,手上一用力,那酒囊顺势而起,飞到半空。“腾剑,腾剑笑江湖!”寒焰剑也随着腾起,仿佛御剑的仙人,罗悯璃向空中的酒囊冲去。 一时间,尘埃落尽,易梵心头热热的看着这几个追风少年的壮志豪情。四人已经握着酒囊落到地面,一副各不相让的表情。饶是风忆雪最厉害,瞪了众人一眼,就抢过酒囊喝了一口,然后递给霍青天。青天也不客气,喝了一个交给苏唯生,这样轮了一圈。当酒囊最后回到风忆雪手中时,还剩一口,“师兄!”忆雪爽快的将酒囊递给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易梵。 易梵却无奈的摇摇头,颇有深意的环视了四人一眼,“不啦!我老了,没有你们的豪情了!过了今晚我就回巫族做我的巫医了……以后,什么江湖,什么纷争,什么恩怨情仇都是你们的缘,都要看你们的命了!再与我无干……” 今晚么?今晚就要做出抉择了么?究竟是风忆雪,是幽兰,还是骆冰的记忆会被保存下来?苏唯生和风忆雪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不安。 一路上,刚刚看热闹的女孩子们叫声不断。更有甚者,居然拿着山茶花朵前来问亲。吓得几人也不好停留,逃也似地的溜回了住处。“这就是招摇过市的下场!”苏唯生进到客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还伴着一脸的无辜表情。 “忆雪!”走到天井的时候霍青天上前叫住了风忆雪,“我有话说!” 众人自然识趣的走开,只是易梵走时不忘提醒风忆雪,早点到他的房间“商量事情”。 夜色洒在风忆雪一向光洁的白色衣裙上,那种一点都不觉得惨白的颜色带着些圣洁的感觉。霍青天满意的看着自己挑选的这个女子,笑了笑,“我没有选错人!果然不同于凡俗女子!” “啊?什么跟什么?”风忆雪瞪大眼睛看着霍青天,说什么话呢,感情你不是凡人一样!“你没事吧?” 淡然的摇了摇头,霍青天终于直奔主题,“我知道你和易梵师兄还有苏唯生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约定。”看着风忆雪没有反驳,青天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些日子的怪异我不是没有看在眼中。忆雪,我希望你记得,刚刚你说过,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猛然的,霍青天绕到风忆雪的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带着几分颤抖的鼻息打在忆雪的脖颈上,在那白皙的皮肤表层泛起丝丝红光。泪水不可抑止的在风忆雪眼眶中转动,带着几分隐忍,她推开了霍青天怀抱,大步走进客房的通道。好像听到了身后快步追来的脚步声,又停止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站在易梵的门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犹豫了。风忆雪的手抬起又放下,脑中不断地回想着霍青天最后的话。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真的可以做的到么?我这样多是非的女人对你来说,究竟是缘是劫? “来了就进来吧!”易梵浑厚的嗓音响起。“该来的,总要面对!” 不大的屋子里,苏唯生和易梵坐在桌前,专心的盯着老谷主留下的手札。逍遥门的人都略懂医术,苏唯生自然是有给易梵打打下手的资格的。平静的,风忆雪在床铺上躺下,脸上是这几天才真正尝过的微笑的幸福感。 “准备好了么?”易梵拿着那长长的震天神针在淬炼的绿色汤药中沾了一下,立刻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风忆雪迟疑的看着那三寸长的钢针,不禁伸手握住苏唯生说道:“哥!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青天!还有吟晓和悯璃!我没有家人了,只有他们了……” “好!”苏唯生说完猛然将头撇向一边,过了好一会才转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又不是会死!只是失去部分记忆而已!别紧张……” “恩……” 风从窗外吹进屋子,带着凉意阵阵。易梵运动自己体内的真气护住风忆雪的心脉,然后慢慢摸索着在忆雪的颅骨部分查看。根据老谷主的手札记载,只要可以通过震天神针的特殊药理作用,压制风忆雪大脑中的某些存储记忆的部分,就可以解决她多重身份互噬的情况。可是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却让易梵的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世上真的可以只压制一部分的记忆,而不会使病人完全失忆?就算可以,那又如何保证每个身份的记忆是独立成区的?而不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易梵有些迟疑的手还是按照师父所说的方法将第一根震天神针缓缓的推进了风忆雪头顶的天灵穴。被麻痹了神志的忆雪脸上还是带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疗 易梵有些迟疑的手还是按照师父所说的方法将第一根震天神针缓缓的推进了风忆雪头顶的天灵穴。被麻痹了神志的忆雪脸上还是带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第二根,第三根,四五六……易梵的手在插地七根的时候犹豫起来,因为最后的这两根针的位置,将最终决定那一个记忆会被留下来。 此时风忆雪头上已经遍布各种材质的细针,反而是已经插入的六颗震天神针看不见踪影。她平静而祥和的脸上带着几分淡然,好像是很久都没有睡得那么香了。 “左边一点!不,不,右边一点!”苏唯生把老谷主的手札翻得沙沙作响,一滴汗珠从他额头沁出。 易梵一言不发,胖胖的手指却有些颤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人脑袋里的记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封存。只要偏差一点,就是生死一线之间,其中的危险实在让他不忍再下手。可是这个小师妹的现状却逼得他不得不下手。矛盾和不确定结果的恐慌让他无法言表。 “易兄下手吧!无论任何,都是要下手的,如果你都不行,恐怕没有人可以救忆雪了!” 空气中味道开始凝结,浓浓的草药汁液粘附在震天神针上,泛着幽幽的绿色光芒。有些诡异,又有些狰狞。 风吹过枝头,拨乱了人的心弦。 “既然担心,何不进去看看?”夜色里,罗悯璃幽幽的走到天井的中央,看着望月发呆的霍青天问道, 霍青天转过身看见是悯璃,淡淡的笑了笑,继续出神的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许久,才说道:“你为什么也没有过去?” 对视,默契的一笑。因为都帮不上什么忙,因为都知道,忆雪不想他们担心,因为都没有勇气面对,最终可能失去风忆雪的结局。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曾经坚强的女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的的夜很凉,晚风拂面有些刺骨的疼痛。屋子里,易梵的手最终坚定不移的下了第七针,带起风忆雪睡梦中的嘶鸣。屋子外,听到声响的霍青天和罗悯璃都没有移动之前的视线,仿佛雕像一样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米缸中,主人家养了一缸的鹅黄色睡莲,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盛开。这种唤作“日出”的花儿伴着初晨的阳光摇曳生姿。忽然,睡莲像被人波动了一样顺着一个方向飘动了起来,这是风忆雪平日里最喜欢的把戏。 “忆雪!”如梦初醒的霍青天猛然抬起头来,带着兴奋的笑容。最终却凝固在那一瞬间,看着四周空空如也的天井,怅然若失。 “怎么啦?”也是在天井呆了一夜的罗悯璃跑过来问道,“放心吧!没事的!” 霍青天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看了看米缸里漂浮的睡莲,“初晨对花影摇动,东风作弄!”抬头看了一眼易梵的房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声响了……“上去看看吧!” 罗悯璃也勉强的陪着霍青天笑了笑,一起走上楼梯,来到易梵的房门口。迟疑,两个都没有敲门的勇气。僵持了好久,罗悯璃对着霍青天呲牙咧嘴的半天,霍青天才抬手敲门。谁知到还没等他敲,门自己却开了。易梵胖胖的身影半抬着手,遮蔽那刺眼的阳光。 “你们来了,今天起得很早啊!”苏唯生迎了出来,招牌式的折扇轻挥,“我们正商量,说今天要上路了!你们就来了……”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苏唯生脸上依旧是那洒然的笑容。霍青天迷糊的看了罗悯璃一眼,更是把脖子伸的老长,张望被易梵高大身体遮挡了的屋子里的情况。 饶是罗悯璃比较聪明,没等进门就问道:“什么叫我们商量,就你们两个人,算哪门子的我们?!” “还有我……”冰冷的如雪原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的声音荡开,“上路的事一天都不好耽误了!今天就走!” 霍青天心中不可抑制的兴奋涌上来,没事了!风忆雪没事了!可是隐约可以感觉到,风忆雪又是以前的风忆雪了。疏离,冷漠,孤高……仿佛被劈头盖脸一盆冷水,霍青天顿时心凉了一大截。看来风忆雪的问题出现在她的改变,而他们情谊却恰恰是她改变的一部分!现在……恐怕也烟消云散了! “真的这么急么?”罗悯璃再也没有那种闲情,一把推开苏唯生冲到风忆雪身边看了一下,还好,看样子是没事!“忆雪?”又看了看,真的没事。 “找到赤红朱蛤救治武林盟主袁剑生,关乎着整个武林正派的兴衰成败。如今有幻影魔教介入其中,我们更是要抓紧时间,完成任务!”风忆雪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苏唯生和易梵对视了一眼,说道:“那大家各自回房收拾,中午吃过午饭就走!我帮易梵师父收拾一下他要带回部族的东西。” 没有任何表示,风忆雪站起身来从霍青天身边擦肩而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忘却。 罗悯璃走过来拍拍霍青天的肩膀,无奈的笑了笑,“人没事就好!其他的,总会有转机!”拉着霍青天走了。大家都有默契,苏唯生叫离开,一定是还有事情和易梵商量。 果然,等所有人离开,苏唯生立刻关了门问道:“开始我还庆幸留下的是我们希望的风忆雪,可是我觉得她似乎不完全是风忆雪!” 易梵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会,说道:“本来师父的办法就很粗略,根本不可能完全区分开什么是谁的记忆!只是,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出来风忆雪的记忆被完全保留了之外,还有那一部分被保留了。” “风忆雪会为了誓言来找赤红朱蛤,可是绝对不会为了什么武林正派的兴衰成败!她向来都是江湖与我何干的态度!” “但是她看起来又没什么事!如果她还有别的记忆存在,她一定会和我们商量的!”至少以前的风忆雪是清楚知道自己的状况,也是清楚知道这次治疗的…… “而且,”苏唯生虽然常常和霍青天斗嘴,可是生死之交的友情可不是说笑的,“为什么留下的是风忆雪却对霍青天这么冷淡呢?”看见他们有情人不能相守,苏唯生心中说不出的惋惜。 “有可能爱上那个小伙子的不是风忆雪而是骆冰呢?或者是幽兰仙子?”易梵抬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这些小孩子的情情爱爱他倒是没什么兴趣。“现在最大可能是,在相互吞噬的这段期间,各个身份的记忆,表现出来的性格有一份相互融合!所以留下的,是被融合后的风忆雪的思维方式……” 可靠么?怎么他们的感情没有被融合?“那你的意思是她以后就没事了?” 易梵又抿了一口茶,更加气定神闲的说到:“人是暂时没事了!只要震天神针不被强大的外力震得脱出,她就没什么事!至于感情什么的,你们都那么年轻,慢慢培养喽。算姓霍的那小子倒霉,我也没办法!”尽了全力了,人也没事了,其他的可不是他可以管得了的啦…… 苏唯生听了易梵的话那叫一个气结!相处了那么多天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欠揍!“好吧!有什么事我会带她回巫族找你的!”苏唯生迅速推门回屋了,走慢一步自己都没把握会不会控制不住海扁这个肥肥的家伙一顿。 没等苏唯生推门进屋就愣了,都是被易梵气昏了头,怎么没有看见风忆雪此时正华丽丽的倚在自己房间的门框边。长发轻柔的垂在胸前,多了几分慵懒的味道。“呃……有事么?”喂,易梵说她没事了是真的假的?!怎么看着比以前还不正常了! 风忆雪懒懒的支起身子,说道:“我是来告诉你,就算我曾经喜欢过你。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做朋友,我会自在一点!” 好吧,苏唯生不敢否认,他的下巴成功的被风忆雪吓脱臼了。两眼呆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阁楼的拐角处,霍青天全身紧紧的贴在墙壁上,抑制不住的伤感溢满心头。(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变 风忆雪懒懒的支起身子,说道:“我是来告诉你,就算我曾经喜欢过你。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做朋友,我会自在一点!” 好吧,苏唯生不敢否认,他的下巴成功的被风忆雪吓脱臼了。两眼呆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阁楼的拐角处,霍青天全身紧紧的贴在墙壁上,抑制不住的伤感溢满心头。 “呃,我说忆雪啊,我的妹子,我的……不带你这样耍人的啊!”苏唯生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合拢的扇子在空中无规律的挥动着,“你什么时候喜欢过我了?我们什么时候不是朋友了?”易梵说她没事了,怎么看怎么觉得更加严重了!脑子彻底进水了! 风忆雪显然没有理会苏唯生,随意的挥挥手,说道:“我来就是给你说一声……至于你怎么看,那是你的事!”慵懒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疏离,却又充满了大胆的思想。“多少年前我是不是听一个什么大食人说过,或者是……总之就是那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也不是生死相隔,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风忆雪自言自语的说着,猛然转身,异常镇定的看着苏唯生,淡淡的笑了。 苏唯生的汗毛立刻全部竖起!上一次性格大变,最多是对霍青天的态度变了不少,这次怎么找上我了!“我先回房了!东西还没收拾呢!”话还没说完,苏唯生就一溜烟的窜进房间里。关门时还不忘把门栓栓上。谁知道风忆雪一个不好会不会直接冲进门来继续吓人! 站在门外的风忆雪笑了笑,无所谓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拐角时,差点撞到了霍青天。“喂,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风忆雪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冒失鬼。 不经意间,酸涩的味道涌上心头。霍青天的眉角略微抽动了一下,“我回房了!”毅然决然的转身,仿佛一剑斩断了彼此之间呼吸的空气,从此便在两个世界…… “青天……”风忆雪的语气顿时柔和,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马上就要冲体而出。“青天,以前我喜欢过很多人。呵,苏唯生,秦慕云……” 霍青天已经转过楼口,消失在风忆雪的视线里。 可是好像有一股执念逼得她不得不继续,“莫烨,还有一个叫瑾!” 连霍青天的脚步声都已经消失。 “可是,那都只是喜欢。我不会表现出来,不会去把握,也和他们无关。可是,青天,” 霍青天合上房门的手定格在空气中,可是,可是背后会什么?啪!青天毅然的关上了那扇门,房门,心门…… “不管我以前有多少喜欢的人,爱的人有你一个已经足够!”风忆雪的话久久的回荡在空气中,却被一道房门,挡在了世界的这一边。从此冬寒夏炽,再没有牵连。 “呵,或许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风忆雪依旧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淡然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许久,苏唯生的房门虚了一小条缝,四个眼珠子在门缝里溜溜的直打转。“走了!”罗悯璃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见她从苏唯生的房间里推门出来。“喂,你快交代!忆雪到底怎么了?不是说没事了么?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苏唯生探出头来看看四周,无奈的瘪瘪嘴说道:“看来不止我觉得,你也觉得她越来越严重了!” 悯璃甩开苏唯生趁机拉着自己的爪子,说了跟没说似的!“说清楚!” “呃……上次药王谷被灭,她受了点刺激,才变的怪怪的。易大哥说这样会很严重,所以就花了时间救治她了!”这样不算出卖朋友吧!?“结果,我怎么看着越治越严重了!” “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正常!“什么神医之后!?爹的脸都让胖师兄丢完丢尽了!” “咳!” 两人回头一看,易梵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面。这还真是白天别说人,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胖师兄,你快说说忆雪到底怎么回事?” “呃……一个不小心,把潜在的风忆雪给弄出来了!”吼吼,吼吼,易梵像打呼噜的笑声荡开,很有一番不管我事的意思。 “什么叫潜在的风忆雪?” “呃……就是人呢都有自己潜在的思想,也就是自己的另一面。”易梵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这次治疗一个不小心,把忆雪潜在的一面释放出来了。”要不是一心想要留下骆冰而故意动了手脚,却阴错阳差把风忆雪的另外一面留了下来。一切都是天意…… “回不去了?”苏唯生探究的看着易梵,这个死胖子肯定动了手脚!“再来一次不行么?” “吼吼,吼吼!治疗一次哪有那么容易!?”易梵喝了一口茶,这一次可是几乎耗尽了自己一半的心神。“你们就接受吧!就是曾经花心一点,就是大胆一点,滇王府的女孩都是这样子!想开点吧!吼吼吼……” “哈哈……原来忆雪是个超级闷骚的家伙!”罗悯璃此时笑得那叫一个欢快。毕竟是好姐妹,对于风忆雪不是纯粹的冰雕了,悯璃反而更加欣喜。“居然那么大义凌然的把自己埋藏的那么好!哈哈……原来对那么多俊小子都是虎视眈眈的!” “不带这么玩的!”苏唯生郁闷的把茶水一饮而尽。“要我们接受,哪有那么容易!”狠狠的瞪了易梵一眼。“我还是没法接受!” 悯璃已经跑出去,说什么要找忆雪研究一下,看看这些年初入药王谷的公子哥们谁长的最顺眼!昏厥…… “喂,胖子!到底怎么回事?” 易梵抬眼看了苏唯生一下,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抱着私心不想忆雪牵涉到这些江湖恩怨中,而故意想要留下骆冰!结果,一个失手,没想到留下了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潜在的风忆雪!就是这么回事了……” 苏唯生直接气绝!什么跟什么,“那以后就只有她了!我……我和她怎么相处嘛!?” 颇有深意的抿了一口茶,易梵说道:“我看啊,这一个她,有胆有识,敢爱敢恨,才是人生的真性情!或许也是她最想做的一类人……她来和你说做朋友,那便是朋友。我看啊,她已经选择霍青天那个小子了!吼吼,做事够决断,有魄力,有想法。胆子大的更加不愧是滇王府的女孩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唯生愣愣的想了一阵子。不仅是易梵这个罪魁祸首,连悯璃这不知道事情因由的人都觉得留下的风忆雪更好,自己倒是忽略了忆雪真正的感受和她这些年来背负的苦楚。 易梵已经走到门口,看着若有所思的苏唯生吼吼吼的笑了几声,“这次诊疗还真成功啊!吼吼吼……”自言自语的走了。 “她真的是这么说么?”耶律筠一边听着探子回报风忆雪的大胆言论,一边瞪大了眼睛。难道,是她又回来了!爱的人,有你一个已经足够……这样的话语再次从她嘴中说出,却是换了别人。雪儿,你是不是在一点一点的苏醒?只是你的记忆里,还是没有我的脸孔…… “哈哈……有趣!小妞,你又是和老娘叉着腰大骂三天,然后对着路边小子评头论足的风忆雪了!”褚吟晓异常兴奋的抬着茶盅,一饮而尽。“前些年别别扭扭,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风忆雪终于滚了!” 褚吟晓的豪放看得耶律筠瞠目结舌,一个苏雪当年就够豪气的了,后来见到幽兰缠着玉狐公子更觉得大胆,这下子,眼前的褚吟晓更是一副男子气概。都是不能得罪的女人! “怎么,她原来就是这样大胆么?江湖传闻中,药王谷的谷主可一向是个娴静可人的女子。这现年最多有些冰冷,却没有听过她曾经那么胆大……”耶律筠试探性问着褚吟晓。 “小的时候倒是娴静。后来再见也疏离了,可是几年后我们聚在幽幽谷里,她倒是有胆有识,想法更是和我一样新奇大胆!后来……忘了是什么时候。总之她病了一次,很严重,醒来后就忘了一些事,别别扭扭的。然后就成那个目中无人的臭冰雕脸了!”差点就忘记了,曾经我们也是姐妹情深……褚吟晓笑了笑,人长大了,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看来这次那个什么易梵,是帮她恢复了一些重病前的脾气性格?”那么那次所谓重病前我们的记忆呢?会否一起恢复?耶律筠的心中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可惜没有探听到他们关于病情的讨论…… “护法!”一个黑衣护卫从窗口忽然闪进屋来,跪在耶律筠身前。 “说!” “抓到人了!” 耶律筠和褚吟晓都猛然站起身子,他们当然知道抓到的是谁。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李天元,茗谷的巫术阵法可都靠他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赖 “抓到人了!” 耶律筠和褚吟晓都猛然站起身子,他们当然知道抓到的是谁。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李天元,茗谷的巫术阵法可都靠他了! 一路上匆匆赶路,黑衣男子带着耶律筠和褚吟晓飞快的穿过滇王府的大街小巷。在一个青石板小路的尽头才放慢了脚步。一个标准的滇王府居民小院出现在眼前,蓝白相间的建筑透着别样的风采。 耶律筠背对着褚吟晓,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给守着宅院的百夷族汉子看了一眼,又飞快收回怀中。“进去吧!”耶律筠转过身看着褚吟晓说了一句,眼中透着不可抑止的兴奋。 吟晓淡淡点点头跟着他进了院子,却开始盘算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如果说耶律筠一方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才带着褚吟晓大摇大摆的去茗谷寻找赤红朱蛤,那么此时他眼中的兴奋又是为了什么。赤红朱蛤……从风忆雪的描述来说,的确可以和冰魄相抗衡。从父母亲多年前的对话中,也多发可以看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近百年来拥有赤红朱蛤的茗谷才能一直制衡流云轩的发展。流云轩和茗谷其中的玄机风忆雪是不知道。这么算起来,赤红朱蛤对于老头子的意义,恐怕远远不止救治内伤那么简单。幻影魔教很可能就是洞悉了这个秘密,才会显得这么积极。 在一个房间门口,众人停下了脚步,耶律筠示意看守打开房门。看守的汉子却看了看褚吟晓,皱着眉说道:“那个中原的婆娘就别进去了!” 耶律筠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褚吟晓,征求她的意见。 却见吟晓笑了笑,挥手说道:“没得喃(没什么)!开门!不就是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又不是没见过!” 看守一听褚吟晓一口地道的滇王府方言,立刻点头开了门。在耶律筠还没反应过来褚吟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前,已经被大汉一掌推进了屋子里。门立刻关了。 忽然,耶律筠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他立刻出手一掌打出。却是打了个空,身体差点扑出去。忽然背后又是一阵闪动,本能的反身回手又是一掌。站定了脚步,耶律筠猛然觉得身上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竟然只剩下一件单衣,而褚吟晓正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笑个不停。 “我是褚吟晓!李天元,你够了!再动你试试看!”仿佛看出那李天元大有再在耶律筠身上讨一条裤子的架势,褚吟晓开口喝住了他。吟晓可没兴趣欣赏耶律筠那身无三两肉的小身板。 “呵,原来是你!我道谁这么大本事,玩这么多花样要找爷爷我!”男子将耶律筠的外套拉拉扯扯后系在腰上,大大咧咧的走到褚吟晓面前席地坐下来。 话说这屋子还真是为了这个无赖准备的,不仅四壁空空毫无陈设,连个窗子都没有。耶律筠绿着脸走来也坐下,却是一言不发的盯着李天元。天底下能这么两下就打劫他身上衣服的人确实不多,这一身轻功倒是了得。 “喂,把爷爷我赤条条的困这里一天,想干嘛?”李天元一边抠着脚趾,一边色迷迷的盯着褚吟晓的胸脯看。仿佛恶狗盯着肥肉一样疯狂。 “哥,他暂时是自己人,别装了!妹子有事找你帮忙……”褚吟晓笑吟吟的说道,一点都不介意李天元之前的眼神。 那个此时单衣遮体的无赖眼中忽然淡然了几分,打量了一下耶律筠后,抬手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孔。“抓我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是!”因为不是很清楚褚吟晓的打算,耶律筠倒是一直很安静。此时,也只是淡淡的答了一个字。可是李天元脸上的高深莫测和隐约显现出来的几分儒雅让他略有些惊奇。 “送了个那么漂亮的大男人给爷爷,你还是头一个!害的我光着身子对着美女,这么没有礼貌!” “去死!少给我废话!跟我去趟茗谷,回来要你要什么样的婆娘我都让他给你整来!” “茗谷!姑奶奶,你说真的假的?我不去!”李天元把头偏向一边,一副打死不从的表情。 “老娘又不是要奸了你!摆什么臭脸!不去,不去你就呆着!”褚吟晓大着嗓门吼起来,伸手就揪着李天元的耳朵将他从地上拎起来。“也不看看你,现在这点出息!” 一旁的耶律筠总算是见识到滇王府女人的厉害了!对着赤着上半身的男子脸不变色心跳,揪着耳朵那架势,简直就是一只翘着尾巴的大公鸡!不,是母鸡,比公鸡还耀武扬威的母鸡! “姑奶奶,松手!松手!”李天元被褚吟晓追着满屋子的跑,这叫好人怕无赖,无赖怕泼妇!想自己在这滇王府的地头上,那可是一等一的无赖,却是抵不过褚吟晓这个打小就凶死人的泼妇啊! “说,去不去?”褚吟晓叉着腰看着蹲在角落里的李天元。 “不……不……去!” “什么?” “喂!你又不是不知道,茗谷那个鬼地方,去倒是去得,东西,你要的,我们联手也好拿到。可是如果让那些老顽固知道是我们做的。天涯海角,哪还有清净日子好过。天天找麻烦,人都烦死了!” “你每天这么躲着有差别么?我想,”褚吟晓笑了笑,“何不一并解决了!?” 显然这句让耶律筠没听明白的话达成了那两个人间的协议。因为耶律筠清楚地看到,李天元的眼睛里面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就答应你走一趟!”李天元站直了身体,比耶律筠高出很多的个头俯视下来,“你就是幻影教的护法,耶律筠?” “是!” “哈哈!好,这个靠山我认可了!不过我还要做点准备,后天动身。明天,你们去趟寒潭碧水,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茗谷的消息。那里,我是去不得的……” 你也觉得碧水寒潭会有发现么?褚吟晓收了一下眉角。老头子作为流云轩的轩主,和茗谷这么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却要利用我们这些娃娃去为他找赤红朱蛤。只怕,老头子是要我为他作件更大的事情吧……褚吟晓笑了笑。老头子,你欠了我,记着,你欠了我! “喂!你是不是给我弄件衣服?”李天元对着耶律筠叫道,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耶律筠的裤子。 “给他弄套衣服!”耶律筠对着门外吼道,然后转身说道:“男人的滋味怎么样呢?”不怀好意的笑容,算是回敬李天元的。 果然,李天元的脸色一绿,在这滇王府采尽天下无敌手的采花大盗,居然让这个白脸小子算计了!找了个那么漂亮却那么大力气的男人来耍我,真是丢人丢大了……“爷爷不喜欢男人!下次要女人!” 看着李天元眼中明显写着越多越好的字样,耶律筠不屑的看着他说道:“做正事的时候,我从来不碰女人。所以,你,完成任务前,也休想!”弹指间,耶律筠已经在李天元身上下了毒,还怕这无赖不听话么? 没想到,李天元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好!这点我欣赏!听你的!爷爷我做正事的时候,也从来不碰女人!” 对着这些男人的勾当,褚吟晓显然没什么兴趣。她只是有意无意的,也对李天元下了一点东西。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不可靠…… 几个人离开宅子后,李天元就去做他所谓的准备了。耶律筠则陪着褚吟晓在滇王府的大街上闲逛。天很蓝,流云很潇洒,让两个的心情都很放松。 “好看么?”褚吟晓拿着一只古簪问耶律筠,她呢就没什么爱好,最喜欢的就是买簪子。来了滇王府这么些天,买了可不知道多少了。 还买!?耶律筠正想叫她看点别的算了,却猛然想到刚刚褚吟晓揪着李天元耳朵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啊。赶快赔笑的说道:“好看,很好看!” “哈,你这弟弟很有眼光嘛!你就买了吧!最适合你这一头长发不过了!”卖东西的老太婆看着褚吟晓选了一支,就一个劲的赞好。 “弟弟?”似乎从来没有人把耶律筠当做褚吟晓的情郎,每次都是弟弟……褚吟晓带着几分嘲弄的表情看着耶律筠一个劲的笑。“弟弟?给钱吧!” “不给!”耶律筠赌气的撇过脸去,不就是矮了一点,白了一点,谁是谁弟弟了!?我看起来就这么不男人!?赌气归赌气,平时一向很有风度的耶律筠还是不情愿的给了钱。一路无话。(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摩 “弟弟?”似乎从来没有人把耶律筠当做褚吟晓的情郎,每次都是弟弟……褚吟晓带着几分嘲弄的表情看着耶律筠一个劲的笑。“弟弟?给钱吧!” “不给!”耶律筠赌气的撇过脸去,不就是矮了一点,白了一点,谁是谁弟弟了!?我看起来就这么不男人!?赌气归赌气,平时一向很有风度的耶律筠还是不情愿的给了钱。一路无话。 “别生气了!”褚吟晓忍不住笑个不停。“喂!” “什么?” “我问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抓住李天元那小无赖的?”那个家伙被茗谷长老追了这么些年,别的本事没有,逃跑那可是一流啊! 耶律筠的臭脸总算缓和过来,施施然的笑了,“我可是牺牲了我手下第一高手的清白,扮了个女人才把他搞定!” “我还以为你会亲自下手呢!”褚吟晓一说完,立刻侧脸看着耶律筠。男人有时也是很小气的,比如你总说他们像女人或者不成熟。“呵呵……说笑,说笑!对了,明天你陪我去趟碧水寒潭好不好呢?听说那里风景不错啊!” 耶律筠显然是忌讳着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也没太计较。“茗谷到底和流云轩什么关系?” “我呢,就欣赏真小人,厌恶伪君子!我跟着你,因为你有助我夺得赤红朱蛤的实力,其他的,容我无可奉告……”褚吟晓用跑到一处首饰店铺里,挑着好看的簪子。 好像知道褚吟晓会这么说,耶律筠倒是没和她计较。利益是世上最好粘合剂,却也是最好的分割器,有些东西,大家心里自有计算。有竹花楼这个情报站,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查探的。 “对了,几天前我看见秦慕云带着袁芷嫣大摇大摆的在滇王府逛街。怎么回事?那谁(流云轩)不是被你们控制了?”早就想问耶律筠老头子近况的褚吟晓,不着痕迹的试探着关于流云轩的消息。 “他们上一次截击幽兰仙子就没有回过总坛,而是南下去见了霹雳堂的堂主。所以还不知道……”似乎教主也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一向行事古怪的教主没有借机控制秦慕云,倒是很奇怪。而且上一次抓了林玉龙带走褚吟晓也不过是做了一场戏给风忆雪他们看。这样大费周章到底为了什么? “喂!”褚吟晓跳过来对着耶律筠摇晃了手中的簪子,“发什么呆?给钱!” “对了,忘了问你,”仿佛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耶律筠一边给了钱,一边拉着褚吟晓到了最嘈杂的街市。才问道:“你有幽兰仙子的消息没有?” “没有!”这事上褚吟晓倒是很诚实。除了幽兰,她已经没有姐妹。好几天没有消息,自己也担心的很。“开诚布公,幽兰曾经怀疑她效力的竹花楼楼主就是幻影教教主。现在你这样问我,是不是等于承认了?并且你们幻影教,不,是竹花楼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是!三天前,我们突然断了和她的联络。她的守命蛊虫没有死,却仿佛冰冻了一样,成了块儿状!”耶律筠虽然没有以真面目见过幽兰仙子,可是碍于苏雪缘故,也不希望她出事。 守命蛊虫……褚吟晓这个毒中仙子,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竹花楼向来用它来控制手下杀手,没有人逃得过,所以幽兰这样的高级杀手才有这么大的自由。“冰冻解不开么?没有守命蛊虫就没有办法找到幽兰……” “我们不敢轻易解冻,如果蛊虫死了,幽兰也就死了。”现在她手持冰魄,竹花楼怎么会冒险让她死掉。“她最后的消息是在千寻山脚下。只知道她进了千寻山,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接着,蛊虫就冻了起来。” 人没有死那是肯定的,可是蛊虫冻了起来这么奇怪却是连褚吟晓也没有见过的。“难道是在千寻山里遇到了什么大巫,出了事。被人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制住了,也控制住了她体内的蛊虫。”或者是她机缘巧合,冻住蛊虫,跑了…… “她身有冰魄,这种被抓了的可能性最大。如果她活蹦乱跳的,这普天之下是绝不可能有办法令蛊虫冻住的!”显然也想到了幽兰可能跑了的可能性,耶律筠才开口提醒褚吟晓别太高兴。 “那便是出事了……本来她三天前就该到达滇王府和我们汇合。可是我之前给她的信被人收了,却没有回复。” 幽兰仙子带着四块冰魄消失了。这将引起江湖上多大的风波,对于一直控制幽兰仙子的幻影魔教更是巨大的损失。利益感情夹杂,耶律筠担忧看了一眼褚吟晓。雪,我会为你照顾好褚吟晓的。放心吧…… 夕阳落寞,街市的人群渐渐少了。耶律筠见到四周的环境安静下来,便示意褚吟晓别再多说。别的事没关系,幽兰仙子的事,可是需要绝对的小心。于是两人匆匆回了客栈。 “忆雪,我们还有几天会到滇王府?”眼看这路上的商旅越来越多,想必离这南蛮重镇应该不远了。 风忆雪看了看天色,“今晚我们在泸沽湖畔留宿。如果顺利,可以在那找到带路的摩梭族人。快马加鞭七天就可以到达滇王府了。”摩梭族,算算年月,自己也有好多年没有来过了。 “当年曾经听我们将军说过,泸沽湖风景怡人,气候独特。更是有着极其特别的风土人情。”霍青天看着沿途不断的秀丽景色,不禁感慨。将军,仿佛一个很遥远的词了。或许到了滇王府,就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军营,回到自己的生活了。 一路走来,随着地域的变化,阴冷的气息不断涌来。空气中却带着浓郁的花香,有种冷美人的感觉。倒是和曾经的风忆雪有些相似的气息。 忽然,正当众人一心欣赏着周围的湖光山色时,丛林中杀出一队人马。衣着打扮显然不是汉人,恐怕是当地的居民。呃,应该说当地的,土匪。因为那些一个个彪形大汉手持尖刀,阴冷冷的杵在了路中间。 风忆雪示意大家停下马来,却没有要逃的样子。只是马匹受到了来人浓烈的压迫感,鼻子不断的喷着白雾。 只见其中一个满身肌肉的大汉纵马来到风忆雪他们前面,瞄了一眼两个女子,又扫了一遍苏唯生和霍青天。才满口唾沫星子横飞的吼道:“没用的汉人,跑你祖爷爷的地方干什么来了?” 好吧,光是看看苏唯生和霍青天那书生的身板体型,相较之下确实凄凉了点。此时更是尾随着一个女人,自然要被看轻了。两人也不懂这南疆的规矩,只得乖乖任由别人取笑。 “摩梭族的好汉,我是族中阿兰的好友。多年不见,这次途经泸沽湖,来看看她嘞!”风忆雪说的汉话,摩梭族的方言却和滇王府的话差了太多。 大汉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人,问道:“你是阿兰的朋友,可有什么凭据?” 风忆雪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竹笛,短短的,却碧绿的有些发亮。果然,大汉一见那竹笛,表情立刻亲热起来。先是纵马回队伍中说了几句,又跑回来对着风忆雪说道:“远方的客人这边请!寨子里好酒好菜招待你们!阿兰的朋友咧,难得难得……” “狗仗人势!”苏唯生小声的开始嘀咕,“看了忆雪认识的那个阿兰,来头不小!” 悯璃瞪了他一眼,小心让人听了去,也太没礼貌了!可是她自己也忍不住猜测起来,“我看啊,应该是族里的长老。一个很凶的老太婆!” “我猜是个女孩,而且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霍青天纵马一跃,追着风忆雪去了。 又一个闷骚的家伙!悯璃也快马跟了上去。回想着风忆雪那天像说故事一样说着自己和几个男人间的恩怨纠葛,就快可以演大戏了。罗悯璃不禁摇头啊,人不可貌相! 一路跑了好几里路,总算看见了一大片湖泊。仿佛铜镜一样宁静,倒映着周遭的美景。 喻……踏!踏!踏!几十匹马一起在湖畔的厚草地上勒住马蹄,悠闲的踏着步子,吃着嫩草。 远处,随着前去通报的大汉,一个蓝色的身影立在马背上,越来越靠近这边。 “青天,居然让你猜中了!”苏唯生看着那犹如蓝色蝴蝶一样美丽的女子不禁感慨万分。 一旁,连罗悯璃都似乎被那种自由奔放的美丽吸引了,目不转睛看着那女子在马上驰骋而来。 “骆冰,是你么?”空气中荡开阿兰爽朗的笑声。 “不,我是苏雪!冰丫头没有过来……”风忆雪立于马上,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破空而起。 喻……随着马的高声嘶鸣,阿兰在风忆雪面前立定。笑容满面的她拉着风忆雪的手,“苏雪,你们姐妹两个可是好多年没有来看我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往事随风……风忆雪忽然开怀的笑了,“我这不是来了!好酒好肉,我可是不客气的啊!哈哈……” “摩梭族的泸沽湖畔,还怕没有好酒好肉招待你么?”阿兰挥了一下手,叫族人前去准备。却是带着几分探究的神情看着风忆雪,“哈,当年冰丫头最是豪爽,今天看来,你却也不示弱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宴 “摩梭族的泸沽湖畔,还怕没有好酒好肉招待你么?”阿兰挥了一下手,叫族人前去准备。却是带着几分探究的神情看着风忆雪,“哈,当年冰丫头最是豪爽,今天看来,你却也不示弱啊!” “多年不见了,人都是会变的……”风忆雪有些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多好,还是曾经的自由奔放。 阿兰看着风忆雪又黯然下去的眼神,笑了笑。本来她就是骆冰比较熟稔,还将自己的心爱玉笛赠给了骆冰。如今却是苏雪带着来见自己,只怕不止是路过那么简单。“不介绍一下?这两位虽说在这南蛮之地不怎么地,在中原怕是还算得上帅气!哈哈……”俏目轻挑,顾盼生姿。 苏唯生还好,毕竟身边的女子很多。霍青天就不同了,多年的军旅生活很少接触女人,此刻被阿兰美目一瞟,立刻脸红到了脖子根。看得阿兰更是得意,不断地对着霍青天巧笑连连。 风忆雪似乎没什么感觉,轻笑着说道:“我现在改了名字叫风忆雪。这个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苏唯生。那个是哥哥的好友,霍青天。那边那个是我的好朋友,罗悯璃。”忆雪不经意间省略了所有人的身份,然后指着阿兰说道:“她是摩梭族的族长之女,名字好长,我念不全,就叫阿兰吧。” 大家一阵寒暄,就来到了阿兰叫人准备的竹屋。一大桌子的菜色,又是烤肉又是鱼虾。这些南蛮人还真是热情。苏唯生用眼角扫了一下吃饭的大碗,足有一个脑袋那么大,今天怕是要被撑死了! “都来了啊!啊呀,苏雪啊,你可是好多年没来我们寨子走动了啊!”一个衣着打扮和其他族人略有不同的彪形大汉从桌边站起来,拍着风忆雪的肩头哈哈笑着。“找到哥哥了?让我瞧瞧!” “恩,哥!”风忆雪转身示意苏唯生过去,“这是我哥,苏唯生。做点小买卖,日子还算过得去!” 哦,谎称做买卖的!苏唯生赶快陪笑,“这次还妹妹还有几个好友一路游山玩水,路过贵宝地,多有打扰了!”这人应该就是族长了吧!好不威风…… 大汉显然对这文邹邹的苏唯生没什么好印象,略略点头就算过了,又和风忆雪说着别的事情。 许久,一个少妇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只见阿兰和那个大汉都站了起来。哈哈,又是个怕老婆的主!苏唯生那叫一个乐呵,都说这南蛮之地是武力决定权利,还说什么男人的天下,女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这一路上看来,个个都是怕女人的家伙,还不及中原的男人呢! “@#¥%……&……%¥#@¥%……&……”阿兰拉着那少妇说了一大堆土话,谁都没听明白。然后才兴高采烈的对着风忆雪说道:“娘亲答应了,把金乌手杖借给你们,再找人带你们到茗谷。” 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风忆雪已经和这摩梭族达成了什么协议……进了这南蛮的地方,苏唯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多东西都不懂,实在值得出来见识见识……至少自己此刻才看明白,这个少妇才是传说中的摩梭族族长。而那个所谓的饭碗,根本不是用来吃饭的,里面满满的,装的可都是酒! 只见风忆雪上前端起一大碗酒,一饮而尽,才笑嘻嘻的说道:“多谢族长!事成之日,我定然带回您要的东西!”不知道是真豪爽,还是假装的,总之风忆雪又和阿兰喝了一大碗酒,才笑着入座吃饭。 “来,小伙子!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大汉端着一个大碗跑到苏唯生身边,不怀好意的笑着给他满了一碗酒。 “这是,呃,你们中原人叫舅舅!就是我娘的哥哥!他敬你酒,可不能不喝啊!”阿兰笑着,也给身边的霍青天满了一碗。看着青天依旧红着的脸,又是一阵嗤笑。“我敬你酒,也是不能不喝的!” 看着苏唯生一副豁出去死了算了的表情,霍青天也一饮而尽。话说这酒也太烈了,烧得胃里一阵难受。而且一大碗的分量可是不少,立刻就觉得酒气上冲,有些目眩。 悯璃似乎进了泸沽湖就特别安静,此刻看着两个男人被灌酒,也只是淡淡的笑着,没说什么。倒是风忆雪开口说了句,“阿兰,你可不要把我的相公灌醉了!晚上,他可是要陪我的啊!”风忆雪还故意在陪字上用了重音。 立刻,霍青天的酒意就清醒了。相公……曾经自己多么希望从她嘴里听到这个词,此刻,她却不是她了!“晚上……” “晚上我们要两个木屋!我可不喜欢睡在大草地上喂蚊子!”风忆雪打断了霍青天的话,瞪了他一眼! 两个?罗悯璃立刻不肯了!“我喜欢睡草地,多有风情!”总比对着苏唯生好! “滇王府十八怪,三个蚊子一盘菜!你要是喜欢喂蚊子,就睡草地好了!”风忆雪吃了一大块烤肉,看了罗悯璃一眼。 “那还是木屋吧!”乖乖坐下。 阿兰看了一眼罗悯璃。两个?这么说苏唯生和罗悯璃,呃……好吧,既然都是夫妻了,按中原人的规矩,自然是要睡一起的。“好吧!我给你安排!刚刚还说是好朋友,这会却都成夫妻了!苏雪,你可是不爽快啊!罚酒!”阿兰端起一只大碗,有些幽怨的看了霍青天一眼,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四人跑到湖边看星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星星,悯璃高兴得直叫。“忆雪,你看你看,好多啊!满天都是,感觉伸手就能抓到一样!” “确实很多!看那个,那个是大熊座!那是小熊座,它的尾巴可就是我们常说的北斗七星!”苏唯生带着罗悯璃在草地里疯跑,两个人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会就跑没影了…… “忆雪,我有事和你说!”霍青天看着满天的星斗却显得心事重重,再不似往日里的潇洒无畏。 我都做了什么,驯服了一头野狼?然后呢?看着他过着家狗一样的生活?风忆雪有些自嘲的看着霍青天,此刻她怎么都挤不出笑容。 “到了滇王府,我就会离开……飞龙战将是我一生的荣耀,我不能放弃不管。再不回去,我会被逐出军队,对不起!”此刻,霍青天的眼中浓雾弥漫,是深深化不开的愁。 “好!我会活着来见你!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我记得……”始终记得……不管怎么变,风忆雪都会记得,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叫霍青天,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呵呵,霍青天淡然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于他,风忆雪已经死了。这个拥有她身体的女人快乐,豪放,敢爱敢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却永远都不再是他的风忆雪。 远远的,悯璃他们跑回来了,打破了先前的尴尬。“好好玩啊!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星星,居然还有名字,还有传说!”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风忆雪给满头大汗的罗悯璃递了一块手绢,“对了,今晚就将就一下吧!大家和衣而睡,反正都是睡地板。悯璃,你和哥哥一个屋子!我和青天睡一个屋!” 大家立刻张大了嘴看着风忆雪,刚刚都以为是权宜之计,怕阿兰对霍青天有什么想法。可是,没想到风忆雪来真的。 “喂!你要干嘛?”霍青天看着风忆雪,拉着自己的衣襟往苏唯生旁边靠了靠。 一脸的黑线,他以为自己想要做什么!?“我说了和衣而睡!切记,不要离开房间半步!更不要点亮房门口的烛灯!因为摩梭族……” “苏雪!”阿兰远远的跑来,打断了风忆雪的话。“木屋准备好了!我带你们去吧!” 大家狐疑的看了看风忆雪,还是决定先按他说的做。谁知道这摩梭族有什么古怪的规矩在里面。当然,苏唯生还是很风度的,一进木屋看见地上铺着一大块兽皮,放着和一张柔软的貂皮被子。于是他把被子让给了罗悯璃,还用碗倒了几碗水,放在中间,才和衣躺下。 风忆雪他们两个倒是无话,大家背对着躺下。不知道是不是霍青天在身边的缘故,风忆雪睡得异常安稳。 夜风顺着木屋的缝隙吹进屋子,霍青天轻巧的起身。确定风忆雪睡得很沉,才推门出去。与其在屋里忧伤的回忆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人,还不如出来喂蚊子。满天的繁星陪伴,反而不觉得寂寞。 曾经,风忆雪就是再冷漠,霍青天也没有灰心放弃的念头。可是此刻她的热情,反而让他不知所措。江湖,恩怨,曾经都和风忆雪无关。她是那么淡然,孤清的远去了江湖。可是,现在的她,却在不动声色中完成交易。每一步都谋算几分,每一个笑容都掩盖了最真实的想法。 霍青天看了看天空中的星辰流云,将随手结成的草环丢进水里。逐水东流…… “啊!”忽然,不远处的木屋里传来了女孩子的尖叫声。 霍青天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婚 “啊!”忽然,不远处的木屋里传来了女孩子的尖叫声。 霍青天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晚风淡然的拂过树林间的木屋,却吹散霍青天的乌发。长长的掠过面庞时,带起深深的犹豫。 “啊!”屋子里有传来了一阵惊呼。似乎…… 是阿兰!霍青天猛然推门冲进了木屋,里面却是漆黑一片。连刚才挂在木屋房檐角上的灯,也不知原因的熄灭了。 闻着奇异的花香味,霍青天试探的了问了一句,“阿兰,是你么?你还好么?”会武功的人神识总是要比普通人强些,霍青天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知能力,隐约察觉有人在自己的左手边微微动了一下。“阿兰?”他再次开口对着左边试探的问。 地上,人在地上!似乎摩梭族的木屋布置都差不多,借着对刚刚那间小屋的记忆,青天摸索着慢慢靠近。没有感觉到危险,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涌上心头。 忽然,地上的人动了一下。仿佛猛兽捕食猎物一样,霍青天迅速的一把抓住地上的人。立刻,他的手指已经扣住那人的脖子。两条手臂有力的将人箍在怀里,不管是救人还是防御,这样的姿势都比较有利。 “嗯……”近乎娇嗔的女子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甜腻。 霍青天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无论是扣着脖子的手指还是赤着的手臂,都清晰的感知到一种滑腻。傻瓜都知道,那是来自女人肌肤的滑腻。“阿兰?”他再次试探的问着,其实此刻是谁都不重要了。因为呼吸中沉重的鼻音已经将他出卖,这个脸算是丢大了! 果然,那女人感觉到青天身体的变化,得意的笑了起来。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木屋中间。她温柔的抓着霍青天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顺着自己光滑的后背摩挲而下。然后猛然转身,把青天抱了结实。 随着女子的转身,青天的手滑到了她的腰上,立刻有股温暖的感觉沿着指尖传遍全身。从来没有和女人如此亲密接触过的他肢体僵硬,早就没了计划。伴随着女子肢体的扭动,身体中那股炙热难耐的感觉仿佛要将他吞噬。不自主的,双臂用了些力气,将女子紧紧的搂在怀中。 忽然,“轰!”的一声。小木屋的门被某种力量击碎,遮挡了大部分月亮的光线,一个人影立在门前。仿佛鬼魅,浑身散发这不可抗拒的冷森。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霍青天立刻冷静下来,连忙拉着自己衣服的手却猛不丁的触到了女子的身体。霍青天慌忙的抬头看着此刻面无表情站在门前的风忆雪,简直狼狈到了极点。正准备开口解释,忽然觉得身子一凉,却是那千杀的女人卷了自己的衣服冲了出去。 月光下,裹着霍青天上衣的女子立在风忆雪身旁,指尖短小的金刀抵着忆雪的脖子。“摩梭族先祖的规矩,破坏走婚者,死!”阿兰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带着威严的肃煞弥漫全身。 风忆雪瞟了一眼地上赤着上身的霍青天,不屑的转过身,朝着此时闻声赶来的摩梭族人走去。苏唯生和罗悯璃也跟着看热闹一样,冲了过来。 在族长开会的大帐里,森严的气息弥漫。对于摩梭族人来说,被人闯入走婚的木屋破坏是对神灵的多大的亵du。风忆雪则傲然的立于堂中,眼睛对着摩梭族的雕像,没有一丝旁视。倒是罗悯璃和苏唯生,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慌张。毕竟这个是别人的地方,而且还是南蛮人这种不讲理的地方。 许久,才看见换了衣服的阿兰带着依旧赤着上身的霍青天走近大帐来。有些挑衅的看着风忆雪,阿兰走到族长旁边,坐了下来。 “苏雪!你为什么闯入我们走婚的木屋!?”阿兰的舅舅第一个站着叫嚣起来。口水沫横飞的他在霍青天身前徘徊,估计是寻思着怎么帮自己的宝贝阿兰留下这小子。“那几个家伙不知道规矩,你却是知道这里规矩的!” 风忆雪锋利的目光和阿兰对视一眼,才悠悠的侧过身子,不耐烦的回答道:“我走错了屋子!”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苏唯生和罗悯璃都气绝了!和着风忆雪这丫头这么会耍无赖……走错房间这么无赖的理由都想得出来,瞎子都看出来她是去抓霍青天的! 那大汉气的对着风忆雪吹胡子瞪眼,“这里你这么熟悉,山上那几间小屋十几年都没变过。你会走错屋子!?” 这里的规矩她怎么会不知道,可就眼下这几个人手,要是真的惹怒了摩梭族的人,真的会在这里身首异处的。只好继续无赖了!“就是走错了!”风忆雪继续无赖。 “走错了屋子,那木屋的门怎么碎了!?”众人到的时候,那门可是都被拍成木屑了! “我和我相公吵架,跑了出来。回去的时候以为他把门栓了不让我进去,于是我发火把门拍碎了!”霍青天的确是在里面,你能把我怎么着了!?风忆雪狠狠的瞪了阿兰一眼。 果然,那大汉没有话说了。对于这些不善于言辞的南蛮人怎么说的过风忆雪。再说了,这次阿兰摆明了是下了套引那个姓霍的小子上钩,自己人理亏在先,还能说什么。阿兰的舅舅气呼呼的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我们走!“风忆雪叫了一声呆呆站着的苏唯生和罗悯璃,这两个家伙对忆雪的无赖佩服的一塌糊涂。 “慢着!”阿兰忽然站了起来,这里是她的地方,就算说不过风忆雪,那也不代表她可以全身而退。“你可以走错屋子,也可以和你的相公赌气。可是你坏了摩梭族的规矩是事实,想就这么走?”让自己在族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阿兰岂会这么轻易放过风忆雪。 风忆雪转过身,阴冷的瞪了霍青天一眼。若不是他好色生事,推开阿兰出来就是,哪会需要自己出手,弄得现在这么麻烦!“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霍青天入赘!” 不仅风忆雪他们一众汉人惊呆了,连摩梭族的汉子们也是一个个面带惊容。倒是阿兰的娘亲,摩梭族的族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霍青天。 “哈哈……”风忆雪忽然笑了起来,没看出来霍青天还这么抢手啊!“笑话!你摩梭族千百年来都是走婚来延续后代。每逢时节女子上山居于木屋当中,点灯为讯。男子吹灯入房,得以延续后代。”摩梭族人从来都是露水情缘,阿兰此刻却是打得什么算盘。以为阿兰只是看上了霍青天,想拉他走婚,所以风忆雪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怎么在意这个问题,现在看来,阿兰似乎有更长久的打算。 风忆雪瞟了霍青天一眼,继续说道:“你们每个部族都是舅舅抚养姐妹子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却在这里说你要我相公入赘!”风忆雪此刻倒是开口一个相公,闭口一个相公,倒是叫得很顺口。 “相公?他根本未经人事,怎么会是你相公?!而我也在滇王府常年读书习字,知晓情为何物!”阿兰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站在风忆雪前面。 本来公审风忆雪破坏走婚族例的大会,一下子变成了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场面。众人都傻了眼了,这两个女人公然这么争男人,可真是旷古烁今啊! 未经人事?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去晚了?风忆雪一个箭步冲到霍青天身前,跺着脚就吼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霍青天你无耻!”风忆雪此刻彻底演变为一个娇嗔的小女孩,两个脸颊气了红扑扑的。 此刻霍青天倒是来了底气,刚刚还因为自己的意念动摇害的风忆雪被连累而有些愧疚。此刻却被别人当货物争来争去,倒让他有种豁出去的感觉。“我根本不是你相公,做了什么都不管你事!”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疏离,从此一刀两段的意味。“你!”他走过去对着阿兰,“我是男人,抱了你,我会负责任!不过入赘,不可能,高兴了你可以跟我走!” 太男人了!苏唯生看着霍青天霸道的气势不禁感慨万分,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也对罗悯璃霸道点。话说这女人真是不能宠着,刚刚那场面,丢人啊,现在,都给我安静了!以前,风忆雪对霍青天那叫一个眼高于顶,现在,还不是巴巴的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看着摩梭族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霍青天潇洒的转身走人。自己从来不是货物!以前被风忆雪和褚吟晓让来让去就够窝火的了,现在还公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两个女人讨论自己经人事没经人事的!简直是,这算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潭 (作者有话说:传说今天看见有人打赏我100起点币,好兴奋阿!呵呵,感谢好友东方的支持!呵呵) 看着摩梭族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霍青天潇洒的转身走人。自己从来不是货物!以前被风忆雪和褚吟晓让来让去就够窝火的了,现在还公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两个女人讨论自己经人事没经人事的!简直是,这算怎么一回事! 揭开帐子,一股强劲的冷风扑面袭来,让霍青天不禁后退了一步。灵台中顿时清明了许多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风忆雪,白衣依旧,却多了几分落寞。或许不是风忆雪变了,只是她卸掉了自己坚强的伪装,然而,一切都与霍青天无关了。转身,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我已经决定了,陪你们去茗谷。说起来,很多年都没有回过滇王府了……”阿兰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擦着风忆雪的肩膀走过,笑了笑。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会在抵达滇王府后离开。他是飞龙战将,你,或者我,都没有他军人的尊严重要!”风忆雪快步走在了阿兰的前面出了大帐,忽然又转身,“很多前听过一句话,说的是人一旦转性了,他离死也就不远了。我就是转了性,才会心为形役。而你,妄图和他走婚,甚至还想要爱情,只会……”风忆雪忽然抽剑一挥,一棵两抱粗的大树轰然倒地,“哈哈……”狂傲的笑声回荡于林间,带着无尽的伤逝。 阿兰有些发绿的脸上满是杀气,十年前她就不喜欢苏雪,这次她带着自己留给骆冰的信物才勉强对她客气些。可是那个女人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盘那么嚣张。“啪!”阿兰将手中的玉佩拍碎在桌子上,愤然离去。 罗悯璃对着苏唯生吐吐舌头,她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拍碎玉佩而让玉佩下的桌子毫发无损。当然,她更加没有见过风忆雪笑得这么恐怖。忆雪一向都是风轻云淡,凡事都不在眼中,现在居然为了霍青天如此失态。她的伪装卸了,却失去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依托。“忽然觉得,忆雪好悲哀……”悯璃不禁感慨。 “为什么?”盘算着今晚会被两个美女挤到角落里,苏唯生愁眉苦脸的看着风忆雪进了自己木屋。“得不到爱情又不会死!” 悯璃忽然失神的看着苏唯生,许久才说道:“得不到爱情会死!”很是认真的表情。“心死了就是死了,留着躯壳也是枉然!以前忆雪就像一只刺猬,有着满身的利刺保护自己,无法靠近。然而,现在她却为了霍青天拔掉了自己全身的刺,疼痛之余,她只能任人宰割。不悲哀么?一只被丢弃在路边,没有自保能力,没有刺的刺猬……” 今天这几个女人都中邪了么,吃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会儿功夫都神经叨叨的了。苏唯生狐疑的看着罗悯璃,他该怎么回答,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笑对每一天。可是这一点,这些女人们似乎永远不会懂…… 走到木屋门口的时候,悯璃忽然拉住了苏唯生的手。怎么,想通了,觉得还是把握拥有的比较值得?苏唯生那叫一个兴奋啊,呆呆的看着罗悯璃傻笑。 “你看着我笑什么?” 当然是看你牵着我的手要做什么了?苏唯生一个劲的笑。等等,悯璃把耳朵贴着门做什么?似乎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罗悯璃放开苏唯生的手,全心偷听里面的声音。“哭啊!忆雪哭的好伤心啊!” 和着你是阻止我进屋才拽着我的手啊!?苏唯生尴尬的站在罗悯璃身边,“哭就哭呗,又不是第一次。女人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人最烦的就是女人哭! “不对!声音不对了!”罗悯璃再次拉着苏唯生的手,一掌推开屋子门。果然,风忆雪惨白的脸孔有些扭曲,很是痛苦的样子。 “喂,忆雪,怎么啦?你怎么啦?”苏唯生马上扣着风忆雪的手腕,“她气血攻心了!” 没等苏唯生出手为她打通经脉,风忆雪已经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倚在悯璃怀中。 “该死的霍青天!” “少废话!救人要紧!”苏唯生一掌抵在风忆雪后心口,为她疏通经脉。“快去族里找个巫医!我们身上没有药物!” 连你也学着霍青天发狠!悯璃气呼呼的冲出房门,巫医,上哪找巫医!刚和人家族长的女儿闹翻脸,摩梭族的人会给药才怪! 许久,苏唯生担忧的看着木屋的门,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一个气血攻心神志不清,一个有出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刚刚实在不应该让悯璃去找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帮忙! 这时,一大群人忽然冲了进来,直接围住了风忆雪。霍青天那杀千刀的家伙居然还一掌推开了苏唯生,当着阿兰的面把风忆雪抱在怀中。看那小子眼中的不忍心,就知道他刚才分明是死撑!什么一刀两断,什么不管你事,现在我倒是看看管不管你事!苏唯生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靠在木屋的角落,刚刚为了风忆雪疗伤,可是耗费了他不少内力。 “没事了!她只是气血攻心,吃了我们的巫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那和易梵味道有些相同的胖巫医给风忆雪喂了一大堆巫药后,满意的点点头。笑嘻嘻的对着阿兰说道:“你陪他们前行的时候,每天给她吃一次这个就行了!” 阿兰点点头,回望一眼霍青天,带着几分哀伤退出了木屋。倒是霍青天由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死死的盯着自己怀中的风忆雪。 苏唯生拉着罗悯璃小声的问道:“你怎么把阿兰他们叫过来的?”还带来了霍青天那个家伙。 悯璃对着青天努努嘴,“是他去叫的!我去,人家不理我,我就只能让他去了。结果,那个什么阿兰,就答应了!”抢了自己姐妹的爱人还这么目中无人,悯璃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苏唯生看着罗悯璃一脸的愤然,笑着说道:“所以说,女人都是小气滴!男人的兄弟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了,兄弟还是兄弟。女人的姐妹要是和自己的喜欢的男人有瓜葛,姐妹就再也不是姐妹了……” 什么叫女人都是小气滴!?你才小气!不过回头想想,似乎也有道理。看褚吟晓和风忆雪,此时此刻,再也不是原来的生死姐妹。不然吟晓也不会三番五次叫幽兰仙子去汇合,却只字没有留给风忆雪。 霍青天温柔的给风忆雪盖好了毛皮,指甲掠过那曾经熟悉的脸庞,却有些陌生的感觉。一个风忆雪,一个褚吟晓,已经够混乱的了。现在无缘无故又多了一个阿兰,霍青天自嘲的笑了笑。桃花劫啊…… “咚咚!”大清早的天还没有亮就有人来敲门。耶律筠顶着两只熊猫眼穿了衣服去开门。“什么事啊,这么早!”老子昨晚喝花酒,才回来没有半个时辰!刚想出手扁人,耶律筠定睛一看,是褚吟晓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某人似乎答应了今天陪我去趟寒潭碧水的哦?”褚吟晓故意捡了这么早的时间过来叫醒耶律筠。天天去青楼作乐的男人,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果然,只听见耶律筠关了房门,一阵叮叮咚咚。仿佛沙场上的士兵赶着去打仗一样,飞快的洗漱完毕,开门出来。两个黑眼圈依旧清晰,在他白皙的脸上很是显眼。 褚吟晓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我只是来叫你,不用那么赶吧!?” 不赶?不赶快弄好了,一会儿你发起飙来,也揪着我耳朵满大街跑。恐怕这辈子所有脸的都要丢进了。耶律筠心里将褚吟晓这个刁蛮的女人诅咒了一百遍,脸上却带着笑容说道:“让女人等总是不够风度的!” 于是,两人大清早在众人都还蒙头大睡的时候,已经到了传说中的流云轩老巢——寒潭碧水。 耶律筠一个劲的打着哈欠,似乎无心欣赏这四周的湖光山色。倒是褚吟晓很是兴奋,收起了平人里老成持重的表情,对着近处远处所有好看的花草树木小动物指指点点的。时不时,脸上浮现出少女纯真的笑容。 “到了到了!寒潭碧水流云轩,这里就是那寒潭了!果然碧绿通透,宛若明玉。”褚吟晓站在深潭边笑着,就像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到这里。那时候,老头子总是对着前面的巨石发呆,然后笑着说,既为此中人,当行此中事。 “寒风侧畔及时雨, 空潭抱守独垂翁。 不见碧云归来雁, 共饮江水几时休。” 耶律筠皱着眉头,看着寒潭那一面耸立入云的石崖壁上,刻着这首诗。笔锋苍劲有力,随性而成,却隐隐有些苍凉。“寒、潭、碧、水,诗中说的,可是当年传说中的大侠莫枫?” 褚吟晓摇了摇头,“不是。事实上,莫枫大侠不是流云轩的弟子。只是后来借着流云轩的力量平定了武林纷争。莫枫大侠的妻子才是流云轩的继承人,据说这诗就是她的师父提上去。” “哦?这诗竟是当年幻影教的创教人,轻云老人提的?”耶律筠一脸诧异的看着褚吟晓。 流云轩,幻影教,一正一邪,却是同样出自这里。寒潭碧水……(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洞 褚吟晓摇了摇头,“不是。事实上,莫枫大侠不是流云轩的弟子。只是后来借着流云轩的力量平定了武林纷争。莫枫大侠的妻子才是流云轩的继承人,据说这诗就是她的师父提上去。” “哦?这诗竟是当年幻影教的创教人,轻云老人提的?”耶律筠一脸诧异的看着褚吟晓。 流云轩,幻影教,一正一邪,却是同样出自这里。寒潭碧水…… “我倒是忘了,轻云老人是你们幻影教的老祖宗呢!”吹着四周舒缓的潭风,褚吟晓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那么你知道多少茗谷的事情?” “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关于茗谷的消息?”耶律筠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像是洞悉了某些真相似的笑了笑。“骆冰和你是好姐妹,她是茗谷的后人,你自然知道不少。” 褚吟晓得意的笑了笑,显然耶律筠没有猜到关键的原因。老头子,你将我的身份掩藏的这么深,到底是因为在乎还是不在乎……“我也是茗谷的后人!我娘当年在茗谷救了骆冰的爹,所以我们才一起隐居在滇王府。”为了换取关于茗谷更多的消息,总要给耶律筠一个值得相信的理由。 果然不出褚吟晓所料,耶律筠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茗谷是为流云轩培养继任轩主的地方。而流云轩的每一任轩主的妻子,也都出自茗谷。” “我们这算是达成协议了么?”褚吟晓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耶律筠一愣,呵,还真是直接啊!“是!以后在茗谷的事情上,都不相互保留。”干脆的点点头,耶律筠继续盯着石壁上的诗,开始沉思。 “其实多少年来,茗谷一直都是幻影教和流云轩的联络人。流云轩主明的就是武林盟主,号令天下门派,暗的就是幻影教主,利用各种暗势力制衡江湖。”褚吟晓皱了一下眉头,“如果不是十几年前,流云轩主忽然暴毙,茗谷负责配合新任轩主接手幻影教的圣女又私奔而死。你们今天的主人,恐怕就是袁剑生了!” 显然对褚吟晓所说的已经有所了解,耶律筠只是警觉的查看了四周的环境,才悠悠道来:“据我所知,因为袁剑生没有继任幻影教的信物,所以莲作为前任左执事的女儿,才可以凭借半块令符统领幻影教。” 据褚吟晓所知,当年骆冰的娘跟着黎浩天私奔,带走了可以接管幻影教的信物。而在黎浩天杀回茗谷时,又使得几位长老相继丧命。所以茗谷此后再没有人可以和幻影教接触,更加不知道统领神秘的幻影教的方法。于是老头子匆匆娶了被选作继任圣女的娘,救了黎浩天这个唯一的活口,离开了茗谷。 “一直以来,幻影教的高层都各有自己的身份,没有信物和令符根本不可能打开总坛的密室,得到这些人身份的秘密。更加不要说驱使这些人为自己卖命。”所以莲也只是统领了两个护法手上的人马。 “哦,那个什么莲的只有半块令符,打开一半门么?”没见过有半扇门的……一半令符,莫非当年娘亲遗失的一半令符,也是可以统领一部分幻影教人马的?“一半令符到底可以统领幻影教多少的人马?” “一半令符可以统领四分之一的人。幻影教除了教主,尚有左右执事各一名,各持半块令符。下设天、地、玄、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八大护法。教主凭借信物,可以知道左右执事和前面四个护法的身份,而各个执事凭借令符,可以知道各两个护法。具体人马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现在也只有我和玄武,都差不多吧!”老鬼手上有多少人可就不知道了,他也有半块令符,应该统领着青龙和白虎吧…… “对了,好像你也是护法啊!有一个玄武,那你什么护法?”褚吟晓瞪着眼睛看着耶律筠,这个白白净净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么大权力的魔教护法…… “朱雀!” 噗嗤!褚吟晓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朱雀?哈哈……人家朱雀不都是女的,你……哈哈……果然啊,果然……”朱雀部擅长暗杀和伪装,难怪耶律筠先前可以那么轻易抓到李天元。 耶律筠的脸色有些发绿,老子刚刚从青楼出来就让你拉起来,敢说我不是男人!“喂,谁说朱雀护法就一定是女的?”耶律筠虚着眼睛,脸色有些不善。 “小说里说的啊!幽兰成天里看小说,朱雀都是女的!要不就是……”褚吟晓差点笑得咬到舌头,仔细端详了一下耶律筠才说道:“要不就是喜欢男人的!哈哈……” 耶律筠的脸更加扭曲了,什么女人嘛!简直就是狼女!看得都是什么东西!“喂!说好了交换茗谷的消息,倒是被你套了一大堆幻影教里的事情!”看着褚吟晓还在笑个不停,耶律筠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褚吟晓!你够了!” 立刻,吟晓闭着嘴看着耶律筠,不敢再发出一点笑声,可是有忍不住抽动着肩膀。“喂,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什么?”耶律筠脱口而出,似乎两人只是来看看,交换点消息。需要准备什么? 忽然,褚吟晓拉着耶律筠的衣袖,一个闪身,已经飞快的掠出老远。只见她双脚点在潭边距离对面崖壁最近的岩石上,一个纵声,横着冲向潭水的那一边。耶律筠也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运足内力,跟着褚吟晓冲了出去。 啪啪啪,褚吟晓不断的点着岩壁的凸起部分,不断的沿着陡峭的山势往上攀爬。寒潭边的这块石壁几乎是垂直而下的,饶是耶律筠内力极佳,也渐渐觉得有些吃力。褚吟晓想做什么,莫非这石壁上有什么玄机? 确定了石壁上除了那首诗的笔迹外什么都没有后,耶律筠更加觉得在不腾身回到岸边,一定会摔进这寒潭当中。忽然,褚吟晓灵巧的一个旋身,不知道她触动了什么东西,竟然使得诺大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耶律筠见机立刻腾身冲进洞中,扑鼻而来的霉味差点把他呛得晕过去。 “喂,这是什么地方?咳咳!”耶律筠努力的适应着空气中的潮湿味道,还有因为洞门合上而带来的黑暗。 褚吟晓悉悉索索的摆弄了一阵,洞中忽的就豁然开朗。一道光线从头顶射了下来,照在墙壁上竟然反射到整个山洞,使得眼前无比明亮。潮湿的味道也随着阵阵带着花香的清风而不断减弱。 “这里是流云轩的一个密地的入口。”一边说,褚吟晓一边带着耶律筠以奇怪的步伐前行。“这里藏着茗谷和流云轩百年来很多的秘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耶律筠很是不解的看着褚吟晓的背影,似乎双方只是为了利益才在相互交换秘密。而眼前的东西,似乎褚吟晓没有必要让自己知道。 仿佛知道耶律筠的想法,褚吟晓开口说道:“我带你来,是因为这里除了留下了很多古怪的符号,什么都没有了。所有重要的文书都已经遗失……” 和着是要我来破解密码的啊!耶律筠似乎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犹豫再三,他才开口说道:“我昨晚刚刚知道一个秘密。” 吟晓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此时此刻,每一个消息她都不想放过。 “我们刚刚得知,要开启魔门圣地,需要三件东西。幽兰仙草,逝水神剑,九天冰魄。”耶律筠顿了顿,前面的东西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后面这一句,昨天确实让他震惊不已。“而开启魔门圣地的批语却是:赤红朱蛤!” “批语?”批语是什么意思?既不是可以用来开启圣地的东西,又是对圣地秘密有所提示的批语么? 耶律筠重重的点点头,“是,批语!可以对开启魔门圣地有提示的批语就是四个字:赤红朱蛤!”(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符 “批语?”批语是什么意思?既不是可以用来开启圣地的东西,又是对圣地秘密有所提示的批语么? 耶律筠重重的点点头,“是,批语!可以对开启魔门圣地有提示的批语就是四个字:赤红朱蛤!” “风忆雪骗了我!”褚吟晓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风忆雪,你居然骗我!” 耶律筠看着褚吟晓脸色不善,满天的杀气顿时在空气中飘荡开来……山洞的墙壁间有丝丝冷风吹过,更加增添了褚吟晓脸上的诡异之感。 赤红朱蛤是开启魔门圣地的批语,这一点,黎浩天一定的是知道的!风忆雪是唯一见过黎浩天手札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她却装得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是为了我而已……褚吟晓的脸有些扭曲,那种深深被人背叛的愤怒在脸上一展无疑。“哼!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风忆雪怎么骗了你?”耶律筠皱着眉看向褚吟晓,虽然答应了教主要放下雪儿,却还是会不住的为她担忧。“或许只是误会!?” 凌厉的目光,带着几分决绝。褚吟晓忽然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被人当做了傻瓜……姐妹,算了,谁叫我们是姐妹!”姐妹,利用我的姐妹,我会好好还给你! 越是说没事,就越是有问题!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着她,以免她伤害到雪儿……“没事我们就走吧,前面似乎有很强的光线。” 果然,山洞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球。看样子,就快走出山洞了。其实褚吟晓也只是年幼的时候同父亲来过一次寒潭碧水的这处山洞中拿过东西,站在门口等待,而没有真的进入过。 “再走我就没有到过了,我们要小心一点!”虽然李天元曾经说过他已经将这里的机关全部破除,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万全。 光线越来越明亮,伴随着一道刺眼的强光,洞外竟然别有洞天!一片静谧的寒潭如一块碧玉,便是它将洞外柔和的阳光反射到洞中。寒潭边,一个竹子所制的秋千堆积了很厚的灰尘,却被密密的蔓藤缠绕,看着淡黄色的小花。 “这里的主人似乎很有情趣!”耶律筠的指尖滑过一个雕工精美的石制棋盘,虽然积了很厚的灰尘,却依旧掩饰不住那巧夺天工的技术。“这些东西,可都是百年的上品!”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布局有些熟悉?”像……逍遥门?幽幽谷?似乎是,又似乎不是。“说不上来,感觉很像我熟悉的一个地方的布局。” “你熟悉的我怎么会知道!”反正这里不像药王谷,更加不像竹花楼!耶律筠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善,笑着说道:“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吧!” 褚吟晓瞪了耶律筠一眼,一副小心我拧掉你耳朵的样子。然后指着寒潭对面的石屋说道:“其实是李天元说这里有很多奇怪的符号。我想那个石屋就是存放东西和主人居住的地方。” 两人都没有丝毫迟疑,同时腾身而起,掠向对面的寒潭。 果然,石屋中,一应珍贵的器饰都没有动过,积了厚厚的灰尘。而角落里的书架,却空空如也,上面的灰尘也少了许多。 “所谓的重要文书原来应该就是放在这里的!”耶律筠拿出一块手帕,摸了一些灰尘起来,拈了一下。“这里的灰尘和其他的有很大差别,似乎有人故意撒上去的!” “什么?”除了李天元,褚吟晓,老头子,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别人有可能进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里也没有所谓的古怪符号!” 对视一眼,除非有人过来,开启过书架上的机关…… “这里这么平滑,一眼就看完了,没有什么啊!” “地上也没有拖动的痕迹,应该不是搬动柜子来开启机关。” 台板!耶律筠看着褚吟晓点点头,轻轻抬动第一格的台板,很重,根本不能抬起。 “试试第二块!” 耶律筠无奈的摇摇头,表示第二块也动不了。第三块,第四块,都动不了。“可能不是抬动这个东西……”白皙的指头扣在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褚吟晓的耳朵似乎在这一瞬间捕捉到了重要的东西,只见她笑嘻嘻的说道:“台板是空心的!怎么会这么重?一定有问题。” 点点头,耶律筠小心翼翼的抽动了其中一块,可以动,却似乎没有引起任何变化。啪!伴随着他的手向上一抬,台板从书柜上弹了出来。仿佛一把巨型钥匙,可以顺势扭动。耶律筠回头看着褚吟晓,只见她点点头,手上已经多了一个药瓶和残花剑。 很静,没有丝毫声音,耶律筠把台板扭动了一圈。一声轻巧的弹动声,卡住了。 “怎么了?” 摇头,话说耶律筠也不知道怎么就卡住了。忽然一丝凉气随着他的指尖窜进身体,有些霸道的四处乱跑。“有毒!”虽然对一些毒有着免疫的能力,耶律筠却也对这不知道存了多少年的毒气有些畏惧。 “没事,只是普通的三花三虫毒,你自己有消化掉的能力。”褚吟晓伸手感受了一下那些毒,没有多厉害。却更像上好的养分,滋养着她的血脉。 果然,过了没多久,耶律筠就点头表示没事了。可是机关依旧没有打开啊…… 等等!褚吟晓猛然注意到,就在那毒气蔓延的时候,台板的背面出现了淡淡绿色的字迹。一些类似上古文字的东西此刻正发着暗光。 “是幻影教的铭文,我在密室里见过一次。似乎现在已经没有人看得懂了……”耶律筠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我可以画下了,拿到幻影教里去研究一下。” “你来了也还是没用!”也好,拿去看看总有个希望。这东西,连李天元都看不懂,估计能看懂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看这个,这个!”耶律筠指着其中一个文字,一个会动的文字。所有文字都是静止的,只有其中一个,好像一团小小的雾气,随时变化着形状。一会缩小,一会放大,速度很快。 似乎是一朵云彩……变化不断,难道是流云轩的意思?可是似乎又像一条河,流转不息,汇聚到一点。还有…… “像一朵花!这是幽兰花的意思!图上乃是花开花落的过程……” “幽兰花?一会是幽兰草,一会是幽兰花,你确定那是花?”褚吟晓有些怀疑的看着耶律筠,虽然外界都说是幽兰花,可是知情的人都知道是幽兰草。此刻又说是花,似乎有些牵强。 “真真假假,江湖也好,传说也罢。根本分不清几句是真,几句是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不断变化,我脑海中就觉得这是幽兰花。”不但觉得是幽兰花,似乎还有更多的意思。耶律筠莫名的就想到了一句话,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幽兰花,幽兰仙子……至今我都不明白,骆冰为什么要叫幽兰仙子?是你们竹花楼给杀手的代号么?”褚吟晓仔细的盯着那个符号,是不是回头看看耶律筠。 “不是,竹花楼的杀手,都是自己取的代号。只要不重复,就可以。也许当年,黎浩天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幽兰花……” “青羽泛寒光,幽兰自留香。说来真的很怪,幽兰出手之时,确实可以放出一种很特别的香气,剧毒无比。可是她本人,却根本不会用毒!” 耶律筠似乎猛然意识到什么,拘谨的回答道:“我们没有交过手……”似乎褚吟晓已经感觉到自己对她们三姐妹的了解已经超出了情报这么简单,才故意试探自己。只是她以为和自己有关系的,是竹花楼的幽兰,而没有想到苏雪身上。 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眼光打在耶律筠身上,让他浑身都冒出一股冷汗。 “她和幽兰花有着莫大的关系。你们竹花楼难道没有注意过?” “没有!她只是一件工具,而且现在还是一件已经报废的工具!”耶律筠随意的摆摆手,认真的绘制着台板上的文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午 “她和幽兰花有着莫大的关系。你们竹花楼难道没有注意过?” “没有!她只是一件工具,而且现在还是一件已经报废的工具!”耶律筠随意的摆摆手,认真的绘制着台板上的文字。 不止幽兰很有问题,风忆雪的改变也很值得推敲。一夜醒来,性情、喜好、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很多。褚吟晓皱着眉看着耶律筠认真的表情,这个家伙也很奇怪。一会羞涩安静,一会嚣张跋扈,说他人品好吧算不上,说他坏呢又没见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喂,你和幽兰真的不是很熟悉?” 耶律筠的手僵了一下,她果然怀疑起自己。“没有,只是远远见过。有次她受了伤,我救过她的命。” “……” “不过当时带了面具,所以她应该不认识我!就像我也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每次都是淡漠的笑声,带着几分沧桑,幽兰确实很特别。 说起来,自己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幽兰的样子了!说不定在大街上见到了,只要不出声,也不会认得出来。骆冰……身兼幻影教杀手和茗谷后人身份,又是唯一可能接触过魔门圣地的黎浩天的女儿。这么多年,居然这么安静的任人摆布,确实说不过去!“等等,说了这么久,你似乎没有提到传说可以召回幻影教旧部的追思血剑!”这么重要的东西,耶律筠难道是故意掠过了? 耶律筠刚刚好画完所有的东西,乐呵呵的笑着说:“都是假的,幻影教一直没有解散过,怎么存在于召回旧部呢?!”都是多少年前那些老家伙的阴谋,让世人去争夺一柄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的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幻影教的真实存在性。 “可是……”褚吟晓开了口又咽了回去,该不该告诉耶律筠自己可能曾经见过那所谓的追思血剑!?一柄杀气弥漫,通体血红的剑,一柄令天下第一高手黎浩天一去未返的剑……“可是,不用召回旧部,不等于没有追思血剑的存在啊!?” 明眼就看出褚吟晓有所隐瞒,耶律筠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四周还有很多地方看起来很普通,却似乎很有玄机。耶律筠自顾自的探查着每一件可能破解更多秘密的东西。“这个花瓶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对着一个几乎半透明的花瓶,耶律筠小心翼翼的查探着。 “你才觉得这里的东西熟悉么?”褚吟晓脱口而出,早在进来前,自己就觉得这里异常熟悉。可是又说不上来这里究竟和那一个自己熟悉的环境比较相似。“我们肯定都没有来过,一定是和我们熟悉的地方有某些相似。” 熟悉?多少年来,除了竹花楼,药王谷,似乎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耶律筠在幻影教好歹也是一个护法,杀人这种事是不用他做的,这些年自然也没有怎么离开过竹花楼。只是有一次中了一种剧毒,才被教主送到了药王谷,遇到了苏雪。呵呵,耶律筠忽然笑了起来,自己当年拆散了忘尘公子和苏雪这对璧人,现在深陷其中也算是报应啊…… “笑得这么古怪!你没事吧?”褚吟晓瞪了耶律筠一眼,“快点看看还有什么发现,虽然我们要等到晚上才能离开,可是也还是抓紧点时间!” 耶律筠瘪瘪嘴,忽然记起自己今天都没怎么睡过觉!好吧,认命吧,女人麻烦,眼前这一个却是麻烦中的麻烦…… 清凉的风吹进石屋,倒是带来了几分祥和。忽然觉得这里曾经的主人实在是很会享受,秋千,棋盘,屋子中精致的陈设。绝对不亚于逍遥门历代门主的那种细密的心思,每一件都苛求完美。“可惜啊,可惜!这么完美的设计也不过是百年的欣慰,转眼荒郊土一封……”在检查完所有的地方,确定没有自己能开启的机关后,耶律筠只留下这么一句感慨。 “我倒不觉得,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里凭云卷云舒,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真的是不容易……”不知不觉,褚吟晓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林玉龙的样子。吟晓淡然的笑了,霍青天,曾经以为不会忘记的,却记不清了。林玉龙,曾经以为可以忘却的,却清晰可见。人生,当真是无法左右…… “还说我,你还不是笑得这么古怪!”耶律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干净的椅子,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我们要晚上才走,那现在做点什么呢?还有……”不用我说了吧,吃的东西总是不能少的吧!? 呵呵,褚吟晓笑着看向耶律筠,故意不说话。直到那家伙脸色有些不善了,才慵懒的站起来说道:“你从哪里找来的干净椅子,哪里就有吃的喽!” “隔壁的石屋是干净的……”可是似乎没有看见吃的…… “寒潭碧水之所以是流云轩的总坛,就是因为这里的存在。所以都会有弟子定期来这里打扫,当然,也会有很多有潜质的弟子可以到这里参悟玄机。吃的,自然不会少的!”话虽如此,可是据说除了老头子和秦慕云,三十几年来只有负责打扫的聋哑阿伯来过这里。可是秦慕云之前在滇王府出现过,一定来过这里。 果然,在寒潭另一面的石屋背后,稀稀拉拉的种着一些蔬菜。石屋打扫的很干净,里面做饭的器具一应俱全。与寒潭那边的死气沉沉相比,这边显得淡然而闲静。不时的有鸟儿轻声鸣叫,很有些隐居的味道。 褚吟晓跟着耶律筠悠闲的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时不时吐一两个口水泡泡,伴随着两声轻快地笑声。 “喂!你的毒已经解了,怎么还不走啊!?”一个白衣女子凶巴巴的跟在耶律筠背后,不断的用些古怪的理由激他说话…… 这个画面已经在自己的梦中消失很多年了,今天反而又再出现。人都是这样的动物,忙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像,一旦闲下来,回忆就会涌上心头。 “你不走是因为我么?”大胆的笑容,毫不羞涩的眼神紧紧逼着耶律筠回答。“我很喜欢你啊!留下来,好不好?” “……” “好,一个字,不好,两个字,干嘛犹犹豫豫的!大男人,这么扭扭捏捏的!” “……” “你知道么,不管我以前喜欢的人有多少,现在,爱的人,有你一个已经足够!” 当年的苏雪就是这么大胆,什么娴静少言,都是假的。绝对是地地道道的蛮夷女子,大胆、率性、无所畏惧…… 可是……自己却走了,由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走了。谁又想得到,那时的她坚定的目光,会成为永远的回忆。所有的岁月,逐水东流,一去不复返矣…… 差点忘了,现在是午后,阳光那么刺眼。一丝朦胧的雾气模糊了双眼,泛起幽幽的愁思。爱上苏雪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得到,她竟是自己知交好友没过门的妻子。除了离开,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没有想到她会一病不起,从此忘却了过去所有的情谊。 “你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褚吟晓饶有兴趣的看着耶律筠笑了笑,这里果然是个回忆的好地方。午后柔和的阳光,让人不可抗拒的回想起那曾经安稳的怀抱。林玉龙,你曾经那么安静的给了一个怀抱,却又那么轻易的放开你的手…… 耶律筠没有回答吟晓的问题,只是依旧安静的靠在椅子上,手中青玉转动,仿佛命运的转轮往复不息。(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蔽 “你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褚吟晓饶有兴趣的看着耶律筠笑了笑,这里果然是个回忆的好地方。午后柔和的阳光,让人不可抗拒的回想起那曾经安稳的怀抱。林玉龙,你曾经那么安静的给了一个怀抱,却又那么轻易的放开你的手…… 耶律筠没有回答吟晓的问题,只是依旧安静的靠在椅子上,手中青玉转动,仿佛命运的转轮往复不息。 “你觉得林玉龙怎么样?”褚吟晓慵懒的转了个身,眼中是淡然的思索。 耶律筠笑着摇摇头,“没想到你会喜欢林玉龙……”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褚吟晓不会因为林玉龙而做任何决定,现在更加相信她是那种懂得为自己打算的女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喽……”褚吟晓伸手捡了一片叶子放在眼睛上,透过叶子的绿,阳光也带上些许的柔和。“我知道,你觉得我不会为他付出什么。呵,没错,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可是,这不代表我不可以去喜欢别人……” 喜欢,爱,呵,自己早就分不清楚了。耶律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学着褚吟晓躺在椅子上,捡了叶子遮住眼睛。或许,所谓爱情,也不过就是这种感觉,为了些许的柔和,遮蔽了双眼。“你不该喜欢他,你们不适合……” 为了求得同一个世界的感觉而颠倒了自己的全世界,其实不值得。这个道理吟晓又怎么会不知道。在雪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因为那是雪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是出来了,就不一样了,毒灵渊的渊主不过也就是魔女,根本就没有追逐一个流云轩门人的资格。“我只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老练,沉稳,才华洋溢?”呵呵,耶律筠拿掉眼睛上的叶子,眼光还是那么刺眼,从来都没有为了任何事而有所改变过。“其实,他是一个骄傲,自负,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的人。呵,不过……”耶律筠停了一下,才悠悠说道:“他的用情至深,让我感受深刻。” 用情至深么?褚吟晓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霍青天,用情至深吧,林玉龙,也用情至深,那么自己呢,就是因为不深所以注定得不到么?“那么你呢?是否也用情至深?” 恩?猛不丁被褚吟晓问了这么一句,我?耶律筠皱了皱眉头,我算用情至深么?“呵,不算吧!否则就放开我爱的人的手,从此各自天涯……” “幽兰?” “不是……”耶律筠回答的很干脆,“不问我林玉龙为谁用情至深?” “用小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他小师妹!”袁芷嫣,偏偏是你,就怪不得我了!褚吟晓身上那种焚天灭地的杀气又弥漫开来,其实这世上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有那个人,那个名分,那只长满茧子的手拂过头发的感觉,今生此世都割舍不下。老头子,总有一天你会要认回我这个女儿。“罢了!起来吧,趁着天没黑,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耶律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了看四周,“要是那个家伙在就好了!天生灵识过人,什么小的波动都逃不出他的直觉。” 家伙?什么人这么夸张,灵识过人,和狗狗似的!“幻影教这么多能人啊?连狗一样的人都有……” 狗?“哈哈……确实有点像!不过他不是我们幻影教的人,他是逍遥门的,叫南宫喆!” “是他!不是据说就一个专门骗女人伤心的花花公子么?”苏唯生每天至少骂他八次! “呃……据我所知,他是专门被女人伤心的可怜虫!至少在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刚刚被风雪楼的老板娘扫地出门!”那个小子,自命风liu,每次都是被别人抛弃的家伙! 等等,我们是来找茗谷的线索的,怎么一下午的光听着这个家伙八卦了!“喂,少废话,快点找找,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个人又开始像做贼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翻动着寒潭边的各个石屋。 “喂!你们就不能走忙点!?” 那边厢,褚吟晓带着耶律筠在寒潭碧水忙活着,这边厢,风忆雪他们却因为阿兰的加入而明显放慢了很多速度。 此时,阿兰正一边看着湖光山色,一边对着霍青天嘻嘻的笑着。 “你当我们是来游湖的么?”罗悯璃头都不回的纵马冲了出去,这个阿兰,一路上也太嚣张了! 风忆雪冷淡的回头看了一眼陪着阿兰悠悠闲逛的霍青天……那个家伙一直陪在阿兰身边,好似护花使者一样,陪着那个女人胡闹。呵,到底是男人!风忆雪不屑的将头撇到一边,霍青天,这是你的选择么,呵,就这样放开了你的手。 “忆雪,算了!”一路上,苏唯生做足了和事佬。果然,一看风忆雪脸色不对了,他就赶快说到:“淡定,要淡定!很多事都是会过去的…就想你常说的,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 平静的笑容,哀伤弥漫开来……风忆雪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霍青天,成为最后的祭奠。本来就有很多事无法左右,落叶逐风的伤…… “怎么,心疼了!?”阿兰凌厉的眼光和风忆雪对上,些许的挑衅。“只这一眼,她就放弃你了……”呵,原来所谓感情不过如此! 霍青天没有理会阿兰的话,怎么会不心疼…都疼得麻木了!那样的眼神,哀漠大于心死,仿佛利剑深深插入自己的心脏。霍青天努力的握紧缰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可以妥协,绝不可以。在感情中,可以被人抛弃,却不能被人左右,这是不会改变的原则。总是敏感的人啊…… 略略皱眉,看着霍青天显然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忧伤,阿兰有些心酸的转过脸去。你不拒绝我,又要对我这么好,霍青天,你就不怕总有一天,我会真的爱上你! 一路无语…… “幽兰出事了!”大清早风忆雪慌张的从驿站回来,“吟晓来信说,竹花楼失去了兰儿的消息……她的守命蛊虫好像冻住了一样,成为块状的!” 众人傻傻的看着风忆雪,尤其是苏唯生。一直以来,风忆雪似乎对幽兰非常熟悉,怎么会忽然的从褚吟晓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当然,苏唯生是最清楚所谓守命蛊虫冻住了是怎么回事的人。 “我早上刚和你说过,无法左右的事就不要一直不肯放手!”苏唯生悠闲的吃着东西,显得异常冷漠…… 冷静,我怎么冷静!那个是我的姐妹,我最好的姐妹!风忆雪有些失落的看着苏唯生,霍青天已经不管我了,连你,也不在乎我的感受了么?等等,仿佛想起什么事,风忆雪愣愣的看着苏唯生。小瑾!是他么?难道是他带走就幽兰……一定是他,否则苏唯生怎么会这么镇定。风忆雪立刻冷静下来,淡漠的说道:“我懂了!” 什么跟什么嘛,我懂了?刚才大呼小叫的,现在又什么都不说了!罗悯璃差点气结。一路上让着阿兰已经够窝火的了,现在还弄得一头雾水。这几个人有没有一个正常的。吃饭,干脆闷闷的吃早饭,懒得开口……一群怪人! 看吧,风忆雪那么着急的时候,霍青天那个家伙竟然懒得说话。只见他一边把自己大清早起来去给阿兰买的乳扇交给小二做成早点,一边悠闲的把玩着胸前褚吟晓送给他的坠子。 “喂,那个羊奶做的乳扇,一大股腥臭味,你能不能明天不要再弄些回来!”苏唯生一闻见那乳扇的膻味,胃里立刻酸水涌动。 没等霍青天开口,阿兰倒是抢先一步说道:“那是青天买给我的,又没让你吃!”你们就是见不得青天对我好!“大不了,你们坐别的桌子!” 苏唯生立刻气的脸都绿了,这是什么女人,刁蛮的见得不少了,像她那么刁蛮的可是没有见过!霍青天更是,一场兄弟,就这么纵然着阿兰一句话都不说,什么意思。苏唯生愤然的站起身来,准备坐到别的桌去,却被风忆雪拉住了衣角。诶? 只见风忆雪冷冷的看着霍青天,根本没有把阿兰放在眼中的样子。“这桌子是我订的,要搬也是你们搬,不要搞错了主次,分不清先后。” 说的好!一语双关,凭着霍青天和风忆雪的关系,这个阿兰算什么东西!先来后到,主次有别,就算霍青天为了负责把阿兰带在身边,也轮不到她在这里造次……罗悯璃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边吃东西,一边等着为风忆雪肯站出来留下霍青天而摇旗呐喊。 三个女人一台戏,苏唯生以手抚额,霍青天啊霍青天,等到了滇王府见着褚吟晓,我看你怎么收场!(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怒 说的好!一语双关,凭着霍青天和风忆雪的关系,这个阿兰算什么东西!先来后到,主次有别,就算霍青天为了负责把阿兰带在身边,也轮不到她在这里造次……罗悯璃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边吃东西,一边等着为风忆雪肯站出来留下霍青天而摇旗呐喊。 三个女人一台戏,苏唯生以手抚额,霍青天啊霍青天,等到了滇王府见着褚吟晓,我看你怎么收场! “风忆雪,你什么意思!?”阿兰拍着桌子站起来,俯着身子看向风忆雪。“你似乎忘了,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求不得!” 周围桌子的人看着这边两个外族女子吵了起来,立刻兴奋的涌向这边。两个女人长得都不赖啊,为了男人吵架?寒…… 没等风忆雪开口,忽然一个男人的手挥舞起来,“漂亮女人还怕没有男人么?到哥哥这里来,我好好疼你!” 啪!似乎没有一丝征兆,甚至没有人看清风忆雪是怎么出手的。一只筷子直插男人的咽喉,没有一滴血涌出,男人已经断了气。风忆雪这回是真的怒了…… 气氛马上变得狰狞起来,无数人抽出利剑,对着风忆雪,却没有敢轻易出手。连所谓的杀气也比风忆雪身上的愤怒气息弱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个似乎是领头人的家伙对着四周的人马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撤退的意思。 “铁剑门的人,你们给我听着!这一路我不收拾你们,是怕脏了我的手!今天起,都给我滚!再让我见到你们,休怪我无情!”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心都有些颤抖。风忆雪没有用一丝内力,纯粹是心中一股怒火燃烧开来。她冷森的眼光在阿兰身上掠过,“你和铁剑门的交易我不想过问,我也只是和你们摩梭族换了一些利益。可是,阿兰,我警告你别太过分。惹火了我,拼着一死,灭了整个摩梭族,我还是做得到的!” 阿兰身上一抖,她从来没有想到风忆雪会有这么恐怖的一面,好似炼狱场上的红色修罗,充斥着杀伐的血腥味道。“我……” 没等阿兰说话,风忆雪看似随意的端起小二手中的乳扇盘子,抬手一挥,不偏不倚的正中铁剑门中领头人的后颈。只听见卡了一声,那人笔直的倒在地上,脑袋耷拉在一边,显然是脖子断了。盘子沿着那人的头骨滑到地面,当中的乳扇一片都没有掉落,却被那人突出鲜血染成猩红。 阿兰看着那盘乳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阵作呕。四周的铁剑门人更是一个个吓得瘫软在上,像看魔鬼一样盯着风忆雪。 “这是你们铁剑门招惹我下场!”风忆雪转过身,背对着那群乌合之众。“滚!” 那群人像得到皇帝特赦一样飞也似地逃了,拖到两具尸体时在地面留下了深深的血渍。 风忆雪依旧是那副冷傲到眼中无人的表情,侧脸看向此时已经僵硬的霍青天,说道:“如果你累了,就你的回房休息吧……” 霍青天眼中一闪,这句话的意思……我的?呵,你是想说不是我的休要闯入么?“我不累!” 风忆雪狠狠的瞪着霍青天,一句话都不说。 阿兰在一旁不敢说话,其实此时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本来就是按照族里安排混在风忆雪身边打探九天冰魄的事情,现在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再缠着霍青天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更何况,风忆雪似乎一直都在容忍自己,直到今天霍青天的事才惹毛了她。那个男人,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苏唯生刚刚想开口,就被罗悯璃抓住了衣角。只见悯璃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掺和。也是,感情的事情,虽说旁观者清,可是也是因为旁观才清,一旦绞进去了,只会更乱。 “我累了!”霍青天的语气忽然软下来,看着风忆雪的眼神也从刚才的负气变得柔和。“可是,这里留着我的房间么?”最后一句近乎无力的问句,奈何情陷至深,唯有妥协的无奈。 风忆雪却没有回答霍青天的问题,而是像幽灵一样飘到阿兰身边,吓得阿兰猛的站了起来。 “你干嘛?”阿兰警觉的看着风忆雪,虽然自己的武功不一定比她低,可是那个女人的杀气却还是让人不得不畏惧。 “从明天起,做你该做的事!”安排我们见滇王爷的事一刻都不能耽误!“天下人都知道,幽兰是我的妹妹,可是你记着,我不知道九天冰魄的下落!” “恩……” “至于赤红朱蛤,对于其他人是没什么用处的。可是,对于它能治好袁剑生的内伤这一点,抢夺它,或是阻挠我们的人不在少数。不要给我找麻烦!” “恩……”昨天还嚣张跋扈的阿兰一下子变得像只温顺的家猫。经过今天的事,她哪里还敢小看风忆雪,当她是一个被人灭了门派的小女人。 “今天起,分开走,五日后在滇王府会面!办妥我们约定的事情!” 啊?阿兰瞪大眼睛看着风忆雪,现在话都说开了还是容不得我在霍青天身边?未免太小气了吧!“哦,好……” 五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的吃了早饭,阿兰就在风忆雪的催促下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霍青天像只偷腥被抓的猫咪,乖乖的呆着,一句都不说。谁叫自己那句我累了说的那么快! “喂,你为什么支走阿兰!?”悯璃一边问忆雪,一边笑嘻嘻的看着霍青天,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才出现了几天,所有人都快被气死了!风忆雪恢复了近段时间的笑容,说道:“那我叫她回来?” “不要啊!我可不想再受她的闲气!” “之前我只是觉得铁剑门会为了斗垮流云轩而阻挠我们。可是今天看来,似乎还有别的人在监视我们!”退走的铁剑门人之外,大堂内明显还有一部分暗暗监视着。“所以我必须让阿兰离开,好让大家易了容再出发。” “也好,这样安全些。对了,其中一部分是耶律筠的人!” “你怎么这么肯定?” 苏唯生挥动他的折扇,说道:“因为他的人使用一种特殊的香味联络的。不然事隔那么些年,我怎么会在药庐一下子认出他来。” 香味?风忆雪常年和药草打交道,怎么可能有香味可以瞒得过她的鼻子。而且,某人的鼻子,似乎……很不可靠! 看大家都不相信的样子,苏唯生一副很受挫败的表情,说道:“因为我鼻子有问题!” 这是什么理由!? 风忆雪倒了杯茶坐下来说道:“别卖关子了!你的鼻子有问题,而你的扇子上撒了治疗你鼻炎的药粉,所以你总是扇啊扇!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的!” “重点就是,别的气味我闻得都不清楚,只有这种香味,可以被清晰在众多气味混杂时被剥离出来!” “狗鼻子!不,是坏了的狗鼻子!”悯璃坏坏的笑了笑,“那剩下的人又是什么人?” …… 似乎都没头绪…… “总之见招拆招!”忆雪眉头紧锁,总觉得这两天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还是小心为妙!” “又要易容!”霍青天忽然拿着一件衣服和一个瓶子叫了起来! 另外三人立刻用杀死人的眼神盯着他,有见过人易容叫的这么大声的么? “我是说,这次可别把变嗓子的药再拿错了!” 哈哈……苏唯生和风忆雪以爆发式的笑声窜到了桌子底下。难怪霍青天对易容这么有阴影,上一次他拿错了褚吟晓的药,弄得一整天说话娘娘腔,可把苏唯生乐坏了! 只有罗悯璃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拉着霍青天的袖子问道:“什么什么?易容怎么了?他们笑什么?” 霍青天的脸黑的像戏里的包青天,死死的盯着苏唯生。这算什么兄弟,就知道幸灾乐祸! “上一次……哈哈……青天……哈哈……易容易成了……” “苏唯生,你敢说!” 立刻,苏唯生和风忆雪爬起来在霍青天面前站好,“不说!保证不说!”却忍着不笑,又忍不住笑,脸都有些扭曲了。 这样多好,每个人都那么开心。看来自己和风忆雪也该有个了断了,不能再继续影响到所有的情绪。霍青天忽然悠悠的笑了,依旧温和淡然。(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伐 立刻,苏唯生和风忆雪爬起来在霍青天面前站好,“不说!保证不说!”却忍着不笑,又忍不住笑,脸都有些扭曲了。 这样多好,每个人都那么开心。看来自己和风忆雪也该有个了断了,不能再继续影响到所有的情绪。霍青天忽然悠悠的笑了,依旧温和淡然。 和以前一样,风忆雪和苏唯生依旧扮兄妹。唯一不同的是,霍青天和罗悯璃这次扮情侣。由苏家兄妹保护前来寻亲。这下子可就热闹了,苏唯生的肺都快气炸了! 且不说一路上,罗悯璃对苏唯生忽冷忽热的态度,单说她那不把人的感情放在眼中的态度两人已经不知争执了多少次。这次还非要和霍青天扮情侣,说什么要感受一下别的男人对她的好,这一点让苏唯生很是愤愤。人比人,气死人,霍青天居然一点不顾风忆雪的感受,对罗悯璃那么好! “璃儿,尝尝,滇王府十八怪,蚂蚱能做下酒菜!”霍青天此时有些娘娘腔的声音响起,脸上那与他往日里的粗犷肤色完全不同的白皙,透着些许红润。 璃儿!?苏唯生一个劲的对着霍青天瞪眼睛,他易容后的金鱼眼看着尤其狰狞。忽然,风忆雪的手搭在苏唯生肩上,示意他别这么小气。罗悯璃也偷偷对着苏唯生猛做鬼脸。 这样下去,迟早要穿帮!这次前来寻找赤红朱蛤,不知道怎么就如此多事。先是在千寻山陷入巫族法阵,后又不明所以的被易梵带去医治。然后是霍青天闹着要离开,又出了阿兰的事情。被三方人盯上不说,连幽兰也失去了联络。按照现在的进度,根本来不及去接应吟晓。到时候幻影教利用赤红朱蛤要挟流云轩,不知道又是多大的风波。 关于九天冰魄也很头痛!幽兰手上只有四块,剩下的一块在罗悯璃手上,倒是还好。可是被往生门小姐带走的那一块,却是下落不明。更有三块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只求此番前去茗谷,可以探听到一些关于义父义母的消息,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喂,发什么呆呢?”苏唯生一手搭在忆雪肩膀上,一手往嘴里塞着油炸的蚱蜢。“我们还要几天才能到滇王府?”这时间可是越走越久了! “这次为了避开仇家,又绕了三天的路程,估计明天可以到吧!” “这几天累死我了!到了滇王府,我可要海吃海喝几天!”罗悯璃伸着懒腰,这几天天天骑马颠簸,黄疸水都快颠出来了! 呼啦,罗悯璃指尖的钢丝忽然射了出来,深深勒上了客栈的横梁。 客栈里所有人都惊得愣住了,连风忆雪他们几个都不例外。伸懒腰伸的像杀人一样,只有罗悯璃做得到! “嘿嘿!好久不动手了,手误,纯属手误!”悯璃赶紧对着四周的人赔笑,“各位不好意思,继续吃!继续吃!波斯人送给我的小玩意,不好控制!” 只见客栈里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相互点点头。 “似乎不对劲啊!忆雪!”悯璃还是站着的,小声的对着风忆雪问到。四周人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 顿时,客栈中安静异常。连上菜的小二都感觉出来不对,抖手抖脚的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忽然,风忆雪腾身而起,手一挥,带起一片类似白雾的药障。“走!” 随着风忆雪的力喝,霍青天第一个抽出流云剑杀开眼前的一群食客。众人跟在他身后,以最快的速度出来客栈。四个人合作是如此的密切,霍青天开路,苏唯生断后,罗悯璃和风忆雪负责两侧涌出的杀手。不一会儿,已经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不断的有杀手从村落的四周冲出,罗悯璃看着这人海似的杀手大声的吼着:“忆雪,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我们!” 没有回答,因为风忆雪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绝密的易容方式可是从李天元那里偷学来的,加上苏唯生提供的人皮面具,应该不会有任何疏漏。最重要的是,赤红朱蛤的作用一直保守的很严密,连幻影教都知之甚少。唯一知情的的铁剑门绝对不会将这杀身之祸的秘密泄露,更加没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这忽然杀出来的,究竟是哪一方的人马?又为什么而来? 呼……一剑刺了过来,风忆雪一惊,本能的抽出梦魂剑一挡。挡!闷闷的金属交击声,带出了不少的火星。忆雪再也不敢走神,全力以赴的跟着霍青天,希望可以尽快杀出重围。 忽然,远处屋舍顶上,出现了一小片人马,明显和此时正与四人厮杀的不同。不是门派不同,而是战斗力远远高出了其他杀手许多倍。带着一种肃煞的气息,一个鲜红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屋舍的顶端,比起当初林玉龙立于岩石之上目空一切的傲视,或是比于耶律筠立在屋檐上俯视的狂傲,这个人更多了不少杀伐的味道。随风摆动的红衣仿佛红莲开落,绝望,惨烈! 随着他的手挥动,下面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甚至有人在风忆雪停之不及的时候眼睁睁死于剑下,都没一刻格挡的动作。霍青天和苏唯生对视了一眼,这个红衣人的威严可见一斑。而这个组织的严厉门规,更加毋庸置疑。 “风忆雪,茗谷的赤红朱蛤不是属于你!”半男半女的声音响起来,被内力凝聚成丝线一般,声声刺耳。“回,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去,便是一个字,死!” 宝瓶印法!风忆雪猛然一掌打向苏唯生,想要震开他,可是已经太迟。红衣人最后说出的死字暗藏了佛家手印,凝聚了大量内力的宝瓶印法直冲冲的打在苏唯生身上,而他,已经如断线的风筝,砸在了很远的地方。 大家甚至没有时间叫一声苏唯生的名字,他就消失在视野中。罗悯璃早就愣了。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没有惊呼一声,同伴就已经消失。忽然间,一种无助感猛烈的充斥她的脑海。 “你是?为了什么而来?想要得到什么?”风忆雪冷森的声音丝毫不亚于红衣人的杀伐味道,无情无心,只是因为有情有心。 红衣人转过身,背对着风忆雪,好像根本没将剩下的三人在眼中。“如果你还是曾经风忆雪,或许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曾经,什么是曾经,连风忆雪自己都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曾经这个词很近,却又很遥远……梦魂剑被慢慢抬起,乳白色的剑光不断从剑身上散发出来,风忆雪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这么站着,剑指红衣人。 “哈哈……”那人放肆的笑着,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忽然,红衣人以鬼魅一般的速度掠了过来,带动的空气都像利剑一样锋利。风忆雪却猛然的合上双眼,屏气凝神。噌……一声很长的兵器交击声。震得周围的杀手倒了很大一片,连霍青天也护着罗悯璃退出好远。 已经被染成鲜红色的青石地面上,风忆雪像雕塑一样没有动分毫,两步开外,红衣人也平静的站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忽然,两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巨大的漩涡开始凹陷,不断的卷动着四周的事物汇聚,然后是粉碎。红衣人猛然一掌,暗捏外狮子印,暗含佛门智慧千变万化的内力直冲冲击向风忆雪。 只见风忆雪缓缓的往后飘飞,以静制动,身体每一次摆动,都化简了几分攻势。忽然,梦魂剑发出了猛烈的强光,几乎让人目不能视。隐约感觉到不太寻常,红衣人快速的收掌,借着内力返回的力量,腾空而起。(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斗 只见风忆雪缓缓的往后飘飞,以静制动,身体每一次摆动,都化简了几分攻势。忽然,梦魂剑发出了猛烈的强光,几乎让人目不能视。隐约感觉到不太寻常,红衣人快速的收掌,借着内力返回的力量,腾空而起。 果然,梦魂剑随着风忆雪手臂的摆动,带着强大的内力在空中挥舞。无数剑花仿佛白雪飘落,不断的从梦魂剑的剑身激荡而出,打向四周。立刻,避之不及的杀手大片大片的倒下,脸上留下的,是极其狰狞的表情。红衣人眼看就要被这极其霸道的内劲所伤,忽然,他的红色外袍腾空而起,袍内竟然镶嵌了无数银色的金属片,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轰!红袍被震得粉碎,从空中慢慢的坠落,其中的金属片更是被震得散向四周。暗红色的血液从红衣人嘴角溢出,将那惨白的人皮面具染成了暗黑色。 “随雪飞扬!?”红衣人嘴角上挑,一点不心疼自己的手下。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些大片大片死在白色恐惧中杀手。“好,你记着,我是飘红罗刹!送你见阎王的理由是,袁剑生老了!” 话音未落,红衣人的袖口忽然张开,一柄锋利的短剑直直射向风忆雪。药王谷的很多武功都是杀伤力极大的,可是忆雪的内力却远远不能负担这么大的消耗。此时接近油尽灯枯的她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猛然射来的利剑,甚至说,她根本没有想到,红衣人会出此一招。 当!一条金属坠带着长长的钢丝线击中那柄短剑,本来直直射向风忆雪的剑偏离了几分……罗悯璃的右手衣袖被整个染红了,脸色极其难看。 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风忆雪退回到霍青天他们身边,“悯璃,你的手!?” “没事……”罗悯璃的声音显然有些颤抖,那股强劲而霸道力量依然在她体内乱窜。能强横到将裹在自己右手臂上的锁子甲勒断的力量,悯璃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风声鹤唳,带着万鬼哀嚎的恐怖……飘红罗刹依然静立在屋檐上方,轻柔的红衣随风摆动,却是如斯可怖。“罗悯璃,你强行挡下我的焚天剑,右手恐怕废了!” 电光火石间的飞速转念,面对这样毫无希望逃脱的场面。风忆雪,罗悯璃,霍青天却显得异常冷静。此次滇王府之行,他们成熟了太多…… 虽然锁子甲被勒断确实让风忆雪惊异万分,可是余下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加上风忆雪的医术,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这个红衣人要警告悯璃?之前她所有的对话,似乎都是冲着风忆雪来的…… “风忆雪,你在犹豫?”飘红罗刹的鬼魅之声再次响起,“哈哈……幽幽谷,因为你的犹豫,没有断了莫烨这条线索,差点让他们命丧当场。药王谷,因为你的犹豫,没有断了褚吟晓这个后患,人畜药草尽皆化为灰烬。泸沽湖,因为你的犹豫,没有表达自己的情感,引得阿兰乘虚而入,自断了一份真情意。这一次,又是你的犹豫,没有断绝和秦慕云的联络,落得此时的下场。” “哈哈……”风忆雪忽然笑了起来,“飘红罗刹……我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弄了个这么风骚的名字!原来,你是女人!”忆雪的眼光犀利,带着几分煞气。只有女人才会看见这些如此细节的东西,也只有女人才会将失去感情和满门屠杀看作一类…… 罗悯璃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错,苏唯生说得果然没错。男人的女人跟着兄弟跑了,兄弟还是兄弟。女人的男人被姐妹抢了,姐妹就不是姐妹了!” “吟晓只是和忆雪付出了同一份感情,在男人眼中,根本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霍青天的手说话间已经和罗悯璃的手握了一下,一柄锋利的匕首滑入他的袖中。“而药王谷也是你的属下灭的!因为,你算准了风忆雪不会责难褚吟晓!更加算准了幻影教会出来被这个黑锅!” 四个人一人一句,显然打破了红衣人攻心为上的计策。风忆雪几乎这些人的精神领袖,只要她没有倒下,所有人都可以跟着她镇定自若的去面对。 飘红罗刹从刚刚被风忆雪一语道破她是女子的身份就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看好戏一样,看这些蝼蚁似的苍生能玩出什么花样。 风忆雪见她不说话,继续开口:“被我看穿的滋味很不好受吧?你自恋,骄傲,根本目中无人。可是你的眼中却留下了一个人,一个让你此生都为之追寻,不会放手的人!”这个飘红罗刹不仅是女人,还是个重感情的女人。而她心中的男人一定是风忆雪认识的人,说不定还和风忆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有惊讶,没有波澜,红衣人只是收起了先前的笑看苍生,换上了几分冷淡的神情。“风忆雪,你以为你是谁?一天到晚觉得这个喜欢你,那个喜欢你,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风忆雪的不成?” 果然,她被风忆雪戳到了软肋!忆雪马上乘胜追击,开口问道:“莫烨?”无变化……“秦慕云?”无变化……“不会是霍青天吧?”无变化……“宁木铮?”无变化……“翀?”无变化……“也不是苏唯生咯?”无变化……“难道是林玉龙?”红衣人的眼神忽然波动了一下。“是林玉龙!”什么人会钟情于那个家伙,又是什么人会认定林玉龙和自己有关联而找上门来…… 红衣人忽然将身子背过去,淡然的挥动一下那白如葱根的手指,“你问了太多不该问的问题……” 忽然,四周的杀手想受到某种鼓动,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红衣人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一直背对着,默不作声。 “他们受到了蛊虫的控制,不怕死的!”风忆雪的声音响起,其他两人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悯璃的右手受了伤,根本没有握剑的能力,只能凭借着左手的飞镖自保。风忆雪先前体力内力都受到了极大的损耗,此刻也是强弩之末。霍青天是唯一战斗力较好的,可是他心中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于是,三人渐渐在不会断绝的人潮中变得疲乏不堪,挥剑的手软了很多,杀伤力更是大打折扣。 这时,红色的身影回转倩体,眼中是浓烈的杀气。飘红罗刹忽然以鬼魅的速度冲向三人,轻细尖薄的柳叶剑在她极高的速度带动下,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忽然,空气中的风都停止了吹动,所有人都愣在当场。飘红罗刹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显出无比惊异的神情。就在她那一剑几乎可以秒杀风忆雪的瞬间,一柄淡蓝色的匕首却毫无花巧的刺中她的右肩。虽然有着金缕衣的保护,却因为完全没有防备而吃了大亏。右肩的抽痛显然化解她手中足以致命的一击,柳叶剑甚至随着她的动作,脱手而出。 风忆雪更加乘势反手一剑,在飘红罗刹的左肩也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千钧一发,眼看他们完美的配合就要得手,很快就能突围而出的时候。红衣人的脸上却显出了一丝不太和谐的笑容。只见她看似受伤严重的右手忽然带着强劲的力量侧掌横劈,重重的击在了霍青天的腿上。 所有人都傻了……霍青天自己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就重重的砸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飘红罗刹迅速的飘飞到屋檐之上,在她下属的搀扶下转过身,俯视着风忆雪脸上丰富的表情。 显然,风忆雪第一个软肋是姐妹,于是药王谷被灭了,而她最大的软肋却是霍青天!此时,忆雪几乎是束手就擒。因为已经收剑跪在霍青天身边的她,根本不可能再冷静下来。 天际中的风声凛冽,先前的杀伐声被这几近苍凉的声音所替代,描绘出一幅肃煞的画面。 “风忆雪,你输了!”飘红罗刹的声音飘荡开来。“赤红朱蛤,不是你可以得到的。有些人和事,更加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真的不可以么?人生为什么总是这么无奈,总要面对很多的得失?风忆雪没有哭,只是伸手握紧了霍青天的手,这辈子都不要放开吧!另一只手攀上胸前的木坠,可惜不能与子偕老有些遗憾而已…… 忽然,四周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兵器交击声,似乎有无数高手正在冲击这看似严密的人阵。嘶……一声马匹的嘶鸣声响彻云霄。 风忆雪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兴奋中带着几丝惊异的叫了声:“红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尘 忽然,四周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兵器交击声,似乎有无数高手正在冲击这看似严密的人阵。嘶……一声马匹的嘶鸣声响彻云霄。 风忆雪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兴奋中带着几丝惊异的叫了声:“红豆!” 没过多久,很快就有大批的死士突围进来,莫烨浑身都被黑色的面料裹着,冲到了风忆雪面前。“上马!”简短的声音,他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风忆雪的心肝宝贝,红豆! 风忆雪一把抓起地上几乎半昏迷的霍青天,闪身跃上了红豆的马背。白色中带着斑斑血迹的身影仿佛驰骋在沙场之上,梦魂剑更是毫不留情的贯穿每一个挡路的杀手。 空地上的形势顿时不同了,虽然飘红罗刹占着人多很有胜算,可是莫烨带来的若水城铁卫却是个个可以以一当十的好手。加上鸳鸯小筑操控的离魂人,都是不要命的工具,风忆雪他们显然也有一搏的希望。 虽然说擒贼先擒王,可是连风忆雪都不是红衣人的对手,此时根本没有谁敢冒险去对付飘红罗刹。于是风忆雪一行只能且站且退,朝着不远处的树林里狂奔。在那里面释放褚吟晓配制的毒障,再理想不过。于是,厉梦箩带着罗悯璃首当其冲在前面开路,风忆雪带着略微清醒过来的霍青天紧随其后,莫烨带着大批的黑衣铁卫殿后,杀出了一条血路。 刚刚被风忆雪和霍青天重挫的红衣人此刻似乎已经缓过神来,她正微笑这看着风忆雪他们最后的挣扎,像欣赏猎物被捕的过程一样,带着几分戏谑。“风忆雪,还有这么多人愿意来陪你送命啊!?”暗含内力的声音仿佛沉重的力量从天而降,她手中鲜红的利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尤为刺眼。 如果这一刻,她出手袭击任何一个人,那个人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如同刚刚的苏唯生,只是一个照面,就已经如星陨落。恐惧笼罩着每一个人,可是他们还是往前冲,怀抱那一丝最好的希望。 忽然,红衣人的头顶金光乍现,耀眼的金色光芒让人根本无法目视。风忆雪和所以有人一样,已经顾不得手中的剑刺向什么地方,而是急忙的回头,想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琉光飞舞!”莫烨第一个叫出声来,脸上充满的兴奋与差异。忘尘公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谢天谢地! 只见远处,飘红罗刹高高的腾起在空中,不断的出掌轰击围着自己旋转的几颗金色的佛珠。琉璃般耀眼的光芒从佛珠上发出,好似佛光普照一般笼罩了红色的身影。带着淡淡金色的光芒,忘尘公子的身影出现在空中,神情眉目间都是淡然的味道,我佛慈悲的笑容更加让人心平淡。 “秃驴!”飘红罗刹从开始就很优雅,此刻却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曾经立誓,今生不会再动用琉光飞舞!”眼看手中打出的大无畏印对忘尘丝毫没有作用,红衣人开始做不断的后退。 仿佛对飘红罗刹的质问毫无反应,忘尘依旧口中诵念梵文,不断的向红色的身影逼近。 更令风忆雪惊异的是,不远处,相思忽然出现。它背上显然驮着一个人,白色的衣着,隐隐看着很想苏唯生。 就在风忆雪走神的刹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天空中忽然被火红的颜色笼罩,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让人作呕。轰!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无与伦比的寂静。死一般毫无生气的寂静。 忘尘公子落在相思的背上,他背后是飘红罗刹逃走时炸开的一道人墙留下的残肢。发着恶臭的尸体看着非常狰狞,所有人都不想多看一眼。反正人都齐了,除了莫烨打发了黑衣铁卫隐去,其他人都随着风忆雪来到树林深处。 山风静静的吹着,仿佛母亲的手安抚人受伤的心灵。所有人好像都还没有从刚刚的九死一生中缓过神来,都痴痴的坐着发呆。 忘尘公子抚着跪坐在他身边的相思的鬃毛,安静中带着几分落寞。罗悯璃则呆呆的看着苏唯生,那个家伙没有死,却也只剩半条人命了。莫烨和厉梦箩为大家张罗吃的去了,没有在这里。风忆雪自然是握着霍青天的手,痴痴的发呆。 时不时,山间有鸟儿的鸣叫声,轻快悦耳。 “咳咳!”霍青天动了动身子,腿上的疼痛立刻让他的脸开始扭曲。每次挨刀子都没有这次断了腿这么难受,让他不禁挨着风忆雪的怀抱蹭了两下。那眼中略略湿润的脸孔在眼前清晰起来,风忆雪还是那么清冷,却不再是当年月中的仙子,遥不可及。“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却好要你来护我!”霍青天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挨着风忆雪做了起来。 那张冰雕的脸上忽然泛起了几丝红润,风忆雪没好气的看着霍青天:“醒来就说胡话!救了大家的是忘尘公子,不是我!” 罗悯璃见霍青天醒来了,关心的探了探头,然后又担忧的看了看身前的苏唯生,没有再说话。 忘尘公子?霍青天看向那个上次在幽幽谷一面之缘的和尚,似乎有些眼熟。再看看跪在他身边的相思,比平时温顺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这次的情况,相思居然没有陪在红豆身边,而是这么听话的跟着这个人,似乎很是奇怪。 “青天,怎么了?” “没什么……”霍青天回过神来,忽然想起来,“唯生兄怎么样?当时都没有顾得上他!” 悯璃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他么?还没有死呢!”低头看着苏唯生紧促的眉头,有些黯然的神色。“不过也快死了!” 风忆雪之前一直担心霍青天,都忘记给苏唯生好好把脉诊治,都是忘尘公子帮他打通了一下经脉。此刻她有些歉疚的走到罗悯璃身边,握住了苏唯生的手。“放心,死不了!他要是死了,我赔你一个!”往苏唯生嘴里塞了一枚药丸,风忆雪有把苏唯生立起来,盘膝为他疗伤。 “都醒了,不错啊!”老远,就听到莫烨的笑声,带着几分豪气。“我们打了野味回来,快点生火烤了来吃!” 霍青天看见莫烨也在,略略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莫烨这小子不顺眼! “悯璃,苏唯生怎么样了?”厉梦箩手里拿了三只滴着血的兔子,放在草丛里,走到罗悯璃身边。“忆雪出手,应该没什么大碍,放心吧!” 罗悯璃没有回头看厉梦箩,只是微微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唯生微微变红的脸色。 相思看着霍青天醒来了,用头蹭了蹭和尚的手臂,好像是求得允许一般哼哼了两声。直到忘尘和顺的抚了抚它的鬃毛,相思才慢慢站起来,屁颠颠的走了过来,对这霍青天喷着白气。 你直到过来看看我死了没有了!?霍青天没好气的看着相思这个家伙,上次跟着红豆跑了把自己丢在大雪地里,这次居然看见我快挂了都不过来守着我!如果不是看在忘尘坐在不远的地方,霍青天一定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欠管教的伙计。心里这么想着,嘴上霍青天还是不舍的骂相思,“我没事了!放心吧!就是以后靠你时候多了……”拂过相思的鬃毛,手上留下那熟悉的味道。 看着相思挨着霍青天,红豆也跑了过来,对着相思蹭啊蹭的,好像是在怪他刚刚没有陪着自己。霍青天无奈的摇摇头,这一对活宝!杀人冲锋的时候,红豆可是比相思凶悍多了,可是平日里,母马到底是母马。霍青天忍不住对着风忆雪笑了笑,和它主人倒是很像!忽然,霍青天手上觉得黏黏的,抬手一看,是血!“相思,你受伤了么?伤在哪里了?”霍青天有些慌乱的对着相思一通乱抓,连带旁边的红豆也不安的嘶鸣着。他腿脚本来就不灵便,弄得很是狼狈。 “不是他的血!”忘尘公子看着霍青天狼狈的样子笑了笑,“是我的!” 是他的?没一会,霍青天找到了相思身上有血的地方仔细检查了,确实不是相思受了伤,才放心的做回原地。忽然觉得腿上一阵剧痛,差点就忘了自己此刻是个瘸子! “你倒是对它不错啊!”忘尘公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霍青天疑惑的看着他,忽然,恍然大悟!“是你!你是相思的主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曾 作者有话说:忽然就上架了,毫无征兆,也没人给我说!汗……飞扬今天那叫一个高兴啊!谢谢大家支持! ************************************************************ “你倒是对它不错啊!”忘尘公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霍青天疑惑的看着他,忽然,恍然大悟!“是你!你是相思的主人!” 莫烨和厉梦萝停下手上的工作盯着忘尘公子,难道,难道当年他和药王谷苏雪的事,是真的? 莫烨小的时候,除了和玉狐先生比较亲之外,魔门中关系最好的就是忘尘公子这个大哥了。虽然妄虚空和佛教的思想有那么点相似,不过并没有太多禁制。于是两个半大的小人儿可是没有少干坏事!莫烨至今依稀还记得,有一回忘尘公子来找莫烨,说他中毒了!可把莫烨的小心肝吓的不行了,后来忘尘才说,他中了相思之毒。当时的莫烨就是一小屁孩,根本不知道何谓相思之毒,只是问了说不会伤人性命,也就没有多想。没过多久,忘尘很高兴的说他要成亲了,成亲?莫烨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总之忘尘说了好多他觉得很浪漫的事给莫烨听。比如,他们两个人把自己的爱骑取名叫作,红豆,相思!后来,莫烨自己中毒了,去了药王谷医治,对风忆雪生出了情愫,才渐渐明白什么叫相思之毒。可是当莫烨病好归来时,忘尘却真的红尘两忘,做了妄虚空的门主。两人渐渐也就疏离很多。直到莫烨发现风忆雪的坐骑叫红豆,当时就猜测她和忘尘有什么过去。可是几番刺探发现,似乎风忆雪根本不知道谁是忘尘,而红豆为什么叫红豆,也是因为那句红豆生南国,那么简单而已。 “原来红豆相思的传说是真的!”厉梦萝看着忘尘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这样说来,此红豆是否为彼红豆?” 风忆雪睁开眼睛,其实她是最想知道答案的人,此红豆是否为彼红豆?自己和忘尘,究竟有什么过往的情愫?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红豆又为什么叫做红豆? 这个时候,苏唯生也醒了,莫烨和厉梦萝也静静的没有做事。罗悯璃,霍青天,风忆雪,无不安静的等着忘尘来揭开谜题。一切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 忘尘有些淡然的看着风忆雪,笑了笑,“本来,很多事既然过去了。就注定结束,没有什么再次提起的必要。不过,今天情况紧急,而且看见红豆和相思能再次聚首。我才在想,或许说出来,大家一起去面对,会更懂得什么珍惜!” 晚风轻拂,带着淡淡的忧伤。空气里有些许草药的味道,怀旧的气息。忘尘公子淡绿色的衣袍在夜的黑暗中猎猎作响,往事如风,吹落心头。 忘尘公子从小就出生在妄虚空,一个看穿天道循环,一切皆是虚空的地方。人们把妄虚空叫做魔门,却不知道,人生数十载,弹指匆匆,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于是他第一次踏足江湖,便自称忘尘公子,红尘俗世,都不在眼中。直到有一次,他和一个和尚为了因果报应,情缘恩仇的看法而大打出手。结果他被一个青衫客救了,送到了药王谷。 在谷中,他才明白什么人生。握着年迈的伴侣看着夕阳西下,哪怕生命的最终依旧是烟消云散,却不是虚空。至少,真的经历过才知道,人生绝不是最后的那一堆黄土!于是他尝试去爱,尝试去理解什么是人生,什么快乐,什么是哀伤。他和药王的小徒弟很是投机,两个人总是能在帮助了别人后开怀的笑。总是能看到她插着腰说,我苏雪才不要学那些娇滴滴的中原女子,我喜欢的人,我就会尽力去抓住,绝不放手。 风忆雪愣了一下,曾经的自己是这个样子么?为什么会对这些所谓的自己的往事一点影响都没有?一直都以为自己曾经冰冷如雕塑,现在的自己已经大不相同……没想到,曾经被自己忘却的那一部分记忆里,更加懂得什么追逐,什么是幸福! 忘尘淡然的喝了一口自己身上酒壶里的烈酒,咳咳,竟觉得有些刺痛。忘尘伤好了,就回了妄虚空,却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师父告诉他,他中了相思之毒。可是,什么是相思之毒。于是他去见苏雪,想问她,什么是相思。见到了,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忘尘却知道,自己的毒解了。却中了更深的毒,情殇! 豪爽率性的苏雪在忘尘忐忑不安的眼神中答应了他的提亲。两个人每日喝着普洱茶,看着天空云卷云舒,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妄虚空出了很大变故,师父的突然辞世让忘尘不得不离开药王谷,回了妄虚空。接任了妄虚空门主的忘尘再次回到药王谷,苏雪却郁郁寡欢。成亲的那天,在药王谷,苏雪赫然揭下开头。只是淡淡的对着忘尘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转身离开的喜堂。 “众目睽睽之下,雪姐姐就这么走了?“莫烨转头看着风忆雪,他心里那叫一个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乐呵什么。总之就有种风忆雪是为自己才赫然离开喜堂的飘飘之感。 咳!霍青天很不爽的看了莫烨一眼,然后扭头看向风忆雪。那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在月色下更是仿佛笼了薄霜。眼中冷冽如斯,面上却平静的毫无波澜。 忘尘也看了过来,淡然的转头。很多事,早在冥冥中变了模样,再也回不到最初。 当年的忘尘年轻气盛,不肯就这样放手。却意外发现当初救了自己的青衫客居然就是抢走苏雪的男人。苏雪为了他离开了药王谷,背弃了自己的理想,丢下了所有曾经在乎的人和事。 风忆雪此时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忘尘身边。“他们不会长久!”月下的两人如仙君临凡,都带着几分傲骨,一丝淡然。“他们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为着彼此而颠倒了自己的世界,来换取同一个世界的感觉。到头来,不过粉身碎骨,根本留不下什么……”仿佛在评述别人的故事,风忆雪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呵,虽然你不记得了,可是清冷的气息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忘尘脱下外袍轻柔的罩在风忆雪肩上,继续说道:“当年的我们都太年轻,不知道怎么迂回的追逐自己的情爱。” 风忆雪和青衫客被仇家追杀,四处藏身,最终……“他带着你来见我时,你已经瘦了那么多。他不想看见你为了他亡命天涯,颠沛流离。”于是青衫客走了,将苏雪留下,托付给忘尘公子送回药王谷。 罗悯璃忽然说道:“那一次是你送她回来的?我记得忆雪回来后,一直不说话,看着谁都是冷眼旁观,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悯璃走上去握了握风忆雪的手,示意她不要太难过。 没过多久,药王谷就托人来信,说苏雪病的很重。忘尘匆匆通知了青衫客,赶了过去。他们到的时候,只听说苏雪死了,当时两人就傻眼了!谁都没有想到苏雪是这样执着的人,竟然会一病不起,撒手人世。“我和他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夜探药王谷,想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于是乎,忘尘公子和青衫客见到了风忆雪,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个夜晚,我们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风忆雪,却也是一个死了的苏雪。” 众人愣愣的看着风忆雪,到底怎么回事? “你醒了,却把我们都忘了!你记得红豆叫红豆,却不记得红豆身边站着的是相思!” 两个人用尽了方法,还是无法让风忆雪记起他们。于是他们心灰意冷,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一个数年没有踏出过妄虚空,参透人生觉悟,不过虚空。一个留在了竹花楼,训练杀手,从此不见天日。 “那个青衫客是耶律筠!?”风忆雪和霍青天一起叫出声来。难怪他总是对着风忆雪说些怪怪的话! 忘尘公子听到耶律筠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或许是吧!当初他叫叶立军,或非真姓名。” 汗……居然是那个家伙,连苏唯生和罗悯璃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人生匆匆,韶华弹指而过,贪嗔痴迷途未返,到头来,苦的呢,还不是自己!” 忘尘公子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却多了几分落寞。想当初,他一定对苏雪用情至深,到底还是个痴儿!那耶律筠呢?随心率性,却又隐藏了多少的东西? “我今天将所有道明,只是想告诉你,人生不是一条路,因为路总可以回头,人生是一条河,匆匆奔向自己亦未知的地方。一片枯叶轻逐流水,一去不复返矣。”忘尘颇有深意的看着霍青天,说道:“想要握住幸福,就要逐水东流。不要妄图回头,更加不要妄图过去种种可以重新来过。随水而动,珍惜眼前!那些本来握不住的东西,不若归去……” 逐水东流……不若归去……风忆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繁星点点,秦慕云的脸孔忽然就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火 “我今天将所有道明,只是想告诉你,人生不是一条路,因为路总可以回头,人生是一条河,匆匆奔向自己亦未知的地方。一片枯叶轻逐流水,一去不复返矣。”忘尘颇有深意的看着霍青天,说道:“想要握住幸福,就要逐水东流。不要妄图回头,更加不要妄图过去种种可以重新来过。随水而动,珍惜眼前!那些本来握不住的东西,不若归去……” 逐水东流……不若归去……风忆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繁星点点,秦慕云的脸孔忽然就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了。 罗悯璃用手肘撞了一下苏唯生,“喂,她怎么想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对着风忆雪努努嘴。 淡然的看着风忆雪,苏唯生挥动着自己的这扇,颇有深意的一笑。本来就不是她的故事,有什么好动情的,虽然此刻她不记得自己实际上是骆冰,可是她内心之中,唯一牵挂不放的过往也只会是秦慕云,而不是什么忘尘公子,或是耶律筠。“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有道理!罗悯璃没有多说,只是一把抢过苏唯生的扇子,山谷里冷风阵阵,还在那里扇啊扇的,简直就是扇阴风点鬼火! 厉梦萝看着悯璃和唯生这两个大活宝,不禁嫣然一笑。再看看莫烨,那个家伙一个劲的生火,弄得满脸的黑烟,更是咯咯笑个不停。“喂,大少爷,你行不行啊?” 恩?莫烨抬头,伸手往脸上一擦,顿时留下一道黑印。“喂,怎么这么大烟啊!咳咳!”他可是若水城的少主,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着的。这个时候一地的伤惨人士,他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可是说到生火,还真不是他的强项。此刻黑烟冲天,简直就是告诉敌人我们在这里!“你们谁来吧!我再这么搞下去,估计雪姐姐的药障也挡不住那些疯子冲过来灭了我们!” 忘尘公子显然不是做这个事的主,他此刻依旧站在小山头上,看着远处的繁星点点,怅然若失。厉梦萝虽然江湖经验丰富,可是鸳鸯小筑的人从来待遇都是很好的,自然罗悯璃更是不会了。平时都是铁卫搞定,可是此刻都派遣出去了。 “呃……伤残人士,还是你来吧!大家要饿肚子的!”苏唯生笑嘻嘻的看着霍青天,虽然此刻他的脸色略显惨白,可是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谁是伤残人士了!霍青天没好气的看着苏唯生这个家伙,就知道损人不利己!“你怎么不去?我这样怎么弄?爬过去啊!?” 苏唯生看看自己身上蹭的惨不忍睹的白色衣服,一阵心疼。“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折腾我!” 风忆雪看着这样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了还吵着好玩,不顾大局。回头瞪了一眼莫烨,什么少爷,生个火都不会!自己卷了袖子,走到莫烨捡的枯枝旁边,拎了一根起来,“这么潮湿,当然都是烟了。重新捡些干的,轻巧的树枝过来。再这么冒烟,对方不用靠近我们,直接就被乱箭射死了!” 一听雪姐姐发话了,莫烨赶紧去捡树枝了。霍青天虚着眼睛看着莫烨的背影,一脸的不爽,这个小子,就知道讨好忆雪!“一会我来吧!你刚刚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先休息一会。” “恩……”忆雪走到霍青天身边坐下来,显得异常温顺。经历太多的事情,风忆雪也不再是先前的不可接近,多了几分柔和。“你的腿?” “没事!”青天看着忆雪肩上忘尘的外披,很是刺眼,可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血淋淋的衣服,也只好由他去了。 远处,火红色的身影盯着山间袅袅炊烟,嘴角露出淡然的笑容。 林玉龙揭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飘红罗刹身上,“你太冒险了!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伏击他们!?” 红衣人看着林玉龙笑了笑,“我想和她玩玩……多少年了,我很想和她玩玩!看看,我究竟少了她什么?” 空气骤然变得凝固了,有些令人窒息的压力。红衣人淡然的笑容中,却是浓重的杀气蔓延开来,似乎比褚吟晓当初焚天灭地的杀气更胜几分。 林玉龙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妒忌,仇恨真的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双眼到这样的地步么?“我要跟着褚吟晓和耶律筠南下茗谷了!” “上一次,让你在途中劫杀风忆雪,你却让他们四人顺利到了鸳鸯小筑。教主有令,要你前去接应褚吟晓,陪她上路,夺得赤红朱蛤,将功补过。”冷森的口吻,高高在上的霸气。 “怎么陪?” 红衣人转身看着林玉龙,“教主要你摆平褚吟晓,你一直不肯下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算你立了再多的功劳,再有本事,违背教主,都没有好下场!” 林玉龙低下头,由始至终,自己都不愿意利用感情去伤害一个女人。虽然各为其主,虽然褚吟晓对圣教很有价值,可是这样的伤害,非男人所为!“我只能让她爱上我,其他的,我没办法左右……” “教主有令,滇王府范围内不得动风忆雪分毫。”没有再多说什么,飘红罗刹带着人走了。纤细单薄的背影中带着无数的落寞之感,每个人选择每条路,总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静静的,林玉龙站在山头,看着天空傻笑。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为幻影圣教效力真的值得么?那个人皮面具下的教主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脸?忽然很羡慕耶律筠,同是幻影教的护法,他却可以这么逍遥自在,随性随喜。两个教主,为什么差了那么许多…… “枯枝,雪姐姐,看看这个行不行?”莫烨抱着一大堆树枝回来了。 霍青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伸手扶了一下睡在他身边的风忆雪的发梢,然后对着莫烨笑了笑。“我来!她睡了!” 小气的男人!雪姐姐怎么就看上他了!莫烨把树枝搭好,扶着霍青天过去生火。说实在的,青天的手艺确实不错,一会就搞定了三个火堆。 没一会,香气四溢,梦萝和悯璃烧烤的手艺也是顶级的好。风忆雪侧了一下身子,挨着霍青天没有受伤的那条腿,“好香啊!” 青天赶紧弄了一只兔子腿递给忆雪,脸上温和的笑容中多了些傻乎乎的成分。看的风忆雪也忍不住笑了,人,一旦动情就会变笨,看不见眼前其他的东西。 “相思和红豆,果然注定是一对!”忘尘公子一边吃着兔子肉,一边颇有深意的看着霍青天笑。当初就觉得这个小子有缘分,才把相思送给了他,现在看来,果然都是天意。 霍青天的脸顿时就红了,粉粉的颜色简直就像个女子。倒是风忆雪,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边吃着手中的食物,一边盯着苏唯生手上快熟了的斑鸠。 “对了,你们会突然出现?”悯璃看着厉梦萝问道,当初不是说不帮我们的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 厉梦萝看看莫烨,又看看忘尘公子,才说道:“我们一直都跟着你们!就是怕你们被人算计,果然这次救了你们!” “你们个个自以为武功厉害,根本没有考虑到这次南下的危险性!我和玉狐先生商量了,就让莫烨带了若水城的铁卫暗中跟着你们。”忘尘公子抬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慢慢的说道:“赤红朱蛤是唯一能克制九天冰魄东西。本来倒是没有什么作用,可是眼下幽兰仙子到处掠夺九天冰魄,大有黎浩天当年的气势。江湖上谁不想得到赤红朱蛤,杀了幽兰仙子,可是江湖中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加上赤红朱蛤能治愈袁剑生的内伤,让流云轩欠下一个恩惠,那也是天大的好处!” 赤红朱蛤对江湖人的作用,风忆雪的确没有想的太多。当初就是觉得来找一味药引,配制药方,茗谷虽然不易得手,却没有想过还有这么多麻烦。 “你们姐妹的关系,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虽然你从来不参与幽兰仙子的事情,可是谁说的准你不会得到赤红朱蛤后,调转枪头去帮着她对付天下门派。”不止是正派人士怕,魔门也有不少人参与了当年诛杀黎浩天的行动。谁都不愿意看着幽兰仙子凑齐九块九天冰魄,为黎浩天报仇雪恨。 江湖果然多是非!忽然就很想回到药庐,虽然清冷,却很安静。“拿了赤红朱蛤,配好救治袁剑生的药方,我就退隐江湖。至于谁流云轩最后欠下谁的人情,与我无关。”谁拿到最后的药方前去献给袁剑生,风忆雪都不想过问。 霍青天忽然伸手握了一下忆雪的手,温和的笑容。“我陪你!” 相视,微笑。一种从开始到最终的默契。 忆雪握了握胸前的挂件,执子之手。“虽然古老的传说已经成为时下嘲讽的对象,可是请让一个人再执着一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p.s: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呵呵,尽在起点中文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故 霍青天忽然伸手握了一下忆雪的手,温和的笑容。“我陪你!” 相视,微笑。一种从开始到最终的默契。 忆雪握了握胸前的挂件,执子之手。“虽然古老的传说已经成为时下嘲讽的对象,可是请让一个人再执着一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群人做呕吐状,纷纷对风忆雪肉麻的表白表示不满。 “喂,雪姐姐,我还在这里呢!你这算不算教坏小孩子?”莫烨拉着厉梦萝的手,小的很是欢快。进过这么多的事,已经可以平静的去面对所谓的感情。 悯璃和苏唯生笑得最奸诈,两个人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不知道盘算着什么。估计是不会让那两个折腾人的家伙有好日子过的。 倒是忘尘公子,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无惊无喜。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很冷了。吃了东西,没一会时间,就都沉沉的睡去。午夜的山风静静的吹动,轻柔的抚慰着每个人的心。只有忘尘公子没有合眼,一直对着远处的山岗凝望,眼中是化不开的忧伤。 “借一步说话?”苏唯生不知道怎么把怀里的罗悯璃弄到树干边靠着,走到忘尘公子身边。虽然风忆雪没有说,苏雪也没有说,但是总觉得,这样痴情的男子会保守所有的秘密。 忘尘点点头,走过去在相思耳边交代了几句。就随着苏唯生转了一个山头,静静站着。那样纤尘不染的身影,孤单而寂寞。“什么事?” 苏唯生想了一下,虽然这件事不应该从他嘴中说出,现在却又只能从他嘴里说出。无奈的苦笑,“我想告诉你,风忆雪不是苏雪!她是骆冰!” 脸上无惊无喜,却仿佛翻滚的漩涡深深沦陷,忘尘背对着苏唯生转过身体,让山风迎着面吹乱衣裳。“我该猜到的!” “她因为多重身份无法自拔,在易梵的救治下失去了关于骆冰的记忆,只留下了风忆雪的部分。所以,这件事情要由我来告诉你!”怎么弄得跟泄密者似的,人家的哥哥不好当啊! “我……”忘尘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绵长的叹息…… “当时,苏雪应该是死了!只是她为了保护妹妹就让骆冰乔装成自己,掩饰身份。不过,”苏唯生顿了一下,“她却从来没有将你们的故事告诉过骆冰。” 往事不堪回首么?忘尘忽然悲戚的大笑起来,连死,都不愿留下一丝我们曾经的记忆?他抽动的肩膀不可抑制的起伏,看不见脸上是否有泪水划过。药王谷已经毁了,所有的记忆、爱恨、情仇都随着一场大火化作灰烬。留得下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苏唯生静静的回到营地,将罗悯璃重新拉近怀里,然后合上眼睛。很多事,我们以为可以坚持一生,其实,上天根本没有给我们坚持一生的机会。指尖上是悯璃柔软的发丝滑动,这种宁静又能维持多久? “昨天下午,风忆雪一行人遭到截击,几乎全军覆没!”耶律筠手中握着竹花楼传回的情报,在褚吟晓身边坐下。“我们该怎么做?” 你问我?褚吟晓抬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共就四个人!什么叫全军覆没?是风忆雪死了?还是霍青天残了?”大惊小怪的……我们都被铁剑门盯了好几天了,又怎么样,那群喽啰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猜对了一半!”耶律筠倒了杯茶,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风忆雪重伤,苏唯生差点死了,罗悯璃废了一只手臂,霍青天瘸了一条腿!” 褚吟晓喝茶的嘴定格在原位,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这次又不是去抢冰魄,什么人会下这么狠的手?又是什么人能把他们几个伤的这么重?“什么人?” “飘红罗刹!” 是他!林玉龙的主人?“为了什么?” “据说是因为袁剑生老了……” 什么狗屁理由!?我叫了那么多年的老头子都还没想着让他去死呢!“林玉龙不是很在乎他的小师妹?怎么会出手阻止忆雪他们找赤红朱蛤!?” 耶律筠刚刚一路跑回来,现在可算是缓过神来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今天起,我们要万事小心!” “他们伤的那么重怎么逃出来的?”看样子还真是全军覆没了,不会还被人困着吧? “哦,莫烨带着若水城的铁卫和厉梦萝还有忘尘公子救走了他们,应该快到滇王府了!”有忘尘在,苏雪应该没什么问题。耶律筠的眉头不自然的收紧了一些。 “放心吧,到了滇王府就没事了!”秦慕云怎么都是滇王府的世子,他之前在那里出现恐怕就是为了等着风忆雪来会和。无论什么人恐怕都不会轻易得罪滇王府,没野心的自然是不会,那有野心的,没有滇王府的秘密地图,谁都没有可能进入魔门圣地。“秦慕云在,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我们呢?”要不要再调点人手过来?耶律筠一边喝茶一边思量着,这个飘红罗刹能够如此重创风忆雪四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还没有和幻影教有正面的冲突,但也始终是个不小的祸患。何况现在幻影教暴露在外,而那个组织却被掩藏的如此之好。 “我们有他在!不妨事!”褚吟晓笑着揪起李天元的耳朵,“是不是,大哥?” “是!是!”李天元一边缩着身子,一边吐掉嘴里的鸡骨头。话说他李天元逍遥清净了这么许多年,现在怎么就招惹上褚吟晓这个姑奶奶了……冤孽啊冤孽!“放心,只要你不开口,我们就很容易蒙混过去!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耶律筠点点头,“我不是问题!马上会有新的人和你们一起上路。他会说滇王府周边很多地方的方言,比我更加适合……”一想到玄武那张不解风情的脸,耶律筠就忍不住笑了。“只是以后你们两个可没有我在的时候这么自由,更加没有给你买簪子,追在后面帮你给钱了!” 呵呵,看来耶律筠还是他的好处。褚吟晓半睁着眼睛看着耶律筠笑,笑得那叫一个邪恶。“喂!你今天是不是该给我买最后一只簪子呢?” 就知道你是个不好惹的刁妇!耶律筠心里想着,脸上却微微笑着,伸手到袖子里一摸,拿出一支嵌着几颗绿松石的簪子。“昨天你说要的!” 果然,褚吟晓欢天喜地的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真是好欺负!“说吧,你走了要我为你做什么?” 耶律筠满意的笑了笑,孺子可教啊!“不许打风忆雪的注意!” 褚吟晓的笑容没有减弱半分,却有些僵硬。“什么意思?” “你和她之间的事我不知道,不过暂时不是你们内斗的时候!”这一路上,褚吟晓的手段耶律筠可是见识了不少,下手之恨,无人能及。“她对我有着很深的恩怨,在我没有和她算清前帐之前,我不想她就这么死了!” 似笑非笑,褚吟晓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吧。让风忆雪死有什么意思,要让她为了她的欺骗付尽所有,才是生不如死!“你要去干什么?” 耶律筠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我要去陪着我的老友闯江湖了!”南宫喆,你个祸害等着我来啊!教主实在是懂我的心意啊,要我陪着南宫喆到处乱逛,比在这里对着悍妇轻松多了。至少,不用时常想起曾经的事情,想起苏雪讲述滇王府的神情。耶律筠的眼中又黯淡下来,很多事以为可以很潇洒,其实却无法忘记。 咚咚!敲门声?这个时候什么人会跑来敲门? 耶律筠将手中的情报用火焚了才悠哉悠哉的去开门,门一开,立刻僵在原地。 “什么人?你杵那干嘛呢?”褚吟晓看着耶律筠的表情有些奇怪,也站了起来。越过耶律筠不怎么高的身形,褚吟晓也愣在原地。 话说敲门的人居然是林玉龙,一袭湖蓝色的长衫,脸上带着几分傲气的笑容。长长的头发用一个蓝色的丝带随意的绑着,自然垂在胸前。“你们不请我进去坐?” 耶律筠回头看看褚吟晓,又回头看看林玉龙。这是唱的哪出戏? “小元,我们出去,哥哥有话和姐姐说……”耶律筠一伸手,一把抓着李天元就出了房门。 话说李天元那叫一个恋恋不舍的盯着桌上的白斩鸡。没办法,谁叫人前人后的他必须装傻瓜,只好由着耶律筠像抓小鸡一样离开了。这几天的日子,实在憋屈啊!盯了林玉龙一眼,一看就是个小白脸,也不知道褚吟晓喜欢他什么,光是为了他天天叹气…… “有事么?”居然当着耶律筠的面找到这里来了…… 林玉龙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坐下,才慵懒的说道:“我来陪你一起找赤红朱蛤,不好么?”他那双带着煽动性的眼睛盯着褚吟晓,仿佛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褚吟晓的心忽然就砰砰的跳了两下,林玉龙之于她,就是戒不了的毒,一旦遇上,必定毒发身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军 “有事么?”居然当着耶律筠的面找到这里来了…… 林玉龙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坐下,才慵懒的说道:“我来陪你一起找赤红朱蛤,不好么?”他那双带着煽动性的眼睛盯着褚吟晓,仿佛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褚吟晓的心忽然就砰砰的跳了两下,林玉龙之于她,就是戒不了的毒,一旦遇上,必定毒发身亡! “怎么不说话?不想看见我?”林玉龙倒了一杯茶递给褚吟晓,指尖带过几丝长发。 “有话就说,少在这里矫情!”褚吟晓背对着林玉龙,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林玉龙嘴角往上拉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然后又收敛了心情说道:“我是来让耶律筠抓的!” 让他抓?“你的组织追杀你么?你要躲到这里来?” “是!”林玉龙站起来走到褚吟晓前面,“我答应过师妹,不可以伤害风忆雪。这一次截击风忆雪,我故意拖延了时间,还通知了莫烨他们。可是我没有想到,忘尘公子忽然的出现重伤了我们护法。” “哈哈……”褚吟晓忽然放肆的笑了起来,“出卖师门跑到我这里避难来了!林玉龙,你还真是个男人!”为了袁芷嫣,你就无端端作了丧家全,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 林玉龙却没有任何表情,依旧镇定的看着褚吟晓眼中的种种不屑。“我的师门本来就是流云轩,如果不是阴错阳差我又怎么会进入圣教。”好端端的正派弟子,却成为幻影魔教的门徒。这样辛酸无奈,又是多少人可以体会的。这一次,骗也好,哄也罢,跟在褚吟晓身边是接到命令。可是对于林玉龙来说,离开圣教纷争的心却是真的,这几年,真的累了…… “什么圣教?”似乎正邪两方,没有什么门派管自己叫做圣教的…… “我说了,你知道了。大家都要死!”林玉龙的脸忽然又凑到褚吟晓鼻子前面,“你要听么?” 笨蛋才要听!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林玉龙会告诉自己那才有鬼!“那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抓不抓的,你自己和耶律筠说去!”褚吟晓逃也似地想推门出去,林玉龙就像剧毒,一旦沾上,便无法戒除。 果然,一只贼手攀上褚吟晓开门的手。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林玉龙紧紧环在怀中。耳际是林玉龙浅浅淡淡的呼吸声,透着几丝暧昧,甚至,甚至是欲望的味道。 褚吟晓有些慌乱起来,身体不自然的扭动,想要摆脱这种尴尬的处境。可是这样的肢体语言,却像催化剂,点燃某些人的某些神经。房间中的气氛顿时充满情欲的气息,林玉龙柔软的唇线不断的点在褚吟晓的耳际,脖颈,一路而下……轻柔,淡雅,无声无息。 吟晓的身体依旧对着门框,看不清身后人的表情,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来自男人的气息。心跳动的很快,却不由自主。那种身不由己的柔软无力,在眼中化作莹莹的水雾,直到两唇相接,随着闭眼,滴落心头。 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两人一跳!褚吟晓的心神顿时清明起来,她一掌推开林玉龙开门就往外冲。结果就是,华丽丽的跌进了耶律筠的怀抱…… “喂!喂!姐姐,你吃错药了啊!”耶律筠本来就和褚吟晓差不多高,这么一撞,差点就没站稳跌了出去。 褚吟晓脸上立刻充满杀气,对着耶律筠冷冷的说道:“你来干嘛?” 救你!傻瓜!耶律筠对着林玉龙淡淡的说道:“吃饭了!来叫你们!”看着那个家伙似笑非笑的脸,真是欠揍! 谁知道林玉龙根本不买耶律筠的帐,径直走到褚吟晓身边,低头说道:“我在楼下等你!”然后很是自然的转角下楼了。 “什么意思!?”简直目中无人到极点!耶律筠愤愤的转身对着褚吟晓说道:“你就这么笨,任他摆布么?” 褚吟晓忽然被耶律筠问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伙这么关心一件事。从认识到现在,似乎所有的人和事都和耶律筠这个人无关,他不过是个看客,一个旁观者。然而此时……褚吟晓转身要下楼,又停了一下,说道:“我的事自己知道,不过,今天谢谢你!” 耶律筠只淡淡说了句,“不是每一次我都可以救到你!有些人值得,而有些人是不值得的!” 饭吃的很安静,只有林玉龙玉树临风的脸不时引来客栈里其他人的惊叹。而耶律筠则一直很安静,带着几分羞涩看向周围世界的安静。褚吟晓笑了笑,这两个一样霸道的男人,却在人前人后有着完全不同的伪装…… 滇王府的官道上,马车飞驰带起的尘埃几乎模糊了视线。风忆雪目不转睛的盯着褚吟晓传来的飞鸽传书,沉默不语。莫烨已经带着厉梦萝和若水城的铁卫隐匿了踪迹,忘尘公子也牵着红豆相思另行前往。马车上只有罗悯璃、霍青天、苏唯生、风忆雪四人,还有就是莫烨留下的车夫。 “你是说所谓的圣教,才是真正和流云轩息息相关的幻影魔教?”悯璃嘟着嘴看着风忆雪。怎么又多了一个幻影教出来…… 风忆雪点点头。据褚吟晓所说,幻影教除了耶律筠他们一直,应该还有一半,甚至更多的实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灭了药王谷,逼散逍遥门的组织如此的实力强大,很是可疑。“最重要的是,林玉龙进入流云轩前身家清白。而后又对袁芷嫣一往情深,为什么会无端端的成了圣教的人?” “因为他是在流云轩被那个所谓的圣教收买的。那就更加证实了流云轩内部,确实还有幻影教的残余势力,他们就是另一部分的幻影教众。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那句,袁剑生老了。只要没有赤红朱蛤,他们在流云轩的势力就可以掌控大局,最后一统江湖。”霍青天一边被马车颠得呲牙咧嘴的靠在风忆雪怀里,一边还在高谈阔论。“看样子,事情越来越混乱了!” 现在大家都有一种感觉,就是听到幻影教就头大!那里面的人似乎都是疯子,一个个都不按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做事,都是神经叨叨的…… 苏唯生坐在马车里还不忘扇他的扇子,一边扇一边很悠闲的说:“反正忆雪决定找到赤红朱蛤后就退隐江湖,那些琐事何必再去过问。