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霍太太一心求离婚》 第1章 回到三年前 “你既然这么想死,怎么不一刀捅死自己,要玩跳楼这种把戏!”男人冷厌出声。 “我是想一刀……” 忽地,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话有哪儿不对。 她什么时候跳楼了? “太太,你可算醒了。” 这时,佣人王婶端着水和药走到了她面前。 “头是不是很疼?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的症状,给你开了药,现在吃么?” 乔时念没有回王婶,因为她发现自己躺在间宽大的卧室里。 从屋内的装簧来看,像是以前的霍家。 她自从进了精神病院,已有两年多没回过这儿了。 难道她被霍砚辞带回了家里? 不对! 她那一刀刺在了心脏,即便没死,也不可能不送手术室。 乔时念连忙低下头查看,胸口居然完好无损! 而她脑袋和手腕包扎了一圈医用纱布! 霍砚辞皱眉看着乔时念时而痛苦时而惊愕的神情变幻,心里十分不耐。 “下次跳楼选个高点的地方,二楼摔不死!” 冷冷说完,他迈开长腿便往屋外走去。 乔时念顾不上霍砚辞,继续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她在精神病院两年多早已面如菜色、枯瘦如柴,可此时她的肤色白皙细腻,皮肤饱满有弹性! 身上手臂上也没有护工病友弄出的伤痕和淤青! “太太,先生只是太生气了才这么说的。” 王婶以为她在伤心,小心宽慰:“夫妻间哪有什么仇,等会儿你好好跟先生……” “王婶,今天是什么日子?!” 乔时念太震惊了,急切地打断了王婶的话。 王婶莫名地看着她,“今天是白小姐的生日啊,你听说先生去替她庆祝生日了,就打电话叫先生回家……” 知道王婶误会了她的意思,乔时念没空多解释,快速看了下周边,抓起了置于床头的手机—— 上边的年份居然是三年前! 突然,乔时念想起了什么,她掀开被子跳下床,一个箭步冲去了花房。 花房果然狼藉一片,各种名贵的花卉只余下了残枝—— 三年前,她听闻霍砚辞要陪白依依过生日,还给白依依买了花,便大发脾气把它们全给砸了。 溅起的碎片伤了她手腕,她顾不上疼,又冲动地从二楼露台跳了下去。 虽被绿化丛挡着没有折胳膊断腿,但她脑袋撞到了花坛边缘,当场晕厥…… ——所以,她这是回到了三年前?! “太太,你怎么又跑来花房了?这地上全是陶瓷碎片,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 王婶怕她继续闹腾,追过来苦劝,“先生是在意你的,一听到你受伤立即就赶回……霍先生!” 听到王婶变紧张的语气,乔时念抬起了头。 走来的不仅有高大俊挺的霍砚辞,还有衣着精致合体、温柔端庄的白依依。 他们肩并肩,像一对壁人般站于了她面前。 第2章 吃饱才是硬道理 “乔时念,你闹够了没有,还想闹到什么时候!”霍砚辞冷怒指责。 乔时念无声地笑了下。 分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可霍砚辞对的她态度却比不上一个外人。 “砚辞,你别对时念这么凶。” 乔时念正想开口,白依依先出了声。 并冲她解释道:“时念,砚辞今天不是专门去和我庆祝生日的,是我爸说好久没看到他了,就请他到家里吃顿便饭。” “没想到会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你还因此受了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赶来跟你解释一下。你别生砚辞的气了,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 白依依语气轻缓,笑容温婉,歉道得也很真诚。 乔时念记得三年前,白依依也追来了家里,做出了同样的解释。 不过当时是在卧室。 她听了白依依这些话,又看着他们站一块男才女貌的,脑子顿时一热。 尖叫着让白依依滚,还用床头柜的花瓶砸向了她。 白依依的头被砸出了血,晕了过去。 霍砚辞气坏了,当即便抱着白依依去了医院,并照顾了她几天。 自那后,他们的关系日渐亲密…… 几年前听着十分生气的话,眼下乔时念的内心已毫无波澜。 她甚至还无所谓地笑了笑,“辛苦白小姐的解释,我没生气。” “你爸爸不是邀请了霍砚辞吃饭么,你们赶紧去吧,别让他久等!” 白依依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乔时念是这种反应。 霍砚辞也蹙起了眉峰。 乔时念这是在唱哪一出? 被他指责没有哭喊吵闹,还主动让他跟白依依去吃饭? 分明两小时前,她还因没能逼他回家而跳了楼。 呵,在玩以退为进吧! 霍砚辞明白了乔时念的意图,他冷笑了声,对白依依道:“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走。” 说完,霍砚辞头都不回地离开。 白依依犹豫了下,跟乔时念说了声“好好养伤”,追向了霍砚辞。 王婶见状很是担心:“太太,你再赌气也不能让先生跟白小姐走啊……” “我没赌气。”乔时念语气平静。 她已经确定,她回到了三年前。 所以,她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 不会痴恋霍砚辞,也不会再苦苦等待他的回应。 他想干什么、想跟谁在一起,都跟她没有了任何关系。 以后她只想为自己和亲人而活! “王婶,我好饿,可以帮我多做点好吃的吗?”乔时念问。 精神病院两年多,她每天除了吃药,就只能喝一碗清水般的稀饭,生生饿出了胃癌。 眼下她很渴望一顿美食,好好慰藉自己的胃! 王婶有些讶异,“……当然,我马上去做。” “我和你一起!” 乔时念跟王婶去往了厨房。 谁都没看到不远处站着去而复返、俊眉紧锁的霍砚辞。 霍砚辞本以为杀个回马枪,能撞到乔时念更疯狂的闹腾,他也想好了要给她教训。 结果,乔时念没吵没闹,还主动提出要吃东西? 突然这么反常,肯定又在盘算什么新花样! 霍砚辞只觉厌烦,再次转身离开。 …… 饱饱地美餐了一顿,乔时念心满意足地拍着肚皮。 能吃饱的感觉可真幸福啊! 她除了没在精神病院吃过一顿饱饭,就是在霍家也只敢吃半饱。 因为她想保持完美身材让霍砚辞喜欢。 “砚辞哥,我身高168,体重90,网上说这是标准的模特身材呢!” 她的自得只换来霍砚辞的冷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个男人让自己连吃都不敢放肆吃。 想想真傻。 还好,她死了一遭,看清了所有。 今后她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绝不会再亏待自己! 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外公打了个电话。 第3章 狗仗人势 这个最疼爱自己的亲人,前世她连他去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陪伴孝敬,不再让他老人家失望。 因为还有伤,乔时念暂时不敢去见外公。 只能压抑心里的激动急切,约了过些天回去看他。 挂掉电话,乔时念坐在露台,回忆起自己前世的事。 十八岁那年,因一次“英雄救美”,情窦初开的她爱上了霍砚辞。 怀春的少女豁出脸皮,将能用的追求方法都用上了,却怎么都打动不了他。 大学毕业时,霍老夫人知晓了她的心思,极力安排霍砚辞跟她拿了证,从此,她成了霍太太。 虽然霍砚辞对她厌恶,但她依旧怀着能打动霍砚辞的美好梦想。 直到结婚半年后,白依依回国进了霍砚辞的公司。 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情分让她有了会失去霍砚辞的恐惧感。 她开始紧张,开始吵闹,想要霍砚辞的保证。 但这一切毫无用处,还因她的跳楼逼迫,让霍砚辞跟白依依关系日渐深厚,回家的日子更少了。 绝望的她打算努力最后一次——求助霍老夫人,让她帮自己制造一个出国和霍砚辞独处的时机。 不料,出国前夕白依依却遭遇了一场入室抢劫纵火案,差点失去了性命,行凶者被抓后,说是她指使的! 这事彻底惹恼了霍砚辞,不管她怎么解释,都要将她送进监狱。 经过外公的周旋和霍老夫人的帮忙,才让霍砚辞免了她牢狱之灾。 但霍砚辞决意要以精神有问题为由,将她送到精神病院“治疗”,这一治便是两年多…… 想到前世种种,乔时念泪流满面。 那些扭曲、嫉妒、疯狂、痛苦,皆来自她对霍砚辞的执念。 这份执念毁了她的一生。 约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现在霍砚辞和白依依的感情还没到浓烈的时候。 而她还没有陷入疯狂,那些失去理智的事都还没有发生。 她只要远离他们,就不会进精神病院,不会得癌症! 她的人生可以重新来过! …… 三天后,乔时念经过休养调整,跳楼造成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 心理和精神状态也已完全稳定。 霍砚辞自那天跟白依依离开,没再现过面。 想不到这世的白依依没受伤,霍砚辞照样没回家。 乔时念当然不会在乎。 她已经决定要和霍砚辞做个了断了—— 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 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乔时念找出霍砚辞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却是无人接听。 差点忘了,霍砚辞怕她纠缠几乎不接她电话。 乔时念便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现在有空吗?带上证件,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半晌,乔时念没有等来霍砚辞的回应。 以为他没看到,乔时念又发了一次。 信息依旧如同石沉大海。 乔时念想了想,决定去霍氏集团直接找他。 集团前台是认识乔时念的。 她曾在拿了结婚证后,担心有女人打霍砚辞的主意,来这儿高调宣示过主权。 眼下对于她的到来,前台微笑中带着些许轻视地道:“对不起,要见总裁得提前预约。” 她不被霍砚辞待见,所有人都知道。 乔时念没计较前台的态度,她拿出一个文件袋,“那麻烦你将这个交给霍砚辞。” 放下文件袋,乔时念转身离开。 可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那前台低声讥诮,“估计又是情书表白那套吧,也不嫌丢脸!” 接着,她的文件袋被扔进了垃圾桶! 第4章 成全她 乔时念转回了身:“谁允许你丢掉的,捡起来!” 前台并不怕她,“何必白费力气,反正总裁也不会看,你每次送来的东西他都让我们扔掉了!” 以前乔时念担心霍砚辞工作太辛苦,不厌其烦地给他送吃的穿的解压的小玩意。 还学着小说女主那样给他写信诉衷肠。 原来霍砚辞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关心。 连前台都敢随意处置她的东西! 乔时念冷目瞪向前台人员,“不管霍砚辞会不会看,你都没权利扔我东西!现在给我捡起来!” 前台撇了下嘴,不服气又不屑地道:“捡就捡,装什么总裁夫人,不就是个倒贴的。” “你……” “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正想让对方道歉,一个严肃的男声响起。 她扭过头,看到说话的是霍砚辞的助理周天成。 而周天成旁边站着的正是身穿黑色高定西服的霍砚辞。 他高大英俊,皮囊绝美,哪怕冷着脸也不缺男性魅力。 从前乔时念看到他总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娇羞唤他,眼下她连嘴都不想张一下。 “太太。”周天成礼节性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乔时念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沾沾自喜的答应。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霍砚辞认可的霍太太。 这声“太太”不过是人家的人情世故。 “发生什么事了?” 周天成并不知道乔时念所想,复问前台。 前台看了眼霍砚辞,委屈回道:“总裁交代过不要收太太送的东西,但太太一直逼我拿给总裁,我不敢违抗,所以就……” 听言,霍砚辞拧眉质问乔时念:“谁让你在这儿仗势欺人!” 乔时念陈述事实:“我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逼她,是她扔了我的东西,我才让她……” “够了!”霍砚辞不耐地打断,“做错事还狡辩,乔时念,你真是恶劣至极!” 连事情经过都没查清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难怪前台敢倒打一耙冤枉她。 在霍砚辞心目中,她一直都浑身缺点、恶贯满盈吧。 乔时念也懒得解释了,她淡漠一笑:“很快你就不用容忍了。” 她拿起文件袋,“我拟了份离婚协议,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闻言,周天成不动声色地挥退前台,自己也走远了几步。 “我给你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但你一直没有回复,所以我才来的公司。” 乔时念说着将文件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没有接,他冷笑道:“乔时念,你憋了几天终于憋不住了,打算换花样闹了么?” 乔时念仍是一脸淡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去民政局。” 见着乔时念从未有过的淡漠笑容,还有她不含感情的大眼,霍砚辞的眉头蹙紧了几分。 乔时念死皮赖脸追了他这么多年,为了跟他结婚更是手段用尽。 会主动提出跟他离婚? 简直就是在说世纪笑话! 估计是又在哪儿打听到这种方法,用来引得他注意而已! “急着去民政局,是在那儿安排了什么戏码等着我吧?” 霍砚辞冷诮,“乔时念,你一天天除了纠缠我,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 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恋,在他眼里只是纠缠。 乔时念再次庆幸自己清醒了。 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了离婚协议,“你可以现在就签字,这样总能证明我不是纠缠你了。” 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霍砚辞的耐心瞬间殆尽。 乔时念非要用离婚来作,他成全她! 第5章 离婚,越快越好 “拿笔来!” “霍总,邹总他们还在等你签合同,时间快来不及了。” 周天成走来低声提醒。 这是霍氏集团谈了很久的一个重要合作,差点被乔时念给耽误了! 霍砚辞没再理睬乔时念,匆匆和周天成走向了大门外。 “霍砚辞!”乔时念追赶了过去。 “把她给我拖开!” 随着霍砚辞一声令下,几个保镖围住了乔时念。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个工作狂,今天一忙估计没时间去离婚了。 她只得大声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霍砚辞面无表情地坐上早已候着的车,绝尘而去。 这到底是会去还是不会去? 肯定会去的。 霍砚辞巴不得早点摆脱她呢。 乔时念安了心。 回到别墅,乔时念登陆了自己久违的邮箱。 里边有几封投行发来的工作邀请。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扔进回收箱,而是一一打开。 这些offer都已过了时效。 其中有家名气很大、无数金融精英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投行。 她居然为了专心伺候霍砚辞那种狗男人给错过了! 想想就好亏。 这世她一定要好好规划,不再沉迷男色辜负大好人生。 投了几份简历后,乔时念想到明天就可以和霍砚辞离婚了,心情不免有些轻松。 关掉电脑,她开始收拾东西。 这样离婚证一到手,她便能马上离开了。 正收拾得起劲,王婶走了进来。 “太太,你收拾行李干什么,是要出去旅游吗?” 王婶是霍砚辞请的临时佣人,霍砚辞为防佣人将他们的情况汇报给老太太,所以没让老宅的佣人过来。 虽然上辈子乔时念脾气坏爱闹腾,但王婶对她还算尽职。 只是闺蜜说王婶被白依依买通,她信以为真,为难过王婶不少次。 “王婶,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住了。” 乔时念歉意道:“您照顾我的日子受了我不少气,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王婶感觉惊讶,太太经常怨愤不平,又多疑易怒,现在居然会心平气和跟她道歉? 好像自从那天跳楼醒来,太太就变了很多! “太太言重了,我什么都没放心上。不过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搬出去啊?” 乔时念实话实说:“我打算和霍砚辞离婚,约了明天去办手续。” 王婶再次惊讶! 虽然她照顾太太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太太对先生的感情她可看得很清楚! 太太每天都会绞尽脑汁讨先生欢心。 先生爱画,她就把家里挂满名画。 先生爱书,她就在楼上楼下甚至花园都摆了书。 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以先生的喜好为准。 现在,太太竟说要离婚?! “太太,你不是一直很爱先生的吗,怎么突然要离婚啊?”王婶实在不解。 乔时念笑了笑,“爱不动不想爱了,所以选择放过彼此。” 王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正打算劝几句,却瞧见了门外走廊的霍砚辞。 “先生,你回来啦,吃过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霍砚辞淡声道:“不用了,我只是回来取份资料。” 说完准备走往书房,乔时念叫住了他,“等一下。” 王婶忙道:“先生,太太,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王婶走后,霍砚辞漠着脸对乔时念道:“我很忙,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说。” “放心,我也很忙,没空跟你说废话。” 乔时念从堆满物品的桌上找到离婚协议书,走到了霍砚辞面前。 “耽误你一分钟时间,把这份协议签了,这样明天我们过去直接拿证就行了。”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 方才他上楼正好听到了王婶问乔时念为何离婚的话。 原本他压根不信乔时念会和他离婚。 但他听乔时念说爱不动不想爱了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不像是装的。 此时拿着协议书的乔时念小脸平静素净,衣着宽松随意,与之前时刻精致完美的形象也完全不同。 难道,她真想通了? 霍砚辞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离婚协议。 上边的内容非常简单,大意就是乔时念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底下有她娟秀的签名。 “没问题的话,就快签名吧。”乔时念催促。 霍砚辞的墨眸再次睨向了她,“你真愿意离婚?” “当然,越快越好!”乔时念问,“你有笔么?没有我去拿给你!” 霍砚辞没有急着点头,而是将离婚协议还给了乔时念。 “什么意思?还有什么问题?” 第6章 她不缺钱,她缺爱 “霍家还没穷到要你净身出户的程度。” 在乔时念一脸狐疑中,霍砚辞淡声道:“我会让周天成重新拟定一份协议,给你一定的补偿。” “不用了,”乔时念拒绝,“和你结婚,我本来就不是图你的钱。” 她并不缺钱。 且不说外公给她留了股份,她就是凭自己本事也可以挣到。 非要嫁霍砚辞,她只是缺脑子想追求爱情而已。 “你图什么与我无关,”霍砚辞不容拒绝的口吻,“但为了彼此的颜面,离婚协议按我说的重新定。” 哦,是怕哪天传出去霍砚辞让前妻净身出户,会丢他的脸呢。 乔时念放弃争辩,“那就由你定吧。” “明天民政局见。” 说完,乔时念退后关上了房门,继续收拾起东西。 门外的霍砚辞又拧起了眉。 乔时念叫住他真只是为了离婚的事? 事情说完,她便爽快地关了门,连一句多话都没有。 以前他一回家,乔时念就跟麻雀似的,围着他叽叽喳喳。 一会让他陪散步,一会让他陪赏花。 还喜欢在他处理公事时找各种理由在他面前晃荡。 要是她能一直这么安静省心,他也不至于这么厌烦回家。 但不管乔时念在盘算什么,只要她明天能真同意离婚,他也算少了一桩烦心事。 …… “砚辞哥,我想去拜祭外公,只要出去一天就好!我用生命起誓,绝不会破坏你和白依依的婚礼!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证明!” “乔时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要死就去死,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依依的机会!” “吡啦!” 在霍砚辞一脸冷厌中,她将尖刀插进了心脏。 温热的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慢慢变冷…… “啊!” 乔时念发出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 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重生几天了,她还是会不断梦到前世的事。 死前的那种痛苦绝望感太过窒息。 无论如何,她都不要过以前的日子了! 想毕,乔时念起了床,稍作打扮,去往民政局。 时间还不够九点,民政局没上班,霍砚辞也没有到。 民政局外有不少等待结婚的年轻男女。 看着他们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乔时念不禁想到自己跟霍砚辞领证的时候。 当时她也十分激动兴奋,一大早便来这儿排队等候了。 虽然等到中午才等来姗姗来迟的霍砚辞。 虽然霍砚辞的表情十分冷漠。 但她依旧很开心。 她以为从此会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谁料,那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 霍砚辞坐在车里,墨眸波澜不惊地看向前方。 他始终不信乔时念会跟他离婚。 毕竟他见识过乔时念层出不穷的手段。 为免被耍,他派人查看了四周以及里边的情况。 也让人查了乔时念这几天的行踪。 结果手下人来报,办证大厅以及乔时念都无异常。 此时见着乔时念小脸上露出的自嘲和淡淡苦涩,霍砚辞心里闪过一抹不适。 但稍瞬即逝。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试图掌控他和威胁他,乔时念把这两样都占了。 闹到离婚,是她咎由自取! 民政局已到上班时间,乔时念低头发了条信息,走了进去。 看到手机上的【我已到,你快点过来】。 霍砚辞拿过周天成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迈开长腿下了车。 “霍先生。” 乔时念刚坐下,就听到工作人员客气的招呼声。 这么快? 想不到结婚迟到了一上午的霍砚辞,在离婚这件事上倒是守时守信。 乔时念抬起头,高大俊挺的霍砚辞果然到了。 他身穿深紫色暗纹衬衣,五官绝美,气质卓越。 头顶的炽光灯映下,令他周身都染上了层薄光,仿若不沾凡尘的矜贵佛子。 纵使乔时念现在对他死了心,也得承认霍砚辞的长相完美。 以前她痴恋于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缘于他的颜值。 “看够了?”霍砚辞拧紧了眉锋。 还以为她有什么改变,结果还是这么直勾勾地看他! 乔时念没脸红没解释,“协议带了吧,拿来我签字。” 霍砚辞又拧了下眉,将协议丢给了她。 工作人员在门外候着,乔时念拿起协议随意扫了一眼。 霍砚辞给了她一千万的赡养费。 虽于霍砚辞的财富只是九牛一毛,但能给她这些已算不错了。 毕竟霍砚辞是被迫结的婚,又如此讨厌她。 “离婚后,管好自己的嘴,若你用此大做文章,别怪我不讲情面。”霍砚辞冷声警告。 第7章 临门一脚 他对她什么时候讲过情面? 乔时念觉得好笑。 霍砚辞这是还不信任她,以为她要拿离婚这事败他名声呢。 刚结婚一年就离婚,又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她才不会吃饱撑着往外宣扬。 “我保证半个字都不会提,你要不放心,可以把这条加到离婚协议里。”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唇角勾起的嘲弄,觉得很是刺眼,“别拖延时间了,签字!” 说得她好像在故意拖时间似的。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争辩,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到你了!” 乔时念将笔和协议书扔到了茶几另一端的霍砚辞面前。 既然都让人打印出来了,怎么不知道提前签好字,浪费时间! 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的白眼,他忍住没发作,反正马上就没关系了,再忍她最后几分钟! 取过笔,霍砚辞正准备签字,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了眼号码,是专门伺候奶奶的章妈。 他刚划开屏幕,章妈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少爷,老夫人突然晕倒了!我叫了医生,你赶紧过来!” 霍砚辞一听急忙起了身,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乔时念叫道,“先签字啊!” 霍砚辞突然想到了什么,寒着脸瞪向了乔时念—— “是不是你在捣鬼!” 乔时念莫名其妙,“我捣什么鬼,刚谁打的电话?” 她特意跟霍砚辞坐得远远的,所以只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挺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听清。 见乔时念的神情不像作假,霍砚辞也没空再细究。 “乔时念,你最好不要拿奶奶的事跟我开玩笑!” 说完,霍砚辞急步离开。 乔时念从他的反应和话语中也听了出来,事关霍奶奶。 她连忙从手机里找出号码拔了过去。 当听到章妈说,奶奶晕倒的事,她也急急地走出了民政局。 霍奶奶一直对她不错。 不仅让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还会在她受委屈时帮她出气。 她之所以能维持住和霍砚辞的婚姻关系,也是因为有霍奶奶的撑腰。 只是前世,她让奶奶太过失望。 后来她进了精神病院,听闻奶奶的身体不太硬朗,也再没精力过问她的事情。 这辈子,她虽不会再是她的孙媳妇,但奶奶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 外边的停车坪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乔时念只得自己打了个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霍家老宅。 冲进大厅,里边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医生往来、佣人焦急的兵荒马乱。 霍老夫人正坐于太师椅中,眉眼中不见病态,反是含着薄怒瞪着霍砚辞。 “你如今可长本事了,敢背着我跟念念离婚!” “奶奶,真是乔——” 霍砚辞刚开口说话,却霍老夫人一拐杖打了下去! “还想狡辩是么!念念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提离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霍老夫人气得咳了几声。 “奶奶!”乔时念急忙奔到了她面前。 见到她,霍老夫人有些欣喜,“念念来得正好,告诉奶奶,是不是这臭小子逼你离的婚!”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他的墨眸里浮着沉沉的寒戾。 如果不是霍老夫人在,估计他会马上将她凌迟! “你瞪着念念想干嘛!” 霍老夫人又给了霍砚辞一拐杖,对乔时念道:“念念别害怕,照实说,奶奶给你做主!” 乔时念心底涌出暖流。 她握住奶奶的手,语气轻柔地道:“奶奶,离婚的事跟霍砚辞无关,是我自己要离的。” 霍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念念,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奶奶,该让砚辞道歉的道歉,该揍的奶奶替你揍!只是别拿离婚开玩笑了。” 奶奶还是不信她。 乔时念有些无奈,“奶奶,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考虑得很清楚,我要离婚。” 看着乔时念坚定的神情,霍老夫人的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念念,你随奶奶去禅房。” …… 半小时后,乔时念眼眶微红地扶着霍老夫人回到了大厅。 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眼霍砚辞,“带念念回去!” “要再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去离婚,有你好看!” 霍砚辞对这个结果像是毫不意外,他发出声冷嗤,直接起身离开。 “你个臭小子!” 霍老夫人骂了一声,又心疼地握住乔时念的手,“念念,记住答应奶奶的事。” “奶奶,您也得答应我,等下个月您的生日后,不再阻止我和霍砚辞离婚。” “如果砚辞到时爱上了你呢?”霍老夫人问。 第8章 不受他鸟气! 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 上一世,她苦等了八年,最终也只换来一张离婚证和他另娶白依依的消息。 霍砚辞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几十天内爱上她。 “奶奶说如果,砚辞发现了你的好,爱上你了,你还会想离婚么?”霍老夫人复问。 乔时念在奶奶希冀的眼神中坚定地点了头,“离。” 不管这辈子如何,她都不想跟霍砚辞扯上任何关系了。 爱情的苦,她吃够了。 她要远离霍砚辞,开启新的人生! …… 走出老宅的大厅,乔时念看到了车上冷沉着脸的霍砚辞。 闹了半天的离婚,结果没离成。 在霍砚辞看来,这就是她和奶奶唱的一出双簧吧。 上了车肯定免不了被霍砚辞羞辱质问。 所以乔时念无视他,打算自己打车走。 “上车!” 霍砚辞看出她的意图,寒声命令。 “谢谢,不顺路。”乔时念同样没好气。 没离成婚,她也很烦躁,凭什么要送上去受霍砚辞的鸟气! “乔时念!” 霍砚辞的语气里带上了警示。 “喊什么喊,你有本事现在去办离婚手续啊!”乔时念怒声呛道。 这可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霍砚辞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怼他。 霍砚辞脸上的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他冷嗤了声,“很好!” 乔时念都没想明白“很好”是什么意思,就见霍砚辞从车上走了下来。 等她反应过来要跑,已被霍砚辞一把抓住! “放开我!” 乔时念急了,扭头就朝他手臂处咬了下去。 霍砚辞吃疼却没将她甩开,反倒如提小鸡仔般将她扔进了车里! “开车!” 霍砚辞冲周天成命令道。 车已启动,乔时念跑也跑不掉了,她赶忙拿出手机,镜头对着霍砚辞。 警示道:“你要敢打我,我马上就报警曝光你!” “报警?” 霍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欺身压向了她。 高大的身躯如同大山般逼近,令乔时念顿时就有了种压迫感,拿手机的手也往回缩了几分。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紧张什么!” 霍砚辞冷嗤着扬起了手腕,上边一排深深的牙印露了出来。 “下嘴这么狠,我即便打你,那也属于自卫!” 见状,乔时念反倒镇定了下来。 前世霍砚辞不管怎么嫌恶讨厌她,也没对她动过手。 应该不是个会打女人的人。 此时霍砚辞离得她很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味涌入了鼻中,乔时念觉得不适,她拧眉一把推开了他! 霍砚辞没防她还敢动手,被推得往后仰了下,差点就撞到了车窗。 “乔时念,你作上瘾是不是!”霍砚辞怒。 乔时念毫不客气地回击:“你自己跟个软脚虾似的一推就倒,怪我?” 霍砚辞噎住。 乔时念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强硬过,也从不会说这种讽刺的话。 眼前的她,尖锐得像个刺猬。 “行啊乔时念,”霍砚辞怒极了反笑,“长脑子了?知道今天的事交代不过去,学会转移注意力了?” “我要交代什么!” 乔时念很不喜欢霍砚辞这种语气,“我比你更想离婚!是奶奶她老人家非让我等她生日后!” 和霍砚辞结婚前,她向霍奶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做好霍太太,会坚守这份婚姻,会努力让霍砚辞爱上她。 现在才过一年,她就要违背对霍奶奶的承诺。 所以佛堂里,奶奶再三确认她离婚的决心后,难过说自己不想寿辰连孙媳妇都没有,提出让她延缓至生日后再提,她不得不答应。 “乔时念,这话说出来你不心虚?”霍砚辞冷笑,“你要真想离婚,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奶奶这里来!” “我没有!我也不清楚奶奶怎么知道的!” “你不清楚谁清楚?总不能是我跟奶奶告的密!” 见着霍砚辞讥冷厌烦的神情,乔时念突然不想争辩了。 “霍砚辞,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乔时念冷静说道:“奶奶那边先瞒着,等她生日过后再宣布。” “行了,别再演了!” 霍砚辞失去了耐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奶奶早让人去民政局收了我们的离婚协议书。” “假惺惺说什么现在去拿证,无非是想让我被奶奶多教训一次!” 乔时念闻言微怔。 她没想到奶奶的动作这么迅速。 奶奶能让人收他们的离婚协议,估计也会安排人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 偷偷离婚这条路看来行不通了。 乔时念不再坚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忍对方几十天,奶奶生日后,我保证会立即跟你离婚!” 霍砚辞嗤了一声,还想说话,他的电话铃声忽地响起。 第9章 讲究的有钱人 看到来电,霍砚辞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几分,他划开了屏幕。 “砚辞,博舟这边的会议时间差不多到了,你多久能到?” 车内安静,白依依温柔的声音透过霍砚辞的手机一字不落地钻入了乔时念的耳里。 霍砚辞最近收购了博舟投行,由白依依担任总监。 上一世,白依依在博舟做出了漂亮的成绩单,赢得了职场女王的称号。 她当时不服气,也想要进霍氏证明自己的能力。 却遭到了霍砚辞的嘲讽。 “你来上班?你懂怎么在职场生存?白依依为了获得董事会的认可,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是你凭几句豪言壮志就可以做到的?” “乔时念,白依依的背景资源是不如你,但她上进努力,又知书达理!哪像你,一天天除了仗势欺人,什么都不会!” “……” “好,就这样。” 霍砚辞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前世霍砚辞的脸与眼前的他重合,乔时念突然觉得车里的空气变得稀薄。 “周特助,麻烦你靠边停车,我要下去。” “太太,这儿不好叫车,还是和霍总一起到公司,我再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在这下就行。” 乔时念一分钟都不想和霍砚辞多呆了。 周天成没有马上停车,而是在后视镜里望向霍砚辞,等他指示。 霍砚辞见乔时念一副无法忍受的样子,心中怒意复起,“停车,让她下去!” 周天成依言将车靠了边。 乔时念毫不犹豫地下车,甩上了车门。 “乔时念,你要再敢拿奶奶做文章,我绝不轻饶!” 对于霍砚辞的警告,乔时念当没听到,头都没回地往前走。 霍砚辞气噎,扭头冲周天成怒道,“还不走,是要等天黑?” 周天成:“……” 乔时念用手机约了个车,虽因距离远加了费用,但她心情舒坦。 乔时念先坐车到的医院,在那儿做了个全身体检,着重检查了胃部。 患胃癌太痛苦了,这辈子她要好好爱惜身体,杜绝任何癌病的可能性。 检查结果要过几天才有,乔时念回到龙腾别墅。 昨晚她整理的一些行李,已被王婶重新摆出归好位了。 “太太,今天先生还会回来吗?要不要装回去一些东西?”王婶小心问。 乔时念:“……” 所以在王婶眼里,她昨天那一出收拾行李要离婚,是因为知道霍砚辞回来,故意演给他看的? 无语之余,乔时念也在心底排除了王婶告密奶奶的嫌疑。 到底是谁多的嘴? 真想把人揪出来狠揍一顿。 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跟霍砚辞划清界限了! 她答应了霍奶奶,离婚前不能搬离龙腾别墅,暂时只能继续住这。 …… 隔天起床后,乔时念决定去练习车技。 她的驾驶证还是高中毕业那年拿的,几年没碰车,早已生疏。 为了以后出入方便,她要拾起这个技能。 车库角落有她结婚时外公送的玛莎拉蒂,但她舍不得开自己的。 就她这水平,万一磕着碰着多心疼。 于是她随便挑了辆霍砚辞的车,凭着记忆起步,驶出了车库。 好不容易到了路上,乔时念没敢往人多的市区去,而是在相较偏静的道路上慢慢行驶。 下午再出去时,乔时念觉得手感恢复得不错,速度也比上午加快了些。 前方有个拐弯的路口,乔时念正想转过去,一只小狗窜了出来,她吓一跳,猛地打了下方向盘。 “嘭”的一声,她与主道驶来的一辆车给撞上了。 看着对方那锃亮的漆水和耀眼的车标,乔时念的眉心跳了两下—— 出师不利,撞了辆豪车。 幸好有自先见之明没开自己的车出来,不然就撞坏了。 前车的司机已然走下,乔时念也赶紧下了车。 “对不起,我刚没注意……” 对方没有理会她的道歉,一丝不苟地拍照留证、电话报警,仿佛这种流程走过很多次。 “怎么这么慢?”车内一个略微不耐的声音响起。 “莫少对不起,马上就好。” 司机诚惶诚恐地回完话,冲乔时念道:“请把行驶证给我拍个照,再留下电话号码,等下会有律师来跟进。” 如今有钱人处理交通事故都这么讲究效率的吗? 乔时念从车里取出行驶证递了过去。 “车主霍砚辞。这不是你的车?” “我先生的,这是我电话。” 乔时念将写了自己号码的纸条递了过去。 “律师的名片给你,他……” “等一下。” 乔时念正打算接名片,后排车门打开,一个男人的长腿迈了下来。 第10章霍砚辞不爽 男人长相俊美邪肆,身上穿着套休闲款的白色西装。 这种着装,放在一般人身上是灾难,他却穿出了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慵懒感。 像个妖孽。 乔时念隐隐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人,一时又想不起来。 “莫少。”司机紧张地唤了男人一声。 被称莫少的男人朝乔时念瞧来。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会负全责的。”乔时念诚意道歉。 闻言,男人邪气地笑了一声。 “除了修车的费用,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以及误工费——有单百亿的合同等我签约,眼下被你耽误了,都由你负责。” 听着对方的狮子大开口,乔时念也浅笑了一笑。 “这位先生,你看着仪表堂堂、富贵逼人的,原来是靠敲诈勒索为生。” 难怪司机拍照留证那么熟练。 男人并不生气,依旧一脸邪肆,“别管我靠什么为生,你要赔不起就让车主来赔。” 这下乔时念听了出来,这个叫莫少的男人是冲霍砚辞来的。 与此同时,她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了男人的身份——莫修远! 霍砚辞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 上一世,她没有和莫修远正面接触过。 但她在精神病院时,看过他上财经新闻。 彼时的莫修远,身价几乎赶上了霍砚辞。 他创立的投资公司更是成为了仅次于霍氏的存在。 “霍总,这儿有个自称你太太的人,开着你的车,把我的车给撞坏了,你看要怎么办?” 乔时念还在回忆前世的事,莫修远已拨通了霍砚辞的电话。 “跟你老公说句话。”莫修远将手机递给了她。 “……”乔时念接过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你一个人开车出去的?”霍砚辞虽不耐,但语气也不算很差。 “嗯。” “人有没有事?” “没。” “在那别动。”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一直听闻霍总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娇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莫修远真真假假地夸道。 他听闻了个屁,霍砚辞娶她根本没办婚礼,除了些亲近的人,都没人知道他结了婚。 乔时念也堆出了商业微笑,“早就听闻莫少赚钱有方,今天一见,果然佩服。” 说着乔时念在莫修远玩味的神情中,用他的手机拨了下自己的号码。 “以后有机会跟莫少讨教下赚钱的经验,还望莫少不要吝教。” 乔时念将手机递还给了他。 莫修远饶有兴味地挑了下俊眉,“好说。” 很快,交警和莫修远的律师到了。 而霍砚辞常用的迈巴赫也往这驶了过来。 当看到霍砚辞从后座下来,乔时念有些诧异。 就这种小事,他能派周天成来处理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亲自到场? 周天成在跟律师交警交涉,霍砚辞朝她和莫修远走了过来。 霍砚辞穿着一件纯黑色衬衣,衬得他面如冠玉,笔挺的身形配上西装长腿,周身透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凌盛的气场。 前一刻乔时念还觉得莫修远妖孽无双,这一刻见到霍砚辞,又觉得还是他更胜一筹。 “霍总,好久不见。”莫修远挺绅士地伸出了手。 霍砚辞冷着眉眼没有搭理他,而是睨了乔时念一眼,“怎么回事?” “本来是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但他想对你敲诈勒索。” 乔时念朝莫修远指了一下,毫无负担地将责任推给他。 “霍太太的话有偏差——我是明抢。” 莫修远没生气,还带着几分挑衅地对霍砚辞道:“霍总,听闻博舟想投资茗茅,我抢定了,当是我回来送你的第一份见面礼。” 霍砚辞发出极低的一声嗤笑,“你也配?” “不如我跟霍总打个赌,要是我拿下了这个项目,环保城那块地你让给我。” 霍砚辞又嗤笑了声,“胃口不小。” 莫修远也笑:“我就当霍总同意了。” 霍砚辞没再理他,冲乔时念道:“上车。” 说完他迈开长腿走向迈巴赫。 乔时念虽不想和霍砚辞一起走,但她撞坏了他的车,他还亲自来善后,自己也不能太不识好歹。 于是她跟了过去。 走到车边准备拉后座门,霍砚辞冷冽声响起,“拿我当司机?” “……”乔时念坐到了副驾驶。 车上,霍砚辞漠着俊脸心情不太爽快的样子。 换成以前,乔时念定会感激涕零地道谢,细细解释来龙去脉。 现在乔时念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顾自玩着手机。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忽地,一辆开在后边猛按喇叭猛闪光。 乔时念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莫修远正开着被她撞凹一块的豪车跟了过来。 霍砚辞也看到了,他没加速没减速,按自己正常速度行驶。 前方红灯,莫修远将车停在了靠乔时念的这边。 他朝乔时念挥了下手,示意有话要说。 乔时念疑惑地降下了车窗。 第11章 玩命互撞 “霍太太,有个问题忘了问你。”莫修远邪肆道。 问她? “什么问题?” 莫修远有意扬了扬手机,“霍太太觉得我和霍总的赌约,谁会赢?” 从他扬手机的动作,乔时念顿时明白莫修远的意思了。 她之前主动留莫修远电话说要讨教赚钱,就说明她觉得莫修远比霍砚辞厉害。 眼下莫修远这样问,除了为难她,更重要的是想挑衅霍砚辞。 乔时念淡笑了笑,四两拔千金地道:“打赌这种事,除了实力,更需要一些运气。” “那霍太太觉得我运气怎样?” “说不好,先祝莫少旗开得胜吧。” 莫修远还想说话,霍砚辞却直接按上车窗,阻断了他们继续交流。 “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在乔时念转头时,霍砚辞不耐问。 乔时念随手撩了下自己的长发,“现在并不熟。” 但以后说不定。 ——莫修远的远征投行前景光明,是个赚钱的好去处。 可去了莫修远那儿就代表要跟霍砚辞唱对台戏。 她虽对上一世霍砚辞冷落她,送她进精神病院的事很怨愤,但霍砚辞本就对她没感情,是她自己要缠着他。 所以,她还没决定好要不要走这一步。 霍砚辞听也了乔时念的言下之意,他发出声若有若无的冷笑。 信号灯很快转为绿灯,莫修远先一步踩油门走在了霍砚辞前面。 然后挡在霍砚辞的车前慢慢行驶。 霍砚辞往左他便往左,霍砚辞往右他就往右,始终不给霍砚辞超车的机会。 纵使不是乔时念开车,她都觉得莫修远有些过火。 “坐稳。” 莫修远如此一段挑衅后,霍砚辞忽地出了声。 乔时念扭头,霍砚辞的俊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一双幽深的墨眸正冰冷地注视着前方。 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你——啊!” 乔时念才说了一个字,霍砚辞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如脱僵的野马往前疾驰而去! 都没容乔时念有反应的时间,车头就响起了“嘭”的一声巨响,霍砚辞直接撞上了莫修远的车尾。 “吱——” 一道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音响起,乔时念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再往后一仰。 待她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却不见莫修远停车,他反而还往前行驶了几米。 接着,莫修远的车发出“轰轰”的加油声,车子疾速朝他们后退撞来! 就算霍砚辞反应及时往旁打了方向,还是被莫修远给撞得车身一偏,车子猛地甩滑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伴随两道沉闷的撞击声,乔时念差点被甩出了座椅。 而这时车窗破碎,眼看碎片就要溅到自己身上,乔时念惊得捂住了头! 想象中的刺疼没有传来,她的脑袋被护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听着耳边急促的心跳声,乔时念的心仿佛也跳了一下。 前世,她趁着霍砚辞喝醉趴在他胸膛,偷偷地听过他的心跳声。 远没有此时跳得急促不平。 霍砚辞这是为她担心了么? “没事了就起来。” 霍砚辞低沉带着隐隐急躁的声音响起。 脑袋上霍砚辞的手早已松开,乔时念连忙坐直了身子。 想到刚才的事,乔时念怒:“你疯了吧,居然直接去撞——” 没容她说完,霍砚辞已踹开车门下了车。 “下来,别呆车上!” 霍砚辞还朝她伸出手,不耐命令。 “……” 明明是他发疯撞人车,怎么弄得错在她似的? 乔时念气。 她这边的车门已撞到了树上,没法打开,要出去只能走驾驶位。 小命要紧,乔时念没有跟霍砚辞赌气,她艰难地跨过中控台,无视霍砚辞的手,自己从里爬出。 不过下车时脑袋不小心撞了下车门,差点摔倒,霍砚辞伸手扶了她一把。 腰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乔时念倍感不适地扭开,往前走了几步。 迈巴赫的车头撞得稀烂,车窗震碎两块,车身也凹进去大块,正冒着丝丝白烟。 此时已停了不少看热闹的车主,还有几人在啧叹。 “这车得报废了吧,真可惜了这么好的车!” “可不是,前边那台更狠,安全气囊都撞了出来,有钱人就是玩得花。” 莫修远这么严重? 乔时念朝前方看去—— 第12章 刻入骨子里的习惯 莫修远的车撞上的是路肩一个大水泥墩。 车尾车身被撞得几乎不成型。 看上去确实比霍砚辞的车更严重。 这时,救护车响起。 很快有医生将莫修远从车里抬出。 “无明显外伤,无骨折现象,初步判断是安全气囊冲击太大导致晕迷……” 听到医生的话,乔时念莫名松了口气。 同时也奇怪,莫修远跟霍砚辞两人是多大仇多大怨,仅仅因为商业上的对立,会这样玩命的互撞? …… 乔时念和霍砚辞从警局出来,外边的天色已黑。 听闻莫修远已苏醒,身体无大碍,但脑袋撞到方向盘有轻微脑震荡,得在医院休养几天。 莫修远和霍砚辞竟都没有为今天的事揪着不放,表示各负其责。 因为发生事故的路宽且车少,没有造成其它车辆的损失,警局这边也没做过多追究。 乔时念想问霍砚辞跟莫修远之间的矛盾,但霍砚辞一直冷着脸,她便识趣地收起了这份好奇心。 前坪,周天成将车开了过来。 乔时念道:“不耽误你们回公司,我自己坐车就行。” 霍砚辞各种忙,平时就很少回家,今天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就更没空了吧。 可自认体贴的话,却换来霍砚辞的冷脸。 “你是嫌这两天的事不够多,还要继续折腾?” 乔时念莫名,“我折腾什么了?” 霍砚辞用声冷笑代替了回答。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离婚我是认真的!撞到莫修远的车纯属意外!” “莫修远怎会认识你,你一见人就自报了家门?” 这事说起来有点繁琐,而且霍砚辞也不会信,乔时念懒得浪费口水。 “今天给你添了麻烦当我不对,下次这种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霍砚辞沉脸,“还有下次?” “霍总,太太,现在很晚了,你们应该也累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别墅早点休息吧?” 周天成适时的开了口,并打开了后座车门。 乔时念没理霍砚辞,径直坐去了副驾驶。 霍砚辞站着没动。 周天成看了眼脸色阴沉的boss,决定装瞎装哑。 他只是个普通的助理,解决不了这么高难度的问题。 霍砚辞到底坐上了车,周身的寒意让整个车内的温度都变低了。 周天成开着车,感觉再这样下去,他要冻成冰窖了,只得跟乔时念找话题。 “太太,你上次送我的香熏精油我妈很喜欢,她睡眠都好了很多。” 以前乔时念为了能多知道点霍砚辞的事,常给他几个助理秘书塞礼物。 周天成一般不收,唯有上次她调制的可以助眠的香熏精油他收下了。 乔时念笑道:“改天我再做点送给伯母。” “谢谢太太。” 霍砚辞低嗤,“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还敢说离婚是认真的。” “你爱信不信!总之你放心,以后这‘所有人’内不会再有你!” 霍砚辞一噎,“谁稀罕!” 到达龙腾别墅,乔时念先下了车,也没甩霍砚辞,直接进了屋。 “先生回来了。” 乔时念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喝,就听到霍砚辞进门的动静。 “先生你怎么受伤了?”王婶突然发出惊呼。 乔时念转头瞧了过去。 霍砚辞这会已挽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红肿发黑的样子有点触目惊心。 “怎么不早说你受了伤,是不是很疼?” 乔时念快步走到了霍砚辞身边,并焦急地拉起了他的手臂。 这伤应该是他替她挡碎玻璃时,被划伤的。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她,眸中辩不出喜怒。 瞬间,乔时念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赶忙放下霍砚辞的手臂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一抹苦涩自心底浮出。 深爱了霍砚辞八年,紧张他已成为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 一听到他受伤,她的身体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温热的小手才在胳膊停了一秒就离开,霍砚辞莫名有点不爽,“你觉得疼不疼?” “疼就擦点药。” 乔时念说完想去楼下,手却被霍砚辞拖住。 第13章 想咬她一口 “去哪儿,你替我擦药!” “不好意思,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这个义务。”乔时念冷冷拒绝。 霍砚辞的不爽更盛,刚才明明很着急很关心,一转眼就变了脸,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没这个义务?好好想想我的伤是为谁受的!” 乔时念想说,你要不是自己斗气撞车就不会受伤。 可霍砚辞摆明一副要跟她算总账的势头,乔时念实在没心情跟他掰扯。 涂个药而已,很快。 王婶已取来了药箱,乔时念便拧着秀眉拿起了棉签和酒精。 “先生,太太,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王婶走了,乔时念开始给霍砚辞处理伤口。 他的划伤虽不是很严重,但不少地方露出了皮肉,血也流了不少。 酒精涂在伤上有些刺疼,霍砚辞蹙了下眉峰,没有出声。 乔时念放轻了点力度。 “好了。” 给他手臂上涂了紫药水后,乔时念准备收东西洗手。 “还有额头。”霍砚辞有些不悦乔时念的敷衍。 换成以前,他指甲盖少一块她都要大惊小怪,今天他受这么多伤,她竟都没发现。 乔时念瞧了眼霍砚辞的额头,太阳穴靠近鬓角的地方确实有个伤口。 大概是碎玻璃给溅到的,已结了点血痂。 她没出声,继续帮他处理。 霍砚辞坐在沙发,乔时念为方便处理伤口,站于他的身侧。 她离他很近,纤腰微微弯着,几缕发丝扫在了他的脸上,属于她的馨香全数涌入了霍砚辞的鼻中。 霍砚辞突然觉得有些闷热,他伸手解开了喉结处的几颗纽扣。 “别动。”乔时念用手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温软的小手贴在他额头的皮肤,霍砚辞觉得喉咙都干涸了起来。 他抬起眸,想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却看到乔时念专心致志的小脸。 这会儿的她,皮肤白皙透亮,细腻得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鼻头小巧,樱嘴饱满又晶莹。 诡异的,霍砚辞有了要咬一口的冲动。 心随意动,他伸手搂住了乔时念的脖子。 乔时念措不及防往下一扑,在即将碰到他嘴的瞬间往旁扭了下脑袋—— 她的脸蛋压在了他唇上。 细腻与嫩滑的触感伴着淡香同时袭来,霍砚辞手上力度加重。 “你干什么!”乔时念挣扎着站起,怒目瞪着他。 霍砚辞清醒了过来,他冷淡着脸,“擦个药而已,别总想着勾引我。” “有病。” 乔时念气得甩下手中棉签,转身上了楼。 看着她扭动的腰枝,霍砚辞脑中莫名想起之前她摔倒时,他扶她时的柔软纤细感。 捻了捻指腹,霍砚辞突然又觉得口很渴,他去厨房倒了杯冰水。 这边乔时念回房倒在床上,心里充斥着挫败与懊恼。 明明决定了不再痴恋霍砚辞,却在得知他受伤时无比紧张。 霍砚辞更觉得她提离婚是在假模作样了吧。 …… 第二天霍砚辞没去公司,乔时念也避着他整天。 到第三天,乔时念睡醒起来,对自己的行为突然释怀了。 她是决定了这一世远离霍砚辞,但感情不是说剔除就可以马上消失的东西。 毕竟爱了八年,有些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也属正常。 她总会成长,会放下,会拥有更多。 跳楼的伤基本好了,今天去看外公吧! 乔时念换上了清爽的t恤牛仔裤。 为了符合霍太太这个身份,她已经很久没有穿得这么简单随意了。 走下楼,乔时念发现霍砚辞没去公司,而厅里多了位不速之客——白依依。 白依依穿了套精致的ol风格的套装,脸上妆容适宜,正坐在沙发跟霍砚辞轻声说笑。 “时念,你起来啦。” 听到她下楼的动静,白依依大方又自然地招呼,语气熟络得仿佛她才是这家的女主人。 霍砚辞也抬眸朝她看来。 不知道是不是手臂的伤没好全,霍砚辞的俊脸上不如平时有精神。 也没和以前一样,一见她就露出不耐跟冷漠,视线反还在她身上多停了几秒。 乔时念没理他,对白依依浅笑了笑,“白小姐怎么来了?” 第14章这肥谁爱减谁减 “我听说砚辞受了伤,就过来看一看,但时念你别误会!” 白依依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 “是我有份文件找砚辞签字,去他办公室才听周特助说了他受伤的事,不是砚辞主动告诉的我!” 她说什么了吗,就让她别误会。 乔时念勾了下唇角,“白小姐,给你提一个小建议:如果不想让人误会,就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来。” “比如,你明知道这个男人有妻子,就别在他妻子没有邀请你的情况下单独到他家里。” “即便到了人家家里,也得有客人的自知,跟别人的老公坐一起时,保持下起码的社交距离。” 白依依被说得脸色微微一红,连忙往沙发边边坐去。 “时念,我……” “别叫得这么亲密,”乔时念打断了她的话,“我跟白小姐并没熟到只称名不带姓的程度。” “你如果不想唤我一声霍太太,也请叫我乔小姐。” “乔时念,你适可而止。”霍砚辞出声警示。 这就护上了? 乔时念呵笑了声,“我哪个字说错需要适可而止了?” “砚辞,时念……霍太太她说得没有错,确实是我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 白依依即便自己尴尬,也不忘温柔地制止霍砚辞发火。 “霍太太,你别不高兴,我马上就走。”白依依起身要走。 “不用,”乔时念阻止道,“该走的人是我!” “乔时念!”霍砚辞又出了声。 但乔时念懒得搭理他,拿着包包直接出了门。 前天撞车的事令乔时念心有余悸,所以她选择的打车。 外公乔东海的住处靠近郊区,坐了近一个小时车才到。 当在院子里见到健朗的、正在给花草浇水的外公,乔时念的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直落。 “外公……”她哽咽又饱含激动地唤了一声。 “念念,你怎么哭了?” 乔东海扔下浇水壶,快步走到了自己宝贝外孙女面前。 乔时念的内心被思念跟悔恨包围,一句话都说不出,趴在外公宽厚的怀里呜呜落泪。 能再次见到外公真的太好了。 她没有爸爸,自出生起就和妈妈生活在外公家,也随外公姓。 从小外公疼她宠她,对她的要求千依百顺。 可上一世,她却让外公操碎了心。 甚至外公离世,她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霍砚辞那小子惹你伤心了!” 乔东海气急不已,也心疼不已。 他的念念一向骄傲张扬,轻易不会哭,除非是受了大委屈。 乔时念慢慢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眶摇头,“没有,我就是太想念外公了。” “你这孩子,”乔东海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想外公随时回来不就行了,要哭成这样,真不是为霍砚辞的事而哭?” “不是!我的生活又不是只有他,我就是想外公了!” 见到外孙女脸上熟悉的娇蛮,乔东海总算放了点心。 “好好,想外公了好,那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外公!” “嗯!”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里,乔时念都粘着乔东海。 陪他浇花,陪他练太级,陪他写毛笔字。 乔东海虽然很开心外孙女能这么陪自己,但他心里很清楚,念念跟霍砚辞之间有了问题。 不然她不会整天连霍砚辞的名字都没提及。 “念念,你告诉外公,和霍砚辞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边研墨,边用随意的口吻问道:“外公,如果我和霍砚辞离婚,你会支持吗?” “离婚?!”乔东海震惊。 自己外孙女喜欢霍砚辞到他这个做外公的都眼红的程度。 居然会想离婚? “是不是霍砚辞欺负了你,外公去找他算账!” “没有没有!” 在外公眼里,她和霍砚辞是恩爱夫妻,没有离婚的理由。 所以乔时念才试探地问了一嘴。 眼下见外公这么生气,她赶忙娇哄:“我就是开个玩笑!” “没事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知道啦!” …… 晚餐时间,乔时念对着餐桌上的各种美食垂涎欲滴。 “哇,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定要敞开肚子吃个痛快!” 乔东海满脸慈爱,“恢复小馋猫的本性啦,不减肥啦?” 乔时念边往嘴里塞了块排骨,边摇头,“不减了不减了,再也不减了,这肥谁爱减谁减!” “这才对嘛,你都这么瘦了,还整天嚷嚷减肥!” 爷孙俩正说笑着,乔时念听到门边传来动静,她扭头看去,脸色不禁一变—— 第15章 她的优点他不屑 一身纯黑西服、身形俊挺的霍砚辞走了进来。 他怎么来了? 见到她,霍砚辞的眸色微微泛冷,像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干嘛这种样子,难道还为早上的事生气? “外公。” 乔时念正疑惑,霍砚辞已经礼貌地跟外公打起招呼。 “砚辞来啦,饿了吧,快坐下来一起吃饭,我们正等你呢!” 外公慈爱地招呼他道:“你坐念念旁边吧,你喜欢的清蒸石斑正好在那儿。” 闻言,乔时念将石斑鱼往桌子中间一推,“坐对面去。” “念念,你干什么,怎么这么没礼貌。” 乔东海责备完又有点无奈地同霍砚辞道,“砚辞,念念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有点任性。” “平时你多多包容她,别跟她计较,她心地还是善良的。” 霍砚辞没有反驳乔东海,在乔时念的对面坐下,喜怒不辩地道:“外公,我知道了。” 霍砚辞是个从小就接受严格礼仪教养训练的人,虽不喜欢她,但在外公面前一般不会失分寸。 当然,也不是没例外。 前世他为了白依依非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对于外公的求情,他就没给面子,“您既然教不好她,我来教。” 想到前世的事,乔时念失去了吃饭的胃口。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 乔东海和霍砚辞聊着经济新闻等事。 “对了念念,”乔东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调配的那款香水小样,有不少客户喜欢,都问我什么时候量产呢!” “外公,那就是我没事做着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配料的稀缺,哪能量产。” “对对,外公给忘了,”乔东海笑着拍了下脑袋,“但我们念念还是很有本事的,砚辞你说是吧?” 乔东海又问起了霍砚辞。 霍砚辞保持着对长辈的尊敬,配合地点了下头。 见外公一脸的自豪,乔时念心中生了几分酸涩与内疚。 外公有意夸她,就想让霍砚辞知道她有许多优点,从而多喜欢她几分。 只可惜在霍砚辞心里,她从来都一无是处。 再多夸奖也是白费。 吃完饭,又喝了会茶,天色已然暗下。 乔东海笑呵呵地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外公,我不回去,我要在这住几天陪你~”乔时念撒起娇。 她太久没看到外公了,想多陪陪外公,今天这一天时间根本不够。 乔东海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孩子,砚辞都来接你了,你不回家还赖我这干嘛?” “砚辞,我知道你工作忙,有空的时候还是和念念一起回来吃个饭。” “好的外公。”霍砚辞得体地点头。 上车前,乔东海拉着乔时念的手,慈蔼地道:“念念,别再和砚辞闹矛盾了,有事好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坐上车,乔时念缩在座椅,将脸面向了车窗。 外公并不信她没和霍砚辞吵架。 今天特意叫霍砚辞来吃饭,也是想帮她缓和夫妻关系。 外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为她的事操心。 刚为了不让外公担心,她一直忍着没掉泪,但这会,她真有点忍不住。 “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关机?” 霍砚辞冷沉的声音响起。 “做错事不是找奶奶就是躲到外公这来,乔时念,你能不能消停一些。” “外公还说你心地善良,看看你做的事,哪点跟善良沾边了?” 见乔时念一直窝在车窗边不出声,霍砚辞心中愠恼,将她一把拉拽过来,“你——” 话没说完,霍砚辞的声音卡住。 乔时念白净的小脸上居然挂了两行泪水。 乔时念以前也会哭,但都是和吵闹一起来。 像个抢不到糖果的小孩,歇斯底里地哭问他为什么冷落她,为什么不陪她不爱她。 眼前的乔时念不吵不闹,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滑下,嘴唇是红的,小巧的鼻尖也是红的。 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霍砚辞的心头诡异地有了点不忍,他松开了她,声音也低了几度。 “别以为装出这副模样,你就可以不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乔时念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声明两点。一:我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需要你这样问责。” “第二:我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自然跟善良两个字沾不到边,用不着你提醒!” “你!”看着乔时念毫无愧意的样子,霍砚辞觉得自己方才的不忍很可笑。 “乔时念,你简直不可理喻,都对白依依做出那样的事,还敢装不知情?” “我对她做什么了?”乔时念莫名其妙! 第16章 魔怔 “你自己看!” 霍砚辞将手机甩给了她。 乔时念拿起,上边是一段监控视频。 地点像是车库,两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在个角落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不久,身装套装的白依依到达了停车场。 刚按开车锁,那两个男人迅速地朝她冲过去。 一个捂嘴拖人,一个拉开车门,将白依依拖上车后,扬长而去! “白小姐被带去了哪儿,现在找到了么?” 见乔时念一脸认真,霍砚辞忍了忍,说:“他们把白依依抓上车后,被监控室的保全发现不对,及时拦了下来。” 乔时念呵笑,“真有意思,两人巴巴去抓她,却选在一个有监控的地方等着被人发现。” “乔时念,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砚辞愠恼:“保安把白依依从车上救出来时,她嘴上贴了封条,双手双脚被绑,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霍砚辞甩出了几张照片。 “做案的两人交代,说有个女人给了他们一笔钱和照片,指使他们做的。” “你去外公家途中,司机去了趟加油站,而你进了便利店,这俩男人也出现在了那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照片里确实有两个戴着帽子、身形跟监控里男人相似的人跟她出现在同一便利店。 乔时念因为没吃早餐,想进去买点吃的,根本没注意周边有什么人。 更不知道,白依依会借此使出苦肉计来陷害她。 “你早上羞辱了白依依不算,中午还安排人绑架她,难道不该有个解释?”霍砚辞冷问。 乔时念倍觉可笑,“我是会算命还是有预知能力?我怎么知道有两个男人在那儿,然后让他们对付白依依?” “那两人是无业游民,为钱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一时意起,有什么问题?” 这逻辑,乔时念真是服气! “那你报警吧,交给警察处理!” “你早知道白依依不追究责任、把人给放了,所以才这么淡定地说报警吧?” 霍砚辞俊脸冷沉,“乔时念,你平时任性小打小闹我都忍了,这次你都敢学人绑架了,不管白依依追不追究,你都得去给她道歉!” “我要是不去呢?”乔时念问。 “我只能把这些都交给外公,由他老人家处理。” “你浑蛋!”乔时念气。 霍砚辞的俊脸又沉了几分,“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就去。”乔时念不坚持了。 她不可能让外公看到这些替她担心。 而且她也想会一会白依依,看她到底有什么居心。 在霍砚辞的指示下,司机将车开到了白依依的住处。 一个高档小区的公寓楼,听闻这是霍氏集团给高管安排的住处。 乔时念说:“告诉我楼层房号,我自己过去就行。” 面对霍砚辞疑惑的眼神,乔时念呵道:“怎么,我都到这了,你还怕我跑了,想要监视我不成?” 霍砚辞半信半疑,“道个歉而已,你可别耍其它花样。” 乔时念哼了一声,“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就一直开着语音通话!” 霍砚辞同意了这个提议,而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要一个人上去,是为了让白依依放松警惕,她可以借机套一套话。 或者刺激白依依露出马脚。 原本她是要录音的,眼下霍砚辞同意开语音,更直接省事。 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乔时念在楼下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上楼找到白依依的屋子,乔时念发现她门没关严。 “我很忙,没事不要来这找我!”白依依比平时要严肃的声音响起。 往里看去,屋里站着个背影有些壮实的女人,她手里提了些不知名的盒子,像是要送给白依依。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提回去。”白依依婉拒。 “依依,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就帮帮婶吧?” 就在乔时念敲门打算说声“不好意思”之时,那个女人开了口。 听到这个声音,乔时念的心头猛地一震,敲门的手也滞住。 弄出的动静让白依依和女人都朝她看来。 当女人那张圆脸完整地出现在眼前,乔时念整个身体变得僵直。 她呼吸急促,头皮开始隐隐发麻,刺骨的寒意也在四肢百骸流窜。 “霍太太,你怎么……啊!” 白依依惊讶的话没说完,乔时念往前一冲,将手里的水果狠狠砸在了她头上! 在白依依惨叫声中,乔时念又双目猩红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时念……” 白依依被掐得脸蛋涨红、四肢拼命挣扎,但乔时念整个人就跟入了魔般,死死地掐着她不松手! “乔时念,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在白依依眼睛翻白之时,一只大掌拉开了乔时念,将她用力甩开。 乔时念往后一退,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没有急着爬起,也没有管来人是谁。 而是颤抖着身子,魔怔似的大笑起来…… 第17章替她补偿 笑着笑着,乔时念的眼泪流了出来。 上一世在精神病被打、被骂、被折磨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动。 看管她的护工长得强壮,可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着走。 也可以一巴掌打翻她唯一的稀饭。 还会在她拒绝吃药时,狠狠捏住她的嘴,将一把把药片强行塞入她的喉中…… 乔时念一直以为是精神病院为了讨好霍砚辞,故意让护工折磨她。 可她没想到,那个上一世如同恶魔般的女人居然是白依依的亲戚! 所以,上一世她在精神病院那么悲惨,全是白依依干的。 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虐待、被胃癌折磨的痛苦,乔时念就恨不得立即掐死白依依! 她为什么要那么狠! 霍砚辞明明都那么爱她了。 明明霍砚辞为了她,都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了。 白依依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要对她下毒手! 霍砚辞看着地上的乔时念。 虽然她提出保持语音通话,但他还是担心出什么幺蛾子,跟了上来。 不想,一出电梯就撞到了乔时念掐人的一幕。 此时她躺在一片狼藉的水果中,眼神溃散,身体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瘫软成一团。 脸上明明在笑,眼泪却如泉水般不断地往外涌。 像是遭受了什么痛苦悲惨的事情,小脸上透着无尽的恨意和哀怨。 诡异的,霍砚辞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她的发疯恼怒,反而多了抹闷疼。 “砚辞……” 霍砚辞刚想去扶乔时念,就听到白依依虚弱地呼唤。 看到白依依渗血的额头,和被乔时念掐得通红的脖子,霍砚辞叫起愣在一旁的女人,“去拿药箱!” 女人急匆匆翻找药箱了。 霍砚辞将白依依扶着坐下,随后走到了乔时念面前。 他拖拽了下她的手臂,“起来。” 乔时念浑身都软绵绵的,他拖她手臂时,感觉在拖个毫无生命力的洋娃娃。 霍砚辞突然有了点不安。 “乔时念,你不是上来道歉吗,又在发什么疯?”他皱眉问。 这回乔时念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眼睛开始有了焦距,身体也渐渐有了力量。 莫名的,霍砚辞觉得松了口气。 “霍砚辞,离婚后,你是要和白依依在一起么?”乔时念问。 她的声音嘶哑,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霍砚辞的眉峰又拧了起来,反问:“你就是为这事想要人家的命?” “药箱找到了!” 这时,圆脸女人提着药箱走来。 霍砚辞想扶乔时念站起,却被她冷冷推开。 乔时念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挺直腰背头都不回地离开。 “嘶……” 霍砚辞想追上问乔时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依依发出了隐忍的痛嘶声。 毕竟是乔时念闹出的事,霍砚辞顿住了脚步,“要不要去医院?” 白依依惨白着小脸摇头,“没事。” “怎么没事,再砸深一点,都要缝针了!” 圆脸女人边帮白依依止血,边问:“刚那人是谁啊,怎么一进来就欺负你?” 白依依勉强地挤出抹微笑,“她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依依你人就是太好了,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帮人家说话,要我说,就该报警把她抓起来!” 察觉霍砚辞的眉头微微蹙了下,白依依对圆脸女人道:“表婶,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女人虽不想走,但她也看得出,这个时候,她不适合呆在这儿。 “依依,你好好休息,晚上如果需要人照顾,打给我。” 女人走后,霍砚辞问白依依:“刚发生了什么事,乔时念为什么掐你?” 虽然他一直和乔时念开着语音通话,但他并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白依依脸上露出后怕,“砚辞,你是不是因为中午的事责怪时……霍太太了?” “我都说了没关系。她有点小孩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气出了就没事了。” 白依依的意思很明确:乔时念是因为霍砚辞的怪罪,气不过才对她下的死手。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总觉得乔时念很反常很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见霍砚辞锁着眉头,白依依虚弱道:“砚辞,我这边没事,你赶紧去看下时念吧,这么晚了,别出什么事。” 听言,霍砚辞也没坚持。 “我叫个医生过来替你检查下身体。今天的事,我会给你补偿。” 说完,霍砚辞离开。 待门边人影走远,白依依锁了门,脸色沉下几分。 乔时念都这么过分了,霍砚辞没有责怪,还要替她补偿。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补偿! 刚才乔时念的反应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白依依始终感觉乔时念最近变了不少。 以前的乔时念随便刺激一下就会暴跳如雷。 可那天她跳楼醒来没有冲她大吼大叫、乱砸东西,还淡定让霍砚辞跟她去吃饭。 之后的几天也破天荒的没来找她麻烦。 今天早上,乔时念甚至还牙尖嘴利地讽刺了她。 一个人会突然变聪明么? 第18章主动出击 霍砚辞走到楼下,已没了乔时念的身影。 “霍总,太太自己坐车走了。”司机小心告知。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让司机开车回了龙腾别墅。 看到门边乔时念的鞋子,他走到了楼上。 乔时念的房门紧闭,里边也没任何动静。 霍砚辞顿了下,到底没有敲门。 隔天,霍砚辞健完身下楼,王婶已将早餐备好端出。 他坐到了餐桌边,朝楼上看了一眼,“去叫她起床吃早餐。” 王婶规矩回道:“先生,太太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 他昨晚特意给了乔时念冷静的时间,想等到早上再问她情况。 结果一大早的,她竟然出去了? “她去了哪儿?” 王婶摇头,“我不清楚,太太没说。” “太太连早餐都没有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办。”王婶补充道。 霍砚辞蹙了下眉峰,“知道了,你去忙。” 王婶去了厨房,霍砚辞给周天成打了电话。 “你查一下昨晚白依依公寓发生的事。” 昨晚乔时念太反常了。 虽然道歉她并不那么情愿,但她明明都接受了。 上楼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见白依依就像有了血海深仇。 霍砚辞毫不怀疑,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乔时念能将白依依当场掐死。 到底什么原因让她反应如此激烈? …… 乔时念坐车到达了莫修远所在的医院。 根据电话里他告知的病房号,乔时念乘电梯到达。 莫修远住的是个vip房,不仅有卧房、陪护房,还有个多功能会客厅,厅里配有超大屏液晶电视、饮水机、真皮沙发等。 豪华程度堪比酒店套房。 她敲门时,护工正给坐于沙发上的莫修远量完血压。 “哟,霍太太的速度还真快!” 见到她,莫修远饶有兴味地笑了一笑,“你怎么会想起来看我?” 乔时念将买来的百合花放在了茶几上,“你受伤多少也有我的原因,我过意不去,所以来看看莫先生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莫修远啧啧称奇,“你们夫妻可真有趣,老公把人撞伤,派老婆过来探望。” 护工给乔时念端来水出去了,乔时念自如在莫修远旁边的一条沙发上坐了下来。 笑回:“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找你。” 莫修远挑了下俊眉,倒也没有很意外,“霍太太专程过来,恐怕不是探视这一件事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乔时念也不拐弯抹角,“我确实还有其它事找您。” “哦?霍太太真想跟我交流赚钱的方法?” “算是吧。”乔时念笑了笑,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小口,“莫先生之前不是问我,你和霍砚辞的打赌谁会赢?” 闻言,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霎时多了几分玩味。 乔时念直接说:“我觉得莫先生会赢。因为莫先生的运气到了。” 莫修远的桃花眼半眯地看着乔时念,“运气到了?你不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是的。”乔时念微笑地说,“我可以帮莫先生拿下茗茅的项目。” 莫修远邪肆地笑了一声,也没说信不信,“不知霍太太有什么条件?” 不愧是生意人,她一开口,他就开始问条件。 乔时念说:“我要加入你的征远投行,成为你的合伙人。” “除了茗茅的项目,我还将带资一个亿,以及保证每年给你签下两个以上赚钱的项目。” 莫修远翘起了二郎腿,兴味问:“霍太太怎么保证?” 投资师努点力一年签两三个项目不算难事,但即便是行内最有经验的投资精英,也无法打包票自己投的项目一定赚钱。 她一个不问世事的豪门太太,哪来的自信?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在疑惑什么,但她握有先机。 她清楚未来有哪些项目是赚钱的。 只是她也怕自己的重生改变些什么,所以不敢贪多,提出了两个这样难度刚刚好的数目。 “如果我做不到,一个亿白送你。”乔时念淡定道。 有趣。 莫修远听言朝乔时念上下打量了几眼。 她穿了件宽松的针织上衣,下身是条修身牛仔裤,衬得小腿笔直纤长。 整个人看上去休闲随意又有点娇俏妩媚。 此时她神情淡定自如,眸色清澈平静,不像是闲着没事寻他乐子,也不像是精神出现问题的人。 “霍太太倒是有意思,堂堂霍氏集团总裁夫人、豪门少奶奶,居然拿一个亿来找我合作,霍家的钱多得没处花了?” 莫修远还是不信她。 乔时念认真说:“一个亿是我的嫁妆,跟霍家无关。找你合作也是我个人行为,不管赚与亏,都是我自己负责。” 前一世她进了精神病院后,她的嫁妆便被舅妈以她精神有问题为由,全数夺去“保管”了,这一世她想好好利用起来,省得被人觊觎。 闻言,莫修远俊美的脸上也多了分正色,“霍太太,你的提议听上去不错,但是——” 第19章 达成共识 莫修远有意卖了个关子,“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恐怕无法让我信服。”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突然找他合作,而且这女人还是对手的妻子,换成任何人都无法相信。 乔时念很是理解,她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我们的目标一致呢。” “哦?你的目标也是整垮霍砚辞?”莫修远又来了兴致。 “霍砚辞的其它产业我不敢保证,但博舟投行,我一定要让它片甲不留!” 博舟投行由白依依负责。 前世精神病院的遭遇让乔时念清楚,即便她不跟白依依斗,白依依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既然如此,她就跟她好好算算账,讨回自己前世所受的一切! “我可听闻霍太太爱霍总如命,苦追了好几年才结的婚,怎么突然要对付他了,反目成仇了?”莫修远问。 乔时念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 她之前确实犹豫过,要不要跟霍砚辞对着干。 但昨晚她问霍砚辞,离婚后是不是和白依依在一起,他没有否认。 让她瞬间没有了任何顾忌。 上一世纵容白依依将手伸到精神病,他霍砚辞也是帮凶! “莫先生,我今天来,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 乔时念说:“一个亿虽不算大数目,那也是真金白银地交到你的手中。我之后只负责投行业务,不涉及你任何商业机密,怎么算你都不会亏。” “还是,莫先生就这么怕霍砚辞给你挖坑,连跟我合作的胆量都没有?” “激将法,有意思!” 莫修远彻底来了兴致,“霍太太,合作我很感兴趣,那就看你如何拿下茗茅了。” “行。”乔时念爽快。 “为了追上博舟进度,你把这个项目相关调查资料发我,我给你一份可行的计划书,然后再定其它细节。” “好。”莫修远心情不错地朝乔时念伸出手,“霍太太,提前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乔时念也伸出了手,“谢谢莫先生给我这次机会,不过以后不要叫我霍太太。名字或是乔小姐都行。” …… 从莫修远的病房走出,乔时念去另家医院取了自己的体检报告。 除了常年节食造成的贫血,身体其它方面都挺正常。 乔时念松了口气。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即便是贫血也不能轻视。 她听从医生建议,买了些阿胶当归等补血的药,回往龙腾别墅。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周天成在向霍砚辞汇报昨晚的调查结果。 情况跟霍砚辞了解的差不多。 乔时念提着水果进屋前神情还是正常的,敲门的时候像是被什么给震了下,随后冲进了屋里。 “我查了下昨晚在白总监家的那个女人,是白总监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儿子前两天出了点事,估计是想找白总监借钱。” 霍砚辞问:“乔时念跟她或是她儿子有过交集?” 周天成回:“查过了,没有。他们是今年才来的海城,之前一直在老家。太太不常出门,跟他们不存在有交集。” 那乔时念无端端发什么疯? 难道真跟白依依说的那样,因为他的责怪而迁怒? 那下车时乔时念的演技也太出神入化了,把他都给唬了过去。 “霍总,还有件关于太太的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汇报……”周天成又出声。 “什么事?” 周天成打开自己手机,将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接过一看,是段大堂前厅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身形纤瘦的乔时念被前台拦下,说没预约不得见他。 乔时念给了前台一个文件袋,让她转交。 但前台将之扔到了垃圾桶并用言词羞辱她。 乔时念跟对方争论之时,他们出现了…… “有个董事前几天来公司掉了领夹,我帮他调取监控时,正好看到太太在前厅的这一幕。”周天成解释。 霍砚辞没有出声。 视频可以证明,乔时念那天没有撒谎,真是前台倒打一耙冤枉的她。 乔时念不是向来骄纵蛮横,怎么连个前台都敢欺负她? “做错事还狡辩,乔时念,你真是恶劣至极!”视频放到他冷声指责乔时念的画面。 乔时念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黯变淡。 随后她自嘲笑了一声,拿出了离婚协议。 突如其来的闷意又窜入了霍砚辞的心头,令他拧起了眉峰。 “霍总……”见boss半晌没有动静,周天成小心唤道。 “出去。” 周天成没动。 “听不到?” 周天成说:“……我的手机。” 霍砚辞将手机扔还给他,漠声命令:“开除那个前台,放出消息任何人都不得录用。另外让人事增强岗前培训。” “好的,霍总。”周天成说:“我会交代所有人员,以后太太过来,直接请上办公室。” 霍砚辞抬起眼眸,本想说周天成自作主张,话到嘴边,又觉心烦,“出去!” 周天成恭敬地退出了办公室。 …… 莫修远的效率很高,待乔时念到家,有关茗茅的资料已经传到了她的邮箱。 第20章他被无视了 乔时念打开邮箱,里边还有她之前投简历的公司回复。 她大学期间便考取了含金量极高的金融投资师资格证,故而投资公司都对她比较感兴趣。 有两家邀请她去面试,还有两家明确实可以给她offer,只是她没有工作经验,薪资相较其它投资师低。 乔时念给这些公司都发去了简短的感谢信。 之前她想上班重拾自己的专业,现在她已决定和莫修远合作,暂时也去不了其它公司。 回完邮件,乔时念打开了茗茅的资料。 茗茅是近年发展得比较快的一家白酒厂,它打着历史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口号,令它有了不少名气。 乔时念记得上一世,茗茅在pe轮融资上市后,市值涨得很快,让霍氏博舟投行也猛赚了一笔。 好的项目想投的公司自然就多。 莫修远的实力虽不低,但比起财大气粗的霍氏集团,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估计在前世,莫修远也参与了争夺,只是败了。 乔时念当时心思全在霍砚辞身上,没有关注过除了他以外的其它人。 目前,她如果想赢到这个项目,在出价得比博舟有优势,但又不能超出其价值。 上一世,茗茅上市各大媒体争先报道了,她记得新闻有提博舟的投资金额和占股比例。 不过那些官方报道不一定精准,所以只能作为参考,具体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分析制定。 想毕,乔时念专心地研究起了资料。 …… 傍晚,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看到他有些惊讶,“先生回来啦,晚餐还要稍等一会儿。” 王婶觉得先生最近回家的次数好像勤了一些。 以前一周都只回来两三天,遇上出差的日子就更少了,可连续这几天先生都回来了,回来的时间还一天比一天早。 霍砚辞瞟了眼楼上,问道:“乔时念回来没?” 王婶点头:“太太很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霍砚辞迈步去往了楼上。 乔时念的卧室门是虚掩的,里边有敲电脑的动静。 霍砚辞有意咳了一声。 很快,键盘声停止,接着一串脚步声朝门边走来。 霍砚辞端起了架子,准备好了乔时念像以往一样,欣喜雀跃地开门,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结果,“嘭”的一声,乔时念关上了房门。 “叭哒”她还将门的反锁给扣上了! “乔时念!”霍砚辞忍不住怒喊了一声。 但乔时念在里边不理不睬,置若罔闻。 霍砚辞一时气梗,等了几秒,他拔腿去往书房。 他在书房呆了大半个小时,乔时念也没有从房间出来。 更别提像从前那样给他端茶送水果,围着他问东问西了。 霍砚辞觉得书房里空气很闷,直接下了楼。 “先生,你要出去吗,饭已经做好可以吃了。”王婶道。 霍砚辞没出声,黑着脸在餐桌边坐下,王婶小声说:“我去叫太太。” 不多久,穿着休闲家居服的乔时念和王婶一道走了下来。 她心情好似不错,边下楼还边和王婶说笑了两句。 看到这样的她,霍砚辞只觉心头的郁气又在上升。 还以为乔时念一直在昨晚的情绪中走不出来。 现在看来,她完全就是个没事人了。 “太太,我用当归炖了鸡,阿胶和红枣一起熬了粥,这些都是补血的,你记得多吃一点。”王婶道。 “好,辛苦王婶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乔时念邀请。 王婶摇头,“不了太太,我在厨房留有饭菜。” 霍砚辞蹙起了眉峰,“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王婶主动回道:“太太有点贫血,医生交代要多吃补血的食物。” “先生,太太,你们吃,我进去厨房了。” 王婶走后,霍砚辞拿起了筷子,淡声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贫血?” 乔时念喝了口鸡汤,“你又不是医生,跟你说有什么用。”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忍了忍,他将张黑卡从桌面滑甩到了乔时念面前。 “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乔时念有些莫名地抬起了头。 “你不就因为那天我没陪你过劳什子相识五周年纪念日,又是闹离婚又是加害白依依的,还惹得奶奶和外公都不安宁。” 霍砚辞说:“拿着卡自己去挑东西当礼物,这件事到此为止。白依依那边你也不用去道歉了,但以后不能再做出此类事情。” 听到这些,乔时念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没错,重生那天不仅是白依依的生日,还是她跟霍砚辞认识五年的日子。 因为大半月前他们结婚一周年霍砚辞在外出差没能过上纪念日。 所以她特别重视那个日子。 她满心欢喜地挑选了礼物,还备下了香熏蜡烛,就想给霍砚辞一个惊喜,和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结果,她却得到了霍砚辞要陪白依依过生日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霍砚辞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原来他知道。 第21章 全包起来! 霍砚辞还误以为,她提出离婚是为了那天的事在置气。 纵使没必要,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 “你既然知道那天是我们相识五周年的日子,也知道我肯定很重视,为什么还要去和白依依吃饭?” 霍砚辞神情淡漠,“对于我来说,它跟平常的日子没有区别。” 是啊,他又不爱她,相识几周年有什么纪念的必要。 一切不过是她单方面的期待而已。 “我以前到底哪来的勇气,觉得终有一天能打动你。”乔时念低声自嘲了一声。 霍砚辞没听清,黑眸看向了她。 乔时念的神色已恢复如常,“我没有拿任何事跟你闹,离婚我是认真的。” 还在拿离婚说事! 霍砚辞的脸色沉了沉,“乔时念,这婚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 乔时念觉得好笑,“怎么,你难道不想早点摆脱我,跟你的红颜知己早点在一起?” 霍砚辞很不喜欢乔时念说话的语气,尖锐讥讽又充斥着满不在乎。 “我想不想摆脱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在想结婚时利用奶奶强迫我结婚,想离婚了又直接提离婚!” “那你想怎样?” “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也必须等我折磨够你了再说!” “有病。”乔时念放下汤勺站了起来,“离奶奶生日还有三十多天,到时候我们就去离婚,一刻都不多等!” “乔时念,你想都别想!” 霍砚辞俊脸黑沉,索性下了通牒,“你不是爱当霍太太,那就好好当着,直到我厌烦为止!” 说完,他甩下筷子,先她一步离开了餐桌。 “霍砚辞,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乔时念冲他背影怒吼。 前几天还恨不得马上甩掉她,今天又说什么直到他厌烦。 他不是早厌烦了么! “有病了就去治,别拖累我!” 可任由她怎么喊,霍砚辞头都没回一下,打开大门直接走出。 留着乔时念一个人在餐厅生气。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这时,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这个铃声是她专门录下想让霍砚辞用的,结果他不屑一顾,乔时念就设为了自己的铃声,觉得霍砚辞要是听习惯了,或许也会想用。 她以前怎么就那么恋爱脑! “喂,田田。”乔时念接通了电话。 “谁惹你啦,怎么气乎乎的?”傅田田好奇。 “没事,被狗咬了一口。” 乔时念使劲吐出心里的闷气,问道:“这个时间,你不陪你的好老公,找我有事?” “他今天值夜班。”傅田田语带甜蜜地道:“我老公马上要生日了,我想去商场给他挑个礼物,你明天有空没,陪我一起去吧?” 乔时念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卡,“去!” 她不仅要去,还要刷爆霍砚辞的卡,以解心头之恨! 第二天,乔时念和傅田田在商场碰了面。 “哟,半个月不见,你这气色怎么好了这么多?” 傅田田打趣道,“终于在霍砚辞那儿得到滋润啦?” 乔时念最近没有节食,天天按时吃饭,早上还喝了碗阿胶粥出来的,气色怎么着都得好些。 “别提他,影响心情。”乔时念说:“姐天生丽质,不需要靠狗男人。” 傅田田不确定地问:“狗男人是指……霍砚辞?” “总不能是你家温医生。” “可是——” “别可是了。”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要说什么,还不是她多爱霍砚辞那套。 她挽住她胳膊,“逛街,边买边说!” 乔时念先到了珠宝专柜,像个暴发户一般,冲着最贵的那排柜台指了指。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全包起来!” 柜姐一听,眼睛亮得只差叫她财神了。 傅田田则是震惊,“乔时念,你受什么刺激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乔时念说:“狗男人的钱,不花白不花。” 她不花最终也会落到白依依口袋,她可不想便宜了她! “你看上什么了,姐送你!” 乔?大款?时念刷完卡,大方对傅田田道。 傅田田摇头,“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去男装区看看特价衬衣吧。” 傅田田倒也不用真看特价品,凭她老公的收入,她逛街消费个十几万不成问题,不过要像乔时念这样挥霍,她确实做不到。 珠宝贵重,乔时念提着逛街不便,柜员主动提出给她送到住处。 两人去往男装区途中,乔时念又买了好些高奢品牌的衣服和鞋子,把傅田田看得直咂舌。 “乔时念,你真没事吧?” 第22章 可A可奶的男子 以前乔时念也会逛街买东西,但没有像今天这么疯狂过。 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乔时念笑着反问,“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傅田田点头,“太像了。” “……”乔时念拍了拍傅田田肩膀,“安啦,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到达男装区,乔时念已是收获满满。 傅田田认真地挑选起了领带衣物,“念念,你要不要给霍砚辞也挑点东西。” 乔时念拒绝,“不了,他不配。” 傅田田:“……”还说她没事。 “你居然把礼服弄脏了,租借的时候可说得十分清楚,不能有任何污渍!” 这时,对面品牌男装礼服店突然传来斥喝声。 乔时念张目看去,一个清俊高挑、颇具少年感的男子正给店员道歉。 “实在对不起,活动现场出了点意外,你看看能不能送去干洗,我出干洗费。” “哪能干洗!我们的礼服都是名师设计,用料昂贵,洗了就成了二等品!今天你必须将它买下来!” 男子一脸窘迫:“可以通融一下吗?我多付点清洗的费用都行。” “不——” “多少钱,我买了。” 乔时念走到了他们面前。 店员和男子皆是一愣,店员看到乔时念手里的战利品,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女士,这是秋季最新款成衣,卖价二十八万八。” 乔时念将黑卡递给了他,“免密。” 店员惊喜不已,连忙接过去操作了。 清俊男子看着乔时念,感激又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我等下把脏掉的地方洗干净。” 这时店员将卡和衣服打包送了过来,乔时念便直接将衣服递给了男子,“你拿着。” “你给我留个地址和电话,我洗好后给你送过去。” 乔时念笑了一声,“不用了,洗完你自己留着穿。” “这怎么行!”男子连忙摆手,“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一套衣服而已,你不穿我也穿不了,总不能扔掉浪费。” 说了好半天,见男子还是诚惶诚恐,乔时念笑说:“这样吧,做个交易,以后我有事找你时,你得给予我方便。” 乔时念的神情很认真也很坚持。 犹豫半晌,男子终于没再推脱,干净清澈的眸子里全是郑重:“一定。” “我给你留联系方式。” 乔时念摇头,“不用,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找你。” “好。”男子朝她感激地鞠了个躬,拿着衣服离开。 “将近三十万的衣服,你就这样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傅田田凑了过来,发出感慨,“你可真好心。” 乔时念当然没好心到这地步。 这个男子她认识,他将会在一档唱歌节目中脱颖而出。 前一世茗茅上市后,请他做了代言人,他可a可奶的外形和气质,给茗茅带去了不少流量。 今天她解他的围,当是提前投资了。 用的还是霍砚辞的钱。 何乐不为。 当然,这话没法告诉傅田田,于是乔时念深藏功与名,“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 “……” 傅田田为老公挑了几套休闲款的衣物和一支精致内敛的品牌钢笔。 “下个月他要参加个国际交流大会,正好可以用上。” “来都来了,你怎么不给自己买几套衣服?”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我不用,我衣柜里还有很多衣服,再说我上班也没时间穿。” 乔时念直接点破:“是怕你婆婆说你赚不到钱,还乱花钱吧?” 傅田田是个护士,工资不高,但她闪婚嫁给了一个三甲医院的高富帅医生。 公婆对她这个儿媳妇的条件相当不满意,对她也诸多挑衅。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憋屈,但一看到我老公的脸,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两人不愧是好朋友,既颜控又恋爱脑,对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是百分百付出。 想到傅田田与老公的结局,乔时念不禁有些心疼。 可她自己经历过就很清楚,一旦她们认定了,旁人轻易无法劝服。 正好傅田田的婆婆来电催了,她急着要回家。 乔时念只得抱了抱她,“田田,你也要多爱自己一点。” “知道啦,别搞这么矫情,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我坚强得很!” …… 霍氏集团。 周天成看着公事专用手机上不断响起的消费信息,有些心惊肉跳。 再刷下去,卡可能要爆了。 他当然知道这张卡谁在使用。 以前boss也给过乔时念卡,但她一次都没有用过,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刷这么多笔? 考虑再三,周天成还是敲响了boss的办公室门。 “什么事!” boss不善的语气让周天成心尖一颤。 第23章 美色误事 周天成突然有点后悔了。 boss昨晚加班到凌晨,今天又板着脸一整天,明显是心情不好。 这会再提乔时念的事,会不会雪上加霜? “有事就滚过来说!”霍砚辞不耐。 周天成只得走到了boss面前,小心将信息列表打开。 霍砚辞瞥了一眼屏幕。 上边全是来自商场的消费信息。 大笔上千万,小笔几万几十万,都来自于女性喜爱的珠宝店和衣帽鞋包店。 “叮”信息声正好又响起。 【xx男装感谢您的惠顾,您本次消费28.8万元,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大概是周天成的错觉,看完这条信息,boss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虽然这种价位的衣服一般不会出现在boss的衣橱,但周天成还是壮着胆子拍了句马屁。 “太太出门逛街,还不忘给霍总你买衣服,真是体贴。” 果然,boss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但他冷呵了一声,“谁稀罕。” 周天成秒懂,“霍总,你昨天加班那么晚,今天又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霍砚辞伸展了下身体,确实有些疲累。 “通知王婶,给我煮壶提神的茶。” “好的霍总。” …… 乔时念回到龙腾别墅时已近五点。 她在傅田田走后,又心血来潮地到造型店弄了个新发型。 看着精神奕奕的自己,乔时念的心情总算变好。 “太太,先生回来了,在楼上书房。” 她一进门,王婶就过来相告。 这个时候,霍砚辞怎么会在家? 知道卡快被她刷爆了,回来问责? 那正好,趁着他厌恶再提提离婚的事。 乔时念把手中东西给王婶,自己上了楼。 书房门没有关,乔时念直接走了过去。 她准备敲门,却发现霍砚辞坐于沙发在谁视频通话。 “砚辞,这份中标合同是怎么回事?”白依依的声音。 “白叔一直想要的项目,我让周天成替他拿下来了。” “砚辞,你已经帮了我家很多了,以后你别为这些事操心了,我和爸爸能处理好的。”白依依感激不已。 老公为讨红颜欢心送未来岳父合同,红颜感激涕零,两人马上就要进入互诉衷肠的环节。 作为一个正室,怎样做才能优雅又不失体面? 乔时念选择转头离开。 下楼前,身后还隐隐传来霍砚辞温和的声音,“我答应过你,会给你……” 给正室银行卡,给红颜项目合同,霍砚辞还真是端水大师。 走到楼下,王婶在整理她的“战利品”。 “太太,下午商场人员送来的珠宝我放去了衣帽间,这些也放进去么?” “放吧。” 乔时念应完突然想到什么,“把衣帽间第一排柜子的衣服裙子全打包捐掉。” “全部捐掉,”王婶惊讶,“那些不是太太最喜欢的衣服吗?” 以前每次先生回来,太太都会兴高采烈地换上一件,化上美美的妆。 要是先生多看了她一眼,她更是会高兴半天,买更多相似的款式。 现在太太居然说要捐掉? 乔时念看出了王婶所想,她扯唇笑了笑:“不适合我的东西,留着只会堵心。捐给有需要的人去吧。” 那些全是她按霍砚辞喜好挑的。 准确说,是依照白依依的穿衣风格选的。 她觉得那样能让霍砚辞多看她几眼。 又傻又卑微。 “王婶,不用等我吃晚饭,我出去练会儿车。” 乔时念说着去了车库。 霍砚辞喝了一壶茶,处理了n个邮件,见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他走出了书房。 卧室里不见乔时念的身影,但衣帽间似有点动静。 霍砚辞走了过去,是王婶在将衣柜一些衣裙整理打包。 “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儿?” “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去准备晚餐。”王婶紧张道,“太太刚说要把这些衣物捐了,我一收拾就忘记了时间。” “捐掉?” “嗯,”王婶如实回:“太太说不适合她的东西,她不想再留。” 乔时念的想一出是一出,霍砚辞早已习惯。 他随意瞟了眼地上摆放的一排还没拆封的衣物鞋包,全是女款品牌。 “这是太太今天买的,我还没来得及整理。”王婶赶忙解释。 “全在这?”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王婶有点莫名,但还是答道:“除了首饰我已经帮太太收好,其它的都在这。”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她人呢?” “太太说要出去练车。” …… 乔时念今天开的是自己的玛莎拉蒂。 介于上次的追尾意外,她没敢去有车的道路上行驶,而是在别墅区后边的一片空坪练习。 正练得起劲,她看到不远处停了辆黑色的车,以及车旁的霍砚辞。 此时天色已然暗下,只有路边高立的路灯。 霍砚辞站于车旁,西裤长腿,风姿卓越,双臂随意地互挽,被路灯拉出长长的身影。 看上去仿佛一帧定格的唯美电影画卷。 “咚!”乔时念一时分神,右边车胎陷进了一个土坑里。 土坑说深不深,但乔时念踩了几次油门也无法将之驶出。 贪恋美色就是这么误事! 才多看了几眼就陷了胎,幸好不是路上,不然又要出意外了。 “下车,我来。” 第24章心猿意马 乔时念正跟轮胎较着劲,耳边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抬头一看,他已走来了车旁边。 纵使乔时念觉得有些丢脸,但为这种事赌气,她还没那么幼稚。 撇了下嘴,乔时念解开安全带,让出了驾驶位。 霍砚辞坐上车,从容地打了把方向盘,随后踩下油门往后一倒,右边车胎竟真从土坑里出来了! 很快,霍砚辞行云流水地从驾驶位下来,“你继续。”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重新坐于驾驶室。 刚扣上安全带,霍砚辞居然坐到了副驾驶! “你坐上来干什么?”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的墨眸瞥得她一眼,不答反问:“头发怎么弄成这样?” 乔时念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己剪至齐肩的蛋蛋卷,“我的头发,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关你什么事!” 霍砚辞俊脸微沉了下。 “你还有事么,没事就下去,没看我忙着?”乔时念下起了逐客令。 霍砚辞忍了忍,系上安全带,冷道:“不是要练车,还愣着干什么?”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的意思,“用不着你管,我一个人开得挺好!” 霍砚辞嗤声,“开得好能陷到小土坑里出不来?” 乔时念说:“天色太暗,我没注意而已。” “你敢保证开车到的每个地方都灯火通明,没有丝毫障碍物?” “我——” 乔时念还想狡辩,霍砚辞不耐打断:“我可不想每次都替你收拾烂摊子,开始练习!” “……”上次的事,确实是她理亏。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争辩了,目视前方,踩下了油门。 虽然乔时念不屑要霍砚辞教,但又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旁边偶尔的指点,开起来确实更得心应手。 往前开,转弯,掉头这些乔时念都相当熟练了。 “我累了,下次再练吧。” 除了累,乔时念心里还惦记着茗茅的事,也不知道莫修远那边看完了她的初步计划书没。 “你下去。” 乔时念将车停在了霍砚辞的车边。 霍砚辞没有动弹,他还漫不经心地说:“扔这明天让司机来开。我看看你倒车入库的水平。” “……” 乔时念将车开回了别墅车库,果然被倒车入库给难住了。 纵使有倒车影像,横竖还是停不好! “眼睛注意看车胎两侧的黄线指示,边调整角度,边慢慢打方向盘。” 霍砚辞居然俯身过来握住她方向盘上的手! 掌心的温度通过手背传导过来,乔时念的半侧肩膀也贴在了霍砚辞坚硬的胸膛。 加上耳边他呼出的淡淡热气,乔时念觉得非常不适。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往左边避让,霍砚辞却先她一步按住她手,严肃道:“集中注意力,好好学习。” “……”把他当免费教练,把他当工具人,一切都是为了练车。 乔时念在心里默念,开始跟随霍砚辞指示,调整着往左往右的角度。 她练得非常认真,大眸专注,淡眉轻皱,鼻尖都在隐隐冒汗。 手中的柔荑十分柔软,她头发的馨香也钻入了鼻中。 让霍砚辞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终于,在乔时念回正方向盘又往后倒了点后,车子顺利进入了停车位。 “我成功了!” 乔时念雀跃地抬起了头。 却发现霍砚辞正在看她。 他瞳仁漆黑,眸色幽深如潭,里边映着她带笑的脸庞。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析可闻。 乔时念从没和霍砚辞这么近距离又这么平和地挨在一块儿过。 这一刹,她的脑子仿佛停止了思想,睁着大眼怔怔地回望着霍砚辞。 霍砚辞朝她低下了头,他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睫毛卷而浓密,他的唇—— “你干什么!” 在霍砚辞即将触到她唇的瞬间,乔时念突然回过了神,反应迅速地推开了他! “没毛病吧!” 羞恼地斥了一句,乔时念飞快地冲下了车。 她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没出息,太没出息了! 不就挨得近了点,怎么就被蛊惑了? 他们可是要离婚的人! 回到厅里,王婶在餐厅等着他们吃饭。 “太太,老宅那边送来了虫草海参汤,说是老夫人特意准备的,让你们一定喝完。” 霍奶奶隔段时间就会让人给他们送来吃食。 乔时念以前最爱用这个理由让霍砚辞回家,眼下,她一点都不想和霍砚辞呆一块。 正好门边响起霍砚辞进屋的动静,乔时念快步往楼上走去。 “王婶,我不饿,就不吃了!” “不是说贫血,过来吃饭。”霍砚辞叫住了她。 可乔时念没有搭理,身影消失在了楼道。 “先生,我会给太太留饭菜,晚点饿了,她可以吃。” 霍砚辞不爽乔时念这种态度,“她不吃就不要留了!” 王婶没敢出声。 霍砚辞坐着喝了碗虫草海参汤,到底心烦意躁,他甩下勺子,“留些吃食,我晚上宵夜。” 说着,他去往书房。 王婶有些疑惑,先生不是从不吃宵夜么? …… 乔时念冲完澡,打开了邮箱。 莫修远方面给她回复了消息,肯定她专业的同时,向她提了些合理意见。 想不到莫修远看着像个二世祖,做起事来还是认真高效。 制定详细的投资方案,有许多综合性的东西要查要看,乔时念磨拳准备开工。 忽地,外边传来道闷响—— 第25章不会再惯着他 像是谁喝醉走不稳,身子撞到了墙壁。 乔时念心觉奇怪,家里就王婶和霍砚辞,谁会喝酒? “叭哒。”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霍砚辞竟走了进来! 他身形有些不稳,俊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额头冒汗,眼角也有些猩红。 乔时念直觉危险,她合上电脑想将人请出去。 “你喝了酒?” 乔时念边问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房门,“王——唔!” 王婶两字都没来及喊出,她唇上一疼,霍砚辞居然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你……” 乔时念惊得想推开,霍砚辞却更用力地吻着她。 霍砚辞身上很烫,也搂得她很紧,根本不给她挣扎的空间,将她压在门边夺取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乔时念挥着拳头想打他,手也被他摁在了门上! 男女力量悬殊,乔时念被压制得完全没法动弹,也没法说话,她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窒息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央求声。 听到央求,霍砚辞非但没有停下,还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在她唇上狠咬了一口—— “啊!” 在乔时念痛叫声中,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可不容乔时念有喘气的时间,霍砚辞将她整个人往上提起,想咬她脖子! “太太——”王婶听到声响急急地上了楼。 当看到霍砚辞姿势暧昧地搂抱着乔时念、脑袋贴在她的颈边,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王婶,帮……” “下去!”霍砚辞捂住乔时念的嘴,声音嘶哑地命令。 王婶虽担心太太吃亏,但她也不敢多留。 毕竟是人家小夫妻的事,她一个做佣人的,着实不适合呆这儿。 王婶赶忙走了人。 “放开我!” 乔时念趁霍砚辞分神推开他,拉上了自己的睡衣带。 霍砚辞重新抵着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她破皮的唇瓣。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魅惑,“乔时念,是你让奶奶在汤里加的料吧?” 