现在我们保护好自己,不要大意,找到赤红朱蛤就可以了……” “哥哥说的有道理!”风忆雪看着怀中的霍青天笑着说:“我的大将军,以后我退隐了,你的军队怎么办?” 就是!差点忘了,皇帝下了懿旨,要霍青天达到滇王府后就先去镇南王府报道,听候安排。“军人可是没有那么自由的,说走就走!”霍青天趁机抓着风忆雪的手,“雪,可能要在滇王府耽误一下,等我把兵符军权交接了。” “雪……”悯璃靠在苏唯生怀里,含情脉脉的说,“等我!” 哈哈……马车里顿时闹腾起来!欢快的笑声冲淡了之前所有的杀气和倦怠感。人生,不快乐的面对所有,还能怎样?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 嘶……马车忽然被什么人截住了,差点将车里的几人掀了出去。 风忆雪紧紧的抱着霍青天,担心他的腿再受伤断裂。苏唯生则一脸怨气的揭开帘子,看看是什么来头的人,如此莽撞。 顿时,所有人都长大了嘴,愣了。阿兰笑嘻嘻的骑在白色骏马之上,英姿飒爽。蓝色的裙摆依旧随风飘飘,花蝴蝶似的飘了过来。然后对着苏唯生胸口就是一记粉拳,冲进车子里坐了下来。 怎么会是她?四人对视一眼,似乎都对这个是非精很是头痛…… “阿兰,你怎么来了?”风忆雪故意往霍青天身上靠了靠,面无表情的说。 阿兰一看风忆雪这举动,心里不觉得好笑,没想到她这样的奇女子,也有像小女人一样吃醋的一面。“放心,我不是来抢亲的!”阿兰对着霍青天挑挑眉,“我是听说你们被人伏击,特别带了滇王府的军队过来护送你们……” 军队?阿兰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调动滇王府的军队?霍青天似乎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对着阿兰问道:“滇王府的镇南王和你什么关系?” 阿兰顿时眉开眼笑,“算你有眼光,可不是就是我咯!” “什么?”四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阿兰是镇南王?连风忆雪都没想到阿兰这么快继任了他父亲的镇南王的名位。 看着四人的表情,阿兰更是乐呵了,“镇南王本来就是世袭,我老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传给我了!” 霍青天那叫一个无奈啊,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一定不会利用阿兰刺激风忆雪了!“镇南王统领滇王府的皇家军队,你是女子,怎么可能手握军权?” “滇王府男女平等!没有女子不能带兵的规定!再说了,这些年,镇南王的军队和滇王府的地方军根本都混一块儿了,哪有分的那么清楚皇家的,滇王的……镇南王不过是个虚衔罢了!”阿兰手中也只能调动些小兵小卒的,军队到底还都是皇帝的! 霍青天看着阿兰的表情很是无语,真想找个墙面撞死算了。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这次撞她手里,不定被整的有多惨呢!不自主的,霍青天握住了风忆雪的手。生死他都不怕,就怕女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烬 “滇王府男女平等!没有女子不能带兵的规定!再说了,这些年,镇南王的军队和滇王府的地方军根本都混一块儿了,哪有分的那么清楚皇家的,滇王的……镇南王不过是个虚衔罢了!”阿兰手中也只能调动些小兵小卒的,军队到底还都是皇帝的! 霍青天看着阿兰的表情很是无语,真想找个墙面撞死算了。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这次撞她手里,不定被整的有多惨呢!不自主的,霍青天握住了风忆雪的手。生死他都不怕,就怕女人! “有人似乎说过,不想当什么镇南王的!”风忆雪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只让你联络滇王爷配合我们撤离。”好端端的居然世袭了镇南王的虚衔! 阿兰对着霍青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不管车子颠簸不稳,摇摇晃晃的站着说道:“飞龙战将霍青天接令!” 见印符如见皇帝,霍青天苦着脸单膝触到马车底部,半跪着抬头看阿兰。简直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自从这次离开飞龙军,就一直犯女人劫,尤其是滇王府的女人…… 阿兰得意的笑着,眉飞色舞的环视了一周。“飞龙战将霍青天,违抗皇命,迟不归军。按罪当诛!但辜念其军功卓著,现令即日交出兵权。”阿兰很是没心没肺的停在了这里,然后对着霍青天笑嘻嘻的伸手,“霍将军,半块兵符,交出来吧!” 青天一脸无奈的伸手在怀里探了一探,扯出半块玉佩递给阿兰。“这半块兵符可以调用上千飞龙战将,你妥善保管!”可别一转手没有了,到时候皇帝还指不定把罪名按谁头上! 哼!阿兰轻哼一声,说道:“知道了!你个小武将,居然比我还能调动更多的兵马……什么天理!?不过,嘿嘿……现令即日交出兵符,赶赴滇王府,统领训练镇南军。戍守滇王府边境半年,以示惩罚。钦此……” “那我岂不是不能陪忆雪南下茗谷?”阿兰怎么耍都可以,可是要自己眼睁睁看着风忆雪只身前去茗谷,说什么都不可以!霍青天脸色瞬间由无奈变得严肃,一股傲气从周身散发而出。 阿兰顿时看的有些痴了。这才是真正的霍青天么,那么骄傲,不容许任何左右他的决定。“为着风忆雪掩藏了你本身的锋芒,真的值得么?”连阿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总觉得,风忆雪的才智盖过了霍青天的稳沉,黯淡了他太多的光彩…… 眼睛看着车顶的苏唯生听着阿兰问了这么一句,不禁低头看着依旧半跪的霍青天。的确,风忆雪面前的霍青天根本不是那个驰骋沙场,英气豪情的霍青天。“快到滇王府了么?”苏唯生冷不丁问了一句。 “到了……”风忆雪伸手将霍青天拉起来坐回自己身边。“我等你半年戍守,然后再去茗谷,好不好?” “不好!”阿兰坐回座位,指着霍青天,“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茗谷众人扰乱边境,霍青天,本王命你协助药王谷谷中风忆雪平定茗谷叛乱,将功赎罪!” 诶?阿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还有,茗谷叛乱?好端端的茗谷怎么会叛乱?众人的眼光集中在风忆雪高深莫测的笑容中,这就是所谓的,和摩梭族的协议? 连茗谷叛乱的罪名都能给人扣上一个,和风忆雪这样聪明而深藏不露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被其遮蔽了锋芒。于是众人同情的看向霍青天,齐齐摇头! 一路上罗悯璃就水土不服,加上手臂上的伤,总是蔫蔫的。阿兰自然是没兴趣四周观望,苏唯生和霍青天两个大男人也不是很积极。风忆雪对滇王府更是有种无言的情愫。所以当马车穿过滇王府的牌坊,穿梭其间时,大家都有种兴趣索然的感觉。与第一次留宿千寻山下的兴奋相比,此时的困倦更带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苏唯生和风忆雪搀着霍青天上了楼,阿兰也扶着罗悯璃回了房间。再不似少年时身处异地的慌乱与兴奋,只是微微淡漠的神色。夜深了,带起几分愁思。 风忆雪趴在窗子前,对着街面上人来人往的情景面无表情。曾经那么留恋滇王府的热闹与温润,此时却觉得近在咫尺恍若天涯。行人匆匆,忙忙碌碌,没有谁会停下脚步去驻足,去观赏,去记下这一刻停留在这里的心境与平和。其实滇王府是个特别能令人伤感的地方,那四季如春的天气本身都是一只姑娘的手,轻柔的攀上你的心头,拨乱那最深的一个弦。 忆雪淡漠的笑了,此时,很多人和事却已经远了。孤清得远去了江湖…… 门被人轻柔的推开,一道暗红的身影闪进房间,门又被轻柔的合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常阴。天若有情天亦老,摇摇幽恨难禁。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黛眉轻蹙,眼波流转。 红衣人平静的倒了一杯茶,迎着夜的昏暗,对月举杯。“呵,举筹轻涰,一饮成殇……”那种无法抑制的忧伤在秦慕云脸上弥漫开来,仿佛山花灿烂极致却更显颓败之势。“谁又想得到,那日你和我共饮,会是最后的情。” 风忆雪白色的身影回转过来,脸上是轻柔的笑容。看的秦慕云几近痴狂,那是曾经深爱的脸庞,如今却只能望着,不能捧在手中,更不能揽入怀中……“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以为可以不在乎,原来很难!” “是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我都措手不及。”风忆雪身上依旧是清冷的气息,慢慢走到秦慕云身边,“对不起……我做了我自己想要的选择!”带着淡淡药香的吻柔和的印在秦慕云额头,一滴冰凉的泪水顺势滑落,沾湿了衣襟。“茗谷,我自己去,好么?”再也找不到让眼前这个人一再为自己范险的理由,风忆雪这个身份,欠了太多人的情…… “恩……”秦慕云微笑着点头,指尖滑过风忆雪的脸颊,拭去点滴的泪花。“自己小心!我先去,等你!” “不!不是你我分开走!而是……我不想你同去……” 夜,静谧如海的深处,尘封了所有的波涛汹涌。 许久,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秦慕云猛然将风忆雪搂紧,深深的在其眉心留下了一个吻。“雪,让我为你做最后的一点事,好么?我不想就这样离去,什么都留不下……”转身,推门,一气呵成的逃离。秦慕云的身影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风忆雪没有动,只是看着门开了又合上,平静如初。多少个夜,这个男人曾陪在自己身边,只是看着繁星点点,然后任自己睡去,睁着疲惫的眼睛直到天明。最寂寞的过往,有他的笑容,却在最后离去中只是眉心一吻,没有索取更多。情,究竟欠下了多少,今生难偿…… 眼前忽然出现了莫烨的影子,那孩童的笑容背后深深的忧伤。忘尘公子迎风飘舞的长衫,那份落寞的孤寂曾经深深映入风忆雪的记忆。人世间很多事当真注定,谁都无法左右。 房门之外,秦慕云单膝跪地,双肩止不住的颤抖。泪水顺着他的脸颊飞流而下,化不开的伤逝。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弥漫在心间,充斥着无力感。高高抬起的拳头猛烈的砸向地面,却在触及楼板时赫然定格。只是因为不想她担心,那么简单而已。 “咔哧……”霍青天的轮椅声在楼的一边响起。 秦慕云飞快的一个旋身站起,完美的立定身形,背对着霍青天。没有杀伐,没有争斗,只是死一般的沉寂。最后抬步而去,缓慢而沉重的消失在楼的尽头。 看看风忆雪的房门,再看看秦慕云消失的方向,霍青天的脸色有些阴沉。风忆雪多情,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受伤,而她自伤。自己呢?会不会是最惨的那一个?呵……自嘲的笑容。至少,自己是现在陷得最深的。 咔哧……咔哧……霍青天朝着苏唯生的房间走去。只在经过风忆雪的房门时,微微叹息。 树枝间,袁芷嫣手中托着青鸟,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四师兄要去茗谷,大师兄也要去茗谷。青儿,我们要去么?”指尖平静的拂过淡黄色的绒毛,眼中呆滞无神。“为什么风姐姐的一个小小的决定,总是可以左右这么多人的命运?此去,褚吟晓必定逃不过四师兄的手掌心,大师兄如今也深陷其中。霍青天,阿兰必定不会放过他。苏唯生,罗悯璃,莫烨,厉梦萝,在茗谷那样诡异到极致的地方,恐怕也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黑色的身影落在袁芷嫣身后,“这场游戏,明知道注定是输,却个个都铁了心肠要陪她疯到底!”紧蹙的双眉,看不见面纱背后的脸。“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倔强!”袁芷嫣脸上忽然散开笑容,异常甜美。“她的倔强可以鼓动所有人的热血!”包括袁芷嫣自己,都无法抗拒的想要陪着风忆雪拼尽所有……青鸟顺着袁芷嫣的手势腾空而去,飞翔遥远的地方。“六师兄,你怎么忽然过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泄 黑色的身影落在袁芷嫣身后,“这场游戏,明知道注定是输,却个个都铁了心肠要陪她疯到底!”紧蹙的双眉,看不见面纱背后的脸。“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倔强!”袁芷嫣脸上忽然散开笑容,异常甜美。“她的倔强可以鼓动所有人的热血!”包括袁芷嫣自己,都无法抗拒的想要陪着风忆雪拼尽所有……青鸟顺着袁芷嫣的手势腾空而去,飞翔遥远的地方。“六师兄,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郝连临鹤,流云轩弟子,排行第六,手持傲君剑。 男人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身体挨着袁芷嫣坐了下来,双眼仿佛枯竭的古井,深不可测的诡异。“师父让我来看看你们,似乎……”抬眼看着秦慕云消失的方向,微微叹息。 风静静的吹着,袁芷嫣没有答话。眼前的六师兄总是很安静,也总是能令人安静下来。多少年了,几个师兄妹都很善待自己,却总有一种快要失去的感觉。就像秦慕云的情谊,以为可以挽留,却更似过眼云烟,凭指流逝。 莫烨拎着酒壶倚在窗边,对着门外闪身而过的秦慕云微微扬起嘴角。身后,一个体型瘦弱的铁卫手中也把玩着酒盏,眼中是化不开的哀伤。忘尘公子支着头,半卧在床榻上,杯中琼浆流转,仿佛世事无常。 “我们三个是不是最自作多情的?”莫烨对着月亮举起酒壶,深深一口烈酒滑过舌尖,苦涩的味道…… 铁卫的衣袍遮住了容颜,只有眼睛眨了一下,“忘尘不算啊!至少曾经喜袍加身……”沙哑的声音,亦如往昔面对众人的干涩,玉狐先生半醉半醒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表情。 “老……”忘尘公子抬手指着玉狐先生,“中”指尖滑过自己的心口,“少!”定格在莫烨坐的方向,然后醉醺醺的笑道:“这个女子果然是通吃啊!妙哉!妙哉……” 什么和什么嘛?莫烨微微泛着红光的脸对着夜的灰白显得异常醒目,“她是一个传奇!却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靥……”三分酒意,七分迷醉。 “你所说的她,是苏雪,还是风忆雪?”忘尘坐直了身体,自己至今念念不忘的,是苏雪?还是风忆雪? 莫烨看看忘尘,“有分别么?”看向玉狐先生,什么时候开始,先生也中意雪姐姐了? 玉狐先生抬手饮了一杯,“风忆雪!”一直都知道风忆雪是骆冰不是苏雪,她不说,他便也不说。那样的铿锵却又似乎有别于幽兰的狠辣,她,才是真的骆冰的味道…… 莫烨皱了一下眉头,“风忆雪!”虽然和年幼时第一次见到的她不同,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 哈哈……忘尘公子忽然狂笑起来,悲寂的声音如同鬼魅的湖泊,荡开涟漪。“风忆雪……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三人聚首桌前,轻碰酒盏,脸上都带着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 月色依旧,这个无眠之夜每个人都怀揣着心事对月轻啜。情,究竟为何物?明明是对着所有人都没有分别的巧笑嫣然,却有着足以颠倒众生的魅力。风忆雪,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传奇?让俗世纷繁也为之停留…… 嘎吱……霍青天推开苏唯生的门,滑着轮椅慢慢进入。烛光有些昏暗,看不清那白衣男子脸上的神色,只是淡淡的静谧,带着几分疏离。“全世界的人都疯了么?”霍青天皱眉,秦慕云哭的像滩烂泥也就罢了,隔壁屋子的家伙个个都发神经。现在看来,苏唯生也闷闷不乐,难道他也钟情于风忆雪? 苏唯生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眼霍青天,眼中无神的转过脸去,没有半分言语。 “你不是也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忆雪吧?”一副死鱼脸…… “我对你的,注意,现在是你的,风忆雪完全没有兴趣!”苏唯生把一只酒盅丢给霍青天,“悯璃和我说,她从来都只是当我是哥哥,就像忆雪一样……” 呵,和着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和忆雪一样,那还是有点意思的嘛!”风忆雪不是说过,她和苏唯生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你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找醋吃的!”苏唯生不耐烦的对着霍青天胸口就是一拳。“悯璃说我们不可能了……”又蔫蔫的坐回自己的位子,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咳咳!下手这么重!“喂,现在是你心情不好,可不是我!你想拉我陪葬啊!”青天把门关好,抬起酒壶斟了一杯。“悯璃本来就是鸳鸯小筑的人,双生性格,变化无常。况且哪里的人对于爱情的看法本来就很古怪,你又何必强求!?” 双生性格,变化无常……袁芷嫣似乎早就警告过自己,却还是泥足深陷。“我爱她,你信不信……” 霍青天默然,爱,又如何?很多事,你我都无法左右…… 迎着月光,苏唯生眼角忽然挤出一滴眼泪,男人原来也有脆弱的时候!“爱,真的爱到了卑微,还能继续下去么?”啜泣的声音,伴着烈酒滑过肠胃时剧烈收缩的压抑。 长久的叹息,霍青天猛然抓着苏唯生的手,大声吼道:“你tm给我像个男人!有本事自己追回来!放手,就这样就放手,你tm还是男人不是?” 多久了,没有看见过霍青天这么放肆的叫嚣。苏唯生愣了一下,你不也为着个女人收敛自己性格太久了。“你就没有为风忆雪哭过!你说我不是男人!是谁当初吵着闹着说要走!?” “哭过……”霍青天的声音忽然变得无力起来,眼中风雪弥漫。忽然,他一拳击出,直接轰碎了不远处的桌子。“可恶!我们为什么要为那个花心的女人哭!” 诶?苏唯生愣了,彻底愣了。风忆雪都跟了霍青天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呵,那几个家伙的存在,是他一直逃避,不肯为感情放手一搏的原因么?剑气!苏唯生本能的迅速后退,看流云剑的剑气大盛,霍青天真的来火了…… 轰!一声巨响,整个客栈的房顶直接被震开。毁了,老伴的全部家当毁了……苏唯生一边为那可怜的老板叹息,一边猴子一样的溜得远远的。话说这佛也有火,霍青天这个平时冷清的家伙生气来,那绝对是锐不可挡。 秦慕云已经远远的站着屋顶看向这边,无意间和霍青天对了一下目光。不好,苏唯生一个腾身闪到了相反的方向。回头间,霍青天已经从轮椅上腾身而起,一剑直飞刺向秦慕云。那个家伙更拽,好整以暇的理理衣服,慢腾腾的从剑鞘中抽出落枫剑。时间刚刚好,噌……尖锐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听的人心头颤动。流云剑压着落枫剑直直冲向秦慕云,一缕黑发随之落地,倒有几分飘逸的味道。 霍青天已经落回轮椅中,好像根本没有出手一样。秦慕云则低头对着自己被削落得头发,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莫烨小声的问了忘尘公子,后来一想,大家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出来的,估计也没人知道。顿时所有目光都投降苏唯生,这个似乎是唯一的目击者。 苏唯生赔笑着说:“呃……练练手艺!”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觉得牵强,可是总不能说这两个家伙因为吃醋所以动起手来吧? 莫烨最喜欢凑热闹,此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两个人是争风吃醋斗了起来,莫烨就更是不会错过这样好玩的机会了。“我也来,练手艺,是不是?” 你小子断奶没有!?怎么跟个娃娃似的爱掺和!?苏唯生赶紧又后退了几步,危险啊,危险! 只见,莫烨的夺魄剑没有出鞘,只是充满蛮力的飞向霍青天。挡!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那强横的力量好像打在一堵坚实的墙面上被弹了回来,反噬的力量更加强横霸道。 “哈哈……难怪你可以配得起流云剑,到底不是外表看见的那么温文尔雅!”秦慕云似乎豪情万丈的冲天而起,落枫剑在空中熠熠生辉。不带丝毫犹豫,更加没有顾及霍青天的伤势,秦慕云再次投入了战斗的圈子。 本能的,苏唯生又退了一步,汗,这些人还有完没完了?诶?猛然回头,看见风忆雪像幽灵一样一身白衣飘在自己身边。“喂!吓死人了你!” 面无表情,风忆雪看着远处霍青天腾起又落下,腿上的伤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随他们去吧!青天心中的结解不开,我们终究是不会长久的……”略略皱眉,这个家伙从来死心眼,怜悯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式的施舍。“不是证明了自己有足够能力保护我,他很难平心静气的面对我!” 苏唯生看着对面屋顶破坏式的争斗,不禁感叹,店主遇上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倒霉到家了!忽然,悯璃那曾经让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出现在身后,此刻却显得疏离而陌生。或许自己是了解青天心情的,很多时候,怜悯式的情感是一种伤害,痛及肺腑。没有回头,苏唯生白衣飘飘,径直冲进青天他们的战圈,“没什么,只是想玩玩!”想找一种方式来发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护 苏唯生看着对面屋顶破坏式的争斗,不禁感叹,店主遇上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倒霉到家了!忽然,悯璃那曾经让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出现在身后,此刻却显得疏离而陌生。或许自己是了解青天心情的,很多时候,怜悯式的情感是一种伤害,痛及肺腑。没有回头,苏唯生白衣飘飘,径直冲进青天他们的战圈,“没什么,只是想玩玩!”想找一种方式来发泄…… 都知道青天受了腿伤,秦慕云和莫烨都没有出手攻击其腿部,却依然战况激烈。且见霍青天时而被逼得节节后退,时而腾空而起划出凌厉的剑花扭转局势。流云剑剑气大胜,带着王者傲视天下的霸气,向四周突刺杀伐。 当!一声,青天再次腾空而其,流云剑挽出数重剑花,立刻漩涡式的气流团在空中旋转。流云剑本非重剑,时常以轻盈快速见长,可是此时席卷上下的力量却让秦慕云有些吃惊。落枫剑由下至上直直劈开,带着深厚的内力冲向霍青天的气阵。 忽然,秦慕云只觉胸口一阵气闷,血气无法压制的沸腾起来。噗……一口鲜血随着他坠落的身体冲口而出,败了么?微笑划过他的脸庞,和苏唯生交手了几次,都觉得不过如此。一路上四个人弄得狼狈不堪,更是让他觉得霍青天实在没有保护好忆雪的能力。然而此时,他却华丽的坠落了,仿佛星辰闪烁到了最终,无可避免的消失在一些人的视野中。 霍青天静静的落回轮椅中,看着秦慕云脸上诡异的笑容,“这一招叫,云舒……看似聚集,实则飘散。你没有见过,纯粹以内力震开涡流,只是徒添了很大的力量来伤害自己。”平静淡漠的语气,霍青天回头看了风忆雪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回以淡淡的笑,风忆雪毫无顾忌的飘飞而其,单手撑住了秦慕云的腰,落在客栈的空地上。“对不起……”其实,从一开始,风忆雪对秦慕云的情就只来自于骆冰年幼的记忆。随之而来的那些被抛弃,被遗忘,让骆冰最终堕入杀手的记忆其实早就注定了结局。而后,无论秦慕云以多么优雅的姿态再爱上风忆雪,都不过是枉然而已。哪怕此时,风忆雪丢失了骆冰的那部分记忆,却也不过化作三个字,对不起。从开始就错了…… 血顺着慕云的嘴角拉出鲜明的弧线,那张亦正亦邪的脸上此刻混杂着笑容与哀伤。“傻瓜!你幸福就好了!”指尖在忆雪额头一点,秦慕云笑了,“至少我还是你兄长啊!” 依旧淡然的笑,风忆雪转头看着莫烨和苏唯生莫名其妙的打成一团,没有多说什么。即使只有风忆雪的记忆,她也清楚的知道,害的骆冰沦为杀手的是秦慕云,仇恨哪怕很淡,也远比爱坚强持久。 “喂,那边结束了,我不和你打了!”莫烨的夺魄剑依旧没有出手,快速闪避的身形让人眼花缭乱。 你说不打就不打么?苏唯生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脸上扯出一个无敌的媚笑,“我还等着看看你断奶没有!”和小孩子打架果然是有趣啊!折扇一个开合,从莫烨的左肩擦过,带着金属交击的声音。“什么护甲?这么厉害!” 莫烨很是没语言的看着这个跑来捣乱的苏唯生,怎么看怎么像很久没有打架,有些发春的样子!“链子甲!”不过是玄铁经过特殊锻造的……莫烨盯着霍青天的腿,算了,秦慕云刚刚都大意失手,自己只怕也捡不到好果子吃!“爷爷,来兴趣了,和你玩玩!” 两人都兴奋的笑起来,因为莫烨的夺魄剑以最霸道的气势脱壳而出。蓝色幽暗的光芒带着几分诡异,如灵蛇吐雾,探到苏唯生小腿。望月剑修长的剑身趁势挑断了莫烨肩上的长发,苏唯生自己却被夺魄剑划开了伤口。 “喂,你挂彩了!”莫烨笑嘻嘻的一个旋身,闪到苏唯生身后,化拳为掌,打了出去。 啪!折扇一个开合间不偏不倚的削开了莫烨打过来手,苏唯生笑了笑,“你也挂彩了!” 霍青天已经滑到风忆雪身边,“两个白痴!”虚着眼睛,一脸的无奈。 呵呵……风忆雪忽然笑了起来,蹲下来拉着霍青天放在腿上的手。“喂,你又是你了!”扭扭捏捏的霍青天消失了,冷眼旁观的那个家伙又冒出来了! 霍青天的脸有些微红,“我可以保护好你,是不是?” “哈哈……是!”风忆雪一拳打在霍青天胸口上,然后转身对着空中吼了一声,“喂!你们两个再不下来,我就上去灭了你们!” 众人都傻眼了,何时见过风忆雪如此豪爽过……站在忆雪身边的秦慕云最有感触,十几年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风忆雪对着朋友就是一拳。转身,走人,风忆雪已经彻底被霍青天改变了。秦慕云忽然笑了,这个小妹妹长大了,懂得自己想要的快乐是什么了。呵,简直比骆冰那小丫头还要野蛮!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忘尘公子忽然对着身边恭敬的铁卫皱了皱眉,为什么明明是骆冰,却更像苏雪的性情。铁卫摇摇头,他熟悉的是骆冰,但从没有这样的表现。似乎这次滇王府之行,让眼前这个女子改变了很多……铁卫发出嘶哑的声音:“笑得开心,总是好的!”忘尘公子恍然的点点头,只要她过的开心,其他又有什么重要。 “雪姐姐,我说你来的滇王府,怎么越发野蛮了!”莫烨落在忆雪身边,盯着她仔细瞧,“越发像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对着我凶神恶煞的要我吃药的表情!”说着说着莫烨就挨在风忆雪身边,撒起娇来。立刻,被霍青天一眼瞪了回去。 “房子都快被你们拆了!”阿兰悠悠闲闲的晃进了客栈,对着四周残破的屋舍咂舌。“谁是主谋,谁是从犯?我镇南王可不是帮人看场子的打手,在外面给你拦着百姓骚动,我容易么我!?” 霍青天笑着说:“我是主犯,从犯跑了一个,还有两个,在那!” 阿兰忽然愣了,然后是恍然的笑容。“呵,这才是真实的你么?” 众人都了然一笑,看样子,风忆雪和霍青天都恢复正常了。别扭了这么久,折腾了这么多事情出来,终于功德圆满了…… 忘尘公子抱了一大坛子酒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我们不醉无归!”多久了,没有这么豪情,淡然的久了,都忘了大碗喝酒的滋味。 “等等,悯璃不见了!”苏唯生环视了一下四周,都没有看见罗悯璃的身影。“刚刚开始打的时候她都还在,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呵,除了雪姐姐,终于还有女人被关注!不错,还没有都疯了!” 此时,玉狐先生假扮的铁卫凑了过来,对着莫烨耳语:“梦萝也不见了!” “什么?”莫烨的声音大的出奇,一把抓着苏唯生的手,“出去找!不要出事了!” “呵,又少了一个疯子!?”阿兰看着风忆雪,“你的魅力不过如此嘛!刚才一个个痴情一片,为了你大打出手。此时听到自己的女人出事了,还不是丢下你就跑!” “本来他们对我的感情就是过去的感情。现在的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放不下的是过往的追逐,是梦,而不是我……”风忆雪握了一下霍青天的手,总有一天,我也成了你的过往,你会留恋我多久,又会执着多少? 莫烨和苏唯生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忘尘公子无奈的将酒放了回去。豪情成为了过去,情也不过成为了过往而已,回不去,放不下,求不得。 秦慕云忽然闪了出来,对着阿兰问道:“刚刚你们封锁了客栈,可是芷妍怎么不见了?” 阿兰指指苏唯生他们冲出去的方向,“姑奶奶又不是你管家!已经丢了两个,往那边去了!” 秦慕云一个闪身,追了出去。 阿兰笑嘻嘻的和风忆雪对视一眼,又一个?哈哈……自己心里那叫一个乐啊!风忆雪,看着那么多人那么在乎你,自己很是妒忌呢!有一个霍青天还不够,秦慕云,苏唯生,莫烨,忘尘,个个都不是凡夫俗子。可现在看来,感情却不是什么可靠的东西……看起来再炫美,也终究荒芜。 “我们也去看看吧!反正这屋子看样子也没法住人了!”忘尘公子斜眼看着玉狐先生,隐隐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虽然秦慕云江湖经验丰富,可是莫烨和苏唯生毕竟还是太冲动。 “恩!你们先去,我和青天垫后,他腿不方便,耽误时间!”看着其他人走了,风忆雪转身蹲下,趴在霍青天的膝盖上,“青天,你有话和我说,对不对?” 霍青天伸手拍着风忆雪的头,安静的笑容显得异常温和。“忆雪,你知道么?我宁愿你对秦慕云他们流露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的不舍!可是你没有……” 为什么没有?明明和他们曾经沧海,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冷眼旁观的看待着所有人的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寻 霍青天伸手拍着风忆雪的头,安静的笑容显得异常温和。“忆雪,你知道么?我宁愿你对秦慕云他们流露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的不舍!可是你没有……” 为什么没有?明明和他们曾经沧海,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冷眼旁观的看待着所有人的情?“我的心很冷,是不是?” 霍青天默然,这点上,风忆雪的冷淡实在不合常理。“或许不是你的心冷,而是你从来没有打开心门,让他们进入过你的世界……”就连自己,或许也没有吧。 没有进入?这就是所有人对自己既疏离又暧昧的原因么?风忆雪抬头仰望黑色的夜幕,自己也没有答案。“其实,我只是想有个人陪着我,看看星星,喝喝茶,那么简单而已。这样不算是爱情么?” 青天握着忆雪的手摇头,算不算呢?呵,苏唯生是不是也可以陪着风忆雪看星星,喝喝茶?可是那便不是爱情…… 风安静的吹动山间的草木,荡开阵阵柔和的声响。就在秦慕云几人斗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厉梦萝却乘机溜出了客栈,来到这个寂静的山头。她的心如此忐忑,虽然那个人早就应该是个死人,虽然自己从小在鸳鸯小筑长大与他接触甚少,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眼前,一个红色的身影闪现,厉梦萝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红色的身影依然狰狞,脸上的面纱被红色修罗的面具代替,在这暗黑的夜晚,更显恐怖。飘红罗刹转身盯着厉梦萝看了一会,然后悠然说道:“没事,还死不了!他身上的七虫七草之毒已经全部解了,不过……” “不过什么?” 飘红罗刹忽然一个闪身欺近厉梦萝身侧,低头紧挨着她说道:“你没有完成任务,他恐怕要受点折磨!”没有呼吸死的诡异,带着死亡的气息。 “不要!”厉梦萝的手有些颤抖,她很清楚所谓的受点折磨是什么样残忍。“我依照你的吩咐引开了忘尘公子!只是,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红色的身影围着厉梦萝走了一圈,嘎嘎的尖声笑起来。“这一次我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就放过你了!” “多谢罗刹!”总算舒了一口气,“那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我是不是不用再将莫烨的消息传递给你?” 幻影暗教根本不需要厉梦萝做什么情报人员,但是似乎很乐意看见她出卖莫烨时的神情。“幻影教不会杀了你!你还有价值……”这些年,作为暗地里存在的势力,幻影暗教的存在根本连所谓的幻影教主都不知道。不过,黑锅,还是要由他们背的!“暂时用不到你了。不过你记着,从第一天你为我们提供莫烨的情报开始,你已经回不了头!”就像自己,没有任何选择,已经退无可退。 “恩……他呢,圣教会放他回鸳鸯小筑么?”幽幽谷一战而别,已经多时没有见过。七虫七草毒,折磨了这么久,终于解了。 嗖……一只袖箭飞出,打进树林。飘红罗刹没有回答厉梦萝的话,而是一个闪身飞了出去。厉梦萝紧跟其后,千万不要是莫烨。被发现出卖了大家不要紧,若是莫烨因此受了伤,自己该怎么交代。蹑手蹑脚的走到飘红罗刹身后,厉梦萝立刻有种想哭的冲动。“悯璃!”对着地上已经倒下的人影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会是悯璃! 飘红罗刹的剑尖抵着罗悯璃的脖子,微微一动,划开一个浅浅的口子。“我要杀了她!” “不!”厉梦萝已经跪倒在罗悯璃身侧,还好,只是被带了迷药的暗器伤到。“她肯定是刚刚追来,不知道什么,否则你早就发现他了!” 你觉得我会因此放过她?红衣人抬起剑尖,悠然的转身,“出了滇王府,我要风忆雪死!” “好!”厉梦萝答应的很干脆,“不过我没这个本事,还要看你安排!”全世界,除了那个人,只有罗悯璃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的人。哪怕让她背叛全世界,都不能舍弃这两个人。 飘红罗刹一掌将厉梦萝打得飞了出去,然后转身给罗悯璃喂了一颗丹药,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耳语,消失在林子深处。 泪水顺着厉梦萝眼角滴落,为什么偏偏选中自己?要众叛亲离……然后安静的倒下,或许只有此时,可以不必提心吊胆,可以不必伪装。 天已经微亮,苏唯生安静的守在罗悯璃身边,一言不发。为什么要为了逃避跑去和莫烨对打,为什么没有将悯璃照顾好。眼中是无限的懊恼,手温柔的握着罗悯璃。 “青天,我知道为什么你说我心冷了!”风忆雪收拾好为罗悯璃疗伤的东西,坐到霍青天身边。“因为我知道,人生除了感情还有很多东西。人不能每天抱着爱情吃饭,更加不能只为爱而生存。”依旧平静而淡漠,好像这些人全部的情感,不过是孩子对物件的喜爱与留恋,根本不是白头偕老。 没多久,悯璃就醒了,忘记全部的事。只是全身无力,显得很疲倦。厉梦萝伤的比较重,还没有醒来,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估计都让人下了迷蛊,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倒是芷妍消失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秦慕云都快发疯了,到处调配人手四处寻找。阿兰向来是翘脚军师,一上午就听着她指挥属下去找,自己就坐着吃起酸角糕,很是悠然自得。 “青天,尝尝,新鲜的酸角做的,很有特色!” “阿兰!”霍青天推开阿兰的好意,有些担心看着秦慕云今早第三十一次冲回来然后又冲出去。“不是说到了滇王府就安全了,怎么会不见了袁芷妍?”似有似无的听到过,滇王府境内是不会有问题的。 阿兰自己啃着酸角糕,看看风忆雪,“安全,那是说风忆雪安全。其他人本来就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自然也是安全的。可那位流云轩的大小姐怎么忽然消失了,就不得而知了!”滇王都颁下密旨,谁都不许在他的地方伤害风忆雪,否则必定毁了赤红朱蛤。可是流云轩的人,似乎就没什么保护了。 秦慕云第三十二次冲进来,“回来没?” 众人摇头。没见过这么笨的,回来自然会有人去通知他,跑来跑去的问不累么? “喂,我说你为什么老是跑这里问回来没?回来会通知你,你到外面找去!”阿兰看着秦慕云有些不耐烦了。看着就笨的来气! 秦慕云低头看了风忆雪一眼,像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一样。终于开口说道:“我和芷妍中了情蛊,我感觉到她在这里!” 情蛊?风忆雪站起来,盯着秦慕云不说话。情蛊会令两个深爱的人尝尽相思之苦,爱多一分,痛就多一分,是滇王府周边部族中一种很恶毒的蛊。可是秦慕云这几天根本没有半分表现,倒是袁芷妍的失踪有些可疑。 “我怕她为了昨晚我和霍兄动手的事想不开,情蛊发作,才会不明失踪。” “她爱你至深,你辜负她也至深。情蛊,我解不了,人心里的结,我更加解不了。”风忆雪坐回原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忆雪的言辞过于冷血。秦慕云的心众人都看在眼中,现在这样的情况,风忆雪非但没有感动,反而异常的冷静。 秦慕云的脸色忽然有些异样,似乎被什么东西强烈的刺激到,他疼痛的单膝跪地,身体有些抽动。此时,风忆雪腾身而起,一掌劈向隔壁房间的墙壁。恰到好处,墙壁上开了一个洞,没有通往隔壁的隔壁,而是一个昏暗的夹缝。 “芷妍!”秦慕云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脸色苍白之余眼中更布满血丝。 袁芷妍奄奄一息的躺在两层墙壁的夹缝中,双眼紧闭,整个身体瑟缩成一团。秦慕云立刻心疼的把她抱了出来,揽在怀中,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风忆雪笑了,很安静,好像从开始到最终她都是看着别人幸福的旁观者。“她没事,昏迷了而已。估计是昨晚和悯璃她们一起受袭的。只是那两个追了出去,而她直接就被在这里放倒了!”环顾四周,似乎对面的床铺还算完好,没有在昨晚几人的打斗中被毁。于是示意慕云将芷妍挪过去,好再检查一下。尤其,是他们身上的情蛊。 苏唯生和阿兰跑过来凑热闹,“好厉害,这样就把人找到了!” “就是,简直比‘蝶恋花’还厉害!” 咳!八卦果然能拉近人的距离,什么时候这两个家伙这么投缘。霍青天看着阿兰和苏唯生多事的跟在秦慕云后面,无奈的摇摇头。“公子,你看是什么人下的手?” 忘尘手中依旧是酒壶,喝了一口,摇摇头。“不是幻影教,也不会是正派人士。魔门也没有几个敢动手。估计还是袭击你们那个神秘组织……” “一路走来,事情不断,我总觉得有什么是我们没有留意到的。可是我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对!”霍青天回头看了看莫烨,然后是秦慕云,厉梦萝,苏唯生,罗悯璃,每个人扫视一圈,总觉得漏了什么人什么事。“我觉得赤红朱蛤,似乎不像我们所知道的那么简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碟 “一路走来,事情不断,我总觉得有什么是我们没有留意到的。可是我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对!”霍青天回头看了看莫烨,然后是秦慕云,厉梦萝,苏唯生,罗悯璃,每个人扫视一圈,总觉得漏了什么人什么事。“我觉得赤红朱蛤,似乎不像我们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忘尘公子满意的笑了笑,“的确不同!等你们到了茗谷自然知道赤红朱蛤的价值……在这之前,滇王府是安全的。南下大燕古镇有玉狐先生的好友,也没有问题。再走,过了冲天河就是茗谷了。你们要一路小心!” 听这口气忘尘公子是不会一同南下了……霍青天点点头,从第一次被忘尘公子所救幸运的得到红豆开始,他都坚定的信任着忘尘公子。“我会小心看着所有人的。至于忆雪,对不起……” 对不起?忘尘公子皱眉,似乎霍青天真的不知道风忆雪不是苏雪而是骆冰……“前尘往事,早就该放下了!你不必挂怀……” “醒了醒了!”苏唯生指着袁芷妍笑道:“哈,总算醒了!” 对视一笑,忘尘公子对着霍青天打了手势,站起身来趁着人乱走了。淡然潇洒的背影没有丝毫改变,却多了几分落寞的味道。情,实在是个伤人的东西…… 霍青天滑着轮椅过去,很自然的将风忆雪抱在自己大腿上。“怎么样了?” 袁芷妍喝了口水,似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暂时没什么,只是情蛊一时半会不好解。我一会发了飞鸽传书给师兄,”风忆雪不自然的看着四周盯着她的目光,脸上微微泛起红光。“他是巫医,应该有办法。等到了大燕古镇,和吟晓汇合,应该就能解了。”就这样坐在青天怀里,平添了几分羞涩。 阿兰用手撞了苏唯生的胳膊,眨眨眼睛。“喂,她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冰山加野蛮!” 诶?阿兰什么时候和自己站的这么近了,苏唯生一个闪身站到霍青天后面,有事没事的挥动起自己的折扇,不敢再看阿兰一眼。这个女子那叫一个豪放,什么时候她看霍青天没戏了,搞不好来烦自己,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我们大燕古镇见!”秦慕云忽然站起来,似乎不想和风忆雪一路同行。“我会派流云轩在滇王府故居的人手护送芷妍过去!” “好!或者直接找到褚吟晓,这样芷妍或许会好受一点!”风忆雪握着霍青天的手,示意他离开。秦慕云此时就像护窝的母鸡,还是走远一点的好。 于是,苏唯生委屈的推着两个人离开了那间残破的屋舍。秦慕云安静的看着风忆雪离开,手中握着袁芷妍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师兄……” 恩?“不是说累了么?怎么醒了?”秦慕云瞪了阿兰一眼,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不出去。“还要喝水么?” 阿兰从小就怕看见秦枫生气的样子,每次溜来和骆冰玩耍总要被这个家伙骂,赶紧走人。 似乎看见阿兰离开了,袁芷妍坐起身子来,“大师兄,我听到你和风姐姐说的话了!”羸弱的身体有些无力的倒进秦慕云的怀中。 似乎心上的某根心弦被波动,隐隐作痛,秦慕云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低头对着袁芷妍说道:“我用你做挡箭牌,你生气了?” 似乎是许久没有看见师兄如此柔和的笑容,芷妍摇摇头。“生气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可惜了。如果不是照顾我,你不会离开药庐,错过了那么多关心她的机会!” 秦慕云忽然笑了,其实错过的何止是缘分,而是心,很多事,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她早就不是我熟悉的她了……长大也好,改变也罢,已经回不到最初了!” 和煦的阳光透过屋顶的残破照射到屋子中,秦慕云痴痴的看着袁芷妍笑了。“现在,照顾好你才是我觉得最重要的!” 其实你不想面对她,就不要面对好了。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如梦似幻的表情,让我险些以为这就是真实!袁芷妍点点头,安静靠在秦慕云身侧,“师兄,你说我们退隐了好不好?” “小丫头,你才多大一点,就想着这样老掉牙的桥段?” “我累了……”安静了一会,“霍大哥不是答应风姐姐,等找到赤红朱蛤就在滇王府退隐江湖!” 退隐?呵,风忆雪根本不会退隐!“你不懂!风忆雪的执着几乎癫狂,霍青天根本不可能让她放弃她想要做的事!”曾经那些冰冷的眼光从来就是一种心性,而是一种坚持,让心冰冷下来的坚持,可以足够去做出任何残忍的决定。“况且还有骆冰,她的恨意深深入了骨髓。只要她不放手,忆雪决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不顾!” 袁芷妍没有多说什么,又安静的睡去。几时起,依偎在他怀中成为了一种奢望,无法企及的奢望。 罗悯璃的房间中,苏唯生跑来跑去的端茶送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福笑容。 “喂!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会!”霍青天自己倒了杯茶喝着,看着苏唯生苍蝇一样飞来飞去,很是不爽。“接下来我们要想想,怎么去大燕古镇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药物的抑制,悯璃安静的看在床头看着大家。一路走来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忽然就觉得累了。昨天晚上的事依然历历在目,却仿佛利剑一样深深刺进自己的心头。从小到大,师姐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投靠了幻影教,出卖自己和朋友,出卖了所有人。是不是也包括师父呢? “悯璃,发什么呆?”风忆雪敏感的看着罗悯璃,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事情没有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 惊异于风忆雪灵敏的直觉,罗悯璃低下头,“忆雪,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们三个而已!” 霍青天眯起眼睛,言下之意便是除了这里的四个人,其他都有嫌疑!“行了,醒了人没事就好!对了,我想我们下一步经由大理南下,你们觉得呢?” 苏唯生很是不满的坐到霍青天身边,“喂!忆雪才是我们老大,你不要以为你是风忆雪的老大就是我们老大了!”一拳打在霍青天肚子上,苏唯生笑得那叫一个乐呵。 这对活宝!忆雪见悯璃笑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着霍青天的提议说道:“大理的洱海风景很好,我们可稍微放慢行程。”目前形势不明朗,还是观望一下比较把稳。和霍青天对视一下,显然对方也有此意。 “悯璃受了伤,这样也好。一来对方可能会错误的估计我们行进的速度,二来我们以逸待劳。” “三来,我想看看褚吟晓如果先到,会是什么样的景象!”现在的风忆雪似乎毫不掩饰自己对褚吟晓的不满情绪。这个曾经的姐妹,如今已经是各自天涯,没有了最初的默契。 罗悯璃忽然眼神黯淡了下来,风忆雪和褚吟晓,曾经一起历经生死,都可以反目。那么师姐会不会有一天,忘记了自己这个小妹妹?心忽然就抽痛起来…… 霍青天显然察觉到了罗悯璃的失常,笑着说道:“据说大理城边,有个很美丽的地方,叫做蝴蝶泉!我们不如去哪里小住几天?”虽然失去了兵符,可是皇帝并没有削了自己的官衔和飞龙将军的名号,到了大理就可调动飞龙军,至少安全了许多。 “什么是蝴蝶泉?”苏唯生的八卦潜质自从见到阿兰简直有增无减!“我们去了住在洱海边吃鱼泛舟不好么?” 你当自己是来看风景的么?霍青天没好气的看着苏唯生这个家伙,“到了就知道了!”那里可是飞龙军一个暗点!“忆雪,怎么不说话?” “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风忆雪握着霍青天的手笑了笑,“我们听你的吧!敌人越是想逼我们快点结束茗谷之行,我们就是越是要游山玩水,这样他们才会露出破绽,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只是惹毛了对方,只怕又要面对上一次的血腥场面。 商量完后,苏唯生推着霍青天前去准备出行的东西。风忆雪才安静的坐到罗悯璃身边,那天晚上的事,她必须弄明白! “忆雪,我……”悯璃知道风忆雪想问什么,可是,自己说出了,那个红衣人会不会真的对师姐不利?“我不能说!” 风忆雪忽然笑了,“你们说,可是可以听!”她伏在罗悯璃的耳际小声的说道:“厉梦萝出卖了我们,是不是?” 悯璃没有说话…… “她是受人要挟的,所以你不愿意看见我对付她?” 悯璃依旧没有说话…… “有人让厉梦萝以为你忘记了所有,却又调转过来用她要挟你,是不是?” 屋子中依旧安静,悯璃盯着不远处的桌子,好像在发呆。 “那个人是幻影教的,是不是?” 悯璃似乎意识到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抬头将自己的头发掠到耳际之后。这是他们两个多年前出谷玩耍逃避惩罚的把戏,一旦对方猜错了就会得到暗示。 不是幻影教?那是什么人?飘红罗刹,你究竟是什么来头?风忆雪满意的笑了笑,站直身子给悯璃倒了杯水。余光扫过窗子外带着昏暗的光线,露出神秘莫测的笑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蝶 悯璃似乎意识到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抬头将自己的头发掠到耳际之后。这是他们两个多年前出谷玩耍逃避惩罚的把戏,一旦对方猜错了就会得到暗示。 不是幻影教?那是什么人?飘红罗刹,你究竟是什么来头?风忆雪满意的笑了笑,站直身子给悯璃倒了杯水。余光扫过窗子外带着昏暗的光线,露出神秘莫测的笑意。 不知道是流云轩的效率太高,还是袁芷妍秦慕云都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风忆雪,总之下午的时候,整个残破的客栈已经人去楼空。连莫烨几人也又秦慕云安排,先行上路了。 “忆雪,你确定我们不用易容,就这么去大理?”苏唯生依旧摇着扇子,奇怪,阿兰这个祸精怎么没有出现? 风忆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其实易容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对方要找到自己,根本就是易如反掌!“青天的腿还有几天才会好,我们还是坐马车吧!”谁叫红豆和相思被忘尘公子带走了…… 马车的颠簸似乎又让罗悯璃有些不适,一路上她对于长途跋涉的辛苦都很不适应。于是苏唯生很是殷勤的让她靠着自己睡了,然后一脸幸福的看着风忆雪笑个不停。 “青天,能抱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一种幸福么?”忆雪靠着青天怀里,抬头问道。 好像抚摸家里的宠物,霍青天柔和的拍拍风忆雪的头,“是!而且很幸福!” “那为什么故事里的人都爱的轰轰烈烈,我们的感情却如此平淡?”苏唯生也好,霍青天也好,甚至是莫烨秦慕云,每个人的感情都是淡淡的,却如水清澈。这是爱么? 今天似乎特别多问题,青天笑了笑,“因为那是故事,而我们是生活……” 风忆雪换了个姿势窝着,想了想,“生活是不是没有惊天动地,所以生活中的爱情就平淡如水?” “是!” 不一会,忆雪在青天的怀里沉沉睡去。呵,真是像只猫咪,睡觉都带着几分慵懒。其实说到底,风忆雪都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什么感情什么人生,也不过一知半解而已。“你啊,平时看着再老练,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青天脸上泛着宠溺的笑容。 苏唯生半睁着一只眼睛偷偷看着这两个人甜蜜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立刻换来霍青天杀人的目光。 幸福,曾经就这样,离我们那么近…… 马车在官道上驰骋,卷起黄沙翻腾。耶律筠遥远的看着车窗帘子不时掀起,里面风忆雪靠在霍青天身上幸福的表情。淡然的笑容,仿佛回到了这几年在竹花楼不见天日的生活,承受与安慰,痛苦与徘徊。转身,耶律筠消失在一片密集的树林里。 “看见了?”莲依旧素衣长裙,打扮的好似大户人家的女子。“一切都该结束了……” 耶律筠背对着莲,没有多说什么。这是风忆雪自己的决定,既然她早就将自己忘却,又何苦一再执着。 “既然放下了就好好为幻影教做点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莲的手上多了一方丝帕,真丝质地,绣了一对鸳鸯。“交给南宫喆!” 耶律筠接过手帕,眉心略略皱起,“真的要我去他身边照顾他?”又不是小孩子,需要这么大阵仗派个护法过去“保护”他!那个缺心眼的家伙,随便找个喽啰就搞定了…… “呵呵……我以为你很乐意去会会你的难兄难弟呢!”莲不着痕迹的笑了,声音好似天籁,带着大自然的柔和。“这次逍遥门南撤,说不准苏唯生会将幽兰花的事交给南宫喆去处理,这个人不能放松……” “那小子什么都不会,能有什么大作为?”一直都不想自己的好友牵涉其中,耶律筠无奈的笑了笑,“苏唯生只怕也没有那个胆子,把幽兰花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南宫喆。” “南宫喆是个不可小看的角色!”眼中波光流转,莲很有深意的看了耶律筠一眼,“他只是凡事不曾用心,一旦花点心思,必定不是常人可比!” “恩……”莲似乎很是了解南宫喆。虽然从小就相识,可是因为幻影教的规矩,耶律筠从来就没有见过莲的真面目。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更是不得而知。“我会好好陪着他,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当年酒馆认识的南宫喆,确实是难兄难弟,两只祸害!呵呵……耶律筠悠然的笑起来,前尘往事,到最后,留得下什么! “对了,差点忘了,风忆雪他们怎么会受到飘红罗刹的围攻?我们的人没有出手?”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尚在查证!不过这次他们总算是暴露了自己,因为这么大规模的杀伐,总会有些东西遗漏。”莲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一株半夏发呆。许久才继续说道:“他们似乎想催促风忆雪快速前行,而非真的要赶尽杀绝!” “赤红朱蛤究竟有什么作用?我在褚吟晓身边这么久都没有探听出结果……” “因为她也不知道!但林玉龙可能知道……就看这两个人路上怎么相互套话了!”幻影教自然可以从中得利。 “呵……大概是那个女人比较厉害!”耶律筠面无表情的评价着褚吟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毒的女人。 “哦?” “第一次我们到滇王府时,有个铁剑门的人前来试探。这次我一路过来,在城边遇到了铁剑门的人马。”耶律筠顿了顿,三天没有吃饭的他胃部开始抽搐,涌起阵阵酸水。“那个人浑身都是毒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据说一旦他死了,就没有解药可以解救他的妻儿。而让他全家中毒的,是一块所谓的故友送的玉佩。”玉佩是褚吟晓交给路边阿婆的,当时她说的蛮语,耶律筠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那个女子真实心狠手辣到了极点。 “我倒是小看了她!”莲的心中似乎又有了新的主意,没有管耶律筠的去向,自顾自的离开了。呵,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精彩了,人性,究竟算什么东西? 郝连临鹤远远的站在树枝中间,面色中依旧是冷漠与阴森。这个莲究竟真实身份是什么?幻影教不知道幻影暗教的存在,可是暗教也一样对正教里的事务知之甚少。黎浩天当年带着茗谷圣女私奔,使得幻影教四分五裂。眼下暗教和正教都有着一统江湖的野心,谁可以掌握对方更多资料,谁就有更大的胜算…… “终于到了,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苏唯生抱着罗悯璃一跃下车,对着眼前一个不大的池塘张大了嘴巴。“喂,不是说景色优美么?怎么就是一个破池塘,里面连水都没有?” 风忆雪搀着霍青天下了马车,经过几天的修养,他的伤势有了大幅好转。“小心!”眼中是柔情似水。 “本来这里有水的!我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去年看总部送来的各个据点的图画,这里确实是蝴蝶翩翩,非常美丽。眼前的这里,只是垂着几根杨柳树的枝条,有个积了一些雨水的干枯池塘,更不要说有什么蝴蝶起舞了。 其实蝴蝶泉不是一年四季都有水的,更加不是一年四季都有蝴蝶的。特定的季节,适宜的天气,才能看见泉边群蝶翩舞的美景。风忆雪一边解释,一边看着霍青天笑了。这个家伙把大家带到这里来一定不是为了看什么蝴蝶泉这么简单。否则他的眼中应该有苏唯生一样的失望,可是此时,他却异常镇定。 果然,霍青天转了一圈,对着蝴蝶泉边不远处的茅舍指了指,“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投宿吧!” “喂!干什么真的住这里?时辰还早,我们可以赶到洱海边投宿,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苏唯生一边不满的抱怨到,一边看着四周空空如也的荒地,担忧的收紧了怀抱罗悯璃的手。 风忆雪大概是看出苏唯生的顾虑,为悯璃把了脉,“她没事,一路上水土不服,也不是一时半会了。休息好了就没事了,我们且留下来,看看霍大侠士怎么处置我们几个弱小良民!?”然后对着霍青天挑挑眉毛。 诶?什么意思?苏唯生狐疑的看着这两个神秘兮兮的家伙,既然忆雪发话了,看来住在这里是势在必行的了。小心的将悯璃放在草丛中躺好,他拍拍衣服站起来,“你们去搞定吧!我和悯璃在这里等你们!” 眼看连苏唯生也察觉到霍青天的如意算盘,他尴尬的笑了笑,“额……事关机密,无可奉告!”然后拉着风忆雪的手,走向那寨子里的茅舍。 阳光从蝴蝶泉的方向吹过来,带来清新宜人的气息。苏唯生不经意的看向那一个干涸的池塘,恍惚间好像波光粼粼。绿色的蝴蝶不断的随着柳枝翩翩起舞,身上好像泛着微微的亮光,像极了传说中的蝴蝶仙子。灵动而优雅,柔和中带着洒脱的味道。 “看什么,看的痴了?”悯璃醒来看着苏唯生呆呆的看着原处,不禁开口问道。 “仙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军 (今天和马克思约会一整天,才正真感觉到,考研好累啊!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阳光从蝴蝶泉的方向吹过来,带来清新宜人的气息。苏唯生不经意的看向那一个干涸的池塘,恍惚间好像波光粼粼。绿色的蝴蝶不断的随着柳枝翩翩起舞,身上好像泛着微微的亮光,像极了传说中的蝴蝶仙子。灵动而优雅,柔和中带着洒脱的味道。 “看什么,看的痴了?”悯璃醒来看着苏唯生呆呆的看着原处,不禁开口问道。 “仙境!” 恩?坐车坐傻了?“喂,我说你就不能正经点,什么仙境不仙境的?”悯璃嘟着嘴看向四周,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地方?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嘛!“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他们呢?” “他们去探路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非跑这里来……”无奈的瘪瘪嘴,苏唯生很是不满的看向四周,“大理……我的美好想象就这样破灭了!”一伸懒腰,他也放松的躺在罗悯璃身边的草丛中。 四周异常的安静,只有风声呼呼的想着。融融的阳光照射下来,倒是很让人觉得惬意…… 喂!喂!悯璃不自禁的伸手扯着苏唯生的衣角,“你看!” 蝴蝶泉上的柳枝间,再次出现了无数绿色的蝴蝶,映着阳光的柔和,显得异常炫美!漏断的光点,斑驳树影,和着清风的软舒,摆动出窈窕的倩姿…… “好美啊……” 两个人都看的痴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泉么?好像仙子手中的轻纱,舞动着柔美的姿态。 “明明没有蝴蝶的!”悯璃拉着苏唯生的手,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些柳枝上的蝴蝶。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飞那些可爱的精灵。 “不是蝴蝶是树!”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抓住一根柳条。原来蝴蝶泉上美丽的奇观,不仅仅是每年所谓的蝴蝶飞舞,而是泉边的树,这种奇异的类似柳枝的树。只见每一只枝条上,无数扭曲的叶片泛着青绿,鲜嫩的颜色迎着阳光如斯耀眼。不同的叶片随着风的吹动随意舒展着身姿,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丽非常。 “好神奇……”悯璃的眼中禁不住的喜悦,她从小爱竹,除了上次见到那一株方竹时的兴奋,只怕就是这次看见这奇特的树枝了。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她不断的摩挲着手中的枝条,脸上泛着浓烈的笑意。“唯生,你看!” 苏唯生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唯生?呵……太肉麻了吧!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出不妥,悯璃转过身去,不再说话,手中依旧握着那枝条不舍得放开。 身后的苏唯生早就看的痴了,如果刚刚是看着这美丽的景色痴了的话,眼下就是看着自己爱慕的女子脸上的羞涩看得痴了。罗悯璃的发梢随着清风舞动,扫过他的面颊,带起火烧一般的躁动。“悯璃,以后嫁给我,好么?”青天和忆雪都修成正果了,自己和悯璃也不好这么拖着。 “这树很特别啊,一会忆雪回来,倒要问问她是什么树种!”悯璃没有回答苏唯生的问题,甚至没有转身看一眼他。有些话,如果开不了口,何必伤人伤己…… 深深吸气,苏唯生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笑了笑。抬头,看见风忆雪他们回来了,才平息了情绪转过身来。“怎么样了?我们晚上能住这里么?” “都安排好了!”青天看着苏唯生的脸色有些不对,用手撞了风忆雪一下。 忆雪显然也察觉到了,盯着苏唯生没有说话。 “安排好了我们就去休息吧!一路照顾我,大家都累了……”没有提起蝴蝶泉边奇异的树,没有任何表情,悯璃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然的看着大家笑了笑。 当事人不开口,忆雪和青天也不好追问。带着他们回去飞龙军安排的住处,一路无话。 月高高的挂在天边,泛着淡黄色的光。 “喂,下午怎么回事?” 怎么说?难道说悯璃拒绝了自己?苏唯生苦笑了两声,“没怎么说,不就是老样子!” “什么叫老样子?一路上又抱又笑的,你还不给人家女孩子一点明确的回答?”这么拖着,自己都看不下去了!霍青天对着窗外看了看,似乎时辰尚早。 “我倒是想啊……可是人家不想啊!”豁出去了,反正兄弟一场,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下午我问她,以后嫁给我好不好,结果……”呵,自作多情了不是,笨蛋苏唯生! 霍青天不说话了,他还能说什么,悯璃和忆雪绝对是完全不同的女生。外表看来,忆雪坚强精明了许多,其实面对感情,她却远不如悯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苏唯生啊苏唯生,自认倒霉吧…… “悯璃不像忆雪。”苏唯生忽然站起来看着窗外愣愣出神,“忆雪是那种你对她好,她就会感动,就会对你好,然后爱上你的人!” 什么嘛!以后要让你离她远点!霍青天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窗外似乎月色正浓,苏唯生笑了笑,继续说道:“悯璃不一样,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什么适合自己。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感动,想要改变她的心,很难……”就像月色,时而清淡,时而浓重,阴晴圆缺,都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微微垂下自己的头,带着忧郁的悲伤,“而我,翩翩是不适合她的那一个!” 如果在以前,自己肯定要泼苏唯生几盆冷水,可是此时,霍青天却一句话都说不来。感情有多伤,只有真的体会过才会知晓。那种患得患失,求而不得的痛楚,深深入了肺腑……自己曾经那么无奈的看着风忆雪就在身边却无法触及,此刻,悯璃之于苏唯生,何尝不是戒不了的毒。 窗外尖锐的哨声想起,霍青天迅速的收拾心情回过神来,该死,差点误了大事!“我出去,晚上千万不要离开房间。隔壁的两个女的,交给你了!”话没说完,他已经借着一片夜色的黑暗,消失在屋外的林子中。 诶?苏唯生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腿伤还没好,什么事值得这么拼命?女人?一墙之隔,悯璃,你会想起我么? 地下室昏暗的环境似乎让霍青天有些不太适应,加上潮湿的气味不断涌来,使得他的脸上略显苍白。飞龙军向来是皇家直属的近卫亲兵,大部分负责收集全国大小官员的情报资料,这种地下暗点自然不少。只有小部分像霍青天这样武将出身的,需要南征北战,随着皇家重要的王爷亲贵驰骋沙场。以前很少出现在这样的地方,青天显得非常不适。 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现在负责滇王府一片的人会是谁?这次调用飞龙军的人手前行,虽然可以借着苏唯生的名义,可是如果执事不好说话,估计也不容易搞定。青天心中不断盘算着,一会见到自己不熟的负责人该怎么解释。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的看着光线充足的大厅里,那曾经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厅中,一个女子好整以暇的端着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又慢慢将茶杯放回桌子。“我怎么不能来?还不是被你害的!”有些只能的声音回荡在暗中狭窄的空间中,和她成熟丰满的体型形成鲜明对比。 “军师不是应该待在将军身边?怎么会到了滇王府?”霍青天活到现在还没有佩服过几个人,一个是黎浩天,一个是忘尘公子,另一个就是自己飞龙军中的将军。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却是将军最佩服的人,飞龙军的顶级军师——朱娉婷!当然,她也是风雪楼的老板娘,南宫喆的旧情人…… “要不是你保护逍遥门不利,让它解散了,我哪用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盯着苏唯生。”朱娉婷撅着嘴笑了笑,“你是将军一手栽培出来的,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派人过来看看啦!再说了,没有我,你们想顺利去到茗谷,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是当然!有你在,至少不会被人在截击一次!”军师有多少能耐霍青天还是清楚的,一个女人能在军队里得到军师这样殊荣绝对不是侥幸!“上一次,在风雪楼见到你,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退隐江湖了呢!” “风雪楼是我爹的心血,当年为了一个消息被人屠杀血洗。如果不是将军救了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现在江湖一片腥风血雨,皇上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飞龙军不管不顾呢?”似乎回忆起过往伤痛的经历,朱娉婷的脸上有些愁容。“现在连风忆雪都没有幽兰仙子的消息,风雪楼也没有一丝线索,九天冰魄的风波算是告一段落。可是……” “可是赤红朱蛤的问题忽然跳了出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东西会有这么多人牵涉其中……”本来只是奉命照顾苏唯生,后来因为风忆雪的缘故大家都牵连进来,可是怎么看,都不觉得,赤红朱蛤可以掀起比九天冰魄更大的纷争。 “因为……”娉婷顿了一下,“据说赤红朱蛤除了能治好袁剑生的伤,更加可以开锋追思血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隐 “可是赤红朱蛤的问题忽然跳了出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东西会有这么多人牵涉其中……”本来只是奉命照顾苏唯生,后来因为风忆雪的缘故大家都牵连进来,可是怎么看,都不觉得,赤红朱蛤可以掀起比九天冰魄更大的纷争。 “因为……”娉婷顿了一下,“据说赤红朱蛤除了能治好袁剑生的伤,更加可以开锋追思血剑!” 开锋追思血剑?“据说那是召集幻影教旧部的令符。可是随着幻影教的教众在江湖频繁活动后,根本没有人再关注过追思血剑的问题!”霍青天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朱娉婷,虽然说这位军师向来以见识广博著称,可是眼前的论断似乎没有什么价值。 似乎看出霍青天的疑惑,朱娉婷笑了笑,然后娓娓道来。追思血剑本就是茗谷的圣物,每人流云轩的轩主即位,都有着繁重的交接仪式。首先是到茗谷娶圣女,保证正邪两派的领导者受到有效的监督。然后和圣女一起前往茗谷圣山,找到赤红朱蛤,开锋追思血剑,得到无限力量。接着会到幻影教总坛,利用追思血剑打开密室,得到幻影教个个护法的身份。才算完成了一系列的接任仪式。然而,随着骆冰母亲和黎浩天的私奔,一切被打乱了。先是圣女没有了,然后追思血剑又被黎浩天盗走。而今的幻影教四分五裂,各个护法统领间身份不明,所以明争暗斗里,大家都为着追思血剑而去。 “原来说到底,都是为了所谓的追思血剑而来。”霍青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东西之多就是可以开锋追思血剑,说到底,剑在哪里才是关键!”没有剑,就算夺得了赤红朱蛤又有什么价值?再说了,现在赤红朱蛤在那还是未知之数。 “青天,你的心是向着风忆雪的,还是将军?”朱娉婷忽然开口,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青天愣了一下,这两个人之间难道还会有什么利益冲突。“你说,要我做什么?如果可以我就做,不可以,再商量。” “我就欣赏你够爽快!”娉婷脸上泛着温和的笑容,从来都这么有亲和力。“据飞龙军的消息,这个世上唯一见过追思血剑还活着的人,只有风忆雪!” 什么?这个消息让霍青天有些震惊,毕竟每一次听人提起追思血剑时忆雪总是淡然而平静。“消息可准?” 娉婷没有说话,只是略略点头。要想找到追思血剑,风忆雪显然是个关键。 “我试试,不过,”青天迟疑了一下,他从来不过问将军的事,一声令下,刀山火海都没有犹豫过。此时,他却犹豫了,江湖不同于沙场,奸险太多。“将军为什么要找追思血剑?这是一滩浑水,而且很深!” 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有此一问,朱娉婷立刻回答道:“是圣上的旨意!酌飞龙军总帅厉查幻影教一事,免生民变。从九天冰魄到赤红朱蛤,江湖中已经多出许多是非,皇上不想看见为了一个邪教引发民变。尤其是你们遭到袭击,致使那个村落死伤无数,皇上十分震怒,才让将军着手调查。” 说到底,什么江湖,什么恩仇,只要人生存在这个世上,四处莫非王土。皇帝一句话,幻影教,流云轩,每个所谓侠客都不过是蝼蚁,逃不脱生存这两个字。“我懂了!如果我可以劝服忆雪放弃赤红朱蛤,是不是就可以免除内乱?” “不!”朱娉婷这个字回答的干净利落,“因为褚吟晓我们控制不住!如果让她夺得,我们更希望赤红朱蛤到风忆雪手里。我赌你的本事,她的善良,还有风忆雪这个名字在江湖中牵涉到的诸多人物!” 也就是赌定风忆雪不会像褚吟晓一样有胆量兴风作浪。霍青天皱起眉头,要让忆雪沦为皇帝手中的棋子,只怕……“我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主要还是看军师你的本事!”感情是最纯粹的东西,牵涉了利益恩仇,便迟早都会褪色。 “你回去吧!有什么安排我会通知你,青天,你要记着,你是军人,要绝对的服从军令。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恩……”青天有些失神。本来只是想让飞龙军保护四人前行,安全一些。没想到居然遇到军师,更没想到,只是几句话,就将所有人的辛劳出卖了。呵,和眼前这个女人相比,自己是不是太嫩了点?“我不想骗大家,说我不认识你!” 呵,霍青天这是警告朱娉婷不要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娉婷笑笑,说了句,好! 走出暗室密道的时候霍青天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憋闷的空气让他无法喘气,甚至还有一种软弱无力的感觉。流云剑在他腰间泛着微微的光芒,隐隐有种护主的意思。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昏暗,青天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墙壁倒了下去。 额……霍青天痛苦的呻吟响起,风忆雪立刻搭在他脉上,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样?”苏唯生和罗悯璃都担忧的看着霍青天。话说昨晚接近半夜,苏唯生听着霍青天的吩咐注意着隔壁两个女子的动静,一直都没有睡。忽然屋门被人撞开,就看见霍青天倒了进来。苏唯生不敢大意马上带他去见风忆雪,然后一行人就匆匆离开茅屋,一路坐着马车狂奔到这里。 风忆雪摇摇头,情况似乎不太乐观。“等他醒来看看,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渐渐的霍青天终于在马车的颠簸中苏醒过来,“忆雪……”干涩的声音有些虚弱。 “青天……”风忆雪给他喂了点水,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你感觉怎么样?” 头痛,腰痛,浑身都痛!“我没事!”霍青天强忍着不适,勉强对风忆雪笑了笑。 “都快散架了还逞强!”罗悯璃一巴掌打在他肩上,立刻疼的霍青天呲牙咧嘴的。“快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这是大实话,可是霍青天心中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多半和昨晚朱娉婷的那杯茶水脱不了关系!“我去飞龙军分部想调动人马保护我们前行,结果就在密道里晕了!“ “你是被人下了蛊!”风忆雪平静的说道,“无心蛊!中蛊者开始会昏迷,醒了之后就没有大碍。不过一旦蛊虫听到固定的乐曲,便会万蛊噬心,痛不欲生!” 苏唯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忆雪,然后愤愤的对着霍青天吼道:“你上哪里去招惹是非了!?不要命了是不是?”要不是罗悯璃拉着,他真有上去揍青天一顿的冲动。 青天无奈的看着苏唯生,这个家伙几时像关心女人一样这么在乎自己。“呵……放心,有你在,死不了!” 马车里忽然安静下来,只留下颠簸的声音。大家都知道这些蛊虫什么的,就连褚吟晓都未必解得了,风忆雪就更是不喑此道。 霍青天无奈的笑了笑,艰难的在自己胸口前的衣襟里摸索了一下。果然有封信,呵,这个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个里面……应该有……他们的条件!” 条件?众人看了看风忆雪,不用说,肯定是冲着赤红朱蛤来的!风忆雪接过青天手中的信,小心的打开来,没有下过什么毒,上面密密有些娟秀的字体。“欲解无心蛊,交出开锋后的追思血剑!” 风忆雪的脸色忽然一变,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见过追思血剑!除了骆冰,记忆里实在没有第二人了,况且,自己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个事!“我不知道追思血剑的下落!” 这样的回答让众人都傻眼了! 霍青天带着几分无奈的问道:“当年黎浩天盗走了追思血剑,你和骆冰就没有见过?”难道是不想用追思血剑救自己么?忽然觉得军师很残忍,你说你赌我的本事,是不是注定输了呢?现在的我,似乎没有本事,让风忆雪为我倾尽所有…… “我的确见过义父拿着一把血红的剑!可是那剑去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风忆雪努力的回忆着关于追思血剑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模糊。而且一想起来,就觉得头很痛! 苏唯生敏感的察觉到风忆雪的不妥,赶紧阻止她继续开启骆冰的记忆。“别想了!就算想起来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也没有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出追思血剑!而且,是开锋的追思血剑!” “所谓开锋,是指赤红朱蛤可以开锋追思血剑!”霍青天勉强的坐起来,“我们首先要得到赤红朱蛤!”朱娉婷既然直截了当的说了开锋的追思血剑,相比也就是要自己不必瞒着众人这个秘密。 “这就是一路上,几方势力都要控制我们的理由……我却不知道,这赤红朱蛤有着这个效用!”风忆雪用的陈述语气,似乎不是很震惊。一直都知道赤红朱蛤没有那么简单,现在知道了其中的因由,反而觉得轻松了。“我们就先找到赤红朱蛤吧!既然是认识的人下的手,到时候就算我没有追思血剑,只要交出赤红朱蛤,想必对方也不会太为难青天!”风忆雪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怀中的霍青天。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不像自己看见的这么简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翀 “这就是一路上,几方势力都要控制我们的理由……我却不知道,这赤红朱蛤有着这个效用!”风忆雪用的陈述语气,似乎不是很震惊。一直都知道赤红朱蛤没有那么简单,现在知道了其中的因由,反而觉得轻松了。“我们就先找到赤红朱蛤吧!既然是认识的人下的手,到时候就算我没有追思血剑,只要交出赤红朱蛤,想必对方也不会太为难青天!”风忆雪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怀中的霍青天。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不像自己看见的这么简单。 霍青天心中有鬼,自然没有反对。至于苏唯生和罗悯璃,本来就是来帮忙的,风忆雪想做什么,他们就陪着做什么,先找赤红朱蛤还是先找追思血剑根本没有本质差别。 颠簸的马车匆匆上路,大家对于窗外一瞥而过的大理风景倒是有些遗憾。因为之前霍青天不明所以的昏倒,几个人匆匆离开。连洱海的面都没有见到,更不用说大理三塔,崇圣寺这些地方了。 “我还没有吃到阿兰说的正宗乳扇呢!”悯璃嘟着嘴看向车窗外,眼看已经进入荒山野岭了,只怕已经离开大理境内了。 “放心,到了大燕古镇,丽江粑粑一样很经典,到时我请你吃啊!”霍青天讨好的看着罗悯璃,却换来对方幽怨的眼神。 风忆雪和苏唯生换了个眼色。先前都以为霍青天是为了风忆雪,特地打听过滇王府境内所有地方名族的风情文化,可是现在看来,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远远大于道听途说。似乎,霍青天了解这里每个名族的特色,每个地方的东西,根本不是初次到达这里!风忆雪的眼神黯淡下去,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无法依靠,究竟还有谁可以陪自己坚持到最终。 马车有些颠簸,让风忆雪的胃很是难受,一阵阵酸水涌动,不禁皱紧了眉头。 大燕古镇的街道上,褚吟晓和林玉龙手指相扣,悠闲的逛着四周的店铺。时不时的,林玉龙为褚吟晓挑选一只簪子,然后温柔的为她挽成发髻。几步之外,一个黑衣男子安静的站着,脸孔很是普通,眼中却散发中阴鹜的光芒。 “喂,玉龙,那个什么玄武很讨厌啊!一直盯着我们……”褚吟晓依偎在林玉龙怀中,微微侧脸看向那个让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家伙。相较之下,耶律筠在的时候实在是舒适很多。 林玉龙没有回头,只是低头对着怀中的玉人说道:“想想玩玩?”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怎么玩?”说到底,自己可是阶下囚,玩过火了不好收场! “放心!”话还没有说完,林玉龙就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上了褚吟晓的唇。 本来安静的街市上立刻沸腾起来。好事者不断过来围观,更有投机者跑过来兜售物品。虽然滇王府境内人的思想都比较开化,可是当街热吻这样的事情放在什么地方都是足够轰动的! 褚吟晓尴尬的推了推林玉龙,可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反应。只见他双眼微闭,柔和的舌尖轻巧的敲击着褚吟晓的唇齿,带起阵阵酥麻的感觉。渐渐的,褚吟晓也闭上双眼,有些沉醉其中的表情。 忽然,林玉龙停了下来,一把抓起褚吟晓的手,推开人群就冲了出去。起哄的人一直追在他们后面,马上就将黑衣男子隔在了人群的那一边。两个人没有用轻功,只是像孩提时代躲避家长惩罚一样,拼命的在街道里穿梭奔跑。直到两人都累得直喘气,才停下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喂,我发现你好坏啊!”褚吟晓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手打在林玉龙的肩头来支撑自己笑软了的身体。 “怎么样?”林玉龙大喘着气,“好玩吧!没有一个时辰他找不到我们!”看看四周,好多人以一种奇怪的眼光侧目看着两人,林玉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年轻了!” “是啊,有时候,看见毒灵渊的下人开心的在林间追逐蝴蝶我就会很生气!”褚吟晓的声音忽然带起一些愁伤,“常常惩罚她们!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因为这样的欢笑是我没有的。所以我很怕看见别人有,很怕承认自己原来很寂寞!” 呵,林玉龙宠溺的将她拉近自己怀中,伸手在她鼻尖一刮,“傻瓜,以后有我你不会寂寞了。我会让你开心,给你这种你想要的幸福!好不好?” 这样的宠溺会让人迷失方向,可是即使开始时明知道会迷失,却还是忍不住深陷其中。褚吟晓乖巧的在林玉龙怀中点点头,然后露出少女的纯真笑容。 “玉龙,这个好不好看?”吟晓拿起一串绿松石的手链,很欢喜的试了一下。 林玉龙的眼神忽然黯淡了几分,却在一瞬间恢复到最初的表情。“吟晓,你喜欢簪子我买个你啊!手链,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戴手链……” “为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就像我不喜欢你上妆,自然一点才美啊!”林玉龙接过褚吟晓手上的链子,放好。又有些犹豫的重新拿起,“罢了,你喜欢还是买吧!不必迁就我太多。”说完就要给钱。 褚吟晓赶紧伸手抢过放了回去,“我们在一起了,虽然还没有成亲,可是应该相互迁就才会长久。是不是?我不买了,以后也都不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承诺忽然令褚吟晓觉得很安慰,自己也终于可以给一个人承诺。终于不再是飞扬跋扈,什么都不顾及的自己了。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相互携手,踏在青石板的小道上。夕阳向晚,小桥、流水、人家。 “之前忘尘公子说,玉狐先生有朋友在大燕古镇,可以帮助我们。你认识么?”霍青天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对着风忆雪。自己身为军人无法言表的很多秘密似乎已经被这个聪明的女人察觉,可是又无法解释的苦恼弄得他这几天身心疲倦。 风忆雪看向苏唯生,对方点点头。她才说道:“好像叫木什么冲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到的时候,他应该会来接我们!”玉狐先生就是慕容翀的秘密,眼下还是瞒着霍青天比较妥当。 悯璃最近,越发的安静了,只当没有听见一样,闭目养神。 忽然,数十匹马奔腾而至的声音传来。风忆雪敏感的探头出去,叫车夫镇定靠边。不知道又是哪路人马,在这里出现。马队渐渐靠近,隐约是向着这边而来。 听着这不寻常的声音,苏唯生,罗悯璃都抽剑紧握,霍青天也活动着自己的腿脚准备动手。 “车驾中可是苏雪?”群策奔腾中忽然传来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下慕容翀!” 翀?是玉狐先生。风忆雪不禁皱眉,每次想起翀这个字就觉得头很痛。明知道他是玉孤先生,可是好像有过往的事情都觉得模糊了……“见过慕容公子!”风忆雪揭开车帘,下车见礼。 不远处,十五匹上等好马顺从的跟在一匹白马之后。马上的男子脸孔清秀,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读书人的儒雅。只见他轻巧的翻身下马,来到车前和忆雪相视一笑,然后悠悠的说道:“在下慕容翀,受玉孤先生所托,来接各位入城。” “公子客气了!”风忆雪确认车中各人都收好了兵器,才揭开车帘介绍到:“这是乃兄苏唯生,好友罗悯璃,霍青天。” 慕容翀对三人一一点头示好,虽然早在之前就已经认识,可是场面上的东西还是要做的。毕竟,现在他的身份,还不能这么快暴露。而车里,也不知道有几个人,知道他就是玉狐先生。 一阵寒暄,车驾随着马队飞快的驶向大燕古镇。慕容翀依然跨坐在骏马之上,飘逸潇洒。 “喂,长得好俊啊!”罗悯璃挨在忆雪身上,接着窗帘不时掀起的机会偷看慕容翀。 “你不是一直很安静么?”风忆雪看着苏唯生笑了笑。“确实不错!他不但潇洒倜傥,而且文采风流。心性淡泊,脾气也很柔和。”谈笑间,忆雪侧目看了慕容翀一眼。 “你不是说不知道是木什么冲的?”霍青天不满的问到,立刻流云剑噌噌作响。 忆雪忽然玩心大起,带笑瞪了他一眼,你也太醋了吧!“木什么冲我是不认识,可是慕容翀我认识!”一副刁蛮无赖的样子。 身旁的罗悯璃见忆雪露出少见的刁蛮,立刻竖起拇指,然后抱着忆雪笑成一团。 “哼!不就是一个小白脸!”苏唯生羽扇轻挥,显然也很不满的说:“一看就很肤浅!” 醋坛子原来不止一个!对视,两个女子又笑作一团,直笑的另外两人心里发毛。 此时,马车慢了下来,慕容翀顺势坐了进来。“两位姑娘在笑什么?让我也一起高兴一下?” 对视,又笑!这回直接笑到流眼泪。 三个男的不免有些尴尬,实在没有明白两个女子在想什么。 好一会,风忆雪才镇定下来,收拾一下表情,说到:“是不是进城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刺 此时,马车慢了下来,慕容翀顺势坐了进来。“两位姑娘在笑什么?让我也一起高兴一下?” 对视,又笑!这回直接笑到流眼泪。 三个男的不免有些尴尬,实在没有明白两个女子在想什么。 好一会,风忆雪才镇定下来,收拾一下表情,说到:“是不是进城了?” 慕容翀柔和的点点头,“住我的别院!”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妥,继续问了句,“可好?” “不……” “好!”没等霍青天说不好,风忆雪已经答应下来。本来就是玉狐先生,有什么问题。只是看见霍青天这样紧张的表情,忆雪忽然觉得很有趣,有心逗弄他一番。加上,青天现在的身份变得有些不明,这一点也让忆雪不得做出一些试探性的举动。 霍青天的火药味顿时大胜,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慕容翀显然看出霍青天的想法,心中暗自好笑。也不知道忆雪这丫头心里怎么盘算的。只好故意扯开了话题,说道:“褚吟晓他们来了三天,和林玉龙一起!没有看见李天元,也没有耶律筠,多了一个易容的男人。” “易容的男人?”忆雪皱眉想了一下,“应该是幻影教换了人来看守吟晓。至于藏起了李天元,应该是为了防着林玉龙。”耶律筠……不在也好,至少不用多面对一个自己亏欠的人! “秦慕云和袁芷嫣昨天到的!没什么状况,只是流云轩排行第六,郝连临鶴也到了,暗中跟着他们两人。” “流云轩此次势在必得,多来些但是不奇怪。只是这个郝连临鶴似乎和林玉龙一样,属于那个神秘组织,要密切留意。” 慕容翀点头表示赞同。忽然,好像记起什么特别的事,他压低了声音,“风雪楼的老板娘,朱娉婷忽然出现在大燕古镇。她向来贩卖各种消息,此次出现,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盘算!” 忆雪皱眉,淡淡的说到:“决不是巧合!” 风雪楼在雪原的名头风忆雪决不陌生,而朱娉婷这个女子的手段更是听了不少。如此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无端端的出现,似乎,暗示着某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忆雪侧脸看了一眼霍青天。 仿佛没有留意到忆雪的目光,青天开口说道:“飞龙军可有轻骑到达古镇?”霍青天并不是泛泛之辈,即使是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也不露半分声色。 慕容翀闻言揭开车帘,一跃而出。身手矫健,连贯自然,好像鸟儿飞翔一样,平淡间透着神奇。 “他身手很好!”霍青天皱眉看着风忆雪,似乎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答复。那个人,究竟什么身份? 忆雪看着窗外淡笑,“朱娉婷的菜做得好吃么?” 青天的脸顿时一僵!忆雪一定已经猜到朱娉婷和自己关系斐然,只是似乎,联系到了别的方面…… 什么意思?悯璃似乎不是很明白这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一回事,疑惑看向苏唯生,却见对方神秘兮兮的直笑,好不可恨! 此时,慕容翀再次回到车中,立刻敏锐的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怎么啦?” “没事,没有很好的交流各自得到的消息……” 慕容翀一脸了然。这个小丫头居然也有些醋意,比起曾经的冷漠倒多了几分的可爱!“飞龙军来了一批探子,溜了一圈就走了,接着……”慕容翀顿了一下,看向霍青天。 “但说无妨!”既然风忆雪猜到了,自然也没什么好瞒的。将军要平息这次的江湖风波,风忆雪绝对是关键。 “飞龙军前脚离开,朱娉婷后脚就进了城。去的地方都是之前探子观测过的……”隐约猜到飞龙军和朱娉婷脱不了关系,慕容翀有些担忧的看向风忆雪。以她如此倔强的关系,如果发现霍青天骗她,只怕会大打出手。 “这段放下不提,等我自己去确认!”忆雪清冷的说到,然后忽然柔和下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对了,我明天早上去见吟晓,下午……”本来想去看看秦慕云的,又忽然记起芷嫣的情蛊。“有没有我的飞鸽传书?” 慕容翀摇摇头,“情蛊的解法很特殊,就算易梵自己来了,也不是易事。现在只有你和褚吟晓,估计有些困难!” 忆雪点头表示赞同,便不再开口。马车又行进了一阵,才在一个大宅门口停下。朱红大门,清淡的飘动着一些绸缎,并不华贵,反而有些凄凉。 “请!”慕容翀在前面带头,推门进屋,跨过门槛时习惯的低了一下头。 见这主人家甚是随意,苏唯生,罗悯璃也随意的跟着进去。两人不时好奇的抬头看向横梁上精美的雕刻,那种不同于中原的文化,实在是值得饱览。 忆雪见状,笑了笑,这两个家伙随时都能摆出一副出门游览的心态!扶着青天走到门槛,故意顿了一下。于是,霍青天低下头,似乎很习惯的走了进去。忆雪的心顿时凉了下来,见木低头,这是大燕古镇东巴文化对木氏贵族的尊重。霍青天如果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自然应该和苏唯生和罗悯璃一样,好奇的抬头观望,而不是……习惯性的低头而入。 婢女侍候各人洗漱,累了一天,也都躺下休息。 夜有些微凉,清净的天空中新月泛着柔和的光,却不怎么明亮。 风忆雪屋子的木窗卡卡响了两声又恢复平静,而苏唯生的屋子多了一个人影。 “喂!喂!喂!”苏唯生缩在床的角落,眼瞅着风忆雪大摇大摆的在床沿坐下。“你就不能坐在凳子上!” 呵,明明穿着衣服还要胡闹!“你怎么看青天?” 苏唯生往被子钻出来,整了整白色的衣服。幸好聪明没有脱衣服!“你叫他什么?” “青天!?” “那不就结了!开诚布公的问他呗,被骗了甩头走人。反正还有我和悯璃支持你。”女人,一旦投入感情,真的会变笨!师父的论断果然是经典啊……“如果他说了,就趁机看看朱娉婷什么企图,这个消息很有价值!” 风忆雪沉默不语,苏唯生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是……害怕撕破脸时便再没有骗自己的理由么?苦笑连连。 “我更关心现在的形势!”看着风忆雪苦恼的样子,苏唯生不禁有些气愤,“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算真的被骗,也必须先弄清楚朱娉婷的来意。弄清楚霍青天的立场。弄清楚我们泄露的东西有多少!” 每一句话都敲打着风忆雪的心。一个人一旦动情,就失去就冷眼旁观的镇定,纠纠缠缠,无法理清。 “雪原中,药王谷,毒灵渊,风雪楼,逍遥门四足鼎立。朱娉婷这个女人,能在江湖中撑起如此巨大的情报网,绝对不简单!如今她掺合进来……” “我懂了!”风忆雪忽然打断了苏唯生的话,“一直都不想和那个聪明的女人敌对,希望这次也是!”话音刚落,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一篇黑暗中。 苏唯生无奈的摇摇头,风忆雪的心不冷了,却不知道对于此次的争斗是好是坏…… 咚!咚!霍青天平静的听着敲门声,有些出神。 “青天……” 忆雪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进来吧!我还没睡……” 推门时,忆雪有些犹豫,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了霍青天,自己的心就总是无法平静下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呵呵,这不是等你么?霍青天坐直了身子,“说吧,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不是应该你先问我么?” 气绝!什么时候了还闹小孩子脾气,“你先问!” 风忆雪没有笑,只是淡淡的说道:“朱娉婷究竟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青天就是这样容易骗的人,一旦他认定自己的心在他那里,他就会迁就很多! 果然,霍青天伸手将风忆雪拉坐在自己身边,才开口说道:“她是飞龙军的军师,这次过来确实为了赤红朱蛤。不过,我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 上下属?“恩……”风忆雪也诧异于自己听到前面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上下属,而不是飞龙军的军师和后面的内容,真的变了么,被眼前这个人的一切所左右。风忆雪对霍青天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动摇起来,因为她害怕看见自己为什么改变时无力的样子。“我是一只刺猬,一次又一次靠近你,然后伤害你。于是我拔掉了自己所有的刺,以为可以和你相拥来取暖,却发现,没有刺的刺猬,已经不能保护自己。” 霍青天听着风忆雪这突如其来的话有些失措,“忆雪,我和她真的没什么!”自己也糊里糊涂的跳过了朱娉婷的动机,慌乱的解释起来。 “青天,你不会骗我,是不是?” “是!” 风忆雪柔软的将头埋进霍青天的怀抱,一直撑了那么久,为了姐妹,为了报仇,为了誓言,为了好友的请求,直到这一刻,真的累了! 许久,青天才拍着忆雪的脑袋说道:“你哪里是刺猬!你就是一只懒猫,做什么事情都懒懒的。表面上冷的像雕塑,其实贪吃又贪睡!”想起有一次夜里看见风忆雪偷偷摸摸的溜到街上买乳扇吃,青天不禁失笑。“有猫一样的敏感,猫一样洞察力,却和猫一样,小心眼,醋坛子!”说完,伸手刮了一下风忆雪的鼻尖,眼中满是甜腻的宠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冷 许久,青天才拍着忆雪的脑袋说道:“你哪里是刺猬!你就是一只懒猫,做什么事情都懒懒的。表面上冷的像雕塑,其实贪吃又贪睡!”想起有一次夜里看见风忆雪偷偷摸摸的溜到街上买乳扇吃,青天不禁失笑。“有猫一样的敏感,猫一样洞察力,却和猫一样,小心眼,醋坛子!”说完,伸手刮了一下风忆雪的鼻尖,眼中满是甜腻的宠爱。 “哪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娇羞表情出现在风忆雪脸上,“快说,朱娉婷究竟是什么人?” 似乎恍然意识到目前的重要问题,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多年前,也就是南宫喆泄漏了幽兰花的秘密给风雪楼主的那一年。我们将军在大雪地里救了一位姑娘,因为军营里女子不得擅入,所以男扮女装带了回来。从此,军中多了一位聪慧过人的军师,姓朱,名亮。”呵,似乎在某个无聊的书摊上,有把这位军师描写的近乎妖怪的小说卖!“后来,风雪楼的事情渐渐淡了,加上飞龙军的支持,她也就言明了身份。一众兄弟才知道,人人敬仰的军师竟然是女子,就是朱娉婷。凭借飞龙军的实力,她回到了风雪楼,召集旧部,这才恢复了身份。” “这么说,她不仅想大家表面看到的,掌控着江湖最大的情报网,更加有飞龙军这只强有力的军政力量的支持!”想象一下,一个拥有军事实力,又有足够情报的人,在这不大的皇土之上,简直有着翻云覆雨的能力。为什么江湖中,一直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恐怖的女人存在?“她会不会是飘红罗刹?”刚问出口风忆雪似乎就知道答案了,朱娉婷为人低调,深藏不露,这么招摇的代号一定不是她! 果然,霍青天摇头说道:“我问过了,半个月前她随将军南征,刚刚才下战场。飞龙军里很多人可以肯定,我们遇袭的时候她没有离开过南海。”似乎有些犹豫的想了一下,霍青天才有缓缓开口说道:“据我所知,朱娉婷不会武功!” 这一点,雪原上下人人都知道,可是没有知道为什么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可以有如此大的实力!“这一点,言之尚早!她如此精心盘算着我们,说不定也精心盘算了天下人!”说完,风忆雪瞪了霍青天一眼,那个女人一定算准了霍青天会到蝴蝶泉求助,更加算准了他一定不会有戒心。 “我承认这次被她算计了,中了毒。你可以不救我啊!” “谁说我要拿赤红朱蛤救你!?” 霍青天笑着将风忆雪拉进怀里,暖暖的护在前胸,“你要是不救我,可没人要你了啊!” 风忆雪没好气的瞪着他,的确,在踏进这里和霍青天摊牌的时候开始,她的心中已经有所决定。“那么说说你吧,为什么明明对滇王府周边的情况如此了解,却一直演示到现在?” 因为不想让风忆雪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滇王府的人。更加不能让她知道,黎浩天就是在一片土地上,为了救自己这个小孩子,最终身首异处。“因为……忆雪,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我间接害死的黎浩天的事?” 似乎记忆里对这件事很是模糊,风忆雪有些头痛的收紧了眉心。许久,才略略平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不是很记得你当初说过的关于这件事的种种……”似乎有些东西,揪心的疼痛,却不知道因由。 霍青天明显的感觉到,忆雪现在的表现和千寻山下苏唯生和易梵的神秘治疗有关。于是他平静的将当年的种种讲给风忆雪听,既然已经选择,就必须一起去面对。 那个寒冷的秋天,落木萧萧,曾经贫穷的他何曾忘却,那种无依无靠的凄凉。“我是滇王府里的孤儿,什么都没有……”直到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降临,之所以说是降临,因为他为年幼的霍青天带来了安慰,食物,还有钱。“每天照顾他成为我的生活,而他,也给了我希望,给我了生存下去的理由。”他是为了见他的两个女儿最后一面,而霍青天,是为了成为带他离开这里的人。那个时候很冷,可是很安稳。 说到女儿时,风忆雪的眼睛有些红,在义父心目中,自己也是女儿呢!比起霍青天的一直孤单无依,自己实在幸运太多。至少有义父…… 后来的好多天,一直的平静。直到那个寒冷的早晨,第一次让霍青天感觉到,生命是如此脆弱。因为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带着笑意的叔叔却散发着冷森的寒气。“那时候,我看见袁剑生,那种微笑中的杀气,我就退缩了!”霍青天握了一下风忆雪的手,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害怕啊!“我不知道我带回来的,所谓大侠会伤害那个人……”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霍青天的手开始有些颤抖。刀光凌凌,儿时的记忆是如此深刻的埋藏在心底,不敢翻看,因为无法面对。 “那不是你的错……”其实也不是袁剑生的错!风忆雪多年来从来没有怪过手刃义父的大侠——袁剑生。因为她知道,义父确实做了江湖中不可饶恕的事。开启魔门圣地,盗得追思血剑,甚至血洗江湖。可是她也一直没有放弃过为义父报仇,因为那个下手让骆冰和自己身中热寒剧毒的人,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 霍青天此时从后面抱着风忆雪,深深将头埋在忆雪的颈间。当年躲在黎浩天身后看见的狠辣招数,让他至今依然恐惧。那一剑,深深刺入黎浩天的胸口,而最后一块冰魄的力量也将对方震得无力还击。“那个人带着我离开了茅屋,没到半山腰,就颓废的躺下了。” 黎浩天最终还是倒下了,当年江湖中的不败神话就这样烟消云散。其实儿时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义父动手,从来不知道那个慈祥的人曾经手染如此多的鲜血。“青天,义父留下了什么遗言?” “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龙灯花鼓夜,仗剑走天涯!”字字如重锤,敲击人心。就是这样平淡的几句话,让失去了生活中心的霍青天再次站起来。“我以为他死了,我又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生活,没有人生为什么而活的理由。”男人身上的钱财,胸口的剑,一抹方巾,撑了霍青天最后的支持。因为那个人不想自己死,他拼的一死都保护了自己。“我知道,离开这里,好好的活着,让他沉冤得雪,就是唯一的人生目标!” 为什么义父没有交代什么话给骆冰或者自己,甚至都没有提到过自己悻悻念念的两个女儿?“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龙灯花鼓夜,仗剑走天涯……”似乎多了几分使命,多了几分深沉。 “从那以后,我就入伍参军,男儿国是家……”机缘之下,得到了忘尘公子的点拨,参透了流云剑剑身上的剑谱。更加得到了红豆,得到了眼下这份情,浓浓无法化开的幸福。“之后的多年,我南征北战,也曾多次到达滇王府。每次到了这里,我都会明察暗访,希望找到当年事情的一些蛛丝马迹。”所有对周边的民族风俗都甚是了解,尤其是大燕古镇。“我查到,黎浩天曾经在这里见过一次天机人!” “道破命理,算无遗漏的天机人?” “是!”就是见了天机人之后,黎浩天才疯狂开始寻找幽兰花,才有了后来的种种!“只要知道当年天机人对黎浩天到底说了什么,就可以解开他血洗江湖,投靠魔教的秘密……” 夜色昏暗,风忆雪半梦半醒的倚在霍青天怀中。人生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而存在?义父当年究竟为了什么如此执着?为了自己和骆冰身上的毒?又和幽兰花有什么样的联系?平静的睡去了,有些事我们终究无法左右,倒是此刻祥和,让人留恋不已。霍青天的怀抱很温暖,仿佛波涛巨浪后一束柔和的阳光,带着海水的跌宕,轻轻洒在身上。 看着风忆雪似乎是睡着,霍青天拉过被子为她盖好,侧身躺下。自己和黎浩天还真是有缘啊,当年没有把他照顾好,所以现在要来照顾他的女儿么?呵,看见风忆雪的睫毛扑朔了两下,霍青天笑了,又黯淡了。似乎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忆雪时她眼中的泪光。什么人伤你及了肺腑,我终究没有弄懂! 忽然,窗外黑影闪动。一阵幽香弥漫开来,风忆雪的身体又重了几分。霍青天有些冷漠的看着推门进来的朱娉婷,她身后释放迷烟的两个飞龙军下属守在了门口。 “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瞒了她那么多东西……啧啧……我倒是小看了你的冷眼旁观!”朱娉婷坐到桌子边上,倒了一杯茶水,悠闲的喝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重 忽然,窗外黑影闪动。一阵幽香弥漫开来,风忆雪的身体又重了几分。霍青天有些冷漠的看着推门进来的朱娉婷,她身后释放迷烟的两个飞龙军下属守在了门口。 “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瞒了她那么多东西……啧啧……我倒是小看了你的冷眼旁观!”朱娉婷坐到桌子边上,倒了一杯茶水,悠闲的喝着。 “青天一向敬重军师,可是你一再用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对付我身边的人。休怪青天翻脸不认人!”对自己下毒也就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对风忆雪用这么浓重的迷药,的确让霍青天温和的脾气有些爆发。 “我只是提醒你,你拜了袁剑生为师,学习流云剑法的事最好不要让风忆雪知道……”似乎很是了解霍青天的软肋,朱娉婷笑吟吟的说道:“她虽然不怪袁剑生杀了黎浩天,可是却保不定不怪你认贼作父!” 霍青天的脸色顿时暗了几分,“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很清楚,不是么?”无论是在飞龙军的军营里,还是在这一路上,霍青天都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他从来不发表什么意见,总是很安静,却总是看破所有。“风忆雪真的适合你么?两个人都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她是一个如此不懂得收敛的女人,凡事都爱强出头,实在不符合你的风格!” 其实朱娉婷是想说,风忆雪不怎么聪明,根本不懂得如何掩藏自己,更加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可是那又怎么样,霍青天的嘴角挑起,“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她,这已经足够!”至于她是不是在伤害别人,那根本不重要。“而你,似乎对我的事过于关心了……” 扑哧,朱娉婷不禁失笑,“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一个褚吟晓,一个阿兰,够多了!呵呵……”魅惑的眼神扫过风忆雪的面颊,朱娉婷有些失神。什么样的女子,可以颠倒众生到如此地步?朱娉婷回了回神,严肃的说道:“将军有令,你和风忆雪的感情绝对不可以影响飞龙军的计划!而追思血剑,我们志在必得!” 这一句志在必得蕴含了多少的意思,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飞龙军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自己这一帮江湖人物,争争夺夺,到最后也不过是皇帝眼中的一场游戏。要谁生则生,谁死则死!“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短短的时间里似乎看淡了人生,霍青天坚定的说到:“事成之后,我要和风忆雪退隐江湖!不,是和毫发无损的风忆雪退隐江湖!” “苏唯生,罗悯璃,褚吟晓,统统不在这范围之内!”娉婷用的是平调,而不是问句。“好,这个我可以替将军做主!” 霍青天的心顿时安稳下来,有显得如此冰凉。苏唯生,罗悯璃,褚吟晓,到底不必多风忆雪来的重要。就像当年,黎浩天比不得自己的生存,袁剑生的剑也敌不过一句男儿国是家。“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拦得住!如果你伤害了我要保护的人,我便足以伤害你身边所有在乎的人……”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霍青天用如此冷森的语气说话,朱娉婷不禁一颤。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铁血般的手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沙场之上,丝毫没有犹豫的杀戮与冷血,曾经历历在目。 随着寒风荡进窗来,朱娉婷在护卫的掩藏下消失在一片黑暗中。来去匆匆,好像每个人都有掩藏于光鲜表面背后,惨烈的那个不无人知的身份。慕容翀才华出众,风流倜傥,却是玉狐先生那样声音沙哑的老人家。南宫喆潇洒随性,出身名门,却依然为风忆雪牵挂化身为瑾。朱娉婷是风雪楼的老板娘,也是飞龙军的军师,甚至有着更多隐藏在背后的身份。宁木铮,阴险狡诈,倒是符合幻影教玄武护法的身份。苏唯生表面落魄,却有着皇家王子的血统。耶律筠,秦慕云,易梵,林玉龙,袁芷妍,厉梦萝,忘尘公子,谁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样子。甚至袁剑生,黎浩天,吟晓的母亲,药王谷谷主,毒灵渊渊主,这些老一辈的江湖霸主,哪一个不是身份特殊,应该说是身兼数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眼中的那个样子,那个身份,那个性情。 霍青天不断的计算着从飞龙军秘密资料里得到的消息,慕容翀的身份自己早就猜到。而宁木铮是玄武护法这一件对眼前的事比较有价值。还有就是,南宫喆那个小子对忆雪有什么企图,似乎也要留意一下。指尖划过风忆雪的脸颊,自己这个冷血的人是否终有一天改变?仅仅只为了此时指尖柔和的触感…… 天亮的很早,初晨的阳光十分柔和。风忆雪窝在霍青天怀里,依旧睡得很沉。 咚咚! 霍青天不想理会,当做没听见。 咚咚! 真是恼人!谁这么无聊,大清早的还没完没了了!侧身将风忆雪搂紧,懒得管它…… 结果就是,门板咚的一声躺在地上。慕容翀冷冷的盯着房间里面的床上,苏唯生更加无良,拿个扇子扇啊扇的跟着走了进来。 “哇!怎么能这样!?”罗悯璃推开众人冲了进来,一掌推在霍青天胸口,然后伸手拉起风忆雪。“忆雪,忆雪,你怎么样了?那个败类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风忆雪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趋势。其实一直以来,她虽然和苏唯生这些相熟的男子都没有什么避讳,可是和男人同床共枕,这可是头一回。可是吓坏了几个人,尤其,慕容翀发现,霍青天的窗户里透出了迷烟的味道…… “好像是中了迷烟!而且,很霸道!”慕容翀拉过风忆雪的手,把了把脉,死死地盯着霍青天说道:“你们两个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我不方便过问。但是作为朋友,也是这宅子的主人,我不得不说,霍公子此举,实在有违君子之风!” 呵,都以为自己给风忆雪下了迷药啊!霍青天有些无辜的摇摇头,“反正迷药不是我下的,而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对她做什么事情!” 霍青天的腿受了重伤,的确不可能做什么事情。苏唯生和慕容翀对视了一眼,相互点头。 “是谁下了迷烟?还有,昨晚忆雪说怀疑你,我让她直接找你问清楚,接着就发生这样的事。青天,你该不是心中有鬼,才动了什么手脚?”苏唯生从认识霍青天一来,第一次以这么陌生的口气和他说话,更加是第一次,觉得霍青天不再是身边可靠地战友。 苏唯生这样明显的态度变化,霍青天怎么会感觉不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可是一旦向身边的人隐藏了一些事,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来隐藏更多的事。“忆雪醒来自然就知道了!”霍青天有些负气的说到。朱娉婷,不但给自己下药,施加压力,还要不断陷自己与不义!真是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本来只是对朱娉婷有些不满,所以语气上尽是怒气。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霍青天郁闷了好几天。慕容翀听见霍青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干脆接过罗悯璃怀里的风忆雪,打横了抱起来,大步走出房门。临走时还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连自己房间里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便没有资格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不留我房里,难道留你房里!霍青天恶狠狠地瞪着慕容翀,平时扮作玉狐先生接近忆雪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明着抢起了人!“你就眼看着别的男人抱走了忆雪?”求救般看向苏唯生,谁叫自己的腿不能动弹,只能指望他了。 谁知道,苏唯生扇子一挥,笑着说道:“要抢也是你去,管我什么事!?”然后贼兮兮的拉着罗悯璃离开了房间。 可是没有人感觉到,就在房门合上的刹那,屋子里杀气陡增。霍青天的指尖划过流云剑的剑身,眼中弥漫着森森寒气……他的冷血似乎快要爆发,再也无法掩藏的爆发,为了那个人,那依偎在怀里的温暖。 快下午的时候,风忆雪才渐渐醒来。虽然不知道霍青天和对方说了什么,但是风忆雪可以肯定,下迷药的是朱娉婷。“梦魂剑许久没有出鞘了,是不是该见见血光了?”一边擦拭着通体透明的剑身,一边冷冷的笑语。 慕容翀为风忆雪斟了一杯普洱茶递过去,然后霸道的抢过梦魂剑拿在手中把玩。“还是可以折射出彩虹,梦魂剑还是梦魂剑啊!一点都没有变……”七色的光芒在他掌心呈现,和脸上平淡如茶的笑容交相辉映。 “你不也还是一样,心性淡薄……” 慕容翀忽然抬头看着风忆雪,然后又忽然笑了。笑得很无奈,很不自然,和刚刚表情截然不同。“其实你我早就变了,即使是梦魂剑也因为沾染太多杀戮而泛起微微的血红。而我也不再是曾经倚楼听风雨的少年郎……” 风忆雪忽然觉得头很痛,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这样熟悉的句子却一时无法回忆起何时听过,像无形的丝线牵动人心弦,欲罢不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划 慕容翀忽然抬头看着风忆雪,然后又忽然笑了。笑得很无奈,很不自然,和刚刚表情截然不同。“其实你我早就变了,即使是梦魂剑也因为沾染太多杀戮而泛起微微的血红。而我也不再是曾经倚楼听风雨的少年郎……” 风忆雪忽然觉得头很痛,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这样熟悉的句子却一时无法回忆起何时听过,像无形的丝线牵动人心弦,欲罢不能。 “你似乎忘记了很多事?”若水城的探子虽然不及幻影教和风雪楼,但是千寻山下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容易探听。“难道易梵封住了你一部分的记忆?” 风忆雪摇头,她不知道,师兄只说过,那是师父的遗命。“师父的手札里要我接受治疗的!可是疗程结束后,我就忘记了很多事……我记得我喜欢过的人,有莫烨,有慕云,有青天,有苏唯生,还有翀……”说道翀时风忆雪低头笑了笑,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上一次,也是这么列举的吧,结果搞错了对象,把苏唯生吓得够呛!“可是我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们的。可是又和我不记得忘尘公子和耶律筠不太一样,我不记得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与我之间的情!” 忘尘和耶律筠好像被遗忘的比较彻底,而其他人却只是被排除在感情之外…… 一个整个下午,风忆雪都陪着慕容翀在晒太阳。那种柔和的暖意洒在身上,十分的惬意。马上就要进入茗谷了,和来时那份潇洒完全不同,多了几分担忧。本来只是师父交代下来的一项历练,一项作为自己离开药王谷开始复仇前的历练,最后竟然会演变成如此巨大的江湖纷争,实在是让风忆雪有些始料不及。风带着花的香味悠悠飘荡,忽然就有些怀念药王谷了。以前总是喜欢泡着普洱晒晒太阳,现在却已经回不去了。就像人生匆匆,根本不可能可以回到最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普洱茶凉了,都没有等到霍青天过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相隔的那么遥远。 “呵,纳兰性德的词不适合你读,悼亡词的伤逝深深侵蚀着你的心。”慕容翀为风忆雪换了一杯茶,“人未老,而心先死……”呵,时下流行安意如的诗评,实在是毒害不少女生的心。就连风忆雪这样近乎铁石心肠的女子,也不免为之浓浓的感伤。 但笑不语…… 从下午坐到了晚上,看尽大燕古镇里过客匆匆,家人悠悠。风忆雪独自走到了一处小桥上,倚在回廊处,看着脚下流水潺潺,冲刷着城中一天的记忆。远处,偶尔有人家光火点点,闪动间斑驳了路影。 本来下午该去见见褚吟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勇气去面对。风忆雪的面冷,可是心不冷,曾经的姐妹如今沦落到相互利用,情何以堪。为什么离开雪原会发生了这么多事?药王谷没有了,霍青天变了,褚吟晓为了独吞赤红朱蛤借机走了,罗悯璃没有了往日的嬉笑,连秦慕云也冷了心性。难道这就师父说的,出来走走,也就长大了,可是这种长大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宁可从来都没有变过。 忽然,桥下有些微亮,风忆雪本能的握紧了梦魂剑的剑柄。仔细观察,才发现脚下的水道中不断的有河灯漂浮而过。粉红的莲花的模样,做的很是精致,蕊中闪烁着蜡烛的光点,照亮了四周莲瓣上祈福的文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呵,风忆雪笑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少年或是少女,许下这爱的誓言。如果说上邪是汉乐府里爱情的经典绝唱,风忆雪似乎更钟情于李商隐的无题。每一句都精简凝练,却丝丝入扣。 正当风忆雪的思绪翩迭之时,又是一盏莲灯漂过。忆雪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少女之情,饶有兴趣的趴在桥栏上向下观望。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 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 一般人都只喜欢这诗的前两句,鲜有人喜欢吟这下阕。风忆雪似乎对于放河灯的人来了兴趣,不断抬头观望,却又不愿动身前去寻找。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首似乎特别应景。眼下这情景,可不是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幽人?呵,如果自己算是幽人的话,正好应了那缥缈孤鸿影。心忽然就安静了,带着淡淡的忧伤。本来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想霍青天的事,却还是在这一刻忍不住落泪。真的是脆弱了,一再为了他留下眼泪,映着水中的光线,泪光闪烁。再冷也不过是伪装,有哪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的心真正可以入铁石,还是会哭,还是会柔软,也还是会痛。 举目四望,果然是寂寞沙洲冷…… 下一盏悠悠的随水而来,风忆雪有些错愕的看着那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有些愣了,红豆,相思,这真的是缘分?忽然有些期待,期待这一盏一盏的莲花灯霍青天为自己放的,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诞,却还是忍不住猜测。 “不用猜了,就是我放的!” 风忆雪猛然回头,却看见霍青天的身子半杵在桥栏上,看着自己傻笑。呵呵,风忆雪忍不住笑着哭了,不是感动,也不是什么小女生的浪漫,只是自己一直悬着的心忽然放下了。那种安安稳稳的感觉让风忆雪忍不住冲进了霍青天怀中。 就像那一次在药庐,两个抱作一团摔在地上,这一次却是对视的微笑,紧紧相拥。 “忆雪,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想要保护你!”霍青天搂住怀里的女子,轻轻在她额头映下一个吻。 风忆雪没有犹豫的点点头,说道:“恩,我相信你。只是以后别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月色朦胧,忆雪轻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霍青天的吻。那种呼吸就在唇间游走的感觉让人心跳不已。霍青天微微笑起,原来忆雪也有这样小女子娇羞的一面,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移向那鲜红的柔唇。 “哈哈……两位不觉得地上有些冷么?” 谁这么没品?居然这个时候跑来捣乱?霍青天有些愤怒的转过头来,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褚吟晓?! 风忆雪已经镇定的看了过去,眼中没有任何感情。此时,她只觉得褚吟晓是挑在这个时候过来挑衅,而不是叙旧这么老套。“我没有去打扰你和林玉龙亲亲我我,你倒是来坏我好事!”毫不客气,也毫不给自己留余地,风忆雪扶着霍青天站起身来。眼光平静的停留在水中最后漂过的一盏莲灯,没有文字,是两朵叠在一起。 花开并蒂…… 褚吟晓显然也看见了水中的灯火,脸上抽动了一下,又恢复笑容。“我是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还算算我去茗谷有没有垫背的!” 对于褚吟晓的尖酸霍青天有些不满,微微皱起的眉心散发着寒气。倒是风忆雪似乎很习惯褚吟晓这样的语气,就像多少年前她和自己争那一朵天山雪莲,一语不对,再没有踏足过幽幽小谷。“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你的打算?叫花子的用处,我的用处,飞龙军的用处,幻影教的用处,若水城的用处,流云轩的用处,当然还有我能动用的各种你想得到的用处……” 够爽快!褚吟晓手一撑,跳上桥栏上坐着两只脚悠闲的晃了晃,才说道:“叫花子讨饭去了,不来了!所有进得了茗谷的都进去,进不去的垫后。”吟晓对着风忆雪钩钩手指,意思让她过去坐在一起。“你、我、林玉龙、霍青天上山,赤红朱蛤成败在此一举。若水城和四大魔门负责拖住茗谷长老,流云轩负责善后,飞龙军和阿兰的镇南军负责护送我们离开滇王府!” 看来褚吟晓多到了这几天不是白来的,把四方情况都看的清楚。李天元那个小叫花子是打开茗谷机关八卦阵的关键,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了。若水城有大燕古镇为基地,自然可以通过两地错综复杂的关系拖住茗谷实力雄厚的长老。流云轩和茗谷的关系,善后是绰绰有余的。总重要的是风忆雪,林玉龙,褚吟晓,霍青天四个人是唯一不怕剧毒的,上山对付赤红朱蛤,最合适却也最危险。然而,得到赤红朱蛤后如何全身而退,才是整个计划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得到赤红朱蛤后,大家都不得强抢,离开滇王府,谁有本事,谁拿了去!” 说到底,每个人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没有人会为了利益,牺牲自己的性命。而茗谷有个百年的规矩,各大长老不得离开滇王府境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布 ps:感谢大家支持,我会努力考试的!大家都开心哦…… “得到赤红朱蛤后,大家都不得强抢,离开滇王府,谁有本事,谁拿了去!” 说到底,每个人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没有人会为了利益,牺牲自己的性命。而茗谷有个百年的规矩,各大长老不得离开滇王府境内。 褚吟晓灿烂的笑了起来,“出了滇王府,百炼冥丹我志在必得!” 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褚吟晓和别的势力不同,她要的是丹药,可以救治父亲的丹药,而不是传说可以为追思血剑开封的赤红朱蛤!风忆雪的心忽然软了,妥协了,说到底,自己也只是为了救治袁剑生,丹药交给褚吟晓,未必不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久久立于屋檐顶上,长长的斗篷在风声中猎猎作响。隔得太远,看不清林玉龙的表情,只是他那种傲视天下的霸气再次凸显,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林玉龙代表的暗势力,霍青天代表的朝廷,角落里,还有慕容翀似笑非笑的脸孔,以及幽灵般隐匿于屋舍中的玄武护法,自然地为此次策划的两个人构建了“安静”的环境。今晚果然是大战前夕的宁静,所有势力都齐集于此,只是为了看似没有多少价值的赤红朱蛤! “我们这一路过来,是人都知道我们为赤红朱蛤而来!茗谷的长老可不是白痴……”风忆雪有些担心的坐到桥栏上,木头嘎吱的一响,看样子有些个年份了。 这一点褚吟晓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风忆雪他们一路过来实在高调过了头!那次生死绝杀早就轰动江湖,不然也不会引来了这么多势力齐聚大燕古镇。“事到如今,只能强攻!” “废话!强攻?你以为茗谷的老头是吃素的!?”风忆雪一声叫了起来,跳到地上指着褚吟晓,“你有多少的把握可以强攻?”余光却扫过墙角里黑色鬼魅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 “丝毫没有胜算!”这可是句大实话……不过,风忆雪可不是那么高调的人,刚刚她故意跳到地上的举动显然逃不过褚吟晓的眼睛。其实今天过来不过是做个样子,褚吟晓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真的找到赤红朱蛤,最后还是要听风忆雪的指挥!“不过我们可以动用各方势力,扬言强攻茗谷,转移注意,你我趁机潜入圣山!” 这正是风忆雪的想法,不过此时她自然不会说的太多。今天不过是让大家都听听该怎么做,不过该做的不一定是要做的,风忆雪的脸上少有的泛起一丝阴鹜的笑容。生存不一定要不择手段,但一定不能不知道什么叫不择手段!“装备的事你去准备,放风的事我来处理。还要在各方调动中做个均衡的处理!林玉龙,”风忆雪顿了一下语气,“他陪我们上山,打头阵的事自然就由他的人办……” 最大的便宜都占了,自然是要牺牲一点人命的。林玉龙抽剑,赫然削掉了屋檐的一块砖瓦,断口整齐,下手奇快。看样子,他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前阵,务必荡平谷口的明哨暗哨,以便我们安全潜入!”风忆雪的话字字铿锵,面对如此多的强大势力,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怯懦。如果说此时的林玉龙有傲视天下的霸气,那么风忆雪则是挥斥方遒的豪情,指点江山的傲气。“霍青天也与我们同去,则后方撤退自然由他安排!” 对于风忆雪的安排,霍青天可以做主答应,相信朱娉婷早就把这些计算在内。“朝廷自然会调度驻扎滇王府的飞龙军和阿兰手上的镇南王军队,保证我们安全撤离。”就算没有飞龙军和阿兰,霍青天也绝不会让褚吟晓和风忆雪有丝毫的损失,至少,众人都还没看全他的真正实力。 “幻影教耶律筠可以同行上山。”风忆雪对着虚掩着门的屋子说道,那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一定是大家熟悉的人,这一点风忆雪完全可以肯定。“玄武护法觉得如何?”至少耶律筠不会阴谋算计自己,倒是比眼前的这个家伙,安全的多…… 出乎众人的意料,男人只淡淡的说道:“不必了!撤退的时候幻影教负责垫后……” 这等于放弃了所有可能与赤红朱蛤有关的机会,风忆雪立刻给了褚吟晓一个眼神,对方摇头示意,忆雪才笑了起来。“没想到幻影教这次走的是无欲则刚的路线。” “赤红朱蛤本来就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家道听途说而已。追思血剑,九天冰魄,茗谷,都和我幻影教有关,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那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走近了风忆雪,“我只是奉命,不能让好事之徒搅乱江湖,妨碍我们一统江湖的霸业。”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免好笑,看来幻影教也没有什么聪明的人才。江湖越乱,才越有机可趁,这是千百年不变的道理。至于赤红朱蛤,大家都知道它没有传说中那么大功效,不过不重要,得到了它可以牵制很多人。况且这场争斗,可以消耗掉各方很多的实力。 “既然玄武护法说了,我没有意见。四大魔门向来以若水城马首是瞻,此次让慕容公子前来,不知道有什么安排?” 慕容翀笑笑,“四大魔门没有在座的各位这样的实力,唇亡齿寒,我们只是想救袁剑生一命。”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若水城是来帮袁剑生,准确的说,是来帮风忆雪。袁剑生不死,江湖中正邪制衡,幻影教也好,暗势力也好,都不敢轻举妄动。那么风忆雪就可以复仇,甚至一举铲除幻影教。不仅如此,慕容翀的心中还怀着另一份期待,牵涉着几百年来流云轩,幻影教,正邪正义的种种恩怨。 “似乎我们忘了一些人……”褚吟晓的脚依旧前后晃着,只是抬起头来看向林玉龙。“流云轩似乎没有人过来,他们的人怎么处理?” 林玉龙没有说话,只是背过身去,他有什么好说的,褚吟晓就是一个魔女,眼中只有自己。“你们安排好,我会转告师兄!”其实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如果自己真是一点不属于流云轩,那秦慕云又怎么会容得下自己留在滇王府。 “流云轩随便好了。”风忆雪拢了拢头发,刚刚和霍青天摔倒的时候弄乱了。“秦慕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像并不指望流云轩做些什么,风忆雪懒懒的伸个懒腰,“要是真的指望他做什么,也轮不到我们在这里说话了。流云轩早就拿了赤红朱蛤,拍屁股走人了。”茗谷本来就和流云轩关系非凡,她也知道秦慕云的为难之处。 晚风吹过,带着夜的静谧。小桥下,流水匆匆,折射月的光华。 抬头低头间,人都走光了,四周空空如也。风忆雪对着霍青天笑了笑,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披肩搭在身上,眼中弥漫中浓烈的暖意。其实无论是自己对青天,还是青天对自己,都有着深深的爱意,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注定隐匿了太多东西,而变得不再真实。“青天,此事一过,我们就退隐江湖好不好?” “好!” “我们躲起来,让他们都找不到我们,好不好?” “好!” “我还要你每天陪我看日落,做好吃的菜给我吃,好不好?” “好!” 风忆雪的眼中有些湿润,一下撞进霍青天的怀中。看似平淡的对白其实夹杂了多少的无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在有些人的生命里注定是奢望,比如平静,比如爱情。 风有些凉意,霍青天搂紧了风忆雪,指尖滑过发梢,带着深深的留恋。 “喂,总觉得他们两个像戏子,总是看见他们缠绵啊缠绵的,真的到了生死时,只怕还是要转身而去。”阿兰坐在屋顶上,笑得很灿烂,有免费的爱情剧看,当然要看咯。只是在这看,实在有些冷。 朱娉婷看着阿兰摇摇头,“你少给我装傻。我让你勾引霍青天,好刺激风忆雪争夺,让那块大木头在这么多男人中胜出。可是你,居然对他动了真心,就这么跑了!” “喂喂喂!最后不是也成了!你应该庆幸你挑中霍青天是多么明智,而不是在这里拿我取笑……”阿兰抓起一块乳扇塞进嘴里,那种浓浓化不开的味道带着几分酸涩实在是人间极品,就像感情。 霍青天确实有这个实力,自己倒是低估那个男人的感情水平。“呵,我认识那块木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见到他这么浪漫,居然送河灯……” 阿兰的眼中滑过一丝暗光,旋即笑了起来,“人是会变的。况且,他是那种深藏不露的男人。”有谁会猜得到霍青天是袁剑生的亲授弟子,又有谁会猜得到他有着绝世的武功。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像一只温厚的鸽子,却有着狐狸般敏锐的眼光。“如果不是你说,我差点就真的相信,他是如此的迟钝,如此温和。” 朱娉婷瘪嘴,风雪楼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只有一种没有,痴情的没有!“男人都是那种口口声声大仁大义的人。”抢了一片乳扇来吃,忽然有些挂念南宫喆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发 p.s:话说很久没有更新,编辑不乐意了,今天起恢复更新了。做人嘛,决定做的事就要做好,飞扬不会为此偷工减料的,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ing…… 阿兰的眼中滑过一丝暗光,旋即笑了起来,“人是会变的。况且,他是那种深藏不露的男人。”有谁会猜得到霍青天是袁剑生的亲授弟子,又有谁会猜得到他有着绝世的武功。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像一只温厚的鸽子,却有着狐狸般敏锐的眼光。“如果不是你说,我差点就真的相信,他是如此的迟钝,如此温和。” 朱娉婷瘪嘴,风雪楼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只有一种没有,痴情的没有!“男人都是那种口口声声大仁大义的人。”抢了一片乳扇来吃,忽然有些挂念南宫喆了。 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兰一看朱娉婷的表情就嫣然笑道:“南宫喆那个家伙真的去了中原么?哼,笨死了,居然真的相信你的心里没有他了……” 娉婷自嘲的笑了一声,见风忆雪和霍青天已经离开,便站起身来。窈窕佳人,成熟的风韵,“蔓草青青,飞鸟于汀,犹言无心,何以潜情?”哀伤弥漫开来,有些人拥有别人想拥有的全部,却偏偏没有每个人都有的东西。 “诗经?整不明白……”阿兰吃着乳扇跟着站起来,诺大的大燕古镇尽收眼底,却满是荒凉与遗忘的味道。诗词她是不懂得,可是朱娉婷每次念着这句诗时的情,她却懂得。“说起来,南宫喆比慕容翀笨了那么多,你太没眼光了吧?” 呵,你不懂……朱娉婷笑着看向阿兰,“南宫喆是我见过最单纯的男孩!”况且,得不到的怎么都比不上看得见的。 单纯?那个花花公子?阿兰一脸的不敢苟同。“哼,情人眼中出西施,我算是看明白汉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大战在即,还有心情儿女私情,说到底,这几个真正说了算的人,都是女人,逃不过一个情字。霍青天的背影早就消失在空气,却还是那么深的留在了阿兰的记忆里。 “明天开始,在成功拿到赤红朱蛤离开滇王府前,一切都听褚吟晓的安排。”朱娉婷在阿兰的携带下,回到了地面。不会武功的她对于这些飞檐走壁的活动有些狼狈,如果不是怕霍青天耍什么花样,怎么都懒得站的这么高。 “褚吟晓么?”阿兰皱起秀眉,“你确定?” 于是,朱娉婷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深不可测的笑容,“因为风忆雪,”顿了一下,“不够狠!” 确实,风忆雪相比于褚吟晓,实在需要顾及太多的东西。她的脸很冷,心却不够狠。阿兰点点头,这个父亲一直很看重的军师向来才智过人,更是幼时的好友,让她充满信任。 今晚的夜很静,大家似乎都有一种默契,保持着相对独立的趋势中互不干涉。秦慕云淡然的看着天空,今夜的星空很美,看得见很多闪烁的脸孔。平静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然后温柔的闭上眼睛。 “师兄,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么?”袁芷妍拿了一件披风搭在秦慕云的肩上,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虽然幽兰仙子那个能让他失去自我的女人已经下落不明,可是风忆雪何尝不是一个足以让秦慕云疯狂的女人。自己,却卑微的可怜,只有远远看着他伤感的资格。 秦慕云转身抓着袁芷妍的手摇摇头,“你回流云轩吧!”本来觉得带着芷妍来帮忙,也算她尽点孝道。可是现在的局势,似乎过于混乱,没有人说的清楚其中的原因。“我和玉龙商量过了,明天会派人护送你回去。眼下的混乱留你下来我们实在是不放心!” 袁芷妍点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安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了秦慕云几眼,好像一辈子都不够看一样。“师兄要小心!爹爹将这次的事情交给了四师兄负责,你若是不想参加,同我离开也是可以的。” 秦慕云摇摇头,捻起一只花枝,笑了起来,“我早就深陷这个局中,还出的去么?”凌厉的眼光射向袁芷妍,却在最终柔软下来。 局?谁又不是深陷其中?青鸟回来了,在袁芷妍头上盘旋,最终停在她的指尖。“怪只怪,你我都是流云轩的人,从开始到最终。”取下袁剑生传来的信,袁芷妍看了一眼,迅速粉碎在手中。 “哈哈,进流云轩第一天,大师兄似乎就教育过我们哦!”林玉龙同郝连临鹤出现在院子的角落里。林玉龙更是凑到秦慕云身边才学着当年秦慕云的口气,悠悠说道:“今天,你们来了流云轩,便生是流云轩的人,死,死是流云轩的死人!” 呵呵……众人都被他逗得笑了,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连郝连临鹤的脸上都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那段一起在流云轩学武胡闹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大家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说过去的事情,四个人温了酒,就这么在天井聊了一晚上。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些没有烦恼,也没有谁对谁错的日子。不知不觉中,阔别许久的杀伐气息似乎弥漫开来,如灵魂深处的躁动,狂跳不已。每个人心中隐约都觉得,这次的行动绝不仅仅是抢夺赤红朱蛤那么简单。 袁芷妍微红的脸庞看起来还是那么纯净,倚在秦慕云怀中的样子一如过往。林玉龙的内心翻腾,最终也只化作临行时印在师妹额头的一个淡淡的吻。有些事,大家不必说明白,有些人,终究只能看看而已。 天空微微的亮了,柔和的光线透过树枝的空隙照到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茗谷今天的天气很好,令趁夜潜入的人们都生出几分赞叹。不时传来的阵阵幽香,伴着一地的山花浪漫。 “见鬼!”林玉龙看见风忆雪平静的笑容有些怒意。大清早装作醉酒溜出来,却跟着这个女人跋山涉水不说,现在更是弄的和郊游似的。“我说,你究竟认不认识路的?” 风忆雪淡淡的回头瞟了林玉龙一眼,“左手边是冲天河,沿着它走就能到茗谷。”如果不是褚吟晓坚持,自己根本不会带上林玉龙这个立场很不明朗的家伙。 侧脸看去,冲天河水量丰沛,翻滚远去的流水发出阵阵声响。不经意间,一块巨石跌落河中,立刻就顺着流水消失了踪影。林玉龙抬眼看了看河道拐弯的地方,本来以为会是曲径通幽的茗谷,却是如此这般的气势磅礴。甚至说,带着一丝神秘的庄严,让人不禁有些步入神界时的压抑与紧张。“我们有实力明抢,为什么还有来盗取?” “事实上,我们没有明抢的实力!”就算幻影教和流云轩倾巢而出,也没有与茗谷长老一拼高低的胜算。“至于盗取,呵,茗谷长老是不能进入茗谷的。这世上,只有我和忆雪流着圣女的血液,可以通过其中的测试。而每个圣女可以带一个人进入,”说到这里,褚吟晓停了一下,扭头看向风忆雪。圣女带入茗谷的男子,必定是自己的相公,将来幻影教的接掌人,流云轩的轩主。霍青天虽然一定不会和林玉龙抢,却没有可以保证风忆雪没有这份心思!“所以我们此行是四个人。” 忆雪自然知道,吟晓坚持带林玉龙过来的理由除了他不畏惧毒物之外,更重要的是可以取得继承流云轩轩主的资格。这种类似于传承的资格,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机缘,在继任者的争夺中无疑是最大的筹码。“我既然带了青天过来,自然是不与你计较。流云轩,幻影教,经历了这么多,难道还看不清,都是浮云流梦。”有些自嘲的笑声荡开,说不出的凄凉。 一直以来,霍青天都没有说话。此时也只是安静的握了握风忆雪的手,微微笑了笑,相互扶持着继续前进。流云轩……呵,似乎此处不只林玉龙一个人有继承流云轩的资格,霍青天笑了笑,笑得很淡。 山鸟被四人的脚步惊起,扑朔着翅膀飞向天空。林玉龙有些敏感的转头看向褚吟晓,她手上铃铃作响的配饰似乎带来了过大的动静。“吟晓,我不喜欢你带首饰,自然一点不好么?”林玉龙的眉头收起,转过头去,因为袁芷妍纯净的面孔浮现在他眼前。没有首饰,没有装扮,最最纯粹的美。 “恩!”吟晓似乎没有一丝犹豫,摘下手上的链子放好。迁就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无法戒掉的毒瘾。 后山的宁静带着神圣的气息,前山的杀伐却弥漫了血腥。慕容翀一身白色的劲装,脱去了伪饰的天颜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此次,慕容翀带领四大魔门的人马负责摆出阵势,方便林玉龙的暗势力人马突袭,但此时他的心中却是带着沉重的兴奋。最为莫枫的唯一后人,手刃茗谷这些助纣为虐的老家伙是他出身以来的使命。虽然没有人说的明白莫枫究竟怎么死的,但是幻影教的崛起一定是其中最大的因素,而茗谷,作为中介,暗中掌控了江湖太多年。 “杀!”一声令下,无数亡命的人马冲向茗谷的谷口,那泛着初升阳光的华晕,如圣殿一样神秘的入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祭 “杀!”一声令下,无数亡命的人马冲向茗谷的谷口,那泛着初升阳光的华晕,如圣殿一样神秘的入口。 可是,就在所有人做好准备,摆出屠杀血腥的姿势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人迟疑了。所有人握着兵器的手开始颤抖,尸横遍野的惨状连魔门中人都不禁觉得恐怖。以慕容翀为首的人马本来是为了威吓茗谷的村民,眼下却成了如此残忍的杀戮。 “停!”慕容翀有些颤抖的声音响彻深谷,所有人随即停下了脚步。只见他翻身下马,缓缓的走到一个只剩下半截身体尚在哭泣的婴儿身边,胸腔止不住的起伏。蓦然转身,没有勇气再看周围的一个一个残肢断臂,“什么人如此残忍!?”几近哀号的声音响起。 乒乒乓乓,不少兵器掉在的上的声音。慕容翀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看,大部分都是镇南王府的人马掉了兵器。阿兰红着眼睛走了过来,“他们很多人都目睹了当年滇王府的屠杀,一模一样的杀戮与血腥,尸横遍野……” 忽然,身后有人嚎啕大哭起来,阵脚马上就乱了。有魔门中的人看不惯士兵的软弱出手教训,又有人上来帮忙自己的兄弟,总之一眨眼的功夫,先前声势浩大的杀戮之师变成了眼前自乱阵脚的乌合之众。 “叫你的人停下!”阿兰有些急躁,自己的人马都是朝廷的士兵,有严格的纪律性,怎么敌得过魔门中毫无章法的狠辣。“慕容翀!”阿兰猛的回头,却发现什么时候开始,慕容翀看着远处的山头愣住了。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那一个方向,其他的都没有反应。 难道中了幻蛊?阿兰有些急了,说到底,慕容翀似乎年长她很多,此时遇到这样混乱的局面,失去慕容翀的协助,她根本无法处理。“慕容翀!”阿兰手中的银针飞快刺出,深深扎进了慕容翀的手臂。 “啊!”伴随着一声闷哼,慕容翀猛然回头看着阿兰。“幻蛊!”当他回头时,那个让他出神的方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糟了!慕容翀转身看着乱作一团的下属有些慌张,十一岁出道至今十二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慌张。“所有人给我住手!”蕴含了内力的声音在茗谷的广场上响起,震得所有人愣了。“撤!”仿佛没有听懂首领的话,众人依旧愣着没动。“撤!立刻撤出茗谷!” 轰!所有人潮水般涌向茗谷的入口,慕容翀一把抓起阿兰的手飞身上马,手中白色的粉末随着空气扩散开来。就在此时,慕容翀终于意识到,自己那一声撤,已经太迟了。到达谷口的人马相继倒下,远远看去,仿佛白色的浪花,拍打岸边之后就迅速减弱。 “谷口有埋伏!”阿兰纵马与慕容翀并行,飞快的冲向谷口,这些兵士虽然和自己没什么感情,可是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的人马眼前倒下。那是一种首领的情节,不容退缩的从容。 “散开!”慕容翀一边下达着命令,一边将手中的药粉洒向空中。“列阵!”无论是魔门中人还是镇南王的将士,战场之上列阵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很清楚。曼陀罗的毒性随着尸体的腐臭弥漫空中,慕容翀的素颜花粉显得如此无力。 终于,仿佛奔驰了几个世纪,两人的马停在了茗谷的谷口,身侧是冲天河鲜红的河水奔腾。隔着一个几百步宽的尸山,也终于看到对方的脸孔。“飘红罗刹……”慕容翀的声音此时无比冰冷,好像没有感情的恶魔,含着杀戮的兴奋。 “根据约定,我们摆开阵势逼退茗谷村民,而你们负责暗中偷袭茗谷的武力。现在,你们,你们怎么能如此残忍?”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阿兰看着慕容翀笑了,笑得几近苍凉。那些残忍的魔鬼显然是灭了茗谷然后在这里等着剿灭镇南王和魔门的人马,疑问已经没有价值。 飘红罗刹的身边走出一个戴着半块面具的男人,一身的黑色衣袍显得如此冷森。“不愧是镇南王的军队,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可以摆出阵列。”露在外面的一边眉毛抬起,“赤红朱蛤,本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倒是值了价值。能一举灭了滇王府这个块宝地上的所有势力,从今就唯我独尊!” 难道他就是暗势力的主事?慕容翀努力的记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所有特征,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还有命离开这里。“废话少说!”魔门的人马也已经集结完毕,生死输赢,只在此一战。“攻!”天颜剑忽然夺鞘而出,闪亮的剑光横扫天地。立刻魔门的一部以一种诡异的阵法迅速冲向对方的阵地。 飘红罗刹抬起指尖,轻柔的一挥动,一半的人冲了出来,对上了魔门的进攻。只见她的脸微微侧向山上的方向,带着诡异的笑容。 身在圣山当中,对茗谷此时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察觉的风忆雪四人依旧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前行。“算算时间,茗谷里的村民应该悉数离开了……”抬头看着天空中通红的太阳,风忆雪不冷不热的对着褚吟晓说道。 “其实打算开启圣地,又何必做这么多无谓的事?”哼,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子!圣地一开,没有撤退出茗谷的生命都会成为祭祀的殉葬品。中心广场巨大的阵法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威力。“从一开始,你就摆明要牺牲掉一些人!”村民一旦退出,慕容翀和阿兰也会带着人迅速离开,到时候暗势力负责对阵茗谷,必然是被牺牲掉的那一部分。只是……褚吟晓饶有兴趣的看向林玉龙,眼前这个男人可有很强的能力,至于很强的势力,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什么牺牲?” 见问话的是霍青天,风忆雪才悠悠开口,“圣地一开,茗谷中没有武功的人承受不了阵法的压力。” 只是没有武功的人么?褚吟晓此时还不想拆穿眼前这个看似无欲无求的伪善女人,茗谷之行,她可是为风忆雪准备了不少的惊喜! 沿着圣山的山脊一路走,林玉龙都没有多问什么。没有问为什么口口声声叫他的人荡去明哨暗哨却绕道而行,也没有问此行究竟有多大的风险。甚至没有问风忆雪既然可以如此轻易地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一路上要如此引人注意,似乎所有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早一点拿到赤红朱蛤,早一点得到流云轩继承人资格,是个更加让他热血沸腾的事情。 “到了……”随着风忆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所有人神经都开始紧绷。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险阻。“祭祀的过程你比较清楚,你来……” 吟晓平静的走向崖谷边一处突起的石台,仔细查看一番之后,她转头向风忆雪笑了笑。然后,抬起自己左手淡绿的指甲,对着右手指一弹,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古老的祭台上晕开,如红莲开落。褚吟晓按着石台显现出来的纹路用鲜血绘制着咒符,脸上是与往日里完全不同的严肃。 忽然,身后的崖壁打开,一道黑色的光线的射出。之所以说是黑色的光线,是因为那种黑暗不是虚空的一无所有,而是一种如幽灵般狂热的涌出。 “走!”褚吟晓没有多说一句,叫上林玉龙走向那黑暗之中。只有在那石门快合上的时候她才回过身来,对着风忆雪点点头。 “血祭是很危险的……”待门合上,霍青天忽然开口说道。 恩?风忆雪不太明白霍青天这句话的含义,多少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有什么问题呢?不就是将血液滴入石台,经历一个验证?“有什么问题?” “你是处子之身……” “什么意思?”褚吟晓也是处子之身啊!好像猛然意识到什么,风忆雪看了看已经合上的石门,有看了看霍青天。“你是说,每个圣女必须成为继任人的妻子,才会被承认?”自己险些忽略这个问题。经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她确实不清楚林玉龙和褚吟晓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可是吟晓没有告诉过我这一点……” 霍青天若无其事的拉起风忆雪的手,咬破了一个口子,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然后又咬开自己的手指递了过去。 什么意思?风忆雪呆呆的看着霍青天,难道他一直都知道圣地的秘密?毕竟他是义父死前身边唯一的人……忆雪拉过霍青天的手吮了一口,腥甜的血液滑过喉头,有些莫名的悸动。抬头看了一眼青天,忆雪有些迟疑的将手伸向祭台,“这样就可以了么?” 青天点点头,“如果你心里有我,真心诚意爱我,愿意同我一生一世,那边可以了……”茗谷祭台的圣蛊,唯有爱者可以承受,指尖一旦触及,便从此生生世世的承诺,如有违背,身不如死。忆雪,你不要怪我,这个承诺我给得起,也希望你给得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洞 青天点点头,“如果你心里有我,真心诚意爱我,愿意同我一生一世,那边可以了……”茗谷祭台的圣蛊,唯有爱者可以承受,指尖一旦触及,便从此生生世世的承诺,如有违背,身不如死。忆雪,你不要怪我,这个承诺我给得起,也希望你给得起。 仿佛某种魔咒顿时窜进风忆雪的脑海,她茫然的回头看了霍青天一眼,欲言又止。 轰!石门打开,那无尽的黑暗再次涌出,笼罩着周围的空气。 “走吧!”青天伸手握住了风忆雪,流云剑黯淡的蓝色光华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明晰。 刚刚步入石洞,门就自然的合上了,黑暗让风忆雪有些不适。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离开药王谷,风忆雪在黑夜常常骤然失去目视的能力。使得她对此时的黑暗充满恐惧,她不想青天看见她迷茫的眼神。“没有火摺么?” “这里不能点灯。”具霍青天所知,只有流云剑的光芒可以照亮这里诡异的黑暗。可是前面进来的林褚二人却失去踪影,实在有些奇怪。“前面有八卦阵法,我打出流云剑,你一定要在瞬间的光华照亮下破了阵法!” 如果我看不见呢?风忆雪的眉收紧又立刻舒展。“好……”兰儿,你说我究竟能不能在这个骗局里撑到最后?能不能坚持到所有的计划实现?心脏猛的抽痛了一下,流梦心,那个寓言是不是终将实现? “忆雪?”青天开口唤醒了发愣的风忆雪,“你怎么了?”离开药王谷的风忆雪远不及当年的冷静与镇定,她情绪波动的很严重,让青天有些担忧。 噌……流云剑破空而出,淡蓝色的剑茫将地上诡异的布阵图照亮。忆雪努力的记忆着每个细节,不断推算着八卦阵法的生门死位。吭……在墙壁上撞击了四十九剑,流云剑准确的插入生门最后的出口位,光线立刻黯淡下去。 忆雪停顿了一下,没有她,褚吟晓他们可以过去,没有她,霍青天也可以找到生门。似乎没有她,一切也还是在继续,那么她的价值呢?师父,你说这个天下的兴衰成败都在我一念之间,为何此时却感到如此无力…… “褚吟晓,再不出来,我们走了啊!” 风忆雪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激起重重回音。 山洞的角落,褚吟晓拉着林玉龙的手晃悠出来,脸上是庸懒的笑容。“我这是不想打扰你思考,奇门遁甲,当然是靠你啦!”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根本不能点火……” 褚吟晓抬起自己手指,淡绿的荧光粉末依然泛着淡淡的光亮。“不过是用了一些小虫子而已。你可以开始了么?这里空气可是不怎么适合你的心脏……这里光线,似乎也不适合你?”吟晓一脸的俏皮,转头和林玉龙嬉笑了两句,只是偶尔在风忆雪计算时用余光扫过她的脸庞。 “跟我来……”似乎对褚吟晓发现自己就是天机人口中的流梦心不是十分在意,忆雪带着剩下的三人以一种怪异的方式迂回前进。“不要碰到身边的东西……” 啊……褚吟晓忽然叫出声来。众人回头的时候,方才发现她跌坐在地上,一块本来不应该被碰到的地方。 “快走!”风忆雪尖锐的声音荡开,几乎是一把抓起褚吟晓她飞快的冲向记忆中流云剑插入的位置。 嗡嗡……嗡嗡……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大片大片的向着他们飞来,好像是蜜蜂,又好像是什么昆虫。“布药!” 褚吟晓脸上诡异的笑容泛开,却无人欣赏。散发着古怪味道的药粉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嗡嗡的声音变得巨大,却定格在某个位置。 噌……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山洞中明亮起来。霍青天手中握着流云剑,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淡蓝的光芒将他笼罩在其中,好像上古的战神,恍惚间傲立英武。 林玉龙有些惊异的盯着霍青天,其实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着如此普通,却总是透着一种超凡的魅力。让人信服,也让人平和的魅力。这种感觉不同于女人看男人,那是男人看男人才会有的一种被挑起战斗的欲望,想与之对决的兴奋充斥在林玉龙心中。流云剑,虽然已经不是流云轩的象征,但是霍青天的气质和流云剑平淡如水的风貌相和,依旧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大家都没事吧?”林玉龙转头看向风忆雪,其实这是褚吟晓这个小妖女耍的小把戏,呵,只有风忆雪会这么笨,还去拉那个蛇蝎一样心肠的女人。 风忆雪有些虚弱的依靠在褚吟晓怀里,一种内力凭空消失的恐惧充斥在心头。不得不承认,她刚刚被那种看不清的虫子咬到了,而她是四人中唯一不能抗毒的。“我中毒了……” “什么?”霍青天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将风忆雪从褚吟晓怀里拉过来,却没有留意到吟晓眼中一闪即过的厌恶。“你不是不会中毒的?” “你有我和忆雪炼制的抗毒护符,虫子自然不会靠近你。我嘛,呵,那些虫子不被我毒死就不错了。至于他,本来也就不畏惧毒物。”吟晓指了指林玉龙,才悠悠拿出一个小瓶子,弄了颗绿色的药丸出来递给霍青天。“我为忆雪布了毒障,可是那些虫子实在太凶猛了!” 风忆雪的脸上有些苍白,没有多说什么。早就知道和褚吟晓一起前来免不了被她算计,这一次就当失策了,以后要对她更加小心才是。赤红朱蛤,本来我不是那么特别在意,现在,却……呵,偏偏让你褚吟晓看的见,得不到!“没事,吃了你的药也就一两个时辰内力暂失。反正有你保护,也省得我出手。”茗谷长老不会对一个没有内力的人下手,霍青天武功本来也就平平,既然褚吟晓对自己下了手,接下来的对战怎么能逃的过呢?呵呵……风忆雪忽然生出要好好将这场游戏玩到底的兴趣,有些印衬那一句话,与人斗其乐无穷! 青天将忆雪拦在怀里抱着,转身和林玉龙商量道:“她失去了内力,我们少了一个战斗力,接下来的部分靠你了!” 似乎有着某种默契,林玉龙点点头。男人是不会和女人一样那么小气的,眼前什么正事什么是私事,林玉龙分的很清楚。他扭头盯着褚吟晓看了一会,似乎在警告对方不要再耍什么花样。然后才站到了最前面,说了一句:“流云剑借我……” 风忆雪和褚吟晓都愣了,谁都没有想到林玉龙会说这么一句。剑之于剑客,就是生命,没有谁会在这种危险重重的地方交出自己的剑。况且,流云剑在这个特殊的地方,不仅仅是剑的作用,更加是身份的象征,是权力和流云轩地位的象征。可是,更加出乎两个女子的意料,霍青天想都没想就将剑抛给了林玉龙,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林玉龙笑了笑,在淡蓝的光华中足以媚人心神。“无相剑,有点重,不过你防身应该没有问题!”说完,林玉龙将自己的佩剑解下,递给了霍青天。 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大家都跟着林玉龙抬起的流云剑的光芒中缓慢的前行。其实这段山洞是对流云轩继任人才智能力的考察,也是对进来的两个人默契的考验。当然,此次进来的,却是四个人。 “有机关……”林玉龙停在一道石门前,看着上面古怪的门锁。 “我看看。以前没有听说过这途中有这样一道门……”风忆雪在霍青天的搀扶下,走到石门之前。“你伸手触碰一下,小心一点,如果有滑动就千万不要松手!” 林玉龙探出手去碰了一下锁身,没什么反应。然后又试图转动一下,却没有成功。锁上没有所有,只有一些古怪的图案。有些像滇王府某个名族的文字,却又不是很肯定。“动不了,也没有锁孔。应该是要破解这些古怪的图案。” 风忆雪自己观察了一番,转头看向褚吟晓。“我所知道的,关于这里的全部东西都是师父告诉我的,他自己也没有来过这里。”而褚吟晓知道的,显然来自她的母亲,真正进到过这里来,而且顺利离开了的聪慧女子。 “没有……娘告诉过我的没有这个东西。据说这里是历练的山洞,里面的东西和破解方法是禁忌。不会伤了人命,最多……”没有了内力什么的…… “是景颇族的族徽!”霍青天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盯着锁身观察了一番。“只要将图案的原样拼装真确就可以打开这个门!”流云轩的原址在滇王府,而这里的每个部族都和流云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历代流云轩轩主都要熟读滇王府各个部族的风俗习惯,相关文字文化,以便将来处理好这个复杂地区的各种势力。为流云轩的根基做好准备,滇王府绝对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而他,很小的时候就从袁剑生口中知道了这些事情,多年的滇王府军旅生活,则让青天得到更多这方面的认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谷 “是景颇族的族徽!”霍青天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盯着锁身观察了一番。“只要将图案的原样拼装正确就可以打开这个门!”流云轩的原址在滇王府,而这里的每个部族都和流云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历代流云轩轩主都要熟读滇王府各个部族的风俗习惯,相关文字文化,以便将来处理好这个复杂地区的各种势力。为流云轩的根基做好准备,滇王府绝对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而他,很小的时候就从袁剑生口中知道了这些事情,多年的滇王府军旅生活,则让青天得到更多这方面的认识。 “我就觉得眼熟!”林玉龙有些怀疑的扫了一眼霍青天,师父多年前就暗自越过秦慕云将滇王府的情况教授了给了自己,只是因为单纯的记忆而没有亲身体会过,所以不是很深刻。“我来吧……你检查!”林玉龙再次看向霍青天时,好像对方又恢复成了之前安静纯朴的男人,眼中没有一丝神采。这样的变化让林玉龙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一个人如果可以隐藏了什么东西而且做得滴水不漏,那么一定藏在很重大的秘密。 很快,林玉龙将景颇族的族徽拼装完成。轰,石门应声而开。后面是一个宽敞的厅堂,虽然光线依旧昏暗,但可以看出这里修建的富丽堂皇,倒是有些皇家的气派。 “这里应该就是议事厅了。幻影教早些时候曾经越权在皇族之上,这里更是各大护法执事的议事大堂,所以修建的很是奢华。”说完,林玉龙走向左边的石台,伸手按了下去。立刻,十几面铜镜转动了方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借了光线,将真个大厅照的通亮。 “果然是极具奢华!” 四周摆放着各族失传多年的圣物已经令人唏嘘不已,所有石洞的开凿以及洞中的装置更是鬼斧神工。石壁打磨的光滑细腻,和其中的铜镜相互反射,形成了完美的照明系统。四周流水潺潺,却没有潮湿阴冷的感觉,反而从墙壁传来的阵阵暖流让人不觉有些如沐春风。和刚才冗长的通道相比,这里的空气流通顺畅,清淡的茶花香味和着杜鹃的优雅,看得出建造者在挑选这处地方开凿用心之细。厅堂正前方,一个宽大的方椅应该是红木所制,可是过了那么多年的尘封却没有任何腐败的现象,甚至依旧光鲜华丽。 “这里应该就是流云轩传承轩主的地方!”林玉龙有些崇拜与兴奋地观望着四周。血液里止不住的沸腾让他的脸色有些潮红,努力了这么多年,牺牲了这么多东西,现在从终于看见了价值,看见了回报!“我可以借助你们得到传承么?” 没等褚吟晓开口,风忆雪却抢先说道:“传承是你们的,别忘了,我们来是为了赤红朱蛤,不是所谓的传承!”就算得到传承,流云轩现在要面对幻影教这个难题,也不见得就可以像以往一样安定平和。况且,林玉龙的暗势力身份,让忆雪有些不愿意看见他接掌流云轩。江湖她已经决定不再过问了,可是袁芷妍和秦慕云,她却是不能丢下不理的。“我们先出去,找到了赤红朱蛤,离开这个密洞之前是安全的,你们想干什么我都没有意见。” “耽误一会就好了,又不妨碍你的大事!”最不喜欢风忆雪什么都要做主的脾气……吟晓懒懒的在一个太师椅上坐下来,对着自己越发泛着绿色的指甲把玩。 “好,我答应你!”林玉龙走过去,想都没想抓起褚吟晓就往大厅的一个偏门走去。怀中的玉人显然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可是谁叫他是林玉龙呢,褚吟晓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又通过了几道测试,几人顺利来到的一个空旷的草甸。有霍青天和林玉龙联手,似乎根本没有遇到什么难题,算算时间,比风忆雪想象的要早得多。和煦的阳光照在草甸上,泛起浓浓的暖意,呵,这一路走来,各人的心情是不是太放松了,所以才会一次一次被人算计。可是,懂得享受这样阳光的人,才真的懂得生活是什么,不是么?风忆雪转头看着霍青天笑了笑,她已经隐约猜到霍青天和袁剑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当然,也可能是流云剑的关系。可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选了,就没机会回头了。 “你们两四处查看一下吧!午时的时候我们再进入祭坛……”吟晓见林玉龙将流云剑交还给霍青天不禁皱眉,呵,果然是不够狠。“进去早了万一下面的人没有退离广场,将会牺牲很多的人命。” “走吧!”青天看了四周,叫着林玉龙走向祭坛的周围。 “说吧!支开他们有什么事?”忆雪有些不满的看向褚吟晓,姐妹之情已经淡漠了太多了。有些事,很难再回到最初,也很难修复。 忆雪的语气吟晓自然听得出,可是她没什么在意的。感情本来对她来说就是奢望,如今有了林玉龙,其他也就显得不怎么重要了。“李天元在祭坛的中心层等我们,可是他不想现身,所以你要谎称自己独立完成。” “好……只是那阵法破开之后究竟有多久的时间让我们找到赤红朱蛤?那是活物,又不是放在一个地方的供品!”赤红朱蛤会隐藏在四十个不同的隔间中,可是隔间的排布规律却不得而知。这一点风忆雪没有说,她还不想看见褚吟晓拿了赤红朱蛤丢下自己跑掉的场面。 “天元说有一炷香的时间,可是他不是很确信的知道。毕竟那个家伙只做了一年的茗谷大祭司就溜之大吉了,很多事他都没有看过,加上多次被其他长老联手打伤多次,他的脑袋似乎忘记了不少东西……” 山风从悬崖的那一边吹过来,有些凉意。两人都不再说话。 许久,吟晓忽然问了一句,“你明知道霍青天的来历不善,也明知道他最后可能只是为了赤红朱蛤而来。一旦事情完结,他就会离你而去,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要深陷其中?”为什么自己又要对林玉龙深陷其中,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根本不会改变。 风忆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远处悬崖下的花丛,安静淡然。“我和他就像在那幽幽深谷之中,鸟语花香,山风阵阵,有一对青年男女泛舟湖中。轻柔的流水将他们的竹筏推近,于是他们相遇,对视微笑,一起抬头遥望。天边是夕阳落寞,平静温婉。”忆雪顿了一下,仿佛忆起青天和煦的笑容,她笑了。“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各自的归去,却依旧留恋这残阳的余温,绯红的浪漫。”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该有多幸福,不用面对以后的惊讶,错愕,无奈,和分手时节的依依不舍。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最后很难相守到最终,却依旧留恋,依旧无法放手。 “你不是常说,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呵呵,忆雪,其实你我都是太贪心的人……”吟晓回头看见两个男人回来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间慢慢的流逝,忆雪的手指不断的在悬崖边上摩挲,指尖已经有些泛红,却小心翼翼的不让众人发现。忽然,她的指尖扣住了一块突起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按下,深深的望向谷底。“走吧,差不多了!” 四人安静的再次步入黑暗之中,这一次,霍青天走在前面。 从卯时到午时,茗谷的圣山里都是平静的。可是茗谷的广场上,却弥漫中浓重血腥味。阿兰中箭的胸口剧烈喘息着,怀抱着她的慕容翀两眼泛红,死死的盯着远处不断攻击而来的人马。 “先生去吧!阿兰可以支撑下去,我们再不能退出谷口,午时一到,忆雪开启茗谷的祭坛,所有人都会成为祭品!”阿兰猛然抽剑,斩断了胸口的箭尾,脸上固执的神情连慕容翀也为之动容。 “好,我带着魔门的人从左路突围,他们一定以为我们会分头行事,实力分散。到时你我联手,或许有些生机。”慕容翀仰头看了看天空,他还有最后的希望,可是却绝不愿动用。竹花楼的势力一直为他做了太多牺牲,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莲牵涉其中。“走!” 就在慕容翀带着人做最后的冲刺时,情况忽然有了转变。似乎遇到什么严重的事情,先前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消失了,只剩下飘红罗刹一个人主持大局。当初忘尘公子为了救风忆雪和飘红罗刹交过手,如果只剩下她,那就容易对付的多。 体内的曼陀罗毒性已经基本退去,天颜剑淡蓝色的剑身此时变得有些通红。慕容翀一马当先冲向了飘红罗刹,天颜剑借助着阳光的折射使得荡出的剑花难辨方向,借着这一点,他虚准时机一剑刺出。 “慕容翀,你太小看我了!”飘红罗刹的红色飘带忽然带着巨大的内力打向慕容翀身下的赤兔马。手中红色的罗刹剑已经悠然的刺向冲过来的慕容翀。“为什么风忆雪身边每个男人都是人中之龙,却个个都被那个虚伪的女人哄骗!?”她调笑的声音和先前故意装出的嘶哑完全不同,好像山谷里的黄鹂之音,甚是动人心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祭 “慕容翀,你太小看我了!”飘红罗刹的红色飘带忽然带着巨大的内力打向慕容翀身下的赤兔马。手中鲜红的罗刹剑已经悠然的刺向冲过来的慕容翀。“为什么风忆雪身边每个男人都是人中之龙,却个个都被那个虚伪的女人哄骗!?”她调笑的声音和先前故意装出的嘶哑完全不同,好像山谷里的黄鹂之音,甚是动人心弦。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眼前的女人心中还在想着风忆雪的事情?那种几近癫狂的声音让慕容翀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她眼中散发的戾气却又如此陌生。慕容翀腾身而起,一脚踢在马肚之上,眼看爱驹险逃一劫,他的心中却丝毫不敢放松。果然,红衣女子一转马头,借助着转动间强大的力量将长剑挥动很扫过来。天颜剑毫不逊色,反手一刺,噌……两剑锐利的剑锋擦过,发出刺耳的声响。 忽然,红色的丝带蕴涵着强大的内力再次袭向慕容翀下盘。没有坐骑的他根本不能腾空坚持很久,不断下坠的身体眼看就要对上那阴狠的一招。飘红罗刹一招未闭一招又起,红色的剑尖不断旋转,完全看不出方向的向慕容翀身上几处大穴打去。时而左,时而右。 慕容翀不断的抬剑防守,根本没有机会反攻。拼着对方一剑刺进自己左肩的机会,才能借力腾起,险避下方的丝带。鲜血将他的白衣染红,很多年没有战的如此狼狈!“你个女娃娃,好狠辣的心肠!” “哈哈……谁说我是女娃娃!?”红色的身影一个旋身,离开马背,追着慕容翀背后又是一剑探出。 “你手臂上的守宫朱沙出卖了你。难怪,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人要,还要被人叫作女娃娃。确实有点可怜。”猛然,慕容翀感到身后的来人气息有片刻的紊乱。借此时机转身一剑,回马枪的功效千年未失,此次,呵,慕容翀几乎可以感觉到天颜剑噬血后兴奋的颤抖。 “慕容翀,你找死!”狠辣的一剑完全不顾右胸口的伤势向慕容翀攻来。 对方显然是怒了,那种戾气让人有些恐惧。慕容翀侧目看得到阿兰已经带人成功的退出了山谷。呵,大不了此时,也就是一个死字。 就在此时,茗谷入口的外,悠扬的葫芦丝响起。柔和长情的乐曲让慕容翀一愣。莲,你到底还是来了…… 一时的走神立刻让对方有机可趁,飘红罗刹的长剑再次刺进慕容翀的胸口。电光火石间,红色的身影忽然如衰败红莲坠落下去,眼中充满不解与愤怒。 慕容翀抢过她的俊马一路狂奔,只觉得身后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不断积蓄。看来忆雪他们正在发动阵法。回头,那个恐怖的女人似乎似乎被一个青衫男子所救。呵,这样狠辣的人居然还有人可以放不开手。忽然,慕容翀的心思转向茗谷之外。莲,你居然是幻影教的教主!骗了我那么久……双眸情梦牵,指间伤心箭。如果不是听到了你的葫芦丝曲调,伤及肺腑,那只伤心小箭或许也不能如此准确的打中飘红罗刹!呵,苦涩的笑容在慕容翀脸上散开。 飞快的奔驰在空旷的广场上,脚下不知道越过了多少人的尸体,让慕容翀都觉得麻木了。直到谷口看见那一个粉色的身影,悬着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赤色的骏马之上,慕容翀肃杀的表情有些吓人,天颜剑依旧滴着鲜血,泛着骇人的红光。“阿兰怎么样了?”慕容翀没有看莲一眼,径直走向她身边的护卫问道,“若水城的人马还剩下多少?” 莲似乎猜到了慕容翀会如此冷淡,只是安静的挥手叫人来给他包扎伤口,自己则是翻身上马,远远的看着玄武护法和飘红罗刹身边的黑衣人对阵。 “我没事!”阿兰有些焦急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可是里面还有很多人,阵法一开,他们都会成为祭祀的亡魂!”历代流云轩主继任都是全村撤入圣山,然后以牲口祭祀,这一次却是那么多的尸体,又何必再多些活生生的人命。 莲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冷冷的问了一句,“里面还有你们的人么?” “没有!可是……” “没有就与我无关!”莲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堵住了阿兰的全部希冀。“撤!”调转马头,悠悠的向着另一个战地而去。 慕容翀伸手拍拍阿兰的头,战争就是如此残酷。虽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可是也是一样的,成王败寇。“说到底,我们也是输的一方,已经没有决定权。”一丝寒意在慕容翀心中涌动,当女人渴望权力时,果然比男人狠辣百倍。 “你确定忆雪一个人可以开启阵法?”昏暗的山洞中,等待了许久的霍青天有些沉不住气。“吟晓,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祭祀的盛大法阵必须由茗谷的长老协助才能完成,要不是风忆雪坚持一个人进去,青天根本不会让她去冒险。 一旁,连林玉龙都有些焦急。说到底,风忆雪可是比褚吟晓这只小狐狸可靠地多。没有了风忆雪,想得到赤红朱蛤简直是痴人说梦。 忽然,祭祀的圣坛里金光大盛。“啊……”风忆雪的一声惨叫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你们等着,我去看看!千万别进来!”褚吟晓一个健步冲进了祭坛,如果她估计的没错,此时最后的焚天阵应该已经破除。李天元的本事她很清楚,否则当年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溜出茗谷玩耍的他,还花了如此多的功夫取得对方信任。“怎么样?” 祭坛下方是熊熊烈火,如同炼狱一般焚烧天地。顺着唯一悬在祭坛和山洞间的铁链过去,褚吟晓很快就看见风忆雪和李天元。最后的阵法需要以圣女之血做引,万般生灵祭祀,方可开启。乃是茗谷多年的禁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施展。 “她以血祭神,消耗过多的体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李天元捞出一串糖葫芦吧嗒吧嗒添了两下,“我走了,拿不拿的到赤红朱蛤就看你们自己。” “那东西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知道打开了阵法就有得到的希望,具体怎么得到,据说两字!”那家伙故意顿了一下,嚼了一颗糖葫芦才悠悠说道:“随缘!” 早就知道李天元是个小孩子脾气,可是这样的回答依旧让褚吟晓一口气喘不上来。什么叫随缘?花了这么多心思,她要的绝不是随缘!“她会不会知道?”吟晓指了指昏迷中的风忆雪。 瘪瘪嘴,“老头子们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哼,这么说,此时的她就是没有价值的那一个了。褚吟晓笑着对李天元说道:“你快离开,我怕门口的两个人会冲进来。” “走喽!”李天元从山洞掉下来的一条麻绳上一溜烟窜到了山洞顶,挥挥手,消失在一片黑暗中,好像未满年岁的孩童在捉迷藏一样。 褚吟晓确认李天元走了,才转身看了看风忆雪,半死不活的,又没有内力,还不是任人宰割的份!?一脸的狐媚像,不知道迷惑多少男人的心。“你知不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爱的人,也有爱自己的人。你却偏要去插一脚,偏要去破坏别人的感情。也不知道易梵给你动了什么手脚,让你知道乖乖放手。可是为什么你明明每个都放手了,就只有霍青天你死拽着不放?绯红的浪漫?哈哈……为什么你偏要和我抢?让我一气之下摊上了林玉龙那个混蛋,都是你个狐媚胚子的错!” 转头盯着山洞口凝视了一会儿,褚吟晓忽然开口尖叫道:“不要啊!圣火吞噬,神龙焚天!”伸手一掌劈出,风忆雪被打得高高抛起在空中,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为什么?为什么?放手……”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中。 刚刚好在褚吟晓的计算当中,林玉龙和霍青天在此时冲了进来。可是他们所能做的,只剩下眼睁睁的看着风忆雪落下,被炽热的火焰所吞噬。火舌翻滚,直冲而上,将风忆雪白色的身影卷入那炼狱火海当中。 霍青天没有丝毫犹豫,拔出流云剑猛然横扫而出。那种无可匹敌的强劲内力居然连火焰都可以斩断,然而也只是给他留出了丝毫的时间可以纵身而入。抱住风忆雪的刹那,下方火海中一种不抗拒的力量还是卷着两人深深坠落其间。 广场上,沸腾的血腥味冲鼻而来,如巨浪翻滚的红色血雾迅速模糊了视线。一阵恶心涌上来,阿兰软瘫在慕容翀怀里。“己方”的人已经全部撤退,那些活生生的人命发了疯似的向外奔跑,却终究逃不过那阵法的约束。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东西存在?”阿兰的视线有些模糊,刚才如果不是及时脱险,现在那里面的将是自己和同伴。 慕容翀默然不语,他该怎么回答呢,没有答案。幻影教一百年来虽然一直被流云轩指挥,却一直被称为魔教的原因就在于此吧。正邪,原来只是一线之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坠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东西存在?”阿兰的视线有些模糊,刚才如果不是及时脱险,现在那里面的将是自己和同伴。 慕容翀默然不语,他该怎么回答呢,没有答案。幻影教一百年来虽然一直被流云轩指挥,却一直被称为魔教的原因就在于此吧。正邪,原来只是一线之隔。 “回教主,属下不才,让那个家伙跑了!” 这声音,如此耳熟。慕容翀猛然回头,一看,果然,是宁木铮!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莲的声音依旧如往常和煦,柔美的味道就算在这血腥的气氛下也丝毫未减。“你可有所察觉?” “属下不知,他的功夫很是诡异,和那个飘红罗刹一样,身份不易察觉。” 呵,这下子慕容翀总算看明白了。难怪那个什么玄武护法不像耶律筠一样大大方方的抛头露面,而是躲躲藏藏的披个黑色斗篷,原来他就是宁木铮,不想让大家知道而已。 “阿兰,我们走!”慕容翀寻到的自己爱驹,翻身上马,清点了剩余不多的残兵,缓缓走向下山。此次幸好没有全军出动,留了大部分的精锐给莫烨带领,本来只是想帮助风忆雪他们逃离,却没想到保留了大部分实力。 “慕容翀!”莲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你要去哪里?”语气中显然有些怒意。 慕容翀转过头来看了看莲,脸上忽然泛起笑容。“李妍,你已经不需要保护,我该走了……”如此平淡的一句话,却显得如此沉重。作为莫枫的后人,他无时无刻不想为先祖的死去查明真相,无时无刻不想着完成先祖遗愿,铲除幻影魔教,还江湖一个太平。然而这么多年的努力,却是一个玩笑。老天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身边一直陪着他,支持他,和他一起筹谋的人就是幻影教的教主。一直以来,由于幽兰的存在,他心中对莲的那一分歉疚也在此刻荡然无存。“从今天起,你我谁也不欠谁什么了。” 慕容翀带着阿兰下山和莫烨汇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没有一丝留恋。 李妍也没有开口留他,只是目送他离开。然后转身吩咐道:“据报茗谷长老逃脱,此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你们前去护送风忆雪。解咒丹没有练好前,不得让任何人伤害风忆雪!” “是!” 李妍的视线再次回转到此时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红色球体的广场上。看着生命一点点消亡,忽然间觉得有些恶心。原来到了此时此刻,还是会觉得恶心,哪怕双手已经沾满血污。翀,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你,妄图开启那个见鬼的密室,一统幻影圣教。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忘了最初的理由。面纱背后看不见表情,眼中的伤逝却如此清晰地显现。转身,飞奔,仿佛逃离一场杀戮一样狂奔而去。马蹄狂乱,扬起沙石飞舞,人,到底还是逃不脱生存。 滔天的火海将霍青天和风忆雪重重包围。褚吟晓出手很轻,可是足以让气虚血弱的风忆雪无力支撑。那种深深坠落的绝望最终化作一抹笑,看着霍青天,如此平静。此刻,既是永生。 “不!”流云剑猛烈的荡开剑花,无情的斩断袭来的火焰。可是那杯水车薪的努力到底抵不过勇猛而来浪潮,和怀中渐渐逝去的生命。 “你太狠了……”林玉龙凝视万丈深渊似的谷底,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褚吟晓一脸无辜的笑笑,“本来开启阵法就要圣女之血,现在祭给神龙,不好么?”腾身而起,纤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山洞的另一个出口处。赤红朱蛤就是她唯一的目标,其他人都不重要! 有些厌恶的看着褚吟晓的背影,林玉龙也闪身进入山洞。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那两个人的生死根本和他无光。 忽然,火光的猛烈的闪烁,霍青天只觉得四周的温度有了质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被烧久了的幻觉,忽然觉得有些阴风阵阵。就在此时,那滔天的火焰像被什么扑灭了一样,萎靡的收起了先前放肆的身影。四周的风声大作,好像万千亡魂哀号一样恐怖非常。青天借机,一个转身将流云剑深深的刺入崖壁,两人就这样悬挂在诺大的山崖间。 “忆雪,你醒醒啊!”青天的声音近乎悲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就会失去风忆雪。从来,他都不是为着利用她而来,所以从来,他都是真心的。“你不醒来,我都没有注意了!” “她没救了!” 什么?居然有人在这黑暗的山壁间和自己讲话!一股冷气直接窜上霍青天的脊椎骨。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可是什么样的男人会在这里? “咳咳!”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是死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你是谁?” “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霍青天很想问,可是他没有,总觉得这个怪人将会是他们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我该怎么做?” “松开你的手,慢慢滑下去。” 什么?青天有些犹豫,流云剑在这山洞之中有非同小可的价值,现在让他放手确实很为难。可是最终他还是做了,慢慢的尝试性的松手,往下滑去。就算是哪一个茗谷的长老故意试探,也断不会害死手持流云剑的人。慢慢,诶?下面是个平台!他迅速的站稳,让风忆雪靠在山壁上,然后跳起来拿到了流云剑。虽说是个平台,也就是个山壁上的小突起,看起来不怎么稳妥,却还是可以稍作歇息。“前辈,我的朋友……” “没用的,她以血祭神龙,耗费了过多的心神。现在又深受内伤,剧毒,又被烈火灼伤,可谓内忧外患。最重要的是,咳咳……” 男人忽然不说话了,把霍青天急的,最重要的居然就没有下文了!“喂?前辈?最重要的是什么?”依旧没有回应。青天方才低头查看风忆雪,愕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凸显出了。黑暗中,曾经的白衣丽人全身都被重重的灼伤,一块一块的红色看起来尤为恐怖。特别是她的脸,被烧伤的异常严重,几乎和那黑色山石形成鲜明对比,红色中带着透明。霍青天心疼的将风忆雪搂在怀里,那种轻飘飘的感情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搂的很紧,仿佛一松手就会消失。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醒了,你们就注定要分开……”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 分开……如果不醒,此刻就要分开!“以后的事情,我顾不得,也不相信!”霍青天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人能断开他握着风忆雪的手! “哈哈……”男人忽然笑了,笑得很虚弱,很无奈。“每个人都说不信命,偏偏要问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男人没有答话,只是牵动了金属铁链刷刷的声音。应该是被茗谷无情的关押在这里的人。“啊!”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的出现在霍青天不到一步的地方。饶是一个大男人也被吓得叫出了声音。如果霍青天没有记错,他和风忆雪已经占据了平台的全部,一步之外,可是万丈深渊。“你……” 男人听到这句话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要走,可是又仿佛对霍青天手中的流云剑有些恋恋不舍。“抱着她,跳过了,只有半步的距离……” 青天额上一滴冷汗,怎么就没发现对面还有一个平台,这里的黑暗着实诡异的很。跳了过去,才发现,对面是个山洞的入口,跟着男人走了很久,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山洞中。男人丢了一瓶药膏过来。“不用,她自己配的更加适合她,都是上等的!”说完,青天从忆雪腰间的袋子里找了一堆瓶子出来,还好,没有被烧毁。 男人对于霍青天的拒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回到一个高台上躺下。“给她上好了药再来叫醒我!” 此时,山洞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青天敏感的将风忆雪抱在怀里。他绝不会再让她涉险!男人看了笑着摇摇头,又躺回去。“你们能开启这里的阵法,也算本事。可是一炷香时间过了,那两个人再不离开,一定会死在困龙阵中。” 那两个人?应该说的是褚吟晓和林玉龙,呵,希望他们找到了赤红朱蛤出去,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麻烦交给他们去面对了。他回神看着风忆雪,将药膏涂在了她的脸上,可是……霍青天有些犹豫看着风忆雪此时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遮蔽的身体,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顿时涌上来。他心虚的看向男人躺在的方向,确定对方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才一点一点褪去风忆雪身上烧焦的衣服。可是下一刻,他的心彻底凉了。曾经的冰肌玉肤如今到处都是血红或者焦黑,一些地方一碰就开始流水。还有几处看样子是被自己刚刚紧紧抱着的时候弄伤了,皮肤已经开始脱落。强忍着痛哭的冲动,霍青天颤抖着手将伤口一点一点清洗,抹上药膏。 许久,他才完成了那几近庞大的工程。走到男人身边,青天犹豫了,他该先问什么?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前辈,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前辈?我很老么?”男人的声音顿时有些不善。 “额……这里太黑了,看不清楚!”这个理由很烂。 可是男人安静下来,“我是谁?呵,我倒希望我已经忘记自己是谁!” “到底还是没有忘记,不是么?” “天机人!我就江湖上人人都想见的,天机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机 “额……这里太黑了,看不清楚!”这个理由很烂。 可是男人安静下来,“我是谁?呵,我倒希望我已经忘记自己是谁!” “到底还是没有忘记,不是么?” “天机人!我就江湖上人人都想见的,天机人!” 天机人?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什么所谓的天机人是好事者杜撰出来的人物,没想到,世间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你真的如江湖传闻可以洞悉世间所有人事天命?” 对于霍青天的怀疑对方没有表示出什么反感的神色,而是很平静的看着地面,坐了很久。“洞悉人事天命?呵呵,是的,我可以。可是那又怎么,注定被其所累!” 也是,人就是这样,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要被他的本事所累。霍青天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猜他一定不老,可是已经如眼前这般沧桑。“你被人关在这里多久了?为了什么?” “你听过九天人么?” “没有……”可是又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没有……”霍青天补充了一句。 “十年前,滇王府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滇王府别院被屠杀的事情。起因是魔头黎浩天开启了魔门圣地,盗的了追思血剑妄图召回幻影教,一统江湖。” 当年的恩怨没有人说得清楚,就算是风忆雪,霍青天这些可谓当年的涉事人员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与你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男人皱起眉头,“年纪轻轻这么没耐心!” 还说不是前辈,这句可是十足的前辈语气!霍青天心中悱腹。“额,其实风忆雪,”青天转身指了指躺在的女子,“就是黎浩天的义女。” 男人的眼睛一亮,盯着风忆雪看了半天。“天意,果然是天意。我真是在这里呆的久了,居然没有看出来!”男人站起来走到风忆雪身边仔细看着,好像膜拜圣人一样的眼神。“当年的恩怨没有人说的清楚,却留下了江湖中最大的隐患!九天冰魄散落各地,让这个唯一能克制神魔的圣物无法归一。所以才有了幽兰仙子那个小女孩的不智之举,到处杀生弄得江湖不得安宁。” 幽兰的行为确实有些鲁莽,弄得人神共愤只会阻碍她寻找当年答案的脚步。“我们来这里寻找赤红朱蛤也是为了救武林盟主袁剑生,希望江湖的势力可以得到暂时的制衡,来平息近段时间出现的幻影魔教。” “呵,茗谷的那帮老家伙果然是不行了,居然让你们进到这里来。”男人走回到先前坐的地方,懒懒的靠着石壁开始说话。“我就是知道的太多而被关在这里的。赤红朱蛤可以开封追思血剑,拿着它就能统领幻影魔教。而魔教总坛里的惊天秘密,就是那开启魔教圣地的法门。幽兰仙草,逝水神剑,九天冰魄,可以打开那里,得到一统江湖的魔教秘籍和无数宝藏。” “宝藏?秘籍?那为什么当年黎浩天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家破人亡……什么宝藏秘籍,根本不过人的贪念而已。 男人盯着霍青天看了半晌,“不错,果然是九天人之一,见识眼界不是常人可比。” “你说,我是你口中的九天人之一?” “是!我算到,十年之后,神魔出世,为祸苍生。唯一能毁掉魔门圣地,阻止圣魔出世的就是九天人。他们九个天赋异才,乃是人中龙凤,历经人间最苦,方成人上之人。” “历经人间最苦……”霍青天若有所思的看向风忆雪,人间最苦是什么?“怎么辨认这九个人?” “哈哈……我就是知道这个秘密,才被囚禁于此!”仿佛回忆起很多以前的事,男人有些温柔的笑了。然后微微叹息,继续说道:“九天人,妒焰甲,此人乃是毒灵渊主褚吟晓。” “是她!?和我们一起来的就是她!”青天回头看了眼洞口,“想来他们已经离开。” “他们?她找到她的命中注定了?” “恩……林玉龙,流云轩第四弟子。” 男人很平静的点点头,“也好,也好。命运的转轮开始运转,一切都有定数!” “接着说,还有谁?” 你当听故事呢!男人对于霍青天语气有些不满,“还有就是你,离错容!” 离错容?这三个字实在太深奥了。妒焰甲可以理解,就是妒忌成火,可是离错容,“什么意思?” 咚!男人不知道抓了根什么东西敲着霍青天头上,“说了要用一生去体味,怎么能告诉你!?命运的东西,自己品去吧!” 额……好吧,自己品去!“这样算来,风忆雪一定也是一个!”总觉得命运让他们几个相遇,就是所谓冥冥中的定数。 “恩,算你有眼光,她是流梦心。还有逍遥门苏唯生是白首发。剩下的是绝情骨,陌思身,迷眸血,痴心泪,断魂目。” “喂喂喂,怎么没有一个好的。个个听起来都很恐怖!” 咚!又被敲了一下,“说了历经人间极苦,当然是这样了。你以为我想算出这样啊,要不是你们九个祸害,我用蹲在这里么?”男人脚上的铁链刷拉刷拉的响了两声。 额……说的也是!“就为了逼问我们的情况,他们就把你困在这里?多少年了?” 男人想了说道:“就是,你们以后一定都成为人中龙凤,一定要你们补偿我!多少年,我算算,三?九?”男人掰着指头算着年月。 三年?九年?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这里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三年甚至是九年。霍青天无比敬佩的看着男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哈,算到了,来了这里计算能力都变差了!我来了三个月零九天!”男人站了起来,看看风忆雪,“走吧,我们到里面去!”说完直接站起来走向山洞中更加黑暗的角落,完全无视气绝倒地的霍青天。 三个月零九天?看这位的样子怎么都像呆了三年零九个月,不,是九年零三个月!霍青天抱起风忆雪跟在后面,有些怀疑男人先前的对话。这个的脑子究竟正不正常?!“对了,你还没说我怎么救忆雪!”差点把这个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找到赤红朱蛤就可以救了,可是,你真的要救醒她?”男人停下来,将脸凑到霍青天眼前。“算了,我知道劝你是没有用。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男人顿了一下语气。“你们已经做了三世的爱侣,却为今生的相遇用尽了缘数。此时,如果你强行救醒她,就等于用所有的缘分来换她以后的生活。” 霍青天停住了脚步,难道要用以后的幸福来换她的性命么?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风忆雪。其实自己是不相信来生的,那么下辈子相不相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辈子,如果风忆雪死了,便没有这辈子了!他踏出脚步,继续跟着男人前行。 男人见他那么坚定,瘪瘪嘴,“三世爱人缘,今生缘已尽!你会在最好的时候相遇,却注定不能相守到最终。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忽然,前方出现的光亮让霍青天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的光线,却有些疑惑。为什么这里有光线,甚至可能有出口,刚刚男人要带着自己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坐了这么久?汗……那个家伙果然是个古怪的人!“前面是什么地方?” “进来看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霍青天跨进洞口,一个富丽堂皇的屋舍出现在眼前。桌子上放着美食美酒,四周备有琴棋书画,更有无数不知道名字的花朵盛放,说不出的安逸舒适。“这,这里怎么是这个样子?”话说这里有囚室的样子么?答案是绝对没有!“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 “恩……难受死了!三个月零九天!茗谷的臭老头,简直不是人!” 霍青天有种气绝的感觉,话说你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本事也太强大了点。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古怪的男人,霍青天真觉得遇上疯子了! “坐吧坐吧!老头子们一般五天来一回,昨天刚刚来过。估计你们走之前是见不到了!”男人拿起一块鸡腿看了看,啃了一口。“赤红朱蛤就在后面的某间房里,自己找去吧!一共四十间。当然,你也可以挑一间先放这个女的进去休息。三天之内她不会死掉的!”男人的余光扫过风忆雪的脸颊,流梦心,呵呵,倒是很好奇你选中的陌思身会是谁?反正不是眼前这个傻小子了。作为最后的救世主,谁这么倒霉被你看上呢?男人十分开心等着看结局,看所谓的神魔出世,看所谓的救世之主。呵,成败兴衰,根本是场闹剧,总不会有什么长久不败,也不会有什么长久颓废。说到底,谁都抵不过时间,抵不过天!啃一口,不错,老家伙这回带来的鸡腿味道实在不错。 霍青天没有男人的眼神,只是有些犹豫的推开门,看见走廊上出现了无数的房门。“随便一间么?”可别一会打不开了,把风忆雪困死在里面。“你不是说有什么困龙阵的么?” “那是你们这些笨人祭神龙之后下到这里来,困龙阵就开启了。现在早就关了,没事没事,安全着呢,我每天都换一间房间睡觉。吓跑了无数回那个小畜生!” 霍青天有些无语的回头看了男人,他居然一边吃东西一边把铁链打开了丢在边上。他,他,是不是存心戏弄自己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蛤 “那是你们这些笨人祭神龙之后下到这里来,困龙阵就开启了。现在早就关了,没事没事,安全着呢,我每天都换一间房间睡觉。吓跑了无数回那个小畜生!” 霍青天有些无语的回头看了男人,他居然一边吃东西一边把铁链打开了丢在边上。他,他,是不是存心戏弄自己呢!? 霍青天找了个房间将风忆雪放下,又担心她冷到,于是解下外套搭在忆雪身上。说起来,这外套还是入谷前风忆雪亲手为自己披上的,如今……想起天机人话,霍青天有些心颤。 回到客厅,霍青天着实吓了一跳,一个黄衫少年坐在厅中喝茶,眼神,气度都十分出众。“你是谁?”流云剑剑光大盛,杀气弥漫在空气中。 “都说你年纪轻轻那么没耐心,火气大得很!”少年走到霍青天跟前,咚!敲在他头上,“不就是我,这里还有别人么?” 天机人?他怎么换了衣服,穿着如此华丽不说,年纪也差了太多了吧!?霍青天有些无法接受的围着天机人转了一圈,“你到底多大?刚刚为什么骗我!?” 男人很受伤的看着霍青天,一脸的无辜,“我哪有骗你!?谁说十九岁的人不能是天机人?”咚,又敲了霍青天脑袋一下,“天下的人都喜欢看我扮老人的样子,你可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我年纪,见过我真面目的人。没良心的你!”咚,又是一下。感情这家伙有虐待倾向! 趁着男人再次伸手的时候,霍青天已经跳开老远,谁那么笨杵那让他敲!?“我去找赤红朱蛤了……”一溜烟闪进了房间群里。 话说这四十间房间不算多,可是要每一间都一一查看确实是件异常痛苦的事情。而且赤红朱蛤还是那种到处乱跑的小动物,可把霍青天累的够呛! “我说怎么能让那东西不要乱跑啊?”青天气呼呼的冲回大厅,对着天机人抱怨。过去一整天的时间里,他都被赤红朱蛤耍的团团转! 天机人一看霍青天满身湿搭搭的,衣服的布料嘶开了无数口子。头发也散落下来,那叫一个狼狈!“哈哈……连个小畜牲都搞不定,亏你还是流云轩的继承人!” 霍青天愣住了,淡淡的笑到,“我哪里是什么流云轩的继承人!?说笑了……” 男人斜眼盯着他,“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可是天机人!” 冷森的气息忽然弥漫在霍青天周围,这个秘密还不是揭晓的时候,师父说过,所有知道的人……杀! 男人的脸色一变,本能的后退一步。“是与不是都不关我事,冷静点!我的嘴很严,我……我……我反正都不会离开这里!”男人又退了一步后才感觉到来自霍青天的杀气消散了。呼……一个人深藏不露,一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霍青天坐到桌子前,拿了事物开始吃,之前平易近人的表情不复存在。他只是打算吓吓这个爱玩的家伙,没想到,呵,扭头看着那个家伙惊魂未定的样子,霍青天心中不禁好笑。畜生,畜生,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霍青天冷然的说道:“既然你说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么,交出赤红朱蛤吧!” “呃……我哪里有那个东西!?”嘿嘿……男人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这叫做贼心虚! 果然,霍青天一眼瞪过去。“你也说,它只是畜牲!”青天猛然起身,向前跨了一步,“它会拿烟熏我?”两步,“它哪里来的桶?弄得我满身是水!?”三步,“还会布置暗器划烂我衣服?”四步,“它的身上会有鸡腿的味道?” 霍青天已经成功将天机人逼到墙角,“哼,陪你玩了这么久,我可不是那么太有耐心的人!”流云剑动了两下,以示警告。 嘘……男人一声口哨,咚,一个红彤彤的东西跳到他肩头。“嘿嘿……我只是教了它些坏点子,嘿嘿,不要把脸拉得那么长嘛!”其实此时霍青天身上是没有杀气的,天机人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略略一笑…… 青天已经坐回位子。哼,就知道这个什么天机人玩心大得很!果然是他从中捣鬼。“快去救忆雪吧!迟则生变。”再不快点离开这里,外面的各方势力失去制衡,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出来。 “你要答应我,救了风忆雪,不许伤害赤红朱蛤!”男人屁颠屁颠的跟在霍青天后面去救风忆雪,拳头就是硬道理啊,谁叫他明显打不过霍青天…… 进了屋子,霍青天顿时安静下来,看着风忆雪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男人俯身检查了一下风忆雪,“有救!带她跟我来……”嘿嘿……看见换作霍青天屁颠屁颠跟在这里后面,男人心里那叫一个乐呵!“赤红朱蛤可以解百毒,尤其是冰魄造成的寒毒。所以才会引来这次江湖浩劫!” 废话,这个事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霍青天虚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这么爱玩,究竟靠得住靠不住?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该怎么面对风忆雪……低头看去,忆雪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对于女子,样貌尽毁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这一次来到茗谷,实在是有些天意弄人的味道。 “放下放下!”男人带着霍青天走进一个丹房,对着一个木桶说道,“脱了她的衣服放到桶里。” “里面没有水……”霍青天一脸的无奈,避毒至少得把水弄好才把人放进去,拜托,眼前这个人越来越没谱了! 男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了两声,才指挥霍青天前去烧水,自己则对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东西摆弄起来。“我说,你们为什么会大张旗鼓的跑来茗谷抢赤红朱蛤,那胆子,简直不是一般啊!”男人喋喋不休的对着霍青天问道,“赤红朱蛤啊,茗谷的老头子居然由着你们跑到了这里来,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老了忘性大了,居然忘记收拾你们!哈哈……” 茗谷的长老有多少本事霍青天很清楚,他们大多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魔头,因为坏事做尽引起江湖公愤才被迫来到茗谷。或者是土生土长的滇王府人,有着对奇门遁甲天生无可匹敌的才智。这一次,会如此顺利的来到这里,甚至接触到赤红朱蛤,确实让霍青天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泄露了行踪。”更加像自言自语,霍青天皱起眉头。从鸳鸯小筑出来,褚吟晓是不可能自绝后路的,罗悯璃似乎也不可能,苏唯生也好,莫烨也好,忘尘也好,都不可能。额……话说数到这里,已经实在有很多人知道了,至少当时耶律筠,林玉龙都已经参与其中。“呵,赤红朱蛤,不就是只蛤蟆,那些人一个个的,至于么?”看看风忆雪狼狈的样子,当初就不该出发来找这个劳什子的东西! “哈哈……果然是有眼界!”男人拍拍霍青天的肩膀,“赤红朱蛤就是一只蛤蟆,江湖也不过是菜市场!谁卖的东西好吃新鲜自然有人买,不是半点可以逼迫的……江湖,呵,有人信奉的就是霸主,没人支持的就是再有本事,总会下来。争争夺夺的,有什么意思?” “哈哈……好个菜市场!也就是你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哈哈……”可不就是么?幻影教从来没有为祸江湖,所以现在不就好好的。暗势力一出现,先是逼退逍遥门,后又毁了药王谷,在这路上更加树敌无数,才会隐隐成为这次大家想要牺牲掉的部分。 “放下去吧!”男人对着灌满水的木桶指了指,然后放了无数红红绿绿的药粉下去。“腰间的是什么东西?叫你给她脱衣服,你不好意思还是怎么滴?” 霍青天这才注意到,还没有解下风忆雪的腰带。“这东西解不下来!昨天我想帮她上药,费了好大劲都没有解开。我觉得这个腰带应该是什么护身的东西,所以没敢乱动!” 男人盯着腰带看了看,“算了算了,丢下去丢下去!”说完拎起赤红朱蛤,用匕首割了一个口子,让它的血液滴入水中。 霍青天抱起风忆雪放入水中,顿时,本来鲜红的水立刻变成了暗黑色。“怎么会这样?” 男人盯着水面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太强了,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卑劣的毒药。这个毒性,简直可以毒死十头以上的大象!”男人依旧对着水桶啧啧感叹,完全没有注意到霍青天脸色如此苍白。 风忆雪由始至终都只中过一次毒,就是石洞中被飞虫咬了而已。那是根本没有什么剧毒,现在却……一直以来,霍青天都以为风忆雪是因为以血祭神龙才会让毒性加剧,现在看来,她分明是后来又被人下了更加厉害的剧毒。而这个人,似乎非褚吟晓莫属……“她们是姐妹啊,她怎么下的了手?”霍青天的眉心收作一团,眼中有化不开的忧伤。 “咦……”男人忽然像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立刻凑了过来,“你对另一个女人也有情心?哈哈……她伤了你的女人你不愤怒,而是忧伤,哈哈……果然是多情!”果然是离错容!总是在错位的判断中离去,永远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也理不清自己究竟爱谁。男人摇摇头,世间痴苦,莫过于情字。 霍青天没有反驳,因为他自己也被刚刚自己忧伤的情绪所震惊。褚吟晓,自己总是觉得愧疚了她,却不是这么简单而已。那张时时慵懒的脸孔,不断的浮现在霍青天的眼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血 霍青天没有反驳,因为他自己也被刚刚自己忧伤的情绪所震惊。褚吟晓,自己总是觉得愧疚了她,却不是这么简单而已。那张时时慵懒的脸孔,不断的浮现在霍青天的眼前。 有些人原来你我终究都无法放下,男人看着霍青天淡然的笑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已经离开,活着还有什么价值呢?“喂,你看她腰间的东西!”仿佛看见什么奇异的事情,男人的脸上充满了兴奋。 霍青天自己查看,才发现,当赤红朱蛤的血液滴落水中之后,风忆雪腰间的腰带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淡淡的暗红色,不是很耀眼,却是一种诡异的颜色,好像进入茗谷圣山时的祭坛图案,绝望与惨烈的红莲开落。“是什么东西?” 男人摇摇头,“我是天机人,又不是百晓生!”当我是万能的啊,男人盯着那奇怪的东西看了半天,心中也没有底。不过他可以肯定,风忆雪腰间一定缠着什么和赤红朱蛤相生相克的东西,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诡异的现象。 “啊……”风忆雪口中忽然溢出疼痛的呻吟,慢慢开始恢复意识。 “醒了么?”霍青天伸手抓住风忆雪的手,细腻之中透着冰凉的气息,完全与木桶中炙热的水温形成鲜明对比。“她开始有知觉了!”兴奋出现在这个一向淡漠的男人脸上。 醒了就醒了呗,男人看着霍青天像饿极了的流浪汉看见食物一般激动不禁有些失笑。赤红朱蛤虽然不是疗伤神药,对于克制毒性和寒性还是有些作用滴!这些年不断的流浪,就是想忘记曾经的快乐,却在霍青天的脸上再度看见那种狂热。或许当初柔儿可以醒来的话,自己的表情一定比眼前这个笨男人更加丰富。“我说,你就不能把她的手放回木桶里,一会手上的余毒未清,你可别对着我大呼小叫!” 似乎说的有些道理,霍青天嘿嘿笑了两声,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冷静与淡漠,有些痴迷的神态。 忽然,风忆雪的手接触到水面的时候,变故让霍青天措手不及。忆雪不知道着了什么道,忽然将手伸向自己腰间,下一秒,一柄锋利的软剑出现在她手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腾身而起,风忆雪跃出水面,手中提着软剑,面无表情的看着霍青天和天机人。 “忆雪,发生了什么事?”风忆雪脸已经被烧毁,完全看不出表情,只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两人不禁后退了数步。霍青天扭头看向天机人,“怎么回事?不是毒已经清除了?” 天机人平静的看着风忆雪,摇摇头,他再次强调,自己不是神!“难道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一醒来就拔剑相向?” 霍青天直接气绝,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别玩了,她的剑法可不是还玩的!快点把她弄醒!”风忆雪可不是什么身手拙劣的小人物,虽然霍青天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武功,可是要和痴迷中的风忆雪对阵,恐怕…… 就在霍青天出神的刹那,风忆雪猛然发难,手中红光大作的软剑如灵蛇探头,直直刺向霍青天。青天一个旋身,往后退了数步,却见风忆雪手中的剑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刺向自己的小腹。“忆雪,醒醒!我是青天!”这样的叫声显然有些徒劳,风忆雪的软剑刹那间改变了方向,斜上挑过,已经划开霍青天胸前的衣衫。 噌噌噌!接连三声兵器的交击声,忆雪的软剑对上流云剑,迸发出刺耳的声响。青天害怕伤到风忆雪,处处受挟,只能凭借自己灵活的身形不断躲闪。“喂,为什么她只打我,不打你!”看着天机人居然拿了个鸡腿坐在旁边啃,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霍青天的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因为,额……你自己问她呗!”男人啃了一口鸡腿,晃了两下腿。难道风忆雪神智失常了?看着不像,呵,莫非是小情人间打情骂俏?哈哈……那就不管自己的事情喽!“攻她左肋,然后点奇门玄机两穴!” 霍青天立刻会意,只要制住风忆雪就不会被她所伤,也可以防止她伤害自己。流云剑瞬间剑光大盛,仿佛一轮烈日,发出刺眼的光芒。忆雪本能的抬手挡住了一部分的光线,纯粹凭着直觉横扫了一剑。此时微微抬起的右手恰好露出空挡,霍青天眼疾手快,迅速点下了她的几处要穴。瞬间,风忆雪原封不动的站在地上,脸上忽然扭曲的抽动。 “忆雪!”霍青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住风忆雪,看见对方脸上的痛苦表情仿佛利剑深深刺进自己的胸膛。“忆雪……”他口中是近乎绝望的呼喊,从来像现在这个一刻害怕失去。 忽然,一个冰冷的东西贯穿了他的左肩,没有丝毫犹豫,充满了冷森的气息。霍青天尚且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风忆雪木然的盯着自己,她手中的软剑已经没入到剑柄,滴着自己的血液。 天机人愣了一下,马上冲了过来,点下风忆雪的要穴。才呆呆的看着霍青天,“你……没事吧?”这句问话问得很犹豫,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看到霍青天左肩几乎无法动弹,而那柄奇怪的软剑好像嗜血的活物,正贪婪的吸食着青天的血液。仿佛忽然记忆起什么东西,天机人立刻开口喊道:“别动!” 不动?霍青天看着天机人有些犹豫,再不将那柄剑拔出,他直接怀疑自己会不会变成没有血液的人干!“什么意思!?快点说!” 男人盯着那柄剑痴痴的笑了,“果然是天意,果然是天意……”那眼中的痴迷,仿佛风忆雪刚刚一样,三分狂热,七分痴缠。“是追思血剑,开封了。” “什么?”追思血剑,就是这个东西?霍青天低头看着那个正在吞噬自己血液的软剑,心中不禁一颤。风忆雪说过自己没有追思血剑,可是眼前,却真真切切的在这里,插在自己肩膀上。呵,难道所有的情都是假的么?“为什么?”霍青天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风忆雪,有些伤痛的低声问到。 “额……话说我也只是听过这个东西,原来是真的!”男人的舌头有些打结,愣愣的看着那东西。“我最爱的人曾经想过要用我的血来祭祀血剑,让它开封,今天却是你开启它尘封的力量。注定是你了,注定是你了……”那柄要了柔儿命的剑居然再度出现,而且,它开封了,呵,命运的转轮果然一点不差,开始轮转于这个九个人的生命中。 “额……”风忆雪忽然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随着她瞳孔的聚焦,惊愕的神情出现在她忽然结痂的脸上。“青天!你怎么了!?”猛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风忆雪有些错愕的看着身边陌生的男人。“你把我怎么样了!快放了青天!” “喂喂喂!把他弄成这样的人可是你!”男人伸手解了风忆雪的穴,“滇王府的女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温柔一点的!”额,话说柔儿也是滇王府的女人,好像也不怎么温柔滴。 风忆雪已经猛的冲进霍青天怀里,一把抽出了他肩上的红色软剑。立刻抓了身边自己调配的止血药给青天敷上,检查了他的伤势无大碍风忆雪才放心坐回地面。“好好休息,没有伤到筋骨!”似乎完全忽略了被自己丢到一边的红色软剑。 “忆雪,你的脸,你全身,在迅速的自动结痂!”霍青天小心翼翼的看着风忆雪,好像看着怪物一样。一个被烧伤几天的人忽然快速的愈合伤口然后结痂脱落,换了谁看见这一幕都无法接受。加上刚才风忆雪癫狂的神志,霍青天有些担忧的伸出右手,将她揽入怀中。 似乎意识到自己身体古怪的变化,风忆雪自己也满脸的惊奇。“怎么会这样?” “是赤红朱蛤!放心,一会就好了!”天机人已经回到高台上的座位,倒了杯茶慢慢啜饮。估计是追思血剑的力量加速了风忆雪伤口的复原,果然是柄诡异的神剑。“据我师父所说,当年黎浩天也是这样回复了外伤,才离开茗谷的!”自己却没有本事给追思血剑喂血,救不了柔儿的性命。男人忽然发现当初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脸上荡开忧伤的神色。 “你是谁?”风忆雪戒备的看着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环视四周,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对了,赤红朱蛤怎么样?他刚刚说我的情况是赤红朱蛤造成的!”风忆雪求救般看向霍青天,仿佛那里就是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港湾。 “这里是茗谷圣山里的一个密室!”青天慢慢的将两人遇见天机人的经过一一告诉风忆雪,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一直挂在他的脸上。 天机人?风忆雪有些迷茫的看向那个男人,一脸的玩世不恭,倒是和李天元有几分神似。“九天人,你知道多少?” “小丫头想试探我!?”男人放下茶杯,“我偏不说!” 霍青天黑着看向那个男人,果然是个神经质的家伙。“闲话少说,我们怎么出去?”男人能带着他们在这里到处乱窜,一定知道怎么离开。 “等等,还不行!“风忆雪搀扶着霍青天坐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赤红朱蛤不能带离茗谷,否则你我必死无疑,我想借助这里的东西,炼制好好救袁剑生的丹药。”与其带着赤红朱蛤招摇过市,远不及带着药丸潜离方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傀 “等等,还不行!“风忆雪搀扶着霍青天坐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赤红朱蛤不能带离茗谷,否则你我必死无疑,我想借助这里的东西,炼制好好救袁剑生的丹药。”与其带着赤红朱蛤招摇过市,远不及带着药丸潜离方便。 “有见地!”男人乐呵呵的看着风忆雪,扫了一遍,“练好的丹药能不能给我留一颗?嘿嘿……”能治冰魄内伤的东西,极品! 风忆雪转头看了看霍青天,像是询问他这几天是怎么忍受这个古怪的男人的。最后很是无语的拎起赤红朱蛤的脚,开始往四周寻找材料。茗谷之中的丹药房果然配备齐全,不但所有的炼制器具一应俱全,各种上等的药材更是百年难遇。“一只赤红朱蛤可以放多少血?”弄死了这个宝贝,只怕茗谷长老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还是问清楚比较妥当。 “喂喂喂,那可是我唯一好兄弟,你可别打它主意!最多练两颗,多了我和你拼命我!”男人盯着赤红朱蛤,手中的鸡腿跃跃欲试。“它可是为你刚刚放过一次血,是你救命恩人,你要有善心。不,是感恩之心,对它好点,知道不?它可是最最通人性的动物,你不要打它的坏主意。对了,你若是把它吓跑了,我可不帮你找回它。你……” “闭嘴!”风忆雪的脸已经有些抽,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呱噪的男人! 闭嘴?男人抬起手中的鸡腿,再次摆出所谓的拼命的架势。 “你打算拿鸡腿和她拼命?”霍青天黑着脸拎起男人的衣角,扯着他大步往丹药房外面走。“别在这里碍事,带我找出口去!”再让他在这里喋喋不休,自己可不敢保证风忆雪不会发飙宰了他。霍青天回头看了忆雪一眼,她这次醒来,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风忆雪看霍青天回头向自己点头,也报以微笑。忽然觉得头痛的厉害,她强忍着疼痛转过身去,很多不知名的幻象在脑子中不断翻涌。 “枫小子,你为什么要丢下冰儿一个人!?” “你走,你是魔头的女儿,是你爹,害死了我全家!” “啊……” 风忆雪猛然蹲下身子,有种无法支持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眼前会出现骆冰和秦枫的对话场面。那么真实,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幽兰,你是不是出事了? “三天了!他们还是没有出来!”秦慕云远远的看着茗谷圣山的入口,脸上满是担忧。 苏唯生依旧挥动着扇子,沉默不语。 “我要进去找他们!霍青天那个混蛋,说好了要照顾好雪姐姐的!”莫烨祈求的看向玉狐先生,等待对方的回应。 自从广场天祭结束,所有的人就聚集在茗谷山口。一直没有看见风忆雪他们出来,也没有任何关于暗势力的动向。甚至幻影魔教也没有任何动作,朱娉婷一方也安静的守在阿兰的军营里没有动静。 “报!找到了褚吟晓的行踪!”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流云轩弟子的声音所吸引。据报,褚吟晓于两天前出现在大燕古镇的一家银器店里,停留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又失去的踪影。 “林玉龙没有随行?” “没有!她是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人!莫烨最为冲动,已经抽出长剑准备翻身上马,“我要去找她报仇!” “莫烨,不要冲动!”玉狐先生一把将莫烨抓回地面,冷静的说道:“所有茗谷的长老都已经被幻影教软禁,所以我才断定他们没有出事。如今褚吟晓成功离开茗谷圣山,却不见另外三人。看来,最大可能是她得到了赤红朱蛤,准备独吞!” “不会!”苏唯生忽然开口说道,他的眼睛依旧望着山谷,没有转过身来。“没有风忆雪,根本没有人可以将赤红朱蛤带离茗谷!褚吟晓就算出现,身上只怕也没有赤红朱蛤……”已经有太多的人为了这个小东西枉死,苏唯生实在不愿看见褚吟晓成为众矢之的。虽然,风忆雪可能真的着了她的道…… 忽然,猛烈的狂风从茗谷广场上席卷而来,呼啸的声音犹如怪兽的嚎叫,悲鸣不止。 “马上退出茗谷!” 玉狐先生的声音带着沙哑,所有站在这里的都是高手,一瞬间已经纷纷纵马退出了百丈的距离。茗谷的诡异法阵大家都已经见识过,至今依旧心寒。 “报!四师兄在茗谷左侧的山崖被找到,昏迷不醒!” “马上带他回大燕古镇救治!”秦慕云看向玉狐先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会大燕古镇吧……”有了林玉龙,至少可以知道茗谷圣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狐先生点点头,示意苏唯生和罗悯璃一起走。却见苏唯生淡然的笑了笑,“你们带悯璃回去,我要留下来。” “为什么?”悯璃伸手去拉苏唯生,总觉得最近几天,苏唯生有些不对劲。“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悯璃,你回去,我没事!我相信他们会出来的!”苏唯生的眼睛一直盯着茗谷,到了此时都没有一个转动。“褚吟晓一定对他们动了手脚,我不能丢下他们在茗谷不管。”虽然不是真的兄妹,可是苏唯生却能隐隐觉得风忆雪已经脱离危险。这种感觉从最初的死亡恐惧到现在的平静淡漠,足以见得风忆雪还没有死,他,要等他们! 风呼啸了没有多久就停了,平静到寂寞的山谷此时就只有苏唯生一个人淡薄的身影。他依旧挥动着折扇,坚定不移的看着茗谷的山口。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忆雪!”那种兴奋到狂热的情绪充满他的脑海,一个闪身腾空上马,飞奔出去。 “啧啧!那个男人犯得着这么帅么?”天机人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冲向这边,调侃的看着霍青天摇摇头,“你怎么差了这么多!?” 一眼就看出来是苏唯生,霍青天抬手挥了挥,方才扭头看向天机人,“再说,我拧断你脖子!”平静的语调,又是他平日里在众人面前普通的神色。 风忆雪有些受不了这两个人斗嘴,看向天机人问道:“喂,你个活宝要和我们一起离开么?”全天下的人都希望交到天机人,都想知道命运,却一定想不到所谓天机人是个这么恶搞的家伙。 “我才不走!出去哪里有这里好吃好喝的!”看见苏唯生就快接近了,男人一溜烟闪回了山洞的出口,“喂,流梦心,天下的兴衰都看你的啦!可是一定要记住,人生除了天下,还有很多东西!” 还有什么?风忆雪不知道,因为从知道那个预言开始,自己就注定要心怀天下!所以说,这个家伙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省的又不知道说出了什么预言,害苦了多少人! 说话间,苏唯生已经赶了过来,看见霍青天就兴奋地冲上去抱了个结实。“还以为你们出不来了呢!” “说的什么话,要是以为我们出不来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霍青天一拳打在苏唯生胸口上,哈哈笑了起来。“喂,褚吟晓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苏唯生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活着出来了。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忆雪不小心掉下了炼狱火海,我们就失散了!” 此时,风忆雪冷然的看着霍青天,以一种冰凉无比的语气开口说道:“那个女人将我打下炼狱火海,尝尽神龙圣火焚身之痛,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霍青天和苏唯生都吃惊的看着风忆雪,她身上的杀气前所未有的强烈,好像熊熊的火焰,无法熄灭。 “忆雪,都说了是你误会了!我亲眼看见你是自己掉下炼狱火海的!”霍青天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心爱的女人,无论怎么说,都不希望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此时苏唯生方才留意到,风忆雪左边的脸颊有一块黑色的斑痕,好像盛开的黑色玫瑰,透着几分诡异。“你的脸……” “毁了!”风忆雪淡然的看向远方,没有一丝表情。“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苏唯生将霍青天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霍青天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先走吧!到了安全的地方慢慢给你说!” 三个人只有苏唯生有马匹,而他们又决不能现身大燕古镇。如何离开成了最为头痛的事情。 “不如给悯璃飞鸽传书,让她带了马匹前来会合?” “不行!”苏唯生和风忆雪异口同声,两人都诧异的看向对方。 “你也觉得悯璃不对!?”苏唯生率先开口,别人怎么说自己都可以不相信,而风忆雪说的,他却一定会相信。 风忆雪微微叹了口气,“悯璃自从上次被飘红罗刹袭击,仿佛变了一个人,安静了很多,没有一点生气。” “易梵来了,说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答案。”苏唯生顿了顿,似乎强行压制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他说,悯璃被傀儡虫控制了!” “什么?师兄真的这么说?”傀儡虫……风忆雪完全不敢相信,“傀儡虫可是用来控制一种人的!” 霍青天皱眉问道:“什么人?” “死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毒 “易梵来了,说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答案。”苏唯生顿了顿,似乎强行压制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他说,悯璃被傀儡虫控制了!” “什么?师兄真的这么说?”傀儡虫……风忆雪完全不敢相信,“傀儡虫可是用来控制一种人的!” 霍青天皱眉问道:“什么人?” “死人!” 苏唯生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为什么会这样?”仿佛身体里的力量被一点一点抽干,空洞的感觉让他觉得恐惧。“是不是没有救了?” “没有!如果真的是傀儡虫,那么悯璃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感情,没有生命,更加没有情爱!” 风忆雪的话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剑,深深刺入苏唯生的心。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无法接受,没有人可以接受,一个每天在你什么照顾你的人居然是一具死尸!这不是一种恐怖,而是心寒,寒冷到彻骨,再没有一丝温度。 “我们先走吧!或许事情不会像想象中的这么糟糕!”霍青天安慰的拍拍苏唯生的肩膀,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他的如果已经发生,那就不能再改变什么了。 “哈哈……想走,没那么容易!”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娇俏的声线却透着冷森。 霍青天的脸忽然没有血色,是朱娉婷的声音,他离开就辨认出来!“军师既然来了,自然该助我们离开!何苦避而不见?” 青天话音刚落,朱娉婷就同阿兰从山间的小道上走了出来。“呵呵,不愧是将军最看重的人才,居然可以安然离开茗谷圣山!”两人身后还跟了无数身着军装的兵士,看来是保护不会武功的朱娉婷。 “有话就说!”风忆雪皱起眉头,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 “够爽快!”阿兰走了出来,对着风忆雪笑到:“一场姐妹,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我们要追思血剑!丹药,就算了吧!” “哈哈……”风忆雪忽然狂笑起来,声音带着的傲慢,完全不同于过往的冷清。“就凭你们?!” “你不想霍青天死,就交出追思血剑。”相比于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的阿兰,朱娉婷倒是有大将之风,不动神色的看着风忆雪。她要赌,赌风忆雪的心究竟有多冷。 “且不说我没有,就算有,一个霍青天又算得了什么?” 此话一出,倒是没有惊住朱娉婷,反而苏唯生和霍青天愣愣的看向风忆雪。她言语中的斩钉截铁,让人觉得如此心寒。没有人看出来,风忆雪心中此刻盘算着,自己对上朱娉婷这样才智过人的女人究竟有多少胜算。霍青天是风忆雪的软肋,这一点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来。 朱娉婷抬起半边眉目,对着风忆雪笑了笑,“神往……”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好像出来晒太阳一样悠闲。“你自然是知道的。连褚吟晓也解不开这个毒,你自问有把握么?” “没有,也没兴趣。神往?哈哈……曾几何时我最喜欢这个名字,师父也对这个东西最为痴迷。”风忆雪环顾了四周,发现朱娉婷身后有六匹骏马,笑了笑,“似乎朱姑娘还不知道,当年师母就是中了神往去世的,师父对此愧疚了很多年呢!”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既然风谷主觉得娉婷自作多情,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这追思血剑嘛,只好先让姑娘代为保管了!”朱娉婷笑容依旧,转身对着阿兰打了个手势。 忽然,山谷中窜出来数十兵士,个个身手不俗,向风忆雪三人冲了过来。可是更加出人意料的是,风忆雪突然出手,击中了阿兰的左手,顺势夺了两匹骏马。 “上马!”忆雪牵着马匹冲向霍青天,一松手,让马匹冲向青天。自己则回身掷出了数枚暗器,全部打向了不会武功的朱娉婷。“神往的解药,楼主留着自己享用吧!”临走还不忘挤兑朱娉婷两句,才和苏唯生霍青天冲出了人群。 朱娉婷的脸色一阵青红,手指紧紧握成拳头。“风忆雪,你找死!”被暗器打中的左肩生疼,鲜血不断涌出。风忆雪居然真的可以不顾霍青天生死,她的心真的可以冷到如此的地步! 说话间,风忆雪三人已经冲出百多丈的距离,远远甩开的朱娉婷的人马。这一次如果不是出其不意,断不可能离开的如此轻松。霍青天侧脸看向风忆雪,朱娉婷是何等机智的女人,能在这样的女人精心布置下逃脱,忆雪的机敏也不容小觑。可是,自己的性命真的不重要么?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忆雪,青天身上的毒真的没有问题么?”快速的行进中,苏唯生的声音近乎吼叫,“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朱娉婷根本不会真的交出解药!”风忆雪顿了顿,她就不相信朱娉婷会真的救霍青天,放开控制自己的最大棋子。“青天中的毒暂时不会有问题,最少要半个月之后才会发作,到时再做打算!”褚吟晓是靠不住了,可是至少还有易梵,如果真的是神往,或许师兄会有解药。 “赤红朱蛤不是可以解百毒么?是不是可以拿来给青天解毒?” “呵,很不凑巧,赤红朱蛤没有办法解神往!因为准确的说,神往是一种蛊虫,不是毒药!” 大家都变得沉默,没有再说话。只听见风声呼呼擦过耳际,显示出目前飞快的速度。苏唯生自然是想着罗悯璃,风忆雪却不是侧目看向霍青天。从刚才开始青天就没有开口说过话,是在怪自己么?怪自己真的如此冷血。 “快看,前面!”苏唯生忽然勒住马匹,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有大批的人马!” 其他两人显然也看见了前面的景象,大批的人马正四处铺散开来,大面积的向着他们行进的方向搜索过来。“下马!”风忆雪冷静的喝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队人马。 “应该是流云轩的人!现在还剩下这么多人马的,只有流云轩和幻影教了!”苏唯生跃上一棵大树,躲在隐蔽的地方说道,“你们走后魔门四派和镇南军遇到暗势力伏击,双方都伤亡惨重。现在有这个实力大规模搜索,又没有惊动周围蛮族的,只有流云轩!” 流云轩为什么大规模的搜索?又在搜索什么?目标似乎不太可能是风忆雪三人,她和霍青天刚刚才从茗谷里出来,消息绝不可能传的如此快速。难道是……“他们难道在搜褚吟晓!?” “是她?”风忆雪的脸上忽然泛起笑容,淡淡的,却配合着那黑色的烧伤如此诡异。“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先前流云轩来报,说找到褚吟晓的下落,看来是在搜她。”苏唯生又补充了一句,可是看见风忆雪那脸上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霍青天也对那个笑容很是不自在,开口说道:“我们走我们的,不要管这些了!绕开他们就是了。” 绕开,能绕开还叫搜索么?忆雪跃上树枝,站在苏唯生身边观望了一阵,“如果不想对上这些人,只能退回茗谷,取道冲天河,回大燕古镇。” “不行,这样太冒险!朱娉婷的诡计远远胜过秦慕云。”苏唯生从树上跃下,坚决反对退回茗谷。“况且,茗谷的长老据说一直被幻影教软禁。如果他们被释放或者逃了出来,茗谷将十分危险。” 霍青天安静的看着苏唯生和风忆雪争论该如何前进,然后转身观望了一下四周。这个地形还在茗谷的范围内,曾经背过这一带所有的山谷地势。“别争了,跟我来!我知道往哪里可以出去。” 风忆雪和苏唯生惊异的看着霍青天,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再次涌上。眼看流云轩的人渐渐靠近,两人对视了一眼,才点头跟着霍青天进人山谷之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忆雪抬头看了一下星象,似乎已经离开茗谷地界一段距离,大概是和大燕古镇平行的一个地方。这条险道一定不会有人追来,倒是可以放松一点警惕。“就在这里休息吧!滇王府的山林到处都是古怪的蛇虫,晚上行进很不安全。” 青天回头看了眼忆雪,笑着说道:“还不用,前面应该有个瑶族的寨子,我们大可去那里休息。山林中晚上到处都是蛇虫鼠蚁,防不慎防!”说完继续往前走,却发现风忆雪没有跟上来。青天不禁皱眉,似乎今天显露了太多关于滇王府的认知。“怎么了?” “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们?”风忆雪的语气很冷漠,就像第一次在雪原见到时一样,冰封不化。“霍青天,你究竟是什么人?” “忆雪,青天你还不了解么?别这样!”苏唯生见苗头不对,赶紧过来劝说。“我们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好么?” 忽然,风忆雪猛的抽出了梦魂剑,月色之下,泛着雪一样的白色光芒。“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林 “忆雪,青天你还不了解么?别这样!”苏唯生见苗头不对,赶紧过来劝说。“我们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好么?” 忽然,风忆雪猛的抽出了梦魂剑,月色之下,泛着雪一样的白色光芒。“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我有什么目的?只是不想你恨我而已。青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风忆雪说道:“我是流云轩的继承人,所以熟读了所有关于滇王府和茗谷的东西。你满意了?”最后一句说出口时满是哀伤的味道,哀默大于心死。原来由始至终,风忆雪都不曾信任过自己,难怪不会交出追思血剑。因为没有人会救一个被认作是奸细的人! 由始至终,风忆雪都觉得霍青天像个谜,看起来再平淡不过,却会有出人意料的举动。最早开始怀疑他,是因为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涉足过滇王府,可是却对这里的文化风俗了如指掌。后来因为朱娉婷的出现,霍青天讲述了他遇见黎浩天的情形,才让风忆雪暂时放下了防备。可是,这种不信任的感觉又在进入圣山后开始作祟。一个看似风轻云淡的人,说什么也不该露出属于王者的自信,仅是这一点,足以让忆雪觉得不安。 风声呼呼作响,没有开口说话。霍青天当初眼睁睁看着袁剑生杀死了黎浩天,却平白的拜入了流云轩门下,所谓的继承人,从来没有露出过身份。甚至连秦慕云,林玉龙这样在流云轩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都不知道霍青天的存在。苏唯生和风忆雪不禁盯着霍青天看了许久,有些人就是因为太熟悉了,一旦改变反而觉得异常陌生。那脸孔,依旧是从容淡定,带着温和的气息,可是人,却已经不像看见的那么简单,深藏不露。 三个人就在灰色的黑暗中对视,仿佛缠绕的线团,需要一些时间来梳理。大片大片的绿色阔叶在强劲的风中坠落,带着一种飘零的感觉。 忽然,梦魂剑闪动起光芒,风忆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出,直指霍青天面门。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青天有些诧异,原来忆雪连自己的解释都不愿意听,就这样出手。平静的笑容出现在霍青天脸上,他没有移动分毫,等着风忆雪的利剑贯穿自己的咽喉。岂料,梦魂剑挨着霍青天的脸颊飞快擦过,一丝温热的液体溅到他的脸上。 “什么东西?”霍青天几乎跳了起来回头去看被风忆雪刺中的动物,手也快速的拂过脸颊抹去血渍。定睛一看,一条手指粗的树蚂蟥尚在地上蠕动,不断流出的鲜红血液让人有些作呕。“这里有树蚂蟥,快走!”说罢,带着其他两人迅速冲进林子的深处。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苏唯生一边跟着霍青天快速行进,一边回想起刚刚那条肉肉的肥虫,赤红的颜色,不断的蠕动,好不恶心! 冲出去一段距离,霍青天抬头看看天色,四周是一片空地,没有什么植被,才停下了脚步。“这里可以歇息一下,不过不要坐下!”忽然想起来风忆雪本身就是滇王府的人,对于这些古怪的蛇虫鼠蚁远比自己清楚,青天自嘲的忆雪笑了笑,说了一句谢谢。 风忆雪似乎完全不领情,转过身去看着来时的路,又观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冷冷的说道:“滇王府周边的山林,多是温热湿润的气候,所以生存着很多古怪的东西。刚刚那个是树蚂蟥,在中原又叫吸血虫,或者水蛭。以它的体积大小,若是被咬上一口,便会立刻吸附在皮肤之上,快速吸干人血为止。”滇王府山林里的动物都很特殊,有着异于中原的很多的特点,比如毒性剧烈,生存条件特殊,体积也比中原的同样种类大了很多倍。 回想起刚刚那个超大号的水蛭,苏唯生心哆嗦了一下,这个滇王府果然是古怪的很。“对了,还要走多久才能见到瑶族寨子,这里黑咕隆咚的,实在恐怖的紧!” 霍青天没有前行,只是看着风忆雪清冷的背影说了一句,“你们确定要去么?”语气中不无负气的调子。“小心我把你们都卖了!” 这是什么语调,话说一个大男人赌气的调调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苏唯生一伸手,扇骨戳了霍青天的胸口一下,“你还来劲了!怎么听怎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小媳妇就小媳妇,小媳妇好心好意的至少还有人在乎,我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都让白眼狼吃了!”想想,好像说的不怎么对,打狗的包子怎么让狼吃了?霍青天自己也有些好笑起来,可是一看见风忆雪冷面冷心的样子,就又生起闷气来。疏离往往不是一种行为,而是一种感觉,不可接近的感觉,靠的越近,越觉得遥远。 风忆雪对着远处的林子看了一阵子,完全没有回复霍青天的意思,开口说道:“前面就是瑶族的寨子,走吧!”没有霍青天,风忆雪也不会死在这里。人嘛,根本没有谁离不开谁这么一说。“如果你出卖我们,我一定能叫你生不如死。”语气很是平淡。 “呵……好!”霍青天盯着苏唯生看了一眼,似乎在问你站在那一边,想想又觉得有些幼稚,便安静的跟着风忆雪后面,向着瑶族寨子出发。黑夜中的树林绝对危险重重,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呵,这就是那个古怪家伙说的今生缘已尽么?忽然想起天机人所说的,让霍青天心中一阵寒意。一旦风忆雪醒来,两人就注定此生会分开…… 没有走多久,就看见远处有隐约的光线。如果没有走错路,应该是几年前霍青天来过一次的那个寨子。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人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茗谷圣山,暂时还是安全的。到了寨子可以请个瑶族向导,带着众人走山林的小道,一来不容易被截击,二来可以快点离开滇王府这个是非之地。快点将师父的药交到流云轩,自己也就可以带着风忆雪早点归隐山林,不再卷入江湖的是是非非当中。看向风忆雪淡薄的背影,这段时间她似乎瘦了很多,霍青天有些自嘲的笑起来。所有的美好打算,至少得风忆雪愿意才行! 思量间,三个人已经离寨子很近,隐约可以看见房屋的影子。风忆雪加快了脚步,似乎是担心黑暗中林子里窜出什么古怪的动物。 啊! 风忆雪猛然回头,看见霍青天靠在一棵树干上蹲了下去。“青天!怎么了?”越是怕什么就越是遇见什么,这次茗谷之行让风忆雪不禁觉得有些无力。 说话间,一条只有小指粗细的小蛇噌的从霍青天身上窜起,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蛇,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风忆雪猛的扑到霍青天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焦急的问道伤口的位置。眼看青天的左腿裤腿有个破口,忆雪眼疾手快,立刻将破口撕开,果然,暗红的牙印尚且带着血迹。想都没有想,风忆雪低头就准备吸出毒液,没有看清楚蛇的种类,出了将毒吸出这一方法,绝对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忆雪,别吸,我没事!”霍青天眼看风忆雪奋不顾身的要为自己吸毒,心里总算有些窃喜。“我百毒不侵,只是被咬了而已。没事!”看着风忆雪依然不放心的盯着伤口,青天干脆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没事!真的没事!”曾经的美人脸上虽然多了一条骇人的疤痕,可是到底是自己心爱的女子,霍青天倒是不太在意。看见忆雪安静的趴在自己怀里,没有推开,脸上不禁泛起笑意。“把匕首给我,放点血就好了。” 对于这两个人的变化苏唯生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会吵,一会和,真是不消停。将匕首丢给霍青天,苏唯生环视一下四周,那种细小的蛇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于是拿出硫磺撒了一下在自己身上,看见两人还黏在一起,也不还过去为忆雪布药。“喂,不想死的就快过来撒点硫磺,快点赶路。那些个你侬我侬的东西安顿下来在说也不迟!”现在都什么形势了还有心情谈情说爱,真是服了这两个人了。 见苏唯生一个人孤零零不是滋味,两人对视一笑站了起来。霍青天的伤口里的血已经由暗转红,看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刚才忽然被蛇咬到,躲避间牵动了之前腿上的旧伤,此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风忆雪一步不离的搀扶着他,时不时低头看他腿上的伤势变化,说不出的温柔安静。 “等等!”眼看瑶族的寨子已经近在眼前,霍青天却开口阻止了另外两人的步伐。只见他观望了一下,寨子里安静的很,隐约闪烁的光点与夜的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霍青天抬手指着旁边的一颗老树,“苏兄,给我弄片叶子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师 “等等!”眼看瑶族的寨子已经近在眼前,霍青天却开口阻止了另外两人的步伐。只见他观望了一下,寨子里安静的很,隐约闪烁的光点与夜的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霍青天抬手指着旁边的一颗老树,“苏兄,给我弄片叶子过来!” 苏兄,青天多久没有这么叫过苏唯生了,似乎两人都是不叫姓名的直接吵吵闹闹。苏唯生走到古树前摘了一片叶子,回来递给霍青天。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果然是改变了很多,让人看不出深浅,和自己最初见到的那个豪气干云的飞龙战将完全不同。 青天轻巧的将树叶放在唇边,灵动的声音顿时随着他的气息在黑色的夜色中荡开。仿佛妩媚女子妖娆的舞姿,妙曼中生出几分柔美。 忽然,寨子里有些动静,应该是听到曲调出来查看的人。果然,没一会时间,就听到黑暗中有人问道:“是否有贵客到来?”语调生涩的汉语倒还算流利,却不见人影。 只见霍青天对着黑暗抱拳说到:“在下流云轩弟子霍青天,带着妻子和舅子想进寨子住一晚,不知道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树影背后闪出一个人影,是个瑶族汉子,手中牵着三条凶猛的獒狗向他们走来。看来霍青天刚才是害怕看守寨子的獒狗突然发难才停下脚步的。忆雪本能的往青天身后靠了两步,有些恐惧的盯着那几只熊一般的恶犬。从她有记忆以来最怕的就是狗,尤其是眼前这种山寨里的獒狗,凶狠异常。 嗷!嗷!一只獒狗忽然冲着风忆雪吼了两声,直把她吓得脸色煞白。青天立刻伸手把她护在身后,看见风忆雪惊魂未定的表情,淡淡的笑起,拍拍他的脑袋。 “不怕不怕!”瑶族汉子拉住獒狗咧开嘴笑着说到,“这个狗崽子撒不开腿的!流云轩的?”男人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霍青天犹豫了一会,从怀里摸出一块好像木头的东西,递给瑶族汉子,然后心虚的扭头看向风忆雪。对方依旧怯生生的盯着那三条獒狗,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个信物的异常。 没一会,男人就带着三人进了寨子。瑶族的屋舍在漏断的光点中,显得异常宁静。时不时摇曳的竹影随着黑夜的风闪动,让奔波了太久的人很容易觉得累了。 “只有一间空屋子,你们……”男人愣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总之就是睡一起吧!老爷子不在寨子里,也不好招待你们。吃的喝的一会让娃儿他娘送过来,我去招呼一下。” “没事!我们只住一晚,明天天明就走。树林里有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好了。”霍青天推门进去扫视了一下,果然空空如也,只有几张兽皮铺在木板上。“来的匆忙,没有带礼物。下次有机会再来看望老爷子。” 瑶族汉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退出了屋子,消失在黑暗中。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风忆雪的眼睛依旧盯着瑶族汉子离去的方向。“虽然他确实是瑶族的汉子,獒狗也不可能假装。可是他的冷漠似乎很奇怪,一点不向滇王府其他民族的热情好客。” “没事!”霍青天把门合上,找张皮子坐下来,空气里潮湿的气味让有些让人无法适应。“在滇王府的寨子里,流云轩就像茗谷一样,以一种近乎神圣的角色存在。他验明了我的信物,便不敢对我们的事情多加过问。” “一直以来我都没明白,流云轩这么大势力,又和茗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不自己派人来去赤红朱蛤?而要让忆雪出手,把事情搞的那么大,弄得那么复杂?”苏唯生从进寨子就一直没说话,此时有些迷惑的问霍青天。对方既然自称流云轩的弟子,一定是隐瞒了不少的事情。“而你,为什么会是流云轩的弟子?” “他不仅是流云轩的弟子,此刻,只怕还是下一任的轩主!”风忆雪语气冰冷,挨着苏唯生坐了下来。“你究竟还隐瞒了多少?霍青天,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从何说起?都怪师父当年要自己发誓,绝对不可以泄露流云轩弟子身份。可是眼前的两人应该信得过,况且如果再不说明,只怕风忆雪绝不会善罢甘休。“当年我眼看黎浩天被杀,就按照他死前的吩咐,带着所有的银两和插在他胸口的流云剑到了镇南王府从军。可是当时军中制度混乱,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加上自己年纪尚幼,又不会武功,甚至保存好流云剑都成为问题。”似乎回忆起当初惨淡的军旅生涯,霍青天的语调有些干涩。 然后,袁剑生为了流云剑找到了他,准确的说是被袁剑生抓到了。为了保存好黎浩天留给他的唯一物件,青天几乎拼了性命去保留流云剑。对方好歹也是一代宗师,为了江湖道义才诛杀魔头黎浩天,见他如此倔强不肯交出流云剑,也不好对一个少年动手。于是袁剑生要霍青天立誓,除非得到流云轩继承权,否则不能透露自己是他弟子的身份。然后就将流云剑的剑谱传授给他,也没有要回流云剑。 “我不想让黎浩天为了我死的毫无价值,我告诉自己,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会受到伤害。不会再让我想保护的人死在我面前,更加不会再让任何人为了保护我而死!”霍青天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风忆雪,一股莫名的无奈涌上心头。仿佛再次身临茗谷圣地里炼狱火龙将风忆雪吞噬的那一刻,那种失去的感觉,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还有呢?你怎么加入飞龙军的?又是怎么得到皇帝的赏识,奉命到雪原保护逍遥门?”风忆雪的手不自然的握住自己脖子上的木坠,执子之手,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学会了流云剑的剑谱,我的功力已经到达了同辈中的巅峰,师……” “等等!”风忆雪忽然打断了霍青天的话语,“你刚刚进入瑶族寨子的时候,自称流云轩弟子!你在茗谷的时候做了什么?” 霍青天一愣,呵,说漏嘴了!干笑了两声,“不就是那个古怪的家伙,骗我说做了流云轩继承人就可以救圣女,然后,额,我就被他拽着完成了流云轩继承人的仪式。得到了刚才你们看见的那个信物。”都怪那个家伙,什么天机人,简直就是个祸害,一天到晚就骗人。但愿林玉龙也得到了传承,到时候把信物交给他就好,否则担负着流云轩这个重担,根本没有希望带着风忆雪隐居滇王府。 “什么怪人?”苏唯生刚刚开口,就听到远处有人走过来,于是站起来开门。现在这个时候,虽然暂时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毕竟在逃亡,还是谨慎些比较稳妥。 远看是一个瑶族的老婆婆端着一堆吃的东西慢腾腾的走了过来,饭菜的香味让三人都不禁咽了下口水。奔波了一整天,都滴水未进,更不要说是食物。要不是凭借的内力可以短暂的抵抗饥饿,恐怕早就晕了。 老人蹒跚的走来,放下东西就走了。和先前的瑶族汉子一样,没有多说一句话。眼中,似乎也没有霍青天所说的,所谓的恭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风忆雪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究竟哪里不对劲。回头一看,两个男人都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烤鸡,酒倒是没有动,可是样子足够野蛮的。怎么看都不像中原的男子,以前的温文尔雅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似乎被两人的随性所感染,风忆雪也柔和的笑了起来,坐下来拿起一块糍粑嚼了两口。 “继续!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怎么就混的这么风生水起的!?”苏唯生吃完东西就来了兴致,感觉到霍青天的隐瞒并没有恶意,也放开了心情。“跑到我逍遥门里好吃好喝的住了那么久,简直便宜你了!” 嘿嘿笑了两声,霍青天又露出最初淡淡的笑容,“师父履行承诺将我送回军营,不过为了挑了飞龙军,纪律严明,战功卓著,我呆着倒也带着舒服。几次围剿边疆叛乱中立了战功,所以殿前受封,结果奉命来侍候你这个大少爷!” “为什么你对滇王府那么熟悉?”这个问题在大燕古镇的时候风忆雪已经问过一次霍青天,可是此时,她又开口再问,似乎对于先前的答案不甚满意。“茗谷里的种种表现也很奇怪!” 额……这个问题,其实自己先前也没有明白,为什么师父教授自己剑术的同时还要逼着他被这么多古怪的关于滇王府的东西。说什么滇王府是流云轩的根本,弟子必须了解滇王府的所有情况,直到听完风忆雪讲说茗谷和流云轩的种种关系,还有亲身到了茗谷,才明白师父老奸巨猾的用心。“师父让我背了很多关于滇王府的手记,还几次让我跟着飞龙军在滇王府周边执行任务,所以很熟悉。不过我发誓,绝对是进到茗谷圣地后我才肯定,他从一开始就想让我继承流云轩!”青天无辜的摊开双手,指尖还沾了不少的油腻。 ******************************* 苏唯生:我怎么就一直跑龙套!? 某雪:谁让你没有青天会抢戏!看看人家,老阴险到家了,深藏不露不是高人,时不时露一点抢抢戏才 是上算。 苏唯生:看我以后也阴险一小把!哼,小样的,不就是一个小白脸。错了,是小黑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莲 “师父让我背了很多关于滇王府的手记,还几次让我跟着飞龙军在滇王府周边执行任务,所以很熟悉。不过我发誓,绝对是进到茗谷圣地后我才肯定,他从一开始就想让我继承流云轩!”青天无辜的摊开双手,指尖还沾了不少的油腻。 虽然不合时宜,可是霍青天此时的表情动作让风忆雪想起了两个字,生活!似乎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那种很生活的男人,炒得一手好菜,懂得生活中每一个细小的窍门,知道如何享受生活,更加知道如何将生活变得更生活。呵,只可惜,江湖不是生活,这是风忆雪此时最大的感慨。如果大家都是平常人家的儿女,自然是恩爱白头的一对,可惜彼此都背负了太多,根本没有机会放开所有。所谓隐居,其实是一种奢望,没有人逃的过,宿命的安排。“为什么你一直瞒着我们?”风忆雪的语气不像先前那么冷漠,多了几分慵懒。 对于忆雪一直执着于被骗了这个问题,霍青天有些无奈。“就是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就没说了呗。主要还是怕你误会。总之就是,哎,怎么说,反正就是都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师父不能说没有就没有,骗也骗了,还能怎么样?! 却见风忆雪没有说话,而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凝听屋子外面的动静。霍青天紧张的看向苏唯生。三人的武功都不弱,此时都隐约察觉到屋子外面大量移动的人声很不寻常。瑶族的寨子建在山林间,房屋地势不熟悉之外,滇王府诡异的蛇虫鼠蚁也好对付。纵然觉得危险将至,却不能贸然冲出去,大家都有些失了主意。 忽然,一条红黑色的小蛇从窗子的缝隙中飞快窜了进来,霍青天眼疾手快抽出流云剑的瞬间已经将毒蛇斩于剑下。大家都不敢松懈,三人紧握佩剑,扫视四周的空隙。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人蹑上了我们!”苏唯生低头,看见自己白色的衣袍上溅了毒蛇的血液,立刻开始作呕。平时没有什么动物比蛇更让他觉得恐惧和恶心的了。 眼看风忆雪对于这种山中杀手也有些不适,眉心皱的很紧。却在此时,无数的品种的蛇群仿佛看见美食一样疯狂的涌进了木屋。绿的、花的、红的、黑的,无所不有,一剑下去,少说也能斩断四五条。霍青天凭借着四面墙壁的作用,不断腾空挥剑,将刚刚钻进来的毒蛇斩杀。腥臭的味道立刻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苏唯生已经退到了屋角一处,显得狼狈不堪。风忆雪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断洒出的药粉虽然阻止了毒蛇的攻势,却被腥臭熏得脸色发白,看上去四肢都有些发软。 “数量太大了,我们必须突围出去!”霍青天冲到苏唯生身边一把搀住他,然后杀出一条血路向着风忆雪过去。说来也怪,这些毒蛇虽然很多,也不断向着人冲来,却似乎没有伤人的意思,至少到目前还没有谁被蛇咬到。 “青天,”风忆雪的声音变得虚弱了,“屋顶,屋顶没有蛇!” 霍青天迅速抬头,果然,这些疯了的蛇群到处乱窜,却没有一条从屋顶进来,也没有一条攀上屋顶的。说时迟那时快,青天左手一推,让苏唯生跌向风忆雪,自己提着流云剑借助木屋的墙壁腾空窜上屋顶。 轰!一声巨响,霍青天仿佛天生一样沐浴在月色黯淡的光点中,手中的流云剑发着微微暗光,傲然环视。“忆雪,上来!” 风忆雪抬头看向高处,被他冲破的屋顶残渣从洞口跌落下来,立刻逼退了一些蛇群。难道,屋顶撒了硫磺!?糟了,“青天,危险!” 没等风忆雪叫喊完危险的警告,一张巨大的渔网已经铺天盖地的向着霍青天飞来。黑色的夜空中不好辨认细致的渔网,却可以借着月光清晰地感觉到一些亮亮的丝线相互交织,没有任何缺口。 因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风忆雪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在晕过去的苏唯生身上撒了很多药粉放在屋子里。自己也腾空跃起,窜出了木屋。刚一出来,就看见霍青天狼狈的跳跃而起又重重落回屋顶。本能的觉得有东西向自己逼近,梦魂剑横扫而出,噌……居然带起刺耳的金属交击声。接踵而至的是一股阴柔之力,猛的拉扯之下,梦魂剑居然从风忆雪手中脱手而出。忆雪此时方才看清,挂着梦魂剑的是一张渔网,而且材质非凡,居然连剑都无法斩断。 瞬间的功夫,霍青天双手环抱着风忆雪落到了地面,却是被渔网卷着滚落了一段距离。两人的佩剑都已经脱手,无奈看着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 啪!啪!拍掌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显得异常刺耳。两人都深深明白,这次算是着了道了,只是不知对方是谁,如此神机妙算。 月光似水,洒在一个素衣女子的身上,那仿佛莲花开落的眷美,倒是配合了这夜的静谧。“不愧是流云轩的继承人,果然是胆识过人,而且,”女子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扫过风忆雪,“痴情的很啊!” 霍青天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对她的身份完全无法判断。倒是风忆雪,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却说不上来,居然是一种亲切。呵,这种时候用亲切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敌人的确很奇怪,但那种好像相识多年的好友的感觉却不断涌现。“你究竟是谁?”如果是褚吟晓,哼,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风忆雪侧脸,努力捕捉每一丝那个女人的动作与表情。 “药王谷谷主?听说很多男人都对你痴心一片,霍公子只怕要小心呢!” 又是个开口就问自己情债的女人,简直和飘红罗刹那个变态的女人一模一样!可是不是她,这一点风忆雪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女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她没有带任何随从,似乎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能在滇王府自信可以一人拿下己方三人的,恐怕还没有几个人。女人手上戴着金线手套,所以也不是褚吟晓,因为吟晓用蛇是不必防毒的。女人…… “哈哈……”风忆雪忽然笑了起来,在黑夜中划开一道口子一样。“没想到一只畜生,居然劳烦幻影教主亲自出马,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莲?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慕容翀口口声声唤这个女人作莲,却是死都不肯将她的身份说出。“莲?兰儿和翀都被你骗了那么久,真是高明的很!” 莲咯咯笑了两声,“果然和翀说的一样,才智过人,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难怪他可以为了你一次一次背叛我……” 提到翀,风忆雪尴尬的看向霍青天。这个家伙嘴里从来不说,却是敏感的很,常常背地里吃醋。忽然,风忆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扭头问道:“瑶族寨子里的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似乎对于风忆雪会关心这个问题有些诧异,莲扫视了一下四周才说道:“你们似乎忘记了,流云轩和幻影教在这滇王府根本就是一样的。你可以出示信物躲进来,我可是会调用他们,顺便说信物被你们偷了。”像赢了游戏的孩子一样,莲又咯咯笑了两声。“对于胆敢偷窃信物的人,这些族人倒是懂得如何惩罚。” 听到这些人没有被自己连累,风忆雪舒了一口气。这次来滇王府已经流了太多的鲜血,让身为医者的风忆雪心中十分愧疚。“翀总是说你温柔体贴,却没有告诉我你如此精明。运筹帷幄,眼光独到,能有办法找到我们。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罚他请我喝酒,这回可是害我不浅!”到现在,风忆雪依然没有猜到莲是怎么跟踪上自己的,才故意用慕容翀刺激她。 却见莲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停下了脚步。“都说谷主是个心性淡薄的人,却是不像。如此伶牙俐齿,哪里是个冰雕似地人说得出的?”莲忽然出手收紧了渔网裹在两人的力度,顿时勒的两人呼吸困难。“赤红朱蛤那个畜生倒是不值得我出手。不过那可药丸和开了封的追思血剑倒是有些意思。想想看,能看见袁剑生那顽固的老头看见自己唯一的希望被我捏碎,会是什么表情?” “他……咳咳!他一直被你控制着,我又怎么会笨到把练治的丹药带着身上,然后等着交给他?”风忆雪扬起嘴角,“东西早在我离开茗谷时候就交给别人了,他会将丹药和剑给一个你永远不会猜到的人,然后到达袁剑生的手中。我想你不会没有发现,我们从谷中出来和苏唯生汇合的时候,是三个人!?”话刚说完,风忆雪立刻咬紧了嘴唇,因为霍青天几乎将指甲都深深抠进自己掌中,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滴落的滑腻。风忆雪低下头,却不能告诉他,天机人那个家伙不会有任何意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擒 ps:网速太差,迟了一会,嘿嘿…… “他……咳咳!他一直被你控制着,我又怎么会笨到把练治的丹药带着身上,然后等着交给他?”风忆雪扬起嘴角,“东西早在我离开茗谷时候就交给别人了,他会将丹药和剑给一个你永远不会猜到的人,然后到达袁剑生的手中。我想你不会没有发现,我们从谷中出来和苏唯生汇合的时候,是三个人!?”话刚说完,风忆雪立刻咬紧了嘴唇,因为霍青天几乎将指甲都深深抠进自己掌中,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滴落的滑腻。风忆雪低下头,却不能告诉他,天机人那个家伙不会有任何意外。 霍青天的脸色此时已经苍白无力,天机人曾经救了两人此时却要将危险引到他的身上,风忆雪的心到底还是冷的。“丹药根本没有练成,否则我和忆雪也不会被困洞中多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有佩剑又被重重渔网包裹的两人此时都是案上鱼肉,只是不必再有更多的人为此失掉性命。 莲的身影在夜的黑暗依旧平静,甚至说带着几分超尘脱俗的味道。“不要急着开脱,让我觉得欲盖弥彰……”手腕一颤,渔网被重重扯动,将风忆雪和霍青天隔开了一步的距离,却丝毫没有改变两人被捆绑的形势。只见莲的指尖顺着风忆雪的脖颈慢慢滑下,仿佛把玩一件珍品,异常的精细。隔着渔网,却没有一丝阻碍,眨眼的时间里,风忆雪身上所有的丹药、粉末、暗器、银针都落在了莲的手上。当然,她没有检查到任何的兵器,尤其是所谓的追思血剑。 莲的眉头终于皱了一下,之前的气定神闲被此刻的愠怒所替代。她赌定风忆雪不会将丹药和剑交给霍青天保管,所以先前根本没有打算搜查那个男人,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问题。尤其,莲侧脸看向木屋,苏唯生也很有可能是持有这两样东西的人。莲的指尖滑上霍青天的脸,对方本能的退缩却没有逃出她随后滑至耳际的手。被这冰凉的手摩挲过耳后的脆弱,青天的身体不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莲的脸上忽然流露出厌恶的神色,赫然起身对着黑暗轻声说道:“玄武,好好搜查霍青天!”自己则向着木屋径直走去。 男人,到底还是男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家伙!刚刚为风忆雪搜身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她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却可以有如此魔力,魅惑这么多男人。木屋的腥臭让莲的鼻子有些不适,这样的恶心场面到底不适合女人进入。随意扫视了一圈,瑶族族人已经将毒蛇收回,而苏唯生依然软瘫在墙角,应该是晕过去了。看样子还是一会让玄武来把苏唯生弄出来,莲盘算着退出小屋,一种呕吐的感觉涌上喉头,这臭蛇简直比成山的尸体更加恶心! 回头间,莲就愣住了。眼下霍青天赤裸裸的站在月色之下,幸好身上的渔网遮蔽了不少春光。“你在干嘛?”莲瞪了一眼玄武,让你搜身你也不用搜的这么彻底吧! 躲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不让你看清,一会出了意外你又怪我办事不利!”和先前的阴暗感觉不同,此时的玄武护法流露出和耶律筠很像的率性。他好整以暇的等着莲过来接收自己的战果,能在渔网中剥了一个人的衣服而那人毫无还手之力,绝对是一件高超的技术。 “臭男人有什么好看!?”莲走过来一脚踹在玄武小腿上,“去把苏唯生弄出来!” 玄武一个闪身,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消失在黑夜中。立刻,风忆雪就猜到他是谁!几番交手下来,倒是忘记那个家伙的手段。盘算中无意抬头,看见霍青天青红交加的表情,要不是还有一张渔网遮着,只怕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幻影教的人怎么都是古怪的家伙,喜欢做些古怪的事情,耶律筠也好,莲也好,玄武也好,难怪被人称作魔教! “盯着一个男人能看那么久?”莲已经将风忆雪身上的东西再次仔细翻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古怪的东西后,有些失望。“喂,东西去了哪里?爽快点!” 风忆雪的脸上有些烧,却觉得莲和自己似乎认识,好像还很亲切!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我告诉你东西在哪里就放了我们?先前我说过,那个东西我炼制好了,谁有本事夺得谁就拿去!” “不在那个家伙身上!”天机人那个老不死的放出了风忆雪和霍青天,哼,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想起那天他招待自己的一盘碎骨头,至今还觉得身上一股子臭味。莲的眉头皱起来,随后又舒展开来。“怪只怪褚吟晓那个没用的女人,拿不到赤红朱蛤,也没有把你解决掉!” 风忆雪的瞳孔骤然放大,到底还是被她猜到了。这一次,只怕林玉龙都被褚吟晓摆了一道,那个女人早就和玄武私下有了协议,所以幻影教才会如此大方没有跟着进入茗谷!“哼,我要是活着出去,一定不会放过她!” “好!我就欣赏你的敢恨,呵呵,虽然有时不是那么敢爱……”余光扫过霍青天,此时的他已经在松了的渔网中穿戴完毕。“枉负了耶律筠一片情深,到头来也只是空叹息,被你忘记如此彻底。” 似乎莲和自己的部下关系不错,看她刚才和玄武说话的语气动作,加上平时耶律筠的形容,似乎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风忆雪不敢回头看木屋,怕被莲察觉,如果玄武真的是那个人,苏唯生将他放倒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自己精心布置了那么多来对付幻影教,不知道会有多少成效。“你为什么会相信吟晓?” “我是多疑的人么?”莲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依旧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味道,“人的心越是狠,就是越是懂得如何追逐利益。这点可比你好控制多了。”忽然,莲的脸色有些变化,似乎已经意识到玄武进去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很不合常理! 完全顾不得风忆雪和几乎已经解除控制的霍青天,莲一个闪身冲进木屋。空空如也的地面让她觉得空洞,没有苏唯生,没有玄武,甚至没有蛇的尸体。这种诡异的动静没有惊动屋外的她,一种心头泛起一丝寒意。到底还是中了风忆雪的道道! 果然,就在莲的高度紧张中,一张巨大的渔网就像刚刚自己罩住风忆雪和霍青天一样袭了过来。在屋子里用渔网?莲有些不解的施展轻功围着屋子的墙壁飞快掠行。那张网子立刻被木屋的各种陈设牵绊住,变得毫无威胁。就在莲准备借机闪身离开木屋的瞬间,脚下一软,立刻意识到木屋的墙壁被人做了手脚!虽然身上有驱除百毒的朱蛤血,却总是需要恢复的时间。服下解毒的药丹,莲静静的站在木屋中间,一直以来以为所有事情都算到了,却没有算到风忆雪会看穿自己的计划。 忽然,屋子里面亮光四起,四柄泛着剑芒的长剑从四面冲进了屋子。莲深深吸气,顿时闭上眼睛,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觉,抽出了三年来从来没有出鞘过的袖剑。铿铿铿,三声脆响,莲凭借着自己轻盈的身法,总是以最小的力量挡住来人的攻击。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攻击自己的三个人是风忆雪,苏唯生和秦慕云。那么第四个人是谁,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忽然,一阵寒气向自己逼来,带着浓烈味道的空气逼的莲后退了数步。顿时乱了身法的她立刻被身后的一人刺中左肩。毒烟,究竟是谁会以毒烟暗算自己!? 风忆雪对着施毒的厉梦萝点点头,示意她退出屋子。瞬间,莲的短剑已经挡住了木屋的门栏。她的眼睛在毒烟中受了刺激不能睁开,却到底不肯放过躲着自己的女人。 “想走?我今天走不了,你也休想!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莲的声音斩钉截铁,和先前的清丽完全不同。 风忆雪见效果达到了,立刻示意秦慕云和苏唯生上前攻击,自己则掩着厉梦萝从窗中退了出去。“快走!林玉龙会在东山接应你!不要管我们,就老头子要紧。”风忆雪的声音很小,故意用内力压低了却又放了一些出来。 当厉梦萝消失在夜色中,忆雪从猛然看见霍青天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眼中竟然有些冷漠。呵,自己从来都不是大慈大悲的仙子,难道到了今天你才看清么? **************************************************** 忆雪:生辰快乐! 霍青天背对着风忆雪,面无表情。 忆雪:你明明听得到我说话! 青天: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不肯放过我? 忆雪:痴痴缠缠,对于你,我爱过,恨过,得到过,失去过,也放弃过,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唯一没有做过的是,忘记。 青天:已经回不了头了!烟花燃尽,无法再被仰望…… 雪地里,两人背道而驰的脚印快速隐没于风雪中。佛曰,人生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够把握的幸福。可是,又有多少人,真的可以忘却过往? 哪怕是在你生辰午夜说一句快乐,从此也成为奢望,无可企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雀 风忆雪见效果达到了,立刻示意秦慕云和苏唯生上前攻击,自己则掩着厉梦萝从窗中退了出去。“快走!林玉龙会在东山接应你!不要管我们,救老头子要紧。”风忆雪的声音很小,故意用内力压低了却又放了一些出来。 当厉梦萝消失在夜色中,忆雪从猛然看见霍青天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眼中竟然有些冷漠。呵,自己从来都不是大慈大悲的仙子,难道到了今天你才看清么? 来不及顾霍青天的感受,风忆雪迅速冲进木屋,只见秦慕云已经被莲的袖剑刺中手臂,苏唯生也有多处挂彩。梦魂剑悄无声息的缓慢对准了莲的背影,瞬间,脱手而出的速度没入莲的心口。面对着莲的秦慕云看着对方完全没有变化的表情顿时心惊,“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风忆雪的剑刚刚刺中莲的身体,就有一种刺入棉花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强劲的内力,心脉被严重反震。仿佛置身巨大的气场一样,四周的空气都激荡起熊熊的烈火。噗……鲜血冲口而出,风忆雪放开梦魂剑的剑柄向外跌去。苏唯生已经从侧面冲出,接住了她飘摇的身体,却已经来不及躲闪飞来的梦魂剑。咚,一声闷响,被剑柄击中的他只能抱着风忆雪硬生生的撞出木屋。 莲凭借着自己强劲的内力反震了风忆雪,又将梦魂剑震出击伤了苏唯生,随即出手对上秦慕云的右肩就是一掌。行云流水一般快速的出手,完全出乎了三人先前的计算。落枫剑横向扫除在莲的右手臂上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秦慕云终于支撑不住落在了木屋的角落。莲也停下攻势,冷冷的盯着地面,面纱依旧,只是多了几丝血迹。 夜又回归到静谧,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隐约听得到人的剧烈喘息声…… 许久,霍青天依旧借着月色盯着脚边抱着风忆雪的苏唯生,好像一座雕塑,没有丝毫情感。地上的两人都受了重伤,也就这么抱着,由着他盯着,忍着血液流淌。屋中的两人倒是没有对视,因为秦慕云已经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莲则盘膝坐着,运功疗伤。 时间在这一刻过的很慢,让霍青天觉得好像又一辈子那么长久。否则风忆雪和苏唯生怎么可能做了这么多安排,隐瞒自己这么多。终于看不下去了,霍青天伸手一把抓起苏唯生的衣襟,连带着风忆雪一起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空洞。随后又无力的放开,将风忆雪搂住,拖住苏唯生坐到了石凳上。好像经历了很久的挣扎,霍青天仰头看着明月妖娆,抬手吹了一记口哨。 四周安静的空气顿时被打破,浓重的杀伐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在林子的深处响起。屋中,莲睁开眼睛仔细凝听了一阵,站起身来。“今天只身前来倒是对了,否则人马只怕要尽数折损。”看看秦慕云发出撤退信号后盯着窗外凝重的表情,莲的眼中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看了霍青天的心……流云轩带他不薄,他却可以如此狠辣!”来滇王府前秦慕云就知道了霍青天在流云轩的身份,却完全没有想过他会如此狠辣,出手对付自己的同门。“玄武跑了,你走吧!” 莲扫了一眼窗外的三个人,刚刚就算霍青天出手也留不住她。不过此时秦慕云轻易放她走,不过是要她调集人马,吃掉霍青天的飞龙军。“呵呵,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很想看看霍青天可以翻出什么风浪!”语罢,消失在黑暗中。 过了许久,秦慕云才从木屋中走出来。霍青天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如此普通,眉宇间还是豪情却淡然。“为什么这么做?” 霍青天放开了风忆雪的手,背过身去,“因为军令如山!”他是军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国家不能为了江湖而有任何危险,这就是他作为军人的责任。“袁剑生一直都对朝廷威胁很大。幻影教不仅是魔教,也是朝廷和江湖的制衡,更重要的是,十年前这种平衡破了。一直被流云轩、朝廷、魔门所共同拥有的幻影教,分开成了三股势力。”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霍青天,原来朝廷一直都有参与幻影教的活动。这个魔教根本不是大家想象的如此简单,它就像一个关节,连接了正派、魔门和朝廷,维持着这三者的平衡和所有的龌龊勾当。 “原来幻影教不过是权力的工具。”风忆雪的声音有些虚弱,到底是谁当年杀死义父,屠杀滇王府别院,现在又多了一个可能的凶手。“我以为你如此热心的进入茗谷,应该是为着袁剑生,却不是。” 远处的杀喊声已经渐渐停下,看样子不是流云轩的人撤走了,就是大部分死绝。 霍青天低头看着风忆雪,“我是为了袁剑生,因为朝廷得到丹药可以和他谈条件,而他也可以治愈内伤。而我也是真的想过和你一起隐居,可惜你不是……交出丹药和追思血剑吧!” “我没有。”鲜血顺着风忆雪的嘴角滴下,可她似乎不是很在意,随手擦去,“你见过那些东西,如今都不在我身上。” 没等霍青天开口,一队人马已经冲进了瑶寨。为首的人身着青衣,和第一次见到霍青天时他穿的一模一样。风忆雪等着四周观望,为什么不见了瑶族的族人。 “报……歼灭流云轩门人四十七人,其余逃离。是否要追?” 四十七。呵,倒是不多。霍青天撇开风忆雪不看,走到秦慕云身前,开口说道:“秦兄觉得,追与不追?” 秦慕云反而被这一问问的有些懵了,随即反应过来,霍青天这是在和自己讨价还价。“说吧,你要我做些什么?” “冰魄!” “为了几十门人,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亏本生意么?”冰魄?原来他知道流云轩藏有一块冰魄。霍青天到底在流云轩呆了这么多年,且不说他的心站在哪边,就算是他知道的秘密,也对流云轩非常不利。 “我要剩下冰魄的下落!” 秦慕云沉默了,对方如此肯定的和自己交换,定然是吃准了自己知道消息。“江湖传闻幽兰仙子得六块,事实上只有五块。往生门的一块被门主之女慕容鹃带走,南下。剩下的,鸳鸯小筑私藏有一块,本该在罗悯璃手中,现在她的情况不知道有没有被控制她的人夺走。逍遥门,南宫喆手中有一块。流云轩,师父手中有一块。” 霍青天抬手抛给秦慕云一瓶东西,转身对着飞龙军的前锋说道:“撤!东西没在风忆雪身上,让军师另想它法。”小将得报离去,霍青天才有回转身来对着秦慕云说了一句,“你的军师中了飞龙军埋在附近的药粉,半个时辰你能找到他们,手上的解药足够救治百人有余。” 秦慕云闻言,提起落枫剑就闪身进了山林。冰魄的下落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加上现在持有冰魄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想要夺得只怕不是这么容易。只是这个霍青天,秦慕云再次回头,已经出来太远看不见了,却依旧觉得那人身上散发的寒气,并未出去。风忆雪选了这个男人,究竟是对是错! 见秦慕云走远了,风忆雪才站起来查看苏唯生的伤势。“刚刚被玄武逼到如此尴尬的地步都没有出手,我终于明白你在飞龙军中为什么如此高的声望。”苏唯生那家伙伤得不重,不过梦魂剑的剑柄恰巧撞在了他的肩膀靠近脖颈的位置,所以想在依旧未醒。 从大燕古镇出发以来,大家都不断显示出惊人的手段。风忆雪心惊霍青天的狠辣,青天又何尝不对忆雪的料事如神感到疑惑。“明明我们一起出谷,为什么你们会埋伏在瑶寨四周?” “呵,我还没有问你,明明我们一起出谷,为什么你们会埋伏在瑶寨四周?还有,瑶寨的居民去了哪里?”风忆雪站起身来走到霍青天身前,双眼紧盯着对方没有眨动分毫。 “娉婷一直都蹑在我们身后,无论是袭击我们,都逃不出飞龙军的包围。滇王府从来就是飞龙军的训练地,没有人可以在滇王府的山林里逃过我们的追捕。”霍青天的脸上带着几分自信的笑容,随后又冷沉下来。“流云轩这是为你牺牲的!” 忽然,霍青天霸道的抱住了风忆雪的双肩,将她强硬的揽入自己怀中。“你骗了我,我要让所有和你一起算计我的人付出代价!”说完,紧紧的收住怀抱,好像一松手风忆雪就会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 “青天,你到底站在哪一方?”风忆雪被霍青天抱的有些呼吸困难,勉强的抬头问道。 霍青天将头抵上风忆雪的额头,想了一会,“如果我说,我站在你这一方,你信不信?” 白痴才信你!可是风忆雪没有开口说话,而已用沉默代替了所有言语。 忽然,霍青天猛然抬头,将风忆雪推离自己的身体,“你让厉梦萝假扮了谁?引着莲去追的是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天 “青天,你到底站在哪一方?”风忆雪被霍青天抱的有些呼吸困难,勉强的抬头问道。 霍青天将头抵上风忆雪的额头,想了一会,“如果我说,我站在你这一方,你信不信?” 白痴才信你!可是风忆雪没有开口说话,而已用沉默代替了所有言语。 忽然,霍青天猛然抬头,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风忆雪推离自己的身体,“你让厉梦萝假扮了谁?引着莲去追的是谁?” 在奶黄色的月光中,风忆雪忽然笑了,笑得异常柔和。“你这么紧张?难道你不知道,她和袁剑生什么关系?莲只要动动小指,就可以轻易查到!” “谁?说,谁!?谁和袁剑生有什么关系?”霍青天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他内心为什么害怕说出那个名字!?最终,他颓然的放开风忆雪,后退了两步,“你太可怕了,居然可以这样陷害她。天机人救了我们的命,你陷害他,现在又是褚吟晓……她是袁剑生的女儿,你就凭借着这一点将莲如此危险的人物引向她,你的心怎么可以如此狠?” 狠?为了她你说我心狠,你说我可怕?风忆雪笑了笑,转身扶起苏唯生,将黑暗中霍青天疯狂奔入山林的背影忽略不计。说来,风忆雪自己也很奇怪,若说气质风度,秦慕云、慕容翀,甚至苏唯生都比霍青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若说对自己的心思,莫烨、瑾都比他懂得如何取悦自己。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霍青天,这样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这让风忆雪充满了无助感,因为前路茫茫,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咳!咳!看着风忆雪依旧对着远处的林子失神,苏唯生故意咳了两声,然后苦笑着说道:“我说你们明明就是相爱的,偏生这么爱折腾!好像少折腾一下,心里就不踏实一样。” “装死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来拿我开心!”风忆雪没好气的看着苏唯生,他又怎么明白身在其中的无奈。“你的内伤不轻,我们可能要改变计划了!” “不行!”苏唯生说的很决断,当初自己把逍遥门都赔了进来,就是想查处幻影教、流云轩、逍遥门、魔门圣地,一系列的恩怨纷争。这是逍遥门的先祖遗训,也是为江湖正义而战,眼看赤红朱蛤已经成功将江湖各大势力引出,绝不可以因为自己而有所疏漏。“我们都小看了莲的实力,我们三人联手都没有制服她。而且她居然只身前来,倒是失掉了打击暗势力的绝佳机会。怪只怪霍青天居然感情用事,如果他出手,今天一定可以马到成功!” 从第一次听到流云轩对逍遥门下战书开始,风忆雪就为今天的局面而筹划。一心借着赤红朱蛤可能带来的江湖利益争斗,而引得各方势力现身。一路走来,不断的示弱,甚至不惜劝服苏唯生放弃逍遥门,由此引出了林玉龙一方人马。“当初我纵容褚吟晓出卖自己,本来想牺牲一些药王谷的人手,结果却低估了林玉龙的势力,等同于亲手毁掉了药王谷。从那一刻起,我们都已经没有办法回头。我不可能放弃死去的药王谷亲人不管不顾,所以,对于青天,我不想再骗他有什么天长地久……”耶律筠的出现显然在风忆雪预料之内,可是药王谷成为灰烬,却注定了这场赌局已经无法再收手。 两人的声音很细微,马的速度也行进的很慢。因为在滇王府的夜里进山林,无疑是一件需要相当勇气的事情。不时,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多足爬虫就会不失时机的袭击两人。幸好风忆雪虽不善毒,但是解毒的方法倒是从褚吟晓处知道了不少。加上坐下这两匹上好的滇马,对于这崎岖盘旋,难避方向的地方倒是有绝佳的效用。 “忆雪,结果真的重要么?查处当年到底是谁陷害黎浩天,是谁妄图颠覆中原,真的重要么?” “那么幽兰花真的重要么?你们为什么执着了几代人?”呵,有些事,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当年滇王府别院被人血洗,上下几百条人命。义父一世的清白,是谁利用了他?还有,魔门圣地真的被开启,后果绝不是你我退居山林就可以不管不顾的。” 坑已经挖的太深等着对手来跳,而自己有何尝不是深陷其中,没有任何退路。 “差点忘了,所谓的玄武护法,居然是……” “是宁木铮……” “你知道?”幸好苏唯生刚刚在木屋中按照计划,和秦慕云前后夹击才让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撂倒。否则凭宁木铮绝佳的轻功,恐怕十有八九要失手。“你为什么先前没有提醒我?” “呵,是他把青天弄的赤裸裸的我才发现是他!那个家伙自以为是的很,让那些看起来比自己身材好的男人出糗可是他的乐趣所在。天底下有这种变态的举动人可不多,加上他进屋子拿你的时候,那个速度非常惊人。我才想到了他,飞天惊羽俏郎君,宁木铮。”挥剑斩断一只挂在自己眼前的肥肉虫,风忆雪有些作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你确定你的人可以看好他不跑掉?” 这点苏唯生可是敢打保票的,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逍遥门在滇王府一直有暗桩,为的是收集寻找幽兰花必不可少的东西,罂粟籽。罂粟籽对于辨认幽兰花的真伪有着奇效,这一点为了不让江湖中人知道,逍遥门在滇王府的弟子都是世世辈辈的滇王府夷民。“他们自然有办法带走宁木铮,并且得到一些你想知道的消息。” 风忆雪知道,苏唯生这句话其实是讽刺她先前心太软,不忍心对耶律筠下手拷问。这次换了宁木铮,忆雪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全由着苏唯生去处理。“南宫喆那边怎么样了?” “你体内的蛊毒根本没有全部解除,绝不可以再和霍青天相聚在一起,否则迟早要出事!以他的个性,如果你一直瞒着不说,又不推脱不肯嫁给他,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他强行要了你,大家同归于尽,一个就是,你永远的失去他。”呵,褚吟晓下了这样限制人成亲行房的阴损蛊毒,迟早有一天要遭报应。“事情一过,你去蜀地青城派和南宫喆汇合,他会好好照顾你的!等易梵找到了碧玉冥界虫,解了你身上的皈蛊,你才可以再回来。” “我不!又不认识,去干嘛?那个家伙据说是个风流胚子,有你这样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的么?” 哈哈……苏唯生忽然笑起来,顿时惊动了树上的宵啸,扑朔了翅膀在空中不断盘旋。“南宫喆没有那么恶劣,就是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大娃娃!呵呵,好久没有看见你那么轻松和我说我是你哥,那么轻松的说,我不!” 是啊,多久了,差点就忘记了生活是什么样子。“呵呵,这次出来,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人,就算再有什么放不开,放不下的,日子也总是要过的。”就算背负了多少了人命和责任,爱来的时候,还是一样无法逃避。 “哎……等青天见到了褚吟晓,一切就会大白,那个女人不会有胆量告诉他她对你下蛊的事情。到时候自然就知道陷害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青天会明白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进了一片竹林,这里的竹枝都娇小纤弱,泛着柔美。令苏唯生不禁想起那一次在逍遥门见到罗悯璃嗅着竹叶清香的表情。一直为风忆雪和霍青天开导,而悯璃呢,却像老人们说过的一种叫海市蜃楼的东西,如此真实却遥不可及。 “说说南宫喆吧!总觉得听的故事很有意思,简直就是个活宝。”夜很静,透着寂寞,反正没有什么话好说,倒不如说些轻松的事情。 呃……说南宫喆?这个可不怎么好说。“那个家伙,呃,总之一点都不风流,简直就是命苦到家了!”如果南宫喆知道自己在这深山老林里说他的伤心情史,会不会忽然出现宰了自己!觉得后背凉凉的。“因为事实上,他每一次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哈哈……不是吧!我在雪原里,每天闲来无事,听患者说的最多的就是雪原这位南宫大少。先是什么王府的千金,为了他差点自尽身亡。后来又是朱娉婷,身价不菲,更是才智过人。最后他居然对老板娘最好的姐妹动了情,后来……我想想,后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结果那个所谓的姐妹也被他伤透了心。总是江湖中人对于南宫喆的风流史实在是津津乐道的很。” 苏唯生有些瞪眼的看着风忆雪,敢情和霍青天一样,典型就是一闷骚型的家伙。看着冷冷清清不怎么搭理人,居然偷听了别人这么多情史。“忆雪,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褚 “哈哈……不是吧!我在雪原里,每天闲来无事,听患者说的最多的就是雪原这位南宫大少。先是什么王府的千金,为了他差点自尽身亡。后来又是朱娉婷,身价不菲,更是才智过人。最后他居然对老板娘最好的姐妹动了情,后来……我想想,后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结果那个所谓的姐妹也被他伤透了心。总是江湖中人对于南宫喆的风流史实在是津津乐道的很。” 苏唯生有些瞪眼的看着风忆雪,敢情和霍青天一样,典型就是一闷骚型的家伙。看着冷冷清清不怎么搭理人,居然偷听了别人这么多情史。“忆雪,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啊!?” 风忆雪的脸色忽然黯淡了一下,“其实我也是真真实实活着的人,十七岁,向往爱情,向往幸福的女孩。”只是,人生有的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呵呵,罢了,当做不当做的,都已经回不来头了。接着说啊,山林中失去了声音,绝对会人心惶惶。” 接着说?其实很少能看见风忆雪像现在这般如此真实存在,总觉得她是那种孤清的远去了江湖的人。苏唯生侧脸细细端详着这个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冷静,凡事决断、持重,能在所有情况中成为主持大局的女子。可惜了那一抹笑,总是隐匿在无法靠近的冷漠背后。“其实把你弄去给南宫喆照顾挺好的,呵,或许他可以教会你,天塌下,别人会顶着,不一定是你。” “什么和什么?哼,听你的语气就知道,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苏唯生总是喜欢拿南宫喆和自己说事情。明明不认识那个家伙,却总是觉得很熟悉。莫名的,风忆雪就想到了瑾,是不是和南宫喆一起呢?掩藏于面具背后的淡定与安逸,总是可以让人觉得舒适。“我是不是可以看见瑾?” “呃……当然可以,呵呵,反正见到了就明白了!”这次计划中借助各方势力,最好的结果是一举解决掉暗势力和幻影教,最差也可以让每个方面损失掉不少精英。所以,策划这场争斗的罪魁祸首,风忆雪一定要有一个安全的退路,而这个重担交给了苏唯生。“南宫喆那个臭小子,长的也一般,至少在逍遥门是不怎么滴,可是居然有那么多的女子投怀送抱。” 对于苏唯生忽然将话题转回南宫喆身上,风忆雪觉得怪怪的。“男人的魅力不在于样貌,懂得生活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哦?哈哈,这么说霍青天不是绝了种的极品好男人?” 只见风忆雪低眉笑语,“要不我怎么能选了他呢?”盈盈笑声中含着几分羞涩,此时的风忆雪完全不同于人前人后的清冷,多了很多的洒脱。“我风忆雪说过,能入得我眼的,就算不是人中龙凤,也一定是出类拔萃、优人一品的俊才。”可惜错算了,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容的下风忆雪的傲然。忆雪的脸色再次暗淡下来,回忆起刚刚霍青天离开时决绝的背影,不免有些伤感。“错就错在,我是风忆雪,有些事,又岂是我躲在众人中就能掩得住锋芒的?” “好狂的口气!”苏唯生停下马来认真的看着风忆雪,“你确实是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为着这一点的狂傲,逼退身边所有想要靠近你的人。只会失去朋友,失去爱人,失去别人的支持。就像现在,只留得下孤独与落寞。” 风忆雪没有对苏唯生的“训话”有任何的反感,可是这不代表她可以认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虽然也会觉得孤寂,却不是畏首畏尾隐藏起自己就可以改变的。梦魂剑猛然出手,在腕中转动一圈,以流星般的速度划了一个叉,最终停在身侧垂下,方才看见血液滴落的痕迹。眼下,一条大腿粗细的巨蛇被斩做多段,蛇信依旧外吐,却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生生卡在了齿间。风忆雪面无表情,只是微微侧脸说道:“我便是我,无可掩藏!”语罢,冲着不远处树林的边缘纵马而去。 夜色里,白色的身影因为多日的奔波而显得苍凉,但一身的傲骨却让苏唯生无法转开双目。纤瘦的背影被月的淡黄色光芒笼罩着,说不出的超尘脱俗。可是,世人都喜欢这样不沾染尘埃的眷美,却有谁真的懂得这不切实际的美背后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哀伤。呵,如果忆雪肯选,宁可她懂得什么是脚踏实地的生活,而不是责任与天命。 纵马奔驰,百味陈杂,苏唯生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总是绷得很紧,不似平日的洒脱。远处,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驻马而立,黎明的晨光在她的身侧带起淡淡的华晕。可是苏唯生的心却没有欣喜,因为此刻他们要面对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伐。 “悯璃,东西都带来了么?”风忆雪关心的问道,深怕这一路精心的安排还是给悯璃带来任何的伤害。 “没事,傀儡虫的牵制已经解了,东西也如你所料顺利带来了!” 远远的,见罗悯璃依旧一身淡蓝色劲装,脸上不时泛起的笑意和初始见到的一样纯美。低头轻笑了一声,苏唯生才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下马和两个女子汇合。“一路上,没受到什么阻挠吧?” “没有!”悯璃捶了苏唯生一拳,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受伤。“我的实力不见得比你差!”说完,狠狠的瞪了苏唯生一眼,才拉着风忆雪冲进不远处的小屋。 苏唯生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一恢复本性就不好对付了。尾随着二人进了专门准备的木屋,只见慕容翀、莫烨、秦慕云都已经到了,看来事情还算顺利。“怎么褚吟晓还没有前来汇合?” “我也很担心。”风忆雪看了眼窗外,按理说自己和苏唯生已经在路上耽搁了许久,褚吟晓却到此时都还没有到达。“这一次我安排她伏击莲,是不是有些失策?” “她在谷底伤了你那么重,会不会毁了先前的约定,放了莲来对付我们?”秦慕云虽然没有领教过褚吟晓的心机,却向来对这个江湖上人人传言的毒蝎子没有好感。 这一点,正是眼下大家所担心的。风忆雪的计划,环环相扣,如果褚吟晓这一环出了问题,带来的问题将十分严重。参与接下来计划的门派弟子都会变得非常危险。 “放心,虽然她恨老头子,可是她更恨自己。完不成老头子的要求,褚吟晓就无法摆脱过去懦弱的那个她。呵,想她那么自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一直沉沦在过往的记忆里。赤红朱蛤,她志在必得!” “说得好!”一把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来,褚吟晓一身淡绿色绣裙,好像柔弱的富家千金一般推门进屋。“损耗了林云龙此次带来的全部人马,击杀莲的大半实力。怎么样,忆雪,我是不是该领头功!?”褚吟晓很自然地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在手中捧着。长长的睫毛扑朔,带着几分柔情似水。 没等风忆雪开口,秦慕云一个箭步站到褚吟晓面前,“我流云轩的弟子如何了?”林云龙此次带的人马中不乏流云轩的弟子,师父为了保住流云轩和暗势力的约定他管不了,可是流云轩的弟子生死他如何可以置之不理。 褚吟晓叫秦慕云一脸的焦急,故意喝了几口茶才笑盈盈的说道:“我和林玉龙出发前,郝连临鹤忽然带着袁芷妍回来,带走了大部分流云轩的弟子。”说道这里,褚吟晓的眉头微微收紧,哼,林玉龙就这样听着袁芷妍的话让她带走了大部分的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个什么莲的只是损失了一半力量。流云轩,褚吟晓从来就没有放在眼中。“你的人没有事,不过你的女人,似乎太喜欢多管闲事!” 秦慕云对褚吟晓最后一句不置可否,转身坐回原位。和这样的女子争辩对错根本就浪费时间,不如将时间交给忆雪,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见秦慕云没有和褚吟晓纠缠,风忆雪满意的笑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林玉龙?” 似乎没有想到风忆雪会先问这个问题,褚吟晓想了一下方才说到:“这一次,我们虽然是相互利用,可是让他损兵折将到如此地步,暗势力恐怕不会放过他。我……”似乎有些犹豫,褚吟晓抬头看向风忆雪,想尽量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些符合自己想法的信息。 “我对宰了林玉龙没有兴趣!”风忆雪侧脸看向罗悯璃,这里似乎只有她和林玉龙恩怨纠结。 果然,悯璃站了起来,寒焰剑握在手中,“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绝对不会放开,不过落井下石的事情,不是我的喜好。等事情过了,将来有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接下来,我要带林玉龙在身边。我保证,大家的计划他不会知道,但是安全撤离滇王府的人中,必须算上他一个!”到了此时此刻,谁站在那一边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如果林玉龙死了,就算得到天下,又有谁陪自己欣赏?褚吟晓淡然的笑起来,似在挑衅的看看风忆雪,又盯着门外看了许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弱 “好!接下来,我要带林玉龙在身边。我保证,大家的计划他不会知道,但是安全撤离滇王府的人中,必须算上他一个!”到了此时此刻,谁站在那一边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如果林玉龙死了,就算得到天下,又有谁陪自己欣赏?褚吟晓淡然的笑起来,似在挑衅的看看风忆雪,又盯着门外看了许久。 其实风忆雪早就意识到门外站着人,只是褚吟晓没有点破,她也没有多问。此刻看吟晓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风忆雪微微的叹了口气。“来了就进来吧,何必学姑娘似的如此扭捏!?” 轰!一声巨响,木屋的门以粉末状的形式飘散在空中,模糊了双眼。大家都没有想到霍青天会以这样的声势进到屋中,有些面面相觑。此刻,霍青天一掌将门击得粉碎的手依然维持在半空中,刚刚好对着风忆雪的背面。只要霍青天的力道在大些,出手在快些,击伤风忆雪简直易如反掌。然而,忆雪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冷静的环视了四周一圈,最终对着罗悯璃点点头。 悯璃见忆雪故意忽略了霍青天的存在不禁有些好笑,这个大木头变了这么多却还是逃不过被风忆雪管教的下场。强忍着不笑,悯璃从怀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袋子抛在桌子中间。“这就是救袁剑生的丹药,在座的都是为着各种目的要就那个老家伙的人,怎么处理这东西,你们商量吧!”然后用安抚的眼神瞪了霍青天一眼,示意他安分一点,不要添乱。 此物一出,无疑将一个烫手的山芋抛了出来。大家再没有心思管风霍两人的儿女情长,转过了心思盘算着眼前的形势。 哗!慕容翀展开折扇的声音打破了大家盯着锦囊的思绪,“袁剑生不死,幻影教、暗势力谁都别想做大,魔门自然太平。若水城、鸳鸯小筑、妄虚空,都不会插手此事。只是我自己有个问题要问问袁剑生,谁答应我帮我问了,我自然也就退出了。” 见慕容翀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样子是不会插手争夺了。褚吟晓第一个伸手拿起了锦囊,“不验验货,怎么知道不会被你算计了去!?” “呵,随你验,不过你要是动了手脚,呵,弄死的,可是你自己的……”风忆雪没有说下去,只是抬起茶来喝了一口。若是有人连自己老子都要算计,那她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褚吟晓有些恨恨的抬起眉梢扫了风忆雪一眼,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上辈子积了什么恩德,居然如此福大命大。中了七大毒都能没有死,还可以得到天机人的襄助夺得赤红朱蛤。“我哪里敢在你面前卖弄?我这样小脚色,也就是随便会下一些小毒,让一些人看的见吃不到罢了!”语罢,褚吟晓将丹药抛给虎视眈眈的秦慕云,有的没的扫过霍青天此时冷漠的脸。皈蛊的解法可不是那么容易,霍青天是不是那么君子的男人,可就不好说了。 “呵,一再承人恩情却不肯回头是岸。”风忆雪此时终于转身过来,死命的盯着霍青天,“有些人的这份情,你舍得辜负?” 啪!褚吟晓一掌下去,齐齐打断了一个桌角,“风忆雪,你有本事就自己看好你的男人!” 忆雪似乎早就猜到褚吟晓会在此刻发难,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毫不示弱的将手中茶盅捏碎。“不是你的,便永远不是!” “又来了!”霍青天异常愤怒的拍案而起,“我说过,我不是你们争夺的货物!”反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在座的都是知道的。霍青天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风忆雪箍在怀中,完全抛开了平日里温和淡然的风度。“我不想再有人提到,我是风忆雪的男人!”自尊心严重受挫的他眼中都是怒火,本来因为自己猜疑忆雪而离开有些歉疚,此刻却统统化作怒火。 忽然,褚吟晓手中不知道散发出什么东西,屋子里顿时一片白色。 “中计了!”不知道是谁率先开口叫了一句,屋子中顿时噼噼啪啪想起拔剑的声音。 “药丸被抢了!”秦慕云的声音响起来,流云轩紧握却不敢在这目不能视的地方出手。 饶是霍青天反应最快,一把抱着风忆雪向着自己刚刚撞开的屋门冲去。屋外此时已经艳阳高照,刺眼的光线立刻让他无法睁眼。“快点出来,这边!” 所有人跟着霍青天的声音冲出了屋外,大家都有些茫然的相互对视。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忆雪!忆雪!”霍青天低头的瞬间,发现从褚吟晓出手开始,风忆雪就没有了声音。此时竟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慕容翀的眼角依旧挂着没有干的泪水,只能为风忆雪搭脉没有办法睁眼仔细检查。“没事,只是被下了迷药。褚吟晓那个毒蝎子,下的必然不是一般的迷药,会有什么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箍住了忆雪,怎么会让吟晓有机可乘!?”霍青天抱着风忆雪的手有些颤抖,谁都没有想到这么短时间里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呵,说什么她是我女人,却无法保护好她!”尤其是在秦慕云和慕容翀的面前! 屋中的白烟已经散去,秦慕云手中的锦囊在就被褚吟晓抢走。“忆雪晕了,药也被抢了,我们该怎么办!?”似乎谁都没有想到褚吟晓会有这么一手,没有风忆雪统领大家,各自为政的他们很难同行。 “当务之急,是先救醒忆雪!”苏唯生上前把风忆雪从霍青天怀里抱起来,无视所有人不解的目光走进先前的小屋。“看什么看,我是她哥!放心,我懒得和你们这些笨蛋争!” 笨蛋!?秦慕云扫了霍青天一眼,又瞪着慕容翀,随后自嘲的笑了,“三个大男人都没有保护她。现在还的等着她醒来教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确实很没用!” 果然,苏唯生此话一出,三个男人都安静下来,仔细的等着苏唯生检查起风忆雪的情况。忽然,苏唯生一个激灵,转身死命的盯着霍青天,然后有些无力的问道:“悯璃不见了,是不是!?” 恩?这个……霍青天扫了一圈,确实剩下的都是几个大男人。“呵,说我是笨蛋!谁把悯璃丢了现在才发现!?” “哈哈……”屋外忽然响起一把女声,“褚吟晓果然是厉害,算准了你们都是一群没有见识的小男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里面争风吃醋!?” 苏唯生对着霍青天和秦慕云挥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出去看看。自己则和慕容翀,想办法弄醒风忆雪。门外,空旷的山地前,飘红罗刹的身影依旧带着肃杀的味道。她的身后,黑压压站了无数人马,声势浩荡。 “喂,为了不杀我们几个小男人,犯得着带这么多人马么?”霍青天冷然的盯着飘红罗刹身后几步开外的暗势力门人,似乎这次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上一次截击的人马。“都是暗势力的精锐,你们和褚吟晓究竟怎么勾结了?不怕她带走东西跑远了?” “哈哈……风忆雪如此冰冷我们都可以让你成为她致命的弱点,更何况是褚吟晓,有林玉龙在,还怕他跑了不成?”纤手一挥,飘红罗刹身后的重重弟子迅速摆开阵势,将木屋团团围住。“至于你们几个,爽快点,交出追思血剑!” 自己是忆雪致命的弱点么?呵,从什么开始竟然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一个?“姑娘说得我好没有面子哦,呵呵,让我霍青天没有了面子,只好出手保保自己的名声了!”屋子里面有苏唯生和慕容翀,风忆雪应该没有问题,当务之急是打开缺口,方可带着几人顺利离开。 飘红罗刹手中的短剑带着腥红的光芒缓缓垂下,反正要等林玉龙搞定了褚吟晓才能对风忆雪下狠手。现在,“本宫就陪你玩玩……” 轰!霍青天先发制人,一掌击打在飘红罗刹的坐骑旁边,惊吓到的马匹立刻散开蹄子乱跑,冲进了后方的人群中。红色的身影早就在霍青天出手的同时腾身跃起,那修罗傲视般的凌厉眼神扫向霍青天的方向。手腕一震,数枚暗器脱手而出。黯淡蓝色的弧线在接触到流云剑的瞬间忽然精光四射,霍青天冷不防的挥动起震得发麻的手臂,将那刺眼的东西弹开。就是这眨眼的时间里,飘红罗刹的剑尖已经向着霍青天咽喉直直刺了过来。霍青天一个旋身,将流云剑朝向自己,带动着手臂挥动的力量弹向红影的小腿。果然,飘红罗刹啪啪两下点在流云剑剑身之上,强劲的内力轻易化解了荡开的剑气,却不得不顺势改变了进攻的方向。 “霍青天,先前果然是小瞧了你!”说话间,红色的短剑挽出无数剑花的同时,一条好像小蛇一样的红色东西忽然从飘红罗刹的剑尖窜出。 流云剑横向斩断了那诡异的东西同时,竟然出现了些许的暗芒。“什么东西!?”似乎对流云剑的剑身有很大的伤害作用,看得霍青天一阵心疼。 “哈哈,噬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刹 “霍青天,先前果然是小瞧了你!”说话间,红色的短剑挽出无数剑花的同时,一条好像小蛇一样的红色东西忽然从飘红罗刹的剑尖窜出。 流云剑横向斩断了那诡异的东西同时,竟然出现了些许的暗芒。“什么东西!?”似乎对流云剑的剑身有很大的伤害作用,看得霍青天一阵心疼。 “哈哈,噬天!” 噬天!?流云剑是什么材质锻造连袁剑生都说不出来,但是自古相传,流云剑只有一个克星——噬天!这是种可以吸食流云剑的剑气,甚至让剑身受损的东西。没想到暗势力竟然有这种东西,而且将它用的如此恰到好处。 思考间,飘红罗刹已经趁势展开第二轮攻势,不断从袖中射出的飞箭通通淬了剧毒,配合她手中不断流转的短剑,形成了天衣无缝的攻势。饶是霍青天内力深厚,此时抵挡起来也觉得有些吃力。流云剑不断的挡开飞箭,却消耗着大量霍青天的体力,眼看秦慕云被一个不知名的高手缠上,根本来不及过来施以援手。忽然,被红衣人挑开了左臂的皮肤,下手不深,也没有中毒,实在是侥幸。 “呵,听说霍公子实力惊人,怎么如今这般狼狈?莫不是在我面前还要装腔作势?”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如果再不能改变如今处处的被动的局面,霍青天绝没有保命的机会。就算是袁剑生自己在这里,也不过是仗着多了几年内力,坚持的久一些而已。思量间,霍青天回望了一眼木屋,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忆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兵行险招,霍青天一剑刺向飘红罗刹的右侧,顿时暴露出了自己右侧。果然对方迎面一掌,正正击打在他右肩之上。强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和不断翻滚的内息,只见他借助着那一掌的力量顺势转身,竟使出飞速旋转中的连环斩!以剑化刀,效仿前人动作不断旋身斜砍,那看似缓慢的动作却带动起无可比敌的力量。 飘红罗刹的眼角顿时生出几分惊异,一向自命不凡的她先被慕容翀偷袭成功,如今又被霍青天逼得进退维谷,实在可恨。如今自己如果退回阵营,必定军心动摇。可是硬挡,却绝不是霍青天的对手。瞬间,只听得兵器剧烈的撞击声响彻云霄,退无可退的飘红罗刹毫无花假的对上流云剑,红色短剑立刻被震得脱手而出。如今面子也丢了,她索性退回了己方阵地,谅他霍青天也不敢跟着过来。 果然如飘红罗刹所料,霍青天提着流云剑落到地上,只是略略定了定身形,却没有追赶过来。看来几番下来他也消耗了很大的体力,刚刚中了自己一掌也绝对不虚,一时半会还兴不起什么风浪。转头一看,秦慕云也和郝连临鹤停下了战斗,显然都是顾及着彼此的关系,没有像自己和霍青天一样出杀招。“哼,你们就这么几个人,还是痛快些快点交出追思血剑!” 追思血剑?霍青天的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她都不肯拿出来为我换解药,你以为你们可以轻易逼她拿出来?” “哦?这么说,你们是真的拥有追思血剑,褚吟晓没有骗我咯!?” 霍青天的脸顿时阴下来,其实没有人真的确信忆雪拥有追思血剑,而自己无意间竟然承认这个事实。“我是没有看见过,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忽然,霍青天看着飘红罗刹后方的眼神露出惊异。 一闪即逝的表情却没有逃过红衣人的眼睛,飘红罗刹敏感的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没有任何异样。郝连临鹤也立刻闪人来到她身边,两人低声盘算着。 霍青天后退一步,在秦慕云耳侧说道:“飞龙军过来了,眼下的局面很难控制!” 虽然不知道霍青天怎么辨认出飞龙军的出现,秦慕云还是担忧的回头看了眼屋中,“退回去!”反正屋子门被霍青天毁了,并不影响对外面形势的观测。“流云轩的各个分支被暗势力密切控制,林玉龙和郝连临鹤才被迫投向他们,否则流云轩多年的心血都要付诸东流。” 对于秦慕云此时忽然将流云轩的秘密告诉自己,霍青天显得并不意外,对方一定留意到自己脖子上象征流云轩继任人资格的配饰。“他们似乎相当中心!” “因为……”秦慕云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在退进门的前一刻说道:“真正被控制的是芷妍,她已经中毒太深。暗势力本来就只是乌合之众,如今有机会给林玉龙一个机会一展抱负,又有可能最终保住流云轩,迎娶小师妹,他自然相当乐意。” “那飘红罗刹是谁?”这个问题霍青天最为好奇,那个一直遮着自己脸的人一定是身边的人,却掩藏的如此深藏不露。“你能保证不是,不是袁芷妍?” “绝对不是!”秦慕云相当笃定的看着霍青天,“那个女人下手很准,绝对不是芷妍这种从小被人宠惯了的人可以做到的。而且她在幻影暗教里面地位相当高,据传是教主的女儿!” 也对,几次交手下来,林玉龙对袁芷妍一往情深,却似乎对这个飘红罗刹没有什么心思。已经退到屋子里面,霍青天猛然发现,风忆雪像没事的人一样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忆雪,你没事了?”霍青天立刻过去查看风忆雪的情况,却冷不防,被她向着自己腰间抄了一把。“你拿了什么?”青天的脸色有些冷淡,他当然知道风忆雪拿了什么,也知道她拿那东西要做什么。 果然,风忆雪甚至没有解释一句,直接将手中从霍青天身上顺来的烟火点燃。嗖!一声尖锐的声响伴着明亮的光线从小屋的窗子冲出。立刻,四周出现了激烈的兵器交击声,飞龙军像潮水一样飞快的涌出,将暗势力的人马团团围住。 霍青天盯着风忆雪的眼神有些不善,这已经不是被她第一次利用了!虽说自己刚刚也有让飞龙军动手的意思,可是风忆雪这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举动却让他异常窝火。“跟着吟晓过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所有的计划,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让我安静的呆在你身边,你却处处算计我!算计着我背后的飞龙军!” 风忆雪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一样。今时今日这个局面,多做解释也是徒然。事情不能不做,既然做了就已经说不清楚了。倒是一旁的苏唯生见两人刚刚和好了没有两分钟又开始闹情绪,不免有些无奈,“我说你们两个,大敌当前,能不能解决了外面的人再吵?对了对了,还有悯璃,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赤红朱蛤的丹药不是随便可以带走的。先前天机人交给了易梵师兄,最后由悯璃带过来,师兄一定在她身上做了手脚。褚吟晓要安全带走丹药,自然是把毫无防备的悯璃也一并顺走了。”风忆雪盯着窗外打得不可开交的两队人马,这一次,如果褚吟晓没有骗自己或者被别人骗,那么此时总算是完成了茗谷之行的任务。短时间内,这些门派势力都没有办法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下一步,就是等待时机,毁掉魔门圣地! 思量间,已经有暗势力的人马不断涌进小屋想对几人下手,风忆雪见时间差不多了,方才走到门前对着外面喊话。“飘红罗刹,追思血剑我一定会讨回来的!你休要得意!” 语罢,风忆雪将手中的毒粉对着四周一散,扯着四个人跳进了米缸里。缸底被几个大活人一撞,顿时碎开,居然露出了下面一条黑暗的地道。几人迅速窜了下去,借着流云剑特殊的剑光飞奔而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憋闷的空气开始被带着花香的微风代替。风忆雪停下来观望了一下,率先跃身而起顶开了头顶的土墙,顿时有光线透进山洞。没费多少力气,几人已经逃出生天,在附近一个白族寨子里安顿下来。 “你确定被撞开的地道表层已经被填好?”不怎么放心苏唯生这个大少爷做这些粗重活,风忆雪又再确认了一次。“那条通道通向哪里我也不知道,埋好了让他们慢慢往前追去。” “放心吧!不是还有青天一起,你不放心我的手艺,他可是做过这些活的人!”苏唯生不满的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自从进了滇王府,身上就每一天干净过。 见风忆雪不说话,慕容翀摇头笑了笑将霍青天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忘尘的缘故,姓霍的小子倒是很听自己的话。“你们俩应该好好把话说清楚!这样僵持下去对眼下的形势和你们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处。如今大事已经做完,丹药也不用我们操心了,你们两个就趁在这寨子修养的时间把话说清楚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神 见风忆雪不说话,慕容翀摇头笑了笑将霍青天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忘尘的缘故,姓霍的小子倒是很听自己的话。“你们俩应该好好把话说清楚!这样僵持下去对眼下的形势和你们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处。如今大事已经做完,丹药也不用我们操心了,你们两个就趁在这寨子修养的时间把话说清楚吧。” 霍青天低头看见风忆雪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愤愤的甩开慕容翀的手。“哼!和你们几个相比,我是最笨的那一个!”想起当初撞破秦慕云在客栈楼道了里悲泣,自己还得意了好一阵子,如今看来,却是被利用的最厉害的人。 咚!猛不丁被苏唯生敲了脑袋,霍青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谁知苏唯生好像还没有过瘾,接连用那把已经烂了扇面的扇子敲了霍青天无数下。“你也知道自己是最笨的那一个!?笨!笨!笨!”你要是辜负了忆雪,看我敲死你! 霍青天似乎被苏唯生敲傻了,一直呆立着没有说话。看得风忆雪都不禁舒展了面容,站起身来推了他一下,“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白族的寨子其实不能被称之为寨子,作为滇王府的王族,白族的住所大部分都是黑白式样的房舍。如今风忆雪他们住下,虽然在这深山之中,却也处处透着大家风范。绿树成荫,不乏亭台楼阁。选了一处池水边的石头坐下,风忆雪安静的看着池中游鱼欢快灵动,旋即泛起淡淡的笑意。一旁的霍青天看见风忆雪此时的表情,也跟着笑了,几近痴迷。这段缘,既然是上天注定,已经难舍难分。 “我没有打算对你隐瞒自己身份,”霍青天首先开了口,“也没有打算和朱娉婷一起算计你!如果不是那天你和秦慕云一起,我,我冲昏了头,绝对不会对流云轩下手!” 风忆雪忽然做了一个噤语的手势,对着游鱼伸出手去。扑哧,那游鱼一摆尾巴,窜进池水深处。忆雪一脸失望的回头来看霍青天,“好可惜,明明就在指尖,却总是抓不住!” 啊?霍青天愣了一下,觉得风忆雪似乎意有所指,皱起眉头。“你还是要和我赌气么?” 只见风忆雪悠闲的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无辜的问道:“好像应该我问你,怎么,不生我气了?不怪我利用你身上的烟火引得飞龙军对上了暗势力?” “我从来就没有生你气!”说完,霍青天却背过身去,盯着脚边的山茶花默默不语。 不生气?风忆雪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从身后将霍青天抱住。那种带着茶叶香味的气息扑鼻而来,就如同普洱的醇香让人迷醉。风忆雪将脸贴在青天的背上,闭上眼睛去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与他相处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幸福。明显觉得怀中的人身体僵直,风忆雪不禁失笑。那只犹犹豫豫想覆上自己双手的爪子不断在身前挥舞,最终却被风忆雪抓个正着。 “雪……” “嗯?” “以后别瞒着我,好不好?” “好!” “嫁给我,好不好?” 风忆雪猛然睁开眼睛,褚吟晓下的皈蛊她可一点都没有解的把握。嫁人……忆雪的迟疑显然让青天陷入了悲伤,他转过身来将风忆雪搂进怀里,淡淡的问道:“你不愿意么?” “没有!”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忆雪低下头,微微的笑了,“青天,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现在,没有办法嫁给你!” 沉默……伴着四周雀鸟的欢叫声,环境显得异常清幽。许久,霍青天才从鼻音中恩了一声,总算让风忆雪放下心来。 两人漫步走到一棵梧桐树下坐下,迎面吹来的湖风倒是让人舒爽了不少。霍青天紧紧握着风忆雪的手,没有一丝放松,仿佛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一样。“我很好奇,出了茗谷后你怎么能不动声色的做了这么多安排?” “我聪明呗!”风忆雪笑着窝进霍青天怀里,“其实此次茗谷之行,为的本来就不是赤红朱蛤和丹药那么简单。我从一开始就算好了要借机削弱各方势力,让他们相互牵制,相互争斗,以保这个江湖的安定。所以进谷之前我就计划好了,褚吟晓负责截击抢丹药的人,鸳鸯小筑负责送丹药,流云轩和魔门四派则负责打击暗势力和幻影教,还有善后的事宜。只是……”忆雪拉起青天的手又拍在他的腿上,“我算漏了你的本事!” 呵呵,青天被忆雪俏皮的表情逗笑了,“你是算漏了我会笨到这么心甘情愿吧!?” “胡说!若是没有你,我们根本不会顺利达到圣地。只是,我没想到我们会被困了这么久,完全打乱了我先前的计划。”还好褚吟晓没有食言,苏唯生也放弃过等待他们出谷,否则一切也不会这么顺利。“出谷的时候,追思血剑我就放在谷口,根本没有带出来!丹药和所有的计划,则是我的小宝贝连夜送去给翀的。” “小宝贝!?” “呵呵,没想到吧!?”风忆雪将嘴唇贴在霍青天耳际说了一句,“仓鼠!” 青天惊异的看着风忆雪,滇王府中多有人豢养仓鼠为宠物,却没先到风忆雪会用它代替飞鸽来传递信息。“是对银狐,是不是?” “算你有见识,看一眼就知道是对银狐。我还有对‘老公公’,以后给你看。记得你在瑶族寨子前被蛇偷袭么?就是我故意用暗器打下来的,当时怕你走的太快,慕云他们来不及安排妥当。也是在那之后,我们才听慕云说悯璃的傀儡虫牵制解除了,一切计划照旧。” 原来是一对仓鼠为风忆雪做了那么多事,难怪她可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算计了这么多人。对了,霍青天猛然意识到,褚吟晓逃走之前撒下了白色粉末似乎对风忆雪有很大伤害,赶紧问道:“先前你晕倒,现在没事了么?” “没事!应该只是借机逃走撒下的东西,恰巧我先前中过剧毒,所以影响比较大。”褚吟晓不知道先前撒的是什么东西,晕了一阵之后就没有什么了。 忽然,霍青天抱着风忆雪的手有些颤抖,脸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似乎无法忍受的疼痛正不断侵蚀着他的神智,霍青天的有些恍惚的倒在风忆雪肩上。 “青天!”风忆雪猛然意识到,褚吟晓先前撒下的粉末并非冲着自己而来,而是霍青天。看着怀中人不断疼痛的抽搐,风忆雪的心被紧紧揪住。灵珠草是“神往”的克星,眼下的霍青天明显是因为褚吟晓撒下的灵珠草粉末而提前毒发了! 此时,苏唯生和秦慕云也闻声赶了过来,大家都束手无策。如果慕容翀在或许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眼下他却进城去探听局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泪水顺着风忆雪的眼角滑落,看见心爱之人忍受着锥心刺骨之痛,任谁都无法再冷静下来。 床帏间,霍青天此时已经停止了抽搐,却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神志,睁着眼睛痴痴呆呆。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又不断的念叨着风忆雪的名字,然后口口声声叫着娘子。种种的妄念都来自神往,人心神往的地方,痴缠不解的人和事。 “一旦他的所有心愿在神往的催化作用下得到虚幻的完成,青天就会死去。” 听不出风忆雪说这句话时的任何情绪,却仿佛被抽干了心神,空空如也。苏唯生不禁摇头,“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风忆雪忽然站了起来,狠心的将自己的手从霍青天掌中抽出,用一种仿佛永别的眼神看了一眼。“我拿追思血剑去换解药!”言语间斩钉截铁的意味,就像褚吟晓曾经说过的一样,生命中若是失去了挚爱,就算得到天下又有谁来陪你一起欣赏。如今,就算救下了黎明苍生,却惟独救不了他,又有什么意义? “不行!”慕容翀此时夺门进来,将风忆雪扯到一边,“我刚刚打听到,朱娉婷他们被我们利用,和暗势力大打出手,损失惨重。阿兰带着飞龙军发了一样到处搜查我们。朱娉婷此刻一定气疯了,你要是出现,断然没有好结果!” 苏唯生也站出来阻止,“我们手中没有追思血剑,你冒险会茗谷取,也非上策!” 风忆雪此时已经乱了阵脚,倒是秦慕云一句都没有说,只是盯着霍青天看。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却见秦慕云淡淡说了句:“不出一个时辰,霍青天必死!我想不到有什么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加大的愿望。如今他已经看见了你们的儿女,照这速度,应该快了。” 大家的心凉了一大半,风忆雪更加开始隐隐啜泣。再坚强的人也有精神决堤的一刻,面对挚爱的生离死别,她也一样脆弱。 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映着刺眼光线,一个邋遢的身影如初升的太阳一样带着希望而来。天机人手中提着一件东西,笑嘻嘻的啃着鸡腿倚在门框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诚 风忆雪此时已经乱了阵脚,倒是秦慕云一句都没有说,只是盯着霍青天看。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却见秦慕云淡淡说了句:“不出一个时辰,霍青天必死!我想不到有什么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加大的愿望。如今他已经看见了你们的儿女,照这速度,应该快了。” 大家的心凉了一大半,风忆雪更加开始隐隐啜泣。再坚强的人也有精神决堤的一刻,面对挚爱的生离死别,她也一样脆弱。 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映着刺眼光线,一个邋遢的身影如初升的太阳一样带着希望而来。天机人手中提着一件东西,笑嘻嘻的啃着鸡腿倚在门框上。 风忆雪立刻精神百倍,腾的从慕容翀怀里弹起来,冲着门口的老乞丐就冲了过去。“你是不是带了追思血剑过来?” 乞丐拎起手中的东西抛给风忆雪,摸进屋子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老乞丐我一算到大木头出了事,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嘿嘿,算你个女娃娃有远见,把剑留给了我,此刻拿着这东西还可以换这小子一命。” 打开布包,一柄血红色的宝剑透着阳光的色泽显得异常耀眼。风忆雪心中一咯,这根本就不是追思血剑!众人不知道那剑的秘密,可天机人怎么会不知道?平日里的追思血剑,根本就没有颜色,就是平常的铁剑而已。“你说要我拿着这个去换解药?” 老乞丐丢下手中的鸡腿就站起,“你不信我!?快去,少那么多废话!”说完伸出那油腻腻的手去拉着霍青天看了半天,嘴里还不停的嘀咕,“这个女娃娃,怎么就这么不爽快!” 天机人的本事,风忆雪不敢怀疑,其他几人不知道剑的秘密也都催促她快点去换药。犹豫再三,风忆雪终于在慕容翀的陪同下,带着假的追思血剑,上马进城。 “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去冒险!?”城门口,风忆雪看着一路不语的慕容翀有些担忧的说道。 “莲的事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的让步,这一次,就算我……”慕容翀似乎猛然意识到什么,停止了先前的对话。思虑了一会之后,忽然开口说道:“我不能陪你过去!” “啊?” 见风忆雪愣愣的看着自己,慕容翀知道自己的决定太突然,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不能让朱娉婷看见我陪你过去!但是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一切小心。” 风忆雪疑惑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慕容翀在她眼中一直是沉着冷静的大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忆雪倒是没有太多的怀疑。穿过街市,慕容翀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四周的繁华却与此时忆雪的冷清形成强烈对比。 刚刚拐进一条小巷,忽然,身后有人窜到风忆雪面前,一袭白色纱衣凸显出来人的清素淡雅。“主人要我在这里等你。东西我要先看过!” 风忆雪犹豫了一下,将剑递过去,对方没有打开看,只是确认是把剑后就递还过来。此时一群顽童忽然闯进小巷,打打闹闹顺着风忆雪身侧一溜烟跑了过去。对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在前面,带着风忆雪到了云来客栈的门口。“主人在里面等你!” 风忆雪想都没想,直接走进客栈上了二楼。与一楼的喧哗相比,二楼的静雅中带着些许檀香的味道,倒是让的精神放松了不少。推开天字一号房间的门,就看见朱娉婷和阿兰悠闲的坐在桌前弹酸角核,两人嬉笑打闹,玩儿的不亦乐乎。“咳咳!”风忆雪咳了两声,才见对方惊讶的回头。 “忆雪,你怎么来了?”阿兰过来拉着风忆雪的手坐到桌子边,到了一杯水递过去。“娉婷说你还要一个月才会想清楚过来交换,怎么现在来了?莫不是青天出了什么事?” 感觉到阿兰最后的问句里带着几分关切,风忆雪倒不像先前那样没有一丝把握了。只要眼前的人不打算真的要了青天的命,那就大有交换的机会。“褚吟晓对他下了灵珠草!提前毒发了,看情况,最多还能撑半个时辰!” 朱娉婷此时忽然皱起眉心,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知情,然后对着阿兰点点头,才缓缓开口,“也罢,我只要追思血剑,早了迟了,倒是没有差别!” 风忆雪很干脆的将天机人带过来的剑放在桌上打开,暗红色的剑身确实透着几分傲气。阿兰此时推门出去了,朱娉婷则抬起剑身仔细的观察着。忽然,朱娉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只瓶子,瓶口刚刚开启,就升腾起一丝寒气。 “冰魄!?”朱娉婷怎么会有冰魄!?难道那天慕云将剩下的冰魄的下落告诉了青天,飞龙军就立刻抢夺到一块!? 朱娉婷笑了笑,“怎么,易梵没有告诉你?罗悯璃身上的傀儡虫之所以没有要了她的命,可是我让阿兰放了驱虫蛊。不然她还有命活着见你?易梵为了解蛊虫,拿了冰魄来交换的。”朱娉婷小心翼翼的将装着冰魄的瓶子口对准剑身,看见没什么反应,立刻脸色大变。