奶奶送来的汤里加了料?! 难怪霍砚辞身上这么烫,却没有酒气。 还好她没有喝,不然两人就是天雷勾地火了。 还怎么好好的离婚? 思索间,霍砚辞的手已从她嘴唇滑到了下巴。 乔时念打掉了他作乱的手,冷静道:“我帮你打电话叫医生。” 说着她想去拿手机,霍砚辞却再度将她拉入了怀里。 “叫什么医生?乔时念,你总怨我不陪你,又借奶奶的手下药,不就是在等这春宵一刻?既然如此,我成全——” “啪!” 霍砚辞话没说完,乔时念脑子一抽,一巴掌就甩上了他的脸颊。 “滚出去!” 霍砚辞的半边俊脸顿时就红了,他的眸子也瞬间变寒变沉。 “乔时念,反了你!”他捏住了她的下颌。 乔时念疼得不能动也不敢动。 霍砚辞从小就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个性强势霸道,也习惯所有人对他俯首称臣。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挨耳光。 但打就打了,乔时念不后悔。 上辈子她小心翼翼、什么憋屈都受着,这一世她可不会再惯着他! 见乔时念打了人还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心头的躁意与郁意不断翻滚。 他甚至有种不管不顾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此时乔时念破皮的嘴唇冒出了血丝,她的秀眉也因疼痛而紧紧地锁起。 但她丝毫没有退让顺从之意,冰冷的大眸里全是抵触与防备! 咬了咬牙,霍砚辞用力地甩开了乔时念,沉着脸,步伐有些不稳地走了出去。 乔时念赶紧锁上房门,整个人软坐在了地上。 刚刚真是太险了。 如果霍砚辞强行要做些什么,依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抵抗。 她倒不是要做贞洁烈女,只是两个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人,何必有这种多余的身体接触? …… 接下来几天,乔时念都在忙着投资计划书的事。 霍砚辞自甩门而出,没再回家。 乔时念自然乐得清净。 好不容易将项目相关的固定、无形和其它长期资产的数据理顺,乔时念舒展了下身体。 好累,她要放松。 乔时念打开手机想刷下朋友圈。 却看到白依依在五分钟前更新了条状态—— 第26章三餐四季 【不看来路,不问尽头,一日三餐,善待四季,终会在最对的时机,最好的天气,走进有人相伴的生活。】 底下配有一张摆满精致菜肴的图片,以及一张白依依的侧面自拍。 文案和图片看上去只是文艺的分享生活,但只要留心便能发现她自拍照的角落处,露出小半截男人的手臂。 男人穿着衬衣,手腕处戴着低奢内敛的手表—— 乔时念很熟悉,霍砚辞常戴的手表之一。 原来霍砚辞在白依依那儿。 也不奇怪,那晚他憋得那么厉害,她又不从,而霍砚辞平时算是洁身自好,没绯闻对象,只得去找心爱的红颜知己了。 这几天他们感情应该增进不少吧,才让白依依发出这样的感慨。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将白依依从微信好友里删除。 以前她为了更好地掌握“敌情”,才会跟白依依加上微信。 如今她不需要也不在乎了,早删早舒心。 收起手机,乔时念打算出去转转透透气。 刚从车库出来,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看了眼来电,是她前世的闺蜜程婉欣。 程家这两年转做金融行业,目前规模还不大。 前世她进精神病院后,程家不知怎么攀上了霍氏集团,公司股价跟着水涨船高。 程婉欣知道她被关精神病院,一次都没去探望过。 人都会权衡利弊,这点乔时念理解,她对程婉欣也谈不上有多么怨恨。 但是,她没办法再像前世一样跟她交心了。 所以重生这些天,她一次都没跟程婉欣联系过。 这个时候,她打给她有什么事? 踩住刹车,乔时念划开了屏幕。 “念念,你在哪儿?” 才一接通,程婉欣急切的声音就响起。 “准备出去转下,怎么了?” “你怎么还有心情闲转,没看到白贱人发的朋友圈么!” “有什么问题?” “有大问题,你赶紧去看!” 程婉欣催道:“她做了一桌子菜,还很有心机发了张带有男人手臂的自拍照,说什么终会走进有人相伴的生活,就差没明着说,霍砚辞在她那儿了!” 乔时念淡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念念,你吃错药了吧,这么大的事,你说跟你没关系?” 程婉欣义愤填膺地说:“你也别出去了,我来接你,我们杀去白贱人家里,把她脸给撕破,反正她也不要脸!” 上一世,程婉欣也时常这样为她抱不平。 乔时念听从她的怂恿,让白依依出过很多回丑,换来了霍砚辞一次比一次的厌恶。 现在,她才不浪费时间做这种没意义的行为。 要打脸白依依,她也要在她最得意的领域,光明正大地打! 乔时念道:“不去。有这闲功夫管他们的破事,我还不如多看两本书。你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念念,”程婉欣叫住了她,“你是不是怕碰到霍砚辞才不敢去?你傻不傻,只有他在那儿,你才算是抓到证据啊!” “到时把这些往霍老太太那儿一交,都不用你出手,老太太还不得帮你收拾白贱人!” 还闹到奶奶那去,是生怕奶奶不够糟心么。 乔时念加重了些语气,“我说,不去。听不懂吗?” “念念……” 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停地怂恿她去闹,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要不是乔程两家相交不错,她又和程婉欣做了这么多年闺蜜,她都想翻脸了。 想到前世精神病院的遭遇,以及早几天差点被霍砚辞那个,乔时念突然有了要学功夫防身的想法。 说干就干,她查找了本市的一些功夫训练馆。 挑了其中一家规模很大,专练散打格斗拳击,有真实参战经验训练馆,直接导航过去。 训练馆外观没有太多华丽的广告,但位置宽敞,停车位很多,光这点就很合乔时念的意。 顺利地停好车,乔时念走进了训练馆。 里边很大,拥有各种搏击的训练场,设备专业又齐全。 最重要的是,穿着迷彩服的教练身材一个赛一个地好,又有胸肌又有腹肌,光看着就觉得荷尔蒙爆表! 虽说霍砚辞也不错,但他经常摆着张臭脸,再养眼也没欣赏的心情。 乔时念好好的一饱了眼福后,毫不犹豫地报了散打。 “乔女士要不要选个一对一私教,能更好更专注地带你上手训练哦!”工作人员向她推荐道。 乔时念婉拒,“谢谢不用。” 选了私教,就失去跟其他教练训练的机会了。 她才不要再做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事! 交了费,乔时念在前台登记了信息,又预约了练习的时间。 搞定离开时,有个颇为惊喜的男声响起,“小姐姐,真的是你!” 乔时念扭头看了过去—— 男子二十出头,穿着训练馆统一的迷彩服,长相清俊,眼神清澈,人看着高瘦,身上却全是匀称的肌肉。 巧了,是早几天在商场,她替他买下西装的年轻男孩。 “我叫周阳应,在这儿做兼职教练。”男子有些腼腆又十分主动地自我介绍。 “小姐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第27章 被成功取悦 乔时念笑了笑,“我刚报了个散打班。” 周阳应有些欣喜,“太巧了,我就是教散打的教练。” 确实挺巧的。 原以为再一次见是谈合作的时候,没想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那以后就辛苦你多照应啦。” 乔时念笑道:“你忙,我先走了。” “小姐姐——”周阳应叫住了她。 “还有事?”乔时念问。 周阳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次的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吧?” 乔时念笑着摇了下头,“下次吧,今天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没关系!我正好准备下班了!”周阳应急道。 周阳应身上的少年感很足,局促的样子像个青涩的大男孩。 乔时念突然理解了那些姐姐粉妈妈粉,他们这种模样真是特别招人心疼。 乔时念弯唇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你等我,我换个衣服,马上就来!” 周阳应的速度确实很快,乔时念才将车启动倒出,他就出来了。 “上来吧。”乔时念招呼。 周阳应倒是没有扭捏,大方地坐进了车里。 乔时念玩笑道:“我的车技一般,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没关系,我相信你。” 他的眼睛干净清澈,表情也极为认真,乔时念莫名就觉得身上有了份责任感。 她笑了一声,“去哪儿?” 周阳应说:“你想去哪儿喝,我请你。” 乔时念想了想,“奶茶店吧。” 她上学时很喜欢喝奶茶,便想把最好的也分享给霍砚辞。 那天她排了近一个小时队,买到了大学城最受欢迎的奶茶,给霍砚辞送去时,他却直接说不吃垃圾食品。 “砚辞哥,这个奶茶用的都是真材实料,没有乱七八糟的添加剂,特别好喝,你试一试吧!” 当时霍砚辞可能急着上电梯,便勉强地接过了。 等她在洗手间洗了手出来,路过电梯旁的垃圾桶时,赫然发现了那儿多了杯奶茶。 她只是难过了一下,就觉得霍砚辞不喜欢的,她也不应该喜欢。 于是,自那以后,她没再喝过奶茶了。 乔时念很怀疑自己以前有没有脑子。 明明是霍砚辞不珍惜她的辛苦排队的成果,为什么她要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小姐姐,你不用为我省钱,我有几份兼职工作,请你到咖啡馆或是酒吧都可以的。”周阳应急忙解释道。 乔时念轻声笑了笑,“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真想喝奶茶了。” 听言,周阳应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很好喝的奶茶店。” 依照周阳应的指引,乔时念将车开到了奶茶店。 奶茶店生意确实不错,都是些小年轻。 “小姐姐,你想喝什么?”周阳应问。 乔时念提醒道:“你以后还是叫我乔姐吧。” 她今年虽然才二十三岁,但前世的经历让她觉得自己心理上已是个三十加的阿姨了。 小姐姐听上去总让她感觉有些心虚。 “不行,会把你叫老。”周阳应直接拒绝。 “我不知道你的姓名,才叫你小姐姐,其实你看上去和大学生差不多。”周阳应又认真补充道。 不得不说,乔时念被成功地取悦了。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夸奖,特别是周阳应这种清澈男孩的夸奖。 “玫瑰香芋奶茶,少糖少冰。”乔时念正经点起了单。 “好!” 周阳应很快便将奶茶点好。 “小姐姐,上次西服的钱当我借你的,我会努力赚钱还你。” 等奶茶时,周阳应道。 乔时念看了他一眼,“没事,不用还。再说你也不是白拿,我以后要向你讨回人情的。” “只要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周阳应坚持说:“但钱还是要还你。我加你微信,分期给你转账。” 到底是没被社会染缸浸坏的男孩,换成个老油子,都恨不得再讨点好处了,他倒是追着要还钱。 难怪以后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乔时念也对他多了几分欣赏,“好吧,那就依你。” 她将微信打开让他添加。 成功添加后,他们的奶茶好了。 周阳应去取奶茶,乔时念打算点开他朋友圈看一看,手机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第28章 一个亿 程婉欣给她发来了一串消息。 有图片和视频,以及语音。 乔时念先看了下图片,是程婉欣在白依依住处的楼下以及门边拍的。 视频显示有好几分钟,乔时念便听了语音。 【念念,白贱人我替你教训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你受委屈!】 刚刚听完,周阳应端着奶茶过来了。 “小姐姐,你的玫瑰芋泥。” “谢谢,”乔时念接过后起了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周阳应见她神情有些冷凝,懂事的什么都没问,礼貌地跟她挥手,“我们到时训练馆见。” “好。” 从奶茶店出来,乔时念坐上车,打开了程婉欣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程婉欣已敲开了白依依的门。 在看到霍砚辞也在后,她气焰非常嚣张地骂白依依是不要脸的小三,居然和别人的老公私会。 白依依一脸的尴尬与隐忍,“程小姐,我是为了我爸的事感谢砚辞,才请他吃的饭。” “哼,这话谁信!姓白的,我警告你,乔时念才是霍砚辞的老婆。别以为你和霍砚辞认识得久就有什么特别的了!你不过一个佣人的女儿,穿得再像个人也配不上霍砚辞!” “程小姐,注意点教养。你这算是私闯民宅了。”霍砚辞冷然出了声。 “你少吓我,我这是在替乔时念伸张正义!” 程婉欣的大义凛然地道,“霍砚辞,乔时念说她天天等着你回家吃饭,你都说忙,原来是在忙着陪小三呢!” “程小姐,你和霍太太真的都误会了……啊!” 白依依想解释,程婉欣却一把将她推开,“滚开,少在这装模作样!” 白依依被推得摔得往后一退,起身的霍砚辞及时扶住了她。 “够了,滚出这里!”霍砚辞俊脸沉冷,“告诉乔时念,安份点,否则就是奶奶都护不了她!” 程婉欣不服气还想再放了几句狠话,外面进来了物管保安人员…… 视频到此结束。 底下,程婉欣又给她发了两条语音。 【念念,霍砚辞一直维护白贱人,太让人生气了。等他回去,你一定要好好质问他什么意思才行!】 【别怂别怕,姐们是你坚强的后盾,我会一直支持你、站在你这边,再不济咱还有老太太这个护身符呢!】 乔时念没回信息,退出了微信。 喝了口冰冰甜甜的奶茶,她将车启动,回了龙腾别墅。 …… 晚上,乔时念让王婶回房休息,而她敞开着卧室门,边忙着计划书,边等着霍砚辞的到来。 不出她所料,大半个小时后,霍砚辞的脚步声在外边响起。 乔时念合上电脑,拿着桌上两份文件,走出了卧室。 跟外边的霍砚辞正好面对面遇上。 霍砚辞穿着白依依照片里的那件黑色衬衣,身形挺拔,五官出众,不过墨眸微沉,脸色也不太好看。 见到她,霍砚辞蹙起了眉峰,刚要说话,乔时念阻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去你书房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霍砚辞忍了忍,瞥得她一眼后,迈开长腿走向了书房。 乔时念淡定地跟上。 霍砚辞在书房的沙发中坐下,边扯开自己领带,边冷声问:“你打算怎么给交代。” 乔时念将手中的两份文件递上。 “这儿有两份离婚协议。一份是我净身出户,另一份是你给我一个亿赡养费,两份我都签了字,你选一份签上。” 霍砚辞抬起了头,“一个亿?” 果然商人重利,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嫌钱多。 “对。”乔时念说:“你之前说给我一千万,但我觉得不太够。” “正经算起来你才是婚姻的过错方,而且你比我更急着要摆脱这段婚姻关系,所以我觉得要给就给一个亿才算合理。” 乔时念之前为了速战速决地离婚,没想过要霍砚辞的钱。 可如今,她要拿一个亿跟莫修远合作。 如果能从霍砚辞这儿薅到,再用他的钱对付他自己,感觉会更爽一些。 闻言,霍砚辞的嘴角浮出抹诮意,但他隐而未发,还难得有耐心地等着乔时念接下来的话。 “虽然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但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是?要是打离婚官司,判给我的可不止一个亿。” 乔时念循循善诱,“现在你花一个亿可以买自由跟清静,以后想跟谁在一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今天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岂不两全其美?” 霍砚辞讥诮地呵了一声,“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你没发现的事多着呢。 乔时念见霍砚辞终始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一分不给,我绝不会怪你小气。毕竟我离婚的决心摆在了这儿。” 说完,乔时念在心里替自己掬了一把泪。 嫁个男人不被他待见就算了,还得不到他丁点财产,真亏。 霍砚辞听出了乔时念话里那一抹遗憾,倒不急着问责了,长腿搭在茶几,喜怒不明地问:“想要更多的钱么?” 乔时念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 霍砚辞俊脸无波,“那就把霍太太继续当下去,毕竟夫妻一体,我的钱也算是你的。” “不了不了,”乔时念摆手,“这个钱我挣不到,还是赶紧把离婚的事给定了吧。” 霍砚辞又嗤了一声,脸色沉下几分,“拿两份离婚协议书,这就是你所谓的交代?” “对啊,”乔时念说,“你不是要为今天的事替白依依做主?我把霍太太的位置让出来,这样白依依以后就不用受任何委屈了。” “你签好字,我们各拿一份,时间一到就领证。放心,在拿证前,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你甚至可以不回来住!” 霍奶奶只让她答应不搬出去,可没说霍砚辞一定要回来。 真问起来就说他出差好了。 三十来天而已,很容易就唬弄过去了。 她这么体贴的提议却让霍砚辞的脸色变得更沉,连眸里都浮着冷意。 突然,他收起长腿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把乔时念吓得往后一退,“你想干什么?” 看着乔时念防备又警惕的样子,霍砚辞冷诮,“少摆出这副模样,弄得我好像对你有兴趣似的!” 兴趣是没有,兽性可不一定。 那晚咬破她的嘴,她疼了两三天才好。 乔时念没跟霍砚辞争辩,问道:“你决定好了没有,签哪一份协议?” “还真不好做决定。” 霍砚辞取过了桌上的协议书,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打算拿着去给外公他老人家过下目,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一个好建议。” “你不用选择了!” 乔时念伸手拦住了他,“我净身出户。” 霍砚辞低头睨着她,“我可是婚姻的过错方,打起官司来,要分你的都不止一个亿。外公应该舍不得看你吃亏吧?” “……”狗男人,用她的话堵她! 霍砚辞比她高出一大截,光站在她面前就给了她十足的压迫感。 乔时念心里生气,索性站上了沙发,她俯视着霍砚辞,怒道:“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有病吧,去找外公!” 霍砚辞这会明明矮了她一头,气势却是半点没减。 “既然你是真心要离婚,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老人家?” “我——”乔时念噎住。 她确实不敢告诉外公。 外公有高血压,不能受大的刺激。 上次只是试探地提了一嘴离婚,外公都担心得不行,这次要是拿回去两份离婚协议书,外公非得气出毛病来不可。 她的计划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外公说。 到时候她证明了自己离了婚也能过得很好很开心,再跟外公撒撒娇、认认错,外公就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见乔时念气鼓鼓的说不出话,霍砚辞的眉眼皆是诮意。 “还是说,你从来就不是真想离婚,而是用这种方式拿乔,让我觉得你很重要?” “我没有!我就想安静地离婚!” 霍砚辞发出声冷嗤,“乔时念,世上没这种好事。既不想被婚姻束缚,却又想占着婚姻关系带去的便利。”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这话的意思。 乔家的生意虽以香水香料为主,但和霍氏集团还是有着不少关联与往来。 许多品牌商也是看在霍家的份上,才会跟乔家合作。 牵一发动全身。 她离婚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会给乔家的生意带去很多影响。 虽然乔时念不敢让外公知道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可霍砚辞的话还是让她愣了一下。 她一直把婚姻想得很简单,觉得既然不爱了就离,却忘了现实的问题。 “可上次奶奶要是没有阻止,我们早就离了,为什么现在你又不肯再签字?”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俊脸冷漠,“我没那么多闲功夫总陪你玩‘狼来了’的游戏。” 乔时念顿觉无奈,“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要离婚?” “双方家庭成员坐在一起,友好平和地谈这件事。” 乔时念:“……” 外公那边她可以努努力说服,可舅舅、舅妈哪可能同意? “霍砚辞,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你就不想快点离婚给白依依一个名分么?” 第29章 电话都不接要手机干嘛! 霍砚辞冷眼看着站在沙发的乔时念,“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真想离婚就拿出诚意来!” 说着他甩下离婚协议,径直坐去了办公桌前。 怪只怪上次没能一鼓作气地离掉,导致霍砚辞不再信她。 事情也变得这么繁琐。 乔时念有些丧气地从沙发上下来,拿着协议书准备回房。 “乔时念,别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我并不是次次都有耐心回来看你作。”霍砚辞冷声警告。 他这意思是,发生在白依依身上那些破事,是她为了让他回来而做的妖? 有大病! “你有没有耐心关我什么事?” 乔时念昂起头挑衅道:“你一天不签离婚协议,我就一天都不会消停,后悔不死你!” 说完,她懒得管霍砚辞是什么反应,昂首挺胸地离开! 回到房间乔时念就泄了气。 该死的霍砚辞,为什么就不能再信她一次。 满肚子的牢骚实在没处发,乔时念给傅田田打去了电话。 “你的意思是,霍砚辞要双方长辈同意之下才肯签离婚协议书?” 听她倒完苦水,傅田田觉得奇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依你形容的、他对你的讨厌程度,不管你是不是捉弄他,他都应该很爽快签字才是?” “可不是,他脑子有坑。”乔时念气。 “念念,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傅田田语气里带了点神秘。 乔时念问:“什么可能性?” 傅田田说:“霍砚辞对你并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他现在不想和你离婚了!” “怎么可能!” 乔时念半点都不信,将上次霍砚辞生气说要折磨够她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他只是不爽我再三提离婚,想给我添堵。对,就是这样。” 乔时念突然想明白了,霍砚辞又傲慢又自大,哪怕心里一百个愿意,嘴上也不会给她痛快。 “奶奶生日后,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跟我去拿证!” 傅田田被乔时念的自说自话给无语到,“你这么优秀,又跟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就算是条狗都会——” “对不起,就一个粗俗的比方而已。” 傅田田道了歉后继续说:“我的意思是,霍砚辞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你产生了感情。” 换成以前,乔时念听到这话非高兴得蹦起来不可。 如今,她内心毫无波澜,“我优秀我知道,但他眼瞎他不知道。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你真不想再坚持一下?” “我累了。”乔时念也叹了一声,直直地躺在了床上。 “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家的坟墓里至少还埋葬了爱情,我的坟墓里只有一厢情愿。” “怪我自己,非要强扭这个不甜的瓜。” 乔时念刚自嘲完,感觉门边好似有脚步声,她坐起瞄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走去关了门,保险起见,她还上了反锁。 傅田田在电话那端劝慰道:“倒也不用这么悲观,至少你勇敢地尝试过了,不扭怎么知道瓜甜不甜。” “有道理!”乔时念和傅田田打趣了几句,问道:“上次你给温医生买的礼物他喜欢么?” 傅田田提到自己老公就语带甜蜜。 “他没说,但这次去l国出差,他穿上了我买的新衣服,也带着我送他的钢笔。” 提到l国,又算算时间线,乔时念突然想到了什么。 “田田,你不是可以调休吗,怎么不陪温医生一起去国外?” “我没时间。我婆婆家的保姆有事请假了,我每天得去给他们打扫做饭,晚上还得陪我婆婆做操。” “保姆请假了就找个临时工,你去l国找温医生吧。”乔时念说:“你们结婚也没度蜜月,正好补上。” 傅田田有点心动,却依旧拒绝,“算了,我签证都过期了,下次再说吧。” “签证可以续,再不济就找旅游公司报个团。多好的机会啊,你难道不想跟温医生过二人世界?” 傅田田心动了,“那我试试?” “马上就行动!”乔时念催道。 傅田田有些奇怪,“你平时很少会过问我跟老公的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上心?” 乔时念淡定说:“我这不是自己婚姻太过失败了,就希望好朋友能幸福一些,有错?” “……” 虽然乔时念从不是走感性路线的人,但傅田田还是被说服了,“你说得都对。我确定下续签证的事。” “行。” 挂上电话,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世温医生去l国出差时,遇到了自己的初恋女友。 之后初恋女友会调任到温医生的医院,成为傅田田和温医生婚变的导火索…… 希望傅田田去国外能改变一些事情的轨迹。 该提醒的提醒了,该吐槽的也吐槽完了,乔时念继续完善投资计划书。 她想快点弄完交给莫修远。 数据分析看起来枯燥,但可以通过数据了解到一个企业的运营发展情况,将它推上市后,也是个非常有趣和有成就感的事。 又是一个通宵后,乔时念终于将计划书完成。 抬起头一看,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大概是困劲过了,乔时念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一时兴起,拿着相机想去往屋顶拍日出。 屋顶平台有小花园和游泳池,以及专门的休息区,乔时念坐在了一张躺椅上。 日出还没到时间,清晨的风又十分凉爽惬意,她舒服地往后仰躺着,不知不觉便眯着了过去。 等乔时念再睁开眼,阳光已洒满了她全身。 她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一件衣服掉到了地上。 低头看了眼,是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考究的面料和精细的做工,彰显着它主人的身份。 乔时念拿着相机和西装外套下到客厅,王婶正在浇着绿植。 见到她,王婶道:“太太,你怎么睡到天台上去啦,我叫你吃早餐没找到你人,都吓一跳呢!” “我想去拍日出,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乔时念将西服扔到沙发,“王婶,这是你拿上去给我盖上的?” “应该是先生。”王婶说,“我跟先生说你不见了,他看你手机还在,也没换鞋,应该在家,让我各个房间找找。” “我找了一会儿,他就告诉我,你在天台睡着了,让我不用找了。” 霍砚辞昨晚又回来了? 她太沉迷数据了没留意。 不过乔时念更疑惑的是,霍砚辞去了天台看到她在睡觉,非但没把她叫醒,还给她盖衣服? “太太,你的红枣粥一直保着温,阿胶糕也备着,随时可以吃。”王婶又道。 “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乔时念回房冲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物。 稍做打扮后,她准备吃完早餐去找莫修远会个面。 走到电脑前,她一直插在旁边接口的u盘却不见了。 乔时念四处找了一下,仍不见踪影。 昨晚她还往里存了资料,会去哪儿? 乔时念下楼问了王婶,王婶摇头,“我早上敲门你没应,我见门没锁就进去看了一眼,没碰过你的东西。” “霍砚辞早上进过我房间?”乔时念问。 王婶被乔时念严肃的样子弄得有点紧张:“进了。先生看到你手机在房间,说你没出去的。” “太太,u盘很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再找找?” u盘不重要,重要的是里边有许多关键性的数据,如果被霍砚辞看到,那她这么多天白忙活了! “不用了,我自己找。” 乔时念立即给霍砚辞打去了电话。 无人接听。 王八蛋,电话都不接要手机干嘛! 乔时念收起手机,随便吃了点早餐,开车去往了霍氏集团。 到达集团前厅,乔时念本以为又要被阻拦。 结果前台换成了新面孔,对方朝她露出了标准八颗牙的笑容。 还热情又不失分寸地招呼道:“霍太太,您来啦,我马上带您去总裁办。” 乔时念疑惑,“霍砚辞知道我要来?” 前台微笑说:“我们没收到霍总的通知。但我们有规定,霍太太来了任何人不能阻拦,必须马上带到总裁办。” 乔时念:? 这种一听就荒谬的规定霍砚辞能通过? 还有, “你怎么认识我?” 前台有问必答:“我们上岗培训的第一条,就是熟识霍氏集团和霍总身边的重要人员。” 乔时念一头雾水,她又不是霍氏集团的人,霍砚辞身边的重要人员就更与她无关了。 她该不是到了个假冒的霍氏集团吧? “太太这边请。”前台已朝她礼貌地伸出了手。 “好,谢谢。” 乔时念懒得纠结了。 应该是她挂着霍太太的身份,人事为了顾全大局,把她归纳为“重要”人员。 到达总裁办,秘书说霍砚辞去开会了,把她引到办公室里坐下,还极有礼貌地给她送了茶水。 以前除非是和霍奶奶一起来,不然她基本上连总裁办这层楼都上不了,更别提有这么好的待遇。 乔时念正在脑中推测着霍砚辞的阴谋,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打开。 张目望去,衣着笔挺的霍砚辞和周天成走了进来。 周天成正跟霍砚辞汇报些什么,见到她,礼貌地唤道:“太太。” 乔时念微笑了下当是答应,转而冷问霍砚辞,“我的u盘是不是被你给拿了?”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迈步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中坐下。 不答反问,“你早上怎么跑去了天台?” 乔时念呵道,“放心,反正不是去自杀。” 霍砚辞一噎,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乔时念,大上午的,谁招你惹你了?” 第30章 我要投资总监的职位 乔时念回了霍砚辞一个冷眼。 还能有谁,肯定是你啊! 又拿走她的u盘,又不接她电话。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不满,他忍住愠意,“茗茅的计划书我看过了,做得还比较用心。” “介于你的努力,我可以给你一个去博舟投行实习的机会。” 此时,周天成非常有眼力劲地将文件送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乔时念皱眉接过,是份霍氏集团的实习生聘用书。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去博舟当实习生?”乔时念有些想笑。 以为乔时念不满实习生这个身份,霍砚辞保持着最大的耐心说道,“霍氏集团对用人要求十分严格,单凭一份计划书,暂且达不到正式员工的标准。” “只要你保持做计划书的劲头,好好学习,一个月后顺利转正了,公司会给你安排合适的职位。” 这话的槽点多得乔时念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下口了。 “会给我安排什么职位?”乔时念先问。 虽然乔时念的笑容透着几分讥诮,霍砚辞还是答了,“正常是投资师助理,但你足够出色的话,可以申请想要的职位。” “那我想要投资总监的位置行么?” “乔时念!”霍砚辞的语气中带了警示。 “喊什么喊,”乔时念的小脸也冷了下来,“你愿意给我还不愿意做呢!” “你没经我允许就看我的计划书,又高高在上地说要施舍我一个实习的机会,你觉得你是谁,上帝么?” “你!”霍砚辞气噎。 见boss和乔时念针锋相对、一触即发的样子,周天成赶紧道:“霍总,太太,我有事就先出去忙了。” 说完,他飞快地逃出了办公室。 “……” “乔时念,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霍砚辞怒火中烧,“你觉得实习生的身份贬低了你?你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得到这样一个机会么!” “霍砚辞,你少在这自以为是!” 乔时念毫不客气地回怼,“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要进博舟,是你私自偷走了我的u盘!” 不问自取就是偷! 偷走就算了,他还看了。 她要用来对抗博舟的计划书,都被对手给看完了,还有什么鬼用! 面对乔时念的尖锐和愤恼,霍砚辞知道吵下去也没意义,他极力压住自己往上窜的怒火。 “你知道博舟要投资茗茅,又拼命做这么一份计划书,不是为进博舟还能为什么?” “有哪条规定说了,不进博舟就不能做茗茅的计划书了?” 霍砚辞再次被乔时念给呛到,“乔时念,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幼稚?” “白依依在国外大学专修的金融,还在金融领域做出过优异的成绩单,你觉得单凭一份计划书就能证明自己比她优秀了?” 霍砚辞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他觉得她做计划书是为了跟白依依比。 虽然她确实是要压过白依依,但绝不是他认为的理由。 “霍砚辞,我不用向任何人证明我的优秀,尤其是你!” 冷冷说完,乔时念转身走了人。 霍砚辞看着门边消失的倩影,俊脸沉了又沉,到底叫来了周天成。 “霍总,您找我?” 周天成头皮紧绷,生怕自己无辜受累。 霍砚辞扔给他一个u盘,“把里边这份计划书打出来送去博舟,如若通过,按标准给乔时念奖励。” 茗茅虽称不上什么特级大项目,但作为霍氏收购博舟投的第一个项目,总要准备得更充分完美,争取一举打响名头。 所以最近投资师们都在做计划书,公司为激励他们,还为此设立了奖金。 想不到太太也有兴趣参与,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让霍总都认可的计划书。 周天成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下,接过了u盘。 “好的霍总。” …… “乔小姐,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别跟我客气。” 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里,莫修远慵懒地坐于软榻中,长腿随意地搭于茶几,左右各拥着个身材纤致的美人。 就这享受的模样,知道的他是来约谈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显摆自己的奢靡生活。 “莫先生,方便让她们出去么?”乔时念问。 “不方便。”莫修远笑得邪性,“乔小姐,她们若走了,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不合适?” “……”乔时念说:“没事,莫先生可以把我当成同性别。” 莫修远吊儿郎当,“当不了,哪有人能把乔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当成同性的。” 乔时念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冲莫修远身边两个美人道:“我刚来看到这儿有spa区。麻烦两位出去做个全身spa好好放松一下。” “放心,费用都算在莫少身上。” 两个美人面面相觑,莫修远则挑了下俊眉,“乔小姐都开口了,去吧。” “你跟霍砚辞不愧是两口子,一点亏都不肯吃。”莫修远呵道。 乔时念镇定:“莫少的女人消费挂别人帐,传出去不是打了莫少的脸?” “你倒是想得周全。” 懒懒地讥笑了一声,莫修远这才露出了几分商人的模样,“乔小姐,投资计划书做好了?” “做好了,但出了点意外情况。” 在莫修远狐疑的神情中,乔时念将霍砚辞拿走她u盘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虽然我电脑里还有备份,但内容已全被他看过,会比较麻烦。” 怪她没有关电脑的习惯,又觉得霍砚辞不会踏进她房间,没想过防备。 重做计划书不谈时间紧不紧,有些关键性的数据很难更改。 “所以,乔小姐打算怎么处理?”莫修远不动声色地笑问。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对她没有百分百信任,他自己肯定也有备选方案。 只是上一世他没能拿下茗茅就说明他的方案无用。 乔时念提议说:“我们直接去找茗茅谈合作,只要抢占了先机,无论博舟的计划书怎样,都对我们造不成影响。” 莫修远笑了一声,“想法是不错。可乔小姐想过没有,我们先谈就相当于先把底牌打了出去,博舟可以随时调整价格。” 争夺项目说白了就是比钱,在实力均衡的情况下,谁的钱多,项目方就谁选择谁。 乔时念当然懂,她问:“如果我们提前确定下来合作关系呢?” 确定合作,博舟即便出价再高,也没有了机会。 “乔小姐,你在说笑吧?” 第31章 抓住机会 莫修远带了几分讥诮地看向乔时念。 “你觉得茗茅会在博舟都没出价的情况下,放弃这么大块肥肉,跟我们合作?” 乔时念说:“正常情况下不能,可有人推动的话,就不一定了。” “哦?”莫修远调整了下坐姿,很有兴趣听乔时念接下来的话。 乔时念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从里调出了份资料,递到了莫修远面前。 “茗茅的负责人谢立熊,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他的一些小道资料,听闻他当年能把酒厂做起来,除了有独家配方,还靠他岳家财力的支持。所以,他对老婆言听计从,算是个妻管严。” “乔小姐打算通过他妻子说服谢立熊和我们合作?” 莫修远的语气淡了几分,耐心也快要不足了。 还以为乔时念主动提合作,能有多好的主意,也不过是个花架子。 他推回了乔时念的手机,“事关茗茅未来上市运作,即便是他妻子,也不会这么草率做决定。” 乔时念自然看出了莫修远的不耐烦。 她不介意地笑了笑,“莫先生,你再看一下这个。” 她将一张照片调了出来。 照片上,是谢立熊夫妇跟一个坐于轮椅的老太太一起拍的合照。 乔时念说:“老太太是谢立熊的岳母,几个月前,她心脏病发差点去世,有个护士及时给她做复苏救了她,所以谢夫人对此特别感激。” 莫修远没有出声,等着乔时念接下来的话。 “这个护士是我的好朋友,她已替我跟谢夫人说过这件事,约好明天上午拿着计划书去谢夫人家。” 乔时念说着将份简单的方案书给了莫修远。“为免太过繁琐,我新做了一份简单的计划书,你看看。” 莫修远接过后,桃花里露出了抹意外,“从早上你丢u盘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小时间,你就做了这么多事?” 乔时念坦然:“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她能跟谢夫人搭上线,纯属意外。 她从霍氏集团出来,正好接到傅田田的电话,说她签证顺利搞定,明天便可以去l国。 她恭喜完傅田田后,跟她吐槽了自己茗茅投资计划书白做的烦恼。 傅田田问她,“做白酒的那个茗茅企业?” “对啊,你知道?” 傅田田便告诉了她,曾救下谢夫人其母的事。 “谢夫人跟老太太母女感情特别深,她感谢了我好多次,还去医院给我送了锦旗。我听说谢总特别听夫人的话,你要是想见谢夫人,我可以帮你们牵个线。”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谁能想到,傅田田会跟谢夫人认识。 她通过傅田田跟谢夫人联系上了,又花了几小时时间优化了合作方案。 公司的相关专业人士才会看长达几十页的计划书,而给谢夫人看,只需要把利益和责任方面讲清就可。 “不错。”莫修远看完后真心夸赞了一句,“数据简洁漂亮,又面面俱到。” “不过我们这占股比例会不会少了点?” 乔时念肯定道:“不算少了,我仔细分析过,这是最佳比例。茗茅毕竟是有名的企业,不会愿意让出太多股份。” 她是根据上一世霍氏的占股比例敲定的,为确保成功,她特意定低了半个点。 远征比不上霍氏名头响亮,这确实算得上最佳比例了。 闻言,莫修远也没坚持,“明天需要我派人陪你去么?” “不用。”乔时念摇头,“我觉得以交朋友的态度过去会比较好。” “乔小姐,你比我想象中倒是要聪明一些。” 莫修远抬起了头,也不知是夸奖还是揶揄地笑了一笑。 乔时念直接当夸奖:“谢谢莫先生的称赞。” 莫修远没再贫,他将计划书还给了乔时念,“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 隔天,乔时念早早便起了床。 化上得体的妆容,她去往了谢立熊家。 谢家住在市区一个高档小区的别苑里,一楼带有小院和花坛。 乔时念到达时,谢太太正推着她母亲在外边晒太阳。 乔时念落落大方地上前招呼,做了自我介绍,还将带的礼物送给了她们。 之后乔时念也没急着提茗茅的事,陪着老太太晒了会太阳,又跟她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饭后,乔时念才提到正事。 “谢太太,很抱歉为这事叨扰你,我知道不止一家公司想投茗茅,但我们远征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乔时念将意向和计划书递给了谢太太,“您看下投资额度和股份占比,就知道我们的诚意。” 谢太太也是了解市场的,她认真地翻了翻,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晚点我会跟老谢还有股东商量一下这事儿,这两天给你消息。” 没拒绝也相当于一个好的开始了。 乔时念对谢太太表达了感谢之意。 “客气啥,别的不说,就冲你和田田是好朋友,这个忙我也一定要帮!” 谢太太泼辣能干,性格也直爽。 撇开公事不谈,乔时念是真欣赏这种性格。 “那等田田回来,我再跟她一起来你这儿蹭饭!” “好!” 别过谢太太,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告知了今天的情况,并让他准备好相关资料和合同,以便要用时能及时交付。 搞定后,乔时念回了龙腾别墅。 虽说谢太太表示了会帮忙,但合同没签订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为了保险起见,乔时念还是想做份新计划书,以备不时之需。 正在忙碌着,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章妈。 “少夫人,少爷的叔爷爷明天宴请吃饭,老夫人让你和少爷陪她一起去。” 霍爷爷有两个兄弟,他们又分别生了两个孩子,算是个大家族,时常也会有宴请。 以前乔时念喜欢这种场合,因为有长辈在,霍砚辞不会对她横眉冷眼,有时还会在奶奶的要求下,给她布菜倒水。 眼下,乔时念真不想去。 都是要离婚的人了,还去凑这种家宴的热闹干什么? “章妈,麻烦您告诉奶奶,我明天有些事——” “少夫人,你自己跟老夫人说。”章妈直接将电话给了霍老太太。 第32章 请补一下家用 电话应该是按的免提,那端很快响起了奶奶伤心的声音。 “念念,难道你因为跟砚辞那小子生气,连奶奶都不愿意陪了吗?” 乔时念哪里听得奶奶这种语气,忙道:“我当然愿意陪奶奶——”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们!” 都没等乔时念说出接下来的话,霍奶奶已结束了通话,语气也明显轻快了几分。 “……”乔时念。 第二天下午,乔时念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等她走到车前拉开门,却见霍砚辞也坐在了后排。 他穿着一袭黑色西装,正对着电脑忙碌着。 眉眼冷清、气势不凡的样子,活脱脱一副财经杂志封面人物的形象。 听到她开门的动静,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又继续看电脑。 狗男人,明明自己有司机,非得要奶奶的司机接。 乔时念不想跟他坐一块,打算关门坐去副驾驶。 “别作妖,奶奶还在等着。”察觉到她的意图,霍砚辞语气微沉。 他不是在看电脑么,怎么会知道她想干什么? 见司机正回头看着她,乔时念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是有点幼稚,她撇了下嘴,到底坐进了后排。 路上,乔时念刷着手机没有跟霍砚辞说话。 霍砚辞也顾自看着电脑,没有和她交流。 车行驶了段距离,司机忽地一个急刹,令乔时念猛地往前一扑,额头差点撞到了座椅。 “小心。” 霍砚辞伸手拉了她一把,让乔时念身子一偏,倒到了他的怀里。 “少爷少夫人对不起,刚有人抢道!”司机紧张道歉。 霍砚辞没有说话,乔时念此时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胸膛。 她今天穿了件杏色的荷叶领短袖上衣,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白嫩精致的锁骨,以及隐若隐现的某处。 “眼睛看哪儿呢!” 乔时念甩开了他的手,杏眼圆睁。 霍砚辞冷瞥了她一眼,“自己穿成这样,还怕人看?” 乔时念:? 她这么正常的一件衣服,没露胸没露背的,到他嘴里就变成了穿成这样? “心里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乔时念毫不客气地怼道。 霍砚辞吃瘪,“乔时念,你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了是么,以前的淑女风范都不屑装了?” “真没想到,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有过淑女的一面呢?”乔时念嘲讽道:“你不是一直说我恶劣,浑身上下没一个优点么?” 霍砚辞冷道:“其它优点我不清楚,你这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真无人能敌!” “我就当你是夸奖了,谢谢!” 霍砚辞又噎了下,没再跟乔时念打嘴仗,重新拿起电脑,边道:“你的计划书送去了博舟投行,经过几个高层的筛选,决定用你的。”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居然还把她的计划书拿去了博舟用。 “你昨天没懂我的话?我对进博舟没有丝毫兴趣。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也不能用我的计划书!” 霍砚辞看着电脑淡声说:“奖金一百万。” 乔时念愣了下—— 外公给的一亿她要用来跟莫修远合作,上次霍砚辞的黑卡她已刷爆。 如今她手头可支配的现金不多,如果能有这笔钱进帐,将会宽裕不少。 反正计划书于她已没了用处,博舟要用就用吧。 于是乔时念能屈能伸地问:“能不能加多十万?” “……”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乔时念,你既然这么爱钱,以前怎么还装清高说一分钱家用都不要?” 结婚时,霍砚辞甩过一张卡给她。 说家用管够,但别想用婚姻关系绑着他。 当时乔时念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为了钱,拒绝了他的卡。 所以结婚以来,她给霍砚辞买礼物、还有一些日常开销都用的她自己的钱。 亏死了! “要不你现在给我补上?”乔时念试探问。 不出所料的,霍砚辞冷嗤了一声,“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家用?” 商人本性就是重利,乔时念决定不纠结这事了,她道:“一百万就一百万吧,成交了。” 霍砚辞提出要求,“后续你要参与跟进项目,以及负责计划书相关数据的修改。” “霍砚辞,你是存心不想给我钱吧?”乔时念怒了,“我说了不进博舟,更不会参与博舟的任何事!” 霍砚辞克制着心头浮起的愠意,蹙眉道:“我可以破格让你成为投资师,参与到这次的项目中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放弃,以后就算是找奶奶也没用。” “还破格录取呢,你给我这么大恩惠,需不需要我对你感激涕零?” 在霍砚辞冷怒不明的神色中,乔时念呵道:“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去,别说我去找奶奶,就是你来求我,我也不会进博舟!” 霍砚辞没法忍了,“乔时念,拿乔这么久也够了!你无端端地花功夫做份计划书出来,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乔时念哼笑了一声,“你管我,反正与你无关。”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冷淡的小脸,冷声道:“你不后悔就行!” 说完,他处理邮件不再搭理她。 乔时念也乐得清净,继续看起了手机。 车内重新变得寂静。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海城一家极具特色的饭店里。 这儿环境清雅,空气怡人,不仅有各色独立视野极好的雅间,后边还设有花园,远离城市的尘嚣,是个受上流社会人士喜爱的地方。 下了车,霍砚辞居然朝她伸出了胳膊,示意她挽上。 乔时念莫名其妙,“你没事吧,这种时候还装什么恩爱夫妻?” 霍砚辞冷脸反问:“我陪你装的次数还少?” “……”以前的霍砚辞确实会配合她。 一是因为奶奶的要求。 二是谁都不想成为七姑八婶嘴里议论的对象。 装一装,能省去很多麻烦。 为了能清静吃饭,乔时念只得堆出笑容,挽上了霍砚辞的手臂。 服务生将他们引过去花园边的雅室。 室内光线极好,一侧是张超大圆桌,桌中央还置放了假山流水的摆设,另一侧则是休闲区与功夫茶区。 此时这儿已来了不少人,大家有的喝茶,有的闲聊,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霍老夫人坐于太师椅中,几个装扮华丽的妇人正围着她说话。 “奶奶!”乔时念轻快地唤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见到她,霍老夫人脸上笑开了花,“念念来啦!” 乔时念和霍砚辞一起走到了奶奶身边。 “奶奶,各位婶婶姑姑好。”霍砚辞得体地招呼着。 “砚辞,你可真孝顺,每次都会来陪老太太,哪像我们家的那些不孝的,总是说忙不肯来!” “可不是,再忙能忙过砚辞不成!他掌管着这么大一个霍氏集团都能抽出空,其实就是嫌我们这些长辈们烦呢!” “还得是砚辞,又有能力,又孝顺,老太太有福了!” 听着姑婶们的夸奖,霍砚辞的俊脸上保持着浅淡的笑意。 看了眼乔时念后,清声道:“婶婶姑姑们过奖了,我平时也没很多时间陪奶奶,都是念念陪得多些。” 听到“念念”这两字从霍砚辞嘴里出来,乔时念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以前哪怕是说应酬话,他都没这样称呼过她! 乔时念盯望着霍砚辞,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霍砚辞俊脸无波,似乎并不觉得有哪儿不妥。 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看着孙子和孙媳妇的表情,她冲霍砚辞道:“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念念的好!” “对对,念念也是个孝顺孩子!还长得漂亮,跟砚辞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妇人们又夸起了乔时念。 在一阵恭维声中,那边有堂叔伯要找霍砚辞说话。 霍砚辞像个体贴的丈夫,对乔时念说道,“那你陪会儿奶奶,我过去了。” 这种配合乔时念还是会打,她露出得体的微笑:“好。” “念念和砚辞的感情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其中一个表姑冲乔时念道:“你和砚辞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也让咱们跟着升升级!老太太,您说是吧?” 霍老太太笑说,“急啥,咱们念念还年轻,她想生的时候自然会生,我才不像老古董一样催生呢!” 几人又谈笑了几句,霍老太太说想去花园里转转,乔时念自然自告奋勇的相伴。 扶着奶奶走到花园。 “念念,这么多天了,你都没跟奶奶打电话,不想认我这奶奶啦?”霍老夫人嗔问。 “奶奶,您说什么呢。”乔时念撒起了娇:“我早说啦,即便跟霍砚辞离了婚,您也是我奶奶!” “你这话奶奶就不爱听,”霍老夫人轻轻戳了下乔时念的脑袋瓜子,“小夫妻就该床头吵架床尾和。上次奶奶让人送给你们的海参汤,喝了没有?” 想到上次的汤,乔时念就觉得嘴唇有点疼。 她娇嗔道:“奶奶,您以后别这样啦,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还闹得挺不愉快的。” “肯定是那臭小子又犯浑了!”霍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摇了下头。 “念念,奶奶看得出,砚辞现在对你已经开始上心了。你真不打算改改主意?” 乔时念摇头。 方才的一幕不过是装给长辈们看的假象。 “奶奶,我知道您提出生日后,是想给我们一个冷静和缓冲的时间,但我们并不需要。” 乔时念认真说:“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无论多久,霍砚辞都不会对我有任何改观,我也不想再绑着他。” 霍老夫人握住乔时念的手,正色道:“念念,砚辞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他真不愿意,我其实也没办法强迫他跟你领证。” 第33章 哄她 乔时念听出了霍奶奶话的意思,但她不想自欺欺人,“奶奶您用不着安慰我,霍砚辞的态度我很清楚。” 且不说他对她依旧是讨厌的,即便是真有改观,她也不可能再对他抱有幻想。 他跟白依依之间的默契与感情,这一世,她不想再介入。 霍老夫人见乔时念坚决的神情,也不忍多劝。 念念定是攒够了伤心和失望,才会这么绝决。 希望那臭小子能早点醒悟,挽回念念的心。 …… 休闲区,几个妇人谈论起自家孩子。 “我儿子马上要生日了,听他说xx男装的高定衣服不错,它家给我发了链接,上边有好些款式图,你们帮我参考一下!” 其中一人拿出了ipad,几人都探头看了过去。 霍砚辞正好路过,他也往屏幕上瞟了一眼。 “砚辞,你衣品这么好,眼光肯定不错,要不帮表姑拿个主意?”妇人发出邀请。 本以为霍砚辞会推脱,结果他竟真拿起ipad。 他翻了翻首页的新款,又点开价格区域,找到了“30万”内的点开。 往下拨弄,找到了售价为28.8万的成衣——是款略带休闲风的黑色西装礼服。 “砚辞,表姑虽然不够你家有钱,倒也不用买这个价位的衣服。”妇人笑着说道。 霍砚辞淡笑了笑,将界面返回到了首页,指着一款百万加的高定道:“我个人觉得这个不错。” “是哦,还真不错!又大方又时髦,你们也来看看!” 几个妇人凑了过来,霍砚辞将ipad还给了她们,自己去往了外边的花园。 这会儿奶奶坐在了木椅上,而乔时念正给她拍着照,“保持这个笑容,好,大美人奶奶真好看!” 奶奶被夸得脸上全是笑,配合着乔时念往左往右偏头。 霍砚辞一直知道乔时念很会讨奶奶欢心,他以为靠的是花言巧语、糖衣炮弹。 眼下看来,是他狭隘了。 不管乔时念平时有多爱作多不可理喻,她对奶奶倒是一片赤诚。 “砚辞,你站那儿干嘛,过来和我们一起拍照!” 奶奶看到了他,在那边招呼。 乔时念也将头转向了他,小脸上原本甜美的笑容顿时就淡了几分,随后像没看到他般,继续帮奶奶拍照。 霍砚辞心里有了丝不爽,乔时念最近对他的态度真是一次比一次差! 这换成以前,都不用奶奶出声,她就会欣喜地朝他飞奔而来,跟他分享拍的照片。 他都给她卡让她买礼物了,她怎么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女人为什么会揪着一件事一直生气?】 霍砚辞心里堵闷,给自称阅女无数、最懂女人心的陆辰南发去了微信。 陆辰南几乎是秒回:【哪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辞哥你找小三啦?】 “……”霍砚辞。 他懒得再搭理陆辰南,朝奶奶走了过去。 “你去拍,给我和念念多拍些美照!” 奶奶叫来了乔时念,使唤他去拍照。 霍砚辞接过相机,给她们拍了几张后,奶奶说:“念念,那儿的景美,你站那儿让砚辞给你拍一张!” 乔时念不扫奶奶的兴,依言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她被路边一株盛开的兰花所吸引,弯下腰认真闻了闻,大概是花味很香,她眉眼顿时舒展开来,唇角也弯了起来。 此时她的发丝和周身都被阳光笼罩,而她的精致的小脸凑在了洁白的兰花面前,霍砚辞一时都分不出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 神使鬼差的,他用自己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半下午的自由活动后,宴席聚餐开始,二十几号人都围坐一桌,席间气氛颇是融洽。 霍老夫人和另位叔爷爷毕竟是老人,精力比不起在场的中青年,得提前离场。 霍砚辞被一众叔伯畔住,乔时念扶着奶奶送她上车。 目送车影远走,乔时念不想回去和霍砚辞装恩爱,便在周边闲转了起来。 这会儿暮色已降,花园的草地上亮起了各色彩灯,另有一番风味。 乔时念转到了后方小竹林的雅间附近,此处比起前边更加幽静隐蔽,而房间外还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 乔时念识趣地停住了脚步,在她往回走时,却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带着几个年轻带着稚气的女孩往雅间方向走。 边严肃交代道:“今天这位大人物,你们可得给我小心点伺候,否则有你们好看!” 其中有个身材姣好的女孩语气中透着小心,“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喝酒?” “少废话!喝酒怎么了?你以为自己能用这么贵的手机,能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钱从哪来的?哄好了谢总,以后还有的是你富贵日子!” 听到谢总两字,乔时念下意识朝他们进的雅间瞟了一眼。 这会门正好开了,屋里有两三个男人,都跟主位上那个微胖的男人敬酒倒茶,十分恭维的模样。 而主位的微胖男人她有些眼熟,最近她见过不少次他的照片。 ——茗茅企业的老总谢立熊! 精瘦男人已将女孩们带进了雅间,刚那个身材最好的女孩被推坐在了谢立熊身上。 “还不叫谢叔叔!” “谢叔叔。”女孩窝在他怀里娇唤。 “小侄女好,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想不想叔叔?” 谢立熊说着竟直接亲上了女孩的脸! 而在坐几人好似都习以为常,还发出了起哄的笑声。 这时包厢门被关上,乔时念再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她大为震惊。 外界不是传言谢立熊热衷慈善事业,还十分爱老婆,是个妻管严么? 为什么会这么下流,跟个年轻女孩厮混? 而且看他举止,这种情况都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谁在那边?” 这时外边的保镖突然喝了一句。 乔时念没敢再留,赶紧离开。 匆匆往前走至花园,回头不见有人追来,她才算松了口气。 扭头打算去自己的雅间,却在抬脚的瞬间,猛地撞到了个坚硬的胸膛。 “嘶!”乔时念又惊又疼地捂住了鼻子。 “有没有事?”霍砚辞说话时,大掌还企图替她察看鼻子。 乔时念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砚辞大概是喝了点酒,俊脸透着些许潮色,墨黑幽深的眸子里闪了点光泽,在这样的夜色莫名有些魅惑。 而他身上的外套脱了,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三颗,袖口挽起,露出冷白的皮肤和精健的手臂肌肉…… 别看了! 乔时念及时地叫停了自己。 可不能再那么没出息,为他美色沉迷了。 乔时念冷眼看着霍砚辞,“你站这干嘛,吓我一跳!” 霍砚辞没生气,语气轻缓地道:“你不是送奶奶,怎么到这儿来了,让我找了好久……” 从他说出的话和他的神情,乔时念确定了,霍砚辞喝多了。 平时他主打的就是一个雷厉风行,哪怕是这种反应迟钝的样子。 更不会说出找她很久这样可怕的话。 上一世霍砚辞也喝多过,回家躺床就睡,不会怎么闹腾。 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给了周天成,让他帮忙安排人过来接他们。 “好的太太。” 周天成挂了电话。 “你还没说,你来这干什么?”霍砚辞拿着她胳膊,非要她回答。 乔时念听傅田田说过喝醉酒的人有多可怕。 所以她不跟喝多的人计较,回道:“觉得闷,就走了走。” “为什么会闷?”霍砚辞的黑眸略迷离地看着她,但表情很认真地问。 “……”乔时念想,如果把霍砚辞这副蠢萌的模样录下来,大概可以敲诈他一个亿吧? 见她不说话,霍砚辞居然伸手搂住了她,“为什么不说话?” “霍砚辞,你松开!” 乔时念想挣开,霍砚辞却将她搂着更紧,还不悦道:“没礼貌,怎么连砚辞哥都不叫了,现在叫一声来听听。” 听到这话,乔时念先是一愣。 接着她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心酸。 最后,她变得很愤怒。 “霍砚辞,借酒装疯很有意思?”乔时念用力地推开他,“还是觉得我最近不天天追着你,让你觉得不适应了?” 叫个屁的哥。 以前跟在他后边砚辞哥长砚辞哥短的,他在意过么? 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现在居然让她叫哥? 霍砚辞被她推得往后趔趄了几步,眸色稍清明了几分,但依旧浮着些醉意。 见着乔时念一脸怒色,霍砚辞心里多了几分烦郁。 他确实是没有完全醉,但他脑子也真是不清醒! 居然听了陆辰南的烂主意—— 【辞哥,其实对待女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哄,女孩都是越哄越可爱,越哄越迷人的!】 【哄人的时候,声音放温柔一些,态度放低一些,适当的时候拉拉小手搭搭小肩,但凡是喜欢你的女孩,就没有不心软的!】 他声音放轻了,态度也很低了,还不顾乔时念的抗拒搂她小腰了,结果半点用都没有。 乔时念还比之前更加生气了! 霍砚辞的头真有些发晕发疼了,他揉了揉眉峰,尽量保持着平衡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还是回头看了眼乔时念,缓慢又淡漠地道:“你要在那杵一晚?” 第34章 捉弄 乔时念见霍砚辞恢复了平时的语气神态,更加确定他刚刚是在装醉耍她了! 她气得快步往前走,把霍砚辞甩在了身后。 一阵淡香飘过,乔时念的倩影已然远离。 霍砚辞给陆辰南发去了消息:【陆氏海湾项目的合作意向书驳回。】 都不等陆辰南回信息,他关掉了手机。 …… 周天成担心boss醉得太厉害,便和司机一起到饭店来接。 让司机侯着,周天成走到了雅间的门口。 这会儿boss坐于雅间的长椅中,单手撑着额头,俊眉稍蹙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正准备开口叫声“霍总”,就见乔时念一手拿毛巾,另一只手藏在毛巾底下,从餐桌那边关切地走到了boss身边。 周天成识趣地闭了嘴,看乔时念用毛巾轻轻擦起了boss的额头。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乔时念的温柔体贴,就见她将另只手中抓的东西“不经意”地往boss的领口扔了进去。 “哗”一下,东西触到肌肤,boss被刺激得一下坐直了身子。 动静大得屋内其他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砚辞,你没事吧?”其中一个贵妇关心问道,“啊,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几块,还有裤子……” 妇人这一叫唤,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boss的衣服和裤子上。 他的蓝色衬衣上确实有几处湿印,而他裤子的尴尬部分则是一滩水渍…… 虽觉得很离谱很不可思议,但大家还是很有默契地选择了集体沉默。 boss也发现自己裤子的不对劲,他俊脸猛地一黑,冷眸瞪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一脸关切和紧张,“你、你真是喝得太多了,连……都憋不住了?” 她特意省掉了那个尴尬的字眼。 “但没关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乔时念非常照顾boss的情绪,“在这儿的都是亲人,没人会笑话你的。是吧,表姑?” “是是是!”被点到名的贵妇连连点头附和,“其实也是正常的,有时候喝多了就以为自己在做梦,就会……” boss再听不下去,他黑着脸直接往门边走来! 周天成连忙将嘴角的笑意收起,十分恭敬地道:“霍总,车在外边。需要我扶您么?” 霍砚辞寒戾地扫了他一脸,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周天成跟了过去。 乔时念拿着包,一脸歉意跟众人道别:“今天实在是给亲人们添麻烦了,但请你们都把这事给忘了哈,谢谢!” 她还郑重其事地给大伙儿鞠了个躬,方才走出雅间。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还有长者摇头叹息:“砚辞看着挺稳重,怎么会……唉,忘了,大家都不许再提这事!” 乔时念坐到车里,实在憋不住发出笑声。 “乔时念!”霍砚辞铁沉着脸寒声叫她,“敢用冰块耍我!” “就允许你耍我,我不能耍你?” “你!” “噗——” 霍砚辞坐直身体时,乔时念又看到他一片水渍的裤子,噗笑出了声。 前排司机一脸莫名,周天成则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这一生的悲伤事,才能努力不让自己也跟着笑出声。 “你再笑一下试试!” 恼羞成怒的霍砚辞凶狠地捉住了乔时念的手腕。 乔时念的手被抓得有些疼,她看着霍砚辞冒着凶光的眼睛,知道他真生气,她不能再笑下去了。 可一想到雅间里大家不敢置信与欲言又止的表情,乔时念非但没憋住,还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甚至还因笑得太可乐,腰都弯了下去。 见此,周天成暗暗替乔时念的不知死活捏了把汗,为了不被无辜受累,他悄悄地升起了阻隔板。 霍砚辞看着哪怕被他威胁,还是笑得停不下来的乔时念。 她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泪花从她眼角泛出。 红润的小脸上没有不甘,没有疏冷,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厌烦讥诮。 只有肆意又明媚的笑容。 她的皓腕还被他握着,她的馨香钻入了鼻尖。 明明十分暴怒的霍砚辞,心头的怒火诡异地消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干渴与闷热。 他需要解渴。 看到乔时念的樱唇,他将她整个人往怀中一拖,低头吻了上去。 为防止她挣脱,霍砚辞的另只大掌从后腰往上将她锢于胸前。 突如其来的吻让乔时念又懵又怒。 但她根本无法挣开,霍砚辞的双臂像铁般禁锢着她。 像是不爽她侧坐于座椅,他边在她唇上辗转,边还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他的腿上! 这种暧昧又亲密的坐姿让乔时念气得直从喉间发出低吼,“呜!” 她拼命想抽出手甩霍砚辞的耳光,但醉酒的霍砚辞力气比平时更大。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椅背上压去! 前排的周天成感觉到了一股冲击力,隐隐猜到后排两人的“战争”已升了级。 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催着司机,“快点开。” 慢了可能要被“战火”波及了。 同时周天成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 安心在家休息逗逗胖橘不香么? 乔时念被霍砚辞压制得毫无招架之力。 她连呼吸都顺不过来了。 体型和体力的悬殊,让她除了放任霍砚辞作乱,已没有别的办法。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就在这时,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许是被吵到了,又或许理智回归了一分,霍砚辞终于停下了攻城夺地。 乔时念已没有力气与他对抗,只能边喘息边低声道:“我要接电话。” 霍砚辞醉红的眼里透着几分火焰,他看着浑身软绵如同小白兔的乔时念,沙哑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乔时念抬起水润的大眸不解地看向了他。 霍砚辞眼里的火焰又重了几分,“不求就继续——” “求你!”乔时念吓得大喊。 “求我什么?” 乔时念忍着心头翻滚的怒意,低声说:“求你让我接电话。” “我是谁?” 你踏马是个神经病! 乔时念咬紧牙关,“霍砚辞。” “不对。” 霍砚辞后来到雅间又陪长辈喝了几杯酒,大概是真醉了,此时眼尾都泛着醉红,声音里也多了几分邪魅,“换个称呼。” 乔时念继续忍,“砚辞哥。” 霍砚辞仍不肯放过她,“完整地求我一次。” “……”这踏马什么恶趣味? 以前怎么没发现霍砚辞的臭毛病这么多? 这时,乔时念的电话铃声已然断了。 霍砚辞又要将她搂紧,“正好不用接了——” 乔时念打算直接上手之时,隔板忽地降下。 周天成低垂着眼帘,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霍总,白总监说你电话关机了,她有事找你。”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峰,伸手取过了周天成的手机。 乔时念不耐地推开霍砚辞,坐到座椅拿起了自己电话。 竟也是白依依的未接来电。 看来白依依对霍砚辞的行踪真是了如指掌,找人都直接找到了她这儿。 “什么事?”霍砚辞扯松了自己的领口,沙哑问。 “砚辞,你声音怎么这样?喝多了?”白依依关心。 霍砚辞没有答她,复问:“你有什么事?” 白依依说:“你现在方便来一趟我这吗,我们当面说。” “或者我去找你也行,是个挺紧急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 霍砚辞瞥了眼乔时念,她这会儿小脸又恢复了疏冷,一副对他敬而远之的模样。 “我过去。” 说完,霍砚辞挂断了电话。 “靠边停车吧,我自己坐车。”乔时念非常识趣。 霍砚辞却拉住她手,呼吸里仍带着酒气与醉意,“让司机送你,我们坐车。” 乔时念拧眉甩开他的触碰。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到底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待霍砚辞和周天成都下车后,乔时念给莫修远发了个信息。 告诉他今晚在饭店看到谢立熊一事,让他派人仔细调查一下谢立熊的私人生活。 毕竟是茗茅的老板,如果人品有问题,会影响以后上市。 涉及到投资的事,莫修远倒也配合,他给她回了ok的手势。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用毛巾使劲地擦着嘴唇。 霍砚辞那个变态,喝多了居然会发疯乱来! 上一世,她遇到的那次醉酒,他分明一回家躺床就睡了啊? 连她悄悄挤在他身旁、偷偷听他心跳,他都一无所知。 是霍砚辞这次醉的程度不一样,还是前世他已经在白依依那儿乱过性才回的家? 一想到他前些天中了药去了白依依那儿,可能用亲过白依依的嘴亲了自己,乔时念就觉得恶心到不行。 她更用力地擦起嘴来。 漱了好几次口,又好好泡了个澡,乔时念才感觉好了一些。 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她看到微信有未读消息。 打开一看,是笔五千块的转账。 以及一个稍陌生的头像发的消息:【小姐姐,我发了工资,先还你五千。】 看到这个称呼和钱,乔时念才记起来,这人是周阳应。 上次加了他,没来得及多聊就有事走了。 乔时念回复:【不用这么着急,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就行。】 【收下吧,这样我安心一些。】 乔时念准备再推脱一下,手机传来了彩信照片的提示声。 她扫了眼手机横屏—— 第35章 闹翻 是程婉欣给她发的。 上次程婉欣上门教训白依依后,乔时念一直没和她联络过。 微信也拒收了她的消息。 此时程婉欣发来照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乔时念直接点删除,并将她号码拉入黑名单。 【小姐姐,请你一定收下。】周阳应又发来信息。 男孩的自尊得维护,乔时念没再坚持,点了收款。 【小姐姐,你很忙么,怎么一直没见来训练馆练习?】周阳应问。 这几天乔时念一直在忙着计划书。 预约的训练也没空过去。 乔时念回道:【工作上有些事忙。】 周阳应给她发了一串“辛苦”的萌图,乔时念觉得有趣,存下了几个。 随后她翻了下周阳应的朋友圈。 发现他生活很丰富,除了兼职的分享,更多的是一些音乐乐队等,整一个阳光乐观大男孩。 乔时念有些羡慕,她好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青春和热情是什么感觉了。 这时微信群响,有人艾特了她。 乔时念点开,是以前和程婉欣及几个同学建的群。 程婉欣在群里发了图片并艾特了她。 乔时念看了一眼。 图片上没有人物,只有茶几上一碗看着就很有食欲的面条,以及一杯百香果蜂蜜水。 也不知道拍摄者是不是故意的,还将沙发上的蓝色衬衣给拍进了图片里。 乔时念相当熟悉——霍砚辞今天穿的那件。 屋内的场景乔时念也不陌生,白依依的住处。 很快,一个没有标注的号码来电。 乔时念接起,程婉欣不悦的声音响起,“乔时念,你怎么回事,把我电话跟微信都拉黑了?” “该不会是霍砚辞为上次的事怪你了吧?”程婉欣说,“不是让你告诉他,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么?再不行你也找我商量一下对策啊,干嘛这样生闷气!” 乔时念懒得回应,只等她下文。 果然,程婉欣又道:“刚发你的照片是白贱人不久前发的朋友圈,也配了恶心巴拉的文案,我在评论下骂了她一句,她就删掉了动态!” “图我保存下来了,这哪是照顾喝醉的朋友,分明就是两口子的做派,太恶心人了!” 程婉欣说了半天不见乔时念应话,奇怪道:“怎么不说话?气傻了?我们要不要再上门撕一次?” “他们的事,你倒是比我还上心。” 乔时念笑了一声,“白依依的微信我早删了,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就也把她删了吧,以后别再打着我的名义做蠢事了。” “乔时念你什么意思?”程婉欣一听就怒了,“我可是为了你好,一心替你抱不平,你不但不感谢,还骂我蠢?” 乔时念淡声说:“你蠢不蠢我不知道,但你别想再拿我当傻子耍。” “行!乔时念,以后你追不到霍砚辞可别来找我哭,我绝不会再帮你出主意了!” 程婉欣气愤地挂了电话。 乔时念将微信里图片保存了下来,以后闹离婚,这也算是佐证。 …… 焦急的等了一天,傍晚的时候,莫修远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谢立熊的事情有点麻烦,过来我们面谈。” 乔时念说:“好,你把地址发我。” 莫修远发的地址是个酒吧。 整天不是私人会所就是酒吧。 要不是从前世知道他有事业心并将之做得不错,乔时念都要认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了。 开车至酒吧。 乔时念在二楼一个卡座里找到了莫修远。 这会儿酒吧只放了些轻音乐,加之二楼没有其它人,卡座的隔音又做得不错,颇有几分清净的感觉。 莫修远的长腿搭于茶几,依旧一副慵懒的模样,不过身边没有美人相伴,他还在跟人通着电话。 茶几上摆有酒水和茶水,还有果盘小吃等,乔时念没有打扰他,顾自在沙发中坐下,捏起了一片话梅放在了嘴里。 “好,就这么办,有消息告诉我结果。” 很快,莫修远挂了电话。 “谢立熊那边查到了什么?”乔时念直接问。 莫修远没有多话,直接将份资料甩给了乔时念。 除了以前就掌握的一些资料,还有谢立熊更详细的个人信息,以及昨晚的情况。 谢立熊从小家境不好,但脑子特别灵活,凭借自己学到的一个白酒配方,进入了岳父的公司。 娶了老婆后,又凭着岳家的财力一步一步做大做强。 为树立正面形象,谢立熊常给福利院这些慈善机构捐款,赢得了不少口碑。 但昨天被带去陪他们喝酒的女孩,正是出自福利院。 “人渣!”看到这儿,乔时念忍不住骂了一句。 披着慈善的外衣,做着禽兽的事情! “别急着骂,往后看。”莫修远意味不明地提醒。 乔时念往后翻开,居然是谢立熊带女孩在酒店的照片。 女孩正是她看到的那个,身材姣好,叫谢立熊“叔叔”的那个! “这是昨晚拍的么,你的人怎么没阻止?”乔时念问。 莫修远有些玩味地笑了一声,“乔小姐,人家你情我愿的事,谁能阻止?再说这照片不是我的人拍的。” 莫修远说,昨晚他派人去查时,谢立熊已离开了饭店。 最近茗茅融资上市的事传出,不少人盯住谢立熊想抓他把柄。 这照片正是另有所图的人拍的。 “现在怎样了,报警了么?”乔时念问。 莫修远笑着摇头,“偷拍他的人目的是要捞好处,所以现在双方还在谈判中。”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替谢立熊解决这个麻烦吧?刚才你电话里说的就是这事!” 莫修远单手把玩着手机,吊儿郎当地坐着,并不否认。 乔时念瞬间就怒了,“你怎么能这样,不是说等我过来一起商量么?” 莫修远朝乔时念笑了一声,懒懒地道:“乔小姐,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帮他搞定麻烦,还愁拿不下茗茅?” “可他人品低下,行为恶劣,这对于投行来说,也是个极大的风险,万一没上市就被人曝光了丑闻,你还上哪儿赚钱?” 莫修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谢立熊平时行为谨慎,不然也不会没人查出他的底细。只要这次的事压下,他短时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算不上什么风险。” “即便是有,富贵险中求,做我们这行的,有些风险难道不该冒一冒?” 看着莫修远玩世不恭的笑容,乔时念呵了一声,“所以,你压根就没想过征求我的意见。” 莫修远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乔小姐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把结果知会给了你?相当的尊重你了。” 看着莫修远慵懒玩味的神情,乔时念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自她提出合作起,莫修远对她行为的兴致远高过于合作的本身。 如今莫修远自己便能拿下茗茅,她的存在于他就更没有意义了。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的提议不存在吧。” 乔时念说,“我以为你虽然是商人,但不至于为了钱连是非黑白都不分,结果你毫无底线。你这样的人品,我们确实也没合作的必要!” 说完,乔时念起身准备走,莫修远却叫住了她,“乔小姐等一下。” 乔时念漠着小脸看向他。 莫修远邪肆地笑问,“你真甘心放弃这个机会?不加入远征,你打算怎么跟霍砚辞的红颜白依依打擂台?” 乔时念并不意外莫修远会调查她、知晓她的目的。 不过莫修远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乔时念冷道:“这事就不劳莫少操心了,东边不亮西边亮,只要目标坚定,我总能找到办法。” 莫修远还想再说话,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乔时念知道是他手下给他汇报情况了,所以在莫修远划开屏幕时,她抬脚离开。 “什么?!” 身后莫修远的声音突然高了几个度。 “你给我站住!”莫修远又叫住了她。 不过这次莫修远的态度明显不善,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这会儿正泛着阵阵冷意。 乔时念拧着秀眉,“发生什么事,干嘛这样看着我?” 莫修远冷笑,“霍太太,你和霍砚辞夫妻俩倒是挺会打配合啊,一个故意放消息拖时间,另一个却不声不响地把谢立熊的事给解决了!” 霍砚辞也收到消息了,动作还这么快? “你还跟我义正言辞地讨论人性,真是演得一手好戏,要不我介绍霍太太进演艺圈?” 乔时念呵笑,“莫先生,给你提个小建议:技不如人就认怂认输,不要把失败的缘由往别人身上推,这样只会显得你更无能。” “别提我没有你说的这么龌龊,即便真和霍砚辞坑了你,那也是你活该!” 居然为了利益想替谢立熊遮掩丑闻,这种人,幸好没有合作! 莫修远被呛得一噎,脸色顿时变得阴冷。 “别以为你是霍砚辞老婆,我就不会对你怎样了!小爷我还没有被女人给坑过,今天你休想离开这!” 莫修远一挥手,不知藏身在哪儿的保镖突然出现。 “莫少,有何吩咐?” 莫修远寒声道:“把她捆起来,拍照发给霍砚辞,就说他老婆在我们手上!” “你没毛病吧!” 乔时念惊得往后退,边冲莫修远斥道,“绑架犯法!你有没有法制观念?” 第36章 有你后悔的时候 莫修远笑得阴冷邪肆,“敢玩我,我就是犯法也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见莫修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就是混的势头,以及朝她逼近的保镖,乔时念心里有了几分后悔。 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凭借上一世的先知,就可以和莫修远谈合作。 却没想过好好调查一下他本身是个什么人! 现在他翻脸不认人,真要把她绑起来,她还怎么逃? 依霍砚辞对她的厌恶程度,且不说会不会管她,就算是管,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躲啊,看你能躲到哪去!”莫修远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二楼应该是被莫修远清了场,根本没有人,她呼救都没用。 “我看谁敢动她!” 就在乔时念盘算着是拿个酒瓶砸碎抵在自己脖子上有用,还是赌一把抵莫修远的脖子上更有效时,后边突然传来了道森冷的声音。 是霍砚辞!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在看到她的这一瞬,霍砚辞的眼里好似闪过了一抹关切? “哟,霍总,你来得可真够及时的啊。我这都没有给你发信息呢,你就到了!”莫修远讥讽道。 霍砚辞没有理会他,长腿迈到了乔时念身边,蹙眉问道:“有没有事?” 乔时念摇了下头。 “走吧。”霍砚辞不再多言,示意乔时念和他走。 莫修远的保镖却拦在了他们面前。 “霍总,事情都没说清楚,就想这么走了?”莫修远玩味的神情里带了几分冷意。 霍砚辞的墨眸冰冷地看向他,“我也确实想让你说清楚一下,要绑我太太的理由?” 说话间,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壮男人也来到了莫修远的身边。 从人数以及武力值来看,莫修远的单人保镖明显稍逊一筹。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不仅来了,还带了保镖。 “霍总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莫修远的唇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那你知不知道,这间酒吧的主人是谁?” 乔时念顿觉不好。 这家酒吧是莫修远的话,那凭霍砚辞的两个保镖,能斗得过他么? 想到上次两人玩命撞车的事,乔时念不禁担忧:这要是打起来,她躲哪儿才是安全的? 霍砚辞误会乔时念在担心自己,他握住了她的手。 温热的大掌包住了她的手指,乔时念虽觉不适,但眼下不是在意小节的时候,便忍着没甩开。 “莫家产业遍布,有间酒吧不足为怪。”霍砚辞镇定自如地道。 “那霍总觉得自己今天能轻松地离开这儿?”莫修远带着几分挑衅地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露出了从容的浅笑,“你可以去楼下看看。” 听言,莫修远的脸色忽地一变,他快步地走到前方隔空层往下一看。 原本还有不少客人的大厅已然空了,酒吧的工作人员全挤站成一排,维护秩序的保镖们则被捆住了手,全蹲在了地上! 而厅里站着一群训练有素的男人,他们身穿黑西装,一个个威严又笔挺。 “霍砚辞,你有种!居然敢带这么多人来砸我场子!”莫修远冷怒。 霍砚辞淡漠地回视他,“下次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太太头上,恐怕我砸的就不止是你的场子了!” 说完,霍砚辞牵着乔时念直接离开。 “霍砚辞,这次算我着了你们的道,但这事没完!”莫修远在后边叫嚣。 霍砚辞没有理他。 楼下,周天成在善尾,他们走出了酒吧。 乔时念赶紧甩掉了霍砚辞的手。 霍砚辞的神情变了一变,冷声道:“你的车钥匙给司机,你坐我的车。” 乔时念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开了车?” 霍砚辞语气不善,“这么扎眼的颜色跟车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 乔时念的玛莎拉蒂是外公送的嫁妆之一。 颜色是喜庆的红色,车牌也是她名字字母和生日的组合。 虽不低调,但绝没霍砚辞口中说的这么招摇。 司机已从车上下来,乔时念没纠结,将钥匙递给他,她识趣坐到了副驾驶。 霍砚辞将车启动后,乔时念忍不住问:“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附近?” 这儿离霍氏不近,也不是回龙腾别墅的路。 霍砚辞冷目睨向她,“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会来莫修远的酒吧,还和他在同一卡座,你和他什么时候熟到了这地步?” 上次撞车事件前,霍砚辞也问过乔时念这问题。 她说的是“目前还不熟”,所以,现在他们熟了? 乔时念当然不会傻到告诉霍砚辞,是想和莫修远合作对付博舟。 若是合作关系达成,她还能说出来怼下霍砚辞,可眼下,他们闹崩了,莫修远甚至还想对她不利。 于面子于尊严,她都说不出口。 乔时念淡漠道:“刚才谢谢你能及时替我解围。但我来找谁、跟谁关系怎样,都用不着向你交代。” 这等同于默认的话,让霍砚辞气得不行,“乔时念,别忘了你有夫之妇的身份。” 乔时念冷笑着反击,“那你在白依依家又是陪吃饭又是洗澡的,有没有记得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 虽不清楚乔时念说洗澡是怎么回事,但在白依依的问题上,她向来喜欢把小事化大。 霍砚辞蹙紧了俊眉,“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你又不是刚知道!” 乔时念气笑,“我早知道你们相识相知感情深厚,就得无条件忍受你的三心二意了?”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乔时念,现在是让你交代问题,别扯开话题!” 乔时念说:“在我这儿,就是同一件事。你的事我管不着,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来管。” 看着乔时念小脸疏离,眼神冷淡的模样,霍砚辞真是又怒又恼。 他刚从机场回来就接到消息,博舟那边有紧急事件。 他打算赶去,车路过此处等红灯时,周天成无意瞟见了乔时念的车子。 周天成还速度很快地查出,此间酒吧为莫修远所有! 怕乔时念吃亏,霍砚辞没顾博舟的事,让周天成以最快速度安排了一切。 结果,他半分感谢没有得到,乔时念还一副“你管太多”的疏远表情! “乔时念,你能不能少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霍砚辞咬紧后槽牙,“我昨晚找白依依是谈公事。你以为莫修远是什么善辈?就凭自己的一时之气跑来这儿,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霍砚辞的话乔时念听得很明白。 霍砚辞觉得她是不甘心他去见白依依,才选择来这儿找莫修远,让自己处境危险逼他过来。 按莫修远说要绑她的话,倒也没毛病。 乔时念说:“既然你这么不情愿,完全可以不管啊。” 霍砚辞的火气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寒声道:“要不是不能让霍太太这个身份任由人践踏,你以为我会有空管你的事?” 就知道是这样。 他上二楼时,眼里露出的那抹关切,也是这个原因吧。 幸好她没有和以前一样爱自作多情,否则又要被霍砚辞牵着鼻子走了。 乔时念毫无负担地呛道:“不想管我的事,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给签了。我说了,不签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霍砚辞被她呛得俊脸一阵青一阵黑,最后踩下了踩车! 乔时念拿起包,不用他出声就下了车。 结果,霍砚辞也下来了,他还黑沉着脸抓起她手,不顾她的大叫,将她塞进驾驶位,并扣上了安全带。 “直接回龙腾别墅,我的车有定位,你要还不消停,我会请外公过来给你讲讲道理!” 冷声说完,霍砚辞狠狠地甩上了车门。 乔时念:“……”神经病。 见霍砚辞还沉着脸地望着她,乔时念赶紧踩下了油门。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扔掉包,倒在了沙发。 她的直觉真没鬼用。 她潜意识里总认为莫修远的玩世不恭、混不吝只是表面现象,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眼下合作的事在一边,她更为难的是,要不要告诉谢太太有关谢立熊的事? 同为女人,她恨不得马上把事情告诉她。 但这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她又跟谢太太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说出的话有无信服力。 也不清楚,谢立熊做的一切,谢太太是否知晓并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乔时念找到傅田田的电话想问下她的意见,才想起来她今天已去l国了。 放下手机,乔时念感觉有点头疼。 …… 霍砚辞到达了博舟投行的办公室。 “主创人品行不良,这于以后上市是个极大的隐患,你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霍砚辞冷着脸训道。 白依依等几个高管坐于小型会议厅的桌边,神情有些忐忑。 “霍总,替谢立熊解决麻烦,是我做出的决定,你不要怪罪他们。” 白依依的主动担责让几位高管都暗松了口气,同时也对白依依有了点感激。 “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白依依示意其它几位高管出去,她则给霍砚辞倒了杯水。 “飞了一天,先喝口水。” 白依依问,“霍太太那边怎样了,她没出什么事吧?” 一想到乔时念,霍砚辞原本压下的怒火又噌噌往上窜。 他接过水,不答反道:“说谢立熊的事。” “对不起,确实是我自作主张了。”白依依一脸歉意,“我原本是想等你来后再做决定。” “可谢立熊说他是被人陷害的,有人故意趁他喝醉塞了个女孩进他屋里。如今确实有不少人盯着茗茅,会有人施计害他并非不可能。” 白依依说:“我们不出手,远征投行甚至其它投行的人都会出手,谢立熊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们,也是相信我们的能力。” “他还给出了承诺:只要能替他解决这件事,他马上跟我们签约,这是他亲手写的承诺书。” 白依依拿着承诺书想坐到霍砚辞的身边。 还没落坐,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了她—— 第37章 你找小三了? 霍砚辞的眸中带着几分疏离。 他甚至还皱了下眉头。 这样的反应让白依依一愣。 一股难堪自心底而起。 但白依依脸上什么都没露出来,她重新站直了身子,温柔道歉。 “砚辞,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要罚要骂,我愿意一力承担。” 事情解释到这份上,白依依也算情有可原。 霍砚辞没再往下追究,严冷道:“这件事不能出任何差错,让人彻查一下谢立熊,如果不是陷害,撤回投资的计划。” 白依依忙道:“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他要是真有问题,不用你说我都不敢和他合作的。” 霍砚辞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些,他揉了下眉峰,“没其它事就出去吧。” 白依依看出了霍砚辞的不舒服,她试探道:“砚辞,你看着这么难受的样子,要不我替你按摩一下头吧?” “我爸爸每次头疼都是我替他按的,他称赞说我手法专业。” “不用。”霍砚辞拒绝,“让司机来接我回家。” 白依依温柔又十分随意地说:“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你不如在这儿凑合一晚吧,明早还有关于谢立熊事情的会议,你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霍砚辞还是拒绝,“不了。” 乔时念要是又不省心,弄出什么妖蛾子来,他可没精力再应付了。 白依依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心里却早已被妒意充斥。 霍砚辞最近对乔时念明显开始上心了。 以前若发生今晚的情况,他绝不会去管乔时念。 霍砚辞对待工作向来严苛,茗茅这么重要的项目,他更不会耽误。 今天,他却选择为了乔时念不顾工作。 而早几天程婉欣冲进家里羞辱她的事,他至今只字未提。 他甚至还刻意跟她避起了嫌。 这不是个好现象。 …… 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先生回来啦,”王婶对此已习以为常,“我去给你泡提神茶。” 霍砚辞在沙发上坐下,疲倦问:“乔时念人呢。” “太太她回房休息了。” 霍砚辞撑住了额头,没再说话。 等王婶泡好茶,发现霍砚辞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撑着头,像是极累的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王婶轻轻说了一句:“先生,茶好了。” 霍砚辞没有反应。 王婶想了想,去敲了乔时念的门。 “谁?”屋里传来乔时念警惕的声音。 “太太,是我。” 穿着睡衣的乔时念开了门,“王婶,什么事?” “先生在楼下沙发中睡着了,夜里容易着凉,太太要不要叫他回房休息?” 王婶看得出,最近先生和太太的关系变好了,特别是先生,都这么累了,还不忘问声太太。 这个时候太太只要稍微关心照顾一下,先生肯定会被感动。 所以她来找乔时念了。 听到王婶的话,乔时念本来想说“他着不着凉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想到今晚霍砚辞确实帮了她。 做人不能不知道感恩,于是乔时念转身往屋里走去。 太太肯定是去整理床铺,方便先生上来睡得舒服了。 王婶欣慰地等着。 很快,乔时念出来了,手里拿了条薄毯,“给你。” 王婶有些不解地看着乔时念,“太太不扶先生上来休息吗?这种天睡沙发容易冻病。” “又不是病猫,哪有那么容易冻到。” 乔时念举了下薄毯,“再说这不拿了毯子嘛,给他盖上就行。” 也算是表达了她的感谢之意了。 王婶犹豫地接过薄毯,“太太,这不是你放贵妃椅上用来踩脚的么?” 乔时念在家喜欢赤脚,没事又喜欢踩在贵妃椅上跳一跳、下下腰什么的,为免踩脏,就扔了条毯子垫着。 “没事,不脏。”乔时念说,“我这也没有其它多余的毯子了。” 王婶看着床上、椅中各种漂亮干净的薄毯欲言又止。 “那些都是我喜欢的,怎么能拿去给霍砚辞用!”乔时念护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乔时念催促道,“就这条最适合了,王婶你赶紧拿下去吧!” 王婶:“……” …… 翌日中午,霍氏总裁办。 周天成陪boss在博舟开会完回来,见boss眉眼间浮出倦色,关心道:“霍总,你不舒服就先休息,有事叫我。” 霍砚辞也没有多话,走进了办公室,却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陆辰南。 见到他,陆辰南夸张地朝他奔来。 “辞哥,可算见到你了!我昨天等了你一天,今天又等你一上午,你可真是比总统还忙啊!” 陆辰南起身时,沙发上一条深灰色的薄毯掉在了地上。 霍砚辞俊脸微微一沉,“谁让你用的?” 陆辰南回头瞟了一眼,“你这办公室空调太凉了,我看你柜子里放了条小毯子,就拿着盖了下。” 霍砚辞冲门外边的周天成道:“叫两个保全上来,把里边这人扔出去。” “别呀辞哥!” 陆辰南走到了霍砚辞面前,对周天成直摆手,“是我是我!” 陆辰南将办公室门紧紧关上,可怜兮兮又十分不解地问霍砚辞:“兄弟到底哪得罪你了,让你这么不待见?” “前晚我打你电话关机,昨天也联系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你,还让人把我赶出去!” 霍砚辞冷瞥他一眼,有些倦怠地坐到了单人沙发。 陆辰南赶忙跟上,也准备一屁股坐下,霍砚辞冷道:“捡起来。” “什么?”陆辰南问完之后才发现,霍砚辞是让他捡掉地上的薄毯,他虽不解,但还是捡起扔到了沙发。 “从哪拿的、它原本是什么样子,给我恢复放在原处。”霍砚辞又冷冷出了声。 陆辰南一边不甘愿地听从,一边不满地轻声嘀咕,“至于嘛,不就一块毯子,又不是新的,大不了赔你一车……” 霍砚辞仰坐在沙发,用手指揉了下略胀的太阳穴,没理会陆辰南的怨念。 “辞哥,你怎么这么累,昨晚没休息好?” 陆辰南放完毯子,开门自来熟地叫来秘书换茶,又冲霍砚辞问道。 霍砚辞没搭理他。 “你该不会跟女人去鬼混了吧,”陆辰南想到前天的信息,顿时瞪大了眼睛,“辞哥,你真找小三了?” 第38章 有趣的差事 “虽然乔时念确实缠得有点烦人,但你这毕竟没离婚呢,会不会不太好?”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好气,“你有事就说事,没事就滚出去。” 正好秘书送来了茶水,陆辰南便讨好地递给了他,“辞哥,喝茶,润润喉。” 霍砚辞的嗓子确实不太舒服,他接过了水。 “嘿嘿,辞哥,你肯定知道我来是为什么事吧!” 待秘书走出,陆辰南卖起了可怜,“海湾项目我家老头多重视,你要是给我驳了,我这几个月,不,今年都得不到自由了,肯定会被他抓去公司逼我学习!” 霍砚辞说,“正好我的耳根可以清净了。” “辞哥你不能这样,”陆辰南哭唧唧,“你忘了当年在学校,你和莫修远打架,是谁不顾一切冲上去帮你的么?” “被人家一脚踢倒擦破皮流了血吓晕了过去,我因为分神顾你差点打输的那次?” “……”陆辰南,“可我对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你得认吧!” 霍砚辞揉起了眉心,“再做一份详细可行的意向书,你自己做,做好的pd由你亲自讲解。” 陆辰南苦着脸,“我哪会啊!” “那就带着你插刀的两肋滚回你爸公司上班。” “……我做就我做!” 陆辰南心理素质向来强大,只是一瞬,他便接受了,他还有心情继续八卦。 “辞哥,虽说遇到喜欢的女孩是件好事,但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啊,乔时念那边要不要兄弟帮你去沟通一下,让她早点放手?” 霍砚辞睨向了陆辰南,“滚出去,以后没我允许不许踏进我办公室一步。” 陆辰南:为什么辞哥变得这么阴晴不定了? 他提了两次乔时念辞哥都生气了,肯定是为不知道怎么摆脱她烦恼吧。 “我懂了,辞哥,我马上走。” 陆辰南离开办公室前又补道:“放心,兄弟永远挺你,站在你这边!” 霍砚辞阖上了眼帘,没精力再搭理他。 …… 乔时念睡醒已近中午。 她昨晚一直纠结要不要将谢立熊一事告诉谢太太,直到早上才迷糊睡着。 从床上起来,乔时念洗漱下了楼,王婶正在准备午饭。 “太太,你先喝碗汤,饭还要等会儿。”王婶给她盛出碗汤。 “那是什么?” 乔时念指着餐桌的一包东西问。 王婶回道:“上午老夫人让人送来的药材。” 乔时念奇怪,“无端端的,奶奶为什么让人送药来?” 王婶告知,霍老夫人不知听谁说霍砚辞的身体不太好,嘱咐她这些药对补肾强体有很大的作用,让她每天煲一碗给霍砚辞喝。 乔时念顿时想到饭店里,霍砚辞那湿了一滩的裤子,又忍不住噗笑出了声。 看来亲戚们的嘴一点都不牢,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奶奶的耳里,奶奶还信以为真抓了药。 不知道霍砚辞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反应? “太太,你在笑什么,药不对吗?”王婶问。 乔时念摇头,“没事,就突然想到了个笑话。” 王婶去了厨房,乔时念边喝汤边打开手机。 傅田田发了朋友圈。 除了几张优美的风景照,还有她跟老公的自拍。 傅田田站在镜头前,身后她老公正在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虽然算不上合格的合照,但傅田田笑得很开心。 乔时念没忍打扰她的甜蜜假期,想了想,直接给谢太太发了消息。 【谢太太,下午有空一起做个全身spa么?】 【不是为茗茅的事催您,就是听闻有家新开的美容院很不错,想邀请您陪我一起去试试。】 乔时念觉得直接告知太冒昧,不说她心里过不去,所以想探探谢太太对谢立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决定。 半晌,谢太太回了信息:【好。】 乔时念舒了口气,跟谢太太约好时间,并将美容院的地址发了过去。 这时王婶将饭菜备好端了上来。 “王婶一起吃,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乔时念招呼道。 王婶觉得乔时念比以前随和亲切了许多,也就没推脱。 “太太,先生昨晚一直睡的沙发,早上他出去时,我听他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王婶说。 乔时念哦了一声,香喷喷地吃起了饭。 “……”总觉得太太对先生没那么上心了是怎么回事? 王婶又说:“太太,你要不要打电话让先生早点回,上午老夫人在电话里交代,让太太你监督先生喝药。” 监督霍砚辞喝药,这倒是个有趣的差事。 “王婶,药现在煲好了没?”乔时念问。 王婶点头,“煲了一副在小火煨着,先生回来可以随时喝。” “不用等他回来了,”乔时念说,“药就是要及时喝才有效,王婶,等会麻烦你打包一碗,我给霍砚辞送过去!” 美容院跟霍氏集团是同一个方向,离跟谢太太约的时间又还早,所以乔时念觉得可以顺路欣赏一下霍砚辞的表情。 说不定霍砚辞面子受不住,一怒之下就要签字离婚呢。 王婶听到乔时念的话感到很欣慰,看来她想多了,太太还是很关心先生的。 饭后,乔时念开车到达霍氏集团。 提着装了中药汤的保温桶准备走进大楼,迎面走来了个头发梳得油亮、周身潮牌,打扮得如同爱豆的男子。 乔时念认识他——陆辰南。 他比霍砚辞小两岁,听闻从小就是霍砚辞的迷弟。 因着霍砚辞对她的不满,所以陆辰南也不认可她嫂子的身份。 不认可自己的人,她也没必要搭理。 于是乔时念抬起头,打算装陌生人。 陆辰南自然也看到了乔时念。 他正等着乔时念跟以前一样,朝他热情亲切地打招呼。 结果乔时念目不斜视直往前走。 眼看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咳!”陆辰南用力地咳了一声。 乔时念听到了,但她怕沾染到病毒般,赶忙跟他拉开了几步的距离,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陆辰南:“……” “你干嘛去?”陆辰南到底拦住了乔时念。 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桶,陆辰南哼笑,“又想去缠辞哥啊,他很忙,可没空见你!” “乔时念,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能不能换一个人喜欢,给辞哥一份自由?” 「陆辰南:辞哥,我懂你。 霍砚辞:你懂个屁。」 第39章 要搞钱搞事业 听到他的话,乔时念没有像以前一样恼羞成怒。 而是挺认真地问他:“你跟霍砚辞关系挺铁吧,那你能劝得动他么?” 陆辰南高冷说,“我跟辞哥当然铁了,但我不可能劝他喜欢你!” “我说的是,劝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绝不——啊?” 陆辰南本以为乔时念会继续央求他,结果她说了什么? “离婚协议?你是说,辞哥要跟你离婚?” “我要跟他离。”乔时念边纠正边将保温桶塞到陆辰南的手里。 从包里取出份离婚协议,她说:“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签字,我很感激你。” “你,我……”陆辰南表示自己脑子已经惊吓得转不动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离婚的人变成了乔时念? 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离婚协议! 就在这时,陆辰南忽地闻到乔时念身上有一抹似曾相识的香味。 他猛地一个激灵! 辞哥办公室的那张毯子,上边有同样的香味。 虽然很淡,但他非常确定是同一味道。 所以,辞哥让他收的那张毯子是乔时念的? 那前天辞哥的感情困扰也很可能是为……乔时念? “我不能拿!” 见乔时念正想将离婚协议也往他怀里塞,陆辰南如避烫手山芋一般往后躲开。 “我跟你又不熟,不可能帮你任何忙!” 说完,陆辰南将保温桶塞还给乔时念,一溜烟地跑了。 乔时念:“……” 收起协议书,乔时念继续走往大厅。 前台照旧热情地招呼了她。 没让人带,乔时念自己坐电梯上了楼。 大约是前台的通知,周天成并不意外她的到来,还示意她霍砚辞在里间办公室休息。 乔时念推开门走进,霍砚辞坐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他脑袋仰在沙发靠背上,俊眉轻轻蹙着,嘴唇略有些干,呼吸也有些重,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乔时念没见过霍砚辞这么没精神的模样。 平时他工作起来跟机器似的,可以连续加班好几天。 出于人道主义,乔时念没有将他吵醒,还走到他旁边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确实有些发烫。 乔时念打算出去叫周天成买药,才一抬腿,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扭头,霍砚辞已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几分晦暗不明。 “你装睡?”乔时念甩他开手,不悦问。 霍砚辞调整了下坐姿,精神依旧不太好,“乔时念,你有不满就直接说出来,别总拿着离婚协议全世界宣扬。” 看来是陆辰南把刚才的事告诉了霍砚辞。 告诉了就告诉了。 乔时念说:“我最大的不满就是你不肯爽快在协议书上签字!” “是吗?”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她,“难道不是不满这段婚姻里只有你的一厢情愿?” 乔时念一愣。 原来那晚她的感觉没出错,霍砚辞真听到了她跟傅田田说的话。 乔时念坦然承认,“不满过,但现在放下了。” “真放下了,你还一边做着关心我的事,一边闹着要离婚,又不敢让长辈们知道实情?”霍砚辞问。 乔时念在心底笑了一声。 霍砚辞始终不信她会离婚呢。 想必认识她的人都不信吧。 这是她恋爱脑造的孽。 要让舅舅、舅妈同意她离婚,太难了。 乔家的企业目前又由他们掌管,为了外公,她不能闹翻。 除非她强大得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让他们没法反对。 得尽快搞钱搞事业。 “你说的关心是这个吧?” 乔时念指了下保温桶,“我的确是专程为你而送,因为奶奶交代了,让我监督你喝完。” 以为又是上次加料那套,霍砚辞头疼,“拿走,我没空跟你闹。” 乔时念说,“那可不行,你必须喝。” 她打开了保温桶,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飘了出来。 “这是奶奶特意找名医抓的‘补肾强体’的药,”乔时念把补肾强体几字加重了语气,“我会盯着你喝完,并给奶奶录视频。” 从乔时念的语气中,霍砚辞想到了什么,他的俊脸和眸色一起沉了沉,“倒掉。” 乔时念有些遗憾,“奶奶的一片心意,你确定要浪费?” 霍砚辞闭上了眼睛,“乔时念,你再闹我不介意身体力行地让你知道,我到底需不需要补肾强体。”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话底的威胁,她放下保温桶,体贴道:“知道你男性尊严不能受损,没关系,药放这儿等没人的时候你偷偷喝就行。” 在霍砚辞寒光扫来的瞬间,乔时念快步退到了办公室门边。 “鬼才有空关心你,自大狂妄!” 说完乔时念冷冷哼了一声,昂首离开。 周天成看着乔时念走远,才走进办公室里间,“霍总,太太她没事吧?” “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霍砚辞又头疼又烦躁,“把保温桶拿出去扔掉!” 周天成拿起飘着浓浓中药味的保温桶,“霍总,这是治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喝啊?” 霍砚辞没好气,“你要这么好奇,自己把它喝掉不就知道了?” 周天成:“……” “我现在就倒掉。” …… 王八蛋霍砚辞,偷听她的话,还那么自以为是! 乔时念气乎乎地坐上了车。 诅咒他真肾虚,这样白依依嫁了他也只能守活寡! 十多分钟后,乔时念到达了美容院。 上去开好卡,她将房号给谢太太发了过去。 没过太久,谢太太也到了贵宾房。 谢太太今天穿得比上次家中要正式一次,小香风的黑色外套,加上爱马仕的提手,既富态又有气场。 乔时念笑着跟她招呼,“谢太太来啦。” 谢太太也笑了声,“刚路上有点塞车,晚了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刚到,先做spa吧,我点了这里最好的技师。” 简单冲完,两人躺在了美容床上。 乔时念装做不经意地问道:“谢太太,谢总最近很忙吧?” 谢太太回:“挺忙的。” 简单说了几句,她们享受起了推拿。 按完摩擦完身体乳后,美容师离去。 乔时念给谢太太递去了养颜茶,闲聊起来:“谢太太,您和谢总结婚多少年了,感情一定很深吧?” 谢太太扯了下唇角,“感情深不深,跟结婚多久没有直接关系。”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谢太太今天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 过于平静了,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那种平静。 难道,她也察觉到了谢立熊的不对劲? 还是单纯情绪不佳? “乔小姐,你今天约我是不是另有其事?” 谢太太接过茶,略带了点细纹的丹凤眼看向了乔时念,“有话不妨直说。” 乔时念佩服谢太太的观察力,她不否认,“我确实有点事想说,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冒昧。” 谢太太笑了一声,“老谢被人抓到把柄要胁的事,你知道了吧?” 乔时念惊讶,“这么说,谢太太您也知道?” “叫我涂姐吧。”涂雅丽脸上有了几分冷诮,“谢太太这个身份,我觉得已不适用我。” 涂雅丽告知,她昨晚收到消息,才知道谢立熊做了那样的肮脏事。 “涂姐,那您打算怎么办?” 乔时念知道他们结婚二十来年,有亲情,有孩子,有利益牵绊,离婚不是容易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人知道另一半出轨也选择隐忍的原因。 特别是谢太太这种有身份和社会地位的人,就更加不想把自己溃烂的一面示于人眼。 涂雅丽喝了口茶,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决定,“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事必须让老谢付出代价。” 纵使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乔时念非常欣赏涂姐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 “您考虑好了么,茗茅即将融资上市,容不得一点差错,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现实问题终究是大问题。 为一时之气,毁掉辛苦拼下的基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你想劝我忍下?”涂雅丽反问。 乔时念摇头,“我不会劝你做任何决定。但我知道,无论你做出哪种决定,一定都有你的理由。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涂雅丽脸上露出了笑容,“乔小姐,你和田田一样,都是善良的女孩。只是很抱歉,之前答应帮你的事,暂时没法做到了。” “没关系。”出了这样的事,她不可能再投谢立熊。 “我有事要办先走了。” 涂雅丽起了身,走到门边,她突然回头问:“乔小姐,如果茗茅换一种口味,你觉得还有投资的价值么?” 乔时念瞬间就听明白了涂姐的意思。 “您是说,谢总有可能撤走自己的配方技术?” “你想想这方面的出路和应对办法。” 说完,涂雅丽走出了贵宾房。 乔时念隐隐猜到涂姐的想法,又不敢十分确定。 茗茅打的就是历史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头,如果没了这个,未来会怎样,她也无法预料。 上一世,谢立熊的事没被曝光,她也不认识谢太太,茗茅顺利上了市。 这一世,因着她的改变,事情也发生了好多变化。 从spa馆出来,时间还算早。 乔时念决定去趟外公家。 对于她的突然回家,乔东海非常高兴。 乔时念陪着外公吃饭,随意地问道:“外公,最近家里公司运转得怎样?” “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你舅舅在管,我现在老了,也操不动那份心了。” 乔东海感觉奇怪,“怎么了,你想进公司?那最好不过了,以后你就是m?q的御用调香师!” “外公,我调香只是爱好,才不要把爱好当成职业!”乔时念撒起了娇。 乔东海叹,“唉,多可惜呀,你天分这么高!” 反正在外公眼里,她哪儿都是最好最棒的,做什么都有天分,乔时念习以为常了。 “外公,现在许多人都把公司交给专业的管理团队了,我们要不要也请些专业管理人员回来试试?”乔时念问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管理团队?” 第40章 真冒昧 乔时念笑着说,“公司近几年都停滞不前,如果不是借着霍家一些名头,现在处境估计更尴尬。” 自从舅舅接手公司后,好大喜功,又将以前的一些元老换成自己的亲信,导致m?q的发展一年不如一年。 幸亏外公还有些威信在,不少人会买他几分帐,才没让公司一落千丈。 只是外公身体不太好,精力也跟不上,虽常说教舅舅,但收效甚微。 直至去年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舅舅打着霍家亲家的旗号,签了一些合作,生意才勉强有了起色。 “我们不可能一直依靠霍家,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乔时念说:“管理团队虽然花费不少,但他们毕竟是专业的,为咱们能赚回的也不会少,你和舅舅还更省心,多好呢?” 乔东海听言倒是有几分意外,“念念长大懂事啦,这生意的事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呢!” “外公,不许打趣我,”乔时念撒娇道,“外公,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嘛~” 乔东海哪禁得住外孙女这样央求,“行,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我这两天跟你舅舅商量商量!” “我就知道外公最通事理了!”乔时念高兴,“外公,你一定要说服舅舅同意哦!” 乔东海轻点了下乔时念的额头,“说说看,你怎么有空关心起家里生意的事了,你眼里不是一向只有霍砚辞那小子?” “您不也说,我长大懂事了嘛!” 乔时念依偎到乔东海的肘弯,轻声说:“外公,我想好好守护你和你在意的东西。” 上一世,她进精神病院后,外公没多久去世了,舅舅自然无法再撑起公司,在她自杀前,m?q已是强弩之末了。 m?q是外公的心血,乔时念不想它毁于一旦。 所以希望能用专业管理人员的方式,让公司重新步入正轨。 “哟,时念在呢!” 爷孙俩正温馨地说着话,一个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妇女走了进来。 乔时念抬头,是舅妈覃淑红。 舅舅舅妈在市区有房子,平时很少会回来外公这儿。 今天是什么风把她刮回来了? “舅妈。”乔时念客套性地唤了一声。 覃淑红笑容有点浮夸,“时念可真孝顺,有事没事就来陪外公,也不枉老爷子最疼你!” 外公确实疼她比疼表妹更多,所以舅妈一直很不喜欢她。 不过碍于外公的威严,舅妈也没敢太明着表露出来。 乔时念没有跟舅妈虚以委蛇,冲外公娇声道:“外公,外边天都黑了,我就先回去了。” 乔东海慈爱地点头,“好,路上开车小心。” “我这刚来你怎么就要走?”覃淑红叫住了乔时念,“你等一下,把这些带回去。” 覃淑红给乔时念递了个包装华丽的盒子。 “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顶级野生人参,你带回去给霍砚辞补身子。” 原来舅妈是特意赶来的。 舅妈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突然送东西,肯定有所求。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霍砚辞从不吃补品,再说他也很少回家吃饭,我拿回去也是浪费。” “你这话说的,他那么忙,就更要补一补了,你拿着告诉他,这是我和你舅舅的一番心意!” 覃淑红大咧咧地说:“顺便跟霍砚辞提一下,菲洋集团那边看能不能帮你舅舅牵个线,你舅舅想跟那边合作!” 果然不如所料。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霍砚辞不会听我的,我也不会为这种事跟他开口。” 覃淑红不悦,“时念,你在m?q也占了股份的,怎么就对公司的事这么不上心?生意谈成,对你不也有好处!” “怎么能让念念去跟砚辞提这种事?”乔东海出了声,“在外人眼里,我们乔家本来就高攀了,你们还三番几次去麻烦人家,这让念念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覃淑红有些委屈地说,“爸,你也知道现在生意有多难做,菲洋那边不肯见我们。但它们跟霍氏有往来,如果是霍砚辞出面的话,这事一定可以谈成的!” “人家不见肯定有原因,你们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却逼着念念去找霍砚辞算怎么回事?” “可——” “不要再说了,你们自己处理,不能让念念为难。”乔东海直接下了命令。 乔时念心里很感动,无论什么时候,外公都这么维护她。 “舅妈,外公说得没错,我们不能什么都依仗霍砚辞。所以这个忙,我真帮不了。” 覃淑红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不爽,可她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乔时念毕竟是霍砚辞老婆,老头子又只护着她。 她要闹起来,吃亏的是她。 “外公,我走了,你跟你提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乔时念说完,离开了大厅。 “爸,时念跟你提了什么事?”覃淑红有些紧张。 老头子都给乔时念不少股份了,乔时念不会还想要吧,那些可都是她们家的! 乔东海看出了媳妇所想,摇了下头,“念念没你想的贪心。明天叫国盛回来。” …… 乔时念稳当地开回了龙腾别墅。 霍砚辞的常用车已停在了车库,看来是回来了。 以前天天盼着他回家,但他总不耐烦回。 现在天天不想他着家,他却比她还准时。 要称心如意怎么就这么难。 走进大厅,王婶迎了过来,“太太,先生发烧了,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他现在在楼上休息。” 乔时念点头,“哦。” 中午那会儿,她就感觉霍砚辞发了烧,居然严重到要看医生了。 乔时念换了鞋子往楼上走。 没注意身后王婶的欲言又止。 打开房门,乔时念甩掉拖鞋和包,熟练地解开内衣从领口取出,捏着往床上用力一扔—— “啊!” 扔内衣的同一时间,乔时念看见床上坐了个人! 她条件反射地发出尖叫。 下一秒,她发现坐在床上的是霍砚辞。 可不容她有缓和的时间,就看到霍砚辞取下了落于他头上的内衣。 黑色的内衣被霍砚辞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挑着,有种说不出的暖昧与羞耻。 “你你你!流氓!”乔时念又羞又恼,急着冲过去想抢回。 霍砚辞的手往上一抬,令乔时念扑了个空。 乔时念又伸直手臂拼命去抢,这回倒是抢到了,可她都没来不及藏起,腰却被只大掌给圈住。 「内衣:真冒昧。」 第41章 谁走漏了风声 接着,乔时念整个人都扑入了霍砚辞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伴随男性的雄性气息钻入鼻中,令得乔时念微微一颤。 虽说最近她跟霍砚辞发生了过几次意外情况,导致有了些身体上的接触。 但这样被他满怀地抱着,还是第一次。 他的胸膛强健炙热,肌肤的温度透过两人单薄的衣服导了过来。 他们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乔时念甚至可以感受到霍砚辞怦怦的心跳。 前一世渴望了、想象了无数次的满怀抱,她在这一世终于得到了。 霍砚辞也清析地感觉到了怀中乔时念的纤致与馨香。 大概是发烧放大了他的感观,他觉得乔时念像摊水似地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想像着乔时念的柔软水润,霍砚辞脑子一热,翻身就想把她压在身下。 结果乔时念像是回过了神,跟条泥鳅似地往旁边一挣,快速地脱离了他的束缚。 “霍砚辞你脑子烧坏了吧!无端跑到我房间,还想占我便宜!” 乔时念双手环臂,脸蛋恼红地瞪着他。 霍砚辞也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他居然因为乔时念的逃跑而感觉一阵空虚,心尖似被什么在咬着,又酥又痒。 他嘶哑道:“什么你的房间,这是主卧,有我的一半!” 乔时念被气笑,“你还拿它当过主卧呢,那你之前都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的家里?” 自拿证后,霍砚辞确实极少踏进这个房间,更别提睡在这儿了。 他揉了下额头,没精力跟乔时念吵,“托你的福,奶奶派了家庭医生给我检查身体。医生回去奶奶肯定要问情况,我这也是为了避免奶奶的责备,不得已才搬进来。” 这话听上去没毛病,“可现在医生都走了,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我病了,医生说要有人随意留意情况。” “但这些都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乔时念可没被带偏,她怒声指责。 霍砚辞瞥了眼掉落在枕头边的黑色内衣,看着乔时念的眸子依旧冒着火苗,“你一回来就这么热情,正常男人都抵不住吧?” 你算个屁的正常男人! 结婚一年多,老婆都还是个黄花闺女! 乔时念非常想怼出声,可这个时候的霍砚辞明显精虫上脑。 她要真敢这样说,吃亏的一定是她。 于是乔时念先快速地取过内衣藏在身后,边严厉道:“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赶紧回自己房!要真那么难受,就去医院,或是请个男护工回来!” 说话间,乔时念忽地发现屋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多了不少诸比枕头、书本、充电线、眼镜等等霍砚辞常用的东西。 她又去了趟洗手间,果然不出所料,霍砚辞的剃须刀等洗漱用品摆在了她物品的旁边。 “霍砚辞,你几个意思?不是说怕奶奶知道,才在我房间的么,为什么这儿多了你那么多东西?”乔时念怒问。 霍砚辞半边身子靠在她的枕头上,声音恢复了点清明,“既然东西都搬来了,就没必要搬出去那么麻烦了。” “再说这是主卧,”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又道:“即便我以前没住,也不代表我现在不能住。” 乔时念又气又怒,这个霍砚辞是不是有病,居然耍上无赖了。 知道自己强拖也拖不过他,乔时念冲去夺过被霍砚辞压住的枕头,“行!你爱住就住,我睡去客房!” 闻言,霍砚辞闭上了眼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当乔时念抱着枕头看到几间客房里面空荡荡的床铺,和无处可寻的床上用品,她才知道,霍砚辞为什么会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乔时念可以睡沙发,或是睡空床,但凭什么是她受这份罪? 她又抱着枕头气冲冲地回了主卧,想让霍砚辞滚出去,却见他正在和外公视频。 “外公,乔时念来了。”霍砚辞朝手机转向她。 乔时念连忙堆出笑容,“外公,这么晚您还没睡呢?” “你到家没给我打电话,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外公说着奇怪问:“你这抱着枕头去了哪儿?” “哦,刚去旁边拿了枕头。” “砚辞刚说有点不舒服发了烧,你多照看着点,别跑来跑去的。” “知道了外公。” “好了,你们小两口早点休息,外公挂了!” 等视频中止,乔时念还想说睡床的事,霍砚辞却先道:“你自己答应了外公要照看我,不能言而无信。不然我录视频给外公。” “……”乔时念。 虽知道霍砚辞不一定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事,但乔时念懒得再跟他斗气。 往贵妃椅上扔下枕头,她去往了浴室。 冲洗完走到房间,霍砚辞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难受的,他的睡衣扣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精硕的胸肌。 乔时念想了想,拿手机拍下这幕,还特意将床上的一只粉色熊也拍了进去,随后直接给白依依发了彩信图片过去。 白依依不是喜欢用这招么,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气不气得到她无所谓,主要是给她添恶心。 这样白依依以后跟霍砚辞在一起了,一想到他要离婚了还睡在她的床上,心里就堵得慌。 搞定后,乔时念收起手机,躺睡到了贵妃椅上。 第二天,乔时念在床上醒来。 一开始她没觉得哪不对劲,还伸了个懒腰。 可想到昨晚的事,她才突然回过神,她怎么睡到床上了! 是做梦睡过来的,还是睡到半夜不习惯,自己回的床? 霍砚辞人呢? 四周看了一眼,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他应该是去上班了。 乔时念松了口气,顺手打开了手机,却发现网上关于谢立熊的事闹开了锅! 她点开一看,原来是今天凌晨的时候,谢立熊发布了一条劲爆朋友圈。 只是,发朋友圈的人很明显不是谢立熊本人。 因为发的内容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爽劲—— 【本人谢立熊,性别男,年龄51,身份证号:xxxx。本人打着慈善的名义,与其内部人员狼狈为奸,于20xx年x月x日在xx大酒店,对福利院一名十九岁的女性进行了强迫性行为。以下是我的开房记录,以及我跟内部人员的勾结证据。请法律制裁我。】 底下不仅有证据,还有谢立熊搂抱着女孩进酒店的照片。 毕竟茗茅融资在即,这一则充满着香艳、八卦、刺激的朋友圈一出,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上有人骂谢立熊无耻忘本卑劣,有人骂福利院黑暗利用女孩,还有人骂社会风气。 当然也有人对谢太太这种做法表示了“爽”和“支持”。 乔时念也啧啧称奇。 她从昨天涂姐的话中猜到她会有所行动。 但她没想到涂姐居然会直接用谢立熊的手机发这种朋友圈! 这样一来,她就是和谢立熊彻底撕破了脸面。 茗茅别说融资了,名声和销量都要受很大影响。 眼红茗茅的人更会趁此时机落井下石。 乔时念立即给涂姐发去了个“拥抱”的表情包。 这个时候,谢家必定是一片销烟,她不方便打电话,只能以这种毫无用处的方式算是给涂姐一点支持。 至于涂姐说的,如果茗茅没有了谢立熊的技术,是否还有投资价值的事,她得认真想一下。 …… 博舟投行会议室,大家神色都有些凝重。 特别是白依依,她一向温柔的眉眼,此时锁到了一块。 几个高管都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劝慰。 很快,霍砚辞在周天成的陪同下到来。 他冷冷扫了眼众人,在会议室的主位坐下,用力甩下一叠资料,“谁来解释下,茗茅的事。” “你们不是查过,谢立熊是被冤枉的,他没有问题?怎么会被谢太太抄了老底!” 众人都被训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白依依站了起来,“是我调查不到位,轻信了谢立熊的话,我接受任何惩罚。” 霍砚辞看着她,“你想达成合作没有错,可你太激进太急于求成,导致连事情真相都没有查清就下了定论!” “这已经不是单纯失去项目的事了,大众会以为博舟没有原则,明知谢立熊道德败坏还主动替他扫清障碍!” 白依依继续道歉,“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我按照公司规定接受处罚……” “除了白总监,你们就没有其它人站出来承认责任?”霍砚辞环视了下几个高管,“她做决定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几个高管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当然也提过意见,但白依依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加上白依依很受霍砚辞重视,他们便都附和同意。 眼下,知道boss发怒,他们赶忙认错,“是我们失职。” “所有人扣三个月的年终奖,另外,今天之内给出一个挽回博舟形象的解决方案!”霍砚辞下了命令。 白依依应允,“我会和大家一起商讨出最佳方案。” 散会后,白依依跟进再一次跟霍砚辞道歉。 “砚辞,你说得没有错,谢立熊的事情确实是我急功好进了。” 白依依说,“我怕你觉得我在推脱责任,有个奇怪的点没在会议上提出。” 霍砚辞示意她说。 “谢立熊的事,从发现到我们处理完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而且我们也及时封锁了消息,按说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件事才对。” “所以,是谁向谢太太走漏了风声?” 第42章 人五人六 白依依分析得确实没错。 不管是抓谢立熊把柄的人,还是想利用这次时机做局之人,都不会把这个事情泄露给谢太太。 毕竟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现在,谢太太不仅知晓了这个消息,还以最快速度抓到了谢立熊的证据,做出这个玉石俱焚的举措。 让谢立熊在一夜之间沦为笑话,茗茅也因丑闻而失去了融资上市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博舟也会因帮了谢立熊被知实情的人说道。 “也不是对谁都没有好处。”霍砚辞声音淡漠,“如果有人明知自己抢不到项目,那他能做的就是将水搅浑。” 白依依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远征投行?”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再说话。 白依依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平,“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我们如愿。” “砚辞,前天谢立熊事情发生时,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莫修远的人。而差不多时间后,时念却被莫修远在酒吧为难。” “你问过时念没有,她那天为什么会去莫修远的酒吧,莫修远又怎么会无故地想对她不利?” “你想说什么?”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 白依依不急不恼地摇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如果莫修远一早就知道谢立熊消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替他解决矛盾,而是要呆在酒吧?” 不见霍砚辞阻止,白依依继续猜测道,“有没有可能,他是在等时念。而两人或许因为意见不统一有了矛盾,莫修远才犯起了浑。” “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白依依赶在霍砚辞变脸前,问道:“之前你让周天成送来的计划书是时念做的吧?” 霍砚辞没有否认。 “首先说明,我很欣赏时念的才华,所以在看到计划书时,第一时间便表示了支持。” “但在我们决定用她的计划书后,你却告诉我们,她不来博舟,也不会跟进后续的相关工作。我觉得很奇怪,谁花这么多功夫做出计划书,还不肯进博舟工作?”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起来,这个问题他问过乔时念几次,她拒绝得很彻底。 “砚辞,其实你也想过,时念那份计划书不是为博舟做的吧?”白依依问。 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你想告诉我,乔时念在为莫修远做事?” 白依依一副坦然的模样,“我没下任何定论,只是分析了下事实。只有这样,事情才解释得通。” 霍砚辞薄唇微抿,想到了撞车那天莫修远问乔时念的话。 还有酒吧的二楼,他们虽然处于对立面,但乔时念脸上却没有真正的恐惧与害怕。 更多的是一种生气,与……失望。 “砚辞,我没有挑拨你们的意思,但你看看这个。” 白依依将前段时间乔时念去莫修远病房探望的照片翻了出来,“我那天早上额头实在太疼,就撑不住去了医院,正好看到时念拿着花去了住院部。” 看到照片,霍砚辞的脸色变得冷戾。 …… 乔时念到了训练馆。 想茗茅和涂姐的事头都大了,她想发泄发泄。 训练馆里清一色的好身材,乔时念很快抛掉了烦恼,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当然,她表面还是一派的平静,端得淑女又清冷。 不少在健身的人都朝她投来了目光,乔时念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其实她以前对自己很有自信,做事也肆意张扬,只可惜,后来她被霍砚辞无视弄得渐渐怀疑自我,渐渐觉得自己很差劲。 天天处在这样的思想中,脾气越来越坏,性格也越来越古怪。 “小姐姐,你来啦!” 乔时念正打算去更衣室换个衣服,穿着迷彩t恤的周阳应朝她走了过来,礼貌又亲切地招呼道。 “是啊,今天有空就过来练练,”乔时念笑道,“你去忙吧,那边还有人等你呢!” 周阳应的人气看上去不错,不仅有在上的私教课,还有不少问他课想买的女生。 虽说茗茅不一定能请他当代言人了,但他的实力这么强,依旧可以做个大家喜爱的歌手。 “好,我是先来跟小姐姐打个招呼,你要有练不顺的地方可以问我。” 乔时念点了下头。 换完衣服,乔时念与几个学员一起,在教练的训练下做起了热身。 之后便是体能的训练和一些基本功的练习。 乔时念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到后来,她直接就想摆烂了。 太累了,热身累,体能累,基本功更是又累又单调。 “来,继续蹲马步!”教练又严厉地吹起了口哨。 乔时念平时锻炼得少,实在蹲不下去了,她靠着墙休息起来。 “小姐姐,”这时,门边传来周阳应压低的声音,“你跟我一起练吧,我教你不那么累的方式。” 乔时念一听就点头,目前强度太大了,她真撑不住。 周阳应带着乔时念到了吊有沙袋的训练场所。 “小姐姐,你戴着这个,对着沙包沙袋随便打。”周阳应给乔时念递过了一双手套。 乔时念问:“不用先练练动作啥?” 周阳应非常笃定地说:“用不着,先找到兴趣点比较重要。” 周阳应在散打的技术专不专业乔时念不知道,但他说的这番话很专业,乔时念很赞同。 她想来练习,想的也是可以飒爽地打打拳练练反应速度,基础固然重要,但容易让人丧失耐心和乐趣。 乔时念戴上手套,对着个沙袋用力地揍去,她甚至还吼了一声,并做好了沙袋甩来甩去的准备了。 结果沙袋……纹丝不动,而她戴着手套的指节传来阵阵疼意。 周阳应轻笑出了声。 “你试试这样发力。”周阳应向乔时念演示发力的方式。 乔时念照做,手还真没那么疼了,沙袋也被她打着微动了一下。 “哇,你真厉害!”乔时念夸道。 周阳应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是些小技巧。想真的有力气,基本功还是得练。” “行,我很认可你。”乔时念说,“你看看自己的时间安不安排得过来,我要报你的私教课!” 周阳应连忙道:“不用买课,我可以免费教你。”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居然把客户往外推,我选你上课是认可你,你要教不好我也会换人,哪用得着你免费教呢?” 乔时念有理有据的,周阳应被说服了。 “小姐姐,我一定会好好教你!” “这还差不多。” 乔时念交了钱,见时间不早,冲了个澡后,提着包准备去开车。 却看见一个肌肉男突然冲了出来,直接就往前方的人狠狠挥拳! “你这臭小子,又抢我的客户!” 乔时念抬头一看,打人的是之前跟练的那个肌肉教练,差点被揍的是周阳应。 为啥说差一点,因为周阳应反应迅猛地避开了。 这时,肌肉男又不知从哪抓起了一根双节棍,也不耍帅耍酷地打周阳应,而是粗暴直接地往周阳应脸上砸! 这么阳光俊朗的大男孩,要是伤了脸破了相,以后还能成为偶像名星么? 乔时念想叫他们出手,声音还没发出,就见周阳应朝前空一伸手,竟直接抓住了双截棍! 容不得乔时念有震惊的时间,羞恼的肌肉教练已上前扭住了周阳应,想将他摔到地上。 周阳应也不是吃素的,倒下的瞬间,他双腿勾住肌肉教练的脖子,将他带翻在地。 “嘭”。 两人就这么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到底是两个练家子,这打起架来就像是看武术表演似的。 你来我往,招招夺命。 “你们都不想干了是么!”训练馆主管模样的人赶了过来,狠狠训道,“忘了训练馆的规矩?” 肌肉教练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周阳应,怒道:“这小子总抢我的客户,还专挑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刚刚人家还跟我训练,他小子一下就给撬走了!我能不找他算帐?” 周阳应的脸蛋明显气红了几分,但他只是抿着嘴,什么都没解释。 “你看看,他心虚了吧!” “喂,你这是欺负人了哈,”乔时念忍不住上前出了声,“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客户了?只不过今天刚好是你在带大家练而已,我想选择谁当私教,这是我的自由!” 肌肉教练认出了乔时念,他哼道:“女士,你们得提高警惕,别看这小子长得一副斯文的样子,其实黑着呢!还整天在酒吧混,跟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周阳应气得不行,但这种事他又觉得越解释越黑,索性闭了嘴。 乔进念作为一个周阳应未来的姐姐粉,自然看不得他受委屈。 “就你人五人六了,别人都是不三不四!他又没有卖身给谁,为什么不能跟朋友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去酒吧?” “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孤立诋毁这套,不嫌丢人么!”乔时念说,“有这嫉妒人的精力,不如多提升下自己,想想为什么人家会不喜欢你!” 乔时念昂起头,说得义正言辞。 压根没留意不远处停了辆黑色车,此时半边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俊朗无双的侧颜。 第43章怕戴绿帽就离婚 霍砚辞神情淡漠地看着前方的乔时念。 她昂起头,颈脖修长,精致的小脸在灯光下尤为耀眼。 而被她维护的男子正一脸感激地望着她,目光闪闪发亮的,让霍砚辞心里非常不爽。 “不用说得这么正气凛然,你还不是跟别的女人一样,家里的老公又老又丑,所以看这小子长得帅就报他课想勾搭——嗷!” 肌肉男教练话刚没落音,忽地发出声痛嚎,周阳应对着他的下颌狠勾了一拳! “你少胡说!” 肌肉男教练被揍得摔倒在地,嘴巴和鼻子有血淌出,他捂着嘴直哀嚎。 “你疯了,怎么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周阳应毕竟只是个兼职人员,负责人一看见了正式员工见了血急得不行。 “阿坤也没说错,像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还出手这么阔绰,要么就是被老男人包养,要么就是嫁了个老男人!” “说谁是老男人?” 就在乔时念拦着周阳应准备自己回怼时,前边突然响起个冷冽的男声。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霍砚辞。 他穿了件精致内敛的纯黑色的衬衣,剑眉星目,身高腿长,气质卓越。 完全没了昨晚的病态,又恢复成一副高冷疏离、光看外表就知道不好惹的模样。 训练馆负责人和阿坤都被霍砚辞的出现弄得怔了一下。 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训练馆勇猛健硕有气势的并不少见,可都不如眼前男人来得威严。 那种常处高位的凌盛与矜贵,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做到。 “你、你是什么人?”负责人不由得结巴了一下。 霍砚辞看了眼目带讶异的乔时念,伸出长臂揽住了她,淡声道:“她的老公。” 除了在莫修远酒吧那次,这是霍砚辞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她老公”这样宣示主权的话。 男人果然是好面子的生物,哪怕被不相干的人贬低都不行。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往旁站了一点,挣开霍砚辞的手,引得霍砚辞蹙起了眉。 负责人和阿坤两人听到霍砚辞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长得这么好,看上去又有钱又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是眼前女人的老公? “你不是老男人?”负责人吓懵了,问了句傻话。 “怎么在你们眼里,女人长得漂亮就只能嫁老男人这一条出路?”乔时念抢道,“我们就不能自己挣钱,自已美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嘴贱,是我们错了!” 负责人哪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个硬茬,赶忙紧张地道起歉,他甚至还踢了地上的阿坤一脚,“还不赶紧向这位太太道歉!” 阿坤的鼻子还在流血,但他也不敢再惹事,边擦边连声说着道歉的话。 “典型的欺软怕恶!”乔时念哼了一声,“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阿坤自然知道乔时念说谁,他又跟周阳应说起了对不起,还让周阳应看在在同一训练馆上班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周阳应察觉到了面前男人的不耐,他让负责人和阿坤回去。 他则真诚地朝霍砚辞伸出手,“您好,我是周阳应。乔姐姐的散打私人教练。刚我同事多有冒犯,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霍砚辞如同没看到周阳应的手、没听到他的话般,拧眉问起乔时念,“散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乔时念为霍砚辞这种傲慢的做法弄得有些心梗。 她不想搭理他,对周阳应温和问道:“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阳应倒没有太尴尬,他收回手摇头,“我没事。小姐姐,今天的事很抱歉,连累到了你。” “谈什么连累,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周阳应点头,“好。” 等周阳应一走,乔时念有些生气地看向霍砚辞,“你懂不懂礼貌,人家跟你握手为什么不理?” “你跟他很熟?”霍砚辞喜怒不明地反问,“他还叫你小姐姐这么亲密?” “小姐姐怎么了?白依依还叫你砚辞呢!我不也没有计较过!” 霍砚辞被乔时念呛了下,沉下脸,“乔时念,别胡搅蛮缠!这哪是一回事!大庭广众维护别的男人,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霍太太!” “不用总提醒,我记得。”乔时念呵道,“说得好像你没有维护过白依依似的。” 乔时念感慨叹气,“你说你何必呢,又不想戴绿帽子,又不想痛快离婚,还不想给等你的人一个身份。又渣又双标。” 强忍住掐乔时念喉咙、让她说不出话的冲动,霍砚辞咬着后槽牙道:“上车,我有事问你。” 乔时念说,“不用,有话就在这说,我自己开了车!” 霍砚辞:“那就坐你的车。” 乔时念拒绝,“回去说,我要集中精力开车,不能分神说话。” “乔时念,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霍砚辞快控制不住怒意了,“不想被扛上车,就赶紧开车门!” “……”乔时念看得出霍砚辞确实是在忍耐了,怕他说得出做得到,她识时务地按开了车锁。 霍砚辞坐到了副驾驶,乔时念启动车,他的司机在后边跟着。 乔时念看着前方,不太耐烦地问:“又有什么事要问我。” “之前茗茅的计划书,是你替莫修远做的?” “吱——”乔时念一个急刹,霍砚辞差点撞上了前边控制台,后边司机也差点追尾。 “你这车技是怎么敢开着到路上的!”霍砚辞怒。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砚辞忍下怒意,继续问:“上次的酒吧,你是因为谢立熊的事去找的莫修远?” 乔时念也问:“你找人跟综了我?” “所以事情是真的了?”霍砚辞眉眼冷寒,“说说看,你替他做计划书,和去找他的理由。” 乔时念不答,重新踩下了油门,“霍砚辞,我不想重复一次,我做任何事都跟你无关,不需要向你交代原因。” “你想用通过这种方法把白依依比下去?”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精致的侧脸问。 乔时念懒得出声。 霍砚辞睨了乔时念半晌,见她仍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声音变得更加冷沉。 “乔时念,我还以为你最近有所转变,原来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跟我闹腾而已。” “你爱怎么闹腾随便你,但给你个忠告,莫修远他不是善茬,你要掉进什么陷井,休想求我管你。” 什么忠告,什么求他。 霍砚辞这是打心底地看不起她的能力。 但乔时念也只在心里吐槽,她不想和霍砚辞争辩。 霍砚辞终于失去了耐心,冷脸不再多说一个字。 两人回到龙腾别墅后,先后进了屋。 进到卧室,乔时念发现王婶还是没听她吩咐把霍砚辞东西拿走。 但好在霍砚辞今晚并没有要进她卧室的意思,乔时念从里锁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乔时念总觉得上边有霍砚辞的气息,搅得她没法好好休息。 她索性起身把霍砚辞的东西随便一卷扔到外边走廊,拍拍手,重躺到了床上。 这下终于感觉舒服多了,乔时念趴在枕头睡着了过去。 隔天,乔时念起来,家里已没了霍砚辞的影子。 他的东西依旧扔在门边。 让王婶收拾着扔掉,乔时念看起手机。 茗茅的新闻再一次上了热门。 谢立熊和涂雅丽不仅以最快速度办了离婚,还将茗茅分了家—— 谢立熊带着他的白酒技术和大笔折现自立门户。 而涂雅丽留着茗茅的名称与股权。 茗茅的前身就是涂父创建的酒厂,涂雅丽想夺回情有可原。 乔时念决定过去找涂雅丽一趟。 到达茗茅时,涂雅丽正开完会,她眼神虽透了几分疲累,但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颓丧,也没有一蹶不振。 “涂姐。”乔时念唤了她一声。 涂雅丽看到她有点意外,随后将她请到了办公室。 “涂姐,你还好吧?”乔时念问。 涂雅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遭受了丈夫的背叛,她奋起发出了反击,她快刀斩乱麻地离了婚,还将独自带着茗茅运转下去。 乔时念觉得自己哪怕是个重生的人,都做不到她这么坚强。 涂雅丽笑了笑,“放心,我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乔时念直接问:“那茗茅没有谢总的技术,涂姐打算怎么办?” 涂雅丽告知,余父以前就有自己的配方,不过因为名头没有打响,销售一般,但口味上她并不觉得比谢立熊的差。 “所以公司还是可以照常运转,只是资金运转上会有点困难?”乔时念又问。 涂雅丽已将乔时念为朋友了,她没否认,“是相当困难。” 虽然这次过错方是谢立熊,但离婚是涂雅丽要求的,而且她不想劳神费力打官司,便直接提出跟谢立熊一人分一半的资产。 她要了茗茅,便将股份折现给了谢立熊。 如今茗茅已无流动资金,她还欠下了不少贷款。 说了会资金的事,乔时念问:“对了,涂姐,您是怎么发现的谢总的事?” 她一直想不明白,依谢立熊的谨慎程度,不该会让涂雅丽发现端倪才是。 涂雅丽反问:“你不知道?” 乔时念疑惑,“我应该知道?” “是远征投行的人给我发的消息,”涂雅丽说:“之前你不是以远征的名义想投茗茅,我以为你知道。” 听言,乔时念忽地想到酒吧那天,莫修远在电话里让人办的事情,难道是通知涂雅丽? “我起先也不知道是谁,在查谢立熊的事时,顺便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你们。” 听言,乔时念很意外,还以为莫修远第一时间会选择帮谢立熊,结果他竟让人通知涂雅丽。 莫修远这样做的原由是什么? 第44章 出了口恶气 乔时念又了解了下茗茅目前的状况,涂雅丽还有其它事要处理。 乔时念起了身,“涂姐,别担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资金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涂雅丽笑了笑,“你有这份心就很难能可贵了,茗茅目前的处境我很清楚,谁都不会敢投资。” 涂雅丽说的,乔时念自然也明白。 但她还是希望能帮涂姐走出困境。 从茗茅出来,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原来她也看到了茗茅的新闻。 “谢立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简直让人大跌眼镜!打着慈善的名号,做着卑鄙龌龊的事情,警方就没有抓他去审一审么!”傅田田义愤填膺。 乔时念道,“涂姐早为这件事报了警,但福利院的女孩表示是自愿去陪的酒,跟谢立熊在一起也是自愿的。” “福利院那边的人推说与谢立熊私交都为了福利院的工作。所以除了道德层面的谴责,还真无法定他们的罪。” “那就这么便宜他了?”傅田田气。 乔时念说:“谢立熊目前离开了茗茅,又出了这样的丑闻,即便是再开一家酒厂,应该也很难翻身了,这也算是他报应。” “这叫什么报应,他如今照旧有钱,除了名声难听点,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傅田田骂咧了几句,又问了她涂雅丽目前的情况。 乔时念也一一告知。 “你打算怎么帮涂姐啊,远征投行那边还会投茗茅吗?”傅田田问。 “估计不会。” 乔时念把自己和莫修远闹翻的事说了下,“即便没发生那样的事,站在利益的层面,莫修远也不会轻易投资了。” 乔时念的手头倒是有一亿资金,但对于目前的茗茅来说,顶多只能解个燃眉之急,想要发展,想要上市,远远不够。 而且如果不扭转目前局面、重新恢复茗茅的名气,钱投下去也不见得有用处。 这种事傅田田也爱莫能助,“你别有太大压力,帮不到涂姐她也不会怪你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乔时念问道,“田田,这几天你在l国玩得怎样,没什么情况发生吧?” 傅田田说,“能有什么情况,温医生他天天就是各种会,回酒店都很晚了,不过只要有空,他就会陪我出去转悠。昨天,我们还和他一个很久没见的同学吃了饭。” “女同学?”乔时念问。 “对啊,”傅田田说,“她和温医生是大学同学,后来出国进修了。这次交流会她正好也在。” 乔时念隐隐猜到,这个女同学大概率就是温医生的初恋。 “漂亮么?”乔时念有意八卦问,“吃饭时,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哪儿不对劲?” 傅田田一下就听了出来,“你想多了!女同学漂亮又大方,很懂分寸,吃饭跟我聊得比较多,都没跟温医生说几句。” 乔时念更加确定了,“田田傻大妞,如果你见到一个曾有过好感或是谈过恋爱的男人带着老婆,你会跟男人聊很多吗?”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想了下,“在温医生前,我没谈过恋爱,也没遇到过有感觉的人。” 乔时念:“……你会不会找重点?” 傅田田哈哈大笑起来,“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温医生一心只有工作,再漂亮的女同学在他眼里也是浮云,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要相亲结婚了!” 乔时念真是想敲醒傅田田,“多关心老公情史总不会错的,你现在就给温医生送点吃的喝的去,一是表达关心,再来也能从另一角度审查一下那位女同学。” “行行行,我去我去,死了你的心!” 与傅田田结束通话后,乔时念还是无法完全放心。 她给傅田田发了条信息:【我记得你说过你婆婆很喜欢玉,l国的玉器很出名,给她挑个手镯当礼物吧。】 前一世,根据傅田田描述,温医生这位初恋的段位很高,不仅跟傅田田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还很会讨温家父母的欢心。 这次回国后,她去温家拜访,给温母带的礼物就是一个玉手镯,温母非常喜欢。 傅田田还后悔过,没有跟温医生到l国,那份礼物不是出自她手。 希望这一世傅田田的努力能改变她和温医生的结局。 提到礼物,乔时念想起奶奶只有三周就过生日了,她想去挑些特别的礼物送给奶奶。 当是她做为孙媳妇身份尽的一点孝道。 往后再陪奶奶过生日,她顶多就是一个普通晚辈了。 乔时念先到商场订了一副菩提类的佛珠串,奶奶喜欢礼佛,送她这个很合适。 又找到家专门定制相框的地方,从上次饭店花园里拍的照片里挑选出一些拍得漂亮的,想给奶奶做成一本精致的册子。 “只让你买几套高档的衣服,你非要买这死贵的手表,就不知道省点钱么!” 正挑着照片,乔时念听到了一个略尖的女声,她的手猛地一抖。 纵使乔时念重生这么多日子了,可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头皮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发麻。 前世,这个声音的主人范素琴折磨了她两年多。 每天都会斥喝、辱骂她,说她下贱卑贱,活着只会浪费空气。 她若敢反抗,就会遭到范素琴更为可怕的手段…… 乔时念扭过了头,体形强壮的范素琴和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隔壁的手表店出来。 男人长得跟她有两分相象,身高也有一米八的样子,身上穿着笔挺的新西装,头发往上梳起,乍一看,像个小开。 “省什么钱!”男人一开口语气也不耐烦,“那个女人家可是有钱人家,我不装得像样一点,她哪能上勾!” “行行行,就你有理由,你自己去看鞋子,我去趟洗手间!”范素琴骂着走去了前方。 乔时念拧起了眉头,让店员继续挑照片,她跟了过去。 商场的一侧有店铺在装修,洗手间外堆了不少石灰桶。 乔时念拎了一个走进。 许是装修之故,这个洗手间并没有人进来。 乔时念很快确定了范素琴的位置,她先从外边将锁扣死,随后顺了个半高的架子,将灰桶里的石灰灰浆从上往里一倒! “啊!谁!”里边传来范素琴的尖叫。 乔时念不出声,又接了一桶水,往里泼去! “我的眼睛!到底是谁在泼我!” 石灰水落入眼里,让范素琴疼得开始拼命抓门拍门并大声辱骂。 乔时念从容地洗了手,不急不缓地离开。 离开前,她还顺手将块“维修中”的牌子立在了外边。 继而拨通周阳应的电话,“你好像有个电脑方面特别厉害的朋友?让他帮我个忙,把xx商场一楼这半小时的监控给黑了。” 周阳应虽然有些懵,但还是满口答应,“好,你发给我具体位置。” 乔时念从周阳应的朋友圈,知道他乐队有个厉害的电脑高手。 上一世的某个采访里,他还玩笑说过,对方是个被乐器耽误的黑客苗子。 搞定一切,乔时念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发现昨晚她扔卧室外边的东西仍摆在那儿。 她也懒得管,开始琢磨茗茅的事。 该发的声明已经发了。 大家都知道茗茅的老总出了桃色丑闻,夫妻两人火速离了婚。 但大伙也知道茗茅失去了核心技术,谢立熊将注册新公司跟它打擂台。 怎样才能这热度利用起来? 让涂雅丽卖惨卖可怜,她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得到的不一定是同情,可能是羞辱和键盘侠。 想了各种方法都不太可行,乔时念打开了手机,想刷下新闻。 还真被她刷到一条——为庆贺收购博舟,霍氏集团将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诚邀各界精英人士参加。 前世,霍氏也举办过一场行业酒会,不过是博舟成功投资茗茅的庆功宴。 没想到,这次投资不成功,博舟还是迎来了一场盛大的酒会。 距离霍氏收购博舟已有一个多月,现在办酒会,知情人都知道是为了掩饰之前茗茅事情的失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让博舟进入大众眼里的一种方法。 乔时念关掉了手机。 她下楼想喝口水,却看到王婶在刷视频。 王婶没事就爱看同城的一些视频,听着视频里略熟悉的哭闹声,乔时念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果真是范素琴的。 视频里,范素琴脸上身上都是石灰浆,头发也被灰浆弄成一团一团,正冲着商场人员哭喊着要赔偿。 商场解释那片区域在装修,有提示不让顾客进入,加之监控出了问题,查不到具体情况,他们反怀疑范素琴在自导自演骗钱。 因为在此之前,范素琴就故意在一个高侈品牌店里将衣服弄了个小洞,想让人家打折卖给她。 在店员查到真相后,她又死活不承认,说人家冤枉她。 网友们对于范素琴这种行径都深恶痛绝。 说她是典型的坏心眼、爱占小便宜的女人,这个年纪不讲理,老了也是“变老的坏人”。 不久后,商场人员报了警,范素琴被带走。 “真活该,就该被警察抓去好好治一治!”王婶有些解气地说。 乔时念附和地笑了笑,“确实挺活该的。” “太太,你下来是等先生的吧?”王婶突然问道。 第45章 仗义出手 乔时念脸上笑容收起:“谁等他了,我下来喝水。” “先生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去出差了不会回来。” 王婶一副了然的语气道:“太太,先生怕你不理他,才把电话打给的我,其实是在给你汇报行程呢。” “先生主动回卧室住,这是件好事啊。太太你就别跟先生闹脾气了,把他东西放回卧室去吧?”王婶苦口婆心地劝道。 乔时念说:“王婶,要不辛苦你给我收拾间客房出来,主卧我就让给霍砚辞了。” 王婶:“……” 端着水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周阳应发了信息:【替我谢谢你的朋友,改天请你们吃饭。】 周阳应回道:【小事一桩,小姐姐不用客气。】 全程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黑掉监控。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乔时念对周阳应的印象分又加深不少。 隔天,乔时念又去找涂雅丽碰了面。 表示愿意以个人名义先给她投资一亿,让她先将公司运转起来。 先解燃眉之急吧,以后的事再想办法。 涂雅丽感激乔时念之余,坚持要以高出市场价的股份折算给她,还当即找律师草拟了文件。 “时念,我很感激你的仗义出手,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许推脱!” 乔时念也知道涂雅丽是真心的,没再多推。 婉拒了涂雅丽吃饭的邀请,乔时念从茗茅走出。 车没开多远,她的车胎显示气量不足。 乔时念下车想看一看情况,两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却朝她走了过来。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一直跟着她的车,对她的意外发生并不意外。 难道,是他们故意弄坏了她的车胎? 乔时念隐隐觉得不好,想拿出手机报警,对方一人却开了口:“乔小姐,我们莫少要见你。” 听到莫少这个称呼,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知道不是别的歹徒。 但也不能太过大意,莫修远并不好对付,特别是上次酒吧,他们还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 面对眼前两个彪形大汉,乔时念打不过也跑不掉,于是她很配合,“莫少在哪儿,我跟你们走。” 跟随两人上了他们的车,乔时念保持着镇定,全程很安静地没做任何小动作。 不久后,车子在栋雄伟的建筑前停下,看到上边“远征集团”的招牌,乔时念有点意外。 还以为莫修远会把她带去什么废弃的屋子或是偏远的小树林里,这样把她暴揍一顿后也能随便扔弃让她求不了救。 结果,却到了他的本部? 很快,乔时念被带到了莫修远的办公室。 跟霍砚辞办公室的内敛大气不同,莫修远这儿更讲究的是享受和舒适。 办公室内不仅设有酒吧柜和功夫茶区,还设了小型高尔夫球场以及好些游戏设备。 装修也极尽奢华富贵,乔时念觉得在这儿不像办公区,更像个休闲娱乐区。 “莫少,乔小姐过来了。”其中一保镖敲了下门,恭敬道。 “哗啦”一声,莫修远踹了脚办公桌堆得老高的文件,文件掉落,露出了他俊美邪肆的脸庞。 保镖对此像是见怪不怪,将乔时念带到莫修远面前,而他们退到了门外。 “乔小姐,请坐。” 莫修远手端高脚酒杯,腿搭办公桌,带着玩世不恭地道:“知道我为何请你过来么?” “不清楚。”乔时念淡定说:“但我要跟莫少说声抱歉。上次谢立熊的事,是我误会了你。” 莫修远发出声哼笑,“你倒是识趣,还知道先道歉。你不觉得霍砚辞砸我场子的事更应该道歉?”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在找茬,她能屈能伸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会带人过去,还闹出那么大动静。” 乔时念只道歉,半字没提是莫修远先要绑她的事。 莫修远的心情果然变好了几分,他指了下酒吧柜上一瓶大支xo,玩味地看着乔时念。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就拿出认错的态度,喝光那瓶酒,我们再谈接下来的精神赔偿问题。” 别说乔时念酒量一般,就是换个酒量好的,这么一大瓶下去,就没有不趴下的。 乔时念道:“莫少,这酒我喝不下。上次酒吧的事纯属意外,相信你也调查过,霍砚辞知道谢立熊的消息与我无关,所以不存在有我坑了你的事。” “但他为了你砸我场子是事实。” 莫修远晃着酒杯道,“你摆出一副霍砚辞对你没感情,你要跟他做对的势头。可他却对你的事各种上心。你这样做,不就是想利用我给你们夫妻增加情趣?” 站在莫修远的角度,这样认为也没问题。 无论是她上次撞车,还是被困于酒吧,霍砚辞都及时出现了,还替她解决了麻烦。 可莫修远并不知道,霍砚辞之所以帮她,并不是因为对她有感情,只是单纯为了她“霍太太”的身份而已。 “莫少,不如咱们也打一个赌吧?”乔时念道。 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味,“你想赌什么?” 乔时念说:“如果我能将茗茅恢复名气,让它重新达到融资的标准,你当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一笔勾销,咱们继续按说好的条件合作。” 其实今天莫修远即便不“请”她来,她也想跟莫修远再谈一谈。 毕竟上一世,远征是最可能和霍氏博舟抗衡的人,她即便为了自己,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之前以为莫修远没有下限想帮谢立熊,听涂雅丽说过后,乔时念又重新对莫修远改了观。 “如果能成功将茗茅推上市,你也算是赢了之前和霍砚辞的打赌,咱们这是双赢。”乔时念又道。 莫修远带着几分讥诮地看着乔时念,也没说信不信,“若你输了呢。” 乔时念指着他一柜子的酒,“我喝到你满意为止。” 莫修远嗤了一声,“你即便是喝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还要浪费自己的酒水。” “……”那你刚还让我喝掉一整瓶? “莫先生觉得怎样的惩罚才行?”乔时念问。 莫修远说:“你输了就让霍砚辞当众给我道歉,并承认他不如我。” 乔时念拒绝得很干脆,“我做不到。” 霍砚辞是什么人,哪可能听她的,更不可能会跟莫修远低头道歉,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打赌的事没得谈。” 莫修远懒懒道,“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不喝完今天的酒也行,就做另一个你能做到的事情。” 乔时念看着他,“什么事?” 莫修远说,“等下有个女的会过来,你替我把她打发走。” 乔时念以为自己听错,“我替你打发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莫修远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一个讨人厌,但又赶不走的女人。” 从莫修远的反应,乔时念大概猜到了,这个女人定跟莫修远关系不一般。 莫修远因为家族长辈或是其它原因,没办法将她甩开,所以想借她的手把人弄走。 如果只是普通找茬闹事的女人,以莫修远的性子,早把对方给整趴下了,不可能大费周章地找她。 “莫少,你做事还真是别拘一格,我目前的身份,怎样替你打发别人?就算是扮演喜欢你的女人也不合适吧?”乔时念道。 莫修远漫不心地地说,“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与我无关。” “你要么把她赶走,我就当上次的事没发生过。要么你就喝下这瓶酒,再根据我心情要不要精神损失费。” “别指望霍砚辞会来救你,”莫修远邪肆说,“我吃过一次亏,可不会吃第二次。他即便来了,我也保证他讨不到半分便宜。” 乔时念当然知道莫修远做了充足的准备。 而且霍砚辞出差在外,也不可能赶来。 乔时念诚恳发问:“莫少,这种事,你为什么非要找我?赶走个女人的事,很多人都比我适合做。” “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莫修远倒是很有耐心地答了,“一,你的长相有说服力。二,你不会借机缠着我。三,你欠我的。四,我乐意。” “……”乔时念。 她算是明白,莫修远把她弄来此处的原由了。 相比绑架动粗,为难她让她难堪确实更能够出气。 “莫少,宋小姐来了。” 这时,办公室的内线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乔时念则趁机将手伸入了包里,摸到了手机。 “知道了。”莫修远按断了内线。 乔时念也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 “乔小姐,余下的事交给你了。” 莫修远并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脸上露出大度的笑容,“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将她赶走不再缠着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乔时念提高了点音量:“莫少,这种事我真做不了,万一我们在你办公室打了起来,对你影响也不好吧?” 莫修远:“没关系,打坏了东西,你照价赔偿。” 乔时念:“……” 说话间,莫修远的办公室门响,一个打扮得精致靓丽、年龄在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 “修远哥哥~” 人刚进门,女子甜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但在看到乔时念后,她原本笑如花的脸顿时冷下,问莫修远,“她是谁?” 第46章 不再当舔狗 闻言,莫修远懒懒地转着椅子,“不如让她自己跟你自我介绍。” 乔时念两辈子都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 自己要以一个已婚的身份,赶走一个男人的追求爱慕者? 面对女子质疑的目光,乔时念问:“我说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是自愿出现在这儿的,你信么?” 女子明显不信,她还发出冷嗤:“骗谁呢!“ “你肯定是来纠缠修远哥哥的,你们这些女人仗着有点姿色,就想来勾引修远哥哥,还追到了他办公室,都不打听打听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乔时念真没想到,莫修远让她赶走的人居然是他未婚妻! “真不好意思,我——”乔时念想开口解释,莫修远带着警示的眸光朝她瞥了过来。 乔时念只得改口:“我也不想介入你们。但没办法,莫少他追着我不放,我想了各种办法都无法让他停止追求。” 听到这话,莫修远又挑眉看了她一眼。 乔时念淡定看着,“如果你能说服他,让他不再追我,我会很感激你的。” 女子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他追你?你在说什么疯话!他堂堂莫家三少爷,会追求你这种女人?!” 乔时念点头,“我也不知道他的眼光出了什么问题,就咬着我不放。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证实一下。” 说着,乔时念走到了办公室门边,两个保镖伸手拦住了她,一副不许她离开的坚决神情。 “看到了吧,”乔时念无奈道,“莫少压根不允许我离开他半步。” 女子瞪向了莫修远,“修远哥哥,你为什么不让她走?你真看上了她?” 莫修远没有回答,唇角带着几分诮意地看着乔时念,乔时念假意不察,神情无奈。 这幕落在宋蔓眼里,就是莫修远承认了的意思! “你居然真看上了别的女人,那我们的婚约怎么办?你难道想始乱终弃!”宋蔓怒。 莫修远这下不耐出了声,“我从没说过要跟你结婚,婚约只是两家老头定的,跟我无关。” “什么与你无关,上次我们的订婚宴两家长辈亲友可都见证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夫,躲来海城也没有用!” “啊,莫少,你连订婚宴都办过了还不承认未婚妻的身份?” 乔时念表情浮夸,“你真过分,我绝不会接受你这种男人!而且我心有所属了,劝你还是跟未婚妻好好过吧。” “人家心有所属你还追求?修远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宋蔓不敢置信地道。 莫修远没有理她,只是意味不明地看向乔时念,“心有所属又怎样?只要人在我这儿,你就哪儿都别想去!” 这话别说是不明真相的宋蔓听了会误会,即便是乔时念,都觉得有几分渗得慌。 “莫少,你别害我,求放过。” 莫修远邪笑,“还真放不了。” “……” 宋蔓听着他们的对话,还有他们眼神相互交流的样子,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赶走缠莫修远的女人,但她没有办法阻止莫修远喜欢别人。 “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宋蔓大吼了一声,红着眼睛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女子的倩影远去,乔时念说,“莫先生你真不地道,居然这么对自己的未婚妻。” “她不是我未婚妻!”莫修远特别厌烦这个称呼。 继而冲乔时念冷道,“你可真地道,给我编造一个深爱你的人设,你脸皮够厚啊!” 乔时念毫不心虚,“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假装是痴情你的人,她肯定习以为常了,只有知道你心里有其它人,她才会死心。”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那倒不用,你说话算话就行。” 莫修远还欲说话,外边传来了保镖的声音,“莫少,前台报说有警察过来,怀疑这儿有非法拘禁的行为。” 闻言,莫修远反应了过来,他挑眉看向了乔时念,“胆子够大啊,在我眼皮底下都敢耍花样?” 乔时念一脸坦然,“万一你又发疯绑我,我总得要找个护身符。” 虽然莫修远说了赶走人就不会找她麻烦,但她还是怕事情出什么变故。 所以乔时念刚趁莫修远接电话,用指纹摁开了手机,还飞快拨通了傅田田的号码。 傅田田定听到了她跟莫修远的对话,也猜到了她遇上了麻烦,默契的没有出声选择报了警。 莫修远没有生气,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乔时念,“有点意思。” “乔小姐,茗茅你要真有本事让它达到融资的标准,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 乔时念保持微笑,“行,希望这次不会让莫少失望。” 不一会儿,警察走了进来。 乔时念主动告知,是她朋友报的警,她并无事情发生。 莫修远则指了下办公室角落,“这儿有监控,记录下了刚才所有的事情,你们可以查看。” 乔时念抬头看了眼摄像头,后背忽地有点凉意。 莫修远就是故意的! 他提出让她把女人赶走,是以为她会装成他女朋友或是关系密切的人。 而他故意把这一幕录下来,目前是给霍砚辞看,以此羞辱他! 莫修远印证了乔时念的想法,他轻叹,“可惜了,没能给霍总欣赏到自己老婆爱慕别的男人的一出好戏。” 乔时念,“……” 从远征集团出来,乔时念给傅田田打电话互通了情况。 “你还是离那个莫修远远一点吧,总觉得他邪性得很。”傅田田有些后怕地道。 乔时念宽慰,“放心,我会小心的。” “昨天给温医生送东西没,发没发现女同学的不对劲?”乔时念顺便打探。 傅田田说:“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些话的原因,我感觉她坐得离温医生的距离有点近。” “相信自己的直觉,”乔时念道,“别给她有机可乘的机会。” “你又没见过她,为什么感觉你对她挺有成见的样子?”傅田田不解。 “霍砚辞身边就有朵大白莲,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倒也不必这样揭自己的短。”傅田田道,“行,我会注意。我先去给婆婆挑手镯啦!” “……” 打电话安排了拖车去拖自己车后,乔时念坐车回了龙腾别墅。 刚一进屋,王婶就赶了过来。 “太太,你的舅妈过来了,现在在厨房说给你们煲汤,还要给你们做饭,把我都赶了出来。” 乔时念拧紧了眉,无端端的,舅妈怎么会到家里来? “念念回来啦!” 覃淑红听到响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用人参煲了鸡汤,香得很,等下就能喝了。” “对了,霍砚辞那边我也打过电话了,他出差正回来,很快就会到家了。” 乔时念直接问,“舅妈,你来家里干什么?” 覃淑红说:“唉呀,你这孩子,我从小把你当亲女儿带大,我这上女儿家来能干什么,当然是看你啊!” “上次你不是说霍砚辞很少回家吃饭?我就想过来亲自给你们做顿饭,再叫霍砚辞回来吃,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嘛!” 什么当亲女儿带大,舅妈私下可从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来这儿估计还是对上次菲洋集团的事没死心。 又或是听到了外公说要把m?q换专业管理团队的事,来探口风了。 正想着,外边车响,是霍砚辞回来了。 王婶过去开了门。 很快,霍砚辞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他手里提了个小箱子,身上穿着套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身形笔挺,气质超群,纵使忙了一天,脸上却无太多疲态。 看到她,他的眸光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等她主动跟他打招呼。 乔时念才不会再当舔狗。 想到前天两人的不愉快,乔时念当没看到他,转身打算上楼去换衣服。 “砚辞,出差累了吧,赶紧坐着歇息下!”舅妈却热情地迎了过去。 “我托人买了野生人参,给你们煲了汤,喝了可以增加免疫力,砚辞你等会儿一定要多吃点。” 乔时念听得实在是尴尬极了,“舅妈,你是客人,你坐着休息吧,厨房的事交给王婶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都多久没吃到舅妈煮的菜了,我当然得亲自煮给你们吃!” “对了念念,砚辞的东西我都给放到房间去了!” 舅妈一副长辈教小辈的口吻,“你这孩子,就是被你外公给惯坏了,发脾气就把人东西丢出去,下次可不许这样啦!” 乔时念非常无语,也非常佩服舅妈的脸皮。 但她懒得跟舅妈争执,免得传到外公耳里,让外公担心。 乔时念到了楼上,想到衣帽间拿身舒服的家居装,却发现这儿多了许多霍砚辞的衣服。 身后传来脚步声,乔时念转过头,霍砚辞也走了进来。 “放这儿放方便一些,”霍砚辞淡声道:“你以前不是天天念叨要给我搭配衣服,以后就交由你了。” 乔时念真觉得非常可笑,以前她想像个妻子一样给他系领带搭配每天的衣物,但霍砚辞很嫌弃。 他甚至另找了个房间放置,让她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他却主动搬回来,还让她给他搭配? “霍砚辞,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时念盯着他问。 第47章 迟来的幸福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计较乔时念的态度。 语气平静地道:“这都是你之前主动向我提的要求,现在我如你的意,有哪儿不对?” 乔时念忍不住发出呵笑,“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你当时没答应,如今我也不需要了。你眼下唯一要做的是痛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乔时念,你若真不需要,为什么让舅妈把我的东西拿进房间?还告诉舅妈说,我经常不回家吃饭?”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顿时生出种尴尬感。 舅妈她居然把这话告诉了霍砚辞! “我没有叫舅妈过来,她的做法与我无关……” “念念,砚辞,你们快一点下来,很快可以吃饭了!” 没解释完,楼下传来了舅妈的唤声。 乔时念收敛了心绪,对霍砚辞道:“这件事晚点说。等会儿不管我舅妈跟你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要答应她。” 霍砚辞神色无波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乔时念失去了换衣服的心情,她下了楼。 餐厅,王婶帮着舅妈将饭菜从厨房里端出。 桌上不仅有舅妈说的人参鸡汤,还有鲍鱼海参等高档食材,看得出,舅妈下了不少本钱。 也不难看出,这顿饭里隐藏的讨好意味。 “站着干嘛,砚辞呢,叫他洗手吃饭呀!”覃淑红反客为主地招呼着她。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以后你不要来家里做饭了,我们想吃什么王婶会准备。” 覃淑红听出了乔时念的意思,她面露责备:“念念,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想你和霍砚辞关系更密切一些,夫妻感情和睦,这有错么?你怎么还一副怪我多事的语气?” 乔时念道,“那你也不能自作主张地插手我们的事。” 弄得霍砚辞以为是她的主意! 覃淑红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插手了你们什么事?” “哦,你是说把他东西放回房间?” 覃淑红道,“我过来时,你家那个保姆正在收拾东西,我就顺便上去看了一眼,让她把卧室外的东西拿进去。这有哪不对么?你本来就不该乱发脾气!” 乔时念看着覃淑红,“舅妈,你有空还是多管管乔乐嫣毕不了业的事吧,我这边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 覃淑红微噎了下,正好看到霍砚辞下楼,她不理乔时念,热情招呼道:“砚辞,快来这边坐,很快可以开餐了!” “……”乔时念。 席间,覃淑红主动和霍砚辞聊天,“砚辞,你工作很忙吧?” 霍砚辞喝了口汤,不疏离也不算热情地道:“是有点忙。” 覃淑红叹了口气,“你舅也是天天忙,但比不得你,他那都是瞎忙,为了公司业务东奔西跑,还没几个人待见他,他头都大了。” “舅舅既然这么辛苦,那就请专业团队来管理,”乔时念忍不住开了口,“上次我跟外公也提过,你应该也听说了。” “请什么管理团队!” 覃淑红提起这个就来气,“你就这么不信你舅的能力么,宁愿花大价钱去请外人!事情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舅,觉得他没本事呢!” “咱们又不是那些没有人脉背景的小企业,何必把钱送给别人去赚!” 覃淑红说完竟直接冲霍砚辞开了口:“砚辞,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今天来了给你们做饭,还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舅想和那个菲洋集团谈合作,但对方怎么都不买你舅舅的账,所以想看你能不能出个面,帮我们拉拉这条线?” “霍砚辞他很忙,没有空管乔家的事,舅妈你就别给他添麻烦了!”乔时念冷然出了声。 “念念,你这说的什么话,砚辞可是我们乔家的女婿,女婿帮衬下岳家,叫什么添麻烦?砚辞,你说呢?” 覃淑红问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看了眼小脸冷漠的乔时念,淡声道:“舅妈,你把对方资料留下,晚点我让人看看再给你们回复。” “哎呀,真是太谢谢砚辞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这个忙!” 覃淑红一听,高兴得立马又给霍砚辞盛了碗汤,“砚辞,你多喝一点,别人可煲不出我这个火候!” 乔时念:“……” 覃淑红吃了饭后,留下资料,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乔时念不悦地看向霍砚辞,“不是让你不要答应舅妈任何事么?” “你好像很不想乔家的生意跟我扯上关系?”霍砚辞反问。 这种事也瞒不过霍砚辞,乔时念索性实话实说,“因为我们迟早会离婚,我想乔家提前适应以后没人关照的日子。” 霍砚辞的眸子稍沉了几分,“怎么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听言,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上一世,她进了精神病院后,霍砚辞可从来没有关照过乔家半分。 甚至还有不少知情人对乔家落井下石,令m?q摇摇欲坠。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恰好外公来电,乔时念没再跟霍砚辞多话,边接电话边上了楼。 外公是得闻舅妈来家里的事,特意问她情况。 “她应该是听到我跟你舅商量请人的事,私自跑去找你了。” 外公叹道,“念念,她让你难堪了吧?” 乔时念反宽慰外公,“没关系,反正我在霍砚辞这儿也没脸没皮惯了,算不上难堪。” “什么没脸没皮,你不许这样说自己!”外公心疼道。 乔时念娇声说,“开开玩笑,外公放心,霍砚辞他没生我气,还特意赶回来陪我们吃了饭呢!” “那就好。”外公欣慰道。 而这时,乔时念看到了走来房间的霍砚辞。 他明显听到了她的话,墨眸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外公,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挂上电话,乔时念直接漠下了小脸,“既然你这么喜欢主卧,那让给你,我搬去客房住。” 霍砚辞伸出长臂拦下了乔时念。 “你想干嘛?”乔时念警惕地拧眉。 霍砚辞说:“乔时念,你整天把离婚挂在嘴边,想必对我也没有丝毫感情了。那无论我住在哪儿、出不出现在你面前,你都应该无动于衷才是,为什么要抗拒我住到主卧?” 乔时念:? 这说的是什么废话? 对一个人没感情了,当然不能接受和他同住一屋了!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首先,我们目前还是夫妻,我们住一起是合法的。其次,你的反应让我觉得,你不敢让我住进来,是怕自己露馅,让我发现你还深爱着我。” 乔时念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你的意思是,只有我让你住进来,才能证明我不爱你了?” 霍砚辞不动声色地说:“你当是为奶奶也好,或是当我不甘心也行。在奶奶生日前,我们试着像正常夫妻一样相处,如果你态度依旧这么坚决,我才相信你的决心,我们平和地离婚。”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他,“不用双方长辈都同意?” 霍砚辞:“离婚的事肯定要知会他们,至于他们的态度如何,就看你自己能否顶住压力。” 乔时念听明白了,霍砚辞的意思是,离婚还是要告知两方长辈,但不管长辈是同意是反对,她能顶住,他就会签字。 不用双方长辈一定同意,这个条件听起来就简单多了。 二十天时间而已,熬一熬很快就过去了。 乔时念爽快道:“像夫妻一样相处可以,但你不能以任何方式占我便宜,也不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霍砚辞的墨眸睨向她,神色不明地问:“如果是你主动勾我呢?” “你想太多!” 知道霍砚辞在提上次丢内衣的事,乔时念的脸蛋顿红,“上次我不知道你在我床上!” 闻言,霍砚辞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放心,我对排骨精没兴趣。” 什么排骨精,她这九十多斤的身材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乔时念气,“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乔时念取发套睡衣打算去冲凉,霍砚辞却说,“我也要洗澡,你给我挑一套睡衣。” 乔时念:? “正常的夫妻关系中,妻子帮丈夫拿套睡衣不过分吧?”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说,“我记得你提过好几次,你给我买了情侣款睡衣。” 乔时念确实给霍砚辞买过包括睡衣在内不少衣物,但他一次都没有穿过。 因为他呆在家里的时间都很少,更遑论穿她买的睡衣了。 乔时念忍下心头各种翻滚的情绪,给霍砚辞取了一套深蓝色的睡衣扔给他,自己去往了浴室。 等乔时念冲洗完出来,霍砚辞也在隔壁洗好了。 他黑色的短寸微湿,深蓝的丝绸睡衣贴在他身体,隐隐显出了他精瘦腰腹肌肉。 加上他修长劲健的双腿,空气中仿佛全变成了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乔时念想,如果她没有重生,看到霍砚辞穿着她买的睡衣,和她共同呆在一个房间,她一定会幸福得冒泡泡。 可如今,她的心头只有淡淡的涩意与嘲弄。 她都已经死心了,霍砚辞却因不甘心而生出了要跟她试着过的想法。 还有用么? “看够了就睡觉。” 霍砚辞淡声说完,直接躺坐在了床的一侧。 乔时念拿起床上的枕头,仍旧选择睡去贵妃椅。 霍砚辞看着她,“正常夫妻会分床睡?” 第48章 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吧 乔时念说:“正常夫妻也会吵架冷战,现在我们就在冷战中,我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问:“我们因为什么冷战?” “你失忆了吧?早两天训练馆外是谁不懂礼貌,故意让我朋友难堪的?” 霍砚辞冷嗤了一声,“觊觎我老婆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好脸色?” “你有病是不是!” 乔时念听不得霍砚辞玷污清澈的周阳应,“人家一青春活力大男孩,觊觎我一个已婚妇女?” 霍砚辞的黑眸冷冷睨着乔时念,“你还维护他?你懂男人还是我懂男人?” 乔时念瞅着霍砚辞变得难看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觉得有男人觊觎属于你的妻子,所以不甘心了?” 就说霍砚辞怎么会提出和她试着像正常夫妻相处的要求,原来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一直追着他捧着他,他厌烦不已,现在察觉别人想抢了,他却开始不爽了。 真是人性本贱。 霍砚辞感受到了乔时念神情里的鄙视,他冷声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作闹下去,给彼此一个清净的机会而已。” 犯贱就是犯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乔时念道:“行,让彼此清静,从现在起,不要和我说话了。” 说完,乔时念将枕头扔在贵妃椅,背对着霍砚辞躺了下去。 看着乔时念透着冷漠的后脑勺,霍砚辞忍了忍,拿出书看了起来。 “关灯!光线太刺眼了,我睡不着!” 才翻了两页,乔时念不耐声响起。 面对乔时念明显的挑刺,霍砚辞咬了咬牙,放下书,关掉了室内的主灯,只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 光线暗下,屋内似乎也变得寂静了起来。 许是床上的馨香太过扰人,又许是时间尚早,霍砚辞无法入睡。 半晌,他感觉乔时念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他走下床,看了乔时念一眼。 她纤致的身子弯曲成一团,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均匀平缓,真睡着了。 睡着的她很安静,没有半分嚣张跋扈的模样。 霍砚辞没有打扰她,拿起床头的书和手机,去往了书房。 而等霍砚辞离开,乔时念立即睁开了眼睛。 跟那晚的疲惫不同,她今晚也没办法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霍砚辞不过进来了这么一会儿,她就感觉整个房间都被他的气息给占领。 毕竟是深爱了几年的男人,这又是她曾经心心念念渴求的局面。 两人共处一室,若说乔时念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是假的。 但她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再陷入上辈子一样的处境当中。 只要不动心就没人能伤害到她。 乔时念压下了心头各种思绪,强迫自己睡觉。 隔天早晨,乔时念发现自己又在床上醒来。 上一次她就觉得奇怪,她又没有梦游的毛病,无端端怎么会睡到床上来? 还连枕头都带上了。 相同的事发生,让乔时念肯定,这事跟霍砚辞脱不了干系。 乔时念洗漱完下了楼,发现霍砚辞竟还在家,这会儿正在边看文件边喝着咖啡。 他穿了件纯白色衬衣,坐姿闲散自如,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映在他挑不出缺点的脸庞上,连眉眼都似柔和了起来。 不得不说,无论哪个角度,霍砚辞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感觉到她的注视,霍砚辞掀起了眼帘。 见她目光定定的样子,霍砚辞的眸中明显多了抹愉悦。 乔时念缓过了神。 长得再好看又怎样,人还不是这么讨厌! 乔时念边下楼边冷着小脸问:“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吧?” “叭!” 话一落音,厨房边传来筷子掉落的声响。 乔时念扭头,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周天成。 但只是一秒,周天成就反应了过来,他快速地捡起地上的筷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退去了厨房。 “太太,你——”他甚至还拖住了准备出来的王婶。 弄得王婶一脸莫名,“你干什么,我要问太太吃什么早餐啊!” 周天成拖着王婶往厨房走,“王婶您先看看这筷子是不是沾了油太滑了?” “这明明是双干净的呀……” 周天成和王婶的声音消失在厨房,乔时念想想自己方才那句话,好像是容易让人误会,她脸蛋微红了一分。 “是我弄的。”霍砚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揶揄。 乔时念忍住尴尬,冲霍砚辞冷道:“不是说好了,不能占我便宜?” 霍砚辞放下手中文件,神色淡定:“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都过一晚了,我觉得冷战可以结束了。” 乔时念:? 这都什么歪理? 不容她出声,霍砚辞又说:“你准备一下,明晚霍氏集团的酒会,你陪我一起去。” “不好意思,我没空。”乔时念拒绝。 既然是为庆贺收购博舟投行举办的酒会,那作为总监的白依依必然少不了出风头,她才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 “身为霍太太,陪丈夫参加集团的酒会应酬不是很正常的事?” 霍砚辞说着拿出两张卡放在了桌上,“不让你白忙活。这张黑卡你拿去置办行头。” 有钱拿,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毕竟离了婚,她就再花不到他的钱了。 而且霍砚辞搬出了“正常夫妻相处”这一套,她也难以推脱。 “我买的首饰包包,在离婚后,你不会让我出一半钱才能拿走吧?”乔时念不放心地问。 霍砚辞暗暗咬了下后牙槽,“你买的东西都归你!” “那成交了。”乔时念拿过了黑卡,看着桌上另张银行卡问,“这张卡是干什么的?” 霍砚辞的气还有些不顺,“上次答应你的那份计划书奖励的一百万。” 乔时念奇怪,“茗茅的投资计划都撤消了,你确定还要给我钱?” 尤其霍砚辞还知道计划书不是给博舟做的。 霍砚辞看出了她所想,冷嗤了一声,“我既然把话说出了就会做到,免得你拿这个做文章,觉得我言而无信。” 面对这相当于白捡的一百万,乔时念顿时喜上眉梢,她拿起卡,嘴里的马屁不由得冒了出来,“谢谢霍总,您真是个言而有信、一言九鼎的人!” 霍砚辞带着几分嫌弃地睨向了乔时念:“你好歹也是乔家富养着长大的,用得着这么市侩?” “喜欢钱怎么是市侩了?” 乔时念纠正他的用词,“金钱可是成年人的底气,有谁会嫌钱多啊!就算是你这么有钱了,还不是整天为霍氏集团忙前忙后?” “当然,你可能是为了传承为了家族责任,境界不一样,不能理解我们凡人的心理也正常。” “……”霍砚辞。 站在厨房边,目睹这幕的周天成发出啧叹,太太好幸福,可以拿这么多钱。 博舟设置的最高奖励分明是十万,霍总却破格给了太太一百万。 不过认真算起来,霍总的钱迟早也归太太,眼下不过是左边口袋放到右边口袋而已。 霍总这样做既能让太太开心,又没让钱流入外人口袋,一举两得。 不愧是boss,真精明。 “周特助,你都堵在门口这么久了,我可以出去了吗?”王婶有些心急地问道,“太太还没吃早餐呢。” 看着外边boss和乔时念交流得差不多了,周天成让出了位置,并提议道:“王婶,其实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请假休息两天。” 这样一来,霍总不就能吃到太太亲手做的饭菜了? 王婶顿时紧张:“周特助,是我有哪儿做得不好么?先生想换了我?” 周天成:“……没有,别误会,你做得很好。”就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早餐后,霍砚辞和周天成去往了公司,而乔时念上楼收拾了下,打算去逛街买东西,顺便再看看有没有适合奶奶的礼物。 下楼时,乔时念看见王婶神情有些忐忑地等着她。 “王婶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周特助暗示我可以多休息,霍先生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好,想换了我?” 乔时念宽慰,“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 王婶还是不安,“可昨晚我给先生端去煲好的药,他脸色很难看,让我将老夫人送的药全部扔掉。” 想到那个药,乔时念又忍不住噗笑了一声,“他让扔就扔了吧,老夫人问起来,就说他自己会找医生治就行了。” 因着车子还在修理厂没有去取,乔时念便在车库里挑了辆霍砚辞的布加拉迪。 乔时念还没开过这种死贵的豪车,以后她即便发了大财也不一定舍得买,所以想在离婚前过过手瘾。 坐上车,乔时念轻松地启动上路。 到达商场停车场,乔时念刚将车子停稳,便听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 乔时念降下窗户,一张妆容精致,面带娇笑的年轻脸庞出现在眼前。 “姐夫——” 才娇腻地唤出声,待看到车里的人是乔时念,对方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乔时念看着乔乐嫣的神情变化,忍不住笑了一声,“表妹,真巧啊,今天没有课?” 乔乐嫣面露了点失望,“你怎么开着姐夫的车出来了?”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你对霍砚辞的车倒是挺熟悉。” 霍砚辞平时工作都以迈巴赫那类相较低调的车辆为主,这车并不常开,乔乐嫣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可见她对霍砚辞的上心程度。 “乔乐嫣,这人谁啊,你不是说这车是个很厉害大人物的?” 乔时念刚下车,就听到一个男声在问。 她抬起头,才发现乔乐嫣后边还站着三个年轻的男女。 刚说话的是个身穿名牌、个头一米八左右,打扮得像个小开的男人。 乔时念有些眼熟—— 第49章霍砚辞主动送礼 早几天乔时念在城北区商场看到,被范素琴教训说不该买名表的男人。 从他的长相以及他跟范素琴说话的语气来看,大概率是范素琴的儿子。 想到他跟范素琴说的“那个女人家可是有钱人家,我不装得像样一点,她哪能上勾”,难道他的目标是乔乐嫣? 那就有意思了。 依范素琴的经济条件,不可能给儿子配置得了这么多高档的“装备”。 所以,这些十有八九都出自白依依之手。 想不到白依依不仅把手伸向了精神病院,还伸到了她身边的人。 “这是我嫁到了豪门的表姐,这车是我姐夫的。” 乔乐嫣炫耀说,“全国都没几个人有布加拉迪,我姐夫就有,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还得有相匹配的身份地位才行!” 男人眼里明显闪过一抹贪婪,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乔乐嫣,你姐夫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带我们认识认识呗!”同行的另一男生道。 许是想到了霍砚辞的严冷,乔乐嫣到底不敢放大话,“他很忙的,以后有机会再说。不是去打球唱k嘛,走了走了!” 男人贪恋地看了眼布加拉迪,对乔乐嫣说:“咱们也就几个人,叫你表姐一起玩吧!” “不用了,让她去有啥意思,我们自己玩就行!”乔乐嫣想都不想地拒绝。 男人并不死心,“表姐也是年轻人,一起去热闹热闹呀!” 乔乐嫣只得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乔时念,敷衍问:“你去么?” 上一世,乔乐嫣据说是跟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在一起了。 不过乔时念当时没心思关心这些事,没见过男人具体长什么样。 后来她在精神病院,听到护士八卦乔家时提到,乔乐嫣被曝遭受虐待,新婚老公将她送给其它男人,还拍下过分的视频,舅舅为了帮乔乐嫣摆脱对方,几乎掏空了家底。 令本就走下坡路的m?q从此一蹶不振。 虽然乔时念跟乔乐嫣关系并不好,可毕竟是血浓如水的表妹,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乔乐嫣落到前世那么惨的下场。 于是,乔时念笑了一声,“好啊。” 乔乐嫣显然没想到乔时念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虽不情愿,也只能叫上她一起了。 “表姐你好,我叫袁宏志,是乐嫣的朋友。” 袁宏志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介绍道,“这两位是乐嫣的同学,也是我朋友。” 乔时念保持着得体又不失亲切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们几人到达的是一间装修豪华的休闲娱乐场所。 袁宏志大方地开了间台球和k歌房一体的大包厢,又叫了好些酒水和吃食。 “大家随便吃随便喝,都包在我身上!” “志哥,你可真大手笔,咱们就几个人,用不着这么大地儿。”跟他们一起的女生道。 袁宏志很是阔绰地说:“这点算什么,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开心舒服!” 配上他周身的名牌和无所谓的态度,很快便让女生没了心里负担,“那就谢谢志哥了!” 相比同行的女生,乔乐嫣倒没对袁宏志表示出太大的兴致。 一直玩着手机和同学在讨论着衣服包包,对于袁宏志的殷勤也没放在眼里,只拿他当一个普通的追求者。 显然是以后袁宏志还使了别的招,才让乔乐嫣对他另眼相待。 “乐嫣,你看,你表姐的包不就跟网上这个限量款一模一样吗?” 女生突然艳羡出声,“这种包一般人根本买不到,它们只服务尊贵的大客户!” 声音大得在打台球的袁宏志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当然有钱挥霍!”乔乐嫣不屑地哼道,“嫁到了豪门不说,结婚时爷爷还给了她一个亿的嫁妆!” 乔时念不否认自己有钱,正好服务生过来,她还掏出了霍砚辞给的黑卡。 在一众艳羡的神情中递给了服务生,“麻烦拿去刷一下,今天这儿所有的消费都算我的。” 袁宏志闻言走了过来,坚决道:“不行,说好了我请,怎么能让你买单!” “没关系,我怎么说也是乐嫣的姐姐,出来玩不能让你们破费。” 乔时念语气轻描淡写得就像是买了个一块钱的玩具。 再推辞倒显得自己有些不识抬举了,袁宏志装做习以为常的样子,“那就谢谢表姐了。” 刷完卡,乔时念起了身,“不好意思,我记起来还有事要先走,你们继续玩得开心。” 乔乐嫣本来就不想看到她,自然不会挽留。 乔时念拿着包走到外边,在等电梯时,袁宏志追了出来。 “表姐,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么?” 对此,乔时念毫不意外,她拧眉看向了袁宏志。 袁宏志马上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因为你是乐嫣的表姐,我就想能不能找你多知道点她的情况,更好地融入她的圈子。” 乔时念不动声色问:“你想追求乔乐嫣?” 袁宏志自认坦诚地承认,“对。虽然我跟乐嫣认识不久,但我很喜欢她,想认真地追求她。” 乔时念的姿态很高,“我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而且我舅就乐嫣一个女儿,非常疼她,不会让她随便找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我肯定能配得上乐嫣才敢追她。我爸在老家有个很大的农贸产品公司,家底虽比不起姐夫,但绝不可能让乐嫣吃苦。” 袁宏志说,“我只是不想这么快继承我爸的家业,所以才自己出来海城闯荡!” 对上了。 乔时念记得前世乔乐嫣的男友就是做农贸产品公司的。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先加一下微信吧。”乔时念打开了手机。 袁宏志欣喜地加上了乔时念,“表姐,以后有关乐嫣的事,还得多向你请教。” 乔时念依旧高冷,“先声明,我不一定会帮你,毕竟这是关于乐嫣一辈子的事,不能随便下决定。” “理解理解。我一定会通过乐嫣和表姐的考察。” 电梯到了,乔时念没再跟他多话,走进了电梯。 待电梯关闭,袁宏志脸上露出了讥讽和得意。 在他面前装什么清冷高贵夫人,还不是个有钱又头脑简单的女人。 要拿捏这种女人,分分钟的事儿! 到达停车场,乔时念看到袁志宏给她转了一笔帐,是刚才她刷卡的金额。 【谢谢表姐的慷慨,虽然这点钱对你不算什么,但我还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想不到这袁宏志的脑子倒还灵活。 明明都快把贪婪写在脸上了,还知道给自己立不占小便宜的高大上人设。 乔时念收下他的钱,【那下次我再请你们。】 【下次我一定不会跟表姐客气。】 乔时念收起了手机。 方才她不经意炫富以及拿出黑卡,都是为让袁宏志看到她的经济实力。 以他的贪婪,定不会放弃巴结她的机会。 这样一来,乔乐嫣那边他就不会那么上心。 而且袁宏志明显是白依依的爪牙,说不定以后能为她所用。 …… 乔时念在商场买了两套当季最新款的礼服,又买了些首饰和几块黄金。 以前觉得黄金俗气,现在只觉得它特别香。 金灿灿的,又好看又能保值,关键时候还能换钱,没有比它更好的东西了。 正买得痛快,霍砚辞打来了电话。 看到他的号码,乔时念还吃惊了一番。 印象中,霍砚辞连接她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有事?”乔时念划开了屏幕,“你总不会因为我买了几块黄金就怪我吧,你早上可答应了我,可以随便买的。” 霍砚辞大概是噎住了,半秒后才道:“外公喜欢古砚台,我给他寻了一块,现在我手头事多没法送过去,你等会来取一下。” 霍砚辞竟还惦记着外公的喜好,实属难得。 “行。”乔时念爽快答应。 “你在商场?” 乔时念准备挂电话时,霍砚辞随意地问道。 “对啊,买得差不多了。” 霍砚辞又随口问,“都买了些什么?” “就衣服首饰,还有黄金。” “早些天去商场,你也逛的这些店?” “不是啊,上次傅田田要给温医生买衣服,所以还逛了男装……”没说完,乔时念觉得不太对劲,“干嘛问这些,你有东西要买?” 霍砚辞的语气像是变轻松了几分,“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开会了。” 乔时念:? 莫名其妙。 反正以前给霍砚辞买了东西他也没多看过一眼,就不浪费这个钱了。 乔时念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去往了霍氏集团。 进入大厅,前台和遇到的几个工作人员都跟她热情地打了招呼。 乔时念突然想,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 霍砚辞长得高帅又有钱,而且他不抽烟不酗酒,不赌不嫖,也不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吃软饭、还家暴女人。 这一世对她态度变好了,大方给她卡购物,还记得给外公尽孝心。 除了有个相识多年的红颜知己,哪个方面都达到了优质男的标准。 将就一下,也不是不能过。 正想着,电梯到达了总裁办。 乔时念敲门走进时,看到白依依也在办公室里。 她手里拿着袋高档礼盒,正跟霍砚辞温柔道谢:“砚辞,我替爸爸谢谢你。” 第50章 难哄 难怪霍砚辞抽不开身,原来是在忙着进行端水大师的工作呢。 真难为他,都日理万机了,还得分神增加任务。 “霍太太。”白依依瞧见了乔时念,礼节地唤了一声。 又识趣地对霍砚辞道:“砚辞,没其它事,我先回博舟了。” “嗯。” 白依依走后,霍砚辞看向了乔时念空空如也的双手,像在问她,怎么没给他买东西。 乔时念视若无睹,漠声问:“古砚台呢?” 霍砚辞蹙了下俊眉,不明白电话里还好好的乔时念,怎么又突然变了脸。 想到刚离去的白依依,霍砚辞难得有耐心地说道:“白依依来这儿是向我汇报有关明天酒会的事——” “与我无关。”乔时念打断霍砚辞,“你要拿就快点,我也很忙。” 霍砚辞默了下,到底从抽屉拿出了装了砚台的木盒,“要不我取消掉会议,陪你去趟外公家?” “不必。”乔时念拿过木盒,头都不回地走了。 什么不是非离不可! 她为什么要将就下去,她差劲到离了霍砚辞就再找不到第二个男人了么? 陆辰南正好在电梯口碰到了乔时念,正纠结要不要打招呼,就见她冷着脸直接跟他擦肩而过!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这乔时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了啊? 进到总裁办公室,陆辰南看到霍砚辞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辞哥,乔时念又来惹你生气了?” 霍砚辞看着他,没好气道:“乔时念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陆辰南:“……”他一直都是这样叫的啊,以前辞哥也没说过不行。 但陆辰南毕竟是个感情经历丰富的人,他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辞哥这是对乔时念上心了,才会连称呼这种小事都在意。 于是陆辰南很有眼力劲地改口道,“辞哥,嫂子刚来找你啦,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你们是有什么矛盾了么?” 霍砚辞瞥了陆辰南一眼,本不想满足他的八卦,可乔时念的情绪他实在琢磨不透,便将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下。 “你是说,嫂子看到白依依在这儿就不高兴了?”陆辰南疑惑,“可白依依是来汇报工作的,嫂子不至于这么公私不分吧?” “辞哥你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霍砚辞心烦说,“没有。白依依只打了声招呼就拿着礼盒走了。” “礼盒?”陆辰南抓到了重点,“什么礼盒?” “白叔今天生日,秘书备的礼品。本打算派人送过去白家,白依依要来汇报工作,我就让她顺道带了回去。” 陆辰南一听就明白了,“辞哥,嫂子就是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了。” 霍砚辞拧了下俊眉,“为什么要不舒服?” 白叔作为一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生日这天礼节性地送点礼物不对么? 陆辰南说:“不是你生日送礼的行为不对,是嫂子误以为你不止给乔老先生一人买了礼物。”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辞哥你晚点跟嫂子解释清楚,我保证她不会再生气了。” 见陆辰南一脸“我很懂女人心思,快夸我”的神情,霍砚辞冷呵了一声,“谁说要跟她解释了?” “她自己要为这种小事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辰南好心劝道:“辞哥,还是尽快解释一下吧。” “女人一开始生气只会为这一件事,但如果你不解释不哄,她们就会把以前所有生气的事全都累积在一块儿一起记仇,那时候可就真难哄了。” 什么难不难哄的,他才不哄。 霍砚辞不想听陆辰南掰扯了,冷问:“计划书做好了?现在去会议室给大家讲解。” “……”话题跳跃好大,陆辰南顿时可怜兮兮,“辞哥,可不可以给我放放水?” 霍砚辞严冷:“不可以。” 陆辰南哭唧唧:“辞哥,你不能把嫂子那儿受的气迁怒于我啊!” 霍砚辞斜了他一眼,“再废话就滚出去。” 陆辰南赶紧闭了嘴。 …… 乔时念到了外公家。 将霍砚辞买的古砚台送给他,外公拿出一看就喜笑颜开。 “砚辞的眼光真不错,如今这种白端砚可难得一见了,我一直都想收藏!念念,你要不要欣赏欣赏?” “不要。”乔时念余光都不想瞟一眼,要不是霍砚辞送给外公,她拿都不会去拿。 “外公,我去操作室呆一会儿,调制点香熏。” 上次乔时念给奶奶买了佛珠串、订做了册子,本想今天再给奶奶挑点礼物。 可贵重的东西奶奶不缺,当听霍砚辞让她送东西给外公时,她便想回来给奶奶制作专用的助眠安神香熏。 乔时念时常会在家调香制香,乔东海已习以为常。 他爱不释手地察看着砚台,“去吧。” 操作间设在了院子最后边房间,安静且宽敞,这是妈妈生前最常呆的地方。 乔时念和妈妈一样,从小就对香味敏感,也和妈妈学了调制调配。 但成为专业的调香师要接受非常严格的气味训练,妈妈不舍得她辛苦没让她训练过,所以乔时念做这些都是玩票。 除了外公,一般人都不知道她真正的水准。 在操作室忙活了几小时后,见天色不早,乔时念便打算住在家里。 调香工序颇为繁琐,有些香还需要花时间静置,乔东海当然理解。 “你的房间天天都有打扫,很干净,直接住就行。忙一下午了,快来吃饭!” 乔时念和外公坐在了餐桌边。 家中保姆做的都是她喜欢的饭菜,乔时念饱饱的美餐了一顿。 饭后,乔时念陪着外公散步。 “念念,我昨天说你舅妈了,她答应以后不会再去家里找砚辞帮忙了。”外公道。 乔时念心里清楚,舅妈只是表面答应而已,该找她还是会找。 不过为了让外公安心,乔时念还是笑了笑,“事情过了就过了。霍砚辞也答应帮忙了。” “上次你提的找专业管理团队,我跟你舅谈过了,他虽说会考虑,但显然不太愿意。这几年你舅也为公司付出不少,我不能强迫他接受我的意见。”外公又道。 乔时念笑说:“我懂,是我欠考虑了。舅舅为公司付出这么多,一下让别人来管,换谁都不乐意。所以我想,要不咱们请一个厉害的副总过来,帮衬一下舅舅?” 外公听言想了下,“我倒确实有个合适的人选。” 乔时念建议道,“外公,你选好人也让对方按正常的程序进公司,这样舅舅才会安心用他。” “你这个小鬼精,”外公戳了下她额头,“还防起你舅舅了。” 能不防么,舅舅都把以前公司元老换了个遍。 外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乔时念娇笑地承认,“我谁都防,就不会防外公!” “对了外公,乔乐嫣好像挺想出国的,你要不跟舅舅说说,让她出国深造两年?” 乔时念没提上午见到乔乐嫣的事,“她现在总挂科,说不定换个环境,就能学进去了呢?” 主要是乔乐嫣出了国,袁宏志就缠不上她,说不定能避免掉前世的悲剧。 乔东海道:“你舅妈提过一次,说就乐嫣一个女儿,坚决不同意她出国。现在好像在替乐嫣物色对象了。” 舅妈护乔乐嫣护得紧,根本不会听外公的。 这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散完步,乔时念又给外公捏了会儿肩膀。 等外公休息后,她才重新回到操作间。 又是几小时后,乔时念针对奶奶的喜好和身体状态,以岩兰草佛手柑等精油调好了一款安神香熏。 想到周天成说上次的助眠香熏对他妈妈有用,便又配制了一些。 等乔时念忙完,整个人累得不行,回房躺床就睡着了。 醒来时,外边的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还是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舒服啊。 她决定了,等离了婚,先什么都不干,就窝家里一个月。 天天当米虫,天天陪外公,想想就爽。 洗漱完,乔时念头发也懒得梳,直接下楼。 却听到外边院子里传来外公爽朗的笑声。 这大早上的,外公因为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乔时念走向了外边,发现外公在教霍砚辞和周天成练太极,“你们看好了,这个气要这样运。” 霍砚辞的周天成都穿着笔挺的衬衣和西裤,表情认真又严肃,一起做着不太熟练的太极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搞笑。 “噗。”乔时念忍不住笑出了声。 霍砚辞扭头看向她,眸光稍顿了下,随即警示地瞪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 周天成则礼貌地唤了声“太太”。 “周特助,我又做了些香熏,等下叫人拿给你带回去。” “好,谢谢太太。” “念念起来啦,砚辞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乔东海笑道,“砚辞,你陪念念去吃早餐,小周,我们继续往下练。” 乔时念本想说,不用霍砚辞陪,但又不想拂了外公的一番好意安排。 她转身进了屋,让佣人去取香熏送出去。 很快,霍砚辞走来了屋里。 乔时念拧眉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他,“你怎么来了?” 霍砚辞神色自如,“我等下要去这附近参加个市政的会议,顺道过来看看外公。” 乔时念不疑有它。 算霍砚辞有点良心,还知道抽空来探望外公。 见着乔时念小脸上那抹满意之色,霍砚辞竟也莫名有点舒心。 此时乔时念脸没洗头没梳,睡衣宽松随意,一副慵懒娇憨的模样。 特别是那双大眸,闪亮清澈,令人有种要吻下去的冲动。 霍砚辞看着她,低声问:“乔时念,你昨天生我气了?” 第51章砚辞哥,你轻点~ 乔时念总觉得霍砚辞的眼神有点怪。 当然,这问题也有点怪。 她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我生你什么气?” “没生气,你怎么家都不回了?” 什么叫家都不回了,说得他们好像是一天都分不开的夫妻似的。 也不想想,结婚这一年多,他有多少日子没回去。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扯这些没意义的事,白了他一眼,径自坐去了餐桌边。 佣人已备下了不少早点,乔时念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打算喝,霍砚辞又出了声:“我也要一杯。” “你的手是废了不能用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咬了咬牙,“你以前每天都给我送牛奶送吃的,都是在装贤惠?” 他还脸提以前! 乔时念的火气蹭蹭往上涨,“怎么,我就只能一直追着屎吃啊?我舔够了行不行!” 这种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话,让霍砚辞听得直心梗,“乔时念,大早上的,你怨气要不要这么重!” 乔时念怼:“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怨气就不会重。” “……”霍砚辞忍了忍,“你不回家就算了,怎么连我消息都没回?” 乔时念压根就没空看手机,“发信息什么事?” 霍砚辞尽力保持耐心:“昨天白叔生日,作为晚辈,我于情于理也得表示一下,所以让白依依给他带回去一些补品。”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霍砚辞对白家倒挺重情重义。 早段时间白依依过生日他作陪,昨天白父过生日,他又送礼。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你要真没介意,会突然转变态度?” 霍砚辞带着几分不悦道,“乔时念,我上次就说了,你有不满就直接提出来,不要做这种没意义也不正常的行为。” “那也比你大晚上的在别的女人家洗澡的行为正常!”乔时念突然大声。 这是乔时念第二次提到洗澡了,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我什么时候在别人家洗澡了?” 还不承认! 乔时念找出了手机里上次存下的照片,“你自己看!” 霍砚辞接过手机,照片是在白依依家拍的,桌几上有面和茶,除却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你想让我看什么?”霍砚辞疑惑。 乔时念放大了屏幕,指着他的蓝色衬衣,“这衣服不是你的?” 看到这个,霍砚辞终于想了起来。 那晚白依依说有重要的事要汇报,他和周天成赶去了博舟。 事情确实紧急,需要隔天清早出差去邻市解决。 他打算在博舟办公室对付一晚,让周天成去霍氏集团准备他们出差用的物品。 而白依依有份资料落在家里要去取。 半途中,白依依打电话说车坏了。 他赶去替她查看情况时不小心弄脏了衣物。 到达白依依家楼下,她请他上楼取资料,顺便换件衣服。 他依言取了衣服在洗手间换完,正好有电话进,他便去阳台接电话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随手放于沙发的衬衣会被白依依拍进照片。 更不知道这照片到了乔时念的手里。 霍砚辞蹙眉问,“照片是白依依发给你的?” 乔时念呵了一声,“别管谁发的,就说衣服是不是你的。” 霍砚辞没有回答,而是当着乔时念的面拨通了白依依的视频电话。 白依依温婉的笑脸出现在镜头前,“砚辞,这么早有什么事?” 霍砚辞将照片转发给了白依依,“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听言,不仅是白依依,就是乔时念也有些惊讶。 霍砚辞竟然会直接质问白依依? 视频那端的白依依看到照片稍稍愣了下,随即想了起来,“这不是我那天删掉的朋友圈么?” “我每次做了好吃的就忍不住炫耀厨艺,后来觉得照片拍得不够精致,没一会儿就删掉了。” “砚辞,你怎么把这照片存下来了,有哪儿不对么?” 霍砚辞问:“你怎么把我衬衣拍了进去?” “啊?有吗?”白依依像是仔细确认了一下,“还真有。砚辞,是霍太太误会什么了吗?” 霍砚辞直接说:“她觉得我在你那儿洗澡过了夜。” 白依依看到了霍砚辞身边的乔时念,她立即歉意道:“霍太太,真对不起,你误会砚辞了。” 解释了当晚的事后,白依依又道:“霍太太,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让物业把当晚视频调出来。” 听言,霍砚辞扭头看向乔时念,而乔时念看到了视频里白依依那暗藏着讥诮与挑衅的眼神。 乔时念笑了一笑,将霍砚辞的领带往下一拉,踮脚便往他唇上印了过去。 温软的触感与馨香同时袭来,霍砚辞呼吸一顿,也没管乔时念到底想干什么,低头便回吻住了她。 嫌手机碍事,霍砚辞将之往桌上一扔,揽住乔时念的腰还想加深这个吻。 可手才楼住那柔软的纤腰,乔时念却一把将他推开! “砚辞哥,你轻点~”她冲着手机娇唤。 很快,手机传来视频中断的声音。 而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痛快的笑容,她坐到了餐桌边。 淡定自如的模样,仿佛刚刚主动撩拨他的人不是她。 “满意了?”霍砚辞压着心里的燥意问。 乔时念用纸巾擦了擦嘴,“你要怕她误会,也可以跟她去解释。” 霍砚辞:“……”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吻到乔时念求饶! 外边的周天成过来提醒他要出发了,霍砚辞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看着乔时念道:“晚上的酒会别忘了准时到达。” 乔时念喝了口牛奶,“放心,报酬都收了,忘不了。” 霍砚辞甩手走了人。 见他的身影远去,乔时念才放下牛奶杯,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刚才实在看不下去白依依茶言茶语,索性就用吻霍砚辞的方式给白依依添堵。 但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没生气将她推开,反而还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地回应她? 难道男人的欲望来了,连没感情的人都可以下手么? …… 陪外公吃完午饭,乔时念开车回了龙腾别墅。 从车上取下自己昨天买的东西,走进厅里时发现了个不速之客——程婉欣。 她翘着腿,面前放着泡好的花茶,手里翻阅着时尚杂志,挺悠闲的模样。 “太太,程小姐过来说要等你回来。”王婶告知道。 “念念,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好久了。”程婉欣放下了杂志。 乔时念让王婶去忙,她问程婉欣,“你来干什么?” 不善的语气让程婉欣不悦,“乔时念,都这么些天了,你气够了没有?我去教训白依依是为了谁出气?我都不图你感激了,你还跟我说那样的话!” “算了,听说你也要参加霍氏的酒会。你陪我去造型店做个造型,挑套礼服,我们到时一起过去。” “我没义务陪你做这些。” 乔时念将自己的物品放在沙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再不会找我了?慢走不送。” 程婉欣正想发火,突然看到了她买的礼服,顿时发出惊喜声:“哇,g家这季的新款礼服,我早就想要了,念念,送给我吧,我也省得去挑了!” 程婉欣说着就想拿出来试穿,乔时念一把夺回,冷声道:“想要自己去买,这是我的礼服,凭什么送给你。” 程婉欣狐疑地看着乔时念,“念念,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以前你的衣服只要我喜欢,你都会送我的!” 以前乔时念珍惜和程婉欣的友谊,只要程婉欣看上的东西,哪怕她舍不得,她也会送给程婉欣。 可现在,乔时念觉得把礼服送给程婉欣还不如拿去当抹布。 “脸是个好东西,你得空的时候还是捡一下。” 说完,乔时念拿起东西就准备上楼,程婉欣却冷目拦住了她,“乔时念,你这是真要跟我绝交?” “你也不想想,在没人陪你玩的时候,是谁陪了你?在你追不到霍砚辞的时候,又是谁天天帮你出主意?” “现在你说翻脸就翻脸,几个意思?” 乔时念听到程婉欣这些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你这高高在上的姿态,知道的你是我曾经的闺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债主呢。” “你是给我当了玩伴,但这些年你没从我身上得到过好处?先不说以前你家跟乔家的那些生意,就是我们出去玩,哪次不是我买单?你想要的东西,哪样我没送给你?” “程婉欣,我不欠你的。你在霍砚辞的事情上到底是帮了我还是害了我,你自己心中有数。以前的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但现在请你马上滚出去,以后也别来烦我!” 乔时念小脸冷漠,语气冰冷,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程婉欣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乔时念,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就当我的好心喂了狗!” 程婉欣拿着包,气冲冲地离开了别墅。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没原则地对一个人太好,恋人也好,朋友也罢。 否则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哪天你付出得少了或是不想付出了,他们还会觉得你不知好歹。 将金子收进保险柜,礼服挂好,乔时念还将送奶奶的香熏精油装进了精致的包装袋里,等到奶奶生日再一起送她。 下午,乔时念和涂姐在微信上聊着天,见时间差不多了,她去试衣间打算换礼服。 手机便放在了镜边。 家居服刚脱下一半,她的视频通话响起,瞥了一眼,是霍砚辞。 真不会挑时间,她这会儿正换衣服呢,怎么视频。 乔时念想都不想地点了拒绝。 继而将家居服脱下,穿着内衣裤去取礼服,然后站于镜前想比对一下。 结果,她瞥到了自己亮着屏的手机,脸色猛地一变—— 第52章被看光 视频居然接通了!!! 手机那端,一双黑眸正沉沉地望着她,眸光里的幽深浓郁得化不开。 乔时念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懵怔。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就点的拒接,视频为什么会接通! 察觉霍砚辞的视线扫向了自己的高耸,乔时念瞬间就回过了神,血液沸腾逆流到了脸上。 “你流氓!”她脸蛋涨红地吼了一声,伸出手就将手机往地一扫。 手机掉在地毯发出闷响。 “呜,丢脸死了!” 乔时念捂着脸真想把自己掐死。 她怎么就能点错键,她为什么就不能点完后再多看一眼。 弄到现在这么尴尬。 王八蛋霍砚辞,看到她在换衣服竟然也不出声,还不要脸地偷看! “乔时念,我有事不能回去,等下司机会来接你。” 乔时念正在捶足顿胸,手机里居然又传来霍砚辞沙哑的声音? 他竟然还没有挂掉! 乔时念气得直接关了机。 想了想,乔时念又打开了手机,给霍砚辞发去信息。 【我要带一个朋友去酒会。】 【谁?】 【无可奉告。】 霍砚辞:【那给一个让我答应的理由。】 乔时念理直气壮:【你刚偷看了我。】 不知道霍砚辞是不是被她噎到了,半晌才回:【别忘了你女伴的职责。】 【放心,忘不了。】 之后,霍砚辞没再回信息,乔时念权当他答应了。 …… 酒会设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 乔时念刚下车,周天成就迎了过来,“太太,霍氏的董事过来了,霍总在应酬他们,我领你上楼。” “不急,我还要等一个人。” 周天成有些好奇,“太太,你要等谁?你的朋友程小姐么,她已经到了。” “不是她。” 正好前方一辆黑色车驶了过来,乔时念努了下嘴,“呐,来了。” 周天成转头瞧了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富贵的深紫色旗袍,年纪在四十多样子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看清对方的长相,周天成不禁愣住。 ——茗茅前任老总的夫人涂雅丽,也是现任茗茅的负责人。 这次酒会邀请名单周天成是知道的,他很确定没有邀请茗茅的任何人。 毕竟近几天茗茅发生了这么多事,谢立熊的事还让博舟险些被打脸。 今天酒会又行内人士居多,对于茗茅的艳闻八卦非常清楚。 若他们来,只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可眼下,涂雅丽居然到了,乔时念还亲自等着她! “涂姐。” 乔时念迎了过去,“你今天真好看,雍容华贵,气色也很好。” 涂雅丽爽朗地笑了两声,“时念,你才是真漂亮,这身材,这小腰,怕是明星都没你好看呢。” “谢谢涂姐,”乔时念开心又熟络地道,“咱们就不互夸了,一起进去惊艳全场吧。” 她想进去时,发现一旁的周天成神色有点纠结。 “别担心,霍砚辞答应了我可以带人过来的。” 乔时念地从小包里拿出手机,给周天成看自己给霍砚辞发的信息。 