“剑是假的!” “不可能!”话虽这么说,风忆雪的心凉了一大半,追思血剑经赤红朱蛤开封,属纯热之物,应该刚刚好克制冰魄的寒毒。没想到朱娉婷会用这个方法来检验剑的真假,恨就恨老怪物怎么不把真的带过来! 剑拔弩张的瞬间,阿兰推门进来,看见两人的脸色不对,立刻说道:“谁带你来这里的!?” “不是你们的人么?” 朱娉婷看向阿兰,两人都连连摇头。阿兰低头看着朱娉婷,低声说道:“剑被人途中换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风忆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难道是小巷里被那群孩童转移了视线的时候?“什么人做的?” 朱娉婷笑着看向风忆雪,“除了褚吟晓,谁还有这个胆子?我说她怎么这么积极,帮我一把,原是为了和我抢东西。” 听到朱娉婷最后那句话,风忆雪意识到,这次褚吟晓要惹大麻烦了。可是,她一个人抢了丹药不止,还要追思血剑做什么?除非,为了林玉龙……“情之所陷,果然是一个痴字!” 朱娉婷见风忆雪如此感伤,倒是没有在意。大方的丢了一个瓶子过来,“解药在里面,不过,呵呵,叫他别忘了,从来进了飞龙军,就生是飞龙军的人,死是飞龙军的死人!” 最后朱娉婷俏皮的笑容让风忆雪不禁一阵轻颤,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眼中隐藏了太多的阴毒。相比褚吟晓,尤甚千倍。 推门出去,风忆雪又回转身来,“我可以为褚吟晓求个情么?她手中的追思血剑,是假的!” 朱娉婷饶有兴趣的看着风忆雪,呵,实在有趣的很,居然肯承认。“我以为你不打算说呢!” 风忆雪沉默了许久,低头笑了笑,“你只是喜欢看见霍青天成为我的弱点而已,却不想他死!”否则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交出解药。“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不过我不想看见褚吟晓做这个替死鬼。真的追思血剑应该已经在你手中,否则天机人怎么会如此随便带了假的过来?”风忆雪挑起眉角,朱娉婷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飘红罗刹那个疯子。“罢了,我已经决定陪着青天隐居,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 啪!啪!朱娉婷拍手笑道:“你知道么,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你的冷静让我觉得,女子从来都不输给男人。你说的对,追思血剑在我手中,我也并不打算让霍青天死。但是褚吟晓,呵,我倒想陪她玩玩。至少我不喜欢瞒着我做手脚的人!” 很快,风忆雪消失在客栈中,没有多说一句。像朱娉婷这样自负的人,根本听不进别人说什么。吟晓自己的选择,注定要付出代价。隐隐觉得,朱娉婷不会让她死,却一定让她很受伤,这是那个疯女人的乐趣。忽然,慕容翀的出现让风忆雪吓了一跳。稳定了心神才发现,慕容翀的脸上充满了哀伤。“翀……” 慕容翀淡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停顿了片刻,算是定了定心神,“幸好刚刚你没有骗她,否则一定会被埋伏在门外的杀手截击!好险,我们快点回去吧!” 飞奔的快马很快就回到白族的寨子,秦慕云已经等在屋外,见两人下马,立刻上前说道:“快!老乞丐说撑不了多久了!” 屋中的霍青天此时脸色泛着诡异的红润,嘴角露出的一抹笑容显得淡然而平静。风忆雪想都没想倒出瓶子中的丹药喂进他嘴中,立刻看见了扭曲的表情。忆雪紧紧握着霍青天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觉得朱娉婷不会骗她,可是青天的情况,却不乐观。 “药会不会有问题!?”苏唯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扇动手中早就烂了的扇子。“你们觉不觉得,药来的太顺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皈 “药会不会有问题!?”苏唯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扇动手中早就烂了的扇子。“你们觉不觉得,药来的太顺利!?” 风忆雪没有回答,倒是天机人笑嘻嘻的不知道往哪里摸了块鸡腿又开始啃,“你个娃娃咋这么没耐心?死不了,他的命长着呢!” 此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对着慕容翀说道:“先生!褚吟晓和林玉龙在城东遭到袭击,手下尽数被杀,两人也身受重伤。最后被一个不知名的高人救走了,我们没有跟上。” 高手?风忆雪抬头和慕容翀对视了一眼,朱娉婷的速度简直快的惊人。这次褚吟晓绝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不知道这个忽然出现的高手究竟是什么来头……眼下的江湖实在是过于混乱! 此时,霍青天忽然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曾经一度失去焦距的双眸再次焕发出光彩,嘴角困难的翕动带起淡淡的笑意。看样子,神往的毒已经渐渐解了,只是他的身体还非常虚弱。 风忆雪走过去,拉起霍青天的手放在脸颊边,脸上不可抑制的幸福弥漫在笑容当中。“青天……”忽然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是生离死别虽然不曾锥心刺骨,却仿佛巨大的漩涡带走了太多的心神。 慕容翀带着下手去处理褚吟晓的事情,苏唯生和秦慕云也识趣的拖着天机人退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柔和的气氛泛着淡淡的暖意。空气中,为了给霍青天安神而设下的檀香散发出清幽的味道。风忆雪坐到床边,将霍青天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把过脉确定了没什么大碍,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似乎享受够了这种安静的幸福,霍青天才侧脸问道:“你拿追思血剑换了解药?” “没有!”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忆雪立刻意识到青天误会自己将剑看的比他的生命还重,赶紧解释道:“天机人自己把剑弄丢了,然后带了假的给我去换了解药!” 似乎对于这个解释不太明白,霍青天一脸疑惑的盯着屋外,“那个家伙来了?剑怎么会丢了?还有,假的怎么可能瞒得过军师这么敏锐的眼睛?” 朱娉婷确实是个敏锐到根本不会被骗的人!风忆雪苦笑道:“她不忍心自己的情郎就这么死了,所以明知道被骗还是给了解药啊……”看见霍青天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风忆雪觉得异常有趣,继续逗趣的说道:“剑应该在我们出谷后就被她找到了!可是人家愣是拿着假剑装作真的,巴巴的给了我解药哦……” “我不信!”霍青天挣扎着起来,倒是不在乎风忆雪故意拿自己逗趣,而是觉得自己熟悉的军师绝对不是做这种亏本生意的人!“她既然得了剑,为什么没有伤害怪家伙?而且还这么轻易的将解药给你!?” 风忆雪似乎被霍青天严肃的表情所影响,仔细想了一下,“她和天机人关系匪浅,所以并没有伤害那个怪家伙。对于解药的事,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朱娉婷,是个我猜不透,算不到的人!”尤其是在对付完各种势力之后,似乎丝毫没有损失的只有朱娉婷的飞龙军。 朱娉婷究竟在算计着什么?对于魔门圣地,关键的东西莫过于样,逝水神剑、幽兰圣草、九天冰魄,这三样都已经在江湖中消失了踪迹。而揭开这一切的关键,就归结到追思血剑、赤红朱蛤上,如今朱蛤炼制的丹药如无意外,应该到了流云轩手中。而剑,就可能归属于飞龙军。正邪之争在这次滇王府之行中,明显是正派站尽了优势,可是朝廷究竟还想要得到什么?难道是为了压制可能重新崛起的流云轩? “军师下一个目标可能是流云轩!”霍青天有些担忧的看着风忆雪,“你为正派做了这么多努力才换来今天的局面,可能都是白忙一场……” 此时,风忆雪忽然笑了,“早在药庐我就说过,江湖于我何干?若不是兰儿坚持找出当年血洗滇王府别院和陷害义父的人,我怎么会答应袁剑生做这么多无聊的事!”所有的盘算为了什么,连风忆雪自己都不知道,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风忆雪。 忽然,门被砰的一声砸开,忆雪和青天都疑惑的看着脸色的煞白的秦慕云和慕容翀。“出了什么事?” “流云轩在滇王府的弟子,被飞龙军的暗桩屠杀过半!芷妍下落不明,临鹤重伤昏迷……”秦慕云的声音有些颤抖,袁芷妍的失踪无疑是一块巨石,已经将他压的无法喘息。伴着情蛊的作用,扭曲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显示出此时袁芷妍,一定受到了什么关乎生死的威胁。 风忆雪迅速和慕容翀联手控制住秦慕云,然后齐齐扭头看向此处唯一的流云轩当家人——霍青天。“怎么办?是否需要我让魔门四派出手救人?” 手心是肉,这手背也是肉,流云轩是师门,飞龙军是主人。霍青天一时有些失去方向,从来没有设想过有一天要面对这样痛苦的抉择。“我是军人,飞龙军都是我的兄弟,要我决定围剿他们,情何以堪?” 此话一出,只见窗外忽然打入一股强劲的内力。直冲冲向着霍青天打去,刚刚解了毒的他身体何等虚弱,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重重打在了墙角。嘴角滴落的鲜血显得异常醒目,让一旁的风忆雪三人均是一愣。瞬间,褚吟晓和林玉龙还有一个青山剑客已经挡住了门外的光线。 “哼!生死关头,你居然如此优柔寡断,枉费我多年的心血!”青山剑客忽然移动到屋中,以一种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将秦慕云拎起来坐到桌边,顺手封住了他的要穴,暂时控制中情蛊的作用。 此时,风忆雪方才看清楚,进来的男人约莫三十上下,脸上虽然苍白,却浑身透出一种劲力。光看他进门的速度,恐怕不仅是个内力的深厚的高手,还是个兼修外家功夫的前辈。 “不用看了,连老头子都忍不出来了,你该不是好日子过的久了,忘本了吧?”褚吟晓在林玉龙的搀扶下进了屋子,看样子伤的很重,却不忘逞口舌之快。 不用多说什么,风忆雪自然知道褚吟晓所说的老头子就是眼前这个青衫剑客——流云轩轩主,袁剑生!一想到这里,风忆雪倒是放下了先前对流云轩门人的担忧,轩主都来了,他们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死了这么多人。如今江湖险恶,所谓的正派人士,往往也不过如此而已。走过去扶起霍青天,虽然吐了些血,倒是伤得不重。给霍青天喂了一颗药,又给褚吟晓抛了一瓶内伤药过去,风忆雪才好整以暇的坐下来,和袁剑生对视而笑。“不知道我配的药可管用?” 袁剑生点点头,知道风忆雪受了师父的遗命才会出手配药救自己,也就不觉得欠了她什么人情。倒是霍青天,提到这里,袁剑生就火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还不过来!” 谁都没想到,霍青天居然没有下床,只是笑着说道:“如今这个局面,药我帮你得到了,幻影教也损失的差不多了。你这么悠闲的坐在这里,所谓的流云轩受袭只怕也只是个幌子。流云剑还你!欠你的也都清了……” 袁剑生一听这句话,眼睛立刻瞪得老大。风忆雪猛然的挡在这师徒两中间,深怕袁剑生再出手对付霍青天。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连一旁看热闹的褚吟晓和慕容翀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从来你都不肯当面叫我一声师父,也就算了,如今你说欠我的还清了?”袁剑生推开风忆雪,一副你拦不住我的表情。慢慢的踱到霍青天面前,拎起流云剑开始用手擦拭。“当年诛杀黎浩天,我有我的苦衷,你为什么就是如此执着?” 仿佛痛心疾首的老父,袁剑生此时表情让霍青天的心一颤。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执着?“我可以叫你一声师父,可是我不会接手流云轩。我要带着风忆雪,退隐江湖……” 原来是为着这个理由,忆雪心头一热,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褚吟晓推了林玉龙一下,多了几分嗔怪的表情。只有袁剑生半天没有说话,最后颓然的坐回位子上。屋子中不再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却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沧桑。袁剑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经历这场滇王府之行,这些孩子们的心都成长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就是这样安静的气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措手不及。风忆雪脸上的笑意忽然如桃花开落,以一种无比炫美而淡雅的姿态定格在瞬间。笔直的跌落在地面之上,桃色的脸颊和着七孔流出的淡粉色血液,十分诡异。 “皈蛊!”几乎是同一时间,袁剑生和褚吟晓都惊呼起来,然后齐齐抬头对视。 似乎是缓过了先前的惊异,褚吟晓坐回位子上伸出自己已经寸长的绿色指甲抚摸。“不用问了,是我下的皈蛊。不过,如果不是动了情欲邪念,根本不会毒发。至于解药,我还没有练好!”本来也只是想耍耍风忆雪,所以已经着手开始炼制解药。可是连褚吟晓自己也不知道,风忆雪为什么会在这样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毒发,这就不能怪她了。 霍青天已经飞奔下床将风忆雪抱在怀中,口中只是默念,“朱娉婷,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袁剑生也好,朱娉婷也好,每个人都等着利用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风忆雪的弱点么?总是让她为了自己,成为别人控制的对象。好可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别 霍青天已经飞奔下床将风忆雪抱在怀中,口中只是默念,“朱娉婷,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袁剑生也好,朱娉婷也好,每个人都等着利用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风忆雪的弱点么?总是让她为了自己,成为别人控制的对象。好可悲…… 此刻,苏唯生被天机人拉住躲在门外的石山背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屋里的情景。“喂,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天机人盯着屋里看了许久,“放心,只要霍青天答应了袁老头的条件,风忆雪自然会得救。我带你去救你心爱的女娃娃,好不好?” “救悯璃?怎么救?” 天机人咚的用鸡腿敲了苏唯生的头,“快走!趁着人都在这里,到流云轩的老巢把绝情骨弄出来!我可不能看着袁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屋里的人似乎没有谁注意到屋外两人的对话,都傻傻的看着霍青天抱着风忆雪死活不肯松手。就是慕容翀几次上前想为风忆雪把脉,都拗不过霍青天。褚吟晓硬给风忆雪塞了一颗解除媚药的药丸,也就实在没兴趣看下去,索性拖住身体躺倒了先前霍青天疗伤的床上。袁剑生最为冷漠,抬着杯子品着普洱茶,弄得林玉龙和秦慕云也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霍青天开口,打破了僵局。“你要怎么样才肯救忆雪?” 袁剑生终于满意的笑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弄得风忆雪毒发,然后在我面前演戏。不过这不重要,就算是我也很高兴你的心思终于放在流云轩上了。”袁剑生放下杯子为风忆雪把脉,然后点头说道:“毒灵渊主的丹药效果不错,媚药解了。现在只要我用内力封住她的经脉,病情暂时不会恶化。带她回到蜀地,流云轩里有皈蛊的解药。” 听到忆雪有救,霍青天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冷冷的说道:“条件?” “我要你做流云轩的继承人!”袁剑生站起身来,对着林玉龙和秦慕云笑了笑,“暂时留在滇王府,处理好流云轩和飞龙军的关系。” 仿佛知道袁剑生会这么说,霍青天任命的点头,“好,我答应你!请你即刻启程,救治风忆雪!”似乎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霍青天又向秦慕云鞠了一躬,“拜托秦兄妥善照顾忆雪!” “放心!”此刻秦慕云知道,多说无益,就算霍青天不开口,自己也绝对不会置忆雪的生死不顾。想到这里,秦慕云猛然意识到袁芷妍的生死,“师父,芷妍师妹!?” “她没事,只是为了引朱娉婷的人马前去打击控制我们的幻影暗教人马,所以受了伤。”林玉龙赶紧开口说道,算起来,也有些担心袁芷妍的情况,于是开口催促道:“师父,我们还是即刻启程吧!这次我们借力打力,摆脱了幻影暗教的控制,又除掉了监视我们的幻影教势力,我怕惹急了这两方人马,对流云轩不利。” 似乎考虑到蜀地流云轩此刻安慰,袁剑生倒是没有多做交代,就带着风忆雪和几名弟子快速的离开了白族寨子。那匆匆远去的背影在褚吟晓微微睁开的双眸中,沧桑了很多。 “你不和他们走?”霍青天发现褚吟晓根本就在假寐,不禁开口问道,“我还以为你和林玉龙已经私定终身了!” 褚吟晓坐起身来,“等他处理完眼下的事情,我们相约南下,以后由玉龙掌管江浙一带的分舵。我和老头子的恩怨,呵,等兰儿小妞查到了当年屠城的凶手,也就算个了解了。为了玉龙,我不想再仇恨下去。”吟晓想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风忆雪还有价值的很,暂时不会有事。” 似乎有些逃避风忆雪的事情,霍青天没有接话。倒是对于褚吟晓能放下仇恨很是安慰,于是交代了几句安全的话,将褚吟晓送出了门。想想又不太放心,拜托慕容翀派人跟着风忆雪。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霍青天猛然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连苏唯生也失去了踪迹。那是一种和先前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的冷清,退隐江湖,一瞬间,成为痴人说梦。 呵呵……门外忽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霍青天无奈的摇摇头,飞龙军那个聪明的军师,终于找上来了。 “恭喜恭喜,流云轩的继任轩主,可是武林中不可小觑的殊荣啊!”朱娉婷在几个护卫的带领下推门进来。 “殊荣倒是不见得,不过正好是你想看见的!”霍青天有些负气,到底是朱娉婷一手,将风忆雪带离了自己身边。“倒是让军师费心了,苦心引忆雪前去,弄了丹药救我,然后对她下了媚药,让皈蛊发作。所有的所有,”霍青天猛然转身一步上前,站在朱娉婷面前,“就是为了让我坐上着流云轩继承人的位子!” “是!”朱娉婷似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军就是要你坐上这个流云轩继承人的位子。因为你是朝廷的人,就算有一天流云轩功高盖主了,甚至是反了,只要杀了袁剑生,就能凭借你重新稳定住形势。霍青天,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军人!一日为军,你的人,你的心,一辈子都是朝廷的,永远都别想背叛。” “朝廷要我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因为我是军人!”呵,霍青天不禁苦笑,哪怕失去此生之爱,谁叫他是军人。“好,你们还要我做什么?”此时此刻,除了认命,还能做些什么。 浑浑噩噩听完朱娉婷的训示,霍青天一个人提着酒壶来到水池边,早些时候还在这里抱着忆雪说什么幸福生活,现在却只有形单影只,对月独酌。今天的酒有些辣,刺激得连眼角也泛起湿气,都说江湖豪情,谁又到如此无奈。“呵,小说里的豪情潇洒都是骗人的,”灌下一口酒,“大侠也要吃饭,也有私心!哈哈……哈哈……” 夜色正浓,苏唯生抱着昏睡的罗悯璃跟在天机人身后,小心翼翼的逃出了流云轩老坛最后一关护卫。总算有惊无险,顺利的离开了这个是非地。苏唯生低头看着怀中人平静的容颜,不禁淡淡泛着笑意。 “好了,安全了!”吹着山谷清淡的风,天机人心情好像很舒爽,伸个懒腰,笑嘻嘻的说道:“她的傀儡虫因为种下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没有吞噬到心神。现在易梵那个小子出手,应该是解了。不过她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 “恩,我知道了!”苏唯生很是感激眼前的老乞丐,虽然性格是古怪了一点,可是他的出现已经救了霍青天和罗悯璃两个人,确实很神奇。“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不知道忆雪怎么样了 !?还有,你不是说要把什么绝情骨带出来,怎么没有拿?” “放心,风忆雪死不了!”流梦心要是死了,哪里还有后面的拯救苍生。自己这个天机人绝对不会在推算上犯这种低级错误。“骨头我拿到了,你看不见而已,嘿嘿……你现在把罗悯璃送到蜀地,一会给你弄得地址。忘尘公子的妄虚空在那里有个分坛,有他在,这小丫头身上的冰魄之毒应该有救。” “冰魄之毒?” “呵呵,这个傻丫头,为了冰魄不被控制她的人夺得,一定是将冰魄吞下了肚子,才会一再出现昏睡等反常现象。”天机人抓起罗悯璃的一只手,仔细端详,听说绝情骨是蓝色透明的,好像水晶一般,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光看褚吟晓那一把翠绿的妒焰甲,煞是好看,就知道这绝情谷肯定更加养眼。“等他醒来,记得交代她以后千万不能受很重的外伤,原因么,以后再说。”绝情骨露出来,还不吓死许多人。 苏唯生此刻早就当天机人的话为圣旨,忙不迭点点答应。“这次滇王府之行,总算到了一个段落。” “呵呵,告一段落?好早!”天机人席地坐下,慵懒的挠挠身上,“这场浩劫还要折腾个几年呢!对了,你到了蜀地,可以去流云轩的新坛看看风忆雪,然后就去渤海城为我做件事!” “啊!?”为老乞丐做件事?而且还是渤海城那种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什么事?” “生死大事!”天机人难得一脸正经的低头确定罗悯璃没有醒来,才缓缓说道:“将这件信物交给渤海城主,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一块黄色透明的东西从天机人手中冒出,应该是块琥珀。苏唯生将信将疑的接过手中,很轻,是琥珀无疑,可是里面封藏的东西黑黑一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但是直觉让苏唯生相信,这件事他不能拒绝。仔细看天机人画了两幅花里胡哨的地图,苏唯生下定决心将这件事承接下来,不过前提是风忆雪首肯。可是天机人好像根本懒得听他说什么东西,直接在画完地图的瞬间消失在黑暗中,绝对的瞬间,让苏唯生目瞪口呆,一个老乞丐,却有这样的功夫。 今晚月色正浓,白天里一系列的变故改变了所有人的初衷,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将要走向何方。原来人生当真无常,看得到开始,却总猜不到结局。桂影阑珊,丹芍纤颤,流连不尽的是记忆中那些曾经发生却又已经远去的人和事。沧桑过尽,有些人的笑靥依旧灿烂,有些人的梦却空洞了太多。 ————————————我是分割线———————————————————— 这一卷拖了太久终于完了,接下来各人都将开始新的生活,面对新的人生。金楼银粉的开篇里有这样一句话,天荒地老,趁早忘记,笑也轻微,痛也轻微,生老病死,相聚分离,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虽然我只觉得身不由己,却不太赞同心不由己。但是笑也轻微,痛也轻微确实很有道理。凡事应该放的平和,才能处变不惊。故事里人们就太年轻,不懂的这个道理才会疯狂才会执着,才会最终伤痕累累。到了最终,我们聚首笑语,方才发现,当年的我们是何其固执,又是何其不悔。为着生命中以为最深的爱恋放弃了太多东西,却发现原来爱抵不过时间。物是人非的时候,所有的痛都变得苍白,因为已经失去了为之疼痛的资格。 下一卷,会很幸福,也会很哀伤,会很疯狂,也会很平淡。就像感情,就像人生,由来都如此真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蜀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袁芷妍小心翼翼的给依旧昏迷的风忆雪喂粥。不时看向秦慕云担忧的眼神,随报以微笑,以示无碍。已经离开滇王府三天了,似乎这几天的时间里谁都没有再提起过滇王府发生的事情。彼此间有种默契,不去触及那些血腥的无奈。 “四师兄,你真的要带着褚吟晓去南方分舵么?”袁芷妍见风忆雪喝了粥没什么大碍,将她平放在座位上,转身过来看着林玉龙笑语。“六师兄给我说的时候,我还觉得很奇怪呢!” 林玉龙的脸上此刻是淡然的笑容,似乎对着这个小师妹,就没有往日里的英气勃发,而是平淡幸福。“我也不知道,看师父他老人家安排吧!”看师父要我把褚吟晓拖到什么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袁芷妍粉色的面颊,林玉龙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几拍。为了心爱的小师妹,师父要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对了,师父有没有说,忆雪醒来怎么处理?”秦慕云低头看了眼风忆雪的情况,开口问袁芷妍。“药王谷没有了,雪原也再没有风忆雪的容身之所。看样子,师父也不会将忆雪送回给霍青天。”这一点,让秦慕云有些不安。 袁芷妍摇摇头,这一点似乎没有听父亲提起过,转头看向林玉龙,对方似乎也不知道。“我才爹爹或许会将她索性藏到流云轩的弟子中,这样或许可以制衡幽兰仙子,而且对霍青天这个外人的介入也有好处。” 秦慕云点点头,留在流云轩也好,至少可以有机会好好照顾她。指尖不经意划过风忆雪的脸颊,暗黑色的纹路几乎覆盖了半张脸。起初的时候吓得芷妍连连惊叫,此刻看来却更加诡异。“她的脸毁了,估计也不愿回到霍青天身边了吧。” “师父说,皈蛊毒发,会在脸上出现蔓藤般攀爬的桃花花枝,可是都是粉色的。风忆雪脸上暗红的纹路,不仅诡异的很,而且似乎掺杂了别的毒性。”林玉龙瞟了一眼风忆雪露在外面的半张脸,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没有人比林玉龙了解褚吟晓对风忆雪那种既依赖又妒忌的感情,加上那双蛇蝎之手,眼前这张脸还能看出来是谁,已经是吟晓格外开恩了。 夏日里的蜀地十分炎热,苏唯生抱着罗悯璃有些力不从心的找寻着老乞丐给的地方。多年生活在雪原里,苏唯生不怎么适应这种无尽的高温炙热,加上滇王府本来就四季如春,使得两相对比下显得更加无法接受。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蓉城的匾额高高挂在城头,比起滇王府,这里热闹了何止十倍。往来商客络绎不绝,兼有各族百姓夹道而立,贩卖着不同的奇珍异品。 “老汉,请问武侯祠怎么去?” 一个老头抬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晓得!不晓得!哪儿来哩瓜娃子?” 苏唯生顿时气绝,仔细一看,方才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是一身狼狈,活脱脱和一个乞丐没分别。加上怀里抱着罗悯璃昏迷不醒,怎么看怎么都像来逃难的,呃,或许更像来骗钱的。 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苏唯生一下,吓得他立刻转身。紧接着,眼前一亮,嘴巴张得很大无法闭上。旋即,苏唯生好像几天没吃饭的饿汉看见食物一样,疯狂的撞进对方怀里,差点就挤了几滴眼泪出来。“臭小子!看见你真好!”从来没觉得南宫喆的身影如此高大,更加没有觉得以前的他像现在这样和蔼可亲。 南宫喆见苏唯生浑身脏兮兮的撞过来还不算,大有拿他那只脏手再往自己脸上抹两下的架势,立刻后退两步,伸手将苏唯生拦着面前。“够了够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以身相许呢!” “可不就是!要是你再不出现,我都不知道以身相许能不能留下这条小命了!”老乞丐匆匆拉自己出门,根本就忘了带银两和干粮,一路从滇王府挨到蜀地,已经很不容易了。“快点,带我去换身衣服,吃顿饭!对了,还有,弄个大夫过来!” “大夫?”南宫喆低头看了看苏唯生怀里的女人,笑嘻嘻的问道:“大嫂这么快就要给你添丁了?” 直接气绝,苏唯生真想上去好好揍南宫喆一顿!“什么大嫂,现在还不是!她是中毒了,别什么添丁不添丁的!” “现在还不是?那就是以后会是喽!”南宫喆笑得那叫一个喜庆,顺手给身边的朋友说了几句让帮忙去请大夫,自己才带着苏唯生进城去客栈休息。“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我可听说你们的计划很成功,幻影教的两方势力都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正派人士个个牛哄哄的说什么以后天下太平了。” “哼,成功?个个弄得家破人亡!算哪门子的成功!?”苏唯生看着怀里的罗悯璃,也不知道有救没救。风忆雪也没有丝毫消息,倒是霍青天做了流云轩继承人的事江湖上已经传开了。好好的一群人,现在弄得生离死别一样,有什么好的。“对了,刚刚你叫去请大夫的朋友,似乎有点眼熟啊!” 南宫喆回头看了一眼,“他啊,你认识的啊,就是耶律筠啊!只是你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耶律筠?苏唯生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南宫喆站住了脚步,有些严肃的说道:“你知道了?其实他在幻影教里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人的出生,我们根本无从选择。就像我不喜欢逍遥门那种恬静的生活,却偏偏是门主的儿子。他也不想背负着幻影教的责任,可是谁有逃得开?” 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认识过南宫喆一样,苏唯生的眼中竟然多了几分安慰。“我只是怕你被人骗了,吃了亏。现在看你这么想,反而觉得你成熟了。” 一路到客栈的时间里,南宫喆没有再多说什么让苏唯生生气的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后面低头不语。这样的举动反而让苏唯生有些好笑,从小到大,南宫喆可没让门主头痛,可是偏偏这个小师弟,就只听自己一个人的话。想到这里,苏唯生颇有些成就感,不知不觉间,心情也好了许多。 “先前你说有办法安顿好逍遥门的人,现在如何了?”虽然相信南宫喆不是信口开河,可是毕竟关乎到逍遥门上下几百弟子的性命,苏唯生还是在进屋的第一时间开口问道。“耶律筠知不知道你的计划?” 南宫喆知道苏唯生不怎么信任耶律筠,赶紧开口说道:“没有没有!他不知道。不过他是奉了幻影教主的吩咐来监视我的,你放心,只要我乖乖呆着没干什么事情,就不会有事!” “监视你你还那么开心!?”苏唯生小心的看了门外没有什么人,才回头敲了南宫喆的脑袋,“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没事的!本来我打算听你的,安排逍遥门的门人去南边,然后自己留在蜀地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可是后来一想,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南宫喆放低了声音,“我让他们全部混进了流云轩里!” 咚,苏唯生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南宫喆,半天才开口说道:“你这不叫聪明,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听到这话,南宫喆不乐意了,气呼呼的坐到苏唯生身边,“我没觉得有问题!现在弟子们个个有饭吃,有武学,有些还娶妻生子了。有什么不好?耶律筠天天跟着我,我们两人也混在流云轩里做弟子。开开心心,潇潇洒洒的过生活,干嘛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 苏唯生看见南宫喆一脸的理直气壮,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都没救了。“混进流云轩里,流云轩的人是找不到我们了,幻影教的人也找不到我们了。不会被人杀死了,可是却是自己杀死了自己!你们都失去了斗志,厌恶了雪原清苦的生活,以后还有谁可以去完成师父的遗愿?流云轩和幻影教都没有动手,就已经再没有逍遥门了……”也就意味着,江湖上再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幽兰花了。 这回轮到南宫喆目瞪口呆了,说实话,他原先似乎没有想过这么多问题,只是觉得大家都安定的生活下来就可以了。完全忽略了什么责任,什么幽兰花。“呃……师兄,对不起!”看见苏唯生一脸的伤感,南宫喆忽然有些心慌。以前做错事,师兄最多骂自己两句,甚至动手给自己两下,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安静的坐着不说话,浑身透着无力的感觉。 许久,苏唯生才伸手拉着南宫喆的手说:“这样也好,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门里的弟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逍遥门里最大的,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责任,要好好保护好门人的安全!”事已至此,天意注定要逍遥门退出这场杀戮,也许不见得是坏事。“记着,是你帮他们选择了平静的生活,就要为这份负责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泣 许久,苏唯生才伸手拉着南宫喆的手说:“这样也好,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门里的弟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逍遥门里最大的,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责任,要好好保护好门人的安全!”事已至此,天意注定要逍遥门退出这场杀戮,也许不见得是坏事。“记着,是你帮他们选择了平静的生活,就要为这份负责任!” 似乎不是很明白苏唯生话里的意思,可是南宫喆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大师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逍遥门的弟子,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南宫喆眨巴眼睛,忽然觉得这次看见师兄,他沧桑了很多。一点都不想先前摇着扇子,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师兄了。究竟滇王府之行发生了什么事?让苏唯生改变了那么多…… 有些无力的抬头看着南宫喆,苏唯生微微叹息。风忆雪搭上了药王谷,才换来今天江湖的平静,自己是不是很幸运?将逍遥门交给了南宫喆,所以分毫未少,还个个都享受到了这份平静里的幸福。可是为什么却一点都不兴奋?逃避自己的责任等着别人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幸福,没有一点甜腻的味道…… 苏唯生无力的等耶律筠带了的大夫给罗悯璃把完脉,又问了武侯祠的具体位置,才交代南宫喆好好照顾罗悯璃,然后推门出去。出门前,南宫喆又对自己说了一次对不起,苏唯生无奈的笑笑,摇头而去。 “忆雪,对不起,我竟被南宫喆的表情说服了!”苏唯生仰望天空,看不见月亮的夜,显得如此孤寂。“我没有办法再让逍遥门的弟子卷进这样是非当中。原来我不忍心,打破这种懦弱的幸福!” “这几天,过得习惯么?”秦慕云见风忆雪一个人对着床边发愣,不禁开口关心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风忆雪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起来。本来想表示安慰的笑容,看着秦慕云眼中却如此哀伤。解了毒的风忆雪总是不怎么说话,常常对着一个地方发呆发很久。要不然就是带起面具,混到流云轩的入门弟子中,和别人嘻嘻哈哈玩的很开心,又在回到这间屋子后变得异常冷漠。这些异常的举动让秦慕云觉得很不安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两人就和往常一样,平静的坐很久,谁都不说话,直到秦慕云离开。 风忆雪坐到镜子边,盯着脸上那如同藤蔓一样的毒疤,半天没有动。这种毒不仅爬满了她的脸颊,也围困住了她的心,无法脱逃,无法忘却。指尖慢慢从额头滑下,感觉不到突出的部分有任何的疼痛,手却在颤抖,不可言喻的伤痕累累。“青天……”毫无征兆的从口中溢出这两个字,旋即而下的是苦涩的泪水。“青天,我好想你……”深深的吸气也无法平息那种不可抑制的疼痛,屏住呼吸的瞬间连肩头也开始不住的颤抖,却没有谁的怀抱来给予安慰,没有谁可以平息这样永无尽头的恐惧。 忽然,窗子有些许颤动,风忆雪敏锐的带起面具,闪身躲到帷帐背后。定睛之下,方才看见苏唯生一袭白衣,蹑手蹑脚的从窗子翻进屋里来。他似乎没有察觉到风忆雪就在屋里,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躺倒床上去了。 哪有人做探子做的这么不专业,居然穿个白色的衣服,还没有察觉到屋子里有人。风忆雪的嘴角忽然上扬,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了苏唯生的缘故,心情反而平静了。轻轻走到苏唯生躺在的床边,风忆雪忽然揭开帘子坐到床沿上。 啊!苏唯生一声惊呼坐直了身体,竟然发现手中的剑已经被对方死死压在床板上,定睛一看,方才发现是风忆雪,稍稍舒了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你怎么弄得跟鬼魅似地!” 鬼魅?风忆雪愣了一下,“呵,这里的人都觉得我是鬼魅!” 听忆雪的语气不太对,苏唯生仔细一看,她干嘛带着面具?想伸手去揭开面具,却被风忆雪打了回来。“喂!我好心来看你,你就打算以这么逼良为娼的姿势和我说话?” 原来苏唯生刚刚吓了一跳,此刻拉着被子窝在床脚,风忆雪则大咧咧的坐在床沿,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可是风忆雪似乎没有推开的意思,反而缓缓揭下自己面具,顺势将头窝进了苏唯生的怀里,开始轻轻啜泣。苏唯生立刻慌了手脚,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明明听秦慕云说忆雪的毒已经解了,可是现在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喂,喂,你别吓我啊!我可禁不住吓啊,吓死了你要负责的!”苏唯生慌乱间有些口不择言,虽然不是第一次将忆雪抱着自己哭,却是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子原来如此脆弱。不自然的将手搭在忆雪的背上,来回轻抚,好像没什么用,对方越哭越大声。呃,看来今天是要被流云轩的人抓个正着了。怎么觉得有种即将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果然,没一会时间,林玉龙带着几个人冲进屋子,看见苏唯生半躺着床上,怀里抱着泣不成声的风忆雪。众人都愣了,连随后进门的秦慕云也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唯有风忆雪,似乎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继续抽动的双肩,埋在苏唯生怀里。时不时可以听到她柔弱的声音,呼唤一两声,哥。听的人心都碎了! 秦慕云对着林玉龙做了个手势,带着所有退出了屋子。胸口有种很堵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压在心上,无法释怀。 “师兄,你没事吧!?”林玉龙见秦慕云退出屋子后,脸上就不太好,有些担忧。 伴随着微微的叹息,秦慕云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她醒来三个月了,再怎么难熬也没有在我面前留下一滴眼泪!却在苏唯生出现的一瞬间,泣不成声,显得那么脆弱……” “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林玉龙似乎对此很有感触,拍拍秦慕云的肩膀,“她不爱苏唯生,所以可以如此放纵。而师兄你,则是那个她不愿再伤害,也没有资格再伤害的人!” 林玉龙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秦慕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忆雪已经相隔那么远了,那个可以让自己靠在怀中,笑着喂药的忆雪已经不在了。想起那次和苏唯生交手,被罗悯璃的软钢丝所伤,忆雪不顾对方的眼神过来扶住自己,那时有多幸福。 屋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安静下来。苏唯生可算看清楚风忆雪变得罗刹一般的脸孔,“痛不痛啊?”尝试伸手去摸,对方好像没有多反感,苏唯生点了一下忆雪脸上疤痕。“不痛就是没事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里很黑么?” “啊?” “为什么你没有被我的脸吓到?” “吓到?有什么好吓到的?就是比来这里前扩大了一点而已。”苏唯生已经从床上挪到桌子边,倒杯水喝了一口。“人好好的就行了,长的怎么样哪那么重要?” 这句话仿佛有种魔力,让风忆雪的心顿时安静下来。慕云看见自己的脸时也没有惊讶,只是一个劲的问痛不痛。如今苏唯生也是一样的,这让风忆雪觉得很温暖。“我以为这样的我会吓到你们!” “说了人好好的最重要!”对了,差点忘记了,老乞丐让自己带个东西给风忆雪,“老乞丐说把这个东西给你!”苏唯生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什么活物。不过听从乞丐的吩咐,他没有打开过,只是没有撒下米粒进去。 接过苏唯生手中的袋子,风忆雪已经知道是自己养的那对仓鼠,“是可以给青天送信的东西!” 哦……眼下的风忆雪哭过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了。脸上的笑容虽然因为那些疤痕的缘故显得有些恐怖,却泛着温柔的味道。“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老乞丐叫带个什么信物去渤海城,你说我去不去?” 信物?渤海城?风忆雪也猜不到天机人让苏唯生千里迢迢跑到渤海城去做什么?可是那个古怪家伙,自然他的道理,至少苏唯生此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去吧!我相信他不会害你的,能被他选中,说明有那么点本事!” “只是有那么点么?”苏唯生换了一把孔明羽扇,故作清高的说道:“我可是神机妙算!” 扑哧,风忆雪笑了起来,“就你?算了吧!”猛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风忆雪有些黯然的看向苏唯生,刚刚那场眼泪,好像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恐惧都带走了。一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风忆雪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把悯璃安置在武侯祠后面,妄虚空的分舵里。忘尘公子在为她剔除冰魄寒毒。你有机会的时候帮我去看看她,此去经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忆雪点点头,好句此去经年,转身回眸间,岁月如梭,人事轮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 “我把悯璃安置在武侯祠后面,妄虚空的分舵里。忘尘公子在为她剔除冰魄寒毒。你有机会的时候帮我去看看她,此去经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忆雪点点头,好句此去经年,转身回眸间,岁月如梭,人事轮转。 苏唯生走后的几天,风忆雪都想去妄虚空看看悯璃,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自己。为了悯璃和妄虚空的安全,也只好作罢。缓缓踱步到院子里,灰蒙蒙的天空热的有些烦躁,却看不见太阳。忆雪不喜欢蓉城这种看不见太阳的日子,总觉得有些压抑。 “不知道苏唯生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风姐姐你现在的精神和情绪都好了很多啊!”袁芷妍手中抱着一只受伤的兔子远远跑过来,她身后林玉龙对着风忆雪微微骇首,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话。 忆雪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已经不怎么冷漠。这几天,她已经能够习惯带着面具出来四处走动,和周围的人交谈。“今天过来找我有事么?” “兔子的脚受伤了,我带来让你给看看!”袁芷妍吐着舌头,笑得很是甜美。“顺便逃了爹爹让我学习的女红,来你这里偷闲!” 看见芷妍没有任何改变的单纯,忆雪很开心,好像又回到过去一样。为兔子做了简单的包扎,交到了一些喂养的问题,忆雪拉着芷妍去湖边喂鱼。看着湖中锦鲤不断相聚过来,相互争食,那种生机勃勃的景象,风忆雪脸上的笑意更甚。时不时转头看见林玉龙别扭而小心抱着那只兔子,更加觉得有趣。芷妍多好,有这么多人宠着,护着,才可以保持着如此单纯的心性。 “对了,风姐姐,爹爹说你这样憋着不出门对身体不好。要你以流云轩新进弟子的身份,去清水堂学剑。你说好不好?”芷妍将一大把鱼食撒到池子里,直起腰来捶了两下,窝到亭子的角落坐下来。 “不是学剑,”林玉龙似乎觉得芷妍说的不够清楚,补充道:“是去多交些朋友,放开怀抱,对你身体有好处。” 以前总是觉得林玉龙很讨厌,现在反而觉得没什么了。尤其看见他对芷妍那份小心翼翼,风忆雪更加没有什么好和他别扭的。“你觉得好不好?你是从清水堂出来的,那里怎么样?” 没有想到忆雪会这么问自己,林玉龙顿时有些皱眉,“那里的人都很执着,想创出一番天地。可是进去了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所以都不怎么开心……” “喂!”袁芷妍给了林玉龙一记粉拳,“让你说的这么不好,人家风姐姐会去才怪!” 风忆雪忽然笑了,“好吧,我去。我倒要看看,那里的人怎么个不开心?有没有我这么不开心?” 林玉龙看着风忆雪的表情忽然愣了,终于懂得大师兄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女子如此痴迷。她身上有一种力量,坚忍不拔的抗受力,好似玫瑰铿锵。“大家都不开心,也就都开心了。因为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事情,不是只有你一个!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没有人逃得过,必须学着去面对。” 不得不承认,林玉龙是个很好的说客,让风忆雪决定去看看清水堂,装一回入世未深的无知少女。呵呵,听起来很有趣,不是么?就算明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人质,袁剑生控制霍青天的人质,却还是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苏唯生来了又走了,说了不少逍遥门的近况,让风忆雪明白到,人无非就是为了活着而已。 “对了,风姐姐,你头上掉下来的那颗针没什么问题么?”袁芷妍担忧的摸到风忆雪的头顶,还有七枚插在里面,想想就觉得有些恐怖。 风忆雪摇头,这是易梵当初给自己救治时插入的,可能是因为在茗谷中被褚吟晓的掌力震松了,到了流云轩后就脱落出来。“我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大师兄曾经立过誓言,终身不会踏出滇王府,现在看来,只有等他回我书信,才知道怎么处理。”怪就怪当时忘了问清楚苏唯生,他一定知道怎么处理。现在人都走了,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到清水堂那天,就只觉得一个字,乱!所有新选入门的弟子都被集中到清水堂的广场上,等待分配师父和小组。风忆雪被人挤过来挤过去,不禁有恼怒,不过一直久居深山的她看见这样这样热闹的场面,又觉得有些有趣。脸上的疤痕被芷妍精心处理,将表面突出的部分磨平后,绘上了一些红色的花朵,此刻看来除了有些妖媚,倒不觉的多么恐怖。加上风忆雪本来就会说蛮语,大家都以为她是滇王府过来的某个知不道什么名族的蛮女,对她脸上古怪的图案见怪不怪的。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的时间,风忆雪终于被分配到听涛阁,暂时还没有师父,只有一个负责训练的师兄叫袁灵善。住的地方自然比前几天差了不少,不过还算干净整洁。尤其屋前那一丛青竹,摇曳身姿,让风忆雪很是喜爱。或许经历太多事情,反而懂得放下。这几天风忆雪已经不太想以前的事,用苏唯生带过来的仓鼠倒是常常能和青天通信闲聊,心情好了许多。 “现在天下太平,流云轩这种名门正派,又在江湖中有很高地位,想进来可真是不容易啊!”一个女孩清甜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应该是和忆雪分到一起的女弟子。 “就是,我妈老喝(父母)弄了多么久才把我弄进来咧!” 风忆雪能听出来,后面说话的女孩是个川妹子,应该是蓉城里的本地人。果然,见两个女孩携手走进屋子里来,个子都不高,一个娇俏可人,一个睿智高傲。风忆雪不禁摇头,学剑是多么清苦的生活,难怪林玉龙说这里的人都不怎么开心。根本就不了解这里就跑过来,以为可以出人头地,不失望才怪! “哇!你的脸!”从他们身后闪出来的另一个女孩指着风忆雪的脸就冲了过来。 忆雪本能的低下头,有些恼怒。谁知道,那个女孩在她面前定住了脚步,兴奋的问道:“你脸上的纹身是你自己做的么?真好看,能不能给我也弄一个?” 风忆雪愣了,这才抬头,看见一个个子有些高的女孩子,一身武士服,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眼中有些哀求的意味,让忆雪的心顿时一暖,“这是族里的图腾,外人不能画。” 女孩失望的嘟着嘴,对着风忆雪的脸左看右看,最后又摸了摸,才走开去做自己的事。 之后的几天,风忆雪都过着忙碌的生活,刚刚入门的新弟子有很多事要做。秦慕云来看过她一次,见她心情不错,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毕竟风忆雪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他这个“旧人”也不好多做打扰。 事实上,可以通过流云轩严格筛选的女孩很少,所以听涛阁中大部分都是男子。和忆雪分在一组的女孩也只有四个,三个和她同屋,分别叫熊熹籽、刘筱雨、欧梨清,剩下的一个住在隔壁,唤作叶凝霜。四个人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女孩子,一个个天真浪漫,对什么都很好奇。叶凝霜是皇都里的富家千金,家里人千里迢迢送她来学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熊熹籽和刘筱雨都是蓉城人,具有蓉城姑娘特有的美貌。欧梨清年纪最小,对什么都有些怯生生的,却悟性最高。 听着风忆雪谈论起现在身边最常见到的几个人,袁芷妍忙不迭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然后嗤嗤笑着。“看来四师兄说的不错,你是该去交几个朋友,好好享受一下什么是十八岁少女的年华!” 十八岁么?呵,风忆雪笑了,当初认识青天的时候,才是十六岁的花季,现在已经十八,日子过的真快。抬起手中的普洱茶,曾经以为这就是生活,出来看看,原来自己错过了那么多的快乐。喝一口,依旧是苦涩中的甘甜,却不像最初品尝时,觉得这就是人生。“其实以前的我不懂得什么是人生!” 芷妍对着远处的秦慕云招招手,笑嘻嘻的又吃了一颗葡萄。“谁叫你未老先衰!?明明是十六七岁的人,非要学着老头老太太品味什么人生!”没事端杯普洱出来晒太阳,那是爹爹和叔伯长辈们才干的事情。 听到芷妍说自己未老先衰,风忆雪不禁莞尔,真的这么明显么?难怪屋子里那几个丫头总说自己是大妈!哈哈……风忆雪笑得就快流出眼泪,然后伸手抢了芷妍放到嘴边的葡萄,一口咬下去。酸酸涩涩的味道,汁水又有些淡淡的甜味,难怪芷妍这么喜欢吃葡萄,这西域人的水果确实有些风味。 秦慕云看着眼前的风忆雪有些痴呆了,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忆雪如此俏皮的一面。好像从幼时开始,这种笑容只出现在骆冰脸上,而苏雪,向来都是慎言慎行。“看来你的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武 秦慕云看着眼前的风忆雪有些痴呆了,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忆雪如此俏皮的一面。好像从幼时开始,这种笑容只出现在骆冰脸上,而苏雪,向来都是慎言慎行。“看来你的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啊!” 忆雪抬头看见慕云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脸,干脆站起身来走到慕云面前,“怎么,你看不惯我好么?” 如此咄咄逼人的问话让秦慕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忆雪。一切的时光仿佛倒流,滇王府别院里,骆冰总是能把秦枫的关心说成妒忌,也总是这样执拗的问,你看不惯我好么? 芷妍见大师兄看着风忆雪失神的样子,有些伤心。说好了放开手,却做不到。自己到底被当做了什么?林玉龙走了,去找他的褚吟晓了,大师兄又痴痴看着风忆雪发呆,好像所有人,都只是把自己当做了妹妹。以前,秦慕云只有见过幽兰仙子后才会变得恍惚,现在却能在见到风忆雪时,丢了心神。 “咳!”袁剑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出现在水池边,“雪儿最近过的如何?” 风忆雪立刻恢复到起初的清冷,对着袁剑生作揖,“拜见叔父!” “呵呵,还是这么客气……”袁剑生坐下来,将一本书递给风忆雪,“这是九天玄剑的剑谱,慕云应该和你提过。以前你总是不肯答应一起练习,现在你算半个我流云轩弟子,总不能再推脱了吧?” 风忆雪接过袁剑生手中的剑谱,翻看了一下,其中大多是按阴阳八卦、天道之术排阵的剑法。“这个东西,不仅要九个实力相当的人一同练习,方能尽显其长。还要九个人相互信任,心意相通,这点恐怕很难!” “哈哈……”袁剑生顿时笑了起来,“不亏是风忆雪!这一次滇王府之行,我看在眼中,你绝对是一个可以团结众人的领导者!这也是我将剑谱交给你的原因,由什么人来练习这个剑谱,由你来定。时间上我也没有什么限制,不过根据天机人的推测,以后若是有人妄图开启魔门圣地,也就只有这个九天玄剑可以阻挡。” 为什么要由自己来处理这个九天玄剑?风忆雪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笑吟吟的点头,随后便拜谢回屋。其实她由始至终都不怎么相信袁剑生,毕竟当年他没有帮义父洗刷冤情,反而带着武林正派围剿义父。最终更是手刃义父,还逼迫青天做了他的弟子。如此种种让风忆雪不自觉的防着袁剑生,一个能在江湖中多少年的腥风血雨里生存下来的武林盟主,绝对不是什么善良的好角色。 “大妈,想哈子乃(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熊熹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风忆雪身边冒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和她一样高的布熊,笑得很灿烂。天蓝色武士服紧贴在她身上,显得精明干练。 熊熹籽,流云轩听涛阁新进女弟子,蓉城御剑门门主之女,手持芝草剑。 “我没什么。你抱个玩偶做什么?”怎么看怎么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哦,别人送的!” “好大的魅力啊,这才几天,就有人送布熊了?还是一个这么大的?”刘筱雨从屋子里面跑出来,浑身裹在大红色的紧身纱衣里,玲珑曲线,很有些妖娆的味道。“我看看……” 刘筱雨,流云轩听涛阁新进女弟子,蓉城伊泰钱庄大小姐,手持菲瑜剑。 熊熹籽将布熊递过去,一脸的得意。恨只恨送这东西的人,长的也太对不起看客了!还好大家只看见礼物,没看见送礼物的人…… 听到外面的动静,叶凝霜和欧梨清也相继出来,两人看见这么一大个玩偶,都是笑意盈盈。似乎被其他四人所感染,风忆雪的脸上也布满笑容,虽然相较之下有些清冷,却不失柔和。 叶凝霜,流云轩听涛阁新进女弟子,皇都福泰金器行老板千金,手持昼薇剑。 欧梨清,流云轩听涛阁新进女弟子,原长安分舵修习弟子,手持逐雾剑。 “对了,今早袁师兄来通知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到华阳谷进行入门修习了!”熊熹籽吐着舌头,搂着刘筱雨,“听说这次修习没有通过的人,就不能参加最后的入门仪式,也就是说,没过的人就无缘流云轩了!” 没想到,流云轩选拔弟子如此严格,需要这么不断筛选淘汰,困难重重。只是……想到滇王府境内,死在茗谷和飞龙军手下的流云轩弟子,风忆雪顿时一阵心酸。他们这些没有面对过杀戮的富家子弟,何曾想过有一天要面对江湖的恩仇。死,与被杀死,才是所谓的江湖,根本不是什么浪迹的游戏。还好,很庆幸,自己所有的努力为这群天真的朋友们赢得了太平。到了这一刻,风忆雪才真正觉得,滇王府之行付出的所有代价,都是值得的。 华阳谷是蓉城边一个偏僻的山谷,里面环境相对恶劣,才被流云轩选作锻炼新进弟子的场所。由于面对的都是些没吃过苦的女孩子,所以负责训练的师父们一点都不严苛。每天只要按时参加练习,就算万事大吉。晚上的时候,几个女孩子挤在一张床上,风忆雪会被缠住给他们将些爱情故事。有时忆雪也会想,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该过的生活。难怪师父临终前,交代自己除非拿到赤红朱蛤,否则不得出谷,然后就老泪纵横的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原来是因为,雪原里,没有属于风忆雪的生活。 “忆雪,你讲的故事为什么结局都是灰飞烟灭!?”在听了忆雪讲过的无数故事后,叶凝霜终于忍不住抱怨到,“哪有那么多的灰飞烟灭?” 忆雪顿时愣了,有吗?每个结局都是灰飞烟灭么?呃,好像是吧……这些故事都是在雪原里听瑾讲过的,以前觉得挺感人的就记住了,倒是没有到结局的问题。想到这里,风忆雪忽然意识到,苏唯生走前说让自己去找南宫喆的,居然就这么给忘了!找到南宫喆,说不定就能找到瑾,风忆雪一阵兴奋,好不容易,终于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喂!傻啦?”叶凝霜推了推风忆雪,“快点,讲个不是灰飞烟灭的故事来听!” “恩,讲一个我等了十年的人,好不好?” “好!”一听要讲真人,大家都兴奋起来。不过兴奋归兴奋,馒头是不能不抢滴。于是在一片争夺馒头宵夜的战火中,就听风忆雪讲起她和秦慕云这十年的时间里,追追赶赶的恩怨。 “忆雪,十年前,我们都还是小不点的时候你就知道爱情是什么了!?太夸张了!”叶凝霜一边吃着手中的战利品,一边异常感慨。 “就是就是,大妈滴感情太丰富了说!”熊熹籽抱着枕头,看样子在幻想自己十几年前也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旋即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十年?这个代号如何?呵呵,以后这个男人就被称作‘十年’了!” 半天,没什么人响应熊熹籽的问话,估计都忙着啃馒头。只有欧梨清弱弱的问了一句,“究竟什么是爱情?” “你个小屁娃娃晓得哈子(什么)?!”刘筱雨将欧梨清拉到身边,“你比我们小了那么多,过几年你就懂喽!” 风忆雪笑着看几个人啃馒头时无忧无虑的表情,也大口的吃起馒头。要是永远都这样,多好……爱情,究竟是什么?或许爱了就是爱了,真要说它是什么,风忆雪自己也不知道。 华阳之行最终告别于一场比武,说是比武,也就是各自上去耍了几场把式,没什么意思。当女弟子们回到听涛阁里,看见一个个被折腾的人模狗样的男弟子们,方才明白一个道理。流云轩这里是没什么女弟子的,所以女弟子就是一种稀有动物,倍受保护的稀有动物! 从那以后,风忆雪就对林玉龙先前说过的一句深有感触,“流云轩么,美女如云,丑女如星,抬眼望去,繁星点点,万里无云!”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很快,快的风忆雪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来了多久,就已经匆匆流逝。这种平静让忆雪觉得很安定,偶尔有青天寄过来的书信,点点滴滴都让她觉得如此幸福。秦慕云有时会带些吃的过来,都是偷偷放下就走,主要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忆雪的身份,不想打扰到她的新生活。 “听说了没有,新近弟子间将会有一场练剑比试!” 这天,一大清早,风忆雪才起身就听到隔壁屋子的女弟子兴奋的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试。远远地,腾渊阁的宋毓秀对着风忆雪招了招手,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了比试没有?” 忆雪点头,这都没听说也太后知后觉了……宋毓秀是风忆雪在华阳谷的时候认识的,为人很热情,对忆雪似乎也特别关心。加上腾渊阁和听涛阁离得很近,常常都能见到她过来找忆雪叙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铃 这天,一大清早,风忆雪才起身就听到隔壁屋子的女弟子兴奋的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试。远远地,腾渊阁的宋毓秀对着风忆雪招了招手,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了比试没有?” 忆雪点头,这都没听说也太后知后觉了……宋毓秀是风忆雪在华阳谷的时候认识的,为人很热情,对忆雪似乎也特别关心。加上腾渊阁和听涛阁离得很近,常常都能见到她过来找忆雪叙旧。 见风忆雪没什么热情,毓秀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这次比武的种种细节。原来比武已经在半月前开始,出赛的都是各个阁里新进弟子的佼佼者,不过女弟子不得参加。流云轩为什么对女子如此苛求,忆雪微微皱眉,袁剑生真是个古怪的家伙。接下来的比赛剩下的都是些高手,更是不乏青年才俊,所以才引起了女弟子们的高度关注。 “这种热闹的场面我没什么兴趣。”忆雪转身欲走,却被毓秀拉住。 宋毓秀脸上桃色微红,虽不似娇羞却又别有一番韵致。“我和朔风阁的一位师弟两情相悦……你来帮我看看啊!” 细看宋毓秀脸上的欣喜,风忆雪淡然一笑。来到流云轩这是换了第几位师兄也不知道,每一次都是两情相悦,却少见长久的。“等有和我两情相悦的,我就去看!”虽说是一句玩笑,风忆雪还是略略将嘴角挑出了更大的弧线。呆在流云轩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事情,那种疯狂惊叫的场面倒是见了几回。这些日子,心性淡了,倒是无所谓陪着姐妹们一起胡闹一番。 远远的见宋毓秀窜到了别的女弟子房间里,忆雪不禁摇头。这样快人快语,谈笑嫣然的女子似乎在流云轩并不多见。虽不招惹旁人的喜爱,却天然流露出一段让人羡慕的胆色。 思绪间,远见一只金黄的肉球从脚下窜过,既喜且惊的表情顿时出现在风忆雪脸上。这个时候青天怎么会有书信送来?匆匆进屋一看,果然是那只“老公公”悠闲的躲在角落里,两只爪子抱着从筱雨桌上顺来的瓜子吭哧吭哧啃个不停。忆雪笑着将书信解下,看着那仓鼠可爱的表情,不禁又轻笑了两声。 书信很短,寥寥数字,“才识相思,便害相思”。 那曾经携手一起走过的画面立刻浮现在风忆雪眼前,那个寒冷的冬天第一次相识在抬眼合眸的刹那。他救了她,仿佛老人口中的传奇,充满着平淡却暧昧的味道。滇王府的深深暖意带起风忆雪此刻脸上的笑容,那个挽着自己手说天荒地老的男人,总是有种处变不惊的从容。平淡似水的每个表情,深深烙印于心头,如最狠的毒药,戒之不掉。 风忆雪迷醉了,心涩了,笑容依旧的脸上任凭泪水滑过脸颊。不得不承认,才来时夜夜埋醉只是为身边少了可以依靠的他,仿佛那坚强的堤坝绝了口,唯有那温和的容颜可以堵住已经泛滥成灾的哀伤。 “喂?”刘筱雨不知道什么进了屋子,傻傻的盯着风忆雪,“你爪子(做啥子,做什么)?” 啊?忆雪吓了一跳,“没,没什么!” “诶?你嘞哇(你的么)?”刘筱雨抛过来一小段绵纸,和忆雪手中的那张很是相似。 莫非仓鼠去筱雨那里偷吃的掉了一张信纸?有些茫然的打开一看,风忆雪的心却立刻进入冰窖。“近日安好?昨日茗谷派送女子一名,欲嫁为吾妻,吾拒之,暂留为妹,勿信流言。勿念。” “为妹?见鬼了吧他!?”刘筱雨凑头看着信中的字迹,很是愤愤的对着风忆雪吼道:“他脑壳长包了哇?哈子叫暂留为妹,说得倒是好听嘞!” “或许他有苦衷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你我可以颠倒世界来改变的?”晶莹的泪珠打了数转终究没有滴落,只是提笔略略写了几字,“善待之,不必因我为难。”眉宇间,风忆雪颇有气度的笑了笑,霍青天的心在什么地方,她到底还是清楚的。可是胸口挥之不散的阴郁却如巨石坠落,带出铺天盖地的残骸击碎了希望。 刘筱雨见忆雪不想多言,悄悄退出了屋子。在一起相处接近一年,筱雨眼中的风忆雪脸上常常带笑,却周身散发着孤高的疏离。那种笑到拟把疏狂图一醉的豪放背后,却满是罗衾不耐五更寒的孤独与哀伤。有些人,表面再坚强,却恰恰是最抵不过失望的那一个。 午夜的风淡然中带着芙蓉花香,醉人。 遥远的夜色里,秦慕云蹲坐在树枝间,看着风忆雪的背影又单薄了许多。手中握着袁芷妍的柔夷,指间温热的气息却已经禁不住白色身影散发出的寒意。“有时候,真的害怕看见现在的风忆雪。”那个曾经手持落枫剑,面带留恋的风忆雪已经悄然远去。留下了躯壳的这一个,大喜大悲中多了几分俗人的性情,却如同坠落了的仙子,再也回不去本属于她的地方。 袁芷妍也盯着风忆雪没有吭声,印象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白色的背影如此萧瑟。让人觉得惊心的背后,更多的却是痛心。“师兄,你真的不要过去看看?” 秦慕云摇头,去了又怎样?自从忆雪来到流云轩,他就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他的言语已经不能带给忆雪希望,她等人,什么时候开始,早就不是他了。“以前,总觉得,每次追着幽兰仙子到雪原身受重伤也不要紧。因为那里有个女孩等着救我,等着一年一次,我的到来。”秦慕云抬起芷妍的手,放入怀中,“现在,雪原深处已经没有什么人在等我了。” 你却没有看见,每次等着喝下剧毒,流出痴心泪救你的那个人,一年一次。袁芷妍将头微微靠进秦慕云的怀里,带着热度的胸膛,听得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这便是袁芷妍的希望。 柔和的揽住怀里的佳人,秦慕云收回目光低头浅笑,“而我,也看见了另一个等我的人。”袁芷妍扑朔的眼睫让秦慕云不禁落下唇瓣,涩涩的味道代替了曾经过往的种种。人,原来真的会变,面目全非。 最后一滴酒滑过风忆雪的咽喉,烧的险些流出眼泪。霍青天从来就是一个谣言而又现实的梦,摸得到那张脸,却注定触不到那颗心。山下,吊脚楼上的风铃已经变得古旧,偶尔听得到铃铃作响,又静默于风停的刹那。情深宛如此铃,数见苍夜风停,图望相思随风已渺逝,何狠此刻,孤静…… 啪!酒壶在风忆雪脚下碎裂,明知道自己一句话可以让霍青天潜走那个不该出现的女子,却终究没有勇气开口。是怕了么?怕他以为自己妒忌。还是太孤高?抬爱了一个情字。他总有他的理由,别人左右不了。风忆雪从来也没有想过去左右,因为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他又何尝不是?都是骄傲到害怕受伤害的人,顾及了太多对方的感受,却到底为情所累。 晚风有些凉了,风忆雪收拾好地上的残渣,换上那带着淡淡的笑意的脸孔,向听涛阁走去。连这张伪装的坚强的脸都被接下的时候,或许就真的只剩下白骨森森了吧。想着想着,风忆雪笑了,几近沧桑。 “喂喂喂!我们去看看那个比武嘛!”熊熹籽拉着刘筱雨的胳膊一个劲的摇,“去看看赛!听涛阁一个长的顺眼的师兄弟都没有,说不定别的剑阁里,有你的梦中潘安喃?” “潘安就没有,潘金莲就一大堆!你不看看,那些个不知道哪个剑阁的女弟子,尖叫声连这里都听得到!”叶凝霜抱着一大堆家乡送来的特产,立刻被众人一抢而空。“都是一群女土匪!” 立刻听到远处的习剑台传来雷声阵阵,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 风忆雪拿了一块柿饼闻了闻,比在雪原吃到的要香一些,旋即撇开那马上会弥漫开来的回忆。“对了,我问过师父(听涛阁里负责传授风忆雪他们武艺的流云轩弟子,话说比林玉龙辈分还低好几级),这次的比武不是上头安排的,谁这么闲极无聊的来着?” “可不就是腾渊阁的那个什么宋毓秀,就那个,见到男人就眉开眼笑,投怀送抱的那个!” 是她?难怪到处宣传让女弟子们前去捧场,搞了半天是借着带人去看自己情人的名义,炒热那场花式比武。风忆雪有些无语的苦笑,这倒真是个不错的点子,看着效果就知道了……“佩服,佩服!真是厉害的角色,难怪吸引了这么多人。不过人家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恶劣,滇王府像她那么热情的姑娘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筱雨一伸舌头,“好吧,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根本不是滇王府的女孩。”恩啊,刘筱雨装作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抖了两下,然后嘻嘻和熊熹籽笑作一团。 ************* 我的考研,杯具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喆 “佩服,佩服!真是厉害的角色,难怪吸引了这么多人。不过人家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恶劣,滇王府像她那么热情的姑娘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筱雨一伸舌头,“好吧,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根本不是滇王府的女孩。”恩啊,刘筱雨装作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抖了两下,然后嘻嘻和熊熹籽笑作一团。 阳光有些刺眼,蓉城的夏季闷热的很,让人有些无法适应。点点汗珠顺着风忆雪脸颊落下,幸好没有让遮盖疤痕的颜料褪去颜色。想想也觉得有些烦闷,所谓的师父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变着花样的给自己找麻烦,热浪腾腾下却要去剑舞坪取东西,早就让风忆雪烦躁不已。 远处,忽然看见宋毓秀和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弟子迎面走来,不免要强挑起嘴角,微微点头示好。隔的有些远,风忆雪看的不是十分真切,男子一身白色的长衫,倒是有些像苏唯生的那一件,不过高挑的体型似乎俊朗许多。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宋毓秀的新欢?摇头苦笑,这个流云轩果然有不少闲极无聊的人。 错身而过,忽然有种熟悉而清淡的味道充斥鼻腔。风忆雪猛然回头,看见的是个白色的背影,带着如此的熟悉的感觉。那种味道,说不出来,像极了什么自己熟悉的味道,却仿佛隔了几个世纪,遥远而飘渺。心漏跳了一拍,那种从未有过的翻腾感如滔滔浪潮席卷过心房,惊涛拍岸的刹那又归乎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人影已经远去,风忆雪依旧立在原地,究竟是谁,何以如此牵动了那根心弦?艳阳似火,人却凉爽了许多,那好似相对于美人的惊鸿一瞥,在风忆雪脸上带起如丝缎般柔和的笑容,久违了的,真实的笑意。 “喂,忆雪最近似乎不太正常,心神恍惚的!” 熊熹籽一边练剑,一边看着风忆雪第五十次把剑挥得脱手而出。见刘筱雨等人也开始窃窃私语风忆雪最近的情况,赶紧跑过来凑热闹。 “上次她看见南蛮耗子(霍青天,有用老鼠传情的么?他是第一个,所以一定是同类!)的信就发飙了,估计和那件事有关。” “死撑是她的特点,没事,最多闹翻了另结新欢!” “什么信?另结新欢?娘说出嫁就要从夫,怎么能另结新欢?”欧梨清一脸无辜的看着另外三人投来的杀人的目光,弱弱的笑了。 “要不拉她去看比武吧,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准会被误伤而死!”熊熹籽盯着远处尖叫声连续好几天没有断过的方向,笑得一脸奸险。 比武的地方什么地方多?流云轩的英俊大侠们最多!霍青天算什么?不过是繁星点点的中的一小颗。(虽然没人见过他!)去看比武会怎么样?人说流云轩八成以上的女弟子都是在比武场边找到真爱的,在熊熹籽看来,那是个区分大侠和大虾的地方,告诉你什么样的男弟子,根本不必看在眼里! “是你想去看看吧?” “你们不想去?要不是一个个装清高,早就溜过去了!” 一阵喧闹之后,风忆雪莫名其妙的被四个人拉着冲向了比武场,干什么去?据说是帮熊熹籽看看一个晨光阁的男弟子到底是谁(风忆雪认识不少其他阁的弟子,具体原因不详)。到了做什么?找一个要军小生的人。军小生?俊小生?风忆雪无奈的被带入人群,是自己心太老了,还是身边的人太小?分不清梦与真实,也看不到身在何地…… 喧闹的声音异常嘈杂,时不时听得到兵器的交击声,和着女弟子们撕心裂肺的尖叫。热浪腾腾,刘筱雨第一个挤到了前排,兴奋的向着几人招手。连欧梨清这样安静而胆小的女孩也跟在叶凝霜背后,挤了过去。风忆雪则被熊熹籽拉着,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前台。 “啊……右下!右下!空挡!” “左上,左上,刺他!” 咚!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一个人影华丽丽的砸在场边上,立刻被同阁的伙伴抬下场去。接着,又有人不断的上场,不断被抛下…… “上面那个白色衣服的家伙是谁?那个牌子,傻乎乎的站在场上……”活脱脱一尊木头像,呆到了极点。风忆雪锁紧眉头也没有看清是谁,似乎是负责安排上场次序的人。可是目光却被死死锁定,无法离开,依旧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明所以。 “他?不晓得!看就是个瓜娃子!” 刘筱雨也摇头,叶凝霜自然也不认识那个人,倒是欧梨清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说道:“好像和宋毓秀走的很近!” 宋毓秀?风忆雪立刻反应过来,这个男子定然就是先前在剑舞坪前见过的那一个,和宋毓秀并肩而行,让人觉得异常熟悉的人。“你怎么知道他和宋毓秀走的很近?” 没有人回答风忆雪,因为长了眼睛的人此刻都能看的,那个男人趁着比武中场休息的空闲,正甜蜜的握着宋毓秀的站在树荫底下。举手投足间,让风忆雪更加肯定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熟悉,似乎每一个动作都是自己曾经见惯的姿态。思绪回来的时候,风忆雪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挤到了台子的另一边,完全在人影中看不到四个丫头的踪影。回头望去,男人依旧站在宋毓秀身侧,手中晃动着一块木牌,闲极无聊的四处观望。“确实够瓜的!” “人家可是这场比武大赛的评判好不好!” 不知道往哪里窜出来,袁芷妍笑嘻嘻的挽着秦慕云的手来到风忆雪身边,两人都带来面具,却根本逃不过风忆雪的眼睛。“你们跑了凑什么热闹?” “风姐姐你都来了,我们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芷妍对着远处的男人努努嘴,“怎么样?他可是我搜刮回来的哦!” 搜刮?怎么有点强抢良家幼男的感觉?风忆雪没好气的笑了,“到底是谁?我感觉好熟悉啊!” 秦慕云一手推开身边不断拥挤过来的人,将袁芷妍护在怀里,一手将风忆雪也拉向自己,才开口说道:“是逍遥门的南宫喆……” 南宫喆?苏唯生口中被骂了何止千百遍,天下不肖第一人,南宫喆?风忆雪忽然转头,饶有兴趣的看向远方,依旧看不清楚脸,不过听人说一个人多了,见到的时候居然会如此熟悉,这点似乎很有趣!“他怎么会进了流云轩?学我这样,逃难来了?” “不止他!还有耶律筠!”秦慕云指了指不远处安静的站在比武台角落的男子,“他自己跑来找芷妍,说要混进流云轩,不知道想干什么……” “逍遥门的弟子呢?”苏唯生说过,逍遥门的弟子并没有按照安排南下,而是到了蓉城。难道就是眼下这个局势?都混进了流云轩?南宫喆的做事风格果然匪夷所思! “是我在蓉城识破了易容的他!然后,嘿嘿……”芷妍抬起右手的拇指一抹鼻子,“他看我好吃好喝的就带来逍遥门没有南下的弟子前来投奔,我就收留了他们了呗!一方面,冒着流云轩之名要逍遥门解散的人不敢再动他们,另一方面,也算为流云轩平息了先前的谣言。厉害吧!” 风忆雪笑笑没有作答,真的如此简单?袁芷妍或许没有什么,袁剑生却觉得不是个如此好说话的人,还有南宫喆,究竟想做什么?抬头间,看见秦慕云宠溺的将袁芷妍耳际的发梢拢到耳后,眼中的温柔让风忆雪都觉得惊心。有些人,真的在不知不觉也就远了吧,物是人非事事休…… “忆雪,你来了?怎么样?有你看的上眼的剑招么?”宋毓秀笑着向风忆雪这边靠过来,身边的白色身影也跟着走了过来。“连你这心性的人都来了,我真是安慰了!” 报以清淡的笑容,风忆雪不着边际的扫过已经近在眼前的男子,样貌似乎一般,只是个头高了别人一些。白色的衣服随意的拢在身上,脸上没有表情,却不像苏唯生说的一样,清澈的眼中没有纨绔子弟的影子。 对方冲着风忆雪微微点头,随后便消失在人群中。袁芷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秦慕云走了,只剩下风忆雪尴尬的对着宋毓秀。(某扬:童鞋,你咋能这么花痴的盯着朋友的男朋友看喃?某雪:看了又怎么样?有机会,我还抢了呢!某扬:……某雪:不过我最恨第三者,算了,我还是守着我的小耗子算了!某扬:想得你美!嘿嘿嘿嘿……奸笑背后,一定不能让某雪达成心愿!) 热浪依旧不曾停歇,人却已经远去。风忆雪淡然的笑笑,虽然苏唯生将自己交托给南宫喆,却没有多少相认的冲动。这么个人,可靠么?忆雪将刚刚拾起的落花抛洒入空中,转身走向听涛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赌 热浪依旧不曾停歇,人却已经远去。风忆雪淡然的笑笑,虽然苏唯生将自己交托给南宫喆,却没有多少相认的冲动。这么个人,可靠么?忆雪将刚刚拾起的落花抛洒入空中,转身走向听涛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了流云轩太平静的缘故,心神也开始松懈。不似最初在雪原里想着什么天下大事,更加忘记了什么冰魄什么追思血剑……今天听到耶律筠的名字,风忆雪也只是微微一笑,很多人,不知不觉中就在时间里被淡忘了。青天,青天可以在自己心中停留多久的时间?忽然间有些恐惧,恐惧这种不知不觉中被消磨掉意志的感觉,林玉龙走前说流云轩是个能让人忘记所有过去,甚至失去自我的地方,这一刻,风忆雪相信了。而褚吟晓,还好么?哪怕是斗,曾经也还有她陪着自己,如今四壁空空,剩得下还有什么?除了偶尔会头痛,会梦见一些关于兰儿的画面,让风忆雪觉得自己还没有曾经的姐妹。 风忆雪将青天托人带来的普洱茶拿出来,却又好像顿时失去了兴趣,放回原处。以前的生活到底和现在不一样了,要是有一天,真的回到雪原,自己是不是还可以那样孤寂的去生活? 花香顺着窗口飘进屋子,带着醉人的味道。倚在窗边,能看得见不远处的溪水淙淙流淌,好似弦歌轻弹,叮咚作响。丁香花开满了溪边,没有姹紫嫣红的灿烂,却多了几分别致的雅韵。 忽然,风忆雪的心咯噔一跳,远远看见南宫喆挽着宋毓秀,静静漫步向溪边。依旧是最初的那一袭白衣,没有什么飘飘然的风流,却似平淡的丁香花一般,别有一番味道。呵,最近的眼睛里为什么总是看见这个家伙呢?一天内总是可以碰见好几回。风忆雪索性跳上窗台,半个身子倚靠在窗框上,远远看着下面溪旁的一对璧人。 想到璧人,风忆雪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的闲事?难道真的是听多了南宫喆这个大活宝的传奇,没由来的多了几分好奇心?宋毓秀虽说是川妹子,倒也不失几分柔美,此刻甜蜜的笑容,更是增添了些许羞涩与娇俏。南宫大地瓜(某扬:南宫,这个外号可是不管我事!南宫:没什么,不过话说四川话里,瓜就是笨的意思,这个大地瓜是什么意思?没听过啊!某雪:地瓜还是瓜!滴汗……果然够瓜!)呆呆的看着对方在溪边玩耍,时不时笑一两声,倒是像极了一个旁观者。哼,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还是若即若离?否则就凭这位仁兄的样貌和气质,实在很难和雪原第一风流男子联想到一起! “喂!你在爪子(做什么)?” 啊?被刘筱雨这么一吓,风忆雪差点从窗口跌出去,一个旋身腾空跃起,才算是勉强安稳的落回地上。“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破坏我看花的雅兴!”刚说完,风忆雪马上有些无奈,以前在雪原,何等清冷的性子,如今全都被这几个丫头软磨硬泡的弄没了。习惯性的,都开始和她们如此亲近。 刘筱雨有些狐疑的盯着窗口外看了看,又回头瞟了风忆雪一眼。看花?不太像啊。不过窗子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吧……“对了,马上要……”她的声音停住了,然后像发现什么重大秘密似地,看着风忆雪贼兮兮的笑了。“你偷看别个,被逮着了不是?!诶?” “哈子?哈子?”熊熹籽不知道什么冲进屋子,叶凝霜,欧梨清也一个箭步冲进来。 风忆雪的脸有些烧,不过倒是看不出来红。可是被刘筱雨看见自己偷看南宫喆和宋毓秀,肯定不好糊弄过去。这回…… “快说,你看他们两个爪子?”刘筱雨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子外,似乎宋毓秀他们已经走得有些远了。 “哪个?哪个?”熊熹籽一把将刘筱雨抓回来,自己探出身子去看,“不就是宋毓秀和那个瓜兮兮的评判么?有哈子好看呢?” “评判?”叶凝霜的手肘支在风忆雪肩头,半挑起一边眼眉,一副你招是不招的表情。 风忆雪一脸无辜的看着这帮丫头,熊熹籽举着剑鞘抵在自己脖子上,刘筱雨和欧梨清正推搡着还在看窗外,似乎门外也大有人要闯进来一看究竟的架势。“喂,他们挡着我花,管我什么事?” “招不招?”熊熹籽将剑鞘推了推,装作一脸的凶狠。然后和叶凝霜挤眉弄眼,笑得眉毛都凑到一块了。 “有些好奇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风忆雪无奈的笑了,这些丫头可不好对付,于是又补充到:“宋毓秀将那个南宫大地瓜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一时好奇而已!” 南宫大地瓜?连外号都知道,还不是有奸情?众人嘿嘿笑着将风忆雪围住,等着看她还有什么解释。说起来,很少看见风忆雪会露出此时无奈的笑容,那清淡而疏远的脸孔中,总是藏在不为人知的哀伤。所以众人都觉得现在的情形相当有意思,能让风忆雪如此手足无措的事,实在是少的可以! 就在大家都乐不可支的时候,听涛阁的大师兄忽然敲了敲房门。看见眼前的景象,愣了。四个师妹将风忆雪围在中间,个个眼中都是豺狼饿虎看见猎物一样的表情。顿时,心里一凉。果然都说娶妻勿娶寒潭女,嫁人当嫁碧水郎(碧水寒潭流云轩)。 见到师兄来了,一个个总算老实了。风忆雪异常感激的看向大师兄,立刻引来对方后退两步的举动。 “师兄有事吗?” “额……额……哦……”大师兄一拍额头,然后又停住不说话了。 熊熹籽撞了叶凝霜胳膊一下,小声嘀咕,不是被我们吓傻了吧? 凝霜强忍着不笑,又问了一遍,“师兄?” 对方如梦初醒,一跺脚,“师父让我带点东西过来给你们,不过我人来了,东西忘了!” 众人倒地!这算什么个意思!?这个师兄也太豪放了吧,这样都可以? “我和你去拿吧!”风忆雪马上毛遂自荐,脱离这个是非地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不行!”熊熹籽立刻表示反对,笑着看向风忆雪。你想逃,想的美啊! “一起去,反正没事做!”叶凝霜马上附和,欧梨清更是学着刘筱雨跑过来将风忆雪夹在两人中间。 于是,一路上,大师兄好几次狐疑的回头,实在没有弄明白这些丫头们在做什么。 远处,秦慕云皱眉看着风忆雪被几人连夹带扛消失在山路尽头,有些怅然若失……“她真的变了!” 袁芷妍瘪瘪嘴,“也对,以前的风姐姐一定是冷冷甩下一句话,绷着冰块脸转身走人。”不过,总是陪着师兄来偷看风忆雪,这种感觉让芷妍很不舒服。“大师兄,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这话,秦慕云收回目光,宠溺的抬手刮了一下袁芷妍的鼻尖,“知道了!变也好,没变也好,她过得高兴我就放心了。”以前的冷漠如冰被如今的有血有肉替代不是很好么?可是秦慕云总是觉得有些不安。人,可以变,可是风忆雪如此转性,让他实在觉得担心。 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失神,袁芷妍侧脸看向风忆雪刚刚消失的拐角。多少年了,你都不是你了,他的心里却总都放不下。痴心泪,难道真的要到泪尽之时,方才是个终结? 前面的几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后面一直有人关注着自己,一个个都笑的异常开心。拿了东西,返回竹舍,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只见熊熹籽好像献宝一样,对着风忆雪笑道:“大妈,你敢不敢赌一把?” 大妈!?熊熹籽给人取的诨名真是没一个好听的!就因为风忆雪表现出来的阅历和学识远远胜于众人,就被熊丫头弄了大妈这么个古怪的诨名。“说!”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几人影响,风忆雪显得如此豪放,大有一副上战场的豪情。 “传说你想象着一个人的样貌,闭上眼睛数十声。睁开后如果看见那个人,你就会爱上他!” 废话!这里是深山老林好不好?风忆雪环顾四周,因为之前众人为了省力,走的是条山间捷径,四周都是毛竹森森,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什么人烟。“好!十声,是不是?”不和她们赌,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闭上双目,能够感觉到四周凉爽的山风。不知不觉中,真的就想象到了南宫喆的脸孔,一,二,三……不是任何一次看见过的样子,平淡安静,带着孩童般清澈的笑容。那么深深浮现,仿佛在就存在脑海中的某个地方,才会如此轻易被开启。七,八…… “哇,真的,真的,真的是他!”熊熹籽的声音在宁静的山间荡开,好像翠鸟鸣啼,轻快灵动。 风忆雪淡淡的笑着,没有睁开眼睛,熊熹籽的话都能行,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九,十……忆雪缓缓睁开双目,“数完了啊,这下你们该放过我了吧?”声音就在此刻定格,风忆雪惊异的看着不远的地方,南宫喆和另一个男弟子迎面走来。还是午时的白衣,此刻随意的敞开外披,随着山风飘飘荡荡,甚是率真。身边的男子一袭蓝白相间的白衣,如湖水清澈而安宁的气息,和南宫喆倒是有几分印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继 风忆雪淡淡的笑着,没有睁开眼睛,熊熹籽的话都能信,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九,十……忆雪缓缓睁开双目,“数完了啊,这下你们该放过我了吧?”声音就在此刻定格,风忆雪惊异的看着不远的地方,南宫喆和另一个男弟子迎面走来。还是午时的白衣,此刻随意的敞开外披,随着山风飘飘荡荡,甚是率真。身边的男子一袭蓝白相间的武衣,如湖水清澈而安宁的气息,和南宫喆倒是有几分印衬。 哈哈……一时间,能听得到林中欢快的笑声,熊熹籽和刘筱雨笑得抱作一团,连欧梨清这向来不喜欢过问旁事的人都和叶凝霜笑到流眼泪。 熊熹籽凑到风忆雪耳畔问了一句,“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忆雪轻微的摇头,为什么此刻的心竟然乱了,不再似最初的平淡。这种感觉和最初见到霍青天的时候不一样,也不似面对苏唯生和秦慕云时的淡然。一种说不出的悸动中带着罪恶的挣扎,砰然心跳的同时,却有种无以言表的奈何。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群女弟子如此放肆的笑声,南宫喆微微挑起嘴角看了眼身边的朋友,只见对方一撇嘴,对视中都笑了起来。经过风忆雪一行人身边时,南宫喆微微点头,带着与蓉城男子完全不同的风度,消失于路的尽头。 竹林清幽的气氛再次归于平静,沙沙的竹叶在风的吹动下随意摆动,透出漏断的光点。风忆雪低头轻笑,跟上其他四人的步伐,原来南宫喆最后那一抹笑,竟让自己的心又静了。世事无常,有些东西真的无法洞悉,转身回眸,似乎那个拐角的地方,依旧留有他的味道,熟悉,淡漠,醉人心神。 前山的风很大,吹乱了风忆雪的头发,脸上的疤痕此刻退了颜色,被夕阳晕红的光线照的十分妖异。一人,一剑,醉酒林间。满地落了的枝叶随着风忆雪的剑花飞扬纷乱,遮天蔽日的旋风荡起又停歇,扫尽了一地的伤。叶子落下,是风的追求,还是树不挽留? 手中,依旧握着霍青天的书信,没有什么多余的内容,不过是些生活的琐事。可惜,风忆雪的生活闯入一个南宫喆,霍青天的呢?已经被那个慕容鹃所填满……梦魂剑轻启,如流水般扫过四周的残枝败叶,剑花过处,连风都像被斩做两段。这种心不由己,情不由己的感觉让风忆雪心惊,青天,你对她是不是就像今天我看见南宫喆一样?因为有些人留在了身边,便永远不会被忽略,而那些远了的,早就已经模糊不清。 胸口的执子之手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桃木清香,风忆雪用力握住,却又无力的松手。难道真的是应验了那句话?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 梦魂剑还入鞘中,被风忆雪放在身侧,女儿红入口而炙,带起醉人的芳香。青天,你的生活到底没有了我,你的心呢?是否终有一天我会被别人所替代?苦涩的笑容在风忆雪脸上散开,所谓情爱,到底还是没有敌过时间、空间。 晚风轻拂,眼前是如海的云雾,氤氲气息,泛着流光幻彩。来到流云轩真的变了,风忆雪不住的想。害怕回到过去,又害怕回不到过去。药王谷的灭门,罗悯璃的伤势,莫烨的失踪,慕容翀的不闻不问,秦慕云和袁芷妍的离开,霍青天的改变,苏唯生的辞去无踪,一切的一切都让风忆雪不敢去面对,躲在听涛阁里,忘却了最初的想念。什么茗谷,什么幻影教,明知道依旧存在,却再也没有勇气去争斗。如果真的要为了所谓江湖而牺牲所有,忘情才能游到彼岸,那么一定是此刻的风忆雪所无法接受的。 手中握着袁剑生交给她的九天玄剑谱,明知道九天人凑齐就可以修炼此剑,风忆雪却有些颤抖。如果最后的预言统统实现,九天人都将失去生命中的至亲至爱,身残心残,真的值得么? 云雾缭绕,就像风忆雪此时的心情,看不见遥远的那一方,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夜幕降临,天黯淡了光彩,风忆雪扔下酒壶缓步离开。究竟是流云轩的安逸消耗了自己的意志,还是霍青天的情动摇了风忆雪……到底已经不是曾经无情冰封的那一个人。 “喂,今天可是比武的最后一天了哦!” “为什么?不是说还有好多天的么?” “据说是因为过几天,流云轩的继承人飞龙战将霍青天要举行继任仪式,大部分高级弟子都要离开,去参加滇王府流云轩老坛的典礼。怕新进弟子闹出乱子,所以下令提前结束比武。” “霍青天啊!?滇王府?忆雪的南蛮耗子好像也姓霍诶!汗……看看人家,据说那个霍青天风流倜傥,气质超然,一柄流云剑更是使的出神入化。现在更是继任流云轩轩主,前途无量啊!听说他的红颜知己是滇王府第一茶乡——茗谷的圣女,也是样貌出众,文采风流。实在是郎才女貌,让人羡慕的很啊!” “额……你好像没有弄清楚!”看着熊熹籽兴奋的表情,叶凝霜无奈的摇摇头,“霍青天就是忆雪的南蛮耗子!不过可不是什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物,据说嘛,就是一个呆呆的武将。而那个什么圣女,就是无聊到明知道别人有未婚妻还要寻死觅活嫁给南蛮耗子的女人!” “什么?南蛮耗子就是霍青天,他,他是流云轩的继承人?那个慕容鹃是霍青天红颜知己,那忆雪?”熊熹籽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忆雪,不是说她的南蛮耗子就是一个镇守滇王府的武将么?怎么可能瞬间变成了流云轩的继承人? 开始听到霍青天的继任消息,风忆雪尚且有些诧异,可是见熊熹籽瞪着自己,忆雪反而笑了。青天没有告诉她,他的继任仪式,或许,都已经不重要了吧……“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他叫霍青天,你就是记不住,管我什么事!?” “可是你没说他是流云轩的继承人!?” “他自己不在乎,我也没有在乎过……”风忆雪少有的回复到以往的冷漠,淡然的捧着手中的茶盏,“或许……呵呵,至少曾经他不在乎,也说过不会继任的!” 众人看着风忆雪的脸上有些怪异,都不敢再开口。大家都知道,忆雪平日里很好说话,也常常笑,可是一但露出忧伤的表情后,就像换了一个人,绝对不能招惹!后果很恐怖…… “算了,他都没有告诉我,我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就像你说的,他的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注定了再也站不下另外一个人。”风忆雪放下茶盏,里面的普洱茶凉了,变了味道,已经从养人的东西,变成了伤人的东西。除了放下,还能如何?“不是说今天是最后一场比武么?一起去看看吧?那天为了打听你们问的的十号是谁,我可是欠了人情的哦,一会要去助威,还了人家的情。”风忆雪笑了,却比哭还难看,眼中的泪水打了几转到底是滴落,不是变得坚强了,而是脆弱了太多。为着一些人,刺猬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以为可以靠近所爱,却只是伤痕累累的被遗弃在路边,从此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就如同眼下的风忆雪,再也禁不起任何人来伤。 比武场上依旧吵闹非凡,无数女弟子声嘶力竭的叫声响彻云霄。风忆雪观望了一下,就像先前什么都发生过一样,笑着说道:“据说上次帮我打听的到十号身份的人是个英俊的师兄,你们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好!”刘筱雨第一个拉着熊熹籽的手表示赞同,“不过流云轩,呵呵,基本没有什么看的下去的!”语罢,刘筱雨一拂手中的菲瑜剑,呵呵笑了两声,这两天可是有不少癞蛤蟆伤在了这柄宝剑下。 风忆雪见刘筱雨傲慢的表情笑了,到底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走吧……” 远处,风忆雪隐约看见那天帮忙打听的师兄,当时是有人帮忙间接问道的,所以只见过背影。后来风忆雪答应了帮那位师兄助威,才选了今天过来。蓝色的背影有些萧瑟,但胜在一身的书卷气质,远远看去纤瘦的体型印衬着细长的佩剑。“邓师兄!”风忆雪上前一揖,抬头间就听到身后的熊熹籽夸张的笑声。也难怪,走近了方才看清,这位师兄的尊容实在吓人,满脸的麻子不说还傻乎乎的笑个不停。风忆雪见状立刻笑着回了对方的礼,借口不敢打扰对方练习溜回了刘筱雨身边。 “喂!太吓人了!”叶凝霜做呕吐状,一脸的笑意。 “就是就是!”熊熹籽拍着风忆雪的肩膀,“大妈,你的眼光好有问题!” 风忆雪连忙解释道,“我真的只见了个背影,没想过这么吓人。”什么邓师兄的,简直就是一海怪。 正方风忆雪想着的时候,却见欧梨清开口说句,“我看就是一只史前大海怪!” 众人都张大嘴巴看着她,别人这么说还情有可原,可是连欧梨清这样的小孩子都这么说,那就是真的足够吓人了。大家立刻哄笑起来,引来周围人的不段侧目。 ps:作者有话说:最近收成惨淡,以前每个月至少还有一两块钱,最近真是连一两分钱都没有了。我也知道目前盗版严重,我这边发vip下一秒就免费的出现在网络上。我也不计较这些,本来就不是为了钱钱,所以希望望大家喜欢看这个小说的童鞋们可以到起点这边的论坛的来发发贴什么的,讨论一下剧情啊,支持一下我。别的地方的帖子我看不到,所以希望大家支持鼓励下。更新是不会断的,只是慢一点,但是我会尽力去写。我们几个人的恩怨情仇真的更小说一样戏剧化,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到底不是爱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逐 正方风忆雪想着的时候,却见欧梨清开口说句,“我看就是一只史前大海怪!” 众人都张大嘴巴看着她,别人这么说还情有可原,可是连欧梨清这样的小孩子都这么说,那就是真的足够吓人了。大家立刻哄笑起来,引来周围人的不段侧目。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刘筱雨和熊熹籽的影响,欧梨清最近越来越语不惊人死不休了。看她此刻一脸正经的扫视四周,然后咚的跳到风忆雪身边,指着台上一位正在比武的师兄说道:“这个师兄还比较英俊!” 众人倒地。别人说这话大概没什么,可是从一个小孩子心性的人嘴里听到,实在不是味道。风忆雪笑着拉起欧梨清的手,“你啊,都是让她们教坏了!” “谁说!大妈你自己说的,人总要学着长大。”好吧,现在所有人都开始管风忆雪叫大妈了,只为了她身上那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我只比你们小一点点,却不知情为何物,这是一种悲哀。”小孩子的脸上是坚定的表情,就像在说不能为了怕被鱼刺伤到而从此便不吃鱼一样,也许人生,当真如此简单而已。 嘈杂的环境中,风忆雪没有多言,却在欧梨清转身的时候轻轻叹息。怕就拍,才识相思,便害相思…… “大妈!看,看,你的梦中情人啊!”叶凝霜一个腾身跃到风忆雪身边,伸手搭在忆雪肩上,指着台上的南宫喆嬉笑不已。“哈,怎么越看越呆啊!?果然是南宫大地瓜!” 台上的男子依旧手持木牌,换了蓝白相间的劲装。因为个子很高的缘故,显得有些瘦弱。腰间若隐若现的是一柄短剑,不像吟晓的那一柄华丽而耀眼,而是一种淡然随性的感觉,甚至看不出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宝剑的外貌。“我和宋毓秀到底姐妹一场,你们不要胡闹了。一会让人听了去,我以后怎么见她!?”虽然大家对毓秀的评价不是很高,可是她到底还是对风忆雪不错的,况且,夺人所爱从来就不是忆雪的作风。 “怕什么?那个姓宋的从华阳谷开始,可不知道跟了几个师兄了……”叶凝霜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不过嘛,这个南宫喆也不见得就是好人。会和她一起的男人,八成就是个好色之徒!” 南宫喆……抬眼凝眸间依旧是那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却不似最初在雪原听到的风流倜傥,也不似人堆中无法辨认的那一个,如迷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眸。青天,她的眼中你是否也是如此?不知怎的,风忆雪忽然想到了霍青天的脸,和眼前这一张竟有几分相似。那种平凡中又脱俗的味道,都是骨子里带着的清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慕容鹃的出现打破了风忆雪的生活,于己,再不可伤了宋毓秀。 “这里有点吵,我去那边坐会儿,最后的比试,记得叫我啊!”说完,风忆雪头都没回就退出了人群,走到武场边上的石板上坐下。松树下,有清凉的风吹过,让人心不再那么浮躁。霍青天也好,南宫喆也好,本就雪原外不属于风忆雪的生活的那个部分。能够出来,拥有自己,已经是一种恩赐,何必再苛求什么? 猛然间,风忆雪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那种仿佛撕裂一样的感觉瞬间又消失了。忆雪大口的呼气,喘得厉害,好像稍有闪失,就再也吸不到这清新的空气一样。头上的八枚震天神针依旧脱落了两枚,风忆雪头痛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而易梵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连霍青天利用流云轩在滇王府的眼线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喂!是你啊!” 啊?忆雪猛然抬头,一个略微发胖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光线,“煌师兄?”好像是宋毓秀上一位情人,名字忆雪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大家都叫他煌师兄。他也是听涛阁的弟子,只是很少见到,所以有些模糊。 果然,对方十分自然的坐到了风忆雪身边,很是热情的问道:“我刚刚看你不舒服,你没事吧?”这人是广东来的,一口憋足的汉语说得很奇怪,不过大致还是能听懂。 “我没事,谢谢师兄关心!” 对方挑着眉毛的笑容在风忆雪看来有些搞笑,难怪宋毓秀前段时间一直躲着他。换做是自己,恐怕也觉得倒胃口。不过想到冬天的时候,总是见到这位师兄端着新鲜的热豆浆在路上等着宋毓秀,风忆雪对这位怪怪的的师兄有些个佩服。“师兄最近在忙什么?” “那有事做?天天躲着人,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了,哪里还有空做事情?”男子的脸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盯着这边,才算稍稍放下些心神。“宋毓秀这个贱人,害我都被兄弟们笑得连晨练都不敢往腾渊阁过!” “啊?怎么回事?”印象中这位师兄很有些书卷气质,不是随便会将贱人这样的字眼骂出口的人。风忆雪有些好奇,按理说感情这样的事,好聚好散,师兄现在的表现似乎很没有风度。 “哼,她一面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嫁给我,结果和南宫喆那个混蛋眉来眼去的。”猛然,煌师兄的手紧紧握住佩剑,“爬上了人家的床还敢说爱我!要不是我打不过那个南宫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窝囊!” 风忆雪的嘴张的老大,眼睛也瞪的鼓起来。以前倒是听了不少南宫喆的风流韵事,可是奸污了别人的未婚妻还是有些诧异。虽说当下,十七八岁嫁人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对于习武之人,为了练就高深的武艺,大多数都是二十七八才会谈婚论嫁。猛然间听到煌师兄这么一说,风忆雪顿时觉得有些恐怖。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脸色马上泛起微红。“师兄,姐妹们还在等我,我要先走了!”风忆雪站起身子,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中。 看完比赛回来,风忆雪就有些古怪,总觉得浑身上下不是滋味。站着坐着躺着,都在想,南宫喆原来是个如此恐怖的人。“你说,男人没有女人就不能活了么?”见刘筱雨还没有睡,风忆雪不禁问道。 “男人都好色的,你说南宫喆和宋毓秀什么什么的我到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刘筱雨躺着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有些感慨的说道:“男人,送上门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什么叫吃?”欧梨清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是小孩子,还早呢,以后就会知道了!” “说说看,我也不知道!”熊熹籽直接跳上刘筱雨的床,无比自然的躺了下来。房间里,除了风忆雪的床,她可是谁的都敢上去一番折腾,把主人的东西刨的到处都是。 刘筱雨的神色忽然黯淡了,“当年爹也是被人所惑,丢下我和娘就走了。现在娘改嫁了,爹也有了新的家人。很多事,能不能和想不想其实不是一回事……” “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家里的事,原来你现在的爹爹是你娘改嫁了啊。”听出刘筱雨语气中的伤感,风忆雪不禁有些无奈。怎么说她都是双亲尚在,而自己,却已经快记不起那场杀戮前义父义母的容颜。 “不是,伊泰钱庄的确是我爹爹的,我娘不在蓉城。我从小和娘一起生活,这次到流云轩学剑,听说蓉城的人机会要大些,才报了爹爹的名号。”从小就出来学剑,因为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一直放纵,出来自己,靠不了什么别的人了。 “以前,我很怕一个人看着四壁空空的感觉。推门进屋,拥有都是冷的,因为没有人会等我回来。”窗外的星空很亮,风忆雪的眼中却有些模糊。药庐是何等孤清的地方,看透了也只是剩下冷漠而已。若不是如冰一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在那样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后来青天说要带我隐居,会每天在家里等我回来。可惜……”往事如烟,很多事原来身不由己。 忽然,熊熹籽腾的坐了起来,“原来大家都是这么不开心。以前,爹娘都觉得姐姐很优秀,总是不喜欢我的懒散,我才赌气出来学剑。现在想想,还好,至少我还有家回。” “我还不是,从小到大,娘都希望我出人头地。出来学剑,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曾尝试过。我才是真的悲哀。”欧梨清的声音回到在屋梁间,没有凄凉的意味,却满是空洞的伤。 人生,如风忆雪经历了太多,沧桑背后是那坚强到脆弱的心,可是如欧梨清,白纸空空,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夜深了,大家却都没有睡意,说了很多过往的事。家人,爱人,友人。生命的转轮的滚动不歇,原来不是事事都可以尽如人意。 剑,握在手中是冰凉的,只有冷了心的方可挥洒自如。江湖,踏足其中便是身不由己,什么笑傲江湖,都是骗人的。笑容在风忆雪脸上绽放,带动那依旧诡异的疤痕,从叫了黎浩天一声义父开始,一切都是注定的。踏进流云轩以来所有的逃避在此刻开始点点化解,因为忆雪终于明白,从握剑的时候开始,已经踏足了这个江湖,谁都逃不掉。得失,恩怨,根本就是生命中的一个部分,无从逃避。江湖,酒,剑,逐水东流…… ps:今天看到有人来留言了,嘿嘿,话说这小说还是有人看的啊,那就好,我会继续写的,各位放心,绝对不弃坑!小说的人物把握上我尽量提高,谢谢各位的支持!嘿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谱 剑,握在手中是冰凉的,只有冷了心的方可挥洒自如。江湖,踏足其中便是身不由己,什么笑傲江湖,都是骗人的。笑容在风忆雪脸上绽放,带动那依旧诡异的疤痕,从叫了黎浩天一声义父开始,一切都是注定的。踏进流云轩以来所有的逃避在此刻开始点点化解,因为忆雪终于明白,从握剑的时候开始,已经踏足了这个江湖,谁都逃不掉。得失,恩怨,根本就是生命中的一个部分,无从逃避。江湖,酒,剑,逐水东流…… 清晨的阳光洒进窗来,带着浓浓的暖意,让人抬眼合眸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愉悦。屋子里的所有人破天荒的第一次集体偷懒,都没有到武场练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昨天晚上的影响,大家似乎觉得,偶尔一天忘记了剑,可以像忘记伤痛一样让人安定下来。 咚咚!咚咚!谁这么大清早的就来敲门? 咚咚!没有谁起来开门,对于如此美好的早晨,敲门声被直接忽略不计。 咚咚! “该不是叶凝霜?”欧梨清极其不耐烦的爬起来开门,然后愣了一下。 大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毓秀忽然冲了进来。 “喂,你干嘛?”熊熹籽第一个跳起来,从床上蹦了下来,“大清早的,你跑我们房间来做什么?顶个熊猫眼,吓死人了!” 宋毓秀没有说话,径直奔向房间里的落地大铜镜,然后就不说话了。众人都愣了,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照一照整个清水堂女弟子房间里唯一的一面落地大铜镜?(刘筱雨家人送过来的,据说这么大的铜镜,就这一面) 熊熹籽狐疑的盯着风忆雪,毕竟这里只有她和宋毓秀比较熟络。刘筱雨此刻也懵懂的爬起来,看起宋毓秀如此诡异的行为。 忽然,宋毓秀转身抽剑,吓得风忆雪都将梦魂剑本能的握在手中。却见对方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将佩剑飞速的挥舞。宋毓秀不断挽出剑花向风忆雪袭来,眼睛却盯着铜镜不肯离开分毫。忆雪见她没发力,也就顺势带着梦魂剑的剑鞘缠绕着宋毓秀的剑尖打了几个回合。猛然,宋毓秀突发内力,剑势陡增,一剑刺向风忆雪右肩。梦魂剑脱壳而出,隐隐的暗白色光芒立刻包裹住对方的剑身。 交击,对剑,抽身,两人都没尽全力,却也足够的酣畅淋漓。忽然,一道怪异的感觉窜上风忆雪心头,梦魂剑不自然的就在手中旋转起来,好像有种要缠上对方剑身的感觉。当!两人的剑伴随着一声交击声,停在了半空中。 许久,宋毓秀才放下剑,回到铜镜前,“你使的是硬剑,如何会使得出软剑才可以做到的力度?” 风忆雪知道她指的是刚刚自己企图用剑缠上她的剑身,这是软剑才能做到的剑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那种感觉相当强烈,觉得就该那样使剑,那样出招。风忆雪的心顿时一阵烦躁,却又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 “就像我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倩影依稀,宋毓秀在镜前坐下,有些顾影自怜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走了,说他以后不会回头了……” 走了?风忆雪转身看见其他三人已经回到床上蒙头大睡,有些尴尬,好歹还有客人在这房间里。“怎么会走了?”南宫喆敢走,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性!他要是走了,逍遥门的弟子如何处理?不知道为什么,风忆雪不自觉的笑了,“那小子能走到哪里去?” “他的人确实走不了,心却走了……” “你就为了他,大清早的跑到我们房间里对着铜镜发呆?”风忆雪有些无奈也爬回床上,只是没有睡去。身为大夫,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尘杂可治,心病难医……“以前你不是挺潇洒的?”转念一想,猛然间忆起煌师兄失魂落魄的表情,风忆雪无奈的摇摇头,果然叫做一物降一物! 宋毓秀缓缓走到镜前,“爱我的我不爱,我爱的不爱我,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报应!?” “那个南宫喆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你神魂颠倒至此?”听了太多人说的南宫喆,每一个都不相同,让风忆雪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 镜中的影黯淡了几分,然后又光彩起来,“算了,我就是来这里看看,现在的我到底什么样子。我还是我,够了!”宋毓秀猛然转身,倒是没有太在意又睡过去的几个人,而是笑着对风忆雪说道:“他是个好男人!”然后缓步离开了。 直到宋毓秀离开房间,风忆雪始终都没有缓过神来,他是个好男人,就像一道符咒,让自己移不开思想。好男人,究竟什么样的人叫做好男人?霍青天?苏唯生?秦慕云?很多人说他们是好男人,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南宫喆是个好男人。风忆雪不禁失笑,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咚!房门忽然洞开,难道是宋毓秀去而复返? “都起来!”风忆雪一声惊呼,“有杀气!”转身抽剑,才猛然发现梦魂剑不在身边。刚才和宋毓秀对招,居然将梦魂剑放在了桌上,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大意!风忆雪一个抢身,滚到地上,向桌边冲去。 岂料,冲进屋子的三名黑衣人居然团团围了上来。虽然没有动杀心,却都是狠辣的招式。一个人已经窜到墙角的书桌边开始到处翻查着什么,一个死死缠住风忆雪,另一个则向着年纪最小的欧梨清袭去。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一进屋子就到处搜东西,一定是为了什么而来!风忆雪左手出掌,右手一拍地面腾身跃起,想拿到梦魂剑。 对方显然是个高手,一见风忆雪此刻的动作便猜出意图。泛着寒光的利剑一剑刺出,切断了风忆雪的去向,更加挑起桌上的书本,将梦魂剑撞落在屋子的角落。“交出九天玄剑谱!” 九天玄剑谱?若不是此刻对方提起,风忆雪险些将这个东西遗忘了。难道来人是幻影魔教的人,抢夺九天玄剑的剑谱是怕将来有一天真的实现九天人的语言,断了他们开启魔门圣地的后路?“东西不在手上!”没有剑的风忆雪完全占不到优势,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内力勉强过招。 咚!屋子中陡然生出了变化,那个出手袭击欧梨清的黑衣人在一声闷响中倒在地上,引得其余两人都愣了。本来想活捉一个人作为人质逼风忆雪就范,谁知道……说时迟那时快,风忆雪看准时机,抓起身后的一块纸镇用力打出。随即一个旋身弹出,一把抓住地上的梦魂剑。 忽然,手中一凉,风忆雪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震的缩回了手,梦魂剑再次离开她的掌握。原来是另外一个黑衣人见计划失败,急急上前阻止风忆雪拿回佩剑,想做最后的要挟。 果然,对方手持梦魂剑在窗前稳住的身形,等同伴来到身边才开口说道:“交出剑谱,否则梦魂剑就只能借用几天了!” 此刻,欧梨清自然是醒了,刘筱雨和熊熹籽也都持剑围了过来,大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敢有半分松懈。梦魂剑对于风忆雪,简直比命都重要,可是眼下的情形,似乎所谓的剑谱也是不容小觑的东西。“忆雪?”见风忆雪没有半点反应,刘筱雨有些沉不住气。 “东西不在我这里!”风忆雪依旧没有一丝妥协。 “不知道把梦魂剑当做霍大将军的继任礼物,会不会太失礼?” “你敢!”风忆雪猛然上前一步,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寒气,“放下梦魂剑,我留你们一条性命!”眼中的气势,配合着内力提升所带起的气旋,风忆雪的话好像圣旨一般荡开,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信。 黑衣人显然被她的气势所震惊,都有些犹豫。忽然,其中一人推了另一个一下,小声说了一个霍字。那人的眼中顿时金光大放,好像看见救命符咒一样兴奋的说道:“霍青天下月一号正是成为流云轩轩主的继承人,而谷主你不知道!” 此语一出,风忆雪的心神立刻激荡了几分,先前营造出的气势立刻减弱了不少。 “他三天前被皇上正式册封为飞龙军四部将军,从三品,谷主亦不知!”对方显然没有打算给风忆雪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又说道:“我的主人要我们带话,问谷主一句,可还记得当年放走了往生门门主之女?鹃小姐的礼物,谷主收到了没有?” 风忆雪猛然后退一步,眼中弥漫了都是哀伤,终于知道慕容鹃的来历了。当年幽兰仙子将往生门满门屠杀,惟独一时心软放了门主的痴女一命,而那个女子单名一个鹃字。她如此安静的来到了霍青天身边,就是为了闯进风忆雪的生活么?为了仇恨而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遇 风忆雪猛然后退一步,眼中弥漫了都是哀伤,终于知道慕容鹃的来历了。当年幽兰仙子将往生门满门屠杀,惟独一时心软放了门主的痴女一命,而那个女子单名一个鹃字。她如此安静的来到了霍青天身边,就是为了闯进风忆雪的生活么?为了仇恨而已…… 虚准了时机,对方忽然发难,黑衣人一剑刺向风忆雪。没有佩剑的忆雪再次后退了一步,可眼中的茫然减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冷静也睿智。风忆雪时而出掌,时而化拳,凭借着自身灵动的身法和深厚的内力将对方逼退。黑衣人见一连三杀招都没有得手,同伴更是被另外三名女弟子死死缠住,有些慌了阵脚。 此刻,正巧是午饭时间,居室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双方都没有援手,只能这样一直僵持着打斗。咚,一声巨响。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风忆雪已经被人从后拍了一掌,吐血跌到床边。原来是刚刚被欧梨清放倒的黑衣人醒来,出手伤了风忆雪。 杀气!风忆雪本能的从地上弹起,明显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向自己逼来,转身的瞬间,一柄长剑已经向着自己的咽喉刺来。她的手不自然的抚向腰间,抽剑,一柄软剑竟然顺着她的手指从腰间的皮带里抽出。横拉,格挡,鲜血瞬间顺着黑衣人的腹部留下,伴随着他惊异的眼眸。 “撤!”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黑衣人大喝了一声。咚!梦魂剑被腾空抛弃,三人则消失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当!剑坠落在地面的声音响起,却仿佛什么东西重重击碎了风忆雪的心。繁花落尽,到底还是留了一地的残败。 风忆雪重重跌坐在桌前,盯着手中莫名其妙拔出的剑,是幽兰的青羽剑!而腰带是自己带了十几年的那一条,从来就没有意识到里面居然能藏剑。模糊而怪异的画面不断在她眼前浮现,兰儿手中提着滴血的剑,身边是无法计数的尸体。却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冷森的气氛,甚至觉得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啊……”风忆雪忽然抱着自己脑袋半跪在地上,吓得其他三人都后退好多步。 时间慢慢的流淌而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忆雪缓缓的从头顶抽出一支长针,软弱无力的跌坐在桌角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风忆雪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和冷森的杀气,刘筱雨带着熊熹籽和欧梨清慢慢靠了过来,确认忆雪已经恢复常态,才紧张的将她挪到床上躺下。 “她的记忆在慢慢苏醒……”耶律筠静静的盯着远处混乱的木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幻影教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南宫喆从树上跳下来,坐到耶律筠身边。“她究竟是苏雪还是骆冰?” 耶律筠摇头,“我问过教主,连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究竟是雪是冰……因为幻影教很奇怪,教主可以利用杀手,却基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有训练杀手的人知道,而他死了。” “死……这个字对他来说,他轻松了。” “呵呵,他做了二十几年药王谷主,训练了骆冰他们一大批杀手,然后老死了。确实,一个魔头被人供奉了这么多年,很讽刺!”风忆雪的师父,药王谷的谷主,由始至终都是幻影教的人。耶律筠开始觉得,莲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幻影教也从来不像自己看见的那样单纯。不只是一个在夹缝中艰难生存的魔教,而是一场预谋中最为深不可测的漩涡。 “所以你们想要骆冰复活,这样才能继续找到剩下的冰魄?” 耶律筠再次摇头,教主的想法他又能猜到多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关于骆冰、幽兰、苏雪的事情……也没有理清思路。只知道,眼前这一个,有种很多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身份。或许,她既是苏雪又是骆冰?或许两个都不是,只是一个杀手。” 南宫喆的眉头紧锁,这场争斗越来越复杂了。风忆雪的两重身份原来根本不是所谓的解毒避难,而是幻影教设下的一场迷阵。药王谷的老谷主摆下着一步棋,确实高深到极点。“流云轩今天也来演这样一出戏,倒是和你们不谋而合啊?” “他们只是为了逼风忆雪找到九天人,练成所谓的九天玄剑。”回想着袁剑生刚刚编排的那一幕,确实有些意思。“可惜没用!风忆雪最后都逃不过幻影教的控制……” “那你呢?”南宫喆忽然反问耶律筠,“我呢?” 我们呢?逃得过么?耶律筠忽然就出神了。从出生开始就注定逃不过了,呵,“你可以啊。我不相信什么九天人!你的心只要还没被困死,就可以!” 南宫喆失声笑到:“迟了……” “喂,没事了吧?”欧梨清怯生生的靠近风忆雪推了两下,见没什么反应,然后回头对另外两人摇摇头。 呼……众人一致舒了口气。风忆雪每次病发都吓人的很,周身寒气散发,活脱脱一个修罗场里出来的恶魔。这次又掉了一根针,再这么下去,大家都不敢想象会发什么事。 “喂,小娃娃你可以啊,刚刚那个黑衣人,两下就被你放倒了啊!”见忆雪没什么事了,熊熹籽也轻松下来,一边搭着欧梨清的肩膀说笑,一边倒了杯水压压惊。 “哈哈……她睡觉的时候被吵醒,那可是绝对的惊天地泣鬼神,算那人倒霉。”刘筱雨也稍微缓过神来了,捡起风忆雪的梦魂剑放好,才坐了下来。“再说了,也算他们没眼光。一进门就捡着娃娃下手,结果不知道我们欧梨清可是这里身手最好的!” 欧梨清自己倒是只嘿嘿笑了两声没多说什么。好歹也是使剑的江湖儿女,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虽不常遇见,却也不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人。 猛然,风忆雪坐了起来。啊……就听到屋子里一声尖叫,三人直接抱作一团,像看见诈尸一样看着风忆雪。 “你们干嘛?”风忆雪愣愣的看着三人,“黑衣人呢?走了?” 一致点头。 “我又昏了?” 一致点头。 “放心,我没事了。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了的!”风忆雪揭开被子下床,将梦魂剑收入剑鞘里,然后拿起青羽剑端详了几秒。很自然的来开腰带上的装置,将剑收回到里面。“吃饭去吧,我饿了!” 呼……三人的小命都快被风忆雪吓没了!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对了,你腰带里怎么有剑?” 见熊熹籽一路上好奇的摩挲着自己的腰带,风忆雪有些好笑的说道:“不用看了,我说过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不记得这里面怎么会有剑,更加不记得怎么做成了这个皮腰带!”最后一句话风忆雪特别加重了语气,好让熊熹籽死心。 果然,熊熹籽一瘪嘴,蔫蔫的走到旁边去抱着刘筱雨的胳膊,一脸的失望。 “我觉得,你的记忆就快恢复……”刘筱雨是几人中年纪最长的,此刻更是用种成熟的语调说道:“你真的不需要下山去看看大夫?” 风忆雪摇头,也许这是天意。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此刻都不重要了,有些事,她不想去做了,不管自己是谁,都不会再继续了。“早些时候那个剑谱我让你拿去烧了,你烧了没有?” 刘筱雨愣了一下,“今天黑衣人要的就是那个东西?” “是,你烧了没有?” “烧了!” “什么什么?”熊熹籽好奇的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 风吹过,有些凉意。见大家都不开口,熊熹籽安静的没有再问。今天只有风忆雪受了些内伤,已经很幸运,谁都不想再多生事端。 “师妹!”身后忽然传来了叫喊声,“你的东西掉了!” 四人齐刷刷的回头一看,却见南宫喆远远的跑过来,手里不知道捡了什么东西。熊熹籽立马乐了,一把将风忆雪推出去,然后撺掇着另外两人开始看好戏。 风忆雪一个踉跄,差点撞到跑过来的南宫喆。“什么东西?” 听出了风忆雪语气中的冷漠,南宫喆倒是没有怎么计较。此刻大家见了面,却都没有捅破彼此的身份,这让南宫喆觉得有些意思。于是他径直绕过了风忆雪,将手中的丝帕递给其中女弟子,“师妹你掉了东西……” 欧梨清见南宫喆将丝帕递给了自己,有些发愣。“不是我的!”怎么看他那眼神有些登徒浪子的味道,这让欧梨清觉得很不舒服。 “老套!”熊熹籽一见南宫喆递出的丝帕,就知道他没事找事说,立刻也不高兴起来。于是一把将风忆雪拉到身边来,说了一句,“我们走!”顺便砸了几十个白眼到南宫喆身上。 待四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小径深处,南宫喆身边的男子才缓缓开口。“兄弟,被人当做登徒子了不是?”还是先前和南宫喆形影不离的那一个,此刻暗红色的披肩下衬着黑色的武士服。 南宫喆看了好友一眼,没有反驳,只是抬起手中的一只耳环笑了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醉 “老套!”熊熹籽一见南宫喆递出的丝帕,就知道他没事找事说,立刻也不高兴起来。于是一把将风忆雪拉到身边来,说了一句,“我们走!”顺便砸了几十个白眼到南宫喆身上。 待四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小径深处,南宫喆身边的男子才缓缓开口。“兄弟,被人当做登徒子了不是?”还是先前和南宫喆形影不离的那一个,此刻暗红色的披肩下衬着黑色的武士服。 南宫喆看了好友一眼,没有反驳,只是抬起手中的一只耳环笑了一下。 “好你个情种!”男子拍在南宫喆肩上的手暗暗加了内力,脸上没有改变的笑容此刻多了几分玩味。直到感觉出南宫喆的真气出现异样,男子才猛然松开手,“你的内力还是维持在十岁的时候,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当时怎么就一时心软救了那个妖女啊?” 就知道这个好友总是喜欢拿这件事说笑,南宫喆无奈的摇摇头,“早就说过了,没有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为我找什么灵丹妙药了!再说了,当年我就骆冰的时候,她不过是个毛孩子,哪知道现在成了江湖第一杀手!?”骆冰也不是人们眼中看到的那个样子,南宫喆的眼眸不经意间掠过风忆雪消失的山口,嘴角带起淡淡的笑意。 男子看见好友还是这样一副乐天的表情,反倒没有了话语,只得无奈的叹道:“可惜你了这一身的习武奇骨和敏锐的感知力,都毁在女人手里了!”暗红色的斗篷随风扬起,隐没了男子身上杀伐的霸气,平添了几分柔和的雅致。 木清奇,铁剑门少主,无佩剑。 “你不更可惜,好好的铁剑门少主跑到流云轩来陪着我胡闹?” 胡闹么?男子的脸上泛起笑容,指腹滑过自己的手背,薄薄的铁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亮。木清奇善用指剑,名曰沉醉。只见他忽然伸出右手,轻松的在空中舞动了两下手指,旋即,一片变作女子侧脸剪影的树叶坠落地面。“若不是我的指剑始终都胜不过慕容翀的伤心小箭,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铁剑门在滇王府一役中沦为各方补给抢夺的对象。” 阳光透过树的阴影漏到了地面上,斑驳的光点掩藏了最初的耀眼。伸出手,看到的温暖的感觉明明就在掌中,想要握紧的时候方才发现所有都是徒然。南宫喆拍了一下木清奇的肩,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对了,莲要见你!” 她?南宫喆愣了一下,“见我做什么?”很久都见过那个人了,似乎已经很久了…… 木清奇撇嘴笑道,“我怎么知道,昨天去看爹爹,她顺口让我带话给你。像我这样的傀儡,哪里知道那么多?”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自嘲,却仍旧是慵懒,没有半分激情。 手中的竹叶被南宫喆的指力扭曲,又在松手的时候恢复到原样。“恩,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耶律筠去了蜀中,单凭自己一个人,根本猜不透莲的想法。 “哼,那个南宫喆,一看就是个登徒子!”熊熹籽一边大口的吃饭,一边用余光扫过不远处的宋毓秀,“果然是个送上门来就吃掉的色鬼!” 看见眼前的小妹妹比自己还愤愤,风忆雪有些好笑。等等,似乎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愤愤的?!自从遇到了南宫喆,似乎很多事都变得怪异起来,让风忆雪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看他今天表现确实是个登徒子,可是宋毓秀为什么说,他是个好男人?” “她有病呗!”刘筱雨一推熊熹籽的胳膊,对方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再说了,她都爬上那么多男人的床了,色鬼对她来说也是好人啊!?哈哈……” “你们不要这么说人家,道听途说来的,未必可信!”欧梨清依旧一脸认真的夹起食物放进嘴中,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尤其认真。“他们两个是什么人,根本也都不管我们的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风忆雪刚刚要开口,就觉得不对。她似乎察觉到自己对于南宫喆的事过于关心了,没敢再多做评论。可是自从见过南宫喆后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却没有随着午时的争斗有任何衰退。青天,究竟你的人离我远了,还是我的心离你远了? 傍晚时分,芷妍来了一趟,告知了霍青天的继任典礼的事。当然也要忆雪准备一下,随着大家一起回趟滇王府参加仪式。可是忆雪的心却更加波涛汹涌起来,哪怕是此刻眼前浓密的雾色,也无法遮蔽那心中的恐慌。 山西的汾酒大碗大碗的下肚,却没有丝毫醉意。眼前依旧是清晰可见的梦魂剑插在土壤当中,指尖雾气跳动的感觉都如此清明。人说,伤心人难醉就是此刻的情形么?愁肠已断,无由醉。 脸上的疤痕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却如同烙印深深不可褪去。你身边的美人夜夜陪伴,又何尝不是一道鸿沟,难以越过?我的身侧呢?青天,你知道么,我的心为着南宫喆跳了?面对那一生的承诺背后原来我也会害怕的时候,枫叶落下,你是否终究只会看我就此飘零过人海,再也无法回头? 枯了的树叶打着转下坠,冷不丁落到了梦魂剑的锋刃上,断做了两节。有些事谁会猜得到,结局会是如此的儿戏?汾酒的劲很烈,刺激的眼中也盈盈有光。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秦慕云,枫小子,风起枫落,如今的很多事都变了。十年,彼此等待十年的情感都可以在瞬间瓦解,爱了十年都没有牵手的两个人终究也只有渐行渐远。梦中的爱人原来抵不过眼前人,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真真切切的好,如何能够让人就此忽略而过? 雾气中,风忆雪笑了,霍青天的守护代替了秦慕云的梦,如今,自己是否也终将被一些代替?抽出梦魂剑,已经没有丝毫寒气,风忆雪到底不是以前的风忆雪了…… “出来!”剑上没有杀气,但冷森的厉喝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姑娘是?”南宫喆从亭子的一角转出身影,浓重的雾气背后似乎看不清亭中人的样子,“可需要在下的帮助?”浓烈的酒气冲鼻而来,让他略略收紧眉头。 南宫喆似乎没有认出自己,风忆雪的嘴角上扬,我却对你的声音如此熟悉。多少个夜,远远听得到他送回毓秀时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儒雅。许是借着几分酒劲,风忆雪多少有些癫狂的笑了,笑得如此放肆,周身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你,是不是男人?” 被此一问,南宫喆愣了,“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如此豪情的质问一个男子?心中到多了几分探究的意思。“那又如何?” “哈哈……男人?男人!是不是身边所有对你好的女人,你都不会辜负?”梦魂剑剑尖直指南宫喆,雾气背后看不清对方的脸。风忆雪几近癫狂的笑声回荡在群山之间,“什么情,什么爱,什么仁义?” 逍遥剑忽然在林间舞动起来,南宫喆白色的身影在隐约的雾气中显得洒脱而飘逸。“我是男人,我也不舍得辜负我身边对我好的女子!”唰……逍遥剑扫平了一大片枝叶,如繁星点点飘扬在空中。“因为女人如水,任谁的心肠如铁如石,也还是会有水滴石穿的那一天!” 水滴石穿?风忆雪也在亭中舞动起梦魂剑,暗暗的蓝色剑光如午夜里的萤火虫,微弱的光点也足以带来唯美的绚丽。青天,我害怕看见你的心,也会有水滴石穿的那一天……泪水终于无法抑制的滴落,微末如我,何以敌得过时间?敌得过你们的朝夕相对?哈哈……风忆雪再次笑了,端起酒缸一饮而尽。“你为什么辜负了宋毓秀?空口胡言!”噌……梦魂剑与逍遥剑一记对招,风忆雪又飞身回到亭中坐下。 夜很静,两人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分不清今是昨非。伴随着南宫喆微微的叹息,风忆雪笑了,没有酒了,却靠着立柱有些眩晕。那熟悉的味道顺着风的流动扑鼻而来,风忆雪跌坐到地上,醉了?竟然醉了么? “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千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南宫喆的声音此刻被一层浓浓的哀伤所笼罩,竟然多了几分沧桑的味道。“萧鼎大侠的诛仙,姑娘不妨去拜读一番。”语罢,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中。 斩相思?自己到底还是没有懂得师父临终前反复念诵这几句词句的意思。已经醉得无法起身,风忆雪将头偏靠在立柱边,师父,我学得了斩相思的意,却不懂其情。我是不是错了?不斩相思不忍顾,此刻,是不是到了我挥剑斩相思的时候? 人心薄,闺梦破,许多情,逐花落,憔悴红颜终消殁,强斩相思望君过。 初晨的阳光有些刺眼,风忆雪艰难的睁开双眼立刻又紧闭。头痛的欲裂的感觉袭来,竟然在这里睡了一夜么?十年未醉,昨夜,却不知是为了青天的情还是南宫喆的话,竟然醉了。身边,白色的外披落在地上。昨夜,你又折返回来给我披上的么?嘴角带起淡淡的笑意。 ps:今天写着写着,忽然觉得,南宫喆就像牛奶,纯而不澈,而木清奇就像清水,澈而不纯。(纯粹的纯)呵呵……但愿我写到了他们的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悟 初晨的阳光有些刺眼,风忆雪艰难的睁开双眼立刻又紧闭。头痛的欲裂的感觉袭来,竟然在这里睡了一夜么?十年未醉,昨夜,却不知是为了青天的情还是南宫喆的话,竟然醉了。身边,白色的外披落在地上。昨夜,你又折返来给我披上的么?嘴角带起淡淡的笑意。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风忆雪有些尴尬。自从来到清水堂,这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果然,人还没有踏进屋子,就看见欧梨清直冲冲的撞在自己身上。 “哪里去了?哪里去了?人还好好的么?” 忽然就觉得眼睛涩了,湿了,心,感动了。风忆雪没有笑,只是抬手转了一圈,“安然无恙,只是昨夜在堂中醉了……” “醉了?你居然醉了!?”刘筱雨并着熊熹籽也赶了出来,两人眼中都是惊讶的神色。认识忆雪一年有余,曾经见过她豪饮十坛状元红都没有醉,此刻她说她醉了? 见姐妹们个个担忧的神色,风忆雪淡然的笑了,“愁肠已断无由醉,如今我醉了,说明我还有心,还未肠断情殇。不好么?”此刻倾城一笑,如芙蓉花开。变了,也许是好的,起码此刻的自己变得有心了,有血有肉,有情有爱。 叶凝霜远远的见风忆雪回来了,不由的也松了一口气。“我们都担心死了!” “就是!”熊熹籽第一个跳了起来,“你,以后戒酒!你要再敢去喝酒,我们非把你拆骨剥皮!” “好!”有人骂自己,管着自己的感觉真好。忽然就想起了霍青天的脸孔,曾经他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何尝如此放纵过?有些人,陪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离开了才发现,如此留恋。“我下个月动身去碧水寒潭。” “什么?流云轩里都是高级弟子才有资格去,你?” 我不够高级么?呵呵,不知道为何,经过昨夜风忆雪的心情好了很多。“我总得要过去看看,放手还是握紧,总不能自己在这边猜不是?清水堂有二十个名额,师父答应我听涛阁由我参加。” 来了这里快一年,风忆雪的卓越能力根本是无法掩藏的,一直以来都在听涛阁的年轻弟子中很有威望,如今她去倒是没有人觉得奇怪。众人直接将这个部分略去不提,倒是把话题转到了南宫喆身上。 “听说南宫喆昨夜不知道闯了什么大祸,今天大清早瘸了一只腿,还被听涛阁的煌师兄给撞的四脚朝天。我们去看看嘛,去看看!” 看?为什么要去看?风忆雪有些皱眉,“人家都那样了,肯定呆着不会出来,看什么?”昨晚南宫喆明明和自己在一起,怎么会出了事情?难道是自己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事? “说的也是!”刘筱雨憋着嘴,本来以为这可是让忆雪对南宫喆表白的最后机会,可见不到人的话确实就没意思了。 “筱雨,有没有萧鼎大侠的诛仙?弄本给我看看?”风忆雪忽然回忆起昨晚南宫喆走前说的话,不禁笑了。诛仙?倒是有些意思,看看也不碍事。 刘筱雨半眯着眼睛盯着风忆雪,谁说那是烂俗的爱情故事?咚!将一本厚厚的书丢给风忆雪,“我们去吃饭了,看你那个样子,好好睡一觉吧!饭我们给你带回来!” 微笑着点头,风忆雪将书拿在手中。红颜远,相思苦…… 夏季的蓉城空气里总是有种湿湿的感觉,南宫喆窝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脚踝苦笑。饭是还有人帮忙带,可是这门怕是有几天出不去了。说来,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女子,每次都为她搭上自己,小时候就身中寒毒,大了又为她失去逍遥门,现在…… “喂,我说你,倒是英雄救美的很!”耶律筠有些语气不善的将饭盒丢在南宫喆面前,“居然为了她和莲动手!?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故意和莲赌气?” 南宫喆端起饭盒吃了两口,不合胃口……“我就是觉得时间还没到!而且,我怕她醉酒醒来发现自己记忆恢复了,很可能疯掉!” “可是你知道么?这一年来,我们等了多少次机会,才只能凭借霍青天对她的感情刺激麻痹她,取出她头上的震天神针!就算是这样,也每次只能弄松一点。她就算睡着了,也是清醒的!可昨晚她居然醉了!醉了,你知道么?莲等这个机会多久了!?”耶律筠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南宫喆居然可以让风忆雪醉了!这一点让他都无法接受,何况如果风忆雪醒来,或许会带着苏雪的记忆一起苏醒。或许……会记得自己。 就是和莲动手的时候扭伤了脚,也没什么。南宫喆嘻嘻的笑看着耶律筠,“莲让我接近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帮你让她苏醒。只是,我不想在昨晚那种情况下!”至少应该是慢慢的,她可以接受的方式。 耶律筠点点头,南宫喆这样说来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下次不要再和莲动手!滇王府回来,不知道为了什么,莲真的变了!”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了。 “风忆雪!”熊熹籽发飙似地一只手将忆雪从床上拎起来,“你给我醒醒!” 欧梨清也一个劲的上前拍忆雪的脸,吓得刚刚进门的叶凝霜一脸迷惑的看着这一屋子的怪人。仔细一看,风忆雪脸色憔悴,手中不知道抓着一本什么的书,确实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 过了老半天,才听风忆雪说了一句,“谁说诛仙很短的?我看了三天三夜没出门,这还没有看见结局!”轰,一声,她手中的书顿时化为粉末。风忆雪猛然提起梦魂剑冲到院子中,一股不知名的冲动让梦魂剑充满了活力一般。 “走火入魔了!” “怎么办?我们都不是她对手啊!?” 光亮的蓝色剑光几乎将整个灰蒙蒙的天空照亮,风忆雪白色的身影随着剑花不断舞动。梦魂剑时而如游龙,穿梭其间,时而如飞花,翩迭飘零。淡淡的暗香浮动,和着她幻化无端的身形,让观者个个迷醉其中。 “刘知远,我恨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刘筱雨忽然抽出佩剑,迷失了心智一般发狂的挥舞。旋即,伴随着风忆雪的几个身法,叶凝霜也抽出了佩剑,愣愣的架在自己脖颈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丛间。欧梨清最为清醒,却根本拉不在叶凝霜的手,只能急的尖叫忆雪忆雪。就在此时,熊熹籽忽然颓败的跌坐在地上,脸上也木然的失去了表情。 轰!风忆雪的身影停在了一快巨石上,出掌的方向,一条石凳被击的粉碎。顿时,叶凝霜放开了紧握佩剑的手,刘筱雨也忽然安静下来。 “斩相思……这才是斩相思的真正威力!挥剑斩相思,无情无爱无挂,放开东渡彼岸。”风忆雪看着远处雾气朦胧的山巅,喃喃自语,到了此时此刻,方才知道,什么叫做相思,为何斩断相思?噗,一口鲜血顺着风忆雪嘴角滴落,伴着她的笑容显得异常妖艳。伤己一分,然后伤人七分,好个斩相思! “啊!”欧梨清忽然看着风忆雪后退了多步,像看见怪物一样惊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厌恶。“你的脸!?” 脸,脸?风忆雪猛然摸上自己的脸,有些灼热的疼痛。明显能够感觉到那疤痕随着风忆雪此刻内息的癫狂,也疯狂的蔓延。像极了相思,越是想要忘却,越是深深种在心底。风忆雪自己的也恐慌的后退了一步,苏唯生和秦慕云他们不怕,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一个旋身,风忆雪疯狂的奔向后山的树林。脸,人,心,统统都变了,自己如何还能回到青天,又该如何去面对? 也不知道在林中奔跑了多久,风忆雪依旧不知道累,只是很空洞,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忽然,她的脚步停滞下来。人,自己撞到了什么人?还是走吧,难道又要用这张恐怖的脸孔再吓到身边的人么?风忆雪淡然的笑了,笑得几近苍凉。人生,如何会在瞬间万变,让人分不清真假。有些事历历在目,仿佛昨天才刚刚发生,有些人却已经远去,恍惚间遥不可及。 地上的是南宫喆,让风忆雪竟然没有半分退路,因为对方疼痛的抱住脚踝的表情让忆雪的心软了。自己是一个医者,如何能够丢下一个被自己所伤的患者转身而去。撕裂了袖口的纱衣遮住着半张脸,风忆雪到底还是蹲下来,查看南宫喆的伤势。只是脚踝之前扭伤,倒是没有大碍,为他涂了自己秘制的药膏。对方没有再杀猪一般的鬼叫了,杀猪?风忆雪的心不知不觉中竟然安静下来,仿佛眼前这个男子有种魔力,总是可以让自己误以为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你的脸,很恐怖!”南宫喆忽然冷不丁的摘了风忆雪脸上的杀,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不过还好,心不坏!” 风忆雪彻底愣了,眼前的人没有苏唯生心疼的眼神,也没有秦慕云的伤感,更没有欧梨清的惊恐,而是一种淡然,如五月里天空的纯净蓝色,清淡而舒爽。“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弥 “你的脸,很恐怖!”南宫喆忽然冷不丁的摘了风忆雪脸上的杀,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不过还好,心不坏!” 风忆雪彻底愣了,眼前的人没有苏唯生心疼的眼神,也没有秦慕云的伤感,更没有欧梨清的惊恐,而是一种淡然,如五月里天空的纯净蓝色,清淡而舒爽。“你……” 南宫喆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了,披在风忆雪的肩头,“你医术如此高明,为何不把脸治治?” “你知道我的身份?” 呵,南宫喆忽然笑了,站起身来一把将风忆雪从地上拎起来,“风忆雪,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别告诉我你不是啊!” 忆雪愣了,南宫喆这是什么态度?“我的事不要你管!” “不好意思,已经管了!”南宫喆抓起风忆雪一只手臂,一蹦一蹦的跳到一颗树边做了下来。“要不是你一掌把我打下山,我的脚会弄成这样么?” 打下山?自己怎么不记得了?风忆雪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一副慵懒的神情背后是一种让人半信半疑的笑容。“你的脚伤的不重,只是被扭了一下而已!”不要随便诬赖我好不好?! 忽然,南宫喆的抬起一个指头,拂过风忆雪面颊上的伤疤,好像欣赏画卷一样的眼神让忆雪砰然心动。晚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忧伤,原来自己已经与尘世隔离的如此遥远了。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许久没有开口,任凭风扬起了发梢又抚平了凌乱。 “大师兄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只是这样么?”风忆雪倔强的扭头看向南宫喆,“瑾?” 南宫喆此刻低下头静静的笑了,“我已经分不清冰雪,你如何又看懂我是不是我?” 冰雪?风忆雪跟着南宫喆笑了,自己也分不清了!那一天被黑衣人袭击,自己体内关于骆冰的记忆就已经苏醒了。八颗震天神针都已经脱落了,只是不愿被人发觉,风忆雪才勉强做了个头皮上的假针。所有的恩怨情仇恢复到这个躯体中,谁都不清,到底谁是谁了!“骆冰也好,苏雪也罢,都是我,又都不是我!”风忆雪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冷森的凝视着前方,“我是风忆雪,以前的种种,忘得掉的,忘不掉的,往事如风。” 啪!啪!南宫喆手中稳沉的掌声在黄昏的迷离中响起,声声震动。“如今的你就是你!骆冰是过去,苏雪是过去,药王谷谷主是过去,脸上没有疤的你是过去,爱秦慕云,爱霍青天,统统都是过去!”南宫喆猛然将风忆雪的脸转向自己,沉声说道:“今后的路,要靠现在的你来走,而不过去!” “谢谢!”风忆雪拨开南宫喆的手,沿着夕阳的昏暗消失在路的尽头。自己何尝不知道什么是过去,什么是现在,可面对现实这句话说出来如此简单,真的要做,谈何容易? 摘下竹叶做了一叶扁舟,看着那飘摇于水中的绿色,风忆雪倚在石间久久不能回神。许久,顺着流水潺潺,摇曳间漂流出了自己的眼界。水中行舟,上下浮沉,随波逐流间就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方。 “忆雪……” “大妈……” 听到呼喊声,忆雪一个闪身跃到了一颗大树的顶端。远远的,看得见四个灯笼忽明忽暗的光点,欧梨清几人蹒跚的向着这边走来。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心头,带着涩涩的的酸楚。以为没有了药王谷,便再也没有人等着自己回家,如今……泪水顺着风忆雪的脸颊而下,有些咸咸的味道。 “那边!那边!”欧梨清远远的看见了枝头的风忆雪,丢下灯笼不顾,几个箭步点在枝头飞身跃了过来。才看见了风忆雪的身影,便奋不顾身的抱了过来。 “喂喂喂,我被你撞得差点摔下树去!”风忆雪笑着将欧梨清从自己怀里扯出来,眼见其他三人也跟了过来。“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你的脸!”欧梨清回忆起早上风忆雪脸上恐怖的疤痕,现在还有些后怕。“到底怎么回事?早上把我的魂都吓没了!” 脸?风忆雪第一次抬着头,看着眼前的众人笑着说道:“进流云轩前我中了剧毒,脸上的痕迹不是滇王府的刺青画皮,而是毒斑!” “毒斑?” 点头,风忆雪接着将所有事的前因后果统统给四个丫头讲述了一遍。溪边的石头上,也她进流云轩来第一次将那些所有不愿意去面对的种种讲述于他人。平静淡漠的声音里,那些惊天动地的杀戮与爱恨原来都已经远去。自己到底是害怕了曾经的纷繁杂乱,还是害怕了如今的物是人非,谁都说不清楚。 夜的风有些凉意,大家都起身准备回听涛阁,和华阳谷里忆雪口中生动的爱情故事不同,今夜的故事太过沉重,压抑的所有人身心俱疲。 “对了,你早使的是什么招数?为什么带着所有人都走火入魔了?”刘筱雨惊奇的问道,那眼前伤痕累累的别离画面与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此熟悉,几乎以为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丢失掉爱情的瞬间。 “我早上因为悟出了斩相思的招式,所以误伤了你们。对不起!”风忆雪将目光投向了欧梨清,“小娃娃,你最是幸运,因为没有动情,所以不会为情所困。斩相思一出手,我自己会受到严重的反噬,而对手,用情越深的人,越是伤及肺腑。” 情,是世上最温柔,也最残酷的囚禁。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彼此沉浸在过往伤痛的回忆中。欧梨清的情绪最是低落,谁说动情是一种伤?无情才是真的痛…… “你为什么跑去看诛仙?” “南宫喆说建议我看看!” “那你为什么走火入魔?” “南宫喆说他为了斩相思而放开宋毓秀的手。” “那你为什么没事了?躲在树上看着我们傻笑?” “南宫喆说我就是我!” 在一番审问逼供下,熊熹籽和叶凝霜窝在床脚只得出一个结论,风忆雪中了南宫喆的毒,并且无药可解!欧梨清一听,乐了,跳上刘筱雨的床,非要听她说如何能让南宫喆种这情根深种的毒。只有风忆雪笑着看几人拿自己寻开心,没有半分的不悦。经过了这么许多的事情,风忆雪终于发现,身边能陪着自己的人如此重要。药王谷的事,绝对不会在发生在眼前这几个姐妹身上,风忆雪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眼前的人,绝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他们离自己而去。 “你的脚没事了,再好好躺着休养几天就可以动了!”风忆雪收好了为南宫喆疗伤的东西,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似乎这雾天阁的风景更胜听涛阁一筹。“这里满山的杜鹃花,真美!” 呵呵,南宫喆笑了,幸好兄弟们都不在,要不是见到风忆雪跑到这里来说什么要给自己治脚伤,可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是很美!”眼下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实在尴尬的紧。 “听苏唯生说,你写的一手好字,更加擅长于填词作诗啊?” 不是吧,师兄会把自己夸的这么好?南宫喆嘻嘻笑着说道:“没有没有,都是做些哄骗小女孩的打油诗!” “哦?”风忆雪转身间,看见南宫喆的眼神呆滞了一秒,沿着窗口瞧去,果然是一位美丽的师妹正远远离去。“喂,你的眼神也太直白了吧!?” “啊?呵呵,那是我心仪的女子,也是我离开毓秀的理由。”与其让风忆雪误会自己,不如摊开来说话。南宫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略带哀伤的说道,“情这个字,往往身不由己。”就像明明答应了莲要困住风忆雪的心,却还是拼了性命不肯去伤害她。回眸间,看见忆雪脸上俏皮的笑容,南宫喆立刻低头。那不同与雪原里清冷的笑意,多了几分柔和的真挚已经足以将人心融化。 “心仪的女子?”风忆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血来潮,娇笑着问道:“如果我也心仪于你呢?你会选谁?” “啊?呃……嘿嘿……忆雪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嘿嘿……呵呵……我……你……朋友!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哈哈……风忆雪笑着一溜烟离开了房间,回想着走前南宫喆变了形的脸孔,不禁又失声笑起。难道真的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证明,自己的心还没有死?还有小女生的狡黠,玩味的乐趣?风忆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溪水叮咚的小路间,那种久违了的活力似乎又回到了身体。 “喂,没事傻笑什么?” 啊?这回脸丢大了!风忆雪猛然回头,却见宋毓秀从身后闪出来,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没,没什么,就是刚刚耍了一个人,觉得有些好笑。” “耍人?”宋毓秀为着风忆雪转了两圈,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我说忆雪,你最近是情窦初开了,瞧着怎么这么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像你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婚 “喂,没事傻笑什么?” 啊?这回脸丢大了!风忆雪猛然回头,却见宋毓秀从身后闪出来,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没,没什么,就是刚刚耍了一个人,觉得有些好笑。” “耍人?”宋毓秀为着风忆雪转了两圈,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我说忆雪,你最近是情窦初开了,瞧着怎么这么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像你了!” 情窦初开?呵呵,风忆雪低头笑着,要是宋毓秀知道自己刚刚耍了的人是南宫喆,还会不会说的如此轻巧?“只是最近心情好了许多,所以……对了,你怎么忽然从后面冒出来,吓我一跳!” “我去南宫喆那里取些东西,顺便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狐媚女子,迷得他如此神魂颠倒!”宋毓秀的语气中明显有些幽怨。 世事无常,谁又真的说得清楚对错?风忆雪淡然的笑了笑,只是劝她不必如此执着。拜别了宋毓秀,忆雪的心神反而没有先前的洒脱。以为很多事不提便可以不在乎,可真的到了自己头上,原来很难不去想。不自然的抚上胸口的木坠,哀伤的情绪立刻蔓延开来。此次前去滇王府,不知是喜是忧。仿佛那熟悉的脸孔都已经模糊远去,留下的只是记忆那些理想化了故事情节,显得如此的不够真实。 人生弹指数十载,匆匆而过,贪嗔痴迷途未返,到头来,苦的还不是自己。 伸出手指感受那阳光的温度,被风微微一吹,就冷了心神。风忆雪黯然的迈步于林间,感受着这里与雪原里药香不同的芬芳。过去的生活原来已经远了,如果可以选择,或许没有离开那一舍药庐会快乐许多……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噌……远处忽然传来尖锐的兵器交击声。那平平砰砰的声音明显能听出交手者的水平根本不是清水堂的普通弟子!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高手在这林间过招?风忆雪一个闪身跃上身侧的枝头,刺眼阳光里看见的人竟然会是褚吟晓和林玉龙。 “住手!”梦魂剑泛着暗蓝色的光芒冲进褚吟晓满布杀气的剑圈,“吟晓,你疯了不成!?” 当……林玉龙借助了风忆雪的剑花,一个闪身,竟然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忽然回来了?风忆雪一头雾水的看向褚吟晓,似乎到了此刻,对方身上那焚天灭地的煞气依旧没有退去。 只见褚吟晓癫狂的眼神随着林玉龙消失的方向久久呆滞,最后在残花剑跌落的地面的瞬间颓然的涌出泪花来。“他到底还是走了……” 风忆雪担忧的想要扶起褚吟晓,却发现对方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根本无法拉起。“吟晓,你不要吓唬我!” 忽然间,褚吟晓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住风忆雪的肩膀,“忆雪,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他说看见我只当是看见赤裸的女人,根本没有爱情,没有爱情!”泪水如潮,疯狂的顺着褚吟晓的面颊滴落,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情感,只是这么流着,凭空的没有了阻拦。 褚吟晓的话将忆雪的心掏空了,从听到宋毓秀和南宫喆床第关系,到今日姐妹口中赤裸的女人,如此种种都是长大了以后无法逃避的现实,却满是茫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劝?不劝?又将从何劝起?当爱情已经不是从前的那种单纯,你,或者我,又该如何去面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心也乱了!” “哈哈……哈哈……”吟晓癫狂的笑声中杀气再次弥漫开来,“今生我以为嫁了爱郎,便是一生一世的幸福美满。原来不是,原来不是!我只是一具赤裸的身体,一具看得久了,就被遗忘了的玩具!” “今后,你有打算?” 打算?褚吟晓的眼神再次迷茫了,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去打算?“如今的我不过一个可怜的下堂妻,除了孤独终老,我还能如何?” 妻?下堂妻?这些曾经以为尚且遥远的字眼原来已经离自己如此近了。青天几次书信言语中都暗示着成亲的事情,忆雪以为还早,以为可以不用去想太多。如今,却发现,身边的姐妹已经成亲,又被抛弃,而自己竟然从不知晓。进了流云轩,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太多过去的人和事?“我先送你上山吧?暂且住下来……” “不!”褚吟晓斩钉截铁的说着,手中紧紧握住了残花剑,“林玉龙,我不就这样放过他!” “吟晓!” 风在耳际呼啸的声音犹如哀鸣一般拨乱人的心弦,风忆雪拼了命的施展轻功也无法追上癫狂的褚吟晓。吟晓的心有多脆弱,没有人比风忆雪更加明白,而她的心又有多狠,风忆雪更加领教过!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变了,人不再是原来那个人,情也不再是起初的心跳。 山峦间,听得到礼乐歌目声声绕梁,入眼的都是大红色的喜庆一派华丽的景象。流云轩近日里有什么样的喜事么?风忆雪追在褚吟晓在山间穿梭,也被眼前的景象疑惑。当……朝圣者一般庄严的钟声伴着云雾缭绕的烟幕响起,远处,“一拜天地……”天地?成亲么?什么人成亲?一种浓密的雾气压抑在心口的感觉让风忆雪有些窒息,究竟是什么人成亲? 轰!巨大的声响传来,似乎礼堂了出了什么事情,眼见吟晓的身形也停在了不远的地方。“吟晓,告诉我,究竟什么人在那里面成亲?” 褚吟晓悠然的回头看着风忆雪笑了,笑的倾城倾国,万里花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瞬间,声音已经变得渺远。 殿堂中,红色的喜字挂满了每个角落,那妖娆的华丽印衬在古典的木式建筑下,尤为耀眼。动人的乐曲已经停下,林玉龙半染了血渍的身影定格在厅堂的中央。只见得到背影,带着落寞与萧瑟,无相剑低垂,剑尖滴落的血液还散发着热气。 “慕云!?”抬眼凝眸间,风忆雪猛然发现那身着红色衣服的新郎半垂着头发,不就是秦慕云。被林玉龙一剑刺中胸口的他此刻捂着剑伤不言不语,那种淡然到空洞的表情让人看了心惊。怎么会这样?风忆雪不断着问着自己,怎么会,秦慕云要娶的人是谁?袁芷妍?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这大堂上的喜庆此刻变成了苍白的红色,肃杀与离殇。 “怎么样?看见了没有?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偷偷背着你在这里和别的女人成亲!”褚吟晓忽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转身看向风忆雪,旋即又变得哀伤。“而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偷偷背着我来这里抢新娘!哈哈……可笑,可悲,可叹!” “芷妍,跟我离开这里!”林玉龙忽然开口说话,那曾经傲视天下的霸气再次浮现,孤高而灼热。“不要逼我!” 不知道往哪里窜了出来,袁芷妍第一时间闪到了风忆雪的身后,伸出脑袋看着林玉龙。“四师兄,你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可是,你,你,就放过芷妍吧!” “不要逼我,逼我抖出所有!” 风忆雪真真切切的看见了林玉龙眼中的怒火,那种熊熊燃烧的悲伤如同野兽一般乖戾。身后的袁芷妍也本能的退后了一步。 啊!听到一声惊呼后,风忆雪只觉肩头一阵腥热。尚且没有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无相剑擦着自己的肩头过去。身后,一股强劲的内力袭来,风忆雪本能的抽出了梦魂剑扫出,几个旋身似乎又被什么人护进了怀中。 厅堂上有不少高手,却没有谁在此刻出手。远远的主座上,袁剑生默然的看着所有人的混乱。哪怕是袁芷妍被褚吟晓偷袭一剑贯穿胸口,哪怕是林玉龙及时出手刺进了褚吟晓的左肩,更有胜者,秦慕云抱着风忆雪的身体退避到殿堂的角落。 血液的腥甜替代了花的香味,在这混乱的场面下令所有人定格在出手的瞬间。 “这就是你想要的?”褚吟晓冷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的剑,对着林玉龙笑得毛骨悚然。 “你自找的……”霍,林玉龙抽出自己的剑还入鞘中,“我说过,你要是敢动芷妍,我会让你死!” “死?!哈哈……”吟晓的脸转向主座上的袁剑生,“这就是你想要看见的?” 袁剑生老城的脸孔没有半分变化,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我说过,我只有一个女儿,今日谁胜了,谁便是我的女婿!没有能力保护芷妍或者自保的人,没有资格娶我的女儿……” 一个女儿?芷妍?仿佛再次被利剑刺伤一样疼痛的感觉蔓延了全身,这一次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哈哈……褚吟晓的笑声忽然在殿堂中响起,那几近痴狂的表情中满是无法言表的伤。林玉龙为了袁芷妍抛弃了自己,袁剑生也为了袁芷妍不肯承认自己。为什么别人都有人关心有人疼,自己却偏偏没有?余光扫过秦慕云怀里的风忆雪,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伤了多少人的心都没有被遗忘,而自己却偏偏是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色!“天地,你待我何其残忍!?”残花剑指天,褚吟晓仿佛周身被烈焰火海烘烤,熊熊燃烧起心中所有的伤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魔 余光扫过秦慕云怀里的风忆雪,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伤了多少人的心都没有被遗忘,而自己却偏偏是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色!“天地,你待我何其残忍!?”残花剑指天,褚吟晓仿佛周身被烈焰火海烘烤,熊熊燃烧起心中所有的伤痛。 林玉龙的眼神有些变色,那被火焰燃烧后的怒意此刻被浇灭殆尽。多少个月夜同床共枕的妻子,如妒火焚身的怨妇带着控诉的神色,那一眼望来心都为之冻结。“吟晓,冷静点!” 冷静?哈哈……林玉龙的话像极了催化剂,活脱脱将褚吟晓眼中的愤恨又增添了几分。“要我放手,唯有心死!”啪!伴随着剧烈的声响,褚吟晓此刻变成了墨绿色的指甲疯狂的伸长,仿佛蚕茧一般将她的周身包围。几近癫狂的笑声不断,喝着哀鸣到了极致的悲号。已经看不清褚吟晓的脸,但所有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鬼魅般的脸孔充斥在自己身旁。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绵长而哀怨,直到吟晓的所有力气都在这种种控诉化作的鸣叫声中耗尽。包裹着她的指甲寸寸而断,仿佛利刃飞溅向四周的人群。 “有毒!”不知道是谁首先叫了一声,几个知情的人方才恍悟过来褚吟晓作为毒灵渊主的身份。 秦慕云一个旋身抱着风忆雪落在了最远处的房梁上,林玉龙也眼疾手快带着袁芷妍闪到了袁剑生背后。厅堂内顿时哀鸣处处,甚至有不少的高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甲片所伤。 忽然,袁剑生高大的身影离开了座位,如飞鸟一样平稳而快速的身法施展开来,定身在昏迷的褚吟晓身前。“她周身的毒性都已散尽,从此也没什么能力为祸江湖了!”冷静到毫不管己的声音中,带着鄙视与疏离。 风忆雪此刻早就瘫软秦慕云怀中,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褚吟晓永远都是那个陪伴着给她生存勇气的姐妹。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如今连吟晓也要从自己的生命中淡去么?“我要去看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风忆雪一掌推开秦慕云,踉跄的向着褚吟晓奔去。 “不必了!”