当然,那句“你偷看了我”早已删除。 “没问题了吧?”乔时念问。 周天成伸出手:“太太,涂女士,里边请。” 乔时念挽着涂雅丽的手,两人一道走往电梯。 宴会大厅灯光璀璨,宾客齐聚,灯红酒绿,香衣鬓影,颇是热闹。 周天成去找霍砚辞了,乔时念和涂雅丽走往了前方的宾客休息区。 看到涂雅丽,不少人低语。 “那不是茗茅的谢太太吗,她怎么来了?” “什么谢太太,人家离婚了,现在是涂总啦!” “她今天来这儿是想拉投资吧,我可听说,现在茗茅核心技术被谢立熊带走,又拿走了大笔现金,现在连正常运转都困难呢。” “很有可能,你看,她还带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公司的公关经理!” “太太,霍总等一会儿就会过来,我先去忙了。”这时,周天成走了过来,十分礼貌地冲乔时念道。 乔时念点了下头,“好。” 他们简单的互动让在场人的眼睛顿时瞪大。 周天成那闪亮的“总裁特助”工作牌,每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刚称呼的“太太”,那眼前这个女人是霍砚辞的妻子?! 霍砚辞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之前一直没见带出来过? 还有,她又怎么会跟涂雅丽站一块儿? 面对众人的疑惑和猜测,乔时念面上始终带着微笑。 她是特意邀请涂雅丽一起来参加酒会,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涂雅丽的茗茅并不是日落西山,它依旧有靠山。 至于这个靠山是不是霍氏集团,让他们自己去猜。 名利场从来都是拜高踩低,今天只要大家看到霍太太和茗茅负责人站在了一块儿,就不敢轻易对茗茅落井下石。 说不定还会因为好奇而对茗茅多有关注。 这些就是乔时念要的效果。 涂雅丽也不是吃素的,她见大伙儿的神情多了几分疑惑和谨慎,立马笑着道:“这位是霍总的太太,平时很少出来应酬。今天是霍氏的大日子,她这才出席。” 果然,大家一听,态度立即就变得恭维起来,“霍太太可真低调,人长得美身材又好,要不是涂总说,我们还不知道你是霍总的夫人呢!” “可不是,霍太太,你以后多多出来走动,让我们也可以和涂总一样沾沾光!” 乔时念微笑地和她们客套寒暄了几句。 “霍总来了!” 不知谁唤了一声,众人目光便都瞧了过去。 乔时念也扭过了头,走来的霍砚辞身穿一袭黑色正装,步伐稳健,身形颀长。 纵使在场人都是盛装,却没能将他的颜值盖过半分。 仿佛任何时候,只要有霍砚辞在场,他便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无双的俊颜在灯光的照映下更显耀眼。 前世乔时念一看到这样的霍砚辞便会油然生出骄傲和自豪感。 如今,她虽不再痴恋于他,但对他的外貌,仍做不到目不斜视。 霍砚辞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乔时念。 她今天身着一条精美的藕粉色及膝礼服,下摆蓬松,中间掐腰,背部缕空吊有一串碎钻,令她整个人看上去甜美又出彩。 霍砚辞不禁想到下午在视频里看到的她,肌肤胜雪,身材纤细,但该显的地方显,该凸的地方凸。 “霍总。”有个男人企图上前跟霍砚辞打招呼。 “你有点眼力劲好吧!”旁边的女人拉住了他,“没看到人家霍总的眼里只有太太么?” 听到打趣,乔时念才发现霍砚辞已走到了她面前。 “霍总!” 乔时念刚准备开口跟霍砚辞说话,后边传来了白依依的唤声。 第53章谁敢动我太太 白依依赶来了他们面前,公事公办的语气中又不失礼貌地对乔时念道,“抱歉,霍太太,我要借用霍总几分钟时间。” “郭董那边得去一趟。”白依依告诉霍砚辞。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低声道:“你在这休息会儿,我等下来找你。” 乔时念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好。” “霍总,你忙,我们会照顾好霍太太。”涂雅丽出了声。 听到涂雅丽的声音,霍砚辞的神色无波,像是早知道她在这儿,白依依的眼里则划过了抹疑惑。 但也没有停留太久,跟随霍砚辞而去。 虽说霍砚辞是因公被叫走,但乔时念还是属于被冷落了。 方才还对她艳羡的人,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不过涂雅丽是个控得住场的人,“男人就是处理琐事的,霍太太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 “对了,各位太太们,我公司出了新口味,等会儿叫人送来大家尝尝鲜,给我提提意见。我还给你们各备了几箱带回去喝,一点小心意,都不能嫌我礼物糙啊!” 听言,众人自然不好推脱。 涂雅丽真适合做女强人,行事果决,又很会抓时机。 之前乔时念还担心她会受不住异样的眼神或是一些背后的议论,但涂雅丽好似并不在乎这些。 她还非常有眼力劲地将这次当成了一个增加知名度的机会,连新品白酒都带上做一波活广告。 “念念,我可算找到你了!” 正与太太团们聊着天,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乔时念扭头,是程婉欣赶了过来。 明明下午都闹成那样了,她现在居然又能像个没事人? “什么事?”乔时念不太耐烦。 “你跟我过来。” 程婉欣不容分说地拉着她到了几个看装扮和气场像职场精英的女人面前。 “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她才是霍太太!那个白依依不过是个总监而已,就说什么未来总裁夫人,你们简直没长眼!” 几个周身名牌的女人将乔时念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算她真是霍太太又怎样,我可从没见霍总带她出来过。反而白总监经常陪着霍总出席各种酒会!” “可不是,霍总对白总监好着呢,全力支持她的工作,为了让她能独当一面,索性收购博舟让她打理,这待遇,谁能有啊!” “主要也是白总监有这个能力,国外名校毕业,在国外的投行也有过闪亮的成绩,是她这种只会享乐的花瓶太太可比的么。” 程婉欣很不服气,“什么花瓶,乔时念在大学期间就考取了cfa证,能力早超过了姓白的!” “还cfa,含金量那么高的证,一般人得读硕读博才考得上,她能在大学期间就考上?别是买的吧!” 程婉欣据理力争,“看不起谁呢,乔时念家虽然有钱,但她才不是买证的人,她凭真本事考的!” “那她懂什么是三大财务报表吗,又知道什么叫现金流量吗?知道未来金融的发展趋势么!” “她怎么不懂了,当她证白拿了么!”程婉欣拉着乔时念道,“念念,你快告诉她们,打她们的脸!让她们见识你的厉害!” 程婉欣跟她们争论了这么久,终于想起她这个正主来了。 这么费力巴拉拖她过来,是想捧杀呢还是想借这几人之口告诉她,白依依在霍砚辞心中的地位? 乔时念笑了一声,“这些百度词条都能搜到的东西,我就不浪费时间说了。你们没争完就再争会儿,我先走了。” “心虚了吧,明明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还在这儿装淡定装优雅!”一个脸有整容痕迹的女人嗤道。 闻言,乔时念脸上笑容收起,淡然瞧向了她,“你嘲讽就算了,人身攻击可不行。” “就好比如别人可以说你美得不真实,但不能说你为了遮掩跟心一样丑陋的脸才去动的刀。” “说谁丑!”女人气得站起就抓着乔时念理论。 “你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霍砚辞冷冽的声音响起。 乔时念转过头,他和白依依往这边走了过来。 “霍太太,你没事吧?”白依依关心问。 不容乔时念说话,女人已经叫起了屈,“你是霍太太又怎样,我不过问了你财务报表投资现金流,你答不出也不能羞辱我的脸动过!” “霍总,念念只是太生气了才口不择言,你可千万别怪念念。”程婉欣连忙道。 乔时念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程婉欣巴巴拖她来,又窜使人家吵架,为的就是让霍砚辞责怪她不懂事,在这种场合跟人起冲突吧。 “你就为这事敢向我太太动手?” 乔时念刚想出声,霍砚辞却揽上了她的腰,对女人冷声道:“我太太凭什么要向你阐述财务表现金流的概念?” “再说你的脸一看就动过刀,还自欺欺人听不得人提?” 霍砚辞这护犊的举动,不止程婉欣,就是乔时念都有些意外。 那一次霍氏的前台冤枉她,霍砚辞还不分青红皂白说她仗势欺人呢。 估计是要维护好男人的形象吧。 女人被霍砚辞这样讥诮,捂着脸哭跑开了。 其它几个女人瞬间有了些不安,“霍总,我们就是听闻霍太太考了cfa,想跟她交流一下。” “是啊,我们没有为难霍太太的意思。” “你们不用怀疑霍太太的实力,”白依依温柔地打起了圆场,“上次博舟准备用于茗茅的计划书,就是霍太太做的。” 几人一听,皆露出了意外之色。 她们虽不是全在博舟上班,但那份获得奖励的计划书她们都看过。上边何止有财务表现金流,就是更细更具体的数据都一清二楚。 “原来霍太太这么厉害,是我们有眼无珠了。” “霍太太,对不起,刚才有多得罪。” 不管她们真道歉还是假道歉,乔时念懒得再计较了,反正该出的气也出了。 “走吧。”乔时念冲霍砚辞说道。 “霍总,这里交由我处理就行。”白依依也道。 霍砚辞没有多说,揽着乔时念往前走去。 程婉欣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眼白依依,走往了洗手间。 白依依象征性地宽慰了几个女人后,也跟了过去。 洗手池的镜前,程婉欣边补妆边疑惑,“你让我带她去被那几个女人笑话有什么意思?自己又替她找脸!” “辛苦了。” 白依依什么都没解释,给程婉欣递了张卡,离开了洗手间。 休息处,乔时念甩开了霍砚辞揽于她腰上的手,“这儿没人,用不着装模范丈夫。” 第54章 做局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一副跟他泾渭分明的模样,只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痛快。 “晚点让周天成查清她们的公司,让她们离开这行业,以后也没机会再冲撞你。” 乔时念说:“不麻烦了,不然人家误以为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仗势欺人。” 霍砚辞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记起自己这样评价过乔时念,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乔时念在生他的气?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问起另件事,“你特意把茗茅的涂总带到这种场合,有什么目的?” “我为什么不能带涂姐来?”乔时念反问。 “做错事的又不是涂姐,她承受了丈夫的背叛,还能勇敢担下茗茅的担子,这种勇气可没几个人有,我想帮她哪错了。”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你真没其它目的?” 乔时念今天为了配合礼服,穿着高跟鞋,在身高上与霍砚辞拉短了些距离,她稍抬头便能与他对上视线,“放心,即便有,也不会损害霍氏的利益。” “……” 酒会开始后,司仪说了开场白。 霍氏的发言人发表了讲话跟感谢,霍砚辞也做了简单的致词。 之后便是用餐跟舞会环节。 第一支舞,霍砚辞和乔时念跳的。 白依依坐于一旁,静静地看着霍砚辞的手放在乔时念那纤细不堪一握的腰枝上。 他们像对恩爱的夫妻,在舞池中轻轻舞动。 想到早上霍砚辞为照片一事质问自己。 白依依的面上浮出了抹浅笑,她不会让事情失控的。 算了下时间,她接受了一个男人跳舞的邀请。 舞池中,来宾们都在随着悠扬的音乐舞动,氛围颇是热烈。 乔时念却在试图将腰上霍砚辞的手甩掉。 虽然跳交际舞是会比较亲近,可她总觉得霍砚辞的手搂得过分紧了。 霍砚辞的整个手掌都贴在了她的后腰,让她不得不使着暗劲,才跟他隔出点距离。 但她只要稍不留神,还是会贴到他身上。 “乔时念,你再扭动一下试试。” 乔时念都还没提出异议,霍砚辞低哑的声音倒是先响起,“想勾引我也得分场合。” 掌中的纤腰柔软又嫩滑,她身上独特的馨香也不时地钻入鼻中,她还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这对霍砚辞简直是种折磨。 乔时念:? “松开我,我不跳了。”乔时念要走。 霍砚辞仍搂着她,“必须跳完,这是你霍太太的职责。” 乔时念:“那把你的手从我后腰上拿开。” 霍砚辞忍住喉咙的干涸之意,淡声道:“这姿势有什么不对,夫妻间跳舞难道还要讲究什么绅士的距离?” 乔时念说:“别的夫妻或许不用,但我们是即将离婚的夫妻,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还有,霍总以后改掉偷窥这个毛病吧,跟你这高冷的形象不符。” 知道乔时念在说下午她换衣服的事,霍砚辞嗤了一声,“视频是你自己接通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向我展示身材,这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结婚第三个月,乔时念实在忍受不了霍砚辞对她的冷落。 她抛下羞耻心,穿了件性感小吊带去了书房。 但霍砚辞对她视而不见,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以前做出的蠢事,乔时念不想回忆,也不想跟霍砚辞解释争论了。 反正离奶奶生日只有十几天了,到时候他会知道她的决心。 正跳着,乔时念看到了白依依跟另个男士的身影。 白依依穿着长礼服,跳起舞颇有几分风情,和那位男士跳得也颇为默契。 不知人家说了什么,她温婉地回以微笑。 霍砚辞见乔时念看哪儿出神,便也将视线瞟了过去。 “怎样,看到红颜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地跳舞,心里很不舒服吧。”乔时念幸灾乐祸地道。 霍砚辞的黑眸睨向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不舒服?” 霍砚辞的语气让乔时念有了种,他在向她解释,他根本不在意白依依的错觉。 乔时念哼了一声,还打算说话,瞧见靠白依依那边的一个吊灯晃了一下。 都不容乔时念有疑惑的声音,吊灯忽地往下掉落! 与白依依跳舞的男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大步,而白依依愣在了原处。 “嘭!” 随着一道砸地的巨声响起,乔时念感觉自己腰上一空,刚还紧搂她不放的霍砚辞急步朝白依依奔去。 霎时,尖叫声,急喊声,关切声,问责声,打救护车声等嘈杂地响起。 不断有人涌向舞池,有几个甚至还撞到了她的胳膊。 乔时念独自站于舞池中没有动。 这一瞬间,她觉得面前的一切好似都变成了幻影。 霍砚辞抱起受伤的白依依离开是幻影,人们略带玩味与同情的目光是幻影。 “时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听到耳边传来了涂雅丽的声音。 她转目看向了她。 “你没受伤吧?”涂雅丽带着几分关切地问。 乔时念摇头,“没有。” 这会儿舞池中的人已走散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了那一摊凌乱的碎片。 突然生了这样的意外,参加酒会的宾客也没有心思再留,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往外离场。 离场的人不少向乔时念投来审视的眼神,角落处还有人试图偷拍她。 “你现在回去么,我让司机送你?” 涂雅丽有意替她遮挡掉不怀好意之人的镜头,关心道。 乔时念却摇了摇头,“涂姐,你备了很多白酒吧?” 涂雅丽有些讶异,“对啊,你想喝?” 乔时念点头,“想喝。” 涂雅丽让人送来了白酒。 茗茅设计了新包装,是二两一支的椭圆形小瓶。 乍一看去,不像酒瓶,倒像是简洁版的香水瓶。 涂雅丽见乔时念盯着小酒瓶,笑道:“这个在跟老谢离婚前就设计出来了,他嫌设计女性化放弃了,我这不是想创新,就把它给用上了。” 乔时念说:“挺特别的,至少我会想买。” “尝尝酒的味道。”涂雅丽开了一支,想帮她倒进酒杯里,乔时念却拒绝。 “不用酒杯了。酒瓶这么方便这么好看,直接对瓶喝。” 这场酒会是有记者的,涂雅丽担心他们乱写,同乔时念提议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喝?” 乔时念摇头,“我想在这儿喝,涂姐,一起喝一口么?” 涂雅丽自然猜得到乔时念心里的难受来自哪儿。 于是她爽快点头:“好,就在这喝,我们姐俩喝个痛快。” 她们两人坐在角落喝着白酒,此前还熙熙攘攘热闹无比的宴会厅这会只余下了几个处理事故的工作人员。 将她的身影衬得越发孤寂落寞。 不知道喝了多久,看着乔时念一直泫然欲泣的模样,涂雅丽心疼道:“时念,你想要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话刚落音,手拿酒瓶的乔时念还真从眼角滑落下几滴眼泪。 饶是同为女人,涂雅丽都觉得乔时念这模样又凄美又惹人怜惜。 怎么霍砚辞舍得扔下这么美的娇妻,抱着别的女人紧张离去? “时念,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又喝完一瓶后,涂雅丽劝道。 乔时念倒是乖巧没有拒绝,任由涂雅丽将她扶上了车。 “时念,你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晚,我让人给你煮点醒酒汤?”车上,涂雅丽问道。 “谢谢涂姐,不用。” 乔时念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神虽还呈出几分醉态,但神情里少了之前的楚楚可怜和落寞。 她条理清析地交代道:“你让公司公关部门做好准备,联系好一些平台和大v号,晚点或许能用上。” 听到乔时念这话,又联想到她刚刚一系列的行为,涂雅丽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脸上顿时露出吃惊之色。 “时念,你该不会想……万一曝光,恐怕会有不利你的流言产生,会不会不好?” 乔时念微嘲地扯了下唇,“没什么不好的。钱比任何东西都实在。” 见状,涂雅丽拍了拍乔时念纤瘦的肩膀,“好,就听你的。” …… 凌晨,医院。 白依依昏迷未醒,她被灯具砸伤头部以及手臂,外表的伤口已进行了清理缝合,脑袋的情况还得等她醒了做进一步的确认。 其它几个被波及的宾客也受了些伤,好在不严重,也已在医院进行了处理。 霍砚辞坐于走廊,周天成向他汇报情况。 “酒店方面表示吊灯昨天进行了清洗更换,因其中一工作人员操作失误,导致了线路断裂。酒店方承诺会出面致歉并承担相关责任。我也对受了伤的宾客进行了安抚,已安排人将他们都送回了家。” “嗯。”霍砚辞揉了下疲累的眉心。 “霍总,你应付董事那边也累了吧,不如早点回去休息?白总监这边醒了的话,我再让人通知你。” 霍砚辞忽地想了起来,“乔时念回去了没有?” 周天成怔了下,“我一直在处理宾客的事,没有关注太太的情况。我现在打电话问一下王婶。” 很快,周天成从王婶那得到了乔时念早已回家并且已经睡了的消息。 霍砚辞自然也听到了。 “真够心大,今晚出了这样的意外,都不向我问一下情况,就自己回去睡大觉了。” 他低哼一声,“叫司机来接我。” 就在霍砚辞起身打算回去之时,周天成惊道,“霍总,太太她……” 第55章用你的钱找小鲜肉! 霍砚辞停住脚步看向了周天成。 周天成索性将手机递给他,“太太上热搜了。” 霍砚辞接过一看,热搜榜上除了霍氏酒会出意外的情况,最热的居然是一条【霍太太买醉】的消息。 点开一看,第一张是乔时念穿着礼服单独站在舞池的照片。 第二张乔时念拿着酒瓶在仰头喝酒。 第三张她手捏空瓶,眼眶通红,眼泪挂在了脸上。 发布这组照片的人,还配了文字说明:【霍氏酒会发生意外,霍总紧张抱走受伤的佳人,独留霍太太买醉落泪,两人疑似婚变。】 第一张照片上,乔时念孤零零地站于舞池中,原本精神奕奕的小脸和水润的大眸,只余下了落寞与失神。 令得配文里的“婚变”传闻非常贴切有说服力。 而底下有不少人评论,说从未听闻过有霍太太这号人物。 还有知情人表示说霍砚辞跟太太的婚姻本来就是两家人硬凑的,毫无感情,两人离婚协议书都已经签了,离婚不过是迟早的事。 除了这些,还有人发了段宴会厅乔时念买醉的视频链接。 霍砚辞点进去,乔时念醉醺醺地举起了酒瓶,“男人都是浑蛋!” 她旁边还坐着涂雅丽,也举酒附和了她。 随后乔时念靠到了涂雅丽的肩头,灯光下,她鼻尖都是红的…… 霍砚辞的眉峰蹙紧,拿手机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周天成歉意道:“对不起霍总,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安排人送太太回家。” “我会联系公关部,让他们即刻撤掉热搜。” 霍砚辞又看了眼手机,他脸色由冷凝变成了冷沉,“可能不需要了。” 说完,霍砚辞往电梯处走去。 周天成疑惑地拿起手机一看,原本热闹的热搜榜上,又冒出了一条与太太相关的新消息。 消息的标题非常醒目——【女人喝吧不是罪】。 好奇点进,原来是有网友关注到了乔时念手中握的白酒瓶。 酒瓶设计得清新脱俗,握在手里、摆在桌上都有种艺术品的美感。 网友说明明是独自买醉这么凄惨的事,都因乔时念和酒瓶变得有了美感。 还有人搜到了这款白酒,发现是茗茅新出的一个品类。 而茗茅的官方在底下评论了一句【女人喝吧不是罪,女人也有买醉的权利】,目前已获得了几万赞。 网友们则纷纷发出共鸣:【凭什么男人喝酒喝醉从没有人当作新鲜事,女人喝顿酒便被这样拍出来让人指手画脚?】 【这个社会对女性要求简直太畸形!又要入得厨房又要出得厅堂,就连释放压力的方式都被要求得死死的!】 【女人喝酒买醉不丢人!我们也可以喝酒发泄情绪!】 于是,网友们扎堆去了茗茅酒业的官网下单,表示自己要在想喝的时候就喝,想醉的时候就醉。 凭着这些热搜热评,茗茅的名气热度蹭蹭直往上涨。 连涂雅丽跟渣夫离婚的事也再次被推上的话题榜,说她行事果敢,眼里容不下沙子,是现代女性的楷模。 对此,周天成暗暗咂舌。 难怪boss会突然变脸,从乔时念被拍喝酒买醉,到眼下茗茅的热度起来,中间不过隔了几个小时而已。 无论是时间线、选照片的角度,以及网友发现酒瓶的时机,还有茗茅那句力挺女性的话,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若说这起事件只是巧合,那真的是没有比这更妙的巧合了。 …… 霍砚辞走进卧室时,乔时念已趴在床上睡着了。 床头柜上还有半碗醒酒用的汤水,枕头边放着她的手机。 她的脸蛋醉红,像是睡得不太踏实,秀眉拧得紧紧的,呼吸间还散发出淡淡的酒气。 见她这模样,还有她今晚的行为,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恼压都压不住。 他直接将乔时念从床上拖起,“起来,别装睡!” 乔时念迷糊地睁开了醉红的眼睛,眼神缥缈又迷茫。 大眸怔看着他黑沉的脸半晌,乔时念的嘴唇突然一瘪,眼泪哗哗就落了下来。 “呜,怎么在梦里你都对我这么凶,你真是个浑蛋,霍砚辞是大浑蛋……” 说完,她伤心地趴进了枕头,肩膀也哭得一耸一耸。 “……”霍砚辞。 他拉起乔时念,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装醉,嗯?”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这么多事情,她绝不可能醉得这么厉害! 可这会乔时念仰着头,眼泪从她的眼角往下滑落,流入了她的发丝,她鼻子一缩一缩,眼神依旧泛着迷茫。 霍砚辞一时竟无法确实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喝了多少?”明明有很多话要质问,说出嘴的却是这么个无关紧要的。 乔时念眨了眨眼,委屈地举出了白嫩嫩的手掌,“四瓶。” “哦,四是这样,”她嘟囔着把自己的拇指按了下去,然后又显摆地举起,“现在对了!” “……”霍砚辞第一次看到乔时念喝酒后的样子。 又认真又呆萌。 说她醉,她知道掰正自己手指的数目,说她没醉,她的行为又幼稚得不行。 这会眼泪还挂在下睫毛上,神色却带上了嘚瑟,仿佛并不记得自己刚还哭得很伤心。 四瓶,就是八两。 平常酒量好的人,一次都不一定能喝八两。 她倒好,为了一个茗茅,不惜拿自己身体犯傻! “谁让你喝这么多?”霍砚辞拧眉冷问。 乔时念又眨了眨眼,像是记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大眸里的嘚瑟尽数散去,她烦躁地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往床上大字躺下。 “我开心,我乐意!我就爱喝!” 这模样让霍砚辞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乔时念,你今天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吧,带涂雅丽去酒会,故意喝那么多让人偷拍,又弄出那样的噱头引关注!” 也不知道乔时念是听到他的质问,还是单纯地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原本平躺的她蜷缩起了身子,眼眶又变得通红。 “我一点都不难过,他爱关心谁关心谁……我也没吃亏,我才不会让自己吃亏……” 乔时念前后看似不搭但又能联系起来的话,让霍砚辞拧起了眉锋,他下意识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是——” “霍砚辞王八蛋!” 乔时念突然吼道,“渣男,狗男人!等我离婚了,看我不用你的钱找十个八个小鲜肉,让他们轮番陪我!” 第56章告诉你个秘密,我老公没用 霍砚辞的脸顿时黑下,“你胃口倒不小,还找十个八个!” 可乔时念根本就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她又抱着枕头“呜呜”地哭起来。 “我忘了,我根本用不到他的钱,霍砚辞好抠,连一个亿都舍不得给我……” “……”霍砚辞放弃了跟乔时念交流。 进卫生间随便拧了条毛巾,动作不那么温柔地替她擦了下脸。 又将她拖到自己身边,端起床头柜余下的半杯醒酒汤放在了她的嘴边,命令道:“喝。” 乔时念这会倒是乖巧了两分,跟个小猫似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低头喝了一口。 “咳咳!”才咽下,她却突然呛咳了起来,褐色的醒酒汤沾上了霍砚辞的衣服。 “乔时念,”霍砚辞怒,“你故意的吧!” 被他凶了的乔时念睁着通红的泪眼又开始哗哗掉金豆子。 “我不喝药,我要喝奶茶……我排了一个多小时队伍才买的奶茶,你为什么要扔进垃圾桶,你赔给我!” 霍砚辞平时泰山压顶都可以面不改色,可此时,他表示有点跟不上乔时念的节奏。 “你不赔是吧,好,那就用你的身体偿还!” 不见霍砚辞回答,乔时念竟又来了劲,伸手就要去扯霍砚辞的衣服! 霍砚辞抓着她的手,脸色不善:“你看清楚,我是谁?” 乔时念眨巴着含泪的大眼,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弯唇笑了起来,“你长得好帅啊,有女朋友没有?你看我怎么样?” 霍砚辞咬紧后槽牙,“我怎么记得你有老公?” “嘘,我告诉你个秘密。”乔时念像个小狐狸似的凑到了他的耳边,“别看我老公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是个没用的,我马上就要和他离婚了。” 乔时念说完还用另只手拍了拍他脸庞,“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做我男朋友!” “乔时念!”霍砚辞气得牙都快咬碎了,“你是借酒装疯,还是在吐露真言?” “要是后者,我不介意现在就向你证明!” 霍砚辞说着拖过乔时念就想去咬她,结果乔时念被晃得脑袋一晕,“呕”一声差点要吐。 霍砚辞赶紧将她头抬起了一些。 “我好难受……” 乔时念没有吐出来,而是累得一头扑到了他的腰腹,“你陪我睡觉……” 霍砚辞摇了下怀中的乔时念,她已然迷糊入睡,手还不满地捏了下他的腹肌,“好硬,硌得脸疼……” 霍砚辞又咬紧了牙,“乔时念,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装醉!” …… 乔时念是被渴醒的。 她闭着眼睛想找水,手却碰到了什么温热又有点坚硬之物。 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感还不错。 “一大早的,你又发什么疯?” 耳边响起的嘶哑声音将乔时念吓得一下子惊坐而起。 这才发现,是霍砚辞睡在了她旁边。 他面朝她侧躺着,上身居然什么都没穿,精瘦的胳膊都露在了外边。 所以,她刚摸的是他……胸膛? 脑子里突然钻出昨晚的不少画面。 她被人吵醒。 她看到霍砚辞以为是在做梦,嘤嘤说他太凶。 她高兴地伸出手指说自己喝了多少酒。 她哭了,她抱着个男人说好帅,让他做男朋友…… “傻了?” 半晌不见乔时念有动静,霍砚辞蹙眉睁开了眼睛。 乔时念回过了神。 霍砚辞可真搞笑。 都抱着白依依离开了,不在那儿好好陪着,却睡回了她床上。 “霍砚辞,你总这样不累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抬起了头,眉头锁得更紧,“大早上的就要找架吵?” 乔时念没搭理他,从床上下来,“从今天起,不要睡在这个房间,我也没兴趣跟你演什么正常夫妻。” “你以为我稀罕睡这儿?” 霍砚辞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是谁弄脏我的衣服,又是谁缠着我要肉偿?” “你不赔是吧,好,那就用你的身体偿还!” 想到昨晚这句话,乔时念的脸上有点发热。 她一定是最近狗血小视频刷多了,居然说出这种脑残又弱智的话。 “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乔时念故作镇定,“你要不半夜把我吵醒,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为什么把你叫起来,你不清楚?”霍砚辞冷问。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看到了昨晚那些热搜新闻,才会想在昨晚找她算账。 “婚变的消息也是你找人故意放出去的吧,为了能在茗茅赚到钱,你够下本的啊。”霍砚辞继续冷嗤。 虽然她没放任何消息,但她配合坐实了这个消息,也不算是被冤枉。 乔时念嘲弄道,“听你这语气,好像有点不乐意?怎么,临到离婚了,又突然舍不得离了?” 霍砚辞冷瞥了她一眼,“乔时念,这话问出来,你自己信么?我不过看不惯你利用霍太太身份这样大做文章而已。” 说完,霍砚辞沉着脸,赤裸着上身走去了浴室。 纵使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乔时念的心底还是会不自控地有一丝失落。 如同昨晚霍砚辞疾步如风地抱走受伤的白依依时一样。 明明在那一秒前,他还神情自如地说白依依的事跟他无关。 她也因为他的话又生出了一抹期待。 而马上,他就给了她一击。 床头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乔时念拿起一看,是涂雅丽。 “时念,你昨晚没事吧?” 乔时念揉了下有点胀疼的太阳穴,“事是没很大事,但是醉酒的感觉不好受,看来我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酒鬼。” 涂雅丽笑了一声,“我打电话是告诉你,茗茅的新品销售额爆单了,现在网上对我们的评价很高,也有不少商家主动要跟我们签约合作。” “真的吗?”这对乔时念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她昨晚睡着前,网上还只有对她“买醉”冷嘲热讽和看热闹的,虽说她是将计就计让人把注意力看向她手中的酒瓶。 但这只是计划,最终结果会怎样,无人敢保证。 眼下得到准确的消息,她自然开心。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成果,“你在茗茅么,我过去找你。” “行。” 挂掉电话,乔时念看到有好几个未读消息,有傅田田发的,有舅妈发的,都在问昨晚的情况。 乔时念简单地回了信息。 在隔壁房间洗漱完,又在化妆台前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乔时念拿着包包下了楼。 霍砚辞已穿戴整齐坐在了餐桌边。 “太太,你起来啦,你……身体还好吧?” 王婶边问还关切地打量着她。 乔时念以为王婶问她醉酒的事,“放心,已经没事了。” 王婶说:“那就好。我给你和先生煲了些补身子的汤,特别是太太你得多喝一碗,这种事女人总是吃亏一些。” 乔时念:? 第57章替你去男科挂个号 她吃什么亏? 下一秒,从王婶的话和神态中,乔时念反应了过来! 大概是昨晚她又哭又闹的,让王婶误会了什么吧。 “王婶,我们没有,”乔时念脸蛋微红地否认,“昨晚我喝醉了,可能就闹腾了一点。” 王婶只当她是害羞,轻声地道:“太太,你和先生早该住在一块了,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 “还站那干嘛,过来吃东西。” 乔时念正尴尬得不行,霍砚辞淡漠出了声。 “对,太太你赶紧吃早餐,我去厨房了。” 待王婶离开,乔时念怒瞪着霍砚辞,“你干嘛不帮着解释一句?”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我反正是个没用的,要解释什么?” “……”狗男人,拿她昨晚的醉话堵她。 想到自己昨晚凑在霍砚辞耳边说的那些话,乔时念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居然胆子那么大。 “你每次喝醉酒就会调戏男人?”霍砚辞语气不明。 乔时念微红着脸蛋,嘴硬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 霍砚辞冷嗤一声,还要说话,他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他看了眼号码,划开了屏幕。 听对方的话,霍砚辞淡声道:“知道了,我等下过去医院。” 乔时念自然知道霍砚辞去医院要看谁。 她突然没了吃早餐的心情,拿着包便往外边。 “东西都没吃,你去哪儿?”霍砚辞叫住了她。 乔时念:“怕你肾虚又讳疾忌医,替你去男科挂个号。” 说完也没管霍砚辞什么表情,大步走出了大门。 知道白依依在等他,还拖着不肯痛快离婚。 脚踏两只船的渣男! 开车到达茗茅,周阳应给她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以为是自己这些天没去训练,接起电话就道歉,“不好意思,最近事多,明天开始,我保证每天都会去训练馆。” 周阳应愣了下,笑道:“小姐姐,我不是催你去训练。打电话是想问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应该有,怎么了?” 周阳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乐队打算组织个户外的烤烧活动,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参加热闹下。” 乔时念猜周阳应是看到了热搜,担心她会一个人伤心难过,想把她叫出去散散心。 虽然乔时念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那么凄惨,但有人关心自己,她心里还是感动的。 反正下午没什么事,跟他们年轻人一起聚聚也不错,而且上次周阳应的朋友还帮过她,正好可以当面感谢一番。 于是乔时念答应:“好,你到时把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挂掉电话,乔时念走进了茗茅。 却在涂雅丽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莫修远。 他坐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身上穿着套深紫西装,里边配了件黑色衬衣,比起之前随性的白色休闲装束,多了几分正式,不过俊美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乔小姐,好久不见。”莫修远熟络地同她打着招呼。 哪有什么很久,明明几天前才被他强行“请”过去替他当了挡箭牌。 乔时念正想问莫修远怎么在这儿,涂雅丽笑着朝她招呼道,“时念来啦,过来坐。” 乔时念走到涂雅丽旁边坐下,涂雅丽告知,“莫总也刚到不久,我想着你反正要过来,就没有再通知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莫先生,你有何贵干?” 莫修远随意地搭起了二郎腿,笑说:“乔小姐不是跟我打了赌,说你能让茗茅恢复名气,我就答应投资,我这是来履行诺言了。” “时念,莫总要按照你之前跟我说的标准跟占股份额,他投资我们茗茅。”涂雅丽补充道。 想不到莫修远的速度这么快,茗茅的热度昨晚才起来,他就主动过来谈投资了,而且也没有趁人之危,拉高占股比例。 “莫先生,你考虑好了?” 乔时念提醒道:“现在茗茅是有了点起色,但之后的发展谁都不清楚会怎样。” “哦?”莫修远的桃花眼盯向了她,“乔小姐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茗茅没信心?” 乔时念说:“我对自己和茗茅都很有信心!” 莫修远淡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依茗茅目前的情况,能这么快得到远征的投资,当然是件好事,于发展于上市都十分有利。 乔时念问涂雅丽,“涂姐,你的意思呢?” 同意莫修远的投资,就代表茗茅如有更好的发展,也会失去选择其它投行的机会。 涂雅丽从来就是个爽快之人,“我之前就觉得远征投行不错,现在莫总有这个意向,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既然涂雅丽都答应了,乔时念当然不会再有异议。 之后他们谈了签约相关的事,又约定了双方正式签约的日期,时间已是中午。 莫修远看了下时间,邀请道:“一起吃顿午饭吧,我做东。” 涂雅丽表示自己目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完全抽不开身。 “时念,就辛苦你替我陪莫总吃饭了,感谢莫总对茗茅的信任与支持。” 作为茗茅暂时的股东,加上她又想加入远征投行,和莫修远吃顿饭,乔时念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点了头。“好。” …… 医院,白依依醒了。 医生给她做过详细的头部检查,告知说:“轻微脑震荡,需要在医院住几天。” “幸好灯具砸偏了一分,砸伤处在额头,不然后果会更严重。手臂的外伤不轻,切记不沾水,少使力气,多休养。” “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白依依面带感激跟歉意地看向了一旁的霍砚辞。 “砚辞,我听护士说,你昨晚一直在医院呆在凌晨才走,对不起,让你为我的事操心了。” 霍砚辞的神情淡漠,“你是霍氏的员工,出了意外,我也要负一份责任。” 白依依听出了霍砚辞的意思,她虚弱地笑了一笑,“砚辞,是不是时念为昨晚的事生气了?” “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你送我到医院没有任何私人情分,只是出于责任才……” 话没说完,白依依像是再撑不下去,哽咽起来。 白依依这会脑袋和手臂上都缠有纱布,脸色惨白,身子轻颤。 她才从一场意外和昏迷中醒来不久,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霍砚辞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冷漠了。 他放缓了点语气,“与你无关,你不用跟任何人解释。” 第58章号挂好了? 闻言,白依依眼里的泪水越发汹涌。 “砚辞,我知道你还在为上次我拍的那张照片不高兴。” “我承认,我当时拍下照片确实带了点私心。因为你以前提过,我煮的面条味道比任何地方的都好吃,所以我想着把它拍下来分享到朋友圈。” “可我想到你最近总是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怕发了你可能会不高兴,就立即删掉了。我不知道时念会那么快刷到,还把它存了下来。” 白依依泣声道,“砚辞,时念的脾气性格我清楚,不管她怎么误会我都不会在意,但我不想被你误解……更不想连我们年少的情分都守不住。” 看着白依依毫无血色的脸庞和伤心解释的模样,霍砚辞到底有了几分触动。 他放轻的声音:“你别想太多,我没有误解你。昨天乔时念提出来,我不清楚情况,便找你问了一嘴。” “嗯。”白依依抽了张纸巾擦拭眼泪,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让你见笑了,我平时也没这么矫情,可能是伤了脑子糊涂了。” “霍总——” 正在这时,周天成敲门走进,本欲汇报什么,见到白依依这副擦泪的模样,话头卡住。 白依依恢复了温婉,“我没关系,你有事说就行。” 本就与博舟相关,周天成也没避着白依依,向霍砚辞汇报道:“我刚收到消息,远征投行那边打算继续投资茗茅企业。” 闻言,霍砚辞的俊眉顿时蹙紧,“什么时候的事?” “上午莫修远亲自去了茗茅企业,听说已经跟涂总那边达成了初步意向。” 白依依表示有点听不明白,“莫修远为什么会突然继续投茗茅,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昨晚一直昏迷,早上醒了又是各种检查打针换药,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周天成简单地将茗茅一夜出圈的事说了一下。 听完,白依依整个人一僵,忍着内心的慌乱,快速地取过床头的手机。 当看到上边的各种有关茗茅和乔时念的热搜,她险些没抓住! 乔时念的买醉图片为什么有人在吹捧? 网友们关注的点怎么不是乔时念的可怜凄惨,不是离婚抛弃,而是劳什子喝酒买酒! 忽地,白依依想到昨天酒会,她看到了茗茅现任负责人涂雅丽。 难道,这一切都是乔时念的故意为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对周天成道:“回公司。” 白依依忙道,“我跟你们一起。” “你好好养伤。” 说完,霍砚辞和周天成离开了病房。 白依依捂着自己晕眩得快吐的脑袋,心里快要怄出血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 莫修远请乔时念吃饭的地点是家会员制的高级酒楼。 虽只有两人吃饭,但vip包厢的宽敞气派程度可以容纳两桌人。 “请吧,乔小姐。” 莫修远挺绅士地朝她伸出了手。 乔时念道了声谢,走进了进去。 点完菜,古典漂亮的茶艺师动作娴熟地给他们泡着茶。 莫修远慵懒地端起杯茶,闻了闻,轻呷了一口,说道:“乔小姐,我之前还是轻看了你,你很有本事。” 知道莫修远在说昨晚她利用买醉让茗茅出圈的事,乔时念微笑,“没关系,像你们这种世家贵公子,会看轻别人很正常。” “说得你好像是历经磨难的灰姑娘似的。”莫修远啧了一声。 又毫不掩饰地道,“主要是你长相太像个花瓶了,让人不得不担心你的美貌会影响到你的脑子。” “……”乔时念,“莫少夸人的方式很特别。” “你值得我的特别夸奖。” 莫修远像是看不出来乔时念的无语,他还饶有兴味地勾了下唇,问道:“昨晚那一出,是你真要被霍砚辞抛弃了,还是借此由头控诉他呢?” 清楚莫修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乔时念一点都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 “不好意思,私人事情,无可奉告。” 莫修远倒是没生气,他将身子懒懒地靠到了椅背,邪肆道:“乔小姐,我现在相信你要斗垮博舟的决心了,咱们合作愉快!” 此前他一直说的“预祝合作愉快”,现在是确定了合作的意思? 乔时念实话告知,自己拿不出一亿资金加入远征。 对此,莫修远倒不意外,“那你先欠着。从你谈成的项目和分红里扣。” 乔时念:“……下个月,我去入职。” 只差十几天就是奶奶的生日了,她除了庆生,还得处理离婚的事,加上茗茅这儿的合同签订还有许多后续的事要跟进,下个月入职时间刚好。 “行,我随时恭候。” 服务将菜肴摆上了桌后,乔时念和莫修远坐于饭桌边。 吃饭期间,好几个服务生在旁帮他们剔骨去刺、盛汤换碟,服务尊贵周到得让乔时念觉得自己像个皇太后。 莫修远真是个享乐主义者,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各种奢华奢侈。 “莫少,你就没想过要低调一点么?”乔时念问。 “为什么要低调,及时行乐不好?”莫修远反问。 “……”乔时念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和莫修远吃完饭,乔时念还是回了趟茗茅。 涂雅丽高兴地给乔时念展示茗茅暴增的订单,“时念,这都是你的功劳!” 她没有想到,乔时念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件原本会被让人看笑话打脸的事,变成了一次完美的营销。 也让茗茅一夜之间由岌岌可危变成了炙手可热。 乔时念笑着说,“主要涂姐的配合也打得好。” 不纠结不犹豫、该出手时马上出手,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两人以茶代酒开心地庆祝了下这次的成功,涂雅丽想起件事。 “谢立熊最近接手了一家酒厂,如今正在买各种新闻造势,估计是想跟我们唱对台戏。” 乔时念皱了下眉,“涂姐,你得多防着点他。” 明面上争抢的不怕,主要怕谢立熊眼红如今茗茅的销量,出什么阴招。 涂雅丽道,“放心,跟他这么多年夫妻,他什么手段我清楚,我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乔时念的微信传来提示音。 打开一看, 【号挂好了?】 第59章 那男人好帅 乔时念反复看了几次,才确认消息是霍砚辞发的无误。 他脑子是有什么问题了么? 明知道她在讥讽他,竟然还主动来问? 既然他上赶着找怼,乔时念也没客气。 【医生说你情况太严重了,建议你先看脑科。】 微信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可好半天都没有消息。 恰好周阳应给她发来了烧烤的地址,乔时念便关掉了手机。 跟涂雅丽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开车到达了植物园。 周阳应他们一伙人已经到了,他们在草地铺了地毯,摆放了简易的桌椅,上边置有不少酒水饮料和零食。 旁边不远处放置了烧烤炉,有人正在整理生火。 他们都十分年轻,朝气蓬勃,哪怕做着这些繁琐的小事也十分开心,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小姐姐,这边!” 周阳应看到了她,冲她笑着挥手。 这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少年气十足,也阳光十足。 见此,乔时念的心情莫名地轻快了几分,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几岁。 正在忙活的几个年轻人也将目光朝她瞧了过来。 “你就是周阳应嘴里经常提起的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起我见过的许多明星还要好看!” “那可不是,我们周阳应天天念叨的人哪能差呢!” “别瞎说!”周阳应急得连忙阻止,“小姐姐,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就是爱开玩笑!” 见着周阳应紧张解释的模样,乔时念有意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表情认真地说:“我本来就是人美心善小仙女呀,他们也不算开玩笑!” 大家都被乔时念这番故作自恋的行为逗乐,周阳应则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小的玩笑让氛围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周阳应给乔时念介绍起自己玩乐队的几个成员。 乔时念一一打过招呼,对那个名为kk的电脑高手感谢道,“上次的事,你帮了我大忙,谢谢。” “客气啥,能帮到小姐姐,是我的荣幸。” 乔时念也不说客气话了,“我给大家带了些酒水和零食,太沉了,只能辛苦你们自己去搬。” “哇,谢谢小姐姐!” 周阳应和kk自告奋勇地揽下这活儿。 很快到了停车处,kk看到她的车惊叹,“小姐姐,你这玛莎的颜色真炫酷!” 乔时念笑,“有眼光!”比霍砚辞可会说话多了。 周阳应和kk两个大小伙在搬东西,乔时念毫无负担地把体力活交给他们,自己去了前方的洗手间。 植物园的整体环境都非常秀美,像个天然的氧吧,就连洗手间的周边都全是小竹林,让人觉得自己处在个小森林之中。 洗完手出来,乔时念打算去烧烤区找周阳应他们会合,却听到小竹林传来了男人抱怨的声音。 “志哥,你没事把我们叫来植物园干什么,这种地方哪有酒吧有意思!” “就是,那几个妞虽然长得还行,可人家那段位,肯定连眼角都不会扫我们一下。” 听到“志哥”这个称号,乔时念忍不住往前方看了一眼—— 身穿一套运动装,头发梳得油光,像个小开般的男人还真是袁宏志! 他这会正和两个看上去就不务正业的男人站在一块抽烟。 乔时念下意识地往竹林处藏了下身。 “姓乔的几个同学要来这拍照,我能不陪着?”袁宏志吐了口烟圈,“别急躁,你们帮我做完件事就可以走,我出钱让你们去酒吧玩!” “做什么事?”其中一人问。 “把那个姓乔想办法推到湖里去。” “啊,志哥你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袁宏志踢了那人一脚,“我只是让你们推她下去,我马上就会救她上来!” “嘿嘿懂了,志哥你是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吧!到时候美人救上来,你还可以做做人工呼吸,再带到酒店换套衣服给她取取暖什么的……” 男人越说越过火,袁宏志却是没有否认,他踩灭烟头,“费劲巴拉追了她好几天了,她都对我爱答不理,我只能想点办法下点功夫了。” “记住,一定要把她引到没人注意的地方,也不要直接推她,要制造出是个意外的假象,这样她才会信我。”袁宏志交代。 “没问题,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商量好的几人得意扬扬地离开了小竹林。 乔时念这才敢探出身子。 就说上次看到乔乐嫣对袁宏志没什么兴趣,原来袁宏志真的耍了花招。 为免现在出去被袁宏志发现,乔时念退回了洗手间。 拿出手机想给舅妈打个电话,却看微信里霍砚辞回了条消息。 【你有没有事要说。】 莫名其妙,她有什么事要跟他说的。 没空搭理霍砚辞,乔时念拨通了舅妈的号码。 “乔时念,你电话怎么不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被霍砚辞抛下了?婚变的事是真是假?” 电话刚一接通,舅妈就跟机关枪一样连续发问。 上午,乔时念实在不想听舅妈各种追问,便拒接了她的电话。 乔时念清了下嗓子,冷道:“舅妈,你少管我的闲事!“ “我不管跟霍砚辞离不离婚,那也会比乔乐嫣过得好,她上个大学都不安分,整天吃喝玩乐,还总挂科!” 果不其然,乔时念这番话让舅妈气得语调都变了,“你个死丫头,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要不是乐嫣年纪还小,你以为能轮到你嫁去霍家!” “乔乐嫣嫁到霍家?她一个连业都毕不了的人,霍家会让她少奶奶?”乔时念讥讽。 “你!”舅妈被她气得不行,“你个白眼狼,白瞎我们乔家养你这么多年!” 说完,舅妈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放心地收起了手机。 依她对舅妈的了解,舅妈应该会马上给乔乐嫣打电话,逼她立即去学校。 如果乔乐嫣敢不听,舅妈绝对会亲自来抓人或者停她的生活费。 乔乐嫣了解她妈妈的个性,不会不听。 只要能把乔乐嫣从这弄走,袁宏志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乔乐嫣也就不会被所谓“英雄救美”感动。 “小姐姐,你在里边么?” 这时,外边响起了周阳应的声音。 乔时念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周阳应有些窘迫地解释道:“你这么久没有出来,我担心你找不到地方,过来看一看。” 乔时念自如道:“刚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点时间,走吧。” 拍照区跟烧烤区不在一个位置,乔时念没遇到袁宏志和乔乐嫣他们。 kk他们这会儿在烤肉,旁边有人吃零食喝啤酒,还有人放着音乐在弹奏吉它。 氛围轻松又随意。 “小姐姐,你要来支啤酒么?”周阳应问。 乔时念摇头,“不了,我还开着车呢。” 昨晚醉酒的经历不太愉悦,她还是悠着点好。 周阳应便给她递了支鲜果汁,自己也取了一支,两人坐在了草地上。 乔时念有些感慨,“年轻真好,可以自由自在地追求梦想。” 周阳应认真地看着她:“小姐姐,你也很年轻,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 乔时念笑了一下,她的梦想是什么? 小时候想和妈妈一样当调香师,大一点对架子鼓感兴趣了,又想当架子鼓手。大学选了金融,又立志要做全国最优秀的投资师。 可最终,这些梦想她都没去实现,而是选择追着霍砚辞跑,强行当上了被他厌恶的霍太太。 直到精神院里悲惨收场。 乔时念的晃神让周阳应误会了,他面露了几分担心:“小姐姐,我看到了一些有关你的新闻,你如果心里实在难过,不用强颜欢笑,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心情的。” 乔时念扭头看了眼周阳应,他的眼神干净清澈,安慰她的语气也很认真。 阳光从树缝透下,乔时念举起了手,遮在了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周阳应,谢谢。我没有强颜欢笑,相反,我还挺开心。” “咔嚓”一声,kk按下了他的手机。 “哇,这个照片拍得可真有意境!小姐姐你看!” 乔时念伸过头看向了kk刚拍的照片。 她手遮额头,眉眼微弯,斑驳的阳光从上方落在她的脸上,令得她看上去像被阳光沐浴——很有艺术感。 “拍得不错,想不到你这么全能,不仅玩得了音乐电脑,连拍照都这么厉害。”乔时念夸道。 “那可不是!”kk自豪地抬起了头。 之后的时间,乔时念都跟周阳应他们几个吃东西侃大山,放松又舒服。 傍晚,乔时念带大家到海城最豪华的海鲜酒楼,请吃大餐。 席间的氛围过好,乔时念拿起啤酒与他们小饮了两杯。 为了纪念这开心的一天,她还抽空发了条朋友圈,【爱自己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 底下配图用了之前kk拍的那个照片,以前整桌海鲜和酒瓶。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走出了海鲜酒楼。 “小姐姐,让周阳应送你吧,他有驾照。”kk提议。 乔时念正想说自己找代驾,却听到身侧一个女人惊呼:“哇,那个男人好帅!” 她也抬头瞧了过去—— 第60章 霍砚辞同意离婚 男人恰好从车上下来,他身着一袭正装,身高腿长,气场强盛,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冷峻。 ——竟是霍砚辞。 他身边跟着同样一袭西装的周天成,两人正往酒楼这边走。 许是感受到了乔时念的注视,霍砚辞将眸光朝她瞥了过来。 周天成也看到了她,礼节地朝她点了下颌。 他们应该是在这儿有饭局吧。 乔时念回了周天成一个微笑,也不打算理霍砚辞,招呼着几个年轻人就往前边走。 “哇,他朝我走过来了,该不会是要和我说话吧!”身侧的女人紧张又兴奋地跟同伴道。 乔时念一看,霍砚辞果然朝她们这走了过来,并很快地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又喝酒了?”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轻撇了下嘴,“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砚辞看着她没有出声。 听到他们的对话,方才发出惊呼的女人知道霍砚辞并没有看到自己,她边留恋不舍地盯望着霍砚辞,边和同伴一起满脸遗憾地离开。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有什么可看的,霍砚辞也就一张脸长得有迷惑性,其实本质就是一个渣男。 周阳应是认识霍砚辞的,也看到了昨晚的八卦报道。 怕给乔时念添误会,他礼貌地帮答道:“霍先生,乔姐姐她只喝了两杯啤酒,没有喝多。我们正准备送她回去。” 霍砚辞的墨眸瞥向了周阳应,漠声道:“我老婆,不需要外人送。” 周边站的乐队几人,在听到霍砚辞说出“我老婆”几个字后,脸上均露出了吃惊之色。 他们知道乔时念结了婚,但不知道她老公竟是如此高颜值又如此有气场的人。 感觉和他站一起,他们瞬间就被衬托成了渣渣。 霍砚辞的话让周阳应白净的脸庞上露出了点尴尬。 乔时念瞪住了霍砚辞,“什么外人,他是我朋友!你去忙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周阳应,我们走!” 说完乔时念就准备走,霍砚辞却一把拖住了她。 “你干什么!”乔时念怒。 这时周天成也走到了他们身边,霍砚辞紧抓着乔时念的手没松,对周天成道:“你上去跟裴总他们打个招呼。” 周天成对此半点都不意外,他点头:“好的霍总。” 周天成进了酒楼,霍砚辞带着乔时念往车边走,“我送你回去。” 司机早已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识趣地打开了后排车门。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回去,不要你送!”乔时念愠恼地甩开了霍砚辞。 “乔时念,你嫌昨晚的事不够热闹,还想上一次热搜?”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问。 乔时念这才发现酒楼外好像有人认出了她,拿着手机想拍她。 她可不喜欢被人品头论足,昨晚那是没办法。 于是乔时念没再跟霍砚辞争辩,用手遮了下脸,直接坐进了车里。 直到霍砚辞的车离开,乐队几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周阳应,乔姐姐该不会跟她老公吵架吧?” 周阳应看着远去的车影,“不用担心,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你才跟她认识多久,这么了解她?”有人打趣。 “你们以后别拿她的事开玩笑,”周阳应严肃道,“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些玩笑对我们来说无伤大雅,但会给她带去麻烦。” 见向来好脾气的周阳应真生了气,伙伴们赶忙收了声。 …… 车上,乔时念背对着霍砚辞,不想跟他交流。 霍砚辞也没有开口说话,但俊脸神色不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估计是想等她解释跟周阳应他们一起吃饭的原因吧。 别说他们即将离婚,就是正常的夫妻,也不能干涉她结交朋友。 所以乔时念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不久后,车子到达了龙腾别墅。 乔时念没管霍砚辞,自己下车进了屋。 王婶看到她,像是松了口气,“太太,你可算回了,你都不知道先生刚出去时脸色有多难看,我都不敢出声了。” 乔时念抓到了重点,“他回来过?” “对啊,他六点多就……霍先生。” 王婶话没说完,看到霍砚辞进了屋,连忙招呼了一声。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问道:“你不是还要去应酬?” 周天成不是在酒楼等着他么? 霍砚辞没答她的话,迈开长腿上了楼。 分明是霍砚辞不顾她意见,非送她回的家,现在他却摆出一副她欠了他的神情。 脑子有病。 “太太,你跟先生一起回的?”王婶问。 乔时念点头,“是啊。我和朋友吃完饭出来正好在酒楼碰到他。” 王婶嘀咕,“先生之前回来的时候我问了他,他说没应酬啊。” “可能是临时有事吧,”乔时念道,“王婶你去忙自己的,我回房休息了哈。” 乔时念回到卧室,霍砚辞已然坐到了她的贵妃椅上,像是在等着她。 乔时念拧眉,“你没失忆吧,我说了从今天起,别进我房间了。” 霍砚辞搭着长腿,语气带了几分凉意,“乔时念,我们来算一算账?” “我跟你有什么账要算?” 霍砚辞从身边抽出份资料扔给乔时念,“你入股了茗茅?” 想到中午他发的,问她有没有事要说的信息,是指这个? 乔时念并不意外霍砚辞会知道她入资茗茅的事,她淡声道:“没用你的钱,那是我的嫁妆。” 霍砚辞微噎了下。 “我问的是钱的问题?” “除了钱,还有什么问题?” “昨天酒会那一出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你觉得我为茗茅计划了昨晚的事,所以怀疑白依依被灯砸伤也是我买通酒店工作人员做的?”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满不在乎和讥诮嘲讽,霍砚辞只觉心头的火气在蹭蹭往上冒! 他冷呵道:“这种事你也不是没有做过!” 听言,乔时念无声地笑了一声。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霍砚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每次白依依遇到意外,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霍砚辞,离婚吧,立即马上。” 乔时念觉得自己一刻都忍受不了这种傻逼了,“和你的白依依双宿双飞,两人锁死在一起,谁也别出来祸害人!”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刺得站了起来,他黑沉着脸:“乔时念,你不就是觉得离婚这件事可以要挟到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提!” “那你被要挟到了么?”乔时念逼问。 “可笑!”霍砚辞寒声道:“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签好!你到时就是要马上领证我也奉陪到底!” 说完,霍砚辞甩下资料,狠狠地摔门离去。 乔时念怔愣了会儿,继而放松地躺到了大床上。 霍砚辞终于忍受不了同意离婚了。 她可以拥有自由了。 乔时念打开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傅田田。 却发现她发的那条【爱自己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的朋友圈获得了很多赞和评论。 点开一看,除了些朋友和周阳应他们,莫修远竟也给她点了赞。 还给她发了评论:【回头是岸,恭喜上岸。】 莫修远说的上岸,是指她不爱霍砚辞爱自己吧。 乔时念懒得回应他的幸灾乐祸。 点开傅田田的头像打算给她发消息,傅田田却给她发来了视频通话。 “田田,我正准备找你呢你就发了视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灵犀个屁,”傅田田有些火大,“你早上不是在信息里说,晚点会给我电话,我都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你的电话!” 乔时念当时急着去茗茅,就在信息里告诉傅田田晚点会跟她联系,后来她跟周阳应他们唱歌吃烧烤,心情轻松自在,也就忘记要跟傅田田吐槽了。 “现在时间刚好啊,不早不晚。”乔时念嬉笑。 傅田田也不跟她废口舌争论这个问题了,直接问道:“昨晚那些新闻怎么回事?这热度的话题量,我一刷手机就看到了。” 乔时念将昨晚发生的事简洁地傅田田阐述了一遍。 “所以,你在发现有人拍你后,就决定顺水推舟,把话题量炒高?” “对啊,反正他们会把我写得又可怜又悲惨,与其被人看笑话,我还不如好好利用起来。” “你不错啊,在那么伤心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么好的营销点子。” 傅田田夸道,“换成以前,你不得当着所有人面阻拦霍砚辞出宴会大厅。” 经傅田田这么一提,乔时念倒想起件事。 前世,她因为霍砚辞对白依依的不同,听从程婉欣的意见,约了白依依在家咖啡馆谈判。 结果没谈几句,白依依突然被咖啡厅的吊灯给砸了。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霍砚辞就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 看到浑身是血的白依依,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是她有意做的。 “乔时念,这灯再砸偏一分,白依依就没命了,你怎么就这么歹毒!” “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人是你约的,地方你定的,不是你还有谁!” 霍砚辞边斥责边想抱白依依去医院。 她气不过拦着要理论清楚,却被霍砚辞一把推开,她撞到咖啡桌角,伤到腰椎半个月才好…… 这一世,白依依又被灯给砸了。 不同的时间地点,相同的事件,是巧合么? 第61章 吃醋? “怎么不说话了,想到昨晚霍砚辞紧张别的女人,又开始难过了?” 见乔时念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傅田田揶揄道。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你说五星级酒店会无故发生这种安全事故么?” “按理说应该不会,”傅田田道,“你觉得白依依受伤的事情有蹊跷?” 蹊跷是难免的,不过霍砚辞应该已经查过原因了,既然查不出,说明白依依把这事做得天衣无缝。 她上赶着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即使查出,霍砚辞也会觉得她别有用心,甚至误会她放不下他,才咬着这事不放。 反正伤的疼的是白依依,只要她不在意霍砚辞的看法,这出苦肉计于她就没有任何影响。 “不说这些影响心情的事了,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乔时念语气带上了几分轻快。 “什么消息?” “霍砚辞他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只要不惊动到霍奶奶,我们明天拿离婚证也不是没可能!” 傅田田惊讶,“霍砚辞真松了口?早些天他不还说要经过双方家长同意么,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乔时念笑了一声,“他本来就只是想给我添堵而已。这次白依依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怕再拖下去我会做更多伤害白依依的事吧。” “等等!”傅田田抓到了重点,“霍砚辞怀疑白依依受伤是你做的?” “他没毛病吧!你什么性格他不清楚么,你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哪还会迂回地做这么多破事?” “……”乔时念,“一时都分不清你是在夸我性子直,还是损我没脑子了。” 傅田田没理会她的玩笑,问道:“念念,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执意要离婚的么?” 乔时念趴在枕头,边翻着床头一本杂志,两只脚丫边在后边甩着,无所谓地道:“算是其中之一吧。” “一两句说不清,反正我们不适合,我也不想再用婚姻绑着他,当是给彼此一份解脱了。” “嘭!” 话未落音,乔时念听到房门一响,扭头看去,明明摔门而去的霍砚辞居然又返了回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这会霍砚辞的脸色比之前的更为冷沉难看,周身散发着谁靠近谁死的寒戾。 “你——” 乔时念本想质问他又想干什么,都被他这模样弄得卡在了喉咙。 霍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大步走来床边拿走自己的枕头和书本眼镜等物,漠着脸再次甩门而出。 从进来到出去,全程不过几秒,快得连乔时念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霍砚辞他怎么了?” 傅田田也像是被怵到了,等霍砚辞离开,才出声道,“你们刚是吵过架么,他脸色好可怕。” 乔时念走过去将门反锁,没有好气地道,“谁想跟他吵,晚上他在酒楼外阴阳怪气说我朋友,又莫名其妙把我拉回来,然后就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别提他了,你看到我朋友圈发的照片没?” “没注意,怎么了?” 傅田田边说边去翻朋友圈了,“我靠!” “怎样,拍得很有意境很美吧!”乔时念有点自恋地撩了下头发。 “怎么有个小鲜肉?”傅田田问。 “小鲜肉?” 乔时念闻言打开了朋友圈的照片,放大细看才发现,kk给她拍照时竟把周阳应也拍了进去。 “你眼睛自带放大镜吧,人家就露了那么点脸都被你给发现了?” 傅田田说,“人这颜值摆着呢,特别是看你这眼神,啧,还闪着光。” “闪什么光,你可别胡说八道。” 乔时念又放大照片看了下,周阳应坐于她旁边,虽只拍了小半张侧脸,但可以看得出他清俊的容颜,以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清澈中又带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第二张图片上这么丰盛的海鲜和酒,跟照片上这男人一起吃的饭?”傅田田问。 “不是他一个人,有五六个人呢。”乔时念纠正道。 “而且那个男生你也见过,上次我们去逛街时,商场里我帮买西装的那个,他叫周阳应。” “居然是他?你们可真有缘分。”傅田田又问,“霍砚辞阴阳怪道气说的人是他吧?” “是啊。” “离婚也是你们吵完之后他才同意的?” “你想说什么?”乔时念反问。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霍砚辞也看到了你朋友圈的照片,不放心才去的酒楼。”傅田田大胆猜测。 乔时念切了一声,“霍砚辞是带着助理过去应酬,凑巧遇到的我们。而且他压根不看朋友圈,以前我发圈单独艾特他,都被警告说他没有闲功夫看这些。” “那他遇到你跟周阳应站一块,心里不痛快总是真的吧?把你带回来后,以为你会解释什么,结果你什么都不说,还跟他提离婚,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同意了。” 傅田田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霍砚辞肯定是吃醋不自知了!” 吃醋? 乔时念觉得可笑,“他对我又没有感情,这醋从哪来来?” “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话,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傅田田笃定道,“到了明天你们还是离不了婚,因为霍砚辞他一定会反悔!” “这有什么不敢赌的,你输定了。” 说完,乔时念没跟傅田田往下继续这个话题了,问道:“你和温医生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应该明后天,到时候我们好好聚一下。” “好啊。”乔时念又问了傅田田,温医生那个女同学的事。 傅田田告知,自从她隔三岔五地给温医生送吃食后,女同学都跟他保持正常的距离,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还告知说,给婆婆挑了个白玉手镯,也给公公挑了个把玩的小玉壶。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茗茅相关的事情,才结束通话。 第二天,等乔时念醒来时间已是九点多。 洗漱完下楼,王婶已将早餐备好了。 “王婶,霍砚辞出去了么?” “是啊,先生很早就起来去了公司。” 乔时念立即给霍砚辞打了个电话。 本以为他又不会接,结果只响了几声,对面便传来他冷冽的声音。 “什么事?” 乔时念背着王婶走到了僻静的地方,低声问:“离婚协议签好了没有,上午能去领证么?” 霍砚辞依旧冷淡,“有事,没空。” 乔时念想到傅田田的话,心里不禁有了点不安。 霍砚辞该不会真的反悔离婚吧? “你没空领证,签离婚协议的时间总能抽出来吧?”乔时念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霍氏办公室。”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乔时念走到餐桌边,王婶已没在厅里,应该没听到她的话。 虽然上次奶奶得到离婚的消息大概率不是王婶告的密,但保险起见,她还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好。 吃了点早餐后,乔时念开车去往霍氏集团。 毫无阻碍地到了霍氏总裁办。 敲门准备走进时,乔时念却发现里边除了霍砚辞,还有她的两个亲人——舅舅乔国盛和舅妈覃淑红。 乔时念的额头突突跳了两下。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霍砚辞叫来的? 她目光审视地看向霍砚辞,但霍砚辞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而坐于沙发的舅舅和舅妈听到她敲门的动静,都转头朝她看来。 “念念,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舅妈问道。 从舅妈神态和语气来看,霍砚辞应该没有把离婚的事告诉他们。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反问起舅舅和舅妈来这的原因。 “来感谢砚辞啊,上次砚辞帮我们引见了菲扬集团的老总,这不就给砚辞送了点东西来!顺便等砚辞中午一起去和菲扬集团的老总吃顿饭。” 经由舅妈一提,乔时念才看到茶几上放了好些光看包装就华丽昂贵的礼盒礼品。 而听舅妈这话的意思,合作的事还没完全搞定,他们还想要霍砚辞亲自出面。 乔时念有些无语,“舅妈,你不是答应了外公,不再为公司的事来找霍砚辞帮忙了么?” “念念,你这话说的,这哪是帮忙?砚辞跟菲扬的老总都是相识,大家朋友一起吃顿饭不是很正常?砚辞,你说是吧?”舅妈还问向了霍砚辞。 “他没空,”乔时念抢道,“他有事要忙。” 一是她不想再让霍砚辞插手管乔家的事,二来她想顺利离婚。 “砚辞都没有说话呢,你怎么就知道他没空了?”舅妈不满。 “就是啊念念,砚辞再忙,饭总是要吃的。我们在这儿等着他忙完,再一起去吃饭!”舅舅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道。 舅舅有时比舅妈还固执,他说等就一定会等。 乔时念不想劝了,还是先把离婚协议拿到手吧。 于是,在舅舅和舅妈疑惑的神情中,乔时念走到了霍砚辞的身边。 霍砚辞也掀起了眼帘,墨眸无波地看着她。 舅舅和舅妈在场,乔时念不好直接问出来。 她便向霍砚辞眨了两下眼睛,用眼神问:协议呢,签好没? 结果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你眼睛抽筋了?” 乔时念:“……” 霍砚辞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要问什么,还在这儿装傻! 乔时念索性朝他休息间示意了眼,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念念,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覃淑红狐疑问。 知道舅妈在担心她阻止霍砚辞帮忙,乔时念宽她的心:“一些私事,很快出来。” “长辈在这儿,你跟砚辞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有话就在这说!”乔国盛也不悦发了话。 乔时念没精力争辩,打算凑到霍砚辞的耳边,低声问他一嘴。 结果她刚俯下身,霍砚辞就扭过了头,她的嘴唇不偏不倚地贴上了他的脸颊! 第62章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微凉的触感在嘴唇上蔓延,带着清淡的剃须水的气味。 乔时念心中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而霍砚辞的俊脸上多了个红色的唇印。 “念念,你到底想干什么,秀恩爱?”覃淑红又开了口。 秀个屁的恩爱。 谁知道霍砚辞会突然扭头啊。 乔时念脸蛋微红刚打算解释,霍砚辞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舅舅,舅妈,失陪两分钟。” 说着,他抽了张纸巾走去了里边休息间,乔时念顾不上解释了,跟了过去。 霍砚辞此时正拿纸巾擦着脸,墨眸幽深,看不出喜怒。 乔时念关上门,咳了一声:“我刚不是故意的,就是……” “要说什么直接说。”霍砚辞神色不明地打断了她的话。 乔时念也不废话了,“离婚协议签好没有?” 闻言,霍砚辞低头睨向了门边的她。 乔时念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这会儿被霍砚辞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时念莫名不爽,她悄无声息地踮起了脚尖。 回瞪着霍砚辞,“问你话,看我干什么?” 霍砚辞嗤了声,“故意把舅和舅妈叫来,又当他们面和我暧昧不清,还能面不改色地问我拿离婚协议,乔时念,你的脸皮是怎么修炼到这程度的?” 乔时念:? 霍砚辞是在说她脸皮厚? 乔时念懒得跟他怼,“所以,你签好字没?” 霍砚辞瞥得她一眼,“外边的办公桌上。” 签好了也不早说,磨磨蹭蹭。 乔时念得到答案,转身就拉开了门。 却瞧在门边瞧见了舅妈,正一副贴耳偷听站直身体的模样。 “念念,你刚和砚辞在说签什么?” 乔时念拧起眉还没出声,舅妈却先问了起来。 舅妈还真偷听了。 懒得多生事端,乔时念敷衍道,“没什么,一份保险单。” 正好霍砚辞也走到了身边,覃淑红便问向了他,“砚辞,是么?” 霍砚辞瞥了神情有点紧张的乔时念一眼,淡然点头:“嗯。” 乔时念暗舒了口气,看来傅田田在危言耸听,霍砚辞并没有拖的意思。 趁舅妈和霍砚辞在说话,乔时念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上边果然放了份文件夹。 她翻开看了下,离婚协议书几字赫然映入眼帘。 心里顿时涌出狂喜,乔时念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磨了这么久,离婚协议终于拿到了手! 乔时念将之抱到了怀中,“舅舅、舅妈,你们继续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拔腿就准备走。 却听霍砚辞淡声道,“舅舅、舅妈,实在抱歉,我上午还有会议,中午也早已有约没法推掉,只能辜负你们一片心意了。” 霍砚辞这赶人的意思很明确。 他连离婚协议都签了,确实没有义务再帮衬乔家的生意。 于是乔时念开口道:“舅舅,舅妈,既然霍砚辞这么忙,那咱们就别打扰他了,一起走吧。” 闻言,舅舅、舅妈的神情明显有点不悦,但霍砚辞都这样说了,他们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三人一同离开了霍砚辞的总裁办。 “念念,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我们想约霍砚辞吃饭的原因,你不帮忙说话就算了,还一个劲地替霍砚辞推三阻四,就那么想看你舅舅着急上火么!” 一走到外边,舅妈就埋怨起乔时念。 乔时念心情好,不跟舅妈计较,还宽慰起舅舅:“舅舅,不用着急上火,咱们如果不靠他霍砚辞也能谈成生意,那不是更有底气么?” “别拿对付你外公那套对付我,不管用!” 乔国盛哼了一声,“你以为做生意是过家家酒啊,现在哪个地方不要人脉!我放着霍砚辞这么好的资源不用,自己上赶着去让别人看不起?” 乔时念还想说话,电梯“叮”一声开了门。 一个抱着大堆文件的秘书急匆匆地从里出来,乔时念想避让一下她,却还是被她给撞到了肩膀。 “哗啦”一声,秘书的文件和乔时念的文件袋都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秘书连声道歉。 乔时念顾不上肩膀疼,急忙就想去捡她的文件袋。 还没有拿稳,舅妈覃淑红却一把夺了过去,“给我看看文件里写了什么。” 乔时念急忙去抢,“还给我!刚不是说了一份保险,有什么好看的。” 覃淑红将文件藏于身后,“我也想买保险,看看你的这款。” “不用这么麻烦,我等下把工作人员推给你,让他们给你介绍——舅妈,你干什么!” 乔时念话没说完,覃淑红竟推了她一把,随后打开了文件夹。 乔时念冲过去想夺,可她九十几斤的小身板哪是舅妈的对手,舅妈用背抵着她的抢夺,边快速看向文件。 “乔时念,这是什么!”覃淑红看清文件的内容,扭头就吼了乔时念一声。 声音大得捡资料的秘书和秘书部那边的人都往这瞧了过来。 乔国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夺过老婆手里的文件夹一看,脸色猛地一沉,扬起手就朝乔时念挥了过去! 一阵疾风扫来,乔时念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 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乔时念睁开眼睛,发现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了面前。 他拦着舅舅的手,俊脸上带着冷肃,“舅舅,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舅舅看了霍砚辞一眼,到底收回了手。 冲着乔时念怒眼圆瞪,脸色铁沉,“走,去砚辞办公室!” 乔时念被舅舅、舅妈拉着回往霍砚辞的办公室。 霍砚辞则淡声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道:“通知副总去主持会议,我有事晚点过去。” “是,霍总。” 助理离开,霍砚辞跟进了办公室。 乔国盛一脸长辈的严厉神色,问乔时念和霍砚辞:“这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谁提的离婚!” 霍砚辞没有出声。 乔时念神情淡漠地主动承认,“我。” “你——”乔国盛气得又站起来想打人,但被覃淑红给拖住。 “念念,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跟砚辞提离婚?” 乔时念小脸冷清,“舅舅,舅妈,离婚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什么叫我们不要干涉!” 覃淑红怒不可遏,“你还真是被你外公给宠坏了,连离婚这样的大事都敢不通知家里人,就这样私自做决定!”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决定?” 反正离婚协议也被发现了,乔时念索性道,“我在这段婚姻里不开心不快乐,难道还要勉强下去?再说霍砚辞都同意了,你们凭什么不同意!” “砚辞,你同意离婚?”乔国盛问。 霍砚辞坐到了沙发上,俊朗的脸庞上没有过多表情,“我没有勉强她人的习惯。既然她急于摆脱霍太太这个身份,我自然不会阻拦。” “不行,这婚不能离!” 也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覃淑红,她竟拿起离婚协议书用力一撕! “住手!”乔时念急得想抢。 可舅妈刷刷几下便将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手协议撕得粉碎! 覃淑红把纸屑往垃圾桶一扔,拖着乔时念便往办公室外走,“走,去找你外公,我倒要看看老爷子这次还会不会任由你胡来!” “我不去,”乔时念用力挣扎,“我自己会跟外公说,不要你管!” 乔国盛站了起来,“不去也得去!平时你任性妄为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了,现在你居然敢拿离婚的事当儿戏,不好好管教都不行了!” 得到老公的支持,覃淑红更坚定地拖着乔时念出办公室。 “砚辞,离婚的事你千万别当真,时念想一出是一出惯了,我们回去会好好教育她的。”乔国盛不放心地跟霍砚辞道。 霍砚辞撇了眼烦躁不已的乔时念,淡声说:“舅舅,不用勉强。若不是怕奶奶担心,我也没闲功夫跟乔时念拉扯。” “不勉强,这哪能勉强!”乔国盛道:“乔老夫人一直都很喜欢念念,你一定要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不跟念念计较!” 说完,乔国盛和老婆一起推着乔时念往外走。 霍砚辞扫了眼垃圾桶的纸屑,整理了下毫无折痕的西装,走去了会议室。 …… 车上,氛围特别低压凝重。 乔国盛和覃淑红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乔时念坐在后排,心情也很郁闷。 离婚协议都拿到手了! 却偏偏发生那样的意外,令她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看架式,舅舅、舅妈不会轻易放过她。 乔时念小时候和外公妈妈一起生活,舅舅住在繁华的城区,没跟他们住一块。 偶尔回来也就是吃吃饭,对她这个外甥女并没有特别关心。 所以,她和舅舅也并不亲近。 只不过,舅舅毕竟是外公的儿子,他还掌管着乔家的企业,乔时念不可能拿他当陌生人对待。 眼下,离婚的事要闹到外公那去,她必须打足精神,过好这一关。 至于离婚协议书,只能到时厚着脸皮让霍砚辞再签一份了。 想毕,乔时念将头依在了车窗,假寐了起来。 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后,到达了乔家的院子前。 乔时念想先下车去找外公,手却被舅妈给拖住,“一起进去!” “……” 司机给她们开了车门,乔时念在舅舅和舅妈左右“拥护”之下,走进了厅里。 这会儿外公正和佣人吴伯下着象棋,看到他们三个,颇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吴伯笑着跟他们招呼,走了出去。 乔国盛没什么好气地坐到了乔东海对面的椅中,“你自己问下你的宝贝外孙女,做出了什么事情!” 第63章 你喜欢我? 覃淑红唤佣人端来茶,自己也坐到了椅中。 “念念,怎么了?”乔东海声音和蔼地问道。 看到外公对她露出小时候她每次闯祸后,那样纵宠又无奈的神情,乔时念的鼻子莫名有些酸涩。 “外公……”一张嘴,喉咙竟然哽住。 “念念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乔东海急切地问完,冷目瞪向了自己儿子,“国盛,是不是你欺负了念念?” “爸,你这也太偏心了,事情都没问,就说国盛欺负了她!” 覃淑红忍不住插嘴道,“这件事跟我们都无关,是你这位宝贝外孙女,她要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确实让乔东海震惊了一下,手里的茶杯差点都没端稳。 “外公,小心!” 乔时念连忙上前接过了外公的茶杯,替他放在茶几上,又赶紧替他抚着胸口让他顺气。 “装什么孝顺呢,真不想惹你外公生气,就少做这些不过脑子的事!”覃淑红讥声道。 “你住嘴。”乔盛国喝住了老婆,“爸,这次你真不能再惯着时念了。” “今天要不是我们正好去找砚辞,淑红又及时发现那份离婚协议书,现在他们恐怕连离婚证都拿了!” “念念,你舅舅和舅妈说的都是真的?”乔东海严肃问乔时念。 乔时念吸了下鼻子,“外公,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件事,但又怕你担心,就……” “为什么想离婚?”乔东海又问。 前段时间,他听念念开玩笑提了一嘴,但他以为是念念和砚辞吵了架说的气话。 谁料,现在她和霍砚辞都快要拿离婚证了! 每个人都问她为什么要离婚,乔时念真的疲于回答这个问题。 可面对敬爱的外公,她又不得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外公,我和霍砚辞一开始就不合适,他不爱我,我用婚姻绑着他两人都很痛苦,所以我想结束这段关系。” “这世上哪有人是天生就合适的,以前的人连面都没见过,不照样一起过一生!” 覃淑红道:“再说,这个婚本来就是你哭着闹着要结的,现在一句痛苦就要结束!你这也太儿戏了!” “是,这婚是我要结的,但就因为我主动要结婚,所以有任何委屈都不能离婚了?难道人在做了错误选择后不能更正,而是要继续错下去?”乔时念问。 覃淑红被她问得噎住,一时出不了声。 “乔时念,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乔盛国见状怒了。 “你这才结婚多久,霍家又没缺你吃没缺你穿的,你上哪儿来的痛苦!你这是矫情任性,想闹得大家都不安宁!” “不缺吃穿就没有痛苦了,这是什么道理?”乔时念反问,“如果是乔乐嫣有个不幸福的婚姻,你们也会这样逼着不许她离婚?” “你……”乔盛国也噎住了。 “好了,都别吵了。”乔乐海出了声,“国盛,淑红,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跟念念好好聊一下。” “爸,不管你怎么护着她,我们绝不同意乔时念和霍砚辞离婚!” “是的,离婚的消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踩我们乔家,到时乐嫣想找户好人家恐怕都会被人笑话!” 面对儿子和儿媳的强硬态度,乔东海再次道:“你们回去,我自有分寸。” 乔国盛和覃淑红不情不愿地离开。 乔时念歉意地看着外公,“外公对不起,我让您操心了。和霍砚辞结婚的事确实是我任性妄为,但离婚我很认真,我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当儿戏。” 乔东海也没说信不信,而是让乔时念坐到自己身边的椅中,握着她手。 “念念,外公知道你既然提离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可你实话告诉外公,你真感觉不到霍砚辞对你的一丝感情吗?” “或者外公换种问法,霍砚辞从结婚到现在,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闻言,乔时念顿了一下。 若说她感觉不到霍砚辞的一丝变化,确实说不出口。 霍砚辞会帮她挡车窗的碎玻璃。 会主动教她开车。 会在莫修远想绑她时及时出现。 几次她冲他发火,他都忍了下来。 他甚至提出要跟她同居一室,以正常夫妻相处段时间。 这放在以前的霍砚辞身上,都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念念,外公可以感觉得到,砚辞对你的在意。” 乔东海道,“那天早上,他说是要去开会,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因为你一晚没有回家,特意绕道来看你的。” “他送我古砚台,也是想让你开心,让你知道,他也很在意你的亲人。” 若以前霍砚辞能这样做,乔时念会心动会雀跃,但现在她只觉得有些悲凉。 她全心全意地爱着霍砚辞时,他毫不珍惜。 她摆烂想放弃想离婚时,他却又表现出了不舍。 “外公,这一点在意不足以撑住我们的婚姻。”乔时念坚持道。 乔东海轻叹了一声,“念念,我不是非劝你和砚辞在一起。不过外公了解你,认准一个就不会改变。” “小时候,你喜欢的一只灰兔玩偶被你天天抱着弄坏了,我买了多少只新的漂亮的你都不愿意放弃,执意要把它补好。直到后来它完全无法恢复了,你才恋恋不舍地扔掉。可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抱过任何一只玩偶。” “所以我明知道你跟霍砚辞的婚姻不那么合适,还是同意了你嫁给他,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认准了他,就不会再喜欢别人。” “念念,外公是想你认清自己的内心,想想要不要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乔时念直到坐上车,还在想着外公的话。 她确实是容易犯倔认死理,不然前一世也不会死抓着霍砚辞不放手。 可经历了一次死亡,让乔时念觉得除了生死,其它事情都没那么重要。 这些她没法跟外公说。 所以她答应外公,会认真考虑段时间—— 霍奶奶的生日只差十多天了。 霍砚辞答应了她,届时她心意不变,他会同意离婚。 霍奶奶也答应了她,在那之后不再阻止。 一切就等霍奶奶生日之后吧。 正依着车窗发呆,傅田田打来了电话问了她离婚的进展。 得知她没离成,傅田田哈哈大笑,“怎样,被我说中了吧!霍砚辞不会轻易跟你离婚!” 乔时念对空气翻了个白眼,“还真跟霍砚辞没关系,他守约签了离婚协议,但后来发生了点意外。” 乔时念把舅妈发现离婚协议的事跟傅田田说了下。 傅田田问:“这么凑巧?你去拿离婚协议,你舅和舅妈怎么会在?” “他们有个合作没谈妥,想找霍砚辞去帮忙。” 虽然乔时念说的原因看上去非常合理,可傅田田还是觉得这事跟霍砚辞脱不了干系,“你没离成,就代表我的说法成立!” 乔时念说,“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干脆别当护工去写小说好了。” “可以考虑,我就写一本《关于我的傻白甜朋友和她傲娇老公总离不掉婚的故事》。” “……”乔时念,“这么恶俗,你还是当护士吧。” 和傅田田斗着嘴,车子就到了市区。 看着外边降下的暮色,乔时念记起来,她答应了周阳应今天去训练馆的事。 于是乔时念让司机送她到了训练馆。 训练馆的主管看到她,立即拉着上次的教练给她道了歉。 事情都过了,乔时念早没放在心上,“没关系,只要你们以后不为难周阳应就行!” “周阳应他最近可能没法在我们训练馆兼职了。”主管告知说,“太太,你想换教练,或是退款,我们都可以的。” “他为什么不能兼职了?” 乔时念疑惑,昨天跟他们一起吃饭,都没有听他提过。 霍砚辞不至于气量小到跟周阳应计较到这程度吧? 主管说:“他今天跟我提出的,听说是要参加什么海选。” 原来如此。 乔时念只知道周阳应将会在个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至于什么时间开始的,她并不清楚。 “小姐姐。”前方传来周阳应的声音,他看到了她。 乔时念朝周阳应走了过去。 “我刚听主管说了,你要去参加选秀的节目了?加油,这次你们一定可以成功!” “谈成功还早呢。”周阳应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 “是kk一个朋友介绍的,今天才找到我们,所以也是临时决定参加。很抱歉,你才报我那么多课……”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抱歉的,我换个教练就是。”乔时念安慰了他几句,“今天就罚你只教我吧。” “好!”周阳应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周阳应一丝不苟,认真又负责地教了乔时念几小时的防身术。 用他的话说,散打任何人可以教,但防身术是他独门传授。 结束后,乔时念累得气喘吁吁,边喝水边取了自己手机。 “你干嘛还发了视频给我。” “怕你忘记,所以你每天都要照着我的视频练习。” 看着周阳应闪着光的清澈眼睛,乔时念忽地想起昨天傅田田那些玩笑话,还有照片上周阳应看着她的眼神。 “周阳应,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刚问完,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竟是霍砚辞的来电。 第64章乔时念,你什么把戏 想到白天在他办公室的事,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这边,周阳应听到她直接的问话方式,耳尖泛起了红。 他急声解释道:“小姐姐,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觉得女孩子多学点防身术比较好,万一遇到坏人,也可以应付几招。” 看到周阳应这反应,乔时念笑了一笑,“别紧张,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周阳应的耳尖依旧是红的,“小姐姐,是不是我给你带去了困扰?” “困扰倒没有,”乔时念实话实说,“主要是怕你因为我上次的帮忙,就对我有了滤镜,觉得我哪哪都好,从而产生了什么不应该的想法。” 周阳应说,“小姐姐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会亵渎你的。” “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时念认真道,“你现在的处境只是暂时的,将来你一定会成功,会赢得许多人的支持和喜爱。” “至于你说的亵渎,用词就更不对了,我比你大又已婚,是不适合你的类型,你值得更好的。” 乔时念坦荡的发言让周阳应的紧张尴尬少了几分,他看着乔时念轻笑了一声,“谢谢小姐姐,我知道了。” “嗯,保持最好的状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乔时念鼓励道,“加油!” 从训练馆出来,乔时念打算在手机上叫一辆车,却看到袁宏志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表姐,有空么,有些关于乐嫣的事想请教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看时间是半小时前,她在洗澡换衣服,没有听到。 乔时念想了想,回了信息,【刚在锻炼,手机锁在柜子了,什么事要问我?】 刚回完没几秒,袁宏志就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乔时念接了起来。 “表姐,你知道乐嫣生气了送什么比较好么?我惹她生气了,她今天连电话都不接我的。”袁宏志颇为苦恼。 乔时念问,“你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袁宏志告知,昨天他陪乔乐嫣几个同学去了植物园,他特意叫来两个朋友跟他们一起玩,结果乔乐嫣接了电话就要走。 他情急之下说她不给面子,乔乐嫣说了句不给面子又怎样,随后生气走了人。 “表姐,我真没想惹她生气的,我当时就是想着好不容易有陪她的时间,结果她接了电话就要走,我就着急了。”袁宏志道。 乔时念暗笑了一声,乔乐嫣被舅妈养得性子心高气傲,需要人时刻吹捧着她。 她昨天被舅妈训斥心情本来就不好,袁宏志还当众说她不给面子,算是踢到了她的铁板。 乔时念道:“不好意思,乔乐嫣对我的态度你那天也看到了,我们的关系不算亲密,我实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帮不到你。” “没关系,我会再找她同学打听的,谢谢表姐回我信息。” 袁宏志说完十分随意地问:“表姐,你很喜欢运动吗?一般在哪儿运动呢,我最近来海城也疏于锻炼,不知道表姐有没有好推荐。” 明面问着乔乐嫣的事,暗地却来打听她的行踪,袁宏志果然贪婪。 乔时念不冷淡也不热情地道,“我没什么好推荐,我现在这个训练馆以散打拳击为主,估计不适合你的要求。” 袁宏志是懂钓鱼的,他没有立即很积极地说要来,而是合情合理地道:“表姐可以发给我,我跟普通健身房对比一下。” 乔时念笑了笑,“好。” 挂了电话,乔时念把训练馆的名字发了过去。 多接触才让多了解他和乔乐嫣的进展,要是能让他为自己所用,就更好不过了。 【谢谢表姐。】袁宏志发来感谢。 乔时念:【不客气。既然你和乐嫣还没确认关系,就别叫我表姐了,叫我乔小姐就好。】 【好,乔小姐早点休息。】 …… 医院,白依依坐于病床,额头和手臂都缠绕着纱布,脸色不太好看。 “依依,你这病房条件可真好,霍家那个公子哥儿对你还挺好的嘛。”范素琴边打量边啧叹。 白依依没有搭理她的话,冷道:“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不是让你少出现在我面前。” “我这不是听说你受了伤,就想过来看看你嘛。” 范素琴道:“依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在那灯砸偏了一分,这要是直接砸到脑袋,不得砸出个窟窿?” 白依依的眉头依旧锁着,“到底什么事,你不在电话里说,非得跑到我这儿来?” 范素琴只得搓了搓手,说了来的目的。 “还不是宏志那臭小子,最近为了追那个姓乔的,买了好些行头,还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出去玩的,钱都被他败得差不多了。” 白依依看了眼她手腕的金手镯,“你也没少败吧?” 范素琴将大金镯子往袖口里藏了下,“依依,我没乱花你钱。这是我上回在商场厕所被人泼了石灰水,硬找商场给我的赔偿。” 上次商场发生的事白依依自然知道。 范素琴虽极爱贪小便宜,说话也容易得罪人,但谁会那么计划周密地把她锁进洗手间里泼灰泥泼水? 就连商场的监控也恰好在那个时段坏了。 这点让白依依想不明白。 不过,范素琴在商场跟营业员大闹过,被他们内部人员联合起来教训一顿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思及至此,白依依冷着脸道,“表婶,别忘了袁宏志上次惹了事是谁替他摆平的,你又是怎样由一个没依没靠的乡下妇女变成今天这样穿金戴银的。你要想和儿子以后都有好日子过,就少给我惹是生非!” “是是是,”范素琴不敢不答应,连声道:“依依,你就是我和宏志的恩人,我们都不会忘掉你的恩情,一定会好好听你的安排。” 范素琴的良好态度让白依依的脸色变得稍微好看了一些,“袁宏志那边进展得怎样了?” “听他说还不错,”范素琴提起儿子就掩饰不住得意,“毕竟宏志长得一表人才,嘴又甜会哄人,拿下一两个女人不在话下。” 白依依看不上袁宏志,可他的外表和身高,加上富二代的人设,骗骗女生还是没问题。 白依依指了下自己的包,范素琴赶忙给她取到面前。 “这里边有五十万,你直接拿给袁宏志,让他一定不能露出马脚。”白依依取出张卡递给范素琴。 “另外,让他多下点功夫,普通献殷勤的路子走不通就想点其它有用的办法。我不想我的钱如流水的出去,却看不到一点成效。” 范素琴拿着银行卡,眼睛都闪了光,“放心,宏志会加把劲的,昨天他本来都想要弄一出英雄救美,可惜姓乔的临时有事走了。他说下次再想办法,一定会把人给拿下!” 白依依没再多问,重复交待,“以后有事我会去见你,你不要随意来找我。” 上回乔时念和霍砚辞都看到了范素琴出现在她那儿。 虽然她们是亲戚关系,但袁志宏目前在接近乔乐嫣,万一被发现端倪,难免会把她扯进去,行事谨慎一点总是没错。 范素琴收好了卡,“依依,我来也是真想看看你的情况,你一个人在这住院,也没个亲人,太可怜了!” 白依依扶着脑袋,“你等下告诉护士,我晕倒了,她知道处理的。” 范素琴眼睛一转,顿时也明白了白依依的小九九,“行,霍总的照顾肯定要比我的好!我现在就去找护士!” …… 乔时念回到龙腾别墅。 厅里无人,她直接上了楼。 打开门,却看到了屋内有了点变化。 霍砚辞的东西变多了,而她原本放贵妃椅的地方换成了两张简易的椅子和一张精致的圆形小茶几。 乔时念正疑惑,更衣室传来脚步声,是俊挺的霍砚辞拿了套家居装走出。 “怎么回事?谁把我房间弄成这样,我的贵妃椅呢?”乔时念拧眉问。 霍砚辞眉眼里透着冷清与不耐,“你觉得这会是谁的主意?” “舅舅和舅妈下午跑去了老宅找到了奶奶,跟奶奶说了我们要离婚的事,奶奶当场就打电话把我痛骂了一顿。还警告我,如果我再敢签离婚协议,不和你同住一个房间,她就不认我这个孙子了!” “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乔时念心里涌出愧疚和无语。 本以为舅舅和舅妈被外公叫走后能消停一下,谁知他们居然去找了霍奶奶。 这下奶奶岂不是知道她违背承诺,又找霍砚辞提离婚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 婚没离成,还闹得外公和霍奶奶都不安宁! “我可以早告诉你,但你接电话了么?”霍砚辞还在质问。 “……”乔时念想起之前那个被她挂断的电话,识趣地收了声。 “乔时念,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霍砚辞嗤声道,“好好一个离婚协议书都能被你舅和舅妈发现,还敢说不是在耍心眼?” 提到这个,乔时念真是又烦躁又无奈,“我被个秘书不小心撞了下,才……” 说到一半,见霍砚辞的俊脸上透着的“你在狡辩,你压根不是真心想离婚”的冷诮,乔时念不想白费力气解释了。 “我们等奶奶生日后直接去领证吧,在此之前,我不会再拿这事烦你了。我也会告诉舅舅和舅妈,不去打扰你。” 十几天时间,眨眨眼的速度,最近她就不节外生枝了。 听到她的话,霍砚辞冷呵了一声,也没说信不信她,迈着长腿打算去浴室。 这时,他置于茶几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乔时念无意地瞟了眼,显示的是个本地号码。 很快,霍砚辞取过划开了屏幕,那边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第65章一言难尽的礼物 “霍先生,白小姐刚才突然晕了过去,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霍砚辞闻言蹙紧了眉锋,“好。” 应完,他收起了手机,瞥了乔时念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放回自己的家居服,直接走出了房门。 乔时念离霍砚辞近,清楚地听到了护工的话。 自然知道霍砚辞要去哪儿。 外公还说霍砚辞对她有了在意,让她好好考虑要不要给自己一次机会。 就这种别的女人一个电话就能立即叫走的男人,她还要考虑个屁! 医院。 白依依捂着自己摔青的手肘,愧意道:“砚辞,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跑来一趟,我就是想自己下床走走,谁知道脑袋一眩,就撑不住摔倒了。其实也就晕了一会儿,是护士大惊小怪了。” 霍砚辞的眉头微锁,“这儿不是有护工,你为什么要自己下床?” 白依依说:“我想早一点恢复早一点出院,看能不能把茗茅的项目拉回来。” 霍砚辞:“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一个茗茅而已,博舟并不是失去它就不能运转。” “若是别人投资它我也不会这么管,但莫修远明显是为了跟你做对,我不想他赢了你。”白依依坚持道。 “听闻你下午还找属下过来开过会?” 霍砚辞道,“莫修远跟我做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是他投得了这个项目,也不代表他能压过我一头。” “最近公司的事就交给属下管,你赶紧养好伤。白叔在外省,这两天打了好几个电话拜托我照顾好你,要是知道你这么胡闹,他会急得亲自赶回来。” 提到父亲,白依依露出了温柔的笑脸,“爸爸就是喜欢大惊小怪。谢谢你砚辞,我不会再让我爸和你担心的。” 霍砚辞看了眼时间,“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砚辞等一下。”白依依叫住了他。 从床头抽屉拿出个盒子,白依依道:“这是我给时念挑的一对耳环,她这几天肯定因为我的事感到不开心了,你拿着送给她吧。” 霍砚辞看着深红色的锦盒,里边是对小碎钻耳环,耳环做成了小朵兰花状,简约又精致,在灯光下闪着煜煜的光。 “女孩子都喜欢收礼物,我知道你忙,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所以挑好让店员送来的。”白依依补充道。 他除了给卡,确实没有亲自送东西给乔时念过,以前乔时念为此跟他闹过不少次脾气。 “多少钱,我转给你。”霍砚辞道。 “不用了砚辞,你上回帮我爸爸签了个那么大的项目,生日又给他送了礼,我都一直没机会谢你,这个当是我的感谢吧。” 霍砚辞收起了耳环,“两码事,项目是给你的补偿,生日送礼是礼节。” “砚辞,你一定要跟我算得这么清吗?” 白依依有些生气地说,“我这份礼物是借你的手送给时念,是我的心意,你给我钱算怎么回事?要不是时念对我有误会,我才不会劳烦你!” 霍砚辞想到他出门时,乔时念唇边噙着的自嘲之意,到底收下了这副耳环。 “白叔说上次的燕窝质量不错,我到时会派人再给他送几盒过去。” “砚辞,你……” “早点休息,我走了。” 霍砚辞起身离开了病房。 …… 隔天,乔时念睡到了自然醒。 昨天跟周阳应练防身术太累,她洗完头泡完澡,什么多余的事都没想,躺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乔时念伸着懒腰准备拿手机看一下新闻。 却发现床头位置放着个深红色的锦盒。 她好奇地打开,里边居然是一对碎钻耳环。 耳环设计得颇为精致简约,虽然有不少钻石,但一点都不夸张,就是日常戴也不突兀。 她没有买过这种耳环,而且放在她床头,显然是给她的。 霍砚辞放的? 他昨晚回来了? 她昨晚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感觉到。 霍砚辞特意把对耳环放在她床头,是想为昨天出去见白依依的事,对她做出点补偿? 以前霍砚辞可从来没送过东西给她,她就算以生日节日纪念日等诸多理由想让他送,都被他以“没时间”“没兴趣”“自己去挑”为由拒绝。 现在的他,倒是把端水的事做得越发顺手了。 乔时念扔下耳环,洗漱好护了下肤,到底拿起了床头的耳环,放在耳垂处比了一下。 这一比,乔时念隐隐觉得耳环有点眼熟。 她皱眉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她见过! 前一世,在白依依的朋友圈,她戴着拍了一组照片。 白依依还发文说,自己不过小时候提过一嘴最爱的花是兰花,某人就一直记在了心里。她很荣幸得到这对专属她的耳环,所以要多拍几张照片纪念。 她当时又嫉妒又羡慕,自虐般将照片来来回回看过很多次!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去找奶奶哭诉,在奶奶的强制要求下,霍砚辞才极不耐烦地给她也买了对耳环。 现在,这对本该属于白依依的耳环居然到了她的手里! 这时门边传来动静。 乔时念扭过头,是霍砚辞走了进来。 看到她手里拿着耳环,霍砚辞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他淡声说:“我来取点东西。” 乔时念直接问:“耳环是你买的?” 霍砚辞睨了她一眼,“省得你总埋怨我不给你送东西,到时又拿着这个当理由去烦奶奶她老人家。” “什么时候买的?”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察觉到了乔时念的情绪不对,她即便不对他说声感谢,一个笑脸还是可以露的吧?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一副暗压着怒气的质问模样。 霍砚辞拧起了俊眉,“有什么问题?” “你昨天那么晚出去,外边商店都关门了,而且你急着去医院,肯定没有心思买东西。” 乔时念说:“那就是一早就买好了。可你回来却没有第一时间给我,而是在医院回来后再决定给我。” “所以?” “所以,它就是个垃圾,”乔时念将之往垃圾桶里一扔,“这才是它应该呆的地方。” 见着垃圾桶里的碎钻耳环,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乔时念,一大早的,又想找什么不痛快!” “想找不痛快的人是你!”乔时念冷道,“不想送东西就不要硬送,我不是垃圾回收站,我不需要属于别人的东西!” “乔时念,你能不能别这么胡搅蛮缠?” 霍砚辞看到乔时念这反应,怕说出这耳环是白依依挑的,她会更生气,便耐着性子道:“你从哪看出它属于别人了,它的标签都在上边,是全新的。” “有标签就代表它全新了?” 乔时念讥笑道,“霍砚辞,你想要一碗水端平前,也请先打听一下我喜欢的是什么,不然就索性和以前一样不要管我的想法!” 面对乔时念的尖锐指责和讥讽,霍砚辞彻底失去了耐心,“就当我多此一举了!谁稀罕管你的想法!” 说完,霍砚辞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气得将盒子也扔到了垃圾桶。 霍砚辞真是个王八蛋! 买给白依依的东西居然送给她,她就那么廉价的么,以为只要他送的东西,哪怕是坨屎也是香的? 乔时念越想越气,索性一脚踢翻了垃圾桶! 耳环从里滚了出来,碎钻在灯光下刺人眼睛。 乔时念本想踩几脚扔去马桶冲掉,可看着精致做工和上边的碎钻,又捡了起来。 毕竟是钱买的,冲掉多浪费。 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想毕,乔时念将之挂到了二手网站以半价出售。 某茶餐厅。 陆辰南看着脸色阴郁、一言不发的霍砚辞,莫名有些怵。 “辞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我请你喝茶虽然是想让你通融通融,但我这份计划书真的改得非常用心,熬了整整两个通宵才出来的……”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收礼物?为什么她收到礼物会那么生气?”霍砚辞冷郁出了声。 还好还好,不是因为他的计划书太烂而生气。 陆辰南暗自拍了拍胸口,“你送嫂子什么礼物了?” 霍砚辞冷声,“耳环。” “什么款式的耳环,嫂子是因为不喜欢而生气么?” “我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还问你!” 提到这个霍砚辞就觉得火气蹭蹭往上冒,好心给她送东西,她反倒冲他大发了顿脾气。 陆辰南宽慰:“行哥行哥,别生气,你慢慢说,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一下,我肯定能帮你找出原因!” 霍砚辞的心情实在郁闷,便将早上的事情不耐了说了下。 “她说不要属于别人的东西,耳环分明是新的,哪里属于别人了!” “辞哥,事情不是很明显吗?”陆辰南真是佩服辞哥的直男思维。 “嫂子都问了你什么时间买的。她觉得你那对耳环压根就不是送她的,是因为你去了趟医院,为了弥补这份愧疚,才决定把耳环送给她。” “辞哥,你说说你,既然有心要送嫂子东西,为什么不自己挑一份呢,拿别人的礼物转送,又不能直接说出来,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霍砚辞的冷目瞪向了陆辰南—— 第66章 记仇 感受到霍砚辞黑眸中的寒光,陆辰南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火。 他缩紧了脖子,嬉笑道:“我是说,辞哥你的心意是好的,就是方式不太对。” “你将心比心一下,如果嫂子大晚上去医院看个男人,然后带回一份打算送给别人的礼物给你,你会开心么?” 霍砚辞皱了下眉头,语带不耐:“她以前总问我要礼物,我不过是觉得拿回去给她,可以让她少烦我而已。” “那也不能这么敷衍啊,”陆辰南道,“嫂子要是给你送礼物,是别的男人给买的,你难道不生气?” “不会说话就别说,”霍砚辞语气烦躁,“什么别的男人,她哪来的别的男人!” 一不小心,又说了直话。 陆辰南打了下自己嘴巴,“我就是打个比方嘛,辞哥,你瞧瞧你,连这个比方听着都不舒服,你觉得嫂子能舒服么?” “白依依和我的关系她又不是不清楚。白依依晕倒了,我难道能坐视不管?” 霍砚辞火气很大:“她平时要不对人家那么大敌意,三番几次针对人家,人家也不会让我转交礼物!” 陆辰南虽然还有满腹的吐槽,但见辞哥这副模样,他不敢再说出来。 他还很狗腿地附和道:“辞哥,嫂子确实有点不明是非了哈,你要是想跟白依依在一起,哪能轮到她呢,对吧?” “她明不明是非用得着你来评价?”霍砚辞甩下了陆辰南的计划书,“拿回去,重做!” 陆辰南:“……”他泪奔。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在辞哥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送计划书? “辞哥,你行行好,给我指导指导,这真是我最高水准了!” 陆辰南哭丧着脸威胁,“要不然,我就24小时粘着你跑,让你晚上的饭局吃不成,让你和嫂子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霍砚辞到底只是瞪了他一眼,“去我办公室。” “好嘞!” …… 下午,乔时念接到了涂雅丽的电话,让她去一趟茗茅。 她到达后,发现不仅涂雅丽与些高管在,莫修远竟也在。 相比茗茅的人,他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淡然模样。 不过作为达成了意向的投资方,莫修远会来,说明事情不小。 “涂姐,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问。 涂雅丽的助理告知,今天有人收到了茗茅的酒,喝了后说是酒精中毒了。 还出示了医院的报告,说茗茅的酒不合标准,之前是故意制造话题和噱头,让消费者冲动买单。 