袁剑生苍老的手横在风忆雪胸前一掌的位置,那平静的霸气幻化为不容置疑的命令。“胆敢大闹我流云轩的人,本敢死!如今我见她毒功尽失,且放她一条生路。来人,送毒灵渊主褚吟晓回雪原。一定要将她送入毒灵渊,不得有失!” 送回毒灵渊!?“不!”风忆雪本能的抽出了梦魂剑指向眼前这个战无不胜的长者,“她没有毒性,你不能送她回去!她会死在毒灵渊的!” 袁剑生缓缓的扭过头来扫了一眼风忆雪,“不要以为你是我故人之后,就可以过问我流云轩的事。你不要忘了,自己只是流云轩一个小小的新进弟子!你看看,”袁剑生的手指扫过殿堂内无数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他们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就这样死在这个毒蝎子手中。你叫我如何向江湖人交代!?看看!”铿锵的声调中带着王者的霸气,袁剑生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有的只是纵横捭阖的傲然。 风忆雪终于明白第一次见到林玉龙时那狂傲的眼神源自何方,正是眼前这个江湖中的第一强者,“你难道忘了,她的骨子里……”轰,风忆雪只觉胸口一阵气闷,尚且没有来得及反击已经被一掌劈出。不断涌动在体内的真气让她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跌落在秦慕云怀中的刹那更是不可抑制的吐了一地的鲜血。 “芷妍,你还要嫁么?”袁剑生冰冷的声音荡开,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 袁芷妍满脸的泪痕扭头看了一眼秦慕云,黯然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原就配不上他!”她拖着猩红的长袍一步一步向着殿堂挪去,好像每走一步都承受一次刀割似的疼痛,却坚定不移的要去面对。泪水变得浑浊了,遮住了那不曾清明过的双眸。殿堂中的冷漠和不愿去承受的种种让这个曾经羸弱的女孩默然的向着阳光而去。 “芷妍……”林玉龙的呼唤有些颤抖,小师妹的表情和举动已经让他的心疼到没有知觉。“芷妍……”声声的呼唤已经无法挽回那个活泼的女孩,立下誓言要终其一生去保护的人就这样离自己远了。林玉龙只觉得握着无相剑的手都变得无力,那浑身散发着空洞的背影让他疼痛的屈下一膝跪坐在地上。“芷妍……” 风忆雪回头看向秦慕云,对方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落寞的背影却坚毅非凡。她伸手推了推秦慕云的胸膛,想让他去看看芷妍。对方却笑了,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风忆雪看不出那雾霭茫茫的眼中究竟掩藏了什么,只能微弱的感觉到,秦慕云的心此刻浩瀚如雪原的苍穹,清澈中满是苍凉的味道。 忘记了自己如何回到听涛阁,也忘记了林玉龙、褚吟晓、袁芷妍、秦慕云最终的恩怨纠缠。在风忆雪脑海中唯一挥之不去的是袁剑生转身离去时那从容淡定的神色,如天神一样威不可犯,难以掺杂任何的情感。人生,真的可以在眨眼间面目全非。风忆雪本能的握紧了脖颈间那块执子之手的吊坠,面对着纷繁俗世,如果不是为着青天那一丝爱恋如何可以支持到今天?每个人的面具背后,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伤痛。“青天,告诉我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平静的活下去?如何去面对这一个个变得陌生了人?陌生了的事?” “忆雪!大师兄来叫你,说是要到清水堂的广场去集合,准备出发去滇王府了哦!”刘筱雨敲了敲房门,没有进来。 “恩……”终于要离开这里了,披着平淡外皮下暗流涌动的地方。青天,见到你,或许我才知道往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老鬼,先前我低估了你的实力,今天我又低估你的冷血……”莲披着一身素白的纱衣,端着茶盅坐在流云轩的会客厅里。“看来我和你的角逐中,注定是输的那一方。” 袁剑生没有理会莲巧笑嫣然的表情,依旧一副淡然的神色为莲满上了普洱茶。“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却还是被你识破了我的身份,莲大教主哪里是我这个老家伙比得上的?” 江湖上有谁会想得到,这两个江湖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会坐在流云轩的会客室里觥筹交错。莲和袁剑生庸俗的相互吹捧了一番,便奸笑着看向桌上的九幅画。 “褚吟晓是九天人中的妒焰甲已经是不容质疑的事实!”莲的手指摩挲过绘着褚吟晓脸孔的画卷,画中墨绿色的指甲长长盘在女子的腰间,说不出的诡异。“我没想到你居然能用这种方法激发她体内九天人的魔力,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下这样的狠手!” 袁剑生嘴角上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我辛辛苦苦培养了林玉龙为我统领幻影暗教,怎么会便宜了褚吟晓这个毒蝎子?” “那袁芷妍呢?她可是你设下的最高明的一颗棋子!” “哈哈……”袁剑生忽然笑了,“莲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之一!袁芷妍这个棋子我自认为布置的最为精妙却还是被你看穿!没错,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而是我帐下一员猛将,飘红罗刹……可惜,她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妄图用幻影暗教的秘密来逼我就范,想要嫁给秦慕云。”找死!凡是背叛自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袁剑生手中微微用力,便将一个杯子捏的粉碎。林玉龙,袁芷妍,褚吟晓,都要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袁剑生扭头看向莲,依旧对对方的身份没有一丝头绪,更加不敢轻易和这个女人动手。否则,她也一样要死! 莲似乎感觉到袁剑生身上冲着自己而来的那个似有似无的杀气,淡然的跳着嘴角微笑。“老鬼,你有本事收复了霍青天,九天人恐怕就要一一魔性大发。” “哦?何以见得?我们如今只是得到了褚吟晓一个狂魔,袁芷妍虽然在那天留下了痴心泪,可是还未成魔。秦慕云也成功做了负心汉却也是一样。其他的九天人,只有风忆雪还和霍青天有些关联,苏唯生、罗悯璃、慕容翀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在哪里你不知道么?莲颇有深意的看了袁剑生一眼,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如今的霍青天对风忆雪情深一片,何谈离错容这一说法?除非你有本事让他背弃风忆雪,才能坐实这个头衔。到时候的风忆雪受到茗谷法阵的制约,必定会为霍青天的背弃伤心欲死,再利用慕容鹃做几场好戏,便不怕她不癫狂成魔!疯了的风忆雪足够让霍青天成魔了,到时候一定可以引出苏唯生和罗悯璃。至于慕容翀和南宫喆,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袁剑生老谋深算的眼睛一亮,微微骇首,这个小丫头有多少才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了不少计划。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对方感叹阔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乐 袁剑生老谋深算的眼睛一亮,微微骇首,这个小丫头有多少才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了不少计划。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对方感叹阔论。 岂料,莲淡然的笑了笑,“等你搞定了霍青天我自然让你看到成果!”自己在南宫喆和慕容翀身上做的那么多事情,怎可轻易让老鬼占了便宜!?清雅的莲花香味散开,这个谜一样的女人消失在房间中。 袁剑生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茶水,看着莲走前放下的一个红莲,惨烈的光泽中带着鲜红的淡然。权力,命运,过往的种种,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女子倾城倾国的笑容,淡淡的笑意出现在袁剑生棱角分明的脸孔上。如果能回到最初,是不是不会错过?可惜,根本没有如果…… 那一天诺大的广场之上,只觉得阳光刺眼得厉害。指尖摸索过梦魂剑的剑柄,冰凉的感觉方才让人觉得清醒几分。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晃如隔世…… “喂!” 风忆雪猛然回头,见南宫喆一跳一跳蹦了过来。 “没事吧你!?听说了没?大大大大师兄跟着流云轩新进女弟子私奔了啊!” 风忆雪斜瞟一眼,“你早就知道秦慕云和袁芷妍要成亲的事?” “呃……知道……”南宫喆一脸无辜的凑了过来,“可是人家都成亲,你说你至于么?” “不至于。”不知道是什么人故意放出这样的风声,竟然变成了风忆雪强闯礼堂,抢走了秦慕云。回想起芷妍那一天离开时的眼神,风忆雪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那你还去!” “我被人骗去的!” “果然如此……”南宫喆收起了往日的嘻笑脸孔,若有所思的开口说到:“他们为了九天人而来。真正的九天人,不是救世主,是魔,颠狂成魔。那一天,他们成功的让褚吟晓入了魔,接下来,恐怕就是我们几个了!” “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找九天人?!”南宫喆不可置信的盯着风忆雪,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个女子什么都不知道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不怕自己成魔?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大家癫狂成魔?” “都是命,逃不过……”风忆雪开口答了一句到才随意的扭头看向南宫喆,“到了今时今日,你我应该看得懂,妄图反抗只会惹毛他们,牺牲掉更多的人命!不如见步走步,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天机人没有骗我。成魔成圣,往往只是一念之间。” 南宫喆点头,仿佛初次相识的那一次,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他第一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坚强他难以想象的地步,很多时候他都以为风忆雪要倒下了,却总是意外的看见她那冷漠中带着疏离的目光不断燃起火焰。仿佛浴火凤凰,一次一次在罹难中重生。 当……巨大的钟声响起,顿时带来广场上的阵阵骚动。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滇王府进发,周围的兴奋与骚动声让风忆雪觉得有些不适,只有偶尔由着南宫喆一跳一跳的挡住挤过来的人群她的脸上才会泛起笑意。 “你又不跟着我去,凑什么热闹?” 南宫喆嘻嘻笑着,“没什么啊,清奇说这是男人的风度!我送你到清水堂的山脚,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去秦慕云那边。” “清奇?木清奇?”好像是那个总出现在南宫喆身边的男子,“是莲素心的未婚夫?” “你怎么知道?”南宫喆一个踉跄跌到风忆雪肩上,又离开站直了身体嘿嘿笑了两声。“悲哀啊悲哀,全世界都一个样。木清奇?哦,是莲素心的未婚夫!” 呵呵,风忆雪被南宫喆搞怪的表情逗得直笑。这个家伙,真是一个大活宝,不愧是南宫大地瓜!“只要是这清水堂的弟子,有谁不知道莲素心的?干练沉稳,更是武功了得,绝对是我们这一辈中的佼佼者。” 刚刚说完,南宫喆朝着不远处努努嘴,“那边呢!她和你们一起去。” 抬眼望去,一个武士劲装的女子正一脸严肃的安排着弟子有序的前行。在她的指挥下,雾天阁的队伍明显要比其他几阁有序的多,果然是个具有天然领导才干的女子。 莲素心,雾天阁首席大弟子,手持坤鹤剑。 风忆雪看着莲素心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这个场面让她联想到了雪原里那一个一个的铿锵女子。褚吟晓的锐利,朱娉婷的聪慧,自己的傲然,曾经都是雪原里多少人的谈资,如今却都变了模样。“喂,你干嘛?笑的贼兮兮的!?”扭头间,风忆雪见南宫喆一脸无辜的笑容中多了几分阴险,有些搞笑的表情不禁让她失笑。 “呃……”南宫喆抓抓自己的头,“素心走了,我就有机会啦!今天我约了陆雪萤,嘿嘿,你说我有机会么?”素心和雪萤可是好姐妹,她在的时候南宫喆哪里有那个胆子去招惹人家!? 呃……风忆雪第一次见识到雪原第一风流种示爱前的心态表情了,哪里有一点潇洒倜傥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傻小子。“南宫大地瓜!我拜托你,你好歹也是雪原第一风流种,看你的样子怎么那么呆?!”陆雪萤?原来那天见到的漂亮师妹叫陆雪萤…… “南宫大地瓜?”南宫喆一脸无辜的看着风忆雪。什么东西?笑了,眼前的人笑了,风忆雪的笑容让南宫喆觉得有些分不清南北。骆冰,苏雪,风忆雪,眼前的这一个似乎像她们中的每一个,却又不是任何一个。那纯净的不带任何尘埃的笑容中有着让人心惊的灼热。“你?什么意思?” “哈哈……”风忆雪忽然笑得很欢快,带着狐狸般狡黠双眸一眨,“不就是你啦!” 这一次,南宫喆彻底无语了。好吧,我是南宫大地瓜。谁说风忆雪是个冰雕来着,莲给自己的资料根本就不准确! 打打闹闹,两个人随着大队走到了山门。大家似乎有种默契一样,收起了彼此的玩笑。南宫喆平静的拍了一下风忆雪的头,“此去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记下了么?我的小冰儿。” 小冰儿……年幼的时候那个救了自己的哥哥就是这样口口声声唤着自己。其实上一次南宫喆叫自己去看诛仙,已经认出他就是瑾,可再次听到这样熟悉的呼唤还是让忆雪忍不住盈满泪光。“恩,我会回来的!” 渐行渐远的身影已经隐没于人群中,风忆雪几次回头,已经看不见南宫喆的身影。从包裹中取出那件瑾留在温泉池边月白的衣裳,蓝色的流云绣花依旧潇洒非凡。初见时那熟悉到迷醉的感觉就是缘于此么?瑾,难怪苏唯生说来了蓉城就能见到你。原来自己和南宫喆早就相识在最初。回头,看不见人影了,却依旧能够回味出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忆雪!”秦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忆雪身边,沿着她的眼光望去,没有什么人影,却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眼眸中的挂念。“什么人来送你了?” 看见秦慕云的忆雪有些慌乱,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拨浪鼓似地猛摇头。“没有没有!”或许连自己都分不清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又是友谊。暧昧是一种可怕的游戏,让人迷恋的同时也被麻醉。 “走吧!”秦慕云接过忆雪肩上的包裹,“马车在前面等我们。” 晃过神来的风忆雪这才猛然发现,曾经那个熟悉慕云此刻脸上苍老了好多。眉宇间那种历经沧桑的漠然让人看得心疼,好像所有的所有在他眼中都黯淡了颜色,灰白渲染成全世界的光彩。他和芷妍之间的情与爱真的只有他们才说的清楚,风忆雪情动的将手指触上这个童年玩伴的脸颊,“枫,你的心死了。” 秦慕云愕然的看着风忆雪,从小到大,只有骆冰在伤心的时候才会叫自己枫。旋即换上了了然的表情,所有的过往都被人杜撰了精彩,到如今谁又真的分得清真假对错。长满茧子的手掌附上那曾经纤弱的指尖,秦慕云笑了,“我不懂得什么是爱……”你信不信人可以深爱两个人?两个都爱,两个都在乎?或者都不是深爱,都不懂得爱,秦慕云自己也醉了,踉跄的前路中模糊了双眼。 “难道爱一个人不应该挽留么?你该将自己想法告诉芷妍,留下她对你的真情!”没有人比风忆雪更加了解袁芷妍对慕云的心,痴心泪不是每个女子都可以留下,承受肝肠寸断而不折不挠的从来都只见过这么一个。 “你不是常说,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秦慕云扶着风忆雪上了马车,细心的将车帘一一揭开透气,“忆雪,如果放开对方的手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你会怎么做?离开她保护她,还是惴惴不安的害怕终有一天伤害她而相守?” ps:昨天病了,今天补更,十分抱歉。我忏悔,早知道应该留点存稿的。汗……还有昨天是家人帮我发的停更公告,发在起点的评论栏了,可能好多人没看见,再次忏悔。今天还是三千字,嘿嘿,大家放过我吧。还有新年估计是不会加更了,飞扬要去云南河口旅游,嘿嘿,三次忏悔。以后有机会我会一一补回来的啊。今天和青天、唯生一起去吃饭打麻将,发现原来感情可以如此简单,大家都笑了,就够了。情感、前程、学业,那些曾经让我们错过一次一次的东西到最终都是虚无,大家都开心,友情依旧才是最重要的。希望看这部小说的每个人也开心,因为小说是给人看的,人生若是过的像小说就太累了,像最初的我们几个人。人生不是过给人看的,而是自己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试 “你不是常说,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秦慕云扶着风忆雪上了马车,细心的将车帘一一揭开透气,“忆雪,如果放开对方的手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你会怎么做?离开她保护她,还是惴惴不安的害怕终有一天伤害她而相守?”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至少现在的风忆雪给不出答案。此去滇王府,连自己和青天的情愿恩仇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现在哪里还有闲情多管别人的闲事。忆雪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其实自己和秦慕云的感情早就远了,为什么他会在当初的礼堂的上作出那些表现?风忆雪只能安静的走下去,方可看个究竟。 当……激荡的钟声再起响起,说不出的沉闷。 “出了什么事?”风忆雪探出车窗,远处的队伍已经停下脚步,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秦慕云凝望远方的眼眸收回,淡然的笑了。“流云轩的继承人到达蓉城了,你该下车归队,迎接他的马队了。” 什么?难道是青天到了蓉城?队伍从清水堂出来有一段距离,正是向着蓉城方向前进的。青天已经完成了继任仪式?那么,作为象征他继任资格的,自己这个茗谷圣女被什么人代替了?一种仿佛刚刚钟声响起时的沉闷顿时笼罩在风忆雪心头,是慕容鹃么,那个茗谷选出的圣女。“慕云,我可以不去么?” 秦慕云看看远方又叹了口气,“忆雪,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会毫不犹豫的去,告诉所有人谁才是正主。他会在蓉城休整几天,然后到主殿当着天下武林人士的面完成最后的仪式。去与不去,全都在你。陪他傲视天下,感受那份荣耀的人是谁,也全在于你。”语罢,秦慕云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他是流云轩的大弟子,继任人的迎接仪式绝对不能少了他。 浩浩荡荡的队伍,霍青天恍如隔世一般坐在相思背上,两侧可以看见流云轩弟子清一色的蓝色劲装整齐排列。尽头,秦慕云傲然立于马上的身影也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翻身下马,他身边少了袁芷妍甜腻的笑声,被眼眸中黯淡的沧桑所替代。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风忆雪的身影,这让霍青天有些失望,不断涌动的嘈杂声也让他的眉心微微收紧。不经意间,霍青天的眼神扫过身边马车中的女子,时不时窗帘被风吹起露出慕容鹃安静的笑意,是这嘈杂的队列中唯一值得驻足的秘地。有个人只为自己而笑,让霍青天觉得此刻荣耀不过如此而已。 “热么?蓉城的天气不比滇王府,这盛夏的季节确实难以忍受了一点。”青天揭开马车的帘子,低声问候着慕容鹃安好。 女子安静的摇头,悠然一笑,“你晒着太阳才是应该小心中暑。”说罢,用那方精致的江南丝帕拂过霍青天的额头,倾城倾国的容颜顿时羡煞了周围所有的弟子。 慕容鹃,原往生门门主之女,现茗谷圣女,手持啼血剑。 当……蓉城城楼上的钟声没有清水堂广场上的震撼力,却依旧制住了整个城池中所有的嘈杂。霍青天收起那温柔的笑意,换上了傲然的神情。“流云轩第三十九任继承人,霍青天给蓉城百姓见礼。” 欧……整个城池在瞬间的安静后变得沸腾起来。欢庆的声音掩盖住霍青天后来的所有祝福语。流云轩在蓉城的势力远远不及滇王府,但那种根深蒂固的武林霸主形象还是让蓉城的百姓为之敬仰。 当……林玉龙第一个提着手中的无相剑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直接一剑对上了霍青天手中的流云剑。虽然来之前青天被师父告知了这项对战天下高手的仪式,却还是被林玉龙的这一剑杀的措手不及。只见他驾着相思后退了两步,手中的流云剑在几个挥舞后重整旗鼓恢复了往日了潇洒自如。 “呵,林玉龙,流云轩由你出战么?你害的吟晓好苦,我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霍青天早就在忆雪传递过来的信笺中接到了这边的消息,此刻暴戾的气息顿时从他身上散开。 “错了,刚刚那一剑只是开剑礼。”秦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剑跃到了霍青天马前,抱拳问好之后他才继续开口说道:“霍兄稍安勿躁,此刻天下群雄聚集,一共安排了十场比试。我是流云轩晚辈中的首席弟子,自然由我出战方显你的本事。” 见到是秦慕云和自己对阵,霍青天的眼神不乏寒光的扫过林玉龙的脸孔。对方已经平淡的退到队伍中间,这样大的场面下霍青天也没有笨到会主动跑去挑衅他。于是一个抱拳,等待着接下来的十场比试。“不知道秦兄是第几个?” 秦慕云淡淡的挑起嘴角,“最后一个。”回身指了指城楼上高挂的红色旗帜,“越过我,夺了旗,就算完成。”又一指扫过九个沿途排开的年轻人,“这些都是江湖各大门派出类拔萃的年轻弟子,霍兄要小心应对。”秦慕云交代清楚规则,方才优雅的飞身落到了城楼下的空地等待着霍青天的到来。虽然周围对于这个流云轩第一大弟子没有继承流云轩议论纷纷,但都被他此刻的飘逸与从容所折服。 抬眼扫去,一路上站着的十个人各有不同,从衣着打扮不难辨认出都是各个江湖大帮派的弟子。眼下是剑客的天下,江湖上基本都是用剑的门派,此刻这些人手中五花八门的剑倒是让霍青天一阵感慨。长的短的,红的蓝的,镶嵌了奇珍异宝的,还有一把手柄突出两个东西的。不过也有人不用剑,比如少林寺武僧手中的木棍,还有……霍青天仔细打量了远处站在秦慕云前面一个位置的少年,慵懒得仿佛马上就要睡过去的眼眸耷拉着,手中无剑,眼中更加没有一丝战意。那种温和到让男人的心都能融化的气息让霍青天不禁皱眉,因为少年身上明显穿着铁剑门的衣服,却没有铁剑门一贯的杀伐气势。这种不安的感觉让霍青天这样天生的战士血液开始沸腾,隐约有些期待与他的对决。 鼓点声响起,霍青天侧脸对着紧张的揭开车帘探头的慕容鹃微微点头,右侧嘴角微微挑高的笑容显示出极大的自信。相思柔和的打着鼻息,灵光的眼神似乎也在微笑,露出和主人一样的自信。 一人,一马,一剑,霍青天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没有丝毫悬念的冲过了六个高手的阻击。甚至他的流云剑依然留在鞘中,让多年来目睹了几任轩主即位时场面的武林长老们都瞪大了眼睛。剑身过处,那种纵横捭阖的霸气更是让两侧的蓉城居民倒吸凉气,恰到好处的剑气又让所有人兴奋不已。加上他下手不狠,气度非凡,败下阵来的青年全都回头为他加油助威,让蓉城人的情绪都高涨到了极点。 霍青天的马停在了少林寺武僧的跟前,对方安然的神情让他不禁怀念起忘尘公子。此去经年,那些曾经并肩对敌的朋友都已经远去,环顾四周,颇有些到乡翻似烂柯人的味道。似乎察觉到霍青天神色中的伤感,武僧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霍青天翻身下马,将流云剑栓在了相思的身侧,对着僧人抱拳说道:“大师,请赐教!” 对于霍青天的行为武僧眼中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伸手将棍子递给自己的同门。“阿弥陀佛,施主身上有种如自然万物的纯净之感,让贫僧颇为佩服。但愿施主可以一直将这份赤子之心保持下去,实乃天下武林之福。” “大师过奖了!” 武僧点点头,似乎很欣赏霍青天的风度。“贫僧只有一句话送给施主,上善若水。”语毕,武僧手中暗捏宝瓶印法,皮肤却如金刚大佛一般泛起黄色的光泽。 霍青天一惊,这个印法的力量远比当初林玉龙在幽幽小谷里使用的强大数倍。聚而不发,精纯无比。可是此刻的他也早就不是当初在小谷中的霍青天,一身从碧水寒潭密室里领悟的内力修为绝对可以和眼前的武僧拼一拼力量。不过,这样一来,大量的内力消耗势必让他在应对后面的几场比试中吃力很多。 盘算间,武僧宝瓶印法的力量瞬间陡增,如一击铁拳击打过来。那种源源不断的力量正是宝瓶印法的特点,连霍青天周围的气场都仿佛被撕裂。体内巨大的真气流动让他感觉到血液的腥甜味道,如流水一般席卷一切的内力拍打着他的五脏六腑。 “啊……”空地上爆发出霍青天狮吼一般震彻云霄的声音,包含内力的声音震得连两侧保护居民的弟子都有些吃力的蹲下了身子。 声音和空气混为一体,仿佛两股气流的融合一样,在此消彼长的较量中归于平静。众人都有些茫然的看着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过的两个人,大家都隐约觉得这场对决已经结束,却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赢了。城楼上,少林寺的长老对着袁剑生微微点头,慈祥的眉目间显得有些兴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木 “啊……”空地上爆发出霍青天狮吼一般震彻云霄的声音,包含内力的声音震得连两侧保护居民的弟子都有些吃力的蹲下了身子。 声音和空气混为一体,仿佛两股气流的融合一样,在此消彼长的较量中归于平静。众人都有些茫然的看着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过的两个人,大家都隐约觉得这场对决已经结束,却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赢了。城楼上,少林寺的长老对着袁剑生微微点头,慈祥的眉目间显得有些兴奋。 和霍青天对阵的武僧已经退到了道路的一边,接过同门递上的疗伤丹药和善的说道:“施主今日以声音破了我的宝瓶印法,让贫僧着实佩服。虽然你内力尚且不及我,不过这一场,贫僧输了。” 霍青天也不矫情,接过对方的疗伤药微微一笑,“霍某谢过大师的药!以后流云轩处理天下武林之事,大师可要多多帮忙啊!”翻身上了马背,霍青天的手指摩挲过流云剑的剑鞘,那种微微冰冷的感觉让他翻腾的内息平静了许多。少林寺一向很少涉足江湖之事,可少林的武僧绝对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如果不是对方及时收住内力,只怕此刻自己已经吐血身亡了。 抬眼望去,第八个是巫山高唐观的弟子,一身月白衣袍随风而动,眼中精光闪烁足见其内力的精纯。霍青天第一次抽出了流云剑,缓慢的动作伴随着眼中傲气,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气场笼罩在两匹骏马所在的范围。对方也不示弱,同样立于马背之上的身子显得有些矮小,却在霍青天故意营造的气势下从容而淡定。 “霍兄一路过来都没有拔剑,到了在下这里就破了例,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啊!”男子轻巧的将佩剑抛入空中,一个腾身跃起,“在下楚阳,领教了!” 楚阳,巫山高唐观弟子,手持陌殇剑。 尖锐的抽剑声响彻云霄,男子一个漂亮的旋身一剑横扫过霍青天前胸。猝不及防间,青天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使出这样一招由上而下的俯冲剑势,只能抬剑侧挡。可是楚阳身体落下的自然重量加上他强劲的内力马上让霍青天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四周的欢呼声顿时响彻云霄,楚阳是第一个让这神话一般的继承人吃瘪的剑客。那种随性而潇洒的身法更加让大家对高唐观这个一直隐匿于巫山之中的门派多了几分好奇。 忽然,相思一撒蹄子,飞快的在空地上奔跑起来。楚阳尚未落到低处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速度改变而弄的摇摇欲坠。只见他一剑压向霍青天左肩的同时,借助对方格挡的力量腾身跃起,几个剑花挽出后落回到自己的坐骑上。此刻,好像有一股强风骤然吹起,楚阳心中立刻暗叫不好。调转马头一剑横扫,霍青天的剑已经稳稳的点在自己的咽喉。 青天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是剑客的傲气让此刻的他显得如此耀眼。就在楚阳接力回转的同时,他冒着受伤的威胁暗自劈出一掌,等待着对方回身时没有立定身形的瞬间,一举完成了这场比试。前胸的衣裳被楚阳划破了,刚刚被少林武僧震伤的淤血也在此时恰到好处的溢出了他的嘴角。和霍青天计算一样,这样的结果才不会破坏高唐观这个一直中立的古怪门派的关系。 楚阳似乎没有高唐观一向的孤高,淡然的神情依旧。他潇洒的抱拳,放霍青天过去了。然后一个闪身溜进了流云轩弟子的队列中。 此刻的霍青天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楚阳和流云轩的关系,因为先前自己注意到的这个铁剑门弟子已经慵懒的立在自己马前。连相思都被他柔和的气息所感染,打着响鼻大有要上去蹭两下的意思。十场比试的武士中,除了秦慕云和少林武僧,只有他没有坐骑,也只有他没有兵器。这些古怪的地方让霍青天有些不安。 “不知这位是……”霍青天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铁剑门的弟子在滇王府曾经一度跟踪过风忆雪一行人,后来还引来了飘红罗刹那帮人马。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无论如何也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憋足的门派。 “在下木清奇,只是铁剑门和流云轩同守滇王府,也算是维护一方安定的战友。所以过来玩玩。”男子平淡的笑容间没有一丝杀气,甚至连剑客身上的剑气都没有。像个书香门第的少爷,温文尔雅。“我善用指剑,霍兄小心了!” 见对方说了自己用的是指剑却没有出手,霍青天觉得越来越有趣了。指剑本事一种阴险的兵器,附着于手指指剑常用于攻其不备。可仔细看去,木清奇的指剑很明显的贴在他的右手中指背上,倒是光明正大的很。霍青天试探性出了手,第一剑直指木清奇的右肩。对方很随意的一个侧身避开了。青天立刻加上了内力,收剑横拉,他又向后一个弯腰轻松避过。 一来二去几招下来,木清奇那种软绵绵的动作让霍青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和一团烟雾打架,一剑过去烟就散开,无力到了极点。忽然,对方似乎敏锐的捕捉到了此刻青天心里的动摇,中指一弹,仿佛飞鸟一般腾身跃起的身法配合着尖锐的指剑向着霍青天心口袭来。撕拉……流云剑擦着指剑过去,险避一招。可随后那指剑竟然脱指而出,带着强劲的内力像箭头一样打向霍青天腹部。能看见木清奇脸上柔和的线条散开笑意,好像墙角的素花开放说不出的宁静淡远。 面对这强劲的对手,霍青天卯足内力出剑格挡弹开了指剑,握剑的虎口被震的发麻。可是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跟斗跌在地上,嘴角不断的涌动着鲜血。“木兄?”霍青天一步上前扶起木清奇,立刻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受什么内伤。 木清奇对着霍青天一眨眼睛,捂着胸口站起来,“霍兄好深厚的内力,自己佩服佩服。” 难道他故意输给自己?霍青天不明所以的盯着木清奇看了半天,最后也只在他柔和的气息中看见了淡然。“为什么?”霍青天借着四周嘈杂的欢呼声低声问了一句。 木清奇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小声说道:“我赶时间……”说完,一个抱拳后飞也似地窜进了流云轩的队列中。 赶时间?霍青天有些发愣的看着他跑掉的方向。赶什么时间?为了赶时间故意输掉比试,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木清奇,霍青天又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呵,有空一定要会会他! 最后一场和秦慕云的比赛自然也没有什么悬念的结束了。本来就是一场礼仪性质的比试,也就是逗着蓉城的百姓乐呵乐呵,为霍青天接掌流云轩造点势而已。于是在一大堆繁文缛节的巡城仪式之后,霍青天终于解放了一样回到客栈。他只是在碧水寒潭完成了继任者身份的验证仪式,至于最后的接任仪式,还要等过了巡城,宴客,等待所有不服气的武林人士挑战,等等乱七八糟的过程才能最终在流云轩主坛进行。没办法,谁叫流云轩已经做了一百多年的武林盟主,每一任的轩主不只是流云轩的轩主,而且是武林盟主,规矩自然是多了点。加上自己还是皇上册封的将军,继任前要办的手续更是多如牛毛。 晚风吹进窗子,带着淡淡的芙蓉花香。霍青天半躺在床上,一只腿耷拉在床沿。闻着花香,人也舒坦多了。蜀地中数蓉城最为壮观,繁华,而蓉城之所以叫蓉城,自然是因为这满城的芙蓉花。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就想到了风忆雪,今天她没有出现,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霍青天不禁皱眉,先前说好了和她见面商量后才会决定时候接任流云轩。可皇上用飞龙军的安危做要挟,迫使霍青天提前进行了接任仪式,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咿呀……房门被人推开,霍青天猛然坐起身子。见进来的慕容鹃,又安然的躺了回去。 “我煮了甜汤给你,喝了再睡!”慕容鹃将托盘放置在桌子上,拧了洗脸盆里的毛巾递给霍青天,才又摆弄起那些汤汤水水。“累么?” “还好!”霍青天仔细的擦了一把脸,坐到桌前咕咕将甜汤灌进肚子。“明天还有很多事,你不用一直陪着我。我吩咐了两个丫头明天陪你在蓉城逛逛。本来只是想你没有离开过滇王府所以带你出来玩玩,反而让你受累了我怎么好意思!” 慕容鹃安静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始终带着温柔。她快速收拾好东西,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咚!墙角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霍青天一个闪身窜到了床榻的背后,流云剑已经脱鞘而出。“忆雪!”伴随着一声惊呼,霍青天呆了一下,风忆雪一身白衣冷漠的站在眼前。她来了刚刚为什么不出来?霍青天不禁皱眉。 ps:考研没上线,被打击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荣 慕容鹃安静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始终带着温柔。她快速收拾好东西,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咚!墙角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霍青天一个闪身窜到了床榻的背后,流云剑已经脱鞘而出。“忆雪!”伴随着一声惊呼,霍青天呆了一下,风忆雪一身白衣冷漠的站在眼前。她来了刚刚为什么不出来?霍青天不禁皱眉。 风忆雪不自然的退后了两步,她的脸颊上今天没有绘东西,恐怖的伤疤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很狰狞。“我……慕云说你来了,我过来看看。” 显然在忆雪后退的时候已经注意到那道疤痕,霍青天情不自禁的伸长手指抚上那凹凸不平的肉棱。柔和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疼么?” 忆雪摇头,跟着青天的步子走到桌前坐下。那种不见时想念,见面又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的感觉顿时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慕容鹃刚刚走前点上的檀香散发着醉人的味道,袅娜的青烟顺着金兽口中徐徐而出。 “慕容鹃……”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三个字,紧接着是面面相觑。风忆雪忽然有些恐惧起来,虽然没有见过慕容鹃的样子,可那骨子里的温柔与细腻总觉得不是自己可以学得来的。而眼前的霍青天褪去了质朴的外装,风华耀眼的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见忆雪迟迟没有再开口,霍青天拉起她的手说道:“她是茗谷和流云轩的协议,我必须留在身边。可是我们只是朋友,没有那层感情。她待我的好,也是一种使命,圣女的使命。照顾流云轩主,同时维持流云轩和茗谷的关系。” 忆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滇王府一别,她很久都没有见过青天了。既然对方说了没什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这个无关的人身上。一阵寒暄之后,风忆雪从来没有觉得霍青天的肩膀如此宽阔,他的胸膛如此强壮,而他的怀抱如此温暖。真的离开了雪原,独自在外漂泊,才会真的发现,以前追花、逐月和一大堆药王谷药童等自己吃饭是件多么幸福的事。而此刻,青天的怀抱就是全世界,有他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觉。 霍青天何尝不是无比留恋的摩挲着风忆雪的头发,那种柔软的感觉是他夜夜梦中回味的东西。时不时用脸颊蹭过怀里人儿的额头,说不出的幸福感觉。指尖抚弄着风忆雪的手掌,青天忽然笑了,“以前没发现你的手掌是个厚厚的肉垫,像猫咪一样软软的爪子。” “什么!”风忆雪嘟着嘴靠在青天怀里,一记粉拳挥过。两人立在窗口边赏月,府南河潺潺的水声让人异常放松。“呵呵,知道么?丫头们叫你南蛮耗子诶,我要是猫,我们算什么?” “老鼠爱上猫!”霍青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旋即反应过来,开口大笑起来。“你真是鬼灵精!”指尖刮过风忆雪的鼻尖,这样的她才是自己面前的她。除了我,谁见过这个样子的风忆雪?霍青天想着想着,不禁得意起来。 咚咚!“青天,流云轩有信过来!”慕容鹃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风一般的速度,忆雪一个旋身窜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遮了起来。霍青天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看掩藏的很好的她,有些好笑。躲什么,又不是有外人。旋即又觉得,就算是外人又怎么了,自己和未婚妻赏月有什么大不了的?推开门,因为风忆雪的关系,霍青天没有让慕容鹃进门,只是接过信笺就推称自己要睡了。 “霍大哥?”慕容鹃是何等精明的女子,一眼就看出青天脸上的不自然。“房间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一听慕容鹃这么问,霍青天自己倒是慌了,大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心中暗骂慕容鹃眼睛的毒辣,脸上强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在看一些飞龙军的机密文件。不方便你进来。” 慕容鹃笑着点点头,一挑右边的眉毛说道:“你夜里总是踢被子,换了地方住,为了避嫌,我也不好照顾你,自己要注意不要着凉了。” 什么叫夜里总是踢被子?风忆雪一下子火了,慕容鹃又不是夜夜陪着霍青天睡觉的人,怎么会知道他踢被子?避嫌,不好照顾他!?此刻的风忆雪真有一种冲动冲出去掐着慕容鹃的咽喉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阴谋!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个女人处心积虑的接近霍青天就是冲着自己而来,她的话又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门合上,霍青天扭头进了屋子拆开信来看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皇帝派了新封的渤海王前来祝贺自己,交代不要怠慢了对方。看完信,风忆雪怎么还躲着没出来?青天小心翼翼的接近床边,想看看这个丫头还躲着做什么。一个伸手揭开被子,倒是把还在盘算着慕容鹃的风忆雪吓了一跳。 吓到普通女子也就是叫一声,可偏偏风忆雪哪里是什么普通女子。本能一掌劈过,虽然没有带多少内力,可是那速度也让霍青天闪避的相当勉强。两人同时愣了,因为霍青天一个没站稳,华丽丽的把风忆雪压在了身下。四目相对,清醒过来的风忆雪能清晰的听到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烧成了粉红色的脸颊比第一次和青天接吻时的感觉还要炙热。 “呃……对不起!”霍青天猛然想起身站起来,可是一个不小心又踩到了衣袍,于是一个踉跄跌了回去。这次真是背到家了,居然又跌倒了风忆雪怀里,那种柔软的感觉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开始浑浊的呼吸让霍青天自己也无法克制,眼前的风忆雪眼中似乎隐约有些泪光,那柔弱的眼光投射他眼中,让他的兴奋更加到达了一个高度。 风忆雪从没有这样的经历,可是她是大夫,眼前人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砰砰的心跳越来越清晰,那喷射在自己脸颊上的灼热感也越来越明显。忽然,风忆雪的大脑懵了,褚吟晓幽暗的眼神出现在脑海中,我就是个赤@裸的女人,我就是个赤@裸的女人,那句曾经让人无法忘怀的幽怨话语一遍一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晶莹的泪光无法掩饰的滑落在粉色的脸颊上。猛的一掌,风忆雪推开霍青天的身体退到了床角,那种恐惧的眼神让她本能抱着了自己的双肩。 霍青天也清醒过来,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吓到了忆雪。他有些慌乱的挥舞着自己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自己是男人,抱着一个心爱的女人会有些冲动也很正常,可是这样的话决计不能作为自己吓到了风忆雪的理由。太不理智了,太不理智了!霍青天心里骂了自己不止一百回!最后,他只能无奈的举起双手,做出了战场上军人最耻辱的动作——举手投降!“我错了!” 风忆雪愣了,呃,其实她确实被吓到了。一个十九岁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这样被吓到很正常,可是霍青天此刻的动作却让她笑了,而且觉得自己实在想的太多了。“干嘛,我又不是偷袭你的敌人,你投什么降?”羞涩的,带着试探性的拉了拉霍青天的衣摆,风忆雪的脸不烧了,可是心还是砰砰跳的厉害。 总算没有把人吓跑!霍青天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跌坐到床上。“还以为把你吓傻了!” 呵,这回风忆雪笑得更欢快了,看见此刻霍青天吃瘪的样子,又联想到今天比武场上他的耀武扬威,实在让忆雪觉得有些暗爽。“好了,我走了,夜不归宿可是要被师兄骂死的!”未来的十天作为迎接队的一员,风忆雪都会住在蓉城。想到可以常常看见霍青天,忆雪心里还是有些乐滋滋的。 谁知道,青天拉着忆雪的手就不放。“留下来陪我!” “啊?”风忆雪脱口而出,眼睛瞪得老大,想缩手又缩不回来。 呃……又误会了!霍青天有些悲哀的想着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失态!“我的意思是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白天的时候我很多事做,晚上你留下陪我说说话。”指了指角落里的卧榻,霍青天示意自己晚上会自觉睡到那里。 将信将疑的盯着青天看了半天,忆雪还是答应了。虽然名声对于一个女子很重要,可是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的性格让她不是很排斥这种独处。况且青天是自己的未婚夫,他的为人也是忆雪的信得过的。 夜很深,两人没有亲亲我我,而是聊了很多人生。或许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一味的按着长辈们安排的路再走,反而觉得迷茫了。继任时被皇上、茗谷、流云轩多方阴谋逼迫后,霍青天第一次觉得只有在忆雪面前,自己才不是那么无能为力的一个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门口忽然响起了细微的衣物摩擦声。两人先前各过来床榻的一端,此刻都本能卧倒在床上。如果是人经过不会只发出如此细小的声音,门外的人似乎是故意减小了自己的动静,反而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徘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门口忽然响起了细微的衣物摩擦声。两人先前各过来床榻的一端,此刻都本能卧倒在床上。如果是人经过不会只发出如此细小的声音,门外的人似乎是故意减小了自己的动静,反而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门栓被细微的钢丝挑开了,那种小心翼翼和飞快的速度绝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做到。窜进来的人影弓着身子,又小心的将门拴好。立刻,房间里清幽的香气被一股油腻的鸡腿味所代替。不用看也知道,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偷偷摸摸溜进门来。 “老头,我说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点?”霍青天揭开被子一下越到来人跟前,伸手点燃了门口的油灯。风忆雪也跟着过来了,那股味道她也不算陌生。 被跳过了的霍青天吓得退了两步,天机人终于光明正大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倒了杯茶,一摸凉的,就放到一边很不满的说道:“我听说你来了,特地来看你,你看你是什么表情。连壶热茶都没有。就算我打扰了你们两个的好事,也不用这么凶吧?”天机人特别在好事两个字上加强了语调,还以一种相当暧昧的神情打量了一下风忆雪。 忆雪的脸刷就红了,哼,红什么,自己又不是被人捉奸在床!风忆雪向来就不喜欢这个家伙的语气,此刻绊了脸问道:“快说,你没事不再茗谷呆着,怎么跑蓉城来了?” “我算到陌思身最近有难,特地过来帮他的!”天机人一脸正经的看着风忆雪,“还有就是妒焰甲出了事,我也担心着呢!” 南宫喆有难?不会是平白无故瘸了脚的事吧?这算什么难啊,老头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吟晓已经成魔,不过我给她服食的冰魄经过炼化,不会控制人的心智。一旦她冷静下来,应该会恢复理智。至于她毒性全失,未必不是好事。” 天机人有些欣赏的看着风忆雪,点点头。“我很佩服你做事时思虑的谨慎。九天人必须成魔方可治魔,他们都是你至情至爱之人,你的心到底还是很冷啊。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霍青天从一开始就没有听明白两人谈论的内容,可听到吟晓会成魔忆雪是知道的,那种震惊还是无法掩饰。更可怕的是,自己也会成魔么?“九天人不是可以抗衡神魔的救世主么?怎么忽然变成魔了?” “什么人可以和魔抗衡?”天机人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不是深,就只有魔!” 对于这样的论断让霍青天的心顿时凉意丛生,魔么?自己真的会成魔么? “多年前,我就是因为推算出魔门圣地会开启的秘密,才被人利用害死了黎浩天和滇王府别院上下几百条人命,连我此生挚爱都搭进去了。后来我推算出,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变了天命那个神魔没有被黎浩天释放出来。而魔头最终的结局也会由九个魔人决定,就是九天人!” “魔人?我们都是魔人?” “是!人性的情感中有着最邪恶一面,你们每个人分别具有一种,遇到了机缘就会被激发出来。就像褚吟晓,嫉妒就是她的原罪。等到九个人成魔成狂之时,天命就会轮转,神魔出世,你们的使命就是打败神魔。亦或者,被神魔所杀。我算不到结局……” “就算杀了神魔,我们也成魔了,回不来头了?是不是?” 天机人点点头。他觉得,每个人都有知道自己命运的权利,无知不是无畏的借口。 霍青天颓败的跌坐在地上,前一刻自己还在为命运的安排觉得乐滋滋的,这一刻就跌倒了冰凉的谷底。成魔?自己是离错容,什么是自己的原罪呢?成魔后的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事?变成什么样的人?种种的疑问在霍青天脑海中乱窜,让他无法去理清思路。那种面对命运时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青天!”风忆雪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的,就像自己当初在父亲藏身的洞穴找到那本手札,看到结果时也是一样的无力。自己也曾躲在雪原逃避过,也曾冷漠的冰封住所有的感情,害怕成魔。可是命运的转轮从未有一刻停歇,依旧毫无悬念的走到了今天的地步。温柔的握起青天的手,风忆雪笑了,“我们都是河流中的枯叶,看不到最终的归属。明知道会枯黄消亡,可是也要抬头看看这沿途的风景不是?随水而逝,无论最终归结于何方,一路上还有陪你。况且,天机人也算不到结局,谁又能说的准这水流的终结在什么地方?吟晓成魔了,可是她还是我们的吟晓,你我将来也还是你我!” 忆雪那笃定的眼神让霍青天的心顿时平静下来,没错,征战沙场多年每次面对死亡都没有恐惧过,此刻成魔又算得了什么!握着忆雪的手一天,哪怕立刻面对死亡,也可以微笑着接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天机人再次满意的点点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弄疯了褚吟晓。你们,呵,等着他们把你们逼成魔呗!” 现在敌暗我明,见招拆招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等着别人把你逼成魔,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不爽呢!?霍青天的眉头收紧,像个小老头一样想了半天。“不成魔行不行?” 倒地,其他两人彻底倒地!天机人很是无语的拍了拍霍青天头,“命运是无法违抗的!就算褚吟晓这次真的可以清醒过来,那也是先立后破,先成了魔,后又除了魔心的。可是,魔心这个东西,是人性的弱点,哪里有那么容易破除!?” 霍青天抽出流云剑端详了一下,又收回剑鞘。“秦慕云的负心血也没什么特别的!”又不是像褚吟晓的指甲,绿的那么古怪。看来这个家伙还没有负心到一定程度来着。猛然回头看向风忆雪,霍青天似乎明白秦慕云的血为什么还没古怪。“难到时还没出卖你,所以不算负心?” 咚!天机人一拳敲着霍青天头上,“我看你快成负心汉了!那个慕容鹃哪里冒出来的?” 被人这么一敲,霍青天老脸一红,“她是茗谷派到流云轩主身边的奸细,我有了忆雪,自然不用再收她,所以就兄妹相称先留着呗。” “嘿,看不出你小子够贪心的啊!”天机人站起身子围着霍青天转了一圈,“你留着别人,那人家一个大好的姑娘就不用嫁人啦?茗谷和流云轩的约定,那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当小孩子扮家家酒啊!?” 这一点霍青天倒是真的没想那么远,这么一看,确实很对不住慕容鹃。“放心,到时候我即位,身边站的是忆雪这个圣女,她就可以被打发掉了。茗谷那边,不是有你么?”霍青天绕有深意的看向天机人,他和茗谷什么关系已经没必要深究了,但是一定不浅就是了。 天机人立刻有种被算计上了的感觉,没看出来霍青天这种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人居然也会把算盘打到自己头上来。可是谁叫自己交的忘年交不多,而霍青天刚好是一个呢!算了,都说人性对于感情都是有弱点的,自己这种对于长久爱情的向往是不是也是一种原罪,现在就是被这个东西给套进去了。 又多聊了两句,天已经大亮,不忍心霍青天一夜不眠白天还要处理那么多事务,风忆雪强拉着天机人离开了。显然,以天机人这种神出鬼没的本事,出了客栈就消失了踪影,让一个人在大街上吹晨风的忆雪有些无奈。 远处,一个白色的背影吸引了风忆雪的目光。虽然只是背影,但能清晰辨认出这个背影属于慕容鹃。她纤细的手中端着一个蒸笼,还在冒烟的蒸笼在清晨的迷雾中不是很明显,但老远就能闻到蒸笼中蓉城小吃蛋烘糕的香味。她应该是刚刚从外面买了早点回来,那瀑布式的头发被晨露打的有些湿润。风忆雪的心顿时有些动摇了,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细腻的对待过青天,是不是很失败?而青天晚上时念念不忘的蛋烘糕,早就被自己遗忘,却被这个女子记住了。 踏足于蓉城的青石板上,有些滑腻的感觉。那种带着历史与沧桑的街道让人心也不断回顾起来。胸口的执子之手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桃木清香,握在手中却有些轻飘飘而不踏实的感觉。又增加几分力道,方才觉得握稳了那东西。有时候,风忆雪自己也觉得,面对霍青天的好,自己总有一种无力偿还的感觉。这次慕容鹃的出现,才让她发现,自己为青天做的事,实在少得可怜一点。 “喂!风忆雪!”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街道里飘来,语气中满是玩味的意思。 啊?正在思考的风忆雪被身后的猛然一叫吓了一跳。自己最近越来越一惊一乍的了,风忆雪心中暗骂。回头一看,突然窜出的人居然是南宫喆,这个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大清早的,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会不会看见自己刚从客栈里出来?完了,风忆雪的脸立刻烧的绯红,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渤 啊?正在思考的风忆雪被身后的猛然一叫吓了一跳。自己最近越来越一惊一乍的了,风忆雪心中暗骂。回头一看,突然窜出的人居然是南宫喆,这个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大清早的,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会不会看见自己刚从客栈里出来?完了,风忆雪的脸立刻烧的绯红,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诶,不要骂我,我只是见你一夜没回来,所以特地跑到客栈外守着,怕你出事!”南宫喆看见风忆雪准备骂自己吓人,马上开口解释道。虽然夜不归宿纯属别人的私人行为,可是南宫喆可不想在完成莲分派给他的制住风忆雪的任务没有完成前出什么岔子。昨晚天机人的忽然出现自然也是他的杰作。为此南宫喆可是没少佩服自己的知人善用的本事!这不,马上跳出来提醒风忆雪,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是多么不好的一件事。 果然,风忆雪有些脸红的看着南宫喆,“我只是有事罢了,没有你想的那么……” “那么什么?” “那么……”好吧,此刻的风忆雪没有语言回到南宫喆了,这个家伙平时看着挺正经,其实熟悉了之后没少说些黄段子偷挪风忆雪。说不过他,只能暴力解决,忆雪觉得对着南宫喆这个死人都能说活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拳砸过去。正中心口,嘿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南宫喆立刻捂着胸口装可怜,一脸的无辜样子,倒是风忆雪的表情愣在了当场。南宫喆可不是笨人,立刻意识到背后不远处有阵阵的剑气荡开,这样暧昧的场面要是给霍青天看见,会有什么后果?南宫喆不乏恶搞念头的冲着风忆雪一阵贼笑,脚底抹油闪出了街口。 “他是?”霍青天手中搭着一件披风,那张脸上更加棱角分明起来。“你们这是?” “南宫喆!”心中暗骂那个家伙溜什么,风忆雪恨恨的扭头看着南宫喆开溜的方向。“我们没什么,那小子见了你就跑,可不管的我事!” 霍青天忽然笑了,换做是别人他或许还有点担心,南宫喆那个臭小子他可是见过的,压根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鹃说你早上走的时候见你穿的单薄,让我给你拿了件她的披风。” 慕容鹃?这样细致的女子让风忆雪始终无法和复仇两个字联系起来,不禁苦笑,接过了披风搭在肩上。人是不是都不会被身边人的好而软化?就像现在的风忆雪,心是软的。 一路行来,没有合过眼的风忆雪倒是没有多少倦意,干脆跟着霍青天去迎接渤海王子。说到底,自己才是陪着霍青天闯入茗谷,获得了流云轩继承资格的正派圣女。与其由着慕容鹃鸠占鹊巢,不如多花点时间陪霍青天来的划算。 青天倒也乐意忆雪陪着身边,只是这个渤海王到底哪里冒出来的,着实让他有点迷糊。“你说皇上为什么忽然间弄了这么个渤海王过来祝贺我?” “飞龙军的事我不清楚,不过我隐约觉得,这事和朱娉婷撇不开关系!” 忽然,青天伸手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和风忆雪停在了驿站拐角处的路边上。远处,渤海王的车驾刚刚到达蓉城,正浩浩荡荡的在大批官员的护送下往驿站里涌。而最大的车驾中,惊鸿一瞥,坐的人居然是罗悯璃。 风忆雪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去见过罗悯璃,只是知道悯璃在忘尘公子的帮助下伤势痊愈了。“怎么可能,她是渤海王?我敢肯定,她没有离开过蓉城,怎么可能做了渤海王?” 霍青天也是一脸的吃惊,堂堂皇帝册封的渤海王居然是个熟人,而且还是罗悯璃!?“别拍我,你看,叫你别拍我!”霍青天猛然一扭头,这回嘴张的更大了,苏唯生一脸欠扁像看着自己笑,手里还是扇个扇子,不过换了一把描金的。霍青天乐了,多久没有看见故人了,一拳砸在苏唯生胸口,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怎么神出鬼没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苏唯生已经是一袭白衣,带着玩世不恭的洒脱味道。描金牡丹扇在他手中迎风而动,倒是天然有一股贵族的气质。“我来恭祝你继任流云轩轩主啊!” “你才是渤海王!?”风忆雪第一个看出了玄机,一把抢过苏唯生手中的扇子,自己欣赏了一番。 “我确实做了渤海王,不过其中的曲折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苏唯生招牌式的笑容依旧,不过身上那份淡淡的奶香味被雅致的丁香所代替。 忽然想起了什么,忆雪一脸笑容的指着车队笑起来。“怎么,悯璃这么快就成了你的渤海王夫人了?坐了你的车驾!” “悯璃?什么悯璃?我没有见过她啊!”苏唯生一脸疑惑的看着风忆雪。 这回轮到霍青天和风忆雪面面相觑了,刚刚车驾里坐的人绝对是悯璃,这点是不会看错的。可是苏唯生怎么跑到他们背后来了,前面的车队又是什么人在管理? 三人都是久经磨练的高手,没有稚子的冲动了。转了个街口,一起纵身跃入驿站之中。人还在大批的进入驿站,护卫和管理的人都集中在前面,基本没有什么障碍就溜了进去。只有苏唯生一脸无辜的看着这两个好像是来冒险的家伙,放着大门不走要一个堂堂的渤海王进自己的地方还偷偷摸摸的。穿过一些华丽的院落,苏唯生领着两人窜到了分配给自己的那个院子。 不亏是接待贵宾的驿站,就是比霍青天住的客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惹得青天一阵感慨,自己到底还只是江湖人士,顶个将军的头衔比苏唯生这个王爷果然是差了很多!亭台楼阁为三人做了最好的掩饰,一会功夫就闪进了主院。 “喂,你们三个,做什么呢!?”后面忽然传来兵士的声音,让三人吓了一跳。居然有小兵靠近都没有察觉到,这样也太背了吧!? 苏唯生一转身,立刻笑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没事没事,然后上前交涉了一下。最后笑嘻嘻的回转身来,招招手。“冒险游戏结束了!” 风忆雪憋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才玩了一会呢!” 苏唯生最是那这个妹妹没有办法,无奈的指着身边的人介绍到:“这是穆微云,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据说悯璃之所以坐在我的车驾里,是因为她是流云轩送给我做见面礼的歌姬。” 好吧,这个消息果然很震撼。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风忆雪和苏唯生一个劲盯着霍青天看,这就是流云轩的作风,太假了吧? 忽然,远处传来了巨大的兵器交击声,看样子是打起来了。苏唯生身边的人一溜烟窜了过去,留下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流云轩没有送过人给你!”霍青天第一个开口说道,用小手指想想都知道,现在在那边动手的人,一定少不了罗悯璃。“你得罪了什么人,一过来就被人买凶杀你?” 苏唯生无奈的摇摇头,妄虚空在蓉城做什么生意苏唯生可是见识过的。罗悯璃跟着忘尘公子混,自然也是杀手组织的一分子。“除了你们两个,根本还没有蓉城的人见过我这个渤海王。”这说明了一点,对方是冲着渤海王来的,而不是苏唯生。 “等等,渤海王在这里,那里面人刺杀的是什么人?”风忆雪脸色此刻并不好看,这样的形势下,似乎不只是有人顾了罗悯璃扮作歌姬刺杀,也有人乘乱摸鱼,扮作了渤海王才会出现眼下的局面。“悯璃可能会出事,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一说到悯璃可能有事,苏唯生立刻一个箭步飞奔出去。这里可只有他知道渤海王的院子怎么走,让风忆雪和霍青天两个人在后面跟着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到了院子,果然看见里面乱作一团。罗悯璃的寒焰剑散发着火红的剑光,却浑身冰冷剑花四起。和她拆招的人一身好武功不说,头戴龙型攒珠金冠,身披明黄蟒纹团绣袍,活脱脱就是一皇族贵胄。 苏唯生见悯璃落了下风,立刻上前就是一剑,挑开了对方的剑势。蓉城的兵卫都在缉拿罗悯璃带来的人马,可渤海王的贴身随从一看苏唯生来了,立刻停手不敢动了。说时迟那时快,扮作渤海王的人一见对方的势力少了压制,立刻疾呼了一声,“吾乃渤海王,速擒刺客逆子!” “废话!”苏唯生一剑停手,落到地上将悯璃挡在背后。“我才是渤海王,问问我的贴身侍卫!” 立刻,刺客的杀招一剑一剑射向苏唯生,伴随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弓箭不断射出。吓的霍青天都连忙出手帮忙,一招天女散花才挡开了不少箭头。要不是罗悯璃下了停手的命令,只怕现在的苏唯生已经成了万箭穿心的豪猪。 穿着华丽的男子显然没有料到苏唯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闪身准备开溜,被风忆雪死死的封住了穴道,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 穿着华丽的男子显然没有料到苏唯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闪身准备开溜,被风忆雪死死的封住了穴道,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 这场混乱很快就平息了,可是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场子中间的几个人,没有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倒是先前那个小兵穆微云带着人出来收拾了一下,又带着渤海王府的侍卫去和蓉城府衙的人交涉了。 “悯璃,你留下,其他的人潜他们回去,妄虚空那边我们稍后过去给个交代。”风忆雪一把将地上人拎了起来,无视所有人惊诧的眼光,狠狠就是一拳砸在对方脸上,然后若无其事的拖着人走进其中一间厢房。 多时没有见到风忆雪的罗悯璃有些呆呆的看向霍青天,又看看苏唯生,似乎这个风忆雪与滇王府那个豪爽女更加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被渤海王府的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厢房中又多了几个陌生脸孔,据说都是穆微云带着手下搜查之后抓到的可疑人士。那个高大的侍卫脸上有些漠然,总是能带着鬼哭狼嚎的人进屋脚下却不发出丝毫声音。长的嘛,用罗悯璃的话来说就是有点让人眩晕,连风忆雪也一个劲点头说刚刚一个照面实在是没有看清楚。 穆微云,渤海王府侍卫长,手持断城剑。 “说,为什么装扮成渤海王?”穆微云手中握着一根刚刚截来的柳条,面无表情的审问者穿着华丽的男子。 男子抬头看向风忆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风忆雪,你个贱人,偷袭我!”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风忆雪身上,因为男子的眼睛是盯着风忆雪的。下一刻,风忆雪踱着步子走到男子身前,一抬手,干净利落的撕下一个人皮面具。“我说宁木铮,滇王府的时候你还没受够罪么?这么无聊的扮什么渤海王?”风忆雪的手掌拍了拍宁木铮的脸,一股乖戾的气息随着散发开来,“弄个人皮面具也该弄个真的渤海王的样子,这算什么?” 宁木铮盯着风忆雪的眼睛猛然撇开,“我和幽兰的恩怨已经在滇王府了清了。你,”宁木铮咬牙切齿的看着风忆雪,“放了我的人!我随便你处置!” 风忆雪坐回了座位,“放不放你的人,那是渤海王府的事,我管不了。至于你和兰儿的事,没这么便宜就算了!” “那些恩怨等着再算。”苏唯生赶紧出来打圆场,忆雪就是幽兰的事情最好还不要过早曝光,吩咐穆微云先把多余的人押到隔壁看管,才对着毁了容的宁木铮说道:“你先说,怎么会扮作渤海王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 宁木铮低头想了一会,笑了笑。原来竹花楼接了单大生意,要求刺杀渤海王。可是竹花楼的杀手不知道什么理由被莲调往了别处,于是奉了莲的命令,他带来玄武部下的人前来完成任务。谁知道一路上坐在车驾中的人居然不是渤海王,枉他们还花费时间做了人皮面具,所以耽误到今天才有机会出手。然后就是有人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上来,而且实力相当,双方僵持下才被擒了回来。 “你骗三岁的小孩子呢!”风忆雪一杯茶水泼在宁木铮脸上,“你要刺杀渤海王,为什么还要他的人皮面具来假扮他?” 宁木铮狠狠的瞪了风忆雪一眼,终于知道女人小气起来的可怕。 “为了魄珠!”一直没有开口的罗悯璃站起来,走到宁木铮胸口摸了一下,抽出一个皮囊丢到桌上。“和我们刺杀渤海王的目的一样,是为了夺得一个东西,叫做魄珠。” 霍青天抓起皮囊一看,就恍然大悟。“冰魄和魔门、流云轩的瓜葛就不说了,这个魄珠就是一块冰魄,不过是包含的冰魄符法的那一块,就像冰魄的心脏一样。这次我继任流云轩,这个一直藏在皇宫中的魄珠被交给渤海王带到蜀地,作为我继任的礼物,也是流云轩从此不再过问政事,撤走京城分舵的条件。” 宁木铮可怜兮兮的点点头,不过也心中一阵暗喜,至少从霍青天口中证实了魄珠存在的真实性。“魄珠奇寒无比,只有火山口的袋鼠皮做的皮囊可以放置,所以就是这个东西。” 此时,穆微云推门进来,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有些秘密,作为侍卫,也就是皇家的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哪知苏唯生一扇扇子,将皮囊掀在地上,对着穆微云点点头。 就在众人都愣神的时候,穆微云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一个皮囊,打开来看掉出一块拇指大小的东西。穆微云顺便解释道:“我是逍遥门的门人。”可不是朝廷的人马。 “这哪里是冰魄!”风忆雪皱着眉头用盒子里的筷子夹起那块东西,“这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冰魄。” 在场的人,除了霍青天和穆微云,都是见过并且拥有过冰魄的人,一眼就能辨别出这个东西的真假。或许也就是发现了这一点,苏唯生才会毫不避讳的将这个东西拿出来。 “唯生,你看是皇上打算骗我们?还是他自己也被骗了?”霍青天隔着皮囊从风忆雪手中接下魄珠,虽然不是冰魄,可谁知到这东西是不是真的会像传说一样触者即冻。 苏唯生摇摇头,这个他也不知道。若不是由他来运送这东西,只怕谁来都是一个死字。“或许皇上只是想试试你,也或许是想试试我……” 霍青天猛然意识到苏唯生话里的意思。到底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的人,这些明争暗斗霍青天还是知道的。“你的渤海湾实力很强大么?” 扯了扯宁木铮身上的袍子,苏唯生无奈的笑了笑,能用明黄为衫的人可不多,而苏唯生这个渤海王恰好是一个。皇帝这次是想试试他在江湖上的威望,高了,势必要被除去,低了,就不用皇帝出手了。当然,霍青天的忠心自然也是皇帝试探的内容之一,他会不会把假珠子的事抖出来,足以见得他心中有没有皇权。 “这回连皇帝也来淌这浑水,江湖可真是够乱的了!”风忆雪丢下筷子走到宁木铮面前,“别说我狠心啊,这次的事牵涉太广,要是今天我们说的话泄露了半句。呵,我自然是拿你和莲没什么办法,不过耶律筠要是有什么,你也过意不去吧?” 宁木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真是比当年狠了不知道多少。”那种幽怨的眼神中散发出哀伤,就像看着圣洁堕落于黑暗,不由自主的怀想起自己的悲哀。 “狠?”风忆雪忽然笑了,自己从来就是魔鬼与天使的结合体,只是很多人不了解而已。如今的她把两个个体融合了,剩下的是风忆雪,不是骆冰,也不是苏雪。“我只是为了生存,为了和你们一样的——心中坚定不移的信念。”已经不是复仇,不是恩怨,只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路应该这样来走。 穆微云进来将宁木铮带走了,顺便也带走了那个所谓的魄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罗悯璃身上,她为什么没有回到鸳鸯小筑是大家都想问的一个问题。 悯璃笑了,“我的毒解了就留下来了,我觉得杀手的生活很有趣。”然后一吐舌头,笑得更欢了。“我们一般接的都是些普通人,所以基本没什么危险。危险的人家都找竹花楼,也不会跑我们这里贪小便宜。” 这个回答让苏唯生彻底无语了,什么叫很有趣?“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身边的人多担心呢?厉梦萝呢,她就由着你这么胡闹么?” “什么胡闹!?我没有胡闹,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不断锻炼出来的,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好。我能够在知道自己缺少什么,如何去弥补!至于鸳鸯小筑……”悯璃低下了头,难以掩饰的悲伤从她脸上散播开来。“师父出游闭关了,师姐跟着莫烨不知道去了哪里。二师姐霸占了鸳鸯小筑,投靠了幻影明教,我回不去了。” “什么?”众人一阵惊呼,鸳鸯小筑投靠了莲。近来一段时间,谁都没有留意过魔门四派的动向,似乎这个喽啰根本弄不成什么风浪来。可是此刻乍一听来,鸳鸯小筑投靠了莲,那么其他魔门呢? “若水城呢?莫烨和厉梦萝失踪了,若水城如何处理的?”风忆雪一脸焦急的问道,差一点脱口而出问了慕容翀的消息,又有些心虚的看向霍青天,终究没有开口。 悯璃摇摇头,“就像我们知道的,风月阁一早就是幻影明教的,现在鸳鸯小筑也投靠了莲,他们可谓是是实力强劲。而若水城起初还坚持对抗幻影教,后来莫烨失踪后就傻了,完全退出江湖的样子,放出风来,若水城退出魔门四派,让出了魔门之首的名头。而妄虚空,就做起了杀手生意。从此也没什么正邪魔门了,都是小打小闹的混口饭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铮 悯璃摇摇头,“就像我们知道的,风月阁一早就是幻影明教的,现在鸳鸯小筑也投靠了莲,他们可谓是是实力强劲。而若水城起初还坚持对抗幻影教,后来莫烨失踪后就傻了,完全退出江湖的样子,放出风来,若水城退出魔门四派,让出了魔门之首的名头。而妄虚空,就做起了杀手生意。从此也没什么正邪魔门了,都是小打小闹的混口饭吃!” 这个结果让风忆雪有些目瞪口呆,本以为滇王府一行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可以换来一个安定,却是今天这样混乱的局面。慕容翀也没有消息,莫烨失踪了,当初并肩而行的朋友最终都逃不出宿命的安排。有些黯然的扫视了一眼大家,风忆雪微微笑着低头,仿佛泪水下一刻会夺眶而出,湿润了最初脆弱的灵魂。 穆微云推门抱了几坛子酒进来,放下后又安静的退出去。北方人高大的身影和他儒雅的气质有些偏离,却可以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那种细腻的贵气。 酒香四溢,苏唯生没有多说什么一饮而尽。记得上一次开怀畅饮还是在千寻山脚下的镇子里,那时的他们豪情万丈,如今却多了不少沧桑。苏唯生的眼角微微扫过罗悯璃的脸,那留恋不去的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伤感。似乎察觉到苏唯生的关注,悯璃笑了,冷淡的笑意晕染开绯红的脸颊,看不出是喜是忧。 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从离开蓉城,按照老叫花子的指示带着信物去了渤海,苏唯生竟然意外的找到了当年的家仆。仿佛一场梦靥一般,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渤海王城失落多年的继承人。已经没有人说得清楚当年的家族纷争,作为嫡系的他和妹妹被旁系追杀,被忠心的家仆送到逍遥门避难。一避就是二十年,物是人非。苏唯生回到渤海的时候,那些童年模糊的记忆顿时浮现在脑海中,恰值旁系作乱被朝廷镇压,宅心仁厚的他不愿百姓受战乱之苦,才做了这个所谓的渤海王。一杯烈酒下肚,几许离索寒意,到底不是温热了的酒,滚烫的刺激中带着冰彻。 听着苏唯生的故事,风忆雪笑了,一饮而尽,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再醉?当初匆忙分别的时候,谁又想过会是今天的局面?酒酣人寐,到底是醉了,还是累了?流云轩这半年的生活,好像模糊的不似亲身经历,那种人在心却远了的生活,到底是不是生命的一个部分?忆雪轻柔的握住霍青天的手,都不敢用力,深怕下一刻,握到底的时候是两手空空,恍然蝶梦一场。 “悯璃,你都没有来看过我……”忆雪醉眼迷离,似笑非笑。 悯璃点头,由摇头。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分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彼此间的生活已经错位了太多的距离。连忘尘公子的脸孔此刻都模糊了,杀的人多了,心也冷了,忘记了最初的梦。“我成亲了……” 啪!苏唯生的杯子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好似心碎时散落,悲鸣一样的尖锐。咚!唯生醉了,跌坐在地上,一抹红晕的脸上,双眸闭合的如此安详。忆雪伸手想将他拉起,谁知自己倒是跟着跌落过去,那带着奶香味的怀抱依旧柔软,却被酒的沧桑冲淡了味道。见风忆雪醉了,霍青天一个劲的乐着灌了一杯,他的酒量远远不及忆雪,今天倒是撑到了最后。悯璃迷醉的脸颊上看不出喜怒,依旧柔和,给了霍青天一掌,然后也醉了。 多久了,没有如此放肆过。或许这有在这些朋友前,可以一醉方休。或者说,尔虞我诈的俗世里,已经没有什么净土留给自己,此刻的安宁早就是一种奢望,无可企及的奢望。 夜深了,穆微云几次来看了几人,却没有将他们分开安排。人生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平淡,只是想好好醉这么一场。 “喂,你是苏唯生的什么人?”宁木铮看穆微云几次出去又冷漠的回来,有些好玩的问道。毕竟谁都没有想到,苏唯生居然一瞬间就成了渤海王,还是四洲之内最显赫的王爷。“看着你身上天生有着一种贵气,怎么会是苏唯生的侍从?” 穆微云对宁木铮显然没什么好感,微微皱眉扫了他一眼。宁木铮那双丹凤眼陪着他黝黑的皮肤,怎么看都有些妖里妖气的感觉。可是对待犯人,穆微云虽然冷漠却从来不会主动出手,于是无视宁木铮的问话,自己端了一个酒壶小酌一杯。 “你姓穆,可是前任渤海王穆平的后人?” 穆微云猛的回头看向宁木铮,随后又波澜不惊的吃起自己的夜宵。一个馒头,一碟小菜,穆微云显然对眼下的佳肴比较满意,吃的笑容满面。 “穆平叛乱弑君,穆家一系被满门抄斩,你可算幸运。” 吃东西的人显然不喜欢对方唠里唠叨,充满杀气的眼光横扫过宁木铮的脸庞。“飞天惊羽俏郎君?呵,怎么像个女人一样?” 宁木铮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自己都被人绑了,还能怎么着呢?话说还真是倒霉,一遇到风忆雪就倒霉,自己出道以来,多少年里杀人无数,心狠手辣,从来没有人能拿自己如何。只有两次遇见风忆雪,就被擒获了两次,都是糊里糊涂的就被抓了。倒是没有受到什么酷刑,却始终让宁木铮心里窝了一口气。“穆家本是苏家的旁系,篡位夺权也就罢了。可惜平南一战中功高盖主,难怪落到今天的地步。” “算你有些见识,我倒是小看了一个粉面小子!”说道家事,穆微云多少有些伤感。拿了一个馒头,塞到宁木铮嘴边。“真是不明白,你这个德行,怎么能在幻影教里和耶律筠平起平坐!” 宁木铮笑了,“错了,我比耶律筠的职位高……呵呵……”话音刚落,宁木铮一个旋身腾起,左手扣住穆微云的手腕,右手抄起一柄匕首顿时划开了他的左臂。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宁木铮满意的笑了,自己可是飞天惊羽,快如闪电的攻击速度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卑鄙!”左臂鲜血喷射如柱,穆微云捂着自己的伤口,只能用脚飞出几招,攻向宁木铮。忽然,眼前,穆微云只觉得天旋地转,黑色的阴影一圈一圈的笼罩在眼前的景物上。直到其他侍卫听到响动冲进来,自己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乒乒乓乓的声响。“王爷,保护王爷!”微弱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力量,似乎很快就被四周的骚动排除在噪杂当中。 日出惊飞鸟,时鸣深涧中。宁木铮虽身在风月阁,却是用毒的高手。为了脱身给穆微云下的,正是他的独门配方——艳阳惊觉,此毒霸道非常,会影响人的奇经八脉走势,废人武功不说,单是它能让人的眼睛像被烈日灼伤一样无法睁开,就已经歹毒的很。 风忆雪摇着头,为穆微云把脉,这样的毒,除非褚吟晓在,否则根本无法解除。凭忆雪眼下的能力,最多只能控制住毒素不扩散。“只能缓解他的眼睛毒素,至于对奇经八脉的影响,我只能修书给吟晓,让她炼制解药。”天已经微微亮了,若不是穆微云本身内力深厚,只怕耽搁了这么久早就没救了。不过,呃,今晚又没有回流云轩,呵,不知道南宫喆又会怎么变着法的找自己来了。 苏唯生有些懊恼的握着穆微云的手,看着一个冷傲的男人此刻因为内力尽失而如此虚弱,换了是谁都会觉得可惜。“微云,好点没有?” 穆微云虚弱的点点头,额头上的汗滴不断继续,最后滑落在耳际。“现在能看东西,只是内力……” “真的要修书给吟晓?”霍青天皱着眉头扫视了一下四周,倒是没有外人在这里。“我们那么辛苦才偷龙转凤将吟晓救下来,此刻修书给她,恐怕会暴露了行踪。” 从褚吟晓出事以后,风忆雪就暗中用穿信鼠给青天写了书信,动了很大的人力才将吟晓劫下藏了起来。如今……“青天,人命重要!” “臭木头!褚吟晓好好的,就是练几颗解药,怕什么!当初是她去招惹林玉龙,才能到现在的下场,分明就是自找的。”罗悯璃有些气愤的推了霍青天一掌,一直就不喜欢他对蝎子女的袒护,现在更加看不过眼。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霍青天本来没有不救人的意思,此刻却硬是被苏唯生的眼神弄的心绪不宁。“好吧,不过他可能要留在蓉城养伤。吟晓那边一来一去,起码两个个月的时间。” 你将褚吟晓藏到哪里了,需要这么费时?苏唯生想问又终究没有开口,有些话此刻已经不适合再问,有些人已经不是曾经那一个。“只有让他先留在流云轩了,好在南宫喆那边还可以帮忙照顾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波 你将褚吟晓藏到哪里了,需要这么费时?苏唯生想问又终究没有开口,有些话此刻已经不适合再问,有些人已经不是曾经那一个。“只有让他先留在流云轩了,好在南宫喆那边还可以帮忙照顾他。” 说道南宫喆,忆雪顿时笑了,不用苏唯生去找,那个家伙只怕此刻已经窝在附近的某个地方了。“穆微云交给我吧,一会南宫喆就会来接他走的。”风忆雪在想,这回他是藏在房顶还是躲在树上呢?呵呵……忆雪顿时笑了,南宫喆这个家伙一瘸一拐的,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青天立刻捕捉到忆雪脸上的笑意,第二次了,每次提到南宫喆,她脸上的笑容总是让青天觉得异样。那种流落在失神间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类似于幸福的味道。仿佛很久了,没有见过忆雪动情的笑容。 穆微云在床上呻吟了一声,那种毒素中让人对疼痛的敏感程度提高了很多,连他这样的习武之人都无法承受。苏唯生顿时急了,一个劲拉着忆雪问有没有什么减轻的方法。最后,风忆雪倒是利落,一掌过去,对方直接给劈昏过去。众人都舒了口气,又是一番对宁木铮卑鄙行为的口舌轰炸。 咕咕!咕咕!窗子外忽然响起古怪的声音,霍青天立刻警觉的走到窗前听了一会。是飞龙军的暗号!这次他接任流云轩轩主的位置,只带了少量的飞龙军人马,可是这样的暗语,一般是有重要机密才会使用的联络方式。前些日子就听说北方胡人作乱,难道是飞龙军遇到什么麻烦了?“飞龙军有急事,我先走了。唯生你有事就派人去客栈找慕容鹃!” 看着霍青天嗖的一声推门消失在黑暗里,苏唯生愣愣的看了风忆雪一眼,“谁是慕容鹃?”敏锐的八卦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旋即,苏唯生配合着罗悯璃的笑容,笑得更加没心没肺了。 慕容鹃是谁?自己该怎么回答?风忆雪苦笑着说,“改天你可以去看看,据说是个绝世的美人。霍青天没过门的妻子!”风忆雪的口气中充满了醋意,虽然她只是看到了一个慕容鹃的剪影,却还是在霍青天的日常话语中,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容貌的绝世。 其实苏唯生早就听说了霍青天这个没过门妻子的事,此刻也就是戏弄一下风忆雪而已。经历了这么多事,无论是苏唯生还是罗悯璃都觉得,青天和忆雪也就是一辈子了,没有什么人能将他们分开。倒是穆微云时不时发出昏迷的呻吟牵动着众人的心神,宁木铮这个混蛋!苏唯生在心里骂了他千遍万遍还不止,狠狠的将宁木铮逃走时落下的袍子戳了无数的空洞。惹得罗悯璃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悯璃,差点忘了,你怎么会成亲了?”一边为穆微云搭脉,风忆雪有意无意的扫过苏唯生的脸庞,那张随时随地都潇洒自如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紧张。“你该不是酒后乱语吧?” 悯璃笑了,成亲是件大事,难怪大家都不相信。可是人生就是如此蹊跷,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的迟疑。“成亲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是真的!妄虚空有要事让他处理,以后再带来让你们见见?” 苏唯生的脸上瞬间煞白,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收起,可见他此刻的愤怒与失态。那种波涛汹涌的气息连几步之外的风忆雪都感觉的到,而悯璃只是笑了笑,安静的坐到了角落里。有些事,根本无法解释,有些情,也无法去偿清。 冷月孤清,此刻已经被破晓的光线冲淡。屋子里的人都没有睡意,却又都觉得如此疲惫。成长在每个人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那本来就超出去年纪的成熟此刻更加露出了衰败的气息。手中的剑冷了剑锋,心却也在一次一次的搏杀中,坚硬到了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咚!南宫喆像个大粽子一样滚进了屋子,顿时和屋中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起来。本来尴尬的气氛此刻更加古怪了,罗悯璃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陌生男子,苏唯生和风忆雪也只是瞪着他,没有半点反应。 “报!王爷,这个人在树上鬼鬼祟祟的,被巡逻的侍卫抓到!”一个身材挺拔的侍卫提着刀站在南宫喆背后,刀尖不偏不倚,抵在南宫喆的腰上。 又愣神了几秒,苏唯生才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南宫喆一把拎起来。气的两个眼睛瞪得老大,直瞪得南宫喆心里发毛。一挥手,侍卫一头雾水的退出了房间。然后就听到咚的一声,南宫喆被华丽丽的丢到了床边上。 “这是?”见到苏唯生的南宫喆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小心的推了推床上的男人,瘪瘪嘴。“中了这么深的毒,大师兄,我可救不了!”南宫喆可是天生有种敏锐的感知能力,当年就是凭借着这种感知能力才会带着苏唯生一行跑去找苏雪的。 苏唯生对着南宫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摇头。“他是穆微云,是穆师叔的儿子!你好好照顾他,等忆雪弄了解药救治。” 南宫喆乖乖的点点头,眼睛扫过风忆雪。话说自己本来没那么笨,就被风忆雪暗地里叫做了南宫大地瓜,这回这么丢脸的被侍卫丢进屋子,真是什么脸都丢光了!!都是莲,安排的什么任务,非要自己跟着风忆雪,说什么靠这样可以接近她。现在除了丢人,铁定让她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这样的伤害是南宫喆最最不想看到的。“知道了,流云轩给逍遥门留了不少弟子的空缺,渤海王爷你要不要也来玩玩?” 咚!苏唯生一扇子敲在南宫喆头上,“少给我胡闹!” 苏唯生见天亮了,暂时不好将魄珠的事情暴露,于是安排罗悯璃先走。随后,南宫喆和风忆雪也扛着半死不活的穆微云离开了。所有人都走了,空空的屋子反而让苏唯生有些失落,端起昨晚喝剩下的半壶酒,香气四溢,却有种苦涩的味道。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味道刺激了肠胃,有些难受,可是环顾四周,没有穆微云跑出来唠唠叨叨让自己不许喝酒,还是不习惯诶。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政治手段,在风忆雪回到流云轩的第二天,就传来了北方战事吃紧,霍青天率领飞龙军赶赴前线的消息。连一丝征兆都没有,这两个恋人就连匆匆话别都省了,从此天各一方。苏唯生作为渤海王,本来是参加霍青天的就任仪式的,如今正主走了,自然也匆匆赶回了渤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平静。继任仪式推迟了,流云轩的弟子都悉数退回到各自的位置。听涛阁的竹楼里几个丫头的笑声依旧,南宫喆的脚也好了。 如果说唯一还能证明几个人曾经聚首的,就是穆微云这个伤员。几个月过去了,他在褚吟晓寄来的丹药帮助下基本恢复了内力。除了偶尔喜欢在南宫喆面前念叨两句渤海的未婚妻,倒是没什么大事。 一切仿佛一个湖面,咚的投进一块石头,水花四起,然后在重重波浪荡开后,恢复到最初的宁静。 “你看你看,是南宫喆他们诶!” 夕阳的练武场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开阔的视野里,南宫喆带着她的小师妹陆雪萤正在漫步。风忆雪淡淡点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以自己和南宫喆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在陆雪萤面前,总觉得有些局促不安。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总是足以让风忆雪对此时他俩避而远之。 “喂,身边那两个莫非就是莲素心和木清奇?”叶凝霜小声的问道。 身边?刚才一阵失神,风忆雪现在才注意到,南宫喆的身边还走着两个人。一个依旧是一身黑色武士服的女子,英姿飒爽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一个是淡蓝色的长衫,清凉如甘泉的感觉伴随着白色披肩的摆动。“呵呵,就是木清奇和莲素心。怎么,你们怎么会知道木清奇?”知道莲素心的人就多了,可是能叫出木清奇的人,呃,似乎没有几个。 欧梨清立刻一脸的笑容,仿佛自己无知小丫头终于有一件事比大妈知道的多了!“开剑礼上,铁剑门木清奇一手指剑,出神入化,迷倒了多少女孩子,你不知道么?” 呵,感情是因为这个原因。风忆雪笑着回头看向那四个人的背影,夕阳下,木清奇纤瘦的体格被落寞的光影衬得有些灰白。他骨子里透出的慵懒和身边莲素心的干练有些不太搭调,却有着相得益彰的傲气。“可惜,清水堂,没有人能比得过莲素心,这木清奇嘛,谁也别想抢!遇到莲素心这样的悍妇,算他倒霉!” 顿时听到几个丫头放肆的笑声,引得周围的人群频频回头观看。南宫喆身边的陆雪萤也不仅回头看向了风忆雪五人,一扫而过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羞涩。此刻她侧过绯红的脸颊,瞪了南宫喆一眼。只此一眼,惹得南宫喆的心好一阵颤抖。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很好?南宫喆不禁幸福的冒泡。一方面完成了莲交给的接近风忆雪的任务,一方面美人在身旁,既圆了自己的爱情,又避免了风忆雪误会受到情伤。 残阳半露脸孔,好像羞涩的女孩,散露出最唯美的绯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翀 顿时听到几个丫头放肆的笑声,引得周围的人群频频回头观看。南宫喆身边的陆雪萤也不仅回头看向了风忆雪五人,一扫而过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羞涩。此刻她侧过绯红的脸颊,瞪了南宫喆一眼。只此一眼,惹得南宫喆的心好一阵颤抖。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很好?南宫喆不禁幸福的冒泡。一方面完成了莲交给的接近风忆雪的任务,一方面美人在身旁,既圆了自己的爱情,又避免了风忆雪误会受到情伤。 残阳半露脸孔,好像羞涩的女孩,散露出最唯美的绯红。 风忆雪的指尖不经意滑过梦魂剑的剑柄,微凉的感觉让人心清明了许多。骤然间就回想起当年黎浩天诉说自己和爱人相遇的瞬间,山花浪漫的幽谷也是如此的夕阳,只是滇王府的落日相比蓉城,美了不知道千百倍。失落的神情顿时出现在风忆雪的脸上,到了今时今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她同时保有苏雪和骆冰两个人的记忆,除了药王谷老谷主再生,根本没有人知道当年究竟是在骆冰的身体里移植了苏雪的记忆,又或者是苏雪的身体替换了骆冰。也许,两个都不是,只是茫茫人海中,被无意选中的普通人。 “忆雪?”叶凝霜见风忆雪忽然不说话了,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你不是真的看上南宫大地瓜了吧?居然为了他的背影如此出神?” 啊?什么和什么!?风忆雪很是无语的瞪了叶凝霜一眼,都是眼高于顶的女孩子,怎么还是逃不脱八卦的本能。呵呵……有些时候,有些人陪在身边,真的会多了很多的勇气。无论自己是谁,至少现在是风忆雪,这点已经足够。“过几天我会离开清水堂去半点事情,你们可要好好替我打掩护,不要被人发现了啊!” 四个丫头一起点头,大妈的境界绝对不是四人可以比拟的,她的神秘就像脸上不符合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是一种天然的存在。旋即,四个丫头都笑开了花,和风忆雪这样一个人生活,还真是一种刺激的体验。 “对了,如果期间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就去通知南宫喆,他会知道处理。尤其有我的信件,或者是有人来找我。”想想,好像又有点不对,风忆雪笑着说道:“青天的信就不用给他了,呵呵,你们有兴趣帮我回了也可以。” 熊熹籽一听,要帮忆雪回信,这个有意思,一口就把这事包揽下来。 天色已经带着灰色的雾气落下帷幕,大家一路盯着南宫喆的背影,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竹林。(那时候的我们如此无所畏惧,每天笑,每天闹,往后,却阔别了太久这样的快乐,有些东西一旦过了那个时间,就再也回不来了——作者偶尔废话) 夜有些微凉,风忆雪准备了几天终于在这个浓雾缭绕的夜里溜出清水堂。竹花楼在蓉城有一个落脚处,而此刻的风忆雪一袭紫色的劲装,恢复了许久不做的身份——幽兰仙子。冷冽的杀气从她周身散发,眉心紧收在淡紫色的面纱背后。 咚!咚咚!咚!咿呀……这个荒废的庄园门被两个彪形大汉打开,仔细打量了来人,两人退到门边。 幽兰仙子将自己的狐形玉佩一半挂在门栏的一排挂钩上,另一半挂在了自己的胸口前。作为一种暗号,和杀手的标牌,狐形玉佩中似乎又一种生命一般,水润的流动着。 庄园很大,带着压抑的气息和肃杀。竹花楼号称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而这里,就住着很多这样顶尖级的杀手。有的是竹花楼自己从小训练的,就像幽兰,有的则是江湖中不明生身份的刀客剑客,他们都带着面具或面纱,只有一个目标,杀人,也只为一个目的,生存。 院落中,枯叶在幽兰的脚下发出撕裂的咔嚓声,在这静谧到恐怖的地方被放大到众人都能听得到的大小。不少亭台楼阁里坐着等差事的杀手侧目扫过幽兰仙子,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谁,因为知道的都不敢抬头。在过去的七年里,幽兰仙子的身份一直都是江湖上第一杀手,没有她接不了的生意,更没有她杀不了的人。 “啪!啪!”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院落最中间的庭院里,远远的,他纯白色的面具遮盖了全部的脸孔,却没有遮住那隐隐约约的笑意。“我们的第一员大将,终于再次归队了!” 幽兰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向面具男。然后抛出了手中的狐形玉佩,猛然一个发力,将青羽剑的剑尖抵在了男人的咽喉处。 男人没有动,甚至没有丝毫迟疑就接住了玉佩。端详了许久,方才笑着说道:“最近没有配得起仙子的买卖,恐怕你要小住些日子了。”之所以是说他在笑,因为那种阴鹜的声音中不断带着咯咯的音节。 “我为慕容翀而来,我要见莲。”幽兰的声音此刻是冰凉的,完全符合一个杀手的身份。虽然很多年了,都没有再做回幽兰仙子这个身份,可是到了这里,穿上紫衣,依旧是冰封了的心境。 男人收起狐形玉佩,盯着幽兰看了半天,然后沉默的转身走进内堂。身后,幽兰将青羽剑提在手中,跟着男人的身影步入房门。诺大的殿堂中,此刻昏暗的光点若明若暗的闪烁着,十二把椅子分别在两侧排开,男人走到了左手第三个坐下。而幽兰,径直站到了殿堂的最前方,看着主座上的女人,默不作声。 莲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下幽兰,她以为风忆雪清醒后便永远也不会再以这样的身份走进这里。显然,她低估了这个女子的铿锵。“幽兰,你我的私事下来再说……”莲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抛出后,又低头看着手头上堆积成山的册子,不断听着堂下的人,汇报着竹花楼近期的动向。 幽兰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安静坐到左手边第一把椅子上。扫视四周,似乎这剩余的十一把椅子上的人,跟换了一大半,看样子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里又出了不少的新秀,当然,也有不少的高手葬送在杀手这个行当里。自己的位子依旧空着,因为还没有人能超越幽兰的冷血,而曾经属于慕容翀的位子此刻却坐了一个少年,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平淡的仿佛不属于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莲的“公事”才算是处理完了,幽兰一向对竹花楼的运作不闻不问,此时更加没有什么兴趣。所有的人都依次退出了议事厅,只有莲悠悠的走到厅堂中间,对着最后剩下的那个少年挥了挥手,示意他留下来。 “我要见慕容翀。”幽兰的话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沓。 莲笑了,依旧是面纱背后的倾城倾国。“你确定?” “确定!” “好!”莲的指尖指向先前的少年,“这里!” 幽兰没有反驳,只是走到少年身前,淡然的开口,“他没有翀的阅历,更加没有翀的气质。”幽兰将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莲笑了。还是一个瞎子,只有一个瞎子的情绪,才能在这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丝毫不被流露出来。这就是他平淡的不属于这里的原因,他是瞎子。用一个瞎子来糊弄自己,呵,莲今天似乎有着不错的心情。 莲的手指再次挥动一下,少年将自己的面具取下,露出下面和慕容翀一样的脸孔。幽兰依旧没有惊奇,幻影教可以连骆冰苏雪的记忆都能换来换去,做这样一个相同的脸孔恐怕也不是难事。少年的眼睛暗淡无光,在昏暗的光点照耀下,泛着微微的绿色。他的眼眸中没有情绪,身上是和他年纪相仿的稚嫩,虽然那诡异的神情有些吓人,可是整天看来就是一个身手不错的杀手,根本没有慕容翀那非凡的气度。 莲见风忆雪不为所动,笑了笑,将一只笛子递交给少年。之所以她不再叫眼前的人为幽兰,以为曾经的杀手幽兰已经死了,眼前的风忆雪,是个有情有爱的女人。这一点,从风忆雪听到少年口中的笛音时,已经一览无遗。 泪水顺着风忆雪的眼角滑落,原来自己终究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没有人性人心的时候。慕容翀的笛音依旧,就像自己和他第一次的相遇,那样熟悉的脸孔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只是这两具躯壳中的灵魂,已经面目全非。忆雪很难去想象,莲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让翀变成眼前这副模样,他的吹奏笛子时指尖的灵巧丝毫未变。却失却了一个人应该有的生气,仿佛被人囚禁了灵魂,久久无法去释放出那脆弱的哀伤。 风忆雪癫狂了,她一把将慕容翀抱在怀里,可是那固执的笛音却没有随着这个鲁莽的动作终止,而是以一种扭曲的音调一遍一遍被重复。“莲,你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风忆雪癫狂了,她一把将慕容翀抱在怀里,可是那固执的笛音却没有随着这个鲁莽的动作终止,而是以一种扭曲的音调一遍一遍被重复。“莲,你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有回应,只有慕容翀的笛音依旧,无论以什么角度在吹奏,始终不曾停歇。这样平静的音符每一个都像利剑敲击着风忆雪的心神。她没有想到,莲会如此轻易的让她见到慕容翀,可是她更没有想到,莲交出的慕容翀,会是眼前这样的情况。 “翀……翀……”泪水无法抑制的顺着风忆雪的眼角滑落,或许从离开雪原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已经注定无法再做回幽兰仙子。风忆雪笑了,看着莲千年不变带着笑意的脸,她笑了,那种带着不甘与不解,自嘲的笑容绽放在风忆雪脸上。“莲,你是疯子,你是疯子!” 莲没有作答,只是笑着看着风忆雪,那份淡定就像俯视苍生的诸天神佛。莲的指尖拢了拢被慕容翀的头发,那被风忆雪弄乱的头发依旧如缎子一般滑腻,让人留恋不舍。放在鼻尖闻一闻,一股茉莉花的幽香,还是从前那样醉人。“现在的翀,还是翀,难道因为他瞎了,你就不要他了么?因为他不认得你了,你就抛弃他?看啊,他的头发还是那么让人留恋,他的容颜,还是那么执着,仿佛碧水寒潭边的花岗岩,丝毫都没有改变。” 莲真的疯了,这是风忆雪对于眼前这个扭曲表情的唯一解释。“我要带他走!”忆雪的手从慕容翀身后抽出,轻轻为滑过他的眼眶,那种凹陷的感觉让人的都有些颤抖。 莲转身拿起一个银色的笛子,递给风忆雪,“他(它)是你的了!”在莲的口吻中,翀就像她手中的银笛,不过是一件物品。 “条件?”莲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用慕容翀威胁自己,这一点,风忆雪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此刻的她已经不是幽兰仙子,先前那种冷静与淡然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她只想快一点带着慕容翀离开,离开这个诡异阴森的地方。 “条件?”莲满意的笑了,可是旋即又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你说我要开除什么条件才对得起我的爱郎呢?为了控制住你,我可是牺牲了他啊,哎,我也是个女人呢!”莲的指尖抵着自己的心口,笑得异常诡异,“我也会心痛呢!” 这句话立刻让风忆雪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种透着癫狂的口吻是让任何都无法冷静的漠视,漠视生命,漠视全世界。风忆雪将银笛放在手中,发出短促的声音,在竹花楼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几个短促的音节过后,慕容翀放下了手中的笛子,安静下来,乖乖的坐回到原先的位置。天魔笛音,能够控制住灵魂的笛音,只有竹花楼里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才会受到的一种惩罚——囚魂。没有人知道,只有为了自己生命里最最不舍的人或事,甘愿放弃灵魂的人,才能被这样推进地狱。忆雪的手指一遍一遍的划过慕容翀的脸颊,“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你甘愿为之放弃灵魂,放弃生存?” “为我!”莲得意的笑着坐到自己的位置,用一种纵横捭阖的方式盯着风忆雪,“我要天下,他就为我放弃灵魂,来换这个天下!” 风忆雪摇头,没有说话,这样的疯子还好只有一个。以前的莲,虽然是幻影教的教主,也是竹花楼的老大,可是却冷静非凡,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女中豪杰。现在的她,连看着人的眼神都变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变得如此剧烈? 对于忆雪的不屑,莲没有过多反映,就好像一个神灵不会和芸芸众生的愚昧相计较。她笑了,笑得倾城倾国,那种黯淡的兰花香几乎掩盖着幽兰仙子身上的兰香。“条件很简单,我要妄虚空的人马,立刻撤离现在的地方,将城郊的那个废墟,让给我!”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忘尘公子为什么要卖我这个人情?”风忆雪皱着眉头,她以为莲会让她交出冰魄,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不着边际的条件。 “他会的。只要你记得他是谁!”莲的手上多了一个瓶子,红色的瓷器显得有些暗淡无光。“这里是你师父,也是我的好师父,药王谷老谷主留给你的东西。” 接住莲抛过来的瓶子,上面古老的字迹,确实药王谷历代收藏奇特药物的药瓶。“师父真的幻影教的人?”忆雪的手有些颤抖,曾经那么济世为怀,妙手回春的师父,那么慈祥那么善良的师父,居然是幻影教的人,而且是幻影教的恶人!只要是见过师父的人,谁都会觉得这个玩笑实在开得一点都不玩,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他是幻影教上一任左护法,和我爹这个右护法平起平坐。”莲的神情似乎飘到了很远的过往,有些失神。“他的善良都伪装!”莲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好像隐隐暗藏着什么深仇大恨。“他屠杀滇王府上下的时候将你和骆冰遗落,所以一路追到秦枫避难的地方。意外救了落崖的骆冰,然后又假慈悲的收了你做她的弟子。本来,他打算利用骆冰将我父亲踢出竹花楼,独掌大权。却因缘际会遇到天机人,继而发现你是流梦心。对于他的春秋大业,你和骆冰只需要一个就够了,于是在那场你和骆冰莫名其妙的决斗中,你胜了,成了天下唯一能感应冰魄能量的人,而骆冰死了,我的姐妹骆冰,死在她最最敬爱的姐姐手上!” 风忆雪已经瘫软在慕容翀的怀里,失去了身体全部力量的她只能凭借着翀的体温来证明自己的温度。一直都知道当年的真相会很残酷,却不知道原来是这样血腥和疯狂。“我杀了冰儿,我杀了小冰儿?”风忆雪的瞳孔里已经没有神采,就像他身边的慕容翀一样,被过往锁住了灵魂。 莲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一句一句仿佛利剑一样的话语打在风忆雪心上。“然后你就被他灌入了毒药,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手脚,摇身一变,成了风忆雪!你忘记了忘尘公子也忘记了耶律筠……”说道耶律筠,莲又停顿下来,仿佛她的思绪,也被这种种过往所牵绊。“他们都是那么疯狂的为你,却成了老谷主的棋子。若不是我以幽兰花的秘密相要挟,要不是我放弃了今生挚爱,耶律筠就死了,慕容翀也死了,没有忘尘公子,更加没有今天的莲。” “可是你没死,我到希望你死了!”风忆雪忽然冷漠的站起身子来,对着莲桌前的一大堆文案发呆。 这个忽然的变故让莲一惊,早就知道风忆雪不是普通的女子,可是此刻她的表情却还是出乎了莲的意料。“好了,条件谈完了,话也说完了。反正现在幻影教是我在打理,而老谷主也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到尽头了。”莲的语气有些虚弱,好像自己也经历一样的生老病死。“你带慕容翀走!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他!还有,你给我离耶律筠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像慕容翀一样,变成行尸走肉!” 风忆雪抬头盯着莲,许久,转身扶起慕容翀。很多事,没有人说的清楚,就像现在风忆雪面对过往的感觉,好像看别人的故事一样。那种近乎冷漠的神情仿佛心已经死了一样,可是冷静和睿智的神情又显示出此刻的她还没有泯灭掉意志。慕容翀的身子很轻,很瘦,好像所有的灵魂被抽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倒是和目前风忆雪的心境有些相似,忆雪苦笑着侧脸吻了一下慕容翀的脸。如果不是他在身边,今天决计没有站着走出这里的勇气。“莲,你要打垮我的意志就不该将翀还给我!”风忆雪猛然转身对着莲笑了,和骆冰第一次拉着秦枫的手一样,天真浪漫。“只要让我感觉到,还有人需要我的笑容,我就不会倒下!因为过往在我这样一个混沌了很多人的记忆,分不清孰是孰非的人心里,都是一些和我不相干的故事。骆冰也好,苏雪也罢,甚至是幽兰仙子,都是别人。我,只是风忆雪而已。” 莲看着忆雪转身离开时轻快的步伐,气的脸都快扭曲了。刚刚故事里的真真假假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慕容翀那萧瑟的背影,却如同一个诅咒,此刻带走了她的灵魂。“翀,究竟是我囚禁了你的灵魂?还是你囚禁了我自己?”喃喃自语的音调带着明显的凄意,莲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久久凝视着慕容翀消失的方向。 “哈哈……没想到莲你居然也是这么多情的女子?”袁剑生忽然从莲背后的隔板里走出来,也顺着她的方向看着风忆雪远了的背影。“我早说过,你用这种方法没有可能将风忆雪逼疯。她是什么人,哈哈,她可是九天人的命脉,是天底下比你还要癫狂的女子。” 莲的余光扫过袁剑生,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风忆雪的心是磐石,要一点一点去磨灭。你不懂,天底下如果还要什么可以伤到风忆雪这个人,就只有一个字——情!” 对于这一点,袁剑生倒是非常认同,赶紧点点头。不过嘛,相对于慕容翀,霍青天只怕才是能将风忆雪击倒的人,这一点袁剑生没有说,反正对付九天人,他也是一直在暗暗盘算中。 ps:天底下,只要还有人需要我的微笑,我就不会倒下。希望这句话,可以送给每一个读着,天大的事,我们都没有放弃的理由,因为还有人,等着我们的微笑。呵呵,童鞋们,加油的生活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乱 对于这一点,袁剑生倒是非常认同,赶紧点点头。不过嘛,相对于慕容翀,霍青天只怕才是能将风忆雪击倒的人,这一点袁剑生没有说,反正对付九天人,他也是一直在暗暗盘算中。 幻影教走到今天这个局势,袁剑生和莲究竟谁大谁小已经没有区分,都只是为了在这芸芸江湖中混一个超然,成魔成圣,其实当身边空空如也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分别。 在风忆雪的引领下,慕容翀倒是像个乖巧的孩子一般尾随其后。只是和进来时不同,所有人对幽兰仙子的敬畏换做了一种探究的眼神,因为是个杀手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逼人的杀气。忆雪依旧冷漠的眼中多了几分柔和,这不单单是因为紧握着慕容翀的手,而是因为生命在此刻的风忆雪眼中不再是一件商品。 忽然,一个身影忽然闪出,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也是一个没有杀气的身影,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耶律筠!”忆雪的眼睛的瞪得老大,怎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耶律筠。虽然自己的恢复了风忆雪的记忆,却还是不曾记得和他的过往种种,不过此刻看见这个熟悉身影,已经足够让风忆雪的心神一松。“见到你真好!” 显然从风忆雪这句话里回过神来,耶律筠一愣,旋即露出淡然的笑容,浅浅的酒窝在孩童般的脸上浮现,说不出的安静凝神。“我来带你走的。” 风忆雪点点头,没有多问,紧跟着耶律筠身后从后门离开的宅院。竹花楼的分舵,除非接了任务,否则谁都不可以离开,这是规矩,而风忆雪成了第一个破坏规矩的人。映着柔和的月光,耶律筠的背影依旧和初始在雪原看见的一样,淡薄背后透着凌厉的霸气。那种玩世不恭的痞子身份和这个背影很相称,可是在耶律筠身上却总是不合时宜的散发着柔和的书卷气息,使得这个背影总是让人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一直将风忆雪和慕容翀送到蓉城的中心,耶律筠方才停下脚步。然后他郑重的转身,给了风忆雪一个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表情,说道:“把慕容翀送给你,是莲计划的一部分。而带你离开,是莲卖给我的人情。从今以后,幽兰仙子死了,苏雪死了,骆冰也死了,至于风忆雪……”耶律筠深深吸了一口气,化作微微的叹息,“你和我再没有任何瓜葛。莲要我动手,我再不会心软。而你也该知道,你再不是竹花楼的人了,莲也再不会对你客气!” 风忆雪点点头,这里离悯璃的住所倒是很近,或许很适合将慕容翀交给忘尘公子吧。短暂的失神,风忆雪方才回到道:“恩,我会做好我自己。” 面对这样的冷淡,耶律筠终于绝望,或许莲说的有道理,有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回到最初了! 蓉城的夜不安静,大大小小的酒家客栈里传出喧闹的声音。繁华俗世里,留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风忆雪紧紧握着慕容翀的手,那本来可以给自己力量的手此刻却是风忆雪内心颤抖的根源。又一个,九天人的命运正一步一步验证着预言,不管是不是幻影教的杰作,这些都无法逃脱。每一个,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在眼前一次一次受到灭顶的伤害。先有褚吟晓的妒焰甲,现在又是慕容翀的断魂目,接下来呢,若是一一应验,自己是否还有承受下去的理由? 街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让风忆雪吓了一大跳。来人嗖的一声窜出来,一袭白衣就遮住了风忆雪的视线。“喂,南宫喆,你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跟踪我啊!?” 整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南宫喆笑嘻嘻的围着慕容翀转了一圈。“我听耶律筠说你老情人被人弄瞎了,还用了夺魂术,怕你自寻短见就过来看看呗。就是他啊?”南宫喆的指尖抵住慕容翀的胸口,一副看蓉城大熊猫的喜庆劲。 “就是他。”此刻,风忆雪的语气平静了许多,南宫喆果然是那种能让任何情绪下的她平静下来的人。呵呵,忆雪笑了,这个本事可是连霍青天都做不到的啊,只有南宫喆这个大活宝可以,只此一家。“我去妄虚空将他交给忘尘公子,或许还有救。” “忘尘不在,不用跑了!”南宫喆挑起一缕慕容翀的头发扯了扯,没反应,果然有些意思啊。“要我说,你把他送我雾天阁算了。我们可是有个绝世高手啊,应该可以治疗这样诡异的症状。” “绝世高手?什么人?”风忆雪回忆了一下,雾天阁的新弟子里,数莲素心最有资历,她显然不懂医道。其他人嘛,如果能称得上绝世高手,又怎么会成为雾天阁的弟子?除非……“有什么高人和你一起躲在雾天阁?” “名曰,古剑锋!”南宫喆学着戏里角色做了一个台步,一脸笑容的点了一下慕容翀的额头,“身怀绝世武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扑哧,面对南宫喆如此滑稽的表情,如果还有人能愣住不笑,只能说她没有笑的天赋。风忆雪此刻笑得几乎岔气,这个古剑锋不知道什么来历,看着名字倒是像个硬汉。据说苏唯生走之前将一大批武林高手留给了南宫喆,看样子这个古剑锋该是其中一个。拉着慕容翀的手跟在南宫喆背后会流云轩,风忆雪几次追问这个古剑锋的来历,南宫喆就是不说。最后忆雪无奈的问了一句,“他的剑叫什么名字?”每个人的佩剑名称或多或少都代表着一个人的性格,好像忆雪自己的佩剑——梦魂剑,魂牵梦萦,都是当年秦枫的音容。 “呃,佩剑,我想想,玄天剑,够霸气吧?”南宫喆不知道往哪里摸出三只糖葫芦,递给风忆雪一只,还好心的塞了一个给呆呼呼的慕容翀。 玄天?确实不错,改天一定要去拜见一下这位高人。吃着糖葫芦,风忆雪猛然发现,慕容翀虽然没有视觉,可是一路走来他从来没有绊倒过东西,甚至此刻,他吃起糖葫芦的动作都没有一丝阻碍。风忆雪的嘴张成o性,这样的本事或许只有古龙大侠的手札里记载的花满楼能做到。旋即,伤感再次弥漫心头。 坐在府南河边的石桥上,风忆雪伸手拢好慕容翀散乱的头发,对方少年般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慌张。凉凉的夜风不断吹动,弥漫着醉人的花香。南宫喆说什么有事要做,让忆雪在这里等他。远远眺望这个潺潺的流水,才发现来了蓉城多年,却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的风景。好像人来了,心却始终停留在了别的地方,无法融入这个伤怀的城池中。 都说蓉城是个看不见太阳的城池,总是弥漫了伤感。而它的夜却常常能看见星光,静谧中分不清真假。 “翀,你可以说话么?”爱怜的拂过慕容翀的手背,风忆雪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是如此重要。那种被巨石压住心口的疼痛虽然在见到南宫喆时衰减了不少,却还是足够让人无法喘息。“你能感觉到我么?” 好像听到了风忆雪的问话,慕容翀呆滞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挣扎,虽然眼睛依旧黯淡,却明显能看得出情绪。许久,一个同过往一样深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此刻的府南河,涓涓不断。“我看不见你,可是能感觉到你的温暖。” 风忆雪猛然将慕容翀的头抱在自己怀中,好像失去了很久的心爱东西又回到自己手中。“翀……翀……”一遍一遍念叨着慕容翀的名字,一遍一遍执着的不肯停歇。 呵呵……呵呵……府南河的岸边传来女子轻快的笑声,一盏一盏的河灯带着微弱的光点顺着河流而下,带走点点祝福。 “鹃,小心点!河岸很滑……” “青天,你看,你看,那个那个,还在亮着呢,一直都在亮着呢!”慕容鹃的身影出现在府南河的岸边,手中还端着无数的祈福河灯。 岸上,霍青天几乎已经追不上这个笑得如此欢快的女孩,有些宠溺的由着她在松软的河滩边赤脚奔跑。刚刚回到蓉城还没见到忆雪就被鹃带到这里来,说什么今夜是祈福节不能错过。想到这里,青天笑了,这个纯净的女孩就像此刻仰头的星光,点点滴滴都是柔和的眷美。 “青天,你看,那是……”慕容鹃的身影忽然止住了,愣愣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石桥上。一个女子,抱着自己的所爱,一遍一遍的呼唤。她在叫,翀,翀。 霍青天赶了过来,借着月光只能看清女子飘逸的长发。 “青天,她的声音好深情,也好凄凉。” 霍青天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慕容鹃走上了石桥。于是,所有人都愣住了。风忆雪印在慕容翀额头上浅浅的吻落在了所有的目光中。霍青天抱着慕容鹃的身影自然也没有逃过忆雪的眼睛。而最后,听见了慕容鹃一声惊呼,大家都愣住当场。 “哥!哥!”慕容鹃失控的推开霍青天一头撞进慕容翀怀里,那种慌乱的神情好像迷失了回家路的孩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河 霍青天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慕容鹃走上了石桥。于是,所有人都愣住了。风忆雪印在慕容翀额头上浅浅的吻落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霍青天抱着慕容鹃的身影自然也没有逃过忆雪的眼睛。而最后,听见了慕容鹃一声惊呼,大家都愣住当场。 “哥!哥!”慕容鹃失控的推开霍青天一头撞进慕容翀怀里,那种慌乱的神情好像迷失了回家路的孩子。 风忆雪退到一旁,冷然的看着霍青天,那本身已经憔悴不堪的眼眸中更加多了几分萧瑟。霍青天的脸色煞白,也不甘示弱的瞪着风忆雪。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都没有说话,任由慕容鹃的手在慕容翀脸上巴拉个不停。 啪!一声巨响,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慕容翀一手提着自己的天颜剑,另一手抓住了慕容鹃的肩膀。他体内强悍的功力随着刚刚的巨响将不远处的一颗怀抱大树击倒,而他眼中此刻波动的情绪更加超出了一个锁魂者能够拥有的全部反应。 “他醒了!”风忆雪一阵惊呼,慕容翀居然醒了,被莲锁住了灵魂的慕容翀居然醒了,这是谁都无法相信的结果!忆雪一掌推开慕容鹃,一个箭步冲进慕容翀怀里,那曾经熟悉的表情和成熟正在随着时间不断回归到这躯壳中。风忆雪的脸上是醉人的笑容,那种好像小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不掺杂更多贪婪的满足。“翀……”泪水在此刻终于无法抑制的滑落,如果你曾经尝试过生离死别便会了解此刻的忆雪是多么兴奋。指尖滑过那脸庞,熟悉而温存的滑腻,这种让人的眷恋的感觉绝对不是那一具皮囊可以给予的。 慕容翀先愣了一会,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变迁,脸上忽明忽暗的神色闪过,然后化作最后对着风忆雪的深情一拥。“忆雪……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认出你,拥抱你,真好!”慕容翀直接无视掉旁边眼睁睁的两个人,毫不避讳的将心中所想表露无疑。 霍青天这次彻底被惹急了,以前慕容翀这个家伙和忆雪眉来眼去的也就算了,好歹敬重他是个智者,这次,他们,居然,这个大黑晚上,坐在桥上,不知道唱的哪一出。青天一个闪身落在了几十米开外的大路上,大步向前迈了几步,回头看见慕容鹃没有跟上来,不得不停下脚步。谁知道一向都温柔顺从的鹃今天竟然没有过来,回想起刚刚她的表现,霍青天立刻意识到,今天这是大了。慕容鹃和慕容翀,一样的姓氏,而且鹃刚刚口口声声叫了一声哥,这个,恐怕大有文章在其中。 放开忆雪怀抱的慕容翀此刻也留意到多出来的这个女子的身影,有些娟俏的脸孔中此刻尽显刚毅的神情,这样慕容翀多少有些惊讶。“在下与故人可谓生死重逢,多有失态,姑娘见笑了。”彬彬有礼的举止配上此刻慕容翀起身时的傲气,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个偏偏君子。只见他淡然的向风忆雪侧了一下脸表示询问,然后又风度绝佳的给了霍青天一个躬身。“霍兄,今日你所见的,且容我一会澄清,只是这位姑娘,身上有着在下熟悉的感觉,不知……” 慕容鹃冷冷的转身,一个纵身跃到霍青天身边。然后低头耳语了两句,交出一件东西,最后凭借着飞一般的轻功消失在夜色里。风忆雪从来不知道这个慕容鹃居然有这样的功力,她的轻功几乎可以和飞天惊羽宁木铮相媲美。 一会,霍青天老不情愿的走过来,手里甩着一个玉佩。“你,说清楚,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风忆雪一伸手,制止了慕容翀的解释。“你不信我?”忆雪咄咄逼人的看着霍青天,大黑的晚上几乎被她此刻眼里的光芒照亮。“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你和慕容鹃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蓉城?而且她还赤足露腿!” “你还吻了他呢!”霍青天一手指着慕容翀,手中的玉佩霍然呈现在月光下。 慕容翀一步上前夺过玉佩,拿在手中端详了半天,最后颓然的跌坐在桥梁上。“鹃儿,居然是小鹃儿……” “到底怎么回事?”风忆雪担忧的皱着眉头想将对方扶起,却有些力不从心。慕容翀被锁魂术所伤,虽然此刻恢复了本性,却还是很大程度上损耗了自身的精神力。 慕容翀对着玉佩忽然就流泪了,那种神情的目光比起刚刚对着风忆雪的呼唤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慕容鹃就是自己的妹妹,亲妹妹,莫枫大侠的后人,世上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而她,投靠了幻影教,很多年前,因此和自己断绝了来往。而自己呢,还不是傻傻的被莲玩弄在鼓掌之中,到头来,家破人亡。“我狠她当年背弃了家族,所以立志此生都不会再原谅她。当年她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女孩居然投靠了仇人,我怎么都无法去想象。而如今,我才明白,人,真的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我自己,何尝不是爱上仇人,爱上了错误的人。”慕容翀的神情此刻顿时老了十倍,好像生活里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经尝遍,就此孤独终老的感觉。忆雪将他搂在怀里,静静的微笑,因为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可以为慕容翀做点什么。 “所以说,因为你们血浓于水的关系,所以刚刚她的呼唤居然让你的灵魂苏醒?”霍青天半信半疑的将风忆雪拉到自己身边来,一屁股坐到了两人中间。 “走开!” 青天才不管忆雪说什么,继续八卦的问着慕容翀,“锁魂术啊,居然这样被破解了。太神奇了这!还有,你刚刚说鹃投靠了幻影教,为什么她会在往生门被人全家灭门?” “你还一口一个鹃!” “还有还有,她在身边卧底也卧了这么久,可是从来也没有伤害过我,你说她会不会早就已经放手了?” “你知道她卧底还留她在身边?” 慕容翀看着眼前的两人不断耍花枪有些无语的笑了笑,“她的事情,我早就不知道了!” 霍青天一把拉起风忆雪,困在自己怀里,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以后乖乖待在流云轩,慕容翀我会照顾好。慕容鹃和我没关系,记住了!” 忆雪顿时愣了,青天什么时候如此霸道的对着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这分明是当着慕容翀的面宣布对自己的所有权。忆雪的脸又羞又怒,狠狠剁了霍青天一脚,才算是脱离他的怀抱。末了,还不忘大大的哼了一声,然后一头扑进霍青天怀里。惹得一旁的慕容翀不断摇头大笑,差点就被霍青天瞪的掉进府南河里去了。 一抱着忆雪,霍青天就有种踏实和满足的感觉,这种感觉和慕容鹃给自己的放心感不同,这是一种归属。摩挲着怀里人的头发,闻着她的味道,就是一种生活,一种微笑。“我会安排你和鹃相认的,然后你就安心留在我那里扮痴呆吧。鹃已经归顺我了,你放心。” 慕容翀的眼瞳瞬间放大,鹃已经归顺我了,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实在让慕容翀无法回过神来。她十岁就投敌了,现在就这样改邪归正了?慕容鹃的睿智哪里是一个霍青天能够相比的。翀将信将疑的扫视了一遍霍青天,摇摇头。“我清醒了的事可大可小,很可能关乎到所有九天人的命运,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我和你回去,然后糊弄过去。你有办法的!” “好!”怎么样也不能让慕容翀跟着风忆雪身边装傻!霍青天不禁收紧了怀抱,狠狠的感觉了一下忆雪此刻的温度,让人迷醉的柔和。 于是,清冷的府南河畔,风忆雪独自一人跺着步子闲逛着。霍青天已经带着慕容翀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南宫喆这个臭家伙。丢下忆雪一个人守着慕容翀,这就是他的本事么?想起来就客气。河畔虽然冷风有些犀利,可是还算得上太平。几乎没有什么闲人,敢跑出来打忆雪这个小姑娘的注意。猛然,风忆雪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一袭紫衣在月光散发着逼人的暗光,幻化出千变万化的煞气。呵呵,敢情自己今天穿的是一身杀手衣服,难怪路上这么安静太平。风忆雪笑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夜幕中荡开,伴随着府南河上点点的祈福灯飘过,确实有些骇人的味道。 “喆,你说这样好不好?”一个女子动人的声音从桥底的空洞里响起,带起听者一阵鸡皮疙瘩。 喆?风忆雪停住了脚步,南宫喆,你混蛋!这是风忆雪此刻最想大叫的一句话,南宫喆将自己和慕容翀丢在桥上就走了,原来是跑这里会情人来了。这么不男人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喆!你看你看!”桥洞里又传来较弱的女子声音。风忆雪简直不像听了,咚的丢了一块石头下去,转身就走。 “风忆雪,你给我站住!”几乎是嗖的一声,南宫喆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瞬间闪到了风忆雪面前。“你不在桥上等我,跑这里到什么乱来了?慕容翀呢?” 和着今天自己就是被人教训的份啊,一个霍青天那么霸道也就算了,臭南宫喆也这么拽!?哼!风忆雪一哼鼻子,转身就走。 ps:考研杯具了,最近忙着找工作要冒烟了,汗……人生啊人生,谁都要去面对改变,都要去面对现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 “风忆雪,你给我站住!”几乎是嗖的一声,南宫喆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瞬间闪到了风忆雪面前。“你不在桥上等我,跑这里捣什么乱来了?慕容翀呢?” 和着今天自己就是被人教训的份啊,一个霍青天那么霸道也就算了,臭南宫喆也这么拽!?哼!风忆雪一哼鼻子,转身就走。南宫喆忽然出手拉着了风忆雪,那种霸道的感觉简直和刚才霍青天的举动如出一辙。忆雪愣了,虽然一直以来南宫喆在她的心里确实和别的人不太一样,可是眼前暧昧的动作还是让她有些害怕。青天回来了,自己应该依靠的是那个守护着自己,等待自己的人,而不是眼前这个胡来乱来的家伙。 “南宫喆,你想做什么你!?” 南宫喆颓然的放开风忆雪的手,想开口,却始终没有开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平白的看见风忆雪的表情就升起那股无名的怒火。自己又不是被人捉奸在床,干嘛这么紧张,南宫喆有些丧气的想。 见到眼前的人眼中的丧气,忆雪也愣了,躲在桥底的女子始终都没有露脸,不知道是不是清水堂那个漂亮的师妹。“是陆雪萤?” 南宫喆摇头,“人家陆雪萤哪里肯搭理我这个混混?”那个曾经的乐天鬼变得有些伤感。 桥底一串声响,看样子是那个女子离开了。忆雪回头看着南宫喆,这个没有一点责任心的男人此刻似乎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人走了……” “走了就走了呗,反正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她一起么?” “我不喜欢你就不理他了啊?” 南宫喆忽然很认真的停下来,点点头。然后伸手在风忆雪额头的碎发一缕,微微带起一个笑容。那种浓郁的温柔让风忆雪觉得有些醉了,就像那一次因为见到他所以醉了一样。蓉城的夜此时已经很静了,甚至没有鸟兽虫鸣,只是听得到南宫喆砰然的心跳声。风忆雪猛然扭头,迈着飞快的步伐走向流云轩的方向,心中失控的感觉有时候就像一种毒,会让人恐慌。 桥底,莲笑了,本来只是想看看南宫喆对于风忆雪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此刻她看到了。袁剑生坐在轮椅上,冷然的看着两天消失的方向。真的就像当初天机人所预言的一样么,流梦心的真命天子不是离错容,而是陌思身。袁剑生有些不甘心的一闪身连着轮椅落在桥面上,虽然霍青天从来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可是怎么能比莲手中的棋子差呢?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南宫喆那个呆瓜怎么可能和霍青天相媲美?”袁剑生的腿抖的厉害,风忆雪当初从滇王府弄出来的药不知道是不是加了什么配药还是本身就不够完善,每个月总有几天是没有药力的,让他的武功等同于废人。 南宫喆没有本事么?莲笑了,当初选中南宫喆,就是因为他的魅力不是一般的男子可以媲美。因为每个男人都有私心,而他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那种骨子里透着的纯而不澈的感觉,就是能让风忆雪这样自命清高的女子拜倒的良药。“只可惜机关算尽,没有算到霍青天会如此早的回到蓉城。”如果他再晚一点回来,一定可以让南宫喆成功的俘获风忆雪的心。 “咳咳。”忽然,又一个身影从桥底窜出来,依旧是一身的乞丐装束,天机人此刻笑嘻嘻的咧着嘴,对着莲找找手。“丫头,你答应给茗谷的报酬什么时候兑现啊?” “你老人家忙什么?上次做了如此的一场好戏,才能让风忆雪磨灭了心中的斗志。如果不是让她练成了就是轩主的丹药,又如何能够让她失去生活的目标。”莲的脸上此刻笑容尽放,真的很像一朵莲花,极尽奢华的秀美。“天机人,你放心,虽然幻影教反了茗谷,流云轩也不再支持茗谷,可是凭借着上次的大战,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再动茗谷。” “这次我锁住了慕容翀的灵魂,那可是要折寿的!”天机人一脸无耻的盯着莲胸口上的一颗宝石,就快看的流口水了。“你连自己的爱人都能下得了手,确实不愧为幻影教的教主啊!” 莲的余光扫过袁剑生,在一场比试中,袁剑生输了,自己成功的做了幻影教的教主。可是对方可是比自己多吃了多少年饭的老狐狸,又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呢。莲伸手将胸口的宝石解下来抛给天机人,这个老不休的家伙可是胃口大得很。不过能控制住风忆雪的人,莲从来就不惜血本。因为风忆雪让自己不得不牺牲掉最心爱的人,这个仇莲一定会报! 天机人好像一条小狗狗,乐呵呵的从莲手上接过一块亮晶晶的宝石,然后屁颠屁颠的消失在夜幕中。他总是这么忽然出现,然后消失,让人觉得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可是这个贪婪的家伙总是能预言中很多东西,包括每个人的悲欢离合。莲看着天机人的背影笑得有些苦涩,多少年前他是不是告诉过自己,对于慕容翀的爱情只是镜花水月,可是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结局却还是要去赌,赌一个我命由我。 咳咳!咳咳!袁剑生猛烈的咳了几声,将脸转向莲,“你究竟是谁?连我都看不透你!”这个女人总是能算无遗策,总是能掌控所有人的心理。“你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才是天机人,你信不信?”莲狡黠的一笑,“我是一个不会伤害你,却会让你伤心的人!” 哈哈……袁剑生笑了,笑的很放肆,当年自己最爱的女子在茗谷之中就对着自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可惜,往事已矣,所有曾经的梦如今都烟消云散,留得下只是一些陈旧的记忆。“你查到当年的茗谷谷主没有?” “没有!”莲将手中的玉佩握紧,握的几乎要陷进肉中。“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那么善良,至少我一直都觉得他是善良的。”陈旧的记忆在袁剑生脑海中浮现,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男子有着那么倾城的容颜,毫不夸张的说,活了四十几年,还没有见过比他更加美丽的人脸。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袁剑生从来没有告诉过莲自己其实是见过谷主的面容的。而他也不相信,他是莲所憎恶的人。“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茗谷这个恶魔之地的谷主。而且,还和你似乎有着深仇大恨。” “善良?他的心让狗吃了!”莲的肩膀有着明显的起伏,平日里面对生死都可以波澜不惊的女子此刻却异常的激动。“你们老的一辈斗了多少年,几乎都死绝了。可是霍青天还是会神秘的去碧水寒潭,风忆雪也时不时放出一些奇怪的动物,慕容翀,他总是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在和若水城通信,而褚吟晓更是在毒灵渊的地底建了一个密室。这些种种都可以看出,一定还有一个老者和你一样在当年的纷争中活了下来,而他,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是那个神秘的谷主。” 仇恨能够蒙蔽一个人的眼睛,而此刻的莲显然就是这句话的典型代表。袁剑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莲怎么样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林玉龙成功的完成“那件事”,就可以了。袁剑生淡然的笑了,他相信,林玉龙一定可以完成。至于什么事,袁剑生倒是很想看看莲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阔别了风忆雪,霍青天带着慕容翀回到客栈。还是上次住的那个地方,似乎都有了回家的感觉。推门进去,果然,慕容鹃已经温好了酒等着自己回来。若说起温柔贤淑,鹃绝对是每个男人所信赖的绝佳配偶,可是自己有了忆雪,这些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慕容鹃一看慕容翀恢复了先前的痴呆,先是一惊,然后忽然雀跃起来。她一下子撞进霍青天怀里,然后探出头来看着慕容翀。挥挥手,对方没有太大的反应,笑了两声,也没有反应。这回慕容鹃高兴的拉起慕容翀的一只手,对方还是没反应。鹃有些失望,然后又变得高兴了。对着霍青天的侧脸浅浅的落下一个吻。“真好,你真好,把哥哥给我带回来了!虽然我很怕他会永远这样痴呆下去,可是至少我可以陪在他身边了。总好过他刚才的陌生,好过他恨我一辈子!” 霍青天还是第一次看见慕容鹃笑得如此甜美,自己的心情也大好。只是怕慕容翀露出马脚,隐隐有些担心。“鹃,他真的是你哥哥?他被人下了锁魂咒,所以才会出现刚才桥上怪异的动作。” 慕容鹃甜甜的点点头,“总之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敢和他相认。你为我将他从忆雪手上带回来,我很感激你。”鹃的眼神有些扑朔,应该是隐忍了内心激动的情绪。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提起忆雪,今天是第一次,因为那个女人霸占了霍青天的心,却还没有霸占自己哥哥的人。青天的手被风吹的有些冰凉,握在手中却依旧有力。莲让自己来接近这个人,而她却真的爱上他。曾经鹃是多么害怕永远不会有结局,而老天爷却将自己永远也不敢奢望的哥哥还给自己,青天的心或许也就不远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悯 青天的手被风吹的有些冰凉,握在手中却依旧有力。莲让自己来接近这个人,而她却真的爱上他。曾经鹃是多么害怕永远不会有结局,而老天爷却将自己永远也不敢奢望的哥哥还给自己,青天的心或许也就不远了。 霍青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容鹃像今晚一样的表情,那种甜甜的带着几分娇羞的表情是如此的激发他内心的保护欲望。一个安然、秀气、温柔贤淑的女子此刻变成了俏皮的女孩子,让青天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慕容翀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其实他不说,一路上回来青天也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有些气质是无法装出来的,被所爱的人深深伤害绝对不是可以装的。所以此刻,鹃没有察觉到慕容翀的异常,或许她就算察觉到了也不会说,因为这样当做没有,方才可以坦然面对。 三个人同桌而坐吃了宵夜。慕容鹃的不断的给两个男人添东西,脸上始终带着幸福的笑容。唯有慕容翀拼命隐忍着流泪的冲动,伪装作僵硬的进食。他的妹妹,多少年来从来未被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提起的妹妹,如今安静坐在自己身边,却那么遥远,遥远到好像不是一个世界。霍青天怕慕容鹃看出玉狐先生的端倪,匆匆结束了这场尴尬的进食。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动的幅度,连自己都紧张的觉得会被所有人听到。 鹃摇曳的背影消失在屋外,霍青天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离错容!”慕容翀即使在屋子里,都没有恢复到正常,冷冷的抛下一句起身就走到床边。他的周身好像笼罩在一个躯壳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也不似先前的僵硬,诡异到了极点。此刻,慕容翀的眼中没有情绪,真的好像被人锁住了灵魂一样。 “离错容究竟何解?为什么我是离错容?”霍青天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慕容翀,自从带了他回来,青天总是觉得他身上有种浓郁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让人觉得必须远离。此刻,慕容翀一反常态的表现更是诡异,尤其眼中的漠然,哪里是可以伪装出来的!?和刚刚吃东西时候的表情和气息完全不同。他提到了离错容,为什么提到离错容?这种种古怪的表现让青天有些激动,大家的批语都能看的明白,可是离错容,这个的解释却从来没有谁说起过,此刻,慕容翀提起,究竟为了什么? 翀抬起头,森冷的目光扫过霍青天的脸颊,缓缓抬起一只胳膊,“人,走了,都走了,心,错了,判错了,脸,毁了,荒芜了,曰,离错容。”慕容翀说完,安静的躺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像在睡觉,又好像在思考,当然,也可能只是躺着。 人走了?是天机人说的忆雪会离开自己么?霍青天的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真的会和忆雪天各一方,从此陌生了道路。可是都走了又是如何解?还有谁走了?慕容鹃这三个字猛然浮现在霍青天脑海中,走了,连鹃也会离开自己么?怎么不会,她本来就不属于自己,青天苦涩的笑了,有时候,人,真的会被习惯所同化。心,判错了,脸,荒芜了,后面两句更加深奥,就像当初说褚吟晓是妒焰甲,如今真的为妒忌而癫狂成了魔,这些种种会不会一一应验? 夜深了,一面是因为慕容翀占了自己的床,一面是因为那几句话,霍青天一直都对着窗口发呆。他始终都无法猜透,将来会怎么?就像苏唯生说的,爱情如果是生命中的全部,那生活是什么?如果不是,爱情又占了几分? 扑哧!一只鸽子扑朔着翅膀冲进屋里来,这是自己走之前送给苏唯生的信鸽。霍青天左手一挥,鸽子已经稳当的握住他的手中,一个小小的芦管中抽出一张字条。“城东三十里,悯璃有难,速救。”青天的眉头紧锁,悯璃有难,身在千里之外的苏唯生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是用的这只信鸽。看了看字迹,却又有些像是忆雪的笔记。霍青天回头盯着躺在床上依旧睁着眼睛的慕容翀,这个家伙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很清醒,让青天根本不敢动身离开。 “什么事?”慕容鹃此刻推门进来,她虽然从来没有出过手,可是绝对是武林中算得上高手的人物。“我听到有信鸽回来?好像很焦急。” 霍青天回头看了看慕容翀,对着鹃交代了两句方才离开。有慕容鹃在,看着一个慕容翀应该不是问题。只是……自己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城东三十里的山坡上,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异动。风忆雪靠在南宫喆身后,紧紧的盯着远处的罗悯璃,她的身边有个男子,看不清容貌,只是萧瑟的背影有些病态。大家都不敢动手,只是安静的看着,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被骗到这里来,可静观其变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悯璃和这个男人的关系显然不一般,她焦急的握着男人的臂弯,似乎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南宫喆对着身后的木清奇挥挥手,示意他潜过去,靠近一点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身宽体胖的男子也顺势趴在了地上,似乎想听听远处的对白。 南宫喆一行是被苏唯生留给自己的信鸽支使到这里的,因为不知道究竟是多大的事,自己那点蹩脚的功夫恐怕无法应付,所以带了很多人过来。忆雪看着悯璃许久,扭头扫了一眼南宫喆的人马,简直不是一般的强大,真不知道这个南宫大地瓜怎么网罗到这些骄傲的年轻弟子。 铁剑门的少主,木清奇,勾肩搭背的就跟着来了,问都没问一句什么事情。 和霍青天城门比剑的,巫山高唐观楚阳,也在其中。还破天荒的带着一个手持宝剑的女子,看样子也有些来头。 穆微云冷冷的握着剑,也凝视着前方,有着非凡的冷静。 还有一个身宽体胖的剑客,一把重剑抗在肩头,笑嘻嘻的嚼着一片类似竹叶的东西。 一个身材纤瘦,斯斯文文的书生,握着把小匕首蹲在最后。脸上都是紧张的四处张望着,时不时往胖子身边挪动一下位置。 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南宫喆的心思缜密倒是出乎忆雪的意料。这次一定是要中伏的了,只是凭空多了这些高手的加入,或许设下这个局的也始料不及。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对于一个走过了腥风血雨的人来说,这种安静就意味着危险。可是连风忆雪也没有动手的把握,敌暗我明,谁都料不到全局。 忽然,就在木清奇快接近对话的两人不到五步的距离时,男子飞快的出手,一剑刺向罗悯璃。悯璃手中的寒焰剑立刻散发出火红的光芒,耀眼的剑芒也与往任何一次见到的蓝色炙芒不同,那种冰凉的感觉甚至连几里外的众人都能感觉到。 “宁木铮,你个混蛋!”罗悯璃的身法飞快,已经腾到半空刺出一剑。“你敢负我!?” 那个男子,居然是宁木铮?风忆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悯璃说她成亲了,可是,可是成亲的对象怎么会是宁木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放眼望去,宁木铮果然不负飞天惊羽的称号,一个惊人的旋身让悯璃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悯璃的寒焰剑异乎寻常的散发着火红的冷芒,每扫过一个地方,就留下一地的残败之像。草木枯萎,百花凋残,每一剑,都带着烈火焚城后的绝望。 “动手!”南宫喆一声惊呼,木清奇闪电一般的闪到宁木铮身后,指尖的短剑横扫出一个剑芒,撕裂空气一样的霸道冲向背对着他的宁木铮。同时,身后无数的大将都跃身而起,抄起不同的家当冲了过去。唯有风忆雪,被南宫喆一个熊抱,紧接着一个踉跄,狠狠的摔在地上。 穆微云的内力才刚刚恢复,反应远远不及众人,可是他手中的断城剑却好像一个回旋镖似地率先横扫过宁木铮的左臂。这里就数他和宁木铮有仇恨,自然也是他的这一剑最为狠辣,淋漓的鲜血顺着宁木铮的手臂喷射而出,溅出一个优雅的弧线。随即,楚阳的陌殇剑一个前刺,平衡而稳健的插进了宁木铮的胸口。幸好今晚忘记叫上耶律筠,否则他看见自己的兄弟被此刻众人插成了豪猪,一定会倒戈相向。 所有人都停手,因为对一个没有反抗力的人再出手就失了风度。只有罗悯璃愣了神,呆呆的看着这些忽然冒出来的人,明明是家务事,怎么成了屠杀?啊!她一声惊呼,撞进宁木铮的怀中,抱着自己相公泪流满面。宁木铮此刻的气息已经微弱,风箱一样喘息的声音是拜一个胖子所赐。 “你们这些流云轩的走狗!为什么杀害我们夫妇?”悯璃满是仇恨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其中几个一眼就能看出是与霍青天城门比剑的人。 ps:最近找工作,方才发现,工作是不好找滴,跨专业是不现实滴,女生是受到鄙视滴,恶寒……还是武侠世界好,大侠不用为吃饭发愁,呵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误 “你们这些流云轩的走狗!为什么杀害我们夫妇?”悯璃满是仇恨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其中几个一眼就能看出是与霍青天城门比剑的人。 所有人都愣了,扭头看向南宫喆,那个家伙抱着风忆雪趴在山坡上,因为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大家心里都骂了南宫喆不知道几百遍,没事好端端叫什么动手!?这就叫好心办坏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以木清奇为首的人开始摸索丹药,希望这样尴尬的局面可以因为随身携带的什么救命灵药而扭转。 悯璃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抱着宁木铮,可是她没有动手报仇的意思,因为她先前动手的时候,已经被宁木铮下来散功的毒药。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会在此地吵起来,才会出现面前莫名其妙的一幕。“铮!你怎么样,你说散功就散功,我陪着你隐居田园。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你们在做什么!?”霍青天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夜色的朦胧,他穿着暗黑色的披风高高站在山岗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显出他傲然的神情。远远看得见南宫喆抱着风忆雪趴在地上,那种诡异的气氛让霍青天无比愤怒。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傲气的身影所吸引,楚阳和木清奇都和霍青天交过手,这个武功出众的流云轩未来轩主当初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楚阳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红色的丹药,本来打算给宁木铮喂下的,可是看见霍青天来了,顿时愣住当场。因为青天风风火火的扑向了南宫喆,那种如飓风旋转的气场让大家不寒而栗。 “小心!”木清奇反应最快,已经一个腾身射向南宫喆,可是就算是他有飞天惊羽的速度,此刻也无法和愤怒中的霍青天比这速度。南宫喆已经在第一时间像个皮球被一脚踹飞出去,从他嘴角溢出的血液如飘雪洒落在碧绿的枝叶间。饶是风忆雪就在他身边也来不及出手救人,只能一拳硬生生的撼在青天胸口,对方却纹丝不动。 扑哧,被霍青天反噬过来的内力震到吐血,风忆雪用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神看着霍青天。“呵呵,你变了,强大了。” 霍青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冷然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种怨恨的眼神他曾经以为一生都不用出现在忆雪看向自己的目光中,而此刻,他看见了,如此痛彻肺腑的凝视。“他该死!” 他该死么?此时此刻风忆雪已经没有力气和霍青天讨论这个问题,这件事情中一些人精心的布局已经白日昭昭。勉强的走向被一大群人围住的南宫喆,忆雪知道自己正在背离霍青天,可是她却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哪怕是问一句为什么都多余。不知道是不是从慕容鹃出现开始,还是源自于南宫喆,这两个人的心已经越走越远,远的明明就在眼前,却已经说不清楚恩怨情仇。 “你再走一步,我就要他死!”霍青天的怒意好像滔滔的江水,滚滚而逝的每一瞬间都足以销毁所有的障碍。流云剑泛着忽明忽暗的光芒,连四周的草木都开始倾倒,在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忆雪没有回头,杀?呵…… “风忆雪!”今天的夜很静,没有一丝人声,霍青天的每个音节都如鼓点,打击在山壁之上。 忽然,一道剑光划破昏暗的黑夜,强大的内力几乎将周围的一切焚烧。风忆雪的眼睛湿润了,那种悲伤此刻只能用绝望来形容。然而,出手的人却不是霍青天,是一个恶魔,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笑意的恶魔。 罗悯璃捂着自己不断喷发血液的左肩,那种焚烧一切的绝望化作最后无力的跌倒。宁木铮右手提着剑,左手握着被他斩下的悯璃的左臂,冷森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化作一抹悲伤。 风忆雪一个箭步冲过去,梦魂剑脱手而出,好像回旋镖一样的角度扫过宁木铮的发髻。那个恶魔一矮身子,扭头看向风忆雪,手中的深涧鸣一抖,一串剑花已经阻挡了对方的攻势。 忆雪以最快的速度为悯璃止血,可是那斩下的一条断臂还握在宁木铮手中。“青天,夺回断臂!” 岂料,霍青天收起流云剑走了过来,盯着宁木铮看了一会,又扭头看向南宫喆。“这是她的背叛应该受到的惩罚!” “霍青天!”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么?你的心真的冷漠到了如此地步?那种陌生的孤傲出现在你最熟悉的人脸上,那你也会和此刻的风忆雪一样,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清奇,上!” 木清奇蔑视的看了南宫喆一眼,对着宁木铮就是一道掌风。那个被众人刺成豪猪的家伙还能出手伤人斩断一条手臂,那他的能力绝对不能不忽视。木清奇的右手抬起,指向宁木铮,月光下淡蓝色的宝石在他指尖放着光芒。忽然,他一个腾身而起由上而下凭借着自身的冲力对上宁木铮格挡的宝剑。当!一声闷响,宁木铮屈下一边的膝盖方能架住这样的攻势,然而等待着他的是一道冰蓝色的幽光,从木清奇的左手散发而出。一道极细的剑芒从清奇的左手指尖发出,顷刻就要了宁木铮全身的内力。那剑无形无性,只是内力凭借某种特殊物质而幻化的光芒,足以化去一个人的全部修为。楚阳将身边的女子护在身后,对了胖子扫了扫眼。对方岂不情愿的走过去,将断臂提起来,抛给风忆雪。 砰!一声,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那断臂就在不到十步的距离滑翔是被一道红光炸作了粉末。猛然回头看向光线发出的方向,是一个身着白色裙衫,高雅而淡然的女子。 南宫喆已经醒来,他身着金丝甲,霍青天的内力只是将他震晕过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内伤。围在他身边的一大群人都舒了一口气,个个恶狠狠的扫向霍青天。因为来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如今天下皆知的飞龙军谋士——朱娉婷。 “娉婷!”南宫喆第一个开口呼唤了一声,虽然明知眼前的这个女子早就不是自己熟悉的老板娘,却还是抱着一切未变的希望。 可惜岁月在流逝,人又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朱娉婷身边跟着八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摇曳着身姿走过来。她并不纤瘦,但丰满的体型给了她富贵的气质。“你离开雪原的那天我就说过,你我一切都尘封在过去了!”一挥手,八个黑衣男子站到她前面,挡住所有的视线。那曾经清纯的女子,顿时淹没在黑暗中。 宁木铮已经倒下,没有半分挣扎的力气。罗悯璃晕倒了,也失去了战斗力。只有霍青天、风忆雪、和一大帮南宫喆的好友还能握紧佩剑。黑衣人却显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冷森的护住朱娉婷。 “为了什么?”霍青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先前的他是被气昏了头脑,此刻清醒过来才顿觉掉入了陷阱。 “只要九天人死了,也就没有什么魔,什么神。武林太平,朝廷自然太平。” “这是你的想法,将军没有杀了我的意思。” “不需要杀了你,只要杀了风忆雪,足够!” 霍青天没有继续问,因为没有人能在他眼前杀死风忆雪。南宫喆已经让楚阳身边的女子带着罗悯璃,由一个瘦弱的男子护送离开了。剩下的个个都是悍将,有谁可以口出这样的狂言? “哈哈……”娉婷忽然笑了,“霍青天啊霍青天,你不问问我此刻慕容鹃是否安好?” 青天的身体顿时绷紧,“你再说一次!” “她!”朱娉婷的手指有力的穿过人群指向南宫喆身后的风忆雪。“她操纵了锁魂后的慕容翀,骗了你。而,慕容翀嘛,控制他的人可不止风忆雪一个人!” 霍青天猛然转身看着风忆雪,恶狠狠的挤出几个字。“你果然骗了我!如果慕容鹃有什么闪失,我此生定要你陪葬!”说罢,他冷漠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走之前那种骇人的气场却已经停留在空气中。 风忆雪摇摇头,走出了人群。“情若逝去了,谁也留不住。”看向朱娉婷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风忆雪自己能够感觉到,对方此刻竟然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境。“他既然知道控制慕容翀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是要怨恨我,伤了他身边重要的人。重要?重要到什么地步?竟然可以比我还重要……” 似乎真的被风忆雪戳到了软肋,朱娉婷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动。“爱情,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坟墓。好像罗悯璃断臂,褚吟晓痴癫,袁芷妍盲目,而你,失去内力!” “斩断相思,我的功力尽失。这就是你要的结局?”风忆雪跨出一步,死死的盯着出现在人前的朱娉婷。“曾经沧海,除却巫山。云雾背后的哀伤就是心声?”又一步。“你懂得爱情是什么?”一步。“你知道爱意味着什么?”一步。“你爱过的人真的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一步。“情至于一个女子,不过一场笑?”最后一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流 “斩断相思,我的功力尽失。这就是你要的结局?”风忆雪跨出一步,死死的盯着出现在人前的朱娉婷。“曾经沧海,除却巫山。云雾背后的哀伤就是你心声?”又一步。“你懂得爱情是什么?”一步。“你知道爱意味着什么?”一步。“你爱过的人真的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一步。“情至于一个女子,不过一场笑?”最后一步。 忽然,风忆雪的腰间荡开一道白光,几乎是眨眼的瞬间,那道白练似的剑芒就已经指向了朱娉婷的咽喉。所有人,连同那八个黑衣护卫的动作都愣在拔剑的那一刻,因为朱娉婷已经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里腾身跃起,稳稳的落在远处的山岗上。 一向以聪慧才是著称的朱娉婷据传根本就不会武功,连和她有过婚约的南宫喆此刻也是张大了嘴巴。如果一个高手刻意隐瞒自己的武功,那么这个人一定很危险。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朱娉婷明显受到风忆雪的影响,恍惚了心神,可是她灵巧的身法和奇巧的反应力,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 如果拼尽最后一刻都不能杀掉朱娉婷,就注定输的人是风忆雪。她的肩膀不断的抽动着,混沌的内息好像火焰,焚烧了所有的希冀。茗谷里法阵,一旦触发,便是血肉相连,生死相许。绝望从风忆雪的眼中不断涌出,因为只有霍青天的心乱了,才会触发蛊虫,触发那一世相约的毒。从来没有觉得此刻一个怀抱时如此温暖,忆雪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在向着自己微笑。那样淡然的笑容曾经是青天带给自己的温暖,而如今却一定不是出现在他脸上,因为他,或者是她,背弃了那一世的约定。谁又说得清楚呢?鼻腔中充斥着那熟悉的味道,曾经很不习惯青天身上浓郁的花香,现在却仿佛死前的佛光,带着所有念想而来。 “青天,青天……”风忆雪的嘴角不断昵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曾几何时,这让霍青天为之执着的表情,此刻深深落在南宫喆眼中。风忆雪不美,至少她脸上的疤痕已经足够和美字绝缘。但此刻的风忆雪却有着一种魅惑,让所有人都不忍心拒绝她,甘愿用一生来守护。南宫喆的指尖摩挲过忆雪的脸颊,粗糙的疤痕没有一丝滑腻的感觉,但那湿润的眼角在他指下一遍一遍干了又湿了,不禁有些颤抖。一个女孩子脆弱或许会得到同情,但一个坚毅非凡的女子哭了,足够让所有人陪她一起伤悲。“青天,流云,流云,青天。”这句句话语都是爱恋,都是割舍不下的悲伤,也湿润了一个男人的心。 山岗上已经杀开了一片,唯有这一片空地被哀伤弥漫,溅不起血花。远处,穆微云和木清奇以二敌四,杀的四周的草木都开始凋零。朱娉婷被堡垒一样的护在四个大汉中间,任其他三人如何出手,都难以撼动分毫。 “你们走进了这个局,还想走,只怕是妄想。”朱娉婷的声音依旧气定神闲,刚刚风忆雪的一番话已经让失神,然后彻底放开。人生,除了情感,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比如天下大业,比如此刻,杀死该杀的人! 楚阳的眼睛已经在此刻泛起杀伐的光芒,多少年的修生养心让他平淡了生活,而此刻,那种愤怒却深深侵入他的骨髓,眼前的女子伪装在智慧背后的血腥让他觉得可悲。陌殇剑在他手中不断的颤动,那种源自于内力的灌输而激荡起庞大气场的架势让四个黑衣人隐约有些心惊。忽然,只见楚阳的身体好像失去平衡一样笔直的向前倒去,陌殇剑则如灵蛇,以不可目视的速度窜进人堆,向着朱娉婷直奔而去。当!一声剑响,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空气中,他的剑很亮,反射着月光的清凉。楚阳的剑瞬间就被挡开,随即而去的三把剑也被扫开。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人,只是月光下,他的剑几乎如神坻手中的利器,散播着血腥的光圈。 咚!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这个动静吸引过去。朱娉婷的脚下凹陷出一个巨大的土坑,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砰!一个冬瓜一样的东西忽然从地底弹出,揪着朱娉婷的衣领就高高提了起来,闪出老远的距离。 南宫喆放下风忆雪,站了起来,他已经看见自己人捉住了朱娉婷。当初自己收藏的捆仙索居然在此刻被用到,说来也真的是一种缘分。呵呵,娉婷,没想到有一天这个东西居然会被用到你身上。南宫喆将风忆雪打横了抱起,缓缓走了过去。 此刻的朱娉婷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慌乱的在一个体型硕大的男子怀中挣扎。徒然的内力释放让她觉得如此狼狈,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南宫喆。因为困住自己的,正是当初离开南宫喆时送给他的礼物。一只大手掐着了朱娉婷的脖子,几步之外,可以看见那隐匿在夜幕中的黑衣杀手冷然的等待她的命令。 “南宫喆,你放开我!”朱娉婷的声音有些颤抖,任何人在自己的脖子一动就会被人扭断时都会紧张。 “放我们走!”南宫喆的声音如此平静,眼神没有一丝移动的看着朱娉婷。“交出茗谷的解药。我知道你有。” “你敢要挟我!” 木清奇忽然笑了,楚阳也笑了,穆微云和几个男子,连同地上半死不活的宁木铮都笑了。只有南宫喆没笑,自己的爱人就快被人扭断脖子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笑的事情。 朱娉婷的脸色变的惨白,因为她终于意识到掐着自己脖子的人是谁。“你,你,你居然是江湖中销声匿迹多年的绿林大盗,上天入地飞云手,袁千踪!?”袁千踪曾经是洗劫过半个天下的大盗,一双飞云手穿山钻地,无处不去,飞檐走壁的功夫更是响绝一时。而飞云手更加特别的是,中了飞云手的人筋骨酥软,终身不得习武。刚刚一招照面,不到三招,朱娉婷已经中过胖子一掌。此刻对于袁千踪来说,掐断朱娉婷的脖子就像掐葱那么简单。 “那是我老子!我叫袁若海。”胖子咧着嘴笑了笑,然后冲着木清奇使劲的挤眉弄眼,最后咚的给了朱娉婷一脚,将她抗在肩头上,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 袁若海,绿林大盗的少统领,手持半涯剑。 南宫喆此刻已经转身,他不想再多看一眼,怕自己会心软。怀里的女子终于停下呼唤沉沉睡去,扑朔的眼睫仍然带着泪痕。身后传来朱娉婷抵抗的声音,旋即又趋于安静。看来是穆微云给他喂了药,这样也好,省去了诸多力气。 “等等!”黑暗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黑影男子忽然站出来,一只手提着宁木铮,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瓷瓶。 “什么?”依旧握着剑提防对方突袭的木清奇往前跨了一步,严正以待的看着男子。刚刚那家伙出手的气势已经让木清奇折服,这样的人会甘心做杀手为人卖命确实有些古怪。 男子指了指南宫喆的背影。“解药!” 风忆雪的解药么?南宫喆猛然转身,几步走到这边来,疾呼一声:“给我!” 男子摇摇头,那虚无的眼眸终于变得真实起来,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伴随着微微的哀默,一道剑光闪过,男子手中的剑已经直指南宫喆怀里的风忆雪。南宫喆的武功本来就烂的可以,现在抱着风忆雪更加没有招架之力。他的脸上是苦笑,因为此刻身后的袁若海已经倒下,木清奇为自己挡开一剑也受了不轻的伤,穆微云也挨了朱娉婷一掌,斜斜的靠在自己身上。 朱娉婷此刻笑容如莲花绽放,带着素雅和骄傲。击倒袁若海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显示着她的功绩。朱娉婷对着转身过来的南宫喆摇摇手,笑得很单纯。“喆,你小看了我啊!” 就像年幼时她总是和自己抬杠,然后得意的说,喆,你小看了我啊,一样,还是那张笑脸,还是那么纯净,只是少了欣赏这种纯净之美的人。呵,南宫喆将风忆雪放在地上,上前拍了拍朱娉婷的头,“乖了,今天到此为止。” 朱娉婷点点头,然后一挥手。所有人都撤了,连那个神秘的黑影人。朱娉婷的脸顿时严肃下来,盯着南宫喆说到,“他们倒下,只是为了你的私心。南宫喆,你许了我一生的承诺,但是你背弃了。你的心,你的人,都停留到了不该停留的地方。”如果不是刚刚南宫喆的失态,自己根本不会动手,一场游戏演变为闹剧,演变为杀戮,不是朱娉婷所乐见。这些都是一个情字作祟。朱娉婷的眼睛扫过风忆雪,呵,流梦心,终于生成。她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却单单徘徊在风忆雪身侧。 ps:忽然发现这一卷写了好多啊,汗……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瓜喆一出场,点击率就下来了,青天一回来,又上去了,这个很神奇啊。南宫喆就这么不遭人待见啊,恶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2章 峰 如果不是刚刚南宫喆的失态,自己根本不会动手,一场游戏演变为闹剧,演变为杀戮,不是朱娉婷所乐见。这些都是一个情字作祟。朱娉婷的眼睛扫过风忆雪,呵,流梦心,终于生成。她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却单单徘徊在风忆雪身侧。 南宫喆转身,抱起风忆雪,没有多说什么。所有的记忆都已经结束,而所有的情,都在此尘封。吃力的扶起穆微云和木清奇,南宫喆已经腾不出手去拉起袁若海,他此刻受的伤最重,体型庞大的他已经卷曲成一团。一脸疲惫的南宫喆是那么固执,单手夹着风忆雪然后勉强的蹲下,穆微云滑落又被他拉起,木清奇倒了又被他抱住,地上的袁若海对着他拼命摇头,但是南宫喆的脸上依旧是固执,依旧一次次尝试。薄唇轻抿,这是一张显示着男人尊严的面庞,他的武功可以不好,却不能不做男人该做的事情。 忽然,一声尖啸从不远处的山岗传来,南宫喆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死命盯着远处的树林,那眼神简直就像要吃人。熟悉楚阳的人脸上都是惊异,刚刚消失的他此刻在远处传来绝命一击的声音,那便是生死的较量。绝命一击,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哈哈……朱娉婷的脸上忽然扬起张扬的笑容,和她往日的沉静完全不同。“我的影子杀手如何?是否比得上幽兰仙子?哈哈,楚阳此行必死!” “是么?”忽然,一道剑光忽然闪现,一个巨大的幻影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好像一柄冲天巨剑,那个幻影几乎比周围所有的植物都高大。看不见施展幻术的人,只能听见一个深沉的声音有些嘶哑的笑道:“朱娉婷,你以为在十里内布防我们就不能离开?你也太小看我剑啸亚圣了!” 强烈的剑气忽然飞快的冲开,震得四周一阵沙沙声响。风忆雪因为这剑气的影响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眼睛。而木清奇和穆微云并上袁若海,直接晕死过去。南宫喆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娉婷,强大的自信在他脸上展现无疑。 “南宫喆,你这个人本事没有,最大的好处就是朋友多,这次又是何方神圣?剑啸亚圣?”朱娉婷凭借着强劲的内力抵抗着这突如其来的剑气,心中惊讶不已。虽然刚刚才发现对方消失了两个人确实是一种大大的失误,而此刻,这个什么亚圣更加古怪而强悍。脸上还是装作潇洒的笑容,朱娉婷扫视一下了四周,根本没有内力的波动,无法判断幻术从什么地方发出。“藏头露尾的鼠辈!” 哈哈,尖锐的笑声响起,好像又换了一个人一样。那剑忽然凌空劈来,吓得朱娉婷顿时后退了两步。“谁是鼠辈?”对方显然只是想吓吓朱娉婷,根本就是虚晃一招。可是人的心里有时就是这样,本能的畏惧是所有人都具备的天性。 “哼,今天放过你,来日,南宫喆你休想再逃过我手心!”朱娉婷紧了紧手中的指环,只有影子杀手濒临死亡之时才会散发的蓝光此刻已经转为暗黑。没有影子杀手的保护自己根本没有把握和眼前几人殊死一战。计算了轻重之后,朱娉婷顿时消失在黑暗中,那远处的山岗也已经不值得一看,因为影子杀手死了。 咚,一声,南宫喆颓然的倒在地上,身心俱疲的他脸色惨白的几乎可以媲美牛乳。幻影已经消失,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几乎和夜色融合到一起。 “南宫喆,你没事吧?”忆雪勉强的抬头,确认朱娉婷已经离去,才算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前辈?” “恩,早就听闻古剑锋前辈武艺出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哈哈。”男子忽然一个闪身跳了出来,一脸笑容的蹦到风忆雪面前。“我有这么厉害么?连你也被骗了!”男子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八块波斯明镜,借着月光的朦胧顿时幻化出一个超大版的风忆雪半飘在空中。 这……风忆雪有些迟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小男人,纤瘦的身体几乎比风忆雪还要妖娆。那脸上的笑容更是孩童般纯净,哪里是什么久经历练的高人。 “他就是个唬人的高手!”木清奇坐起来,清理了一下衣服,“若不是我和穆兄合力,哪里能发出这么巨大的剑气,更加不要说吓跑朱娉婷。” 这回风忆雪的嘴张的老大,原来是这样,难怪朱娉婷没有感觉到剑气的来源,因为就是她的脚下这个两个人在捣鬼。“古剑锋,我记得你的剑叫玄天?那是一柄上古的宝剑,按理你的武功应该不差啊?” 古剑锋呵呵一笑,拉起南宫喆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柔和的笑着说到,“人家老爹是剑啸亚圣,听说过没?就是梅山老人。” 古剑锋,梅山老人之子,手持玄天剑。 梅山老人?“那是流云轩的轩主,后来退位后隐居梅山,剑法出众,曾经轰动江湖。算起来,他可是袁剑生的师祖啊。”这个,眼前这个人的年纪,似乎,小了一点?风忆雪打量了一下古剑锋,看着弱不禁风的他一脸温柔的帮着南宫喆照顾穆微云,怎么看也不像绝世高手啊。 “看什么看!?”古剑锋起身过来,一挥衣袖,“本人名曰,古剑锋!”那动作手势,完全和上次南宫喆学的一摸一样,“可是身怀绝世武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高手之高手!” 扑哧,风忆雪直接笑得牵动内伤,痛的呲牙咧嘴。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活宝,有意思的很啊。 此时,楚阳大老远飞奔回来了,看他一身的烂衣破布就知道刚刚必是一场血战。见到这样的场景,所有人的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这次来救人的,却个个都受了重伤。尤其是南宫喆,到了此刻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脸色难看的像腊月里的桃花枝,枯萎的只剩下颓败。 “尽快回去吧,我怕鸣月带着罗姑娘离开会遭到伏击。而且罗姑娘的情况也需要忆雪姑娘快些回去治疗。”楚阳涂上了风忆雪递过来的金疮药,潇洒的一笑。 鸣月?刚才那个跟着楚阳身边的女子就是东方鸣月?风忆雪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楚阳,东方鸣月的流仙剑在雾天阁也算小有名气,可是她舞姿配合流仙剑法却是雾天阁的一大谈资,倾倒了不知道多少清水堂的弟子。南宫喆这个家伙,本事没有多少,可是身边居然网罗到这么些能人异士。 夜很清冷,慕容翀依旧冷冷的看着房中的东西,没有一丝表情。甚至看不出他是真的瞎了,还是看得出神。慕容鹃从屋外推门进来,担忧的转了一圈,又看向门外,显然,慕容翀根本就没有解除锁魂咒,可是为什么青天会将他带回。多少年了,慕容鹃太了解莲,她是一个深的看不见底的潭,寒彻肌理,亦无法探寻。她心里盘算的东西别人拥有看不明朗,所有人都只是她手中的棋子。 轰!几乎是突如其来的一掌,慕容鹃甚至没有看清是谁出的手就已经倒下,混沌的思想中除了隐约浮现出霍青天的脸孔,其他的顿时化作空白。 山风依旧呼啸着拍打在岩壁上,霍青天扶着山壁不断的喘息。青绿色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而他的嘴角仍然不断的涌动着血液。早在风忆雪要他出手制住宁木铮前,霍青天已经发现自己中毒,他没有动手也非冷漠,只是他已经没有动手的力气。朱娉婷做了这么大的一场圈套,就是为了要他和忆雪断绝,可是到底还是那个女人赢了。一世相约的毒性此刻发作到了极致,霍青天几乎已经没有站立的力气。挨在山崖边的他不断抽动着肩膀喘息,每一次都仿佛好耗尽全身的力气。 回想着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天意?凭空出现毁了断臂的朱娉婷对着霍青天打了飞龙军人才知道的暗语手势,忆雪中蛊毒,想救她就快滚。顺着朱娉婷的话语,霍青天走了,走的如此潇洒,如此决绝。换来的就是此刻的吐血,是忆雪的伤心欲绝,是一世相约的毒发。任谁,背弃了诺言,都要受到穿心噬骨之痛。当年的我们,都以为可以给对方一个一世的诺言,长大了才发现,一世很短,而一世的诺言却很长,长到你我都无法去实现。真的很难……霍青天笑了,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忆雪到底还是离他远了,淡了,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黑夜中出现一个白影,霍青天本能的握紧自己手中的流云剑。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慕容鹃。此刻的霍青天有一种放下千斤重担的感觉,疲惫和无力顿时涌上心头。慕容鹃安静的将青天搂在怀中,她低声而隐忍的抽泣声带着女子柔美的魅力,足够让青天在这安全而平静的怀抱里沉沉睡去。有时,一个陌生人陪着身边都能给人勇气,何况,是此刻出现的红颜知己。 ps:今天发现标题看着好长啊,所以换成数字的了,也方便看。嘿嘿,请各位读者没事多多指点啊,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3章 婚 忽然,黑夜中出现一个白影,霍青天本能的握紧自己手中的流云剑。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慕容鹃。此刻的霍青天有一种放下千斤重担的感觉,疲惫和无力顿时涌上心头。慕容鹃安静的将青天搂在怀中,她低声而隐忍的抽泣声带着女子柔美的魅力,足够让青天在这安全而平静的怀抱里沉沉睡去。有时,一个陌生人陪着身边都能给人勇气,何况,是此刻出现的红颜知己。 能感觉到青天身上散发出来的疲倦与绝望,慕容鹃的手都开始颤抖。如果不是自己没有能力俘获青天的心,莲又怎么会和朱娉婷联手出此下策。心爱的人为别的女子心碎神伤,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悲哀。慕容鹃的指尖微微抬起,暗含内力的一指点着霍青天的睡穴上,对方安然的倚在自己怀中,好似最初的相遇。 莲缓缓从山石间走出,依旧是出水芙蓉般的超尘脱俗,她脸上的笑容隐匿在面纱背后,却从来没有给人恐惧的感觉。那是一种空洞,空洞的没有温度的笑容。“霍青天和风忆雪双双中了我的绝命剧毒。呵呵,时间控制的刚刚好,霍青天毒发了,而他也恰巧看出了风忆雪中毒。”莲抬起自己的指甲欣赏了一番,然后低头在霍青天身上几处大穴施展内力。娴熟的手法可以看出这个解毒的过程她烂熟于胸,因为,曾几何时,她为一个人解了太多次。眼前忽然浮现南宫喆纯净的笑容,那个有着大男孩一般赤子之心的人终于也忘却了最初的情爱。那个时候的他中了寒毒,每每都被竹花楼等着莲为他解毒。“人是最善于遗忘的动物……” “不,至少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忘却过风忆雪的情!”慕容鹃将霍青天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尽量伪装的冷漠让她的心都有些颤抖。一旦让莲看出自己对霍青天的真情,只怕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好像欣赏一件战利品,莲对着霍青天的脸颊端详了许久。“错了,他的心里有你,如若不然,那一刻的新潮澎湃也不足以伤风忆雪的心到如斯地步。”莲的指尖划过霍青天棱角分明的脸孔,然后似乎是克制着自己杀死他的冲动一样颤抖着双肩站起身来。“我从来就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一生忠贞于爱情,尤其是面对另外一个温柔的陷阱。” 慕容鹃没有说话,因为莲的结论是她想看见的,也是她害怕看见的,因为一个人改变,是件很可怕的事情,那样的霍青天,或许就不是他了。“我现在要等着他成魔,然后呢?” “成魔?”莲的眼睛忽然转向远方,这个时候成魔的,只怕不是霍青天,而是风忆雪!哈哈……莲忽然放肆的笑了,似乎在她自己的记忆里,这样的放肆笑声最近越来越多了,胜利就要来临了么?莲收住笑容,对着慕容鹃轻轻挥手。“带他回客栈,等着看风忆雪如何嫁给南宫喆。那个时候,他,才能真正成魔!” 魔?魔心深种?那是一种背叛,还是一种囚禁?深深将自己的心困死在过往的回忆,和对爱人浓浓的眷恋中……九天人,为什么会有九天人,为什么会有人要承受,所谓爱情的诅咒? 夜深了,已经感觉不到霍青天的情绪,已经断了这一世相约。风忆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夜色浓重,好像这天也蒙上了一层伤痛。南宫喆一直守着自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从进屋始终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坐着,安静的坐着。好像所有的言语此刻都化作了沉默,沉默在最最伤感的时候。四肢乏力的感觉也已经散去,风忆雪手中拿着一张纸,折叠着一种西域的名花,它叫做玫瑰,传说是一种爱情的象征,而此刻,这鲜红的纸花,已经成形,却没有一丝生命,只是黯然的凝固。 回想起那是在滇王府的日子,柔和的阳光,每个人的笑容,就算是被飘红罗刹伏击的那一天也是勇敢的,因为那时的他们身边拥有彼此,给了每个人足够的勇气。难怪此时的风忆雪会觉得无力,那个冷漠而害怕付出感情的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留下的这个终于明白什么是情,却偏偏失去了情爱。悯璃的手废了,青天弃她而去了,翀也被人锁住了思想,苏唯生、莫烨、易梵一点消息都没有,所有的人都瞬间消失在风忆雪的生命中。 才识相思,便害相思…… “喆……”风忆雪将手中的纸花揉做一团抛到墙角,拉起南宫喆的手,“去见她吧,你这样会把自己深深困死!” 南宫喆此刻的眼神总算从空洞中渐渐恢复,那惨白的脸颊无时无刻不透着虚弱与疲倦。他摇摇头,笑了,笑得那么惨然,“我去找莲,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拿到最后一颗解药,我和莲,和娉婷,都算有个了结了!” 解药?南宫喆就是为了帮朱娉婷拿到莲手中的解药,才一次一次帮着莲来算计自己?风忆雪点点头,别人的事她已经无力过问。南宫喆算计了自己多少次,此刻都不是计较的时候,因为所有的事,都已经是过往。“南宫大地瓜,你,好好办完你该做的事情,然后给我回来,开开心心的回来!再给我一张臭脸看,我一剑把你剃成光头送到少林寺做和尚去!” 南宫喆愣了一下,呵呵,这样的风忆雪多久没有见到过了?儿时的她总是那么刁蛮,带着任性的笑容。南宫喆伸手抚了一下忆雪的头发,她是雪是冰都不重要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就像那段陪着娉婷在风雪楼看雨的岁月,已经变成记忆。 春季的蓉城不算冷,只是风吹的厉害,几乎能将所有的东西卷走,好像连烦恼都不例外。风忆雪安静的坐在听涛阁的竹屋前,看着刘筱雨带着熊熹籽几个人忙出忙进为自己准备嫁妆。嫁人?多么陌生的字眼,可是此刻风忆雪却正等待着去面对。 “喂,你们说这忆雪和南宫大地瓜要成亲了,可是怎么看着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兴奋的样子呢?”熊熹籽偷偷瞟了一眼失神的风忆雪,拉着叶凝霜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你说,他们这么匆忙的就宣布了婚期,还弄得这么隆重,为了什么?” “反正不是真的为了成亲!”叶凝霜皱着眉头,看得出风忆雪这次的坚决,也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或许是为了刺激一下霍青天,或许,就是为了成全霍青天。” “成全?为什么是成全?”刘筱雨也凑了过来,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风忆雪一点都不像要成亲的人!“就为了霍青天能名正言顺的继承流云轩?那个圣女真的这么重要?” 叶凝霜摇摇头,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做姐妹这么久的时间,风忆雪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弟子,这一点叶凝霜早就察觉到。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她也没有多问。“一方面,她已经因为一些原因和霍青天吵翻了。她不肯回头,赌气的成分还是居多。另一方面,南宫喆和她根本没有什么,可是为什么要答应和她成亲?估计这方面的原因也不小。总之就是,她根本就没有诚心嫁人,却又不得不嫁人!” “我是不得不嫁人!”风忆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冒出来说了一句,然后她就笑了,“青天已经有他的生活,我不想也没有资格再去打扰。而南宫喆又一定要我帮忙才能救出一个人,所以我嫁他,只是名义上嫁他。你们不必猜测,我还是我,以后也还住在这里!” 哦……众人点头,表示明白。旋即,大家都笑了,不就是假结婚么,明白!这么说东西就不用送啦?哈哈,四个丫头一脸的高兴,果然又省下一笔啊…… 对于这些丫头们的心思,风忆雪简直哭笑不得,旋即,和众人一起笑作一团。人生有得时候很复杂,有得时候又可以很简单,真的和自己的所想所看很有关系。笑容带动着桃花枯枝般的疤痕颤动,已经有些恐怖。可忆雪脸上的疤痕已经没有任何遮掩,这样直白的烙印此刻已经被所有人接受,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礼乐声声,虽然没有响彻云霄的气势,还是伴随中震慑人心的祝福在四周荡开。风忆雪和南宫喆的婚礼不算隆重,只是在清水堂的小礼堂里宴请了雾天阁和听涛阁的几个师兄妹而已。一色亮红的布置将礼堂衬托的格外鲜艳,好像所有的喜庆气息都在这里汇聚,然后播散在每个人头上。 伴随着礼乐的声音,南宫喆紧紧握着风忆雪的手走进礼堂,那一下一下的钟鼓声中,仿佛心跳一般的庄重。“谢谢!”南宫喆微笑着面对众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当初莲给了他解朱娉婷身上剧毒的最后一颗解药后,只要了一个条件,娶风忆雪为妻。他以为她定不会答应,而她却答应了。或许是因为心死了,或许是累了,反正她答应了他一场婚礼,大概为了等待一个结果。 风忆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吹了一下脸上的红盖头,俏皮的笑容顿时出现在南宫喆眼前。南宫喆也跟着笑了,就像儿时他们一起扮家家酒,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而她总是在红色的布料下面对着他笑。岁月飞逝,他们都已经长大,那些也都成了记忆。是雪,是冰,谁都已经分不清楚。 ps:今天起恢复更新,前两天的章节我会在明天补上,也就是说,将会连续四天每天一更。嘿嘿,飞扬签到工作了啊,深圳。嘿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4章 别 风忆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吹了一下脸上的红盖头,俏皮的笑容顿时出现在南宫喆眼前。南宫喆也跟着笑了,就像儿时他们一起扮家家酒,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而她总是在红色的布料下面对着他笑。岁月飞逝,他们都已经长大,那些也都成了记忆。是雪,是冰,谁都已经分不清楚。 秦慕云的身影出现在殿堂中,那一抹哀伤的眼神不断扫视过厅堂中的每一个人。袁芷妍安静的站在他身边,双眸都失去了神采。紧张的握着秦慕云的手越发纤瘦了,那曾经大胆放肆的女孩隐匿了豪放的神色。 “秦慕云带着袁芷妍过来了……” 是么?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只是能感觉到不断传来的切切私语。风忆雪紧了紧握着南宫喆的手,低声回答到:“芷妍真的如传闻所说瞎了眼睛?” “恩……” 世事无常,谁又可以料想的到?痴心泪,流尽之时,心也碎了。从进门到堂前,仿佛走过了一生的距离,很远,很远,很慢,很慢。风忆雪不断的猜测着霍青天出现时的表情,是愤怒,是冷漠,还是一张千年不变的冷静笑脸? 一拜天地…… 风忆雪弯腰,看得见四周站着不同的人,雾天阁的大师兄做的证婚人。 二拜高堂…… 今日的婚礼没有什么高堂,只有雾天和听涛阁的两位师父。 夫妻对…… “等等!”一个声音忽然从殿堂的大门口传来,那苍劲有力的声音仿佛就是一个人等待许久的天籁。而他,却不是霍青天。 风忆雪猛然揭开盖头,飞一般的转身看向门口。旋即,她的脸上变得灰白一片。来的人是苏唯生,手中提了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布袋,脸上是冷漠的表情。不是他,不是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到了夫妻对拜的时候,霍青天都没有出现,或许真的是从此愿意放手了吧? “长兄为父,南宫喆和风忆雪成亲,这个二拜高堂自然是应该拜我,这茶水,也应该奉我才是。”苏唯生大步流星的走到礼堂前,余光扫过静立在一旁的罗悯璃。他手中的剑此刻不断的滴落鲜血,吓得身边的人不断退往四周。 一眼就能看出,苏唯生手上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是一个人的首级。南宫喆的眉头紧锁,记忆中的大师兄从来谦逊得体,怎么会是眼前这样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师兄,你,为何而来?” 苏唯生咚的一声将手中的包裹丢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风忆雪问了一句,“你真心嫁给南宫喆为妻?” 真心?假意?此刻还重要么?风忆雪的目光飘向门外,空空荡荡的草地,看不见一个人影。“是!” 噌……苏唯生忽然抽出了望月剑,一剑挑开了地上的包裹。一颗人头散发着恶臭从布袋里滚出,赫然是宁木铮的头颅。 “啊……”罗悯璃一声尖叫,死命的跪倒在地,盯着宁木铮首级的眼神几乎要喷火。她的手都在颤抖,想要抚摸那曾经熟悉的脸颊,又奢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像一场。罗悯璃不断抽动的双肩虚弱到了极点,那无法克制的啜泣最终化作悲鸣。 南宫喆将风忆雪护在身后,退后了两步,看不出苏唯生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那天一战之后,大家都忽略了宁木铮的存在,而今,他竟然变成一颗头颅,还是由苏唯生所杀,这多少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风忆雪,一脸的差异趴在南宫喆背后,连苏唯生,也渐渐让她觉得陌生了。 “为什么?!”罗悯璃赫然站起身子,抽出寒焰剑对准了苏唯生,“为什么这么做?” “天底下,谁要是伤了你,谁就要死!”苏唯生转身背对着罗悯璃,他的语气是如此寒冷,让人联想到常年冰封的雪原。 噌……寒焰剑一挥动,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散发着火红色光芒的剑深深扎进苏唯生的胸口,几乎刺穿了心脏的位置。厅堂中的礼乐早就已经停下,而此刻的鸟鸣声都声声可闻。泪水顺着罗悯璃的眼角滑落,她笑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偏偏是苏唯生杀了宁木铮?最爱自己的人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她该如何去面对? “为什么不躲?”悯璃虚弱的放开手中的剑,跌坐在地上。她的脸上异常苍白,分不清是为谁在悲伤。 苏唯生的手依旧握着对穿到胸口的剑尖,转身回眸间,他也笑了。“为了他,真的值得么?”为了一个背弃了你的人伤我,真的值得么?苏唯生的心冷了,黯淡的眼眸中此刻萤光闪烁。为什么明明是爱的快乐,最终要变成恨的惋惜?咚!他将剑震落在远处,不断喷射而出的鲜血见证了最初的誓言。“我的爱,为什么在你眼中总是如此廉价?” 廉价么?悯璃的指尖划过自己的左臂,已经断了的手臂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唯生,因为我不爱你,我是当你是朋友。”疲惫写满在罗悯璃的脸上,她真的为这场纷争感觉到无比的倦意。“没错,你是给了我很多,可是你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宁木铮飞扬跋扈的脸孔出现在眼前,好像就是昨天,他还对着她说要她一辈子。伸手想要抚摸那熟悉的容颜,却已经虚幻的化作泡影。爱一个人,真的没有什么理由…… 哈哈……苏唯生笑了,笑得很悲凉,几乎将那种无尽的哀伤充斥到了每一个角落。他跌坐到地上,沉沉睡去了。仿佛只有闭上眼睛,才能不去计较什么爱恨情仇。 夜深了,风忆雪依旧身着那大红色的喜袍,只是脸上的憔悴和这艳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唯生的伤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的心,呵,恐怕碎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无比心疼的感觉,风忆雪挑了一缕苏唯生的头发绕在指尖,泪水瞬间滑落。那曾经潇洒非凡的容颜此刻被一头白发所替代,他许了她今生白头相守,而她,负了他这一头银发。 窗外的月光被一道黑影遮挡住,风忆雪起身出门。是他么,迟迟到来的质问此刻变得如此空洞。为什么礼堂上他不来问,为什么她要嫁为人妇的时候他不问,此刻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你是来问我为什么嫁给南宫喆,就不必了。” 霍青天的容颜在撒下的月光中显得有些白皙,他没有笑,只是微微叹息。“我只要听你说,你已经嫁给南宫喆为妻。” “我已经嫁给南宫喆为妻。”白天你不来阻止,此刻来问我是否嫁为人妻?哈哈……风忆雪忽然笑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她努力的抑制着泪水不能滴落,倔强的不肯让他看见她为他哭的表情,因为他不值得! 噌……霍青天的剑尖指向风忆雪,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凝视。都是太多骄傲的人啊,没有谁肯退让一分。曾经的誓言在空中徘徊不散,却谁都不肯正视它的存在。 忽然,南宫喆闪身挡在了风忆雪身前,他将逍遥剑横在胸前,目光冷峻的看着霍青天。“你走,忆雪不想见到你!” 铿……流云剑毫无花甲的刺向了南宫喆,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几乎连闻风赶来的木清奇一众人等都惊呆了。剑身在滴血,不断的滴血,然后伴随着苦涩的眼泪坠落到丛花之中。霍青天的手猛然一松,后退了两步,被他刺中的风忆雪脸上是那阔别了许久的笑容。眼眸扑朔,泪水青涩,就像他初次遇见了她,问了一句谁能伤你如此,及了肺腑?如今,伤了她的人,正是他。 汹涌澎湃的疼痛涌上心头,霍青天的眼眸也随着湿润了。风忆雪真的可以为了南宫喆挡住自己这致命的一剑,他之于她,真的如此重要么?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就像她最喜欢的沧月女侠的那首诗。霍青天豁然转身,消失在黑夜中。到了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一切已经在命运的转轮中成了定局。 跋涉千里来向你道别,在最初和最后的雪夜 冰冷寂静的荒原上,并肩走过的我们 所有的话语都冻结在唇边 一起抬头仰望,你可曾看见: 七夜的雪花盛放了又枯萎 宛如短暂的相聚和永久的别离 请原谅于此刻转身离去的我—— 为那荒芜的岁月 为我的最终无法坚持 为生命中最深的爱恋 却终究抵不过时间 时间,真的冲淡了很多东西,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时间抹掉了你我记忆中最深的眷恋。“喆,我是不是失去他了?” 抱着风忆雪的南宫喆默默点头,就像那一夜他看着朱娉婷转身而去的背影一样悲哀。忆雪的痛他懂,可是没有谁可以帮她,情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逝去。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我们其实早就远离了最初相遇的渡口。 啪!啪!袁芷妍忽然击掌称好,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回廊的尽头。“好!风忆雪,你也有今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5章 龙 抱着风忆雪的南宫喆默默点头,就像那一夜他看着朱娉婷转身而去的背影一样悲哀。忆雪的痛他懂,可是没有谁可以帮她,情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逝去。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我们其实早就远离了最初相遇的渡口。 啪!啪!袁芷妍忽然击掌称好,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回廊的尽头。“好!风忆雪,你也有今天!” “哈哈,飘红罗刹,你终于看见你想看见的结局了!”风忆雪从南宫喆怀抱里挣脱,愣愣的看着袁芷妍。当有一天,你发现身边的人都面目全非你会如何?或许就像现在的风忆雪一样,感觉无比的疼痛。此刻的袁芷妍包裹在那一袭熟悉的暗红色披风下,张扬的笑容中再也看不见曾经单纯的容颜。那个抱着秦慕云声声唤着风姐姐的女孩再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冷漠血腥的杀手。 袁芷妍迈着猫一般的步子踱到风忆雪面前,所有的人已经抽剑对准了她,可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抹笑容。芷妍的手中无剑,只是嘲弄般的笑着,然后将手中的丝帕递出,转身背对着风忆雪。 那淡蓝色的丝帕被风忆雪握在指尖,多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记忆涌上心头。枫小子,枫小子……那个总是对着自己笑的男孩握着木剑,说以后生生世世都会保护自己。那个收了自己丝帕的枫小子,懂得念一句生死契阔与子成悦。那是握着自己的手如此温暖,如今只化作远处秦慕云悄无声息的凝视。那些怀念都远了,风起枫落间,无论雪忆枫,风忆雪,都已经成为一种祭奠,注定在时间的洪流中黯淡了最初的颜色。 “芷妍,不要再为我做那些无谓的事!”秦慕云一步上前,拉着袁芷妍的手准备离开,却被对方挣脱。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如此凌厉,难以承受的眷恋。 “秦慕云,我恨你!你明明爱的人是她,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给我希望?明明在她的婚礼上心痛的要命,却没有开口阻止的勇气。明明在刚才,你恨不得杀了南宫喆和霍青天,却只是在此刻叫我离开。秦慕云,为什么总是我,默默等待着陪你去承受?”袁芷妍的泪水滴落,依旧是黯淡的绿色,就像褚吟晓的指甲一样诡异。她的眼神很朦胧,似乎是努力克制着冲动的情绪,此刻,她不再是陪在他身边的妹妹,只是想要等一个答案。 秦慕云的眼神扫过风忆雪,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黯然转身。“很多事,都已经无法回到最初。” 房屋中,漏断的光点不断闪烁着。南宫喆握着风忆雪的手,安静的等待着她的眼泪不断拍打在自己胸口。眼前这个女子的头发很柔软,只是脆弱的很易容掉落。“为什么如此倔强?” 风忆雪收起自己的泪水,这段时间来已经哭泣了太久。“喆,我嫁你,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不!”南宫喆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的心,依旧念着朱娉婷!?” “是!”即使不念又能如何?南宫喆淡淡的笑了,帮风忆雪曳好被子。伤害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这就是莲想要看到的结局?错了,原来自己一直错的很离谱。到了今时今日,他原来不肯伤害这个脆弱又坚强的女孩子。 黯然退出房门,南宫喆小心的将门合上,极尽能力不发出一丝会吵醒她的声音。然后转身,对着隐匿在黑夜中的莲点点头,跟着对方的脚步走向清水堂的竹林中。 今天的寒气有些重,不断有露水顺着枝头滴落。月色若隐若现,朦胧在一片流云背后。南宫喆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那一轮白色,奢望般的纯洁,伴随着进入山洞的瞬间消失在记忆当中。前面,莲的脚步很轻,只是在踏过一层层落叶的时候发出细微碎裂的声音。那个纤瘦的身影,看上去如此柔弱,谁能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个温顺的女子身上,才有了今天的莲? 穿过了一个不长的山洞,个子很高的南宫喆在洞口活动了一下手脚方才扫视了一下四周。袁剑生老成持重的站在不远处,林玉龙手中依旧握着无相剑面无表情的守在他身边。莲这边,耶律筠和一个黑衣男子安静的立在角落,山洞中的烛光似乎到了那个男子身边便止住了传播,让他整个人都藏匿在神秘中。 “就是这里?”南宫喆皱眉看了一眼几步开外,一个古旧的石台。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魔门圣地开启之门?雕花的石台上,两条生动的石龙相互缠绕齐齐交首于一个拳头大的凹槽处。虽然历经了多少年的时间洗礼,可是那尘埃掩埋下的气势依然弥漫在这个山洞的空气中。 “流云轩主为了开启魔门圣地,早就在多年前占据了这个地方。”袁剑生的手指扫过石台,带起一阵灰尘。“只是迟迟没有开启这个阵法的能力!” 此时,林玉龙从手中取出两个瓶子,递给袁剑生。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生命一样,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一丝表情。袁剑生接过瓶子,看了看,一个上标着“迷眸血”,他满意的点点头。“你取秦慕云的血时他有没有起疑?” “没有,他刚刚回到住处就吐血了。” 另一瓶,上面标着“痴心泪”。袁芷妍作为自己最得意的杀手和细作最终竟然是九天人,这一点不免让袁剑生有些失望。他默默的摇摇头,对着林玉龙一挥手。“你可以带她走了!” 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林玉龙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兴奋的表情。是!一句刚劲有力的回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提着无相剑消失在山洞入口的方向。芷妍,我终于可以带着你脱离你害怕的那种杀手生活。 “怎么样,莲,你的那几个呢?”袁剑生用一种虔诚的目光死死盯着石台,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子,滴了一滴迷眸血。刺啦!一声融化的声音从石台上发出,带起浓浓的刺鼻味。刺啦!又是一滴,此刻的石台顿时泛起暗暗的绿色光芒,好像其中的一条龙开始有了生命,一股子跃跃欲试的感觉。 莲从耶律筠手中接过一个瓶子,正是慕容翀的“断魂目”,暗绿色的液体从瓶子中滴落,暗合了那一条如今化作青龙的石雕的神目。“这个东西可是费了我不少事情啊!”莲的心已经化作雪原最冷的坚冰,若有若无的笑意足以见得她对慕容翀的残酷。 “哈哈……这次南宫贤侄才是最大的功臣啊,来,看你的了!”袁剑生指着南宫喆手上的六只瓶子,九天人中他占了六个,无论是谁都的给这个年轻的男子一点面子。 南宫喆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耶律筠,然后试着走了几步想看清黑暗中的男子,却没有成功,似乎那就是一个属于黑人的人类,根本就无法在光芒中目视。“这是罗悯璃的‘绝情骨’。”白色的粉末洒落,另一条白龙开始散发出光芒。“苏唯生的‘白首发’。”红色的液体中的将苏唯生的白发化作液体,滴落在石台上。 风忆雪的‘流梦心’,南宫喆的‘陌思身’,被一一滴落。两条石龙仿佛活了一般,在空中腾出两道鲜艳的光芒,不断流动的液体相互缠绕,相互交错。 “没有拿到霍青天的离错容!” “什么?”袁剑生第一个叫了起来,本来那以为大业可成的心此刻被一盆凉水泼下。九天人差了一个,怎么可能顺利开启魔门圣地? “霍青天本来就不管我事!”南宫喆负手而立,余光扫过袁剑生的脸,再不做声。 是啊,霍青天一向是自己的徒弟,袁剑生有些哑然。可是,可是,“莲,你说怎么办?” 莲好整以暇的挥挥手,“还能如何,离开呗。什么时候轩主拿到了,我们再过来也不迟啊!” 莲何时变得如此大方?袁剑生狐疑的扫过南宫喆的脸,如果等自己拿到了霍青天的离错容,那不是可以独吞着魔门圣地的秘密?这……“南宫喆,我不能解了风忆雪的毒!” “不行!” “哈哈,你以为解了风忆雪的毒就能凭借着九天人力挽狂澜?做梦!”袁剑生抬手推开南宫喆指过来的剑,笑了。这个小子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你自作主张交出了九天人的冰魄之血,就可以换来九天人的自由,然后再联手对付打开魔门的我们么?” 南宫喆虚着眼睛,有些犹豫不定。风忆雪的毒已经越来越重,甚至她自己都开始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可是,交出九天人因为冰魄之毒引发的冰魄之血真的能交给袁剑生这个老狐狸么?况且还有一个莲…… ps:才以为可以清闲几天,结果又开始被剥削……汗……昨天没有时间更新,下周有机会补上。我忏悔…… 还有啊,感谢东方,是你给了我继续写下的勇气。呵呵,谢谢,能在起点认识你是我的福气。虽然我的小说总是没什么订阅率,可是每次见到你的打赏都觉得很感动。希望能一起加油,一起走到最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6章 凡 南宫喆虚着眼睛,有些犹豫不定。风忆雪的毒已经越来越重,甚至她自己都开始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可是,交出九天人因为冰魄之毒引发的冰魄之血真的能交给袁剑生这个老狐狸么?况且还有一个莲……风忆雪啊风忆雪,你当初怎么会如此爽快的就将开启魔门的秘密告诉自己,如此干脆的将这九天人的冰魄之血托付给我?南宫喆无奈的摇摇头,对也好错也好,风忆雪算是把这个烂摊子推给自己了。“既然轩主说我们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解了忆雪的毒又如何?如今九天人都已成魔,强大的精神刺激引发了埋藏于他们体内的冰魄剧毒,有了这血液,你也算大业可成,放过我们吧……” 放过?哈哈……袁剑生笑了,到了这样的年纪本来不该如此放纵自己的情绪,可是此刻南宫喆那卑躬屈膝的求饶却仍然让他兴奋不已。放弃了爱情,放弃了生活,放弃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方才换来今天这一刻,终于,一切都将要结束了。他抬手,将一个卷轴从袖子里抽出抛给南宫喆,“拿去,上面有解风忆雪癔症的配方。只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只怕他根本就不会去解。” 南宫喆根本没有听完袁剑生后面的话,接过卷轴转身就走。终于结束了,什么神魔什么九天人,都结束了。那种忽然放下重负的感觉让他有些窒息,好像许久没有接触过空气的人已经不习惯自由的呼吸。南宫喆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舒出,从逍遥门第一次接到解散的警告到今天,一切总算结束。九天人妥协了,可是除了妥协还能做什么? 人生不是一条路,因为路总可以回头。人生就是一条河,匆匆奔向未知的地方。一片枯叶轻逐流水,一去不复返矣。南宫喆握着脖颈上风忆雪送给自己的挂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却有着能让人安心的作用。多少年前,风雪楼中第一次见到朱娉婷,便以为那会是一生一世,可是到了今天,自己却在留恋着忆雪的笑容。那一年,爹说你九天人的根,你是陌思身,你注定为天下苍生而活。而今天,自己亲手断送了天下苍生,却带着如此轻松的呼吸。很多事都变了吧,南宫喆笑了,人是那么渺小的东西,根本就主宰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是像那水中的枯叶,顺着这人生的流水,轻松的面对每一次挑战。 “笑什么?” 啊?南宫喆忽然回头,看见几步开外,风忆雪安静的站在夜色中。回头一扫,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回到了雾天阁。呵,竟然想的那么出神,差点被忆雪发现自己偷偷将所有的冰魄之血拿去做了人情。“呃,呃,就是走了一圈活动活动,没什么。嘿嘿……” 扑哧,忆雪笑了起来,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呵呵,什么时候才能收敛起这副孩童般的样子。每一次很痛的时候,只要看见这笑容,总是能放开所有。好像这笑容背后,有一种让人无所畏惧的力量。“把我丢在屋子里跑了,就是因为活动活动?” 这……怎么回答,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刁钻了?南宫喆皱起眉头,显然不知道如何面对此刻的风忆雪。忽然,他愣了,眼中弥漫起浓浓的雾气。几步开外的地方,苏唯生一脸黯然的推门出来,那飞扬在空气中的一头白发如此显眼,仿佛见证了所有的伤痛。“大师兄!”南宫喆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跃到苏唯生身前,滑入指间的是那一抹银发。拼命的隐忍着泪水不夺眶而出,南宫喆的脸颊都开始颤抖。白首发么?这就是白首发,明明开始就知道结局却还是没有勇气面对眼前的一切。 “我没事!”苏唯生拍了拍南宫喆的肩膀,眼神扫过风忆雪。那个曾经坚强的女子此刻侧脸对着自己,月光下,她还是那么安静,却多了太多的沧桑。风扬起那白发,扫过苏唯生的视线,连他自己,都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付出原来如此容易,就像将一块石头抛入河中一样,瞬间就没有踪迹。 “我先回房了!”几乎没有回头看一眼苏唯生,风忆雪用一种逃离的速度离开了天井。鼻腔中不断充斥了苏唯生那如同奶娃娃一样的味道,可是他再也不能纯净的去为一个人付出了,心死了。 午后的阳光透着舒爽的气息,今天浓雾弥漫,使得这样的光线带上了朦胧的雅致。风忆雪坐在雾天阁的花园里,捧着东方鸣月冲的普洱茶。当听到南宫喆说他交出了所有魔门想要的东西,风忆雪没有如自己所想的一样以为先前的牺牲都枉费,而是平淡的觉得,一切终于结束。 “五万!忆雪,你专心点好不好!?”袁若海咚的一声将手中的麻将拍在桌子上,端起茶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天气,真是适合麻将啊!” 扑哧,东方鸣月笑了,“说了我要糊万字你还打!我糊了!给钱给钱!”鸣月伸手对着袁若海一个劲的摇手,脸上笑的异常灿烂。 东方鸣月,雾天阁弟子,手持流仙剑。 “拦糊!”木清奇不声不响的将手中的牌推倒,柔和笑容看上去有几分慵懒。他对着鸣月一咧嘴,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才叫生活?风忆雪笑了,看着此刻袁若海一脸无辜的掏出几贯铜盘算起帐来,而木清奇懒散的点算着,方才有种真真实实存活过的感觉。南宫喆过来将她替换下来,楚阳也换下了东方鸣月。陪着大家笑,和所有人一起嬉戏,这是以前的风忆雪从来没有过的经历,而且觉得很幸福。 “唯生走了么?”忆雪小声了问了一句刚刚回来就跳上赌桌的南宫喆,“他,还是那个样子?” 咚,打出一张麻将,南宫喆对着风忆雪递过来的杯子抿了一口茶。“走了,还是那样,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对着一个地方发呆,简直和慕容翀掉了魂的样子没两样。” “呃……”风忆雪想了想还是没有问,他走了没有,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霍青天走了。”南宫喆一看风忆雪的表情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流云轩的轩主即位仪式最终决定在碧水寒潭举行,他回去准备了。” “恩……”所有的都结束了么?茶还是最初的苦涩,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只是这种回到了起点的感觉,却空空荡荡。 悯璃走了,唯生走了,连青天也走了。自从来了蓉城,他们一个一个就像那匆匆的过客,赶着马车而来,扬起飞尘而去,没有谁曾经在这里停留,停留在忆雪的生命里。那么谁,谁又是归人?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顿首回眸中,谁的心如那小小的寂寞的城,又是谁独自伫立于青石的街道叹晚…… 今夜的酒很香,风忆雪饮了一杯又一杯。木清奇坐在她身边,总是安静的端起酒壶,慵懒的为她满了一次又一次。身边的南宫喆已经半醉,和楚阳一个劲的觥筹交错。穆微云则安静的对着酒杯发呆,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带着莲素心过来?”风忆雪的眼神有些迷蒙,透过雾气,总是能看见这个安静的男子脸上那种率性的笑容。 木清奇又为她满了一杯酒,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样不好么?” 这样不好么?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其中的意思?“不好,一点都不好!”眼中的木清奇脸上失去了笑容,只是那骨子里透着的潇洒依旧。那种洒脱和从容像极了最初见到苏唯生的感觉,折扇轻挥间笑看风云的气质足够迷醉身边所有的花红。绿,就该如此纯粹,可惜了那份痴缠之心。六分的醉意,风忆雪拉起木清奇的手指,口中不断叨念着,沉醉,沉醉。“哈哈,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木清奇,你的指剑名为沉醉,注定逃不出莲素心这个藕花深处。” 啪!木清奇手中的酒杯碎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风忆雪的酒后真言也顿时安静下来,盯着那只握着碎片的手默不作声。所有人都安静了,莲素心离开了木清奇的事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有谁会想醉了的风忆雪一样拍上老虎屁股。哪知忆雪抽出了丝帕,为木清奇一点一点清掉了碎瓷包好,最终只道了一句,“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哈哈……木清奇笑了,“亏你想的出来!看着满堂寂静,果然是惊起一滩鸥鹭。”过去都已经过去,很多事我们都无法主宰。 “其实,我们都在认真的过活。”一直发呆的穆微云忽然开口,“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分离,可是偏偏到了分离的时候。”魔门圣地的事情结束了,九天人的事情也结束,苏唯生交给自己的任务也结束,所有的人和事,一转眼,就统统结束了。“举杯共饮,天涯海角,我们都是兄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7章 蛊 “其实,我们都在认真的过活。”一直发呆的穆微云忽然开口,“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分离,可是偏偏到了分离的时候。”魔门圣地的事情结束了,九天人的事情也结束,苏唯生交给自己的任务也结束,所有的人和事,一转眼,就统统结束了。“举杯共饮,天涯海角,我们都是兄弟!” 伤感顿时弥漫开来,所有的目光都凝视在手中的杯中。晚来天欲雪,共饮一杯无?怀想初次相见时的洒脱,如今都换了留恋。一饮而尽,看曾经的豪情壮志,此刻成了儿女情长。 夜深了,风忆雪扶着南宫喆回房间。前面是人影绰绰,楚阳幸福的握住东方鸣月的手,清奇靠在微云肩上唱着红尘多可笑。仿佛他们一群只是平凡的流云轩弟子,过着如此平凡的生活。平凡才是真…… “呵,喆,我嫁给你,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风忆雪很想就这样平凡下去,平凡到一侧脸就能靠到一个宽阔的肩膀。 “不!”南宫喆挥舞着自己的手,高兴的一拳打在空气中。“等我灭了霍青天,再回来娶你做老婆!” 哈哈,忆雪忽然很想笑,这个没脑子的大娃娃!咚,给了南宫大地瓜脑袋上一下,“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朱娉婷!?” 南宫喆的脚步忽然止住,那醉眼迷蒙的双眸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他转身握住风忆雪的双肩,几乎将脸贴到忆雪额头,小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风忆雪愣住了,南宫喆从来就把自己当红颜知己一样看待,虽然总是相互开开玩笑,此刻却忽然看见了真实。忆雪有些慌乱的推开了这样暧昧的姿势,内心砰砰跳动的她撞到了前面的木清奇消失在夜色中。 “忆雪,梨清说你的武功废了,真的假的?”熊熹籽回家了一趟,刚一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怎么废了呢?怎么可能废了呢?” “废了就是废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相思已断,再没有斩相思的必要。留着武功做什么?”风忆雪将手中的木坠装到布袋中,小心的放在一个精致的木匣里。低头俯瞰,这俄思古塔的高度足以将整个清水堂的风景尽收眼底。清水河潺潺的流动,不断带着飘落的红枫逝去,就像曾经的那些誓言。 “你和青天真的散了?”叶凝霜接过忆雪手中的匣子,安放在塔顶的佛像后,据说这样便算是放下了,从这红尘中解脱的方式。“今天的太阳不错,蓉城难道看见这种柔和。 是啊,蓉城很难有这种天气。静静的笑意挂在风忆雪脸上,将手伸出,能够感觉到阳光的温度在指尖跳动。仿佛一抬手就能感觉到,这青天,流云。阳光不是很刺眼,但足以刺得忆雪的眼睛晶莹闪烁。那张稳健的笑脸再平凡不过,沉默中带着笃定的执着。流云轩注定是你的,呵呵,青天,流云,多么般配的词语。抬首驻足间,那份暖意总像生活中的一个部分,弥漫在周遭的气息里。“忽然想起一句话,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快乐,当你想我难过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潇洒,你就不应该哭。因为没有我的天空,还是你的天空。” “大妈,你中毒了!”熊熹籽咚的给了风忆雪一下,然后咚咚敲了敲盒子。“放好了就走,少那么多感慨,听的人一身鸡皮疙瘩。再说了,他都走了,你没事尽做这种无聊又伤感的事情干嘛?!不愧是大妈,简直就一深闺怨妇。” 呵呵,风忆雪笑了,总觉得来了流云轩自己的笑容多了太多。“走了走了,我去看看南宫喆,你说他会不会不承认啊?” “那是肯定的!”刘筱雨一挑自己的长发,不屑的扫了一眼风忆雪,哪个男的喝醉了酒第二天会承认的?至少自己的他就不会……那个安静中带着烟草香味的男子,几度让刘筱雨倾尽所有。“我们马驰远总是喝醉了说娶我,从来没有兑现过!” 哈哈……熊熹籽特别喜庆的笑了,“只有你那么笨,这样的男人你都缠了那么些日子。” 一路说着,五个丫头走到了清水堂的练武场,记得初次见到南宫喆就是在这里,如今这里都换上了不少新来的弟子,陌生的脸孔。今天的阳光确实算得上难得,融合中暖意不断。远远的,南宫喆依旧手持着编号牌,一脸严肃的安排着新进弟子的练武比试。见风忆雪来了,他换了人上去替自己,一个腾空纵身下来。 “来了。”南宫喆接过风忆雪手中的午餐,几乎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亲昵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明知对方心中有个无法释怀的身影,还是义无反顾的深陷其中。“谢谢。” 风忆雪摇头,习惯果然是种可怕的东西,让所有的人和事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最初的面貌。“你,记得昨天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什么?”南宫喆一口啃在馒头上,傻笑了两声。“我醉了,说了什么了?” 果然不承认!熊熹籽围着他转了一圈,“你说今天和忆雪洞房花烛夜!你们都成亲了还分开住,多不合适啊!” 扑哧!南宫喆光荣的将嘴里的馒头喷了一地都是,然后尴尬的扫视一下四周,果然所有的目光都对着自己。尤其是不远处的木清奇和楚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默不作声。“哪有?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那次是假成亲,这不是故意捉弄自己么? “好了,不要逗他了!”风忆雪拉着熊熹籽的手,这丫头玩笑开得也太过了,连忆雪的脸都不禁微微泛红。“那次根本就假成亲,你们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 忽然,一道锐利的剑气从后面袭来,风忆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掌将熊熹籽推开,抽出腰间的青羽剑,当,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忆雪被强劲的内力震得口吐鲜血。呵,差点忘了,自己的内力根本所剩无几,和一般的流云轩小弟子没有半分差别。 忆雪!南宫喆一声惊呼冲了过来,还没有看清来人就抱着风忆雪跌出去。从小就中了寒毒的他内功底子本来就弱,加上最近频繁的受伤,此刻再也禁不起这样的攻击。欧梨清已经出手,木清奇和穆微云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红衣包裹下的女子团团围住。停下手的袁芷妍一脸不屑的扫过风忆雪的脸,飘红罗刹的红衣随着风摆动,说不出的诡异。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木清奇抬眼打量了一下袁芷妍,这个浑身透着杀气的女子总是这么不自量力的出来闹事,还总是乘人不备轻松得手。 秦慕云已经从远处追了过来,最近芷妍的情况让他一刻都不敢放松,今天却还是疏忽了。“芷妍,回来,不要弄了!” 闹?袁芷妍头都没有回就踱步到了风忆雪面前,即使四把利剑架在她的脖颈都没有一丝却步。“你果然和南宫喆假成亲!贱人!” 鲜艳的血液已经将风忆雪的白衣染红,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倔强的笑容。“没有人要我,你很高兴么?” “哈哈……是!我很高兴!娉婷,你看见了,你的喆没有背叛你,他的心还是留在你那里!” 不知道何时,朱娉婷忽然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言不发的看着南宫喆。这下子热闹了,熊熹籽们围做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动手。感情的事,谁都无法去判定…… 噌……风忆雪竟然率先出了手,内力没了可曾经作为杀手的速度丝毫不亚于众人能够想象的敏捷剑客,青羽剑几乎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刺出。 “不要!”秦慕云一声惊呼,毫无花假的跃身上前,稳稳的握住了风忆雪的剑身。血液顺着他的手滴落,眼中弥漫了浓浓无法化开的哀伤。“求你放过芷妍……”他的声音是如此无奈,带着几分疲倦。 咚!袁芷妍忽然倒地,脸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绯红。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愣的看向风忆雪,丝毫这一刻的袁芷妍恢复了往日里的柔和。所有习武的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戾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祥和,如往昔她的笑容。 啪!啪!朱娉婷拍着双手走了过来,她的脸上笑容更胜,只是多了几分妖娆。“风忆雪,你果然够聪明,居然能够破了袁芷妍身上的情蛊!” “情之所谓者,不过一个感动……”风忆雪缓慢的将青羽剑收入腰间,遇到自己的血便会变色的青羽剑就是追思血剑,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一人知道。“那天她出手袭击我,我就看出芷妍的情蛊已经迷失了她的本性。” “解了,真的解了么?”秦慕云忽然抱着袁芷妍冲到风忆雪面前,“再看看,芷妍真的没事了么?”他脸上的焦急不掺杂一点虚假,眼中尽是宠溺的看了怀里芷妍一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8章 守 “解了,真的解了么?”秦慕云忽然抱着袁芷妍冲到风忆雪面前,“再看看,芷妍真的没事了么?”他脸上的焦急不掺杂一点虚假,眼中尽是宠溺的看了怀里芷妍一眼。 “解了……”一丝疲倦涌上风忆雪的心头,当初自作主张给身边的几个朋友喂食了冰魄,造就了所谓的九天人,到底是对是错?心魔深种,每个人都尝尽了失去此生挚爱的痛,就算最终成就了梦想,却真的值得么?远处的朱娉婷已经不是往日的老板娘,自己呢,也早就不是药王谷的谷主,少了医者的慈悲。“朱姑娘,你忽然出现,为了什么?” 四周围满了清水堂的弟子,所有人都迷惑的看着广场上的几个人。有人傲气,有人洒脱,有人冷漠的几乎将四周冰封。这就是江湖么?不少年轻弟子以一种仰望的神情扫视几人,殊不知这样的阅历背后,隐藏了多少悲伤。 朱娉婷的眼睛没有一秒留给南宫喆,只是径直走向风忆雪,丢下一个盒子。“里面是你们想要的东西。九天人已成,命运的转轮已经无法停歇,不出三日,必定天地震动神魔出世。我能做的,也只有相信老头子的话,相信九天人!” 作为朝廷的人,朱娉婷绝对不想看见天下大乱,可是同样作为一个女人,风忆雪又能为之倾尽多少?她伸手将盒子递给南宫喆,眼下自己能够依靠的,或许也只有他了。刚刚收了内伤的心口隐隐作痛,让风忆雪不禁收紧了眉头。“以我现在的状况,恐怕爱莫能助了……” 好像完全没有将风忆雪的话放在眼中,朱娉婷只是拨开人群走了。她的离开就像出现时一样,没有惊动起一丝波澜。从来,她就像别人生命中的过客,扬鞭驰骋过后却留不下丝毫痕迹。南宫喆久久的凝视着她的背影,泛起如此陌生的感觉,那个陪着自己坐在枝头畅饮豪情的老板娘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只是一个哀伤弥漫的躯壳。 “喆,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看着南宫喆一言不发的表情,风忆雪微微叹息。 放不下么?或许早就放下了,只是害怕承认而已。南宫喆打横了抱着风忆雪,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人驻足笑看。他的脸上却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少了往日的笑看风云。“忆雪,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她的心中既然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他,自己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执着下去?这路,没有尽头…… “为什么?”风忆雪冷冷的看着南宫喆,难道最后,连你也要弃我而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累了,动不起凡心了。”让她回到他身边去,那么一切都将结束,江湖成败,于己,到底不过一场纷争,没有所谓的输赢。 咚!风忆雪一下从南宫喆身上跳下来,连你也要离开我独自去寻那幸福了么?“好!”风忆雪的眼中掩藏了泪光,就算倔强如她,此刻也到了伤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过客,匆匆而去,明明留下了痕迹,却再也无法寻回……一掌劈出,风忆雪夺过南宫喆手中的锦盒,从一开就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却是不肯去面对。 “不要!”南宫喆一个闪身上前,想要夺过锦盒,岂料赶上来的欧梨清和熊熹籽两人联手,硬是将自己挡回。“放下幽兰花!” “放不下了……都是命……”风忆雪打开锦盒,阳光的轻抚下,一朵蓝色的昙花幽幽绽放,那迷醉的香气冲天而起,仿佛失去了爱人的女子,幽怨的柔美中透着浓浓的馥郁芬芳。忆雪将花托在手中,笑了,那拼尽所有学会成全的笑容惊为天人。旋即,脸颊上的疤痕再次疯长,几乎将她的整张脸包裹。所有的犹豫都到此结束,我们以为可以改变命运,却终究逃不过责任。一口将幽兰花吞下,风忆雪暗蓝的光芒包裹着她的身体,好像变得虚幻,又好像更为真实。 “为什么!?”南宫喆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绝望。幽兰花开,风忆雪便在也逃不出,不是魔死,就是她亡。自己拼命的想要去改变,却在冥冥中导致了最终的结果。“为什么非要选这条路?你该选他,该选他的!” 风忆雪笑了,选他?“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根本没得选,只能选命!只能选择面对!”幽兰花的毒性开始弥漫,它的药性也同样惊人。风忆雪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变化,充沛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丹田而出,游走于周身上下。先前的内伤导致武功几乎尽失,如今都飞速的恢复了,只有脸上的疤痕不断收缩,却只是回归到最初的样子。“算了,都是命,让我冷静一下!” 所有的一切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风忆雪的身影消失在林子深处。熊熹籽的剑依旧架在南宫喆的脖子上,而她的脖颈也被袁若海的手握紧。所有人保持在刚刚动手的刹那,而遗憾却已经早就酿成…… “我逍遥门倾尽几世几代的人力,只寻得两棵幽兰花。十年前被黎浩天夺得一棵,促使他寻得了逝水神剑,几乎毁了整个江湖。之后我用剩下的一棵换了骆冰的命,却在十年后促成了新的恩怨。几世轮回,到底还是没有逃得过……” “原来骆冰做杀手时叫幽兰仙子,却是因为你的缘故!”木清奇捡起地上的锦盒翻看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没想到,江湖上真的有幽兰花这种东西的存在。” “药王谷的老谷主收了我一棵幽兰花才放过冰儿,为她取名幽兰。”南宫喆的眼睛此刻愣愣的盯着锦盒,没有一丝神采。“幽兰花剧毒无比,却能让人内力大增,从此百毒不侵。这样才能避过毒瘴,找到逝水神剑。本来只是为了百多年前的一场纷争,却注定要搭进这么多的人命。” “放心吧,就算是吃了幽兰花也不一定有事。三年内她只要找到逝水神剑就可以解毒,到时候就算有什么江湖纷争,也是江湖的事,不会只有你们深陷其中的!”穆微云上前拍着南宫喆的肩膀安慰他,路就在眼前,最后还是要一步一步去走。 “这么严重!?”熊熹籽和欧梨清把肠子都悔清了,要不是自己刚刚出手制止,说不定南宫大地瓜已经将盒子抢回来了。“现在怎么办?” “见步走步!”南宫喆黯然的低头将锦盒递还给木清奇,拖着步子朝雾天阁走去,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他需要花点时间来慢慢消化。 今天的夜色很暗淡,几乎看不到任何星光,只有一轮新月在浓云背后若隐若现,时不时撒下奶黄色的光点。风忆雪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水中的倒影不断被飘落的树叶打破,又重新恢复如常。吃了幽兰花倒是没有大碍,内力基本恢复了,只是周身上下的香气弥漫开来,更胜从前。 “夜凉了,还不回去?” 风忆雪猛然回头,来人居然是南宫喆,这家伙还是一袭白衣,高挑的身形让忆雪抬头间差点掉到湖里。“喂,你怎么找到我的!?” 南宫喆刺着鼻子嗅了两下,“这么浓的兰花香味,我可是感觉能力超乎常人的,闻着味道就过来啦!” “呵呵……又不是狗!”风忆雪笑了,这个时候有个人陪在自己其实很舒服,至少没有那么孤单。所有的事情既然已成定局,不如放松心情去面对。 吼!吼!南宫喆学着小狗叫了两声,安然的坐了下来。看见风忆雪没事,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你啊,就是个牛脾气,那股劲上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喂喂,你离我远点,不知道幽兰仙子一出手,就能倒下一片么?我可是史无前例吃了两棵幽兰花的人,剧毒无比!”以前只有在挥动青羽剑带动体内一些特殊内力的时候才会散发有毒的香味,可是如今,似乎根本无法收敛住这种毒性。 南宫喆忽然伸手扣住了风忆雪的肩膀,笑了。“吃了两棵幽兰花香味就没有毒了,只是你的身体有毒。不过,我是寻花人,天生的避毒能力,现在只有我能接近你哦!” “那你娶我!” 啊?南宫喆愣了,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他微微叹息,“你自问可以放得下霍青天?” “此刻还放不下!”风忆雪默默低头,“可是正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一定要放下。一天我放不下他,他都不会幸福,我不想他再卷入这场纷争中。要我放下他,只有你可以!”只有这个让自己习惯了的人,愿意守护自己的人可以。 “我做不到!”南宫喆赫然转身,没有男人可以承受一个替代,他的心不能,他的尊严更加不能! 风忆雪淡淡的叹息,伸出双手环住南宫喆的腰。“除了你,已经没有人可以陪着我走下去,我好累……” 不得不承认,此刻南宫喆的心软了。是啊,除了自己,她的身边已经再没有其他人。可是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能让自己妥协么?南宫喆有些颤抖的覆上风忆雪的柔夷,有些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心动摇了。 “只有我找到了幸福,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时,他是他,我是我,好过唯生和悯璃,好过慕云和芷妍,好过林玉龙和吟晓,好过所有的明明相爱却注定不能厮守。”风忆雪反手握住南宫喆的手,那种被守护的安稳让她留恋不已。“喆,你才是我的幸福……”唯有你才能给我相守到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49章 启 “只有我找到了幸福,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时,他是他,我是我,好过唯生和悯璃,好过慕云和芷妍,好过林玉龙和吟晓,好过所有的明明相爱却注定不能厮守。”风忆雪反手握住南宫喆的手,那种被守护的安稳让她留恋不已。“喆,你才是我的幸福……”唯有你才能给我相守到老。 南宫喆的心此刻彻底软化了,被握住的手隐约有着柔和的温度。“好!”没有多说一分言语,他只是微微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吸气,转身将这个一直保护着的女孩拥入怀中。 “我答应你,尽力学会忘记……”这安慰的怀抱让风忆雪有些昏昏欲睡,似乎这种平淡就像最初的相见,熟悉而柔和。 浓雾散去,现出新月的容颜,奶黄色的芽儿好像羞涩的女子的笑靥,散发着醉人的容光。南宫喆紧紧握着风忆雪的手漫步回听涛阁,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全部。 滇王府今夜的月色也有些暗淡,慕容鹃端着糖水等在青天房门口许久都没有人前来应门。她黛眉轻蹙的表情有些黯然,屋子里传出浓烈的酒气多少猜到了原由。从蓉城回来,霍青天就没有一个夜晚是清醒,可是酒入愁肠,不过是平添了多少的不快。她的脚步在迟疑,应不应该进去,既然他的心从来就只有她,何必多此一举? 咚!霍青天撞门出来的身体打翻了慕容鹃手中的糖水,四目相视,都忘记了该说些什么。鹃的手颤抖着抬起又放下,她想要抚摸一下那张令人心疼的脸孔,却发现根本没有资格。有资格为他痛的,只是风忆雪,永远不是自己。哪怕夜夜相视,也从来走不进他的生命里,那颗心,掩藏的太深了,根本无法被窥视。霍青天愣了几秒,所有的悲伤化作一声叹息,转身就要离开。鹃的情他知道,可是却无法去回复,自私到了今天的地步还能再奢求更多的什么? 晚风拂面,带着些许凉意,这夜色不美,却留下了太多的人为之驻足。今夜,无眠…… “真是倒霉!为什么我们这么背,老是抽到打扫古塔的劳作!?”熊熹籽一扫帚荡过塔顶的地面,脸上气鼓鼓的表情倒有几分娇俏。 “其实也不错啊,至少这里可以看见清水堂的全貌。”山林树木,池水溪涧,从最初到这里看见的荒芜到如今眼下的秀美,三年了。原来已经过了三年,真的很快…… 五个人凑到一起往下探头,口中唏嘘不已。人生的相逢有时真的很自然,自然到你根本没有察觉就已经融入到彼此的世界。俄思古塔的岁月年轮和下面耀眼的琉璃新房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沉淀了历史沧桑的塔身不断剥落了灰尘下来。 轰!几乎是一声巨响,四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脚步。 “头好晕啊!怎么回事!?”欧梨清扶着佛像的金身,有些恐惧的蹲下了身体。“大妈,大妈!” 不对,塔身摇晃的似乎越来越厉害了。风忆雪飞快的扫视了一下四周,不断剥落的墙壁已经渐渐出现了裂缝。“是地震!地震了!” 啊……不知道是谁一声尖叫,五个女孩立刻抱做一团。 “别慌!马上抱住塔的顶柱!”忆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拎起地上的水桶和本来打算送去给南宫喆的干粮袋就跑到梁柱下面。她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冷静的头脑告诉她此刻应该保护食物和水源。如此高的楼层根本没有跳窗的可能,只能等,等一个天命。 一抱粗的梁柱此刻也开始颤抖,抱住它的人几乎都无法站稳。听着忆雪的指挥大家都护着头蹲在地上,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畏惧。仿佛只要忆雪还清醒,所有人都是清醒的。 许久,摇晃不停的塔身终于趋于平静。风忆雪第一个起身,指挥所有塔顶的人往下撤离。所有的人拿起食物和水就往下奔去,这古塔历经了百年的历史果然十分坚固,饶是这样强烈的晃动也只是离开的痕迹,没有倒塌的趋势。 忽然,忆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的脚步停滞了。旋即,仿佛着了魔一样的她拨开所有涌上来的人群重新向着塔顶冲去。欧梨清声嘶力竭的叫声没有让她放慢一丝步伐,她只是奔跑,为了某件不能被遗弃的东西。佛像,是金身佛像背后,忆雪一伸手将月前放入的木匣取出。抱住木匣的刹那的眼眶湿润了,不能失去,绝对不能失去这块守护着自己的东西。取出那块“执子之手”的木雕,忆雪安然的笑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溅到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轰!第二次剧烈的晃动再次袭来,风忆雪没有一分思考的时间就拼命向楼下出去。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还有话没有对青天说,绝对不能就此倒下!咚!一个巨大的圆木倒在忆雪的脚边,她没有停留一下,加快脚步跑去。 呼……当踏出俄思古塔的瞬间,大地还在晃动,风忆雪回头看去,不禁深深呼了一口。生死原来真的离自己如此近,即使是久经江湖的她不禁有些后怕。面对天地自然的灾难,人原来如此渺小。 “你疯了!你疯了!”欧梨清推开众人就冲了过来,紧紧揪住忆雪的领口不放。她的眼中已经通红,像是担心不已。借着叶凝霜和熊熹籽也跑了过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花,抱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忆雪摸了摸胸口的挂件,微微叹息。人,真的要到了生死关头才能看清自己想要什么么?青天,忽然好想告诉你,所有都是一场误会……抬头间,青天流云依旧,只是天地变了颜色。 冷静的指挥者听涛阁所有人往练武场撤退,风忆雪俨然一位长者,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能让所有人都镇定下来,好似有她,天就不会塌。忆雪的眼神不断在四周涌来的人群中扫视,虽然在将死的瞬间自己最想念的人是青天,可是此刻南宫喆的安好也深深牵动着她的心。 “忆雪!”带着喘息的声音从风忆雪背后响起,南宫喆几个腾身跃过四周的人群来到忆雪身边。她在俄思古塔里,她那个时候在那么高耸的古塔里,这一点让南宫喆的心像窜入了几千只蚂蚁一样难过,吞噬着他的冷静。 风忆雪的白衣依旧,只是布满了灰尘。南宫喆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眼中雾气弥漫。看着这关注的眼眸,忆雪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好像一条皮筋紧绷的心神渐渐柔和到这似水的温存中。“喆……”就在所有人的眼睛直视下,好像精神领袖一样存在的风忆雪扑入南宫喆的怀里,抽泣的声音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让那份灾难后的悲伤立刻弥漫开来。 四周的地面一片狼藉,所有人的目光中被恐惧和无助填满。忆雪静静依偎在南宫喆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听话。总是独自面对生死的她此刻被这种有依靠的感觉所吞噬。手还是不自然的拂上胸口的挂件,却没有先前的笃定要伤害守护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细雨纷纷,将灾难后的午夜渲染的异常凄凉。虽然清水河没有太多的人员伤亡,可是那种无家可归的悲伤依旧让人难耐。时不时晃动两下的地面更是掀起一群一群惊弓之鸟的啸叫。每个人挨在一起,慢慢熬过这寒冷的夜晚。 从到了练武场开始,南宫喆就不断皱眉看向东方,好像什么沉重的包袱将他压的无法喘息。逍遥剑不断的在他手中的转动,落地的声音让他惊讶的回神,一会又开始陷入沉思。 “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凭风忆雪的敏锐心智,早就察觉到他的异常,尤其是东方,这个方向太过于敏感……天机人说过,九天人归位便是神魔出世之时,如今天灾人祸,正应了那天下浩劫的说法。而神魔出世之地,正是东方! “南宫喆,你快说,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古剑锋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他纤瘦的身体此刻被冷风吹的不断颤抖着。 瞒不住了么?南宫喆歉疚的低下头,“我想,神魔出世了!” “不可能!没有九天人的血神魔不可能出世!开启九天飞龙玄阵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古剑锋无视掉所有惊讶的目光,双拳紧握看着东方初升的熙光。 “如果有斗转星移盘呢?”南宫喆的语气忽然平淡下来,似乎是终于接受了全部的事实,反而平静了。“他们用斗转星移盘积蓄力量,打开了魔门圣地。因为破坏了九天飞龙阵的禁制,镇天石炸裂,所以震动了四周的地面。” “魔门圣地到底还是开启了……”风忆雪几乎已经理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无力,什么都无法掌控在手中。“魔门圣地就在清水堂附近?” “是!先古时期,李冰建都江堰,将大禹测天尺埋于地下宫殿之中,本来只是祭祀之用,岂料却带了无数祸端。江湖人士觊觎这件神兵利器的威力,不断在争夺厮杀中死去。直到百年以前……”南宫喆的话语停顿下来,眺望远处的眼神中透着男人的傲气和沧桑。一夜间,他好像就这样成熟了,从逍遥门的败家子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南宫喆的眼神回到风忆雪身上,他暗自立下誓言,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女子,生死不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0章 靥 南宫喆的话语停顿下来,眺望远处的眼神中透着男人的傲气和沧桑。一夜间,他好像就这样成熟了,从逍遥门的败家子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南宫喆的眼神回到风忆雪身上,他暗自立下誓言,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女子,生死不悔! “百年前让流云轩一举成为武林盟主的神兵利器就是所谓的大禹测天尺?”风忆雪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喘息都变得无力。 “没错……流云轩为此成为天下第一门派,也成为天下第一魔教——幻影教。大禹测天尺本身力量强大,唯有血祭的方法方能控制住这利器。着了魔的流云轩主不断四处杀伐,最终有了暗组织幻影教。” 此等血腥的杀戮并不是没有江湖人都能认同,所以有了后来莫枫大侠的种种传奇。他的妻子作为流云轩的弟子不断想要改变这种杀戮,于是两人联手杀了当时的流云轩主,尘封了大禹测天尺。莫枫大侠本身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在都江堰的地宫中布下九天飞龙阵法,才有了后来流云轩的百年安定。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拨乱反正后的流云轩依旧控制幻影教?大禹测天尺的秘密为什么会在今天揭开?”风忆雪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颤抖,她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尤其是这个时候…… 南宫喆似乎久久的沉静在自己的思想中,并没有发现忆雪的异常。此刻他只是微微摇头,伴随着一声叹息。“作为莫枫大侠的好友,我的先祖只是收到了他托人送来的九天冰魄,知道他死前遗言是,寻找幽兰花,取出追思血剑。” “追思血剑根本就在我身上!”风忆雪刚一说完,一股鲜血就顺着她的嘴角溢出。好像有一万只蚂蚁不断的吞噬着她的精神,那种全身麻痹的感觉里又有明显的疼痛。啊……她最终无力的跌落在南宫喆怀里,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山花烂漫的滇王府后山空气如此宜人,风忆雪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向着年幼时熟悉的路不断奔跑。跑的很快,手挥舞的很快,可是脚却只是飘着,拖过每一片草丛。满山的杜鹃花散发着醉人的香气,远处,能隐隐约约看见自己最喜欢的秋千,而冰儿正在上面荡的很高很高。她的身边,雪儿蹲在地上,雨儿在追着鸟儿嬉笑,秦枫自然是推着冰儿的那个人。多久了,莫非这就人之将死才会有的幻念?可以看见自己最最留恋的人和事…… “姐姐,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苏雪温柔的摸着骆冰的头笑说,“很快!义父拿了救我们的解药就会回来!” 冰儿乖巧的点头,然后忽然欣喜的跑出去。“爹爹!爹爹!” 那就是黎浩天么?风忆雪很想看清楚他的脸,却无法看清。好像记忆的义父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是能看见他将一个盒子打开,取出一朵美丽的蓝色花朵喂给两个女儿,然后对着手中的剑潸然泪下。 “爹爹,爹爹!这剑是红色的呢!”骆冰的脸孔忽然被水雾遮挡,只能听到她最后的声音,旋即被大片大片的花海所代替。 四周的空洞让这份美景也变得寂寞,风忆雪好像迷失了回家路的孩子不断奔跑,想找一个归宿。身边,霍青天的脸忽然真实起来,却又好像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而无法触及。 “青天!青天!”风忆雪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漠的挥剑斩断四周所有的山茶花,然后跪在地上大笑。忆雪的指尖就停留在他的脸颊边,那份心疼的感觉充斥在心中,却连哭都变得困难。 青天起身黯然的叹息,转身快步离开了。忆雪在他身后不断的追,却总是想慢了几步的距离,永远都留不住他么?就像现在这样,从此停留在了不一样的时间…… 啊……似乎有些吃痛,风忆雪猛然坐起身子,寒冷的晚风袭来微微有些凉意。立刻,一件味道熟悉的袍子就附上自己的肩头,还有那同样熟悉的怀抱。 “好点没有?”南宫喆温柔的为忆雪梳理了一下头发,指尖不断摸索过自己刚刚在她脸上留下的巴掌印。余光扫过身边的古剑锋,还好这一巴掌真的将忆雪唤醒,否则自己决定饶不了他! 风忆雪愣愣的摇摇头,似乎还没有从刚刚渺远的梦境中苏醒。左边的脸颊忽然觉得有些痛,还被南宫喆摸的痒痒的。“喂!你刚刚拍了我一巴掌!?” 看见风忆雪瞪得老大的眼睛,南宫喆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不说话,时不时拿眼睛不断的扫视古剑锋。倒是东方鸣月笑着走过来,虽然她的脚被俄思古塔的砖石砸中了,却还是一股子雷厉风行的架势。不知道为什么,风忆雪一睁开眼看见这群人就觉得安心了,好像有人陪着自己面对便有了勇气。 “哎哟哟,要不是我她能那么快醒来么?”古剑锋端起一碗热汤递给风忆雪,软趴趴的拍了一下南宫喆的肩膀。“你还不快点谢谢我!” “这次大地动死了很多人!”东方鸣月直接推开古剑锋就做到风忆雪身边,“却没有一点血液流淌到河水里!” 什么!?风忆雪的嘴张得很大,她知道鸣月这句话的意思,大禹测天尺的血祭吸干了所有死伤人员的血液么?这样的结论让风忆雪不寒而栗。 “那个都是小事啦!”古剑锋又晃悠过来,点了点风忆雪的肩膀,“你中的毒才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啊!” “什么毒?”中了什么毒?什么时候中毒了?自己刚刚无缘无故吐血就是因为中毒么?“喂,到底怎么回事?” “你,没有服食过碧水寒潭密洞里的梭罗果,所以在茗谷的祭坛中中了一世相约的蛊毒。” “这个我知道……” “不止!你的一世相约蛊毒因为霍青天而引发了,本来就是相思断肠,你却又中了另外一种毒——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呵呵,风忆雪笑了,原来是醉生梦死……难怪自己分不清自己是谁了,也忘记了生命中谁才是此生挚爱。“不必解了,这两种毒混合根本就没有人能解,除非忘情弃爱,从此青灯古佛。” “不行!”南宫喆激动的抱住风忆雪的肩膀,连他的双肩都显得有些颤抖。“我要带着你去碧水寒潭找到逝水神剑,至少可以解了一世相约的毒!” “如果去,九天人的预言就会应验。你知道结局,知道不是幸福,还要如此执着?” “是!我不能失去你!” 南宫喆的笃定让风忆雪的心一紧,自己在俄思古塔为了拿执子之手连命都豁出去,可是面对这个男人的却无法开口拒绝他的好。“好吧,回滇王府。我倒要看看命运这条河究竟能将我冲到什么地方?!” 啪,啪!木清奇拍着手跨进这简陋的临时屋舍。他从手中抛出一快东西,潇洒的跳到桌子上坐下。“给你的,这个幽冥石可以驱除人体内的寒气,克制一世相约的蛊毒十分有效。” “哟哟,你怎么会有这个宝贝的?”古剑锋一下子抢到手中端详了半天,又仔细打量了木清奇一番。“这个可是幻影教的镇殿之宝。” 木清奇挑着眉瞪了古剑锋一眼,然后爽朗的说道:“老爹师妹的遗物。” 咚!古剑锋立刻将手中的宝石丢给风忆雪,“呸呸呸,这个不是从褚吟晓老妈那一堆白骨里弄出来的吧!?” “嘿,就是。不过用特殊药水浸泡过,没有什么问题。” 吟晓,这个名字忽然就在生命中觉得陌生了。风忆雪淡然的笑了笑,“原来是故人的东西。吟晓的娘当年和毒灵渊主和你父亲号称江湖中的‘风尘三侠’,可惜却错嫁了负心人。” 木清奇开始摇头,他的脸上永远是玩世不恭的笑意。“她最爱的人始终都是毒灵渊主,可惜那个男人至死都不知道。明明相爱却要固执的分开,以为刺痛对方就能减少自己的痛,其实错了。”仿佛触及到他心中柔软的地方,木清奇的眼中不再清澈见底,深深弥漫的雾霭遮蔽了最初的笑靥,人到底还是很难无所挂牵。 “所以我当初将她送到毒灵渊,让他们两个人可以相互依靠。吟晓却为此怪了我多少年,恨了我多少回。”细心的将宝石收好,风忆雪软软的靠入南宫喆怀中,虽然今日的黎明寒气逼人,可是这样平淡的生活也许就剩下这一时一刻而已。 大家都开始轮换着休息了,不时震得的地面还是会让人惊醒,可是所有都知道珍惜这为时不多的平静。神魔出世,天下大乱,没有谁再可以安稳,也没有谁有把握可是左右结局。 ps:这一卷完结了,马上进入决战滇王府,很多过往的恩恩怨怨都将被揭晓。这是一部武侠,却是一部言情。江湖每天都在纷争,唯一不同的是纷争中的儿女情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1章 木 马车颠簸的震动让熟睡的风忆雪时不时惊慌的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然后又在南宫喆的笑容中沉沉睡去。不知道是大地动留下的阴影,一点的晃动都能让忆雪变得惊慌无措。回想当初震的时候她最为冷静,过后却最为恐惧,南宫喆总是拿这个来偷挪她,时不时吓唬吓唬这个看着成熟却脆弱的小丫头。 山间的花正香,南宫喆摆弄着手中苏唯生留给自己的扇子,浅浅的笑意留在他的脸上。滇王府,马上就要到了么?马上就要应验那所谓生命的预言……没有最初猜测的惶恐,只是平静,好像就要去吃饭一样,谁都要吃饭不是?他扫了一眼风忆雪,笑意更浓,九天人中流梦心注定与陌思身相守,这可是天机人透露给自己的小秘密。呵呵轻笑了两声,他咳咳清了清嗓子,揭开帘子对着马车夫问道,“天色不早了,就近找个镇子休息吧?” 踏踏,踏踏,马蹄狂乱的声响开始减慢节奏,几匹骏马纷纷载着主人停留在马车四周。木清奇一马当先立在最前面,柔和脸部线条在夕阳的余光中散发着如水的俊美。他身后,古剑锋耷拉着眼眸似睡非睡,袁若海腆着肚子吭哧吭哧的奔了过来。穆微云和楚阳都没有跟着来,流云轩里留下的逍遥门弟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去料理。 “喂,前面就是千寻山脚,我们就在那里留宿吧?”木清奇看了看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便指挥着车夫沿山脚绕过千寻山往小镇进发。他是铁剑门的少门主,滇王府也算是他的地头,这些住宿吃喝的料理一般都是由他决定的。只是他在动身前往身后远远看了一眼,抬手指了指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又点了点山脚,才继续出发。 大家都没有谁回头,也没谁去过问,因为耶律筠冷淡的性子就这样,一直远远辍在众人后面,却从不上前招呼。他的身边带着一个男子,周身上下被黑衣所包裹,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不疾不徐的向着千寻山去了。 “忆雪,进镇子了,醒醒!”南宫喆宠溺的为风忆雪拢了拢头发,将她的头抱在怀里。“小懒猫,一路睡不醒的!” “到啦?到啦?”一听到了,风忆雪就来了精神,一个纵身就跳下了马车,深深伸了一个懒腰。咦?为什么众人都盯着自己看?风忆雪一抹头发,丢脸啊,居然就这么一头刺猬的冲出了马车,马上以飞一般的速度窜回车中。 “哈哈……”南宫喆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都说风忆雪成熟稳重,其实就是一个小迷糊,一旦有了依靠就不知道自己去独立的家伙。 好不容易弄好发型下了车子,木清奇他们已经在车中吃喝起来了。大家一看见风忆雪先是大笑,然后在南宫喆“毒辣”的眼光中马上闭嘴。风忆雪自己也觉得心情不错,和这些家伙们一起就变得豪爽起来,不像和苏唯生一起,老是文邹邹的,也不似青天的稳重。想到青天,风忆雪猛然发现,这个客栈,这个小镇竟然就是她们当年闯入千寻山中遇到易梵,他带着大家下山留宿的小镇。世事变迁,峰回路转,当再次站在最初的地方时,心已经不似最初。三年了,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怎么啦?”木清奇保持一贯的风度用公筷给风忆雪夹了一堆菜,然后指着门外的一个空置小摊点笑道:“粑粑叫饵块,鸡蛋拴着卖!” 这……风忆雪回头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听出木清奇口中的弦外之音。回忆顿时涌上心头,那个时候她和青天他们不就是站在这个摊点前数那滇王府十八怪么?苏唯生和罗悯璃抢起了烧饵块,青天说道男主内来女主外的时候都绯红了面颊。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却多了那么多的身不由己。那个时候的青天看着忆雪说话都会脸红,现在却可以面对慕容鹃别有意味的温柔都如此淡定自若。人真的很易容改变……这间客栈,也还是最初的客栈,连桌椅都没有换,三年了,物是人非事事休。风忆雪摇摇头,瞪了一眼木清奇,“喂,你故意带我来这里,坐在这个位置什么意思?” 木清奇一挑眉毛,偷偷说了一句,“让你知道,身边已经换人了,不要弄错了!” 他不想我回到滇王府就忘了形,回忆过去中伤害到南宫喆。我乖乖点头,他的好意我都懂,却还是忍不住偷挪他一句,“你这个家伙的心就像你的外表一样,细腻的就像女人!”看见他抽抽的眉梢就觉得有趣,哈哈,欺负男人的感觉原来这么爽。风忆雪每次一回到滇王府就变的豪爽起来,好像骨子里属于这个地方的豪放顿时回到了她的骨子里。等等,木清奇怎么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和青天他们抢饵块来着?“喂,你是不是以前就见过我?甚至跟踪我?”忽然想起那些蹑手蹑脚跟踪自己的铁剑门人,让风忆雪更加肯定木清奇当年绝不是个好果子! 呵呵,清奇尴尬的笑了两声,为风忆雪满上一杯酒。“当初跟踪你们,我就觉得你是一个足够让男人仰视的女人,所以我从来都敬重你,却不希望喆和你在一起。” 说起来,南宫喆的这一帮兄弟中,就数木清奇和自己最为熟悉,原来是因为早就相识的缘故。风忆雪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人到了这个年纪也就和年幼的时候不一样了,会考虑很多顾忌很多,也会包容很多。“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他的!” 哈哈……木清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风忆雪小声耳语,“算是和你做个交换,不许你伤害南宫喆。”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风忆雪,“易梵做了茗谷的谷主,他上门托铁剑门把这个交给你。说,对不起了,各为其主,你身上中的醉生梦死是他按照师父札记里的要求打入你体内的。不过对你,他不是没有一丝师兄妹情意,所以托人送上这块玉佩。当年老谷主死前也是对你有了愧疚,留下这玉佩,说是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后来被茗谷没收了,现在他还是交给你。” 握着玉佩,风忆雪心中感慨万千,胖师兄曾经就像孩童眼中的神一样存在于自己心中,那么让人敬畏。易梵连带着下巴都颤动的笑容总是生活中最最安慰的声音。如今,都变了,就因为人长大了,就必须去面对真相,面对失去,面对物是人非。泪水顿时弥漫在风忆雪眼中,不停打转的晶莹却始终没有滴落,霍青天融合了她冰封冷漠的外表,生活却逼着她不得不恢复到坚强。“人,真的好矛盾,明明想要好好守护的东西,往往就是伤害的根源。” “喂,你和忆雪说了什么?”木清奇刚想说话,就被南宫喆打断了,他明显看到忆雪眼中的泪光,心疼的凑过来将忆雪搂在怀里。 木清奇瘪瘪嘴,没有多说更多的。其实南宫喆一直都在听,还装不知道,要不是不希望自己扮演安慰风忆雪的角色他才不会过来打断。呵,这个狡猾的小子,平时就在忆雪面前扮傻! 夜,微微有些凉意,滇王府和蜀地不一样,夏天其实不热的。风忆雪翻来覆去都没有一丝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或者,是因为这个客栈里存在了太多记忆。那个豪情对饮,潇洒挥剑的年岁已经过去,可是那些笑容中的肝胆相照却久久不能从记忆里挥去。尤其是青天的笑,就像一种毒,深深侵入了风忆雪的肺腑,无法自拔。 披了件袍子晃悠出房间,忆雪端坐在天井中看着月色朦胧。蓉城是看不见太阳的地方,更不要说是星空,而此刻的小镇上空却闪烁着无数的希望。她笑了,这样的安静属于安静的人,不在落寞,而在于舒爽。忽然,风忆雪觉得四周多了一种压抑的气氛,敏锐的她立刻绷紧了神经,旋即又松开。“出来吧,何必躲着我?” 耶律筠踏着月色走出回廊,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当年的邪气,更加没有那傲然的洒脱。而是被一种沉静所替代,安静的随时能被所有人忽略。在流云轩第一次看见耶律筠时,风忆雪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的他,那个端坐在虎皮椅子中看着人搜索药庐的他,被一种落寞的安静包裹在角落里。 “最近好么?” 耶律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风忆雪对面的花台上。长长落下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给了他不问世事的理由。他的指尖不断在一块碧玉上摩挲,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抛给风忆雪。 又是碧玉?风忆雪握在手中,温热的气息沿着她的手心散开,看样子这个家伙握着这东西有段时间了,呵,果然还是像当初一样不善言表。“为什么给我这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2章 腥 耶律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风忆雪对面的花台上。长长落下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给了他不问世事的理由。他的指尖不断在一块碧玉上摩挲,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抛给风忆雪。 又是碧玉?风忆雪握在手中,温热的气息沿着她的手心散开,看样子这个家伙握着这东西有段时间了,呵,果然还是像当初一样不善言表。“为什么给我这个?” “我见到清奇给了你他的,所以将我的给你。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是都说这东西可以改变你的命运。”耶律筠的语气平淡而没有一丝波澜,也不是冷漠,只是好像有些僵硬。 风忆雪知道耶律筠话不多,更加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可是听到白天木清奇给自己的碧玉是他的,而不是易梵的,还是惊异的追问起理由。 面对忆雪急切的表情,耶律筠无奈的问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穆微云这次没有同行么?” “这,有什么关系?”似乎最近众人都避免提起穆微云,难道和清奇古怪的举动有关? “穆微云和莲素心成亲了。因为当年清奇,微云,若海,喆和小古太相熟,也太亲近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清奇害怕同样的你会像莲素心一样偏向他们其中一个,伤害到喆。” 说白了就是怕我因为感动喜欢上他?臭清奇,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下次不理他!风忆雪嘟囔个嘴,瞪了耶律筠一眼。“你们男人都很无聊!” 耶律筠无辜的扬起了嘴角,多少年了,风忆雪还是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娇嗔的一面么?这算不算一种安慰?他的脸顿时柔和了几分,好像生动的表情又回归到这个躯壳中。“此去凶多吉少,你要多加小心!” 风忆雪乖乖的点头,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自己最不愿看见的就是身边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对了,你觉得莲这个人怎么样?”虽然作为幽兰这个身份的记忆已经慢慢回归到风忆雪身体中。可是对于莲,这个神秘的女人,始终不是忆雪能够猜得透的。 耶律筠想了很久,那个曾经在雪原对着抛雪球的女孩已经变得模糊。幻影教安静了几十年,教众都没有了雄心壮志,可是莲不是,她要的太多太多,压得她已经无法喘息。年幼时虽然大家见面都带着面具,可是那种亲昵的笑声常常陪伴着耶律筠成长,可是如今两人就算见面,都好像带着面具做人。“你放心,我只是守护着自己保护莲的使命,至于她想做的事,我猜不透,也不会管,更加不会伤害你们。” “如果我们和莲敌对呢?”风忆雪的眼神此刻变得凌厉起来,她不希望看见此刻耶律筠的样子,他逃避了太多问题,龟缩到自己的世界里。 无奈的表情在耶律筠脸上弥漫开来,自己来到南宫喆身边做了太多年的暗桩,就快忘记了到底站在哪一边。他的指尖抬起,就在触及忆雪脸孔刹那停住,曾经最最留恋的人就在眼前却已经分割与两个世界,无法企及的距离。耶律筠的心被紧紧揉做一团,那张孩子脸的背后影藏了太多男人的克制。有些事真的无法回头,无法再握住曾经最想握紧的手。 倒是风忆雪,毫不避讳的握住了耶律筠的手,传来的冰凉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心疼。被人抹去的记忆已经无法找回,可是那种默契却依旧如初。“答应我,回去吧,好好呆在竹花楼,我不想有一天可以将剑刺入莲心口的时候却贯穿你的身体,我的心已经不再是雪原尘封不化的寒冰。” 耶律筠微微点头,然后深深吸气。他赫然起身脱出风忆雪的手,跨出几步后又立定,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为忆雪披好,然后柔和的笑了,仿佛最初相见的刹那。他伸手拂过忆雪的长发,无比留恋的微笑,转身,消失在黑夜中。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月光随着天空流云散去洒落到地面,柔和的黄色融融的在白皙的建筑物表面投射出阴影。桂影斑驳,兰姿摇曳,配合着淙淙的小桥流水,让人的心都开始安宁。 忽然,一股热量从身后传来,风忆雪没有回头,只是笑了。南宫喆身上总是有着和青天一样的香味,那种再熟悉不过的鼻息足以让人沉醉。他从后面将风忆雪拥入怀中,略微带着短须的下巴抵着忆雪额头,轻轻蹭了两下。“这么晚了,还不睡?” “呵,白天睡得太多了!” “恩……”南宫喆细微的呢哝声喷洒在忆雪脖颈上,有些痒痒的,却异常温柔。“呵,你脸红了!” 啊? 南宫喆伸手刮了一下忆雪的鼻尖,笑得异常邪气,那已经粉红的脸庞近在咫尺,让人不禁萌发了太多的冲动。他微微在忆雪耳边小声说道:“什么时候嫁给我?” “不是已经嫁过了?”南宫喆已经开始升温的鼻息让风忆雪有些紧张,可是到底是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此刻的她早就见惯了男人的把戏,只是嫣然一笑。“三书六礼可是一样都没少啊!” 呵呵,又是一声嗤笑,南宫喆将怀中的女子拥紧,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温柔。微微带着寒意的晚风吹动忆雪的发梢,可是她柔软的双唇却带着温热的气息被缓缓覆盖。舌尖触碰到对方的朱唇,好像糖果一样的甜腻让南宫喆的不禁又收紧了几分怀抱。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闭着眼睛去感受一个吻,少了年少时的洒脱,多了男人的霸道。他忽然开始恨了,恨霍青天的出现,明明最早来到她生命里的人是他,最早触及到她的心的人却是他。重重的将舌尖窜入对方的口中,却在触及到她的软舌时化作温柔。南宫喆痴痴的一遍一遍抚摸着风忆雪的头发,一遍一遍舔过她的每个味蕾。对她,他到底还是无法狠心,无法去怪她的心中始终有个他。 夜风依旧,远远站在屋顶的莲冷然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忽然觉得有些冷,打了一个激灵,却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属于她的。耶律筠站在她身边,想要脱件衣服给她,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披风已经给了别人。两个人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袁剑生还没有来,莲索性坐到了屋顶的横梁上,呼啸的风卷动她的衣角,毫不留情的带来寒意阵阵。 “他……”耶律筠有些犹豫的看着南宫喆完全迷失在感情中的背影,微微皱眉。“你真的可以不在乎?” 莲没有说话,甚至觉得没有丝毫表情,凝聚的目光一直盯着天井中的一幕,许久才缓缓摇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选了这条路,就注定要失去他,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那慕容翀呢?你真的可以锁住他的思想一辈子?” “不能!”莲的回答斩钉截铁,却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花花公子,常常都喜欢到一家酒楼喝酒,他的身边总是有很多的女子围绕。他的笑容总在平淡中迷醉所有人。酒楼的老板有个漂亮的女儿,她也总是有很多男子围绕,她的笑容也总是让人眷恋。然后,花花公子收住了性情爱上了老板的女儿,成就一时的佳话。可是他们没有发现,女孩的好姐妹是那么普通的守候在他的身边,那么平凡的为他倾尽所有。直到他失去了她,然后发现了她的姐妹,却在冥冥中错过了所有的爱。 莲忽然抬头,“你说他爱的人,到底是朱娉婷,还是她的好姐妹?为什么他选了冉疏桐,却要夜夜唤着娉婷的名字?”好像泪水在莲的眼中打转,却很快被寒风吹干。 耶律筠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这个故事已经听了太多遍,而他就是陪着那个花花公子的人。可是对错到了此刻不觉得枉然么?耶律筠的手缓缓抬起,指着远处南宫喆宠溺的抱着风忆雪的背影,“朱娉婷,冉疏桐,他都不爱。南宫喆爱的人,叫风忆雪。是那里穿着白衣的女子,她叫风忆雪!” 噌……莲豁然抽出藏匿于袖中的短剑,指向远处,“我要杀了她!这个让天下女人都憎恨的风忆雪!她既无美貌更不温柔,却能和厉梦萝抢莫烨,和袁芷妍抢秦慕云,能骗的慕容翀背叛我,能掳走南宫喆的心。更加让你和忘尘公子,都迷了心智!” “莲……你不要这样!” 莲笑着摇头,将剑尖对向耶律筠,这个曾经那么终于自己的部下,那么照顾自己的朋友如今也为她动摇了。她笑了,微微淡淡,“当初要不是你迷恋上她,而她又是不能死的九天人,我不会动手杀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杀手,让老谷主抹去了她的记忆。哈哈,你知道怎么抹去一个人的记忆么?让她看见自己最亲最爱护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然后用她妹妹的大脑,换掉一半她的!鲜活的,还在跳动的脑子,哈哈……” “不要说了!”耶律筠忽然伸手抓住莲手中的短剑,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留下,如心中深深的烙痕,无法磨灭的低落在屋顶的瓦片上。“莲,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怎么可以?那个时候的你,才十五岁!”十五岁…… ps:话说这章最后有点恶心,可是嘛,莲是变态的啊,飞扬不看恐怖片,这个变态是我能想象的最最变态的了,大家想开点啦。不要问我换脑子能不能真的抹掉记忆,因为现在还不能换脑子,童鞋们自己去想象吧……嘿嘿,坏笑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3章 入 “不要说了!”耶律筠忽然伸手抓住莲手中的短剑,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留下,如心中深深的烙痕,无法磨灭的低落在屋顶的瓦片上。“莲,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怎么可以?那个时候的你,才十五岁!”十五岁…… 似乎被耶律筠手中滴落的鲜血镇住了,莲轻轻松开手中的匕首,颓然的坐回房梁上。是啊,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十五岁,可是却独自去面对杀戮,面对江湖,面对百年来正邪间的恩仇。她的眼神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淡然,被深深挫败的她无力的抱住自己的膝盖。曾经,在风雪楼里,她也是那么快乐的存活着,而如今的她,却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存在。 耶律筠轻轻的拍着莲的头,温柔的就像对着自己的爱人。“莲,放手吧,让袁剑生那个老疯子自己去疯吧。我们会竹花楼,好好呆着,和幻影教的兄弟们过些安静的生活。好不好?” 莲无力的点点头,“慕容翀疯了,南宫喆走了。连玄武也死了,如果不是我让他杀了罗悯璃,他不会那么痛苦,更加不会被苏唯生所杀。朱雀,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走吧!”耶律筠将莲搀起,护在怀里,其实什么一统天下,什么江湖大业,都是假的。没有人可以真的控制住江湖…… 屋顶再次吹过寂寥的晚风,袁剑生看着莲和耶律筠远去的背影,才从一个屋顶腾空而起,落在先前莲坐的地方。他的身边跟着林玉龙,那个依旧傲视天下的冷漠男子一言不发的看向庭院中。南宫喆和风忆雪已经各自回房,先前的地方只留下片片落叶。繁花落尽,不过留下一地的伤。 “哼,你做的好,耶律筠果然是个识相的人,懂得在这个时候带着莲一起退出。”袁剑生双手背在身后,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建筑,这个曾经熟悉的小镇已经改变了太多。而他所爱的人,也已经生死两茫茫。他微微叹息的再次将目光投向下面的客栈,恩恩怨怨争夺了近二十年,到底得到了什么? 林玉龙也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那个客栈空荡荡的安静,感觉好像没有人居住。“我只是利用风忆雪去劝了耶律筠,她是个不会出卖朋友的人,所以才很容易被利用。”林玉龙手中不断的翻转着一块玉佩,和先前木清奇、耶律筠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你知道该怎么做?”流云散去,清澈的月光洒在袁剑生的脸上,那苍白中透着诡异的红色的脸庞微微一笑。“我已经练成魔功,就差风忆雪集齐九天人入碧水寒潭找那逝水神剑了!”一滴鲜红的血液从他手上的皮肤滑落,好像汗水一般,他诡异的脸色更加苍白,却透着炙热的温度。 这就是魔功么?林玉龙看着袁剑生的脸不禁后退了一步,能让他感觉到恐惧的人实在不多,而此刻的袁剑生就是。他没有看见过师父如何练成了魔功,只是大地动的时候,蓉城周围的居民尸体几乎一夜间被流云轩销毁,说什么害怕瘟疫。这让林玉龙多少猜到了魔功的恐怖之处。“芷妍,也要跟着他们去么?” “褚吟晓是我亲生女儿,尚且不在我眼中,何况芷妍这个臭丫头。为了秦慕云一次一次背叛我!”袁剑生冷冷的瞪了林玉龙一眼,“我对你说过,男人眼中只有天下,没有女人!事成之后如果她还活着,随你怎么处置。可是你若坏了我的大事,别怪师父我无情无义!”袁剑生的手指忽然划过颈间的关键,一个纯银的吊坠已经磨损的看不出形状,略略发黑的颜色配合他的肤色更加古旧,显得岁月的蚕食如此不留情面。袁剑生的脸色此刻变得柔和起来,好像回忆起什么温暖的事情,让他的心情也变得温暖起来。 “徒儿知道了。”林玉龙见到袁剑生此刻的转变,略微迟疑的叹了口气。“师父,一切都快结束了。师母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歇了。” 老狐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脸色已经恢复到最初的漠然。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所有人都诧异耶律筠的离去,只有南宫喆一脸深奥的笑了笑,牵了马匹带着众人开始狂奔。风忆雪今天换了骑马,因为喆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提前赶到碧水寒潭。她没有问是什么事,因为她知道,已经回不去了,即使知道霍青天才是此生挚爱,可是她也不可能放开南宫喆的手,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一路狂奔,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滇王府的城门。立马门前,那木质结构的城楼没有蓉城那种坚不可摧的感觉,却也因着这份古朴,更增添了几分雅致。袁若海哈赤哈赤的喘着粗气,这一路奔来,以他的体型实在累得够呛。古剑锋见他那样子不禁笑了,温柔的递上了一块绢帕,又若有所思的盯着城楼看了许久。 “小古,你来过滇王府么?”风忆雪纵马上前,总觉得古剑锋此刻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眷恋。 古剑锋摇摇头,洒脱的一笑,“没有!只是觉得木质的城门不常见,多看了几眼。”呵,木质的城门,记得她说过最喜欢滇王府的木质城门,因为那是和平和勇猛的象征。这样的城楼不会轻易发生战争,可是一战,就能显示出滇王府人的凶悍。 “以后每天都要看见呢!”木清奇也踏着马蹄靠了过来,他暗红色的披风随风扬起,不断引来四周滇王府女子的嗤笑。 “咳咳!”风忆雪扫了一眼已经大有围攻趋势的女子们,“清奇,我说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招摇?”滇王府的女孩子都是热情的人,喜欢就大胆的看,甚至大胆的追,这一路还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 “你怎么知道不是南宫喆招惹来的?”清奇挑着眉毛看向南宫喆,那个家伙自从靠近滇王府就被人围着,此刻才刚刚赶上众人的速度。 忆雪笑了,南宫喆此刻薄红的脸色很是好看。看他被一群女子围在中间,甚至有人纵马紧跟其后,那种尴尬的场面让他惊慌的好像被人轻薄的女子。“南宫喆,你是过来么是不来?(过不过来?)”风忆雪一口地道的滇王府口音,立刻震慑的四周女子一愣一愣的。滇王府男女平等,甚至有些名族是女权社会,所以一众女子一听风忆雪的口气,自然就明白南宫喆的身份。于是女子们立刻蜂拥至木清奇身边,引得他阵阵摇头。 南宫喆乖乖的挨到风忆雪身边,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围住木清奇的女子们。“嘿嘿,其实还好,她们只是看,然后拉着我说话,其他的没做什么!” “她们有没有说你哪里好看啊?或者是哪里比较不协调?让你去她们家里做三年苦力就能娶她们啊?”风忆雪一个纵身跳到南宫喆的马上,看着他依然微红的脸一阵嗤笑。南宫大地瓜立刻乖乖的伸手将她环在怀里,忆雪最近纤瘦了不少的身体让他好一阵心疼。 纵马漫步在滇王府的街道上,四周传来的烤乳扇香味让人有些眼馋。融融的眼光照射在每个人身上,那种柔和暖意让心都化了。南宫喆宽阔的怀抱更加让风忆雪觉得安稳,高出自己将近两个头的南宫大地瓜像个孩子一样张望四周。他脸上纯净的笑意总是能让人觉得平静,好像生活就该是这样,天塌下来有别人去扛着,自己高兴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喆,忽然觉得逍遥剑很适合你诶!” 啊?还在四周张望的南宫喆收回目光,“逍遥剑?你是想说我就是一个逍遥人啊?言下之意就是我很懒,将来怕我养不起你么?”南宫喆端起风忆雪的下巴,让她回头看向自己,脸上略带霸道的笑意很淡,似乎是可以装的严肃。 “这是大街上!”风忆雪一拍他的手,脸立刻红了,从小到大脸红的次数加起来也赶不上这段时间和南宫喆在一起时的多。回想起今天早上木清奇问了一句到滇王府订几个房间时那诡异的笑容,风忆雪的脸不禁又红了几分。 忽然,远处吹吹打打的走来一队喜队,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跟着南宫喆下马,站到了路边,还没有见过滇王府的迎亲队伍呢,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从眼前走过,盛大的礼队排头,然后是乐队,吹吹打打的有唢呐,也有滇王府特有的葫芦丝。 “哪个家讨老婆?整呢那么大排场?”风忆雪问了身边的一位看热闹的阿婆,这么大的场面只怕滇王府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哪个能跟流云轩呢轩主比!你看你看,那个俊儿样。”阿婆的抬手指向高坐在骏马之上的新郎官,那傲人的神情中流露着喜悦的温柔。“绝对是滇王府的第一儿郎啊。叫哪样来着,霍哪样天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4章 潭 “哪个能跟流云轩呢轩主比!你看你看,那个俊儿样。”阿婆的抬手指向高坐在骏马之上的新郎官,那傲人的神情中流露着喜悦的温柔。“绝对是滇王府的第一儿郎啊。叫哪样来着,霍哪样天呢!” 霍青天!风忆雪握着南宫喆的手有些颤抖,没想到到了滇王府的第一天却是看见青天成亲,如此隆重的场面或许连慕云和芷妍成亲那天都尚且不如。高头大马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孔依旧俊朗,却带着为别的女人而幸福的笑容。一种全身的力量从身体中被抽空的感觉让风忆雪觉得无力。手中的温度依旧,却不禁打了个寒颤。“南宫喆,你赶着时间跑来滇王府就是为了让我来看霍青天成亲么!?”风忆雪怒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亲眼看见,看见这本来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这声声质问立刻被四周欢快的声音所淹没,南宫喆头也没回的踮着脚尖看热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忆雪的愤怒。 “这小子真够帅的啊!”木清奇嘴里磕着瓜子,悠闲的站在风忆雪身边。挑着一边眉毛的他扑哧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在地上,不屑的摇了摇头,“就是太笨了,容易心软啊……” “你们早就知道还带我来看!”原来自己根本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你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过……是啊,自己曾经答应过木清奇,绝不伤害南宫喆。扭头看去,南宫喆的侧脸依旧带着纯净的笑意,和青天一样的味道充斥在鼻间,恍然间觉得,他们的样貌是如此相似,相似到了无法分辨的地步。风忆雪忽然笑了,第一次见到霍青天时的亲切或许就是源自这种相似,而第一次见到南宫喆样貌时的砰然心跳也是这份相似。究竟是因为南宫而选了青天,还是因为青天而相中南宫?已经无法分清楚…… “南宫大地瓜!”风忆雪瞪着眼睛吼了一声,立刻看见南宫喆严阵以待的站直身体回到她身边。忆雪忍不住笑了,“我们走?” 南宫喆点点头,拉着风忆雪就走了。好像这里种种的欢快都不在他的世界,一种入得其中又出得其外的感觉。 远处的喧嚣已经渐渐淡去,渺远的滇王府街道沉浸在柔和的阳光中。南宫喆拉着风忆雪的手四处闲逛着,她有她的计划,而他自然也有,只是不是今天。潺潺流水在古老的木桥下卷着枯叶逝去,叮咚的声响就是像乐曲唱出了青石的街道向晚。有一边的桥栏坏了,腐朽的木质只剩下一截残缺的木茬,好像一种习惯,南宫喆将风忆雪的手换到左边,握紧了方才通过这古老的拱桥。两人的身影几乎融合到这幽静的风景中。 “你,为什么赶着带我来?”风忆雪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立定,将死的枯木颓然的落下一片叶子,跌落于风尘。 南宫喆伸手想要接住那叶子,最终却看着它没过了风忆雪的头顶,掉在路的那边。好像挣扎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我想让你赶着他成亲前到达,或许可以阻止一切,得到你该得到的幸福!”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南宫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些伤感的看着风忆雪。相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的伤感的眼神看她,也是第一次她就在眼前却让他觉得那么遥不可及。南宫喆忽然上前抱住的风忆雪,好像要将他揉进自己的怀中一般紧紧环抱住。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愣愣出神的眼眸中说不出的空洞无神。“对不起,就在刚刚,我害怕了。我害怕会失去你……” 泪水已经无法抑制的顺着风忆雪的眼角滴落,她不知道她在为什么而哭泣,只知道这个怀抱可是让她尽情哭泣。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她欠下南宫喆的情已经无法还清,霍青天又何尝不是?她爱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让他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即使刚刚的风忆雪有上前质问的勇气,也已经没有质问的资格。她早就不是他心中所爱了……心口的木坠在两个人紧紧相拥中显得有些咯人,这份不协调的存在已经注定了结局。 南宫喆忽然推开了身体,扭过头去,“你去吧,去找他,告诉他真相。我不想这场误会,变成四个人的悲剧。” “也许是四个人的幸福呢?”风忆雪从后面抱住了南宫喆的腰,她放不下青天,可是又何尝放得下南宫喆?一年的时间很短,可是足够让一个人的心融化。 “为什么?”南宫喆伸手覆盖住忆雪的双手,那微微的冰凉让他觉得如此舒适。 “呵,因为刚刚过桥的时候,你让我走在安全的那一边。”因为跟你在一起,我不觉得寂寞到被人所遗忘。后面那句风忆雪没有说出口,因为寂寞所以留下是对南宫喆的一种伤害,可是这种留恋不是一种情么,一种今生无法割舍的情。 一片落叶逐风而逝,南宫喆伸手刚好将它接住,脆弱与斑驳的纹路中带着太多的岁月沧桑。呵,叶子落下,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不挽留……抬首回眸间,南宫喆看了一眼这枯木,人世沧桑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庭院深深深几许,枯叶随风落,欢情薄……霍青天一身的喜袍,却带着黯然独酌院中。五步之遥,是新娘子的喜房,却没有推门而入的勇气。他的眼睛深深盯着那挂满了喜字的房门,落寞的笑意出现在脸上,瞬间又被一口烈酒的辛辣所替代。多少次梦里,挽着她的手喜袍加身,她眼眸中的笑意如同这状元红一般醉人,他心中的甜腻胜过了蜜糖。可是今天,那个熟悉的喜房就近在咫尺,他却没有走进的勇气,推门后看见的不是她,他会如何?会不会拂袖而去?或者忘记了最初的爱恋,沉溺在那份温柔中?霍青天怕了,他怕自己找不到自己了。 慕容翀失魂落魄的身影忽然闯入了庭院中,那朦胧的眼眸中没有一丝表情。 霍青天端起酒壶递给慕容翀,或许这个时候有个没有思想的兄弟陪着,他可以想清楚很多东西。“玉狐先生啊,你要是我,怎么选择?” 慕容翀端起酒壶喝了一口,径直走到房门口。咚!几乎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脚将门踢开,然后他拎着酒壶走了。霍青天愣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敞开的门中,那一抹嫣红的倩影。多少个夜,温柔安静陪着自己身边的女子,现在也还是温柔安静的坐在。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此刻她是否流泪了? 霍青天踉跄的走进房间,拉住慕容鹃的手,那微微冰凉的纤手此刻有些紧张的缩了缩。青天笑了,就是这双手,无数次给自己安排打理着生活,默默等候在自己身边。“对不起!”只是他此刻最最想对她的说的话,他,欠了她太多…… 那双柔和的手自己揭开了盖头,她还是那么安静的走到房门口将门关上。慕容鹃为霍青天沏了一杯茶,细心的放上了一颗话梅好让他解酒。那种温和包裹的气息让青天觉得温暖,慕容鹃是最好的做妻子的人选。纤柔在怀,他为她眼中流转的波纹所感伤,为着眼前小心翼翼的爱恋所刺痛。霍青天的心,到底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坚硬无比。 晚风吹动了梧桐树的枝叶,泛着沙沙的声响。霍青天做了慕容鹃的夫君,风忆雪依偎在了南宫喆的怀中。一夜间,曾经以为会是一生一世的爱情碎了,单单只是因为,人心都是肉做的。 达达的马蹄再次响起时,天还有些灰蒙蒙。南宫喆带着一行人快马加鞭向着流云轩的碧水寒潭奔驰而去。相比起爱情,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们去做。 “这就是碧水寒潭么?”袁若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肚子随之颤抖了两下。“果然人杰地灵啊!” “寒风侧畔及时雨,空潭抱守独垂翁。不见碧云归来雁,共饮江水几时休……”风忆雪口中念着石壁上的诗句,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记忆的深处,总有人不断念着这首诗,不断说着碧水寒潭这四个字。 “这里曾经有过很缠绵的爱情吧……”木清奇也一反慵懒的常态,愣愣出神的看着四周寂寞的池水。冰凉的风将他的衣摆掀起,猎猎作响,眼中的伤感到底还是出卖了他的深情。 不像褚吟晓熟悉这里的秘密,几个人只能无头苍蝇一样分开来寻找。虽然不知道南宫喆为什么觉得逝水神剑就在这个地方,但他的直觉似乎一直都很准。古剑锋单手甩着他的短剑坐在石头上,气喘吁吁的他不断抱怨着连日来的奔波。众人都笑了,这样柔弱的男子果然禁不起一点操劳。只是大家的笑容都定格在最后。 “小古,你做了什么?你看!”风忆雪第一个惊呼出来,就在古剑锋一屁股坐在那块不起眼的石头上后,一声轰响碧水寒潭的潭字左边的三点忽然少了一点。 古剑锋愣愣的挠挠头,又摇摇头,坐着不敢动了。 南宫喆瞪了他一眼,然后眉开眼笑的说,“走,上去看看。小古你不用坐着,一时半会不会关闭了。” “哦!”古剑锋点点头,小心的站起来,看了看没事,才算放心了。他先给每个人递了一块手帕擦汗,然后跟着大家调整状态准备跃上那陡峭的石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5章 水 “哦!”古剑锋点点头,小心的站起来,看了看没事,才算放心了。他先给每个人递了一块手帕擦汗,然后跟着大家调整状态准备跃上那陡峭的石壁。 此刻的碧水寒潭湿气很重,静谧清幽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凄凉的味道。风忆雪围着寒潭转了一圈,无奈的摇摇头,表示只有轻功飞跃一条路子可以走。可是眼下,袁若海和古剑锋的轻功想要上去似乎都有些问题。 “我要上去,这个可是我发现的,说明我和这神剑冥冥中自有缘分。”古剑锋纤瘦的身体在风忆雪面前蹦了蹦,将手中的玄天剑绑在腰间。 “我守着,谁知道一会关闭了你们会不会出不来。”袁若海自问这体型是没本事上去了。 商量好了,木清奇一马当先跃上寒潭边的峭壁。陡峭的山石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他几费周折才从一块块不起眼的小石子上腾身而起。深红色的披风随着他的身形飘动,那种柔软的身法好像一朵绽放的玫瑰,每一个角度看去都有着深沉的魅力。 “呵,莲素心丢下清奇实在是亏本啊!”风忆雪一面调笑,一面推着古剑锋跃上石壁。眼下的深潭文思未动,好像一个神情的男人注视着此生挚爱的遗物,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眼中,却不在他心中。湖面倒影了周围无数的繁花盛叶,风动之时,周遭都摇曳身姿,只有这碧绿中透着暗蓝色的深潭一动不动,波澜不惊的稳健。 当南宫喆跃上石洞时,一道光线透过他的身影照射到洞中,白色飘逸的他如谪仙,带着纯净的笑意。风忆雪笑了,洞中的空气虽然呼吸没有问题,可是对她这样敏感的人来说还是浑浊了太多。不断轻咳的她看着那个男人走到自己身前低头问安,一种说不出的温和。 忽然,咚,一个重物砸进洞口,众人都是一愣,看去时方才发现是袁若海气喘嘘嘘的坐在地上。 “你不是说不上来的?”南宫喆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然后就定格在那一刻。 碧水寒潭遥远的入口处,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这边过来。几乎万人空巷的场面让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再迟个几刻钟,不知道这私闯碧水寒潭的罪过会不会被流云轩的大批人马生吞活剥了去! 风忆雪的脸色有些惨白,被南宫喆的半关闭了洞口依旧可以看见下面盛大的场面。遥远的地方,红豆背上驮着的男人慢慢向着这边走来,他身边的倩影还是如斯美丽,相称着他的气质。 “咳咳!”木清奇不满意的咳了两声,虚着眼睛看了一眼说道,“走吧。他的荣耀和我们这些人没有关系。” 山洞门在他的内力驱动下合上,短暂的黑暗让风忆雪眼中的泪光影藏的很好,可是伤感真的掩藏么?南宫喆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忆雪对黑暗胜于常人的恐惧让他一刻都没有松开他的手。不知道是谁贤淑的脚步走在最前面,大家依次跟着穿过一个一个的山洞来到一个吹风的交叉口。 这里的空气明显比刚刚山洞好了很多,可是光线却和刚才一样,昏暗的只能分辨声音。袁若海多次想要点燃火折都失败了,就算是这里也不例外。 “不要费力了,这里和茗谷一样,只有流云剑的剑光可以照亮。”风忆雪皱着眉头想要看看该往哪里边的山洞走。可是如浓雾弥漫的黑暗让她无从下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睛在黑暗中要不常人差了很多。 忽然,一个小东西嗖的一声窜过风忆雪的脚踝,毛茸茸的触感让人不禁悚然。 “跟着老鼠走!”南宫喆一语惊呼,有老鼠的地方至少没有机关。握着风忆雪的他没有办法走快,只能紧跟在木清奇身后一步一步挪动步子。忆雪的手此刻冰凉的有些吓人,浑浊的空气已经让她快要无法坚持。 咚!一声响动,袁若海再次如磐石般跌坐在地上,因为他撞上了木清奇,而其他人自然撞上了他。清奇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他无法平静下来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风忆雪焦急的问了一句,这里或许只有她看不清东西,可是所有人摒住呼吸的声音还是一丝不差的被她所捕捉。“不要碰任何东西!” “没事!”木清奇平日里慵懒的语气此刻被一种淡漠所代替,好像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语气里却掩藏了波涛汹涌的情绪。他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打开,明亮圆润的夜明珠光芒顿时照亮了四周的山洞。 风忆雪适应了一下这柔和的光亮,方才发现,山洞已经到了尽头,而地上躺着的,是一具森森白骨。应该是一具女尸,风忆雪蹲下来看了一番,她脖颈间佩戴的项链宝石已经暗淡了,可是那华贵的款式却一点都不失典雅。“你,认识他?”问话的时候风忆雪有些犹豫,因为此刻清奇的表情和冷淡似乎流露出对过往回忆的恐惧。 木清奇深深叹了口气,蹲回尸体身边,修长的指尖摩挲过女尸的脸颊。地上一阵灰尘扬起,似乎是被什么滴落的东西所拍打。“她是我的娘亲!” 呼……众人都惊讶的看着木清奇。他是铁剑门的少主,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他娘亲的尸体却留在这里?简直不可思议。 “走吧,先出了这里再说,忆雪撑不了多久了。”木清奇一掌击中尸体头部左侧的山壁,一阵强烈的震动后,左侧的石门轰然洞开。 一路上,压抑的气氛就像木清奇手中的夜明珠的光线,幽幽暗暗的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即使在山洞的终了看见秀美的景致,也没有人惊呼出声。别有洞天的秀美掩映在山石花草的静谧中,瀑布深潭卷着水雾迷蒙了双眼,像天宫一样出神入化。 一踏进这里,风忆雪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很自然的回家的感觉,径直走向了水雾背后的石屋。水袖轻抚,每一个陈设难道是在梦中见过?如此的熟悉。心胸闷热的感觉已经缓解过来,仿佛这幽幽的秀美本事就是一剂良药。“我来过这里!” “我也来过!”木清奇找了一处石桌椅让大家坐下,他脸上的黯然似乎也被四周的柔和所软化,渐渐转为释然。 这里是莫枫大侠和他妻子的居所。木清奇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开始讲述一个传奇,一个世人眼中的神话。双眸情梦牵,指尖伤心箭。莫枫的名字就像流云轩的昌盛流传了百年的时间,可是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大侠本身不是流云轩弟子。恰恰相反,他来自流云轩的死对头,百年前同样有着武林霸主之称的铁剑门,和木清奇师出同门。他就像一阵流云,率性而坦然。为了保护自己师兄慕容浩轩的爱人,他一次一次付出了和死神搏斗,却在冥冥中牵动了那个女子的心。当年的流云轩在江湖中正值强盛时期,却因为一个女弟子公然爱上了当时最大的魔教——幻影教的教主,而从此背上污名。慕容浩轩的爱人,就是那位女弟子的徒弟,水风清。她师父意外的死亡使她偶然发现,流云轩主和幻影教主竟然是一个人。于是在不断的厮杀中她失去了此生挚爱慕容浩轩,也失去了流云轩中所有的姐妹好友。当她的身边只剩下一个莫枫时,他们最终还是胜利了。夕阳傍晚,当所有的荣耀加身时方才发现身边无人同乐,那种落寞让水风清觉得一无所有。于是她为双目失明的莫枫建了这个地方,幽幽空谷,鸟语花香,从此陪着莫枫安静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铁剑门和流云轩几乎合并。江湖一片祥和,并且维持着这种表面的祥和百年之久。”木清奇翻转着手中的夜明珠,淡淡的笑意挂在他的脸上。 没有人知道,慕容浩轩奇迹般的回来了,带走了这里的水风清。莫枫大侠所谓的完美爱情结局不过说书人的臆想,从开始到最终,他都没有得到过爱人的心。即使双眸情梦牵,他有着勾魂摄魄的能力,到底还是落下个指尖伤心箭,为谁痴狂为谁痛?空负了这一处小筑的秀美,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后来他离开了这里,去了一个没有知道的地方,水风清跟着慕容浩轩走后,流云轩也再次陷入幻影教中,从此多了一个茗谷出来。铁剑门也因为流云轩的失陷从此势微,再也没有雄霸江湖的能力,偏居在滇王府一带。 “你娘是慕容浩轩的后人?”风忆雪没有紧蹙,她的右手抬起,赫然是那具女尸脖颈上的项链。“这个项链上的绿幽灵是慕容家的标志。我在慕容鹃和慕容翀身上都见过。” 木清奇脸上一愣,似是对风忆雪的手脚有些不满。不过出于对忆雪的信任,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我外公是慕容浩轩的弟弟,当年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我爹继承了铁剑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6章 双 木清奇脸上一愣,似是对风忆雪的手脚有些不满。不过出于对忆雪的信任,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我外公是慕容浩轩的弟弟,当年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我爹继承了铁剑门。” 铁剑门和流云轩的恩恩怨怨已经没有人能够理清楚。当年有人的心变了,有人的心却如故。慕容浩轩的弟弟和茗谷的谷主一直都相爱到最终,两个人老死都不能相守,却从来没有动摇过。于是铁剑门幸存下来,而谷主的徒弟娶了铁剑门主的女儿,有了现在的木清奇。 所以他有那一块玉佩么?还能成为易梵师兄的托话人。风忆雪细细端详着木清奇,总觉得这个软弱淡然的男人背后,有种不为人知的坚毅。手中的项链微微散发着寒气,那颗绿幽灵中墨绿色的纹路如此清晰,好似琥珀一般澈而不纯。 “我看了一圈,就是一处山壁间的幽谷,没有特别之处。”南宫喆白色的身影回到风忆雪身边,手中一簇艳丽的三色堇芬芳四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哄女孩!”袁若海一下敲在南宫喆头上,咚的坐到石椅上,喘着粗气。“四周的屋子里都是琴棋书画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线索!” “不!”风忆雪结果南宫喆手中的三色堇,愣愣看了半天,单手抚上额头。“我就说这里怎么如此熟悉。幽幽小谷,这里和幽幽小谷的布置陈设都一模一样!” 南宫喆点点头,连四周的花草都是一样,茶花围边,遍地都是三色堇,还是最为的特别的蝴蝶三色堇。屋舍的位置和其中的陈设都是一样的,连几步开外的寒潭温泉都如出一辙。“看来药王谷的幽幽小谷是照着这里重建的,只是大了很多,谷口加了密林布置的八卦阵法。” 漫步于谷中,果然是那熟悉的环境。风忆雪绕过一排矮树,停在了一路石头小径前。那个时候的她总是赤着双足踏过这样的石径,然后在蒸汽缭绕的温泉中听到他的声音。一步一步踏在石径上,就像这人生,总是向着他而去。南宫喆温柔的手指擦过风忆雪的脸颊,依旧是隔着山石,温泉被分作两遍,就像当初的那一个,只有声音的传递。 “你说曾经的莫枫大侠和水风清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隔着山壁相互疗伤?所以山壁上才有同样的穿过手掌对击的空隙。”南宫喆绕着温泉看了一圈,和幽幽小谷相比,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 风忆雪摇摇头,“或许并不是莫枫和水风清,而是师父和莫枫,甚至是和慕容浩轩!” 一听到慕容浩轩,木清奇立刻凑了过来,他有些恍惚的问了一句。“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风忆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两个男人?呃,两个男人躲在温泉里还用分开么?一脸黑线的风忆雪带着众人退回屋舍前,冷着脸说道:“我师父是个女子!什么叫两个男人!!?” 女子?木清奇的嘴张成圆形,不断摇头表示他的质疑。怎么从来没有听谁说过药王谷的谷主是女子?老谷主,老谷主,谁听了都觉得是男人。“那他,莫非是当年的某一个女子?和莫枫,和流云轩有着莫大关系的女子只有四个人,一个是水风清的师父,苏融雪。一个是水风清的师妹,茗谷的谷主,钟茗。一个是水风清自己。还有一个是她的师姐,当年的流云轩轩主继承人,风灵素。” “是风灵素。师父姓风,全名我不知道。所以我改名后也姓风,就是跟着师父姓的。”风忆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拿起棋盘上的棋子端详了一会,又抬起茶盅看了许久。最终似乎没有得到答案,又一件一件的放回。 记忆中的师父是个淡然的人,总是带着面纱,也很少见人。她的身影很沙哑,常常都裹在披风中,所以世人都不知道她是女子。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留下了太多的沧桑,风忆雪的记忆中,那个年迈的师父几乎连说话都觉得多余。她总是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喝着普洱茶,盯着四周的建筑一言不发,一坐就是一整天。 “师父说过,她负了一个人的情,所以今生要用所有的快乐去偿还。难道那个人就是莫枫?”手中的棋盘上还是曾经的那盘棋局,只是黑白子被人刻意调换了,输赢也变了方向。茶盅里熟悉的味道不是普洱,而是龙井,虽然过了百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散去。 “可是我记得外公说过,风灵素心爱的人是慕容浩轩,不是莫枫。”木清奇接过风忆雪递过来的棋子,端详了一会。忽然,他双眼睁大,一脸的诧异无法掩饰的集中在棋子上。“是云中妙子,是外公一生中最喜爱的一种云子。外公说过,他们兄弟两个每人一副,送给生命中最爱的人。外公的送给了钟茗,慕容浩轩的一直都没有送出手。” 棋子出现在这个地方,说怪倒也不奇怪,毕竟这里曾经生活过水风清。可是,总有些的东西风忆雪一时捕捉不到,却弥漫在思绪中。难道住在这里的根本就不是莫枫,而是慕容浩轩?换而言之,慕容浩轩可能一直都是被软禁于此,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死,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什么人!?”袁若海忽然惊呼了一声,手中的宝剑已经脱壳而出。 在一片花海拐角的地方,袁剑生悠悠的走了出来,他身边跟着林玉龙和秦慕云。这样的情况下相见,大家都不免有些惊讶,尤其是风忆雪一行人,擅闯流云轩的禁地,还被别人逮个正着。 “我倒是小看了你们这群年轻人,竟然能闯到这个地方来。”袁剑生老成持重的声音响起,不徐不疾的走到风忆雪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当年我将玄天九剑的剑谱交给你,希望你集齐九天人修炼,制服神魔,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他的语气中有些不满,但长辈的威严让他不好发作。 “剑谱我早就还给了慕云,也自问没有这个能力,世伯抬爱了。”风忆雪向着秦慕云点点头,许久不见,他脸上的憔悴竟又增添了几分。“今天无意闯了进来,望世伯见谅。” 袁剑生不亏是一代豪杰,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无处不显示出霸气。自从他出现,完全主宰了众人的思绪,大家都跟随着他的脚步,穿过一片树林到了一个寒潭边。“晓雾浣花拟轩窗,泪如霜,染红妆。迷雁孤飞寒潭闯,自悲怆,难成双……”他的眼眸深深停留在面前的寒潭边,仿佛身边所有的晚辈都不在他的眼中,不在他的世界里。好像那边的屋子里真的坐着一位美人儿,站在这一边的他误入其中,却在深深的迷恋背后充满了离去的感伤。 这一片寒潭就是褚吟晓带着耶律筠来过的地方,可是那曾经柔和的阳光的依旧,人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些人。石屋在阳光的掩映下安静而淡然,每一处都透着质朴的魅力。咿呀,一个身影推开石屋的木门走了出来,青衫落拓,安然而平淡。 风忆雪背过身去,不想面对,那边的那个他已经不是记忆里的霍青天,只是别人的丈夫,流云轩的轩主。一池寒水,几处丛花,就将两个人永远的分隔开来,冥冥中好像恰巧印证了袁剑生口中的诗句。只是不知到底是谁闯入了谁的世界?又是谁,顾影自怜,空叹难以成双的痛? 霍青天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风忆雪,慌乱与错愕背后,掩藏不住他对南宫喆浓浓的敌意。旋即又变得释然,他有什么资格去敌视?连她身边的秦慕云都只是黯然的笑容,自己又算得什么,不过一个过客。 “多少年前,慕容浩轩就是这样闯入,遇见了水风清。”袁剑生还是静静的盯着潭水,不着一丝情绪。“却终究难以成双。流云轩从没有一刻脱离过幻影教的掌控,水风清,莫枫,慕容浩轩,都不过棋子。只是,就算是算无遗漏,也终究算不准感情。风灵素没有料到自己会真的爱上慕容浩轩,但却偏偏无法得到。她修建了这边的别院,让慕容浩轩夜夜能够看见爱人陪伴在别人身边,却永生不得相见。” 潭水忽然晃动了一下,那仿佛碧玉一般的潭水波纹激荡。袁剑生颓然的收回自己的双手,即使用内力震开潭水的平静也还是无用。不消一会功夫,一切又变得平静。那水中,倒影的是块陡峭的山石,光滑如玉的石壁上,隐约中竟然是刚刚那片屋舍,那遍地的三色堇花开不败。这鬼斧神工的杰作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存在么?就连来过这里多次的秦慕云都张着嘴巴,无法言表的惊讶。 “直到莫枫死了,水风清疯了。慕容浩轩也没有解脱,而是随着风灵素去了雪原,岁岁年年生活在那一片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袁剑生的手中赫然摸出一颗棋子,云中妙子对着阳光散发着幽幽的墨绿,就像这一池深潭,带着神鬼莫测的故事。“这副棋子是风灵素死前交给我的,我拿到这里摆放了那个棋局,那个属于他们的人生棋局。” ps:我的百度空间一直都叫晓雾浣花,都快忘记了是哪里来的。今天写了小诗才想起,这是多少年前写给青天的一首小诗,人生当真无常。很多事,很多人,慢慢就这样被忘却了。忽然想起初中语文老师说过一句话,人是最善于遗忘的动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7章 魔 “直到莫枫死了,水风清疯了。慕容浩轩也没有解脱,而是随着风灵素去了雪原,岁岁年年生活在那一片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袁剑生的手中赫然摸出一颗棋子,云中妙子对着阳光散发着幽幽的墨绿,就像这一池深潭,带着神鬼莫测的故事。“这副棋子是风灵素死前交给我的,我拿到这里摆放了那个棋局,那个属于他们的人生棋局。”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可惜了那如碧玉般的寒潭,从开始到最终都维持着那份平静,却更像是心死,从此再无波澜。 霍青天飞身跃起,足尖在寒潭水面一点,轻巧的落在袁剑生身边。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最初相见时的陌生。“师父,我已经通过了试验。” 袁剑生点点头,转向风忆雪一群人。“你们呢?坚持留下来?”他的余光扫过霍青天,似笑非笑的表情。“流云轩主每一任轩主都将留在这里冥思,三个月的时间,很长啊……” 立刻,风忆雪转身决绝的说道:“走!”她不会留下来看着他痛,更加不忍伤害身边的人。莫枫、水风清、慕容浩轩,已经足够去沉淀一份悲情,不需要再在这里留下谁的眼泪。 厉风顺着寒潭上潇洒而来,掀起一番人事情动。骤歇,只留下花枝摇曳。 跟着秦慕云身后离开了幽谷,风忆雪一路无语,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就在寒潭上被忽略过了,还有南宫喆手心微微的凉意,让人不安。 “忆雪,袁剑生……”南宫喆欲言又止的看了秦慕云一眼,“他就是幻影教的另一个教主。” “我知道!”风忆雪握紧了南宫喆的手,“从我拿到九天玄剑谱就知道了。”那张和蔼的长辈脸始终徘徊在风忆雪眼前,从来就没有想过是袁剑生陷害了黎浩天,因为义父到死都没有怪过他。深深的吸气,微微叹息,当年的一切已经无法回去,只是心却有些凉意。 木清奇和袁若海隐约站到了秦慕云两侧,说到底,他毕竟是袁剑生的弟子。秦慕云却笑了,从来没有轻松从他脸上绽放,如红枫飘落,率性而潇洒。然后是风忆雪,约好了一样,相视,微笑。其实从一开始,很多人和事都变了,最最深的情却没有变。枫小子答应过骆冰的,始终都没改变过。 这世上是不是有句话叫一笑泯恩仇?只此一笑,秦慕云便转身离开了。不必多说什么,心中自然知晓。那种默契,早在最初相视就已经铺垫至今。 碧水寒潭的前山人头攒动,后山却清幽的有些孤寂。南宫喆一脸不高兴的拉着风忆雪的手,像个闹情绪的孩子。忆雪就笑,笑得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她还是抿着嘴,笑个不停。 “你和秦慕云早就有勾结!”南宫喆终于在众人的锐利的眼光中停下脚步,气冲冲的问了一句。 “你还一直和莲有联络,瞒着我!”风忆雪依旧在笑,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很好。其实南宫喆很奇怪,自己和木清奇的关系也不错,和慕容翀也好,和霍青天更加不用说,他从来不会这样子,今天却为了秦慕云的一个笑容,如此小气。 “我们一直都有联络,因为我亏欠了莲很多。”南宫喆没有料想到风忆雪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有些伤感的看向了远方。 袁剑生一直都没有离开幽谷,他们只能在这后山等,等一个机会。而此刻山风,给了每个人沉默的理由,寂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悬崖边,南宫喆负手而立,远远的眺望着山的那一边。他的故事太多太多,多的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手中是自己挚爱之人的手,暖暖的温度给了他安心的感觉,可是就是为了这份温度,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来说!”木清奇吐掉嘴里衔着的草,一个筋斗从地上弹起来。“莲,就是幻影教的教主,她的名字叫做冉疏桐。她是朱娉婷的妹妹,一个曾经默默无闻,安静的等待爱情的女人。” “她是你的情人?传说中的,风雪楼老板娘的好姐妹?”风忆雪忽然笑着从后揽住南宫喆的腰,“不愧是雪原第一风流种。”以为多少年前听到的段子都是假的,原来隐藏着这么深的秘密。忆雪的脸颊在南宫喆背后摩擦了一下,他的心中一定很痛,因为是他,让她成了今天的模样。 现在还说这个!?南宫喆的手覆上忆雪的柔夷,嘴角略微带起的笑意不似平日里的率真。“我真的很愧疚。那个时候年少轻狂,伤害了很多人。”几乎忘记了失去娉婷时心中的痛,也几乎忘记了什么时候与疏桐相识,只是深深的记得,最痛的时候看见的是她的笑靥,那么纯洁到完美。 “没有人意料到她是幻影教的教主,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木清奇也站到悬崖边,安静就像碧水寒潭那一滩水,波澜不惊。 “直到我发现自己放不下的始终是娉婷,毅然离开了她。结果……”南宫喆的忽然转身抱住风忆雪,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长发中。男人也会有脆弱,也会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结果?风雪楼被一夜屠杀,朱娉婷家破人亡?忆雪蹭了两下南宫喆的脸,那张逍遥洒脱的脸背后原来藏匿了如此多的痛。冉疏桐……第一次见到莲就觉得她的眼中有太多的冷然,那种天下尽在掌控的傲然,恍惚间就像傲视苍生的神坻。或许就是这份傲气,让她无法去容忍失去。“喂,干脆我去宰了霍青天算了,他还抛弃了我呢!” 咚!古剑锋敲了风忆雪的头,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看他此刻得意的笑容,柔美而华丽。“你们都吃饱了撑的啊,九天人死了一个哪里还能对付袁剑生啊!?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他已经得到了天魔神功,只是尚未练成!” “你是说,袁剑生就是天机人预言中的神魔?危害苍生……”风忆雪愣愣的站直了身体,看着古剑锋,他刚刚那个动作似乎很熟悉,而他现在所说的话,更加骇人听闻。他,似乎不是表面看去的,如此柔弱。 ps:今天这章短了一点,十分抱歉,实在是很多事情缠绕着我,没有办法精心下来写作。忽然觉得,不只是风忆雪,每个人都可以为了感情自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8章 责 “你是说,袁剑生就是天机人预言中的神魔?危害苍生……”风忆雪愣愣的站直了身体,看着古剑锋,他刚刚那个动作似乎很熟悉,而他现在所说的话,更加骇人听闻。他,似乎不是表面看去的,如此柔弱。 九天人归位,神魔出世,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结局,以为可以改变,却在冥冥中如此流畅而行。依偎在南宫喆怀中,风忆雪安静的看着远处,那里迷雾重楼,烟波浩渺,恍惚觉得不似人间。多美的风景,要是一世只在这里看这风景多好,可惜人,总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人放不下。 “是不是找到逝水神剑就能斩杀袁剑生?”可是为什么要斩杀他?真的不知道,魔也好,神也罢,他们从来就不是一种单调的颜色——黑或者白。每个人都有私欲,每个都知道权衡利弊,袁剑生到底错在哪里?只是为了练成一种武功就要被诛杀,是不是太武断?风忆雪不断的质问自己,所谓的天命,责任,到底为了什么?单单为了黎浩天的私仇么?流云轩若是倒下,不知道多少门派之间的屠杀又将继续,多少的血腥从此而起。 似乎看出了风忆雪的迷惑,古剑锋抽出自己的短剑,对着空着一剑斩下。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剑斩杀了什么东西。 “没事没事,就是一只蚊子很烦人,随便解决掉它。”古剑锋嘿嘿笑了两声,拿出手帕来擦剑。 蚊子?木清奇一脸无奈的抓了一个草衔在口中,摇着头瞪了古剑锋一眼。有人用剑杀蚊子的么?真是侮辱了这柄宝剑。 “咦?似乎不是一只蚊子。”古剑锋将手帕抬起,端详了一下,“难道是滇王府第一毒虫,冇厸。” “冇厸?别动它!”风忆雪一声惊呼,箭步如风冲到古剑锋面前夺过手帕,“这东西见血封侯。” “什么什么?那么神奇?”袁若海立刻凑了过来,拍着古剑锋的肩膀就笑了。“小古你可以啊,要是这东西咬了谁一口,今天可就损失惨重了。” 古剑锋嘿嘿笑了两声,若有所思的看着风忆雪,“也不一定就是冇厸,或许是厶丣呢?这两样虫子本来就很相像。” “厶丣么?如果厶丣那就可惜了,五十多年没有人寻到过这能解百毒的奇虫了。连药王谷都没有呢。”风忆雪又端详了一会,她也无法确定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忽然,她的眼前一亮,惊讶的看着古剑锋。这个一路看来柔弱不经风雨的小男人此刻的话让她觉得有种顿悟的感觉。一只蚊子,它若是不咬人,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它的存在,就像自己身边的小人,轻易不会动手除去。而一只冇厸,奇毒无比,只要人见到就会动手斩杀,因为它一旦咬人,就只有一个死字。倘若是厶丣,因为它的功效,永远不会被杀死,却始终成为捕获的对象。同样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却能让人面对它是做出完全不同的反应,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么?风忆雪依旧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盯着古剑锋。一件小事,在他手中如此平淡,却能告诉风忆雪如此深刻的道理。“袁剑生就是眼下的冇厸,他虽不伤人,却已经奇毒无比。不能当他是一只蚊子,因为没有咬人而置之不理。更加不是厶丣,他的存在只能稳住一时的平静,却可能带来更大的伤害。” “忆雪,你在说什么呢!”木清奇在风忆雪眼前晃了晃手指,看看南宫喆,此刻居然一脸不善的盯着古剑锋,这几个家伙真是古怪的很。 “我们走,回山里的幽谷,一定要找到逝水神剑!”风忆雪一马当先,快步奔向秦慕云带他们出来的山口,雪原里的幽幽谷尚且隐匿了诸多秘密,这里的幽谷必然留下更多的线索。 “忆雪!”南宫喆一手拉住风忆雪,笑着摇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南宫喆又回头瞪了一眼古剑锋,都是这个家伙惹的祸。 冲动么?风忆雪皱眉愣了一下,呵,确实冲动了。只怕此时霍青天还没有离开那里,如何闯入查找?他,此刻已经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对不起,我以为他会和我们一样。” 南宫喆淡淡的笑了,伸手捋了一下忆雪的头发,“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等霍青天成功接任了流云轩主,才能动手。那样,除去袁剑生,才不至于连累到流云轩,导致天下大乱。” 忆雪乖乖的点头,安静的看了一眼那迷雾山中。难道真的是遇到了青天,所以心乱了。抬头仰望,天还是蓝,云还是那么潇洒,青天流云依旧,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碧水寒潭喧闹依旧,听过来观礼的流云轩弟子说,霍青天已经参悟了流云剑之谜,成功接任了轩主。袁剑生则以年老为由,从今留在碧水寒潭闭关静养。 “忆雪!忆雪!”老远的,熊熹籽抓着欧梨清的手蹦的老高,从人群的那一边挤了过来。“我们一起来观礼,总算是见到你了!”看她喘着粗气,一面笑得如花摇曳。 风忆雪眉头几乎凑在一起,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就要天下大乱了还跑来瞎凑热闹。“你俩快回清水堂去!这里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了。”忆雪一边递了手帕给两个丫头擦汗,一边冷然的说道。 嘿嘿,熊熹籽一脸坏笑,“不是两个,是四个!” 四个,风忆雪一抬头,果然,叶凝霜和刘筱雨也从老远的地方颠颠的跑了过来。忽然有种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的感觉,风忆雪几乎就要被堵死。“你们几个,真是不知死活!” “我们不是不知死活,而是你在这里,我们就来了。出了事情,大家一起扛!”叶凝霜忽然严肃的看着风忆雪,那种安静中带着睿智的眼光,让风忆雪觉得如此安心。 多久了,没有这种生死同行的朋友之情。当年初入滇王府时,那四个少年也是这样生死相随,而今都已经各自天涯。风忆雪很想哭,可是却笑了,眼下她要保护的人更加多了,却让她如此幸福。拉着欧梨清的手,小丫头高兴的啃着烧饵块,那种单纯的笑容就像一味药,给了忆雪拼死的勇气。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身边的这些姐妹,就像当年黎浩天冒着成为绝世魔头的恶名,也要为两个女儿找到寒热剧毒的解药。此刻,风忆雪终于明白义父的孤独和幸福,只是单单为了身边最最在乎的人,死也是值得。 “忆雪!”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风忆雪回头看去,竟然是东方鸣月,她怎么也来了?“忆雪,我和楚阳寻你们来了。你们几个也不交代一声就走了,害我们只能跟着流云轩观礼的队伍过来。”东方鸣月抬手搭在忆雪肩膀上,笑着和几个丫头一一打了招呼。 都来了么?风忆雪担忧而又安慰的笑着,如果自己输了,是不是就要输掉他们?抬手凝眸间,那淡蓝的天空清洁的没有瑕疵,天,这就是你要我背水一战的安排么?原来,已经没有丝毫退路。 午夜的星空很美,风忆雪一个人漫步在滇池岸边。耳际中,潮起潮落的声音回荡不息,茫茫的黑暗,静静的孤寂。滇王府的天空从来都这么清澈,看着一轮新月,叹着人事几何。轻微的脚步声从后而来,带着淡淡的哀伤,散发出那熟悉的味道。忆雪没有回头,因为她不知道回头还能不能像此刻一样平静,面对,有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他…… “最近好么?”霍青天的声音还想最初相见时一样沉稳,他身上散发的温度在四周的寒风衬托下,显得如此明晰。 “还好,你呢?” “不好。” 不好么?泪水差一点就从风忆雪的眼中夺眶而出,你过得不好么?她没有想过青天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可是不好又怎样?还回得去么?忆雪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就像当初他决绝离去时,她自知,留不住他了。 “不问我为什么不好么?” 呵,问了又能如何?风忆雪深深的吸气,微微叹息,“你,还会回头么?” “不会!”身后的声音变得冷森,好像雪原的尘封的寒冰一样坚硬,“因为我是男人,要对我的女人负责任!” “哈哈,责任?”风忆雪赫然转身,一样冰冷的看着霍青天,“什么责任?你居然对我说你就是为了责任?如果她听到,一定会伤心吧。责任……你成亲,你娶她就是为了责任?哈哈,霍青天,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没想到,你的心如此阴狠。” “我的心,因为你而变得阴狠。因为你而变得冷漠,因为你而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青天的脸上凄意迭起,冷笑的声音中好像又在颤抖。“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还是爱你,可是永远都不会回头。因为你风忆雪,从来就不是我的女人,我对你,没有责任。” ps:哪位童鞋如此善良,一次给了飞扬七张推荐票,呵呵,谢谢你的支持,叩首。飞扬更新的速度实在是很慢,大家也都看盗版的基本没什么订阅率,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人看,大家看的开心,飞扬就会继续写,钱钱其实不重要,这部小说是飞扬的精神寄托,也希望给大家带来点消遣娱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59章 寒 “我的心,因为你而变得阴狠。因为你而变得冷漠,因为你而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青天的脸上凄意迭起,冷笑的声音中好像又在颤抖。“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还是爱你,可是永远都不会回头。因为你风忆雪,从来就不是我的女人,我对你,没有责任。” “你是疯子。”风忆雪捡起地上的石头,顺势扔出,漂亮的弧线跌落水中。可是水花落尽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不必做这种无聊的事。霍青天,你知道么?当初我只是假意嫁给南宫喆,你大可以去问问那天观礼的任何一人。你会失去我,不是因为我变了,而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相信过我们之间的感情。” 霍青天愣了,旋即淡然的转身,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有些事,来的总是如此突兀,风忆雪甚至没有弄明白霍青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寒风乍起,后背吹得有些凉意,当年的当年他总是将她拥在怀中,陪她看云卷云舒。忽然,后背传来的暖意让风忆雪一惊,旋即化作淡然的笑容。南宫喆高出青天许多的怀抱她还是可以区分的,只是这温度,却一样如此灼热。 “喆,你会不会怪我?”风忆雪紧紧握住胸口的那个挂件,亦如最初的相见。执子之手还在心口,已经无法握住,有些人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能够留住。扪心自问,真的可以开口留下他么,那鹃又将如何? “就像他自己所说,我们都已经对彼此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无法再回头了。”指尖的小箭一弹,风忆雪脖颈上的绳子断了。南宫喆将那吊坠取下,放到忆雪手中。既知握不住,不若归去。 “哪里学来的这一招?”那短小的指箭不似木清奇的锋利,也不像慕容翀的神秘,似乎有些笨拙的款式让忆雪不禁莞尔。 “清奇做给我的!”南宫喆抬手晃了两下,乐呵呵的笑了。那清澈的眼眸中,总是如此不搀俗事。 晚风轻拂,带着水中淡淡的腥味,凤眼莲蓝色的身姿在水中摇曳,透着妖娆的香气。 “南宫大地瓜,你很冷么?”风忆雪收紧了握着南宫喆的手,那冰凉的感觉让人有些不安。 “不知道,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南宫喆的声音有些黯然,隐隐约约的迟钝。 忽然,水面腾起白色的浪花,卷着夜的黑暗蜂拥而来。风忆雪单手抽出宝剑,侧身将南宫喆挡在身后。黑暗此刻是恐怖的,因为你永远看不清对方的存在。凭借着声音和剑光的角度,梦魂剑飞快的扫出几串剑花,左右游走间,几乎就要将被对方的攻势所击中。 “南宫喆!”风忆雪震天的惊呼忽然响彻云霄,南宫喆高大的身影顺着她的身体滑下,最终跌落在忆雪脚步。全身被寒冰包裹的南宫喆脸颊已经变得扭曲,以一种残忍的表情定格在毒发的刹那。 黑色的身影晃过忆雪眼前,一道剑光忽然借着反射将月光放大到刺眼的地步。忆雪本能的抬手遮住双眼,忽然,眼前一黑,再也没有目视的能力。脚步的南宫喆依旧躺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忆雪的心乱了。从来没有一次临阵对敌有这样的恐惧感,就算是那一次青天和悯璃受伤都没有畏惧过飘红罗刹,可是这一刻,忆雪乱了,怕了,只要输了,南宫喆纯净的笑容将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一剑入骨的疼痛让风忆雪的脸色变得苍白,就在她牵挂的瞬间,对方的剑已经深深刺入她的左肩又飞速退出。潺潺流淌的鲜血传来腥甜的气味,那温度,到底无法抗衡夜的冰凉。风忆雪甚至到了此刻都没有看清楚对手是谁,只是觉得,今天很难全身而退。 忽然,脚下的寒气散了,南宫喆,谁带走了南宫喆?风忆雪拼命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法克制的挥动起手中长剑。当!一击沉重的兵器撞击夹杂着强劲的内力,风忆雪踉跄的倒退了两步,吐出一口鲜血。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下来,除了潮起潮落的声音只留下忆雪喘息的鼻音。梦魂剑深深刺入土中,方才能支持她的站立,她视线已经恢复,四周却已经没有南宫喆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木清奇老远看见风忆雪跌坐在地上,立刻一个飞身跃了过来。“南宫喆呢?” 没了,一夜之间,她弄丢了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风忆雪的神情如此恍惚,就像最初在药庐,无心无情。收起梦魂剑,她一言不发,只是缓慢的迈着步子,走向滇王府的小屋。一路上,赶来的楚阳和木清奇都没有吱声,只是拿着地上捡到的配件不断研究。 “什么?你弄丢了一个冰冻的南宫喆?”古剑锋将手中的鸡腿一抛,飞一般的冲到风忆雪面前。“他的寒毒怎么会忽然发作了?” 风忆雪冷然的摇摇头,褪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平铺在桌面上。猩红色的披风上,靠近肩膀的地方,一点一点淡黄色的粉末始终逃不过风忆雪的眼睛。多久了,没有像个医者一样审视天下,生死都无对错,悲欢只是谈资。她眼中的冷漠让四周的人都有些惊心,从未见过这个风忆雪的他们都无法将眼前的人和那个滇王府女子联系起来。她的眼中没有情绪,周身都散发着寒气。 “是霍青天利用我的感情,将触发寒毒的天南星洒在我披肩上。南宫喆拥抱我的时候吸入天南星,才会寒毒触发。”风忆雪猛然抽剑,没有丝毫华丽的剑招,只是眨眼间,披风被断作碎片。而她的心,也不再炙热。 众人都沉默,霍青天对于风忆雪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看在眼中,而眼前的她冷漠到冰封,也足以见得她的情深。一面是好兄弟,一面是感天之情,谁又能说清对错。 许久,楚阳将桌上的碎片扫开,把捡到的配件放在中间,微微皱眉。“这东西,似乎属于那天晚上偷袭我的黑衣人所有。”他说的那天自然是只营救罗悯璃的那一夜,只是那个隐匿于黑暗之中的男子,只和楚阳交过手。 风忆雪拿起环佩看了一眼,白色的质地入手微微有些冰凉。不是汉白玉做的,但也不是普通的材质,甚至很像冰,像冬天的雪花压紧形成的冰块一样。“他是谁暂时不必追究,这次偷袭霍青天有份,自然和袁剑生脱不了干系。楚阳,你带着东方鸣月和古剑锋守好雾天阁的其他弟子。木清奇,你联络铁剑门的门人打探一下滇王府四周出名的温泉。袁若海,你和我走一趟碧水寒潭。”风忆雪疏远而冷漠的语气回荡在空气中,那个纵横捭阖,运筹帷幄的风忆雪又回来了,只是心再次被尘封。 抬首望天,黎明前的黑暗透着诡异的朦胧。霍青天,你让我为情融化了身上赖以生存的坚冰,却又将我弃之不顾,如今,我没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该不该怪你,还是该怪我自己太天真?风忆雪紧紧将木坠握在手中,然后又无力的松开,丢在一个锦盒中,踢到床下。 清晨的雾已经散去,风忆雪傲然的立马门前,俯视着下方碧水寒潭的守门弟子。“让霍青天来见我!” “相公他没空!”出乎风忆雪的意料,碧水寒潭的亭肆中,走出来的竟然是慕容鹃的身影。她一袭鹅黄色纱裙衬托着高挑的身材,纤瘦腰肢扭动间,娇笑连连。“风姑娘请回吧!” “交出南宫喆,条件,你们开!”风忆雪牵动马头转了两圈,根本没有将慕容鹃看着眼中。远处,碧水寒潭的题诗依旧透着岁月的沧桑,只是清晨的水汽中,竟柔和了几分。似乎想到什么事情,风忆雪将马停在慕容鹃前面,“还有,我要带走慕容翀!” “休想!”慕容鹃飞身而起,冲着风忆雪就是一剑刺出。回旋式的身法在空中盘旋,几个照面间已经连续刺出九剑。 风忆雪从未见过慕容鹃出手,如今她古怪的身形倒是让忆雪大为惊叹。梦魂剑尚未出鞘,就在空中连接了八剑,最后一剑忆雪一侧身形,借着马身轻易躲过。“往生门的回魂剑法也不过如此。”傲然挺立于马背之上,风忆雪白衣飘扬,冷眉凝眸。 撕拉,慕容鹃的右手衣袖忽然撕裂,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流淌而下。她笑了,笑得淡然而温婉。“我只是替青天来见你,仙子犯得着对我下如此狠手么?我倒是忘了,青羽泛寒光,幽兰自留香。江湖第一杀手怎么会留情?往生门一夜被屠,全门六十四个男丁无一幸免。所有会武功的人都死了,倒是我这个外人,扮成了门主的痴女,幸得仙子眷顾。” “我早该猜到你不是往生门门主之女,罢了,一念之仁竟然放过了你这个妖女。”不用说也能猜到,她定是杀了那门主的痴女,才可以扮作对方,逃脱了杀戮。“你我既无深仇,你自当让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0章 癫 “我早该猜到你不是往生门门主之女,罢了,一念之仁竟然放过了你这个妖女。”不用说也能猜到,她定是杀了那门主的痴女,才可以扮作对方,逃脱了杀戮。“你我既无深仇,你自当让路。” 