其实是以次充好,想趁机捞一笔快钱。 如今网上已开始有退货单。 “我们把检测报告和食品安全合格证等发布了出去,虽然有一些效果,但网络上人大多听风是雨。事情如果再恶化下去,或是有更多人造谣说中毒,后果不堪设想。”助理道。 这个道理乔时念自然也懂。 “涂姐,查出来了么,这事是谁在背后操纵?” 酒她也喝了,根本就没有问题。 而且茗茅才起死回生,在这种关键时刻,质量方面肯定是检查又检查,不敢出一点纰漏。 所以,这起事件定是人为的。 涂雅丽的单凤眼里全是冷意,“不用查,谢立熊干的。” “他本来就对我说分就分的行为不满,以为带走技术会让我一蹶不振,他等着看我撑不下去,他重新买回茗茅,却不想我把茗茅盘活了,所以不甘心。” “我在出品,质量,销售方面都仔细把着关,留下来的都是以前我爸爸的一些部下,他没法从内部下手,就制造这种虚假的新闻了。” “中毒那人派人去看过了吗,情况怎样?”乔时念问。 涂雅丽告知说,她派了亲信去医院,但人家家属拒绝让他们见到人,还狮子张大口,要求赔偿一百万,否则他们将会继续把事情闹大。 乔时念说:“千万不能赔偿,只要我们给了钱,不管多少,就会坐实茗茅的酒有问题。” “是啊,”涂雅丽道,“我也断然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只是这事僵持下去,或是闹上法庭,对茗茅的声誉都会有影响。” 谢立熊就是抓住这点,才敢这样大肆做文章。 即便今天这“酒精中毒”的人想尽办法做通工作,但谢立熊还是可以故计重施,甚至让一堆人出来说酒精中毒。 所以,必须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来。 “莫总,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乔时念问一直没出声的莫修远。 “如今你跟茗茅达成了投资意向,也算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你有没有办法?” 莫修远露出了商人的精明嘴脸,“乔小姐,你也说了,我们只是达成了投资意向。” “如果茗茅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那以后上市面临的事会更多,让我怎么放心投资?” “……”莫修远这话虽直白,但也不无道理。 在场的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涂雅丽保证道:“莫总放心,我们一定会解决好这次的事,让我们的合作顺利进行。” 莫修远笑了一声,“行,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出解决方案。” 这种事确实不能拖,越拖影响越坏。 乔时念仔细地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涂姐,我有个提议。” 涂雅丽及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了她。 乔时念说:“既然茗茅这次是在网上火出的圈,谢立熊也是抓住我们不敢曝光这点,才使出的这招。咱们索性不藏着掖着,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直播吧!” “去医院也好,跟对方沟通也好,包括所有的证据,哪怕走司法程度,咱们都直播下来给网友们看。” “直播?”有高管显然担心,“那不是会被更多人知道这次的事?”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乔时念说:“我们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怎么查怎么判都不会是我们的错。网友们只是爱跟风,但也不是没思想,只要把直相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自然会有定断。”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了一分兴味与赞许。 涂雅丽非常高兴,“时念,你这个主意很好!直播不仅能满足网友们的好奇心,也能让谢立熊绝了诬陷的心思,说不定还能让茗茅再火一把!” “时念,你可真是茗茅的福星,帮了我们一次又一次!要不然你就来茗茅上班吧,我们一起把它做大做强!” 乔时念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就是突然想到。” 其实茗茅的人也能想到,不过事发突然,趋利避害的本性让大家的思维一下被固住了。 “倒是难得看你不好意思。”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评论道。 乔时念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莫总满意了?” “还行吧!”莫修远起了身,“既然这边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出去说。” 莫修远整理了下外套,走去了办公室外边。 乔时念跟涂姐招呼了声,跟到了外边。 心里到底对莫修远方才的商人嘴脸还有些记仇,乔时念高冷道:“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哪儿?我跟你可没私人交情,与工作无关的事别找我。” “谁想跟你有私人交情,”莫修远极为嫌弃地瞅了乔时念一眼,“我看上了个新项目,你跟我一起去考察。” 她都没正式入职远征,莫修远居然就要劳伇她,带她考察项目了,真是个周扒皮。 “在心里骂我?”莫修远挑了下眉头,“追着找我谈合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乔时念:“……” “考察项目算绩效么?”乔时念问。 “啧,乔小姐,你好歹也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别一副斤斤计较的嘴脸。”莫修远讥道。 乔时念反唇相讥,“我不过碰了下你的车,你还找我赔偿百亿呢。跟你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 莫修远倒是不生气,他还往乔时念痛处踩,“你被霍砚辞不喜抛弃,一定是因为你嘴太利了吧?” 乔时念也不生气,“照你这么说,你被未婚妻缠,是因为嘴贱得招人爱?” “……”提到未婚妻,莫修远变了脸,他把车钥匙甩给乔时念,“你开车!” 估计等下会有酒局什么的,所以让她当司机吧。 作为未来的合作者加老板,乔时念接下了这个任务。 启动车后,莫修远告知要去的地方是个名气不大的私家饭店。 乔时念觉得奇怪,“你莫少爷不是很讲究排场和享乐么,怎么不约客户去非会员都进不了的高级酒楼?” 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玩味的笑意,“估计是人家喜欢吧。” 乔时念:? “估计?不是你请客么?”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莫修远不悦道,“不该问的少问。” 乔时念:“……” 乔时念开着车驶出了停车场,正准备汇入主道时,“嘭”一声,车屁股被人给撞了。 乔时念看着后视镜的莫修远,“与我无关,我没踩急刹没占道,对方全责。” 莫修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不耐与厌烦之色。 乔时念还没想明白他这是烦她还是烦车被撞,就见一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在敲车窗。 乔时念降下车窗,女人却将目光看向了后排。 “莫少,真是你在车上呀,真对不起,我刚踩猛了油门,我会负全责的~” 女人声音妖媚无比,香水味也颇为浓郁,整个人都快贴进乔时念的驾驶位了。 乔时念忍不住出声道:“美女,你的胸压到我胳膊了。” 第67章目标是霍砚辞 乔时念的话让黑着脸的莫修远噗笑出了声。 女人面带恼色地瞪着乔时念,“你一个开车的,怎么这么爱找存在感!” “哦,我知道了,你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以司机身份近水楼台吧,手段倒不少!” 乔时念无语地问向后排的莫修远:“你怎么能招惹到这种脑子不好的人?” “你!” 女人气得还想说话,莫修远对乔时念不耐道:“窗户升上来,直接开车走。” 乔时念听言立即就升窗,并且踩下了油门。 妖媚女人差点被带得摔倒,随后在后边大声喊叫:“莫少,车子还没赔,留个联系方式啊……” 见着身后锲而不舍还想追赶的女人,乔时念感慨道:“莫少,你这桃花可真旺。” 莫修远神情不善地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撞过我的车,也是桃花?” “……谢谢,那是真意外。” 乔时念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莫修远的司机拍照、处理起交通事故会那么娴熟。 原来是总有人以这种方式跟莫修远搭讪套近乎呢。 “要我说,你以后就别开这么招摇的车了,低调点,能省不少事。你这一天天的,就是修车费用也不少啊!”乔时念好心道。 “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做法而放弃自己的享乐生活?” 莫修远哼了一声,拿出手机给属下打了电话。 让他们去调取监控视频,处理今天的追尾事件。 还以为他要自认倒霉呢,原来他只是懒得浪费自己时间而已。 不过乔时念对莫修远的观点还是有些赞同。 人生在世,取悦自己最重要。 以前她就是悟不透这点,才让自己那么卑微。 大半个小时后,乔时念将车开到了莫修远所说的私菜馆。 虽然规模不如酒楼豪华气派,但占地面积也不小,院子里种植了不少花草果树,地坪铺着鹅卵小石,中间还有个养满锦鲤的池子。 这会儿幕色已降,四周挂着的红灯笼亮起,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乔时念和莫修远走进,有服务生迎了过来,问他们有无位,乔时念以为莫修远早订好了地方只要报房号即可。 哪料,莫修远却答道:“没有。” “不好意思,今天的包间都被订出去了,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大厅。”服务生道。 一向挑剔的莫修远倒答应得爽快,“行。” 服务生让他们领到厅中,装修得虽也古色古香,但是,“大厅会不会不太适合谈生意啊?”乔时念问道。 莫修远一屁股就在个木椅中坐下,“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我们谈。” 乔时念:? “莫总,你到底在弄哪一出呢,不是说看中了个新项目要考察么?难道是暗地里的考察?” 听言,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乔时念总觉得莫修远今天不太对劲,好像在憋着什么损招。 直觉告诉她,要远离是非。 “莫总,你在这儿考察吧,我忘记答应了教练今天要去训练馆,就先失陪了。” “走什么?”莫修远抬了起头,霸王似地道:“你能随便忘记的事就说明不重要。坐下,点菜。” “……”乔时念只得坐了下来,接过了服务生的点单薄。 点菜期间,莫修远说:“我去个洗手间。” 乔时念没搭理他,点了几道自己喜爱的菜式。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他莫修远搞什么鬼,她总得填饱肚子。 点完菜,莫修远也回来了。 他拿起了点菜单,刷刷刷地勾选了一串菜系,然后递给乔时念,“你拿去后厨,告诉他们,把天字一号房的菜全换成这个。” 乔时念看了眼莫修远修改的菜单,全是绿色系—— 清炒青瓜,拍青瓜,凉拌青瓜,青瓜拌木耳,青瓜皮,芥末青瓜,青瓜鸡蛋,以及水果青瓜。 乔时念要这还想不到是莫修远要捉弄人家,她都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了。 “莫总,你能不能说清楚,你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这么急躁干什么?”莫修远说:“换几个菜又不是大事,主要看一下他们对这事的反应,顺便考验一下人品。别啰嗦了,赶紧去吧!” “不去。”乔时念断然拒绝,“无缘无故的,干嘛把人家菜换掉?而且厨房的人也不会听我的。” 莫修远的桃花眼朝她看了过来,“连这事都做不好,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你只要拿去后厨就行了,他们会照办的。” “放心,你目前又不属于远征,即便对方生气,也只是不跟我合作而已,对你并没有损失。”莫修远难得好心地宽慰了一句。 乔时念反应很快,“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莫修远瞟向她,“叫你过来,你肯定得起到点作用。” “背锅?”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那还不赶紧去?” “……” 算了,正如莫修远所说,项目真黄了也与她无关。 乔时念去了后厨,说要换菜单时,厨师长居然没有推脱就答应了。 回到大厅,莫修远的长腿已经搭上了一张空的椅子上,坐姿闲散,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的样子。 仿佛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服务生给他们上了菜,乔时念想不明白也懒得多想,拿起筷子吃起了菜。 天字一号房。 清雅飘着竹香的屋内,坐着四五个人。 中间的是个年近六十的男人,他旁边跟了两个助理模样的人。 男人的旁边则坐着身形笔挺,气质超群的霍砚辞。 周天成则给他们倒上了茶。 “许教授,菜很快上来了,先喝杯茶。这儿的茶叶都是茶农自己采摘自己揉制的,霍总听说您特别怀念这种古朴的味道,特意给您准备的。” “霍总真是有心,年纪轻轻的,做事就这么周全。”许教授道。 霍砚辞得体又不失谦逊地笑了一笑,“许教授过奖了。” “我做药品研究这么多年,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质朴的东西了。”许教授感叹,“如今医药行业越来越难,霍总,难得你看得起我们的研究项目,还亲自过来找我们洽谈。” “许教授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的研究项目有利于民,我虽然只是商人,但也想出份微薄的力量。”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服务员敲响了门,“打扰各位了,给你们上菜。” 随后两个服务生各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许是担心菜凉,托盘上的每道菜都用罩子盖了起来。 周天成边看着他们上菜,边客气地招呼道:“许教授和两位都饿了吧,咱们准备用餐,都是些家常的菜系,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你们的菜已上齐,请慢用。” 服务生说完揭开了菜肴上边的盖子, 当看到全盘的翠绿的“青瓜宴”,许教授和他两个助理面面相觑,周天成整个人也愣住,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点的东西怎么全变成了青瓜。 当接收到boss冷冽的眸光,周天成不禁有几分慌乱,他问服务生:“怎么回事?我点的分明就不是这些!” 服务生表示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按规矩上菜。 他们很快便找来主管。 当听到主管是说大厅一位自称是他太太的人去后厨换的菜单时,霍砚辞的脸色沉了几分。 周天成闻言心里却暗松了口气,估计是太太因为什么事生boss的气了,弄出的恶作剧。 不是他脑抽点错的。 周天成边安抚着许教授他们,边让主管重新安排菜肴。 许教授他们虽觉得意外,但也猜到事出有因,没有多怪罪什么。 霍砚辞说了声“失陪一下”,大步走去了大厅。 当看到古色大厅的角落,坐着那个略为眼熟的倩影,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起来。 这会乔时念的头发随意绑着个小揪,双手正捧着个棒骨啃得津津有味。 而她的旁边还坐着个男人——莫修远。 莫修远显然不如她有食欲,这会儿正拿着手机把玩,有些嫌弃地看着乔时念的吃相。 霍砚辞脸色更冷,朝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会一块在这儿?” 乔时念正吃得开心,忽地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乔时念惊得手里的棒骨都掉到了碗里。 “哐当”一声,碗和勺子相撞发出了脆响。 看到脸色冷沉的霍砚辞,乔时念也顾不得大棒骨了,想起什么般狠狠地瞪向了莫修远! 原来莫修远今天的目标是霍砚辞。 说什么新项目考察,非要拖她一起来,还非让她去厨房改菜单,就是为了利用她对付霍砚辞。 幼不幼稚,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整他! 从乔时念的神情来看,霍砚辞也大概猜到了几分。 他冷目看向了莫修远,“不知莫总为何会带着我太太在这儿?” 莫修远一脸不解,“这儿正常对外营业,我们正常来这吃饭,有问题?” “正常吃饭,”霍砚辞嗤了一声,“把我们的菜全部换成素青瓜,就是你说的正常吃饭?” 莫修远无赖得十分坦荡,“听闻霍总对许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感兴趣,我既然插不进手,那就给你添点乱呗!” “许教授的涵养可真好,居然没被你的抠搜餐食给吓跑。”莫修远倍感遗憾。 “还有,那菜是你太太去让人换的,有问题找她。”莫修远这锅甩得毫无压力。 第68章机会给了,要不要随你 乔时念对莫修远这种行为十分无语。 要跟霍砚辞作对,就不能走点高端的路子? 这么恶趣味又充满幼稚的做法,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霍砚辞没有搭理莫修远的挑衅,而是对乔时念道:“你跟我过去天字房一趟。” 乔时念拧眉,“干什么?”该不会真把这事算到她头上了吧? “她今天可是我的司机,找她麻烦可以,但她还真跟你走不了!”莫修远也不知道是帮腔还是拱火。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锋,冷目看向了莫修远,“莫总,听闻你家大哥最近要高升了,若这时候有什么闪失,他估计饶不了你。” “你手能伸那么长?”莫修远不屑。 霍砚辞声音浅淡,“他虽然在云城,但是巧了,他这次招商引资的计划,特别想邀请霍氏集团。” 莫修远冷哼:“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升不了就回去接手莫家的生意呗!” 霍砚辞:“你确实可以不管你大哥,那莫老先生呢,你也能不管不顾?” “……”莫修远吃了瘪。 老头子要知道他搅黄了大哥的事,估计他就是躲在海城也没用了。 “行,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莫修远起了身,“这次就放你一马,你们夫妻好好玩吧,我走了!” 说完,莫修远甩手走了人。 乔时念想叫他买单都没来及。 “你也可以走了。”乔时念对霍砚辞下逐客令。 霍砚辞拧了下俊眉,“乔时念,你们买通主管换了我的菜,害我在许教授面前出丑,想这样当没事发生?” 主管直接说是他太太让换的,但从乔时念的反应来看,她断没有自报身份。 所以,主管定是被莫修远提前给买通了。 但霍砚辞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乔时念竟跟莫修远越走越近了! 他分明警告过她,莫修远并不是善茬。 “你跟莫修远特意跑来这里,就是想破坏我的饭局?”霍砚辞又问。 虽然乔时念并不知道莫修远来这儿的目的,可换菜单一事,她确实是帮凶。 就是出于教养,她也得过去道个歉。 于是乔时念擦了下手,说道:“我可以过去解释一下,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错误行为。”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到底没再出声。 通往包房有条古色的走廊,乔时念觉得挂着的兔子形状的灯笼有些可爱,忍不住伸手想碰一下——却没够着。 刚收回手,只觉双脚突然悬空,霍砚辞竟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乔时念惊呼。 霍砚辞神色淡定:“不是太矮够不着?” “……” 她整个人被霍砚辞以一种抱小孩子举高高的形式抱着,乔时念羞恼不已,“放我下来!” 霍砚辞依言将她放了下来,手掌像是无意地在她腰肢逗留了下。 乔时念气得甩开他手快步想往前走,却不小心与对面端着汤的服务生给撞上! “小心!” 乔时念都没反应过来,身体被霍砚辞往后一拖,接着霍砚辞快速地稳住了服务生的拖盘。 纵使如此,里边还是有不少滚烫的汤水泼洒了出来。 乔时念扭头一看,霍砚辞的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惊魂未定的服务生连忙道歉,“我刚没能躲得及……” 霍砚辞道:“与你无关,你去让厨房重做一份汤,费用算在我房间一起。” 服务生感激地走了,乔时念忍下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关心,对霍砚辞道:“用凉水冲洗一下。” 虽然她控制得很好,但眼尾那一抹关切还是被霍砚辞给捕捉到了。 霍砚辞的墨眸看着她,“你帮我。” 乔时念没有拒绝。 恰好走廊前就有个小的洗手池,乔时念拧开了水龙头。 怕水冲击力太大,她先双手接着水,再慢慢往霍砚辞的通红的手背上淋。 走廊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映在了乔时念头发以及精致的小脸上,令她有种别样的娇柔。 “你喜欢什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莫名地抬起了头,那双水润的大眸似也沾染了几分暖色。 霍砚辞的声音不由得放轻了几分:“你不是说,送东西前要先了解你的喜好。” 想到昨晚的事,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 若是以前,霍砚辞问她这话,她会开心得把所有喜欢的东西都告诉他。 然后再告诉他:砚辞哥,我最喜欢的是你呀! 如今,乔时念只觉得有些想笑,“不用了。虽然你可能出于好心,但我不需要你再送我任何东西。”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嘲屑与无所谓,霍砚辞心里又隐隐腾出了愠恼。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舅和舅妈不是一直想要和菲洋的老板见面吃饭,我过两天有空,你可以让他们去霍氏找我。” 乔时念垂下了眼帘,继续给他淋手背,“我上次和你说,希望你不要管乔家的生意,这不是一句赌气的话。” “我舅和舅妈现在还认不清现实,但他们迟早会知道,只有靠自己才靠得住。” 乔时念疏离和冷清的态度到底让霍砚辞失去了耐心,“机会我给了,要不要随便你。” 说完,霍砚辞自己关上了水龙头,冷声道:“走吧。” 乔时念没说话,擦了下手上的水渍,和霍砚辞到达了天字一号房。 周天成已让厨房以最快速度上了几道硬菜,这会儿许教授几人已和周天成聊得比较熟络了。 听到动静,他们都抬头看来。 面对几人投来的目光,霍砚辞神色无波地揽了下乔时念,介绍道:“我太太乔时念。” “这位是许教授,还有他的两位得力助手。”他又冲乔时念道。 乔时念配合地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们。刚刚不好意思,那些菜都是我贪玩之下点的。” 许教授笑着说:“没关系,你点的菜非常好,很绿色很健康,很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人吃。” 面对许教授的调侃,乔时念也多了几分调皮,“吃得绿色健康可以,但不是因为您的年纪,您看上去可一点都不老!” 许教授哈哈大笑起来,“霍太太真会说话,坐下一起吃吧!”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示意他替她说不用了,结果霍砚辞给她拖出了一张椅子。 “既然许教授都开了口,就坐下一起吃。” 乔时念才不想在这吃,外边餐桌还有她的大棒骨! “玩笑闹过了,气应该也出完了,坐吧?”霍砚辞又出了声。 这种带着暧昧意味的话,让许教授旁边两个助理露出了然的笑。 乔时念的脸蛋微红,她暗瞪了霍砚辞一眼,到底坐了下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霍总,霍太太这么可爱,你还惹她生气,真是不该,等下回去一定要再好好赔罪。”许教授道。 霍砚辞仿若真是个惹老婆生气的男人,非常自如地应下,“行。” 几人正说话,经理敲门进来,给霍砚辞送上了烫伤膏,并替服务生为刚才的事道歉。 屋内几人这才发现霍砚辞通红的手背。 “霍总,你刚怎么没出声,这烫伤可大可小呀。” 霍砚辞淡定,“刚我太太帮我用凉水冲过,现在没事了。” 周天成在心里啧叹,boss这个“我太太”倒是说得越发顺口了。 他不禁想起上次海鲜酒楼那个应酬,霍总分明很早就推了,让他作为代表去一趟即可。 可他差不多到达时,霍总却又打来电话,说要同去。 他还一直不解,那不是个多重要的场合,霍总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直到他在海鲜酒楼前看到了乔时念,才明白霍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时见着boss手中的药膏,周天成很有眼力劲地道:“太太,你帮霍总涂个药吧,你看他左手操作起来也不方便。” “对啊,要及时涂药,不然可容易溃烂。”许教授也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时念知道这个恩爱夫妻得演下去。 她大方地接过药膏,拧开,用指腹沾药,替霍砚辞轻轻地擦拭起来。 也不知道是药膏的效果,还是乔时念发丝上的馨香之故,霍砚辞觉得手背的灼伤感似乎一下子就不疼了。 “可以了。” 直到乔时念擦完药,霍砚辞心里还诡异地生出种淡淡的不舍。 “我去洗个手。”乔时念和大家说了一声,便走去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前,乔时念想着霍砚辞拉她入怀时语气中的急切,还有刚刚霍砚辞搂着腰介绍她身份时,那种自然。 心头还是有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前一世,她多渴望霍砚辞能关心她,能当众承认她的身份,可霍砚辞对她永远都是嫌恶和避之不及。 这一世,她却没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这些。 多少有些讽刺。 用冷水洗了把脸,乔时念的神色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再对霍砚辞抱有期待和不必要的想法。 爱情的苦,她吃过一次就够了。 饭后,周天成去送许教授等人了。 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到院子等司机将车开来。 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乔时念下意识地搓了下胳膊。 下一秒,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霍砚辞的温度与淡淡的松柏清香,乔时念抬起了头。 霍砚辞的黑眸里带了几分不悦,“知道冷不会多穿点?” 正好司机已将车开来,乔时念将套甩还给霍砚辞,“不用你假好心!” 说完,她率先坐到了副驾驶。 霍砚辞拿着被甩回的外套,瞥了眼小脸冷清疏离的乔时念,到底坐到了后排。 “你今天为什么会跟莫修远在一起?” 第69章 被子上有他的气息 听到霍砚辞的问话,乔时念在后视镜里与他对上了视线。 “哪条规定说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吃饭?” 闻言,霍砚辞的俊脸多了几分冷意,“乔时念,你知道我跟他不合,所以故意和他走近,想用他来刺激我?”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被刺激到了么?” “别做梦了,你要作随便你,但在他那儿吃了苦头,可别妄想我会同情你!”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你有空还是多操心自己和你的红颜知己,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乔时念收回了目光,一副拒绝再交流的模样。 霍砚辞沉着脸也没再出声。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先上了楼,从柜子里找出了床被子。 只有十来天时间了,她就不多折腾搬东西了,霍砚辞要睡这就睡这,她睡去客房。 刚走到房门口,霍砚辞高大的身躯却拦下了她。 “你去哪儿?” “客房。” “这次又因为什么要冷战?”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没空跟你演正常夫妻,走开。” “不演可以,”霍砚辞点开了奶奶的号码,“你先跟奶奶解释清楚,不是我逼你睡去的客房。” 乔时念:“……” 她怎么可能跟奶奶解释这个。 舅舅和舅妈才去找了她老人家,她可不敢再拿这事气奶奶。 十几天,十几天,很快很快。 乔时念默念了几遍,转身把被子扔到了床上,“一人盖一床被子。” 冲洗完,乔时念裹着自己的被子躺到了床沿边。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要和霍砚辞躺在一张大床上,多少有点不适应。 好在霍砚辞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在书房忙碌。 乔时念警惕着警惕着,便睡着了过去。 隔日睡醒,乔时念的身上依旧盖着她的被子,不过睡到了床的正中央。 大概是她的错觉,被子上好似有点霍砚辞的气息? 乔时念闻了闻,又觉得有点淡。 看旁边霍砚辞枕头上的压痕和铺平的被子,大概是霍砚辞不经意挨到了吧。 她睡着了他才回房,这样也挺好,避免了睡前的尴尬。 下楼后,乔时念从王婶那得知,霍砚辞出了差,要两天才能回来。 又可以两天不用见到他了。 乔时念有些开心。 傅田田应该回国了,乔时念给她打电话约饭。 傅田田却告知,这两天要整理家里,要陪公婆吃饭,挤不出空。 “我出去十多天,我公公婆婆嘴里没说什么,但明显是不高兴了,送了礼也没有得到他们太好的脸色。” 傅田田无奈道,“你在这点上还是幸福的,不用操心媳妇关系。” 婆媳关系乔时念确实没有操心过。 霍砚辞的父母都在国外,除了视频,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过他们本人。 听闻霍父霍母关系很僵,在霍砚辞只有十岁的时候,霍母就带着出生不久的小女儿果决地移居去了国外。 虽没和霍父离婚,但两人一直分居。直到前几年,霍父得了一场重病,才将霍氏集团交由了霍砚辞打理,自己也去了国外。 霍砚辞对父母的感情一般,平时也很少联系,乔时念还是去霍奶奶那儿,与霍父母在视频里见过两三回。 前一世,她直到被关进精神病院,霍父母也没回过国。 所以不存在有婆媳关系要处理。 “没事,你忙自己的事要紧。” 乔时念安慰完傅田田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你已经做到很好了,既然他们不认可你,你也没必要过于委屈自己。” “我这也是不想温医生为这些事分心嘛,”傅田田乐观地说:“人心是肉长的,他们总有一天会认可我这媳妇,毕竟我这么优秀!” 乔时念虽知道傅田田是盲目乐观,可也不忍泼她凉水,“总之你多爱自己一点,万一处理不了就交给温医生,他忙是不错,也不能什么事不管呀。” “安啦安啦,我知道。” 挂上电话,乔时念微叹了口气。 傅田田和以前的她太像了,一句两句根本不可能说服得了。 慢慢来吧。 时间眨眼过去两天。 由于直播的原因,茗茅的“酒精中毒”事件现在热度变得很高,对方依旧咬死是茗茅酒有问题,但又不敢出示具体的医院报告。 网友们的风向自然是倒向茗茅。 远征投行与茗茅也完成了具体的签约事项。 第一笔款项不日便能到达茗茅的账户。 只要茗茅持续发展,不发生违背合同的重大事件,后续的资金会如约而至,上市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涂雅丽十分高兴,请公司所有人包括乔时念一起去吃饭庆祝。 …… 白依依终于出了院,看到有关茗茅与远征的签约消息,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乔时念能这么顺利将茗茅盘活,还让莫修远顺利投了资,若说这中间没有霍砚辞的默许或是相助,她绝对不信。 以霍砚辞的手段,要整垮一个茗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更不可能连莫修远都斗不过,让他顺利签约。 霍砚辞是知道乔时念入股了茗茅,所以才会对这次茗茅的事抱以这么宽容的态度。 白依依想不明白,为什么霍砚辞明知道乔时念利用了霍太太身份炒热度,没有怪罪不说,还纵容她这样胡来。 乔时念也是,网上那么多关于霍砚辞不爱她、她要被抛下的传言,为什么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事情在失控,原本她以为可以用一出苦肉计让乔时念死心大闹,让霍砚辞对她厌恶,结果却事与愿违。 反倒让乔时念占了大便宜。 白依依正准备去坐车,前方一个半秃顶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白小姐,一起喝杯咖啡?” 看到谢立熊眼底的急躁和迫切,白依依心下生厌,面上却带着职业微笑:“好啊。” 两人去往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谢立熊先为上次白依依出手替他解决麻烦的事表示了感谢。 随后提出希望博舟能投他新酒厂一事。 白依依半点希望没给他,“谢先生,如今这种情势,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获得投资么?” 谢立熊的脸立即阴沉了下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怨。 “那个贱人,把我名声搞臭,又把我一脚踢出来,还利用我卖惨,才搞得这么风生水起!我却连个投资都拉不到,行内的人也明里暗里地瞧不起我!” 白依依道,“涂总除了能力好,运气也好。经济困难时有人给她帮助,销售不行又想法给她造热度,还能帮她拉到投资。” 谢立熊当然知道白依依说的是谁,他今天过来找她,也是存了打探的心思。 “霍总的太太,怎么会那么帮贱人,难道是霍总的意思?” 白依依笑了一声,“是不是霍总的意思我不清楚。但你可以着人打听一下关于那天酒会报道的真实性,还有霍总与太太的关系究竟如何。这样你便能得到答案了。” 白依依这话虽没明说,但谢立熊毕竟是个人精。他听出了白依依话底的意思——霍总和太太的关系并不好,并不会配合她帮助茗茅。 谢立熊心中有了答案,“白总监,感谢你还愿意陪我喝杯咖啡。等我把厂子做大做顺,希望咱们还有合作的那一天。” 白依依起了身,“我也等着那一天。不过在那之前,但愿你不会被太太压得翻不过身。” 听到这话,谢立熊的眼里闪过了抹寒光,稍瞬即逝。 …… 涂雅丽由于太高兴,中午喝多了几杯,乔时念和助理一起将她送回了办公室。 从茗茅出来,见时间尚早,乔时念去往了训练馆。 周阳应前几天特意交代她要多练基本功,才能把防身术和散打学好,她本来也就是为强身健体而来,自然要坚持练。 刚到训练馆,乔时念却碰到了坐于休息区的袁宏志。 “乔小姐,真巧。” 看到她,袁宏志主动起身跟她招呼,并解释道:“我对比了几家健身房,觉得还是这家训练馆比较适合我。” “方才教练也说了,像我这种有健身基础的人,就更适合来练散打了。乔小姐,算起来你也是我师姐了,以后还得请你多关照我。” 乔时念心里并不意外,她淡笑了笑,“关照谈不上,我练了没几次,基本功都没掌握全呢。有空切磋一下倒是可以。” “没问题。” “你这两天跟乔乐嫣怎样了,她原谅你了么?”乔时念语气随意地问。 “算是原谅了吧,”袁宏志的脸上露出了自认深情的微笑,“她今天还陪我一块来了训练馆。呐,过来了!” 顺着袁宏志的视线,乔时念还真看到了乔乐嫣。 她穿着齐膝短裙,单肩背着个名牌小包,不时会用手机照自己,一脸开心的模样。 “乐嫣,你看,我遇到了谁?”袁宏志对乔乐嫣招呼道。 乔乐嫣看到了乔时念,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了几分,“你怎么在这儿?” “乐嫣,之前我问过乔小姐,她说自己在的这家训练不错,我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正好碰到她。”袁宏志主动解释。 乔乐嫣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乔时念,又拿起了手机照起自己。 乔时念这才察觉乔乐嫣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碎钻耳环,在灯光照耀下,璀璨夺目。 精致的做工和款式让乔时念十分眼熟—— 第70章霍砚辞隐隐有点愉悦 前两天她挂在二手网上半价出售的那款。 许是价格低,她挂出去当天就被人给拍下了。 现在耳环怎么会出现在乔乐嫣这儿? “你这耳环不错,哪儿买的?”乔时念直接问道。 乔乐嫣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算你识货,这是g家最新款的耳环,很难买到呢,袁宏志托朋友好不容易买来送我的。” “只要你不再生我气,我花再多功夫也是值得的。”袁宏志的情话张口就来。 乔乐嫣白了他一眼,随后挑衅地看向乔时念:“总盯着我耳环看干嘛,怎么,羡慕啊,姐夫连对耳环都不送给你?” 送了,被她扔到了垃圾桶,现在正在你的耳朵上。 当然,乔时念没把这话说出来,而是浅笑了一声,“前两天在二手网上看到了款类似的,怕你戴的是假货,就多看了几眼。” 听到她的话,袁宏志的脸上明显闪过抹不自然,忙道:“表姐,我这个可不是假货,虽然我朋友把证书弄丢了,可我拿去专柜验过,绝对没问题!” 乔时念带着几分宽慰地道,“我只是看到了类似的,又没说这个是假的,你别多心。 “再说,你一看就不是会从二手网站上买礼物给心仪对象的人。”乔时念补充。 袁宏志大声道:“当然不可能!我主要怕乐嫣误会。下次乐嫣喜欢什么,还是我陪着一起去挑选吧!” “别管她,她就是看不惯我得了礼物,她没有而已!” 乔乐嫣的话虽还有点冲,但语气明显地少了分底气。 “你们要没事,我先去换衣服准备训练了。”乔时念识趣地打算离场。 “那就不耽误表姐锻炼了。” 袁宏志起身陪乔乐嫣往外边,“乐嫣,你饿了吧,想去哪儿吃东西?” 乔乐嫣没有理他,眉毛轻轻皱着,像在想什么问题。 依乔时念对乔乐嫣的了解,她是对她的话有些动摇了。 虽然她们从小关系不好,可乔乐嫣也知道,她不会随意捏造这种事情。 不过乔时念感觉有些奇怪,乔乐嫣怎么说也不是会被对耳环就收买的人,为什么她看上去袁宏志亲近了不少?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么? 乔时念想找翻一下乔乐嫣的朋友圈,却发现她根本看不到她的任何状态,显然是将她设置成了“仅聊天”的人了。 亏她还为乔乐嫣的将来操心,乔乐嫣倒好,根本就没拿她当姐姐看! 管她个鬼,她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乔时念想想就气,便将这股气全部发泄在了沙袋上。 一拳又一拳,教练还差点以为她想学的是拳击,给她送来了手套。 在训练馆呆了两个小时,乔时念累得满头大汗。 等她简单地冲洗完准备回去时,看到手机上有乔乐嫣的未接来电。 乔时念回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乔乐嫣语气也不怎么好,“下午你说,看到二手网站的耳环,截图给我看下。” 乔时念呵道:“我欠你的,你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乔时念,你少在我面前端姐姐的架子!”乔乐嫣竟比她还生气,“从小到大,你还嫌欺负得我不够么?” “明明你只是个外孙女,吃穿用度却样样好过我,爷爷也只疼你不疼我!现在问你点小事,你都还推三阻四!” 外公确实是更疼她。 乔时念清楚,这份疼爱里还带着一份对她没有父爱的怜惜。 可两人若有争执,外公还是以讲道理为主,并没有盲目偏袒。 主要平时舅妈对乔乐嫣的影响太大。 让她对她怨气这么深。 一时跟乔乐嫣争不清楚这些事,乔时念便道:“等下我发给你。” “上次我看你对袁宏志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怎么短短几天,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乔时念忍不住问。 “要你管!”乔乐嫣挂了电话。 “……” 给乔乐嫣发完二手网站的截图,乔时念走出了训练馆。 在她坐上车时,感觉后边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许是眼花吧,乔时念踩下油门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忙不迭地跑了过来,“太太,先生回来了,去了楼上书房处理公务。我刚泡了杯茶,麻烦你顺便给他端上去吧。” “先生还说,手背还有点疼,让我给他拿药膏上去,太太,这事也麻烦你了。” “对了,先生还问了你什么时候能回。” 怕不答应王婶,她会继续碎碎念下去,乔时念接过了水和药膏。 “好,我去。” 端着茶走到楼上书房,乔时念敲了一下门,里边传来霍砚辞清冽的声音,“进。” 乔时念打开虚掩的门,霍砚辞正坐在了宽大的书桌前,他面前放着电脑,手中则在翻阅着文件。 他神情认真严肃,眉锋不经意地蹙着,周身透着种工作上的严谨冷肃。 以为她是王婶,霍砚辞没有抬头:“东西放下便行。” 乔时念依言将水和药膏放在了他的旁边,许是气息不一样,霍砚辞抬起了墨眸。 在看到她时,他幽黑的眸子里明显多了一抹意外。 “回来了?”霍砚辞语气自如地问。 这话以前都是她问他,没想还会有反过来被霍砚辞问的一天。 乔时念收回了目光,“王婶忙不过来,让我给你把东西拿上来。” “正好,你帮我涂下药。”霍砚辞朝她伸出了右手。 原本冷白的皮肤上这会儿居然起了层皮,皱巴巴的,有点丑。 “你这两天都没涂药?”乔时念皱了皱鼻子。 霍砚辞被气得发出了冷笑,“收收你那副嫌弃的表情,想想我是替谁受的?” 那晚的事,乔时念不想复盘,她用棉签给霍砚辞涂起了药膏。 涂完药,霍砚辞继续忙起了工作的事。 乔时念缓缓扔掉棉签,拧紧药膏,没有急着走。 她以前就是这样,喜欢找各种理由留在他的书房。 哪怕他让她出去,乔时念也不会生气,还自告奉勇地道:“砚辞哥,你都看这么久文件了,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被拒绝了的乔时念只会伤神一下,又有了新的提议,“那喝口我给你泡的茶吧,可以提神醒脑!” 一直要他沉下脸来赶她,她才会不情不愿地离开。 以前霍砚辞觉得这样的乔时念特别烦人,现在看到她磨磨蹭蹭不出去,他居然没有反感,还隐隐有点愉悦。 “想呆在这儿就呆着,别弄出大的声响来,嫌闷就自己找点书看。”霍砚辞淡声道。 鬼才想呆这儿。 乔时念看了霍砚辞一眼,问道:“可以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你手机没电了?” “不是,就是想用你手机看一下微信,放心,绝对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 乔时念实话实说:“乔乐嫣的朋友圈我看不了,想用你的手机看一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将手机解锁递给了乔时念。 “谢谢。” 乔时念接过手机,打开他的微信,直接搜索到了乔乐嫣的微信号。 里边竟还有她跟霍砚辞发的一些问候的消息。 不过霍砚辞显然没有搭理的精力,一条都没有回过。 点开乔乐嫣的朋友圈,她果然没有屏蔽霍砚辞。 她所有动态,霍砚辞的微信都可以看到! 这区别对待,要不是看在她是外公的亲孙女,乔时念真懒得管她的事了! 忍下怒气,乔时念快速地浏览了下她的朋友圈。 乔乐嫣很爱发朋友圈,几乎天天都有动态。 从早上吃什么到晚上睡觉,各种各样的分享。 前天一条动态引起了乔时念的注意。 【流星真美,遇到的事也真险,还好一切化险为夷,原来真有人会记住你随口说的话(可爱)。】 底下是几张夜空的配图,其中一张上还隐隐有个男人背影。 舅妈或许看不出来,但乔时念从身形认出那人是袁宏志。 所以前晚袁宏志陪乔乐嫣去看了星星,还遇到了什么事? 乔时念毫不怀疑,所谓的“险”,是袁宏志设计出来的。 没想到,上次那出“英雄救美”被破坏了,袁宏志又整了另外一出。 难怪乔乐嫣会接受他的礼物,还对他信任了不少。 也不知道今天耳环一事,能不能让乔乐嫣发觉些什么。 乔时念倒是可以直接找人把袁宏的资料调查出来给乔乐嫣看。 且不说乔乐嫣会不会信,就是按上一世袁宏志的行事之风,他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做伤害乔乐嫣的事。 再有一点,乔时念不想打草惊蛇。 袁宏志和范素琴都受白依依的指使,她想找机会把袁宏志利用起来,让他反咬白依依一口,让白依依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 “叮。”霍砚辞的微信这时响了,乔时念下意识瞥了一眼,是白依依发来的。 【砚辞,这趟出差顺利么,我今天出院了。】 “怎么了,谁发了消息?” 霍砚辞见乔时念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站来了她身边。 “自己看,”乔时念将手机还给了霍砚辞,“我用完了,谢谢。” 说完,乔时念转身走了人,半点要继续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她刚才替他送茶涂药,都只是为了开口跟他借手机。 霍砚辞捏着手机,似还能闻到空气中有她留下的馨香。 他打开微信看到白依依的消息,随便回复两句,继续坐到了电脑桌前。 白依依对霍砚辞的行踪真是比她还清楚。 乔时念回到屋中,发现桌上的显眼位置摆了个精致的礼盒—— 第71章霍砚辞,你早对我这么有耐心多好 看盒子大小不像首饰,倒像是什么装饰品。 乔时念走过去打开,是一盏特别精致漂亮的兔子造型的台灯。 兔子用水晶做的,眼睛用两颗红色的宝石点缀,她按了下开关,兔子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眼睛部分则泛着浅红,好看又别致。 想到那晚饭店她伸手去碰兔子造型的灯笼,霍砚辞是推测出她喜欢兔子,所以给她带回来的? 虽然乔时念并不想收霍砚辞的东西,可这兔子实在可爱,扔了未免太过可惜,乔时念还是将它放在了床头。 下午训练太累了,乔时念舒服地泡了个澡。 等她从浴室走出,王婶已上来说晚饭备好了。 乔时念的脑袋上包着个干发帽,穿着轻便的家居服就准备下楼。 霍砚辞正好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她的装扮,往她脸上扫了好几眼。 乔时念毫不在意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素颜啊!” 说完,她踩着拖鞋率先下了楼。 乔时念最近除了出门,在家几乎都是素颜,装扮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精致完美。 霍砚辞自然是见过她素颜,只是没见过泡完澡后的她。 皮肤红润吹弹可破,戴上粉色的干发帽,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娇俏与憨态。 霍砚辞方才莫名有种想捏一捏她脸蛋的冲动。 楼下,乔时念已迫不及待开吃了,她右手拿勺喝汤,左手抓着个鸡腿吃得正欢。 嘴里还不停夸道:“王婶,你做的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到了专业厨师的水准!” 王婶的脸上笑开了花,“太太,你就是下午锻炼得太饿了,所以才觉得特别香。” “就是你做得好吃,不接受反驳!”乔时念喝了口汤,“到时你就跟我走,继续给我做饭吃!” “太太,跟你去哪儿呀?”王婶不解问,“你和先生要搬家么?” 王婶从来就没把她说的离婚一事当过真。 正好霍砚辞走来了餐桌边,乔时念不想吃饭这么开心的时刻又跟他起什么争执,便敷衍道:“我就这么一说。王婶,你也坐下一起吃!” 王婶看了眼霍砚辞,摇头道:“不了太太,我去厨房。” 霍砚辞天生就给人一种难亲近感,王婶硬坐在这儿也会拘束,乔时念没勉强她。 “乔时念,你到底要怎样才不把这事挂在嘴边了?” 霍砚辞盯望着她道:“去民政局可以被奶奶叫走。离婚协议拿到手也可以被毁。就这样,你还想闹腾下去?” 乔时念现在听这话已经不生气也懒得反驳了,她顾自吃着东西不理霍砚辞。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用婚姻再捆住我,想要给我自由,既然我是被困住者,那离婚不该由我来提?”霍砚辞又道。 这是上次她跟傅田田视频时,霍砚辞听到的吧。 乔时念这下抬起了头,“只要结果是我们想要的,谁提都一样。” “我说过想要这样的结果了?”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 当然。 上一世,可是你亲手把离婚协议拿到我面前让我签字的。 乔时念喝光了碗里的汤,“你对我又没感情,上次我问你是不是不舍得离婚,你又说不存在。那是因为什么?” “结婚已经够折腾了,我不想再为离婚的事折腾一次。我每天很忙,不想外人猜测质疑我离婚的原因,也不想看到奶奶为此不开心。” 霍砚辞的理由倒是挺正当的。 乔时念笑了一声,“没关系,签个字的事不折腾。而且依你的条件,有的是人想做霍太太。” 乔时念没提白依依,免得霍砚辞又以为她故意拿白依依说事。 “相信你新任妻子会比我对奶奶更好,所以奶奶也就不存在不开心了。” 霍奶奶是疼她,但也是因为她孙媳妇这个身份爱屋及乌。 这点乔时念很清楚。 霍砚辞被乔时念这话弄得噎了下。 “乔时念,这段婚姻到底有哪儿让你突然就这么不满了,非要急着摆脱?” 没陪过相识五周年纪念不是让她自己买礼物了,嫌他回家少,最近他能回的日子都回了,他还把衣服搬到了衣帽间让她搭配,人也住到了主卧。 这一切都是乔时念之前的要求,他现在都做到了,为什么乔时念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 面对他的质问,乔时念竟然露齿一笑,“你不懂我哪儿不满,就是我最大的不满。” “……” 霍砚辞到底没再跟乔时念浪费口舌,拿筷子吃起了饭。 一顿饭吃得寡淡无比。 当然,这是霍砚辞单方面的认为。 乔时念还是吃得挺香,肉没少吃,汤也没少喝,还干了碗阿胶粥。 吃饱后她拍着圆了一圈的小肚子,“王婶,我出去散步了!” 说完,她随便披了件长外套就出了门。 这会儿天色暗下,四处的灯光亮了起来。 别墅区的绿化做得不错,到处都是草坪与树木,不远处还有个小湖。 乔时念边欣赏着风景边慢慢消食。 在她走湖边的一处较为偏静的地方时,有两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乔时念边问边警惕地往后一退。 脑中突然想起训练馆外,她感觉有人在盯梢,难道也是他们。 “姓乔的,有人派我们过来警告你,以后少管些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声音粗哑的男人恶狠狠地道。 “你们是什么人,谢立熊派你们来的?” 毕竟她最近管的“闲事”只是茗茅,而且涂姐提过,谢立熊也盘了个酒厂想超过茗茅,但茗茅最近风头正盛,即便他出阴招也奈不了何。 所以想用她给涂姐找点不痛快? “别管谁派我们来的!”男人又恶狠狠地道:“你要听劝这就是一次警告,要是不听劝,恐怕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见着两个男人眼里露出的凶光,还有他们口袋鼓出的刀具形状,乔时念都不用衡量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斗得过他们。 好女不吃眼前亏。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图一时嘴上之快惹怒他们。 于是乔时念乖顺地点头,“我听劝,我以后不多管闲事了。” “算你识相!” 另一个声音相较尖细的男人得意道,“在这份保证书上签个字摁个手印,这次就能饶过你!” 说着,对方将一张写有什么的纸张递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当然不敢乱签东西,于是她边答应地接过纸张让他们放松警惕,边将手伸到口袋想摸手机报警。 就在她碰到的手机的瞬间,背后突然伸出只手将她往后使劲一拖。 “啊!” 乔时念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挥着拳舞着腿吡着牙就要跟对方拼命。 “你看清楚,是我!” 当听到霍砚辞那熟悉的声音,乔时念才停止挣扎。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霍砚辞的脸。 不过这儿相较僻静,路灯的灯光也不清析,所以乔时念看不清霍砚辞什么表情。 “你,你怎么来了?他们人呢?” 乔时念心有余悸地转头一看,哪还有人影。 “跑掉了。”霍砚辞沉声道,“你散个步,怎么走到这种地方来了?” 刚才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乔时念觉得腿脚都有些发软,她索性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随便走就走到了这儿,谁知道会碰到他们。报警,赶紧报警!” 乔时念拿出了手机,霍砚辞却严冷道:“不用了,这会警察来也拿不到什么证据了,我会派人处理并调查清楚。” “有证据啊!”乔时念想把那张纸举起来,结果发现手上居然是空的! 霍砚辞看出了她所想,难得好心地解释道:“他们一看就是老手,一看到苗头不对抢了纸就跑了,哪可能留给你做把柄。” 乔时念全心全意地想着怎样掏手机报警,确实没有注意纸怎么被抢走,也没察觉霍砚辞的走近。 “先回去。”霍砚辞催促道。 乔时念摇头,“等下,我腿软,还要再缓一会儿。” 霍砚辞不知什么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随后竟然半蹲到了她面前! 乔时念有点不敢相信他这动作的意思。 “还不快点上来?”霍砚辞不耐声响起。 乔时念怔怔地趴在了他的背上,霍砚辞双手托着她腿,背着她往前走去。 印象中,她还在小时候由外公背过,宽宽肩膀,温暖的背,让她有无限安全感。 这会儿趴在霍砚辞的背上,他的背也很宽厚温暖,鼻间还能闻到他淡淡的雪松清香。 他的步伐很稳,纵使她不重,可背着走这么远,他的气息还是有些喘,但他没有让她下来,也没嫌她麻烦,一直背着她往前。 霍砚辞,上一世,你要是能对我这么有耐心多好。 不,甚至不需要这么多耐心。 只要少一点厌恶,少一点冷淡,对她能像对其它人那样,她就不会那么偏执,不会听从怂恿做那么多疯狂的事。 也不会被人陷害落到关精神病院、患上胃癌的悲惨下场…… “哭了?” 这时,乔时念耳边传来霍砚辞略带戏谑的声音,“不是连我都敢咬敢打,怎么被他们吓一吓就吓成这样?” 乔时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掉下了眼泪。 她用手背擦了下泪水,“我没事了,放我下来。” 听着她明显变冷淡的声音,霍砚辞扭头看了她一眼,“过河拆桥?” 第72章十万,给你包月 乔时念没心情跟霍砚辞斗嘴互怼。 他爱背就背,反正累的也不是她。 讨好了霍砚辞这么多年,这次就当是她享受的福利吧。 于是乔时念没再出声,双手搭在霍砚辞肩头,身子往后稍仰,一副拿当他苦力的派头。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意图,一时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两人一路没有说话,就保持着这种看上去既亲密又莫名疏离的姿势到了家。 乔时念想下来换鞋,霍砚辞却依旧托着她。 “你这是要背我上楼?”乔时念故意问。 霍砚辞还真回道,“也不差这么几步了。” 说着,他将她往楼上背。 王婶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他们小夫妻这样黏乎,脸上露出了姨母笑,又赶忙躲去厨房了。 目睹全程的乔时念:“……” 回到房间,霍砚辞才将乔时念放下。 到底背了这么久,他手臂有些酸,他伸手捏了捏。 这么明显的暗示动作,乔时念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换成以前的乔时念,一定会心疼地替他揉捏,羞涩问他是不是很累。 可现在,乔时念只是淡然地推了一下他,“麻烦让一让,我要去洗手间。” 霍砚辞的耐心终于有点告罄,“乔时念,我背了你这么久,礼尚往来你总懂吧?” 他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乔时念就这么忽视了过去?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你是很辛苦。但我没强迫你背我,而且我提出来自己走,是你坚持要继续的。所以,你手酸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替你捏。” 就像她以前为霍砚辞端茶送物、嘘寒问暖一样,霍砚辞从未强迫她这么做。 是她自己坚持认为这样能感动他。 所以,霍砚辞一直都冷眼看待她所有的付出,没有过半点反应。 一副她为他做多少、付出多少,都是她自找的样子。 更遑论她向他讨“回礼”了。 眼下,她不过是用他的理论对付他而已。 听言,霍砚辞皱了下眉,“我刚帮了你是事实吧?” 平时这些事霍砚辞绝不屑于提,可眼下他就是想计较,“不能替我按下手臂当谢意?” 乔时念倒是没否认他的功劳,她走到了床头柜边,拉开抽屉,从里挑选出一张银行卡。 随后递到了霍砚辞的面前,“里边有十万,自己去找间按摩店包月按一个月手臂。” 霍砚辞:“……” 霍砚辞被气出了卧室。 乔时念毫无愧疚感地进了浴室。 真双标。 他不是常这样对她的么,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生气了? 不过赌气归赌气,方才的事是真险。 谢立熊竟派人来警告她,这是急红了眼吧。 不知道涂姐那边怎样。 乔时念也不急着冲洗了,走回房间给涂姐打了电话。 得知涂姐没事,乔时念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 “虽不确定是谢立熊的指使,但为了安全起见,涂姐你晚上不要出门了。” “这个畜生,居然敢动到你头上去,我非得带人去教训他一顿不可!” 涂雅丽一听乔时念被人威胁,顿时就气愤不已。 乔时念拦住了她,“你找他,他也不会承认,反倒容易落把柄在他手里。我打电话主要想提醒你多加小心,别被谢立熊钻了空子。” “他不敢动我!” 涂雅丽道,“我有的是他把柄,不过看在夫妻一场上,他又是孩子爸,没对他下死手。但他要是真敢对你怎样,我拼尽身家都要跟他斗到底!” 乔时念心里有了几分暖意。 她跟涂姐虽然有年龄差,但涂姐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涂姐,别上火。霍砚辞说这事他会调查清楚,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电话。 当晚,直到乔时念入睡,霍砚辞都没有回卧室。 想必是被她气狠了吧。 从来都追着他跑、以他喜怒为自己喜怒的人,突然就不拿他当回事了,换谁心里都会有落差感。 外公嘴里霍砚辞的那些所谓改变,大抵也是出于一种不甘心。 管他甘不甘心,反正她开心了就行。 翌日,乔时念起床也没见到霍砚辞人,不知道昨晚那俩男的查到眉目没。 看了看时间,乔时念决定约舅舅、舅妈吃顿饭。 一是想探下他们的口风,看乔乐嫣出国的几率有多大。 二是想跟他们交个底,她并不是风光的霍太太,离婚的事非他们所能控制。 对于她的邀请,舅妈倒是没有推脱。 为免舅妈挑刺,乔时念索性订了海城颇为出名的一家高级自助旋转餐厅。 这儿环境相当不错,餐厅设立在最高楼,用餐时,整个餐厅会缓缓转动,让食客可以欣赏每个方位的城市夜景。 而且菜品齐全,中式西式生鲜膳品,食材主打新鲜多样。 中午,乔时念开车到往旋转餐厅,舅舅和舅妈已经到了。 乔时念走过去想打招呼,却发现了不远处的霍砚辞! 他站于一旁接电话,身上穿了一袭黑色西装,里边配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衣,纵使是最寻常的打扮,也依旧被他穿出了一种完美模特秀之感。 见到她,霍砚辞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神色自如地说着电话。 王婶说霍砚辞一大早就出去了,还以为他工作很忙,怎么会有空来这儿吃饭。 她也没叫他啊! 而且有他在,她还怎么跟舅舅、舅妈开口交底? “念念,傻站那干嘛,过来坐啊。”舅妈笑着向她招呼。 语气亲切自然得好像之前撕她离婚协议的人不是她。 乔时念走向了他们,看到不仅舅妈心情不错,舅舅脸上也难得带着笑容。 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念念,经过砚辞的帮忙,我终于和菲扬那边把合同给签了。我正好要叫砚辞吃饭,你又说要请我们,索性就一起吃了,反正也是一家人!” 舅舅乔国盛大方道:“今天舅舅买单!” 霍砚辞还是帮了舅舅,她不是拒绝了他么? 恰好霍砚辞接完电话走了过来,舅妈便也搭了腔:“是啊,你和砚辞都别跟你舅舅客气,多吃多喝!” “对了念念,”舅妈说着像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你外公说,这是你上次买的要送给砚辞的礼物,一直落家里忘记拿了,知道我要来见你,特意让我带了出来!” 霍砚辞看了眼舅妈手中的盒子,随即将幽深的墨眸转向了她。 乔时念:“……”她哪有什么礼物忘在家里。 是上次外公收到霍砚辞的古砚台,提出让她给霍砚辞回份礼物,当时她敷衍地答应了,但压根没往心里去。 哪知道外公会亲自买一份,还要她以自己的名义送给霍砚辞,外公真是用心良苦。 外公都铺好路了,霍砚辞人也在这儿,乔时念不得不顺着往下走。 她接过舅妈手中的盒子,转手递给了霍砚辞,“给你。” “是什么?”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问。 乔时念也面不改色:“自己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好啦,你们小两口的事,晚点回去再说,先坐下点吃的。”舅妈招呼道。 旋转餐厅的新鲜食材都有专人送来现做现烤,需要先点单。 乔时念就近坐了下来,霍砚辞也在她的旁边坐下。 舅妈喜爱重口的食物,她点了大堆海鲜,让厨师给他们烤,并且要加辣加蒜。 “舅妈,霍砚辞他不吃辛辣。” 乔时念脑子里还在想外公买礼物的事,嘴里的话随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察觉身边的霍砚辞唇角隐隐勾起。 乔时念也只能装若无其事。 霍砚辞挑食,有许多不吃的东西,她为此花了很多心思去记,刚舅妈一提辣,她就像被触发了开关,脱口就说了出来。 “念念,你熟悉砚辞的口味,你来点吧!”舅妈说着将点单器递给了她。 乔时念没有接,“不用了,舅妈你看着点就行。反正这儿吃的多,不吃辣就吃别的,总饿不了。” 覃淑红倒也没坚持,选了些限量的,贵的,高大上的,各点了一些。 乔国盛跟霍砚辞聊起了生意,天南地北的,头头是道。 乔时念心里记挂着乔乐嫣的事,还在想要怎么提起她来,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爸,妈!” 乔时念转头,打扮得青春可人的乔乐嫣果然走了过来。 “刚才乐嫣说在附近,没吃饭,我就叫她一起了。”舅妈解释道。 乔乐嫣小跑着过来,看到霍砚辞,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姐夫,你也在啊!” 霍砚辞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没说其它话。 “合着就我是透明的?”乔时念有意问。 乔乐嫣瞟了她一眼,不那么情愿地叫了声“姐”。 说完,她想在霍砚辞的另一边坐下, “我不习惯有人坐我右手边。”霍砚辞淡漠出了声。 乔乐嫣保持着准备坐的姿势愣住。 乔时念憋住笑,什么不习惯有人坐右手边,还不如直接说不让乔乐嫣坐旁边就好了。 感受到她憋笑的气声,霍砚辞斜睨了她一眼。 乔时念不服气地回瞪他。 乔乐嫣本就尴尬,看到乔时念跟霍砚辞的眼神互动就更气了。 “姐,我听说你要跟姐夫离婚了?那你还坐姐夫旁边干什么,不如把位置让出来?” 乔时念笑了一声,“让给你么?” 乔乐嫣看着霍砚辞没有任何变化的脸,挺起腰杆道:“一个座位而已,你不会舍不得吧。” 不知是想给乔乐嫣撑腰,还是真想让乔乐嫣替代她,此时舅舅和舅妈都默契地没有出声。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 霍太太的位置她都不稀罕,她会稀罕一个座位? 乔时念拿着手机刚准备站起,霍砚辞的黑眸却朝她看了过来—— 第73章你不要的男人,我也不要! “去哪儿?”霍砚辞问。 乔时念笑,“让位啊,你没听到乔乐嫣的话?” 霍砚辞语带命令:“坐下。” 幽深的墨眸里也带上了几分警示。 这是看不上乔乐嫣呢。 但乔时念才不想给他当挡箭牌,正准备走,舅妈却出了声。 “乐嫣,你干什么,都这么大了还喜欢缠着姐姐、姐夫呢。坐妈妈这边来,妈妈给你点了最喜欢的海鲜!” 覃淑红和乔国盛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知道霍砚辞已经不悦,再闹下去难堪的只会是他们女儿。 于是覃淑红还嗔怪了一句,“谁说你姐和姐夫要离婚了,他们感情好着呢。” “砚辞,你别理乐嫣的胡说八道,她和时念从小就喜欢拌嘴斗气。”乔国盛也笑着说道。 霍砚辞没有出声,见乔时念还站着没动,直接伸手拉她重新坐下。 在这儿闹起来不合适,而且她还有正事要办,乔时念便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 几人吃了点东西,乔乐嫣看着乔时念还是不痛快,“你昨天说看到二手网站上的耳环,就是你自己挂上边卖的吧!” 乔时念平时阔绰得像个富婆似的,几千万的车开着,上百万的包拎着,出手就是黑卡,私下却在卖首饰。 霍砚辞要听到这事,肯定会觉得她丢脸,对她生厌。 可乔乐嫣没想到,乔时念听到她的话,脸上半点被戳穿的尴尬都没有,她还坦然地点头。 “对啊,是我。你还不算笨,连这都能看出来。” 乔时念昨天截图的时候,故意把售卖的信息截了小半段,乔乐嫣随便多看几眼,就能猜到耳环是她卖的。 这样乔乐嫣也能清楚,袁宏志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她那点刚起的好感,或许也能熄灭了。 听到乔时念这话,乔乐嫣不死心地继续为难:“你到底是多能挥霍,手头连十万块都没有了,要卖首饰?”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就是因为节省持家,才会将本该属于垃圾桶的东西捡起来卖的钱。” “垃圾桶捡的!” 乔乐嫣一听,顿时就觉得自己耳朵脏了。 她连忙擦起自己的耳朵。 枉她昨天还沾沾自喜地戴了一整天。 要不是下午听乔时念说到二手网站,她朋友圈都打算发出去了! 结果,耳环竟是乔时念从垃圾桶里捡出的? 不对, “耳环怎么会在垃圾桶里?” 乔乐嫣觉得乔时念是在故意恶心她。 “我扔的。” 乔时念实话实说,“原本觉得不属于我的东西就是垃圾,后来想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废物利用。” “只是没想到,在我眼里的废物,到你那儿却成了宝贝。” 乔乐嫣一听,更加气了。 本想给乔时念添堵,结果堵没添成,自己倒是怄得不行。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那么贵的耳环扔掉!姐夫再能赚钱,也由不得你这样做!”乔乐嫣又找茬。 “到她手里便是她的,她自然可以随意处理。”霍砚辞轻飘飘地接了话,“我不会干涉。” 乔乐嫣没想霍砚辞会当众帮腔,她脸上顿时一阵红。 乔时念则有点意外地瞥了眼霍砚辞。 他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耳环,非但不生气,还帮她说话? “乐嫣,你干什么,刚消停一下又和念念掐。好好坐着吃东西。”乔国盛适时训道。 “是啊乐嫣,吵什么呢。你看上了什么耳环,回头让妈买就是了,买啥二手的,乔家不至于缺这点钱。”覃淑红也道。 乔乐嫣没办法将袁宏志的下头行径告诉父母,敷衍道:“没什么。” 乔时念倒是开口说:“舅妈,是我嫌耳环丑挂卖了,乔乐嫣见到款式特别买下学习研究。她一开始不知道卖家是我。” 这个理由倒是让覃淑红信服,她神情里还透出了两分自豪。 “我家乐嫣学习虽一般,但设计真是特别有天分,也舍得在这上边花功夫!” “我也这么觉得,”乔时念趁机附和,“舅妈,乔乐嫣这么喜欢设计,巴黎那边的设计学院非常出名,你不打算送她过去进修两年么?” “女孩子家家,出什么国,一个人在国外万一有什么事,谁都照应不到她!”覃淑红想都不想地拒绝。 “乔乐嫣这么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再说现在飞机这么方便,她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你和舅舅过去也随时可去。” 乔时念选着舅妈爱听的说,“出国不但可以学到真本事,回来就是留过洋的人了,大家都会对她高看一眼。” “她现在是乔家的女儿,也没有谁敢看低她啊!”覃淑红依旧拒绝。 “妈,我喜欢那边的设计学院,那边有两年制的,你要不就让我去两年嘛!”乔乐嫣配合地撒起娇。 覃淑红当然没那么容易说服,她又跟乔乐嫣说了好些那边的不便之处,她会担心之类。 “我在那边也认识些朋友,舅妈若需要,我可以代为介绍。” 这时,霍砚辞漫不经心地出了声。 乔乐嫣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她特别想出国,但妈妈反对得太强烈。 她没想到,不仅乔时念帮她说话,就连霍砚辞也会开口! 乔乐嫣央求地拉着妈妈的手,“妈,姐夫的朋友肯定靠谱,你就考虑考虑嘛!” 覃淑红不想折了霍砚辞的面子,便敷衍笑道:“我要是有需要,再来麻烦砚辞哈。” 乔乐嫣瞬间明白,妈妈依旧不会让她出国,神情里露了几分失望。 乔时念将这一切纳入眼里。 看来乔乐嫣的出国意愿确实挺强,但舅妈的拒绝也很坚决。 她不能再劝,免得被怀疑动机。 这家餐厅的食物确实新鲜美味,乔时念吃了不少,反倒进来时兴致勃勃的乔乐嫣一副没胃口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时,乔时念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她遇到了在镜前补妆的乔乐嫣。 “你刚劝我妈让我留学,什么意思?在盘算着什么?” 乔乐嫣不觉得乔时念有什么好心。 妈妈从小就告诉她,乔时念什么都想跟她抢,爷爷不疼她,也是因为有乔时念在。 久而久之,她心里就怨上了乔时念。 特别是乔时念样样比她优秀,她就更看她不顺眼了,只想挫掉乔时念的锐气! 听到乔乐嫣的话,乔时念直接笑了,“你觉得我需要盘算什么?外公难道能亏待我?” “再说了,我要真想盘算什么,你在不在国内有什么区别么,你是懂生意上的事,还是能在m?q说上话?” “你!”乔乐嫣被呛得脸蛋都红了一分,“我听袁宏志说,你私下跟他聊过天,难道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袁宏志虽是随口提起的,但乔乐嫣确实看到了乔时念跟袁宏志的聊天记录。 想想那天停车场,袁宏志邀请一起玩,明明跟她有隔阂的乔时念竟然答应了,还拿出黑卡主动要买单。 袁宏志去的训练馆,乔时念也在那儿。 这一桩桩的,很难不让乔乐嫣疑惑。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乔时念讥诮地道,“脑子长着是要用来思考的,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用得着私下去跟他联络?” 说着乔时念将手机递给乔乐嫣,“好好看看,我都跟他聊了什么。” 乔乐嫣瞟了眼屏幕,发现几次联络都是袁宏志主动的。 虽然说话的内容看上去正常客气,稍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他是想故意找她搭腔。 原因不言而喻——觉得乔时念比她更有钱更好哄。 乔乐嫣还是不服气乔时念说话的口吻。 “霍砚辞也不喜欢你,是你一直追着他跑的,你连离婚的招都使出来了,会想找个男的刺激他也不一定。” 乔时念被气笑了,“我即便要找人,也得找个比霍砚辞好的吧,袁宏志跟霍砚辞有可比性?” “还有,你要觉得自己有本事,也可以追着霍砚辞跑做他老婆。要不你跟舅舅和舅妈通个气,说你想嫁霍砚辞,让他们支持我离婚?” 乔乐嫣对霍砚辞自然是喜欢的,但这是一种人的慕强本能。 霍砚辞帅气多金,海城无数名媛的完美情人,她能跟他走近自然开心,可乔乐嫣从没想过要取乔时念而代之。 就霍砚辞对人的冷冰态度,谁能承受得了?要缠得这样的冰山娶她,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跟毅力? 她自认没这本事。 “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才不会要你不要的男人!”乔乐嫣收起了粉盒,打算出去。 “乔乐嫣,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如果舅妈那边行不通,你可以试下舅舅和外公,他们如果能支持你,你的成功率不是更高?”乔时念对着镜子漫不经心地道。 乔乐嫣脚步微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去。 “姐夫——” 刚走到外边,乔乐嫣看到了霍砚辞。 本想和以前一样欣喜地说聊上几句,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被霍砚辞听到,她一溜烟地跑了。 里边的乔时念也听到了乔乐嫣的唤声,她走出一看,霍砚辞果然在洗手间门边。 也不知道是特意等她,还是路过这儿,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眸子里也辩不出情绪。 “你有事找我?”乔时念主动问。 “昨天那张卡里,是你卖耳环的钱?”霍砚辞淡声问。 原来问这个。 还以为他真的不在意呢。 拿他买的东西换钱,再甩给他用,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乔时念故意朝霍砚辞莞尔一笑,“对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74章久违的激情 看着乔时念眉眼弯成月牙状,唇角往上勾起,霍砚辞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气恼。 除了冷笑讥笑和上次捉弄他的得逞大笑,霍砚辞已经很久没有看她露出过这样明媚的笑容了。 虽然乔时念只是装出来的,霍砚辞仍有种不知怎样形容的感觉。 好像某件习以常的事情,现在变得难得一见。 心里隐隐有些不习惯。 “放心,你虽然没拿卡,但它还是属于你。”乔时念见霍砚辞半天没出声,又补了一句。 “乔时念,你幼不幼稚?”霍砚辞嗤道,“我刚说了,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我来这是告诉你,我有事先走了。昨晚的事,周天成已经处理好,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说完,霍砚辞迈着长腿离开。 乔时念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霍砚辞今天有点奇怪。 不仅两次帮她说话,对于她的故意挑衅,竟也没有生气? 管它呢,反正他的心思,她也从来没猜出来过。 霍砚辞说昨晚的事处理好了,乔时念心里也松了口气。 正好涂姐打来电话,她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涂姐。 “难怪呢!”涂雅丽说,“谢立熊的酒厂今天正式开张,还特意举办了个剪彩仪式,请了不少人过去棒场。结果剪彩仪式才开始,他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个个嘲笑说他开张就黄了,以后就更不会顺了。” “时念,霍总办事的效率可真是高啊,昨晚才发生的事,今天就处理好了,可见他对你还是挺重视的!” 涂雅丽对于上次酒会乔时念喝醉一事,心里多少有点怜惜。 虽然乔时念醉酒是有意为之,但她一个人站在舞池中的落寞之色却没有作假。 乔时念跟霍砚辞以前的事,涂雅丽也有所耳闻,她并不是自己离婚就会劝所有人离婚的人。 毕竟婚姻于每个人的感受跟意义都不一样。 她说这话并没有劝合或劝分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对于涂雅丽的话,乔时念想到昨晚霍砚辞主动背她的事,扯唇笑了一笑,“或许吧。当然他有更重视的事和人。” 酒会那晚,就是最好的证明。 舅妈发消息来催她了,乔时念便跟涂雅丽结束了通话。 乔时念走去餐桌边,舅妈脸上没了之前的亲切笑脸,而是不满道:“吃个饭,跑出去那么久,是有多少事要忙?” 乔时念没精力跟舅妈争,正好霍砚辞走了,她道:“舅舅,舅妈,我郑重地通知你们,以后不要再为生意的事找霍砚辞帮忙了。” “外公也说了,我们乔家家境本来就比不过霍家,你们总找他帮忙,考虑过我的感受跟处境没?” “怎么没考虑你感受了?”覃淑红不悦道,“这种事对于霍砚辞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你用得着给我们盖这么大一顶帽子?” “他霍砚辞要真不愿意,我们还能拿他怎样?”覃淑红继续说,“你要真想做稳霍太太位置,就早点生个孩子,那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乔国盛附和说:“你舅妈说得对,你们结婚都一年多了,你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检查过身体没?” 乔乐嫣添油加醋,“该不会是姐夫嫌弃你,都不想碰你吧!” 面对他们一家三口的说教嘲弄,乔时念掏了下耳朵,“我为什么要在霍家站稳脚跟?” 覃淑红狐疑地看着,“方才乐嫣说,你还是想跟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笑了一声,“舅妈,你一直觉得乔乐嫣才该嫁给霍砚辞,我要是不离婚,她哪来的机会呢?” “你支持我和霍砚辞离婚,然后再让乔乐嫣努努力,这样霍砚辞成了你们真正的女婿,让他帮什么事都更方便!” “你在说什么胡话!” 乔国盛气得不行,“乔家要是两个女儿都嫁给霍砚辞,外边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离婚你想都别想!你外公舍不得打你,我可不会舍不得!” “……” 毕竟是餐厅,乔时念也不想跟他们在这儿争执。 他们能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她也没办法。 反正她已经把态度表明了,外公也没反对,谁也阻止不了她。 …… 下午,乔时念去了趟茗茅。 得知那个在网站宣扬他们以次充好卖假酒的人,现在已承认了是一场误会。 他是误喝了别的酒,导致酒精中毒。 因为那酒自己酿造的,不知道它质量不过关,所以他误会是茗茅的酒有问题。 “应该是听闻谢立熊被带去协助调查,他心里没底了,不敢再往下闹。”涂雅丽道。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也算是少了一件烦心事。” 乔时念心情不错地道,“我就等着涂姐把市场打大,然后筹备上市了!” 涂雅丽自然满口答应。 正和涂雅丽说笑,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一看号码,竟是几天没有联系的周阳应。 “小姐姐,我们已经顺利地通过了初选,可以正式进入录制阶段了!” 一接起,周阳应就高兴地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乔时念也替他感到开心,“这只是第一步,你一定可以冲出重围,走进决赛的!” “小姐姐,你晚上有空么?”周阳应说,“kk朋友有个酒吧新开业,想请我们过去热闹了下,kk他们想邀请你也过来坐会儿。” 说起来,和他们年轻人呆在一块儿挺开心的,很容易感染到他们的活力。 晚上她也没其它安排,乔时念便点了头,“好。” “那我们晚上酒吧汇合!” …… 为免自己会想喝几杯,乔时念没有开车。 周阳应说的酒吧在个闹市区,乔时念到达时,周阳应正在门口等着她。 “小姐姐。”看到她,周阳应立即就迎了过来。 周阳应的头发明显做了造型,身上的衣物也比之前要潮一些。 “哟,几天不见,你是不是变帅了?”乔时念打趣道。 周阳应略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毕竟是要比赛出镜,我们几人都做了妆造。” “不错不错,人靠衣着马靠鞍,你现在看上去已有点明星的模样了。以后你红了可不许忘记我哇!” 茗茅到时候还是要请周阳应做代言人,这点应该不会变。 周阳应被夸得耳尖有点微红,“我不管是不是明星,都不可能忘记小姐姐对我的帮助。” 乔时念都没听清,周阳应又笑着道:“小姐姐,我们进去吧。” “行。” 因为只是试营业,到达酒吧的以老板的朋友居多。 其中不少人认识周阳应,都跟他打着招呼。 “我们做过段时间酒吧驻唱,跟他们见过。”周阳应解释道。 乔时念笑说,“你年纪不大,经历倒是挺丰富的。” 走进靠近舞台的地方,kk他们也都看到了乔时念,纷纷跟她招呼,氛围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一番打趣后,轮到周阳应他们上台演奏了。 几人神态享受又自如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开始了音乐的节奏。 周阳应作为主唱,自然最受瞩目。 他穿着简单有设计感的黑色t恤,头发稍稍往上梳起,露出了清俊的额头,唱歌时,声音深情清越,目光清澈干净,整个人看上去还真有了几分“王子”的感觉。 他们演奏了两着慢节奏的情歌,鼓点一响,音乐变得激昂。 让乔时念那颗尘封已久的音乐细胞,有些蠢蠢欲动。 她十几岁的时候,为了缓解学习压力,也学过几年架子鼓,当时的老师还夸过她的学习能力和节奏能力。 大学时新生的文艺汇演,她还上台演艺过,引得不少同学的注目。 不过她得知霍砚辞不喜欢闹腾的人,便将这个兴趣彻底给放弃了。 努力做一个端庄上进爱学习的人,以图跟得上霍砚辞的步伐。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做,霍砚辞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 “小姐姐,我记得你上次跟我提过,你会打架子鼓?” 乔时念正在恍神,周阳应不知什么时候唱完走来了她的身边。 大约是舞台让他享受,这会儿周阳应清俊的脸上明显带着自如自信。 乔时念也被感染了几分,“会。” “那你上去来一段吧!” 看着舞台上那熟悉的架子鼓,还有周阳应鼓励的眼神,乔时念感觉自己真有点手痒了。 “来吧,小姐姐!”台上的kk也在招呼。 乔时念大方地站了起来,跟kk他们道,“我很久没有玩了,万一等下出丑了,你们可都不许笑话我呀!” “小姐姐放心大胆地玩,有我们呢!” “就是,敲错也没关系,反正就是玩玩,开心就好!” 小伙伴们的鼓励让乔时念有了信心,她接过了鼓棒,坐到了架子鼓面前。 她先挨个敲了一圈做热身,随后还将鼓棒在手指中帅气地转了一圈,引起底下观众的捧场尖叫。 “小姐姐,你想要什么歌曲?”周阳应问。 乔时念想了一下,“《海阔天空》吧。”这首老歌她以前常练,比较熟悉。 “好。”周阳应朝伙伴们示意了下,他没有主唱,而是拿出手机录起了相。 决定好曲目,音乐很快响起。 乔时念扬起手臂用力敲下了鼓面,她手指在鼓面上飞舞,瞬间释放出无尽的活力和节奏感。 高潮处,鼓点更是充满了力量与激情,鼓声宛如奔腾的激流,磅礴又威猛,令人心潮澎湃。 乔时念感觉自己回到了青春年少时的无虑快乐时光。 手上打得越发酣畅淋漓了。 一曲毕,底下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乔时念扬起手中的鼓棒,跟大家微笑示谢,随后又跟伙伴们击掌表示合作愉快。 下台时,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 “小姐姐,你打得真好。”周阳应真心夸道。 第75章敢作就吻你 乔时念帅气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那可不,姐刚帅不帅?” 周阳应被乔时念给逗乐了,连连点头吹捧道:“帅,又飒又帅,简直可以和专业架子鼓手一较高下了!” “小伙子真的眼光!”乔时念拍了拍周阳应的手臂,“走,姐姐请你喝酒!” “小姐姐,还有我们,我们也要喝!”乐队的伙伴们都跟着过来起哄。 乔时念心里高兴,大方地挥手,“都喝,大家一起喝!” 一伙人便簇拥着乔时念在个宽大的卡座里坐下,叫来了不少小吃跟酒水,并毫不吝啬地夸起了她。 “小姐姐,真没想到,你看着挺瘦,打起鼓来倒是半点都不虚!” “可不是,鼓棒也耍得帅气极了,小姐姐,你要不干脆加入我们队乐吧?” kk提出来道,“跟小许两人一起打架子鼓,还不把观众们给帅晕!” “对,同意!小姐姐要是加入咱们,肯定比周阳应还招人喜欢!” “必须的,我哪能跟小姐姐比呢!”周阳应也笑着附和。 见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青春脸庞,乔时念觉得自己也变得有激情不少。 她上次这么肆意痛快地打架子鼓还是大学的新生晚会上。 她也获得了许多同学的夸赞,甚至还有个出名的音乐老师赏识她,想收她为徒。 只可惜,她因为怕霍砚辞不喜欢,拒绝了那个机会。 后来老师的好几个徒弟都在音乐方面有所成就,如果她没拒绝,或许也是其中之一呢。 “我知道你们强烈希望我加入让你们的乐队蓬荜生辉,但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归划,没办法达成你们的愿望。”乔时念故作高冷地摇起了头。 把大家惹得直呼“可惜遗憾”“世界级架子鼓手隐没”等等。 呼完,大伙儿一起开杯大笑起来。 “来,我们为帅气小姐姐干杯!” kk和小伙伴们都举起了杯,乔时念自然不会扫兴,她也端起了啤酒杯,“干杯!” 几轮酒后,周阳应到底担心乔时念会醉,阻止大家对乔时念敬酒。 小伙伴们趁着酒兴又上台演奏去了,周阳应看着脸蛋有点红润的乔时念,关心问道:“小姐姐,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乔时念笑着看向周阳应,“谢谢你,周阳应,我很开心。” 看着乔时念泛着波光和笑意的大眼,周阳应莫名有点不敢直视,他边给乔时念倒水边道:“小姐姐要是喜欢,可以经常过来玩。” “或者,你也可以考虑kk的提议,加入我们一起玩音乐。” 周阳应将水杯递给了乔时念,认真说:“你的乐感和手感都很棒,只要稍加练习,并不会比专业的差。” 乔时念接过喝了小口,笑着道:“谢谢你这么高看我,但音乐梦,还是你们去追逐吧,我偶尔玩玩就好。” 或许早几年遇到他们,她还会有这个心思。 如今的她,心里已装满了世俗和计较,没办法像他们一样纯粹地热爱了。 之后乔时念和小伙伴们聊天猜拳,时间过得很快。 “小姐姐,你的电话响了!” 乔时念正和kk比划着,旁边有人提醒她道。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王婶。 “王婶,什么事?”乔时念问。 大约是她这边的嘈杂吵到了王婶,她愣了一会儿,才小心问:“太太,你这是在哪儿啊?好像有点吵。” 乔时念走到了稍安静的地方,“和朋友在酒吧玩呢,你找我有事?” 王婶犹豫道:“太太,现在差不多十一点了,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 王婶偶尔也会在睡前问她回家的时间,乔时念道:“还不知道呢,王婶你睡吧,不用管我。” “太太,还有一件事,”王婶又叫住了她,“先生说找不到他常穿的睡衣了。” “找不到常穿的就换一套呗,总不至于让我回去给他找吧!” “可是先生说别的穿不习惯,今天早上你比先生后起床,会不会是收到哪个柜子了?” “我才懒得碰他东西!我连他昨晚睡没睡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他睡衣在哪儿!王婶,你也别惯着他,他爱穿不穿!” “但——” “别但了,王婶,他们催我了,我先挂了。” “乔时念!” 乔时念正打算挂电话,耳边突然传来了霍砚辞略带冷意的声音,“都几点了,你还打算在酒吧呆多久!” 原来霍砚辞也在。 刚王婶那通电话,是霍砚辞授意打来的? 这可真稀罕,从来都只有她追问霍砚辞回家时间的,现在霍砚辞竟也会问她? “问你话!”霍砚辞又冷冽出了声。 乔时念学着霍砚辞以前的冰冷淡漠语气道:“不清楚,少为这些事来烦我。” 回完,乔时念都没给霍砚辞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想像着霍砚辞气得脸色发青的样子,乔时念开心得呵呵直乐。 总算也叫霍砚辞尝到了话没说完就被人挂电话的滋味! “小姐姐,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周阳应过来道,“我叫个车送你吧。” 乔时念哼了一声,“谁说我要回去了?我们继续猜拳继续喝!” 周阳应依言陪着乔时念玩游戏。 不过他没让乔时念再喝酒,但凡乔时念划输,他都会主动替她喝。 乐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周阳应,人家小姐姐也没说自己不能喝,你这护花使者会不会太尽责了呀!” 周阳应的脸上虽有几分泛红,但神情十分认真,“是我把小姐姐叫出来的,我当然不能让她喝醉。” “你就不怕自己喝醉,你的酒量也很一般呐!” “我醉了睡一晚就没事了。但小姐姐不能喝多,会伤身。” 听到周阳应的话,乔时念心里暖乎乎的,她大气道:“周阳应,以后姐就是你的忠实粉丝了,你代言什么姐就买什么,保准称职!” “姐,你是不是喝晕了,他现在哪来的代言?” 乔时念笃定:“很快就会有的!” “哇哦,你们这是爱豆和粉丝的双向奔赴啊!”乐队的伙伴们打趣。 晕乎乎的乔时念端起酒杯,对周阳应笑了一笑,“来,为咱们的‘双向奔赴’喝一杯?” 周阳应也举起了杯,乔时念跟他碰了下,正准备仰头一饮而下,手中的杯子却突然被人夺走。 扭头一看,竟是霍砚辞! 他身上依旧穿着中午吃饭的那套黑色西装,笔挺的身形、卓越的气质,让酒吧不少人都将目光扫向了他。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说:“我找不到睡衣,你回去帮我找。” 乔时念:? 她虽有点晕乎,但也不至于神智不清。 她知道霍砚辞是因为她挂了他电话,气不过想来给她找不痛快。 “我没义务帮你做事,”乔时念朝他伸出手,“酒杯还我!”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不经意地蹙了下眉锋,“你喝多了,不许再喝了。” 在场的人基本都见过霍砚辞。 上次霍砚辞就不由分说地带走了乔时念,这次他们当然不想乔时念再被欺负。 “这位先生,虽然乔姐姐是你老婆,你也没有权利限制她喝酒吧?” “对啊,你未免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闻言,霍砚辞的黑眸波澜不惊地扫向了他们。 霍砚辞的气场本就强大,眼下漠着脸,身上透出的压迫感就更强了。 刚开口的几人在他这种目光下,莫名有几分犯怵。 “霍先生,乔姐姐没有喝多,如果她想回去了我们会送她,你不能强迫她跟你走。”周阳应出了声。 霍砚辞瞥了眼他,又瞥了眼他手里的酒杯,直接将乔时念打横抱起。 乔时念措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手也下意识地搂住了霍砚辞的脖子。 霍砚辞对她这个动作还算满意,他保持着修养又带着几分疏离地对众人道:“今晚所有的费用算我帐上,感谢你们陪我老婆玩得开心。” 说完,霍砚辞递给服务生一张黑卡,抱着乔时念直接离开。 乔时念本想挣扎,霍砚辞却在她耳边沉声警告,“你敢乱动一下,我就当众吻你,看谁不怕丢脸。” 刹时,乔时念被拿住了命门。 她知道霍砚辞说得出做得到,她只恨自己醉得不够厉害,还顾忌着脸面这种东西。 约是霍砚辞太容易引人注目,现已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乔时念实在尴尬,朝周阳应那边挥了挥手,随后将脸藏在了霍砚辞的西装之下。 走出酒吧,霍砚辞将她扔到了副驾驶。 乔时念不想听霍砚辞说些质问的话,索性将头扭向车窗,背对着霍砚辞闭目养神。 感受到了她的拒绝,霍砚辞也难得没有说话。 车上安静,空调的风也舒服,乔时念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一闭,她竟然就睡着了过去…… 等乔时念再度醒来,发现外边天都亮了。 她有些懵逼地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四周,这是她的房间没错。 可她昨晚不是被霍砚辞从酒吧接回坐在车上的么? 难怪,是霍砚辞把她抱上的楼? 怪就怪她喝了酒,又笑又跳的,太累了。 一睡就睡沉了过去。 正回忆着昨晚的细节,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 “乔时念,你看到视频没有,你火啦!” 第76章离婚后,会舍得她么? 听到傅田田咋咋呼呼的话,乔时念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火了?” 上次醉酒的事不是早过去了么? “你昨晚在酒吧敲架子鼓呀,有人把视频发了出来,许多人都在夸你又美又飒呢!” 傅田田急于要和乔时念分享,“用ipad看,电话不挂!” “……” 乔时念依言打开了ipad,某视频平台上,她敲架子鼓的视频果然热度挺高。 点开,视频稍剪了下,只有高潮部分的一分多钟。 她张着双臂行云流水地敲着鼓,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音乐中。 这是乔时念以观者的角度看自己,嗯,确实美飒。 视频的弹幕更是一水的“帅”“美”“爱上”之类。 有人喜欢自己,乔时念自然也高兴,不过网上的东西热度再高,两三天也就过去了,算不了什么。 当个趣事看一看就好。 “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傅田田怨念很重,“你这臭妮子,居然给别人表演,也不叫我去看!” 傅田田比乔时念大两岁,和她也不是一所大学的,当年她为了看新生帅哥,偷溜去了乔时念的大学。 结果帅哥没认识,倒被乔时念的帅气身影所吸引,她主动问乔时念要了联系方式,两人也就此成了朋友。 只是乔时念后来没再打过架子鼓,傅田田也办法再饱眼福。 所以她刚一刷到视频,立即就兴奋地联系乔时念了。 “这都几年了,你的功力比起当年一点都没减,”傅田田道,“你要不去酒吧驻点演出吧,我保证天天去捧场!” 乔时念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戳穿她的美梦,“你一天天不是老公就是公婆的,还要上班,哪有空去给我捧场?” 傅田田微噎了下,气道:“只要你上台,我抽时间也去看!”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是真喜爱,她笑着哄道:“我昨晚就是兴致起了,和周阳应他们几个一起过了把手瘾,下回你有空,我们一起去坐坐,我专门为你演奏一段。” “这还差不多!”傅田田哼道,“你最近跟这周阳应走得挺近啊,视频也是他给你拍的吧?” “又想说什么?” “他作为一个主唱,自己不唱歌了,专门给你拍视频,你就没觉得哪不对?” 乔时念无语,“温太太,谁说主唱就要一直唱了,又不是比赛,他不能让伙伴们也唱一唱?” “再说了,我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人家是个头脑清醒的好吧。换你会喜欢一个已婚的人么?” “我喜欢我老公呀,他就已婚!”傅田田皮了一下。 乔时念又翻了个白眼,不跟她扯周阳应的事了,问起温医生的情况。 “温医生那个女同学这几天跟他联系了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前世,女同学好像就是在温医生回国一周的样子就调去了他的医院。 且也是个心外科医生,和温医生同一科室,即便休息也会找温医生一起讨论医术上的事。 导致温医生陪傅田田的时间就更加少了。 “应该没有吧,他回国这几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有空问这些!” 傅田田大咧咧,“明天他应该下班早,我到时问问他。” “我先去忙了,明天要是没其它事,我们把饭约起来!” “好。” 跟傅田田结束通话后,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去往了洗手间。 本想欣赏一下英气美飒的自己,结果镜中的她头发乱糟糟的,脸倒算干净,但眼角地方还有些残余的妆容。 她昨晚直接在车上睡着了,应该是霍砚辞抱她来的房间,根本不知道卸妆,只随便用毛巾给她擦了把脸。 纵使如此,乔时念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霍砚辞昨晚找去酒吧时,心情明显不佳,没板着脸质问她就不错了,竟还会这么有耐心地给她擦脸? 不过也没啥好感激的。 她也照顾过喝醉的他,给他擦脸擦手脱衣服—— 衣服! 乔时念猛然反应了过来,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睡衣! 所以,霍砚辞还给她换了衣服?! 乔时念气得想出去给霍砚辞打电话,却在转头的瞬间发现自己脖子后边好像有个可疑的红点。 她停住脚步,把头发撩上去,仔细地看了一下。 红点大概拇指盖大小,头发遮着不明显,但被灯光这么一照,颇为扎眼。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摸了一下,没有疼痛感也没有痒的感觉。 她虽没被人种过草莓,但还是看到过室友被男朋友弄出来的草莓印。 深红色的一圈,连遮瑕都盖不住,说按下去还会有轻微痛感。 她这明显不是。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 大概是什么虫子咬的吧。 霍砚辞应该不至于卑劣到这程度,会趁她喝多占她便宜。 至于睡衣…… 乔时念去到楼下,问王婶,“王婶,昨晚是你帮我换的衣服么?” 王婶边收拾站桌子边回道:“对。太太你昨晚喝多了叫不醒,先生让我给你换了睡衣。” 乔时念放了心,还好没直接给霍砚辞打电话,不然又要被他冷嘲热讽了。 “辛苦王婶了。”乔时念说着上楼去洗头泡澡。 没注意身后的王婶心虚得一直没有抬头看她。 …… 霍氏总裁办公室。 陆辰南今天终于顺利地通过了项目计划书,心情无比的美好。 他坐在霍砚辞的旁边,“辞哥,咱们都好久没去酒吧喝一杯了,今晚去坐坐?” 霍砚辞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邮件,“没空。” “抽空,就是机器也要休息的啊。” 陆辰南边劝边刷起了手机。 忽地,他看到了什么,瞳仁猛地变大,“我靠,辞哥,你看,嫂子!” 霍砚辞往陆辰南手机瞧去,果然是乔时念。 她坐于一排架子鼓前,纤致的双手拿着鼓棒,潇洒又自如地击打着,手和身体一起在动,非常地投入。 她的小脸上全是张扬的笑容,一双大眸也明亮如星辰,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辞哥,嫂子原来会打架子鼓啊,真是美翻了!”陆辰南惊叹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呢?” 问完,陆辰南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从辞哥的神情来看,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乔时念会打架子鼓吧。 即便知道,依他以前对乔时念的反感程度,也不可能会把她的事告诉他们这些兄弟。 “嫂子真是好美啊,奇怪了,我以前怎么不觉得她有这么好看?” 陆辰南自言自语,“也不是长得不好看,就好像没有这股子飒爽劲衬着,少了点个性。” 霍砚辞没有说话,视频里的乔时念笑容明朗,神情享受,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特别是将鼓棒在手指中转动时,眉眼间里带了几分小得意,几分娇俏,以及几分肆意。 仿佛挣脱了某种枷锁,连灵魂都透着自由张扬。 “我去,辞哥,你看这人的评论——” 【拍视频的人一定对她有意思,一般人会着重拍环境,技巧,对鼓点的掌握。但你这人拍的,全是博主的笑容、眼波的流转,让人看着都不由自主被她的快乐给感染。】 “底下还有人赞同!” 【还是你观察得细致。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甜,嘴角止不住上扬,全来视频里透着爱意呀!】 “辞哥——” 陆辰南还想再给霍砚辞读下边的评论,手机却被霍砚辞夺去,直接将视频关掉。 “别介呀,这些网友胡说八道你也信呢?” 陆辰南不怕死地还想看大家的评论,霍砚辞却又拿住他的命门,“并不是项目计划书通过就万事大吉了。” 陆辰南:“……” “辞哥,不带你这样的吧?”陆辰南忍不住吐槽,“难怪小嫂子决定和你离婚后,整个人都放光彩了,你这性格真的太冷了。” 霍砚辞沉脸按下内线,“派两个保安过来,把陆少请出去。” 陆辰南认错速度很快,“别别,我错了我嘴贱,我不该乱说话,辞哥再给一次机会。” 霍砚辞不为所动,依旧没有撤回指令,陆辰南凑到他面前推心置腹地道:“辞哥,我的话虽不好听,但你真就没有危机感?” “你不想挽回嫂子?” 霍砚辞的手不经意地动一下,到底挂掉了内线。 陆辰南对此毫不意外。 乔时念现在对辞哥不上心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反观辞哥,既有些想挽留,又拉不下面子,最大的问题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内心。 作为辞哥最好的兄弟和最了解他的人,陆辰南觉得自己要担起这份大任。 “辞哥,你知道这视频谁拍的?”陆辰南还是控制不住八卦的心。 霍砚辞直接朝他椅子踹了一脚,忍怒道:“不想好好说话就滚出去!” 哦,辞哥还真知道,且有点介意。 陆辰南挪了下被踹远的椅子,“辞哥,你实话告诉兄弟,对乔时念到底有没有感情?” “别踹别踹,这是个正经问题!”陆辰南忙道,“你总得先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行。” 霍砚辞勉强地收住脚,不太耐烦地道:“离婚跟结婚都是无比麻烦的事,我的事够多了,不想还被这些事烦着。” “我问的是感情,”陆辰南重复,“你仔细想想,对她是种什么感觉?” 霍砚辞蹙眉,“婚姻就是婚姻,何必和感情感觉混为一谈。” “……”陆辰南默。 “那我换种问法,你们要真离了婚,你会舍得嫂子么,有没有想过娶别人?” 第77章 她对你寒了心 听到陆辰南的问题,霍砚辞的心里蓦地浮出一抹不舒坦。 不管是离婚,还是再娶,他都很抵触。 一个月前,乔时念提出离婚那晚,他分明没有任何感觉。 觉得离就离了,他还省掉了一桩烦心事。 怎么过了一个来月,反倒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心理? “辞哥?”陆辰南半晌没等回答,催问。 “没什么舍不舍得,”霍砚辞皱眉道,“只是结婚一年多,我已经习惯了,奶奶也满意她,没有必要闹到离婚这一步。” 懂了,辞哥这就是不想离婚。 “离了也没想过娶别人?”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好气,“都踩过一次坑了,我为什么还要再踩一次!” 还好,辞哥虽对乔时念的感情不明,但心里也没有其它女人。 陆辰南轻叹了一口气,“辞哥,你既然不想离婚,就得想办法挽回嫂子的心啊。” “女人都是十分感性的,她们可以因为一件事爱上你,也可以因为一些事寒了心收回自己的感情。” “寒什么心!”霍砚辞不悦陆辰南的自以为是。 乔时念昨天还很关心地提醒她舅妈,他不吃辛辣。 跟她表妹在洗手间争执时,也提了一嘴,别的男人完全没法跟他比。 霍砚辞无意地整了下自己的衣领和领带,露出了一个精致的领带夹。 “这是乔时念昨天送给我的,她要对我没感情了,会给我送东西?” 陆辰南打量着霍砚辞的领夹,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嫂子的审美?” “你又没收过她的礼物,你怎么知道她的审美是什么?” 霍砚辞冷诮地瞥了陆辰南一眼,“你这种嘴上说自己很厉害,在感情上无所不往的人,其实根本连女人礼物都没收到过吧?” 陆辰南:“……辞哥,人身攻击可是不对的。” 他是没收到过乔时念的礼物,但从乔时念的穿衣打扮的风格还是可以瞧出一二吧。 这会儿霍砚辞一副听不进真话的模样,陆辰南怕说出实情会让他翻脸。 只得略过这一茬。 “所以,辞哥你的意思是嫂子对你感情依旧很深,离婚只是说说而已?” 霍砚辞被问住。 最开始他确实是这样认为。 但上次办公室,乔时念拿到离婚协议的开心模样可没有做假。 想到这些,霍砚辞不免有几分心烦,“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闹着要离婚。” “问她有哪儿不满,她居然说,我不懂她哪儿不满,就是她最大的不满。”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话也不好好说出来,非让他猜。 “她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霍砚辞烦道。 陆辰南提醒:“别的不说,上次霍氏举办的酒会,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抱走了受伤的白依依,把嫂子一个人留在了宴会厅,这件事你就做得很不妥。事后你也没向嫂子解释,没管她开不开心吧?” “她能有什么不开心?” 霍砚辞愠恼,“她利用霍太太身份,把茗茅的负责人带进去,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故,她什么都没管,还在那儿喝酒制造新闻,为她的白酒做广告。” “我都没有为这事责怪她,任由她折腾了,还要跟她解释什么!” 陆辰南点出重点:“不管嫂子之后做了什么,你没管嫂子,抱走了其它女人,这是事实吧?” 霍砚辞并不理解,“当时情况紧急,我是没能顾得上她,但她又没受伤,为什么不能自已回家?” “……”陆辰南在心里直叹气,辞哥这种脑回路怎么挽得回嫂子的心啊,真要命。 “辞哥,嫂子是女人,宴会中发生了意外,她即便没受伤,心里也会害怕啊。” “你把她一个人甩在一边不管,想过她的感受么?当时霍氏那么多员工和合作伙伴在,他们不会笑话她这个被抛下的霍太太?” 闻言,霍砚辞拧紧了眉。 他想到那个“霍太太买醉”的热搜帖上,乔时念站在舞池的照片。 小脸落寞,大眼失神,一个人孤零零地立于人群中。 帖子上的内容也写得过分,什么她被冷落,婚姻只是硬凑,婚变等。 当时他看到相继而来、有关茗茅的热搜,便觉得前边的报道也在乔时念的算计当中。 却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买醉的热搜并不是乔时念所为,那乔时念当时就真受了人的指点与笑话。 思及至此,霍砚辞心头又有了那晚初看帖子的闷意。 “她既然不舒服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陆辰南分析:“估计是觉得告诉你没用吧,而且嫂子也不是吃素的,见无法改变舆论,索性就顺水推舟利用了一把。她得了利,就更不会矫情地说什么委屈了。” 霍砚辞的脑子里冒出醉酒的乔时念泪流满脸地说“她不难过,她不会让自己吃亏”,是说的这件事? “我现在要怎么做?”霍砚辞蹙眉问。 见辞哥终于开窍了,陆辰南倍感欣慰。 “辞哥,那晚在场有多少霍氏集团的人啊,看到你的做法,他们私底下肯定少不得看轻嫂子,觉得……” 霍砚辞打断,“废话就不要说了,直接说解决方案。” 陆辰南认真地想了一想,“公司平时也有团建活动吧?霍哥你不如带嫂子一起参加,让大家都知道你重视她,也能为她挣点面子回来。” “这能有用?” “当然有用!就算不为她挣面子,带嫂子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啊!” 霍砚辞决定暂且相信陆辰南这一回,以前乔时念确实埋怨过,他从不带她出去。 …… 下午,乔时念去训练馆前,给周阳应打了电话,问他视频相关的事。 周阳应告知,他昨晚边录边发了几个视频在群里,kk看到后,觉得很不错,就剪辑了一段发在了网上。 “小姐姐,我们都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热度,没给你带去什么坏的影响吧?” “那倒不至于,”乔时念道,“看到那么多夸赞还挺开心的,昨天的架子鼓打得也很尽兴。” “网上有不少人求完整版,小姐姐你看要不要发?”周阳应问。 乔时念摇头,“算了,我也不想做网红,热闹热闹就好了,不要再发了。” “好。”周阳应自然尊重她的选择。 “昨晚霍总接你回去,没为难你吧?”周阳应问。 想到昨晚霍砚辞当众抱走她,乔时念多少有点尴尬,“没有,没事。” “那就好。” 说完,周阳应沉默了下来。 乔时念以为他马上要初赛了紧张,便笑着鼓励了他几句。 不料,周阳应郑重地出了声,“小姐姐,虽然我暂时帮不到你什么忙,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知道周阳应在关心自己,乔时念心中微暖,“放心,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好,你安心比赛就行。” 挂完电话,乔时念来到了训练馆。 在那儿练了会散打和周阳应教的防身术。 现在乔时念打起来也有点儿力道了,不再是之前的花拳绣腿,连教练都夸她进步快。 最近她吃得好睡得好,明显感觉自己体质增强了,只是体重还有太大的变化,就增了小小的两三斤。 只要精神好气色好,瘦点就瘦点吧。 练完,乔时念冲了澡换了衣服,她边用毛巾擦着汗,边打算往外走,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袁宏志。 袁宏志身上没换运动装,像专门为了找她而来。 “你过来训练?”乔时念有意问。 袁宏志道:“今天不训练。想邀请乔小姐去旁边咖啡馆喝一杯。” 乔时念笑了笑,“喝东西就不必了,要是有事找我,就直接在这儿说。” 袁宏志指向休息区,“去那边坐会儿?” 这倒是能接受,乔时念点头:“行。” 袁宏志还是点了两杯咖啡。 “乔小姐,你跟乐嫣说在二手网站上看到类似的耳环,乐嫣可能误会我了,这两天又不怎么理我了。” 乔时念心想,不是误会,她甚至已经知道了卖家是谁。 “你觉得是因为我提了一嘴,才导致乔乐嫣有这反应?”乔时念问。 袁宏志道:“我没有怪乔小姐的意思。不过我很奇怪,依你的经济条件,你应该不至于会逛二手网站,怎么会看了还记得上边有一对类似的耳环?” “有时候不喜欢的首饰和包包,扔了觉得可惜,就会放在二手上卖。”乔时念道,“正常处理自己的东西,又顺便转一下,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袁宏志没有追问这个了,而是改问:“乔小姐,你是不是不太想让我和乐嫣在一起?” 乔时念微微挑了下眉,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让袁宏志都察觉到了? 袁宏志说,“你的婚姻情况我大概清楚,乐嫣提过,我也在早段时间看过你相关的视频,乐嫣说,你从小就喜欢和她抢东西,所以我冒昧问一句,乔小姐是想用我让乐嫣伤心么?” 这下乔时念听明白了。 袁宏志的话总结下来就是:她跟老公关系不好,她深闺寂寞,又喜欢跟乔乐嫣抢东西,所以她看上了他袁宏志,想勾搭他? 难怪乔乐嫣也会有这种想法,原来是被袁宏志给暗示的。 乔时念不怒反笑,“这样,我现在给老公打个电话,你直接告诉他,我有红杏出墙的想法?” 说完,乔时念立即拨通了霍砚辞的号码。 第78章霍砚辞眼里的炙热 听到通话声,袁宏志赶忙伸手挂掉了结束键。 “乔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不应该是被说中心事羞愧难当么,为什么还主动打给霍砚辞? 乔时念半真半假地说:“意思不是很明显,我想以此让老公紧张,试下在他心里的地位啊。” 闻言,袁宏志没有说话。 虽然白依依什么都没告诉过他,也不让他多问任何事,但并不代表他自己就不会去查。 他知道霍砚辞对乔时念不在意。 所以他才认为,乔时念想借他报复霍砚辞,同时也能打击到乔乐嫣。 毕竟他的条件摆在了这儿,有这个资本。 眼下乔时念要利用他试探霍砚辞,倒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乔小姐没有破坏我和乐嫣的关系,而是在利用我?”袁宏志问。 乔时念笑说:“随便你怎么想。但有一点你讲对了,我确实不想看你和乔乐嫣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她。” 闻言,袁宏志的脸色稍变,“我哪儿配不上她了?” “你说是来海城闯荡做生意,但我所看到的,你并没有半点想做生意的样子,整天就是吃喝玩乐,围在乔乐嫣身边转。” 乔时念说:“上次停车场,你也看到了乔乐嫣对她姐夫的崇拜之意,所以,我觉得事业有成的男人才是她真正会喜欢的人。” 乔时念是故意提到的这个。 因为她隐隐想了起来,上一世舅妈炫耀过,乔乐嫣的男朋友不止家境好,他自己也很厉害。 来海城不久便得到了个药品的代理,还顺利得到投资。 这一世,估计白依依还没有分出神来谋划这些,所以袁宏志还没有得到什么代理。 乔时念要逼得袁宏志渴望快速拥有成功事业,这样白依依就不得不着手考虑这个问题。 而她,就要他们的这份迫切。 果不其然,袁宏志因她的话,脸色变得更为不好看。 “乔小姐,我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生意而已,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游手好闲。我一定会向你和乐嫣证明我的实力!” 乔时念微笑,“如果你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相信不止乐嫣,我舅和舅妈,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不过,做事业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希望你不会让乔乐嫣再次看轻。” 袁宏志心里因为乔时念这种暗带轻视的话弄得十分不爽,脸上依旧没表现出来,他还保持着绅士起身问,“乔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谢谢,不用麻烦,我自己开了车。” 乔时念拒绝完又不经意地道:“袁先生,上次你说刚来海城还没来得及买车,我觉得你既然要做生意,还是买一辆方便一些。你觉得呢?” 就是让袁宏志不断找白依依拿钱,让他们需要项目的心更为急迫。 “那是自然。”袁宏志笑得勉强:“乔小姐,那我先走了。” “好。” 直到袁宏志离开,霍砚辞都没有因她的短暂去电而回来电话。 乔时念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当着袁宏志打电话,一是利用霍砚辞让他知难而退。 二来,如果能逼得霍砚辞动怒离了婚也不错。 幸好袁宏志帮她挂了电话,不然霍砚辞压根也不会接吧。 从训练馆出来,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上次她被莫修远推出去给霍砚辞添了乱,之后没有单独联系。 茗茅签约时两人虽都在现场,但人多,谁也没功夫闲扯。 这次的事,找莫修远是最合适的人选。 很快,电话那端响起了莫修远慵懒的声音,“什么事。” 乔时念问:“有空见一面么?” 莫修远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对霍砚辞彻底死了心,开始对我有意思了?” 乔时念对空气翻了个白眼,刚弄走一个普信男,又来一个不要脸的。 “放心,我对男人免疫了。特别是你们这种厚颜又普信的男人。” “哎呵,吃火药了?” “没空跟你贫,我有正事找你。” “来我办公室。” 乔时念熟门熟路地到了莫修远的办公室。 莫修远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长腿悠闲地搭在了办公桌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 听到略为耳熟的《海阔天空》音乐,乔时念走去一瞧,还真在看她敲架子鼓的视频。 乔时念有意用他之前的话怼他,“莫少,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刷我的视频,该不会对我有意思了吧?” 听言,莫修远半点不生气,还颇有兴趣地道,“其实你要是甩了霍砚辞想跟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你这也算是能文能武了。” 乔时念:“谢谢,我不能接受。” 莫修远:“我有哪儿比他差?” 乔时念:“脸皮太厚。” “……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优点。”莫修远扔下了手机,“说吧,上赶着找我什么事。” 乔时念拿出手机,从里找到了一份资料,“对这个眼熟么?” 莫修远瞟了一眼,“这不就是霍砚辞投的那个药物研究所。” 乔时念问,“你之前特意带我去破坏霍砚辞和他们的饭局,是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吧?” 莫修远笑了一声,“霍太太,你又在开什么玩笑,霍砚辞已经对它进行了投资,我有没有兴趣又怎样。” 每次莫修远想讽刺她,称呼就会由乔小姐变成霍太太,以便给她添堵。 乔时念道,“霍砚辞顶多对它进行了天使轮的投资,后边不还可以有a轮b轮?” 莫修远的耐心又在减少,“你大概没调查清楚,霍砚辞投资是私人原因,并不是真正看中他那个项目。将新药品推到市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做得好可能有口碑有钱,做得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修远言下之意是没什么兴趣。 乔时念很清楚,将来这个药品的效果会不错,只是袁宏志将之定价很高,导致受了不少诟病。 她之前也没想到袁宏志代理的会是许教授他们研究所的那一款。 刚根据记忆拼命地想,又用几个模糊的字进行搜索,才确定下来。 前世,许教授他们并没有把药品以研究所的名义推出,反而让袁宏志代理,这中间若说没有白依依的手笔,她完全不信。 所以乔时念想先拿下这个代理权,让白依依和袁宏志的如意算盘打不响,才方便进行下一步。 “药品效果绝对没问题,推到市场后,也一定会受欢迎。” 乔时念笃定的态度,让莫修远勉强地点了头。 “你不是说要下个月才入职,现在就主动要谈项目了,有什么事有求于我?”莫修远带了几分了然地问。 乔时念也不瞒着,“对。确实有事想让你帮忙。” “说说看。” 乔时念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盘算。 莫修远倒是没有反对,“无端端地给人挖坑,你跟他有仇?” 乔时念反问,“不可以纯粹看不惯?” 莫修远盯看了乔时念几秒,邪肆一笑,“当然可以。并且很对我胃口。你甚至可以直接找我帮这个忙,不用拿任何项目做铺垫。” 乔时念起了身,“谢谢莫先生的慷慨,那我先回去做计划书了。” “别急,我还有一个要求。”莫修远叫住了她。 乔时念隐隐觉得不好,“什么要求?” 莫修远的表情有几分嫌弃,“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还真会对你有兴趣不成!事情结束后,你给我表演一段架子鼓。” “我可以拒绝么?” “不可以。”莫修远哼道,“乔小姐,别当我傻,你这相当于让我办两件事了。我只提这么一个小要求,不算过分吧?” 站在莫修远目前的角度来,许教授的项目确实不能算一个保险的项目。 乔时念一时跟他解释不清,点头道:“成交。” 一段架子鼓而已,不是多大的事儿,答应就答应了。 …… 霍砚辞特意选在晚饭时间回了家。 屋里却没有乔时念的身影。 王婶告知:“先生,太太中午吃了饭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锋,乔时念最近出去的日子好像越来越多了。 以前他不管什么时候回家,乔时念都备好了饭菜等着他。 现在乔时念回家的时间比他还晚了。 “先生,今天太太起床后,问了我换睡衣的事。”王婶又低声道。 霍砚辞神色没变,“知道了。” 脑海里却不禁想到昨晚。 乔时念在车上睡着了,他到家后,在车上等了她好一会儿都没有醒来。 见她毫无防备的样子,他到底没有吵醒她,将她抱到了楼上。 躺下后,大概是衬衣有点紧,她睡得不太踏实,小手偶尔会扯一下扣子。 他便替她将衬衣解开,换上了睡衣。 其间,她倒没像上次醉酒那样闹腾,乖巧温驯地任由他换着衣服。 乔时念里边虽穿了防走光的小背心,可脖子和锁骨,还有胸前那耸立的白嫩,全数入了他的眼里…… “先生,外边车响,应该是太太回来了。”王婶的话打断了霍砚辞的思绪。 他咽了下有点干哑的喉咙,“嗯,你去忙。” 乔时念锻炼了一下午,又跟袁宏志和莫修远斗智斗勇了那么久,感觉又累又饿。 “王婶,我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进门,乔时念就迫不及待地换鞋,边走往厅里小跑边大声唤道。 跑得太急,她差点儿踩到自己鞋子摔倒,一只修长精瘦的手臂却将她稳妥地接住。 乔时念这才发现霍砚辞居然在家。 他身上穿着衬衣,领带还没有取下,显然是刚回家不久。 这会儿他揽着她的腰不但没松,眼神里居然透出了几分炙热! 第79章同睡一床不习惯 霍砚辞没毛病吧? 以前端得跟个禁欲派似的,她穿着小吊带有意在他面前晃过,他都视而不见。 现在扶下她的腰,都露出这样的眼神。 乔时念气得想甩开他手,霍砚辞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你干什么!”乔时念恼怒。 霍砚辞神色不明,“你打我电话什么事,我在开会没听到。” “没事,拨错了。” “上次霍氏的酒会,你因为我先走而不开心了?”霍砚辞又问。 两人这姿势太过暧昧和奇怪,乔时念掰着霍砚辞的手,“先放开我!” 霍砚辞依旧搂着她,“先回答我的问题。” 见霍砚辞没有松开的打算,乔时念冷下了小脸,“没有。可以放开我了么?” 乔时念的语气冰冷,大眸里也透着几分不耐。 分明,她刚进屋时还满脸的笑容。 霍砚辞的心间涌出了些烦闷,他松开了乔时念,冷声道:“乔时念,你自己看看,你这反应,像是没有的样子?” “我开不开心,对于你来说重要么?” 乔时念呵道,“霍砚辞,你无不无聊,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想起来说,有意思?” 事情过得再久,该解释还得解释。 这是陆辰南给的忠告。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声音里的冷意减少了几分,“那晚情况紧急,我忙着处理各种事,一时没顾及到你。是我处理不妥当。” “听奶奶说,你一直想去云湖泡温泉,周六公司团建正好去那儿,你可以同去。” 这应该是霍砚辞第一次向她作出解释。 语气和态度都算诚恳。 更难得的是,他提出的泡温泉还带了几分补偿的意味。 这话若换成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乔时念听着或许还会有几分感触。 眼下,她只觉多余。 就好像你八岁时特别渴望的一条新裙子,但你没有能力买下,等你二十八岁可以买无数条时,却没有任何喜悦一样。 当时没被满足的心愿,过后再怎么弥补已是无用。 “不去了,”乔时念淡声拒绝,“周六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霍砚辞认为她在找借口。 乔时念说:“和傅田田约好了。” 霍砚辞:“你可以邀请她一起去。” 乔时念:“她对泡温泉没兴趣。” 见乔时念一副没得商量的疏离模样,霍砚辞又抿了下薄唇,到底没说话,直接去往了楼上。 乔时念只觉腰间还残留着霍砚辞手掌的温度,隐隐发热。 她嫌弃地拍了拍衣角,到厨房找王婶去了。 在厨房里喝了碗汤,又啃了两根骨头,乔时念才觉得肚子被填饱。 “王婶,我饱了,等下不要叫我吃饭了。” “太太,你为什么不等着跟先生一起吃呢?”王婶不解。 最近先生转变了许多呀,搬回了主卧,昨晚见太太没回,主动让她打电话询问,还亲自出去接太太,将太太抱上了楼。 为什么太太反而对先生越来越不感冒的样子? 连饭都不想和先生坐一块吃? 乔时念也懒得和王婶多解释,“我还有事忙。” 说完,她上了楼。 为免撞到霍砚辞,乔时念搬着电脑去了旁边的客房,想尽快做一份计划书。 忙活了几个小时,乔时念觉得太不可行。 毕竟她没有亲自过去了解情况,没法给出具体数据,做出来的东西都感觉不对。 正想着明天是不是去找许教授一趟,乔时念感觉头顶有道阴影笼罩了下来。 抬头一看,霍砚辞居然站在了她旁边。 乔时念想盖电脑,霍砚辞已然看到并出了声,“你为什么在整理许教授研究所的资料?”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这事也瞒不住。 乔时念告知,“我觉得他们的药品很有市场,想让他将代理权交给我。” “交给你?”霍砚辞蹙了下眉锋,“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乔时念说:“你既然都投了资,说明是相信他们研究的药品有前景,那我感兴趣也不足为奇吧?”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许教授那边情况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不要看到什么都想插一脚。” 乔时念听明白了霍砚辞的意思,是在说她故意跟他赌气,才想在他的项目上横插一脚。 “我反正对它志在必得,”乔时念哼道,“你不要挡我财路!” 霍砚辞忍了忍,“新的药品还没有推出市场,未来怎样谁都不敢保证,如果它不是财路,你打算怎么办?” “没关系,万一它不是财路,不还有你垫底嘛。” 乔时念娇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你说过,咱们夫妻一体,某些时候,你的钱也属于我的。” “……”霍砚辞嗤了一声,“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响。” “那当然,有资源不用,我又不傻!” 乔时念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并不怕霍砚辞提前下手。 反正她最终目的就是不让代理权落入白依依或袁宏志手里,其它并没那么重要。 “你跑这来干什么?”聊了半天,乔时念这才想起来问。 霍砚辞神色无波,“很晚了,来提醒你睡觉,我睡眠浅,怕被你吵醒。” 乔时念很想怼他,睡眠浅就睡回自己屋去,为什么非要来主卧凑热闹,奶奶又没有装监控,还真能管到他睡哪儿不成? 但霍砚辞最近变得较真执着了不少,她若提出反对,他定然又会搬出奶奶和外公压她。 真是想不到,以前她要用奶奶和外公威胁霍砚辞,现在霍砚辞也拿两位老人来束缚她。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反正没法继续了,乔时念便合上电脑回了房。 霍砚辞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令她有了种“丈夫在等忙碌的太太一起睡觉”的诡异之感。 乔时念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等她冲完澡出来,霍砚辞已然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故意磨蹭地护了半天肤,又吹了小半天头发,估摸着霍砚辞睡着了,她才钻到自己的被子里。 头几次同在一房间住,乔时念要么睡的贵妃椅,要么就是醉了或是睡沉了,不知道霍砚辞在身边。 眼下,他们共睡一床,两人之间只隔了床被子。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也能清楚地闻到他的气息。 独守空房惯了,乔时念真是不太习惯这种情形。 这么晚,霍砚辞也不可能去书房了。 乔时念只有用数羊来强迫自己入睡。 数到第八百只羊的时候,乔时念的困意终于来袭,缓缓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窝在了一个十分温暖的地方,周身都被温暖给包围了。 空调有点凉,这种温暖让她感觉十分舒适,她无意识地往后凑了凑。 身后的依靠物似乎变僵变硬了一下。 都没想出有哪儿不对,乔时念感觉颈后方突然有了点温热的触感,像是什么在轻轻吮着她。 乔时念想动,身体却被困住了动弹不得。 她拼命挣扎了下,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环视了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困住她。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那盏兔子造型的水晶小台灯散发着淡光。 此时她坐在床中央,而霍砚辞躺在她的旁边。 像是被她动静吵醒,霍砚辞睁开了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怎么了?” 乔时念怔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狐疑地看向霍砚辞,“我怎么和你盖一床被子?” 入睡前,她分明盖着自己的被子。 霍砚辞的声音依旧沙哑,“或许你冷,自己钻进来的吧。”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盯看了霍砚辞半响,他俊眉微锁,一副被打扰的不耐模样。 真是她自己钻到霍砚辞的被子里? 空调好像是要比平时冷。 人在睡着时做出的事是没意识的,她因为冷会靠近热源也不一定。 乔时念不纠结了,她调了下空调的温度,重新盖上自己的被子。 为了确保不再靠近霍砚辞,她加多了床毯子,并且睡到了床边。 没睡几分钟,霍砚辞却像是忍受不住般,一把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你干什么?”乔时念疑惑。 许是气恼被她吵醒,霍砚辞沉着脸没有搭理她,直接走出了卧室。 起床气这么大。 乔时念也懒得管他,抱着被子安心睡去。 隔天,乔时念醒来身边并不见霍砚辞的身影。 应该是之后没再回房。 乔时念起了床,进洗手间想洗漱时,又在自己颈后方发现了个和昨天差不多模样的红印! 她走出房间就想找王婶更换床上用品,正好在外边遇到拿着浴巾和男式睡衣的王婶。 “王婶你这是从哪儿拿出来的。”乔时念问。 王婶说:“太太,先生昨晚在隔壁房间冲了澡换下了衣物,我拿去处理。” 昨晚霍砚辞不是在主卧这边洗的? 她进去浴室时,里边有他用过的痕迹。 可能是早上又冲了澡吧,反正霍砚辞瞎讲究。 “对了王婶,麻烦你帮我换一下床上用品,再请人过来给房间消个毒。”乔时念道,“我这两天后脖子这儿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了。” “房间每天都有清扫,应该不会有什么蚊虫啊。”王婶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好。 乔时念吃过早餐,稍稍装扮了一番,准备出门时,却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 第80章霍总来找太太的吧? 一大早的,打给她能有什么事? 大约是不让她找许教授,又或是让她参加霍氏团建活动的吧。 这两件事都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乔时念决定忽视他的来电——以前霍砚辞经常性不接她电话,也让他尝尝不接电话的滋味。 将手机按下静音,乔时念出了门。 当她到达许教授的研究所时,居然在那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白依依。 自从霍氏酒会那晚白依依受伤,乔时念这些天都没看到过她。 不想,会在这儿遇到。 白依依穿着淑女风的裙子,上身是件修身的小西装,干练中又透着几分温柔。 大概是为了遮掩额头的伤口,白依依的刘海明显梳下来了一些,脸上纵使化了妆,也可以看出几分虚弱来。 白依依可真拼,被灯具那样砸了一下,居然只住了几天院,就急乎乎来工作了。 上一世,白依依的伤势没这么重,都在医院休养了小半个月。 当然,霍砚辞也陪伴了小半个月。 弄得她又妒恨又眼红,不停给霍砚辞信息轰炸,说她腰椎好疼,也在住院理疗,希望霍砚辞能去看看她。 但霍砚辞视若不见,甚至连信息都没回一条。 气得她忍着腰疼和程婉欣去医院大闹了一场,结果当然是被霍砚辞厌烦赶走。 霍砚辞还警告她要安分,否则会追究她砸伤白依依的罪责…… “霍太太,你怎么来这儿了?” 白依依的声音让乔时念从回忆中缓过了神。 乔时念看着白依依一副没有任何隔阂的温和模样,冷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 白依依倒是没介意她的态度,“当然可以,我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嘴。” 乔时念不想和白依依多说话,她怕自己会因为前世那些事,又忍不住想掐死她。 于是,乔时念往里走去,白依依却开口叫住了她,“霍太太。” 乔时念顿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上次酒会的事,我想跟你道个歉。”白依依说,“因为我,让你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胡乱编排了。” “砚辞紧张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已,并不是报道上说的那样他对我有特别的感情,希望你没有误会。” 听言,乔时念淡笑了笑,“白小姐这话自相矛盾,你说霍砚辞是紧张你,又觉得他对你没有特别的感情,还让我别误会,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又当又立了?”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恼红之色,“霍太太,可能我表达得不清楚。” “总之我和砚辞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砚辞每天都有很多公事要忙,我不想再因为我,给他增添烦恼。” 白依依的言下之意,乔时念听了出来。 她白依依之所以解释,是不想她因为这些事找霍砚辞吵闹,让霍砚辞堵心。 乔时念呵了一声,嘲弄道:“你对我的老公倒是真够体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呢。” 白依依却像是没听出来不对,她还笑着说:“真心换真心是我做事的原则,别人怎么待我,我自然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别人。” 白依依这是在故意挑衅她吧? 乔时念正欲说话,却看到白依依不经意地将耳边头发撩到了耳后,露出了耳垂上的耳环。 耳环正是兰花状,花瓣也是由碎钻组成,与上次霍砚辞放她床头的那对款式大同小异,可以看出两者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 所以,霍砚辞当时并不是将送给白依依的耳环送了她,而是买了两份,一人送了一对? 这可更让乔时念觉得堵心。 “白小姐,你这对耳环挺好看的。”乔时念意味深长地道。 “是吗?”白依依伸手摸了下,笑容带了几分欲盖弥彰,“别人送的,我没想到,他竟然记得我最喜欢的花是兰花。” “这种花纯洁高雅,和白小姐很配。” 乔时念夸完,话锋一转:“巧了,我也有一对相似的,我查了价格在二十万左右。” “是吗?”白依依面露意外,“砚辞他也……我的意思是,霍太太也喜欢兰花?”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刚听白小姐的意思,这对耳环是霍砚辞送你的?”乔时念直接问。 白依依保持着如常的微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乔时念说:“如果是他送的,那烦请你现在把它还回来。” 在白依依不可思议的神情中,乔时念露出了优雅的笑容:“我和霍砚辞是夫妻,他花的钱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他没经我允许就花了二十万送你礼物。” “所以,你要么将它还回来,要么,你就转给我属于我的那一半,十万块。” 白依依直接愣住。 她知道霍砚辞绝对不可能告诉乔时念,耳环是她买的。 所以,当乔时念看到她也戴了一款类似的,肯定会想到自己的耳环。 只是她暗示耳环出自霍砚辞之手,乔时念便会从开心的顶峰摔到谷底。 这样一来,乔时念轻则羞辱她让她难堪,说不定还会因愤怒跟霍砚辞吵闹质问。 大小会有一场矛盾产生。 结果,乔时念不发脾气不吵闹,竟还提出让她转十万块? “白小姐,给耳环还是给钱?”乔时念催问。 “霍太太,你这样做,让砚辞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权利而已。” 白依依真真假假地说,“霍太太,耳环是我自己买的,跟砚辞无关。” “懂了,不想给钱是吧,你等一下。”乔时念拿出手机,“我给霍砚辞打电话,让他到时离婚多分我十万块,白小姐替我做个证明人。” “不用了!” 事情不能捅到霍砚辞那里去。 上次霍砚辞就因为她那张照片不满了,如果知道她误导乔时念,耳环是他送的,霍砚辞定会更加不悦。 白依依暗咬牙槽:“我转你十万。” 乔时念不客气地打开了收款码,“扫吧。” 白依依虽说也不缺十万块钱,但平白无故地转给乔时念,心里多少有些气闷。 转完帐,白依依装作无意地问,“霍太太,你今天怎么没戴耳环?” 乔时念倒是答了,“不喜欢,卖了。” 白依依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乔时念竟会把“霍砚辞送的”耳环卖掉?她不是该珍视如宝,舍不得佩戴的么? “收到款了,谢谢白小姐。你得空的时候想想,霍砚辞还没有私下送你东西,整理一下算一下价格,记得转我一半的钱。” 说完,乔时念潇洒往研究所里走去。 “……”白依依。 她总觉得乔时念变了好多。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乔时念都不再被激怒,更别提做出过火的行为了。 霍砚辞最近对乔时念大为改观,也是因为这个? 乔时念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是谁给她出了主意? 白依依想了想,给程婉欣打去了电话。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跟乔时念恢复闺蜜关系。” 之前是她看轻了乔时念,才让自己如此被动,还是得安排人在她身边,随时掌握她的动向。 …… 乔时念将十万块大气地转给了傅田田。 【你昨天好像提了一嘴,医院设立了一个慈善机构?我捐款十万,匿名。】 【谢谢乔大美人,你真是人美心善,你会得到福报的。】 【少废话,你说今天约饭的,几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婆婆临时起意要去个亲戚家,只能改天再约(狗头)。】 相比傅田田的鸡飞狗跳,她在婆媳关系方面还是真省心。 狠狠地吐槽了傅田田几句,乔时念走往了许教授的办公室,顺利见到了他。 得知她的想法,许教授倒是有点意外。 “博舟的白总监才向我了解过药品临床的情况,霍太太又对代理权感兴趣。霍总让你们分开过来的?” “我想要代理权是我个人的意思,跟霍砚辞无关。”乔时念笑说。 以为她又是和霍砚辞闹什么性子,许教授倒也没太当真。 “霍太太,不瞒你说,这毕竟是我多年的心血,我想以研究所有名义将它推出去。” 乔时念自然理解许教授的做法。 但有件事她有点想不明白。 白依依如果是在这次调查中,推测到了这个药品的市场,那她是怎么说服许教授,让袁宏志拿下了代理权? 此后袁宏志获得的投资款,并非来自博舟投行,那钱又是哪儿来的? 白父是有家公司,但从规模和实力来看,绝不可能挪得出那么大一笔款。 凭白依依的个人积蓄,那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还有人帮了白依依? 从许教授这儿拿到了些相关资料,乔时念又随工作人员去实验室等一些地方转了转。 大致了解过情况后,乔时念想去跟许教授道声别。 刚走到门边,她却看到了霍砚辞的身影! 霍砚辞照旧穿着西装,此时正背对着门坐于许教授会客的沙发。 纵使只有一个背影,也能看出他的气势和风姿。 “霍总,几小时前你的下属才来过,你现在过来,是对下属的工作能力不放心?”许教授看到了乔时念的身影,有意笑着问道。 霍砚辞的声音波澜不惊,“对于许教授研究所的事,我当然要更上心一点。” 许教授又笑了一声,“哦?霍总不是听闻了太太在我这儿,所以才赶来找太太的么?” 第81章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够没 闻言,霍砚辞依旧波澜不惊,“她也在?” 许教授大概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稍微顿了一下。 乔时念知道许教授因为上次的“青瓜宴”,对她和霍砚辞有所误会。 以为他们夫妻俩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才会说出这样打趣的话来。 为免许教授尴尬,乔时念便笑着招呼了一声,“许教授。” 闻声,霍砚辞扭头朝她看来。 墨眸一如既往的幽深淡定,看不出喜怒。 乔时念没有搭理他,对许教授道:“今天多有打扰,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乔时念连办公室都没有进,直接离开。 才走到自己的车边,霍砚辞也朝她这方向走了过来。 他不是为正事去找的许教授,怎么也这么快出来了? 乔时念才没有心情管他的事,拉开驾驶位车门打算上车,霍砚辞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真为代理权来找许教授了?” “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看着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你不是最会利用时机?” 霍砚辞这话是在暗示,他会帮她说话? 乔时念觉得有些可笑,“据闻这项目是白总监的,我可以利用什么时机?” 霍砚辞微皱了皱眉,“白依依身为博舟的总监,过来交涉业务,这也惹到你了?” 白依依没惹到她,是他惹到她了! 想到那对碎钻耳环,乔时念心里烦了起来。 “霍砚辞,你还有没有事!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让开,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乔时念这话是复制了以前霍砚辞的。 语气和表情都学得入木三分。 果然,霍砚辞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极力忍了忍,问道:“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乔时念冷笑着回道,“这种问题不用问我。你不是经常性这样?相信你知道的答案和理由比我多。” “……”霍砚辞耐着性子,“我上次漏接你电话是在开会,等我出来不久,你已经找去了办公室。” “你记忆力衰退了,你只有上次漏接了我电话?”乔时念问。 以前乔时念不分场合地打电话、发信息,他烦不胜烦,确实不会接。 面对乔时念翻出的旧帐,霍砚辞不禁想到陆辰南说的。 女人生气如果不及时哄好,她会将以前所有生气的事全部提出来。 此时,霍砚辞就感受到了。 他说不出自己这会心里的感觉,愠恼有,气怒有,闷烦也有。 乔时念对他有怨意他知道。 可他不是在设法补救么,为什么她还是这么不依不饶? “乔时念,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够了没有?”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你要是不想去博舟投行,就去总部总裁办,总满意了吧?” 乔时念:? “你脑子又抽什么风,我怎么欲擒故纵了,又在什么时候说了想去总裁办?” “你表面上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但凡能和我沾到边的事,你却都要来参与一下。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霍砚辞像是没精力再计较了,“总裁办的职务你自己挑一个,明天去找周天成,他会安排。” 乔时念刚毕业的时候,跟霍砚辞提过一嘴,想去总裁办上班,这样离得他近,也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真难得,霍砚辞竟还记得她提过。 但现在,她完全没有兴趣去什么总裁办。 她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 这话说出来霍砚辞也不会信,只有不到十天就能离婚了。 没必要再跟他论短长。 于是乔时念没搭话,坐进了车里。 她刚准备启动车,霍砚辞竟坐到了副驾驶。 “乔时念,我话都没说完,你走什么?”霍砚辞不悦。 乔时念冷眼看着他,“你还要说什么,上班的事?谢谢,总裁办的任何职务我都没有兴趣,谁想做谁去做。” 见乔时念带着不耐的小脸,霍砚辞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乔时念,你到底想怎样?” “想让你下车啊,”乔时念极不耐烦地道,“你可以下车了么?” 霍砚辞咬了咬牙,“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顺路,我现在不回去。”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 乔时念一副拒人千里,仿佛他在纠缠的神情,让霍砚辞到底失去了耐心。 他现在是没那么强烈想离婚了,觉得勉强可以继续下去。 但他能做的都做了,乔时念还是这么过不下去,他也绝不会强留她。 想毕,霍砚辞迈开长腿下了车。 本想再警示乔时念几句,结果他的脚刚落地,乔时念便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霍砚辞。 …… 乔时念到达了外公家。 看着外公健朗地忙着他的花花草草,乔时念的心头依旧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真好啊,这辈子还能陪在外公身边。 “念念,你怎么站那儿不进来?”外公看到了她。 乔时念不经意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我也是刚到,见外公在忙就没叫你。” 乔东海笑了一声,“你这孩子,过来,和外公一起锄草。” “好。” 乔时念拿起了小锄头,和乔东海蹲在花园里,帮他弄起了花草。 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晖从天边照下,他们养花弄草,园子里充斥着岁月静好的意味。 乔时念莫名生出了些感触。 以前她真的太执着于霍砚辞了,没有发现生活中原来还有这么多平常又美好的事物。 “念念,怎么不说话,这些日子和砚辞关系缓和了么?”乔东海闲聊地问。 提到这个,乔时念想起早两天那份礼物来,“外公,你怎么以我名义给霍砚辞买了礼物啊?” 乔东海笑了一声,“那你自己买了么?” 乔时念撅起嘴,“反正他也不稀罕,我才懒得白费力气。” “我听你舅妈说,砚辞收礼物时挺高兴的啊。” 哪有高兴,分明一点表情都没有,舅妈就是喜欢夸张。 乔时念问道:“外公,你买的是什么,不会很贵吧?”她现在可舍不得再在霍砚辞身上浪费钱了。 乔东海轻敲了下乔时念的脑袋,“一个领夹,能贵到哪去。” 领夹? 乔时念忽地想起昨晚霍砚辞扶她时,确实打了领带配了领夹。 当时她还感觉有一丢奇怪,除非是正式场合,一般霍砚辞都不系领带。 所以,他是为了配领夹才系的领带? “念念,你舅这次的生意最终能谈成,他说是砚辞主动帮他的。由此可见,砚辞他对你爱屋及乌了。”乔东海带着几分欣慰地道。 “外公,我知道您想缓和我和霍砚辞的关系,但真的不需要。” 乔时念的神情里带上了几分认真,“您上次说的都有道理,我对于喜欢的人和事都很执着,不容易放弃。可我做出的决定,也很少改变。” “我现在对霍砚辞是没法做到一下子就抽掉全部感情,但是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以前太任性,想要的东西就得紧紧抓在手里,可我没想过,很多东西根本就抓不牢固,还容易伤到自己。所以,放霍砚辞自由,也是放我自己自由。” 乔东海看着孙女眼神里的认真和那抹难以察觉的苦涩,他很是心疼。 “念念长大了。” 长大了是好事,会更成熟更理智地看待和处理问题。 但作为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孙女,他私心里希望她永远长不大,永远像个孩子般肆意无忧。 “外公,等过些天霍奶奶的生日寿辰后,我就会和霍砚辞去办离婚证。”乔时念趁机告诉外公这个事。 乔东海无法再劝,“念念,只要你是仔细考虑做出的决定,外公不会阻止。” 乔时念心里顿时落下了颗大石头,“谢谢外公。” …… 在外公家吃过晚饭,乔时念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念念,我不是让砚辞那臭小子通知你一起回来吃饭,你怎么没有来?”霍奶奶嗔问。 想起霍砚辞的电话,还有车上,他打算说的话,是要说这件事? 乔时念顿时有些内疚,“我在外公家,就没来得赶过去。” “没事儿,砚辞他爸过几天会回国,你到时候和砚辞再一起过来,大家一起聚聚。” 霍奶奶笑着打趣,“你以前不是暗暗告诉我好几回,想要见公公婆婆,说你一定能讨他们的欢心。你婆婆这次有事没法回来,可以先见公公了!” 乔时念很是讶异,上一世霍奶奶的生日,霍砚辞的爸爸妈妈因为一些事,并没有回国。 为什么这一世,霍爸爸会回国呢? “别担心,这个家我说了算,你公公要敢对你挑三捡四,奶奶替你收拾他!” 半晌不见她出声,霍奶奶以为她在担心,笑着宽慰道。 乔时念心里有些暖意,霍奶奶对她真是没的话说。 什么事都会维护她。 哪怕奶奶只是因为孙媳妇这个身份爱屋及乌,她也倍受感动。 “奶奶,我没有担心这个。” 乔时念担心的是与霍砚辞离婚一事。 她在视频里见过霍爸爸几回,虽没说过几句话,但大概知道他的威严。 听霍奶奶讲,他对霍砚辞从小就严格到近乎苛刻,掌管霍氏集团其间,也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得知媳妇和儿子要离婚,会有什么反应? 第82章现在补上丈夫的职责 “那你在担心什么?” 霍老太太问完又带着几分了然地道,“念念,和砚辞离婚的事,你还是没有改变心意?” 乔时念没答,而是道起了歉,“奶奶对不起,上次我不知道我舅和舅妈会去打扰您,让您烦心了吧?” 闻言,霍老太太轻叹了口气,“相比他们的打扰,我倒更希望你能像他们说的那样,绝不会跟砚辞离婚。” 乔时念没说话。 因为这事她办不到。 霍老太太自然知道乔时念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念念,你答应了奶奶这段时间不提离婚的事,却还是拿到了离婚协议,是砚辞又做让你伤心的事了吧?” 霍老太太说,“奶奶一直等着你来倾诉,结果你到现在都没跟奶奶打过电话。” 换成以前,乔时念确实会隔三差五地向霍奶奶告状,也不知道给奶奶添了多少麻烦。 乔时念歉意道:“奶奶,跟霍砚辞无关,是我非让他先签字的。听闻您还责骂了他,其实您应该骂我才对。” 霍老太太笑了一声,“念念,看看你,这不是还向着砚辞嘛。" "你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上次酒会白依依从中作梗,才决意让砚辞提前签离婚协议?” 奶奶虽不上网,但不排除有人看到网上的新闻,将那晚的事告诉了奶奶。 乔时念刚准备说话,霍奶奶又道:“那女人就是年少的时候常在霍家,跟砚辞认识而已,砚辞跟她绝没什么私情。要不奶奶去找她谈谈,把她赶出公司去?” “奶奶不用!”乔时念连忙阻止,“上次酒会突然发生了意外,霍砚辞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对,那些报道为夺眼球胡乱编造的,您不要去找白依依。” 前世,霍奶奶就替她找过白依依。 后来白依依照奶奶的意思提了辞呈,可霍砚辞并不傻,随便一查就知道是她和奶奶串通了逼白依依走。 于是,霍砚辞不但没让白依依辞职,还提出了让白依依加入霍氏董事会。 进了董事会,去留可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左右了。 奶奶得知后急得把霍砚辞叫回老宅,强行让他收回决定并辞退白依依。 霍砚辞却直接拒绝,还说白依依的能力有目共睹,董事会她有资格进。 把奶奶气得郁结了好多天,还因此生了好多天病。 这一世,乔时念可不想奶奶再被气病了。 “奶奶,离婚是我的决定,也是我和霍砚辞之间的问题,跟白依依无关,您没有找她的必要。”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能忍了?”霍老太太很是不悦。 “白依依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你难道不想让奶奶替你痛痛快快地教训她一顿?” 太想了。 不得不说,奶奶的眼光就是毒辣,一眼看出来白依依不安好心。 只可惜霍砚辞看不出来。 但是,奶奶言语上的一些教训,对白依依来说不伤筋不伤骨的,她反而还会抓住这个时机,把自己有多可怜弄多可怜。 乔时念不想再给她这个机会便宜她。 “奶奶,不是我能忍,就算您教训了白依依,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您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听到乔时念从容镇定的回答,霍老太太不禁替自己孙子捏了把汗。 念念以前只要是遇到与砚辞有关的事,都紧张到不行,会主动求帮忙,替她拿主意。 今天情况却是相反,她提出要帮,念念直接拒绝。 臭小子还是这么不开窍不上心,念念真会离他而去了。 得让他们小两口多点时间独处。 拿定主意,霍老太太道:“念念,既然你这样说,那奶奶就不操心了。” “奶奶好久都没吃到你做的千酥饼了,能辛苦你做一些么?明早我让人过去取。” 乔时念以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是听闻了书上说的“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这种鬼话。 她特意报了厨艺班,学了如何做菜做点心。 结果她天天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霍砚辞,直到菜凉也不见他的身影。 即便等到了,霍砚辞也根本就没吃过几回。 更别提能以此抓住他的心了。 好在这个技能还是能让她给外公和奶奶亲手做些点心。 老人家不能吃得太甜太腻,她自己做会注意这些配比,让他们吃得健康又安心。 自重生这些日子,乔时念没再下过厨。 如今,奶奶提出要求,她自然爽快点头,“当然没问题。” “还有,你答应了奶奶,这段时间要跟砚辞好好相处,可不能再骗我了。” 知道奶奶的心思,乔时念也没有多解释,敷衍应声:“嗯。” 介于霍奶奶这一通电话,本打算在外公家住一晚的乔时念,开车回到了龙腾别墅。 进屋准备叫王婶给她备一些食材,乔时念发现霍砚辞竟坐在了客厅的沙发。 他大概还在为下午的事不高兴,冷漠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到她,眸光倒是微闪了一下。 “你不是去陪奶奶吃饭了?”乔时念奇怪问。 “我一个人回到老宅,奶奶没看到你,无端说我欺负了你,训了我一顿还把我赶了回来。” 霍砚辞语气很是不好,“乔时念,你早知道了这事,故意不去,让我被奶奶骂的吧!” 又被骂了么,活该。 乔时念哼了一声,“我没你那么无聊。” 说完,她往厨房方向走。 “我吃面条,不要加葱。”霍砚辞道。 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声音里的怒意都没那么重了。 乔时念扭头:? 霍砚辞说:“你不是知道王婶有事请假了,看我没吃晚饭,去帮我弄吃的?” 想太多! “霍大少爷,你要是舍不得动自己金贵的双手,那就请你打开手机使用金钱,叫个外卖或者请个厨子给你上门做。” 乔时念说:“我不是你的保姆,没有义务帮你弄吃的。” 霍砚辞眉锋冷蹙,“如果你觉得替丈夫煮吃食是保姆行为,那你以前还乐此不彼,连我明确说不吃,你依旧要煮?” 乔时念呵笑,“既然你自诩是我丈夫,那请问霍先生,你做到了丈夫的职责么?你是关心了我这个妻子的喜怒哀乐,还是尊重了我这个妻子的劳动成果?” “我乐此不彼地给你做吃的,你在意过么?从始至终,你都没做像一个丈夫,凭什么来要求我继续做个称职的妻子?”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给噎住。 “那你去厨房干什么?” “给奶奶做千酥饼。” 说完,乔时念扭头就走。 看着乔时念纤致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霍砚辞的心底有了一抹复杂。 乔时念现在连亲手给他做吃的都不愿意了? 晚上,乔时念将千酥饼的面团放于冰箱醒着明早备用,又做好了改良版的低糖馅心,去往了楼上。 等她冲完澡护完肤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此前还在书房忙碌的霍砚辞竟走了进来。 乔时念不想和他有所交流,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浴室里响起了水流的动静,没一会儿,带着水汽和沐浴清香的霍砚辞躺到了床上。 乔时念一动不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结果下一秒,乔时念身上的被子被人拉开。 不容她有震惊的时间,霍砚辞居然直接覆到了她的身上! “你干什么!”乔时念睁开眼怒问。 霍砚辞的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幽深的墨眸黑黑沉沉,“乔时念,你不是怨我,没有尽过做丈夫的职责?我现在补上。” “霍砚辞,你没毛病吧!” 乔时念推了他一把,可霍砚辞的身体跟座山似的,根本推不开。 见着霍砚辞毫不退让,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样,乔时念忽地记起周阳应教的防身术,她抬膝猛地朝他大腿根部顶去—— “嘶!”霍砚辞不防她会突然袭击,被她顶得发出了声痛嘶,身体也微微弯起。 乔时念趁机又推了霍砚辞一把,这次轻易就将他给推开了。 看着霍砚辞紧拧的眉头,微白的脸色,以及他手掌遮的位置,本还得意不已的乔时念顿时有了几分尴尬—— 她好像、似乎,顶到了什么不该的地方。 摸着良心说,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情急之下随便一抬膝,谁知道…… “你没事吧?”乔时念好心问。 霍砚辞眉眼里全是愠恼,“你还是不是女人,下手这么狠!” 他又不是真要碰她,她放低态度求他几句就行了,用得着下这样的死手! 乔时念的愧疚之心顿时就消散了,“谁让你这么自大狂妄、自以为是!我说的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么!下次再敢有这想法,我只会下手更狠!” 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这么一下,已经很便宜他了! 霍砚辞忍着疼,冷笑道:“乔时念,你要把我踢出了问题,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了!你就守着活寡,我们一直这么耗下去!” 乔时念:“……”这事霍砚辞确实做得出来。 守不守活寡的在其次,反正上辈子直到她死,霍砚辞也没碰过她。 主要是这一世,她不要再跟霍砚辞捆在一块了。 于是,乔时念凑到了霍砚辞面前,关心道:“很疼么,我帮你打电话叫个救护车?” “闪开!” 霍砚辞疼得脑门都早了汗,又不想被乔时念看了笑话,他强撑着从床上坐起,直接往外走。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走路时微有些弯曲的腰背和不那么利索的腿脚,一直忍到他甩上房关,才发出开心的大笑! 真痛快啊,拽得不可一世的霍砚辞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往床上一躺,给周阳应发去了条信息。 【你教的防身术可真好用。记得有空就给我发练习视频啊。】 周阳应很快给她回了信息,问她为何没休息。 乔时念也问了他这两天的比赛情况。 正聊着,一条新信息从横屏那儿显示出来。 【念念,我想你了,出来喝一杯吧?】 第83章招架不住 看到这个熟络的称呼,还有未标注的号码,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 大概猜到了发信息的人是谁。 【念念,我在time,点的也是你喜欢的鸡尾酒,我真想念我们一起泡吧喝酒的时光。】 果然是程婉欣。 经过上次酒会,乔时念以为程婉欣不会再来烦她。 眼下,她竟又主动来找自己。 若说乔婉欣舍不得这份友谊,乔时念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 time是本市最豪华的酒吧之一,程婉欣经常在那儿呼朋唤友,像个富家千金大方请客,事实上买单的人是她。 莫非,是酒多了,惦记起她这个“提款机”了? 【你说过,永远不会生我的气,就算要绝交,也会给我一次机会的,你为什么食言了?】程婉欣还在发信息。 这些话乔时念确实说过。 但那时她真心拿程婉欣当闺蜜,天真的她觉得,她们的友谊不会变质。 谁能想到她跟白依依勾结到了一块。 其实程婉欣那些教唆并不算多高明,不过是她太想得到霍砚辞的爱,又太相信程婉欣,才会一次一次听言去对付白依依。 【念念,之前的事当我错了。为了将功补过,我求爸爸联系了一个做香料代理的朋友,他可以跟m?q订购大批香料。】 乔时念本想将号码拉黑睡觉了,程婉欣却又来了信息。 乔时念拉黑的手顿了一下。 前世,程家也给乔家介绍了一单生意,到了交货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被对方拒收。 后来m?q赔了一笔违约金,那批货也不敢再卖给别人,一直积压在仓库。 因为这事,m?q信誉受了损,还被退了不少订单,算得上是m?q走下坡路的第一个口子。 前世她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如果程婉欣一早就和白依依勾搭上了,那这个事情就难保没有白依依的手笔。 白依依为了把她整死,还真是煞费苦心! 许是她一直不回信息,程婉欣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忍着厌烦划开了屏幕,程婉欣可怜巴巴的声音响起。 “念念,我真的很有诚意,等我爸爸和朋友将事情确定下来,我们一起去找你舅吧?免得你舅妈总觉得你只拿钱不卖力。” “你爸爸那边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确定下来?”乔时念问道。 听到乔时念没拒绝,程婉欣的声音振奋了几分,“说不好,但我爸说谈好了最少也是上亿的生意,值得多等一下!” 乔时念没有出声,这种天上掉的馅饼,她肯定不敢接,但舅舅那边就不一定了。 外公之前说有个合适的副总人选,但对方已入职了别的公司,没法过来。 所以目前公司还是由舅舅一言堂。 “程婉欣,我上次说过,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了,你不用费力巴拉地帮乔家拉生意。” 乔时念冷声道:“你告诉程叔,不用麻烦他了,m?q现在订单挺多的,霍砚辞最近也出面帮我舅谈了大单。” 听言,程婉欣竟没有恼羞成怒,也没坚持要谈下订单。 她只是继续向乔时念道歉求和,说她以后说话做事都会以她为主。 乔时念没心情跟她多扯,随便找了几个借口打发了她。 想想到底不太放心,乔时念给外公发了信息,让他多敲打下舅舅,不要好大喜功。 搞定这些事后,乔时念真有些困意了,重新倒在了床上。 新换的床上用品就是特别清香,乔时念很快便睡着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乔时念觉得腰上有些沉,她动了几下没能甩掉重物,便睁开了眼睛。 乔时念发现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来了房间,这会儿手臂正搭在了她的腰上。 而她整个人面对着他睡的,脑袋依在了他的肩膀旁边。 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霍砚辞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虽然一人盖着一床被子,但这样亲密的姿势睡在一块,还是让乔时念猛地推开霍砚辞的手臂,并从床上坐起。 霍砚辞睡眼忪惺地瞥了她一眼,没理她继续闭眼睡觉。 乔时念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睡相是有多不行,明明睡觉前在床边,睡着睡着就挨到了霍砚辞的身边? 这会时间还早,向来自律早起的霍砚辞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但乔时念反正也睡不着了,便披了个外套,打算去厨房把千酥饼做出来。 冰箱里的面已经醒好,乔时念取出揉成长条,再压成饼状,将做好的馅心和在面揉里。 还要再揉成条,切成小团,继而按成小饼的形状,放入烤箱。 工序并不少。 乔时念正忙活着,霍砚辞从楼上下来了,他身形高大俊挺,哪怕穿着家居服也无法掩盖他矜贵的气质。 朝她走来时步伐稳健,看来昨晚还不够重,他现在已完全没事了 霍砚辞在她面前停下,比她高出了大半个脑袋,有那么点伟岸的感觉。 “你来这干什么?”乔时念拧眉问。 她可从来没见过霍家大少爷进入厨房。 霍砚辞道:“你不是给奶奶做千酥饼,奶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忙。”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可不想一大早又被奶奶教训。” 霍砚辞走到了她身边,挽起了衣袖,“要我做些什么。” 既然有劳力使唤,乔时念也不会非要赶走。 让霍砚辞知道做顿吃的有多繁琐,以后若再遇到天天等他吃饭的女人,他也能理解对方的辛苦与付出。 “把这个面饼压平实。”乔时念指挥起霍砚辞。 没想到平时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霍大总裁,却被压面饼给难住了。 看似很简单的事情,他的擀面杖一下去就直接将之压断了——用力过度。 “你力气再大点,案台都能被你压碎。”乔时念吐槽,“你别弄了,把我压平的那张涂上馅心,然后叠起来。” 霍砚辞瞥了乔时念一眼,到底没有出声,依言给饼刷起了馅心。 只是也不太行,糖心刷得或厚或薄,根本不均匀,将饼的四周卷叠时,差点被他弄破。 “停停停!”乔时念整个人都无语了,“笨死了,你还是出去吧,你这就是帮倒忙,我怕奶奶等到中午都吃不上!” “乔时念,你敢说我笨?”霍砚辞被她嫌东嫌西的,也忍不住有了脾气。 乔时念说:“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还敢说自己不笨?” 看来以前的她,把霍砚辞想象得太完美太无所不能了。 要早发现他这么笨手笨脚,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 霍砚辞见乔时念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他一把夺过了乔时念的面杖,命令:“你一边呆着,我来弄!” 还真是一生要强啊,这点打击都受不得。 “行!我等着你的成果。”乔时念倒也乐得清闲,她顺便把围裙取了下来,“给你系上?” 霍砚辞用冷眼表示了自己的嫌弃。 乔时念也不勉强,只告诉他,王婶没在家,他弄脏衣服自己洗,继而挽着手开始欣赏霍砚辞的手艺。 霍砚辞的本意是想力挽狂澜,不让乔时念看扁,但操作起来真比想象中要难上许多。 他好不容易把面团压成了饼,却是厚薄不一,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破了洞。 乔时念直接气笑了,她拿起面饼,挡在自己面前,透过破洞的地方问霍砚辞,“霍大少爷,你觉得是我的眼睛大,还是这个洞大?” 霍砚辞自然听出了乔时念的讥讽,他脸色冷沉,伸手想将面饼夺回重新捏成团。 结果乔时念正好放下了面团,霍砚辞抓住的是她手腕,他往回一拖,便将乔时念整个人拖入了自己的怀中。 一股不大不小的冲击力撞向胸膛,霍砚辞下意识地伸手将之搂紧。 乔时念的额头撞到了霍砚辞坚硬的下巴,而她整个人被霍砚辞给拥在了怀里。 她抬起头本要生气,却看到霍砚辞的鼻尖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些白色的面粉。 霍砚辞向来都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样,眼下,这点面粉沾在他鼻尖位置,令乔时念莫名就想到了修勾。 将霍砚辞的脸代入到修勾上,乔时念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乔时念笑得花枝乱颤,睡衣底下高耸的某处也在跟着起伏,让从昨晚就憋着一股火的霍砚辞再也无法忍耐。 他将乔时念往案台上一提,俯身就朝她吻了下去。 霍砚辞的吻灼热且激狂,懵逼的乔时念有点招架不住地往后躲,但霍砚辞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直接将她锁在自己胸膛。 加之乔时念坐的灶台,霍砚辞劲瘦的双腿顶着她,令她整个人根本不能动弹! “呜!”乔时念用力地挣扎抗议。 可霍砚辞置若罔闻,继续攻城夺地,他甚至不满足于唇齿相缠,在乔时念喘不过气时,他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垂! 湿润温热的触感从耳垂漫至心头,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乔时念颤抖地大唤了一声,“霍、砚辞!” 霍砚辞也被乔时念的反应刺激得眼眶都泛了红,他重新吻住了乔时念,而他的手从后伸进了乔时念的睡衣—— 第84章后悔别来求我 霍砚辞的手掌在乔时念的纤背游走。 她的肌肤柔滑细腻,如同在抚摸最上乘的温润白玉,霍砚辞只觉自己心中那股邪火越燃越旺。 本还只想小惩大戒的他,眼下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手掌也由乔时念的后背滑向了前胸。 “唔!” 感受到霍砚辞越发过火的动作,乔时念又气又急地扭动躲闪。 可霍砚辞力气大得惊人,她这姿式也无法施展任何拳击散打防身术。 强拼是不可能拼得过,乔时念只好忍着不适整个人靠上了霍砚辞的胸膛。 虽然这样两人贴得更紧,但总算能躲掉霍砚辞作乱的手掌。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顺从,霍砚辞吻她的力度总算轻缓了一分,而乔时念借机朝他嘴唇用力一咬—— “嘶!”霍砚辞疼得发出了声闷哼。 本以为他会发怒将她推开,结果霍砚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非旦没松开她,还直接吮住了她的舌!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乔时念甚至感受到了霍砚辞某处昂首的变化。 精虫上脑的狗男人。 乔时念彻底不能忍了,索性咬上了他的舌尖! 这回霍砚辞总算吃疼松了她的唇瓣,嘶哑道:“乔时念,你属狗的吧!” 乔时念感觉自己像缺氧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喘骂:“你,浑蛋……” 弄个饼而已,怎么就精虫上脑了! 看着乔时念绯红的脸蛋,还有被他吻得樱红的嘴唇,霍砚辞心底那股莫名的欲念还在疯长。 只是这会乔时念大眼冰冷,小脸警觉,双手抱臂,大有他再碰她一下,她就要跟他拼命的势头。 霍砚辞是挺难受,但他还不至于做出强迫女人的事情来。 自成年起,想法近他身、引他注意的女人无数,可他从来都没有兴趣。 包括以前整日粘着他的乔时念,他也没产生过什么冲动。 他克制力一向很强,为什么最近和乔时念呆在一块,闻着她的馨香,总有种要狠狠欺负她,想把她弄哭的诡异欲望? 难道是乔时念用的香水有催情的效果? “你还不让开,信不信我一脚踹过去?” 半天不见霍砚辞动,乔时念强做镇定地威胁。 “你为了让我另眼相看,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霍砚辞声音沙哑地嗤了一声,松开她直接转身离开了厨房。 乔时念:? 什么玩意儿? 占了她便宜,还说出这种混帐话? 她刚刚就该再用点力,直接把霍砚辞咬成哑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厨房已是一片狼藉了,大理石台面上,地上,都有面粉和面团。 乔时念气乎乎地给奶奶打电话告了状。 说霍砚辞帮倒忙,毁了千酥饼的原料,早上没法给她老人家做了。 霍奶奶嗔责道,“这臭小子,除了工作赚钱,其它事都不会。念念,有空你让他多做做,下次他就不会帮倒忙了。” 乔时念默。 没有下次了,她再也不想和霍砚辞共进厨房了。 “没关系,奶奶就是昨天突然有点想吃,忘记医生交代要少吃点心之类的东西了。你不用特意重做了。”霍奶奶笑着宽慰。 乔时念:总觉得奶奶心情不错是怎么回事? 结束通话,乔时念看着乱糟糟的厨房,直接叫了个家政上门服务。 女人把自己当保姆,只会有干不完的活儿,她才不要什么贤惠的名声,把活都揽到自己身上呢。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泡个澡,洗一洗身上沾染的狗男人的气息。 书房,霍砚辞接到了奶奶的视频电话。 “砚辞,你的嘴巴怎么了,好像在渗血?”奶奶关切地问道。 霍砚辞用手指擦拭了下血迹,敷衍回说:“没事,不小心嗑了一下。” 奶奶听后,却是了然地笑了一声,“你欺负了念念,被她咬的吧?” 想到方才的事,霍砚辞眼里闪过抹烦闷,乔时念不仅咬了他嘴唇,还有他的舌尖。 他刚看了,也被她咬出了血丝。 她现在真是豁得出去了,刚那种情况也不带示弱的。 “怎么不说话,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女孩子嘛,就是要顺着她心意来,她才会开心。” 奶奶哼道,“一直让你对念念好点,你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闹到念念不想跟你过了,你也不想法挽回她的心,还总惹她生气!” 霍砚辞的心情依旧郁结,“不想过了我看不见得。说不定她只是改变战术,手段更高明了一些而已。” “你个浑小子,你要气死我!” 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她这都快拉不回来了,你还在端着,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可别来求我!” …… 乔时念洗得香喷喷的下楼后,霍砚辞已没了身影,而家政到了。 让家政收拾厨房和屋子,乔时念翘着脚看起了手机。 外公给她回了信息,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索性给外公打了电话,提了一嘴程家想给乔家介绍生意的事。 “程家不是这两年改行了,还能给咱们介绍这么大生意?”外公问。 乔时念说:“暂时还没有确定,我是担心程叔那边有了消息,舅舅会想签下。” “放心,我会跟他通个气,提醒一声。” 虽然外公答应了,乔时念内心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开门做生意,如果合同没问题的话,舅舅肯定不会拒绝合作,她也没有理由阻止。 “外公,副总还没有请好么,要不要我去找猎头公司放消息出去?”乔时念问。 外公说:“这找合适的人选本就不容易,你不是还不想让你舅舅知道么,难度就更大了。猎头公司的话你舅会不会收到风声?” 外公说得有道理,乔时念想了一下,“我先联系看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人。” 等家政走后,乔时念整理了几个小时许教授研究所那边的资料。 发完给莫修远已是下午,乔时念觉得有些饿了,她伸了个懒腰,给自己简单地煮了碗面条。 吃完正想找涂姐问一下茗茅这些天的情况,莫修远给她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有些惊讶,“你这么快就看完了资料?” “我哪还需要看啊,”莫修远带着几分戏谑地道,“乔小姐,你可真有本事啊。” 乔时念莫名其妙,“只是一些粗略的资料而已,有那么完美?” “还跟我在这儿装呢?”莫修远玩味道,“要我说,这霍砚辞对你还挺不错,不像是要抛弃你的样子啊。” “莫先生,你能不能把说清楚一点,让我能听懂?” 莫修远应该是搭起了双腿,语气略有些慵懒,“我刚收到消息,许教授那边决定由你代理负责他们的药品推广发行了。” 乔时念震惊,“这怎么可能?你收到的是假消息吧!” 她昨天才跟许教授见过面,他的意向分明是霍氏啊,而且白依依都去接洽了,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决定交给她了? 莫修远哼了一声,“我的消息从不会有假。所以我看霍砚辞挺在意你,还是说,他因为要抛弃你,所以当是给你的补偿?” 乔时念懒得搭理莫修远这种八卦问题,问道:“我让你帮忙的事情,现在怎样了?” 如果许教授那边的事情是真的,那这事儿也得加快进程。 闻言,莫修远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乔小姐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让对方心甘情愿往下跳坑。” “……先谢谢你,回头再聊。” 乔时念挂了电话,继而给霍砚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在乔时念以为霍砚辞又不会接之时,耳边响起了他低冽的声音,“什么事?” 他那边特别安静,而且他说话简短简洁,像是有事等着要处理。 乔时念问道:“你在开会么?我晚点打给你?” “有事就说。” “哦。”乔时念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许教授那边的代理权,你要交给我来负责?” “消息倒挺灵通,”霍砚辞反问:“你不是很想要?” 这么说,是真的了! 想要是想要,但霍砚辞怎么会这么好心,因为她想,就主动将项目给她? “可——” “晚点许教授那边会有专人跟你联系,我现在还有事,挂了。” 霍砚辞挂了电话。 白依依看着眼前的霍砚辞,“霍太太打来的,你真要把许教授这个项目给她?” 霍砚辞扔下手机,未置一词。 白依依忍着心底的情绪,“砚辞,你前两天不是还让我负责洽谈跟进么,为什么突然又要交给霍太太?” 霍砚辞淡声说:“你跟进其它项目就行了,许教授这边就交给乔时念。” “可你总要给一个让我和下属信服的理由。”白依依带着几分坚持。 “不需要理由,许教授这边我们已达成了a轮投资的意向,不过是交由乔时念负责运作,这并不冲突。” “但这是我的项目!时念她拿下代理权,也不会进到霍氏!”白依依的眼眶都红了,头一次在工作的事情上跟霍砚辞据理力争。 霍砚辞看着她,“一个医药品的项目而已,它的天花板有限,即便是别家再投资进来,我们的部分也不会少,你为什么一定要争取?” 白依依红着眼,带着几分质问地道:“我为什么非要争取,你真不知道?” 第85章吻痕 闻言,霍砚辞的俊眉蹙了起来。 白依依平时行事都是温和得体的,今天情绪怎么这么激动? “我应该知道?”霍砚辞反问。 看着霍砚辞漫不经心的神色,还有他嘴唇上刺眼的伤口,白依依心中的妒意在翻滚,面上却是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砚辞,当年我妈妈重病,我难过到不行,乞求有人能研究出攻克她病的药物,你当时安慰我说,如果有这厉害的药,你一定会帮我买下。” 白依依目带伤感,“许教授研发的这款药品,虽然不是治我妈妈病的那种,但是我也想亲手将它推向市场,当是弥补我心里的遗憾。” 原来白依依执意想要这个项目,是因为她的母亲。 年少的事情霍砚辞已记不太清,但白依依确实因为母亲的去世难过了挺久。 “砚辞,时念那边也不是非这项目不可,你可以找几个赚钱的项目让她发挥,这个药品代理,就让我继续负责行么?”白依依红着眼睛请求道。 这是白依依第一次求他,霍砚辞微微踌躇。 乔时念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如果知道项目没了,还是给的白依依,她必然会生气。 她生不生气的,他并没精力在意。 不过乔时念最近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也没有针对白依依了,霍砚辞不想她又为此闹得不停不休。 “依依,只要药品有利于民,由谁负责并不重要。”霍砚辞说,“你要还是觉得难受,最近让手下的人多谈一些药品有关的项目。” 白依依明白,霍砚辞这是不会将项目让她负责了。 她吵和闹都没有用。 反而还会让霍砚辞对她产生厌恶感。 所以纵使白依依心里怄得不行,还是选择接受。 好在,此时的霍砚辞对她有了那么点愧意,神态也恢复成以前的温和模样。 自从那天龙腾别墅里,乔时念讽刺她没有分寸感、坐得靠霍砚辞太近,霍砚辞就刻意和她保持起距离。 工作中叫她“白总监”,即便是私下,也称的全名。 今天,他终于又和以前一样叫她“依依”了。 于是白依依保持着泪眼婆挲的模样,隐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 “砚辞,你是不是后悔让我进博舟了?”白依依又低声问。 霍砚辞看着她,“怎么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我到现在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单来,上次还对谢立熊的事情判断失误。酒会上又受了伤,给时念添了不满。” 白依依露出脆弱的一面,眼泪落得梨花带雨,“我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回国,不该出现在你面前……” 霍砚辞很少看到白依依这样,她从来都是大方知进退的。 念及曾经,霍砚辞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想太多,我做出的决定从不会后悔。” “谢谢你,砚辞。”白依依接过纸巾,沙哑道:“我就先回博舟了。” “嗯。” 离开总裁办,才坐回车里,白依依就接到了袁宏志的电话。 “白姐,我都安排好了,只等许老头的孙女放学我就动手,这样老头还不得乖乖把代理权交出来。” 白依依冷道,“不用了,事情有变。” “怎么回事?”袁宏志气急,“你不说了,许老头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孙女,只要稍微制造点威胁,他肯定会乖乖交出代理权,也会配合跟霍氏方面解除投资计划?” 白依依的脸色阴冷,“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可能改了。要是再动手,容易引起他人怀疑。只能另换一个目标项目。” “那你赶紧找啊!我反正要以快的速度,有个成功的事业证明自己,否则乔乐嫣那边再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听着袁宏志的催促,白依依冷呵,“你不是吹嘘自己对付女人有多本事,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你的手心?这都多少天了,你一点进展都没有,还提这要求那要求的,觉得我好唬弄是吧?” “我哪敢唬弄你啊,弄项目也是为了更好地达成你的目的。现在的女人都变精明了,我嘴上说得再好,手头一点事业没有,这说不过去。” 袁宏志有理有据,“再说了,我又不是只追到她就行了,还得过她父母亲戚的关,没有一个过硬的背景,能唬到谁?” 白依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本就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让袁宏志开公司她早就盘算了,只不过最近分身乏术,没来得及安排。 眼下袁宏志自己提了出来,也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我会安排,你给我抓紧去把人追到手!” “知道知道,跑不了。” …… 乔时念果然接到了许教授的电话。 电话里,许教授告知,投资运转这些事虽是签给她,但是药品还是得以仁济研究所的名义推广出去。 乔时念自然满口答应。 这件事顺利到她无法想象,本来她并没有抱很大希望,也想好了即便谈不成,她也会盯着许教授不签给袁宏志。 谁料,霍砚辞竟然会主动把代理权让出来。 投资的事乔时念懂,推广药品还是得专业团队来干。 这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弄好的,跟许教授那边谈完,乔时念打给了莫修远。 让他的人为药品推广出具体的方案。 “我可以向你保证,药品绝对有效果,许教授他们前期也在几家医院小范围地试用过,反响都还不错。”乔时念笃定。 莫修远倒是没有反驳她话,还有意问道:“你这样做,不怕霍砚辞找你麻烦呢?” 乔时念反问,“你怕?” 莫修远嗤了一声,“我会怕他?” 乔时念说,“那不就行了,咱们一条船上的,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莫修远心情不错地笑了,“行,乔小姐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我很期待咱们以后合作赚钱的日子。” “谢谢莫总抬爱,”乔时念还为上次饭店的事记仇,“麻烦你以后少害我就行。” 莫修远当然乔时念在说什么事,他邪肆道:“那怎么能叫害呢,只是闲事没事给霍砚辞添点堵而已。” “做出行动的人是我这个霍太太,就更能给他添堵了。”乔时念讽道。 “对呀,”莫修远像是听不出她的讥意,“不趁着你还拥有这个身份的时候好好利用,难不成要等你成了弃妇再用?” “……”乔时念忍不住提醒道,“莫先生,纠正一下你的用词,是我要跟霍砚辞离婚,不是他甩我。” “你是因为得不到他的爱,所以才死心放弃他吧?”莫修远毫不留情地道,“虽说可以称你一句洒脱,但在我这儿,跟他甩你也没什么差别。” 乔时念:“……” 这逻辑,满分。 晚上,傅田田那个大忙人终于抽出了空。 “乔时念,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音乐酒吧很不错,我们去那儿喝一杯,你再专门为我表演一段架子鼓!” 都不容乔时念出声,傅田田又赶紧道,“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行,不就是架子鼓,没问题。”乔时念答应。 两人在音乐酒吧碰了头。 一楼是大厅,二楼为相对安静的卡座。 前方有个超大的舞台,这会儿有人在弹唱,倒还有几分意境。 傅田田和乔时念坐在一楼旁边的一个卡座里。 坐定后,傅田田眼尖地发现了乔时念脖子后边的红点,“吻痕?谁弄的!” 乔时念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今早霍砚辞没咬到她颈部,她稍放了点心。 “什么吻痕,虫子咬的。” “你当我吃素的呢,”傅田田哼道,“这分明就是吻痕。” 乔时念拿出小镜子照了下,就是昨早看到的那个红点,“你眼睛带扫描功能吧,这都能看到。我看过别人的吻痕,没这么小和浅。” 傅田田如看傻白甜般看着乔时念,“科普”道:“你以为吻痕一定都是大草莓形状?轻吮就只会留这么点印子。” 听言,乔时念忽地想起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的脖子的湿润感。 难道是霍砚辞弄的?! “你不是说最近和霍砚辞同居一室了,他偷吻的吧?”傅田田带着几分八卦地问道,“还有没有进一步的行为?” “没有!我们各睡各的!” “啧,乔时念,你说实话,这霍砚辞是不是不行,你才想要离婚的?” “咳咳!”乔时念刚喝下一口水就被傅田田的话给呛到了。 “别激动别激动,为这事离婚又不丢脸,咱们女人也是有正常需求的好吧。”傅田田拍着乔时念的肩膀安慰道。 乔时念想到早上厨房,从霍砚辞某处的反应来看,不像个不行的,她当时甚至还震惊了一把,男子的变化可以那么大。 呸,她在想什么! 乔时念红着脸瞪了傅田田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别这么多颜色?信不信我翻脸,让你见不到你的偶像乔了?” “我信我信!”傅田田举手做投降,“为了偶像乔,我闭嘴!” 两人打闹了一番,点的酒水上了。 给乔时念倒上酒,傅田田自己也举起了酒杯,“为了弥补几次爽约,姐们今天还给你点个特别节目助兴!” “有多特别?” “你看!” 顺着傅田田所指,乔时念扭头看去—— 第86章被乔时念帅到 竟是两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一起推着车过来。 车上放有鲜红浪漫的玫瑰花,旁边则是各种基础酒和调酒器具。 到达面前后,他们各捧一束花,半膝地送给了她和傅田田。 “两位公主,祝你们今晚在这儿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这种说不上是土味还是潮流的方式,让乔时念觉得好笑又好玩。 “谢谢。”乔时念配合地接过了花。 傅田田也接过了花,笑着对乔时念道,“他们可是参加过比赛的专业调酒师,现在就为咱们现场调鸡尾酒!” “原来是调酒,我还以为你安排了小鲜肉过来陪酒呢。”乔时念用傅田田能听到的声音道。 “小鲜肉也不是没有,这不是考虑咱们的已婚身份怕影响不好嘛!” 傅田田低声提议,“要不,现在给你换上陪酒小鲜肉?” 乔时念作势考虑了一下,“算了,等我离了婚,你再给我找一打。” “一打够么?不如两打吧?” 两人嬉笑间,其中一调酒师道,“既然是两位佳人,那我们便为贵宾调两杯‘佳人醉’,保证好看又好喝!” 调酒前,他们先开始一段花式的调酒秀。 酒瓶和酒杯在他们手里起舞,杯里还燃起了淡蓝色火焰。 他们身上穿着黑色衬衣与同色西裤,长腿笔直劲瘦,衣扣解开了两颗、微露胸肌,配上花式的调酒动作,帅气得让人挪不开眼球。 周边也有不少被吸引了目光,欣赏着他们的表演。 难怪傅田田说,这是酒吧的特色节目,确实别出心裁又赏心悦目。 等到两杯粉红色的“佳人醉”送到她们面前,乔时念和傅田田已喝完了一瓶啤酒。 “啤酒只是开胃的,鸡尾酒才是咱们的重头戏,来,干杯!” 傅田田优雅地端起高脚杯,跟乔时念碰起了杯。 这会儿有灯光有美酒,还有好友相伴,乔时念心情大好,“干杯!” 二楼某卡座,陆辰南正在呼朋唤友,男男女女十来个,大家喝酒聊天好不开心。 “陆少,你看看那调酒师多帅,你也让他们上来给我们表演一个呗!”一个趴在围栏的女人娇滴滴地道。 陆辰南敷衍地往底下扫了一眼,“这有啥好看的,就是些耍帅的小把戏,唬唬你们这些女生!” “耍帅又怎样,确实好看嘛,像明星小鲜肉似的!陆少,你是怕自己的身材和颜值都比不过人家,所以才不想叫来给我们表演吧?”女人故意激道。 陆辰南一听,果然怒了,“我会比不过两个调酒的?” 陆辰南对自己的外貌向来很注重,他也就是对娱乐圈不感兴趣而已,不然就他这颜值,不得秒杀掉大半个娱乐圈的奶狗鲜肉? 他立即叫来酒保,往楼下一指,“把那两个——” 话未说完,陆辰南突然发现调酒师前边,那个端着酒杯的倩影有点儿眼熟。 他趴到了围栏处,此时酒吧灯光明明暗暗的,调酒师又弄出些火焰甩来甩去,陆辰南看不太真切。 他索性拿出了手机,将焦距拉近一看,还真是乔时念!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上次被人录下的打架子鼓的视频,她好像也在酒吧。 辞哥知道么? “陆少,你是要叫两个调酒师,还是要请两个美女呢!”有人见他拿手机看美女,打趣问。 “走开走开,都别给我添乱!” 确认了乔时念在这儿,陆辰南顿时有些兴奋,他拍下张照片,随后走到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拨打了霍砚辞的电话。 待他接起,陆辰南问道:“辞哥,这个时候了,你该不是还在公司吧?” “找我什么事?”霍砚辞语气清冷。 陆辰南啧啧叹,“辞哥,你整天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可不行,怎么也要抽点时间陪嫂子啊!”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霍砚辞有些不耐了。 “脾气怎么这么大呀,”陆辰南悠哉游哉地道,“我们在酒吧玩呢,辞哥要不要也来酒吧喝一杯,放松放松。” “不去,没空。” 对于霍砚辞的拒绝,陆辰南毫不意外,他贱兮兮地道:“你确定不来么,有惊喜呢,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装神弄鬼。” 说完,霍砚辞直接挂了他电话。 陆辰南一点都不急,他把方才拍的乔时念照片给霍砚辞发了过去。 果不其然,他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辞哥”两个字,陆辰南按下了静音。 哼,敢挂他电话,就让你着一会儿急! 陆辰南得意地走回了卡座,把坐于靠围栏位置上的人赶开,自己坐了下来。 他看着底下座位的乔时念,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这会儿正和她朋友碰着杯说着什么开心的事。 笑得腰都弯下了,让人光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的放松愉悦。 在陆辰南印象中,乔时念从不会来酒吧这种地方,她从来都把自己打扮得很精致完美,言行举止也一板一眼。 现在,她什么都不在意了,整个人反倒像是被注入了灵魂,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 一个漂亮女人就很容易吸引人目光了,她们两个漂亮女人坐一块儿,很快就有男人举着酒杯过去搭讪了。 陆辰南更为兴奋,又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 “陆少,瞧你这畏畏缩缩的样子,看上她们哪一个了,哥们去帮你把人请上来!” 见陆辰南对着底下又是痴笑又是拍照的,一狐朋狗友主动请缨。 “喝你的酒,这没你的事!” 陆辰南把人赶走,看了下未接来电,居然只有一通。 他又把男人搭讪的照片发给了霍砚辞。 让你装淡定,看你装不装得了! 照片发出去后,陆辰南等了好一会儿,霍砚辞竟然没反应? 难道是没看到? 陆辰南有意弹了个语音通话过去,想着霍砚辞接起他就挂掉,再吊吊他胃口。 结果,霍砚辞直接拒接了通话邀请! 这是什么操作? 陆辰南不禁有点懵,辞哥看到乔时念被人搭讪会不在乎? 底下传来了几声口哨声和鼓掌声,将陆辰南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是乔时念从座位起了身,走往了舞台方向! dj在欢迎乔时念为大家来段架子鼓演奏表演。 她的朋友欢呼声最大,还拿出手机要录视频。 那个搭讪的男人像是被拒绝得很彻底,恼恨地瞪了她们一眼,回往自己座位。= 随着音乐响起,乔时念已经拿起了鼓棒,脚踩节拍的同时,手指将鼓棒转了几圈。 自信又帅气的动作引得她朋友尖叫声声。 陆辰南也被乔时念给帅到了。 跟上次看的视频不同,这会儿亲眼看到感觉更惊艳一些。 他不是没看过别人敲架子鼓,也不乏有女生。 但跟乔时念相比,少了那么一丢韵味。 明明是张娇艳的脸蛋,敲鼓的动作却是利索又干脆,仿佛整个身体在跟着节奏律动了起来。 就是陆辰南的同伴们也发出了赞叹,“原来女生打鼓可以帅成这样!” “是啊,难怪能把我们陆少迷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们闭嘴,”陆辰南斥道,“那可是辞哥的老婆,是我嫂子!” 在场人自然知道陆辰南口中的辞哥是谁,再看舞台上的乔时念,目光都变了几分。 堂堂霍氏的总裁夫人,竟能如此……肆意。 乔时念演奏完一段后,落落大方地跟场上人击了掌,继而回到了座位。 傅田田激动得满脸通红,“偶像乔,你可真是我偶像,太帅了!” “来,再敬你一杯‘佳人醉’。” 许是酒力的原因,乔时念也觉得很是痛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偶像乔,你也不能这样喝啊,这酒虽好入口,度数可不低!” 乔时念无所谓地挥手,“没关系,醉就醉了。” 她如今又不用讨好谁,更不怕霍砚辞觉得她不够端庄,喝醉也没多大关系。 “再说你平时可没时间出来喝酒,今天就当是陪你,也得喝好呀!” 傅田田叹了口气,“这些天陪我婆婆真有点心力憔悴了,就想出来透透气,放松放松。” “田田,温医生那个女同学怎样了,有没有调去温医生在的医院?”乔时念总惦记着这事儿。 傅田田说:“应该没有,我早两天问了老公一嘴,他说没有联系过,不清楚。” 那就好,乔时念暗松口气。 按上一世的时间算,他的女同学已经回国去了医院。 莫非,这一世因为傅田田跟去了国外,没给到对方有机可乘? “最近我婆婆总在催生,我头都大了。”傅田田苦恼。 “如果这个时候我怀孕,那护士长的位置就彻底跟我无缘了,依我婆婆的性格,恐怕还会让我辞去工作。” 傅田田说,“虽然有时候工作起来很累,但所有证都是我努力考来的,我舍不得放弃。” “田田,你不要总迁就温医生和你婆婆,你得先尊重自己,别人才会尊重你。”乔时念心疼道,“不想怀孕就不怀,即便怀了,咱也不辞掉工作。” 前世,傅田田在怀孕后,听从婆婆的建议,辞掉了工作。 结果她婆婆明里暗里阴阳她不赚钱,只会花钱和伸手要钱,还经常让怀孕的她负责家里的家务,导致傅田田最终流了产。 加之温医生的初恋各种作梗,心灰意冷的傅田田离婚出了国,做了个无国界护士,之后杳无音讯。 酒劲开始上头了,乔时念有点晕乎地揽上了傅田田的肩膀。 “田田,你以后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管他什么婆婆老公的,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傅田田捏了下乔时念红扑扑的脸蛋,“我怎么觉得你变成熟了不少,以前的你,哪里说得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乔时念索性依在了她的肩膀,“那当然,我可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什么?”傅田田表示没听清。 乔时念继续说:“爱自己真的很爽,田田,你也多爱自己试试看。” “哟,这位美女醉了么,不如让我们送两位美女回家?” 之前那个搭讪的啤酒肚男人又回来了,并且还带了几个帮手。 看着男人不怀好意的样子,傅田田护住乔时念,警惕道:“不麻烦你们,我们自己会回去。” 但男人开始被折了面子,这会儿特意带着人过来,又怎会轻易被赶走。 他咧嘴笑着靠近了傅田田,还想伸手去碰她脸蛋,“别跟哥哥见外,哥哥最喜欢乐于助人——嗷!” 手还没落到傅田田脸上,啤酒肚男发出一声痛嗷,乔时念一脚将他踹退了几步! “臭婊子,你敢踢我!”大肚男摸了下自己被踢疼的腰,朝身后一挥手,几人便都朝乔时念围了过来。 乔时念反将傅田田护在身后,冷眼盯着大肚男。 她们所坐的地方稍僻,这会儿酒吧放起了劲爆的音乐,一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架子鼓打得风骚,性子还这么烈!真好对我味儿!” 大肚男淫笑着就想抓乔时念—— 第87章乔时念,我们不离婚 “哗啦!” 大肚男的手还没落下,身体猛地往前一倾,直接撞到了茶几,并带翻了茶几上的酒杯酒瓶。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陆辰南就看到了底下的混乱情况,他冲着在座的男女们喊了一声,“快下去帮忙!” 自己便率先往楼下冲去。 大肚男此时正倒在地上直叫疼,而他几个同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一下。 下意识便朝来人看去——此人身高腿长、衣着考究,浑身上下都透着种瘆人的冷傲与威严。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 连吃两亏,大肚男快要气疯了,哪还顾得了形象,吡着牙恨怒地吼道:“都给我上!女的绑起来,男的往死里打!” 几个同伙一听,立即反应过来朝男人扑了过去! “啊!”“嗷!” 霎时,惨叫声叠起。 晕乎的乔时念看着面前出手狠戾的霍砚辞,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霍砚辞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他凌厉的拳风和利落的腿功,明显是个会打架的。 可霍砚辞不是高高在上的霍氏总裁,除了赚钱就只会赚钱,怎么打起架来也这么厉害? 四五个男人被霍砚辞打得节节后退,半点便宜也占不了,而以陆辰南为首的几个年轻男女也往这方向涌了过来。 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但霍砚辞应该不会吃亏了。 “敢调戏我嫂子,看我不揍死你!” 陆辰南怒气冲冲地伸出脚就想踹地上的大肚男。 结果被旁边的一个打手给推了一下,陆辰南直接往旁一摔,额头撞到了茶几的腿。 “血!” 陆辰南伸手一摸,看到血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傅田田毕竟是护士,出于救死扶伤的本能,她过去替陆辰南止血了。 乔时念也想过去帮一下傅田田,但酒劲上头,步伐实在有点不稳,她差点摔倒,被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扶住。 “走不稳就别乱动。”他冷冽的语气中像是含了一分怒意。 乔时念听着火大,“我能走稳!” 僵持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地上的大肚男,他的鱼泡眼里泛出了疯狂之色。 趁着一片混乱又没人注意到他,他抡起了手边一只酒瓶就朝霍砚辞的脑袋砸去! 大肚男出手快而狠,乔时念察觉不对时,那酒瓶几乎就要落到霍砚辞的头上了。 “小心!” 乔时念的脑子一抽,想都不想地推开了霍砚辞。 而霍砚辞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将乔时念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拖! 纵使霍砚辞的反应很迅速,但酒瓶尾端还是落在了乔时念的肩胛。 “嘶。” 一阵疼意袭来,乔时念吡起了牙,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乔时念!” 霍砚辞猛地一脚将大肚男踹开,抱住了她,“你有没有事?” 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时念不知是酒醉的,还是疼的,她觉得头好晕,眼睛也完全睁不开了。 迷糊中,她感觉自己身体被霍砚辞打横抱起,继而大步流星往前走。 她耳边隐隐听到了傅田田的关切,大肚男被揍的惨叫声,以及各种惊叫…… …… 等乔时念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周围是洁白的墙壁,她的手臂上还吊着水瓶。 她怎么到医院了? 忽地,她脑子记起酒吧发生的意外,那个大肚男想砸霍砚辞,而她在情急之中推开了他,自己受了伤。 “醒了?” 霍砚辞低冽的声音拉回了乔时念的思绪。 她抬起头,霍砚辞果然坐在病床前,大概是没休息,他俊眉蹙着,脸色稍有点憔悴。 一向注意形象的他,现在将西装随意地搭在了椅后,单手撑着额头,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精健的手腕。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霍砚辞坐起来问。 乔时念动了动身体,除了肩膀有点疼,脑袋还有些胀痛之外,其它方面倒没问题。 “我没事,傅田田呢,她回去了么?”乔时念沙哑问道。 霍砚辞眸光微沉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乔时念,谁让你逞能的?幸亏那人喝多又受了点伤,力气不够平时大,不然,你这肩膀非得砸骨折不可。” 说到这个,乔时念十分后怕加后悔。 心底还或多或少地涌出了一丝悲哀感。 她的恋爱脑真是太严重了,哪怕重生一世,都还没有好全。 当她看到有人对霍砚辞不利,脑子都没开始思考,身体就做出了保护他的反应。 “放心,下次不会了。”乔时念自嘲道。 看着乔时念眉眸底的那抹涩意,霍砚辞的心里又腾出了不舒坦。 他蹙紧了眉锋,有些不太自然地道:“乔时念,我承认以前忽略了你,对你的事也没有上过心。” “如果你是觉得我心里没有你才想离婚,咱们可以先把离婚的事放下,好好相处段时间,我可以尝试达到你的要求。” 乔时念知道,估计是她的“舍身相救”,让霍砚辞心生内疚,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能这么低姿态非常难得。 若是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现在,乔时念毫无兴趣。 爱了霍砚辞八年,有些习惯可能无法改变,但她真没有精力再爱他了。 “不用了。”乔时念淡漠地道,“还是按之前的约定时间离婚,你不用做出任何改变。” 霍砚辞忍了忍,再一次退步,“你要实在生气,我可以陪你补过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你想怎么过,都依你。” 乔时念好像从那次跳楼醒来就变了。 而她跳楼的原因是他没陪她过相识五周年。 所以霍砚辞觉得这是症结——至少也是引爆她想离婚的一个大原因。 既然找到症结,那解决它便可以了。 霍砚辞自认完美的解决方式,却没换来乔时念的好脸色。 她还冷呵了一声,“霍砚辞,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个纪念日。你也不是婆妈的人,就别为那些无用的内疚,做什么补偿了。” “乔时念,你觉得这只是补偿?”霍砚辞咬牙切齿地问。 “不然?”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的脸色沉下,“你既然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干嘛要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不要命地维护我?我想好好跟你谈,你却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你自己不觉得分裂?” 乔时念说:“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换成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比如傅田田,哪怕是周特助,他们要是遇到这种危险情况,我也会推开他们。” “这是我的性格使然,跟感情、跟爱不爱你,并没有任何关联。” 乔时念的声音无波,小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霍砚辞只觉得自己心头又生起了闷。 “乔时念,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乔时念围着他转了五年,爱他的事人尽皆知。 会在一瞬之间说不爱就不爱了? 乔时念的耐心开始告罄,“这就是事实,你爱信不信。总之奶奶生日后我们就离婚,一天都不要耽搁!” “咚咚。”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病房门敲响,陆辰南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辞哥,嫂子,我可以进来么?” “进。”霍砚辞声音冷淡。 病房门推开,陆辰南走了进来,他额头上包着纱布,除了嘴唇略有点苍白,精神状态看上去倒比霍砚辞要好一些。 “嫂子,你醒啦,你没事吧?” 陆辰南看出了辞哥和乔时念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他笑着问道。 乔时念本不想理会陆辰南,但看在他首当其冲地过去打那个大肚男的份上,她还是摇了下头,“没事。” “那就好,”陆辰南道,“嫂子你不知道,你被酒瓶砸了后,辞哥有多紧张你,连自己腰被撞到都顾不上,抱着你就往外边跑!”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陆辰南,“你不是看到血晕倒了?” 陆辰南很是认真地纠正乔时念:“我那不是晕倒,就是额头砸疼了,稍懵了一下,傅小姐帮我做了下急救处理,我马上就醒了!” 虽然后来,他因为别人的血溅到身上又晕了过去,但这事不必提。 “所以,我亲眼看到辞哥被桌角给撞伤了腰!” 闻言,乔时念往霍砚辞的腰部瞅了一眼,她迷糊中是感觉霍砚辞被什么撞了下,但他半步都没停顿,脚下生风地出了酒吧。 难怪霍砚辞眉头一直蹙着,精神也不太好,原来是腰疼。 “我没事了,你带他去看下医生吧。”乔时念对陆辰南道。 陆辰南看了眼辞哥,发现他脸色非常不好看,估计是和乔时念谈崩了什么事。 作为辞哥最好的兄弟,他有责任为辞哥排忧解难,于是他提议道:“辞哥,我陪你去找医生看一下吧。” 霍砚辞坐着没动,陆辰南便主动地扶起了他,“走吧,让嫂子在这休息,我们一会儿再来看她。” “嫂子,我先带辞哥去做检查了哈!” 跟乔时念挥了挥手,陆辰南拽着霍砚辞走出了病房。 才到病房外,霍砚辞就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 陆辰南道:“辞哥,你悠着点,这腰伤可大可小,要真出问题,苦的疼的可是你自己!” 霍砚辞冷瞥了他一眼,漠着脸没说话。 “辞哥,你跟嫂子又吵架了,因为什么呀?” 陆辰南好奇地道,“嫂子奋不顾身地救你,你又陪了她大半个晚上,照理说,这会儿应该是两人互诉衷肠的好时候啊,为什么你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第88章撞一下,便宜他了 霍砚辞也不明白,乔时念为什么对他这么疏冷。 明明她对他有感情,可她就是不肯放下心里的芥蒂。 “辞哥,嫂子还是要和你离婚?” 没等到答案的陆辰南又小心问。 他敲门前,正好听到了乔时念那句“离婚一天都不要耽搁”的话。 他也有些惊诧,乔时念能为辞哥不顾自己安危,却不愿意接受辞哥的求和。 霍砚辞听言,脸色更加难看,“我不是非她不可,她执意要离,我也不会硬拖着她。” “是吗?”陆辰南不怎么相信,“辞哥,别说气话,嫂子又漂亮又有个性,架子鼓还打得那么帅,你舍不得她,这很正常啊。” “早两天我跟你说的,带嫂子出去走走,你的计划提上日程了么?” 提到这个,霍砚辞更为郁结,“公司后天去云湖团建,她说要陪小姐妹,不愿同去。” 这一听就是借口。 陆辰南道,“辞哥,嫂子不愿意去,你就想办法从她小姐妹身上下功夫啊,夫妻间要多相处,才有利于增进感情。” 霍砚辞目光冷冽地扫向了陆辰南,“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不会追究你做的事了。” “你身在酒吧,乔时念遇到麻烦,你都没有及时去解决!” 这事确实是他的责任。 又要吊着辞哥胃口不告诉他地址,又没有留意到乔时念被人缠上。 陆辰南识趣认错,“我只是想和辞哥开个玩笑,没想到辞哥神通广,自己找到了酒吧,还及时替嫂子打跑了流氓!” “不过辞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儿?” 霍砚辞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发的朋友圈有定位。” 陆辰南一拍脑袋,他确实在进酒吧不久就发了朋友圈,竟把这事给忘了。 “还是辞哥厉害,什么细节都能注意到!”陆辰南拍起了马屁,“嫂子只要多和辞哥相处,就能再次发现辞哥的优点了!” 霍砚辞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她心中,连个优点都没有了?” “不是不是,”陆辰南忙道,“辞哥这么优秀,嫂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她现在还有些心结,等辞哥替她解了,她就不会和辞哥置气了!” “辞哥,抓紧时间去看下腰吧,嫂子还在病房等着消息呢。” …… 乔时念打开了手机,现在已是凌晨,距离她晕倒过去有四五个小时了。 微信里有傅田田给她的留言。 说酒吧欺负她们的那些男人,都被霍砚辞的人送去了警局。 还安慰说,她肩膀被砸青了,没有造成肌肉和骨头的损伤,多揉些散淤的药,过些天便没事了。 另外,她早上会来医院,让她别乱跑。 乔时念给傅田田回复了条信息,继续躺在了病床。 幸好她的肩膀没有伤筋动骨,不然她肯定要后悔死了。 不过现在,她依旧后悔。 做出这样的行为,让霍砚辞对她的误会更深。 甚至还说出将离婚一事放下这种话。 算了,霍砚辞之前也护过她几次,而且昨晚霍砚辞也是为了帮她才差点被砸。 霍砚辞要真的受了伤,又以此为由说推迟离婚,她才是真的进退两难呢。 这样想着,乔时念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久后,陆辰南过来了病房。 “嫂子,辞哥的伤检查完了,他一晚上都守着嫂子没有休息,我就让他去我那边先休息了。” 乔时念表示知晓。 “嫂子,辞哥的腰肌被撞得挺重的,医生说最好住院休养几天,但辞哥太忙了没空休养,医生开了点活血散淤的药,需要天天揉涂。” 陆辰南这是想让她帮忙涂药?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她指了下自己的肩膀,“真不巧,我肩膀受了伤用不上力,这事我爱莫能助。” 前世,她被霍砚辞推撞得腰椎受伤,疗养了半个月才好。 现在霍砚辞只是撞了这么一下,算是便宜他了。 陆辰南话锋一转,“不劳烦嫂子,辞哥的伤在腰侧可以自己动手擦药。嫂子你的肩膀不方便自己擦揉,就让辞哥代劳吧?” 乔时念拒绝:“不用,王婶明早会回,她帮我就行。” 陆辰南顿了一下,忽地道起了歉:“嫂子,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哈,我就是嘴贱喜欢胡说八道。” 乔时念才没有空往心里去。 陆辰南之所以看不上她,是因为霍砚辞从没拿她当过一回事。 他身边的兄弟朋友自然就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乔时念笑了一声,“没关系,你也不算胡说八道,以前确实是我缠霍砚辞太紧,你们替霍砚辞抱不平很正常。” “……”陆辰南战术性地咳了两声,“嫂子,我听说傅小姐在医院上班,她明天会不会过来?” 乔时念道,“她不在这个医院上班,但她说会过来,你找她有事?” 陆辰南:“没别的事,就想为晚上的事跟她说声谢谢。” “行,明天她来了,我替你说一声。” “谢谢嫂子。”陆辰南拿出了手机,“嫂子,我们加上微信和联系方式吧,这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 这话耳熟。 以前乔时念为了更好地知道霍砚辞的事,她想加陆辰南的微信,但被陆辰南拒绝。 “我们以后能有什么交集?就没有留联系方式的必要了。”乔时念将原话还给了陆辰南。 陆辰南:“……”乔时念原来这么记仇。 辞哥惨了。 之前对乔时念态度那么差,想挽回她,谈何容易。 陆辰南走回自己的病房,霍砚辞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睛,墨眸里神色不明。 陆辰南叹气,“失败了,嫂子油盐不进。既不愿意帮你擦药,也不同意让你帮她。连我想加她微信,她都拒绝了。” “加她微信?”霍砚辞挑了下俊眉。 “辞哥,你会不会抓重点?”陆辰南有些无语了,“我加嫂子就是想时刻注意她的动态,看能不能替你找一些机会。” 霍砚辞跟陆辰南认识这么多年,哪会看不出陆辰南的想法,他嗤了一声,“你确定是帮我?” 第89章看到老公都不叫一声? “你是看上乔时念的朋友傅田田了吧?”霍砚辞道,“人家早已结婚。” 陆辰南被戳穿了小九九倒不生气,但他有点丧气,“怎么年纪轻轻的,就都这么想不通结了婚呢?” “不包括嫂子哈,嫂子是因为爱你才要结的婚。”陆辰南补救道。 霍砚辞又嗤了一声,“傅田田的老公是家三甲医院的主刀,说明她喜欢的是事业有成和稳重人士,她就是再想不通,你也不是她的菜。” 陆辰南:“……”辞哥也这么记仇。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辰南受到了双重的打击。 早上,傅田田到达了医院,手里还提着给乔时念煲的汤。 “你可吓死我了,那么大一个酒瓶,你也敢去挡!” 一见到乔时念,傅田田就吐槽道,“就你这种豁出去的行为,还敢说自己放下了霍砚辞,唬谁呢。” 唉,乔时念叹气,恐怕不止傅田田,任何一个知道消息的人,都不会再信她了吧。 人果然不能犯蠢,否则麻烦不断。 “看在我受了伤的份上,别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乔时念求饶。 傅田田捏了下她的脸蛋,“你既然不顾自己危险都不想霍砚辞受伤,说明他在你心里还很重要。要我说,你就别想着离婚了。” “霍砚辞不仅身材长相挑不出瑕疵,还是鼎鼎有名的霍氏总裁,帅气多金,揍起人来也又酷又帅。我看他现在对你也挺紧张的,要不,就这么过下去吧。”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有当说客的潜质呢。”乔时念白了傅田田一眼。 “我当什么说客,我是知道你对霍砚辞的感情有多深,不想你错过后悔。”傅田田说,“他可能是有些缺点,但人无完人,只要他愿意为你改变就很好。” 站在傅田田的角度,她说的也没有错。 曾经那么痴恋的男人,现在眼里开始能看到她了,也说出了会尽量改变的话。 要继续过下去,也不是不能凑合。 “可我不想凑合,”乔时念说,“我宁愿没有爱情,也不要别人的施舍同情。” 听言,傅田田还是不解,“你以前不是说过,只要守在霍砚辞身边,他迟早会发现你的好会爱上你么?现在,他就开始发现了啊,你为什么一定要退缩呢?” 前世的事,乔时念没法说,傅田田不理解是正常的。 “不说了,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乔时念转了话题。 傅田田瞅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多话。 吃完东西,有医生来查过房,说晚点给乔时念再做个检查,如果没其它问题的话,晚点可以办出院回家。 乔时念自然开心,她和傅田田打算去往外边的小花园散会儿步。 走在走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为首的是个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清冷,周身带着几分禁欲气息的男人—— 傅田田的老公,温医生。 他们边走边讨论着什么病例,压根没注意到走廊的她和傅田田。 乔时念和温医生并不熟,只见过他两次,没说过话,也没吃过饭。 她对他的了解,全出自傅田田之口。 眼下,乔时念也不好主动打招呼,便推了下傅田田,“田田,看到老公都不叫一声?”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称呼,温医生抬起了头。 目光没在她脸上停留,而是看向了傅田田。 傅田田的眼神顿时变亮了几分,脸上也浮出了开心的笑容。 可温医生并没有和她招呼,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路过她们,和医生们往前走去。 傅田田脸上的笑容淡下不少。 乔时念不解,“他为什么不和你打招呼,因为你昨晚去了酒吧,生你气了?” 傅田田摇头,“他昨晚加班做了个手术,没有回去,也不知道我出去了。” “那他怎么像不认识你似的?” 傅田田说,“他今天应该是来这参观交流的。这会儿身边的同仁太多,如果跟我打了招呼,免不得要介绍一番,太浪费时间了。” “他对你一直这样?”乔时念问。 傅田田笑了一笑,“那倒也没有。他该做的职责都做到了,能给的尊重也给了,再说我能天天看到这张帅脸,没什么不满足的。” 乔时念:“……”这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吧。 恋爱脑的她,拥有一个恋爱脑朋友。 乔时念和傅田田在花园里转了会儿,有护士过来叫她去做复查。 回病房后,陆辰南找了过来,见到傅田田,他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傅小姐你好。” 傅田田点了点头,“你额头没事了吧?” 陆辰南:“没事,我身体一向很好,昨晚只是个意外。” 见他们聊得挺熟,乔时念便道:“田田,你跟他聊一会儿,我去做检查。” “嫂子,公司有事要处理,辞哥一大早就过去了,他晚点会来接你出院。”陆辰南告知。 “瞧瞧,人家现在对你是真上心。”傅田田打趣。 乔时念瞪了她一眼,跟护士去检查室了。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乔时念回往病房,遇到了拿着份文件从里出来的周天成。 “周特助,你怎么过来了?”乔时念随意招呼。 哪知,平时看到她都不卑不亢的周天成,听到她的声音,神情里居然露出了几分紧张? “太太,我先去楼下等霍总了。” 说完,他快步地跑开了。 乔时念:? 发生什么事了,周天成为什么这种反应? 正疑惑着,霍砚辞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检查做完了?”他问。 乔时念点头,回看了眼消失在电梯的周天成,奇怪问道:“周特助他犯什么错了么,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闻言,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反问,“你跟他很熟?不仅送他东西,还这么关心他。” 乔时念莫名其妙,“我哪有关心他?这不是奇怪他的反常么?” “你昨晚为什么说,要是周天成遇到同样危险,你也会去替他挡酒瓶?”霍砚辞实在忍不住计较。 傅田田是她好朋友,她会那样做就算了,凭什么对周天成也一样! 第90章霍砚辞嘴唇上的伤是你咬的?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无语。 他昨晚伤的不是腰是脑子吧,为这种打比方的事情挑毛病。 懒得搭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乔时念走进了病房。 霍砚辞也察觉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乔时念随口一句话,他竟会不舒服这么久? 他将之归于昨晚没有休息好。 病房里,傅田田和陆辰南聊得还不错。 乔时念进去时,两人正在加微信好友。 “检查完啦。” 一看到她,傅田田便迫不及待将她拖到了病房的洗手间里,还将门锁给扣上了。 “你神密兮兮的干什么?”乔时念问。 傅田田压着声音兴奋地问,“我听陆辰南说,霍砚辞嘴唇上的伤是你咬的?” 傅田田不说,乔时念差点都给忘了。 霍砚辞的嘴唇今天看上去好了很多,陆辰南心可真细,这都发现了。 “其实昨晚我也发现霍砚辞的嘴不对劲,但没空细想。陆辰南也跟我有同样疑惑,昨晚在病房给试探了出来。” 傅田田说着还感概起来,“乔时念,你的后颈被霍砚辞留了吻痕,你又咬破了他的嘴,看来战况很激烈啊。” 激烈个屁。 乔时念本想驳傅田田,忽地想到了什么,“你把我脖子有红痕也告诉了陆辰南?” 依照陆辰南的尿性,只怕这话很快会传到霍砚辞耳里。 这要不是他弄的,岂不是给霍砚辞留了话柄。 “八卦就是用来分享的,不然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傅田田理所当然。 “你们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能分享这么多事了?” “那可不,简直相见恨晚。” “……”乔时念。 不久后,乔时念的检查结果出来,身体其它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肩膀的砸伤天天擦药,慢慢就会恢复了。 办好出院后,傅田田下午有班,便打算先走。 “傅小姐,我送你吧,正好顺路。”陆辰南主动请缨。 傅田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就行。” 陆辰南摸了下额头,可怜兮兮地道:“其实是我看你对处理伤口很熟练,我这额头的伤还挺疼的,就想麻烦你教我怎样护理。” 傅田田这下倒是爽快答应,“没什么麻烦的,上车说。” 看着陆辰南殷勤地给傅田田开车门,又忙不迭地坐去驾驶位,乔时念问霍砚辞:“陆辰南该不会是对田田有意思吧?” 霍砚辞没有出声,像是若有所思。 乔时念忍不住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看什么呢,我在和你说话。” 霍砚辞这才瞥了她一眼,“陆辰南的兴致最多维持半个月,对你姐妹造不成影响。” “所以,他真对田田有意思?”乔时念睁大了眼睛。 霍砚辞没有出声。 正好司机开来了车,霍砚辞便拉开了车门,对乔时念道:“上车。” 乔时念急于知道答案,没跟霍砚辞推脱,坐了上去。 等霍砚辞也坐进来后,乔时念又问:“陆辰南不知道田田结了婚?” 霍砚辞从不喜多管闲事,但看着乔时念大眼里闪着求知若渴的八卦之光,他淡声答了,“他知道,他不会做出过火的行为。” “他只是习惯把感情表达出来,但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知难而退了。” 乔时念听了竟露出点失望之色,“他就不能多坚持些日子么?” 霍砚辞狐疑地看着乔时念。 陆辰南要是多坚持几天,说不定傅田田老公能知道这事儿,会产生点紧张感,多在意田田几分。 但这事不可能告诉霍砚辞。 于是乔时念道:“跟你说不清。” 霍砚辞:“……” 司机将乔时念送到了龙腾别墅。 乔时念下车前,霍砚辞淡声道,“晚点我回来替你给肩膀上药,不要劳烦王婶。” 昨晚陆辰南也提过一次。 乔时念依旧拒绝,“不用了,王婶就可以。”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说:“我的腰也伤了需要活血散淤,先用你练下手。” 乔时念:“你不如把嘴缝起来,彼此的伤都能好得更快一些。” 说完,乔时念头都没回地走了人。 霍砚辞蹙了下眉锋。 为什么乔时念的反应和他想像的不一样? 他说不出陆辰南那样可怜示弱的话,所以换了个说得通的理由,但乔时念一点都不领情。 女人真是麻烦难懂。 下午,乔时念正闭目养神,她收到了莫修远的消息。 【鱼咬饵了。】 乔时念一下就来了精神,【能钓到么?】 【别急,他们目前还十分谨慎。只要饵够大,不怕他们不上钩。】 乔时念心情不错,【辛苦莫少,事成请你吃饭。】 莫修远:【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乔时念:【不好意思,我肩膀受了点伤要休养,不方便出去。】 莫修远:【没关系,吃饭用不着肩膀。】 乔时念:【非去不可吗,我就客气一下。】 莫修远:【非来不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时念:“……” 莫修远还算有点良心,派司机来接的她。 当乔时念在江南园林风格的餐厅看到装扮时尚精致的宋小姐,太阳穴不禁跳了几下。 自上次远征的办公室宋小姐哭着跑掉后,乔时念一直没再有过她消息。 还以为她对莫修远死了心,不料会在这儿再次看到她。 “你可算来了。” 莫修远看到她,主动朝她走了过来,妖孽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容。 乔时念冷着美目,“我没义务再配合你玩赶人的游戏,走了。” 莫修远保持着微笑,“别急着走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你又给我安了‘痴情你’的人设,既便我不叫你来,宋蔓十有八九也会去找你。” 乔时念说:“你痴情我,我又不痴情你,她找我也不怕。” 说完,乔时念要走,莫修远邪肆的声音响起,“诱饵放出去了,你不想收网了?” 乔时念顿住了脚步,暗咬牙关,“莫修远,你给我发信息时,就已经在给我下套了吧?” 莫修远漫不经心,“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互惠互利。” 两人正说着话,宋蔓像是坐不住,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修远哥哥,你可以坐去那边吗,我想和乔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莫修远听言挑了下眉锋,“你想跟她说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敢欺负她,就算是你大哥出面,我也饶不了你。” 宋蔓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痛楚,“放心,你都在这儿了,我不可能欺负得了她。” “谅你也不敢。” 莫修远冷呵一声,继而像变脸似的,温柔地看着乔时念,“别怕,我就在那边,你有事尽管叫我。”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 莫修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宋蔓深吸一口气,“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宋蔓的眼神明显比上次坚定了不少,像是已经接受了某种事实。 乔时念实在看不了小姑娘的伤心落寞,她直接道:“宋小姐,刚莫修远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还有,我上次骗了你,莫修远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今天我也是被他威胁着过来的。你喜欢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我绝对不会是你们爱情的阻碍,你也千万别拿我当什么对手。” 听到她这些话,宋蔓并没有露出意外或是其它神色。 “乔小姐,你的情况我了解过,我知道你有老公,你也不喜欢修远哥哥。但我也知道,修远哥哥破坏了你的婚姻,导致你和老公闹出婚变了。” 这是了解的什么情况,根本不对啊。 乔时念心累,“宋小姐,我跟老公不管离不离婚,都跟莫修远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修远哥哥跟你老公有很深的矛盾,他们之间一直是对立面。” 宋蔓道,“所以,按照他的性格,修远哥哥他不迁怒都是好的了,绝对不会和你走这么近。” 纵使时机不太对,但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么?” 前世他们就在商界分庭抗争。 这一世,几次见面也是互看不顺眼。 宋蔓大概没想到她的话题这么跳跃,提醒道:“乔小姐,那不是重点。” 对于她说,这就是重点啊。 眼下,宋蔓这儿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乔时念道,“宋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莫修远是因为要拒绝和你的婚姻,所以拿我当挡箭牌?” “可他有很多人可以用,为什么非要用你?” 宋蔓坚持己见,“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从没让我产生过紧张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他不在乎她们。但是乔小姐你,我一看就知道在修远哥哥那里是不同的。” 乔时念摇头,爱情果然容易让人盲目。 乔时念也不跟她争辩了,问道:“现在宋小姐想单独跟我说些什么?” 宋蔓的眼里有了点伤心,“我想请乔小姐帮个忙。” 乔时念忙道:“放心,我不会跟莫修远单独联系,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我说的不是这个,”宋蔓像是鼓足了勇气,“你能教我,怎样赢得的修远哥哥的心吗?” 乔时念:“……” 她为什么会遇上这么离谱的事? 她怎么知道如何赢莫修远的心,她也没经验啊。 “叮咚叮咚,你的小可爱来电话啦~” 就在这时,乔时念的铃声响起。 看到霍砚辞的号码,她如释重负地划开屏幕,有意大声唤道:“老公!” 第91章你让我不舒服 急切又带着撒娇的“老公”两字传来耳里,霍砚辞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 他拿起确认了一下,是乔时念的没错。 可乔时念最近对他只有疏远跟冷漠,突然这么热情,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急需脱身的麻烦事。 “你在哪儿?”霍砚辞带着几分了然地问。 乔时念告诉了霍砚辞餐厅的位置。 霍砚辞没有问她跟谁在一块,为何去那儿,而是直接道:“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乔时念总算放了点心。 宋蔓太难缠了,莫修远也是个坑王。 她可不想卷入他们爱恨情仇之中。 霍砚辞这个电话打得正是时候。 “宋小姐,我教不了你任何事,”乔时念正色道,“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莫修远他不喜欢我,也不可能会喜欢我。” “其实你这么年轻漂亮,家境看上去也不错的样子,就没必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了。” 自从重生,乔时念总想劝人不要恋爱脑。 人生可以做的事太多了,整天围着个男人转是种很蠢的行为。 而且这样也断不可能赢来男人的喜爱。 