见风忆雪不愿和她多做纠缠,慕容鹃反而怒了,好像那个女人总是可以如此清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风忆雪,霍青天已经娶我为妻,你却妒火中烧伤我在先。如今又不将我放在眼中,羞辱我于人前,一口一个妖女,实在欺人太甚!” “是么?往生门的回魂剑法从不相传外人,你为什么会?进入府中之时,我仔细调查过,根本没理由认错你,一切只是因为你易容了,不知混在往生门中多少年!”风忆雪低头扫了一眼慕容鹃,转了一下马头,眼神飘向远处的石刻,冷面以对。“我既是杀手,都不忍对痴女下手,你何等的心肠,下得了这个手?为了冰魄?慕容鹃,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 远处纷繁的马蹄声响起,熟悉的韵律。相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它的背上,青衫落拓,傲然还是最初的那个人。 “青天,救我!”慕容鹃一个闪身跃向赶来的霍青天,眼中含泪,娇羞痴嗔。她的右手捂着流血的左臂,疼痛让她本来艳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这个女人无故闯入,我自问没本事阻止她!” 霍青天一个飞身下马,将慕容鹃拦在怀中。为娇妻检查了一下伤口,转而对风忆雪怒目而视,“由始至终都和鹃没有关系,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少废话,我来换南宫喆,说吧,你们要什么条件?”风忆雪转过马头,不愿再低头看半分,那个女人实在太高明,此刻说什么都是枉然。何况清高如她,哪里会和一个妇人争相公?一切都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似乎对此刻风忆雪的冷漠有些惊心,霍青天盯着她看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好似最初相见时她的冰封,如今又再次重演。不自然的微微叹息从霍青天鼻腔发出,却不见慕容鹃怨毒的眼神停留在风忆雪身上。他只是摩挲了半刻腰间的流云剑,淡然一笑,“一,追思血剑。二,你手上的九天冰魄。三,幽兰圣草。四,逝水神剑在哪里?” “一,追思血剑我要见到袁剑生会交出。二,九天冰魄我没有,你知道。”风忆雪的眼神扫过慕容鹃,哼,你身边的女人倒是有一块。“三,幽兰圣草被我吃了,要就拿我的命去。四,逝水神剑在哪里,得问袁剑生。” “请!”霍青天吩咐人将慕容鹃带回房间,独自翻身上马,带着袁若海和风忆雪走向碧水寒潭的深处。从此就是陌生人,无情无爱。 “听南宫喆说追思血剑在娉婷那里,你怎么会有?”袁若海对着风忆雪小声嘀咕了一句,有 些担忧的看着前方。 “放心吧,我有。哼,若不是有人出卖我,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东西暴露了?”最是不防枕边人,虽然霍青天之于她还不算枕边人,可是那份情,何尝想过会有今天? 夹道的花木变得繁盛,渐渐步入一条海棠花的花海中。滇王府四季如春,花开不败,此刻更是柔风拂面,落英缤纷。梦魂剑的剑尖一直垂着,只是有意无意的扫过一颗一颗树枝。风忆雪目不斜视的盯着霍青天的背影,似乎这里是个迷阵,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进出。 穿过花林,来到的竟然是那天的秦慕云带他们出来的地方。绕过无数樱桃树拐入山间,翻过群山传入一条小道,真的来到了那碧水寒潭背后的幽幽小谷。 呼……风忆雪的总算舒了一口气,对着袁剑生点点头。这里很多温泉,南宫喆应该没有大碍。南宫喆身上的寒毒来自于骆冰,当年他为了救她身染寒毒。每每寒毒发作,生不如死的感觉风忆雪依然记得,只是她中和了苏雪和骆冰的毒,已经许久没有发作过。 下马穿过密林,袁剑生悠然的端坐在幽幽小谷的茅舍前,手中的普洱冒着烟,茶香四溢。“坐……” 风忆雪坐下,端起一杯普洱茶闻了闻,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 “好!不愧是药王谷谷主,果然够爽快。”袁剑生放下茶盏,含笑看向风忆雪,“谷主不怕老父在茶里下毒?”他特意称风忆雪做谷主,已经不打算在带着伪善的脸孔面对她。袁剑生隐隐收紧了手指,暗紫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不断上涌,说不出的诡异。他体内的魔功已经无法控制,只有速战速决找到逝水神剑,方可克制魔性。 “轩主客气了。”风忆雪也放下茶盏,看见南宫喆的衣物放在温泉的小径边,应该没有大碍。“现在的风忆雪已经不是当年的苏雪或者骆冰,可以任由她们最最敬爱的叔叔,下那天地下最为发指的剧毒。” 呵,袁剑生哑然失笑,风忆雪几时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洞察到那么多往事。“是,我当年是对你们姐妹两个下了阴阳双煞。一个中寒毒,一个中热毒。若非如此,黎浩天怎么会为了你们千里迢迢寻找追思血剑,不惜背弃逍遥门主这个忘年好友夺得幽兰花,甚至为了你们打开魔门圣地,背负天下第一魔头的罪名。” “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风忆雪起身走向温泉,石径小道依旧,当初的他们是多么悠然踏在幽径上,此刻却如此沉重。南宫喆双眸紧闭,坐在温泉中,只露出脸在水面上,微微泛着红晕。风忆雪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寒毒似乎已经消退了,只是中了其他控制他自由的迷药。 “我要追思血剑!”袁剑生扫了一眼四周,从手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抛给风忆雪,“这是南宫喆的解药。” 霍……风忆雪从腰间抽出青羽剑,此刻的青羽剑已经沾上风忆雪的鲜血,变得无比艳红。夺目的红光将剑身包裹,妩媚如女子的纤肢,每一次颤动都带起勾人的波纹。“拿去。” 霍青天忽然在此时转身走了,他的眼中饱含了说不出的酸楚。当初的风忆雪都没有拿追思血剑换他的命,如今却毫不犹豫的换了南宫喆。明明说好了不在留恋,心却在此刻不自主的颤动,好像中了寒毒的是他,冷的全身都失去温度。 看着袁若海将南宫喆捞上来,风忆雪自始至终都没有侧脸看一眼霍青天,或许是没有勇气看见他为自己动容的表情,她会忍不住问他能否回头。手中是南宫喆温热的手掌,紧紧握着自己的那份执着拉回了风忆雪的思绪。为他把脉,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虚弱的南宫喆昏昏沉沉的看着自己笑了。 袁剑生摩挲过追思血剑的剑身,好像看自己心爱的女子一样温柔。指尖轻触,又弹回,无可言喻的多情。他跌坐在地上,不断的摩挲着追思血剑,不断地摇头,然后又轻吻剑身。“梅,你又回来了。你又回归到我的手中,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一定会让你快乐!”沉迷的呢哝让袁剑生整个人都变得柔软,好像迟暮的英雄独对孤坟,无处言说的凄凉。 “你和义母什么关系?”梅?古涧梅正是骆冰娘亲的名讳,她们记事以来都没有见过她,只是在黎浩天不断地怀念中隐约了解到他们过往的故事。 “错过了。错过了。”袁剑生没有回答风忆雪的问题,只是淡然的笑了,不断叨念着,错过了。最后他,赫然起身快步走到风忆雪面前,“我要逝水神剑,我要逝水神剑,我要练成魔功,我要带着梅离开茗谷,离开那个炼狱!”袁剑生抱着风忆雪肩膀不断地摇晃,好像眼前就是希望,第一次离自己如此近。 看着几近癫狂的袁剑生,风忆雪愣了一下,肩膀被对方抓的生疼,却没有丝毫还手的力气。“我没有……我没有逝水神剑!” “没有,你没有,你怎么可能没有?”轰,一掌,袁剑生几乎毫无征兆的就向着风忆雪一掌劈出。丰沛的内力随着他的发力向着四周冲击而去,轰,一声巨响,两棵古树轰然倒地。风忆雪已经跌落在温泉中,鲜艳的红色顺着水流的运动四散开来,恰似红莲的开落。 “红莲,红莲,象征着绝望与惨烈……”袁剑生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水面出神。 袁若海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慌乱的向着温泉中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霍青天已经跃下泉水中,将风忆雪搂抱在怀中。这一切的变故来的太突然,大家都没有时间去细细思考,只能看见袁剑生第一如此失态,好像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房间的温暖让风忆雪舒适的转了身,却牵动了胸口的内伤,疼得她脸色都开始苍白。依稀只记得袁剑生发了疯似地劈了自己一掌,后来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有人告诉自己不能死去,因为还有诺言没有兑现,好像又有人为自己流泪了,那咸咸的味道如此熟悉。“恩……”勉强起身牵动了伤口,让风忆雪闷哼了一声。 忽然,一个暗绿色的身影嗖的一声窜进房间来,就将风忆雪按回床上躺着。霍青天一手端着药盅,一手抚上忆雪的额头。“没事了,还死不了,师父还有不少事要你做呢!”手中温柔的将药盅端起,试了试温度,青天方才抱起风忆雪给她喂药。他的眼中,那份宠溺只为她才有,只是从今,都要被掩藏,他已经宠不起她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1章 离 忽然,一个暗绿色的身影嗖的一声窜进房间来,就将风忆雪按回床上躺着。霍青天一手端着药盅,一手抚上忆雪的额头。“没事了,还死不了,师父还有不少事要你做呢!”手中温柔的将药盅端起,试了试温度,青天方才抱起风忆雪给她喂药。他的眼中,那份宠溺只为她才有,只是从今,都要被掩藏,他已经宠不起她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房间是如此的安静,好像能听见两个人砰然心跳的声音。暖暖的炉火,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雪原,那时她是冰雪冷傲的谷主,事事都不放在眼中,他是天下闻名的战士,率性洒脱。只是人一生只有一个十七岁,也只有一次付出全部的机会。错过了,往后的所有都幻化为虚无,飘渺中模糊了最初的梦靥。 药的苦涩徘徊在舌尖,风忆雪黯然淡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指尖摩挲过碗沿,那明显修补过的痕迹虽然不会讲汤药滴落,却瞒不过世人的眼睛。 青天将她安放回床边,拿着碗转身而去。合上门后又犹豫了,只能对着眼前的木门叹息。“风忆雪,忘了我吧。感情终究不能说清谁对谁错,两个人都错,都没错。你也不想看见你选中的男子做个忘情负义,抛妻弃子的小人吧?” 错落的脚步,纷乱了烛光点影下的视线。风忆雪猛然捂住自己的心口,那无法言喻的痛楚一涌而上。分不清是一世相约的毒性在作怪,还是真的爱到痛彻心扉。鲜血毫无征兆的顺着她的嘴角流下,红艳的痕迹显得如此诡异,配合着她脸上的疤痕,妖冶非凡。 “为了个男人,值得么?” 风忆雪猛然回头,看见褚吟晓挂着笑意杵在自己背后的屏风边。呵,为什么每次面对霍青天的时候,警觉性就会骤然下降?忆雪的脸上一阵苦笑,拍拍床沿,让褚吟晓做过来。 “小妞,看不出来你还蛮长情的嘛!”褚吟晓走到床边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普洱茶,方才坐到床沿。呵,青天倒是想的很周到,放在这里的茶水忆雪刚好能够拿到。 小妞?多少年了,没有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风忆雪的心忽然安定下来,面对褚吟晓,虽然每次被出卖,被伤害,却总是恨不起来。到底姐妹一场……“头发精,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忽然很喜欢你叫我头发精的样子!”褚吟晓伸手端起风忆雪的下巴,用一种嫖客赏识姑娘的眼神打量了半天忆雪,然后放肆的笑了。她,就是如此张扬,带着永不屈服的傲气与洒脱。 对于吟晓的调笑,风忆雪早就习以为常,她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内伤又被牵动,顿时痛的呲牙咧嘴。 “喂,我还是觉得你像骆冰多一点,这么怕痛。”吟晓迅速给风忆雪度了一股内力,方才控制住她的疼痛。“我在这里躲了很久了。哼,老头子怎么也想不到我他眼皮底下,况且,这里和幽幽谷那么相似,多少密洞机关我都记得!” “少来了,分明是李天元给了你这里的机关图纸。而且入口的大部分机关都被他动了手脚,根本就摆设!” “你怎么知道?” “第一天来就看出来了,他留在洞口的鬼画符我还是很熟悉。”咳咳,风忆雪咳了两声,勉强的坐起身子。躺的久了,很容易忘记自己不是来做客的。“南宫喆怎么样了?还有和我一起来的袁若海。” “好笑,现在才想起你的如意郎君啊?刚刚怎么不问青天?”吟晓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拿出怀中的蝎子把玩起来。“没死,老头子对他像对儿子那么好。先前郝连临鹤将南宫喆绑了回来,差点被老头子五马分尸。” 郝连临鹤,据楚阳所说,黑衣人是朱娉婷的手下,为什么会是郝连临鹤?袁剑生和朱娉婷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或许那天的夜袭,袁剑生也有参与,只是躲在了暗处。风忆雪锁紧眉头,揪着褚吟晓的头发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头发精,你说袁剑生为什么对南宫喆这么好?说,你知道什么?” “喂喂喂,松开你的爪子啊。”吟晓甩甩头发,一脸不满的瞪了一眼风忆雪。“我猜是老头子年轻时候的风流债,他好像和茗谷的某个姑娘有瓜葛。当时是我师父救了他的孩子,说是送到了逍遥门。” “吟晓,你变了。”风忆雪担忧的拉着褚吟晓的手,她的脸上现在连仇恨都没有了。好像没有刺的刺猬,让人看着心疼。 “人总会长大,以前我恨他,恨他害死娘亲。后来恨芷妍,恨她抢了我的父亲。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才发现,娘亲根本没有爱过他,他也没有爱过娘亲。你说好笑不好笑,明明都不在乎对方,为什么硬生生要绑在一起,都那么痛苦?忆雪,你知道么,芷妍根本就不是老头子的女儿,她也是一个孤儿,老头子私底下,连正眼都不看她。” 忆雪沉默了,芷妍无忧无虑的笑容背后原来伪装了那么多伤痛。真的好可怕,这么多年的交情都没有一丝破绽。不知道该说她演技高超,还是她自己入戏太深,连自己的都分不清真假。 夜很长,风忆雪和褚吟晓聊了整整一个晚上。 聊了以前的人和事,聊了所谓的感情,聊了霍青天,聊了南宫喆。吟晓说,南宫喆像极了了青天,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和一个正版。忆雪笑了,说错了,是一个成年版,一个幼年版。 聊了人生,聊了江湖,聊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聊了毒灵渊主,聊了袁剑生。吟晓像写圣人传记一样回忆着她的师父,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多少年前那个死前眷恋的笑容源自何处。走访四处,她方才明白,娘亲深深爱过一个男人,却错了一生。老头子也深深的爱过一个女子,却终究没有结局。于是有了民间八卦的那一段千里托孤,说袁剑生有个私生子就是霍青天。其实她自己猜测那个人是南宫喆。忆雪立刻咳嗽反对,就像年幼时争抢花朵一样,执意认为南宫喆懒散的性格绝对来自逍遥门门主。多少年了,原来很多事都变了,也有很多事没有变。 清晨,青天过来敲门两人才安静下来。推门进来的霍青天一脸严肃的瞪了褚吟晓,“她的伤势那么重,你们还疯了整晚。” “诶,有人心疼了?”吟晓端过青天手中的早餐,喝两口小米粥。“不错,是小妞喜欢的口味。” 青天的脸一阵红白,然后淡然的转身出门。 “等等!”风忆雪支起身子,对着霍青天的背影犹豫了几分,还是开口问道:“我能见见南宫喆么?” 青天的脚步停滞在窗口外,那无声的冷漠让人有些刺痛。双手紧紧拳起,又无力的松开,好像每次面对风忆雪都是这样,恨不起来,却爱不起了。“师父昨天为他在温泉疗伤整晚,希望彻底除去他身上的寒毒,以此交换你去寻找逝水神剑。”走出几步,他又停滞下来,柔和而黯然的说道:“放心吧,他一切安好。”挚爱不在身边的担忧他懂,就像昨晚徘徊在屋外听着她们聊天彻夜未眠的伤,她的语气里能听出她的最爱是他,可是她亦爱南宫喆。就像他最爱的人是她,也还是放不下慕容鹃。 “小妞,你真的不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分开?”风忆雪喝了一口粥,淡淡的说道:“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所有朋友都说我们今生不可能分开。如今,还不是天各一方。感情真的要看缘分,即使我们明明知道自己心中挚爱之人是对方,也明明知道对方心中的挚爱是自己,也还是没有缘分相守。因为我不希望他为我背负骂名,他不希望我从此遭人唾弃。我们只是简简单单觉得对方幸福就好,觉得现在对方身边的另一半胜过自己对对方的好。” “好乱,好乱,完全听不懂!”吟晓吃完伸个脑袋看了看外面,一个闪身窜到风忆雪身边。“林玉龙来换青天的班了,我要走了啊。你自己小心,还有,是你的就是你的,幸福不是别人给的,是靠自己争取了。你给霍青天的自由,不一定就是他想要的幸福,同样,他以为南宫喆对你是最好,其实你心里快不快乐,自己知道!” 嗖一声,褚吟晓沿着花园的角落凭空消失了。风忆雪盯着门口她消失的地方愣了许久,最终也还是淡然一笑。 “谷主笑什么?”林玉龙一身黑色武士服,悠悠的晃进了风忆雪的屋子。随身的无相剑总是透着柔和的剑气,和他身上的傲然一点都不相衬。 ps:昨天弄了个vip,方才发现,看那些日更三次的大大文章一个月也就几块钱,看我这个小说一个月也就一块钱不到。汗……忽然觉得小说很廉价,呵呵。所以,童鞋们,没事的有钱的还是支持一下起点的正版吧。最好是能多点评论,嘿嘿,拜谢中……注意是起点啊,别处的评论我是看不见滴!嘿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2章 禅 “谷主笑什么?”林玉龙一身黑色武士服,悠悠的晃进了风忆雪的屋子。随身的无相剑总是透着柔和的剑气,和他身上的傲然一点都不相衬。 风忆雪没有说话,冷然的将林玉龙无视掉。以前在雪原她就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当周围的人和事是空气而已。忆雪从房间的书架上取了一本医书,倚在床边安静的阅读。时不时风吹进屋子带来花香,她会微微抬头看向门外,看那繁花似锦。其余的时间她都清冷以对,不断用指尖摩挲过书页,沉溺其中。 似乎是被风忆雪的安静所感染,林玉龙也只是倚着门框站着。他的眼眸总是在树的枝叶间飘忽,时而微笑,时而慨叹。整整一天,他们就这么耗着,风忆雪不言,林玉龙不语。甚至连走动都很少的两个人几乎像两尊雕像,只是各自悲叹着各自的哀伤。只是午饭的时间各自安静的吃了些干粮,便再也没交流过。 阳光渐渐变的熹微,林玉龙方才转头看向忆雪,“谷主专心看书不累么?” “公子专心看树,不也不累?” 林玉龙捡起一片落叶,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一枝一叶知天下。我看的是天下,谷主却看的只是你自己。” 似乎觉得林玉龙的话里有些意思,风忆雪放下手中的医术,看向眼前这个男子。阳光下的他淡然笃定,嗅着枝叶的脸庞似笑非笑的表情。若说进门时的他和那无相剑有着天壤之别的气质,此刻却仿佛一种胶着,不分彼此的融合。“人生在世,贪嗔痴迷途未返,到头来苦的呢,还不是自己?什么天下,什么苍生,世间轮转就如流水潺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今日止,明日又复轮回。倒不如修身养性,恬淡度日。天下,苍生,都不在我眼中。” “好!说的好!”林玉龙长剑轻挥,无数的栀子花就像受了蛊惑一般顺着他的剑锋开始起舞。翩迭如女子的身线,让摇曳间的林玉龙多了流水般的柔和。无相剑映着阳光削断了花枝,又采花其间。末了,林玉龙端着无相剑走进屋中,剑身上下附着了无数白色纯然的栀子花。他的脸上有笑意,是一种对待万物生灵的怜悯之爱。忽然,他剑尖锋转,无数花朵化作碎片,顺着清风飘落,扫落庭院当中。“出得尘世,入得凡俗,方可为洒脱。谷主心性向来恬淡,本就不该淌这江湖的浑水。只是你我都背负了身不由己的因,自当入这凡俗,了却前缘,修得一个想要的果。”说完这句,林玉龙又是初时进门的那个他,无相剑还与鞘中,黯淡了光芒。 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会在林玉龙短短几句话间释然,风忆雪不由得无奈的笑了。是啊,只要在这凡俗之中尽力寻一个自己想要的果,也就不枉这其中的得失成败了。捡起一片脚边的花瓣,悠悠清香。花开花落,四季更替,就像这天下的正邪,江湖的纷争,根本就没有休止。杀的一个袁剑生,还有许多魔人,平定一个幻影教,还有更多的魔门。“林玉龙,原来你一直只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追逐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倒是小看你了。” 林玉龙的脸色忽然黯淡了,清晰的鼻音就像无声的叹息,最终只化作一句无奈。“可惜我到底还是不能保护好她。” 一直以为芷妍的演技过人,才能带着虚假的面具流露出那样纯粹的笑容。现在方才发现,一直以来,只是林玉龙将她保护的太好,违背了一个细作的成长过程。自己要保护的人呢?风忆雪忽然有种孩童般的冲动,一个翻身跳下床边,拿起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蹲坐在门槛上,开始画正字。 “你在干嘛?”林玉龙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多重性格的女子,果然如吟晓所说,她多个记忆的合成体。 “看看我要保护的人有多少!”南宫喆,苏唯生,霍青天,罗悯璃,熊熹籽,欧梨清……最后风忆雪苦着脸坐到林玉龙身边,将厚厚一沓纸递给他。“这么多人啊,好累啊。” 林玉龙黑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只是想来为师父争取一下风忆雪的合作,却平白搞出那么多事情。现在的风忆雪简直比十一岁时候的袁芷妍还要难缠,哄也不是,骂也不是。“就不能少点?” “不能!”风忆雪断然起身,看着天空中已经渐渐散去的阳光,淡淡微笑。“放心吧,我会找到逝水神剑的。不为了什么江湖,什么苍生,只是为了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停顿了一下,风忆雪又狠狠的说道:“我还要把霍青天抢回来,然后丢在路边!哼!”忆雪提着衣裙风一般冲进房间躺回床上,脸上气鼓鼓的表情十足就是一个孩子。她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就在看书的时间里她已经运功疗伤完毕。有着幽兰花奇特功能的辅助,再重的内伤也可以复原。只是心呢?风忆雪望着屋顶发呆,她是不是有这个能力让青天离开慕容鹃?说要保护一个人,其实很难。 晚上,秦慕云也过来了,想是昨天在碧水寒潭门口和慕容鹃争执的一幕被他知晓了。袁剑生也带着南宫喆回来,只是他的脸上总是带着诡异的艳红。看着耷拉在自己肩膀上撒娇的南宫大地瓜,风忆雪的脸破天荒的红了,然后又白了,因为看见了秦慕云和霍青天背过身的动作。 于是在无比尴尬的气氛中,大家终于坐到一起。南宫喆挨着风忆雪,然后是秦慕云,林玉龙,霍青天,只有袁剑生端坐主位,俨然一副家长的模样。 “逝水神剑是流云剑的克星,当年黎浩天夺得它后曾经开启过魔门圣地,然后剑就在江湖中消失了。魔门圣地的秘密中,幽兰花、逝水神剑、九天冰魄这三样都和你们有着密不可分的连续。所以我要你们为我,找到逝水神剑。”袁剑生说完最后一句,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那份悠然从开始延续到今天,仿佛输赢都不相关。 “没有一点提示么?”南宫喆将逍遥剑端在手中转了两圈,打了哈欠。“魔门圣地你不是都打开了,现在又说什么圣地?” “上一次开启的,是魔门的总殿,不是真正的圣地所在。”袁剑生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扫过南宫喆,微微笑了。“我也不瞒着各位,我得到了大禹测天尺,练成了绝世魔功,如今却无法克制魔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逝水神剑,所以无论我的弟子为了我好,还是你们自己心中为了所谓的江湖,都要找到这逝水神剑。” “胡说!”褚吟晓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她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看着袁剑生。“老头子,以前我护着你,是因为你负了我娘,丢下我,却还是一个不错的武林盟主。今天你却让我失望,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虚伪!” 袁剑生赫然起身,却看见风忆雪已经一步上前将褚吟晓挡在身后,于是微微叹息的坐下,脸上沧桑尽显。“雨儿啊,是为父的对不起你!” “卑鄙!”褚吟晓将手中的一块石板砸在桌上,冷然的看着袁剑生。“他要你们找的,根本就不是逝水神剑,而是一个坟茔,一个埋葬了历代茗谷圣女的坟塚。这石碑上讲述了坟茔的故事。而他,”褚吟晓指着袁剑生的手都开始颤抖,“就是为了骆冰的母亲,古涧梅而去的。” 袁剑生的脸色忽然转为严肃,冷冽的杀气扑撒开来。他一言不发的气场足以让人窒息,加上那凌厉的眼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畏惧。“你怎么知道?” “天意,都是天意。”吟晓颓然的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位子上。“昨天晚上我从忆雪的脖子上窃走了娘亲的幽冥宝石。借着宝石和阳光的折射,看懂了娘亲死前留给我东西。那份让她弃你而去,又被你追杀,继而命丧黄泉的东西。” 风忆雪猛然摸上自己的脖子,果然只有执子之手一个挂件。吟晓为什么悄无声息的拿走宝石?忆雪的心顿时又凉了下来。“骆冰娘亲是被烧死的,叛变的圣女应该没有入那坟茔中。” “错了。”褚吟晓以一种怨恨的眼光看向袁剑生,“事实上不知道什么原因,骆冰的娘亲并没有受到茗谷的惩罚,而是被囚禁了,后来思念成疾而死,得以葬入圣地。直到黎浩天第二次为了救骆冰苏雪姐妹闯入茗谷才发现真相。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夜间茗谷所有的执法长老都死了,再没有人知道圣地的下落。据说黎浩天后来找到了圣地,留下了逝水神剑陪伴妻子,自己则返回救女儿。希望成功后再入圣地,陪妻子老死其中。” “他没资格!他没资格陪着梅就此老去!”袁剑生忽然就像那夜的癫狂一样,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两个眼眸中的透着红光,周身上下都被一种杀戮的血腥所包裹。“他没资格,他没资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3章 虫 “他没资格!他没资格陪着梅就此老去!”袁剑生忽然就像那夜的癫狂一样,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两个眼眸中的透着红光,周身上下都被一种杀戮的血腥所包裹。“他没资格,他没资格!” “师父!”林玉龙一个箭步冲到袁剑生面前,从袖中掏出一瓶东西喂入袁剑生口中。鲜红的液体顺着袁剑生的嘴角滴落,隐隐泛着腥味。 众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那液体的古怪。是血液么?眼前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要靠鲜红的血液来维系生命,实为一种正义的讽刺。 “据我所知,古涧梅身上有种特殊的力量或者物件,能让这个魔头练成魔功。”褚吟晓已经转过身去,不愿再看一眼这个心心念念的父亲慢慢改变。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没有人知道袁剑生到底想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所谓的逝水神剑究竟有什么能力。前路是茫然的,如那个迷雾中的森林,透着变化莫测的诡异。晚风轻拂,霍青天第一个起身走到门前,黯然的背影总显得有些落寞。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流云剑对准了月光,淡淡的黄色洒落在剑身,泛起幽幽的寒光。 “幽冥宝石。”青天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剑身,只是手伸向了边上的褚吟晓。接过宝石后,霍青天慢慢转动了剑身,让剑身的反光射线宝石。 忽然,所有人都赫然起身,死死的盯着流云剑。因为一道淡绿色的光芒闪过流云剑,隐隐约约竟然有文字浮现于剑身。 “侬本多情伤逝水,愁云闲笼离恨天。” “真乃鬼斧神工!”秦慕云慨叹的凑近流云剑,月的光华洒在他脸上,好像连他也进入那神鬼莫测的结界里。 “这里面提到了逝水剑,那离恨天又是什么?” “就是圣地。”袁剑生在远处的冷冷的说道,半开半盒的眼眸射出精锐的光芒,似乎对霍青天的隐瞒很是不满。 “如果能找到全诗,或许就有机会揭开秘密。”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风忆雪从衣袖中拿出耶律筠和木清奇交给她的两块玉佩。“看样子,这幽冥宝石是读懂这些物件的钥匙。照一照这两块玉佩,或许有别的收获。” 霍青天拿过玉佩,依法炮制照了照两块玉佩,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吟晓照她母亲留下的遗书用的是日光,照流云剑用的是月光,或许这两块东西上的变化还没有到机缘,所以没有显现。”林玉龙抬头看了看月色,又低头看了看玉佩,微微一笑。“就像九天人,凡事都讲个缘字。” “玉龙。”袁剑生终于起身走到众人面前,示意林玉龙准备离开。“风忆雪,我知道你一世相约的毒已经浸入五脏六腑,时日无多了。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在,九天人的传说就在,我会留着你们看看所谓的预言。你死,天下就没有所谓的九天人,倒是休怪我手下无情。” “我找到逝水神剑解毒,那么你呢?”风忆雪出手拦住袁剑生,“伯父你要点什么?” “天下!”袁剑生说的斩钉截铁,然后暗含内力的掌风已经悄无声息的散开,似乎在叫嚣,你风忆雪自问能够拦得住我么? 轰,四周的花草都散落一地,风忆雪还是原封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袁剑生已经走了,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走了。 “忆雪!”南宫喆惊呼上前,幸好,似乎风忆雪没有任何损伤。“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做傻事!袁剑生虽然受到魔功反噬,可是他的能耐,当年黎浩天都死在他手上,你怎么是他对手!?” “我没事。”风忆雪冷热的走到霍青天面前拿过幽冥宝石和两块玉佩,转身盯着褚吟晓没有再说话。整整一夜,以为姐妹情深,原来只是为了宝石而来。见吟晓心虚的低下头,忆雪的眼眸又转向霍青天。若不是得到青天的告知,吟晓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宝石。全天下的人都等着算计自己,风忆雪淡然的笑了笑,转身看向南宫喆。连他也不例外么? “忆雪……”秦慕云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扫过其他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从小到大她的眼眸中,什么情绪能隐藏得过他眼。解下衣袍为风忆雪披上,秦慕云抬头看天,快三更了,已经那么晚。“夜寒露重,都各自散了吧。明天我送你们会流云轩。师父这个人想要的,不择手段都会得到。可是有一点,他心高气傲,暂时还不会对我们这些晚辈下手。所以你们就放心吧。反正为了忆雪,为了天下,为了和师父交易,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不受到威胁,我们都要去找到逝水神剑,不如全力以赴,早日了结了这件事。” 风乍起,吹乱一池春水。 步入流云轩弟子在碧水寒潭外的营寨,风忆雪就觉得有些压抑的感觉,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时时刻刻都围绕在自己身边。此刻,已经是晌午,可是来往于营寨间的弟子少的可怜,而去个个都是一脸的疲惫,好像患了疾病一样。 “师兄,你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风忆雪的手不自然的握紧了梦魂剑,一种不好的预感徘徊在她的心头。 秦慕云扫了一眼四周,不动声色的弹出一颗石子。嗖嗖!立刻窜出两个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黑衣包裹下,这两个人的体型异常高大,却带着面纱,看不出身份。秦慕云立刻挡在忆雪身前,抽出了落枫剑。 “来着何人?胆敢在流云轩的地方放肆!”秦慕云一声大喝,落枫剑刺出,绕了两人转了一圈,由上至下一剑贯彻。 当!其中一个黑衣人弹出了一颗金色的弹丸,忽然就浓烟四起。只一眨眼,两人就像他们的出现一样,毫无声息就消失了。 “忆雪,忆雪,你可回来了!”欧梨清忽然从一个营帐中出来,抱着风忆雪就泪流满面。“我们都被下了毒软禁起来了,整个营帐就像一座监狱。每天都有人倒下,有人死去……”话还没有说完,欧梨清似乎体力不支,颓然的跌落在风忆雪怀中。 “混账!”风忆雪狠狠的骂了一句,抱着欧梨清冲进营帐中。袁剑生口口声声说会给她时间,却用这么卑鄙的行为逼她就范。人命,人命对于医者来说就像天一样,没有什么比人命更加珍贵的东西。风忆雪终于知道四周的压抑来着什么,这种压抑就是死亡的气息,失去了生命力的世界。 一进营帐,叶凝霜和刘筱雨带着大部分听涛阁的女弟子在喂毒发的弟子进食。一个一个,都是熟悉的面孔,如今都变得萎靡。风忆雪迫不及待的蹲下就开始检查,冷然的表情维持在她脸上,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这些人,都是流云轩的弟子,袁剑生何以下得了手?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了私欲,为了名利,真的可以让人丧尽天良么? “什么毒?”秦慕云蹲下来抱着风忆雪的肩膀,好像多少年安慰骆冰一样,将忆雪的头靠向自己。 “三花三虫!”风忆雪冷热的起身,不似从前的柔弱。早在多少年前她就不是骆冰,此刻更加不是她能软弱的时候。“凝霜,你们可以离开营帐么?” 叶凝霜带着大家靠过来,都无奈的摇摇头。自从两天前风忆雪失踪后,就有人中毒倒下。随即出现的大批黑衣人便限制了所有人的出入。不只是听涛阁的弟子,连雾天阁和其他清水堂的弟子都被软禁在这里。唯一平安撤离的,只有慕容鹃带着的总坛弟子。 “慕容鹃?”秦慕云侧脸看了一眼忆雪。所有人都知道,往生门最出名的本事就是三花三虫毒。每一种身边常见的花、虫,都能被往生门特有的炼毒蛊鼎练成毒物。此时,这么凑巧,刚刚好是慕容鹃全身而退。“青天和她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风忆雪皱眉看了眼四周,吩咐众人把病患挪到溪水边泡入水中,然后出账向着雾天阁的营区而去。秦慕云不解的盯着她,却没有换来任何答案。似乎她又回到了雪原里那个冰冷的大夫,面对生老病死如此从容。一个女人,若是能纵横捭阖,傲视天下,那只是因为她的心死了,对情爱没有半分留恋了。 雾天阁中是莲素心在主持大局。她匆忙的身影根本顾不得招呼风忆雪,不过比起听涛阁,雾天阁井然有序的氛围还是风忆雪有些佩服。这里毒发的弟子远远大于听涛阁,但是每个人脸上都能看见希望,好像莲素心的笑容就是支柱,支撑了没有人。 “素心,南宫喆的狐朋狗友们都去了哪里?”风忆雪发现,木清奇他们统统都不在这里。 莲素心把最后一位毒发的弟子安排上担架抬往河边,才拍拍手走过来。“一有事,就都跑了。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的主,这里怎么困得住他们?”想想,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下,递给风忆雪,“如果我也死了,帮我交给穆微云。就说,我不怪他!” 看着莲素心脸上黯然的笑容,风忆雪点点头,将戒指收好。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忆雪从来就不做评价,因为她觉得,情爱面前,根本就没有对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4章 毒 看着莲素心脸上黯然的笑容,风忆雪点点头,将戒指收好。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忆雪从来就不做评价,因为她觉得,情爱面前,根本就没有对错。手中的戒指很轻,流畅的线条显示出秀美的力度。风忆雪看了一下,细心收好,她不相信那几个家伙会是临阵退缩的人。“对了,袁若海回来没有?” “回来了,跟着他们走了,好像受了点轻伤,不是很严重。”莲素心带着风忆雪大步流星的走向河边,在这个没有药剂的牢狱中,生命变得如此脆弱。 风忆雪点点头,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确认所有毒发的人都进入河中后,向河里撒了些白色粉末。浓重的药粉味很快在水中散开,可是没过多久,又渐渐淡去,这样剂量的药,实在太过微薄。 河中的抽泣声不断传开,仿佛生命的消逝就如这流水潺潺,每一秒,都是一种消亡。莲素心陪着风忆雪对着这不断变成绿色又被冲走的河水,无奈叹息。秦慕云已经回碧水寒潭和袁剑生谈判,褚吟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赶到。那种眼睁睁看着生命逝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风忆雪的眉心都开始收紧,多少年了,没有过那么无力的感觉。 忽然,营帐外响起乒乒乓乓的兵器交击声,风忆雪一个箭步腾身而起冲向营门。回来了么?她坚信木清奇他们没有独自去逃生,此刻是他们回来了么?营门口的黑衣人已经倒下几乎大半,木清奇半染鲜血的红袍随风扬动。每一次他的指尖凭空抬起,落下时都是生命的终结。他的身后,古剑锋包裹在一件黑色劲装下的纤弱身体也不断在突围。上古的神剑在他手中如此潇洒,好像因为有了这剑,他的身影也沾染了神气。 “上!”风忆雪一声惊呼,身后无数听涛阁的弟子已经随着她一拥而上。梦魂剑流光飞舞的剑招,点点夺走了黑衣人的生命。 鲜血与仇恨混在,为了争夺生存的机会,每个人都在搏杀。直到所有黑衣人都围住门口却不再进攻时,所有人的衣袍都染满了鲜血。穆微云看了一眼风忆雪,对方微微点头。他立刻飞一般的速度冲向雾天阁的营帐,那种生离死别的思念几乎要让他发狂,可是理智曾经给了他必须离开的理由。 “药!”木清奇喘息的靠在古剑锋身上,将背后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布包交给风忆雪。三花三虫毒他不了解,可是慕容鹃走前告诉他去找这些药材。 风忆雪抱着药材奔向河边,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没有吟晓,她对毒物的了解实在有限的很。忽然,营帐外又是一阵骚乱,风忆雪赫然转身,一人一马,长发飘扬。褚吟晓魅惑的笑容绽放开来,水蓝色的劲装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展露无疑。只是此刻,她更像初升的太阳,好似希望。 等处理好所有的病人,夜已经深了。所有人疲惫的围坐在篝火边,忘记了最初的笑靥。那些流云轩的弟子,本来只是想学剑而已,何曾想过会有如此惨痛的经历。那些活到现在都没有面对过的生死的少年们,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欧梨清破天荒的没有哭泣,而是安静的坐着,愣愣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坚强。 “南宫喆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木清奇看了看褚吟晓,又看了看风忆雪,似乎对方听他提到南宫喆时有些脸色不善。 “他自己给自己下了天南星,想让我误会霍青天。结果弄的这么严重,哪里还有脸面回来见大家!?”风忆雪咚的一声将一块碳投进火盆,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身边的草药。 “呃,这个小子!”木清奇尴尬的笑了笑,只能转向褚吟晓,“渊主这次帮了大忙,我替这些弟子们谢谢渊主了。” “不要客气啊!”褚吟晓啃了一口馒头,又给手中的蝎子为了些食物,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东西。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打死木清奇也不敢再靠近褚吟晓说话了。倒是穆微云,轻轻拢了拢莲素心的头发,温柔的问了句,冷不冷。对方的淡笑立刻刺痛了某人的心神,木清奇霍然起身,向着帐外走去。 “出事了!出事了!”秦慕云的声音忽然在帐外响起,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看着风尘仆仆冲进营帐的他。“出了大事!”他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袁芷妍,满身的鲜血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恶战。 “出了什么事?”风忆雪上前接过袁芷妍,幸好,只是严重的体力透支有些昏迷而已。“你们从哪里过来?” “朱娉婷以流云轩叛乱为名,从南面起兵,和阿兰的镇南兵马汇合,包围了滇王府。现在滇王已经被软禁,流云轩主殿弟子死伤过半。看样子,他们是想趁着青天不在,控制飞龙军,意图谋反。”秦慕云从怀中掏出一张染了鲜血的白布,“师父让我和你商量,尽弃前嫌,合力对付飞龙军!” 风忆雪接过所谓的血书,淡淡的扫了一眼。阿兰和朱娉婷有多少兵马她自然知道,如今她手无寸铁,哪里可以和对方抗衡?“霍青天怎么样了?” “青天带着亲近的飞龙军去营救滇王了。” “等他救了滇王再说别的吧。”风忆雪不冷不热的将袁芷妍安顿好,这些打仗的事情她不熟悉,只能看青天的安排。这么多年来的默契让她对霍青天有着足够的信任,当需要她的时候,青天自然知道怎么部署。 果然,未到子时,一只不起眼的老鼠窜进营帐,风忆雪一个腾身将它抓在手中,取下了它脚上绑着的书信。 滇王已经成功救返,现在就缺的是兵马。那流畅的笔锋让风忆雪有些痴痴,多少年了,有事的时候,他们还是能如此配合,只是无事时,却形同陌路。风忆雪披了斗篷,带了木清奇,冷然的步出营帐。那份天地不在我眼中的傲气连褚吟晓都看着有些惊心,霍青天要的就是这样的风忆雪,一个能为他争取到兵马的女人。吟晓暗暗叹息,这样的她,注定已经回不到最初。 ps:今天实在很多事情,只有两千,忏悔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5章 判 滇王已经成功救返,现在就缺的是兵马。那流畅的笔锋让风忆雪有些痴痴,多少年了,有事的时候,他们还是能如此配合,只是无事时,却形同陌路。风忆雪披了斗篷,带了木清奇,冷然的步出营帐。那份天地不在我眼中的傲气连褚吟晓都看着有些惊心,霍青天要的就是这样的风忆雪,一个能为他争取到兵马的女人。吟晓暗暗叹息,这样的她,注定已经回不到最初。 “等等!”南宫喆忽然出现在帐外,月夜下,他挺拔的身姿依旧,只是少了最初纯澈的笑容。“我陪你去。” “不用了。”风忆雪和他擦肩而过,几步后才停下说道:“这里更加需要你!”风忆雪将一块玉佩抛给南宫喆,“拿着这个去找慕容鹃,她知道怎么带着这里的伤员去茗谷躲避。战争一触即发,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踏出几步,忆雪又再次停下,只是这次没有回头,而是仰天长叹。“如果我没有回来,好好照顾慕容鹃和吟晓。下辈子,再嫁给你做妻子。” 南宫喆出神的看着风忆雪离去的背影,这个从来都不依赖他的女子到底还是为了一句话离开了。在她眼中,霍青天终究还是重一点么?或者说,自己始终都是来迟的那一个…… 夜有些微凉,风忆雪骑在红豆背上,任凭它在黑暗的林子中乱逛。这种漫无目的的纵马让身后的木清奇有些茫然,却又不好开口说什么。因为此时的风忆雪根本就不是往日里见到的那一个,周身上下的寒气足够将人“冻伤”。忽然,红豆好像发现了,撒开了蹄子就开始狂奔,稳健的步伐每一下头重重踏在地上,然后又轻盈而起,弹出老远。木清奇吃力的跟着红豆后面,一脸灰尘的他根本就看不清周围的情况,远处隐隐的篝火照亮前路,方才发现林子里驻扎了兵马。 风忆雪赫然停下红豆,远远观望,阿兰的镇南军在前方的坡面扎营。此处是碧水寒潭和滇王府城楼之间的要塞,切断了此处,大批人马想要相互照应就只能通过林子外的马道。而那里,应经被无数的飞龙军稳稳控制。忆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双眉紧蹙的她细细盯着营帐看了几秒。 “这里没有水源,风向也不对,想逼对方就范,恐怕很难。”木清奇已经纵马赶上,喜爱兵法的他自然对阿兰的营帐一目了然。滇王府人善于储水,这样没有水源的地方扎营根本不是问题,可是却少了威胁对方的砝码。 “我们没有人马,只有毒药和冷箭。他们一定会选能避免被下毒,被暗算的地方扎营。”这一次只能是舌战,很艰难的舌战。“我们进去。” 红豆踢开营地栅栏冲入镇南军军营的瞬间,整个军营立刻充斥在兵器的交击声中。风忆雪单枪匹马,傲然冷视的冲杀在阿兰的阵营中。梦魂剑过处,就像一缕幽魂,吸食所有人的生机。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不断散发开来,仿佛一种蛊惑,立刻让闻到的人产生了幻觉。兵士们开始相互厮杀,红了眼睛一般分不清彼此。红豆的蹄子更加迅猛,踏过之处到处都只留下血腥。 当……一声鸣金。清醒的士兵围坐一团,尚且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已经眼睁睁看着同伴倒下了大半。木清奇挟持着阿兰从中军的营帐走出,他手下如蝴蝶美丽的女子一脸愤怒的盯着风忆雪,两只眼眸中充斥着不服输的火花。 “青羽泛寒光,幽兰自留香。你身上居然真的有剧毒,能让我的兵士自相残杀。”阿兰示意周围的兵士统统退开,只留下自己的几个副将向着其中一个营帐靠去。“天下人都说,没有活人见过幽兰仙子,今天可是长见识了。” “幽兰仙子再强,双手不敌众拳。镇南军再训练有素,能和天朝几十万兵马抗衡么?”风忆雪将梦魂剑收入鞘中,飒然的跟着几个副将步入营帐。她是来谈判的,可不是来打架闹事的。 其实军人是一种很奇特的职业,他们最有叛变的资本,因为手握重兵。却也是最不容易叛变的人,因为军人有军人的骄傲。风忆雪不知道朱娉婷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全天朝闻名遐迩的飞龙军叛变,但镇南军这样的兵马,却不是每个将军都受阿兰的掌控。 果然,一进账中,立刻有人为风忆雪拉了椅子。木清奇倒也爽快,直接松开了阿兰,走到风忆雪身边坐下。这里崇拜的是英雄,不是扭扭妮妮耍手段的奸人。 “飞龙军中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是镇南军为了一个小小的朱娉婷公然和天朝对抗,真的值得么?”风忆雪唰的将披风扯开抛在椅子上,霍然起身走到阿兰面前。“你了解什么战场么?守着这边疆的权利,是军人心中的荣耀,不是战士手中的武器。” 阿兰扫视了一眼坐下的副将,有的人愤慨非凡,跃跃欲试,也有的人已经垂下头颅,默默叹息。她不得不承认,风忆雪今天忽然的出现动摇了她的军心,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傲然于马头的气势已经让很多战士折服。滇王府女人可以带兵,风忆雪这样的女人更加可以被崇拜。阿兰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朱娉婷将这块要塞交给自己,到底是不是明智的? “听到没有?外面是将士们的哀号。他们的同伴因为我这样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就倒在了他们脚边。以后呢?为了主帅私人的意愿,他们就要贡献生命,他们就要面对血流成河?他们已经没有所谓的效忠,没有立场!”风忆雪哗的揭开营帐的帘子,外面忙乱的身影都在抢救刚刚倒下的兵士。血水顺着土地的凹槽不断流动,哀号阵阵。忆雪转头看向阿兰,“朱娉婷许了你什么?让你甘愿放弃尊严。” 种种质问的目光立刻投向阿兰,那些先前支持她的将士都开始动摇了。人心都是肉做的,多少年偏居南疆没有出征打仗的他们,如今赤裸裸的面对着死亡,已经没有最初的豪情与血性。最初朱娉婷当着众人控诉天朝制度的诟病,数落多少年来军饷被扣的寒心,此刻都被死亡的恐惧所代替。甚至有些将士,看着外面惨痛的一幕,已经湿润了双眼。 阿兰终于开口,“天朝这么些年来根本就过问过镇南军,滇王府也是天朝的兵,却可以作威作福。我们就只能忍耐,忍耐他们克扣我们的军饷,忍耐滇王府的兵马不断挑衅。镇南军才是这里地地道道的军队,滇王府不过是私军,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不甘心!”阿兰的眼睛红了,父亲多少年来受的滇王爷的气已经够多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轻易相信了朱娉婷。“自从飞龙军在滇王府练兵开始,一切都有了转机。风忆雪,你知不知道,我不是自私,只是镇南军有这么多人要吃饭养家,我不得不为他们去争一个天下。” “你争的不是天下,而是一个结,一个结死后就无法解开的结!”风忆雪放下帘子,走回营帐中间,冷然的看着阿兰。“天朝不会放过朱娉婷,更加不可能像当初纵容滇王爷一样纵容镇南军。滇王府自立疆土,早就天朝眼中的沙粒,只是没有借口除去,如今,你不过是带着人马去做那替死鬼!一旦滇王爷死了,天底下便再没有滇王府,有的只会是君权的统一,皇帝手中紧紧拽牢的疆域!”政治,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讨价还价,太深,也太过复杂。 似乎被风忆雪说道了心中的死穴,阿兰愣愣的看着四下目视自己的将士们。已经有很多兵士也因为风忆雪的对话而涌进营帐,慢慢一屋子的人都将阿兰看做是希望。她有些无力的靠在座椅上,双手的汗水已经凝聚成珠。就这样放手么?好像有些不甘与愤怒,可是不放手,就只能面对死亡。 忽然,营帐外冲天的杀伐声震动了每个人的心。风忆雪虚着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树枝,时间拿捏的刚刚好,青天负责造势的人马已经开始行动。转头看去,阿兰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她的心动摇了。风忆雪的嘴角扯起淡淡的笑意,旋即又恢复到最初的清冷。 “你们有多少兵马?”阿兰颓然的问了一句,看着四周自己的兵士投来哀求的眼光。 “十人,五骑。”风忆雪傲然的回到,十个人,五匹马而已。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自己去猜测数据。风忆雪赌的就是阿兰此刻的心态,战场上,欺骗自己的伙伴的代价将是惨痛的,可是对方臆想的答案,就不再此范围内了。“我若是你,就堂堂正正让你的人马做依次军人,保家卫国,驱除乱党。滇王爷老了,以后滇王府的兵马有多少实力,还是要看小王爷的本事。”风忆雪话中留了话,阿兰和滇王府小王爷早就定了娃娃亲,只是摩梭族的族人希望她自由的生活,并没有去限制她的感情而已。自由,这是她的家人千方百计想要留给她的,而她却不知道珍惜。忆雪忽然对这个昔日的姐妹有些惋惜,那个纵马湖畔如蝴蝶翩翩起舞的少女几时失去了笑意? ps:话说飞扬要去上班了,估计会很忙,所以可能没时间写小说,所以这部小说将会在六月份结束,谢谢大家的关注。飞扬虽然更新的很慢,但是一直都坚持更新,所以希望喜欢这小说的童鞋们继续关注飞扬的新书。嘿嘿,新书的书名还没有想好,预计会在年底开始发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嘿嘿。 腐女穿越,玩转古代。俊男帅哥无数,美女艳姐没有。偶尔yy靓仔们,不时讨论bl。感情依旧是主线,只是多了很多搞怪与泼辣。和风忆雪完全不同的女主风格,翻天覆地的捣乱与破坏,总之飞扬写了一部安静的逐水东流,准备搞一部闹腾的穿越文。换换口味看看,希望大家喜欢。以后将会陆续有新小说的介绍,嘿嘿,虽然写了很多章节了,却要年底我的工作基本稳定了才会放出,敬请关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6章 萝 风忆雪话中留了话,阿兰和滇王府小王爷早就定了娃娃亲,只是摩梭族的族人希望她自由的生活,并没有去限制她的感情而已。自由,这是她的家人千方百计想要留给她的,而她却不知道珍惜。忆雪忽然对这个昔日的姐妹有些惋惜,那个纵马湖畔如蝴蝶翩翩起舞的少女几时失去了笑意? “报!对方突袭我军左翼编制,半数营帐都被烧毁。粮草……” “粮草什么?”阿兰一个纵身越到卫兵身前,焦急与颓然混杂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散露出来。 “粮草的损失还不确定……” 阿兰放开了抓着士兵的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主帅的座位前,几乎以跌落的姿势坐下,愤怒的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风忆雪的脸。“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走到哪里就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自从那天你到摩梭族寨子找我开始,带给我的都是羞辱。霍青天为你心都碎了,秦慕云更加为你倾尽所有。你知道么?南宫喆为了娉婷几乎连逍遥门都可以不顾,却为了你陷娉婷与不义。你的心却还是那么冷,存不下一丁点的感动。”泪水顺着阿兰的眼角跌落,为什么不懂得爱的人偏偏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爱恋?而自己,却只能颓然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为她不惜一切,从当年的枫小子到如今的霍青天。 风忆雪拿起自己的披肩,挥洒自如的披上,揭开营帐的帘子大步踏出。离开前,她只说了一句话,“此刻,不是谈感情的时候。” 大帐里顿时人声鼎沸,有人在欢呼终于不用叛国,有人在感叹世事变迁,只是最后大家都会将肃然的眼光投向帐外,投向刚刚那个傲气凌然的女人离开的方向。 阿兰的眼眸在看见霍青天大步走进来的时候再次湿润,曾经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如今却一次一次交集与对视的刹那。微微只是有些心跳的感觉,已经足够给她此刻纷乱的心神一点安慰。“风忆雪已经走了。” 走了么?鼻中依旧可以闻到她的气息,却到底是擦肩而过。霍青天流云剑抛给了阿兰,伸手问道:“帅印给我。流云剑交给你作为抵押。” 握着霍青天的剑,阿兰的脸上终于渐渐恢复了血色,面前这个可比刚刚那个温柔了太多。“帅印不能给你,否则……” “输了你负责?”霍青天揭开自己的黑色斗篷,手臂上淡淡的青龙绣纹隐隐透着霸气。“我统领飞龙军一部多年,战功无数,绝对够资格为你统领镇南军。朱娉婷的谋略你比我清楚,这场仗将是一场硬仗。” “哈哈……”阿兰忽然笑了,锐利的眼神集中在霍青天脸色,“你们两个果然配合默契,轮番上阵,打击我军的士气,就是为了一个兵权。可惜了,可惜了这份情愫。”阿兰赫然转身,将袖中的帅印抛给霍青天。她不愿再回头看一眼,因为风忆雪的缘故,竟然是她在此生死关头动了情。是那个女人太高明?还是注定了就是天意? 回来的路上,木清奇一直很安静,慢慢的跟着风忆雪身后,牵着两匹马踱步。这个女人的本事他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一人一马就夺了一个女人的兵权,说出来就像是茶楼的小段。此刻依旧没有散去的冰冷依旧将风忆雪包裹,她的足尖每踏过一个地方,仿佛地面都开始尘封。 “回来了!”刚刚走到碧水寒潭的寨门前,南宫喆一个箭步就冲到风忆雪面前,紧紧将她抱住。“以后都不许你这样离开!”以后都不可以独自去面对生死!南宫喆的肩膀都开始有些颤抖,抱着风忆雪的双臂紧紧收拢,仿佛一松开,所有的幸福都会瞬间逃走。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怀抱太温暖,风忆雪周身上下的寒气都渐渐散去,只是没有笑容,还有些乏力。每次被他环抱,总有种安定到想要安睡的冲动,双眼朦胧,就这样忘却了所有。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风忆雪方才缓缓睁开眼睛,手中依旧握着南宫喆的手,温温的暖意。有些懵懂的看了一下四周,似乎已经不是碧水寒潭,安静的房间和窗外的鸟鸣形成鲜明对比,阵阵花香更加让人陶醉。“南宫大地瓜……” “什么什么?”南宫喆腾的一下弹起来,挠了挠脑袋,愣愣的看着风忆雪,“怎么啦?醒啦?” 扑哧,风忆雪不禁莞尔,这个家伙几时才能成熟起来?经历这么多事,还是这么幼稚。“这里是哪里?都开始打仗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宁静?” “是茗谷!” 南宫喆的回答让风忆雪有些诧异,虽然之前有交代他去找慕容鹃带人到茗谷避难,可是真的来了,却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毕竟对于茗谷,风忆雪有着一种天生的畏惧感。入手的床垫是棕榈叶的,坚硬又不失韧性,搭建房屋的木材则是水杉,粗犷而潮湿。这里就是母亲生活过的地方么?这让忆雪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 “昏迷?”自己怎么会昏迷了?风忆雪愣愣的看着南宫喆,五天,不知道外面的战场怎么样了?他,又是生是死?本来想开口问问霍青天的情况,又觉得有些残忍,有些事大家都不去触及,却不代表不在乎。风忆雪勉强的坐直了身体,四肢还是有些乏力。“我怎么会昏迷了?还有,你们见到天机人没有?” “天机人?”南宫喆又挠了挠头,傻傻的笑了两声,“你问的是古剑锋么?” “什么古剑锋?我说的是天机人。就是预言九天人的那个人!”有的时候真不知道南宫喆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还真是找打! “呃,难道你不知道?江湖上人人说的天机人,就是小古啊。”南宫喆一脸迷惑的看着风忆雪,“古剑锋就是天机人,你不知道么?” 风忆雪再次昏厥,南宫喆问的这句话如此无辜,让她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娘娘腔居然就是天机人?好吧,风忆雪现在有些头晕,最初的鸡腿少年,后来的脏叫花子,然后是这个古剑锋,这个天机人还真是什么样子都能伪装啊!猛然间,风忆雪意识到,当初他们能开启碧水寒潭的机关都是古剑锋从中插手,否则怎么会如此顺利? “嘿,他就是一个神棍,不要信他!”南宫喆一脸不在乎的给风忆雪端了杯水。“他还说我会练成绝世武功呢,结果还不是骗人的。九天人的预言是他师父,上一任的天机人说出的,他,呵呵,根本就没有继承任何师父的衣钵。”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两个天机人?”风忆雪可以断定,她见识过的那个天机人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个古剑锋。 “不可能,天机人都是要看的智慧开启的,只有上一任死了,下一任才能继承这份智慧,开启天眼。”南宫喆想了想又补充道:“可是小古在开启时被打断了,所以根本没有继承。” 是真的么?风忆雪狐疑的看着南宫喆,呵,天机人深藏不露,又岂是南宫喆可以看清楚的?“你还没说我为什么又昏迷了?” 南宫喆忽然叹了口气,“你的一世相约又发作了。”旋即他又呵呵笑了起来,“看了霍青天对你还是不死心啊,他在为你心痛,所以导致了你的毒发。” “吃饭了!”木清奇似乎来得时间恰到好处,打断了两人尴尬的对话。他手中的托盘中端着两只菠萝,蜜汁一般的液体顺着菠萝顶盖的缝隙滴落。“这个可是茗谷族长特质菠萝饭,相当爽口啊!” “胖师兄做的?”风忆雪看着眼前熟悉的菠萝饭有些感触,曾几何时,胖师兄为了解她的思乡之情,千里迢迢托人带了两只菠萝做了这个菠萝饭,那是的他总是那么宠爱自己的师妹,那么安静的照顾着她的感受。忆雪用竹片挖了一勺糯米放入口中,甜腻的菠萝汁液混合着紫糯米的醇香,一口一口让人欲罢不能。 “慢点吃,小心噎到!”南宫喆宠溺的给风忆雪喂了一口水,然后拍着她的脑袋一个劲傻笑。“就像一只硕鼠!” “霍青天带着镇南军基本控制中滇王府的情况了。滇王府原先的军队几乎被朱娉婷全部歼灭,以后恐怕都没有滇王府私军了。现在两军以滇池为界,对峙两岸,三天了还是僵持不下。”木清奇跳坐在窗户边缘上,嘴里叼着一根马尾草。“有传闻,朝廷派了苏唯生带领蜀军前来支援,相信战局很快就会有个高下。” 自始至终,忆雪都是低着头忙吃菠萝饭,木清奇已经讲述了她想知道的所有,没有必要再露出任何可能伤害南宫喆的表情。“不错,很香!”风忆雪将吃完的菠萝壳抛给了木清奇,“告诉胖师兄,谢谢他的好意了。还有,我想看看茗谷,也想问他很多事。” 木清奇有些滑稽的跳下窗台接住菠萝壳,然后神秘的一笑,“他不会见你的。不过茗谷嘛,我也来了很多次了,带你参观还是没有问题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7章 湖 木清奇有些滑稽的跳下窗台接住菠萝壳,然后神秘的一笑,“他不会见你的。不过茗谷嘛,我也来了很多次了,带你参观还是没有问题的。” “差点忘了,你爹可是茗谷老谷主的徒弟。”风忆雪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脚还算利索,只是这样频繁的昏迷却让她隐隐有些担忧。身为医者,自己身体如何她还是知晓,这样一天一天承受思念的痛楚,等于消磨生命。心有开始作痛,只要青天思念自己一天,一世相约的毒就能让她感觉到,而他又何尝不是。风忆雪心虚的看了一眼南宫喆,这个直线思维的家伙还是傻傻的看着自己笑,那份纯然的眷恋让忆雪不知如何回复。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脖颈上的木坠从何而来,难道真是因为不知,所以不在乎? 茗谷的山很美,水也很淡雅。潺潺溪涧总是叮咚而逝,伴随着每一片落叶翩迭其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完全感觉不到俗世的纷繁。风忆雪跟随着木清奇的脚步,看了他儿时的点点记忆,有神鬼莫测的八卦林,有天地造化的碧玉峰,有大的足有一个练武场那么大的悬空棋盘,也有小的只能容下一指却能够为人打通经脉的通灵宝鼎。依靠在南宫喆怀中,涓涓不断的真气护住了风忆雪的心脉,好像一股暖流,让人觉得安心。 “累了么?”南宫喆拿出水囊递给风忆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块丝帕包裹的桂花糕。“坐下休息会。” 风忆雪看着南宫喆细腻的心思,有些发愣,几时开始,他如此在乎自己?或者从最初,就忽略太多身边有他这个事实。接过糕点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有些像南宫喆的唇瓣,呵,忆雪看着身边的男人笑了,脸上微微有些绯红。习惯始终可怕的东西,就像前一刻习惯了对青天的思念,而这一刻习惯了南宫喆的好。一种负罪之感从忆雪心底散开,两个人都是那么深爱自己,心却只有一个,此生如何能许二君?心中爱一个,身边守一个,何尝不是一种背负?承载着难以附加的沉重。 南宫喆的指尖按在风忆雪的眉间,“刚刚还在笑,现在又为什么皱眉?”他不喜欢看见她皱眉的样子,好像自己无力分担她的忧心。 “没什么。只是看着这里的美景,想象不到最初的茗谷为什么被江湖人如此恐惧?死亡的炼狱,魔鬼的栖息地。”风忆雪看着眼前一片静的就像碧玉一样的湖面,仿佛风都为这份宁静折服而变得凝固,淡淡的,细腻的祥和。 木清奇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他捡起了一块石头,比拟着打水漂的姿势飞快投出,却在接触水面的瞬间跌落,看不见任何水花就消失在湖中。他凝神望着湖面,久久不能平静,就像第一次发现这里的诡异,听到长辈们的警告一样,始终无法相信这里的秘密。 风忆雪和南宫喆一个双双站到湖边,刚刚诡异的一幕让他们惊叹不已。好像有种力量将接近湖面的东西直接吸入了湖底,快速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这和茗谷的传说有什么关系?” 木清奇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幽幽道来:“最初找到这里的,是幻影教最为血腥的一支,罗刹部。这一支人马的存在和幻影教四部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不同,他们主要负责的就是杀戮,而且是最为血腥的屠杀。” 流云轩当年为了独霸江湖,也为了夺得滇王府巨大的天然宝藏——矿石、稀有药材、山精灵怪,训练这一批死士,单单负责屠杀滇王府拥有宝藏的部落。很多部落因为没有和天朝通商的习惯,自给自足的生活使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栖息地暗藏宝藏,罗刹一部就大肆杀戮,干起了悍匪的勾当。而流云轩自然就是那个虚伪的卫道士角色,他们打着剿灭罗刹一部的旗帜,为这些部落提供安全保护,条件就是百年来流云轩在滇王府坚固的地位和取之不尽的宝藏。 罗刹一部里的人马大多是江湖中恶名昭彰的匪人,因为坏事做尽被江湖人士赶尽杀绝,才被迫加入罗刹部。也有滇王府中自甘堕落的部落民族,或是天生与死神交易的巫师。所以这一部人马异常精锐,都杀人如麻的侩子手,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渐渐的,江湖中其他门派也注意到罗刹部的存在,自然也有人眼红流云轩在滇王府的收益,打着各种旗号的门派也开始剿灭罗刹部。于是无奈之下,流云轩主只能收敛罗刹部的行径,为他们开辟了茗谷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里有坚固的城墙,密林掩护,更加机关重重,险要非凡,没有特殊方法连入谷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不要说攻城。加上悍匪聚集,个个骁勇善战,根本没有人再敢到茗谷闹事。 “城池?这里曾经是一座城池么?”风忆雪惊诧的看向四周,纯天然的林木看不出一点人为修饰的造作,所谓的城墙更是无稽之谈。 “这就是茗谷的由来,而面前这个湖泊,”木清奇的手缓慢的指向面前的湖面,好像这个动作耗去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锐利的目光瞬间从他眼中射出,旋即又被一种感伤所替代。“就是那些罪孽的堆积。无生无死,凝固的空间。” 面前的湖就是江湖中传说的抚仙湖,茗谷的人通常称它做澄江,因为这下面掩盖着一座城池,坠落地狱的城池。茗谷当年之所以选择这里,还有一个神秘的原因,就是城池的南面有一座炼狱火场,地狱之火常年焚烧不灭,却不炙热。这诡异的存在就成了罗刹部屠杀的焚尸地,那里的怨灵积聚的妒火,足以吞噬一切。 “茗谷人杀孽太重了,当年的天机人被软禁于此,预言了城池中的罪孽将被永世封存,这里所有人的杀戮都将用永生去偿还。”木清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无力的垂落身侧又紧紧握成拳头。“于是一夜间,城池就消失了,周围的部落只听到巨大的声响,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地狱之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这片湖泊,安静的就像一片死灵之域,茗谷中所有的人也都消失了。” “是大地动?”风忆雪细细的看了地面的痕迹和山体的断层,城池塌陷这种事情史书上也有些记载,“城池下陷后被湖水淹没了。” 木清奇点点头,茗谷就是这样沉没到了水底。只是诡异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片湖泊从此成了死亡之湖。不断有探究茗谷存亡的人死在湖泊中,只要下水,就会无故失踪,从来就不可能找到尸体。后来有位精通五行八卦的奇人异士布下了一个特殊的御水阵法,流云轩私下还请来了南海上的采珠人,方才下水看见了更加恐怖的一幕。木清奇不断的摇头,似乎童年的记忆至今依旧挥之不去。那本古旧的画册中,当年的城池在水下丝毫没有变动,每一个人物都没有腐烂,完整无缺的站立在城池中,就像最初坠落的瞬间,定格在生死的刹那。他们的灵魂永世都不得超生,无生无死的空间就是他们罪孽的归属。澄江,从此成了茗谷的传奇。 “后来的茗谷基本就是幻影教的秘密基地,但因为我奶奶她老人家不是好战之人的关系,茗谷也基本淡出了江湖之事。幻影教位高权重的长老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到茗谷养老,这里也基本不参与幻影教百年来的活动,至于流云轩,每一任轩主都会在这里和圣女成亲,算是三方人马对彼此一种牵制吧。” 木清奇娓娓道来的故事就像一个神话,可是茗谷隐藏的秘密实在太多太神奇,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审视。就好像圣女的存在,和茗谷阵法奇妙的选人仪式。还有每一届长老中天赋异禀的能人异士,都像是一种传承,天道循环的传承。 “这里真的是个谜,让人无法猜透。”水下的人都站立在城池中,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奇景?风忆雪有些神往的看向湖面,却又联想到那里埋葬的杀戮,顿时心中作呕。 “不止这些,茗谷每一届选出的圣女,和天命所归的流云轩主都有着特殊的命运纠葛。”说到这里,木清奇忽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眸扫过了南宫喆的脸,那安静的面庞下总是带着波澜不惊的淡然。“他们都是天定的缘分,注定一生不离不弃。” 一生的不离不弃么?风忆雪的心忽然被触动了,手却猛然被南宫喆抓紧,似是无意的暖流顺着掌心而来,平复了心痛的感觉。他的脸上从来不会流露出介意,心却都知晓吧?不说,只是因为太在乎,亦或是太不在乎?风忆雪看着南宫喆笑了笑,另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袁剑生和古涧梅不就是例外?有些东西,其实没有那么绝对。” “那是因为,袁剑生根本就不是天命所归的流云轩主!”木清奇背过身去,懒得看这个两个人亲亲我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通过茗谷阵法的验证,这也就是他至今都不能控制茗谷,控制全部幻影教的原因。不过,古涧梅和黎浩天也算是例外吧,黎浩天没有接触过流云轩,按理说不会和古涧梅有天命的缘分。呵,或许就像你说的,凡事都有例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8章 绝 “那是因为,袁剑生根本就不是天命所归的流云轩主!”木清奇背过身去,懒得看这个两个人亲亲我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通过茗谷阵法的验证,这也就是他至今都不能控制茗谷,控制全部幻影教的原因。不过,古涧梅和黎浩天也算是例外吧,黎浩天没有接触过流云轩,按理说不会和古涧梅有天命的缘分。呵,或许就像你说的,凡事都有例外。” “况且我也不是茗谷的圣女,和霍青天的过去都带着巧合。”人都信宿命,却也都不全信宿命。呵,风忆雪笑着将一块石头抛入湖中,咚,毫无波澜的消失于湖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此刻,一名小童老远的从林子里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有什么紧急情况来报。 “清远……”木清奇皱眉扶着这个童子坐下,似乎在记忆里,从来没有什么事能人这个小家伙如此着急过。“发生了什么事?” “前线,前线崩溃了!流云轩主被困凤凰山,飞龙军一面围了镇南军的残余兵力,一面向南突袭,不仅是流云轩的分舵被一一拔出,铁剑门,铁剑门也不例外。” “什么!?”木清奇的脸顿时变成青绿色,虽然一直以来父亲都没有让自己过问过太多铁剑门的事,可是出了这样的大事,他的心还是顿生凉意。亲族兄弟,好友知交,铁剑门有着太多他的牵挂,让他此刻乱了心神。“怎么会这样?我让他们入茗谷的,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 南宫喆伸手揽住了木清奇的肩膀,安慰了他两句,方才扭头问道:“镇南军和飞龙军人马数目可以匹敌,霍青天和镇南军手下几员猛将都是征战的高手,怎么会在短短几天就全线崩溃了?” 清远深深喘了两口气,有些不安的说道:“好像是朱娉婷施了什么妖法,反正就是镇南军一夜间大部分营地都变成修罗场,四处布满的都是干尸。来报的人带了一块干尸肉回来,硬硬的,就像石头一样。鹃姑娘一看就晕过去了,长老们让我来叫你们过去。” “走,过去看看。”风忆雪的眼眸眯成一条细线,此刻的战事让大家都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朱娉婷虽然才智过人,可绝对不是嗜杀成性的人,到底是谁一手布局了今天的争斗?所谓的干尸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东秘密? 茗谷的议事厅很小,就是一间普通的茅舍,只是前方布局精妙的奇门八卦阵法,显示出建造者的才智。风忆雪赶着木清奇背后,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一想到马上要见到易梵师兄,忆雪的心反而变得忐忑。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曾经像亲人一样的存在?如何去面对物是人非?揭开帘子的瞬间,忆雪长长舒了一口气,易梵不在,只是一群白布麻衣的老人家坐在屋舍中。还有一个尤其刺眼的年轻人——李天元。此刻他高居于主座之上,紧紧收拢的眉头完全不似以往的玩世不恭。杂乱的发型依旧,只是蓬松的线条更加给人傲然的感觉。 “谷主闭关期间,一切事务都由首席长老代为处理。”一个老头慢吞吞的走到风忆雪面前扫视了一眼,然后拉着木清奇坐到位子上。“咳咳,百多年了,她可算第一个样貌惊人的圣女。以后少些来往,影响了茗谷的血脉就不好了。”老头拍拍木清奇的手,呵呵笑了两声。 木清奇有些尴尬的看着风忆雪,又看看老头,只能小声解释道:“茗谷这些年都与世无争,外面的事情他们一般都不过问,这次若非牵涉到流云轩的存亡,茗谷也不会叫人来商讨。” 这些细节风忆雪其实并不在意,只是对李天元居然是茗谷首席长老有些好奇而已,当然,还有他此刻手上拿着的物件——传说中干尸上的肉块。 “上来看吧。”李天元没有抬头,却似乎感觉到风忆雪的注视,他将肉块丢在桌上,抬头扫视了一圈。“吟晓在后山和谷主闭关,鹃师妹昏迷还没有醒。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不好再整日流连逍遥的生活。” 这算是解释么?风忆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天元,呵,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干尸的水分全部脱去,所有的肉质都变得硬化,好像被地火烧灼的木材变成黑炭一样。只是这东西的颜色还保持着肉色,定格在发生变化之前的瞬间。 忽然,风忆雪捂着自己的胸口跌向隔在李天元和她中间的桌子上,手中的干尸肉块一声闷响砸在地板上,好似此刻她的心痛。是他,是他几乎绝望的思念不断在弥漫,泪水顺着风忆雪脸颊滴落,这一刻她深深切切的感觉到了,来自青天最深刻的眷恋。你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么,方才发出了如此绝望的思念?无力的握住胸口的吊坠,是毒也好,是爱也罢,一世的相约终究无法断绝。 南宫喆已经冲上前来紧紧抱住忆雪,可是怀中人绝望的眼眸中却丝毫没有他的倒影。自从那日在营帐中她转身而去,为了霍青天的一句话而不惜拼尽生命,他就知道,无法再留住她的心。南宫喆低头靠近风忆雪的耳际,淡然的笑容弥漫开来。“去吧,去救他。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仿佛生离死别的眷恋,南宫喆静静的吻落在忆雪脸颊,由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的安静的陪在她身边,就像这个吻,不可说不浓,却无法和痴狂挂钩。或许从忆雪身上,他才真正学会了生活,但却发现,她要的是爱情,而爱情到底不是生活。 心痛的瞬间已经平复下来,忆雪的眼中已经丝毫没有身边这个男人,她的心她的眷恋已经远远而去,奔赴到那个她此生挚爱的身边。风忆雪冷然抽气,只有镇定才能让她思考,才能对付那个才智过人的女子。 “干尸事件发生后,流云轩主是如何处理的?后来的几天还有干尸事件再次发生么?”风忆雪骤然间的冷静让众人都有些诧异,她的眼眸再次清澈起来,只是此刻再也没有任何人。 回报的弟子愣愣的摇摇头,似乎对这个女子的转变有些恐惧。“没,没了。就是那么一个晚上,其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也不是很清楚。对了,轩主说这种古怪的事情足够杀光所有的人,可是却忽然停止了,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暂时不会再发生这样恐怖的事情。” “他是对的。”李天元转过桌子这边捡起干尸,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样的东西和茗谷古籍中记载的魔功很是相似。袁剑生此刻受制于我们,可是难保不会有第二个魔人出现。不过看样子,他的魔功还不到家,一夜间吸食了那么多人的精华,撑死了也不一定。呵呵,谷主你说是不是啊?” 风忆雪冷冷的扫了一眼李天元,“你才是谷主。”说完,她大步走向了茅舍外,径直向着流云轩弟子暂避的村寨而去。“我们只有几天的时间,能不能救人就看这一两日了。” “是啊,是啊,呵呵,雪儿啊,你的寒毒又重了啊,说话都能冻死人了啊。”李天元乐颠颠的跟在她后面,出了屋子他可就不是什么长老了,最讨厌别人叫他长老,还要每天对着一群老头子。“喂,听吟晓说了你和霍青天、南宫喆的恩怨情仇了,嘿嘿,你这次去,算不算抛夫弃友,抢人丈夫啊?” 风忆雪的脚步霍然止住,差点就忘记了,他有妻子,有家室,不再是那个青衫落拓,独来独往的剑客。“慕容鹃怎么样了?” “呵,那个小蹄子,从小就不是好惹的主,会有什么要紧的?”李天元一阵哆嗦,想起了幼时戏弄慕容鹃反被折磨的想到惨淡,立刻一身冷汗。“喂喂,你真的要去救人?告诉你,要去救流云轩的人很简单,就是打仗,可是要就霍青天,嘿嘿,只有一个人可以。” 风忆雪停下脚步看着李天元,这个大智若愚的家伙总是看着很像天机人,说不定两人还真有那么点不一般的关系呢。“说!” “呵,南宫喆手上有朱娉婷的把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让那个女人放过霍青天。” “为什么帮我?” “呃,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哈。”李天元手舞足蹈的蹦了两下,“这次有好戏看了,哈哈,那么多传说,那么恩怨,哈,花钱都看不到的大戏呢!” 忆雪扭头就走,任由那个家伙独自沉浸在看热闹的喜庆中。从相识开始,这个家伙除了躲避茗谷长老的追查,似乎就是到处惹是生非。 茗谷的安静让人的心都变得柔软了,当风忆雪走进流云轩弟子暂居的寨子时,甚至没有勇气去打破这份平静。可是她的心口一阵一阵的刺痛却逼迫她不得不冷漠起来,因为青天需要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69章 双 茗谷的安静让人的心都变得柔软了,当风忆雪走进流云轩弟子暂居的寨子时,甚至没有勇气去打破这份平静。可是她的心口一阵一阵的刺痛却逼迫她不得不冷漠起来,因为青天需要她。 噌……梦魂剑锐利的剑锋扫过风忆雪身边一个怀抱粗细的梧桐树,轰然倒地的巨响惊动了村子里的所有人。清风中,淡然的素颜丝毫未变,还剑于鞘中,任四周的散乱都无法令之动容。 “忆雪,你疯了么!?”褚吟晓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风忆雪的手,侧目望去,倒塌的树干毁了无数的屋舍,幸好没有人命伤亡。 “前线崩溃了,就如这巨树。”风忆雪甩开吟晓的手,冷然的扫视着四周的流云轩弟子,这些偏居于此,偷得安宁的人们。“倾倒之时,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逃脱。”她的话铿锵中带着平静,句句都扣入人心。 镇南军败退被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寨子里,只是所有人都害怕看见平静被打破的那一瞬间,害怕面对改变。男人们手中的剑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为收藏,女人们手中的是针线梭具。五天,只是短短的五天时间,人心就已经软化。什么江湖恩怨,什么天下苍生,都抵不过生活。 无意间,风忆雪看见了袁若海搂着妻子、抱着儿子的无奈,几天前他还可以和自己出生入死,几天后却在看见妻儿的瞬间妥协了。熊熹籽依偎在一个男人身侧,愣愣的看着风忆雪,眼中的彷徨与无措毫无遮掩的流露而出。她的手中还端着托盘,里面闪耀的配饰正是新嫁娘的霞披。而她的身侧,刘筱雨艳红的喜袍是这样夺目,在此刻苍白的画面里平添了一抹绚丽。 风忆雪握着梦魂剑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每个人的幸福其实就在生活当中,可是有的时候,我们却不得不打破生活。似乎有些害怕看见姐妹们的快乐被自己亲手打破,风忆雪安静的转身,抽出了梦魂剑。“如果今天镇南军覆灭了,明天,这里所剩,只有血肉模糊,你们选吧。” 背后的人群安静的就像被冰封一样,这样措手不及的抉择让所有人都茫然而不知所措。 空气中,听得到风忆雪微弱的叹息声。就算手中是单枪匹马,身前是龙潭虎穴,也要闯这一闯!因为只要抬头,还能看见青天流云,就根本无法忘却,无法割舍。风忆雪握紧了梦魂剑,只身离开,那洒脱而又萧瑟的背影就像荒野中的孤狼,苍凉中有着傲视天穹的霸气。 “等等,我陪你去!”袁若海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看了众人一眼。“天不怕地不怕了一辈子,难道今天还怕死了不成!” 就在风忆雪转身的刹那,无数的男丁都冲进屋子拿出了兵器,很多被丝布包裹的无比华丽,都被四散的剑气所震碎。欧梨清是第一个拿出剑来的女弟子,她那单纯的笑容中没有掺杂丝毫的壮志,只是想做就去做了而已。 “有妻儿的男弟子带着妻儿站左边。”风忆雪第一次觉得带着这些弟子会是如此意气风发,好像前面不是生死,而是挑战。“没有妻儿的男弟子站右边,没有嫁人的女弟子站中间。” 很快的速度,所有人都站到了应该站的位置。风忆雪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就是他们强大的信心所在,而她的镇定与挥洒自如,给了所有人服从安排的决心。 “左边的弟子,茗谷的存亡交给你们了。若是我们没有回来,你们一定要守住这里的安宁,守住我们的幸福。”风忆雪的眼中带着泪水,没有人可以将别人的生死当做儿戏那么简单。“中间的弟子主要负责战报,一旦我们失败了,你们就回到茗谷协助守城。右边的弟子,你们面对的生死,握紧手中的剑,握紧自己的生命。” 茗谷的广场前,风忆雪傲然立于马上,猩红色的斗篷和白色的纱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四百人组成的马队已经集结完成,等着他们的却是千人的军队。褚吟晓已经带着茗谷的族人上山采集伤药,袁若海带着众人坚守茗谷。清水堂十六阁的主持人各自分配了人马,木清奇、穆微云、古剑锋和楚阳已经出发去联络这个村寨的勇士。唯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让风忆雪的眼神有些飘忽。 “出发!”震天的号令响起,百余匹马匹已经冲出茗谷。分作几股力量解救被困的镇南军的人马已经离去,浩荡的沙尘中,莲素心带领的女弟子们也已经四散而行。一刻时间里,偌大的广场只剩下风忆雪一个人,单抢、匹马。她以为他会出现,却没有。经历了这么多事,南宫喆到底还是放手了,可是没有他在身边,却无端的恐惧结果。如果陪着青天死去,也好,不是么?可是如若他所愿的女子不是她呢,平白的给了他愧疚。 踏!踏! 风忆雪猛然回头,南宫喆安静的坐在马背之上,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平静。只是仿佛一张面具遮住了最初的纯澈,只留下了纯澈笑容的表面,少了鲜活的感觉。 “帮我!”风忆雪伸出了手,他就是她的力量,只要还有他在身边,什么都是可以面对的。 可是南宫喆没有像从前那样握住风忆雪的手,却而代之的是淡然的笑意,无所谓风吹云动,也无所谓情爱缠绵。他从怀中取了一个盒子抛给风忆雪,“这是最后的赌注,能不能救回霍青天,就看你自己了。” 霍然的转身,甚至在风忆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南宫喆已经纵马消失在诺大的广场上。泪水顺着风忆雪脸颊滑落,不要说从未留恋,只是你不曾看见而已。风忆雪慢慢的驱马蹄踏步于广场之上,这四周的空旷就像此刻她的心境,茫茫然无所留藏。就像自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骆冰还是苏雪,也分不清究竟爱谁多一点。心口的执子之手从来没有摘下,可是南宫喆送给自己的草环也未取下过。两个都爱还是爱么?或者是两个都不爱? 红豆飞奔的脚步开始模糊了周围的景象,只是这样的模糊就像踏行于人生之路的我们,只记得了目标和奔驰,忘记了沿途的风景。风忆雪不断的质问自己,一路走来,究竟是幸福重要还是责任重要?究竟是生活重要,还是爱情重要?青天流云的浪漫就像眼下飘渺的爱情,求不得,放不下,留不住。而每天起床南宫喆的笑容则更似生活,简单,重复,随遇而安。一日一日的对爱人的思念,是一种消磨,对生命的消磨。可是一日一日醉心于风花雪月的闲适,何尝不是一种沉沦? 斯……相思尖锐的嘶鸣忽然将风忆雪从思绪中拉回,几乎没有任何思索的过程,梦魂剑干净利落的斩杀了冲过来的飞龙军士兵。似乎是一股探路的前足,相思异于平时的冲撞配合着梦魂剑毫不留情的厮杀很快就结束了战斗。越是靠近凤凰山,风忆雪就越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将来,不断的杀戮与突围让她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思考,可是心中砰然跳动的紧张却无法被掩盖。 鲜血淋漓的沙场之上,霍青天冷然的傲视四周,周身遍体的伤害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丝毫感觉。晚风轻起,吹动了他长发飞扬,仿佛山巅凌厉的苍鹰,从他眼中能够透射出锐利的杀气。从早上开始,不断有流云轩的捷报传来,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从没有一刻让自己失望。哪怕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他也不曾退却过,因为知道,她在为他奔驰而来。 风忆雪分批调动流云轩弟子合围飞龙军的布局已经实施三天,大部分的镇南军支部都已经突围成功,正在不断的集结。只是今天的天有些阴霾,就像传奇故事里最后的夜晚,总是会有狂风暴雨。似乎是遭到了朝廷军队和突围而出的镇南军前后夹击,朱娉婷带着最后的飞龙军余部合围了霍青天的帅营。此刻只有单人匹马,傲立于荒原之上。 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真的开始下雨,此刻的霍青天只是觉得不断有液体喷洒在脸上,而手中除了挥剑,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帅营中护着阿兰逃离的人马应该已经远去,调虎离山的计策是自己想出的,可是此刻面对死亡,霍青天却有些恐惧。远处的荒地茫茫而没有人迹,只是近处不断增加的兵马宣布着结局的悲凉。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么?给出了一世的诺言就要在此刻终结,平白错过了半生的缘和爱。 忽然,天边光线减弱的方向出现了希望一样的尘埃,看不见来人,却能够真真切切感觉到她的存在。霍青天拼了命的杀开一条道路向着那飞尘扬起的方向冲去,那里有他想见的人,可以说他想说的话。 斯……马蹄赫然停立在霍青天身前,却带来了绝望。朱娉婷猩红色的身影立于白马之上,四周的士兵已经停止了追杀,只是马上女子的冷森更加重了四下修罗场似地血腥。流云轩被深深插入地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持霍青天摇摇欲坠的身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0章 乱 斯……马蹄赫然停立在霍青天身前,却带来了绝望。朱娉婷猩红色的身影立于白马之上,四周的士兵已经停止了追杀,只是马上女子的冷森更加重了四下修罗场似地血腥。流云剑被深深插入地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持霍青天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这又是何苦呢?”朱娉婷半开半合的眼眸扫过霍青天的脸,初见时晦明深色的男子此刻被疲倦替代。多少次沙场的绝击都没有给他带来过绝望,可是此刻他眼中的哀伤却真真切切。“飞龙军中,我最欣赏的人就是你,可是居然为了女人放弃天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放弃和飞龙军联手占据滇蜀之地的想法根本无关乎女人,这是军人的荣耀,战士的尊严。可是此刻的霍青天已经没有心思向朱娉婷解释什么,唯一觉得遗憾的只有自己敬爱的将军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谗言。天下?果然是个足够诱惑的名词,只可惜,不是人人都想要天下。霍青天笑了,他看着朱娉婷傲然立于马上的姿态笑了。“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字字句句,带出了霍青天此刻的不屑,洒然抬头,弥补的乌云遮蔽了青天流云,呵 ,天下?天下有算的什么?傲然于天地之巅却形单影只,不过空留一句高处不甚寒而已…… 沙场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凤凰山上漫天的杜鹃花都失去了颜色。朱娉婷俯视霍青天的眼神就像俯瞰芸芸众生的圣者,带着无尽的怜悯与愤怒。怜悯他的结局,愤怒他的洒脱。 砰, 朱娉婷手中的暗器打在霍青天膝盖的侧面,一个踉跄的他却依然倔强的保持着站姿。过去二十年的种种忽然在眼前浮现。幼儿那个男子淡淡的笑意似乎是他一生的开始,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龙灯花鼓夜,仗剑走天涯。就为了这句,他驰骋沙场多年,生死,寂寞,本来都是那么平常,只是因为遇到了她而变得难以忍受。初次救下风忆雪的情景历历在目,到了此时此刻,终究还是无法忘却。霍青天的眼眸湿润了,多少次面对死亡都没有此刻脆弱,只因为生命里多了很多牵挂。还有慕容鹃,此时最最亏欠的人就是这个妻子,从来没有爱过,却困了她一生的幸福。想来,自己竟是如此自私的人,为了不那么寂寞,偷得了别人的付出。 看着霍青天眼中的情愫一点一滴涌动,朱娉婷竟然自觉的抬头看天。黑压压的阴霾已经压得很低,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遥遥无期。人生原来有很多东西,看起来都曾经靠自己那么静,其实早就远远而去,就像爱情,就像幸福。猛然间晃了晃神,朱娉婷竟然有些恐惧的看着霍青天,这个男人居然让自己坚硬不催的心开始动摇,他的眼眸好像一种蛊毒,让人迷失其中。 忽然,就在朱娉婷久久陷入回忆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在昏暗的天地间闪亮而过。手持梦魂剑的风忆雪好似天神一般腾空跃起在朱娉婷身侧,凌厉的剑势扫开,杀的朱娉婷措手不及。希望来的太突然,让霍青天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看一剑刺入朱娉婷心口,却被对方震开的风忆雪落到自己身侧,他方才发现,一切都是真实。 对视,微笑,天地都不在我眼中,只有眸子中的倒影才是真实,你中的我,我中的你。没有开口说过半分言语,只此一眼已经敌过万千。风忆雪和霍青天彼此背靠着对方,奋力在重重合围的兵士间杀出一条血路。飞溅的血肉和铺天盖地的箭雨,已经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只能凭借着感觉和彼此的信任,勉强推移向山脚的树林。重重包围中,他们的配合却坚如堡垒,好似只要拥有对方,一切都可以改变。 嘶鸣,是马的嘶鸣!霍青天一个旋身扫平了刚刚涌过来的一圈兵士,风忆雪立刻借势腾身跃起。落下时,她的脸上带着笑意,因为马的嘶鸣声就是希望,双双而来的正是红豆和相思。轰!借着全身最后的力气,霍青天打出了震天的一掌,几乎瞬间空置出来的缺口成了此刻最大的希望。半撑霍青天的身体,风忆雪一个旋身将他推上相思,拉着红豆的缰绳甚至还没有上马就已经冲出老远。 不知道两匹宝马冲向了什么方向,也顾不上有没有追兵,风忆雪只是紧紧握着霍青天的手,一刻都不想放松。直到看见佛光掩映中的忘尘公子,直到霍青天摔下马背,好像一切都是如此模糊,分不清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重伤的霍青天紧紧将风忆雪拥在怀中,一边一边说着不要离开,一滴一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只有对她,他才会如此脆弱吧?风忆雪的心不断在这份浓情中颤抖,痛的都忘记了所有。她只能陪着他哭泣,只能静静陪着他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微微明亮。红豆衔着食物回来,风忆雪才放开了已经安静沉睡的霍青天。猛然发现,自己没有为他包扎伤口,风忆雪的脸上开始苍白。遇见了他就会失去全部的冷静么?呵,这一切,到底是缘是劫?恍惚间,风忆雪又猛然低头,白色的布条不仅将霍青天包扎的很好,连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一一处理。风忆雪哑然失笑,怎么会这么恍惚? 给霍青天喂了些水和稀粥,风忆雪方才看见远处盘膝坐在水杉树下的忘尘公子。淡淡的光芒从他手中的流光飞舞中散发而出,好像一层金光笼罩了神佛。安静如水的他半合眼眸,好像在为这场战争中的亡灵作法超度。相思似乎受了伤,爬在地上,红豆不断的用嘴为他梳理着脖颈上的鬃毛。一晃眼,居然四年了,他们已经四年没有这样亲密的相互依偎,回眸间,看见了霍青天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指尖不经意抬起,想要拂过他的眼,他的眉,他的每个细节。却无奈停留在半空中,只因生死面前她可以为他不惜所有,此刻却无法面对他的家室,如何能陷他于不义? 咕咕!红豆拱了拱相思的脖子,相思回头蹭了蹭红豆的脸颊。这幸福的一幕好像多年前千寻山下那一幕,也是忘尘公子带着相思红豆救了自己。那佛光下的男子就像一个守护者,一次一次的相救从未求过回报。低头看向自己还身着飞龙军兵士的铠甲,刚刚的一切不像是真的。若不是为了红豆的安全没有带她出来,刚刚就不会有那么默契的配合可以逃出生天。若不是找不到霍青天的帅营无奈下混入了飞龙军,刚刚就不会有机会重创朱娉婷。若不是此生相识了忘尘公子,刚刚就不会有希望。若不是,风忆雪转头看了一眼霍青天,若不是他出事,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重要。 晨光中,罗悯璃一身撒尼族服饰忽然出现在路口转角的地方。她手里提着篮子,和刚刚红豆衔食物的那个一样,笑着向风忆雪走来。“不要惊讶,是红豆这个鬼灵精,千里迢迢找到了相思和我们,这才救了你们俩一命。”悯璃似乎已经从宁木铮的死去中恢复过来,只是身上那淡然的成熟,不再是最初的少女模样。她放下手中篮子,将食物递给忆雪,然后转身为相思的伤口上药。 风忆雪这次发现,相思的左腿被刀拉开了很长的口子,深可见骨的伤口遇到药物,立刻传来他悲鸣的嚎叫。仿佛有一瞬间,忆雪看见了红豆眼中的泪珠,四年了,他们的情都没有淡过,没有变过,还是能凭借着感觉寻找到对方。可是同样是四年的时间,自己已经不能凭借感觉找到青天,情淡没淡不知道,人却已经变了太多。 等到相思可以走动,已经快到中午,跟着悯璃进入撒尼族的寨子时都能闻到手抓饭的香味。生活忽然间又恢复到了平静,这样的放松让倦意席卷而来。一觉醒来,暖暖的触感让风忆雪有些懵懂。啊!猛然坐直了身体,就看见霍青天半坐在床的一边,耷拉的眼眸还有些惺忪。 “你怎么在这?”虽然他是坐着的,而且一身的重伤,可是这样传扬出去,如何是好? “我怕一觉醒来你就走了,所以央着忘尘公子把我挪了过来。”霍青天羸弱的声调显示出他的伤势,可是他坚毅的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风忆雪的面庞。 波涛汹涌的情绪让此刻的风忆雪只能选择安静,原来凶险时真的可以相守,平淡却不能。睁开眼睛的刹那,自己关心的不是他的伤势,而是名声,光是这一点,已经让所有的情爱面目全非。 听到风忆雪口中溢出的微微叹息,霍青天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分焦急。然后,他低头深深埋入自己曲起的膝盖中,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我对不起你!当年误会了你!失去你的这么多年里,我从来都没有开心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1章 擦 听到风忆雪口中溢出的微微叹息,霍青天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分焦急。然后,他低头深深埋入自己曲起的膝盖中,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我对不起你!当年误会了你!失去你的这么多年里,我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风忆雪起身下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为什么要说从来没有开心过?如果他过的开心,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放手是成全。可是他不开心,他居然不曾开心过,四年了,错过了整整四年的时间,自己又开心过没有?好乱,心好乱……风忆雪猛然撞在一棵西番莲树上,掉落的果实散发出酸酸的味道。她停住脚步看着这颗硕果累累的西番莲,就好像过往所有的回忆,挂满了心头。他的笑容,他的愁情,一切一切就似那青天流云,早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斯……马厩里的红豆紧紧贴着相思的脸颊,半躺在地上的相思立刻轻哼了两声,如果一切就像他们,从来都没有改变会有多好?可惜,时间回不去了,人事自然也都很难如初。撒尼族的寨子此刻很静,静的人就想这样平淡的生活。风忆雪选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树,跃到枝桠间坐下,静静的看着霍青天房门出神。 忽然,忘尘公子不知道从哪里走来,就这样坐在了梧桐树下。他手中的念珠依旧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不亏被称作流光飞舞。只是如初安静的他竟然为武器取了一个张扬的名字,风忆雪忍不住嘴角上扬,好奇的打量起忘尘公子。不知道当年师父融合了两个人的记忆,却如何要将忘尘公子的那段抹去?隐隐约约来自心底的依赖感,总是徘徊在自己和他之间,或许真的就是缘分。 “缘起缘灭皆是空。”忘尘公子似乎感觉到风忆雪的存在,闭目诵经间竟然对着身边的野花开始言语。“花儿啊,你此刻摇曳身姿可是为我?” 风忆雪不自然的屏住了呼吸,似乎怕忘尘公子察觉。不知为何,总是想看看他的神秘背后究竟影藏着什么? 只见忘尘公子轻轻抚摸了一下花枝,淡淡的笑意从他嘴角溢出。“可惜了,我都不是昔日的我。皮相虽未改变,到底换了心肠。”似是有些享受着清爽的山风,忘尘公子展开四肢伸了一个懒腰。“花开花落,你也都不是曾经的你。当年我为你奏曲,今天吹埙可好?” 悠悠的埙曲四散开来,像那绵延的思念缠绕在心头,听的人都醉了。山风吹动着他的衣摆飞扬,纷乱的花叶落了满地的伤。静静的风忆雪挨着树枝睡着了,好像这种祥和就是喧嚣尘世中的避风港,给了她脆弱的理由。 风忆雪醒来时已经是晚上,肩上披了忘尘公子的长袍,淡淡的桂花香味散发开来,令人联想起他平静的笑容。青天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正好能够看见他躺在床上的背影。或许,和青天,始终都只适合现在这样的距离。心情再次恢复到平静,风忆雪跃下梧桐树,山间传来的夜来香浓郁的让人有些反感,却胜在驱赶了不少蚊子。这样他开窗安睡就不会被打扰,多好。 “忆雪!”悯璃老远的笑着跑过来,递给风忆雪一个盒子,“忘尘公子说给你的。他走了,要你保重!” “走了?”怎么就走了呢?风忆雪有些迟疑的看着寨子外面,他总是像风一样出现,又如风而逝。略略收紧了眉头,风忆雪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幅画,真是下午他对着说话的花儿模样。花儿?呵,一切都变了,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么?风忆雪将盒子递还给罗悯璃,笑着说道:“画只能画出前一刻的花,怎么能画出下一刻?”哈哈……风忆雪忽然畅快的笑着,推门走进霍青天的房间。 听到忆雪的笑声,青天迷惑的坐起身来。伤口的疼痛让他额头满布着密密的细汗,下巴上的青色更增添了几分沧桑。“什么事那么开心?” “看见了你呗!”风忆雪坐到桌子边,拿起筷子吃了一筷子撒撇,浓烈的柠檬酸味呛的她差点流下眼泪。“差点忘记恭喜你,娶了一个漂亮的轩主夫人。我已经叫悯璃书信去茗谷通知她来接你了。” “忆雪!”霍青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风忆雪,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和焦急。“该说的话下午我都说了,你怎么还是?” “还是什么?不开心,不开心又如何?这是你我当初的选择,现在必须去面对!”风忆雪冷静的看着霍青天,“我不可能也狠不下心去抢别人的丈夫,共侍一夫更加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今天的你我已经不是最初的样子,你已为人夫,我亦为人妇。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为人妇?你说你已为人妇?”霍青天激动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花,双拳紧握着床沿都开始咔咔作响。“风忆雪,你昨天为什么要来见我?为什么给我希望又要亲手毁去?” 滇王府的夜其实很冷,风忆雪此刻才感觉到。她笑了,笑的很淡漠,看着眼前以为最最了解,却如此的陌生的这个男人。“我和南宫喆,就像最初的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种种。只是对于别人,我没有用过全心,自然也就罢了。而你,我给出了全部,却要在此刻忍让你心中还有一个女人,对不起,我做不到。霍青天,我要你给我的是十分,就算你给到九分,不够就是不够。” 微微叹息中,风忆雪跨出房门。青天,你知道么?就算是此刻你我相守,也要带着一生对另外两个人的愧疚过日子,根本就不会幸福。新月隐匿于薄云背后,圆缺都好,今天的月到底不是昨天的模样。 大清早,无数的马蹄声就向着撒尼族的寨子而来。风忆雪惊异的看着远方,隐隐有些不详的感觉。霍青天也强撑着身体跑了出来,寨子里的壮丁此刻都进山里打猎去了,如果有人追杀而来,只怕要连累了村民。 “骑上红豆,我们必须离开!”霍青天一把拉住风忆雪的手,踉跄的冲向马厩。“悯璃,寨子和相思就拜托你了。” “你们放心,一切小心!”悯璃立刻帮手将红豆牵出马厩,催促两人快速上马。 相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悲鸣着想要撑起身子代替红豆。所有人看见他眼中的泪珠都迟疑了,所谓情爱,其实不是人的专属,天下万物皆有悲欢。 风在耳际呼啸,霍青天紧紧将风忆雪护在怀中。前方奔驰的马队已经越来越近,就像死亡的气息不断推移而来。似乎有一刹那,风忆雪听到了霍青天的言语,下辈子,我只爱你一个,旋即又被杂乱的风声所代替。下辈子,如果真的有,或许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忆雪不禁握紧了青天的手,若下一刻面对的是死亡,还在乎什么唯不唯一? 喻……似乎是同时拉起了马头,无数奔驰的马匹立刻撞做一团。霍青天也停下了红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前方来人。慕容鹃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大多是流云轩的弟子,似乎还有南宫喆身边的几个跟屁虫。 这一边,紧紧相握的两个人立刻放开了彼此手,然后失望的看着彼此。说不清是失望不能共同赴死,还是失望彼此不能为人所言的爱恋。霍青天率先下了马,径直向慕容鹃走去,对方不断滴落的泪水一点一滴都打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去忽视。身后的风忆雪已经调转了马头而去,红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渺远。已为人夫,就像一句诅咒,远远将两人隔离到了两个世界,从此终年不遇。 “怎么这么多人都赶了过来?”风忆雪扫视了一眼进入寨子的人马,少说也有一两百人。不仅如此,袁若海、木清奇、楚阳和穆微云也都在列,倒是没有看见南宫喆。 “茗谷失守了!”木清奇纵身下马,一把抱着风忆雪的肩膀,“南宫喆死都不肯走,恐怕……” 仿佛五雷轰顶,风忆雪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软软的跌进罗悯璃怀里。茗谷失守,茗谷失守,自己明明重创了朱娉婷,镇南军明明控制住了局势,为什么茗谷会失守?南宫喆,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泪水顺着风忆雪的脸颊滑落,原来真的要到了失去,方才发现他的重要。为什么自己总是一再错过?错过了霍青天,此刻又错过了南宫喆。 “袁剑生那个老匹夫趁着我们协助镇南军攻打飞龙军的时机,一举带着幻影暗教的人马杀入了茗谷。留守的弟子死了大半,茗谷长老不是被抓,就是被杀了。”袁若海低头站在风忆雪面前,似乎无法去面对她。当初信誓旦旦的会守好茗谷,此刻却成了逃兵。他愧疚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大声吼道:“我让大家撤的,我让撤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南宫喆说要为你守护什么东西,死都不肯走。我,我就丢下他,带着众人和清奇汇合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2章 麝 袁若海低头站在风忆雪面前,似乎无法去面对她。当初信誓旦旦说会守好茗谷,此刻却成了逃兵。他愧疚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大声吼道:“我让大家撤的,我让撤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南宫喆说要为你守护什么东西,死都不肯走。我,我就丢下他,带着众人和清奇汇合了。” 风扬起衣角,忆雪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青天,因为此刻她在为南宫喆心碎,她的心已经分不清南北。“清奇,你知道茗谷的暗道,对不对?” 木清奇扫了一眼风忆雪背后的霍青天,微微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生死,我都要见到他。”风忆雪推开木清奇的怀抱扭头走向房间,留给青天的东西,她要一一准备好。因为过了今天,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对一个人,全心全意。 房间中,风忆雪一件一件拿出贴身的那些东西,以为可以收藏一生的记忆,就这样呈现眼前。大到珠链,小到石子,每一件从未离身过。 红叶,风忆雪将锦囊中的那片红叶放在床沿上。“题诗红叶上,寄语接留人。”这片红叶几乎当年送给青天的那片一模一样,被忆雪用来练手,写了这首诗。指尖摩挲过那依旧光华的表面,笔迹未曾褪色,只是沉淀了浓浓的记忆。 手边,是青天送给她的珠链,黑色的珍珠不大,镶嵌在银质的珠托上。还记得第一次他为她戴上这链子,他说要给他一辈子,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大大小小,他们的记忆都在这锦囊中。点点滴滴,从未有一刻忘记的过去此刻却成了永远需要被封藏的隐痛。忘记了谁说过这样的话,我以为我会等你一辈子,陪你一辈子,却不曾想过我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泪水沾湿了锦囊,也沾湿一个女子脆弱的灵魂。 风忆雪拿着锦囊安静的站在霍青天房门外,一门之隔,到底是两个世界。伴随着微微的叹息,风忆雪轻轻扣了扣门环。“青天?我有事找你。” 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却又忽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风忆雪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手中的锦囊。算了吧,既然要走,何必再途添伤感,转身的瞬间,手臂被人抓住,风忆雪错愕的回头看向开门出来的人,竟然是阔别许久的慕容翀。 “翀!”风忆雪一个箭步就回身抱着了慕容翀,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里所有的空气中。“翀……”泪水顺着风忆雪的脸颊滑落,说不出来的激动让她的心不断颤动。 慕容翀僵硬的抚摸过风忆雪的头发,目光中的呆滞没有退去半分。只是指尖的温柔亦如往昔,一下一下,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翀,你到底怎么样了?”风忆雪捧着慕容翀的脸庞,想要看透他眼中的情绪。这个男人陪着自己过了十年那么久的岁月,只是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朱娉婷攻陷了滇王府,袁剑生占据了茗谷,霍青天娶了慕容鹃,南宫喆可能已经出事。我该怎么做,你教我,我该怎么做?” 慕容翀淡淡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却没有说出半个字。只是捡起一片树叶,吹凑起悠扬的乐曲。如风如梦,飘摇不断的声乐缠绕在枝头,又随风而去。风忆雪安静的看着他,等他用音乐来诉说过去。慕容鹃的深情,南宫喆的无怨无悔,霍青天的辗转,自己的徘徊,所有的所有,他比这些清醒的人还要清醒,因为音乐中,他奏出了一个情字。风忆雪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手中的锦囊握紧了又松开,已经没有再给谁的必要了。 “翀,谢谢你。明天我去找南宫喆,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慕容翀拍拍风忆雪的头,转身走进霍青天的房间。 “霍青天!”风忆雪高声叫了一句,屋子里明明就有两个人响动,他却不肯出来见自己。“我还是爱你,可是,我也爱南宫喆。对不起……”说道最终,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一丝哀伤,一句对不起,已经道尽所有。 屋子中,慕容鹃给慕容翀梳理着乱了的发梢。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冷冷的不断梳动手中的长发。还爱,一句还爱就可以夺取别人的幸福么?就算自己是后来的,可是毕竟已经是屋子的主人。她怎么可以如此张扬,对着自己的丈夫说一个爱字?可惜,慕容鹃阻止不了什么。手中的梳子顺着滑腻的长发掉落,哐当,好像砸在了她的心上。 “清奇,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去就南宫喆吧?”风忆雪推开木清奇的房门,浓浓的麝香味道顿时扑鼻而来,冲的人有些想要流眼泪。“你在做什么?” 只见木清奇挥了挥手上的木条子,“招花引蝶!”融融如午后阳光的笑容出现他脸上,似乎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可以平静去对待所有事。 呵,就像那个南宫大地瓜!原来不是不在乎,只是靠的太近,所以看不见他的好。风忆雪自嘲的笑着,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觉。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看见的一个故事,人生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原来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够把握的幸福。 “南宫喆一定是想到了圣女墓地的所在,所以才拼死为你守护。袁剑生要是夺得逝水神剑,一定不会出手救你。”木清奇拍掉手上的木屑,给风忆雪到了杯水。“所以我要引出袁剑生,让你可以进入谷内找到南宫喆。” 风忆雪拿起木清奇刚刚摆弄的东西,一个香到发臭的木棍子。看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就凭这个东西?就算引出了袁剑生,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到墓地。” 木清奇神秘的一笑,将棍子揣进怀里。“你忘了,还有小古陪着南宫喆,不会出事的。明天你就看我的好了。不,是今天晚上,我们今晚就偷偷溜出去。” 风忆雪长大了嘴巴看着木清奇,进入寨子时他焦急的眼神都是装出来的么?他究竟为了瞒住谁的眼睛而夸大了南宫喆的处境?还好,还好,他没事。风忆雪的眼眸都开始有些湿润,原来自己很难去想象,身边没有他该如何面对。 ps:今天又是两千,因为明天交毕设论文,今天写了一天论文,很晕乎,呵呵,忏悔啊忏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3章 误 风忆雪长大了嘴巴看着木清奇,进入寨子时他焦急的眼神都是装出来的么?他究竟为了瞒住谁的眼睛而夸大了南宫喆的处境?还好,还好,他没事。风忆雪的眼眸都开始有些湿润,原来自己很难去想象,身边没有他该如何面对。 古剑锋就是天机人的事实,风忆雪到现在都没有回味过来。似乎这个神秘的家伙总是能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又冷不丁的消失于凡尘俗事间。出世而又入世的神秘存在,洞察天机的智者。呵,无论如何想象都无法和他种种的扮相联系起来。 咿呀,门再次被人推开。霍青天风尘仆仆的表情在看见风忆雪的时候凝固了瞬间,旋即又恢复到最初的平静。“你要的绛珠草。”他随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木清奇,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风忆雪,然后转身出门。 这样的他就不像他了,风忆雪收紧了眉头,心中竟有隐约的疼痛。一段情,到底受伤的是谁?唯有叹息。 “我们早就认识,只是你不问,所以我没有说。”木清奇拿起绛珠草继续捣腾他的木棍子,只是余光里有意无意的带着轻笑。 “他也去,是不是?”风忆雪拿起装着绛珠草的盒子,明显做过特殊处理的木质结构装有隔层,似乎不是这个寨子可能找到的东西。“哪里来的?” 木清奇一笑,敲了敲了盒子。“让他色诱回来的!代价是,带他一起进茗谷。” 草是慕容鹃的?或许还是放不下吧,每次听到和慕容鹃有关的事情总是能让风忆雪的心为之抽痛。她在害怕,总是害怕和她相争结果会是失去。绛珠草,呵,就像红楼遗梦里那凄凄儿女,厚天高地,带着古今长情未尽的传奇,隐匿于风雨残红外的青灯古刹中。多少人追逐这点点淡红色的草叶,却不知它到底不在红尘当中。“只有天台山的水月庵里有这东西,遍地都是,犹如杂草。她怎么会识得?” “不要小看人家。”木清奇将绛珠草断开,沾染了汁液涂抹在麝香木棍上。顿时,一股淡而清幽,却久不散去的香气四散开来。他满意的闻了闻,点点头,方才抬眼看向风忆雪。“你总是觉得她不是你对手,就是你总算不到她的原因。” 或许吧,一切到了现在的地步,已经没有谁真的说得清楚。不是么?风忆雪抱歉的看着木清奇,似乎很多时候,他都能在局外洞悉到所有的人和事。只是……此刻,他的眼眸中风雪弥漫。风忆雪本能的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窗外的不远处,穆微云小心翼翼的为莲素心披了件衣服,他的眼中能看见情,足以灼伤四周的炙热。 “今天晚上,我和霍青天会陪着你潜回茗谷。”木清奇异常冷静的对话不似平日里的柔和,好像带了棱角的利器,虽然此刻不会伤人,却有着伤人的本钱。“你最好和秦慕云联络,若海说攻打茗谷的时候他也有份。褚吟晓当时陪着易梵在后山的祭坛,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木清奇的话语再次停顿,然后是浓浓的失望出现在他脸上。 侧脸看去,空空如也的窗外此刻除了鸟鸣一无所有,或许就像此刻清奇的心。 “还有,青天说朝廷派兵攻打飞龙军的人是苏唯生。不知道他的兵力是否能暂时稳住朱娉婷。” 风忆雪点点头,此刻已经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因为眼前,这个家伙的心已经乱了。到底是动了感情的凡夫俗子,谁都逃不过这最温柔的囚禁。忆雪心中有种预感,九天人齐集,最后的厮杀将会拉开序幕。只是,天机人断尽天机,能够算到开始,却真的算得到结局么?神魔出世,天下尽乱,可是人的世界,几时缺少过争斗? 柔风拂过寨子平静的午后,风忆雪躺在草坪上看着木清奇在屋子中忙忙碌碌捣腾许久。似乎忙碌能减轻他心中的隐痛一般,此刻的木清奇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的遗憾。太阳暖暖的照射在身上,风忆雪侧了个身,忽然想起几个丫头的下落。若海说安顿他们去投奔南面的铁剑门分舵,不知道是否安好。 “好了!”木清奇一脸兴奋的冲向风忆雪,“走,给青天看看对不对去!”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抓起风忆雪的胳膊就冲向霍青天的房间,然后咚咚敲了敲门。 “喂,你们到底在捣鼓什么东西?”风忆雪一脸疑惑的看着木清奇,他就像个得了蜜糖的孩子,此刻脸上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咚咚!大有破门而入冲动的木清奇再次大力敲了敲霍青天的门。似乎有些古怪,里面听到了响动,却没有人应门。 “可能……”风忆雪本来想说可能里面的是慕容翀而不是霍青天,可是话才开口,就被一个人声打断。 “风忆雪,你走吧,我不会再见你。”霍青天温厚的声音响起,虽然听上去有些僵硬,却不失他往日的平和。只是语气上有些个冷漠,好像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而出。 风忆雪看向木清奇,有些楞了,似乎先前的霍青天都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排斥,眼下是怎么回事?说话间,袁若海带着几个打猎回来的撒尼族族人也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边被人拒之门外的两人。 屋中,霍青天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已经娶了妻子,这辈子和你都不会再有瓜葛。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不要再对我纠缠不休。我不会再见你,因为爱她,不想伤害她。” 所有人奇怪的看着风忆雪,纠缠有妇之夫是天朝有多大的罪恶在滇王府也都不例外。过去的都已经过去,现在的霍青天,到底是有了家室的男人。滇王府,大部分的部族,都是一夫一妻的。 风忆雪的心有些冰凉,倒不是别人怎么去看,而是这样的话从青天口中而出是多么伤人。纠缠不休?在他心中自己不过是个纠缠不休的女子?千里单骑,孤身入敌营,只是为了与他一同赴死,这就是纠缠么?谁说过,从来都没有快乐过…… ps:最近交毕设论文,很是混乱。所以小说字数可能都会维持在两千。我忏悔啊……还有,最近毕业了同学聚会很多,总是会喝多了,比如昨晚,今天补更,飞扬只能说尽量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4章 碎 风忆雪的心有些冰凉,倒不是别人怎么去看,而是这样的话从青天口中而出是多么伤人。纠缠不休?在他心中自己不过是个纠缠不休的女子?千里单骑,孤身入敌营,只是为了与他一同赴死,这就是纠缠么?谁说过,从来都没有快乐过…… 空气的骚动忽然变得安静,冰凉的眼光注视在风忆雪身上,却没有她自身散发的寒气浓重。思绪间,千回百折,曾经的种种涌上心头。原来,他们可以为了彼此不惜生命,却不能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说不清谁对谁错。 哐当!屋子里木梳落地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的心神,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房间中。轰!房门轰然洞开,慕容翀大步流星的从屋中步出,他的身后,站在慕容鹃。 里面根本没有霍青天!风忆雪皱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呵,何以在刚刚那一刻会相信对方说的话?何以不再信任他?原来兜兜转转,很多事,都已经变了。转身离开,风忆雪的脚步没有一丝留恋。她不会让他为难,更加不能让他去背负一生的愧疚。脚下踩踏的花瓣发出碎裂的声响,却带着泥土的腥味,散发出幽香。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青天,原谅我此刻的离去,为的只是你的平静。 “等等!”慕容鹃一步上前,单手抓住了风忆雪的手臂。“你以为这样就能走了么?” 啪!一记耳光响亮的震动了所有人的心神。风忆雪愣愣的看着慕容鹃,火辣辣的脸颊证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空气都在此刻变得凝固,所有人的表情也都慕容翀一样透着呆滞。几乎是瞬间,浓烈的杀气从风忆雪身上散发出来,即使没有梦魂剑,她也有足够的能力在一个照面间秒杀了慕容鹃。 “你!”慕容鹃恐惧的后退了一步挨着慕容翀,“你抢我丈夫,毁我生活,你还能这么霸道!” 微风拂面,抬头间,青天流云还是如此的潇洒。风忆雪周身上下的杀气顿时散去,为的只是该属于他的洒脱。从来,都只是想他快乐就好。深深吸气,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忆雪脸上,好像在诉说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她的表情如此甜腻。“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夺他。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因为你不懂得,什么是此生挚爱。就是因为我爱他至深,才不会让他去背负愧疚,才不会开口劝他离开。”爱到不爱,那是多深的爱?风忆雪此刻才深深明白,霍青天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可惜,已经太迟了。 “或许,真的不爱了吧……”慕容鹃颓败的靠向慕容翀,一种周身力气都被抽空的感觉。他和她,就像这天与地,就算永生都不能相拥,却在千年万年的对视中遥相呼应。她,始终都在他心中。 忽然,几乎又是眨眼的功夫,慕容鹃的指尖挥洒出淡黄色的粉末。风忆雪一个旋身闪出了几步之外,鼻腔中却充斥着浓浓的曼陀罗花香。到底是大意了,每次面对慕容鹃,风忆雪总是落在下风,无关乎实力,只是情场输了,便是输了全部。 “啊!”伴随着四周撒尼族妇女的尖叫,所有屋子里的人都纷纷冲出了屋外。风忆雪半边脸颊布满的黑色毒斑,已经无处可逃。她的手仓皇的遮着自己的脸,可是四周的尖叫还是不绝于耳。 “哈哈,真不知道丑女人的魅力是什么?居然可以迷住青天那么许多年。不过你记着,你都臭成这样了,难道要一个未来武林盟主带着你这样的女人出去吓人么?”慕容鹃妖娆的笑意在脸上散开,带着几分复仇的快意。明知道这样做会失去青天,可是她还是做了。青天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何必再苦苦相逼?如果是最初的目的,她可以全不在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监视他一生而已。可是如今呢?看着风忆雪冷森的表情,她的心中如此快意,因为有爱,所以会在乎,很多事情已经和最初不同了。 轰!风忆雪一掌劈出,打在慕容鹃的脚边,“慕容鹃!我都已经退让至此,为什么你还要苦苦逼我?”忍无可忍的风忆雪腾身跃起,一把抓住了慕容鹃的脖颈,她只用了三分的力气,却发现手中的人竟然一心求死。霍然松开,风忆雪冷淡的看着慕容鹃,相比之下,到底谁比较悲哀? 转身间,竟然发现霍青天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只是他淡然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没有出手阻止任何事的发生。人群中,他的身影几乎被淹没。一股凉意涌上风忆雪的心头,就是为着那份歉疚,所以青天永远都是站在慕容鹃那边。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脚下依旧是先前花瓣碎裂的声响,只是已经闻不到花香。如果他还是爱自己,什么都可以义无反顾。可是那爱如今动摇了,就已经没有坚强下去的理由。泪水顺着风忆雪的脸颊滴落,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子规声声,唤得人心都开始滴血。 夜很凉,当风忆雪再次看见霍青天,脸上已经没有多余表情。红豆眷恋的蹭了蹭相思的头,离开了马厩,一步一回头,看的风忆雪的心阵阵酸楚。“有没有多余的马?” 木清奇立刻做了一个噤语的手势,看了看四周,瞪了风忆雪一眼。他摇摇头,又皱皱眉,很是生动的表情反而让风忆雪的心平静下来。最后,木清奇指向慕容翀,他的坐骑是一匹飞龙军的战马,驮着两个人奔跑完全没有问题。只是由始至终,青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再次坐入慕容翀怀抱,让风忆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这样坐在他怀中漫步山间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包了棉布的马蹄走的很轻很慢,就像最初的浪漫。那时候,除了厮杀就是冰冷,只有这个怀抱能给她温暖。每次受伤回来都是快乐的,因为可以看见翀。虽然当初的他心中只有一个莲,可是没有这样任由他揽着腰肢放马,却还是带着别样的幸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175章上 停 再次坐入慕容翀怀抱,让风忆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这样坐在他怀中漫步山间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包了棉布的马蹄走的很轻很慢,就像最初的浪漫。那时候,除了厮杀就是冰冷,只有这个怀抱能给她温暖。每次受伤回来都是快乐的,因为可以看见翀。虽然当初的他心中只有一个莲,可是就这样任由他揽着腰肢放马,却还是带着别样的幸福。 “咳!” 风忆雪猛然回头,却是青天不知什么时候赶了上来。此刻的她已经不知该什么,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何必再苦苦相逼?“你不该来……”来了,就瞒不住慕容鹃了。 似乎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莽撞,霍青天深深回头看了一眼寨子。视野中已经渐渐模糊的村落如此安静,被淡淡的月色笼罩着,有着令人向往的祥和。“不会,鹃不会出卖我们!” 忆雪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笃定,其实潜移默化间,他早就深陷其中。“呵,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你们两个,我是说,如果你们两个能……”霍青天深深的吸气,又重重的叹息,似乎最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开口说道,“你们能和平共处,你让着鹃的小性子,一切都能解决!” “对不起!”忆雪此刻很有纵马而去的冲动,只是她没有,理智告诉她现在的纵马会惊动寨子里的细作。理智么?原来面对这个男人,自己居然可以理智,留下的,只是深深叹息。“无论先来后到,我信奉的,都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今天的夜很静,木清奇不断的回头看着身后两个磨磨蹭蹭的家伙。只是感情,谁又说得清楚?多年前曾在茶楼听人唱曲儿,两个人再深爱,再多就都无奈,既然你说都可爱,我宁愿你与她精彩。叮咚小调不绝于耳,点点滴滴痛在心头。 “好!救了南宫喆,你就不再欠他。天涯海角,我带你浪迹江湖。”霍青天赫然拉停了风忆雪的马头。 风忆雪笑了,笑得如此凄凉,“我只问你一句,蒲苇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好句磐石是不是无转移!霍青天的眼中开始焚烧,怒火与怨火熊熊而起。我的心,你都不知,尚且问我什么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么?南宫喆又算什么?哈哈……霍青天忽然仰头长笑,“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他的眼中透着鄙夷,透着失望,透着百感交集的错落。“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是你弃我在先,念我在后,一次一次,视如手中的玩偶。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 啪!已经响亮的耳光打破了夜的平静。 风忆雪的心在颤抖,这样的话从一个曾经深爱自己的人口中而出,显得如此不够真实。手中的疼痛已经散去,心中却越发浓重。“南宫喆尚且没有问过我一句,是否攀折他人手,你有什么资格!?” “那你就去爱他吧!此生都不要再爱我才好!”霍青天赫然调转马头,绝尘而去。心中抽痛的感觉如此真实,却带着战士第一次面对杀戮的决绝。若是没有狠心一次,一生都不能血战沙场。强烈的压抑着心中回头看一眼的冲动,霍青天不断的向着寨子奔去。嘴角咸咸的的味道就像一种耻辱,让他愤恨的抹去,却无法控制。直到慕容鹃平静的笑容出现在路的前方,马停了,心停了,一切都停了。 佛说,我常常都停下,停不下的,是你追逐的心。 许久,木清奇小声的催促了一声,“走吧,看样子慕容鹃已经发现我们离开了。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为好!” 不知道是不是慕容翀温暖的怀抱给了风忆雪微笑的勇气,此刻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微微点点头,握了握翀的手,还是那么温暖,粗糙的掌心和细腻的手背。呵,人长大,就不能任性了,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走!” 马匹开始奔驰,风忆雪深深吸了口气。命运的转轮何时才会轮回到最初?就如初见…… 噌……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意识,风忆雪手持梦魂剑和突然袭来的兵器一个照面间对了三招。 “想走,没那么容易!”郝连临鹤阴森森的站在几步开外的树枝上,两只猎鹰般的眼眸射出锐利的光芒。 “来的好快!”风忆雪抬起梦魂剑看了看,冷冷的扫了一眼郝连临鹤。“就凭你,自信能拦得住我们两人?” 郝连临鹤没有多说什么,他本来就沉默寡言,此刻面对风忆雪这样强势的女人,更加没有多余的话说。只有他手中的傲君剑隐隐散发着杀气,和主人一样深藏着阴毒的剑身泛着淡蓝色的光艳。 ps:我发现,两千一章感觉怪怪的,似乎情节跟不上,但是我又没时间写太多。所以短期内会以一千五分上下的章节形式发布,可能的话就每天一千五,当然还是要看时间。谢谢大家支持,飞扬不会弃坑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175章下 停 和普通的剑气不同,只有淬了剧毒的剑才会散发出这样的蓝色光华。风忆雪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霍青天离去的方向,他会回来么?这是一场赌局,爱情与责任的赌局。一个旋身,风忆雪已经腾身而起,剑尖直直向着郝连临鹤射去。 当!郝连临鹤的傲君剑已经变化着角度扫射而来,木清奇立刻上前补了风忆雪后方的空位。几番下来,两人竟然不敌单手,郝连临鹤只是稳稳的站在枝头,仅凭单手持剑就能死死守住。如果他攻击呢?木清奇和风忆雪对视一眼,几乎不敢去想象结果。流云轩中果然藏匿了很多高手,只是从来都没有显露出来。 忽然,木清奇只觉得胸口袭来一震强烈的波动。郝连临鹤的左手!鲜血顺着清奇的嘴角不断滴落,波涛汹涌的内息在他体内不断冲撞,好像快要爆炸一样。渐渐的,视线也变得模糊,白衣飘飘的女子好像上了云端,他的嘴角流露出笑容,南宫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轰!轰!轰!风忆雪和郝连临鹤对了三掌,却已经没有丝毫的时间去就木清奇。恍惚间,好像看见他笑了,从来没有在他眼中见过的认真。江湖,杀戮,死亡…… “幽兰神剑!?”郝连临鹤忽然在风忆雪的剑锋中后退飞出,鼻腔中不断袭来的暗香明知是剧毒却能让人留恋不已。差点忘了,风忆雪不但是药王谷谷主,也是江湖第一杀手。呵,自嘲的笑意从郝连临鹤嘴角溢出,手中的傲君剑已经不断的被强劲的剑势震的颤抖。 夜色雾里,风忆雪周身的空气都被一种淡淡的紫色粉末包裹着,强盛的剑气配合着不断变化的剑势,宛如兰花的开落。白色的身影翩迭而起,强大气场足以让人产生错觉,她的内力已经耗损到边缘,只是刚刚看着清奇飞出的表情,忆雪的心被深深颤动了。就像体内埋藏的幽兰仙子嗜杀的本性被激发,剑剑刺出都是对着郝连临鹤的要害而去。 脖颈!郝连临鹤一个侧闪轻松躲过。岂料风忆雪一剑横拉过来,再次划向他的脖颈。再闪,郝连临鹤的心已经凉了大半。因为梦魂剑的剑尖已经借势向着他心口刺出,一发不可收拾。傲君剑本就是软剑,胜在灵活多变,可是此刻面对风忆雪流水般一气呵成的剑法竟然变得笨拙起来。郝连临鹤无奈的看了看天边的夜色,手中的烟花顿时冲天而起。 一剑,风忆雪冷冷的抽出刺入郝连临鹤心口的梦魂剑。作为医者,没有人比她更加明白这一剑的位置有多么绝妙。她转身向着木清奇奔去,刚刚的掌风正中他心口,也不知耽误了这许多时间,他是死是活? 包裹在蓝色斗篷下的木清奇微微张着双唇,沉重的喘息给人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夺走他的空气。他笑着看向风忆雪,从怀中颤抖的摸出一只发簪递给风忆雪,上面金灿灿的莲花雕刻精致,蕊间一点珍珠,华而不俗。“呵,你说的对,误入藕花深处……”他的眼神开始涣散,风忆雪知道他还是牵挂着莲素心,可是身上带的伤药,恐怕很难救他一命了。忽然,木清奇的眼神变得鲜活,死死盯着风忆雪身后,惊呼了一声,“小心!” 梦魂剑本能的反手刺出,风忆雪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感觉向着自己脖颈袭来。郝连临鹤!他没死,强劲的内力也没有丝毫衰退。输了……败局已定的感觉反而让风忆雪的心平静下来,她只是微笑握住了胸口的吊坠,扭头看向一脸狰狞的郝连临鹤。 “啊!”就在郝连临鹤以为胜券在握的瞬间,意外的剑尖竟然没入了自己的左胸。他颤抖的一剑扫向身后的偷袭者,踉跄的退出了风忆雪的攻击范围。傲君剑上还残留着那个女人脖颈上的血液,郝连临鹤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风忆雪,扭头冷视慕容翀。他不是被莲魂魄,为什么会突然出手?自己的心脏在左胸这个秘密除了主人没有人知道,他却恰恰刺中了自己的左胸口。郝连临鹤喘息着退向一个高大的梧桐树,仿佛只有他粗壮的枝干才能支撑他此刻的无力。 风忆雪上前握住了慕容翀的手,见他眼中的光彩还是那么浑浊,略微有些失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6章 决 风忆雪上前握住了慕容翀的手,见他眼中的光彩还是那么浑浊,略微有些失望。 奔腾的马蹄瞬间而至,郝连临鹤顿时松弛下来,靠着树干的身体滑向地面,开始疗伤。几步开外,林玉龙带着一大批幻影暗教的黑衣弟子将风忆雪三人团团围住,他脸上始终不变的傲气在此刻夜色之下更显得冷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幽幽谷里的那次对话,风忆雪见到来人是林玉龙,反而变得轻松起来。总觉得他不会无故伤人,更加不是为了杀人而来。风忆雪坐下身子开始为木清奇运功疗伤,内力游走穴脉之间,她顿时觉得好险。只差一点,木清奇就没命回去了,郝连临鹤这一掌劈出,几乎震动了他所有的筋脉。 时间不断的逝去,林玉龙也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将三人围着,保持按兵不动的姿态。慕容翀更加像个大娃娃,索性坐在地上用剑不断戳土来玩。风忆雪不禁有些皱眉,眼见为木清奇疗伤已经到了尾声,郝连临鹤也应马上恢复过来,若是再战,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用朋友的性命赌一场感情,此刻,方才觉得如此不值!可惜,似乎有些迟了…… 夜很静,静到方圆百里没有一丝动静,天都微微露白,只是这份安静却没有打破。缓缓的,风忆雪睁开眼睛,起身扫视了一圈四周,看样子霍青天是不会来了。算算时间,穆微云和袁若海应该已经带着清奇做的木棍赶赴茗谷了,但愿楚阳能和南宫喆里应外合救出里面被困的众人。只是……忆雪有些感慨的顺了顺躺在地上熟睡的慕容翀的长发,有些人,因为靠的太近,所以看不到他的好。 “谷主是要打,还是跟我走一趟碧水寒潭?”林玉龙坐在马上假寐的眼眸慢慢睁开,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呵,风忆雪推了推慕容翀,仿佛没有听到林玉龙的问话。“翀,起来了,我们要走了。”她的声音很温柔,有一刻甚至让林玉龙觉得眼前这个并不是雷厉风行的药王谷谷主。忆雪为懵懂睁开眼睛的慕容翀拍去身上的灰尘,方才转身扶起奄奄一息的木清奇。 林玉龙似乎也没有催促的意思,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个人拥抱在一起。师父只说活捉风忆雪,其他人如何,他没有多少兴趣。“你同我回去,至于木清奇和慕容翀,呵,大可留下。不过……”他的眼睛扫过已经起身握剑的郝连临鹤,“他们的仇,恐怕要私了了。” “不!”风忆雪淡淡一笑,“我不会跟你走,而且还要带着他们走!”她说过,哪怕身为女儿之身,此生也要守护身边所爱所重之人。此刻,风忆雪脸上不是视死如归的壮志,而是悠悠然清风飘絮的洒脱。有些人面对生死可以斗志昂扬,有些则会低迷,可是更加有些人,可以将生死看做游戏,因为无挂,所以无畏。 “谷主要他们两个陪你赴死?”林玉龙挥动了人马,封死三人所有的退路。他知道风忆雪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他更加知道,只要她还有牵挂,就很难视死如归。“况且还有霍青天,我的好师妹可是修罗场第一杀手,比起芷妍,她的恨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风忆雪握紧了两个男人的手,他们信任她,她怎么能够不信任自己?“他们甘愿陪我赴死,我有什么好挂念的?若是我死,九天人的命轮就破了,南宫喆也不用面对生死。至于霍青天,今早他没有出现,一切就都结束了。你以为一份感情真的可以让我一蹶不振么?”若是论起决绝,女人一定胜于男人,而风忆雪自认,是那种很绝的动物中最绝的那一种。“我风忆雪看重的男人,到不一定是人中龙凤,却个个都是百里挑一。慕容鹃若是死心塌地跟着霍青天,我自然祝他们幸福,若不是,她也绝没有本事算计他!”因为没有人比忆雪更清楚,唯一能让青天失去冷静的人,从来都只有自己而已。 “佛说,人世间最珍贵,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够把握的幸福。呵,谷主果然看得开。”似乎被风忆雪的话刺中了伤口,林玉龙竟然有一丝疼痛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好像听到芷妍欢快的笑声,那时的她总是那么快乐,笑靥间是对幸福的渴望。“人生匆匆数十载,韶华弹指而过,贪嗔痴迷途未返,到头来,苦的到底还是自己。谷主,拔剑吧,你是想单挑玉龙,还是殊死一战?” “自然是想见识见识无相剑的佛光!”风忆雪全身的感觉都开始变得敏锐,高手对战前的戒备与气势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飘忽起来。四周内力震动的草叶不断旋转飞舞,白衣飘飘,恍若谪仙。 忽然,梦魂剑剑光大盛,风忆雪一个箭步没有腾身而起,却以剑柄向着林玉龙的左胸而去。稳稳上前的步伐没有冲击力,却让她有着足够的时间扎稳马步。此刻,林玉龙一个侧身,轻松避过风忆雪的出击,这看似笨拙的出手让他有些不安起来。无相剑在林玉龙手中转了一圈,向着风忆雪右手而去,同时发起的还有普贤三昧印,寓守于攻,攻守兼备。 只见风忆雪一转剑身,反手横拉一剑。噌……尖锐的兵器交击声顿时响彻云霄。她自认手力远不及林玉龙,若是与他对剑必然会被震伤,加上他独特的佛门手印,根本就无法破解。但是反手一剑虽不能刺中要害,却因为大臂挥动而缩短了她在力量上的差距。忆雪的内力集中于剑柄猛然发力,林玉龙只觉源源不断的杀招不但破除了他的印法,还震得他后退数步。 剑尖突转,林玉龙早就不是懵懂的少年,闯荡江湖多年的经验让他根本没有留给风忆雪任何突袭机会,已经先发制人的刺出数剑。自然都是虚招,不在话下,却足够牵制梦魂剑,不断被引向树林边。忽然,林玉龙化虚为实,借助身后巨大树干的依靠腾身跃起,一剑重击由风忆雪上方斜下而来。因为带了自身重量的冲击,这一剑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呼啸而来的剑势显得如此锐不可挡。 挡!风忆雪单膝已经陷入土地,双手都被震得发麻方才险险接下这一招强攻。隐约觉得林玉龙不会就此罢手,忆雪的脸上不禁浮现起笑意。累了太久了,为了所谓的江湖,所谓的责任,已经失去太多,忘记太多了。明知道今天不会死在他剑下,风忆雪却希望就这结束全部,每个人都会觉得累,尤其是身负重责的人。 果然,林玉龙指尖的宝瓶印法瞬间而发,如怒吼的雄狮奔腾而来。风忆雪只觉心口一震,腥甜血液已经一涌而出。就在此刻,林玉龙的眼神开始涣散,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风忆雪的左手明明撑着剑身,却不知如何没入了他的脖颈。因为太快,鲜血还没有流出,但死亡的寒冷已经向林玉龙袭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忆雪,脖颈间的利器还没有拔出,已算是这个女人手下留情。 变故来得太快,明明占尽优势的林玉龙忽然重重砸在地上。挟持了慕容翀和木清奇的郝连临鹤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人背后一掌。他的身体砸在林玉龙旁边,抬眸间,一群士兵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周围,黑衣弟子眨眼间已经死去大半。本来就身受重伤的郝连临鹤颓然的摇头,风忆雪对周围动静的敏锐果然无人能及,就算是这里高手如云,都被她的演技瞒过。 “忆雪!”许久未见的苏唯生一挥斗篷,从马头上飞身而下冲向风忆雪。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女子对着他无力的挥挥手,却足够让他心痛。“我来了,没事了。” 瞬间,变故陡然再生,几名黑衣人忽然拔剑而出,杀的苏唯生的兵士片甲不留。郝连临鹤之所以说这里高手如云,自然是这个几个黑衣人中忽然现身的高手。可是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将再次扭转时,他们竟然带着郝连临鹤就这么离开了杀场。好似清风拂水,只一轮波纹,就消失的好像从未有过。 “忆雪!”苏唯生抱着风忆雪的身体再次惊呼,她的内息紊乱,伤的实在不轻。慕容翀扶着木清奇也匆匆跑了过来,只是风忆雪的体质同常人不同,没有人敢贸然为她疗伤。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妄动。当年南宫喆就是胡乱给骆冰疗伤,弄得武功尽废。如今…… “咳!咳!”林玉龙小心翼翼的咳了两声,深怕自己的动作过大让血液迸发。他的声音很微弱,脖颈上依旧和风忆雪的手指相连。“她服食了幽兰花,有自愈功能,不必担心。” 苏唯生立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可是他立刻发现,林玉龙为什么开口帮忙?“你为什么告诉我们?那帮人为什么没有带你一起走?” ps:今天起恢复每更三千字,谢谢大家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7章 好 苏唯生立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可是他立刻发现,林玉龙为什么开口帮忙?“你为什么告诉我们?那帮人为什么没有带你一起走?” “呵,我这样怎么走?”林玉龙苦笑着指了指脖子上深深陷入的指剑,若是风忆雪乱动,他的小命恐怕就这样没了。“况且那些是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师父安排在我们部里的暗桩吧。” “给我两粒大还丹,救了风忆雪我就保你安全离开就医。”木清奇有些无力的坐在地上,指尖时不时摸索过关节,金灿灿的指剑在黎明的阳光下显得如此耀眼。当初若不是南宫喆发神经,说指剑要做一对方才好看,忆雪今天也就很难凭借着自己的指剑制服了林玉龙。 林玉龙低头想了想,爽快的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木清奇。黑咕隆咚的药丸隐约带着臭气,却见木清奇满意的点头,然后全部倒入风忆雪口中。 “喂喂喂!说好两粒的,都让你倒完了!”林玉龙一动,顿时觉得脖子一凉,惊恐的不敢再说话。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也不怕吃死了她!”他喃喃自语了两句,眼中却隐约有些笑意。 木清奇也是爽快的人,不知他怎么按了一下指剑上的机关,风忆雪的手立刻脱离开剑头,短小的剑身只有一小节露在林玉龙的脖子外面。“能不能活着,就看给你拔剑的人了。” 林玉龙一副不用你管的表情,招来了自己的坐骑,很快消失在林子间。 不知过了多久,风忆雪终于转醒。她的眼眸扑朔,晶莹间带着泪光。苏唯生心疼的拂过她的双眸,将她抱在怀中,那黑如蔓藤的疤痕似乎又扩张了几分,让这张曾经纯净的脸孔上多了几分妖气。 “忆雪……” “哥……”不知道睁眼的一瞬间看见的会是苏唯生,风忆雪所有的坚强立刻决堤。“青天走了!”她在他怀中啜泣,抽动的肩膀让他一遍一遍去拂过她的发丝。就像十六七岁的女孩,此刻的风忆雪任性中带着娇弱,再不是叱咤风云的强者。 木清奇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他清楚,自己的兄弟从来都只是第二位,可是此刻,他却隐约觉得,南宫喆这个臭小子恐怕要屈居第三了。因为女人,尤其是风忆雪这样强势的女人,只会在自己在乎的人怀中脆弱。 忽然,慕容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愣冲冲的从苏唯生怀中将风忆雪打横抱起,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动作中透出的霸道却有一瞬让人觉得他所有的呆滞都是伪装出来的。此刻,连风忆雪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指尖拂上慕容翀的面庞,他没有丝毫躲闪,却有一刻颤动,这细微的变动只有他怀中的风忆雪感觉到了。忆雪笑了,旋即又被伤感代替,直到慕容翀愣愣说了一句,“救人”,她的表情才变得平静。 回到寨子,悯璃安静的守候在门口。看样子,由风忆雪和木清奇引开林玉龙的人马,效果不错。因为木栅栏的边上,几具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寨子里却安静的好像没有事情发生过。 “内奸已除,楚阳让我告诉你们,火速赶赴茗谷。”悯璃的余光扫过马背上苏唯生的一头银发,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颤抖。一夜白头,到底是爱的深了。可惜,自己无法去回复。 风忆雪走到尸体边可以一下,唏嘘不已。曾经一起学剑的师兄们因为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最终只有自相残杀。“帮我好好埋葬他们。” 悯璃点点头,转身走向寨子深处。那曾经活泼开朗的背影如今多了几分沧桑,窈窕的身线依旧,却平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忆雪扭头看向苏唯生,折扇轻挥,飞扬的银色发丝让人看了心疼,眼中却带着静静的眷恋。很多事,到底还是无法放下。 “好了,大家休息去吧。一个时辰之后汇合,我们去茗谷救人。去做九天人该做的事情。”忆雪推了一下发呆的苏唯生,呵,需要看的那么痴痴么?她淡然的笑意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几时开始,苏唯生的眼中对她多了几分宠溺?这让风忆雪有些惊心。 “悯璃,青天他?” “带着慕容鹃走了,说要好好过以后的生活。” 好好过以后的生活么?忆雪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只是隐隐有些无力的感觉。一次一次,是她放不开他,却又把他推开。她顾及的太多,活得太累,可惜这就是她。初晨的阳光很柔和,风忆雪无法入眠,只能在露水沾湿的小径间慢慢徘徊。风乍起,身后的花枝摇曳倩影。“青天?”赫然转身,方知东风作弄的凄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已。 “何必呢?”苏唯生不知道什么来了,安静的从树林的一脚走出。“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前面四个非人力可为,后面四个不过是庸人自扰。你如此聪慧,何以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是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对的人苏唯生,风忆雪带出几分但笑不语的表情。指尖缠绕过苏唯生的银丝白发,将他远远拉了过来。站的近了,方才知道这白皙的脸孔是如此俊朗,感受着他的呼吸,方才看见他粉若桃李的面颊。“哈哈,苏兄你莫怪我,只是你的表情让我起了玩心而已。”风忆雪断然放开苏唯生,后退了少些,转身摘下一只火红的月季递给他。“天下女子何其多,能让你羞涩心跳的也不止一个悯璃,到底执着的是我,还是你自己?”你的心到底还是没有死绝,忆雪笑了,还没有冷漠。 惊魂未定的苏唯生也本能的后退了两步,有些呆呆的接过月季花,好久方才开口说道:“哼,有事的时候就是哥,哥,叫的那么亲切。戏弄我的时候就是,苏兄,撇的老远。”苏唯生不满的挥了挥扇子,折了花枝插入忆雪发髻间,然后满意的端详着。“对了,我要成亲了。因为你们被困滇王府,我救人心切,丢下未婚妻就来了,你怎么感谢我啊?” 亲描淡写的一句,算是交代么?风忆雪努力的捕捉着此刻苏唯生脸上的表情,却茫然的发现,他是如此淡然,甚至不带一丝波动。“成亲?那悯璃呢?”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不是么?”苏唯生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不安,旋即又恢复平静。“所以你和青天,也该放下了。” 一个人可以为了所爱一夜白头,此刻却说他和别人成亲了。一时间,风忆雪有些无法回神。成亲?曾经以为这个男人一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此刻他却说成亲?“哥,你确定你爱那个女人?” “不爱!” 风忆雪的嘴张得老大,她不明白苏唯生的意思。和一个不爱的人成亲,为了什么? “人活着,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顾及很多人的感受。渤海城的百姓需要一个主母,我的家人希望看见我幸福,关心我的人想看见我平静的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苏唯生收起了折扇,拍拍忆雪的头,他淡淡的笑容间早已没有最初在逍遥门的洒脱。人当真是会变的…… “哪怕这种幸福是一种假象?你不介意么?演一场戏去成全别人的想象,却要牺牲掉自己的坚持,哥,你真的想好了么?你会伤害到那个女人,或许是一个很爱你的女人!” “我会对她好!一生一世的好!”苏唯生有些退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对着风忆雪。她每一句质问都是他曾经想过,却无法去回答。悯璃已经彻底离开了他的生活,那么和谁一起,又有什么差别呢? 空气中,听得到风忆雪微微的叹息。青天是不是这样笃定,要对鹃一生一世都好。可是他们不会明白,有时候,女人要的不是一个好不好,而是一句爱不爱。“哥,我不想看见大嫂成为第二个慕容鹃,眼睁睁看着身边的男人一生最爱的人不是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痛我没有尝过,但一定很苦。希望你想清楚。”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快到没有寒暄几句过往就已经要出发。一直以来,风忆雪总是当苏唯生是青天的朋友,是爱人的兄弟。到了今时今日,方才发现,从最初到最终,很多人来了,很多人走了,身边没有改变过的人,只是苏唯生一个。他才是她,由始至终的朋友,知己。 奔驰于荒郊中,狂乱的马蹄声不断敲击着人心深处。青天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相思,忆雪也没有牵走红豆。既然两个人不能相守到最终,就像这两匹爱骑去完成这份永恒奢望吧。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不断透过树的阴影铺洒而下,错落间,只留下不可拒绝的破碎光点。 ps:昨天有事出去了,没有电脑,今天补更。忏悔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178章上 蚁 奔驰于荒郊中,狂乱的马蹄声不断敲击着人心深处。青天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相思,忆雪也没有牵走红豆。既然两个人不能相守到最终,就让这两匹爱骑去完成这份永恒奢望吧。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不断透过树的阴影铺洒而下,错落间,无法拒绝的破碎。 忽然,风忆雪的手背有些刺痛,似乎是慕容翀刻意扎了她一下。马蹄狂奔中,根本没有时间回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间,感受到了一阵暖流。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很舒服,几乎让忆雪忽略了马匹的颠簸。渐渐的,好像源源不断的内力游走于忆雪的奇经八脉,打通她的玄关,清洗着她的血液。此刻,忆雪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因为她猛然意识到,慕容翀醒了,或者根本没有失心过。而他正在为忆雪打通经脉,提升功力。 “双眸情梦牵,指间伤心箭。”慕容翀充满诱惑力的声线回荡在风忆雪耳际,很清晰,却又很渺远。“莫枫后人最强的暗器不是伤心小箭,而是摄魂术。” 不需要慕容翀再多什么,风忆雪已经完全明白其中的奥秘。熟悉摄魂术的人,又怎么能够轻易被人摄魂呢?慕容翀抱在风忆雪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暗含的力道充满霸道的意味,时不时带起的笑声更加增添了几分潇洒。 吁……前方木清奇的马匹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停止了前进。四周没有一丝杀气,却安静的有些过分,没有任何动物的出没。二十几骑人马立刻合围到一起,不断的转动着马匹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是入谷的必经之路,为什么死气沉沉的?”木清奇因为受了重伤被围在队伍的中间,他不断收紧的眉心几乎凑到了一起。“小心有毒……” 大部分时间,山林间都是有动物出没的。就算不是大型的,也该有虫蚁爬行,可是此地却如死城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风忆雪转了一圈马,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没有动物的活体,却也没有尸体。植物也没有丝毫损失,如果是毒物所致,恐怕很难。” 忽然,一个侍卫落入草丛,毫无征兆的就是失去了呼吸。马匹立刻开始骚动,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快速袭来。风忆雪感觉身后的慕容翀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急速的呼吸有些炽热。可是此刻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忆雪惊呼一声撤退,众人立刻撒开马蹄狂奔。身下的坐骑失去了主人的牵制,立刻玩命的奔跑起来,不断从马匹鼻孔喷出的白气快速融入山风中。 “啊!”跑在最后的侍卫一声惊呼,连人带马翻到在地,很快就被一片火红的植物包裹起来。 “撤!快撤!”风忆雪的声音不断响起,眼中却充满无奈,面对滇王府的森林,谁都没有自信说一句了如指掌。随时随地会有恐怖的植物和动物,让活生生的人瞬间变为森森白骨。侍卫们的马匹远远无法赶上飞龙军的战马,很快就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红海中。 大家甚至没有时间看清后方追赶而来的是什么东西,只能闷头狂奔,希望快点甩头后方死亡的追击。 忽然,紧抱风忆雪腰间的手无力的松开,慕容翀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制住,变得瘫软无力。马匹狂奔中的颠簸根本无法让他保持平衡,眨眼间,他就顺着马鞍滑落得地面。似乎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慕容翀奋力的腾身而起,最终还是无力的跌入一片草甸中。 “翀!”风忆雪赫然掉转马头,向着慕容翀冲去。马匹受到前方的死亡恐惧,根本无法前行,僵持着快速后退着步伐。风忆雪腾身跃起,丢下马匹向着慕容翀冲去。 “回来!”苏唯生也跟着停下了马匹,不明所以的看着风忆雪。前方的侍卫已经奔跑出老远的距离,苏唯生也断然弃马,跟着风忆雪冲向草丛。 忽然,风忆雪感觉到脚踝一阵疼痛,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脚面已经布满了火红的东西。忆雪此刻已经顾不得麻痹的感觉,一个旋身抱住了慕容翀的身体。只觉身上一重,苏唯生似乎也受到了红潮的袭击,跌入草甸中。 火蚁!忆雪飞快洒出了避虫的粉末,腿上的火蚁立刻退到地面。可是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接触到地面的火蚁似乎受到了什么侵袭,迅速萎缩成团,然后僵硬干枯。忆雪迅速检查了苏唯生的身上,已经没有残留的火蚁。可是慕容翀却昏迷了,变得毫无知觉。 “不怕,那东西过不来的!”苏唯生惊魂未定的指着前方几步开外的地方,一条明显的界限将这群恐怖的东西阻隔在一边。“上次在药王谷,你用火蚁掩护我们,那东西不是不会伤人么?” ps:晕死,最近又开始忙了,今天就半章,对不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178章下 蚁 风忆雪淡淡的摇摇头,“动物植物相生相克,我也说不上来。当日在幽幽谷前,花非花的药性刚好能够克制火蚁的毒性,它们不会袭击人,可是今日不知道什么原因触发了它们的狂性。” 四周的草甸都被火蚁团团围住,风忆雪的左脚先前被火蚁啃食不断在溃烂。苏唯生担忧的扫视了一圈,只能勉强扛起慕容翀,带着忆雪向几步开外的山洞走去。清幽的山风没有一丝潮湿的气味,隐约间还带了木质焚烧后的清香,难道洞里有人? 轰!苏唯生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强劲的内力袭来,拖着两个伤员的他根本无法抵挡。眨眼间,一道剑光闪过,一个女子冷森的站在前方,如同黑夜里的修罗,周身散发着杀气。苏唯生却是一笑,顿时有种放松的感觉。 “吟晓!解药!”忆雪扑入女子怀中,让她紫衣的女子也是一惊。长发飘飘,嵌着宝石的短剑依旧握着手中,褚吟晓有些愣神的看着风忆雪。“火蚁的解药!” 饶是风忆雪再次问了一遍,吟晓才匆匆往腰间摸出解药。“呵,小妞,我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放心,我还死不了!”忆雪往脚上涂抹了药膏,麻痹的感觉顿时散去。“就你一个人?” 山洞不深,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空空如也的山壁,一团火焰燃烧的已经几乎只剩下灰烬。角落里,用干草堆砌的床铺还放着吟晓的外披。 吟晓扫了一眼慕容翀,上前收拾了一下干草堆。呵,若是以前,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做,如今,到底是收敛了性子。“我和易梵布下这火蚁毒阵,才逃过追杀。李天元昨天过来,带走了易梵。我正要离开之际,不知道哪个高人再次启动了毒阵,我也无法控制,反被困在了这里。”褚吟晓摊开双手,笑了笑,无所谓的窝进干草堆一角,什么恐怖的事情她都面对过了,眼下还不算什么。 忆雪倒是不太在意吟晓说了什么,因为此刻慕容翀周身上下像被火烧一样炙热的温度让她担心不已。慕容翀没有被锁魂的事情若是真的,此刻他又是受了什么控制?没有中毒,没有受伤,甚至没有一丝脉搏上的异样,只是体温的不断上升,像发烧一样。忆雪让苏唯生将他的衣服全部褪去,只盖了干草遮蔽身体。可是山洞中没有冷水,甚至没有任何可以降温的东西。 “呵,不用看了。”吟晓凑了头过来扫了一眼,又窝回自己的角落。“锁魂时功力没够,这时候他要脱离锁魂咒的束缚,成为游魂野鬼咯……” 忆雪皱着眉头,再次为慕容翀把脉,“我觉得吟晓说的有道理。”她看向苏唯生,征求对方的意见,虽然论起医术,唯生比她差了很多,可是总觉得他在,就会有希望。“哥,我该怎么做?” 苏唯生习惯性的打开折扇,挥动起来。想想,又给慕容翀扇了起来。“先扇风,降降温,你们谁来给他泄个火吧……” 啊?两个女子惊呼一声齐齐看向苏唯生,都有些没有缓过劲来。连风忆雪都下意识的靠向了褚吟晓,一脸无法置信的看着苏唯生。 “又不是中了春药,泻什么火?”最终,忆雪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以前在药王谷,师父的脾气很是古怪,基本和男女生活有关的医书一概都不看。可是到底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听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想到这里,忆雪忽然伤感起来,青天离开前问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他质疑她的贞洁,她如何能够不去伤感。 “喂!” 啊?忆雪猛然回神,看见苏唯生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一拳的距离,因为隔得太近,看着有些古怪。“干嘛?我可不会去给他泻火!” “哈哈……”苏唯生忽然笑了,好像最初相视时的洒脱与淡然。他用扇柄托起忆雪的下颚,端详了半天,方才转身挥扇说道:“我是说让你们谁来给他放血,配合我的内力将他体内的热毒逼出。”苏唯生回到慕容翀身边坐下,似笑非笑的脸孔说不出的潇洒,只有头上银丝飘飘,见证了他过往的伤逝。最后,他竟然暧昧盯着风忆雪笑语,“差点就忘记了,你是女子!” ps:这周太忙了,都没有时间更新,晕死,我忏悔,下周将会补齐,十分抱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179章上 洞 “哈哈……”苏唯生忽然笑了,好像最初相视时的洒脱与淡然。他用扇柄托起忆雪的下颚,端详了半天,方才转身挥扇说道:“我是说让你们谁来给他放血,配合我的内力将他体内的热毒逼出。”苏唯生回到慕容翀身边坐下,似笑非笑的脸孔说不出的潇洒,只有头上银丝飘飘,见证了他过往的伤逝。最后,他竟然暧昧盯着风忆雪笑语,“差点就忘记了,你是女子!” 见到此时的苏唯生,风忆雪反而淡然的笑了,人生若只如初见…… 扑哧!说话间,慕容翀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他白皙的脸面更如千万只蚂蚁游走一样,出现了无数的黑色纹理。风忆雪担忧的回到慕容翀身边,为他把脉,却还无头绪的看向褚吟晓。“你有没有办法弄死这些虫?” 办法不是没有,可是不想告诉你。呵,就像看看这个高高在上的丫头如何吃瘪,如何低声下气。反正玉狐公子从来就和自己没什么交情!褚吟晓好整以暇的走过去,端起慕容翀的脸颊看了几秒。“倒是个美男子!可惜现在有些吓人!哈哈……” “莲……莲……”慕容翀口中忽然发出了几个模糊的单音,却能够让人清晰的感觉出,那深深的无奈与伤感。 忆雪的指尖拂过慕容翀的脸,多少年了,即使人事几何,有些记忆也还是被深藏于内心。哪怕发霉,哪怕枯萎,也不能见得阳光。“我以为他放下了,却没有。我以为我放得下,原来也没有……” 咚!苏唯生似乎是恶意的,一掌打在慕容翀背后。之所以说他是恶意,因为那家伙此刻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了两个字。“笨蛋!” 哈哈……苏唯生可爱的报复立刻引来褚吟晓的娇笑,她抬手指点着苏唯生的心口,又缠上几缕银丝。“没想到苏公子是如此可爱!” 就在苏唯生准备发飙的瞬间,他的嘴型定格在一个圆形下。慕容翀好像午夜罗刹般的眼睛赫然睁开,死死盯着眼前的三人。没有杀气,却充满中恐怖的气息。没有怒气,却让人的汗毛都为之树立。转瞬间,那眼神又变得温和,恢复到玉狐公子独有的锐利。 “翀?”忆雪试探性的对着慕容翀的脸探了探手,他没有躲开,也没有任何反应。忆雪只能再次问了一句,“翀?” “我没事了……”慕容翀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淡淡的,好像三月的春光。他抬手抚了一下忆雪的发梢,又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下次不要再为了我孤身犯险,知道么?” 那种温柔,让风忆雪有些失神,好像多年前,那个哥哥总是这样点着自己的鼻尖说话,总是在黑暗的竹花楼里,留下最最温暖的阳光。忆雪安静的点点头,又觉得没对,拨浪鼓似地摇着头说道:“不行,绝不,下次你有事,我还是不会丢下你。” 哈哈……没等慕容翀开口,山洞中再次响起褚吟晓银铃般的笑声。“少肉麻了!先想想怎么出去吧!要不是我进山洞给你一掌,刚刚苏唯生又给你一掌,打乱了你的内息,你哪有命开口说话?”吟晓斜眼瞟了一眼慕容翀,起身走出了山洞。先前洞里存的食物一个人还能支撑三天,可是现在是四个人,恐怕挨到今晚都很难。吟晓的眉头收拢,不自禁的抱住自己的双肩,抬头仰望间带着淡淡的叹息。呵,不知道林玉龙现在怎样…… 火蚁的作息时间很混乱,根本就无法趁机离开。而布阵时的药粉也早已用完,很难再突围而出。风忆雪和褚吟晓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办法找到离开的方法。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山林间还是一片寂静,寂静到毫无生气,宣布着死亡的落寞。 “忆雪,快进来!”山洞中忽然传来苏唯生的叫声,似乎有所发现。等待两人匆匆进入,只见苏唯生指着一道墙面说道:“这有首诗,侬本多情伤逝水,愁云闲笼离恨天。” 忆雪赫然转头看向吟晓,这首诗不是流云剑上的那首么?这山洞……两人方才回神观察起这个山洞,竟然有着很多的人为雕刻。虽然都是些古怪的符号,却明明白白的证实了这个地方的不寻常。入手处,泥土干燥细腻,显然也是人为加工过的。 “或许……”吟晓扫视了一下四周,“这山洞有别的出路……”她的直觉向来都很敏锐,此刻更加有种强烈的感觉,这里埋藏了很多的秘密。就算没有出路,也一定可以发现不少有用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番外 那一年我们相识于风中(一) ps:今天先放一个番外出来,以后会陆续有更新。我现在开始上班了,相当的忙啊,不过有时间就会有更新,暂定还是每周二四七更新正文,平时如果有时间我会更新这个番外。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飞扬,也感谢一直支持飞扬的童鞋们!嘿嘿……大家一起加油啊,把生活过得更好。 今天的风很大,药庐中的炭火吱吱燃烧着,却还是无法驱除那隐约的寒意。抬头转念中,我几乎忘记了这是一个月中的哪一天,清冷,淡然,成为我生活的全部已经很久很久。除了要以幽兰仙子的身份完成杀手任务,这一天一天的消磨就是我的生活,不知从哪里来,亦不知向哪里去。指尖拈了一片雪莲的花瓣,清幽的味道,呵,我又开始出神的看着桌上那一片一片落枫伤感。 “姑娘,逍遥门的苏公子说今天会带个特别的人过来。”逐月欢快的笑声伴随着脚步打破了我今天的冥思。她的脸上总是带着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轻盈,灵动。“姑娘不问我那人是谁么?” 或许习惯了我长时间不开口说话的冷漠,逐月总是心疼的希望能够将我逗乐。她眉间的热情是我没有的,却不忍将她的也残忍拂去。“你知?” 见我应了声,逐月欢快的笑了。“你不是问我毒灵渊那位怎么许久没有来过了么?苏娟说,那是渊主款待了一位贵客,一位吃饭出神都盯着渊主不放的男子!” 苏娟?是吟晓随身的侍婢吧……只是吟晓的性子,这位男子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呵,说来,或许只有儿时玩伴的这些点滴事情能够让我觉得有些欣喜吧。淡淡的笑意爬上我的眉梢时,逐月笑得异常欢快,久了没见我如此温和过。 “姑娘,要我说,以渊主那善变的脾气,都能找到一个痴心人儿。姑娘这样良善的人,才是不应该冷在这药庐中。” 逐月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药王谷里平日进出的男子却是不少,可是有些人,注定没有谈情说爱的资格。就好象我,好像……眼眸扫过桌上的红枫叶,往事如烟,吟晓何尝不是一个伤心人。 “姑娘?”逐月见我又不说话了,低低唤了我一句。“逐月只是希望见姑娘能够开心起来。” 开心,这个词和一些人注定无缘。“好了,你退下吧。我要去风雪楼为往生门主出诊,三个时辰后你带苏公子和他的朋友在药王谷里等我。” 逐月诺诺的走了,我却没有时间去理会。迅速换上了淡紫色的衣服,围了面纱,今天的任务是风雪楼外往生门队伍的伏击,时间似乎有些紧张。不该属于杀手的笑意印在冷森的剑身上,杀人前我会笑,因为笑能让我感觉到自己尚且存在于世,不是一具腐尸。 风雪弥漫,几乎遮蔽了所有的视线。可是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这才是最佳的暗杀时机。安排好的杀手已经统统到位,往生门,江湖中维持了百年的魔门之一,今日将被灭门。伴随着我的信号,几个杀手已经偷袭成功,往生门门主和几大弟子都被隔开到不同的方位。隐约感觉到,腰间的轻羽剑已经轻颤着散发出杀戮的寒光。 一剑毙命,我冷然立在雪地中,看着被自己削下首季的往生门第一高手。几个旋身,剑剑贯穿,好似修罗场一样的鲜红充斥在视野中。我血不沾衣,却播撒着死亡的恐惧。有人问过我,为什么在雪原杀人从不让血溅到衣服上,却没有人知道,我害怕看见自己鲜红的罪孽,映照在纯白色的雪地上。杀手也会恐惧,很可笑,是不是?因为我不只是杀手,也是医者。而医者,也可以是杀手。 “冰魄!”轻羽剑的剑尖停留在往生门主的咽喉处,他应该知道,轻羽剑下从无生还。只是几步开外,我没有杀他的女儿,那个傻傻痴痴看着我笑容满面的女孩。他,应该预料到结果,有些东西,注定的颓然。 “放了我女儿,她是痴儿,不会记得你,也不能伤害你。”往生门主的手在空中颤抖,他紧握的皮囊在雪原寒冷的空气中却散发着更加剧烈的凉意。 接过装着冰魄的皮囊,一剑毙命。轻羽剑的剑锋扫过地上的痴儿,我却犹豫了。 “姐姐……呵呵……姐姐……” 心中忽然有些东西被紧紧揪起,又重重摔下。姐姐,那一句一句唤的深深切切,如同悬崖峭壁上,那清淡的容颜下温润的笑意。寒风拂面,曾经还有那双温暖的手可以握紧。 忽然,杀手的敏锐让我浑身一颤,似乎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就提起轻羽剑横向扫出。浓重的烟雾四散开来,我甚至来不及挥剑就被生生刺入肩胛骨的骨钉所震动。多年来,从没有人能在轻羽剑下生还,也从没有人可以让紫衣的自己流露出感情。一丝悔意浮上心头,我知,已经太迟了。 抛弃掉手中的皮囊,我飞奔于雪原之上。既然有人伏击自己,那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是真的。好个往生门主,竟然能够黄雀在后。四枚骨钉在身体里疯狂的叫嚣,宣示着我今天的错误是多么可笑。果然是做了太久的杀手就忘记了如何杀人么?因为已经习惯,所以觉得不必再学。 轰!对了一掌。来人武功的深不可测让我有些惊心,百里追击竟然是单枪匹马,我却没有丝毫还击的力量。握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只能凭借自己对雪原的熟悉不断奔驰。 对了,就是这里!轻羽剑好像感觉到我周身的杀气一般,灵巧的角度窜入来人的剑花中。多年来,大家只知道,轻羽泛寒光,幽兰自留香。却不知道我只有使出幽兰心法配合剑招的时候才能散发出那种杀人的香气,而那香气是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一无所知。 追杀我的人遁入山林间,可是杀手的警觉却让我深深感觉到,他还没有放弃击杀我的任何机会。紫衣在我内力下瞬间四散,骨钉也被逼出深深打入雪地里。在雪原,风忆雪的身份远远比一个杀手容易逃脱,只是翻腾的内息无法再容我耽误半刻的治疗。这身子,在这冷寒之地实在太弱了,弱到我也不知能不能撑到药庐。 藏蓝色的天空下,是茫茫的雪白,我每一步的脚印都沉重的深深陷入地底。身体中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川流不息,冷热两种毒素不断的碰撞,根本无法压制。扑哧,鲜血冲口而出的腥味让我的胃不断抽动。白色的雪地上,殷红一片,伴随着我的身体轰然倒地。 雪白,艳红,像极了滇王府别院那秋天的枫林。紫衣,白衫,记得他说过,将来我娶了你老婆。嘴角略略浮现起笑容,那时候的我们都如此纯澈,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也不知道这样孩子气的承诺要付出多少代价。枫小子,冰丫头,转瞬间已经黯淡了记忆的颜色。 “是你们姐妹,是你的爹爹,让我家破人亡!”那张脸孔瞬间变得狰狞,当一个人的世界消失了,如何还能要求他曾经许下的诺言?很多事,早就已经改变。 “枫……枫……”仿佛看见了十年后枫小子冷漠的表情,秦慕云,流云轩的大弟子,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存在。他的眼睛还是如此清明,却已经没有我的倒影。深深吸气,却无法呼吸而出,摩挲的泪眼是不是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流露的真情?血液在沸腾,伤口在叫嚣,渐渐流失的体温让我深刻地了解到一切的劫难今天就会结束。闭上眼睛,等待着愿念中生死轮回的救赎,千年,百年,我满手的血腥何时才能消弭?而那份念念不忘的情,是否也终将在我念念不忘的过程被点滴忘掉? 有人!我全身的神经再次绷紧,右手抚上腰间隐藏的青羽剑,左手暗暗捏紧了吟晓配制的毒药瓶。 “姑娘!”是逐月的声音!我艰难的抬头望去,逐月带着逍遥门的门主苏唯生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向我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希望,还是因为对逐月的信任。全身的疲惫瞬间袭来,胃里翻腾的血液冲口而出,身子一轻,眼前的景象就变得模糊了。似乎有人将我抱住,已经无法看清他的容颜。只是觉得今天雪原的天很蓝,像极了滇王府的天,我们的欢笑,我们的诺言,我们一起看着山花浪漫。曾经,我有一个如此刻一样温暖的怀抱。 慢慢伸出指尖,好像就要抓住了,却又如此无力,“青天,流云……”狠狠握下,却在更加模糊的意识中如此清楚的发现,很多事,我们都无法握紧。 人生匆匆,我们以为来时的路历历在目,却不知多少岔口之后,已经忘却了走到如今局面的原因。我以为,紧紧相握就是永远,却不知一转身,已经错开了太多的路口。我,不再是原地等你回来的我,你,也不再如昨天温柔似春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79章下 洞 “或许……”吟晓扫视了一下四周,“这山洞有别的出路……”她的直觉向来都很敏锐,此刻更加有种强烈的感觉,这里埋藏了很多的秘密。就算没有出路,也一定可以发现不少有用的东西。 山洞的空气很新鲜,带着幽幽香气的晚风如此轻柔。风忆雪眉头紧锁,微微合上双眼去感知空气中香味的变化。几步开外,褚吟晓也安静的迈着步子,不断的吸气。很明显,这山洞里的空气混杂了外面空气没有的味道。是一种很淡的花香?还是从某个细微孔缝中散发出来的味道? “石头可以掩盖住真相,可是空气不会。这里一定和别的空间相通,才会散发出不属于这里的味道。”忆雪轻轻敲击了石壁,顿时,那股奇特的味道就这样平白的消失了,好像从未有过。 “喂喂喂,你做了什么!?”褚吟晓快步冲到风忆雪身边,有些焦急的嗅了嗅,最终也只能皱着眉头一脸的怒气。“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四人再次陷入安静。从两人进到山洞,苏唯生就一直盯着那首诗没有说话,此刻更加失了魂似地不断摇头。慕容翀倒是因为两人说话的声音被吵醒,带着疲倦的表情环视一圈四周。 忽然,慕容翀身后的山壁轰然洞开,大块的落石吓得风忆雪几个箭步上前抱住了慕容翀。苏唯生则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子,冷然的看向褚吟晓。似乎有些古怪的气氛在四人中间散发开来。苏唯生向来没有什么脾气,就算是对待仇人,也都不曾这样冷眼看人。而此刻,他眼中的愤怒和蔑视,却如此清晰,连一旁的风忆雪都觉得惊心。 “哥?”忆雪想要起身问清楚情况,却被慕容翀拉住了身子。只见翀对忆雪淡淡一笑,微微摇头,然后拉着她走向洞开的石壁口。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洞的黑暗中,苏唯生赫然拔出了望月剑,直指褚吟晓。往常的他,没有杀气,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了杀机。可是此刻,有人威胁到了他最在乎的人,就不容他客气了。“我不管你和忆雪年幼时候的恩怨,可是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对她心怀不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吟晓双手一伸,拍开了望月剑,同样冷然的看着苏唯生。“哼,我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更加奉劝你一句,连霍青天她都可以舍弃,你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点点特别而已。”褚吟晓爱惜的看着自己的指甲,望月剑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只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削掉了自己两个指甲。看来,苏唯生这两年的时间里,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只是,吟晓好像看戏一样抬头看着苏唯生,此刻,这个男人正恋恋不舍的盯着山洞里渐行渐远的身影。风忆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招惹了这么些肯为你不惜一切的男人们。 “你故意放出南宫喆有难的消息让我们赶来,故意布了这个火蚁阵等我们闯进来,还有刚刚的花香,慕容翀的蛊毒,你对忆雪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局。为的只是让忆雪来破解这个山洞的秘密,揭开当年的种种迷雾。可是你记着,只要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到她!”苏唯生手中的望月剑此刻正滴着乌黑的血液,八只巨型蜈蚣的尸体躺在地上发出奇异的腥臭味。他没有抬头看褚吟晓一眼,转身走向山洞深处。 吟晓的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每次有机会要风忆雪好看,都会有些不知死活的男人出来捣乱!哼,这一次,倒要看看,你风忆雪能风光到几时?从古至今,来到这里的,就只有一个人活着出去,那个人就是黎浩天。而今天,谁都休想再走……踏入山洞断壁的时候,褚吟晓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外面的世界。那个有有情有爱的世界已经随着自己的步伐渐渐远去,当眼前的光亮不断逝去的时候,自己也正如此清醒的踏着步伐走向炼狱府第,从此无归路。 究竟是谁将谁推向了死亡的绝境?又是谁逼谁松开了生存的希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0章 穹 “我是不是该说你傻呢?”慕容翀一面小心的勘察着四周的墙壁,一面扶着风忆雪前进。很多年前就知道风忆雪对于黑暗有着莫名的恐惧,那时的小丫头虽然杀人不见血,却会在黑暗的山洞中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呵呵,一股暖意忽然涌上慕容翀的心头,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这次将会面临死亡,所以开始怀念过往。 傻么?黑暗里偷偷失笑的这个男人才傻呢!忆雪静静跟着慕容翀,对于他不时发出的轻笑有些摸不清头脑。“喂,你今天怎么了?一会说我傻,一会自己又傻笑!” “啊?”慕容翀愣愣的看着黑暗中这一抹白色,穴风轻柔的扬起她的发梢,还似十六七岁时的张狂。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忆雪的鼻尖,慕容翀忽然觉得今天心情实在不错。“说你笨呢,被那个毒蝎子骗的团团转。” 对于慕容翀突如其来的动作风忆雪呆了几秒,“喂,你不要以为是楼主眼前的红人就能随便占我便宜!”忆雪将手臂架在了慕容翀脖子上,只是手中少了当年那把锋利的匕首。都说人老了才会不断的怀念过去,其实,当人深切的感受着死亡逼近时,也会知道珍惜为何物。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只是已经回不到最初的岁月。如果说风忆雪和霍青天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那么她和慕容翀就是两条平行线,始终相随,却无法相交。她留恋他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莲,而当他发现她的好时,已经时过境迁。 “咳!咳!”苏唯生刚刚拐过山洞,就看见尴尬的一幕。风忆雪半倚在慕容翀身侧,一直胳膊环抱在他的脖子上,那么近的距离,估计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却还是出声打断了,不知道原因。“你们找到线索没?”苏唯生上前从慕容翀怀里接过忆雪,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整个山洞确实充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可是凹凸的石壁也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只是无尽的黑暗中隐隐有迎面而来的洞穴风吹过,看得出山洞一定另有出口。 “等等!”风忆雪忽然一声轻呼,软软的靠入苏唯生怀中。周身的血液忽然像奔腾的河流疯狂叫嚣,不断的充斥着她的奇经八脉。她只能凭借着苏唯生的臂力才能勉强站立,连运功疗伤的力气都没有。 慕容翀一个箭步上前想把风忆雪抱起来,却莫名其妙的撞上了苏唯生的后背。“你做什么?” “我自己的妹妹,自己会抱。”苏唯生一个转身,将风忆雪打横抱着怀里,快速冲向了几步外的一个大石前,方才将她安稳的放下。“忆雪,你怎么样?”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紧紧握着风忆雪的手,眉头深锁。 此刻的风忆雪全身都在颤抖,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她深红色的眼睛不断散发着戾气,却完全没有焦距。 “褚吟晓,你又对忆雪动了什么手脚?”慕容翀冷冷的看着吟晓,右手的手指滑过天颜剑的剑柄。“说!你想怎么样?” 褚吟晓好整以暇的靠在石壁上看着慕容翀但笑不语,她衣角的铃铛铃铃作响,听来如此叮咚欢快。要我说,我偏不说,扑哧,吟晓忍不住笑了。看着这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手足无措是一件何其有趣的事情?男人,也不见得就都是临危不乱的英雄,竟也有这般儿女情长。 啪!吟晓手臂上的护环被苏唯生的折扇震的一声闷响。只见她一个灵巧的旋身,抽出了残花剑,几朵简单的剑花挽出,就轻易的躲避到山壁的角落。她的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眼中是两个男人焦急的脸孔,真是有趣。 “住手!”风忆雪虚弱的声音响起,两个男人齐步冲到了巨石边。“不关她事,是幽兰花,这里有幽兰花的克星。前面一定有岔口,过了岔口就没事了。” “走吧,两个把后背露给我动手的笨男人!”褚吟晓收好了剑,不咸不淡的看着风忆雪一笑,“小妞,我说你可真行啊,刚刚我要是出手,这里可就是两具死尸了。” 苏唯生和慕容翀均是一震,正所谓关心则乱,差点就着了褚吟晓的道。这个女人的想法根本没有人能猜透,实在是个危险的人物。 “头发精,咳咳,要是他们挂掉一个,谁扛着我走那么远的路进茗谷?”风忆雪勉强的看着褚吟晓笑了笑,这话是说给两个男人听的。他们不了解,忆雪却对褚吟晓这个臭丫头了如指掌。她既然带着三个人进来,就不会害怕对付不了三个人,也就意味着到底目的地前,大家都是安全的。 不出风忆雪所料,拐了两三个弯就看见了山洞的岔口。一个深深绵长,看不见一丝光线。一个掷地有声,隐约透着凉爽的山风。 “哪边?”这次首先开口的是褚吟晓。此刻的她收起了刚刚玩笑的表情,冷然的看着两条通道。自古以来,进来这里的人都没有人能活着出去,足以见得这山洞的可怕之处。只要选错一边,那结果就只有一个,是死亡,绝对没有退回重来的机会。 “左边。”风忆雪睁眼看了一眼,又虚弱的合上眼睛。左边的山洞没有光线,也没有山风,却有着一股淡到不能再淡花香,那就是幽兰花。除了自己这个两度服用过幽兰花的人,再没有人比风忆雪更加清楚。 慕容翀和苏唯生都犹豫的看着右边山风徐徐的洞口,不是不相信忆雪,只是没有筹码去赌一个结果。却见褚吟晓一步当前走向了左边的山洞,虽然她和风忆雪斗了大半辈子,可是那种从小到大的信任却从未断绝。做人还真是矛盾啊,呵呵,褚吟晓回头看着身后男人笑笑,摸索着向前而去。她和风忆雪的关系,谁都说不清楚。 昏暗的环境每一步都走得很困难,慕容翀几次不放心的将手护在风忆雪身侧,却被苏唯生倔强的避开,慕容翀甚至觉得苏唯生这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就为了刚刚山洞中那一个暧昧的姿势?淡淡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能不能走出这个山洞已经不重要,因为他和他,都有留下来陪着一个人死去的勇气。 淡淡的花香开始变得清晰,风忆雪的脸色也渐渐红润。万物相生相克,这个山洞中长着绝世的圣药幽兰花,不远的地方,也一定有着它的克星。就是受到了那克星的影响,让幽兰花压制忆雪体能剧毒的能力下降,才使得她血气翻腾,差点丧命。不过却也只是如此,才能因祸得福,选对了这条出路。 “没路了!” 什么?风忆雪猛然睁开眼睛,怎么可能没有路了,自己明明感觉到,幽兰花的香味就在几步之外。四周空洞的黑色让风忆雪的眼睛无法适应,那种茫茫然没有一丁点希望的感觉像极了那时候的竹花楼。每天的杀戮,每天的黑暗,除了鲜血是红色的,一切都是黑的。没有希望了吗? 一只手握着了忆雪的柔夷,如同最初的温暖。慕容翀无视掉苏唯生杀人的目光,温柔的附在风忆雪耳际说道:“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好句生死与共。晶莹的泪珠在风忆雪眼中徘徊,却终究还是没有滴落,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虽然不及其他三人锐利,可是也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黝黑色的山壁好像一个巨大的球壳,除了走进了的那个山洞口,四周被紧紧围绕着。地方不大,只能容纳五六人左右。抬头望去,那圆形的拱顶在黑暗中散发着点点光亮,应该是云母的颜色,却显得如此美丽。好像天地苍穹,点缀着繁星碎梦。 “是月亮!”风忆雪和褚吟晓同时惊呼,旋即又相视一笑。这个夜之所以黑暗,是因为少了明月的妩媚。皓月当空,自然就驱逐了黑暗,改变眼前的窘境。可是这月,又是什么? “天机人说,揭开秘密的时机到了。所以我们身上一定有破解皓月的物件,快想想。”褚吟晓开始翻查自己身上的东西,除了母亲的幽冥宝石,好像没有什么是圆形的。 “天机人?”风忆雪似乎不是很着急,淡淡的扫了褚吟晓一眼。“你们抓到他了?” “没有!”褚吟晓冲到风忆雪身边开始搜她的身,一脸娇嗔的瞪着她。“想饿死在这里啊,还不拿出来!易梵只是骗他来就我们,套了些话出来。他说等你们到了就是开启天魔之谜的时机,一切都会按照天命,顺理成章。后来,那老小子就带着南宫喆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害我和易梵被老头子追杀了好几天!” “把你娘留下的幽冥宝石弄上去试试,大不了就是取下来,应该没有机关。”风忆雪从苏唯生怀里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恐怕只有跃上洞顶才能一探究竟。“头发精,你的身手行不行啊?上的去么?” 腾,褚吟晓二话没说,已经踏着山壁腾身而起。她的手中,幽冥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点,虽然不够耀眼,却也驱除了四周的黑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1章 卓 腾,褚吟晓二话没说,已经踏着山壁腾身而起。她的手中,幽冥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点,虽然不够耀眼,却也驱除了四周的黑暗。 “左前四,右后三,指天一点,飞鹏展翅。”忆雪轻柔靠入苏唯生的怀中,虽然幽兰花的药理已经恢复,可是刚刚血气翻腾让她消耗掉了太多的体力。这里虽然没有一点光线,也没有任何的物件,可是天圆地方的布局配合若隐若现的云母星图,怎么看都是一个八卦阵法。 瞬间,幽冥宝石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催化,发出了柔和的光亮。如一层淡淡的薄纱,铺洒在每个人脸上。四个人都仰头轻叹,那种朦胧中带着纯澈的光线,如此优雅,如此隽永,像极了爱人温情的抚慰。 “一生一世,一双人。”风忆雪淡然的看着头顶的一抹光束,凄凄而笑。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木清奇说这幽冥宝石可以克制一世相约的蛊毒,因为曾经的那一份宠溺,足够让人回味一生。“你娘死前没有将这东西交给你,是因为她希望这份爱意,可以伴随她生生世世。哪怕今生错过了约定,还拥有点点的回忆来支撑自己。” 此刻,吟晓的眉头紧锁,一种抽痛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看见了师父死前,对自己充满爱怜的笑意。虽然恨自己满身剧毒,可是在吟晓的世界里,那个总是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笑的男人,是毒灵渊里唯一的阳光。“我娘和师父?”她问出了自己很想问,却无法面对的问题。 “就是这一生一世一双人。”风忆雪示意慕容翀推开了右侧的石壁,很轻易,好像木门一样可以随意开合。“这就是我当初带你去了毒灵渊的理由。当然,你当时全身剧毒,也没多少地方可以去。” “你骗人!”褚吟晓的情绪忽然开始激动,骗人,都是骗人的。娘亲那么深刻的爱着老头子,怎么会和别的男人相约一世?风忆雪可以去药王谷,学习举世无双的医术,可以高高在上,可以俯视众生,名满天下。而自己却被送到了毒灵渊,没有朋友,没有地位,受尽江湖人士的谩骂与白眼。一在天,一在地,根本就是风忆雪一个人创造的游戏。可是她说,她是将自己送给了这个世上可能最最珍惜自己的人,毒灵渊,那个曾经像噩梦一样的地方,居然有个男人守护自己许多年。好可怕,那个笑容好可怕,为什么要对着自己笑,为什么满目毒虫,冷森可怖的毒灵渊里会有那一抹笑意。那张脸,那双温柔握住自己的大手,那个一生将爱深藏的男人。 褚吟晓抽泣着跪在地上,原来她的人生中,忽略了太多本来值得珍惜的美好。仇恨,怨念,那些曾经以为的不公平此刻都变得可笑。连踏入这里,踏入死亡的绝境都显得如此无谓。褚吟晓彻底失去了前行的理由,再走,再看见的答案,或许会将她的心一点一点撕碎。 此刻的风忆雪没有像儿时一样,上前去抱着自己的好姐妹。很多事,以为不解释也会被包容,却在冥冥中酿成了太多的恶果。她手中捧着两块圆润的玉佩,分别是木清奇和耶律筠交给她的。被幽冥宝石的光线照射下,呈现出两句伤感的诗句。 “泪眼执手语凝噎,恍觉此去已经年。” 慕容浩轩、水风清、莫枫的种种故事听得太多了。就像这开启魔门圣地的每个物件所蕴藏的玄机一样,只能一点一点去品味。风忆雪看着轰然洞开的石壁,适应了一下强烈的光线。一步迈出,她笑了。曾经在流云宝剑上看见过的那句诗应该和这个句是一起的。“侬本多情伤逝水,愁云闲笼离恨天。”而这一步迈出,恐怕就是进入了诗中的离恨天。 踏出绝境,三人都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四周鸟语花香,流水淙淙,更有五彩飞蝶翩翩起舞,几步开外,瀑布流水的云烟笼罩,好似仙境般一点都不真实。 “忆雪,你看!”苏唯生指着山洞口右侧的一块石碑,虽然被水雾侵蚀不满了苔藓,可是那字字深刻的石碑依旧保有最初的浓情。 “一别之后,两地悬念。 只说是三四月, 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 百思想,千思念, 万班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 百无聊赖十倚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不圆。 七月半秉烛问仓天 六月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红如火, 偏遇阵阵冷雨漫花端。 四月枇杷还未黄, 我欲对镜心儿乱。 忽匆匆, 三月桃花随水流。 孤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意!郎呀郎, 恨不得下一世, 你为女来我为男!” 是卓文君写个司马相如的诗,尽诉深情不得的苦楚与无奈。而此诗放在这里,恰巧印证了忆雪的猜测,这里,就是所谓的离恨天。看四周烟云笼罩,恐怕也就是所谓的愁云。可是,进来了,或许就真的就无法再离开。而这里的故事,一点一点揭晓,就像美梦,一次一次苏醒,发现现实如此残酷。 轰!三人具是一惊,刚刚踏出的山洞不知受到了什么重创,竟然飞溅出无数的石头碎片。轰隆的巨响更是不断,顿时令洞口一片狼藉。而此刻站在洞口另一侧的褚吟晓正冷冷看着一切发生,她的表情十分僵硬,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做什么?为什么毁掉了山洞里的八卦阵法?”风忆雪一步上前扶住了褚吟晓,却还是忍不住大声质问。这里很有可能是历代圣女葬身的地方,破坏掉八卦阵法,不知道又有多少无知之徒跑来骚扰亡灵的安息。 “幽冥宝石是娘留给我的,我不能任它放在洞顶。不毁了它,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带走这个宝石。”褚吟晓推开风忆雪的搀扶,踉跄的走到溪水边清理自己身上的灰尘。她总是如此倔强,倔强到一定完成想做的事情。 “走吧……”风忆雪没有再多说,吟晓的脾气她很了解,此刻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踏着石径凹凸的路面,时不时有水雾拍打在脸上,柔柔的,带着百花的香味。 ps:今天很累,写的不多,见谅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2章 诉 “走吧……”风忆雪没有再多说,吟晓的脾气她很了解,此刻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踏着石径凹凸的路面,时不时有水雾拍打在脸上,柔柔的,带着百花的香味。离恨天,这就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故事?有着如此凄美的名字。风忆雪一行人踏足在这仙境当中,有种说不出的矛盾心情,就像一个人死去,却不知上了天宫还是置身地狱。 “多年以前,听人说过,地府的底层是个没有争斗,没有饥饿,也没有血腥的地方。处处都和天宫一样,美不胜收。唯一的差别就是在这里,你见不到任何一个人,生生世世都要承受着寂寞的煎熬。”苏唯生轻轻挥动着手中的折扇,白色银丝在瀑布的烟雾中说不出的飘逸。只是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不似最初的洒然。“难怪这里叫做离恨天,呵,和最深爱的人永世隔绝,就算是仙境也是徒然。” 飞鸟从天空中划过,却显得如此遥远,好像有什么屏障将他们隔绝在这仙境之外,更让这里增添了几分诡异。周围花香扑鼻,却也一路维持着相同的味道,四季不败的艳红早就疲倦了眼眸。越走,就越让人觉得不安,好像一步一步走向寂寞,走向了空洞的绝境。 忽然,几乎是同一时间,慕容翀和苏唯生各自紧握住风忆雪的手。那种害怕失去,害怕孤独的感觉每个人都无法逃脱。这里就是一个牢笼,将人心紧紧锁住。 “呵,这倒是稀奇啊,握的这么紧,想干嘛?”褚吟晓上前点着两个男人的后背,将他们分别推离了忆雪,自己倒是一个箭步上前,挽住了忆雪的手臂。“不要对我们小妞上下其手,忆雪是我的!” 忆雪笑了,为什么自己没有那种对寂寞的恐惧?连吟晓这样一生孤寂的女子都会害怕寂寞,为什么自己的心却如坚冰,毫无动摇。回想起在雪原时的每个日日夜夜,几乎都忘记了日出日落的价值。如果不是青天的出现,不是为了当年的恩仇,不是为了一个预言,一切都还是会像当初那样平淡。多好…… 风忆雪淡然的笑了,无欲则刚。让吟晓站在自己的左边,风忆雪抽下腰间的丝带,交到苏唯生和慕容翀手中,每个人都握紧,就不会失去,不会错过。四周还是鸟语花香,显得十分虚幻,四个人却再也不敢再大意,紧紧靠着彼此。 “前面有茅屋!”褚吟晓第一个叫了起来,却也第一个停下了脚步。 这里一路都没有任何机关,没有危险,那么前面等待着的,将会是什么?百年来,无人生还的绝境,进入的太过于轻易。 风忆雪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和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她还是坚定的迈出了步子。既然有人愿意陪着她走下去,就是危险重重又如何?从踏出雪原开始,哪一次没有危险,哪一次不是轻易化解?只是因为身边还有朋友。 和幽幽小谷布局很像的茅舍没走几步就出现在眼前,现在紧握着丝带的人只剩下风忆雪、苏唯生和慕容翀,吟晓断然的停在了几步之外的地方不肯过来。宁静如村庄却空无一人的地方让她觉得恐惧,像极了十年前逃生出来,看见的只是母亲的骸骨和滇王府别院满目的荒芜。 “吟晓,和我们走吧?这样单独留下,很危险!”这是忆雪第八次回头想叫吟晓同行,她的恐惧忆雪都知道,可是眼下,真的没有人能说清楚这里的诡异。 也是第八次,褚吟晓坚决的摇头。没有解释,没有理由。 “算了吧,她这是想让我们先进去试试,你又何必一定要她说破?”苏唯生不满的扫了一眼吟晓,这个女人的卑鄙还见得少么?“她站在那里不动,会有什么危险?” 慕容翀也扯了扯丝带,示意忆雪不要再白费口舌。对于褚吟晓,大家都没有多少好感,这个蛇蝎女人的心总是喜怒无常,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 “这里的布局和幽幽小谷很像。”风忆雪扫视了一遍四周,将目光锁定在几步之外的一间主人房。“两间储物室,一间主卧,四间客房。两个水井,满地的三叶草。”忽然想起了那个时候,青天手中拿着四叶草站在阳光下,淡定,安然,好像天神一般。忆雪忽然笑了,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就已经心动?一叶是祈求,两叶是希望,三叶是爱情,四叶是幸福。只可惜,他到底不是她的四叶草之幸福。 “是光线!”苏唯生看着忆雪惊呼出声,“一进这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没有对,现在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是光线,这里的光线不对,似乎这天根本就不是天,被什么东西笼罩了!”从进来走到现在,没有一丝光线的变化,连那柔光打在人脸上的角度都没有变化过。 “说的什么?”慕容翀皱眉看着苏唯生,这个家伙虽然先前救了自己,可是一向逍遥自在,事不关己的逍遥门主可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醉客。就是不喝酒也脑袋晕晕,做人总是不清醒的那种人。现在更加不知所云,光线,这里的光线打在人身上柔柔的,好像美人的微笑一样醉人。“没觉得光线有什么不对的。”倒是苏唯生看风忆雪的眼神,越来越像这里的光线,柔和到不能再柔和。 “青天的身影遮住了光线。” “忆雪的乌发很刺眼。” 几乎同时,风忆雪和苏唯生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只是不是现在,而是当年。忽然有种天意弄人的感觉,酸酸的,说不出对与错。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在人心泛滥。多年以前,风忆雪的眼中就已经有一个霍青天,而苏唯生看见的竟然是眼前这个女子。从寒冰到柔雪,从浪子到痴儿,她以为她是为青天而化,他以为他是为悯璃而真,只是岁月流年,方才发现,她最柔的时候竟是在他眼前,他最痴时陪着他的是她。 此刻的慕容翀忽然觉得自己小了,宛如尘埃落入了凡俗人世,从此隐没了身姿。那两个人眼中的情,浓浓无法化开,纯粹得像琥珀一样剔透而经得起时间考验。忽然,就有一种想要放手的感觉,看着她幸福就好,至少一定要比自己幸福。 丝带随风飞扬而起,白色的飘逸不仅是一种眷美,更加带着落寞的味道。风忆雪和苏唯生竟然没有注意到,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正在渐行渐远。当我松开了你的手,一些风沙哽住眼眸,爱你最后一幕却模糊带过,不让疼痛有路追究。 “翀!”风忆雪恍然失神,看着慕容翀已经远去,却依旧看着自己淡笑不语的脸孔。竹花楼里的阳光也像这里一样,是一种粉饰的唯美,经不起黑暗的吞噬。而慕容翀的笑脸就是黑暗中唯一的阳光,带着温度的那种阳光。心中忽然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风忆雪想要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她知道,她现在这样的表情会伤害到苏唯生,可是她还是做了,撕心裂肺的叫着慕容翀的名字。她是私自的,这一刻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自私。她最爱的人是霍青天,却还是要牵着南宫喆的手不肯放开。她没有办法给慕容翀一个承诺,却还是希望他会守护在他身边。苏唯生的暧昧不清,秦慕云的若即若离,耶律筠、木清奇的似有还无。太多了,风忆雪身边流连了太多的人,她却无法给任何一个人永远。 泪水飞奔而出,风忆雪颓然的后退了几步,她心中最最爱的人,到底还是自己。“对不起,是我太自私,装作看不到来享受你们对我的好。” 忽然,身后一个巨大的风漩向着风忆雪而来,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一掌将苏唯生推离了自己身边。“走!一定要活着出去!”漩涡已经将风忆雪卷入其中,满目的纷尘飞扬,眼前瞬间就模糊了。在强劲的风力作用下,所有的武功内力都变得颓然,身在其中的忆雪只能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她眼中,最后留下的是苏唯生错愕的眼神和慕容翀已经淡了的背影。从进入离恨天,她第一次感觉到离别的痛,愁云闲笼,看似潇洒却包含着延绵无尽的相思无法表达。明知此去就是天涯,还是不能不和对方分开。就像当初离开青天,是为了他幸福,凤冠霞披下自己已经无法不去伤害他。离开慕云,是不想他恨,滇王府的小王爷家破人亡都是为了自己这些江湖人。而就在刚才,离开了翀,是不想他再纠缠于感情的漩涡中。推开苏唯生,更加简单,只是为了不让他一起死。 原来离别有如此多的无奈,也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但愿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风忆雪赫然抽出了腰间的青羽剑,随风狂舞,你们可曾看见,我在为你们飘摇。苏唯生,慕容翀,你们若是不死,就记着我此刻的豪放,莫诉离伤,莫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3章 巫 风忆雪赫然抽出了腰间的青羽剑,随风狂舞,你们可曾看见,我在为你们飘摇。苏唯生,慕容翀,你们若是不死,就记着我此刻的豪放,莫诉离伤,莫诉。 炫美的空中,是风忆雪随风舞动的身影。慕容翀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就只看得见那妖娆的舞姿,她的眼中淡然无畏,似在笑,却笑得人心都开始颤抖。一阵眩晕袭来,慕容翀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却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没看一眼风忆雪的身影就失去几分力气,直到体内翻滚的内息汹涌澎湃到决堤,方才突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他,眼睁睁看着那绝美的身影渐行渐远…… 就在几步开外,苏唯生似乎根本看不到的慕容翀倒地的惨状,他的眼中能看得见也只有那巨大的漩涡。白色翩迭,苏唯生几次如扑火的飞蛾不肯离去,筋疲力尽的冲向那漩涡又颓然退出。忆雪,为什么推开我,独自承受?他一遍一遍问着自己,又一遍一遍冲入,然后如深秋跌落枝头的枯叶,随风飘荡于空中。此刻,苏唯生彻底无力了,无可抗拒的力量让他再也没有拼杀的精力。握剑的手开始有些颤抖,在那个女人生命的漩涡中,他总是扮演这样被一次一次推开的角色,始终都是局外之人。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安静了,风忆雪平静的看着四周清幽的陈设,好像什么都发生过。桌上,四杯清茶,散发着淡淡的糯米香。幽幽的檀香略带了安神的效果,惆怅间不免让人想起那一句瑞脑销金兽。当年的李清照独自承受这份宁静是悲泣的吧?因为这种宁静若没有人相陪,很快就将成为一种满地残花无人问的寂寥。谓之承受,大抵也就是这样本该幸福的午后却无法忘却离别之痛。 “品一品这傣族人的糯米香茶。”一个老者坐在窗下,平静的看着竹屋外柔和的光线。“二十多年了,自从就上一次那个对小情人闯进来,都没有人再陪我饮茶了。” 风忆雪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果然是极品的糯米香茶,清香四溢,更加回味甘甜。“阁下在这鬼地方多少年了?”面对眼前这个人,风忆雪更愿意称他为男人,而不是老人,虽然那种沧桑的眼神足以显示他的年岁,可是女人的直觉却让风忆雪觉得,他并不是垂垂老矣的人。 似乎对风忆雪的态度没有惊讶,男人转身看着风忆雪笑了,那笑容很美,却也很空洞。“好个女中豪杰!”男人优雅的离开窗边,向着风忆雪走来,悠悠然的气度几乎与神仙也不遑多让。“你能看破人事闯过这情天迷阵,又洞悉先机,发现我的不同之处。呵,只怕就是聪明如袁剑生那小子,也要对你叹上一叹。” “袁剑生?”风忆雪不禁皱眉,难道他也进过这离恨天,品过这里的糯米茶?江湖传闻,只有义父当年只身进入,看来也是以讹传讹。这个离恨天虽然诡异非凡,却也不似大家所想的龙潭虎穴。反而,风忆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好相处,虽然他处处透着哀伤,却无心伤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有,我的朋友现在如何?” 老头一副你那么着急做什么的神情,笑了两声,倒是像极了天机人那个老不休的。“你看破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在最后奋力一拼,方能摆脱情天迷阵进入这逝水亭。而他们,恐怕要看机缘了。”老头的身影忽然黯淡下去,旋即被一抹白衫所替代。那感觉到有些像是苏唯生,只是没那么洒脱。“至于我嘛,呵,已经困在这里两百年了。” 他的脸孔被白色衬托的更加苍白,说到两百二字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无力。他,只是一抹悲泣的剑魂,在这里守护着过往的记忆不肯释怀。那些深深的情思,那些记忆,已经让他不断回味了两百年,不知道什么就不够他回忆,或许他也解脱了。二十四五岁的摸样,百年的人事,“呵,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当面对了百年的相思之后,我忽然明了,那些记忆就是让我维持到今天还没有倒下的理由。” “空潭抱守独垂翁,共饮江水几时休。”男人的表情不禁让风忆雪想起来碧水寒潭石壁上的诗句,或许,他就是那个空潭独垂的老人,叹着人事几何。等等,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坚信这个家伙不会伤害自己,而那两个家伙也不会有事,风忆雪此刻竟然玩心大起。她呵呵笑了两声,走到男人面前,盯着他的眼眸看了片刻。 男人先是一愣,旋即后退了两步,脸上竟然泛起了薄红。他错愕的眼神带着几分宠溺,站定之后方才淡然的笑开。这一次,他的笑容很真实,真实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晓彤?哈哈,宿世轮回,今天终于要看到结局了。” 此话一出,反而是风忆雪愣住了。她最初只是想试试这个家伙的年纪,却不想引了这么一出。看着男人的脸孔,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人事,真的有天命轮回么?如果没有,多年来为着一个九天人的预言不断牺牲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有,为什么还是不懂得珍惜,错过一次又一次。 咚!一声巨响,慕容翀好像被什么击中,撞门而入跌坐在地上。他的胸口隐约带着血迹,人倒还算清醒。见风忆雪和英俊的男人居然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品茶,而自己却狼狈的滚落地上,慕容翀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风忆雪就吼了一声。“你为什么丢下我!” “啊?”风忆雪手中的茶水洒了几滴出来,方才稳住身体,“哈哈,我们的玉狐先生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小心眼?”一步上前,风忆雪托住了慕容翀的下巴,带着几分调笑,戏说了一句,“爷怎么好意思丢下你这个美人儿?”深深一眼望去,慕容翀竟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几尺距离的女子。许久,才发出微微叹息。 咚!又是一声,苏唯生也跌跌撞撞冲了进来,看见风忆雪就一步上前抱住了她,却也什么都没有多说。 “好,都来了,都来了,看样子真是要到结局了。两百年的恩怨情仇,终于要有个结果了。情意,恩仇,总算是要到头了。”男人一脸如释重负的感觉,将桌上的另外两杯茶推了推,示意三个人都坐下。 “你和天机人是什么关系?”听完风忆雪对这里的解释,慕容翀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抿了一口糯米香茶,就对着男人开门见山的问道:“所谓的结局,是不是和魔门的秘密有关?” “他是我的师兄,只是我被困了两百年,他则几世轮回。”男人的眼睛再次变得惆怅,好像这两百年的寂寞,确实磨掉了他身上全部的锋芒。 两百年了,当初的他是那么不可一世,凭借着绝顶的武功浪荡江湖。后面的故事却让人始料未及,就像所有说书人口中的传奇,猜得到开始,却猜不到结局。“所有的因缘际会都从一次青楼之行开始,所有的爱恨情仇。”说道那一次的青楼之行,男人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偷吃了糖的甜蜜。“你们知道么?我是从来不逛青楼的,可是那天路过,竟然看见那青楼门口的对联这么写着: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最让人喷血的是他的横批,猜猜,猜猜。” 果然是几十年没有人陪着说话的老怪物,话匣子一开就唠叨个没完。苏唯生挥了挥扇子,端茶喝一口,脸上倒是没有不耐烦。不知道桌上的点心是哪里来的,慕容翀吃了一块,反正还算可口。等,都了十几年了,一个预言,一段恩仇,这个时候大家反而没有那么着急知道答案了。 倒是风忆雪,吃了一口点心,冷冷的冒了一句,“出入平安。” 扑哧!苏唯生将茶水喷了一桌子。咳咳!慕容翀也被噎的够呛。这是什么对联,本来好好的句子,生生变了淫词俗句。 “就是这个!”男人一拍桌子,哈哈笑了两声,当时可是把他逗惨了。他赞赏的看了风忆雪一眼,继续沉浸在当年的往事中。“于是我决定去会会这青楼的头牌,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能想到这么极品的对联。” 那确实是天姿国色,只是一见,从此就无法再忘怀。那个女子自命寒江雪,男人就写了一张纸签递上,没有才华洋溢的诗句,也没有倾心一见的钟情,单单只是一行字:愿求一见,署名:蓑笠翁。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女子怒了,大打出手。男人自己也没料到,区区烟花小地,竟然也有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从此两人浪迹江湖,神仙眷侣。可惜,无论是小说还是现实,好景总是难长。男人收到师兄的来信,高唐观被魔门袭击,弟子悉数被擒,急需救援。 “高唐观?”如果没有记错,楚阳就来自高唐观,在流云轩待得久了,差点就忘记了他不是流云轩的弟子。“你是高唐观的弟子?” “是,可惜,我回去的时候,师门已经尽数被毁。”男人的神色再次惆怅起来,回忆,是件让人觉得辛苦的事情。 高唐胜景不复返,此地空余楚阳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4章 燕 “是,可惜,我回去的时候,师门已经尽数被毁。”男人的神色再次惆怅起来,回忆,是件让人觉得辛苦的事情。 高唐胜景不复返,此地空余楚阳台…… 男人面向窗口站了许久,那浓浓无法化去的伤逝也笼罩他许久。最后,他转身淡笑,回到了屋子中间。 “寒风轻挑相思弦,痴人念念长亭边。 泪眼执手语凝噎,恍觉此去已经年。 生当复归心弥坚,一别成殇泪涟涟。 奈何青鸟不传音,愁云闲笼离恨天。” 终于听到了完整的这首诗,风忆雪忽然有点怅然。那是一个多么凄美的故事?“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你和这个寒江雪姑娘,果然是恩爱两不移。”茶已尽,就想美好的故事终究都会结束。风忆雪知道结局一定很苦,因为爱情本来就是苦的。甜的从来都只是回味,而且要等待茶尽之后。莫名的,风忆雪此刻特别的想念霍青天。倒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啪!茶杯跌落桌沿,带来不可避免的破碎声。男人的身影忽然变得透明,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牵制了他的行动。“不可能,不可能!我……我还没有对她说一句对不起……”男人猛然捂住自己的心口,脸孔都变得抽搐。“救我,救我!” 救?如何救?如果是人,倒是可以救?如果这世上有鬼,鬼也就不会死。可眼前这个,是什么?此刻连风忆雪都慌了手脚,慕容翀和苏唯生也在四周不断的找寻威胁的来源。 忽然,一道强烈的光线从门缝射了进来。风忆雪本能的从腰间抽出青羽剑。一剑扫出,慕容翀和苏唯生已经护在她身前,都是严正以待的姿势。可是,此刻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天神一般的身影。柔和的光线将他包裹,脸上无笑,心中无情。 “青天!”苏唯生一声惊呼,他几乎本能的抓住了风忆雪的手,却又立刻松开。“你,怎么是你?” 霍青天好像没有看见苏唯生刚刚的失态,也好像没有看见风忆雪的存在一样。环视一圈,他向着褚吟晓招招手,冷冷的下令说道:“这里所有的植被草木,统统毁掉。”然后大步流星的向着几步开外的一间茅屋走去。 风忆雪的心没由来的一抽,好像被人紧紧攒住,又重重衰落。她身体一晃,向着慕容翀的怀中倒去。一世相约的毒再次发作,呵,好个一世相约。你和我相约一生,却终究还是先行离开了。合上眼睛前,最后一幕看见的,就是霍青天的背影,从今都只有背影而已。 “是你毁了入口的阵法,带着霍青天的人马冲进离恨天的?”苏唯生一步上前,扣住了褚吟晓的手腕。看这四周被毒物侵蚀而变得阴森荒芜,苏唯生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还有大队大队的流云轩弟子正在四处布施毒物的身影,飞龙军周身散发着血腥的恶臭。“你们都在外面做了什么?!” “苏兄小心!”慕容翀飞快的将风忆雪换到左手,右手闪出一到亮光。 褚吟晓得意的旋身挑开,挑着眉毛看向苏唯生。“哼,你也太小看我的本事了。今天如果不是遇上了玉狐公子的伤心小箭,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你……”苏唯生气的嘴唇都有些发抖,因为他不止看见褚吟晓发射的毒针,更加看见了她腰间的挂饰。是渤海王府的令标,褚吟晓他们杀了他的亲兵!飞龙军身上的血腥味让苏唯生一阵作呕,从来都不觉得杀人是一件那么可怕,那么恶心的事。只是因为死的不是你身边最亲的人。 许久,当风忆雪醒来的时候,四周的景物超出了她的想象。所有的植物都枯萎死去,茅屋都被焚烧成黑色。空气中,弥漫了烟尘和腐败的味道。好像修罗场一样的死亡气息将这里重重笼罩。那个男人!风忆雪抓住了慕容翀的衣领,“那个男人呢?褚吟晓破了这里的阵,他可能是个记忆,阵破了,他,他会散去的!”也不是想问慕容翀什么,因为结局她自己可以猜到,可是就像靠在慕容翀怀里,听他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个男人,呵,风忆雪笑了,笑得那么绝望。褚吟晓,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希望,解开所有爱恨情仇的钥匙。九天人的命运,一次一次,还是随着命运的转轮而去,环环相扣。 抚摸着忆雪的头发,慕容翀温柔的安慰道:“不怕,天塌下来,我都陪着你……”他说的那么自然,没有誓言的味道,就好像说了一句理所应当的话。 刷!霍青天一剑斩断了这四周除了人之外唯一还立着的东西,一个古老的石柱轰然倒地,就像这里曾经的妩媚一样,再也不复存在。 “不可能!”霍青天怒视着褚吟晓吼了一声,“我们毁了这里所有的东西,可还是没有找到入口!”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入口,解不开九天人的命运,一切就是一个死结。他有些冲动的挥舞着流云剑,却显得如此无力。 褚吟晓也开始慌乱起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慌乱,不是吗?天机人在消失前说的最后预言是,离恨天,伤心地,九天人尽死。她和霍青天部署了那么久,就是要借风忆雪的手除去袁剑生和朱娉婷。然后找到魔门圣地,解开九天人的命劫,就可以逍遥度日了。一切是顺利,此刻却忽然失去了希望。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都被夷为平地,却没有魔门圣地的入口。没有! 人,在命运面前真的卑微如蝼蚁…… 可是蝼蚁尚且偷生! 风忆雪从慕容翀怀里起身,看了看昏睡过去的苏唯生,自己身边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么?那个曾经洒脱,逍遥物外的男人如今也变得狼狈。“刚刚,是你们亲手毁了希望。”此刻,风忆雪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霍青天,可是却不能不去面对。你就这么想要摆脱命运,摆脱我么?紧紧的咬住牙关,不然自己流一滴眼泪,从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再痛,都不! “什么希望?”霍青天收起了流云剑,背对着风忆雪。无疑,这个女人是世上唯一可以让他在任何时候失控的人,也是唯一能让他再任何时候冷静下来的人。她的脆弱从来不肯在他面前显露,他何尝不是在掩饰心中的痛?可惜,到底还是错过了…… “寒风轻挑相思弦,痴人念念长亭边……你们刚刚破了阵,也破了这里的希望。这首诗我听全了,故事却断了。”风忆雪轻轻摇头,魔门的秘密到底还是成了秘密,这世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在刚刚消失了。 “这里是个死阵,只能进不能出!找不到魔门圣地的入口,我们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褚吟晓抓了风忆雪的衣襟,情绪越发的激动!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知道是走向死亡,却没有丝毫畏惧,因为生无可恋。可是就在刚才,就在那个诡异的情天迷阵中,褚吟晓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留恋生命,如此想念这个那个男人。握了握刚刚霍青天交给自己的那个玉牌,他说,很快就会林玉龙就会进来。“不要,不要进来!”褚吟晓忽然推开风忆雪,向着离恨天的入口冲去。林玉龙,你千万不要进来,千万不要送死! 风忆雪被吟晓一推,一个踉跄扑向在霍青天背上。面对此刻的变故,她有些始料未及,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烧得严重,心跳也快了几分。青天向前迈了一步,转过扫了一眼跌在地上风忆雪。脸红?他的心也漏跳了几拍…… 慕容翀已经冲过来扶起风忆雪,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这个时候苏唯生醒了,他赶紧扶着风忆雪去查看苏唯生的情况。第一次觉得,还是和苏唯生斗气争抢比较有意思。那个家伙时不时还露点孩子气出来。面对霍青天,自己连说话的份都欠奉,不要说争风忆雪的心了。 猛然,风忆雪冲到了霍青天身边,“长亭,长亭啊。痴人念念长亭边!”那个男人的记忆一直在那茅舍中挥之不去,是因为那里是他和爱人永别的地方。相思弦,什么是相思弦呢?入口一定就在茅屋的位置,也就是霍青天此刻站着的地方。 相思弦……相思弦…… “是燕双飞!”霍青天和风忆雪几乎同时出口!这套燕双飞,曾经是黎浩天和骆冰娘亲最喜欢同舞的一套剑招。记得黎浩天死前,就是用这套和袁剑生对招。他说过,如果梅还在,一定不会输。 霍青天和风忆雪双双抬头望向天空中的飞燕。依旧被隔绝在那层薄雾之外,却在上空久久徘徊。两人对视一眼,天意真是弄人。他们注定不能相守,却又事事相牵。流云剑已经开始舞动,青羽剑也泛着微微的青光。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微雨燕双飞……”两人的剑尖双双落在一片枯萎的菊花丛中,“落花人独立……” “这里就是入口。”风忆雪收起青羽剑,淡淡的走向苏唯生。才知道,是霍青天给了自己生命,让那个冰雕似地人儿有了情爱。却更知,一切已经无法回到最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相思,原来早已深深入了骨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5章 逝去的岁月 “这里就是入口。”风忆雪收起青羽剑,淡淡的走向苏唯生。才知道,是霍青天给了自己生命,让那个冰雕似地人儿有了情爱。却更知,一切已经无法回到最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相思,原来早已深深入了骨髓。 风忆雪垂衫而立,失去了周身所有的力气。牙关紧咬,单单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抬头看天吧,至少眼泪可以退回框中,哪怕心潮因此泛滥成灾。 “隐约有个八卦阵型。”霍青天蹲在地上,闭目感受着土层的凹凸。仿佛几生几世前就已经熟悉的东西此刻再次回到指尖,那种莫名的激动令他深深觉得,这里就是希望。可是……他有些犹豫的开口,“这个阵,只有你能解。”他口中指的,自然是风忆雪。她是茗谷的圣女,她的血液,无人可以替代。 滴…… 当那满目的鲜红弥漫开来,闪着金色光芒的阵法陡然出现。伴随着四周兴奋却又压抑的呼吸声,连最爱生事的褚吟晓都变得安静。离恨天,伤心地。这个处处透着死亡气息的地方实在诡异非凡。看那时而鲜红,时而耀眼的八卦腾升而起,好像一个人贪婪的人心砰然跳动。渴求着希望,却也充满杀戮。 轰! 巨变骤生,八卦的中心似乎受到什么力量的强烈冲击,轰然塌陷。站在最中间的霍青天和风忆雪首当其冲的开始坠落。黑暗,四周是满目的黑暗。那急速下降的感觉撑的人心都要爆炸,耳际是轰鸣的风声,眼中竟然有些模糊。 嘶……尖锐的声音穿破了四周的寂静。 就像多年以前的那一幕,流云剑再次深深嵌入山壁。微弱的光线将霍青天和他怀中的风忆雪笼罩其中,岁月如梭,记忆犹新。茗谷那熊熊烈火的岩壁上,青天也是这样抱着忆雪,那时的她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此刻却都已经不同。 沉默,许久的沉默。大家都不知道可以说点什么。如果生命的遗憾可以重来,或许此刻大家可以相视一笑。可惜,此刻无言以对。 轰!洞顶传来一阵巨响,不是伴随着碎石跌落。 虽然没有下落的太多,可是洞顶却没有透出丝毫的光线。离恨天的诡异无法用言语形容,这山洞的离奇也是一样的。霍青天的鼻息不断扑打在忆雪的脸颊上,那微热的骚动,似乎催化了某种情绪的酝酿。 问吧,忆雪心中微微叹息,如果此时不问,或许一生都要错过。人生最悲不是被拒绝,而是永远不知道答案。“如果还有机会,你我还能相守么?” “不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霍青天冲口而出。心中梦中,千百遍想过此刻的对白,惟独此刻的决绝始料未及。青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平静,平静到可以直视怀中人冲眶而出的泪水,却毫无悔意。或许在不知不觉的时间里,一切都已经被冲淡。 霍青天松开紧握着流云剑的手,慢慢滑下。也松开了抱着风忆雪的手。果然,和上次一样,他们安然的落在了一个平台上。他还是跳起来拔下了山壁间的流云剑,几步开外,依然有个洞口。不是他们幸运,每次都可以获救。而是这个地方和茗谷的圣地一样,山壁间到处都是平台,处处都联通山洞。 呵,青天冷然的笑了。曾经以为的缘分就像这一次一次的下落谷底,都不过是可怜的笑话。当你洞悉了一切的时候,都将变得索然无味。就像爱情,就像誓言。 “不要走!”风忆雪忽然一步上前抱住了霍青天的腰身,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让她觉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不能放手,此刻决不能放手,如果松开,就是此生的永别。“不要走,不要从我的生命中离去!”四肢都变得无力,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从来都觉得希望只是被巫婆的法术包裹而与人绝缘,此刻方才发现,那些种种不过是水晶球中的幻象。“留下来,请你留下,我不想生命中从此没有你的笑容。” 看,再脱俗的女子一旦沾染了爱情这个诅咒,都是癫狂的。霍青天甚至没有心情回头看一眼这个女人的西斯底里。他掰开了风忆雪紧扣的双手,向着山洞深处而去。她已经不是他眼中那个圣神的存在,却不知她是为他坠落凡间。 鲜血不断从风忆雪空中溢出,不是因为那所谓的一世相约之毒。而是心真的痛了。眼前这个决然而去的背影就是风忆雪的毒,此生无法戒除,刻骨铭心。 霍青天没有一丝留恋的转入了其他的山洞,背后灼灼的目光让他无法回头。心好像空了,是那种无穷无尽的空洞。忽然就有些恨,恨那个该死的女人拿走了自己全部的心!人无心会死么?呵,原来不会,连痛都不会,就像现在这样。可是却也不想回头,不想面对拿回心后,铺天盖地而来的痛。失去挚爱时那种绝望到无助的癫狂再也不会冲击他脆弱的灵魂,也好,不是吗? 霍青天笑了,说不出是凄然,还是释然。隐约记得,她很喜欢沧月女侠的一句诗,倒是应了此刻的景。 请原谅与此刻转身离去的我,为那荒芜的岁月,为我的最终无法坚持,为生命中最深的爱恋,却终究抵不过时间。 当苏唯生找到风忆雪时,那种吃惊让他无法形容。如果说第一次见到的风忆雪是白衣翩迭的仙子,此刻的恐怕只能用侯门弃妇来形容。他从来没有想象过那个雅然而立的女子会如此刻般凄凉,让人忍不住拥她入怀。这一抱,方才发现,她的身体是如此瘦弱,微微的颤抖中,好像稍微用力就会烟消云散。 从来,风忆雪都是男人们眼中强大的存在。就算没有绝世的武艺,就算没有周身的冷然,只要她一步跨出,那毅然的身姿足以让众人信服。苏唯生不禁抚了抚忆雪的头发,此刻怀中抱着的,或许才是真实的她。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女子。 “哥,我是不是失去青天了?”到了这个时候,风忆雪都不能说服自己刚刚的那一幕是真实的。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或许一生都不会问出刚刚的问题。那样至少还能守住希望,而不是如今的绝望。 苏唯生没有回答她,他还能说什么呢?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说不如怜取眼前人?当人心深深沉沦之时,这些说辞都将变得空洞。如果人心死了,那后面来的人也只能徒然的看着这片心田,荒芜,老去。指尖再次拂过忆雪的头发,苏唯生微笑着说,“丫头,我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不过,是照顾妹妹的那种。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忆雪的心已经无法住进第二人。 “自己都已经半死了,还说什么照顾人。”慕容翀的声音从山壁间传出,这该死的山洞弯弯绕绕,让他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里。一进来,就看见苏唯生肩上插着一柄短剑,却对着忆雪说那些肉麻的话。哼!甜言蜜语谁不会说?“有空照顾你娘子去,忆雪的幸福我自会料理!”呸呸呸!说的什么肉麻话?真是没面子到家了,好像自己巴巴的要去贴女人似地。慕容翀话才出口,就悔的肠子都青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苏唯生这个小白脸抱着忆雪他就会失态。以冷静睿智著称的玉狐公子此刻倒有些那输了玩具的孩子。 伤?风忆雪哭的累了,靠着苏唯生微闭双眼。若不是慕容翀进来说了那番话,她甚至没有发现苏唯生满身的鲜红。“你受伤了?”忆雪的嘴张得老大,倒不是因为那伤的恐怖,而是短剑的主人是罗悯璃。 白色的发丝被山洞的微风吹起,似乎在提醒所有人那段沉痛的过往。一夜白头的痛,到底有多痛?风忆雪一边帮苏唯生包扎,一边黯然叹息。或许相比唯生对悯璃的情,自己和青天也不算什么。“我开始明白师父为什么创了一套武功叫做斩相思。不斩相思不忍顾。为人妻者,为人夫者,你我都没有资格怪罪他们。因为我们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也难怪悯璃为了宁木铮一再伤你。” 为人妻者?苏唯生笑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和悯璃早已成亲。”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震的忆雪和慕容翀都愣了。成亲?他们二人早已成亲? ps: 小说从今天起会陆续恢复更新,希望喜欢的童鞋们继续关注。飞扬很久没有更新小说,实在是有些不厚道,这里给大家道歉了。之后一有时间就会写,更新出来。 其实也因为要到结局了,我却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感情的结局,生活的结局,充满希望和绝望。直到这个假期,我终于看到了结局。关于我们的友谊,我们的爱情,原来都已经烟消云散。我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回头再看这小说会是什么样子。但里面每一句誓言,每一个笑容,就算深深埋藏于心中不愿再见阳光,也不会被忘却。 小说不是真的,生活不是假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6章 情缘如水 为人妻者?苏唯生笑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和悯璃早已成亲。”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震的忆雪和慕容翀都愣了。成亲?他们二人早已成亲? “为什么从未听你们提起过?你们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风忆雪有些激动的看着苏唯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成亲?这两个人居然早就成亲了。听起来如此的虚幻而不真实! 带着黯然的笑意,苏唯生只低头看着手中的短剑,曾经是定情的信物。“我夺得渤海王之后回过一次蓉城。本来想看看你好不好,却意外得到了悯璃的心。” 不管过了多久,不管生命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那幸福的记忆就是刻在心上,此生回味都是甜的,也都是苦的。山洞的风很稀疏,让人闷得有些无法喘息,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咽喉,挣扎的痛苦。 “那次我回来,你恰巧去了华阳谷,我只能先到妄虚空的分舵去寻悯璃。那时的她已经康复,陪我在蓉城转了几圈。岂料渤海城内乱再出,悯璃就陪着我回去了一趟。”似乎想缓解眼下的压抑,苏唯生率先起身带着大家开始找出路。他的背影是如此落寞,好像回到了一夜白发的那一晚。那柄短剑在他手中已经由冷变暖,只是玄铁到底是玄铁,不会为了那点滴的温度而融化,就像有些人的心。 在渤海的港湾边,几近生死的相随,杀戮,鲜血,最后剩下的是紧紧相拥。“我们在海边以剑为盟,对月拜了天地。之后我清理内乱,她回了蓉城,说是等我去娶亲。”苏唯生低头望去,悯璃就是握着这玄铁短剑在生死一线时救了自己。也是这柄剑,曾经以为是一辈子的誓言。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 似乎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段过往,苏唯生没有再继续讲下去。只是前面的路开始开阔,似乎到了一个洞口,却不见光线。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翀上前探了探身子,轻轻推了一下山壁。 轰!一声巨响,只是一个指头的力量,山洞就开了。而且是轰然洞开!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炸了一样。外面的景色很安宁,和当初打开机关时的场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见识到了飞龙军毁天灭地的破坏,一定会以为回到了原点。 “又是一个离恨天。和之前进入的一样。” “难道不会是同一个离恨天?”风忆雪摘了一只花闻了闻,没有香味,开得异常艳丽,却显得没有生机。“所谓的离恨天,也许只是幻象。”但是世间真的有那么真实的幻象么?没有人可以肯定。“只有茅屋中的那个人,可以给我们答案。” 幻象也好,什么都好,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活下来。 “喂,继续啊,悯璃为什么嫁给了宁木铮?”慕容翀一脸奸笑的凑过来,反正按照上次的速度,一时半会也走不到那神秘的茅屋。 “他不想说,不想面对,你何必逼他!”忆雪有些嗔怪的瞪了慕容翀一眼,这个家伙一向都是自命不凡的,怎么也变得八卦起来啦?果然还是筱雨说的对,男人都是闷骚的!想起筱雨,忆雪自己也有些伤感,不知道那些姐妹如今过的好不好? “呵,丫头,你还是不了解男人啊。他今天说了开始,那就是放下了,可以面对了。不然他就算憋死也不会说。说了,就是不在乎了。”看这小子的白头发染了刚刚那个不知道用什么冲的茶水,此刻竟然有些褪色了,慕容翀实在是憋了好久,才忍住不笑出来。 “没什么了不起的。”苏唯生斜眼瞟了一下慕容翀,从进山洞就没消停过,真不知道冷静沉默的玉狐公子几时转性变得如此恶劣了。“悯璃离开没多久,我就让微云带着聘礼先去了蓉城,想处理完内乱可以赶过去成亲。谁知道聘礼被退回了,我飞鸽传书问她为什么,她却说让我猜!” 猜猜原因是什么?忆雪开始有些佩服悯璃了。这样的拒绝真有些新意,比那些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有新意多了。她和慕容翀对视一眼,这个答案不用猜也知道,可是说出来就比较尴尬了。 “我以为可以给彼此时间,这么多年我都等了,现在也可以等。”可惜等待的结果只是悯璃已经成亲。就是来贺青天成为流云轩主的那个夜晚,悯璃说,她已经成亲。 苏唯生长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已经隐约可见的茅舍,他笑了。故事结束了,现在要做正经事。前路茫茫,已经无法回头。 “前面说不定还有阵法。” “不会,我们已经破了阵,不会再陷进去。只要进屋喝茶就可以了。”风忆雪带着几分笃定,大步向着茅屋而去。听故事的时候她或许是伤情的小姑娘,但握紧佩剑时,就是天生的斗士。 茶水依旧,场景也依旧,那个白衣男子立在床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不过他的眼神变得严肃,不再是先前的洒然。 “前辈,对不起!”风忆雪进屋的第一句,就是对不起。虽然离恨天是死的,没有一丝生机。可那些草木,那场景,在人心中是活的,却被青天和吟晓弄得一塌糊涂。 “时间不多了,闲话少说!”男子忽然转身来到风忆雪身边,眉头紧锁,似乎在挣扎什么。最后他忧然开口说道,“离恨天其实有四座,围着一座山,却一模一样。你们刚刚走过的山洞叫鲟龙洞。而魔门的圣地入口就在鲟龙洞的下方,只要毁了四座离恨天中茅舍所在的阵眼,圣地入口就会打开。不过离恨天的出口也就是四座茅舍,茅舍毁,出口灭,我也会烟消云散。” 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睛可以如此水灵,风忆雪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出神。一股从未有过的熟悉感排山倒海而来,好像多年没有见面的爱侣。爱么?为什么会是一种如此奇特的感觉?风忆雪锁紧了眉头,不自然的伸手想要拂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告诉我,在你的故事里,晓彤是谁?” 男人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甚至有些慌乱。一个活了百年的男人此刻竟然会慌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命运的转轮环环相扣,到底还是没有人可以逃出。“晓彤是阿雪的贴身侍婢,像姐妹一样亲近的人。当年我也不是一个人浪迹江湖,还有一个来自流云轩的好友,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如果命运真的在轮转,那个人应该就是青天吧。风忆雪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仿佛看见了那温厚的笑容。记得第一次相遇,青天,流云。原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论再过多少年,那个笑容都不会被时间所替代。他说的话够狠,却还不足以斩断她心中的相思。只是,三世爱人缘,今生缘已尽…… “我们什么不要,告诉我们怎么出去就可以了。”慕容翀上前拉回了忆雪,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如此失态,或许命运缘分的事,真的没人说的清楚。 似乎慕容翀的决定是不够的,男子没有开口,还是平静的看着风忆雪,要等她点头。 轰!又是山摇地动的声音,这是这次似乎没有上次严重,至少茅屋还没有被毁。不过摇晃的地面让大家都有些狼狈,苏唯生更是在摔倒时被一壶茶水当头而下。 “忆雪,快决定啊!”慕容翀上前抱住了依然发愣的忆雪,她在犹豫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等待什么?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涌上慕容翀的心头,她是放不下屋外那个男人么?霍青天强行闯关,和褚吟晓毁了一座离恨天,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所以,风忆雪也不愿离开么? 慕容翀的心中似乎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肯面对而已。他拔出啼血剑,运足了功力横向扫去。又一座茅屋毁了,也灭了为数不多的希望。就算你要为他而死,我也奉陪到底! 男人的幻影再次消失,眼前一片萧索。当巨大的声响平静下来,少了上一次飞龙军声势浩大的队伍,倒多了一些奇装异服的人。慕容翀的余光扫过了苏唯生,又回转过来,停在他惨白的衣服上。曾经统领若水城百万门人的玉狐公子此刻最后悔的就是忘了带以前的面具,只好抬手拂额,挡住脸上的尴尬。 再看此刻的苏唯生,因为被那古怪的茶水淋湿,满头白发居然退回了乌黑,倒是那早就沾染了泥土的衣服反而白的发亮。其实他早就恢复了发色,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跑去把黑发染白了。为了博得一些人的同情?苏唯生心虚的看了看还靠在慕容翀怀里的风忆雪。然后抬头瞪了慕容翀一眼,这个家伙肯定一早就发现那个茶水的问题,居然都没说一声,简直可恶到家了! 抬头看去,霍青天一脸无奈的抬手遮住半张脸,四周的飞龙军将士早就跑到四周大笑不已。只是,等等!苏唯生一下子跳起来,因为在那些杂乱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了罗悯璃!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7章 残酷的杀戮 抬头看去,霍青天一脸无奈的抬手遮住半张脸,四周的飞龙军将士早就跑到四周大笑不已。只是,等等!苏唯生一下子跳起来,因为在那些杂乱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了罗悯璃!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悯璃,悯璃,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我……”苏唯生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直跳脚。转到悯璃面前,人家背过身去,他又只能跟着转过去,然后又是背影。 “无聊!”罗悯璃虚着眼睛看向天空中的飞燕,懒得搭理这个家伙。 “我怕你们认不出我,所以染白了!”苏唯生瞬间站定,不再追着悯璃转圈圈。但是他的理由,瞬间引得哄堂大笑。 这是什么烂理由!?霍青天一挥手,下令所有飞龙军整装,开始清理茅舍的废墟。而他自己,则是一脸无奈的拍了拍了苏唯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废话。再这么说下去,恐怕逍遥门以后都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好了,闲话少说!”风忆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一眼四周。果然和之前的布局完全相同。又看了看多出来的人,她的心头涌上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就像是决战前的死寂,又像是重生前的磐涅。“悯璃,你们怎么进来的?” 听到风忆雪问话,悯璃忽然站定了。该告诉她么?告诉她其实自己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叛徒。她摇头笑了,很多事,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我们和莲一起进来的,只是在前面的山洞中走散了。忆雪,对……”那句对不起始终无法说出口,因为就算说出来,也显得惨白无力。罗悯璃只是黯然的看了一眼慕容翀,就低头不语。 似乎察觉到悯璃的欲言又止,风忆雪回头看着翀,想要得一个答案。自从进入这个山洞开始,似乎一切都变了。先是霍青天冷酷无情的转身,后有苏唯生可笑的染发事件,现在连悯璃似乎都背弃了当初的友谊,如果慕容翀也有份骗她,她该如何面对? “迟早,她都会知道真相。”慕容翀背对着风忆雪,冷然的看着几步开外的繁华,艳丽而孤绝。“我没有中摄魂术,一切都是伪装的。因为莲要我配合她呆在你身边。悯璃也是一样的。幻影魔教是魔门之首,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况且,莫烨和整个若水城都被莲控制了,鸳鸯小筑也是一样的。”慕容翀的脸上是伤痛,是绝望,也是释然。终于可以将一切言明,只是没想到是今天这个环境。环视四周,站在茅舍遗迹边的霍青天依旧在清理木瓦。只是他专注的眼神反倒显得他听得仔细。苏唯生当着悯璃的面,也不好和忆雪太亲近,也只是愣愣的站着。看,这些人都是在乎你的,只是人各有命。 风忆雪此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空空的。不用问了,当日慕容翀忽然摔下马,滚落到山洞口,也是故意的。让风忆雪带领众人闯入这里也是故意的。不知不觉,走到今天,以为所有的事都是命运使然,想不到,操控自己命运的,不是天,是人。 啊……风忆雪忽然仰天长啸,强劲的内力冲荡开来,震得连慕容翀和霍青天这样的高手都退开几步。更有内力不济的魔教门人当场吐血倒地。她的心已经在霍青天无情转身之时碎了,此刻的长啸不过是一种释放,因为连心碎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麻木。 当一切平静下来,风忆雪也虚脱一般轰然倒地。好累啊,真的好累。天空是灰蒙蒙的颜色,飞鸟也那么遥远。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外壳,将离恨天包裹其中,把自由隔绝在外。缓缓闭上双目,真的好累。 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子倒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连一向口舌是非的褚吟晓,都是安静的看着这个女子。曾经以为,她永远不会倒下,即便是死亡来临,她也应该是站的。她的骄傲,她的执着,她的信念,让所有人以为她是一个奇迹。只是到了此刻才幡然发现,她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啪!啪!”不远处的小径间,忽然传来击掌的声音。莲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情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果然啊,果然,人世间最伤人的,不是武功,而是情爱。”她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慕容翀,然后是苏唯生,罗悯璃,褚吟晓,最后停留在霍青天身上。 众人见到莲目不转睛的看着霍青天,也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可是,为什么是他?连青天自己,也不知道莲的用意,只是有些毛骨悚然。 直到莲再次开口,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离恨天的四方法阵都已经悉数被毁,魔门圣地马上就要打开。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这个飞龙战将啊。” “明明是两处!”苏唯生诧异的看着霍青天,他们明明只毁了两处,怎么会是四处?“青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魔门圣地的入口?”霍青天一掌推开冲向他的苏唯生,快步走到莲面前。“朱娉婷骗我!她又骗我!”霍青天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那个死女人明明说毁了四处阵法就断了圣地入口的机关。自己带着那么多兄弟拼着一死闯入这里,就是为了一道圣旨,为了帮国家平息江湖纷争,为了毁掉魔门圣地入口。如今都错了…… “莲,玩弄人心真的能让你快乐么?”慕容翀眉头紧锁,黯然的看着这个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冷血的女人,带着些许无奈,背在背后的手对着霍青天打了两个手势。“回来吧,莲,回到我身边来,回到现实中来。我们青庐茅舍,从此不问江湖。” 许久的沉默,让人屏住了呼吸。一个人要坠入深渊或许只需要一句话,可是要回头,却难于上青天。莲知道,慕容翀这样说不过是缓兵之策,可她的心还是有那么一丝犹豫了。青庐茅舍,听起来,多么诱人的誓言。 可就在她即将动摇的一刹那,冲天的火光直窜而出,将慕容翀重重打到了繁花之中。飞龙军也随之而动,不过不是钳制住莲的魔教中人,而是一拥而上困住了他们的主将——霍青天。 变故实在来的太快,抱着风忆雪的褚吟晓只是略微起身,就被两个魔门中人击倒,躺在了柔软的花丛中。苏唯生和罗悯璃也同样没有来及任何反抗,就双双倒下。只是,莲是一个喜欢艺术的女人,所以所有被制服的人都倒在了同一片花海中。只是鲜血将各色的繁华都染成了惨红惨红的颜色。 哈哈……哈哈……天地间回荡着莲残酷的笑声,仿佛主宰一切的神,藐视天下苍生。 错,到底是哪里错了?霍青天已经连抬手抹去嘴角残红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看向其余众人,想找寻一个答案。可惜,慕容翀伤得太重,昏迷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怎么?想知道你错在哪里?”莲止住了笑声,像会读心术一般看着霍青天。她太了解他了,共事了那么多年,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刷!莲赫然扯下了自己的面纱,她掐住霍青天的下颚,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上,满是张扬的笑意。 “朱娉婷!”霍青天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声来,怎么会没有察觉?怎么会!?此刻的霍青天已经悔不当初。一个是足智多谋的女军师,完全不会武功。一个是冷傲孤清的毒魔女,武功盖世。有谁会将他她们两个联系到一起?就算是看见了这脸,也很难断定。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藏在茅舍下的最后一个阵法被破除。 “听,这声响是多么美妙。我们马上就能开启魔门圣地了!”莲的脸上是疯狂的笑意,生死,她不在乎了,只是想疯狂这么一次。 忽然,莲的掌风扫过,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没有站在花丛中的人统统卷入。那可怕的力量似乎不止来源于莲的内力,还来自于阵法破除之后,鲟龙洞中的神秘力量。 此刻的鲟龙洞,就是一个巨大的风口,里面源源不断的气流往外冲出,形成了强劲的旋风。只要接近风口,立刻被撕得粉碎。 “不……”霍青天撕心裂肺的叫声荡开,他爬,却爬不动,连拉住自己战友的力量都没有。那些在沙场和他并肩作战的弟兄,此刻都被撕扯成了碎片。是他,都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他们的生命。朱娉婷疯了,她真的疯了。那些是和她一起面对生死的伙伴,却可以如此残忍。 所有活着的人都闭上的眼睛,连褚吟晓这样与毒物为伍的人都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过残忍。生命,原来如此脆弱,抵不过任何自然的冲击。 风弱了,四周空空如也。只有莲一个人冷漠的站在空地中央,娇俏的脸上,血污点点。看过了风洞的残酷,她只是嫣然一笑。走到慕容翀身边,将他抱在怀中。她的指尖划过慕容翀的脸庞,那么温柔,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她的眼神那么缠绵,指尖却停留在男人的双眼前,蓄势待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8章 可悲的替代品 风弱了,四周空空如也。只有莲一个人冷漠的站在空地中央,娇俏的脸上,血污点点。看过了风洞的残酷,她只是嫣然一笑。走到慕容翀身边,将他抱在怀中。她的指尖划过慕容翀的脸庞,那么温柔,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她的眼神那么缠绵,指尖却停留在男人的双眼前,蓄势待发。 轰!又是一声巨响,惹的莲放下怀中的慕容翀,走到洞口查看。轰然洞开的,正是传说中的魔门圣地。没有血腥味,没有看见尸体,只是微弱的光线伴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极致的残忍从来都不是死亡,而是离殇,无心赏花开,只是空凭吊。 莲的余光扫过地上的几个人,呵,这些被称作九天人的武林奇才也不过如此。“带上风忆雪跟我走。呵,如我死了,就永远没有人可以带你们出去!”她芊芊素手一挥,一列被黑衣包裹的幻影死士立刻出现在四周,看来是埋伏了很久。 朱娉婷能在飞龙军中做得军师一职,谋略才智都相当出众。尤其她能在每次战役中,都将布防做到滴水不漏,可谓是深谋远虑。想到这里,霍青天微微叹息,这一次答应趟这浑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相互搀扶,蹒跚的跟着莲进入了鲟龙洞。虽说魔门圣地开启了,可是毕竟不能一跃而下。此刻里面盘根错节的山洞,很是难辨东西。饶是莲的手中握着一张羊皮地图,也是一番好找。 “混dan宁木铮!给我的是什么地图!”莲一向冷静的脸上此刻出现了急躁的表情。她的余光扫过罗悯璃,微微冷笑。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九天人之一,此刻就正好拿来泄愤!可惜……莲的目光再次扫视一圈,最后只能愤愤的大步前进。 无论多么冷静的人,在面对巨大的成功前都会变得急躁,不是吗?半梦半醒的风忆雪嘴角略微上扬,这个女人已经露出了破绽。 “哼,醒了就看看这地图,要是走不出去,所有人都要困死!”莲刚刚迈出几步,就敏锐的察觉到风忆雪已经转醒。这里,没有人比风忆雪更有希望找到出路。 “将地图翻转过来看,在左右颠倒,自然就会找到出路。”风忆雪双目还是闭着的,声音也显得虚弱。只是从她进入到鲟龙洞中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知道什么是对的。 “呵,宁木铮,和我玩这一手!?”莲的目光回转到罗悯璃身上,她的笑容此刻如此阴狠。“等一会,你就会下去陪他了!” “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么?”悯璃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一个疯子的话,会带来疯狂的后果。“他一直那么维护你,就算不喜欢你的冷血,还是在守护你!” “守护!?哈哈……哈哈……”莲忽然放肆的大笑,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起可怖的声音。 “她根本就不是莲!”风忆雪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人,最可悲的错,就是自己骗自己。而且,连自己都被骗过了。“冉疏桐才是真正的莲,那个深沉,安静,几乎不被人所关注的女子。朱娉婷的知己好友!” 山洞忽然就安静了,因为莲止住了笑意。她深深看了慕容翀一眼,自嘲般的笑了,只是这一次,是无声的笑意。 “慕容翀爱的,是以前的莲,只是他不知道莲的真实身份。所以他觉得莲变了,放弃了这份爱情。”风忆雪也看向了慕容翀,当年的竹花楼虽然做尽杀人的勾当,但是这个男人的笑容,总是如阳光般温暖。他用他的全部,深爱着一个从没有见过容貌的女子。 “不只是慕容翀!”朱娉婷双眉紧蹙,死死的盯着风忆雪,“还有耶律筠和宁木铮。他们一个玩尽天下女人,下贱!一个被天下女人玩尽,更下贱!可偏偏这么下作的两个男人,都对莲死心塌地,而对我一再背叛!那个女人算什么,不过是我身边卑贱的婢女。”莲的双目通红,眼中是浓浓无法化去的妒忌。 “你把耶律筠怎么了?” “哈哈,他不是喜欢玩女人么?我让他死在了女人的身体里,极致的快乐之后,是极致的恐惧,然后才是死亡。”莲的笑容再次扭曲,她的癫狂仿佛在进入山洞之后瞬间爆发。 啊!朱娉婷的表情在瞬间定格,她的眼中闪烁了惊讶和恐惧。一柄短刀不偏不倚的从背后刺入了她的心口,两只银针更是瞬间没入她的要穴,让她动弹不得。而袭击她的人,真是幻影魔教死士中的一个。 “不可能!不可能……”朱娉婷挣扎的想要回头看清是谁袭击了她,她带来的都是自己的手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背叛她。又是背叛…… 似乎再一次看穿了朱娉婷眼中的伤逝,风忆雪开口说道,“这一次不是你的人背叛了你。是你的人中混入了太多高手。即将看见胜利的喜悦冲昏了你的头脑,也迷蒙住了你双眼。”忽然觉得朱娉婷是可悲的,因为她一直都在做别人心目中的替代品。 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人,最贪心的,就是想要得到别人的东西。最后才发现,错过了所有属于自己的!”一道结束了朱娉婷疯狂的人,接下黑衣外披。那张娇俏的脸上此刻竟是冷漠,正是霍青天的妻子,慕容鹃。此刻,她手持匕首抵住了朱娉婷的咽喉,却颇具深意的看向风忆雪。“南宫喆此生深爱的人是你,朱娉婷,飞龙军主帅深爱的人也是你。只是你喜欢去抢夺别人的东西,错了自己的独一无二。” 朱娉婷的脸上即可绽放开笑容,是温柔,融合,恍然大悟的笑意。可惜,在她看懂情爱的刹那,一道寒光闪过。冰冷的匕首切断了她的咽喉,结束了她以为会惊天动地的一生。慕容鹃将她从身侧推开,似乎怕弄脏了双手,将那匕首也丢弃了。 随着朱娉婷倒下,所有的幻影魔教死士都揭开了他们的黑色外披。赫然是袁剑生,林玉龙,秦慕云,还有袁芷妍。 “老鬼!是你!”朱娉婷忽然回光返照般死命的抓住了袁剑生的脚,咬牙切齿的她似乎明白了今天的疏忽。“幻影魔教的教主,就是江湖正派的第一人。哈哈,呸!卑鄙小人!” 袁剑生一脚踹开了朱娉婷,看着那纤弱的身体撞上山壁,彻底绝了生气。“幻影教,从来都是我的!流云轩主的!”他转身看着霍青天,又扫过风忆雪,“以后也会是你们的,谁都逃不出宿命。” “走吧!”风忆雪捡起地图,搀着慕容翀走在最前面。卑鄙小人也好,正派魔教也罢,先走出这个地方,才能分隔清楚。 “忆雪,你怎么样?进来的时候,你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秦慕云借着递上火折的机会,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会有什么呢?亲情,友情,爱情,谁没有受过伤,谁没有被人背叛过?看见朱娉婷死前那释然的笑容,忆雪的心已经平静。她对着秦慕云轻轻摇头,报以微笑。摇曳的火光中,那张在熟悉不过的脸孔也微笑点头,不过曾经的那份刻骨铭心早就已经淡去了踪迹。如果此刻秦慕云还说,会娶风忆雪为妻,那一定只会等到决然而去的背影。因为,时间已经不对了。就像……风忆雪侧目扫了一眼霍青天的方向,他们没有言笑晏晏,却相互扶持着。 “啊!”袁芷妍忽然叫了一声,很小声,却足以惹得秦慕云快步而去。 此刻,每个人都有了归宿,只有自己,兜兜转转,依旧是孤家寡人。风忆雪笑了,眼中忍不住继续了泪水。如果这次真的会死,最遗憾的会是什么?或许是一生都没有真正披着嫁衣,拜过天地。 “忆雪,对不起……”悯璃上前扶着风忆雪,“我无心伤你。” “你没有伤我,你的人是那个傻子!”风忆雪已有所指的看了看苏唯生,“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对你全心全意!” “不会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悯璃的眼中有伤逝,有遗憾,可惜没有丝毫回转的意思。“你和青天才是真的相爱,我们不是。” 真的相爱么?泪水再次涌上心头,人,面对死亡前是不是就会变得脆弱?此刻的心真的好脆弱,好想哭一场。曾经,也以为会是相爱,哪怕不能相守,至少知道彼此心中都满满承载着对方。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远远守在他身边,看他幸福就好。这些曾经以为美好的祝福都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谎言。他,已经走远,心和人,都已经走的那么远,无法再回头。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个人无望的等待。 “到了……”所有的儿女私情都要收起来了,风忆雪深深吸气然后呼出。眼前是一块巨石封闭的洞口,打开之后,就要面对的,将是死亡。 ps:终于开始结局了,后面的情节对白都是虚构的了,将会按照大家投票的结果来结局哦。敬请期待。小说即将结束,生活还要继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89章 谁是谁的真爱 “到了……”所有的儿女私情都要收起来了,风忆雪深深吸气然后呼出。眼前是一块巨石封闭的洞口,打开之后,就要面对的,将是死亡。 所有人都安静了,仿佛走到生命尽头时,那种怅然叹息的感觉。想笑,想哭,眼神中流连在生命里最最眷恋的人和事。 袁剑生一步上前,取出了大禹测天尺,缓缓插入了石壁间,一处微不可见的缝隙。他,还是那个和蔼的长辈。只是大禹测天尺上暗红的血光散发着恐惧的煞气,连同袁剑生也显得阴森起来。 “这就是我们的血,换回的大禹测天尺么?”风忆雪站在角落,远远的看着那像剑一样的利器。应该说,根本就是一柄没有剑柄的剑,钝的一头被白布包裹着,便于握持。 袁剑生没有回头,而是精神集中的盯着这个传说中的上古神器。测天尺此刻的血光越来越重,仿佛一个兴奋的孩子,等待看到山洞背后的天地。 轰!是机关开启的声音。然后缓慢而尖锐的铁索声,一点一点拉开了眼前的巨石。 这是,袁剑生似乎确定不会再有问题发生,才缓缓转过身来。“呵,九天人的血不过是用来破阵的,为了这个鬼东西,我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蓉城的大地动啊,死伤无数。呵,你们以为我开启了魔门圣地,却不知道那不过是第一步。连莲那个精明的女人,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越是隐忍的人,在面对最后的胜利时,都有强烈的倾诉欲。因为以前不能说,而不说出来又不能显示他们的绝顶聪明。就像莲,就像此刻的袁剑生。 除了南宫喆,九天人都算是到齐了。风忆雪不禁有些荒诞的想,石门背后,会不会看见南宫喆?那个家伙还好么?应该还好,他总是那么乐天知命。 “怎么?你觉得我的计划不够完美?你笑了,你笑什么!?”袁剑生忽然窜到风忆雪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似乎她眼中的笑意,想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插入他的心口。“你不是应该恐惧么?还有你们,你们都是我手中的棋子。一会,你们就会成为神魔的祭品。你们不是应该恐惧么?”袁剑生的手指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褚吟晓面前,“你,孽种!你娘是个浪荡的女子,你也是个送上门都没有要的贱人!哈哈……” 难道的,褚吟晓一眼不发,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一剑刺出。可是此刻,她只觉得袁剑生是悲哀的。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如果一个人,一生都在算计一件事,事成之时,除了死去,他还有什么希冀? “你!”初见到褚吟晓冷漠的表情,袁剑生一愣,立刻将指尖转向了袁芷妍。“你也是我的棋子,棋子。我喂养一生,为了留住帮手,为我打探情报,为我秘密暗杀的修罗。满手血腥!你,你,你!一个是我被我屠杀全家,还半生拜我为师的傻子。一个是眼高于顶,却不知道我杀了你师父,还骗你为我一生尽忠的蠢蛋。哈哈哈……还有一个更可笑,事事都将我算计在内,却连和什么人长相厮守,都是我一手导演的。” 此刻,所有人都不能再保持最初的淡然。如果开始,是看着一个疯子发疯,大家无非相视笑笑,看戏一场。那此刻,就是恍然发现疯子是灭族仇人。 林玉龙二话不说,提剑就冲了过去。左手顺势而结的宝瓶印法已经蓄势待发。霍青天更是激进,隔着十步的距离已经腾身而起,一剑狂劈。只有秦慕云,迅速护着袁芷妍退到了一处石壁的凹槽边,拍了拍芷妍的头,说了一句保重。 电光石火间,其他人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林玉龙的无相剑已经刺出十几剑,宝瓶印法轰然击在了山洞的巨石上。而霍青天,已经被袁剑生一记测天尺,震的横飞出去。 “青天!”几乎是同时惊呼,风忆雪和慕容鹃双双冲向了霍青天。 瞬间,山洞安静了。袁剑生已经在空气中消失不见。所有人都不敢再动,因为那脆弱的山壁只要一点刺激,就将轰然崩塌。却忘记了,霍青天还在没有着地。 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像下雨一样坍塌的山壁在青天落地的刹那爆发。这就是袁剑生所谓的祭品么?都要死在魔门圣地的入口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石才停止了跌落。风忆雪只觉得全身都被挤压着,呼吸都显得困难。不过经历过蓉城的大地动,此刻到不觉得惊慌。黑暗中,是谁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风忆雪几次定睛,方才看清青天棱角分明的脸孔。几生几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还是在乎我的。 霍青天似乎也是盯了一会,方才发现自己握着忆雪的手。他深深吸气,松开了手,再次说了一句绝情的话,“我以为你是一个潇洒的人,却不想你是如此纠缠。” 是我纠缠么?是谁紧握着谁的手?风忆雪很想哭,却笑了,泪水盈满眼眶的笑。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盯着青天问道:“是我纠缠么?那这封信呢?” 不用看清,青天自然知道所谓的信是什么东西。那是他藏在她马鞍中一封信,可惜,“时间,已经不对了。”青天松开了手,想要从另一次的缝隙离开。 忆雪却顺势反手,握住了青天的手。“不对!?一句不对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你不曾爱过鹃,甚至不在乎她是不是受伤,是不是痛。你说你对不起我!你说……”风忆雪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因为到了此时,她还是不想伤害任何人。如果能自私一点多好,幸福,也许就是自私的刹那抢到的。“你知道么,我向来自视甚高,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更加不屑和别人争相公。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我此生挚爱,我请你回头,哪怕不能相守,请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知道爱,又能怎样?青天还是挣脱了忆雪的手,“我以为,我会你此刻的伤心而痛。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看着霍青天被再次松动的山壁压伤了左肩也要断然而去的背影。忆雪的心空了。“为什么一夜之间,我就失去了你的心?还是早就失去了,只是我不肯面对。” 忽然,忆雪只觉得心口中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好像焚烧掉心中所有自欺欺人的执念。热毒,寒毒,难道要再次发作?失去挚爱的心冷,痴缠怨念的烈火,在忆雪心中不断交替。自己,到底还能承受多久? 啊…… 伴随着风忆雪撕心裂肺的哀鸣,所有的巨石都化作粉末。青羽剑飞天而起,深深刺入地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哀鸣,足以震得众人内伤,吐血不止。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好像嗜血一般,所有人的吐血液都顺着地面一滴不剩的汇聚到了青羽剑的剑身。而那柄曾经轻盈透亮的剑,此刻变得火红。 瞬间,一道白光闪过,青羽剑就凭空消失了。 风忆雪此刻更是双眼通红,似乎着魔一样,向着巨石洞开的山口冲去,口中不断叨念中,“还我追思血剑,还我追思血剑!” “忆雪!”苏唯生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洞口冲去。紧接着,林玉龙也和褚吟晓一起冲了进去。然后是秦慕云带着袁芷妍。 “快走!这里很危险!”霍青天冲到慕容鹃身边,看她艰难的正在拉着慕容翀。心瞬间就柔软了,她才是他要守护的人啊。青天一把将慕容翀扛着肩上,另一只手牵起慕容鹃就向着洞口奔去。什么时候,早就习惯了握着这只手,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感觉。 “我听到了你和忆雪说的话。”因为,他们都没有发现,她就在他身边。只是太漆黑,遮挡了她的灼灼目光。 青天的脚步一滞,他该解释些什么呢?这,算是背叛么?哪怕已经是曾经。“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他再次拉起慕容鹃的手,向着那次的地方冲去。看不到前面的路,但是能感觉到希望。 那手,很大,很温暖。等待了那么久的爱情,此刻会降临么?慕容鹃看着前面霍青天的背影,在刺眼的光照下显得如此高大。以前,总觉得形容一个男人高大,是十几岁女孩的蒙昧与崇拜。此刻,才发现,这是一种安全感。 “怎么不走了?”青天转身回眸,再也挪不开视线。她,笑了,笑的如此醉人。因为,那笑意中,藏着深深的幸福。 长河直照花依稀,谷中悲鸟别故地。苍生只待你一笑,百花千里露红颜。 ps:今天更新的晚了一点,大家请见谅。我真是佩服那些每天两更的大大啊,上班回来还要赶小说,真的是很累。呵呵,不过看着就快截稿了,真是很高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拜谢,拜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90章 情恨交融 “怎么不走了?”青天转身回眸,再也挪不开视线。她,笑了,笑的如此醉人。因为,那笑意中,藏着深深的幸福。 长河直照花依稀,谷中悲鸟别故地。苍生只待你一笑,百花千里露红颜。 四周流水潺潺,鸟语花香。身旁女子安静,淡然。如果不是即将面对生死,此刻该是多么幸福。霍青天观望了一下,有些惊讶。眼前这景色,这布局,不就是碧水寒潭背后,那幽幽小谷么?流云轩每一任继任的轩主都会在这个地方学习,这里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是那么熟悉。 只是,这里曾经是一处山壁,此刻开了一个大洞而已。很可笑,是不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到头来不过那么平常。 “这里,似乎……”慕容鹃也觉得这里熟悉,只是没有青天那么强烈。“我们是不是进入了幻像?” 会是幻象么?经慕容鹃这么一问,青天反而没有那么确定了。离恨天鲟龙洞中实在太多诡异,谁也无法断定真伪。“走,跟上去看看。今天无论,都会有个了结。” 路,很熟悉,青天甚至知道袁剑生会带着那追思血剑去哪里。只是,他离开洞口时看见这一幕,是否会觉得生命顿时没有了意义?呵…… 还是那如碧玉般安静的寒潭边,袁剑生一个人手持追思血剑,安静的站着。几步开外,风忆雪发了疯一样,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袁剑生。林玉龙等人却不知去哪里。 如果真的有魔,此刻的风忆雪倒比袁剑生更像几分。见到霍青天和慕容鹃来了,她烈火般的目光顿时转向了这边。让慕容鹃比自然的往青天背后缩了缩。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鲜红的血液顺着风忆雪的眼角滴落,是泪,也是伤。“霍青天,你可以一夜之间说忘记我。好,我就杀尽你身边的女人!” 风忆雪瞬间腾身而起,一掌劈向霍青天身后的慕容鹃。青天见势,立刻推开了慕容翀,拉着慕容鹃闪到了一侧。可是眼见忆雪像着魔一样,疯狂的闪身冲来,她甚至没有拔剑,好像要以血肉之躯硬碰流云剑。 没有一丝犹豫,流云剑刺进了风忆雪的心口,一切都安静下来。连霍青天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狠绝,只是,他不想身后的妻子受到任何伤害。“忆雪,你清醒点!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了么?只是觉得心口那团火焰无法平息,烧的人心都开始颤抖。“我以为,你至少会犹豫。可是没有,哈哈……天机人预言,圣地开,神魔出世。我一生都在为了阻止这件事而牺牲,到最后,我自己成了魔。万念痴缠成魔!哈哈……”风忆雪紧紧咬着牙关,她不想去恨,不想去伤害这个男人,但是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绝情。心中的悲伤好像立刻要冲体而出,她好痛,好恨,好伤。“万、念、痴、缠、成、魔……” 梦魂剑忽然脱壳而出,顺着风忆雪的手势抽拉而上。一剑,横画过霍青天的脸颊,一掌推出。 霍青天万万没有想到风忆雪会对自己出剑,而且如此决绝。心口翻腾的血气不断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已经不是曾经的风忆雪。只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和慕容鹃越来越远的身影,让他觉得曾经的觉得是多愚蠢。幸福明明就在身侧,却不懂得珍惜。鹃……当重伤的他着地的刹那,他只有力气喊出着微弱的声音。 轰!电光火石间,风忆雪也被慕容鹃惊天动地的一掌轰像寒潭那边的石壁。从来没有人见过慕容鹃真正出手,此刻见到了,绝对不在风忆雪之下。啼血剑在她手中不断挥舞,即使已经重伤风忆雪,她也绝对不能放过她!幸福来之不易,如果不趁她发疯的时候一次解决掉,以后都将是隐患。想到这里,慕容鹃横拉啼血剑,左手的伤心小箭瞬间射出。呵,哥哥会的,她都会,哥哥不会的,她也会。仿佛正在她预料之中,风忆雪凭空射出了流星镖,恰好击中伤心小箭。只是下一刻,那淡蓝色的小箭瞬间变换,成了子母箭。母箭跌落水中,子箭飞快向着风忆雪而去。避无可避……… 青天,这就是你选中的妻子么?我就算成魔都不愿伤你,只是划伤了你的脸。可是你的女人,却要我死,死的彻底!哀伤在风忆雪脸上弥漫开来,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神魔出世的预言就破了?耗尽半生的牺牲是不是也将结束? “接剑!”就在风忆雪倘然面对死亡的刹那,袁剑生单手劈出一掌,硬生生震歪了伤心小箭的去向。追思血剑也随着他的动作,向着风忆雪飞去。“你若是真的深爱那个男人,就不该看着他为这样的女人沉沦!” 接触石壁的刹那,风忆雪借力腾起,强行压下撞击后翻腾的内息,借助了追思血剑。鲜红的剑身顿时剑光大盛,风忆雪想嗜血的修罗,挥剑冲向了慕容鹃。“慕容鹃!你个贱人!”一声高呼,追思血剑当头劈去,慕容鹃狼狈的滚落在地上,方才险陷避过。“你恬不知耻,自己送上霍青天的床榻!”前突后刺,火红的剑身像起舞一样艳丽,却招招见血。“明知道他不曾爱你,你还骗他成亲!” 噌……追思血剑和啼血剑剧烈的摩擦,后者被远远的震开了,而前者,静静的停在了慕容鹃的心口,却没有刺下。冷汗从慕容鹃额头滴落,这个成魔的女人会杀了自己么?她周身都是鲜血,好像不要命一样要杀自己,可是,这一刻,反而停下了手中的剑。 “我觉得,你比我还可悲。”语毕,风忆雪眼中的炙热慢慢平息,心中的执念已经灭了,魔,不过是人心的妒忌。此刻,都该平息了。 她,不杀我了?慕容鹃狐疑的看着风忆雪,这个她永远看不透的女子。不过,不要紧,他也看不透她,不是吗?慕容鹃阴阴一笑,旋即惊恐的看着霍青天的方向。“青天,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风忆雪赫然回头,孩子!?哈哈,他们是夫妻,夫妻!难道你不明白么!?笨蛋!风忆雪,你这个笨蛋!心中的火焰瞬间又开始上窜,烧伤了心,烧盲了双眼。风忆雪回身挥剑,一剑挡住了霍青天手中的流云剑。她在他眼中看见了惊慌,也看见了厌恶。他在厌恶自己么?他的眼神,好陌生。 追思血剑吸收了风忆雪不断流出的鲜血,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射向了霍青天。流云剑散发着隐隐的光芒,却显得有些势弱。忽然,霍青天腾身而起,旋转的身体如一个女子起舞,不断挽出的剑花是那相思之愁,而挥动的长剑则剑剑斩断。 “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千年情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流云剑停在了忆雪的心口,霍青天则冷眼收眉。多少年前,记得她说过,克制追思血剑唯一的法门,就是这斩相思。所以,他偷偷学会了。 已经倒地的风忆雪没有一丝力气再反击,当年,她用斩相思伤人,如今,自己反被相思所伤。师父,你当年是不是和我一样的心情,所以创下了这套剑法?你穷尽一生也没有得到慕容浩轩的心,所以心魔深种。风忆雪笑了,笑得鲜血不断涌出。“人心薄,呓梦破,许多情,逐花落,憔悴红颜终消殁,强斩相思放君过。如果我早知道是今天的结局,当初就应该挥剑斩情丝。”心冷了,眼前模糊了。 就在流云剑再次刺激风忆雪心口的刹那,她周身都散发出白色的光芒。那恐怖的血红从她眼中散去,深深如雪原寒冰一样的冷漠代替了一切。她腾身而起,一掌劈向霍青天,眼中已经无情。而她身上的流云剑和追思血剑,竟然寒热相容,紧紧相扣在一起,成为了一柄宝剑。 “九天冰魄终于炼化成功,再次合而为一。哈哈……”袁剑生忽然笑的放肆,眼中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逝水神剑也终于重见天日,天下,上一次我与你擦肩而过,这一次,你将尽在我掌控!”袁剑生指天长啸,张狂而傲然,他的眼中是兴奋,却也包含沧桑。 预言终于实现,命运的转轮流转不息,此刻终于到了结局…… 霍青天虚弱的看着袁剑生的背影,又一个人成魔了。呵呵,人心,因为得不到而为形役。流云剑炼化的瞬间,好像吸走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和风忆雪所有的前尘往事,所有的情与恨,终于融为一体。只是谁都没有料到,是以这样的形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在它眼中,不过是尘埃飞舞。”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不断在山间回荡。天机人冷眼旁观的看着袁剑生,他身后跟着失踪已久的南宫喆和李天元。 ps:今天去加班了,又更新晚了,汗颜啊。不过新的更新开始后,点击率和订阅率都低的可怜,呃,是都去看盗版了,还是不知道这书恢复更新了。看样子我要去别的小说那借宝地宣传一下了。希望一直看小说的童鞋们多多支持,多多支持啊!拜谢,拜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91章 不是结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在它眼中,不过是尘埃飞舞。”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不断在山间回荡。天机人冷眼旁观的看着袁剑生,他身后跟着失踪已久的南宫喆和李天元。 “哈哈,天机人,你不是能预言吗?那你怎么没有预言到今天的结局?神魔出世,会被九天人所灭,可惜啊可惜,这个魔,就是风忆雪!哈哈……”袁剑生一个闪身,冲到了风忆雪面前,一手拎起忆雪,一手夺起逝水神剑,向着寒潭的石壁略去。梅,二十年了,你可曾想念过我?似乎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袁剑生掠行的速度忽然就慢了下来。二十年,如果的古涧梅会是一堆白骨,还是容颜依旧? “小心!”站在岸边的南宫喆忽然一声惊呼,以他半吊子的武功根本追不上袁剑生的速度,可是他还是腾身跃起。因为,就是那张容颜已经成魔,他还是不能看她再生杀孽。 可惜,袁剑生以为南宫喆要就的风忆雪,几个旋身高高腾起,俯视着四周的众人。轰!一股强劲的掌力忽然击中了袁剑生的胸口,他错愕的低头,看着风忆雪双目通红的怒视自己。她,是他一手策划而成魔的,可是如今却恰恰忽略了。 袁剑生带着几分不甘跌向石壁,他好恨,为什么这个时候受伤?在自己最最靠近希望的时候,却飘向了绝望。风忆雪的内力本来不能伤他如此之重,可是那个女人疯了,魔心深种,她几乎废了自己半生的修为,击出了刚刚的一掌。鲜血不断的顺着袁剑生的嘴角流下,他无比眷恋的扫视着这个熟悉的幽谷,就是在这里,他和梅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里,他们从此错过。 电光火石间,风忆雪已经手持逝水神剑一剑扫出,巨大的威力甚至震动了碧玉般的湖水,轰!水花四溅…… 强劲的剑气第一个扫中了半空中的南宫喆,他立刻如落叶般随着水波漂开。霍青天第一个冲天而起,回击一剑,却丝毫没有阻挡住那来势汹汹的潮水。狼狈的他抱着慕容鹃飞快的向着一处石壁背面滚去。 “弃我者,杀!”风忆雪再次挥剑,不断从她皮肤中涌出的血珠像源泉一样涌入逝水神剑中,带来强劲的杀气。她的眼中,除了仇恨,已经无法看见其他。 “布阵!”天机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就预言到的一幕。可惜,就算知道结果,也还是无法阻止一切。 南宫喆听到古剑锋的指令,立刻抽出了逍遥剑。霍青天也留恋的看了一眼慕容鹃,然后冲向水幕。早就被吩咐等候在幽谷四周的褚吟晓,秦慕云,袁芷妍,苏唯生和罗悯璃也立刻加入了阵法。顿时,风忆雪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生命中最最想要保护的几个人,如今都在四周。只是友情,爱情,亲情,掺杂了太多的背叛,欺骗和仇恨。风忆雪不是没有理智,只是她心中熊熊的烈火和周身森冷的寒气逼迫着她,让她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恨。 “秦枫,我问你,十五年前究竟有没有爱过骆冰?或者爱过厉梦萝?”风忆雪轻抬着逝水神剑,看向秦慕云。十五年了,无论自己是骆冰还是苏雪,或者都不是,今天即以成魔,何不问个清楚。恨都恨了,何不恨的彻底一点! “没有,我没有爱过骆冰。因为十二岁我,根本还不知道爱是什么。”秦慕云也举起了落枫剑,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此刻的风忆雪是清醒的,从未如此清醒。只是,她必须这么做,必须为自己找到更多成魔的理由。忆雪,从来,你都担负了太多东西。 深深对望,风忆雪似乎也看到了秦慕云眼中的闪烁。她眼中的火焰像被泪水冲刷一般,弱了几分。可是,此时此刻,绝不能心软!恨,要彻底的恨!风忆雪的怒火瞬间爆发为剑气,旋转着像四周扫去。天机人准备已久的玄天九剑立刻祭起阵法,流转不息的剑招面对风忆雪的狠绝,居然丝毫没有落在下风。 “只有七个人的玄天九剑阵,哈哈,到处都是弱点。”风忆雪忽然一改先前的招式,找找对着南宫喆刺去。可是因为剑阵的转动,每次都能伤到一个人。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属于慕容翀的。 “是八个!”当风忆雪刺出第六剑,重创苏唯生的刹那,慕容翀加入了剑阵。他悲悯的看着风忆雪,剑却快准狠的刺进了她的心口。 “合阵!”天机人一眼看见风忆雪中剑,立刻发下了命令。四周的剑气顿时翻腾而上,然后轰然压下,仿佛要把风忆雪压入潭底的深渊一般。“杀阵!”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声音,天机人终于喊出了最后的口令。神魔死,天劫渡,宿命的轨迹到底还是毫无偏差的走到了今天。或许,那个女人的心中也深深的领悟到,如果魔不死,天下大乱,如果她不死,她就无法再守住她想要守护的人。玄天九剑的阵法必须要几个人同心协力来完成,而此刻,守住阵心的,正是忆雪自己。 寒潭的水早被风忆雪以内力击向四周,此刻半干枯的寒潭就像一个坟冢,等待着埋葬一个所谓的神魔。轰!风忆雪重重的跌落在寒潭底部的巨石上,看着八柄宝剑齐齐刺向自己的周身。 忽然,当所有人以为这就是结局时,风忆雪身后的巨石碎裂了,她被重重剑气击向了深渊。 轰!当忆雪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轰!又有一个什么人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哗……四周的光线忽然亮得刺眼,然后又渐渐微弱下来。 余光中,风忆雪好像看见了袁剑生爬在一口棺椁前,笑得那么幸福。只是身上的人,好重,风忆雪用力推了推,都推不开。他柔软的发丝遮盖了风忆雪大部分视线,只是蓝白相间的服饰,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喂,南宫大地瓜,你快给我起来!” “呵!”南宫喆忽然笑了,“宝贝……让我……再抱一会。呵,我怕下辈子,下辈子……就没有机会再遇见你了。”他的声音是那么微弱,微弱到就算是在风忆雪耳际发出的,却断断续续。 “南宫大地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风忆雪不断的想扯开南宫喆的头发,看看他的状况,可是又怕弄痛了他。这个从来就像是孩子一样的男人,总是在她身边守候着她归来。只是,因为靠的太近,总是看不见他的好。 “南宫喆!”发出惊呼的人是苏唯生。他们一个一个都顺着石壁攀爬下来,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法相信。“你个不长进的混球,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好像就快看见自己的亲人远逝。 当所有人搭手,把南宫喆来开时,风忆雪错愕的无法说出一句话。南宫喆,这个笨蛋,史上第一大傻瓜!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到底为了什么?我明明深爱着霍青天,却一再占有你的感情。我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和你相守,却残忍的要你等我。我口口声声说忘记,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曾经。我甚至没有给过你一个切实的承诺。可是,你怎么可以为我,做的如此之多?风忆雪只是抽搐,没有眼泪,没有话语,心都在抽搐。她无法再看一眼,无法再看那七柄宝剑扎满他后背的样子,无法再看他对着自己眷恋的笑容。 “宝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吻?呵呵,好让我下辈子还记得你的味道!”鲜血顺着南宫喆的嘴角滴落,却没有夺走他的笑意。天地神魔,什么都好,就算忆雪真的毁天灭地,他也宠着她,不想让她受一点伤害。劫,就让自己来为她渡。小古是不是常说,天雷不会劈人两次,忆雪的劫,应该过了吧?只是,如果,真的还有第二次,谁,还能为她挡? “南宫喆!看着我,不许你发呆!”风忆雪的泪水忽然狂涌出眼眶,她的心好痛啊,她不想他再为自己以后打算。“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有你已经足够。我们拜了天地,我们喝了合卺酒,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天,你不能离开我!”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爱情,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南宫喆的手,攀上了忆雪的脸。现在的她快乐很多,不再冷漠如雪原千年不化的坚冰。只是她也不再坚强,叫他如何能够放心的下?当忆雪柔软的唇压下,南宫喆轻轻舔抵,那种温柔如羽毛般的骚动,深深铭刻在他心底。他们,没有什么山盟海誓,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只是,这吻里,他舔到了她的眷恋。 “南宫大地瓜,下辈子,我会记得你,你也要记得我!” 忽然,南宫喆一把抱紧了风忆雪,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然后,他颓然的松手,拉起忆雪的手,一口咬下。剧烈的疼痛让风忆雪不知所措,可是下一刻,那个曾经默默守候自己多少年的男人,就这样倒在了她的怀中,倒在了她的心口。从此,挥之不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92章 命运的愚弄 忽然,南宫喆一把抱紧了风忆雪,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然后,他颓然的松手,拉起忆雪的手,一口咬下。剧烈的疼痛让风忆雪不知所措,可是下一刻,那个曾经默默守候自己多少年的男人,就这样倒在了她的怀中,倒在了她的心口。从此,挥之不去…… 苏唯生几乎是颤抖着跪倒在南宫喆身侧,无法接受他已经离开的事实。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不长进的家伙就是他的亲人,只是,此刻,他已经远去。苏唯生拉起了南宫喆的手,咬紧牙关,那种喷射而出的伤痛瞬间爆发为泪水。他,抱着自己的弟弟,嚎啕大哭,仿佛只有那泪水的冲刷,才能带走心口中残破的碎片。最后,化为一场空空。 山洞中,很安静,除了风忆雪的抽搐,苏唯生的哭声,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值得么?牺牲了那么多的人命,只为曾经的一个预言,明明没有魔,明明没有恨,明明不用失去那么多。可是,都怕看见预言的结局,牺牲了太多。 “哈哈……”在这安静的气氛中,袁剑生忽然发出的笑声显得有些刺耳,可是他悲悯的声音是如此颤抖,看来已经非常虚弱。 褚吟晓的剑尖立刻停在了袁剑生的心口,冷然的表情已经毫无留恋。“闭嘴!” 似乎预料到褚吟晓会如此,袁剑生软软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雨儿,你长大了!” 不知道,听到这句话时,褚吟晓的眼中竟然变得模糊。多少年了,自己最最盼望的,不是就是这一句话么?老头子叫她雨儿,她还是他的雨儿,天真浪漫,言笑晏晏的女儿。吟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咬住下唇,撇过了脸。 “所有的一切,都是错在一个预言上!”袁剑生推开了褚吟晓的剑,蹒跚的走向天机人。“你该死,最该死的就是你!”他忽然激动了,一把抓紧了古剑锋的衣襟,将他高高举起。然后又因为体力不支,重重的放下,单膝跪地。“我恨命运,更加恨你,是你告诉了我命运的轨迹,让我无法自拔!” 古剑锋呆呆的看着袁剑生,他无话可说。因为,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南宫喆死了,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的好兄弟,那个一直陪在他,和他称兄道弟的家伙,死了。古剑锋深深吸气,重重的叹息。如果大家都不曾知晓命运,或许不会有那么多的牺牲。就像当年,师兄不会死,晓彤不会死,一切都不会因爱生恨,不会有那么多年的纠纠缠缠。 “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碧水寒潭边,你为一个少年卜卦么?”袁剑生不再多看天机人一眼,只是慢慢的,爬向了先前的棺椁边。他在质问古剑锋,可是更像是在诉说自己一生的故事。“你说,一年后,黎浩天会遇到此生挚爱。可是他们最终永不能相见,此生无法相守到老。他,会成为武林的魔头,不得善终!” 二十五年前……太久了。对他这样不断转世,又不断保有前世记忆的人,二十五年前,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天机人不断的搜寻着记忆中,寒潭边的少年。对了,就是黎浩天,他说他叫做黎浩天。他问天卜卦,测的就是他的名字。天机人低头看着袁剑生,这,和他的命运又有什么联系? “想起来了?”袁剑生笑了笑,空叹着无奈。“本来,我不觉有他,卜卦的事,根本就没有在意。可是,一年之后,就在这幽幽小谷,我见到了梅,一见就无法忘怀。我们书信来往,相谈甚欢。” 仿佛回到了那个青葱的岁月,他远远看见了林间抚琴的她。古涧梅,一个如寒梅一般冷然却优雅的女子。她是那么博采多艺,那么温柔善良。可是,书信中,他意外得知了她是茗谷的圣女,流云轩主的未婚妻,有着身不由己的命运。他们,真的要错过么?预言说过,他们不得相守到老。而他,不得善终! “你才是黎浩天!”似乎发现了一些错漏,褚吟晓愣愣的看着袁剑生。他,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么?“你怎么会是黎浩天!?” 风忆雪听到了这个消息,也错愕的抬头看来。顿时,她好像也捕捉到一些事情。记得当时在茅舍,剑魂老人也说,当年进入离恨天的人,是袁剑生。而真正进入过那里的人,也只有义父一人。“我义父,才是袁剑生!流云轩真正的主人。这也就是你一直没有通过茗谷试练的原因。” “是!我要改变命运,我不要不得善终。最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失去梅!”袁剑生的双手深深抠住了棺椁的木材,好像要将所有的不甘统统告诉那里面的女子。“我和真正的流云轩轩主,袁剑生对调了身份。因为他告诉我,他不想接任流云轩,只想简简单单过安稳的生活。尤其,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不曾爱过的女人!” 可惜,命运总是愚弄了那些想要改变命运的人。 “谁能料到,就在我成为袁剑生,成为流云轩主的那一天。梅竟然跟着袁剑生连夜私奔了!不, 应该说是黎浩天,一直和她书信来往的黎浩天。呵,命运。呵呵呵……茗谷人怕此事带来幻影魔教的大乱,居然威逼族中唯一的适婚女子嫁给了我。于是就这么阴差阳错,梅和黎浩天,我和吟晓的娘亲,从此各自天涯。” 预言,真的很可怕,它不但让你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也让你在不断挣扎中失去更多。袁剑生颓然的推开了棺椁,他一直想见,而不敢见的人。忽然,袁剑生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双手深深插入发中,“为什么?为什么?” 棺椁中,一对夫妻执手相握,哪怕已经变为森森白骨,依然十指相扣。 “你说过,他们一生不能相守!而我,而我明明杀死了黎浩天!”袁剑生冲到了天机人面前,不断的质问,然后看向霍青天。他曾经和自己一起见证了黎浩天的死亡,怎么可能,他会在梅的棺椁中!? 就算一生不能相守到老,但死也同穴。 天机人黯然的摇头,苦笑道:“三世爱人缘,今生缘已尽。说的不是你们两个历经三生三世。而是预言了每一位茗谷圣女和流云轩主的命运。上一世,为了今生了相遇已经用尽缘数,所以你们在最好的时间相遇,相爱,却终究不能相守。因为缘分,已经在上一任身上用尽。”古剑锋看着霍青天和风忆雪,他们其实就是这一世的流云轩主和茗谷圣女,可惜,缘尽了。 “所以古涧梅没有被处死,而是被幽禁。因为她确实嫁给了真正的流云轩主。”从下了山洞,慕容翀就一直很安静,直到此刻,他才慢慢走到风忆雪身侧,揽住她的肩膀。“圣女和轩主的缘分尽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幻影教、茗谷和流云轩的恩恩怨怨。” “哈哈……好一个缘尽了!”袁剑生忽然一个闪身,冲到了风忆雪面前,一掌推出,却不是攻击,而是将全身所有的功力都注进了风忆雪的体内。 所有人都没来的及反应,饶是站在风忆雪身侧的慕容翀都被强劲的内力震开。传功运气最是不可中断,否则两人都将走火入魔而死。只是,袁剑生到底要做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袁剑生耗尽了毕生的修为,才瘫软在地上。风忆雪则吐了一口鲜血,暂时昏迷过去。 “老头子……”褚吟晓轻轻唤了一声,今天的袁剑生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让吟晓觉得就快要失去他了。曾经恨过,想过,甚至出手要杀他。可是,如今看见他被命运愚弄的下场,只是觉得可悲。“你……还好么?” 袁剑生费力的抬头看了一眼褚吟晓,伸手想要拍拍她的头。十几年前,她最喜欢自己拍她的头,然后看着自己微笑。“雨儿,爹对不起你。不管你信不信,但是到了这一刻,我才幡然发现,你们母女对我很重要。给了我生命中最最快乐的日子。只是……我太执着于命运,就像雪儿说的,万念痴缠成魔。” “爹!”褚吟晓看见袁剑生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她上前一把拥住了老头子。他的身体怎么如此瘦弱,几乎都只剩下骨头。“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好好孝顺你!” 袁剑生笑了笑,鲜血涌出的更加猛烈,隐约还泛着些许的黑色。他扭头看了看,袁芷妍,已经无法开口再说一句话。 “爹……”芷妍跪倒了袁剑生面前,曾经叫了几十年的这个字,此刻叫起来却显得异常沉重。“芷妍以后会好好听大师兄和四师兄的话,不会再到处闯祸了!” 好啊,好。两个女儿都很好。袁剑生伸手拍了拍两个女儿的头,只挣扎着说了一个字,“乖……”然后就安然的闭上了双眼。和命运斗了一辈子,此刻终于结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93章 前世今生 ps:今晚大结局,稍后十点左右还有一更,我会加快速度码字的。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啊! ************************************************ 好啊,好。两个女儿都很好。袁剑生伸手拍了拍两个女儿的头,只挣扎着说了一个字,“乖……”然后就安然的闭上了双眼。和命运斗了一辈子,此刻终于结束了。 本来以为进入魔门圣地,会是一番艰难的厮杀。正邪,是非,本来以为都是明晰的。此刻,面对一个一个至亲的死亡,方才发现。很多事都没有对错可言。 “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尽,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天机人颓然的拂过袁剑生的脸,算是让他可以瞑目了。只是,自己预料天机,算无遗策,到头来却无法算准人心。“我是不是错了?”他的指尖划过逝水神剑,看着师弟曾今的佩剑,如今成了嗜血的魔器。“出来见我吧,告诉我,这么多年,我是不是错了?” 寒冷的气息从剑体散发出来,白衣男子飘然出现。他在离恨天等了百年,方才来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地方。他没有回答天机人的问题,只是留恋的看向四周。百年的相思,百年的痛,今天终于看见结局。男子微微叹息着,方才将目光停留在天机人身上。“人生究竟是什么?” 天机人没想到对方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一句,有些怅然。是啊,人生究竟是什么?他的目光扫过袁剑生,看过褚吟晓,最后停留在南宫喆的身上。“我自认可以算尽天机,却不知道人生是什么。” “已经不重要了。”男子慢慢走到风忆雪面前,看着她笑了。他的指尖停留在她面颊之上,最终却颓然的收手。“呵,彤管有炜,悦怿汝美,非汝之为美,美人之贻。晓彤,我终于看清当年的真相。终于发现,一切都错了!” 忽然,风忆雪睁开双眼,伸手扣住了男子的手腕,她的眼神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熟悉,仿佛掺杂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感情。“你可以无视我的真心,可为什么要践踏我的尊严!?彤管有炜,悦怿汝美,非汝之为美,美人之贻。你知道么?当年我为你给我取的这个名字,高兴了好几天。可是当我知道了真相,却伤心了好几年!” 因缘际会,宿世轮回。男子黯然的看着风忆雪,无话可说。当年的他,确实伤害了一个少女的心。他从来不曾想过,他的一句玩笑话会让她记在心上。他更加不曾想到,就是这句玩笑,让他们错过了几生几世。 嘶……风忆雪赫然抽出了逝水神剑,扫出了凌厉的剑锋。剑尖直指白衣男子,眼中也只有他一人。“百年轮回,风忆雪的血液注入逝水神剑,我方可苏醒。却不想,是在主人的坟冢再次和你相逢。”自己是谁?过了几百年的时间,差一点就要忘却。他,曾经说过,你叫晓彤好不好?天真浪漫的笑容。 男子没有退步,也没有惧色。只是他的眼中缠绕了太多的伤痛。“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我死后,江雪要把我困入离恨天。让我岁岁年年承受相思之苦,却不能见她一面。原来,原来如此。” “够了!”风忆雪双眼再次变得通红,袁剑生的内力和她体内的阴寒之毒相互充斥。强烈激发了她体内九天冰魄的剧毒。加上她和逝水剑融为一体后,想起的前世种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让风忆雪不断的挥动手中之剑。只是依然有种悲伤,似要冲体而出。“岁岁年年的相思?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因为是我负了你!” 轰!一声,逝水神剑断成两柄利剑,其中的流云剑掉落在男子眼前。“逝水神剑已经炼化,再不需要流云剑辅佐。就像今日的你我,再无任何留恋。我要的,是天下!”风忆雪冷然的扫视四周,带着浓浓的杀气。 “晓彤!”男子深深的叹息着。 哈哈……哈哈……风忆雪突如其来的一剑刺向了天机人,她的眼中只有血腥。“是你,是你当初预言他会爱上那个救了他的女子。只是,为什么,他看见的却是主人,而不是我这个真正救了他的人?” 天机人的双眼睁充满歉意,这一剑,他避无可避,贯穿心脏。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身为剑魂的白衣男子。一切都来得太快,风忆雪已经席卷而来。一剑再次贯穿了褚吟晓的心口。只是这一剑不同,只是为杀而杀。 “快撤!”霍青天一声惊呼,拉着慕容鹃已经冲向山洞口。 轰!山洞入口的巨石就这样落下,将希望挡在了那一边。 一直未发一言的林玉龙抱着褚吟晓,避到了角落。怀中人的生命,正在不断的流逝。他的心,也开始有些颤抖。“吟晓……”指尖将她的乱发拨开,那张绝美的容颜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当!剧烈的兵器交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受到袭击的秦慕云和袁芷妍。若不是白衣男子一眼看穿了风忆雪攻击的角度,恐怕他们两个也已经倒下。 “晓彤,你放手吧!要杀,你就冲着我来吧!”最可悲的,不是失去,是因为得不到而沉沦。他,只是一抹剑魂,却心痛的无以伦比。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孩,怎么可以变成了今天嗜血的狂魔? 风忆雪没有回答,而是剑锋一转,冲向了苏唯生和罗悯璃。她的眼中没有感情,只有杀戮。逝水神剑更是贪婪的吸食着中剑人的鲜血。几乎是瞬间,苏唯生已经一掌将罗悯璃推开,铁扇一挡,被风忆雪强劲的内力震得砸向山壁。 “吟晓!” “唯生!” 林玉龙和罗悯璃颤抖的呼声同时在山洞中想起。风忆雪手中的剑一滞,喘息的看着四周怨恨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动了她的心,可是那力量太过微弱,微弱到只是一瞬,她就飞身冲向了霍青天。 当!能和逝水神剑一拼的只有流云剑。霍青天冷然的看着风忆雪,和她一起腾空跃起。 当!当!又是两剑交击。逝水剑好像畏惧流云剑一样,两剑只要交击,前者就会轻易被弹开。似乎看准了这一点,霍青天不断的出现袭向风忆雪。只要这个女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他眼中寒光四起,流云剑瞬间腾出几剑,像翻腾的潮水瞬间向着风忆雪而去。 “霍青天,伤了这具皮囊,你不会心痛么?”一直冷然厮杀的风忆雪此刻忽然开口,带着几分嘲弄看向霍青天。 “看剑!”流云剑似乎无往不利,和不断上来配合的慕容鹃处处夹攻。霍青天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不屑。“风忆雪,不要以别人的口吻质问我!你,就算是疯了,也还是你!以前我还觉得亏欠了你。此刻,看你这样癫狂的样子,我只觉得你可悲!” “你的心,真的如此决绝?”风忆雪手中的剑慢了下来,她的眼中有泪水,分不清是谁留下的。 流云剑在接近风忆雪咽喉的瞬间再次被弹开,霍青天有些失望的和慕容鹃对视一眼。“你若潇洒的离去,我还敬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发疯,还装什么前世今生!你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值得我来爱。曾经为了你肝肠寸断,现在不过觉的恶心。” 逝水剑瞬间停滞了,风忆雪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忽然,慕容鹃一剑刺入她的心口,却因为她强劲的内力而被震开。风忆雪人伤得不深,心碎了一般疼痛。“你就是想让我失神,好和那个贱人配合杀了我么?可惜,我不是风忆雪,不会为你手下留情!”忽然,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像万箭穿心一般疼痛。风忆雪赫然抬头,眼中含泪。“青天,快走!剑魂前辈,带他们走!啊……” 只一瞬间,风忆雪再次腾身而起,挥动着逝水剑向着霍青天攻去。 “除非使用逝水剑,没有人能开启这里的机关。”白衣男子颓然的站在角落,抱着天机人的尸体。他,已经无能为力。忽然,怀中的天机人动了动,大量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他的唇在动,相、信、风、忆、雪。白衣男子恍然大悟,对着霍青天吼道:“想办法让风忆雪清醒,只有她回来,你们才有机会离开。” 要她回来,谈何容易。就连自己和她生离死别的深情,都只能唤回她一瞬间的失神而已。霍青天的流云剑剑势不减,却逐渐吃力。他深深看了风忆雪一眼,看她这样伤害自己,他何尝不痛。可惜她已经迷失了自己。 当!风忆雪就要刺入霍青天心口的剑被一柄长剑震开,剑锋急转,逝水剑不偏不倚的刺入了慕容翀的心口。 “找死!”风忆雪一剑用力,想要贯穿慕容翀的身体,然后刺穿他身后的霍青天。 霍青天抱着身前的慕容翀飞速的后退,“为什么替我挡着一剑!?”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他想象过千百次被风忆雪一剑刺入心口的画面,不曾想过会有个男人挡在了自己身前。 “因为她若醒来,知道自己伤害了你,会无法原谅自己。她,最此生在乎的人,最想守护的人,都是你而已。”慕容翀说话时,是看着风忆雪的。那眼中深深的情谊,印在了风忆雪的双眸中。“忆雪,回来吧,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忆雪……” ps:之前发现一个bug,改了一下内容,嘿嘿,手误手误,流云剑没由来的就冒出来了。呵呵,我忏悔。(未完待续) 第194章 大结局 ps:大结局奉上,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飞扬再次祝愿所有喜欢这部小说的童鞋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今天的结局是悲的,明天会送上一个尾声,大团圆的哦。敬请期待。 “因为她若醒来,知道自己伤害了你,会无法原谅自己。她,此生最在乎的人,最想守护的人,都是你而已。”慕容翀说话时,是看着风忆雪的。那眼中深深的情谊,印在了风忆雪的双眸中。“忆雪,回来吧,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忆雪……” 啊……风忆雪抽出长剑,飞身向后退去。她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退向角落。 “忆雪,回来啊!我答应你要带你会渤海去看看,看我们出生的地方!你忘了吗?忆雪,回来啊。”苏唯生艰难的挨着山壁坐直了身子,“忆雪,我的好妹妹!” “忆雪,你可还记得药王谷中,你为我种的那一片红枫林。你还没有陪我一起喝着普洱茶,看风起枫落。”秦慕云也看出了风忆雪的状况,要让她清醒,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妞,你这辈子欠我的,还没还清呢!”褚吟晓也从林玉龙怀中挣扎着开口,“你把我丢在毒灵渊,就想这么撒手不管么!?”她的手紧紧握着了林玉龙的手,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感受他的温度,他的柔情。褚吟晓深深看了林玉龙,又颓然的倒入他的怀中。 “忆雪,忆雪。”慕容翀口中喃喃自语,一步一步走向风忆雪。忽然,他加快了脚步,一路奔向了风忆雪。啊!逝水剑再次没入心口的刺痛让他不住呻吟,可是下一刻,他做了此生最难忘的事。 慕容翀冰凉的唇紧紧贴住了风忆雪的双唇,似乎那种冰凉,可以减弱她心中的烈火。撕拉一声,慕容翀猛然上前,任凭逝水剑贯穿他的身体,也要紧紧的抱住风忆雪。他的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慕容翀偏过了头,在风忆雪耳际呢哝,“忆雪,我爱你!”抱着风忆雪的手拂过那柔软的发丝,好像也拂过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山洞很静,静的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直没有勇气说爱你,因为以前我放不下莲,后来,你深爱着霍青天。再后来,你身后多了南宫喆,还有苏唯生。呵,我变得好微末。”他低着她的的额头,深深嗅了一下她的味道。就像临死前的眷恋,他的唇再次扫过风忆雪的柔软。带着几分甜腻,他轻轻舔抵着她的唇,没有任何深入,只是一遍一遍不断的流连于表面的柔软。“这辈子,你爱了霍青天一生,下辈子,你又许了南宫喆一世。就把这一刻给我,可好?”他抬头,看着风忆雪,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渐渐熄灭了火焰。 “翀……”风忆雪最终恢复了那一丝清明,抬手拂过慕容翀的脸。他的生命在她手中不断流逝,就像南宫喆临死前,那一抹笑意。带着深深的眷恋。“翀,翀,对不起,对不起,翀……”看着慕容翀眼中不断黯淡下去的神采,让风忆雪觉得恐慌,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可是,她心中不断涌上来的火焰却无法压制,眼看她又要失去自我。 “不…………”慕容翀赫然抬头看向风忆雪身后,深深的恐惧让他开始嘶吼。他终于明白南宫喆为什么要替风忆雪挡剑,因为即使自己死,也不愿她受伤害。可惜,伤她最深的人,恰恰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风忆雪只觉得一柄冰凉的剑刺穿了自己的心口,接着是一股强劲的内力。能这样伤她的人,只有他,只是,今生此世,就算不能相守,难道也不能相容么?心好痛,就算知道此刻的心痛会刺伤眼前的慕容翀,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这辈子,她都在为宿命而活,唯一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就是爱上了霍青天。可惜,连这一份唯一,也成了一种愚弄。 霍青天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翀,他手中的流云剑深深刺入风忆雪心口。就算没有九天人,他也手刃了魔人。三世爱人缘,今生缘已尽。既然没有人忍心下手,就让他来下手好了。如果再有人为她而死,她只会更恨自己,入魔更深。“结束了……”青天抽出流云剑,转身走向天机人和白衣男子。“我们怎么出去?”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安静的呼吸声。 结束了么?十几年恩恩怨怨,纠纠缠缠,牺牲了那么多人命的预言就此结束了么? 啊……风忆雪忽然一掌推开了慕容翀,冲天而起。砰!一声巨响,流云剑被她强劲的内力震得就快脱出身体。霍青天一个闪身,拼尽一身内力击向流云剑。将其深深钉入风忆雪体内。 千回百转间,风忆雪回眸看向了霍青天,在这生命的尽头还能看见他的笑靥么?记得幽幽小谷中,他为她递上了四叶草。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你始终不是我的四叶草之幸福。她笑了,不想在他面前哭。只要笑,将这笑,刻入他心底就好。深深对视,霍青天的心底,带起了丝丝抽痛。 砰!又是一声巨响。九块光亮如宝石一般的晶片随着她喷出的鲜血四散而出。其中一块好像有生命一样,包裹着一些东西,流转不息。 “魄珠!”白衣男子和天机人几乎是同时惊呼。那就是传说中积聚九天冰魄力量的魄珠。 轰!风忆雪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努力的抬头,看见霍青天单膝跪地,似乎也受了重伤。忽然,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山洞。风忆雪笑了,她的眼中,霍青天被光芒包裹,就像第一次在雪原里见到他。青天,流云…… 轰!山洞再次震动,缓缓的,一块巨石挪开了位置,露出一座石雕。女子眼神幽怨,静静的看向远方。好像等待夫君归来的妇人,等待着绝望的希望。那一年,一别成殇。 白衣男子慢慢走向石雕,静静的看着。最后,他伸手拂过了石雕的脸颊,淡淡说道,“江雪,对不起!当年我为了救晓彤而死,辜负了你一生的真情。” 轰!石雕轰然崩塌,化作一堆碎石。男子回头看了看天机人,默然一笑。“人生不是一条路,因为路总可以回头。人生是一条河,匆匆奔向自己亦未知的地方。一片枯叶轻逐流水,一去不复返矣。” 无论我们多么挣扎,都逃不出宿命的轨迹。越是希望改变命运,越是为之牺牲更多。当人生的河流匆匆汇入江海,方才惊觉,错过了沿途太多景致。 咚!李天元从石雕上方的空隙跳到了山洞中,“我来救你们了!哈,时间刚刚好!” “刚好来收尸!”褚吟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经过林玉龙不断为自己输入真气,这会褚吟晓除了比较虚弱,基本没有大碍。 “收尸?有人死了么?”李天元四周观望了一下,哇,几乎都倒下了。除了林玉龙气定神闲的坐在角落,几乎人人都挂了彩。咦,地上那个流光溢彩的珠子是什么东西?李天元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魄珠。 砰!一声巨响。 李天元吓得一个腾身,跳到了几步之外。他扶着心口,蹑手蹑脚的低头看了看,那个漂亮的珠子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柄古剑,好像是是传说中的逝水剑。然后好歹不殆,两个东西就这么炸了。幸好自己跳得快,不然还不跟地上那把剑一样,炸的只剩剑柄了。“恐怖啊恐怖!” “师弟!”天机人忽然明白了什么,挣扎着起身看了看四周。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随着那巨响,就这么消失了。“呵,魄珠和逝水剑相生相克。没想到就这么毁了。缘数,万般皆是缘数。” “走吧!”霍青天第一个起身,扶起了苏唯生,拉着罗悯璃,大步向着李天元下来的空隙而去。 “青天……”慕容鹃扶着山壁站起身来,有些不解的看着霍青天。“我们回家吧。”她试探的问了一句,跌跌撞撞走向青天。总觉得,他有些不同了。 “你根本没有我们的宝宝,却一再骗我!就是为了让我杀死风忆雪,现在,你应该满意了!?”霍青天头也没回,独自跃上了山洞口,甚至丢下了手中的苏唯生和罗悯璃。见到阳光的那一瞬间,他本能的挡住了双眼,呵,今天的阳光真是刺眼,不然双目何以就模糊了?没有人知道,就在他出手杀死风忆雪的瞬间,他的心就空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满。 她,在他心中种满了大片的罂粟花,让他疯狂,让他中毒至深。最后,是他自己,放了一把绝情的火,硬生生烧毁了那根深蒂固的花田。从此,只留下一片荒芜,再也无法耕种。 林玉龙扶着褚吟晓和袁芷妍,秦慕云抱着风忆雪,苏唯生扛着南宫喆,悯璃和慕容鹃拖着慕容翀。当所有人再次见到阳光时,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今天的空气很新鲜,带着滇王府特有的花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195章 尾声 清凉的风吹进屋舍,带着阵阵花香。春天的滇王府总是山花浪漫,七彩的杜鹃,多姿的山茶,还有大片大片的白玉兰,装点着清脆的山麓。 苏雪捞起水盆里的毛巾,一点一点,细致的为慕容翀擦拭了身体。又是三年,一切已经烟消云散。“翀,今天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臭豆腐,一会你闻到了,会不会激动的一跃而起呢?”苏雪痴痴的笑着,又洗了一次毛巾。 回想往昔,已经分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有些事历历在目,仿佛昨天才刚刚发生,有些人却已经远去,恍惚间已如隔世。 忽然,慕容翀的手动了动,他朦胧的双眼缓缓睁开。三年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中,此刻才慢慢有了意识。随着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他看见了,看见了此生最想看见的人!“忆雪……” “翀!你醒了!你居然被臭豆腐臭醒了!”苏雪一把拉起了慕容翀,开始蹂躏他的脸。“哈,笑起来还是那么帅,呜,就是瘦了点!” 眼前这个真的是风忆雪么?慕容翀有些恍惚的退了退身子,怎么觉得有些恐怖。“你是活人么?或者,我们是活人么?”慕容翀小声的问了一句。 咚!苏雪对着慕容翀脑袋上就是一敲,“你傻啦,见过死人像我这么漂亮么?袁剑生那个老小子死之前还摆我一道,将全身的内力导入我体内,害我和逝水剑融合,产生了幻想。不过嘛,也是他强劲的内力,护住了我的心脉。加上易梵师兄的妙手回春,茗谷的绝顶草药,当然还有我不屈的意志力。最终我活了,没死成。你不知道,自从我没死的消息传出去,据说慕容鹃脸的气歪了。还有还有啊,褚吟晓气的和林玉龙成亲了,说是怕我和她抢。还有还有,天机人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修为也救了你,当然他没有袁剑生那么生猛,所以你就昏迷了那么久。还有还有啊……” 慕容翀死死的盯着风忆雪,开始觉得女人的可怕了。她再这么唠叨下去,自己没被打死,也得被唠叨死! 似乎看出了慕容翀的心情,苏雪停住了话语,嫣然一笑。“翀,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安静的屋舍中,能听到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三年,已经等的太久了。慕容翀慢慢的移动了身体靠向风忆雪,缓缓将她抱在怀中,生怕一用力,就像五彩泡泡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忆雪……” “翀……” “娘娘,你和怪叔叔玩亲亲,羞羞!我要告诉爹爹去!”一个小毛孩忽然从床沿窜到苏雪和慕容翀中间,一个滚身钻进苏雪怀抱。“你走开,不许你砰我娘娘。” 娘娘?这是什么情况?慕容翀有些惊讶的看着风忆雪,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雪儿,开饭喽!” 茅舍的门忽然开了,传来阵阵饭香。不过让慕容翀更加震惊的是,来人竟然是苏唯生。曾经折扇轻挥的逍遥公子,此时居然围着围裙,一身粗布麻衣,衣袖上还溅了点点油渍。他不是有洁癖么?如今……生活啊,生活!慕容翀摇着头,轻轻感叹。看他开心的笑意,眼中溢满了幸福。恐怕和忆雪已经……慕容翀转头看向风忆雪,她也是笑意浓浓。 “喂,娘娘说今天有臭豆腐吃,你会不会做啊!?”小毛孩一闻到饭香,立刻离开了苏雪的怀抱,一下窜到了苏唯生脚边。闻了半天,竖起大拇指开口说道,“果然很臭!” 屋子里顿时笑声一片。 “你们……你们一家,真是幸福。”慕容翀脸上挤出了生涩的笑意,到底还是迟了三年,让苏唯生这个家伙占了先机。如果米已成炊,也只能空叹奈何。只是,看着他们的幸福,心中很痛,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然后慢慢吞噬了你的心。 听到慕容翀酸酸的称赞,苏唯生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们一家很幸福哦!”他伸手把苏雪从床沿上拉起,拦着她的肩膀,抬眼看着慕容翀。 “恭喜你们!”慕容翀的脸色立刻黯淡下去。 “哈哈,我哪有这个福气,生这么个精灵的小鬼。”看着慕容翀吃瘪就觉得很爽。苏唯生说罢,一刮小毛孩的鼻尖,然后拎起他的衣领,将小鬼扔到吃饭的椅子上。“他是秦枫家的小子,现在的滇王府小王爷,可本事着呢!” “喂,下等居民,不要以为你做的饭好吃,能留住本小王爷的胃。就可以当着我情敌的面,这么不给我面子啊!”小鬼头一副大人的模样,斜眼扫了一下慕容翀。“等再过几年,我也长的和他一样高大,娘娘还是我的!” “你们……”慕容翀越听越懵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呵呵,这个小鬼是秦枫,哦,就是秦慕云。是慕云和芷妍生的。从小就给惯的,才三岁,就整体学大人的模样。上个月,我和哥在感慨我脸上的疤痕,怕是没人敢娶我。结果,这小子就吵着闹着的说要做滇王妃,整天娘子娘子的叫。这不,里里外外的都拿他没辙,下人们都偷着笑,他也不好意思了,就改口叫我娘娘了。”苏雪搓了小鬼的头,一脸的宠爱。 劫后重生,他就是所有人的第一个希望。所以大家都无比的宠爱这个小家伙。 三年了,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吃饭的时候,苏雪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这三年的事情。 比如他们意外发现,林玉龙原来是妄虚空的掌门,资历比忘尘公子还高。不过,就算在高,现在他也还是被吟晓困在毒灵渊,努力造人呢。 再比如,秦慕云做了滇王,苏唯生却辞了渤海王的头衔。当然啦,因为苏唯生现在是无业游民了,所以婚姻大事依旧没有着落。整日愁的跟什么似的。说道这里,苏唯生立刻狠狠的瞪了苏雪一眼。两人在这小镇以兄妹之名,呆了整整两年了。 比较劲爆的,自然还是关于莫烨的消息。据说他和厉梦萝真的远渡重洋,住在了一个叫做爪哇国的地方。笑得慕容翀眼泪水都出来了,你说渡海就渡海吧,居然去了这么个人都没有的鬼地方。 “我现在叫苏雪哦,记着,不要再叫错了。”原来的风忆雪,已经死去。一切的过往都已经烟消云散。 “恩。那霍青天呢?”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三年了,他依然是苏雪心中的隐痛,哪怕发霉腐烂,也会被拿到阳光下。 “没有消息。自从那天离开山洞,他就消失了。三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嘻嘻哈哈的苏雪顿时又恢复到风忆雪的冷然。三年,她是思念他的,他却绝然到一点消息都不曾传回。 “那流云轩呢?” “莲素心接任了流云轩主。” 慕容翀点点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没有人能替代霍青天在忆雪心中的位置。只是忆雪往后的路,由他来陪。“对了,我妹妹呢?”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最后苏唯生拍了拍慕容翀的肩膀。“你节哀,她过世了。” “怎么回事?”那场惨烈的争斗中,她明明不是伤得最重,可是……慕容翀紧紧的握着拳头,无法释怀。虽然他们分开了多年,到底是骨肉之情。“你,为什么不救她!”他的声音是颤抖的,眼神静静的飘向了风忆雪。 “你先不要怪雪儿,不是她的错。”苏唯生微微叹息着,“她是因为青天的离去,思念成疾,最后郁郁而终的。” “不,是我的错。是我害她在那场打斗中小产,她的身体才会这样虚弱。最后,也等不到青天回来。”苏雪的眼中盈有泪水,此时此刻,谁对谁错,都已经晚了。 本来开开心心的一顿饭,在忧伤中结束。慕容翀紧握的拳头,过了许久方才松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鹃啊,既然你命中没有此人,又何必如此强求?” “翀,你不要这么伤感。” 慕容翀摇摇头,展露了笑容。“我这么说不是因为伤感,而是真正领悟了剑魂前辈说的话。命运,真的不是我们能够抗争的。与其为了改变命运而流血牺牲,不断的失去,不断的错过。不如泰然处之,逐水东流。” 不要错过沿途的风景就好。 三人对视一笑,看窗外云卷云舒。 慕容翀起身蹲到小毛孩身边,“小鬼,忆雪以后是我的娘子了。你不许整天打她主意!”慕容翀一把抱住苏雪的肩膀,抬着下巴看着小毛孩。 “哟呵!”小鬼咚一声跳下椅子,感觉有点矮,又爬上凳子,站直了身体,点着慕容翀的肩窝,“你给我本小王爷记着,如果你胆敢对我家娘娘不好,我长到了还要来和你抢娘子!” 哈哈……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幸福的笑声。 ps:呼……小说到此结束了。很不舍得。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结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黑白片对白--烟云 记得,那是枫叶遍地的寂寞秋天,我第一次在校园的角落看到你近乎绝望的双眸。刹那的冲动让我做了今生不变的抉择——我愿为你的快乐不惜一切。请让我守护你这颗寂寞的灵魂。 纷纷扰扰,追追寻寻。从相识到相知,你的眼中总是充斥着无奈的伤痛。而我则愿用我的真情一点一滴去洗涤它们。总有一天,你的眼中会寻不到绝望。 是不是我的坚持让你的心融化?在那个寒冷的夜你终于用你坚实的臂膀将我拥入怀中。刹那间我那么深刻的望到你眼中的满足。你说,youarethecaptionofmysoul.当你的下额轻柔的蹭过我的额头,我知道你紧闭的心门已经为我开启。而我则会用我的生命永远的守护它。 一点一滴,我开始读懂你眼中的绝望。是母爱的流失——在你生命中最珍惜的母亲已经带着伤痛辞世;是父爱的流失——虽然你总是把父亲叫做“那个人”,可是你总在收到他寄给你的生活费时泪流满面,然后又气急败坏的撕掉他寄来的信。你总是这样痛苦的挣扎着,让我每一次把你揽入怀中时心疼不已。看着泪光在你眼中闪动,我总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伤痛。 不!我不想在见到你哀伤的表情,于是我带你走进我的家门。我希望给你你想要的全世界。可是我不知道,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错误。不!这个决定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我怎么可以爱上你?! 当我看到你望着我父亲时倔强的眼神,我已经预感到无奈的结局。直到你打伤我的父母夺门而去,我瘫坐在墙的角落,迷失了方向。我只是可以看见你的背影,棱角分明。今生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曾走过。这样我的父亲会快乐的陪伴着你和你的母亲,我也不必因为爱上自己的哥哥心碎欲绝。 广场的角落,你一整夜一整夜的坐在我们坐过的石阶上不肯离去。可是你不知道,我一整夜一整夜的望着你棱角分明的背影泪流满面。相爱,本该幸福。可为什么装点进你我的生命就成了伤痛?原来我们注定没有相爱的资格,只是我们不曾知晓。 下雪的那天我再也找不到你棱角分明的背影,只是在雪地中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足迹。太久太久,我几乎绝望的等待着你的归来。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出现,然后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我只是做了噩梦。 原来天意总是作弄伤悲的灵魂,让我你我重逢。可是梦的结局却不如我的幻想,冥冥中我们早是陌路人。我已经不能再看到你的眼睛,可呼吸着你的气息我知道你很幸福。你与你的女伴买走了我插的艺术插花。你不曾认出我这张曾经熟悉的脸孔;我也不再看得到你棱角分明的背影。原来一切早已如你怀抱的鲜花,消失在梦的森林。(未完待续) 落叶的季节 段落1 叶子静静落下,停在掌心,如此倦美。以为是美的永恒。风乍起,落叶翩迭,不知又飞向哪个不知名的地方。记忆中落叶翩迭,握不住什么,以为的秀美。 伸出手,慨叹逝去的遗憾。接到一片落叶,原来生不了根。不禁问,有些东西是不是终究守不住?如果终究好还是守不住的话,放下,将这一片红埋葬。 仰望青天流云,卷舒中难得的淡定。留美于来时的最初,守望曾经的留恋。不再激起波澜,只是平息相候。把记忆躺在你脚下,弃去遗忘的憾事。叶子落下,终还是树不曾挽留吧。 偶又拾起一片,诉说不一样的故事。记忆就像电视剧吧,开启的瞬间,已经是别人的故事。 *********************************************************************************** 段落 曾经很喜欢一句话,叶子落下是风的追求还是树不挽留。长大了才知道,有些事不是那么轻易看清对与错,即使看清了,也还是不肯那么轻易放手吧。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有机缘可以化作春泥的落红是幸福的,归其本源,平凡的守望者自己在乎的东西。孰不知,风起枫落,身世飘零的无奈。有些东西在冥冥中动摇了最初的幻想,回梦间早是恍如隔世。 有谁看得见,落叶逐风的伤,当风停的时候,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终究还是心动摇了吧,理该受到不忠的惩罚。从此飘忽,就此跌宕,什么时候静下来,便是两手空空。打着转儿,没有停留,只为那一刻迫不得已的心动。辗转间早忘了来时的梦,望着自己的根,远去远去。固执了吧,又如何?落花逐流水的瞬间已经注定没有回头的机会,哪怕流水本无情。 风又起,卷走几片枯叶,有些绚美。看得见枯木留恋的叹惋,听得到风声阵阵,却握不住,握不住心中最深的爱恋。伤,落叶逐风的伤。连回望都变得没有价值,受尽世人鄙夷的目光,叶子枯了。这一刻,究竟是谁错了?心动摇了,原来连自己都无能为力。 风过了,又是一片枯叶腾起,看见了吗?看见一个人的脚下踏过的叶了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风停的时候,谁都逃不开,逃不开一无所有的结局。风是不会停留的吧?终还是不会停留。(未完待续) 隔着玻璃你我擦肩而过 以为有种东西叫做缘分,又以为这种东西会为我守护。当一切仿佛走到尽头,才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我间隔了这样一块玻璃。看得见却始终触不到,眼睁睁的擦肩而过。 玻璃是透明的吧,真真切切的,看着,你微笑,我流泪。是你我始终不明白,还是我一意孤行,那么那么的留恋,不舍得离开。紧紧贴着你的双手,那么温暖,为什么,为什么却始终握不到。你在对谁微笑呢?不是我吧! 什么是守着绝望的希望。为这别人眼中的幸福,为着午夜梦醒可以有丝丝安慰,我看着你静静走开,无能为力。 和你并行,可以吗?一起隔着那不知道厚薄的玻璃,我们并肩而行,一直走一直走,才发现,原来没有尽头。而你,只是前进,根本不在于玻璃的这一端有谁没谁。 伤逝,为着你静静微笑,没什么感动,你的面庞依旧平静。驻足,是为我吗?隔着玻璃我看见你的手几乎扶过我的面庞,仿佛梳理我的发梢。晶莹,是泪光,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忽然,你转身离开,抓不住断根了线的风筝般无奈。我奔跑,拼了命的追逐,徒然的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我生命中。终还是擦肩而过了,看不到你眼中的美究竟为谁?! 路要走,我不曾回头,忽然就看见尽头!转角处我几乎失去,失去以为可以坚持的理由。 玻璃的那一面,为什么是镜子!由始至终,你的眼中,原来从来不曾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