但她好心的话并没换来宋蔓的感激,她脸上还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乔小姐,我的事情我自己有主意,用不着你来说教。”宋蔓有了几分愠恼,“我诚心向你请教,你却拿话敷衍我!”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修远哥哥,这次我回去,莫伯父明确说了,只有我才是他莫家的媳妇,别的女人都进不了莫家的门。” 乔时念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这话她也曾仗着奶奶的维护,跟白依依说过。 压根起不了震撼作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乔时念不再多劝,“那我祝宋小姐得偿所愿,我老公差不多到了,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便往院子外边走,莫修远却追了过来,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都没把人赶走,自己怎么先走了?” 乔时念冷目瞪向他,“霍砚辞来接我了。你要是这么不爽的话,不如去跟他再撞一次车吧,或者干一架也行。总之我没有义务让你顺心,帮你做这些事!” “再说人家宋小姐哪哪都好,你要真不喜欢她就跟两家长辈说清楚,别这样给她希望,让她想断断不了。”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行。” 都不容乔时念想明白这个“好”的意思,莫修远忽地牵起了她的手,恳求的语气道:“你别走行不行?她真不是我未婚妻,就是两家老头坐一起的私下决定,我当天甚至都没有到场。” 精分得乔时念一时都没能做出反应。 当余光看到宋蔓走来的身影,乔时念才算恍然莫修远说这些的原由。 她气得甩了他,“莫修远,你没毛病吧,玩够了没有?” 莫修远的神色里添了些求而不得的痛苦,“为什么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为什么那个男人一个电话就能把你叫走!” “……”乔时念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莫修远,你不去混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说完,她看到了前方那台驶来的车影。 乔时念没再搭理“痛苦”的莫修远,也没管眼眶通红的宋蔓,小跑着过去了。 都不用霍砚辞吩咐,乔时念自己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这会儿霍砚辞的墨眸正瞟向门边,脸色浮着几分阴沉。 应该是看到了莫修远拦着她的那一幕吧。 乔时念不觉得有和霍砚辞解释的必要,反正他跟白依依之间,可比他们要亲近多了。 他从来不解释,她凭什么向他解释? “走吧。”乔时念吩咐司机。 司机则转头看向了霍砚辞,等待他的意思。 霍砚辞收回眸光,示意司机开车。 随后问起了乔时念,“你又出来见莫修远?” “别把话说得这么酸溜溜的,”乔时念呵道,“你跟莫修远不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来见他?” 霍砚辞被呛了一下,“乔时念,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个话?” 乔时念:“抱歉哦亲,我这人比较记仇,不能和你好好说话呢。” 果然,电话里的那种撒娇不可能再现。 霍砚辞不跟乔时念为这事往下争吵了,问道:“你刚遇到什么事了?莫修远为难了你?” 不管怎么说,霍砚辞这也算是及时救了场。 乔时念没再用话怼他,“一件小事,算不上为难。” 莫修远把她叫来是没安好心,但他手里还抓着她想要的东西,乔时念不能为这事和他翻脸。 “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乔时念想起来反问。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没说实话。 他也知道,乔时念要是不想说,他即便逼问,她也不会说。 抛开了心头的不舒服感,霍砚辞问道:“你肩膀怎样了,刚没有用很大力气吧?” “没有。”她连车都没有开。 而且现在的她惜命得很,不会不听医嘱。 “就这事?”乔时念疑惑。 霍砚辞道,“我父亲会回国的事,奶奶告诉你了吧?” 乔时念点头,“说了。怎么了,他今天就回来了?” “还要过两天。” 霍砚辞道,“他在老宅住不惯,霍园又久没住人了,只有个佣人在那边做清扫。咱们可能得过去安排一下。” 原来为这事。 “我就不去了。”乔时念决定做甩手掌柜。 “我没见过霍董,他的生活习惯我也完全不清楚,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肩膀疼得厉害,不想东跑西跑。” “跑来见莫修远肩膀就不疼,去趟霍园就会疼?” 乔时念说,“也疼。所以要早点回去休息。” “……”霍砚辞的脸色不好,又计较起另件事,“你刚叫父亲什么?” “霍董啊,他现在不是霍氏的董事长么?”说完,乔时念反应了过来,“放心,在我们离婚前,我还是会尊称他为爸爸的。” 离婚离婚,张口闭口就是这个,霍砚辞心情异常烦躁。 “乔时念,奶奶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你能不能少提这两个字眼,给所有人添堵?” 阖家欢乐的日子,确实不适合有婚变的传闻出来。 听奶奶说,霍爸爸在国外也呆不了几天。 乔时念便爽快点了头,“这个你也可以放宽心,我不会在霍董面前提及离婚一事的。哪怕是拿了证,也可以低调不让他人知道。” 霍砚辞听着乔时念的体贴安排,心里却半点喜悦都没有。 “现在去霍园。”霍砚辞直接命令。 “霍砚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我不去?”乔时念瞪大了眼睛。 霍砚辞道,“既然还没离婚,那你就要尽到霍太太的义务。” 能来跟莫修远见面,却不肯陪他去霍园,这点让霍砚辞心里的火气完全压制不住。 乔时念见霍砚辞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到底没精力再跟他争辩。 霍园地处黄金地段,是个三层楼哥特风格的房子,占地面积宽广,前后有院子和花园。 虽是霍砚辞的妻子,霍园这儿乔时念却没有进来过。 霍砚辞自大学后便搬离了这里,单独住在自己的房子,结婚后,买下龙腾别墅作为新的居所。 加上霍父母没有在家,霍奶奶又住老宅,乔时念不需要来此处。 不过,她因为好奇霍父母的住处,求过霍砚辞。 “砚辞哥,陪我去趟霍园吧,那毕竟是公公婆婆的家,我身为你的妻子,总得去认个门,让佣人知道我吧?” 霍砚辞眉眼冷清,“他们不在国内,没必要去。” 她当时非常失望,为免再惹霍砚辞不悦,她之后再没提过这事儿。 没想到,临近离婚了,霍砚辞却亲自带她来了。 司机将车开进后,守屋的佣人走了过来,规矩地唤道:“霍少爷。” 看到他身后的乔时念,稍愣了一下,像是不认识她。 霍砚辞自如地揽过乔时念的纤肩,“乔时念。” 一听到这名字,佣人连忙招呼:“少夫人好。”——人没亲眼见过,名号还是相当熟悉。 这是早预料的事,乔时念倒无意外。 她稍稍微笑,跟霍砚辞走进了屋中。 “少爷,少夫人,吃过了吗,我帮你们做点吃的吧?” 佣人主动问道。 乔时念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霍砚辞却道,“做几道清淡的菜吧,她贫血不能不吃。” 佣人去厨房了。 “走吧,去楼上看看。”霍砚辞自如地拉过了乔时念的手。 温热的大掌将她微凉的手包围了起来,乔时念被霍砚辞牵着走往了楼上。 告诉她,哪儿是主人房,哪儿是客房。 这一瞬间,乔时念仿佛看到了前世困于精神病院,容色枯槁、双目无神的她。 她一定很羡慕现在的自己吧。 霍砚辞正握着她的手,带她走遍霍园,告诉她这儿房间的分布情况。 “怎么突然哭了,灯光刺眼?”霍砚辞不解地看向她。 乔时念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漠地擦了下眼角的泪痕,“我有点不舒服,先下去了。” “哪不舒服?”霍砚辞还是牵起她的手,墨眸里也带了抹关切,“肩膀么,还是饿了头晕?” 乔时念再次抽出,淡声说:“看到你不舒服。” 第92章我不像你这么没眼光 霍砚辞不明白乔时念怎么突然变了脸。 看着她大眼带泪、神情疏冷的模样,饶是霍砚辞有心要缓和他们的关系,这会也有些按捺不住火气。 “乔时念,你一定要这么反复无常么?” 乔时念抬头冷望着他,“反复无常的人是你吧?以前我求你都不屑带我来霍园,现在我明确表示没兴趣,你却执意要带我来。” “霍砚辞,你不过是因为我最近对你不上心了,所以觉得不甘心才做这些事么?” “你觉得我对你所表现的,只有不甘心?”霍砚辞反问。 “不然?”乔时念呵道,“如果我还和以前一样天天追着你跑、围着你转,你能注意到我、会在意我的想法、会主动带我来这儿么?” 霍砚辞一下被问住。 以前的乔时念太过缠人,无时不刻地想让他陪她看她。 吸引他注意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化漂亮妆容、穿性感衣服给他送牛奶,这些都只是小儿科。 因为白依依进公司,她一哭二闹三告状不算,还各种威逼折腾,让白依依无端地受了许多委屈。 一想到乔时念那些吵闹逼迫和纠缠质问,霍砚辞的头就会隐隐作痛,别提带她来霍园,甚至连回家他都抗拒。 “我知道你不会,”乔时念冷笑着替霍砚辞答了,“你打心底地厌恶我,恨不得我离你越远越好。现在我如了你的愿,你却因为男人那点可笑的自尊而心生不甘。” “霍砚辞,我之前是痴情于你,但我不是你兴起时花精力应付一下、厌恶时避之不及的附属品!我也有感觉,我也会疼!” 红着眼眶说完,乔时念转身便下了楼。 佣人正好看到了她,“少夫人,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食物过敏……” “谢谢,不用麻烦了,我走了。” 乔时念直接走出了霍园。 这片是富人区,家家有车,极少会有出租进来揽客,乔时念拿出手机想叫个车,却见霍砚辞的司机将车开了出来。 “上来。”坐于后排的霍砚辞按下了车窗。 乔时念冷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我即便是拿你当附属品,也不会做出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的事。” 霍砚辞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喜怒,“上车,我带你过来的,有义务把你带出去。” 听言,乔时念没再跟他争辩,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对此霍砚辞并没什么反应,打开电脑翻看起邮件。 一路无话。 到达龙腾别墅,王婶已经回来了。 看到他们,她招呼道:“先生,太太,你们饿了吧,我做好了饭,可以吃了。” 乔时念本想说不吃要休息,霍砚辞却迈开长腿率先上了楼。 “先生,你不吃饭了吗?”王婶问。 霍砚辞淡声道,“晚点吧,我还有些文件处理。” 是她说的那些戳中了霍砚辞的痛脚,他反倒生起气了? 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过了。 也省得最后几天时间还揪扯不清。 见霍砚辞走了,乔时念安心地坐在了餐桌边。 “王婶,你家里的事情这么快就忙好了?” 王婶的眼里闪过了一抹不自然,“是的太太,已经没事了。” 乔时念以为王婶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安抚道:“要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 王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好。” 乔时念接过王婶盛的汤喝了一口,就听她问,“太太,你跟先生吵架了吗?” 乔时念又喝了口汤,“没事,算不上是吵架。” 只是她单方面地发泄了下情绪而已,霍砚辞并没有什么反应。 “太太,我觉得先生现在挺关心你的,这个滋补汤就是先生特意吩咐我煮的,说你回来可以喝。”王婶道。 乔时念瞬间就觉得汤不香了。 霍砚辞干什么,她不是点破了他么,还费这个心思干什么。 饭后,乔时念回了房。 莫修远给她发了消息。 【乔小姐,今天你可太不地道了,记着你还欠我一顿饭。】 这人,还倒打一耙。 【莫少,你玩够了没有,一次又一次把我拖去当挡箭牌,还有脸说欠你饭。】 莫修远直接给她拨来了电话。 “干嘛,要吵架?”乔时念不客气地问。 “啧,这么凶干什么,我耳膜都快震破了。”莫修远像是掏了下耳朵,“你私下也这样对霍砚辞?他是因为这个才要抛弃你么?” 乔时念懒得再纠正他了,“莫少,你到底有什么事。总不能是专门打听我和霍砚辞的事吧,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是暗恋他了。” “我呸!”莫修远瞬间就被恶心到了,“我可不像你这么没眼光!” 两人又互怼了几句,乔时念烦得要挂电话了,莫修远才说了正事。 “你不是要推广仁济的药品,我让人把初步的计划书做了出来,你看一眼,争取下周内把具体方案定下来。” “行,你发给我。” 好不容易挂完电话,乔时念打算开电脑,却看到了站于门边的霍砚辞。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也是毫无波澜。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有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一句话都没说,往楼下方向走去。 莫名其妙。 乔时念关掉房门,打开电脑看起了计划书。 忙完后,乔时念腰酸背胀,关掉了电脑想下楼叫王婶帮忙擦药。 不想,打开房门却又看到了正伸手准备开门的霍砚辞。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依霍砚辞的高傲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再睡来房间。 “拿东西?”乔时念问。 霍砚辞没答,却在瞥见她手中的药膏时,伸手取了过去。 乔时念拧眉,“你干什么?” “王婶睡了,她的力道也不够,你要想早点好就躺下。” 霍砚辞走进了屋里,冷淡道:“你都说了,我对你只是不甘,没有任何兴趣。” “……”乔时念。 心理上可能没有,但上次厨房的吻,对她身体可不像没兴趣的样子。 此刻霍砚辞俊脸淡漠,眼里也是一片冷漠,仿佛只是出于两人的身份,他来完成某种任务的神情。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们男人心理和生理是可以完全分开的么?” 第93章擦药 听到她的问题,霍砚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冷沉了一分。 “不擦药是想多拖一段时间,让奶奶发现不对劲?” 乔时念:“……” 不能跟身体过不去,霍砚辞身上也有药味,估计是擦过药了,他比起王婶应该经验足一些。 想毕,乔时念坐回了椅中,将家居服往后方拉开了一些,“坐着擦就好。” 即便他一副没兴趣的样子,但难保他突然精虫上脑,还是坐着更安全一些。 霍砚砚倒是没有意见,走到了她身后,将药油在手中擦热,继而捂上了她的肩膀。 微热的大掌挨上伤口,乔时念感觉又疼又有点发热,她忍不住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却是一点力道不松,大掌开始替她揉按起来。 疼是疼,但药油的清凉与掌心的温度触上肌肤,又另有一种疼爽感。 霍砚辞替她揉了有大概半小时,乔时念都觉得自己鼻尖出了汗,霍砚辞这个出力的,估计会出得更多。 如果让王婶来,她真不一定能揉得霍砚辞这么好。 乔时念暂时放下了对霍砚辞的偏见。 揉按完,霍砚辞并没有停留,也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倒让乔时念有点意外。 他这种不吃亏的商人,竟没有提任何条件? 晚上,乔时念睡得迷糊的时候,感觉床边有了点动静,霍砚辞睡上来了。 大概是只有几天了,他不想折腾搬了吧。 乔时念也没管太多,继续沉睡。 隔天周六。 乔时念醒来时,身边已没有霍砚辞的身影。 她下楼吃了早餐,接到涂姐电话,让她过去一趟茗茅。 “涂姐,周六你都不休息?”乔时念打趣,“这个女强人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最近茗茅的业务比较稳定,涂雅丽忙前忙后,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公司,不少人赞她为女强人。 “这也没办法,公司才刚刚稳下来,我可不敢掉以轻心。”涂雅丽笑道。 “叫你过来,是让你看看公司的运转情况,你毕竟是股东,好歹也关心一下。” 乔时念也笑,“交给涂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只等茗茅上市,那我的投资可就赚翻了。” “都是你应得的,要不是你雪中送炭,茗茅恐怕被谢立熊挤压得喘不过气了。” 涂雅丽说着想了起来,“对了,时念,我收到消息,谢立熊可能快要被放出来了。” “他被警察带走没多少天吧,这么快能被放出来?”乔时念不解。 涂雅丽说,当时谢立熊被带走是因为他使用不正当手段获得了白酒厂的经营权,现在对方承认了,他是主动低价卖给的谢立熊,没有受到威胁等。 “这明显是被买通了吧?”乔时念道,“不然别人怎么会主动去替他脱罪。” “这个就无从得知了,”涂雅丽说,“我一听说他快要出来了,怕他会再次迁怒你,所以给你提个醒。” 乔时念稍拧了下秀眉。 上次霍砚辞说,谢立熊派人威胁她的事一是没有证据,二来即便查到与他相关,他的人毕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事来。 若以这个被带走,顶多就是一份笔录几句警告的事。 所以周天成查了谢立熊的底子,以他使用不正常手段的理由让他在开业当天被带走调查。 本以为能关个几年,谁知道这么快就能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那人就是欺软怕强,这次知道霍总为了你整了他,他不会再敢轻举妄动。” 涂雅丽宽慰道,“他要出来,我也会去警告他,要再敢对你不利,我都饶不了他。” 听言,乔时念笑了一笑,“好。现在是法制社会,也不可能任由他胡来。” 两人就着这问题又聊了一会儿,涂雅丽道,“田田从国外回来有些天吧,不如咱们姐几个中午找个地方聚下,一起吃个饭?” “可以,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乔时念刚拿出手机,傅田田的号码就闪现了出来。 “哟,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想打给你呢。”乔时念打趣道。 “让我先说!”傅田田道,“我们科室的几个人打算去搞个小团建活动,可以带家属,温医生没有空,所以你陪我一起去!” 乔时念问,“怎么昨天都没听你说呢,这么突然?” “昨天又没打算带你去,这不是今天温医生没空,才让你捡的这个漏么?”傅田田道,“咱们可是好久没一起去玩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对了,你打给我是为啥事?”傅田田想了起来。 乔时念看向了涂姐,涂姐笑着拿过了手机:“田田,是我想叫你和时念一起吃顿饭,既然你们今天有活动,那就改天再约。” 傅田田爽快道,“没问题,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跟涂姐道了声别,乔时念往外走去,“我先回去换个衣服,你等下去龙腾别墅接我。” 傅田田道,“还回去干什么,你天生丽质,什么装扮都是最美的,谁都夺不走你的光彩!” 听到她那边有了笑声,乔时念道:“我美是美,但咱们也可以稍微低调一点。” “好低调低调。你在茗茅门口别动,我现在过来。” 乔时念没等太久,傅田田她们就到了。 傅田田开的车,车上还坐着两个她的同事,副驾驶的位置则给她留着。 乔时念和傅田田两个同事打过招呼,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傅田田带着笃定的笑,“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个风景和环境都很好的地方,保准你喜欢。” 好幼稚,还装神秘。 乔时念问,“就咱们几个?” “另一车人先过去了,到了地方汇合就行。” 傅田田的两个护士同事也是年轻女孩,几个聊着八卦聊着美妆,大概两小时后,她们到达了目的地。 傅田田科室的另几个同事也到了,她们正在兴奋地拍着照片。 这儿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庄,环境是真不错,占地面积也很大。 门楼气派,上边的招牌自然十分显眼。 ——云湖山庄。 看到这个名字,乔时念突然想了起来! 第94章你别乱动 霍砚辞跟她提过一嘴,公司周六要来云湖团建。 那么巧,傅田田她们也选择的这儿? 乔时念把傅田田拖到了旁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霍砚辞串通好了?” 傅田田不解地看着她,“串通什么?” “跟我装傻是么?”乔时念瞪着傅田田,“你什么时候被霍砚辞给收买了?” 前天她们才在医院里见过,傅田田都没提过团建的事,今天突然就决定过来了。 而且还不告诉她具体地方,就是怕引起她的怀疑。 见瞒不过乔时念,傅田田索性嘿嘿笑了。 “也算不上是收买,我们科室几人真的打算出来玩,正好霍砚辞说他们会来这儿,邀请我们一起,我就没跟他客气了。” 乔时念白了傅田田一眼,“你是这种贪小便宜的人?” 傅田田说:“这可不是小便宜,云湖的消费贵着呢!再说这是5a级的天然温泉,泉水中矿物质含量丰富,还能用于疗养和康复,最适合你过来了!天地良心,我也是为了你着想。” “连良心都搬了出来,你良心不会痛?”乔时念问。 “这有什么好痛的,”傅田田推着乔时念往里走,“霍砚辞也不是洪水猛兽,他可是你以前最爱的老公!” 乔时念好想打人,“傅田田,你都说了是以前,现在我跟他马上就没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做什么意思?” “即便要离婚也没必要弄到老死不相往来吧?” 傅田田挽住了她的手,“再说你们现在还是夫妻呢。你不在这儿见他,回家不照样要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乔时念总觉得有哪不对。 “也是怪我耳根软,被陆辰南游说着就答应了。”傅田田又道。 这中间还有陆辰南的主意? “陆辰南怎么说服的你?”乔时念问。 傅田田告知,陆辰南搬出那晚酒吧的事,说霍砚辞不顾安危地帮了她们,腰还被撞伤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还说,霍砚辞因为上次霍氏酒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一直觉得有所亏欠,所以想带你出来玩玩,让你开心。”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 上次霍砚辞也特意为酒会的事解释了一通。 想必也是陆辰南提醒的吧。 陆辰南倒真是他好兄弟,霍砚辞讨厌她时,他出头赶她走。 霍砚辞不甘心放手时,他又忙前忙后出主意。 “来都来了,你就别不高兴了,反正这是你喜欢的地方,就当霍砚辞不存在,开心痛快地玩!” 这话倒是在理。 乔时念警示地掐了把傅田田,“下不为例,不然我可真会生气啦!” 傅田田举手保证:“放心,除非是霍砚辞请我和温医生环球旅游,否则我都不会再被他给收买了!” “……”乔时念。 她们聊了这么久,傅田田的同事们已去山庄的游客大厅办理入住登记了。 “还要在这儿住一晚?” 乔时念看着傅田田手里的房卡,“你不提前通知我,我什么都没有带,不方便住宿。” 傅田田说:“没关系,有人替你准备了。” 说着,傅田田塞给她一张房卡,“这是你的房间,你的东西已经放在屋里了。” 难怪傅田田让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原来是已备好了。 “我要是不来呢?”乔时念问。 傅田田:“不来就把你东西带回去呗,又不费事。” “……” 这儿的客房都极具特色,基本都是仿宋的古建筑,连走廊的地板都是一条条木头铺成的。 乔时念的房间和傅田田没在同个楼层,她打开房门后发现是个大床房。 整洁的被子上体贴地放着玫瑰花,还撒了不少花瓣,配上各种成双成对的小摆件,令屋中莫名有种暧昧的气息。 她的小行李箱放在了柜边,乔时念将之打开。 里边果然有她的泳衣睡衣和其它换洗衣服,包括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有。 一看就出自王婶之手。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天的行程,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乔时念拿出了泳衣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有点别扭。 胸前露得是不是多了点? 这件泳衣她当时就是想买来和霍砚辞泡温泉的。 被霍砚辞无情拒绝后,她便将之收了起来,一直也没穿过。 不知道这看上去分明挺正常的款式,穿出来竟这么……性感勾人。 正好外边传来了敲门声,乔时念以为是傅田田,打开门就问,“田田,你看我这泳衣会不会——” 话没说完,乔时念愣住了。 因为站于门边的并不是傅田田,而是挺拔俊朗的霍砚辞! 他今天穿着倒是休闲,上身一件白色的polo衫,下边是条黑色的休闲裤,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平时的严肃,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和霍氏集团的下属们一起泡温泉或是品茗人生?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霍砚辞的黑眸也定定地看着乔时念。 泳衣修身的剪裁将她的腰包裹得仿佛只手可握,而胸前的白嫩也被衬得汹涌无比。 黑色的布料下她纤臂雪白,纤腿笔直修长,仿若一个人间尤物,勾魂摄魄。 霍砚辞的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连喉咙都变得干涸起来。 “你看哪儿!” 乔时念察觉到霍砚辞的目光,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此时穿着的不妥。 她捂着胸口就想把门关上,霍砚辞却先她一步进了屋。 并反手关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乔时念边问边警惕地后退。 霍砚辞的目光仍旧锁在了她的盈腰,声音干哑,“你打算这样出门?” 看着他沉黑的眸光,上次换衣服被看到那种羞恼感又涌上了心头。 乔时念脸蛋恼红,“要你管!” 她转身就进了浴室,将门锁给扣上了。 浑蛋霍砚辞,为什么在哪儿都可以看到他! 敲门也不说声自己是谁。 害得她连浴巾都没披一条就去开了门。 被他看到她穿成这副鬼模样。 真是尴尬死了。 想到他刚刚的眼神,炙热又充斥着想生吞她的狂乱。 乔时念羞恼地捂住了脸。 “咚咚。” 不久后,卫生间外边传来敲门声响。 “干什么!”乔时念没好气。 霍砚辞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清冷,“我让人另送了套泳衣过来。你现在开门拿,还是我给你放在门边。” 乔时念:“放门边,你可以滚了!” 霍砚辞的脚步在外边停顿了两秒,“我在走廊等你。” 说完,他放下了袋子,很快,外边传来了关门声。 乔时念这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通红的脸蛋,她重新换上了泳衣。 这次的款式比较保守,连肩膀都没有露出来,下身是条半长的裙子。 穿在身上也自然自在多了。 乔时念还是在外边披了条浴巾,这才拿着手机打开了房门。 霍砚辞果然在走廊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黑眸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眼,见到她纤长的白腿,嘴唇动了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下去吧,傅小姐她们在温泉区。” 乔时念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我自己会下去,用不着你带。” 霍砚辞道,“今天这儿被我们包了场,大多是霍氏集团的人,你身为霍太太,我总不能不闻不问。” 你不闻不问的时候还少?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霍砚辞像是看出了她所想,意味不明地说:“以前是我疏忽了,现在给你补上。” “……”他这种语气神态,好像他们昨天在霍园没有闹过矛盾。 乔时念懒得管他怎么想,再装也就这几天时间,熬一熬就过了。 这个山庄里霍氏集团的人果然不少,在去温泉区的路上,乔时念就遇到好几拨人。 看到她和霍砚辞,他们都非常礼貌地唤着“霍总,霍太太”,还有不少女性朝她露出艳羡的目光。 其实单论霍砚辞的硬件,确实是没得说。 家世好,身材好,长得也好。 就是内在渣。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温泉区已经到了。 这儿的汤池品种非常多,前方还有休闲小食区,干湿蒸区,大的游泳池等等。 远远见着傅田田她们几人这会儿正在拿着吃食。 乔时念想赶紧去找她们,结果没注意脚下有阶梯,身子一扑,差点就摔了下去。 “小心!” 还是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并将她往回一拖。 乔时念的浴巾掉落,整个人扑入了霍砚辞的怀里。 柔软又带着馨香的身子袭来,霍砚辞只觉得呼吸一窒。 方才在楼上好不容易压制住的血液沸腾的感觉瞬间涌了回来。 霍砚辞搂紧了乔时念的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柔软纤细。 “你干什么,放开我。”乔时念低声提醒,暗暗挣扎。 “就不能走慢点,看着路?” 霍砚辞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双臂却依旧抱着她没有松开。 “这么多人在看着我们,你松开我。”乔时念又恼道。 他们站在温泉区的最高处,大家只要抬头,都可以看到他们。 霍砚辞是疯了吧,居然当众这样亲密地搂抱她。 听到她带着恼意的话,霍砚辞仍然没有松开,还在她耳边嘶哑地低语,“你别乱动,我等会就好。” 闻言,乔时念的身子猛地一僵。 因为她感觉到靠近腹部的位置,有些不对劲…… 第95章 乔时念羞恼得要哭了 不对劲的是霍砚辞。 他居然在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之下,某处起了变化! 此时正抵在她的腹部,让乔时念的脸蛋控制不住烧红了起来。 两人这样搂抱在一块,下边汤池里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整一个社死现场。 偏偏乔时念连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霍砚辞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恬不知耻的狗男人! 怎么能做到不分场合地起反应! 乔时念气得瞪起了霍砚辞。 看着乔时念气恼的模样,霍砚辞双臂稍加用力,将她往上抬抱了起来,随后一手托着她臀,一手搂着她腰,走往最近的一个汤池。 行走时,两人的身体挨得很紧,霍砚辞的势头并没有减弱,反倒呈出更加昂首之势。 乔时念自然感觉到了,她羞恼得连耳根都红了,怕被人看出什么来,她索性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了霍砚辞的胸膛。 她今天就不该来的。 来了也应该马上就走。 听从了傅田田的蛊惑,说当霍砚辞不存在,在这儿玩得开心。 全是屁话。 霍砚辞不可能不存在,她一点都不能开心。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找个地洞钻下去。 乔时念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发丝的馨香全数钻入了鼻中,霍砚辞觉得自己快崩不住了。 “你还——”怀中的乔时念有所感应地抬起了头,她脸蛋涨红,大眸带怒,羞恼得快要哭了出来。 霍砚辞的心头如同有数万只蚂蚁在噬咬,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哑声道:“坚持一下,还有几步就到温泉池了。” 什么叫坚持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你浑蛋。”乔时念红着脸怒目瞪着霍砚辞,恨不得能咬死他。 “你再对我露出这副神色,那我们就直接回房间。”霍砚辞沙哑的声音里不仅带着威胁,更多的是欲念! 乔时念知道,这个时候她要还敢激他,霍砚辞一定说得出做得到。 她只得又羞又恨地低下了头,“那你走快点!” “嗯。”霍砚辞居然低声答应了她,还像是安抚似地吻了下她的发丝。 乔时念不用看也猜得到,这一幕肯定被很多人瞧见了。 她实在想不通,只是来泡个温泉而已,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种又尴尬又诡异的局面! 好不容易走到温泉池边,两人的体温都升高了一圈。 霍砚辞抱着她下了水,乔时念迫不及待地想游开,霍砚辞却仍搂着她。 原来池子里还有几个人在。 好在他们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见boss夫妻这么粘乎,纷纷起身去了另外的池子。 乔时念糗得快要无地自容了,而这时,霍砚辞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湖的工作人员贴心,给每位宾客都发了个防水的透明手机袋。 趁着霍砚辞取手机时,乔时念连忙挣开了他,爬出温泉池就想去找傅田田。 但霍砚辞抓住了她的脚! “你还想干什么!” 乔时念捏紧了拳,虽然打不过霍砚辞,但他要还想占她便宜,她也不会再给留面子! “帮我取条浴巾。”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道。 霍砚辞连泳裤都没有换,直接穿的自己便服下了池子,就这样出去确实不太雅观。 乔时念瞪着他,“你抓着我,我怎么给你拿?” 手中的纤足柔弱细滑,小小一只,霍砚辞一只手掌便可握住。 感受到乔时念的怒气与挣扎,他到底松开了她。 架子边随处都放着浴巾,乔时念也顾不得赌气,取了一条扔给霍砚辞,自己也披了一条,绕着池边的小路逃似地去找傅田田了。 霍砚辞看着湿漉漉的乔时念,纵使穿着保守的泳衣,依旧遮掩不住她纤长的腿,也掩盖不了她玲珑的曲线,他有点后悔放她走了。 “辞哥,你在听么?”陆辰南又唤了一声。 霍砚辞这才收回视线,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烦躁,“什么事?” “怎么火气这么大啊,欲求不满?”陆辰南玩笑道。 陆辰南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番揶揄的话,正好踩在了霍砚辞的痛脚上。 “你以后有事直接打给周天成,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霍砚辞说完便结束了通话。 留着陆辰南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能打了? 乔时念找到了傅田田,像知道她会来找,傅田田早把同事们给支开了,手里拿着手机,人坐在玫瑰花池里,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笑屁笑,你要把我害死了!”乔时念边泡入池里,边愠恼地道。 “我怎么害你啦,我是带你过来泡温泉了,可我没让你跟霍砚辞搂搂抱抱啊!” 傅田田打趣说,“你们抱一下就算了,还抱那么久舍不得松手。知道的你们在闹离婚,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还是新婚夫妇呢。” 想到刚刚的事,乔时念的脸又有点发热了。 事实明明不是傅田田想的那样,可偏她还不能说出是霍砚辞有了生理反应,她才不得不配合这个真相。 “哟,现在知道害羞脸红啦?” 傅田田继续打趣,“你都不知道,刚才我那几个同事有多羡慕嫉妒啊,一直在我旁边尖叫‘受不了了想结婚想恋爱’,我这耳朵都差点废了呢。” “别说了!”乔时念用水浇傅田田,“都怪你,把我骗过来,还不跟我住一个房间。我不管,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虽然霍砚辞的行李没在她房间,但乔时念总有点不放心,万一霍砚辞又精虫上脑找她,她打也打不过,还是和傅田田住一起比较安全。 傅田田边擦着手机袋上的水渍,边拒绝道:“那可不行,温医生晚点会过来,你不能影响我们的二人世界。” 乔时念气,“出发时,你明明说了,温医生没空。” “对啊,上午是没空,但晚上就有空啦。” 傅田田说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陡然一亮! 她连忙拿起手机,仔细地看了一眼,继而惊声唤道:“乔时念,快看,有人发了你和霍砚辞的照片!” “什么照片?”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刚刚霍砚辞抱着她的一幕! 照片里,霍砚辞单手轻松地托着手,另只手搂在她的腰间,正低头在她的发丝上轻吻。 许是拍摄的角度问题,霍砚辞吻她时正好有抹阳光笼罩在他们上方,让画面看上去有了种唯美的感觉。 “啧啧,就你们这颜值,真是随便拍拍都是大片既视感呐。” 傅田田发出啧叹,“你看大伙的评论,就知道大家受的刺激有多大了。” 乔时念自然瞧见了。 群里人一半哭说自己被刺激到了,嚎叫自己怎么没这个命。 另一批人则是哭叫,好唯美好甜蜜,看着都快融化了。 还有人说,上次的酒会还误以为霍总和太太感情不好,现在看来,简直不要太好,以后就锁死boss和太太了。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群天真的人,什么都嗑,也不怕营养失调。 忽地,乔时念发现了不对劲,她夺过了傅田田的手机—— 第96章不能直视他 “这不是霍氏集团的内部员工群么,你怎么在里边?” 乔时念盯着傅田田问。 傅田田毫不心虚地取回了手机,继续津津有味地翻着评论,“不是工作群。就是他们另建的一个吐槽的小群,陆辰南拉我进去的。” 乔时念被傅田田气笑了,“你这人脉倒是发展得不错,和陆辰南打成一片不算,还这么快就打入了霍氏的内部?” 傅田田:“我这不也是为了打探第一手八卦么。放心,没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这里边人说的都是他们的真心话。” 乔时念:“……” 山庄的房间里,白依依正在翻阅着文件,被手机群一连串的信息声给吵到了。 她额头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碰生水,干湿蒸就更不行了,所以她没有跟下去凑热闹,而是在屋里研究着给袁宏志找的项目。 听到群里这么热闹,白依依便拿起了手机,想看有什么大新闻。 打开后,看到霍砚辞和乔时念的照片,白依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照片有好几张,都是他们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霍砚辞的眉眼间,对乔时念露出了几分不自知的温柔。 白依依用力地抓着手机,恨不得将之捏碎。 来之前,她分明找秘书确认过,霍砚辞是一个人。 为什么乔时念会出现在这儿,还和霍砚辞这样当众秀恩爱! 白依依逼自己冷静,她给程婉欣发去信息。 【让你和乔时念缓和关系的,怎么还没有动静?】 没有人给她传递消息,做事总是更为被动。 程婉欣直接回了电话,“白小姐,乔时念现在对我有很深的戒备之心,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那你打算就这样下去?”白依依语气不善。 程婉欣道,“别着急,我不是听从了你的意见,跟乔家重新搭上生意关系?等到事情谈妥后,我会借机去乔老头那儿多走动,乔时念自然就会搭理我了。” “乔时念怎么突然就跟你生疏了?”白依依皱紧眉头冷问。 程婉欣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次你发朋友圈,我提议说要和她去教训你,她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甘心还是一个人去了,把录好的视频发给她后,她就跟我翻了脸。” “而且我感觉她变聪明了很多,做事也有主见多了。”程婉欣说,“所以这次我不敢再轻视她,才会打算走乔老头的路线。” 其实不止程婉欣,白依依自己也早有这种感觉。 乔时念变聪明了不少,不会再被随意刺激到,也不会再冲动行事。 还表现出一副对霍砚辞没有兴趣的模样。 白依依不相信乔时念会真对霍砚辞没感觉,不过是她手段高了,拿捏住了男人的弱点,知道他们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才让霍砚辞也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再让霍砚辞厌恶疏离乔时念显然是行不通了。 白依依一直没有猜透过霍砚辞的心思。 乔时念做了那么多无脑的错事,霍砚辞除了厌烦,从未露出过离婚的念头。 虽说是有霍老太太压着,但霍砚辞若是想离,有的是办法。 既然霍砚辞这边无法攻破了,那就从乔时念那边下手。 毕竟让女人死心,可比让男人死心简单多了。 白依依冷静了下来,对程婉欣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几分温柔,“辛苦你继续做好你的事,该有你们的好处绝不会少。” “这个自然没问题,你也没亏待过我。不过跟乔家合作能不能定下来,还得麻烦你出手协助跟‘我爸朋友’将条件谈妥。”程婉欣提出要求。 白依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结束和程婉欣的通话,白依依打了两个电话,随后关掉了电脑,换起了衣物。 …… 陆辰南直接杀到了云湖山庄。 “辞哥,你几个意思,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打电话?找你还得先打给周特助?” 这会儿霍砚辞躺在太阳伞下,心情已平和了下来,也懒得真和陆辰南计较什么。 他带着些许散漫地问,“找我什么事?” 陆辰南说:“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晚上我得陪我家老头吃饭,不能过来了。但被你的话气得,决定先过来跟你理论!” 霍砚辞掀起眼帘扫了陆辰南一眼,他连泳裤都换了,这会儿戴着个墨镜,像只开屏的孔雀,让不少女生偷偷瞟向他。 “现在理论完了?你可以走了。”霍砚辞出声赶人。 陆辰南理直气壮:“我来都来了,现在时间还早,不泡一泡这5a的纯天然温泉岂不可惜?” 对于他的说词,霍砚辞一点都不意外,也没精力搭理,只是命令道:“离我远点。” 这么招摇,他嫌丢脸。 “辞哥,嫂子在哪儿呀?”陆辰南并不介意霍砚辞的态度,贱兮兮地问道:“我听说,你跟嫂子在不久前,当众秀了场恩爱?” 想到乔时念绵软的身体,还有趴在他怀中脸蛋通红的模样,霍砚辞觉得下腹又有点热了,他将长腿搭了起来。 “与你无关的事少管。” “辞哥,你好狠的心,有了嫂子就不要兄弟了。” 陆辰南又委屈又遗憾地道,“是我先说服傅小姐,让她带嫂子过去玩的,结果你现在就过河拆桥,连这么高兴的事都不愿跟我分享!” “闭嘴。”霍砚辞嫌陆辰南聒噪,眼睛看向了前方。 乔时念和傅田田从汤池里走出,正去往美食区。 霍砚辞的视线忍不住追随着乔时念的身影,她头发微湿,曲线玲珑,嫩白的肌肤被日光照得越发的莹白耀眼。 像一个刚从水中出来的美人鱼。 以前霍砚辞并没觉得乔时念有多惊艳,怎么现在会觉得她变好看了许多? 甚至别的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时,他心里也会生出一种强烈的不舒服感。 陆辰南也顺着霍砚辞的目光看到了乔时念和傅田田。 她们俩身上披着浴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眼睛都弯了。 “辞哥,坐这儿干嘛,你肚子不饿,不想吃点什么?”陆辰南有意问道。 霍砚辞抬起黑眸,“你饿?” 陆辰南哪不知道辞哥这是傲娇病犯了,他点头:“我饿,辞哥能赏个脸陪兄弟吃点东西么?” 霍砚辞这才勉强地起了身,“走吧。” “……” 陆辰南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傅田田和乔时念面前,帅气地取下墨镜,“两位美女好!” “陆辰南,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没空?”傅田田熟络地问道。 陆辰南多少有点小伤心,他怎么说也是个拥有……四块腹肌的帅哥,为什么傅田田看到他连神色都没变一下,还这么自如地跟他打招呼呢。 看看人家乔时念,一见到辞哥就红着脸转过了头,那才是正常女人看到帅哥该有的反应啊。 乔时念确实没法直视霍砚辞。 他全身除了条四角泳裤,就只有肩上披了条浴巾,宽肩窄臀,肌肉紧实但并不夸张。 虽说她见过霍砚辞裸露上身的模样,但卧室里的灯光毕竟昏暗,看不了这么清楚。 特别是他的长腿精健有力,还有泳裤之下休息状态也显傲人的某处,都让乔时念不能直视。 “霍总,你们也来吃东西呢,一起坐吧!”傅田田倒是神情自如。 陆辰南虽然伤了下心,但眼力劲还是在,他提议,“傅小姐,那边的烤海鲜不错,我们去拿点!” 傅田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行,时念,那你和霍总一起在这儿拿点心。” 乔时念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说完,傅田田和陆辰南边说边笑地走了。 乔时念:“……” 霍砚辞看着耳尖微红的乔时念,唇角有了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霍太太,你知道我的喜好,就麻烦你帮我拿点吃的。” 果然,乔时念抬头瞪住了他,“你没长手么,我凭什么帮你!” 霍砚辞也没生气,还走到了她身边,替她拿过餐碟,“那我帮你。” 美食区也有不少霍氏的员工在取食,看到他俩在这儿斗嘴,面上虽尊敬地打着招呼,但眼里的八卦和打量却怎么都掩饰不了。 乔时念自然感受到了。 王八蛋霍砚辞,他就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有员工在,还凑到她身边,做这种暧昧的举动。 乔时念气恼地推开他,“不用你帮,我自己可以。” 手还没收回,却听到霍砚辞发出声闷哼,而他的俊眉蹙了起来。 第97章 喂她吃虾 乔时念低头一看,才发现霍砚辞的侧腰位置有一块很深的青紫印痕。 这是在酒吧抱她离开时,撞到桌角弄的吧。 之前听陆辰南说时,乔时念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会儿看着霍砚辞腰上的青紫,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特别扎眼,可以想象当时撞得有多疼多重。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晚上替我上药?”霍砚辞有意道。 哪知,方才明显露出抹心疼神色的乔时念,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做梦。” “……” 美食区是自助模式,乔时念没拗过霍砚辞,任由他端着盘子,而她挑选着食物。 两人这种“恩爱”作派自然又惹得不少人注目。 相信过了今天,所有人都知道霍总和太太“伉俪情深”了吧。 等乔时念和霍砚辞拿完东西坐到餐桌,傅田田和陆辰南也拿着几大叠烧烤回来了。 “我都快饿死了,泡水就是特别容易饿肚子!” 傅田田说着给了乔时念两只手掌大小的烤大虾,“这是你的最爱,特意给你拿的,我体贴吧?”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是为刚才脚底抹油的事故意讨好呢,她剜了傅田田一眼,“非常体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赶紧吃!”傅田田不管不顾地咬起了鸡腿。 虾子剥壳有些麻烦,乔时念也被馋虫勾得拿起了又美味又不用去壳的鸡腿咬了起来。 “嫂子,傅小姐不是说你最爱吃烤虾么,怎么不吃呢?”陆辰南问道。 乔时念咬了一口鸡腿肉,小脸都有些鼓鼓的,“懒得剥壳。” 傅田田笑说,“她呀,自己吃就嫌麻烦,但为了某人,她可以剥一整盘都不嫌累。” 乔时念瞪向傅田田,“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闻言,霍砚辞却忽地想起,以前他回家吃饭时,碟子里的虾肉都是剥好的。 如水晶般的虾肉摆在碟子四周,中间还会摆上装饰的花,以及小碟子调料,看着像个艺术品。 他坐上桌时,乔时念还会沾好料夹到他碗里。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砚辞哥,这个虾很新鲜哦,你多吃一点!” 可他因为怕乔时念以为他喜欢,会天天给他送过去办公室,便将碗里的虾肉给夹出扔到了骨碟。 并冷厉告知,“我不喜欢虾。” 想到以前的事,霍砚辞的心头有了丝闷意。 他伸出手,取过了乔时念面前的装虾的碟子。 “你干什么?”乔时念疑惑地看着他。 霍砚辞波澜不惊,“你不是不喜欢剥壳?” 乔时念也猜到,霍砚辞是听到傅田田的话,想起了以前她替他剥虾的事。 乔时念不客气地将另一碟海虾挪到了霍砚辞面前,“霍先生这么体贴,不如把这些也全剥了,我都爱吃。” 以后她估摸着是找不到机会指使霍砚辞了,能在这让向来高高在上的他服务一下也不错。 霍砚辞稍抿了下薄唇,到底剥了起来。 剥好了第一只虾,霍砚辞准备摆放在碟中,陆辰南却出声道,“辞哥,嫂子不是早想吃了嘛,你赶紧喂她呀!” 乔时念刚想说话,陆辰南又道,“嫂子,你的手拿鸡腿脏了,就让辞哥为你服务吧!” 说完,陆辰南拼命朝霍砚辞使起了眼色。 霍砚辞不动声色地拿着虾递到了乔时念的嘴边。 这会儿傅田田和陆辰南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乔时念觉得再扭捏下去,他们嘴角的笑意恐怕就要压不住了。 于是乔时念张开嘴,一口咬住了虾。 “甜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上脚轻踢了她一下,“你自己吃一个不就知道了。” “唉,吃不下了,这波狗粮把我吃撑了。”傅田田竟然感慨了起来。 “辞哥,你继续剥啊,我还没撑,还想吃一把狗粮。”陆辰南附和道。 “哈哈哈!”傅田田到底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依依走到自助餐区时,正好看到了霍砚辞喂乔时念吃东西的一幕。 看似随意的动作中,分明带了几分纵容。 忍着心头翻滚的情绪,白依依走到了正在打趣嬉笑的几人面前。 “砚辞,霍太太,陆少,你们都在呢,介意我坐一块儿么?” 乔时念向了衣着单薄、妆容清淡,活像一朵白莲花的白依依,脸上的表情明显淡了几分,也不打算搭理她。 还是陆辰南道,“白总监,真不好意思,嫂子的朋友也在这儿,可能你的加入,会让她有些不自然。” 白依依闻言看向了傅田田,“这位是霍太太的朋友啊,我刚一直在忙没有下楼,所以没早些来打招呼,实在抱歉。” 傅田田虽没见过白依依,但从她神情,以及乔时念的反应中,猜出了她的身份。 “白总监?那你是霍总的下属了,你这称呼是不是有点搞笑?知道叫乔时念霍太太,却直呼霍总的名字?”傅田田忍不住道。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这话会让霍砚辞不高兴,但她才懒得在乎,也不打算阻止傅田田。 “傅小姐,你有所不知,白总监跟辞哥十来岁就认识,好得跟哥们似的,习惯了这样称呼。”陆辰南出声解释。 白依依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仍是一脸温婉,“傅小姐提醒得有道理,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一定注意。” “霍总,你现在方便么,我这边有个挺急的公事需要向你汇报一下。”白依依看向了波澜不惊的霍砚辞。 见白依依眉眼中的憔悴,霍砚辞知道她最近这么操劳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没赶她走,“坐下,边吃边说。” 白依依看了下面无表情的乔时念,摇头:“不了,我还是站着说吧。说完我就走了,不影响你们用餐。” “知道会影响别人心情就不要过来碍人眼。” 乔时念看着白依依这副白莲花的模样就来气,丝毫没给她面子,直接对傅田田道,“田田,那边空气好,我们坐那边去吧。” “好啊。”傅田田起了身。 霍砚辞的黑眸望向了乔时念,可她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和傅田田坐去了最里边的桌子。 陆辰南犹豫了一下,也起了身,“辞哥,白总监既然有事要跟你汇报,那我就不打扰了,你知道的,我一听到这些就头疼。” 说完,不见霍砚辞反对,他赶忙走向了乔时念和傅田田那桌。 直到他们三人都离开,白依依才歉意地同霍砚辞道,“砚辞,对不起,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 霍砚辞没有怪她,“行了,有事坐下说。” “咕噜。”白依依刚坐下,肚子发出了响起,她的脸上有了抹不好意思。 “你一直没吃东西?”霍砚辞问。 白依依点头,“一忙就忘记了。” 霍砚辞:“我知道你想快点做出成绩,但也不用这么拼,出来玩就放下工作。” 白依依温柔地笑了一笑,“我这也算不上多拼,只是做好份内事而已。反正我额头有伤,现在也碰不了生水,不如工作。” “对了,我要跟你汇报的项目……” “不急这一时,先吃东西。” “好吧。”白依依摸了下干瘪的肚子,到底拿起了筷子。 傅田田看着在吃东西的白依依,还是有些来气。 “脸皮真厚,明知道我们都不欢迎她,还舔着脸凑过来,不是说要汇报工作么,怎么又吃起东西了?那些东西还是我们拿的,便宜她了!” “傅小姐,辞哥也是看在白总监和她爸爸以前帮过他,才会对白总监这么客气的,他们真就跟兄弟差不多。”陆辰南帮着解释。 其实他内心也在疯狂吐槽。 辞哥啊辞哥,你为什么要让白依依留下啊。 看不出来乔时念不高兴么? 即便真有重要的工作,就不能让白依依晚点再汇报吗? 刚刚那氛围多好。 乔时念都吃下了你喂的东西了。 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啊。 “她这样子哪像什么兄弟?”傅田田仍是不平,“我看就是个白莲花。” 乔时念在心底笑了一声,确实不是兄弟。 上一世,白依依凭着自己女性的温柔,一步一步地征服了霍砚辞的心。 “不行!”傅田田猛地站了起来。 乔时念看向她,“你要干嘛?” 第98章我什么时候说了要离婚娶她? “我辛苦排队拿的东西,凭什么便宜她!” 傅田田说着要过去端过来。 乔时念阻止了她,“行了,不要做这种幼稚的事。” “怎么幼稚了,她要吃东西不会自己去拿,凭什么让她坐享其成?” 乔时念被傅田田这话给逗乐了,坐享其成,这个词还真是贴切。 上一世,白依依甚至都没跟她正面有过冲突,仅凭着霍砚辞的感情,就将她轻松挤掉,成为了准霍太太。 也算得上是坐享其成了。 “傅小姐喜欢刚才那些么,我去替你们拿!”陆辰南自告奋勇地道。 对此,傅田田也只得放弃去夺吃食的行为。 “麻烦你了。” “谈不上什么麻烦,反正也没多费力。” 陆辰南离座后,傅田田道:“乔时念,难怪你以前会那么介意这个白依依的存在,她确实很让人讨厌。” “你这是第一次见她吧,就这么反感了?”乔时念好笑问。 傅田田说:“主要她段位太高了,分明做着让人不舒服的事,却能让男人觉得她受了委屈还大度不计较。” 这点乔时念深以为然。 白依依她就是能做到遇事隐忍不发,让所有人觉得她端庄大度。 “你今天非常优秀啊,白依依来找霍砚辞你都无动于衷,还能拦着我不过去找碴?” 傅田田打趣,“这要换成以前,看到白依依和霍砚辞坐一起吃东西,你不得把桌子给掀了?” 乔时念心想,不,都到不了这一步,在白依依出现时,她就会忍不住赶人了。 “不说她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反正跟我没关系。昨天回去后,温医生有跟你解释,为什么没跟你打招呼的事么?” 傅田田摇头,“他一天天的忙得不行,哪还会记得这种小事。无非就是我说的那个理由,人太多,他停下来势必会影响大家。” “田田,你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看不出你和温医生这种相处模式有问题?”乔时念问。 “哪有问题?” 傅田田明艳的脸蛋上露出了知足的笑容,“虽然我们不像一般夫妻那样腻歪,但他性子就是这样,对工作以外的事都不太关心,要不然他条件那么好,会被我给捡到漏呢。” “……”乔时念。 陷入爱情中的人果然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认知。 既然傅田田自己觉得幸福,乔时念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你现在真是有空了哈,都能操心起我的事来了。”傅田田打趣道。 “说起来,上次多亏你提醒我给婆婆买玉手镯。那天我陪她去亲戚那儿,有人夸手镯水头好跟她气质很般配,她很高兴,回去后破天荒地送给了我一条金项链!” 虽然之后照常催生。 上一世,傅田田的婆婆很少给她好脸色,更别提送她首饰。 如今,温医生的初恋没去他医院,温父母没那么刁难傅田田了,也算是一个好的改变吧。 乔时念略感欣慰。 陆辰南拿来吃食后,大家一起吃喝聊天,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不远处,霍砚辞和白依依已不见人影。 “辞哥给我发了信息,说有个文件需要处理,先回了房。” 陆辰南解释完,说道:“嫂子,傅小姐,我也得回去陪我爸吃饭,咱们下次有空一起聚会。” “没问题。”傅田田点头答应。 随后乔时念和傅田田又在各种特色的温泉池里泡了一番,还拍了好些美照,一下午的休闲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晚餐时间,傅田田去外边接温医生的电话,乔时念先进了餐厅。 晚餐是在山庄的豪华大餐厅进行。 虽也是自助的形式,但餐食的标准比之前温泉区的小吃烧烤要奢华许多倍,其中不乏生鲜刺身、海胆,澳洲大龙虾等。 大伙儿游水玩耍一整天,个个饥肠辘辘,一看到好吃的,眼里都放了光,更有些年轻小伙嫌刀叉麻烦,直接手抓大龙虾吃了起来。 豪爽又享受的模样,把乔时念都给看饿了。 许是前世精神病院饿得太惨,现在她对食物的热爱程度强了许多。 在家里时,大多时间她一个人吃饭,即便霍砚辞在,他的吃相矜贵得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摆造型,所以乔时念也不会什么迫切感。 但在这儿,看着大家这种甩开膀子就是吃的模样,她食欲大增。 乔时念也挑了好些东西,大快朵颐起来。 “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急干什么?” 乔时念正吃得开心,霍砚辞不知道从哪儿冒了过来。 他已经换上了惯常穿的衬衣,袖口挽起,领口有两三颗扣子没扣,露出了精健的胸膛。 “看傻了?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霍砚辞见乔时念鼓着腮帮,跟小仓鼠般的模样,忍不住想替她抚顺额边的发丝。 乔时念警醒地往后一闪,美目冷冽地看着他,“我怎么吃东西,关你什么事。” 因嘴里包着吃食,导致她的话不那么清楚,减弱了她的疏离。 霍砚辞神色自如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是田田的位置。”乔时念提醒。 霍砚辞看着她,突然说道:“下午分公司那边有点紧急情况,我一直在视频处理。” 这是在跟她解释去向? 乔时念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白依依身为公司一员,为公司尽心尽力地工作,我作为上司,不能无故赶她走。”霍砚辞又道。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乔时念抬起了头。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未施粉黛的白净小脸,波澜不惊地道:“陆辰南打电话跟我说,你因为中午的事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乔时念否认,“我早说了,你和她关系怎样,都与我无关。你就是要离了婚马上娶她,我也不会有意见。” 乔时念已经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 霍砚辞忍了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娶她了?” 闻言,乔时念稍稍愣了下。 霍砚辞这话的意思是,他不会娶白依依? 难道是因为她这一世没有花式作死,导致他们的感情缺少催化剂,所以霍砚辞目前还没有爱上白依依? 真可悲啊。 她执着了八年,居然只是别人爱情里的催化剂? 乔时念记了起来,“那次在白依依的住处,我问你,是不是要离婚娶她,你并没有否认。” 霍砚辞的黑眸与乔时念对视上,“你认为当时的情况,是个适合回答你这种问题的时候?” 她无缘无故地用水果砸白依依,又一副要将白依依掐死的势头。 他都被她疯狂的行为给震到了,哪还会搭理她这种类似胡搅蛮缠的问题。 霍砚辞的眸光里带了几分幽深,让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她强作镇定:“你娶不娶她,也跟我没关系。” “乔时念……” “田田,这边!” 霍砚辞还想说话,乔时念打断了他,并朝入口处的傅田田招手。 傅田田朝他们走了过来,“霍总,你忙完了?” 霍砚辞微点颌,“你们聊,我过去那边一趟。” “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之间氛围怪怪的?”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也没瞒着,将方才霍砚辞说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霍砚辞这是担心你会生气,特意解释他不赶走白依依的原因呢。” 傅田田说,“我一直说,霍砚辞对你有感情,他不想和你离婚,现在你信了吧?”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我可没听出来哪有感情了。即便有,我也不会改变离婚的想法。” 傅田田忍不住道,“乔时念,你爱了霍砚辞这么多年,现在曙光就在眼前了,你为什么要退缩?霍砚辞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想嫁的,真离婚了,你就没有一点遗憾么?” 乔时念坚定摇头,“没有。” 上一世,她因为执着于霍砚辞留下了太多遗憾。 没能好好陪外公,没有保住m?q,没能做一份自己喜爱的事业,没有好好地享受过人生。 所以重来一世,她什么遗憾都想弥补,唯独霍砚辞,她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你就装吧,我才不信你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傅田田怀疑。 “爱信不信。”乔时念不跟傅田田扯这个了,“温医生打电话什么事,他到了么?” “在路上了,还有半小时能到。” “要等他一起吃饭么?” “不用,他说在医院吃了工作餐。”傅田田道,“他很自律,晚餐吃得不多。” “那你先陪我吃会东西,等会温医生到了,你肯定重色轻友没空理我了!”乔时念道。 傅田田一点都不介意被说重色轻友,她爽快答应:“没问题,先陪你。” 于是,在温医生到来前,乔时念和傅田田两人便吃得肚子都圆滚了。 “不行了,好饱,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看看温医生到了没有。”乔时念提议。 算起来,乔时念还没有和温医生正式打过交道。 今天怎么也要正式地认识一下,聊上几句。 傅田田自然答应,“行。” 她们走出了餐厅,穿过走廊和大厅,到了山庄外。 这儿天色已晚,山庄各处都打开了灯,暖黄的灯光映在极具特色的建筑上,令人有种温馨宁静的惬意感。 不远处,有三五成群的好友,也有亲密牵手的情侣。 “等下我也要和温医生好好浪漫一把。” 傅田田说完看到了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我老公到了!” “咦,念念,你看,和我老公站一块的是不是霍砚辞?他们怎么聊上了?” 第99章吃醋也要分场合 顺着傅田田所指,乔时念还真看到了霍砚辞的身影。 穿着休闲衬衣的他高大俊挺、气质卓越,与清冷儒雅的温医生站在一块,简直就像漫画里出走来人物,绝美又养眼。 “我老公好帅。”傅田田叹道。 乔时念推了她一把,“哈拉子掉下来了。” “得了吧,你看霍砚辞的眼神可不比我好到哪去。” 乔时念赏了她个白眼。 两人说话声引得前边男人的注意,他们扭过了头。 “老公,你和霍总认识?”傅田田走上去挽住了温医生的胳膊。 温医生清声道,“之前有过几面之缘。” 温医生在行内声誉很高,不少有社会地位的人都会主动结识他。 而且他常作为医院优秀代表人物出席政府举办的正式颁奖活动,会跟优秀企业家霍砚辞相识倒也不算奇怪。 傅田田介绍起乔时念,“你虽然也见过,但还是跟你正式介绍一下,我朋友乔时念,她也是霍总的老婆。” 温医生朝乔时念点了下头,当是招呼。 乔时念回以微笑。 温医生确实和傅田田说的那样,性子冷淡,对所有人都不热衷,也不知道活泼爱闹的傅田田平时是怎样忍受的。 霍砚辞虽也高冷,但他骨子里的修养让他在待人接物方面还是温和的,尽管这种温和里带着种让人仰视和无法亲近的距离感。 “温医生难得有空,就不打扰你和夫人的二人世界了。”霍砚辞动作自然地揽上了乔时念的肩膀。 乔时念配合着没动。 温医生微点颌,“那我们失陪。” 傅田田也没有扭捏作态,“麻烦霍总陪乔时念走一走,消消食,她吃得太多了,胃里正撑得难受呢。” 被当众说吃撑了,乔时念多少有些糗,她瞪了眼傅田田,“你吃得比我还多。” 傅田田眨眼坏笑,“那又怎样,我有老公陪我做运动。” “……”乔时念。 知道傅田田说的做运动是指啥,她到底不够傅田田脸皮厚,脸蛋微红地气哼了一声,往前方的林荫小道走去。 惹得傅田田哈哈直笑。 看着乔时念走远,霍砚辞迈开长腿跟了过去。 傅田田继续挽着温医生,“老公,你怎么会跟霍总碰上了。” 温医生道,“我停好车进来,正好遇到他在外边接电话。” “你们聊了些啥?” “寒暄了两句。” 温医生说完见傅田田聊兴很足,又道:“他还提了一嘴我的西装不错,问是不是你最近给买的。” “无端端的,干嘛问你这个?”傅田田觉得奇怪,“我最近也没给你买西装啊。” 温医生摇头,“不清楚。我告诉了他,是去年的款,平时我很少穿西装,你替我挑选衣服也是以休闲舒适为主。” 傅田田想了一圈,“可能霍砚辞想要乔时念给他买衣服了吧,最近乔时念在跟他闹离婚,什么东西都不给他买了。” 虽然离婚这个消息让人意外,但温医生向来不喜八卦,与他无关的事,他连多问一句都不愿花时间。 傅田田也知道他个性,提议道:“老公,这儿还有室内的温泉室,我陪你去泡一泡,缓解下疲劳。” “嗯。” …… 山庄的风景是真美,依山傍水,外边的园林也做得十分有意境。 乔时念在白色鹅卵小石铺的小道上走了一圈,还是觉得胃里饱得不太舒服。 被傅田田乌鸦嘴说中了,她吃多撑到了。 霍砚辞见乔时念微皱的眉头,自然猜到了原因。 他给周天成打去了电话,“问问附近有没有药店,让人买点胃药和消食片回来。” 乔时念听到了霍砚辞的话,不由得想起前世。 她因节食过度,偶尔也会有胃疼的现像。 那晚霍砚辞正好在家,她给他送牛奶时,胃疼得脸都白了,牛奶也差点没端稳。 但霍砚辞连问都没问一句她怎么了,还冷着眼叫她出去。 而刚刚,她甚至都没出声,霍砚辞就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还主动叫人买药。 果然,男人并不是学不会细心。 用不细心来当借口,不过是不爱而已。 乔时念也不是没发现霍砚辞的变化。 他对她,确实要比前世上心很多。 虽然她不会因此就改变离婚的心意,但她好像也没必要执着于记恨霍砚辞。 毕竟这一世,他没有纵容白依依对付她。 也没有对她的事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怎么不说话,胃还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霍砚辞走来她身边问。 乔时念摇头,“不用。” 说完,她瞧见了走出来的周天成,他披着外套,手拿车钥匙,大概是准备替她买胃药。 “周特助。”乔时念叫住了他。 周天成看见乔时念,心里顿时有点崩溃。 昨天早上,他给霍砚辞汇报事情时,霍砚辞突然一副他犯了什么大错的样子冷冷地睨着他。 害他把从进霍氏集团开始所有做事都回忆了一遍,仍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boss。 直到霍砚辞问他,“你如果被酒瓶砸一下会怎样?” 他战战兢兢且莫名其妙,“会……受伤?” “那要替你挡酒瓶的人就不会受伤了?”霍砚辞的目光不善。 他丈二摸不着头脑,并壮着胆子问了:“谁要替我挡酒瓶?” 霍砚辞:“乔时念。” 他吓得手里的文件掉到了桌上,差点砸翻了霍砚辞的茶杯。 声音也哆嗦了,“霍、霍总,太太她怎么可能……” “以后少出现在乔时念面前,”霍砚辞冷声命令,“看到她也绕道走!” 他哪敢不听。 今天团建,知道乔时念会来,他都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大泳池那边没去,几个女生爱去的汤泉没挨边,就是吃饭都躲得乔时念远远的,怎么还是被她看到了自己? 眼下乔时念已走到了他面前,他就是想绕也绕不开啊。 “太太,你找我什么事?”周天成硬着头皮问。 乔时念道,“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去药店,就不麻烦你跑一趟了。” 周天成看了下她身后神色不明的霍砚辞,忙道:“太太,你对这儿的路不熟,还是我去吧。” “没事,我还要买点其它东西。” “我可以帮太太带回来。” “不用,我自己买比较好。” 周天成还在考虑要不要坚持,霍砚辞已经出了声,“钥匙拿来,你上去。” “好的!” 周天成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如扔烫手山芋一般将车钥匙往霍砚辞手里一塞,脚下生风地跑了。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问霍砚辞,“你到底跟周特助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看到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平时都会跟在霍砚辞身边的他,今天好像也没见过人。 听言,霍砚辞不悦地蹙了下俊眉,“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不是要买药,走吧。” 乔时念:“……” 霍砚辞不知道,鬼都不信。 两人找到车,乔时念刚坐好系上安全带,就瞧见了同在车坪,神情如弱风扶柳般的白依依。 白依依也看到了他们。 “霍总,霍太太。”她撑着头有点虚弱地招呼。 “你这是要去哪儿?”霍砚辞问。 白依依嘶声说,“我额头的伤口可能有点发炎了,疼得厉害,但我忘记带药过来,打算临时去买点。” 霍砚辞道,“我们正好要出去,你把需要的药发给我,我一起给你带回来。” 白依依忍疼摇头,“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自己可以。” 见白依依一副可怜楚楚又强忍疼痛的模样,乔时念呵了一声,“我看白小姐的情况挺严重的,你直接带她去趟医院好了,我自己叫个车出去。” 说着,乔时念解开了安全带。 霍砚辞伸手拖住了她,“别闹。” 白依依也连忙道歉,“霍太太别生气,我——” “少在这装模作样!” 乔时念冲着白依依冷道,“你要真不想给我添堵,为什么像个阴魂不散的,我们在哪儿,你就那么巧地出现在哪儿?” 白依依的眼眶红了几度,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快步走去自己的车边,按下了车锁。 霍砚辞看了乔时念一眼,“系上安全带。” 继而将车子往前开了几米,停在了白依依车前,“药的品种发我手机,你上去休息,我们很快回来。” 听言,白依依像是难受得撑不住,“那就麻烦霍总了。” 霍砚辞没再说话,踩下了油门。 乔时念觉得自己开始的想法有点可笑,什么不该恨霍砚辞。 也就她这一世没有得罪白依依,不然,他照样不会放过她。 到达药房,乔时念没管霍砚辞,自己下了车。 进去后,她挑了点消食片和胃药,怕王婶没准备,她又买了点祛瘀活血的喷雾。 挑完药,乔时念拿去收银台,霍砚辞也让营业员取了他需要的药品。 “我一起支付。”乔时念准备买单,霍砚辞出了声。 “不用,我不缺这点钱。” 乔时念说着自己付了款。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每次对白依依的事反应都特别大,便也没说什么。 买完药,霍砚辞道:“你不是还要挑选东西,去商场?” 云湖这边的一种酥饼特别出名,纯粗粮做的,很适合老人家的肠胃。 乔时念是想买点回去送给霍奶奶和外公。 但现在,“你不急着把药送回去,白小姐疼晕了怎么办?” 霍砚辞的黑眸睨向她,“乔时念,吃醋也要分场合,适可而止。” “吃个屁的醋,你没毛病吧!” 乔时念气得直接往前走! “嘀”一声,一辆疾驰的车辆拼命按了下喇叭。 吓得乔时念一退,霍砚辞正好伸手拉她,她整个人扑到了霍砚辞的怀里! 第100章又一计 “走路都不看路?”霍砚辞愠恼。 刚差一点就被车给撞上了。 乔时念被吓了一下,人也清醒了几分。 她干什么呢,怎么突然就跟霍砚辞生起了气。 还说出那样酸溜溜的话? 看来是被傅田田给洗脑了,觉得霍砚辞对她好、不想离婚,她心底又起了期盼。 可怕。 乔时念没理会霍砚辞的责怪,她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平静地道:“不用去商场,找个买点酥饼的地方就行。” 霍砚辞本还以为乔时念会生气说跟他无关、不用他管,结果她看上去像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人也变得理智不少。 霍砚辞自然更满意于乔时念现在的反应,不作不闹,有事直接说事,不会一副刺猬模样,让人根本无法沟通。 两人重新坐进了车里,霍砚辞将药袋随手放在了控制台。 随后两人导航找了家老字号的酥饼店。 店里看上去生意不错的样子,好些人在排队。 乔时念刚准备解安全带下车,霍砚辞看了眼她单薄的衣着,道:“你在车上坐着,我下去买。” 乔时念闻言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霍砚辞下了车,乔时念还觉得胃里不太舒服,便打开装药的袋子,从里取出了消食片。 吃完她觉得有点干,又从车载小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喝。 结果倒猛了,不少水漏了出来,弄了车座和她身上,乔时念连忙擦抽纸巾擦拭,不小心将霍砚辞给白依依买的药弄到了车地板上。 为了干净卫生,处方药都用小透明袋装了起来,并标了名称和用量,乔时念拿起随便瞧了一眼,水没弄脏药。 她将之全部塞回了包装袋里。 等霍砚辞回来时,乔时念正在低头玩手机。 他坐回驾驶室,发现了控制台的水渍和旁边的水瓶,“你吃过消食药了?” 乔时念敷衍点了头。 十几分钟路程,两人都不用刻意找话题就到了山庄。 下车后,霍砚辞说要先送乔时念回客房,乔时念没有反对。 途中,他们遇到不少霍氏的员工,大伙儿都纷纷跟他们打着招呼,还有胆子大点的,直接说“霍总,霍太太,你们真是郎才女貌特别般配!”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的笑。 心里已然猜到,霍砚辞大费周折非让她过来云湖山庄的用意了。 他是觉得上次霍氏酒会把她单独抛下、令她被人非议,所以想在今天这种场合,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并没有问题。 现在目的也算达到了吧。 只是乔时念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非议。 到达客房外,乔时念对霍砚辞道,“你可以走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而是叫住前方的服务生,将手里的药袋递给其,“麻烦将这个送去住在3209房的白小姐。” 服务生接过称好。 而乔时念趁着这个时间打开了房门。 一进屋她便看到,客厅里除了她的东西,霍砚辞的东西也摆在了里边? 他这是闹哪一出? 上午她来的时候,分明只有她一个人的行李。 听到霍砚辞的脚步,乔时念转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时念指着他的物品问。 霍砚辞神色自如,“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夫妻感情好,我们各睡一房算怎么回事?” 距离约定离婚的日子不过一周了,到时还不是会被大家知道? 怕霍砚辞又认为她在赌气吃味,乔时念没搬出来说。 而是嘲讽地道:“霍砚辞,你要是缺女人想解决生理问题,有的是人愿意配合你,别在我这儿找罪受。” 大概话太刺耳,霍砚辞冷睨了她一眼,“中午是你自己脚滑扑到的我怀里。你穿得那么少,又贴得我那么近,我是男人不是圣人,有生理反应很正常。” “……”这回答很霍砚辞。 中午确实是她不够小心,踩滑了地面被霍砚辞拉住拖到了怀里。 乔时念懒得跟他据理力争,任由他霸占了书桌,她走去了洗手间。 在里边洗了头冲了澡,乔时念又用喷雾给自己肩膀喷了药。 洗干净手,乔时念敷了个面膜,护了会儿肤,前后花了一个多小时。 等乔时念出来,霍砚辞还在电脑上审阅着邮件。 他的忙碌倒让乔时念稍放松了点。 至少不会起别的什么不该的心思。 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乔时念看着自己还有点湿的头发,决定再进去吹干一下。 才走到洗手间边,她就听到了霍砚辞的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霍砚辞的语气一下了变得严肃了几分,“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看他模样,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乔时念正想着,霍砚辞的眸光朝她看了过来。 本要说话,可不知道想起什么,霍砚辞又抿紧了薄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拿起了车钥匙和外套就出了门。 乔时念懒得去猜发生了什么,公事她处理不了,私事她管不着。 吹干头发后,乔时念趴在了床上整理自己今天的美照。 照片上她笑得颇是开心,傅田田还说,她就该天天笑,才能青春永驻。 青不青春不清楚,但照片的效果确实不错。 乔时念挑了几张美美的又有意境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自然又获得了一批赞。 周阳应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有没有锻炼,还认真说下次见面要抽查。 乔时念自然没当回事,和周阳应聊了下他的赛事进展。 周阳应说,初赛已经录制完了,他成功地通过。 下次是一百进七十,录完能休息两天。 “加油放轻松,你绝对不会有问题,冠军都是你的!”乔时念给周阳应鼓劲。 “谢谢小姐姐吉言,不过实力选手太多,我不知道能不能赢过他们。” “放心,我说行就行。你就是最有实力的。” 两人正在微信里聊得欢快,乔时念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她瞟了一眼,居然是霍砚辞。 离他出去有一会儿了,现在打电话是告诉她,今晚不会回房了么?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不回没关系,不用特意告诉我。”乔时念接起来就道。 电话那端的霍砚辞微顿了下,随后用淡漠又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声音道,“我让周天成开车送你,现在过来趟医院。” 医院? 乔时念有点惊讶,谁受伤了么? 还需要她到场? 但不容她多问,霍砚辞已然挂掉了电话。 而这时,房门外边也传来的周天成不卑不亢的声音,“太太,你准备好了就下楼,我先去开车了。” 霍砚辞的办事效率就是高。 都没给她多加考虑和拒绝的时间,周天成就到了外边。 乔时念换下了睡衣,穿着宽松的长t,拿着小包走到了楼下。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耽误她睡美容觉。 乔时念有些怨念地坐到了后排。 周天成十分认真地开着车,没有和她搭话的意思。 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道,“周特助,是不是霍砚辞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连跟我说话都不敢?” 周天成哪敢多说,“太太,没什么,霍总只是让我做好本分工作,别怠慢了太太。” 知道周天成没说实话,乔时念也不再多问。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周天成将乔时念送到了医院。 “太太,霍总他们在急诊楼,要我陪你上去一趟么?”周天成礼节性地问。 “没事,不用。” 乔时念边摇头,边奇怪问,“谁去了急诊室啊?” 周天成:“我也不清楚。太太,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哦。” 谁在急诊需要叫她过来? 总不能是傅田田吧? 乔时念想到这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急急地上了楼,急诊室外走廊处并不见霍砚辞,倒是坐着一个年纪在五十多模样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国字脸上带着些焦急。 乔时念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对这男人没太多印象。 不管了,乔时念拿出手机想给霍砚辞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里边的护士推了个病人出来。 乔时念瞟了一眼,竟是白依依! 她怎么会被送到急诊? 顿时,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依依,你没事吧,你这孩子,可要吓死爸爸了!” 男人哭喊着扑到了白依依的病床边。 原来他是白依依的爸爸。 “家属请让一下,患者刚洗过胃,现在身体虚弱,让她先回病房休息。”护士提醒。 男人这才让开了点距离。 几人推着病床走来电梯这边时,正好看到了电梯口的乔时念。 “霍太太。”白依依虚弱又意外地出了声。 一听到这个称呼,中年男人的视线立即转向了她。 随后,眼里露出了怒火,“你就是乔时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把我家依依的药换掉,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差点害死了她!” “爸,你别这样说,事情不一定跟霍太太有关……”白依依虚弱又急切的道。 “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接触药的就只有那么三个人,砚辞不可能下这种手,那个服务生就送个药,全程有监控为证,她也不会做。那只有这位霍太太——” 第101章 老公在陪别人 白世昱的话没说完,忽地瞧见了从安全门接电话出来的霍砚辞。 他连忙道,“砚辞,依依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可得为她做主啊!”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 乔时念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 从白父的嘴中,乔时念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山庄里白依依服用了霍砚辞买的药,身体出现了问题。 白依依到医院洗了胃,而白父觉得事情是她做的。 原来霍砚辞急急离开,是因为白依依进了医院。 把她叫来医院,也是为了白依依。 “爸,这事说不定就是个误会,你别让砚辞为难。”白依依又虚弱地开了口。 “依依,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白世昱心疼地道,“你说说,之前让这个乔时念到底害了多少次,受了多少次伤?要不是听你表婶说了一嘴上回的事,我都还不知道你受了那样的委屈!” 白依依忍着不适说,“就是一些小伤,算不上什么事,而且砚辞也替霍太太道过歉了。” “什么小伤,可别当我傻!你头都被砸出了血,脖子也掐青了,要不是砚辞及时赶到,你都被她给害死了!” 白世昱道,“这次不管怎么说,一定要给个交代!” 说完,白世昱气势汹汹地瞪向乔时念。 正好电梯到了,霍砚辞淡声道:“白叔,我们先去病房,有什么事儿去那儿说。” “好,听砚辞的。”白世昱压住怒意,想推着白依依的病房进电梯。 但乔时念站在电梯边一动没动。 霍砚辞又瞥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出了声,“一起去病房。”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我又凭什么跟你们去病房?” “你!”白世昱又想发火,白依依拉住了他的衣袖,“爸,算了,霍太太不愿去就不去好了。” 霍砚辞看着一副丝毫不退让模样的乔时念,他对两位护士礼貌又不容拒绝地道:“麻烦你们先去旁边等一下。” 许是被霍砚辞的气场给震住了,两位护士互看一眼,走向了前边走廊。 电梯已关闭下了楼,霍砚辞幽深的黑眸睨着乔时念,“今晚在车上,你是不是动过依依的药?” 乔时念脸上的讥诮更浓,“你质问我之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提示都没有,我怎么回答?” 霍砚辞没理会她的讥笑,依旧波澜不惊地道:“我派人核实过,药房出来的药没问题,服务生送药时,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过。” “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给我定了罪,还多此一举问我干什么?”乔时念冷笑地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隐隐有了点愠意,“乔时念,别胡搅蛮缠,我是在就事论事。” “依依误食了与消炎药阿莫西林相克的丙磺舒片,差一点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把你叫过来,也是在排查任何可能性。” 抛开被怀疑的堵心不谈,既然已掉到了坑里,赌气确实解释不了问题。 想毕,乔时念冷静了几分,“我没碰过她的药,不知道什么丙磺舒。”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药房的监控显示,你在抗生素区域转了好一会儿。” 乔时念当时为了避免碰到霍砚辞,是在各种药架前转悠了下,“那你应该也查到了,我没买过什么丙磺舒。” 霍砚辞说:“那个角落是监控盲区。”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发出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从那儿偷拿了药,然后在车上把白小姐的药给换掉了?” 霍砚辞未置可否。 乔时念呵道:“就算是我换的,我又不知道她需要的药有哪些,怎么能提前准备好相克的药品?” “这有什么不好准备的,依依额头的伤口疼痛发炎,你猜都能猜到她会买消炎药!”白世昱怒声。 闻言,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冷目瞥向霍砚辞:“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霍砚辞蹙起眉锋还没说话,白世昱却先忍不住了! “姓乔的,你怎么就这么歹毒!我家依依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她于死地!” 说着,白世昱扬起手想给乔时念一巴掌,但还没靠近乔时念的人,霍砚辞就拦住了他,“白叔,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就依依这么一个女儿,她性子温驯,从不跟人红脸,为什么你老婆会这么看不惯她,要这样害她!” “可怜依依身体不舒服都不敢打扰你,自己打了急救电话进了医院!又实在是疼得厉害,才不得不通知我来医院……” 白世昱突然老泪纵横,“要是今晚依依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妈……” “爸,你别说了。”白依依哽咽着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那是你命大!医生都说了,要不是抢救及时,你今天的命就送在这儿了!” 白世昱越说越后怕,又冲向了乔时念要找她理论,“你有什么不满的,就冲我来,不要害我女儿!” “爸,你别这样!” 白依依急得从病床上坐起,但身子实在没有力气,手上又吊了药水瓶,一吃疼,脑袋差点砸到病床的边角。 霍砚辞快步地伸出手挡住,避免了白依依的二次受伤。 而这边的乔时念因为白世昱突然冲到自己面前,本能地伸出腿朝他猛地一踹—— “嗷!” 白世昱没防乔时念会动脚,身材略笨重的他往后一仰,四脚朝天地摔到了地上。 “爸!”“白叔。” 白依依和霍砚辞同时发出惊呼。 霍砚辞走向白世昱时,白依依也试图从病床上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她滚到了地上。 “你别乱动!”霍砚辞只得回头扶住了白依依。 “别管我,去看爸爸。” 白依依拽着病床就想推开霍砚辞,结果身子太虚弱导致她往下一扑,借力的病床出于惯性往前一滑,朝乔时念方向撞去。 乔时念为了躲避病床,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却不小心撞到了电梯边的垃圾桶,人也一下没站稳摔坐到了圆形垃圾桶上。 手掌往后撑去时,传来一阵刺疼,垃圾桶上边铺的防火小石粒摁进了她的肉里。 “啊!” 霍砚辞都没来及去看乔时念的情况,白依依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病床滑走,导致她手上的针头也被扯掉流出了血。 白依依本就虚弱至极,经这么一遭,她身体一软,几乎就要晕厥了过去。 “过来帮忙!”霍砚辞扶着白依依冲走廊的护士连忙命令道。 护士急急地走来,“患者这脸色不太对,重新推去急诊让医生看一下!” 霍砚辞将白依依放在床上,白依依疼得嘴唇都变成了纸白色,弱声道:“我没事,看我爸……” 护士推她去往急诊室,霍砚辞快速扶起了地上的白世昱。 “依依,依依,你怎么了,你可别吓爸爸啊!” 白世昱趔趄着就追赶白依依的病床。 霍砚辞为免白世昱再摔倒,扶着他往前走去。 乔时念站在原地,手掌的疼意一阵盖过一阵。 她的老公,那个傅田田笃定说舍不得离婚的男人,此刻正急切地追着白依依而去,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更别提关心她疼不疼了。 有血滴落在地上,乔时念从包里取出张纸巾摁住伤口,坐电梯下了楼。 没有往周天成停车的方向走,她从医院另一个出口打了辆车离开。 “姑娘,你要去哪儿,你没事吧?”司机半天不见乔时念出声,又问了一句。 乔时念看了眼被血浸红的纸巾,“随便找家诊所。” 司机明显不太理解,这不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怎么还要去诊所? “医院要挂号手续太多了。”乔时念淡声说,“诊所方便一点。” 司机信了,“得亏你遇到我这个本地人,知道这附近有家24小时的诊所,不然这么晚了,哪个诊所还开门?” “谢谢。” 司机说的诊所不久就到了,乔时念给他多扫了一百块当感谢。 下车后,乔时念直接走进了诊所。 值班的是位女医生,看到她手掌被小石子弄得全是血,带着几分心疼地道,“怎么这不小心啊,这么好看又这么嫩的手被弄成这样。” 乔时念没有说话。 女医生拿出了消毒水和镊子,“没人陪你来么,取碎石消炎都很疼,我怕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不住要哭,要不你打个电话叫男朋友来陪着?” 乔时念摇头,“不用了,医生你直接处理就行。” “怎么,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还没交男朋友吧?”女医生又发挥了中年女人的八卦精神。 乔时念的唇边扯出抹淡笑,“有老公,但他在陪别人,没空过来。” “……”女医生看着乔时念这反应,多少也猜到点什么。 “哪个男人居然这么没有眼光,把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扔下,去陪别人!” 乔时念又笑了一笑,没再出声。 女医生也不好再八卦,替乔时念处理起伤口。 消毒过程的刺疼和灼疼一般人都忍受不了,就是大男人都有疼哭的,乔时念却是不声不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医生对乔时念佩服不已,“姑娘你可真勇敢。” 乔时念没有说话。 这点疼跟前世胃癌发作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之时,乔时念的电话响起,她瞟了眼来电号码,直接按了静音。 女医生有些了然地问,“你老公?” 第102章 霍砚辞有些慌乱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没有出声。 “就该晾晾他,老婆受伤都不陪着,要去陪别人!” 女医生替乔时念上好药,又用纱布将她手掌包扎了一圈。 “注意别沾水,按时涂药,不然留疤可不好看了。” “谢谢,我知道了。” 乔时念结算费用时,手机又响起了视频通话,她照旧挂断了,并将霍砚辞的微信拉入了黑名单。 以前她绝对舍不得拉黑霍砚辞,光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现在拉黑就拉黑了。 有些事只是你认为难而已,其实操作起来不过两秒的事。 走出诊所,乔时念直接约了个车回往龙腾别墅。 为免霍砚辞会去打扰傅田田,车上时,她给傅田田留了言。 【田田,我肩膀疼没带药,你和温医生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先回去了。】 发完信息,乔时念见着屏幕闪现的号码,索性关了机。 晚上的车相较少,速度也比白天过来时要快。 大概一个半小时,乔时念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竟还没有睡,“太太,你不是和先生出去团建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刚先生还给我打电话问过你呢。” 乔时念没心情和王婶解释太多了,“玩累了,在外边睡不习惯,就先回来了。” “王婶,我去休息了,任何人打电话都不要叫我。” 王婶点头称是。 乔时念走回卧室,看着那盏兔子造型的水晶夜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反锁上房门,乔时念侧躺到了床上,平静地入了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糊听到门锁传来转动声,随后又响起了王婶轻声说话的声音。 “先生,太太说太累了要休息,可能怕被打扰就锁上了门。客房的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先生上那儿休息吧。” “她回来时,一切正常么,你有没有发现她腿或是其它地方受伤?”霍砚辞低声问。 王婶:“没太留意,但太太就是挺累不想说话的样子,走路什么的都很正常。” 门外的声音中止,霍砚辞好似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离开。 乔时念闭上眼睛,重新入了睡。 许是昨天泡了大半天温泉太累,乔时念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打开手机,上边有傅田田早上发来的信息。 【乔时念,你是和霍砚辞闹什么矛盾了么,怎么会突然回去?】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然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抛下。】 大概半小时后,傅田田又发来消息。 【我刚去吃早餐时听说了,昨晚白依依药物过敏进了医院?霍砚辞也不在山庄了,你回去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怎么关了机,可急死我了,醒来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回我电话!】 乔时念正打算给傅田田拨去电话,照顾外公的吴伯给她打来电话。 虽然外公的身体目前还算健朗,但乔时念还是很担心,所以特意交代了吴伯,只要外公有不舒服的地方,立即打给她。 乔时念一看到这号码就紧张了,“吴伯,是外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吴伯宽慰道,“乔老先生今天要去见一个老朋友,可能要出门几天,我知会你一声,免得你担心。” “外公要去哪儿,见什么朋友,为什么都没提前告诉我?”乔时念追问。 吴伯说:“也是昨天才决定的。听他说是湖省,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生病了,他想过去探望一下,怕这次不去,以后没机会再见了。” 湖省! 乔时念顿时想了起来,前一世,外公就是去湖省时出了意外,被飙车党撞到伤了腰和腿。 即便及时地送到了医院治疗,外公的身体仍是落下了病根,从那起身体便大不如从前。 而后的某天外公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晒太阳,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医院检查后说他的腿神经严重受损,摔倒又导致粉碎性骨折,外公只能永远地坐在轮椅上了。 想到前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外公,乔时念的鼻子开始发酸,眼泪也浮出了眼眶。 “念念,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乔老先生的。”吴伯道,“你要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我还得给乔老先生整理些行李。” “吴伯,你们什么时候出发?”乔时念声音微哑问。 吴伯倒没察觉到异常,“打算订下午两点的飞机,吃了午饭正好可以去机场。” 乔时念说:“麻烦您把外公的身份证发给我,我来订机票,我也会陪外公一起去湖省。” 吴伯说:“不用,乔老先生说你们都有事忙,他就是去个三四天,有我陪着就行了。” 乔时念坚持:“没关系,我最近没事,我陪着外公去就好。”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外公遇到任何意外,她一定得自己亲自陪着、看着才能放心。 而且陪外公去外地呆几天玩一玩,然后在霍奶奶生日前一天回来,再陪奶奶过完生日,便可以拿离婚证了。 也省得这几天还和霍砚辞强行绑在一起,两看相厌。 吴伯拗不过她,“好的,那我去告诉乔老先生一声。” 挂掉电话,傅田田的来电紧跟而来。 乔时念接起,十分淡定地将昨晚那一出闹剧似的事情告诉了傅田田。 当然,省去了自己手掌受伤她去诊所一事。 傅田田知道了非嚷嚷不可,她现在没空听她念叨。 “什么?白莲花居然想把这事怪到你头上,霍砚辞怀疑你?” 果不其然,傅田田一听就怒了。 乔时念倒是淡定,她还能帮霍砚辞说话:“他也只是就事论事,毕竟证据指向我。” “什么狗屁证据,哪点可以证明你换了她的药!用排除法就能证明是你做的么,我看这就是她白依依自导自演!” “即便是她自导自演,她也是成功的,”乔时念跟傅田田说了下自己碰了白依依药袋的事,“要是验指纹,上边还真有。” 傅田田抱不平说:“你那就是个意外,你哪能想到白依依会对自己这么狠,连药都敢乱吃,也不怕真的吃死了一命呜呼!” 白依依为了能让她被霍砚辞厌恶,确实对自己够狠。 不仅让程婉欣当着霍砚辞的面羞辱她,上次酒会设计还用吊灯砸自己,这一次更绝,直接吃下两种明知会伤身体的药。 要吐槽这事,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乔时念道,“不说她的事了,我忙着呢,我还得收拾下行李,陪外公去趟湖省。” “乔时念,你该不会是在逃避吧?”傅田田怀疑她去湖省的目的。 乔时念不答反问,“田田,如果你在感情中受了伤,会选择逃避么?” 傅田田想了一想,肯定说:“不会,我又没做错,行得正坐得端的人,为什么要逃避?” 乔时念笑了一笑,“行,你可要一直保持这种想法。” 傅田田莫名其妙,“怎么扯到我这来了,你的事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白依依的目的就是要让霍砚辞误会我心思歹毒,现在她目的达成,这事也就这样了,反正我和霍砚辞也是要离婚的人,我才不管他怎么看我。” “好了,我真的挺急的,挂了!” 不再给傅田田开口的机会,乔时念结束了通话。 在衣帽间收拾了几套衣服,又拿了套旅行装的护肤化妆品,盖上行李箱,乔时念去往洗手间。 幸好伤的是左手掌,不影响她的正常洗漱。 刚洗完脸,外边传来王婶的声音,“太太,你起来了吗,早餐备好可以吃了。” 乔时念打开门,王婶站在了外边。 “太太,你的手怎么了?”王婶发现了不对劲。 乔时念笑了下,“没事,一点小问题。王婶你先下去,我很快下来。” “对了,别跟霍砚辞说我手的事。”乔时念又道。 王婶不解,“太太,你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不能告诉先生,先生昨晚知道你回来了后,他也回来了,还问了我你的情况呢。” 乔时念说,“就是破了块皮,已经没事了,没必要说。” 她不需要霍砚辞的任何关心,对她而言太多余。 王婶下楼后,乔时念将自己捯饬了一番,看看时间,已是九点半了。 去外公家得一个小时,她将外套搭在左手上,右手拖着小行李箱下了楼。 楼下,霍砚辞居然还在家,此时正坐于沙发中,而周天成坐了另一端在向他汇报什么情况。 看到她,周天成低头唤道:“太太。” 霍砚辞的目光则落在了她的行李箱上,“你拿着东西去哪儿?” 乔时念神色淡然,“陪外公去外地看个老朋友。” 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问起另个问题:“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还把我微信拉黑了。” 乔时念:“嫌烦。” 这两个简单又不那么简单的字眼出来,周天成只觉得如坐针毡,他恨不得自己是隐形的才好。 乔时念居然会嫌霍总烦而拉黑他,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之前,她都恨不得加上霍总身边所有人的微信。 霍砚辞的俊脸变沉了两分,想说什么,可看着乔时念的态度,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还有事么,没事我赶时间。”乔时念道。 “昨晚……” “昨晚的事与我无关,你爱信不信。”乔时念夺过了霍砚辞的话头。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那些事另查。我是问你昨晚有没有受伤,我安抚好白叔回到电梯口,你已经走了,但电梯口有几滴血迹。” 乔时念呵了一声,拖着箱子就走,“你还是留着精力多关心白依依。我走——” “乔时念,” 霍砚辞诡异的有了种慌乱的感觉,他叫住了她。 “奶奶生日前,你就没打算再回来了是么?” 第103章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回来? 说得龙腾别墅真是她的家似的。 面对霍砚辞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声,没说话直接离开。 从厨房出来的王婶急急唤,“太太,你去哪儿,早餐还没吃呢!” “我赶时间,不吃了。” 说完,乔时念走出了大门。 她的肩膀没好全,手掌又受了伤,不便自己开车。 乔时念拿出手机打算预约一辆车。 霍砚辞竟也从里边大步走了出来,神色不明地道:“我送你去外公家。” “不——” “我顺便看下外公,给他送点东西。” 乔时念拒绝的话都没说出来,霍砚辞便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时,周天成提了好几盒昂贵的补品礼盒出来,而王婶给她送来两个餐盒。 “太太,你再赶时间也不能不吃早餐啊,这里边是些糕点,你在车上吃一些填填肚子吧。” 司机将车开到了他们面前。 见状,乔时念没有纠结,任由周天成将礼品和她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而她接过王婶的食盒,坐进了后排。 很快,车子驶离了龙腾别墅。 车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司机专心开车可以不出声,周天成就比较尴尬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霍总只让他在储物柜拿些礼物,又没说一定要他全程陪着。 他怎么不放好东西后,就找个借口走人,而是傻傻坐这来“享受”无人开口的安静呢? 又坐了一会儿,周天成看情形便知道,太太是不可能会主动开口说话,霍总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开尊口。 没办法,只能他来打破沉默了。 于是周天成提醒乔时念道,“太太,早餐不吃可就凉了。” 乔时念淡声说,“我现在不饿,晚点去外公家再吃。” “贫血还不及时吃东西?”霍砚辞总算开了口。 周天成暗松了口气,还好霍总没让他一个人尬聊下去。 “是啊太太,这是霍总特意让王婶给你打的包,吃点吧。”他附和道。 乔时念听言越发没有胃口,她扔下餐盒,“吃不下。” 糟了,好像说错话了。 周天成赶忙收了声。 霍总和太太的矛盾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他实在是管不过来。 说多了霍总还会对他横眉瞪眼。 真是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合格的特助难上加难。 霍砚辞听出了乔时念话底的不耐,他忍了忍,没再劝说,而是问道:“为什么突然想陪外公去外省。” 乔时念倒是语气淡漠地回他,“外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 “去几天?” “不清楚。” 霍砚辞调整了下呼吸,“昨晚你怎么自己走了,周天成不是告诉了你,他会一直在楼下等你。” 乔时念:“没注意走错了,懒得返回去。” 霍砚辞:“怎么没回去云湖山庄?” 乔时念不想吭声。 霍砚辞隐隐有些不悦,“先不说昨晚换药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你把白叔踢倒,让他摔伤了腰,你也不能就那样一走了之吧?” 周天成一听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 完了完了,霍总说出这样的话,矛盾只怕要激化了。 果不其然,乔时念一听就怒了。 “我又没做错任何事!你一个电话说让我去医院我就去了,审了我那么久不够,还觉得我走得不应该?是不是非得等你们给我定下罪,我再给你的白叔和白依依磕头认错才能走?”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 周天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疯狂朝司机示意,让他赶紧放下阻隔板,不然就要被战火波及了。 随着阻隔板的放下,霍砚辞心头的愠恼也快要压制不住了,“乔时念,你是觉得我冤枉了你是么?” “你敢说,那药袋上没有你的指纹?还是说,我们去药店前,你没有因为白依依的出现而生气?” 果然,霍砚辞去验了指纹。 “白依依只是在霍氏博舟上班而已,当了总监也是她有那个实力。我给了你机会,让你去霍氏总部随便挑个职位,你自己要拒绝,却又对白依依死活看不顺眼,你到底想要什么?”霍砚辞问。 “我想要离你们远远的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么?” 乔时念冷笑:“是你自己拖着不肯签字不给白依依一个定心丸。所以她才苦肉计一出又一出的,全是拜你所赐!” “你觉得会有人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安危开这种玩笑?” “有啊,白依依不就是。” 霍砚辞又被成功噎到了,看到乔时念小脸上的讥冷和大眸里的冰冷,他只觉得心里又闷又烦。 明明昨天乔时念还一脸娇羞地趴在他怀里。现在却拿他当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乔时念,你能不能讲点理!” 霍砚辞想将乔时念强行拖到怀里,重新感受到她的娇软,可乔时念却猛地往旁边一躲,让他扑了个空。 霍砚辞索性整个人往她压去,乔时念躲闪不过便用双手推他,霍砚辞一把便握住了她其中一手。 “嘶。”乔时念发出嘶疼声,眼泪也疼得流出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缠了纱布?” 霍砚辞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了自己掌中的小手,“你受伤了?开始问你怎么不说?” 乔时念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因疼痛而有几分嘶哑,“不用你管。” 她上车后一直将手放在了外套下,就是不想霍砚辞看到问东问西,刚才她一个着急,习惯性就使出了双手。 “去最近的医院。”霍砚辞命令起司机。 乔时念拒绝,“我要去外公家,不去医院!” 霍砚辞的墨眸盯着她,“你觉得外公看到你这样,会不担心?” 刚霍砚辞没轻没重,又让她的伤口破了,此时白色的纱布上已隐隐泛出了红色。 外公看到确实会担心。 而且这伤口不处理也不行,没必要为堵气而伤了自己。 乔时念没再拒绝。 车子没走几分钟便到了一家医院。 周天成去挂了号,而霍砚辞陪着乔时念到达了医生办公室。 拆开纱布后,霍砚辞看到了乔时念手上的大小几处伤口。 像是被什么碎渣给弄破的,其中几个已经结了暗红色的血痂的地方,此时又重新渗出了血。 在她白嫩的手掌中间显得尤为突兀。 霍砚辞的心里有了一抹愧意,声音也低下几分,“怎么回事?” 第104章什么事能比老婆更重要? 霍砚辞明显带着关心的话听在乔时念耳里,她只觉得无比讽刺,索性紧闭红唇,懒得开口。 “还能怎么回事,碎石子或是碎玻璃摁进了肉里。”医生倒是接过了话头。 霍砚辞想到了什么,“垃圾桶上的防火石粒?” 乔时念依旧没出声,而医生责怪起来。 “你这姑娘也是,知道自己受了伤,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结的一点痂又出了血,又得再受一次疼。” “是我不知道我老婆的手伤了,力气用重了。”霍砚辞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医生将近视眼镜往下挪动,抬眼瞟向了霍砚辞,“你是她老公?你连老婆受伤了都不知道?” 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霍大总栽,在这瞬间被个医生给问得俊脸上有了抹赧意。 他咳了一声,“当时情况比较紧急。” “所以你在现场,你都不知道老婆怎么受得伤?” 医生更为吃惊了,“有什么事能比老婆的事更重要?” 霍砚辞一时说不出话。 乔时念却感觉有些爽快。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帮忙维护霍砚辞并替他解围。 现在? 活该,你就尴尬着吧! “姑娘,你们该不会是为了应付长辈,相亲结的婚,所以才这样没感情吧?”医生又感概地问起乔时念。 乔时念淡笑了一笑,“算是吧。” 虽不是相亲,但霍砚辞确实是为了应付奶奶才和她结婚。 他对她也确实没有感情。 “你是给人看伤还是专程聊八卦?”霍砚辞蹙起了俊眉,问医生:“工作效率呢?” 医生又抬头眸了霍砚辞一眼,看着他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的样子,低声对乔时念道:“姑娘,找老公可不能找这种光外表好看的,还是得找会心疼人的才行。” 声音虽小,但霍砚辞又不是聋子。 他黑沉下了俊脸,冷声道:“五分钟内,你没处理完伤口,信不信你的医生资格证保不住?” 医生:“……” 这种男人一看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医生赶紧停止了八卦,快速地给乔时念涂起了药。 五分钟后,医生替乔时念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谢过医生,乔时念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霍砚辞一言未发地跟在她后边。 坐回车里时,副驾驶已没了周天成的影子。 “周特助说公司那边有个文件急着要处理,就先回去了。”司机告知。 乔时念对霍砚辞道,“你也可以回公司了,我会转达外公,你给他送了东西。”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直接叫司机开车。 乔时念也懒得多劝,拿起王婶打包的糕点,边吃边看起了窗外。 “不是吃不下?”霍砚辞问。 乔时念说,“现在吃得下了。” 霍砚辞猜到她之前不吃,是不想被他看到受伤的手。 想到陆辰南的忠告,霍砚辞决定解释一下,“昨晚我不知道你受了伤,当时白叔急着去看白依依,我打算先扶他过去再……” “行了,不用浪费口水说这些。” 乔时念打断了他,“你又不是医生,就算是知道了又怎样,我的伤口还能自动愈合不成?” 霍砚辞被呛得又是一噎。 此时的乔时念像个刺猬,他根本无法和她继续交流昨晚相关的事。 霍砚辞只得放下这一茬,从口袋里拿出了卡,“这个给你。” 乔时念呵笑出了声,“怎么,补偿?” 有了上次乔时念给他十万说包月的事,霍砚辞自然不会再提及这个字眼。 他淡声给了个合理的理由,“我没时间陪你和外公去外省,就负责你们出行的所有费用吧。”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们乔家再穷也不差这些钱。” 乔时念用的“我们乔家”,泾渭分明的语气,仿佛现在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压下心头的不适,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闻言,乔时念一把拿过了卡。 虽霍砚辞只是说说而已,但万一他为了堵气真跟了去,岂不破坏心情? 他既然愿意给钱,不拿白不拿。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心思,抿了下薄唇,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几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了乔家。 乔时念照旧将外套搭在左手上,拿着随身的小包先下了车。 乔东海已经在院子等着了,她高兴地走了过去,“外公!” “念念,你怎么会想陪外公去湖省呢,我以前叫过你,你都嫌那里气侯太干了不去。”乔东海问道。 乔时念说,“没事,我带了足够的补水喷雾和面膜,现在我就想陪着外公!” 两爷孙正说笑着,霍砚辞和提着补品的司机走了过来。 乔东海这才发现霍砚辞也跟来了,他略有些惊讶,“砚辞,这个时间,你怎么有空过来?” 示意司机将补品送进屋里,霍砚辞得体地笑说,“知道外公要去看朋友,所以帮您准备了一点薄礼。” “砚辞可真有心,”乔东海笑道,“来都来了,要留在这儿吃了午饭再回去么?” 现在已差不多十一点,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想要点头答应,他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是白世昱的来电。 霍砚辞跟外公说了声抱歉,走到了旁边,“白叔,什么事?” “砚辞,依依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你能过来帮我劝下她么?”白世昱请求道。 霍砚辞微皱眉,“她为什么不吃?” “说是身体不太舒服没胃口,但我知道她就是在生我的气。” 白世昱语气微哽,“她怨我昨晚质问了你太太,觉得你会误会是她授意我那样做的。” “砚辞,昨天是我太担心依依了,一时冲动才会质问你太太,你如果要怪就怪我,这事跟依依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砚辞道,“昨晚的事还没出具体定论,我并没有怪你们任何人。” “依依说不需要查了,事情毕竟有关你太太,依依不想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白世昱说着声音越发哽住,“砚辞,你昨晚走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依依嘴上没说,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就当是可怜她,过来劝劝她,让她知道你没在怪她,行么?” 听言,霍砚辞下意识想去看乔时念的神色,结果院子里早没了她和外公的身影。 “砚辞?”白世昱没听到回应,又唤了一声。 霍砚辞敷衍地点了头,“我等下过去。” 挂掉电话,司机走过来告诉他,“霍总,太太说你太忙了,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她和乔老先生还有东西要收拾,先进去了。” 这分明就是在赶人,霍砚辞站了两秒,抬脚往车边走去。 司机给他打开了后排车门,霍砚辞准备上车前,脚步又滞住。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会儿乔时念正和外公在茶几边看着ipad,讨论着湖省哪个景点好玩,小脸上带着已很久没向他展示过的撒娇又甜美的笑容。 “外公。”霍砚辞清声唤道。 乔东海转过了头,“砚辞,你还没回去呢?” “准备走了,但有件事我需要向您赔个不是。”霍砚辞道,“乔时念的手掌由于我的疏忽受了伤。” 乔东海这才发现外孙女的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衣裙兜里没有露出来。 “怎么回事,哪受伤了,给我看看!”乔东海急切道。 乔时念不耐地瞪了霍砚辞一眼,伸出了包着纱布的掌心,宽慰道:“昨天不小心被小石粒压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乔东海还是止不住心疼,“你可是最怕疼的了,平时拨根倒刺都疼得又哭又喊的,这都包纱布了,肯定要直接消炎上药水,你怎么受得住的?” 以前的乔时念确实娇气至极。 一点小毛病都会矫情地哭嚷,一定要外公和佣人们各种哄劝,各种喂药,才会消停。 霍砚辞突然想到曾被奶奶逼着过来乔家看望过一次生病的乔时念。 当时外公一边夸乔时念勇敢,一边哄她喝药,结果她喝一口就给吐了,连声叫苦。 佣人们送的送糖,拿的拿蜜,闹腾了好半天,乔时念才把药喝下去。 可今天,乔时念面对医生的消毒擦试,上药水,包扎,都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霍砚辞很不喜欢乔时念的骄纵,但看她变得冷静淡然,他心里又有了抹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 “外公,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护好她。”霍砚辞再次道歉。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乔东海问。 “没什么大事,”乔时念不想外公跟着操心,她对霍砚辞道,“礼物送到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走吧。” 霍砚辞没有马上走,波澜不惊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到时候再说吧,”乔时念没什么耐心了,“我和外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你干嘛干嘛去,我们没空听你说话了!” 被再三驱赶,霍砚辞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呆下去。 跟外公道了别,他走出了大厅。 “念念,你跟砚辞又怎么了,手怎么伤的,为什么他要跟我道歉。”乔东海问。 乔时念将昨晚的事挑捡着告诉外公,说她为了避开一个人,撞到了垃圾桶,弄伤了手掌,霍砚辞在场,但没来得拉她,所以觉得有愧。 乔东海知道乔时念没说实话,但她现在明显有主见了许多,既然不想他知道的事,他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换了个话题问,“霍老太太生日也没几天了,你真考虑好了,要跟砚辞离婚。” “当然。” 乔时念重新看起了ipad,“不说那些了,外公,我们继续看景点!” 车上,霍砚辞一直默不出声。 “霍总,咱们去哪儿?”司机感觉到了老板的不佳心情,小心问道。 霍砚辞报了医院名。 司机往目的地驶去。 “不管情况多紧急,都要先关心妻子?” 第105章霍砚辞被漠视 身后传来老板低沉的声音,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总……你在问我吗?” 霍砚辞没有出声。 司机壮着胆子说,“我家都是我老婆说了算,什么紧急的事她都会处理好,不用我操心。” 知道司机没听明白他的问题,霍砚辞也没再多解释。 那个医生又不知道现场情况如何,就妄下定论。 乔时念作闹白依依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如若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她,只会让她更肆无忌惮。 再说乔时念受伤他并不知情,事后他想要追问,可乔时念走了人,还让他联系不上她。 所以,整个事他处理得并没有不妥之处。 乔时念为这事耿耿于怀才陪外公去外省,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霍砚辞从理智上说服了自己。 只是一想到乔时念小脸上的嘲弄和冷意,心里仍旧有些不太舒坦。 …… 午饭后,乔时念和外公以及吴伯到达了机场。 她毕竟是女孩,不能和外公同住一个房间,她又不知道外公前一世出意外的具体时间地址,所以让吴伯也陪着,更保险一些。 办好登机牌后,他们三人到达头等舱的贵宾休息室。 吴件和外公在说话,而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竟是霍奶奶来电。 这个时候,奶奶怎么会打给她? 乔时念接起唤道,“奶奶,您找我有事?” 霍老夫人道,“念念,今天是砚辞爸回国的日子,你不是答应了奶奶,要来老宅吃饭?” 乔时念一拍脑门,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上午也没听霍砚辞提一嘴。 当然,即便提了,她也不会改变行程就是了。 “奶奶对不起,我要陪外公去湖省看个老朋友,这几天都没办法回去,就不能去您那儿吃饭了。”乔时念歉意道。 “霍爸爸什么时候会到,我到时给他打个电话说声对不起吧。” “什么对不对得起,你反正也不是陪他,奶奶主要是想让你来陪我!” 乔时念一听,更内疚了。 上次酥饼没给奶奶做,答应陪吃饭又放鸽子。 她对奶奶真是不孝。 “念念,砚辞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去湖省了?”霍老夫人问。 乔时念避重就轻地道,“奶奶,外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出远门,所以想陪陪他。” “但您放心,您生日前我一定会回来,也会陪您过个热闹的生日!” 霍老夫人哪听不出乔时念不想提及和霍砚辞的事。 一定是孙子和孙媳妇之间又闹了什么矛盾。 不然昨儿她还收到了消息,说辞砚带着念念出去团建了,两人很恩爱,抱在一起的照片都被很多人看见了。 怎么今天念念就要去外省了? 还以为上次把保姆支回家终于让小两口关系变好了些,结果还是白高兴一场。 “念念,你知道奶奶想的不单是你陪我过生日。”霍老夫人道。 乔时念当然清楚奶奶的想法,但她没办法做到。 “奶奶对不起。”乔时念道起了歉。 “傻孩子,奶奶知道错不在你。” 事已至此,霍老夫人总不能将乔时念拦在机场不让走。 于是,她提出乔时念提前两天回来,说她的生日虽不会大力操作,但还是会有不少亲友过去,希望她能帮忙布置一下场地等事。 对于奶奶这个要求,心里充满内疚的乔时念点头答应,“好,我回来了就告诉您。” 结束和霍奶奶的通话,登机时间差不多,他们过了安检登了机。 大约两小时后,乔时念和外公吴伯到达了湖省。 因为时间不早,他们便先在酒店住下,打算隔天上午再去医院探望外公的老朋友。 之后,乔时念又领着他们饱饱地吃了顿当地美食。 回到酒店房间,她拿出手机,发现上边有个霍砚辞的未接来电。 估计是吃东西那会儿太吵她没听到。 除了电话,他还发了条短信息,“你们到了没?” 反正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乔时念也懒得回复了,她从行李箱里取了衣服,走去了浴室。 …… 龙腾别墅。 霍砚辞从老宅回来。 走进大厅,王婶迎了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 霍砚辞摇了下头。 明明跟平时他回家的场景差不多,可霍砚辞莫名觉得屋子里有些空落。 “先生,你昨晚从车里拿下来的酥饼,我放在了冰箱,你是要送人,还是留着太太吃?”王婶问。 毕竟霍砚辞从不吃零嘴,所以王婶也拿不准主意。 王婶不提,霍砚辞早将这点小事抛之脑后。 那是乔时念说要买给两位老人吃的,结果昨晚一阵折腾,谁都忘了这事。 女孩的心思总是比较细腻,去到哪儿还能记得要给家里老人带当地特色。 说起来,乔时念以前也爱搜罗一些新奇的小吃店给他看,想让他陪同一起品尝。 但他嫌浪费时间,断然拒绝了她。 后来乔时念便直接买了回来,等他回家跟他分享。 可他的脚步也不曾停留。 看着她的眼神从期盼变成黯然。 不过第二天,她又会恢复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继续地围着他转悠…… 霍砚辞索性给乔时念发了条信息,【酥饼怎么处理?】 等了几秒,乔时念照旧没有回他。 “先放着吧。” 霍砚辞对王婶说完,迈开长腿直接上了楼。 本欲走去书房,可路过卧室时,霍砚辞又神使鬼差地推门走了进去。 毕竟是卧室,没有吩咐的时候,王婶一般不会进来打扫。 此时房间也跟平时差不多,床上有乔时念随手扔的毯子,床头有各种她的抱枕,柜子边放着她喜欢的水杯和小摆件。 随便扫了一圈,霍砚辞转身打算出去。 忽地,他瞟到了垃圾桶里有个东西——上次他出差带回的水晶夜灯。 在机场免税店,他路过看到这个兔子造型的夜灯便想到了乔时念看着那兔子灯笼的样子。 顺手便将它买了下来,放到了卧室。 乔时念明明喜欢,当晚就把它摆在了床头。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把它扔掉? 【水晶夜灯为什么在垃圾桶,坏了?】霍砚辞又发给了乔时念。 依旧石沉大海。 霍砚辞回了书房,在他处理了几份邮件后,手机里还是没有一点响动。 昨晚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乔时念一个没接,还把他微信拉黑。 今天,他又她打了一个电话加三条信息,乔时念仍旧视若不见! 霍砚辞的心头忽地冒出了怒气。 他拨通了周天成的号码,“查一下乔时念住的酒店和前台的号码,马上发我。” 挂断后,手机有了动静,他打开一看,脸色越发沉下。 是陆辰南发来的,一张乔时念朋友圈的截图。 【辞哥,嫂子这是去了哪儿啊,昨天不是还在云湖山庄玩么?】 霍砚辞没有理他,放大了截图。 上边有乔时念拍的美食图,还有她和外公的自拍照,而发圈的时间是五分钟前! 所以,乔时念看到了他的信息,她却当作没看到,回都不回他! 这时周天成将酒店的座机号和乔时念的房号发了过来。 霍砚辞直接拨通了号码。 …… 乔时念戴着一次性防水手套洗了澡。 又给自己肩膀喷了药,美美地躺到了床上。 打开相册,她开始拼图修图,准备发朋友圈。 其间,霍砚辞又发来了信息,她都懒得搭理。 好不容易挑好照片发布了朋友圈,乔时念还想欣赏下其它美照,房间的座机响起。 以为酒店前台找她,乔时念随手便接了起来,“喂,什么事呀?” 耳边响起的轻松女声让霍砚辞不禁愣了一下,堆积着满腔怒意似乎也减弱了两分。 “喂?”乔时念又出了声。 霍砚辞这才道,“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乔时念顿了下,才反应过来,霍砚辞竟把电话打来了她的房间。 “乔时念,我在问你话。”霍砚辞提高了点音量。 乔时念掏了下耳朵,冷淡问:“什么事?” 听着乔时念变冷变淡的声音,霍砚辞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愠恼,“你没看信息?你有空发圈没空回我?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这样当我不存在了!” 呵。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霍砚辞,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有没有觉得耳熟?” 霍砚辞余下的话卡在了喉中。 突然想起,以前他不接乔时念电话时,乔时念便这样气急败坏地质问过他。 霍砚辞平时都稳如泰山,断不可能为这些小事生气动怒。 今天怎么会因为乔时念的无视而失了态? “乔时念,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故意把我激怒,以此证明你的重要性?”霍砚辞的语气生冷地问。 乔时念又呵笑了一声,“你高兴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忙着,你要没正事我挂了。” 霍砚辞心底的怒意又在复苏,上午在外公家,她就屡次赶他走。 眼下又嫌弃得连和他说话都不愿。 自霍砚辞懂事以来,就没有人敢这样漠视过他! “乔时念,人的忍耐有限度。我不管这是你玩的把戏,还是执意要跟我撇清关系,我都不会在乎,你还没重要到让我非你不可的程度!” 说完,霍砚辞直接摔掉了手机。 做错事的人是她,他一心替她扫尾解决事端,想向她解释来龙去脉,知道她受伤,他还内疚得跟外公道歉。 但乔时念对他没有半分感激,还一而再地耍性子! 她这样,比以前那个死缠烂打的她,更让人无法忍受! 恰好陆辰南又发来消息,追问他和乔时念的情况,霍砚辞直接给他发了语音。 【你不是说乔时念不同意加你微信,为什么能看到她朋友圈?】 【嘿嘿,就是在温泉区,我没和你站队,主动陪着她俩吃饭的时候,嫂子就同意加我啦!】 霍砚辞一听,心里的烦意更重了。 他和白依依谈的公事,怎么在他们眼里成了站队? 这边,乔时念放下了电话机,打算和傅田田发个视频,她的手机又传来了信息提示声。 打开一看,乔时念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第106章你最近变化有点大 信息是涂雅丽发的。 她说谢立熊已经从警局出来了,今天还去家里找了她一趟。 【他的酒厂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查封了,之前福利院的女孩也突然改了口,说她不是自愿的。现在谢立熊就跟丧门犬似的,见人就想咬,我强行把他赶走了。】 【时念,我虽警告了他别乱来,可如今他是光脚不怕穿脚的,所以你也得防备着他,如果出门,最好叫霍总陪着你。】 涂姐是因为上次霍砚辞出手赶走那俩男人,又找由头把谢立熊送去了局子,所以觉得她和霍砚辞的关系变好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乔时念也没有反驳涂姐,只告知说,自己现在在外地,不会遇到谢立熊。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警方在调查取证,如果福利院女孩说的是真话,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再次被带进去,少说也要判两年。】 …… 隔天,乔时念陪外公去了医院看望老朋友。 乔时念见过这位余爷爷,他去过乔家几次,她对他也不算陌生。 只是几年没见,曾经那个健朗的老人,如今已是被病痛袭击得只能躺在床上,头发发白,身上也瘦成了皮包骨。 想象着上一世的外公也这样躺在病床上,乔时念的心里一阵揪疼,眼泪也不由得掉了出来。 “你这孩子,看到余爷爷再高兴也不用哭吧?”不明真相的外公打趣道。 见余爷爷也看着自己,乔时念不好意思地擦了下泪,“余爷爷,您现在感觉怎样?” 余爷爷的精神还算好,也笑着打趣:“看到你们后,感觉好多了。” 乔时念说:“那您快点好起来,我们以后还会经常来看您。这几天我和外公也会天天来看您。” “好好!”余爷爷高兴得直点头,随后又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上一回见,念念还在上大学,一转眼,她这都结婚了。” “是啊,”外公也点头表示赞同,并问,“你家阿澄找对象了没?” 余爷爷听到这个就头疼,“他呀,去年开始就非要去国外和朋友弄什么公司,一心就扑在工作上,哪有空找对象。” “不过知道我病了,他回来陪了我一个多月,早两天过去交代了手头事情,以后就留在国内陪我了。” “阿澄真是孝顺。”外公称赞道。 余爷爷的儿子因意外过世,就只有一个孙子,乔时念曾也见过,但时间太久,她已记不清对方长什么模样了。 老友相见,自然免不了要好好一番叙旧,见外公和余爷爷聊得热烈,乔时念找了个由头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在外边转了会儿,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鱼上钩了,白依依派人跟我安排的人在接触项目。相信合同很快能签下。”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了抹笑意,“太好了,不会有什么破绽吧?” 莫修远:“大概率是不会有。” “为什么不是百分百?”乔时念疑惑。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说,“这要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乔时念忽地想了起来,“我不会再帮你赶什么女人了。” “我说了是这事么?” “那你在说什么事?” “从霍砚辞的电脑里给我弄几份绝密资料出来。”莫修远认真道。 “莫少,偷东西犯法,我可是守法公民。” “别人那是叫偷,你是他老婆,只能叫取。” “……” 乔时念和莫修远也接触了这么多回,大概知道了他一点行事之风。他不可能真要什么绝密资料,他就是因为宋蔓的事找她。 乔时念默了一秒,“宋小姐上次受的刺激还不够,你还想我怎样?” “算你聪明,”莫修远道,“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下个月要来远征上班,她也要来。” “所以?” “你应该缺个助理。” “我不缺!” “就这么决定了。”莫修远说着挂了电话。 乔时念:“……” 该死的莫修远,是嫌她麻烦不够多么! 明知道宋蔓对她有敌意,还安排做她的助理,脑子怕不是也有坑吧。 乔时念踹了脚花坛边的杂草。 结果杂草也跟她作对,一下就弹了回来。 乔时念气得就踩住了它,“让你牛!” “噗。”身后忽地传来一道轻笑声。 乔时念扭过头,是个年约二十六七岁,身穿休闲装,戴着眼镜,看上去温暖和煦的男人。 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乔妹妹,好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男人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 从他的招呼声中,乔时念总算想了起来,他是余爷爷的孙子余景澄。 时隔几年,他身上已没了青涩感,整个人变得成熟温润,让人看着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景澄比她大了四岁,所以外公让他叫她妹妹。 这种称呼一般人叫出来会有轻浮油腻的感觉,但在余景澄嘴里叫出来,仿佛她就真是他妹妹,即便几年没见,也不会尴尬和陌生。 乔时念也没扭捏,按照以前习惯叫了声:“澄哥哥。” 余景澄温和笑道:“我听爷爷说你们昨天就到了,我原本想去接你们的机,但我凌晨才回国,没能赶得及,实在抱歉。” 乔时念:“你都这么忙了,就不要分神操心我们的事了,我们可以自己安排好。” 余景澄又是温和一笑,“爷爷和乔爷爷在上边叙旧吧,你要没事,我领你在医院周边走一走?” “好啊。” 医院周边的环境不错,适合散步。 乔时念和余景澄还是她读大二的时候见过,彼此虽有联系方式,但从未联系过,眼下走在一起,竟神奇的没有拘谨的感觉。 两人回到病房,两位老人看到他们,也欣喜于他们的熟络。 下午,余爷爷要休息静养,乔时念陪着外公走出了医院。 余下两天,乔时念都是上午陪外公去医院,下午陪外公在安全和宽阔的地方逛吃逛玩。 她手掌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拆掉了纱布。 霍砚辞自那晚给她打了电话,这两天他们没再联络过。 离霍奶奶生日只有三天时间了,乔时念决定明天启程回去。 在湖省呆的最后一天,她陪外公在古韵十足的青石板路散步赏景。 怕外公扭到崴到,乔时念一直扶着外公没松手。 “念念,你在紧张什么呢,外公的身体还没那么差,得让你扶着才能走路。”乔东海笑道。 乔时念将脑袋依在外公胳膊上,撒娇道:“那外公就当我走不动,得靠外公吧!” 乔东海忍不住问道,“念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外公感觉你最近变化有点大。” 乔时念也没否认,“那外公觉得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呢?” 乔东海心疼地拍了拍她肩膀,“外公不需要你变得这么懂事乖巧,只要你开心,活得肆意一些也没关系。” 乔时念闻言鼻子一酸,眼眶顿时就泛了红。 外公总是这么疼她,无论她做错什么,都不会怪她。 “怎么还哭起鼻子呢,受什么委屈了?”乔东海问。 乔时念擦着眼泪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外公,以前我眼里都只有霍砚辞,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您。” 乔东海笑,“真是傻孩子,你有喜欢的人,外公也替你高兴啊。” 乔时念还想再说话,前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接着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冲这边路上冲了过来! 乔时念心中一紧,扶着外公便朝旁边的街道躲—— 摩托车在他们刚站的地方冲了过去! 乔时念刚想松一口气,却瞧见又一辆摩托车朝他们的方向撞来! “外公小心!” 乔时念大喊的同时,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地抓起路边一个禁止泊车的红色雪糕筒,扬手便朝来人砸去。 “吱!”那人被雪糕筒砸到了脑袋,手上捏紧急刹,摩托车一个滑擦,轮胎与地面相摩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男人的头盔掉下,而不少人往这儿围了过来,男人没有逗留,抓起头盔骑着车绝尘而去。 “这两人怎么回事啊,这里可是步行街,飙车都到这里来了!” “可不是,真没有素质,幸好没有撞到人!” 路人惊魂未定地议论着。 “念念,你没事吧?”乔东海走到了乔时念的身边,急切地问道。 可乔时念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念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乔东海急得要打急救电话了。 “外公我没事。”乔时念制止了外公。 去前边买东西的吴伯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们。 “吴伯,麻烦你陪外公回去酒店——” 乔时念说完又改了主意,“我还是先送你们回酒店。” 到达酒店房间,乔东海总觉得自己外孙女的神色不太对劲,“念念,你真没事吧?” “真没事,外公您早点休息,我有点事要去找一下余景澄哥哥。” 乔时念怕外公担心,当着他面拨通了余景澄的号码,说要跟他见一面。 乔东海放了心,“那你早去早回。” “好的。” 乔时念走出酒店坐上车,还感觉自己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刚在外公面前她一直忍着没敢表现出来,其实她的心里早已被惊恐给塞满了。 因为,那个掉了头盔的男人她认识! 第107章霍砚辞追到酒店 前一世,乔时念被冤枉纵火害白依依,那两个指使她的人,有一个就是刚才掉头盔的男人! 他和另一个人在警局里指证她,说事情是她主使做的,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当时她和他们据理力争了好久,所以对他们长相有很深的印象。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这儿试图撞爷爷。 所以,前一世爷爷受伤并不是件意外,也是人为的! “白依依,你到底是有多恨我!” 乔时念的拳头捏得发疼。 把她害到被关精神病院不算,竟对外公也存了祸害之心!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霍砚辞对白依依已有了感情。 她窥探白依依的朋友圈得知,他们天天一起工作,还会一起吃饭看电影,已差不多是情侣状态。 而霍砚辞对自己已讨厌到话都不想说,多看一眼都嫌烦的程度了。 那为什么前世的白依依还会要找人害外公? 袁宏志接近乔乐嫣可以说是要设法弄垮乔家的公司,针对外公是因为什么。 外公从来没有干涉过她感情的事,也早不过问公司的事了。 白依依这是连她身边每个人都不放过! 乔时念只觉得心底的寒意一阵接过一阵。 动谁都可以忍着慢慢处理,但动到外公头上,乔时念真的忍不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回海城直接掐死白依依! “姑娘,到了。”司机的提醒声将乔时念从恨怒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情,下了车。 余景澄已在住院部的楼下等着她了,“乔妹妹,你有什么事找我?” “没耽误你的事吧?”乔时念有些抱歉地问。 余景澄温和道:“没关系。爷爷已经休息了,护工在看着他,算不上耽误。你是有什么急事么?” 乔时念把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余景澄。 “虽然看上去是个意外,但我还是不太放心。想问下你能不能帮我找人调取到那段路的监控,我想仔细看下那人的长相。” 乔时念不仅是想看清,她还想把监控的录像拿到,回去让人查查男人的底细,看能不能抓到白依依的一点把柄。 余景澄听了颇为震惊,“你和乔爷爷居然还遇到了这种事,没有报警么?” 乔时念摇头,“一时没来得及,我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怕万一又回头过来,就想着尽快回酒店比较安全。” 余景澄想了想,提议说陪她去派出所备个案,然后由警方调取临控,这样也能查得更清楚些。 乔时念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如果警方能查出那两人的信息就更好了。 “好,就这么办。”乔时念点头道。 余景澄陪着乔时念到达了此前的步行街,警方的人也到了,他们查了当段路的监控。 第一个人戴着头盔完全看不到脸,第二个人也只被照到一个较为模糊的侧脸,放大后看不仔细。 乔时念左右看了下,又拜托警方借查附近几个商铺的监控。 但不是距离远就是有物遮住了,始终没能找到男人清晰完整的正面照。 之后警察也查了,摩托车用的套牌,目前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 乔时念失望的同时也确定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她存下了相关的监控画面。 之后余景澄送她回了酒店,温润又体贴地道:“放心吧,警方这边我会替你跟进,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乔时念真心地谢过了他。 毕竟这事在所有人眼里,都只会觉得是场意外。 但余景澄一直不厌其烦地陪她调查,并不认为她在小题大做。 回到酒店后,乔时念知道外公还在等着她的消息。 她便敲开了外公的房门。 房门打开,外公带着关切的脸出现在面前。 “念念回来了,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没事吧?” 乔时念摇头笑了笑,“没事。” “我之前打电话问过阿澄,他跟我说了你查看监控的事。今晚就是一个意外,念念你不用这么担心。”乔东海宽慰道。 乔时念说,“我也只是想确认一下,两个骑车的人都差点撞到我们,这未免太巧合了。” “外公,你们在说什么事?” 乔时念的话音刚落,却听到外公手机里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外公这才朝她扬起手机,记起来道,“念念,进来说话,砚辞正好给我发来了视频,你也和他说几句。” 看着视频那端霍砚辞波澜不惊的俊脸,乔时念的脑子里莫名钻出了上次她换衣服时误接视频的尴尬一事。 “不了外公,”乔时念退出了房间,“我有点累,就先回房休息了。” 她和霍砚辞没什么好说的。 乔时念回了自己房间,她又给莫修远打去了电话。 “乔大美人,你最近打给我的次数有点多啊,怎么,想我了?”莫修远邪肆道。 乔时念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问道:“你在海城认识的人好像挺多的?” “哟呵,还打起听我的交友情况了?” 莫修远大惊小怪,“说多不多,但你现在的身份,要把你介绍给他们也不合适呀。” 乔时念忍不住怼了一句,“我什么身份很重要么?你莫少爷不是向来不注重这些虚名?” 莫修远没料想她会这样回答,果然被噎了下。 没容他再贫嘴,乔时念问了他,自己有几段模糊的视频,能不能根据上边的画面查到这人的资料。 莫修远刚被怼了心情不美好,“在海城要论神通广大,谁比得上你老公霍砚辞啊,有事不找他来找我,你可真行。” 乔时念才不会找霍砚辞。 她现在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只想过完这几天痛快离婚。 她也怕万一霍砚辞查出事情跟白依依有关,他会偏袒或是打草惊蛇。 没跟莫修远在这事上纠结了,乔时念问起另个问题:“白依依的人签定好项目合同了么?”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说,“意愿基本达成,他们现在深信不疑,再吊个几天就能签了。” 乔时念提议道,“如果这次跟你的手下联系的人有个叫袁宏志的,你让手下人给他私人占些好处。” 莫修远一下就听出了乔时念的意图,“你这是想让人家起内讧?” 乔时念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之前她还想多取得袁宏志一些信任,再从他身上下功夫。 现在她觉得没必要,袁宏志贪财又好大喜功,只要在这两方向对他下手就行,没必要绕那么多弯子。 要撕开白依依的真面目,她急需袁宏志这样的帮手。 莫修远许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他满口答应,并保证事情会做到万无一失。 结速通话后,乔时念躺到了酒店的大床上。 想到今晚的事,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外公没有受伤,不然她一定会怪死自己。 躺了没一会儿,她信息响。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是周天成的手机给她发来了信息。 一看语气和内容就知道是霍砚辞发的。 是的,那晚挂了电话之后,她索性把他号码都放进了黑名单里。 放出来个屁。 乔时念看到霍砚辞都有些火大。 要不是因为他不肯痛快答应跟她离婚,白依依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设计对付她。 见她没回信息,霍砚辞将电话打到了房间里。 乔时念嫌烦,索性把房间的电话线给拨了。 世界总算清净了下来。 之后乔时念想了下之后要做的事,才洗澡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乔时念迷糊地觉得房间门好像有了开锁转动声? “谢谢。” 接着,她又听到了霍砚辞轻声道谢声? 乔时念心下一惊,立即从床上坐起—— 霍砚辞真的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上穿着之前在外公手机视频里看到的那件西装,手里提了个小包,颇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乔时念声音都有点卡壳了。 这都几点了,霍砚辞居然会跑来湖省! 霍砚辞淡然地放下小包,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柜中,动作自然流畅得仿佛他只是个下班归家的丈夫。 “服务生怎么会放你进来!”乔时念理智回归,又冷声问道。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开了口,“我们是夫妻,我只要向前台展示结婚证,登记一下,他们自然就会帮我开门。” “……”乔时念讽刺地笑了一声。 以前都是她拿着结婚证到处宣示主权,想不到霍砚辞也会有利用结婚证的一天。 “所以,你这个时候跑来到底有什么事?”乔时念不耐。 霍砚辞没有出声,走到了她的床边,没顾她的冷眼,直接拿起了她此前受过伤的左手。 上边的血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手掌也长出了新的皮肤,不过她今天急着拿雪糕筒路障,力道用得有点重,所以新皮肤上又有了轻微的红肿现象。 “发生了意外,为什么不告诉我?”霍砚辞意味不明地问。 低冽的语气中似有关切。 乔时念抽回手,“霍砚辞,你经常问我想干什么,我也想问你在干什么?” “我们马上要离婚了。而且你不是觉得我害了白依依,无法忍受我的恶劣?早两天也说不会再管我的事,又半夜三更地跑来这儿,有意思么?”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淡声说:“一天没离婚,我们就还是夫妻。你不把我放出黑名单,又不接电话,我联系不到你,自然得亲自过来看看。” 也是,怎么说她也是霍太太,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狗仔”瞧见乱写,是会影响到霍砚辞的形象。 “你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乔时念赶人。 霍砚辞非旦没走,还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你都说了,这是半夜三更,我走哪去?” 第108章你跟他很熟? 对于霍砚辞这种行为,乔时念觉得厌烦。 也没跟他废话,乔时念把电话线插上,拨通了前台的号码。 “请问还有房间么,我要开多一间。” 霍砚辞要住就让给他,她另开一间! 结果前台告知,“不好意思女士,本酒店已经满房了。” 乔时念被打扰了瞌睡本就生气,得知没房了,更加生气:“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放人进我房间?你们要么给我腾出一个房间,要么我就去投诉你们!” “女士对不起,因为对方是你老公,他说太晚了怕吵醒你,所以我们才……” 乔时念不想听解释了,直接挂掉了电话。 看着还坐于床边神色不明的霍砚辞,乔时念知道自己是没法赶他走了。 “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自己打地铺。” 不耐说完,乔时念背对着霍砚辞,闭眼继续睡觉。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躺在床上单薄的背影,到底没为她方才的举动多说什么。 从桌上找到乔时念此前用过的药膏,没容她躲闪,霍砚辞将她的左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往她手掌上轻轻地涂抹了起来。 大约是夜里比较凉,霍砚辞的手比平时的温度要低一些,乔时念感觉被他碰到的皮肤处有些不适。 想要收回手,霍砚辞却直接握住,“别动。” 大半夜的,不想吵闹,乔时念便保持着侧躺这种姿势让霍砚辞擦完了药。 “肩膀的伤怎样了,喷药了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有些烦,“霍砚辞,我说了,用不着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你即便不来,我也不会让你好丈夫的形象受损。” 霍砚辞忍了忍,“我听外公说,你晚上一直在查你们遇到意外的事。你是不是留有资料,发给我,我让周天成细查一番。”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或许只是单纯的意外。” “乔时念,你是在赌气还是不相信我。”霍砚辞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 想不到霍砚辞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想法,分明她连眼神都没和他对上。 乔时念索性不出声。 霍砚辞暗咬了下后牙槽,“乔时念,即便是离婚,外公也是我尊重的长辈,我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乔时念转过了头,漠着脸问:“如果查到事情跟白依依有关呢?” “这怎么可能跟她有关?” “你看,都没有查,你就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乔时念说,“这就是我不信你的原因。” 霍砚辞有些控制不住愠意了,“乔时念,我知道你还为那晚的事不高兴。” “就算白依依换药的事跟你无关,你也要配合调查,事情才能水落石出。你这样无法沟涌,是能解决问题的态度?” 呵,难为霍砚辞还想过要查真相呢。 不过她在意的压根不是什么真相。 “你半夜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不顾我的意愿硬要留在这儿,还希望我能和你好好沟通?” 乔时念冷道,“要不是打不过,我早把你给打出去了!”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冷诮和厌烦,到底无法忍受这种轻视,“不用你赶。” 他提着自己的小包,直接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抓起了床头的电话,“前台么,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替任何人开我的门,我丈夫也不行。” 交代完,乔时念安心地入了睡。 隔天,乔时念准时被外公敲门叫吃早餐。 “外公,马上!” 乔时念从床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下,披着外套,素颜朝天地打开了房门。 外公和吴伯都已准备好在等她了。 老人家起得早,外公本说让她多睡,他们自己下去就行,但她坚持要作陪。 酒店的自助餐厅设在了一楼,在大堂的另一侧。 这会儿才七点,除了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鲜少有客人。 乔时念挽着外公的胳膊,正和他轻声说笑,外公忽地指向前方,“那个是砚辞?” 乔时念顺着外公手指方向瞧去,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息的长条沙发上,还真是霍砚辞。 他穿着衬衣西裤,身子半躺于沙发,除了上身的西装外套,周身什么都没有盖。 明明这么落魄的境况,可他仍躺出了一种矜贵公子的既视感。 乔时念还以为霍砚辞昨晚甩门而出,是去了其它酒店,没想他会在大堂躺着。 “霍砚辞怎么会来这儿,外公你看错了,咱们去吃早餐吧。” 乔时念拖着外公想去餐厅,外公却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下,“你真当外公老眼昏花了是吧,砚辞我能不认识?” 乔时念撇了下嘴,让吴伯先去餐厅,而她陪着外公走向了霍砚辞。 “砚辞,你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睡在了这儿?” 听到外公问话的霍砚辞睁开了眼睛。 以前都清冷无波的眸子里布了不少红血丝。 看得出,他根本没有休息好。 霍砚辞坐直了身体,“外公,我凌晨到的,酒店满房了,我就在这儿休息了下。” 以往都沉冽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嘶哑。 “在这怎么休息,你怎么不去念念房间?”外公颇是心疼地道。 霍砚辞看了她一眼,“太晚了,不想吵醒她。”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算他认相,没在外公面前告状。 乔东海哪可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门道。 “再怕吵也不能在大堂将就啊,”他说着吩咐起了乔时念,“念念,你带砚辞上楼去,让他再好好地睡一会儿。” 乔时念不情不愿地掏出房卡,“自己上去。” “你这孩子……” “外公没事。我先失陪。” 霍砚辞接过卡,在前台取了自己的包,坐电梯上了楼。 “念念,凌晨砚辞找了你,是你把人赶出来的吧?”乔东海了然地问道。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当是默认。 “你不可能不知道,砚辞特意跑来是因为担心你的情况。”乔东海说,“你就没有半分感动,还赶他走?” 乔时念索性道,“所以外公相信我是真不喜欢霍砚辞了,离婚也不是任性了吧。” 出来这几天,乔时念一次都没提过霍砚辞,也不曾给他打过电话报过行程。 反倒是霍砚辞昨晚主动跟他发来了视频问候。 乔东海摇了摇头,“你呀,这是在心里怨着砚辞呢。” 怨? 乔时念还想否认,外公吩咐道,“走吧,去吃早餐。” …… 早餐后,吴伯陪外公在酒店的花园打太极,乔时念回了房间。 霍砚辞应是极累,衣服也没换,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没有吵他,乔时念去往洗手间换了衣服化了妆,随后陪外公再去了趟医院。 知道下午他们要回去了,余爷爷颇是不舍。 陪着聊了会儿,为了让两位老人说话,乔时念和余景澄走出了病房。 “你们在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带你们在这儿好好玩一玩。”余景澄歉意道。 乔时念笑说,“不急,下次余爷爷身体好了,我们再来好好玩。” 余景澄点头,“一定。” 话是这样说,但他们都知道,余爷爷的病基本不会好了。 “生命无常,我很后悔出国,没有在家多陪爷爷两年。”余景澄轻声感慨。 上一世,乔时念没陪外公来湖省,对于余景澄的情况也不得而知。 乔时念宽慰道,“别太自责,你也不知道余爷爷会生病。” “乔妹妹,你现在果然是长大了,又懂事又稳重,还会安慰人了。”余景澄打趣。 乔时念有意问:“怎么?我以前就那么不懂事?” 两人正说笑着,乔时念忽地看到了走廊那头,身高腿长的霍砚辞提着果篮朝他们方向走来。 他换了件浅蓝色的衬衣,外穿黑色纯手工的西服,脸上恢复了精神,又是一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样了。 他不是在酒店休息么,怎么会跑来这儿。 顺着乔时念的目光,余景澄也看到了霍砚辞。 “你老公吧。”余景澄道。 乔时念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余景澄说,“听爷爷提出他的名字,又有幸看过他的一篇财经专访报道。” 说话间,霍砚辞已经走近。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问。 “刚给外公打电话,知道你们在医院,也过来探望一下老人家。这位是?”霍砚辞看向了余景澄。 乔时念介绍,“余景澄,余爷爷的孙子。” 余景澄主动朝霍砚辞伸出了手,“霍先生,感谢你的好意。” 两人握了手,余景澄领着他们进了病房。 外公也跟余爷爷介绍了霍砚辞的身份,“我的外孙女婿。” “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余爷爷夸道,“之前念念一直喜欢的男生就是他吧,能嫁给喜欢的人是福气。” 乔时念汗颜,她追霍砚辞的事还真是人尽皆知啊。 霍砚辞倒是神色自如,“能娶到她也是我的福气。” 乔时念听到这话,如看怪物一般看了眼霍砚辞。 为了自己的形象他可真拼,居然说出这种鬼都不信的话? “哈哈,那是那是,念念又漂亮又懂事,谁娶到她确实是福气。”余爷爷笑道。 几人一番寒暄,见着时间不早,外公便领着他们跟余爷爷道别了。 虽都带着笑意,可乔时念分明瞧见了两位老人红了的眼眶。 余景澄将他们送上了车,“乔妹妹,有空再和乔爷爷过来玩。” “好啊,”乔时念跟他挥手,“再见澄哥哥。” 听到乔时念这个称呼,霍砚辞的俊眉不经意地蹙了下,但什么都没有说。 回酒店吃完中餐,他们便出发回往海城。 将外公和吴伯先送回了家,乔时念和霍砚辞坐车去龙腾别墅。 乔时念给霍奶奶打了电话,约了明天过去老宅,随后打算闭目养神。 耳边忽地响起霍砚辞的声音,“你跟那个余景澄很熟?” 第109章护妻 乔时念仍闭着眼睛,随意道:“还行,以前见过一次。” 霍砚辞语速不惊地说,“你叫他哥哥?” 乔时念睁开了眼睛,狐疑地看着霍砚辞,“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为什么不直接叫他名字?” 乔时念:“他比我大,当然得叫哥哥。” 霍砚辞:“我也比你大。”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的潜台词。 真是好笑,上回和奶奶去参加家族聚会,喝多的霍砚辞也问过,她怎么不叫他砚辞哥了。 后来还强迫地让她叫了一声。 现在又因为她叫了余景澄哥哥一副计较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在乎她呢。 乔时念发出了一声冷呵,“霍砚辞,你很无聊。” 说完,她将脸转向了窗外。 霍砚辞黑眸沉沉地看得乔时念半晌,到底没再出声。 两人沉默地到达了龙腾别墅。 王婶在准备晚餐,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独处,她走进了厨房。 而霍砚辞去了楼上书房。 王婶张目瞧了瞧,告诉乔时念:“太太,先生其实很关心你,你出去湖省的这几天,他天天都会在吃早餐时查看一下你那个城市的天气情况。” 乔时念敷衍道,“是吗,他可真够有空。” 王婶的聊兴很足,“可不是么,先生下班回来还会看你的照片呢。” “呀,王婶你连这都知道呢?” 乔时念打趣,“该不会是霍奶奶让你这样说的吧?” 王婶听出了乔时念不信她,急忙道:“太太,是真的,跟老夫人没关系。” “我给先生送牛奶去书房时,他就是在看你的照片,还看得很认真,还是我叫他,他才听到,然后把手机屏幕给关掉了。” “好好,我知道啦,王婶煲的汤闻起来好香,我饿了,先喝一碗!” 知道王婶也想撮合她和霍砚辞,乔时念压根就没把这些话当真。 霍砚辞又没她的照片。 她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既使有照片霍砚辞也看不到。 而她和霍砚辞别提日常自拍,就连婚纱照都没拍过,看什么? 晚饭做好,乔时念肚子已经差不多饱了,赶在霍砚辞下楼前,她去往了卧室。 那盏被她扔掉的夜灯被捡起放在了床头,这会儿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而旁边还多了一对萌兔的小摆件。 乔时念拿在了手里,陶瓷质地的萌兔做得精致精美,色泽光亮,特别是那双耳朵很是可爱,让人看着心化。 “一个客户送的,忘记扔了,顺手就给你放在了这。” 乔时念正看着,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道。 乔时念瞟了他一眼,“这么可爱的萌兔,你居然打算扔掉?真没审美。” “都不知道这小玩意好看在哪里。”霍砚辞轻嗤了声。 乔时念没管他,将萌兔摆放在床头,走去衣帽间打算取衣服冲澡。 霍砚辞跟了过来,神色无波地道:“爸爸等下会过来吃饭,你想今天见他,还是明天去老宅再见。” 乔时念拿衣服的手一愣,霍爸爸居然要来? 如果可以选择,乔时念当然是哪天都不想见。 反正都要离婚了,还见什么公公啊。 可是后天就是奶奶生日了,即便这两天不见,那天也是要见的。 而且人家都上门了,她躲着不见好像也怪怪的。 想不到在离婚前,还得经历一次“丑媳妇见公婆”的场面。 “太累就算了,我跟他说你休息了。”霍砚辞淡声道。 乔时念在心里替自己抹了把泪,“我换套衣服,等会下去。” 霍砚辞没有拒绝,他先下了楼。 乔时念卸了妆,又换了身得体的裙子,方才走去楼下。 霍爸爸已经到了,这会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中。 他看上去五十多岁,身上穿着中山装,身材比霍砚辞稍魁梧一些,神色冷肃,给人一种威严不好亲近的感觉。 “下来了?”霍砚辞看到她,起身朝她走来。 而霍爸爸的眼神也朝她扫了过来。 乔时念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大方招呼道:“爸爸好。” 霍爸爸从喉中发出一个“嗯”字,端起了茶杯喝茶。 乔时念感觉有些尴尬,她可以自然地讨外公和奶奶的欢心,可面对严冷的霍爸爸,她没法亲近。 霍砚辞适时地揽住了她,坐往沙发,并轻声道:“不用紧张,没事。” 这种场合,乔时念没有推开霍砚辞,依言和他坐在了一块。 “这两天去了外地?”霍爸爸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点头,“我陪外公去见个老朋友。” “不知道我要回来?”霍爸爸又问。 “爸,你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跟乔时念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还没出声,霍砚辞先道。 霍爸爸冷目睨向霍砚辞,“问你话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被训的霍砚辞神色淡然,没有出声反驳。 乔时念心里有些奇怪。 她和霍爸爸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她嫁给霍砚辞并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现在怎么突然很不喜欢她的样子? 不过乔家的门楣不高,是他们高攀了霍家。 而且依霍砚辞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霍爸爸不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乔时念也没再纠结。 王婶过来说添的菜已经备好,可以开饭了。 霍砚辞便揽着乔时念打算先一步去餐厅。 乔时念不想又被挑错,便礼貌道:“爸爸,您先走。” 霍爸爸没多说,走去了餐厅。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 好在乔时念之前就吃得差不多饱了,便随意地坐着,用筷子挑了点米粒在吃。 “吃饭的规矩没人教过你?”霍爸爸严冷问。 乔时念愣了下,才知道霍爸爸在说她。 用餐礼仪她也学过,但这是在家里,她自然就没在意那么多。 “爸,请收起你管教的那套,一家人吃个饭,哪需要讲那么多规矩。”霍砚辞又帮道。 “放肆!”霍爸爸突然放下了筷子,“砚辞,你是仗着没人管,自己翅膀又硬了,就忘记了该有的分寸是么!” 乔时念一直听霍奶奶说,霍爸爸对霍砚辞从小就十分苛刻严厉,今天一见,规矩果然不少。 霍砚辞并没有被吓到,还波澜不惊地道:“您今天过来是和儿子儿媳妇吃饭的,还是来立规矩的?如果是后者,我们这儿不需要。” “对不起。”不想他们父子因为她吵起来,乔时念挺直了腰背端庄地坐着。 “爸,我们吃饱了,您慢慢吃。” 说完,霍砚辞拉着乔时念的手直接就往楼上走。 “你们干什么去,就把长辈一个人扔这里不管?” 霍砚辞,“我们没规矩,怕影响您的食欲,所以早点离场。” “砚辞,你真是好样的。” 霍爸爸冷哼了一声,也没再吃饭了,起身直接走了人。 乔时念觉得有些尴尬。 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 “不用管他,”霍砚辞对乔时念道,“你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乔时念摇头,“我饱了。” 她真无法想像,霍砚辞小时候是怎样忍受父亲这种严苛的。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也并非那么幸福和开心。 好在她很快就不会是霍家的媳妇了,不然她可能达不到霍爸爸的要求。 …… 隔天,乔时念和霍砚辞到达了奶奶家。 一想到昨晚霍爸爸的态度,乔时念有些头疼。 如若不是为了霍奶奶的身体着想,乔时念真想直接告诉他,“谢谢我马上就不是你家媳妇了,请不要企图改变我。” “没关系,有奶奶在,她会替你撑腰。而且爸爸没这么早过来。”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难得地宽慰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你公司不是有事,你去忙吧。” 正好霍奶奶出来了,看到了她,欣喜道:“念念,你来啦,赶紧过来奶奶这里!” 乔时念朝奶奶雀跃地跑了过去,“奶奶。” “你可算是回来了。”霍奶奶道,“奶奶还怕你又放鸽子呢。” 乔时念乖巧,“上次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那今天就罚你陪奶奶一整天,晚上也住这儿!” 奶奶都开了口,乔时念自然应允。 霍奶奶说是让她帮忙布置场地,但这些事管家早已安排妥当。 乔时念只需要走走看看,陪陪霍奶奶就好。 午饭后,乔时念扶着奶奶去了她的禅房,里边佛乐丝丝,檀香阵阵。 奶奶一向喜欢礼佛,上次乔时念也是被奶奶叫来这儿,问她离婚的决心,并让她推迟离婚。 一转眼,四十多天就过去,明天就是奶奶的生日了。 霍奶奶拿出了檀香,乔时念帮忙点好。 霍奶奶将香插好,问起了乔时念,“念念,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么?” 记不清这是奶奶第几次问她了。 乔时念的回答依旧坚决。 霍奶奶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乔时念看着霍奶奶的样子,心里有些涩意,她握着霍奶奶的手,“奶奶放心,如果您不嫌弃,我以后就是您孙女,也会常常来看您。” 霍奶奶反拍了拍她的手,依旧没说话。 “对了,奶奶,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明天您肯定很忙,今天先提前送您。” 乔时念说着取了个精美的袋子送到了霍奶奶手中。 “有我们上次聚会时拍的照片,我把它弄成了相册。您爱礼佛,这是我给您买的菩提串,另外这些是我给您做的有利于助眠的香熏。” “礼物虽不贵重,但都是我精心准备的。”乔时念道。 霍老夫人接过了礼物,“谢谢念念,奶奶非常喜欢。不过奶奶最想要的,还是你能继续做我孙媳妇。” “奶奶,我……” 乔时念话未说完,瞧见霍砚辞走了进来。 第110章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没有看乔时念,直接走向了奶奶。 “你不是在公司忙,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惦记你老婆了?”霍奶奶有意问。 乔时念赶在霍砚辞开口前道,“奶奶,我和霍砚辞离婚在即,您就别开这种让人尴尬的玩笑了。” 霍老夫人仍看着自己的孙子,在等他一个回答。 霍砚辞的俊脸无波,“事情忙完了,来看下这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这话听得霍老夫人忍不住想拿拐杖打人了,哪来的傻小子,路都铺好了,就不会顺着走? 真怀疑他的智商全部都用在了生意上! 乔时念知道奶奶的用意,奈何霍砚辞不想配合。 其实霍砚辞就算配合地说是,她也不会信啊。 于是乔时念笑了笑,转移起话题:“奶奶,咱们一起看看照片吧,” 霍老夫人没好气地叫起霍砚辞,“站着干嘛,过来坐下。” 霍砚辞依言走到了古色的四方桌边坐下。 这会儿乔时念已从纸盒里拿出了水晶摆台。 “奶奶,这个您可以摆在床头,或是梳妆台边。” 摆台a4大小,精致美观,里边放的是奶奶的一张笑得非常慈祥的单人照。 “念念,怎么没放我和你的合照呢。”霍老夫人问。 乔时念说,“因为奶奶您好看啊,当然要单独摆出来!这本相册里有许多我们的合照呢,奶奶可以随时欣赏。” 其实乔时念也想过要选张合照,可她毕竟要和霍砚辞离婚,便不是奶奶的孙媳妇了,不便摆放她和奶奶的照片。 以后别人若看到问起来,霍奶奶回答人家“以前的孙媳妇”也是尴尬。 所以,她用了奶奶的单照。 霍老夫人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 心疼的同时,更加看自己孙子不顺眼了。 “念念,奶奶有点渴了,麻烦你去帮我泡参茶。”霍老夫人吩咐。 乔时念知道奶奶有话跟霍砚辞单独说,她爽快地点了头。 “奶奶,我帮您把香熏拿去房间点上,等下你可以午休得好一些。” “好,辛苦念念。” 很快,乔时念放下相册,拿着香熏走出了禅房。 霍砚辞的眸光一直跟随她远去的倩影。 “现在看什么看,刚进来时怎么不直接看她?” 霍老夫人生气道,“还有方才怎么不承认一句是惦记念念了?” 霍砚辞说,“我本来就没有惦记她。” “你个臭小子,”霍老夫人实在没忍住给了孙子一拐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嘴硬摆高姿态!你没看到念念要离婚的决心有多大么!” 霍砚辞的脸上没太多表情,“她向来有决心,想结婚的时候是,想离婚的时候也是。” “听你这意思,你还委屈了?” 霍老夫人真是气到不行,“念念以前多喜欢你多爱你啊。你就不能放低姿态,挽留她一下?” 霍砚辞说,“奶奶也说了,她是以前喜欢。现在她都不喜欢了,执意要离开,我何必强行挽留。” 霍老夫人被孙子气得又甩了他一拐杖,“你自己对念念有没有感情心里没数么,真这样离了婚,以后还想追回她,会比登天都难!” “我对乔时念也没太多感情,只是觉得以前在夫妻关系上疏忽了她,对她有点歉意。如果不离婚,我会尽力做个合格的丈夫,可她一定要离,我也会签字。” 霍砚辞淡声说,“至于您说的以后追回,我觉得这事不会存在。” 闻言,霍老夫人收起了拐杖,无奈叹了口气。 她这个孙子样样都优秀,就是太过自负。 从小到大也是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以为凡事都能掌握在手中。 即便是发现自己对念念有了不同,也会因为自尊和面子,不会承认。 或许还会将之归纳为男人的好胜心占有欲等。 加上之前一直是念念单方面付出,他不清楚付出的一方有多辛苦。 罢了罢了,让孙子摔个跟头吃吃苦头挫挫锐气也行。 免得他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行,奶奶不管你的事了。”霍老夫人嫌弃地赶起了人,“你赶紧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 …… 傍晚,乔时念陪奶奶在前坪边说笑边散步。 霍老宅占地面积大,除了后边的花园,前坪的草地也很壮观。 明天的生日宴将会在这儿举行,所以不少佣人还在忙着些扫尾的工作。 “妈。” 正陪奶奶看着草坪的布置情况,不远处传来略低沉的男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是霍爸爸过来了。 “爸爸。”乔时念收起脸上的笑容,规矩地唤道。 或许是因为知道奶奶疼她,霍父并没有如昨天龙腾别墅那般盛气凌人,还稍点了下颌。 霍老夫人对自己儿子并不热忱,“来啦。砚辞在屋里开视频会议,你也进去关心关心他,让他多休息,一年到头不回家,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吧!” 霍远泽没有反驳自己母亲的话,点了点头,走去了屋中。 “念念,我听说砚辞爸昨晚去了你们那儿,是不是对你挑刺了?”霍老夫人问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也算不上挑刺,是我的问题。” “别搭理他。霍氏集团在他手里变强变大,造就了商业神话,但也造就了他唯我独尊的性子。” 霍老夫人说,“砚辞妈也是因为他的专制专横,两人有许多争吵和矛盾,最后她决然带着我刚出生不久的孙女儿出了国。”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听奶奶说霍父母的矛盾。 “现在他们虽都在国外,但砚辞妈还没有原谅他。” 霍老夫人摇了摇头,“他们的婚姻也让砚辞对婚姻没有信心。所以念念,砚辞能同意跟你结婚,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这话是霍奶奶第二次说了。 乔时念当然不信,霍砚辞他如果是自愿结婚,为什么上一世直到她在精神病院自杀,他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出一看,是外公打给她的。 外公知道她在霍家老宅,没事肯定不会打来电话。 乔时念心里忽地不太好,她跟奶奶说了一声,走到了旁边接起。 “外公,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有点紧张地问。 外公的声音果然悲伤而沉重,“你余爷爷过世了。” “啊?”乔时念有些吃惊。 昨天他们回来时余爷爷不都好好的么,说话的精神头都还挺足,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医生说,这几天可能是回光返照。”外公声音沉哑地道。 多年的老朋友走了,外公的心里肯定非常难受。 乔时念的心里也很难受,昨天还笑着说她有福气的乔爷爷,今天就不在人世间了。 宽慰完外公后,乔时念走回了霍奶奶的面前。 “奶奶,抱歉,我今晚没法留在这儿陪您了。我外公的老朋友过世了,我怕他太伤心,想回去陪着外公。” 霍老夫人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抱歉。发生这种事,你当然得陪在外公身边好好安慰他。” “我叫砚辞送你过去。” 说着霍老夫人想让佣人去叫霍砚辞。 乔时念阻止道,“奶奶不用,让霍砚辞忙自己的事,我自己坐个车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砚辞也能去看看乔老先生。” 这儿到外公家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霍砚辞本就有不少公事忙,霍父也在,乔时念不想麻烦他。 她坚持道:“奶奶,我预约个车很方便的,不用送来送去。” 霍老夫人知道念念这会儿也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她没有再劝,选了个折中的方式,“那让家里的司机送,你约车过来得费不少时间。” 乔时念这倒是点了头。 车行驶了半小时后,天色已暗,车子也已驶出了繁华的市区,到了相较偏静的郊区。 乔时念正在闭目养神,忽地,车子传来“嘭”的一声,把她惊得睁开了眼睛。 “少夫人,车子被人追尾了,我下去看一下。”司机说完下了车。 乔时念也打算看一下情况,可她才打开车门,只觉口鼻一紧,有人用力捂住了她! 乔时念急得想要挣扎,可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不仅捂她的力度很重,就连手脚都被人给捉住了。 捂她的毛巾上不知用了什么药,乔时念闻着只觉得脑袋胀疼,很快,意识也渐渐不清…… 等乔时念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她的四肢被捆着,丝毫不能动弹。 记起昏迷前的事。 追尾,捂她嘴,拖她上车,一切那么快、目标那么明确。 乔时念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有预谋地带到了这儿。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边的情况。 她现在在个废弃的屋子里,墙皮掉了,屋内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的四肢虽不能动,嘴里倒是没有给她塞任何东西,很明显是不怕她呼救。 到底是谁绑了她? 白依依刚施过一出苦肉计不久,成功让霍砚辞怀疑了她,又要洽谈项目,应该没时间绑她才是。 按涂姐的说法,谢立熊应该也被警方带去问话了。 那还会有谁? 乔时念正在脑子想着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人,屋门“嘎吱”一响。 一阵冷风钻入屋中,同时,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第111章乔时念遇险 乔时念看到进来的人是之前下车时捂她嘴的那个精瘦男人。 见她醒了,男人嘿嘿地笑了一声,“老板,人已醒了。” 说话间,他将身体往旁边让了一点,似是让另一个人进来。 很快,脚步声起,一个穿着深色外套,长着啤酒肚的男人也走进了破屋里。 看清来人的长相,乔时念大吃一惊。 竟是谢立熊! 他不是该被警方带去调查的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乔时念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之前谢立熊就对她有积怨,还派人警告了她,又被霍砚辞收拾得很惨,心里对她的恨意肯定更深。 眼下把她绑来了这里,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哟呵,想不到本人比照片上还正点呢。” 谢立熊的鱼泡眼里闪出了几分狂妄与阴冷,“我是叫你乔小时,还是称你一声霍太太?”。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和谢立熊正面接触。 跟上次饭店包厢里远远看到的他相比,谢立熊明显落魄了许多。 头发没有打理,任由他秃亮如灯泡的额头露了出来,身上的外套没有熨烫,袖口处有点脏痕,完全没有了成功人士的形象。 看到谢立熊的神情,乔时念故作镇定地道:“称呼而已,都可以。” 闻言,谢立熊趾高气扬地命令起他的跟班,“扶霍太太起来啊,怎么能让她躺地上说话?” 精瘦男人两步便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将她整个人拖拽起来,欲让乔时念跪到谢立熊的面前! 乔时念觉得耻辱想要挣扎,可他的跟班面相凶狠,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只能任由对方摁着她跪下。 膝盖跪在坚硬的硬水泥地板上,硌得生疼。 而她双手从后被绑着,完全动弹不得。 谢立熊的鱼泡眼上下扫了几眼乔时念,欣赏着她的狼狈,并发出轻蔑的笑声。 “霍砚辞的老婆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 “谢总,你把我带来这儿,不知道有什么事?”乔时念努力不让自己露怯。 “你觉得还能为什么事?你这个贱人,把我害到今天这个田地,上次就派人警告过你少管闲事,你既然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我自然不会饶过你!” 乔时念知道谢立熊如今有如过街老鼠,在行业内名声臭了,想东山再起的幻想也破灭,还面临着牢狱之灾。 所以,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她不能激怒他,也不能和他正面硬刚。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道,“谢总,我承认我是帮了涂姐,但我纯粹是为了利益。怎么能扯到我害你的事上去,我跟你又没有私人恩怨,更不存在私仇。” “少在这儿巧舌如簧,我可听人说了,在整垮我的事情上,你可没少出力。别的不说,上回你老公把我送去调查,又害我没了酒厂,这些帐都得算在你身上!” 谢立熊越说越怒,还伸甩了乔时念一个耳光! 乔时念被他直接甩在了地上,耳朵疼得嗡嗡作响,脸蛋也火辣辣地烧起来。 谢立熊的跟班又把她拖拽起来。 乔时念知道不能和谢立熊讲道理了,她冷声说:“谢总,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无怨无仇没有整垮你的理由。不过谢总眼下麻烦缠身,我可以给你一些经济上的援助。” “想用钱收买我?”谢立熊阴冷地笑起来,“如果不是你,我跟霍氏集团的合同都可以签订了,到时茗茅上市,我完全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你能给么?” “我不知道你财务自由的标准。但你知道我家不穷,我老公又是霍砚辞,我和他关系再不好,几百上千万他还是给了我的,所以我给你一个亿你看怎样?” 乔时念努力循循善诱,“谢总,你把我绑来这里也只是想泄恨,就算把我打一顿你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还不如换上实际的钱财更有用,你觉得呢?” “看不出来,你这小嘴还挺能说。当我傻呢,我前脚放你走,后脚你就会报警抓我,霍砚辞也不会放过我。我拿了你的钱又有什么用?” 谢立熊阴冷地笑了起来,“我既然把你抓过来,就不会被你这些小恩小惠收买!” 乔时念心下着急,但没放弃游说:“谢总,你的酒厂我可以说服霍砚辞再给你投资的,今天的事我也可以当没有发生,你现在遇到的只是小麻烦,咱们一起商量着解决它?” “行了,废话少说!”谢立熊竟淫笑地想抚摸乔时念的樱唇,“你这小嘴这么能说,不知道用起来感觉怎样?” 乔时念嫌恶地往旁边一闪。 “啪”一下,谢立熊又给了她一巴掌,“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把她的嘴给我捏开,给她喂点吃的,看她到时候不跪在地上求我碰!” 乔时念一听便知道谢立熊想给她喂什么,她急得想自救,可她人被绑着,四周除了两张破椅子和一张破床,什么都没有。 估计这地方荒凉无人烟,呼救也没用。 “少白费力气了,劝你识趣点,这样还能少吃点苦头!” 谢立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尖刀,抵在了乔时念的脸蛋处,“不然这么漂亮的脸蛋可就没了。” 怕他真会伤到自己,乔时念没敢再乱动。 谢立熊的跟班取来了个咳嗽药大小的瓶子,掰开她的嘴,把里边的不明液体倒进了她的喉中。 微苦带着夜里微凉的水直接流进了胃里,乔时念拼命想吐掉,可哪来吐得出。 乔时念怒目瞪着谢立熊,“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也就是一种致幻剂而已,现在你嫌弃我,等会儿你就要求着我们疼你了!”谢立熊得意地笑起来。 他的跟班也跃跃欲试地看着她。 乔时念感觉有一些绝望。 霍砚辞现在还在老宅,不知道她遇到了意外。 外公那边不知道她会过去,自然不会再联系。 老宅的司机被打伤,估计也没办法通知任何人。 谁能来救她! “谁都不可能救你,今天你好好地伺候我,我心情好了,还能放你一马!” 谢立熊看出乔时念的想法,得瑟不已,“霍太太,你老公可是放了话,谁敢帮我就是跟他做对,这回福利院的人反口,也是他的手笔!” “所以,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找了这么个老公。我在经济上跟他抗衡不了,那就只能把睡他老婆的视频发到网络,也能让他颜面无存!” 乔时念真没想到,谢立熊会疯到这个程度。 不仅把自己的错全推她身上,还会以这种恶毒的方式报复霍砚辞。 胃里已有了不舒服的感觉,脑袋似也有些晕眩,乔时念用力咬着舌尖,想用疼痛缓解这种不真实感。 “单一种药,还不能尽兴,得再加点提兴的料!”谢立熊说着,又拿出一片白色药片,想要故计重施逼她吞下去。 乔时念知道目前无法逆转局面,她换上了屈辱又可怜楚楚的神情,“谢总,我配合你,我不需要再吃药……” “哟,这么快就想通了?还是你骨子里就是个浪的?”谢立熊笑得淫贱。 乔时念继续流泪示弱,“性命更要紧,我只能想通。不过谢总,我能不能只陪你一个人?我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少奶奶,我要留点面子,不想被没身份阿猫阿狗碰……” 她这暗抬谢立熊身份的话,果然让他鱼泡眼里有了抹得瑟,“这个时候还要面子呢,两个人不比一个更爽么!” “谢总,你就答应我这个要求吧,我也会努力配合你,这样你也能更尽兴不是么?” 这会儿乔时念的药效已经上来了,脸蛋红了起来,话里自然地带上了几分娇柔。 谢立熊也被乔时念这软软柔柔的语气刺激得不行,“行,就满足霍太太这个要求,录视频时你最好表现得浪一些,让霍总也能好好欣赏欣赏他老婆被别人睡的样子!” “老板,还是慎重一些好。” 精瘦男人不甘心想提醒谢立熊,但这会谢立熊已经膨胀了,“怕什么!她现在吃了药,过不了几分钟,都不用我强迫她,她自己就会忍不住来缠我了!” “你出去吧,放心,等我爽过了,她要是还没满足,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谢立熊施恩。 乔时念的脸浮起了红润,眼睛里的媚态也可以掐出水来,任哪个男人看着都难免不心动,男人听到自己到时也可以享受一番,心里痒得不行。 他咽着口水道:“好,那我先去外边给你守着!” 谢立熊蹲到了乔时念的面前,伸手就想抓她的高耸部位,乔时念往旁边一闪。 忍着恶心娇弱道:“谢总,你得给我松绑啊,这样子绑得我像个棕子一样,你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有点道理!” 谢立熊这会儿有点飘飘然了,“解开就解开。”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她能做乱到什么地步,外边还有他的人在守着呢。 谢立熊迫不及待地给乔时念松了绑。 乔时念的手腕被绑出一条深红,她故意低头叫疼,边揉手腕边趁着谢立熊放松警惕,猛地一拳朝他的鼻子挥了过去! “嗷!”谢立熊不防她会出手,疼得发出嚎叫,鼻子里也流出了血。 顾不上手疼,乔时念抡起地上的椅子,拼尽全力往谢立熊身上一砸。 残破的椅子零件四溅,而谢立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乔时念不敢停留,捡了其中一根椅腿跑到了门边,在外边守着的男人听到动静推开门的一刹,她举起棍子就朝他头上砸去—— 第112章 抱抱我 “啊!” 男人捂头发出痛叫,而乔时念趁着这个时间,拔腿就朝屋外跑去。 “臭婊子,给我抓住她!” 反应过来的谢立熊又疼又恨,嘶喊着命令。 被她砸到头的男人立即追了过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乔时念连回头看都不敢,拼尽全力地冲向外边! 这儿是荒凉的一片树林,四周都黑乎乎的,除了头顶的月光,基本没有光源。 乔时念顾不上害怕,往山林位置跑去。 但山路崎岖,乔时念的头又晕得极为厉害,她甚至有种脚步都落不到实处的轻飘感。 没跑多远,乔时念便被男人给抓住了后颈的衣领。 “跑啊,看你往哪跑!” 男人气喘吁吁押着乔时念把她拖回破屋里。 大概是灌下的药效原因,乔时念觉得自己身体的感官和脑子都变得迟钝起来。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下去,如果被拖回破屋,她便真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于是乔时念更为用力地咬住了自己舌尖,强烈的疼痛感让她稍稍清明了一分。 眼看她已被拽到了破屋门边,乔时念猛地往后一个倒勾腿,踢中了男人的敏感处,他疼得弯腰夹紧了腿。 乔时念挣脱着想跑,但男人似乎被激怒,即便疼也还能拽住乔时念的脚踝! 透过屋内的光线,乔时念看到男人额头处有被砸出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流到了他的眉骨和脸颊,让他看上去狰狞又可怖。 为了摆脱他,乔时念闭上眼咬紧牙关,用另只腿朝男人的头猛踢了过去。 只可惜男人松手一滚,躲过了她的攻击,还在乔时念想跑时迅速起身抓住了她,将她反手扣跪在了地上。 “臭婊子,倒是还有几分能耐!看我不整死你!”男人暴怒地抓住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起了头。 屋内的谢立熊好像也缓过了劲,跌撞地从里走了出来。 “这个臭娘们,敢骗老子,把她绑去床上,看她还怎么跑!” 乔时念的头皮被扯得生疼,而她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 咬舌尖也无法让她清醒,乔时念觉得周边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把她拖进去!” 耳边谢立熊的声音明明那么阴冷,乔时念却没了惊恐害怕。 她机械地做着反抗动作,可这行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只幼兽在做垂死挣扎。 乔时念的心头有了种深深的绝望感,她瘫软在了地上,任由他们宰割。 被五花大绑在床时,乔时念好像听到了踹门的巨响声。 还有强烈的灯光朝他们射了过来。 再之后,现场变得混乱。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挺拔的熟悉身影大步朝她走来。 而她的脖子被人锁住。 下一瞬,有人在后边袭击了锁她的人,她的呼吸恢复顺畅。 很快,她四肢的绳索解开,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又宽厚的怀抱中。 “乔时念,你有没有事?” 熟悉的男声让乔时念怔怔地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棱角分明的男人脸,眉眼冷峻,黑眸里含有几分关切。 “砚辞哥?”乔时念不确定地张了嘴。 霍砚辞看着面前的乔时念,眼神溃散,头发凌乱,潮红的小脸上有两个明显的指痕。 但她的嘴唇是樱红的,身体也是热的,声音更是软糯无比。 这模样明显是吃了不少苦头,也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霍砚辞的心里腾出抹嗜血的冲动,他恨不得把谢立熊直接给处死,居然敢对乔时念下手! “霍总,谢立熊趁乱跑了!”周天成来报。 霍砚辞寒声道,“叫人追,把这山翻过来也要抓到他!” 乔时念像是被吓到了,垂眸往他怀里直躲。 “霍总,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先带太太去医院。”周天成道。 霍砚辞没有迟疑,抱着晕晕乎乎的乔时念上了车。 以最快的速度带她到了最近的医院,医生告知,除了脸上的巴掌印和手腕上的绑痕,没有其它软组织受伤。 但从她精神状态来看,她极可能误食了致幻剂一类的药物。 “她现在不可能配合洗胃,还要白白遭罪。”医生道。 “中这类药剂的病患一般不会留有并发症和后遗症,不一定非要处理。她目前还算安静,可以先回家休息,观察下情况。” 此处离龙腾别墅路程太远,霍砚辞便抱着乔时念到了医院旁边的酒店。 万一有哪儿不适,离医院也近。 开好房,霍砚辞将乔时念放在床上,准备去给她弄条毛巾擦脸,乔时念却死死地抱着他的硕腰,嘴里发出哽咽声:“砚辞哥,你不要走……” 医生说,致幻剂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乔时念应该就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见她不愿放手的样子,霍砚辞索性和乔时念一起坐在了床上。 乔时念立即趴到了他的怀里,用滚烫的脸蛋贴上了他有些凉意的肌肤。 “砚辞哥,都快一年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你是不是查清了,事情不是我做的?” 乔时念低声喃喃,“这儿的人好凶,我不要再呆这里了,你快带我回去……” 虽不知道乔时念在说什么事,可霍砚辞还是没由来有些心疼。 他吻了下乔时念的额头,“休息吧,已经没事了。” 乔时念感觉额头有湿润落下,她用力地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霍砚辞。 她本还迷糊的眼神顿时变得激动起来,眼泪也顺着眼角刷刷往下落,“砚辞哥,你真来看我了!你查清了吧,事情跟我无关!” 霍砚辞面露不忍,配合地点了下头,“嗯。” 乔时念瞥见霍砚辞含有歉意的深眸,她宽慰道:“砚辞哥,只要你查明了真相就好。没关系,我不怪你把我关这……” 乔时念说着伸手去抚霍砚辞微蹙的眉峰,“既然真相大白了,那你以后可以喜欢我了么?” 温热的手指碰到皮肤,霍砚辞莫名地悸动了下,他又点了点头,低声道:“可以。” “呜……”乔时念闻言趴进他了怀里,放声哭了起来,“砚辞哥,我终于等到你喜欢我了,我太开心了……你抱抱我,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霍砚辞抱紧了乔时念,她的身形纤弱单薄,趴在他怀里哭得一阵接一阵,霍砚辞的心头有了抹难言的疼意。 “乔时念,你既然还对我有感情,为什么非要离婚?”霍砚辞忍不住在乔时念耳边问。 “离婚?”乔时念又从他怀里抬起了头。 因为刚刚哭过,乔时念的眼角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加上潮红的小脸,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楚楚动人的破碎感。 “我不离婚!”乔时念的眼泪落下,她拼命地摇头,“砚辞哥,你都知道事情不是我做的了,为什么还要离婚……” 霍砚辞:“……”所以,她就只听到了离婚两个字。 想到乔时念斩钉截铁的态度,还有那天办公室拿到离婚协议时的激动,霍砚辞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在她唇上惩罚地吻了一下,“是你提的离婚!” 乔时念还是没听到他的话,而是捂着嘴唇,娇羞又不敢置信地道,“砚辞哥,你、你吻了我!你愿意吻我了!你不讨厌我了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讨厌你?” “太好了!”没管霍砚辞说的话,乔时念红着脸大着胆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砚辞哥,我好开心!” 这种事,在乔时念清醒的时候,是绝不可能做得出来。 之前他也吻过她,但乔时念每次都十分生气,甚至还甩过他耳光。 哪会像此刻这样,兴奋于他的触碰,还主动回吻他。 乔时念整个人依赖地趴在他的怀中,唇上又被她香软的唇瓣亲过,鼻尖里全是她的馨香,霍砚辞心底的欲念被轻易挑起。 他搂紧乔时念的纤腰,“还想继续开心么?” 乔时念的脸蛋红得像苹果,眼里也充斥着盈盈波光,“想!” 霍砚辞不再多说,低头重新吻住了她。 乔时念起初还有点羞涩,后来便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唇齿相缠,霍砚辞只觉得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怀中的乔时念也越来越软。 她的四肢都攀上了他,喉中还发出了轻微的娇声,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某种渴望越来越强烈,有了种不管不顾将乔时念吞入腹中的冲动。 可他很清楚,乔时念清醒后会怨怪他。 霍砚辞狠心结束了这个吻,并将乔时念与自己的距离拉开了些许。 “砚辞哥,为什么……你后悔了?”乔时念气息不均地看着他,泪水又开始掉落。 霍砚辞用指腹轻抚着她的泪水,声音沙哑地道,“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后悔!”乔时念用力地搂着他的脖子,羞涩又勇敢地道,“砚辞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做更多亲密的事……” 霍砚辞的心如被重捶了的响鼓,呯呯地震了两下。 他盯望着乔时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乔时念委屈地撅起了小嘴,“砚辞哥,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吗?” 霍砚辞的指腹滑到了她的樱唇,哑声问:“乔时念,看清楚,我是谁?” 乔时念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你是砚辞哥,我的老公呀!” 老公两个字让霍砚辞的心间顿充斥了种诡异的满足感,他的声音更为嘶哑,“你真不后悔?” “当然不会!” 答完,乔时念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再次勇敢地吻住了霍砚辞的唇。 香软袭来,霍砚辞不再犹豫,反客为主地吻住了乔时念,并将她压在了床上! 第113章霍砚辞被当成工具人 陌生又激狂的吻让乔时念羞涩的同时生出了几分激动。 霍砚辞的大掌也伸入了她的后背,引得她皮肤一阵阵酥麻战栗。 乔时念配合地抬起了身子,让霍砚辞更肆无忌惮…… 这一夜,浮浮沉沉,欲念横生。 有沉浸在梦中以为终于得到爱人回应的痴情女人。 有往日自持冷静克制,此刻却不知疲倦纵挞的狂野男人。 他们都不清楚对方为何变得不一样了,但他们谁都没有精力多考虑。 彼此抵死纠缠交融,毫不保留地给予与索取。 仿佛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在今晚释放出来。 窗外夜凉如水,屋内激情似火,就连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 …… 隔天,乔时念被渴醒。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去床头取水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而且就这么随便动一下,她身体和手臂都有种难言的酸胀感。 乔时念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张陌生的床上,看屋内摆设,像是在酒店客房。 脑中突然想起昨晚被谢立熊绑架的事,乔时念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 身上的被子滑下,她赤裸的肩膀露了出来,乔时念赶紧用被子包好自己,警惕地看向四周。 倒是没有架起的摄像机或是其它录像工具。 昨晚不是在那个荒山的破屋里么,怎么来的酒店? 谢立熊他们总不会那么好心把她扔来这儿。 “哗啦”一声,乔时念正拼命回想昨晚的事,阳台处传来了拉门的动静。 她抬起头,却看到身穿浴袍、手拿手机的霍砚辞。 “醒了?”霍砚辞问。 应该不是错觉,乔时念听到霍砚辞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餍足。 而周身的不适和她此时的状况都让乔时念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 霍砚辞凑到乔时念面前想关心几句,乔时念却直接一巴掌朝他甩了过来—— 霍砚辞轻而易举地躲开,并握住了她的手。 墨眸瞥向她白嫩浑圆的肩膀,意味不明地道:“还有精力打人?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努力。” “你浑蛋!无耻!流氓!”乔时念羞恼地抽回自己的手,重新缩进了被子,“谁让你碰我的!” 霍砚辞像是早预料到了她会有这反应,直接打开了手机,从里点开了段音频。 乔时念拧起眉,听到了霍砚辞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乔时念,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你是砚辞哥,我的老公!】她自豪且激动。 【你确定我可以继续,你不会后悔?】霍砚辞的话里带着隐忍和引诱。 【不后悔,】她也在轻喘,并且语调娇媚,【砚辞哥,爱我……】 音频余下的两三秒是她被咬狠了发出的呜咽声。 之后便中断了。 乔时念的脸刷一下涨得通红。 她可以想象这段音频是在种什么情况之下录的。 霍砚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明知道她不清醒,还故意录下这个来堵她嘴! “乔时念,昨晚我带你去了医院,想放你在床上休息,但你一直抱着我不松手,让我疼你爱你。” 霍砚辞不知想到了什么,滑动了下喉结,“我早说了,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乔时念知道谢立熊给自己灌下的药有很强的致幻作用。 她曾听傅田田说过,这种药会让人产生幻觉,如果心中有执念,情况会更严重。 昨晚她虽没有进医院到酒店这段记忆。 但她隐隐觉得做了个梦。 梦见她还在精神病院,她一直等着霍砚辞查明纵火一事的真相。 霍砚辞终于查到了,他去看了她,还抱着她说会喜欢她。 她激动了,不顾羞涩主动吻了霍砚辞,还表示想和他发展更亲密的关系。 前世,乔时念对于这件事乃至霍砚辞的执念都很深。 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前世的渴望、期盼和梦寐以求。 若只是普通的催情药,她或许只有身体的渴望,心理上会拒绝和阻止霍砚辞。 可她偏偏是中的致幻剂,她的执念会被极致放大,她的眼里心里都会凭着本能去靠近霍砚辞。 算了,睡都睡了,清白也补不回来,总不能为这种事寻死觅活。 怪就只能怪她倒霉,遇到谢立熊那个人渣,让她遭此一劫。 霍砚辞虽占了她便宜,但若落到谢立熊手里,她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折磨。 而且她就算对霍砚辞的感情没多少了,相比谢立熊和他手下,她还是宁愿睡她的是霍砚辞。 至少,昨晚那个置于梦中的傻女人非常满足。 当是前世的自己平了一个执念吧。 乔时念不纠结了,疑惑问道:“谢立熊不是该被指控了,为什么还没被带去问话?” 霍砚辞有些意外。 还以为乔时念会继续揪着昨晚的事和他闹、指责他,让他给交代。 结果乔时念就这么轻飘飘的翻篇了? “很难回答?”乔时念奇怪。 压下心头那股淡淡的失落,霍砚辞道,“福利院那边有人和谢立熊勾结,暗中阻拦了警方取证,让谢立熊钻了空子。” “昨晚周天成已把人送去了局子里,他刚才来报,谢立熊已交代事情是他为泄恨所为。” “你怎么知道我被谢立熊绑了?”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告知,昨天听奶奶说她回了乔家,便想打给她问下情况,可她电话不接,司机的电话也无人接听,又从外公那儿得知她没回乔家。 他察觉到事情有异,立马派人查到了定位,又通过追查,知道她被谢立熊的人绑走。 再之后他和他的人赶去营救…… 霍砚辞虽说得云淡风轻,但乔时念知道这中间必定花费了不少精力和人脉。 乔时念真心道谢,“谢谢。” 如果不是霍砚辞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声谢他应得。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了她,“不用道谢,是我没尽好做丈夫的职责,让你遇到那样的危险。” “与你无关,谁都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乔时念说完,忽地有些紧张,“外公不知道昨晚的事吧?” “不知道,”霍砚辞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我昨晚打电话问你情况,外公以为我们拌了嘴,你跟我闹脾气,还宽慰了两句。” “奶奶那边呢?”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头,表示已找了合理的理由向奶奶交代了她和司机的去向。 “寿宴要下午才开始,我刚给奶奶打了电话,说会晚点过去。”霍砚辞补充道,“警局那边要做个笔录,等下我陪你过去。” “嗯。”乔时念的心里的石头落下。 还好没惊动两位老人家,让他们跟着担心。 “你帮我叫人送套衣服过来,我冲个澡,我们去做笔录。” 见乔时念除了最开始羞恼地质问了他,便一直冷静地问着后续,眼下又全然不在意地要去警局,霍砚辞实在没忍住问,“关于昨晚,你没其它要说的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乔时念反问,“谢立熊抓住了,外公和奶奶都不知道这事,这不是很好么?” “所以,你之前闹腾那么久非要离婚,就是因为我没和你行夫妻之事?”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道。 原来是要说这事。 乔时念呵笑了声,“你想太多,昨晚只是个意外。我也不会再怪你趁人之危了,毕竟你及时救了我,咱们就相互抵消了。” “等今天奶奶的寿辰过完,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拿离婚证。” “乔时念,你闹够了没有!”霍砚辞怒,“昨晚你连听到离婚两个字都抗拒,怎么一起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人没换,但是灵魂升华了。 乔时念嗤道,“你就当是换了个人吧。不过你这话很奇怪,被占便宜的是我,怎么你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在你眼里,仅仅是占便宜与被占便宜的关系?”霍砚辞冷问。 “不然?”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咬紧了后牙槽,“你的意思是,不管昨晚是谁,你都会被占便宜?” 乔时念实话实说,“没有发生的事我也无法给你答案。” 或许,即便是幻觉中,她也能分辨出霍砚辞来。 又或许,她会将任何一个人当作霍砚辞。 “我的意识不受控制,我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但你放心,万一给你戴了绿帽子,我也不会往外说的,咱们就共同守着这个秘密离婚好了。” 他放心个屁。 霍砚辞都想爆粗口了! 他有了种自己只是工具人的愤怒感。 恰好电话响起,霍砚辞又出去了酒店阳台。 乔时念撇了下嘴,瞧见床尾有条浴巾,扯过围在自己身上,准备下床时,她只觉双腿发软,腿根处也有些疼意。 禽兽霍砚辞,这是素了多久,这样折腾她! 乔时念拧起秀眉扶着墙,想慢慢地挪进洗手间里。 才挪走了几步,她的身子忽地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啊!” 乔时念发出一声惊叫。 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来了房间,还抱起了她。 此时她围着的浴巾散开,露出了细长的白腿。 而霍砚辞明显带着灼热的目光粘在了她的腿上。 “你在看哪儿,放我下来!”乔时念揪紧浴巾,羞恼吼道。 霍砚辞的眸色幽深不明,“你这种速度,半小时都走不到浴室。” 还敢嫌她慢,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 知道霍砚辞难以说服,乔时念没跟他争辩,红着脸任由他抱她到了浴室。 走进浴室,乔时念的脚刚落地,就听到霍砚辞嗓音嘶哑地问,“自己能不能行,要不要我帮你?” 第114章我后悔了 “滚出去!”乔时念毫不留情地驱赶。 霍砚辞看着她恼红的小脸,还有浴巾下那若隐若现的白嫩,非旦没有生气,脑中还浮出了昨晚的画面。 乔时念半娇半羞地勾着他的脖子,娇嫩的它们在他眼前晃动,他心底的欲念在那瞬达到了顶峰,不停地欺负到她低泣求饶…… 乔时念见霍砚辞盯着她半天没有动弹,呼吸都像是变沉了,她羞愤得一脚踢了过去! “我让你出去!” 腿依旧没能踢中霍砚辞,还被他敏捷地握在了手中。 乔时念此时只围了浴巾,一只脚被霍砚辞抓着,腿根几乎都露了出来,这种姿势极其羞耻。 她的脸几乎要红透,“你放开我!” 霍砚辞不想松手,但今天还有很多正事,而且乔时念的身体也再承受不住折腾。 他只得强忍下心头将她拆骨入腹的欲念。 “没有实力就别企图动手。” 重重地滚动了几下喉结,霍砚辞松了她的腿,转身退出了浴室。 乔时念立即锁上了门,用冷水扑着自己通红的脸蛋。 她一定是脑子抽疯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霍砚辞,还伸腿踢他,把自己弄得这么尴尬。 想到刚刚霍砚辞抓着她脚,眸中那恨不得将她生吞的炙热,乔时念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脸蛋的热度减弱,乔时念抬头对上了洗手台的镜子。 她脸上倒没了指痕,可她的颈脖,锁骨,肩膀,布满了不同程度的吻痕! 解开浴巾,某处的红痕更深,甚至还留有牙印。 “霍砚辞,你真是个禽兽!” 乔时念忍不住冲着门外怒骂。 屋内,正看着床单上那抹暗红的霍砚辞听到了乔时念怨愤的骂声。 他的眸色更深了几分,心里某种渴望也更为强烈。 如若乔时念不抗拒,他真想继续做禽兽。 乔时念冲完澡,外边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衣服给你拿来了。” 乔时念披着浴袍,开了小条门缝,伸出手将衣服取进去后,立即锁紧了门。 霍砚辞都被她气得发出了冷嗤,“乔时念,你还有哪儿我没看过,用得着这样欲盖弥彰?” “你闭嘴,你个浑蛋!”乔时念用脱下的浴袍砸向了门。 等乔时念穿戴整齐出门,霍砚辞也已换上了自己的衣物。 应该也是刚送过来的,干净笔挺的衬衣西装,令他看上去又是一副清冷禁欲的狗模样。 乔时念想到自己没几处完好的皮肤,忍不住狠瞪了他一眼。 “刚不是还满脸无所谓,说睡就睡了,怎么现在又矫情起来?”霍砚辞冷呵。 那是不知道你有这么流氓! 但这话乔时念实在没法说出口,只能气道:“我后悔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离婚,你得赔我一个亿!” 霍砚辞的眸色冷沉了下来,“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谈离婚的事?” 这个时候有什么特别特殊的么?连离婚都不能谈? 看着霍砚辞不爽的样子,乔时念知道闹起来自己讨不到便宜,她没好气道,“那就明天谈!” “走吧,去警局。” “等下。” 霍砚辞拖住了她,让她坐在椅中。 “你又想干嘛?”乔时念警惕地看着他。 霍砚辞没有说话,从桌上取来支药膏,给她的手腕轻轻涂抹了起来。 这是昨晚被绳索绑住时勒出的淤痕,现在已淡了不少。 刚冲澡时,她好像闻到了类似的气味,所以,霍砚辞昨晚也给她涂过药? “医院就在旁边,你身体要是不适或疼得厉害,我们可以先去上些药。”霍砚辞开了口。 乔时念的脸蛋又有点发热,霍砚辞虽没明指哪不适,但他们都清楚,他在说哪儿。 她确实有点胀疼不适,走路也有点生疼,但为这事去医院,她没有那个脸皮。 “我没有不舒服!” 说完,乔时念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许是瞧出她走路的姿势不对,霍砚辞伸出长臂搂住了她的腰,半抱半搂和她出了酒店。 停车坪,周天成在等着他们。 不知是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是霍砚辞搂着她的缘故,周天成将眼眸垂了下去。 规矩唤道:“霍总,太太。” “这个是小李,他的格斗及开车技术都十分优秀。”周天成指着个一看身手就矫健的男人道。 名为小李的男人向霍砚辞和乔时念打了招呼。 霍砚辞点了下头,“以后你负责给乔时念开车。” 乔时念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给我安排司机?” 霍砚辞淡声说,“方便你的出入,出门在外,他也可以当你保镖。”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我不需要保镖和司机。即便需要,我也会自己找,不劳烦你。” 见乔时念又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意在增长。 忍了忍,他冷道:“先用着,等你找到人再说。” 当着外人的面,乔时念不和霍砚辞争论,她没再多话,掰开霍砚辞的手,直接坐上了车。 小李当司机,周天成自己开了车。 他们一起去往警局。 乔时念的包和手机都被霍砚辞的人找了回来,现在重新到了她的手里。 打开手机,涂姐的电话拨了进来,她已听闻了昨晚的事。 “时念,谢立熊这是疯了,居然把账算到了你头上,还绑架你!我这次一定不会饶过他!” 涂雅丽咬牙切齿地道,“之前还顾念着旧情,想着放他一马。如今他疯成这样,不能让他再出来害人,我会把他以前那些事都上报警方,多判他几年!” 乔时念:“涂姐,光是他绑架伤害一事,就够他受的了,你不用因我的事跟他变成仇人。” 他们毕竟多年夫妻,之间又还有孩子。 “你是为了我的事才受的牵连,遭的罪也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还能当看不见?”涂雅丽坚决道,“姐已经够对不起你了,这次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知道涂姐心里愧疚,乔时念便由着她了。 和涂雅丽说话间,车子到达了警局。 周天成提前通过了气,乔时念在霍砚辞的陪同下配合地将昨晚的事做下了笔录。 走出警局,章妈打来电话问他们要不要过去吃午饭,乔时念笑着拒绝了,说午饭后再过去。 “先回龙腾别墅,我要换身衣服,化个妆。”乔时念对霍砚辞道。 霍砚辞自然没有反对。 回去途中,乔时念忽地想起件事。 她对司机道:“麻烦看看附近哪儿有药店,停一下。” 霍砚辞看向她,“哪不舒服?直接去医院好了。” “没有不舒服,只是想买点药。” “你要什么药,让周天成买了送去别墅。” 乔时念脸蛋微红,清咳了一声,“不方便,我自己去买。” 霍砚辞从她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微沉了下,喜怒不明地说:“客房备有安全用品。” 乔时念听懂了霍砚辞的意思,他做了措施。 乔时念放了心,昨晚已发生了一个意外,总不能再造出另一个意外来。 见乔时念松气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意又在复苏。 “你以前不是暗示过我,想和我有孩子?” 乔时念:“每个时段有每个时段的想法,过去的事不要提了。” 霍砚辞:“……” 到达龙腾别墅,乔时念想开门下车,霍砚辞却让她坐着别动。 随后他打开了她这侧的车门,将她整个人抱着下了车。 “你干什么?”乔时念颇为惊诧。 霍砚辞:“你走得太慢。” 乔时念:“……”就他那种折腾法,她现在能够有精神应对各种事,已算她的底子非常好了。 任由霍砚辞抱她进了屋,王婶的脸上不意外地露出欣慰之色。 随后非常有眼力劲地去忙自己的了。 乔时念只能厚着脸皮视而不见,让霍砚辞抱她上了楼。 乔时念用粉底厚盖住脖子的痕迹,又给自己化了个得体的妆容,换了条立领的裙子,配上小香风外套,整个人瞬间就变得精神了起来。 脸上再看不出半点憔悴。 两人到达老宅已是半下午的时间。 下车时,霍砚辞还想抱她下车,被乔时念阻止,“我自己走。” 这么多人在,她要是被霍砚辞抱着进去,得引起多大的关注度。 他们离婚在即,她只想低调行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朝她伸出胳膊,让她挽着他。 乔时念倒没拒绝。 两人走进前坪露天的宴会场地,霍氏一族已来了好几个亲戚,他们都围在一起聊天。 见到他们,不少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霍砚辞毕竟是霍氏集团总裁,亲戚们自然都热情地走来和他们打起招呼。 上次一起吃过饭的表姑还关切地道:“砚辞,你最近身体调养好了吧,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调剂,不能委屈了念念这如花似玉的妻子啊!” 虽被表姑cue到,可想到上回捉弄霍砚辞的事,乔时念还是没忍住噗笑了一声。 霍砚辞也听出了表姑话里的意思,他在乔时念的后腰处捏了一下,本就虚弱的乔时念的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霍砚辞伸手捞住了她,“你委屈了?” 乔时念没好气甩开霍砚辞的手,一语双关地道:“那可不,简直一天都过不了了!” “乔时念!”霍砚辞霸道地搂住了她,威胁道:“你要不怕失态,我不介意让你晚餐都入不了席!” 乔时念的脸蛋顿时恼红。 霍砚辞这个浑蛋! 居然当着亲戚的面说这种暧昧的话! 果不其然,表姑的脸上有了窃笑,“你们夫妻感情好,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 “你们在干什么!” 乔时念话没出口,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第115章她不伺候了! 抬头,是霍父走了过来。 乔时念知道霍父对自己不喜欢,她推开了霍砚辞,站直了身体,保持着礼节性地唤道:“爸爸。” 霍父没有理她,眉头微皱地看向霍砚辞,“砚辞,这么多长辈在,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元泽,小夫妻就是这样的,喜欢粘乎在一起,没关系的!” 霍砚辞还没开口,表姑已然打起了圆场。 “那也不能这样没规矩,你学的那些礼仪都去了哪儿!”霍元泽继续问责。 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没有哪条礼仪规定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抱。” “你!”霍元泽气得脸色一变。 “元泽,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不至于生气,有话好好说哈。”表姑说完拍了下脑袋,“佣人给我煮了美容茶,我去看好了没有!” 表姑走后,乔时念也打算找个理由走。 “伯父。”一道温婉的声音忽地从后传来。 乔时念转过了头,果然是白依依。 她穿着淑女风格的裙子,妆容精致,好像前几天药物过敏一事没给她留下什么隔阂,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霍总,霍太太。”白依依又唤起了他们。 霍砚辞微点了下颌。 乔时念想到湖省的事,她暗暗捏紧了拳心,真恨不得立即就把白依依给掐死! “依依,你怎么叫得这么生疏?” 听到白依依称呼,霍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和砚辞不是一直关系很好?” 白依依柔声道:“关系好也要注意影响。霍总现在结婚了,我不能让霍太太不开心。” “这都能不开心,你肚量这么小?”霍父将责备的眼神扫向了乔时念。 “与乔时念无关。” 乔时念打算说话,霍砚辞先开了口,“是我的意思。” 霍父仍是不满,“为了个女人连从小到大的伙伴都要疏远,你这样就不怕伤了你白叔的心?” 霍砚辞淡声说:“一个称呼而已,算不上疏远。” “是啊,伯父,你别怪砚辞了,我们情分不会变的。”白依依帮道。 呵,白依依故意在霍父面前说这些,又提到情分,是想激怒她跟她吵吧。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索性道:“霍董,我并不介意白小姐怎样称呼霍砚辞。您大概不知道,我和霍砚辞马上要离婚了,所以,您也不必为白小姐抱不平,说不定她马上就能成为您的新儿媳妇,您也能称心如意了。” 反正都要离婚了,她也没必要做什么表面功夫,没肚量就没肚量,她不伺候了! “抱歉,我先去看奶奶,不耽误你们叙旧。” 说完,乔时念没管霍父有什么反应,径直朝屋里走去。 “她这什么态度!”霍元泽怒道,“我说什么了么,她就这样甩脸子给我看?” “我过去看看。” 霍砚辞说着就想跟上乔时念,霍元泽却叫住了他,“她刚说的离婚是怎么回事?”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们夫妻闹了点矛盾,她说的气话而已。” “我看她可不像在说气话,对我连尊称都没有了!” “父亲,”霍砚辞尊称他,“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您得先尊重他人。” 霍元泽黑脸,“你的意思是我没尊重她?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我说教几句都不行了?!” “伯父,”白依依出声道,“砚辞只是怕您怪罪时念,所以才有些心急。您不要为这事和他置气。” “依依,你怎么帮他们说话。我可听你爸说,你在乔时念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就一点都不怪她?”霍元泽问。 白依依看了眼神情淡漠的霍砚辞,实话实说:“当时会有些难受。” “但我知道时念也是太在乎砚辞了,加上她从小被家人娇宠着长大,行事比较冲动,所以我不会真和她计较。” “你看看自己,连老婆都管教不好,让她到处生事,让依依受这么多委屈!男人的魄力在哪儿!”霍元泽训起霍砚辞。 霍砚辞淡声回道,“您有魄力,可您活得像孤家寡人。” “你!”霍父又气噎。 “失陪。”霍砚辞迈开长腿也往屋内走去。 白依依看着霍砚辞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微有些僵住。 虽然乔时念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发现了乔时念怪异的走姿和脖子处过分厚重的粉底。 说明某些事又产生了偏差。 “这就是你回国这么久的成果?”霍元泽冷沉问。 白依依收回了目光,歉意地看向霍元泽,“伯父对不起。我虽然想和砚辞在一起,可也不敢操之过急,怕他会厌恶我。” “你想回国想进霍氏,我都支持了,可你现在连砚辞的心都抓不住,还想让我出资替你投项目?”霍元泽非常不满。 “伯父责怪得对,是我无能。在砚辞的事上,您能支持我,我非常感激。本不该为这些琐事请您回国的,可我目前实在无计可施。” 白依依道,“您也看到了,砚辞对乔时念有了感情,我能用的方法都试过了,无法让他们彻底分开。” 白依依的神情中多了几分可怜与自艾,“霍奶奶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走动。” “项目是我让个亲戚做的,只有他混好了,才能搅乱这局面。但我父亲的公司也是承蒙您和砚辞的照应才能勉强糊口,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所以只能求助于伯父您了。” 白依依说得可怜楚楚,霍元泽冷声道,“资金我可以给,你有什么计划要怎么做我也不管,但你得做出实际的行动,让砚辞处于水深火热中才行。” “我会努力的,伯父。”白依依应完面露了一抹不解,“伯父,砚辞是您儿子,为什么您要针对他呢?” 霍元泽沉声说,“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其它不需要你过问!” “是,伯父。” 白依依垂眸温柔地点头,谁都没发现她眸底闪过了一抹阴冷。 …… 乔时念在客厅里找到了奶奶,章妈正给她捶着肩膀。 “奶奶,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年比一年年轻!” 乔时念边送祝福边走到了霍老夫人身边。 “乖,小嘴真甜。” 霍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关心问道:“昨晚你怎么突然身体不舒服,连你外公那儿都没去成?” 让章妈去休息,乔时念替奶奶捏起了肩膀。 “对,就是走到半路小腹有点不舒服了,转去了医院。” 乔时念按照霍砚辞的说词回答着奶奶,“休息了一晚,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昨晚砚辞出去时,神色有多紧张,把我都给吓到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霍老夫人道。 昨晚确实多亏了霍砚辞。 不然她不仅身体会受伤害,恐怕不雅视频也满天飞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陪奶奶说话。 “念念,砚辞如今明显地在意你了,你真不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霍老夫人还是想替自己孙子争取一下。 乔时念坚决摇头,“奶奶,一码归一码。昨晚他是帮了我,但离婚的事不会改变。我明天就会和他去办手续。” 果然还是如此,霍老夫人摇了摇头,“好,奶奶不劝了。” 握了下乔时念的手,霍老夫人道,“你昨晚才去了医院,就别累着了,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没关系的奶奶,不累。” 往后不能以孙媳妇的身份尽孝,乔时念想多陪下奶奶。 “奶奶,中午舅舅给我打了电话,外公的心情还没有恢复,精神也不太好,所以今天没法过来参加您的生日宴,但舅舅他们等下会过来。” 乔时念边捏着肩边道。 霍老夫人笑说:“都是亲戚,说这种见外的话干什么。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伙过来凑凑热闹。你看我都禁不住闹腾,进来躲清闲了。” “奶奶。” 两人正说着话,身形笔挺的霍砚辞也走了进来。 看到乔时念在替奶奶捶肩膀,他赶忙走到了她的身边,拿起她手腕察看了下,不动声色地道:“你去休息,我来。” “现在知道疼老婆啦。” 霍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孙子一眼,“早干什么去了?” “奶奶……” 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倒是认起了错,“奶奶教训得对,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怪你,是我强人所难在先。” 乔时念说完对霍奶奶道,“我舅和舅妈应该要到了,奶奶,我出去看看。” 她不想和霍砚辞同在一个空间里呆着,不然总容易想起白依依而迁怒于他。 知道乔时念是找借口,霍老夫人也只得点头,“好。” 乔时念走后,霍老夫人打掉了霍砚辞的手,“走开,你笨手笨脚的,没有念念按得一半好!” 霍砚辞收回了手,眼睛还望着外边。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陪你老婆去!”霍老夫人没好气。 霍砚辞也没推脱,朝乔时念跟了过去。 舅舅和舅妈确实到了,正在自来熟地和霍家人打着招呼,乔时念不想过去凑热闹,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准备叫佣人给她送杯水,乔时念却看见霍砚辞朝她走了过来。 霍砚辞身形俊挺,五官绝美,即使在这样众人盛装的场面,也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 此时他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水杯,令他冷峻的眉眼似是多了几分温存。 “表姑让我给你带的美容茶。” 很快,霍砚辞走到她面前,将水杯递给了她。 乔时念接过,疑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不是在里边陪奶奶?”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奶奶嫌我手重,把我赶了出来。” 什么嫌手重,估计奶奶还是想撮合他们。 乔时念道,“那你去招呼亲戚,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霍砚辞却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事?” 第116章霍砚辞,我真的累了 霍砚辞没有立即说什么事,而是道:“爸爸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对谁都不满意,不是针对你。” 乔时念笑了一声,“也不是吧,我看他对白依依就挺满意的。” 霍砚辞神色未变,“白叔以前是霍园的管家,爸爸对他比较信任,对白依依也多了几分爱屋及乌。” “与我无关,”乔时念呵道,“反正我明天就不是他儿媳妇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见此,霍砚辞没再卖关子,提起上次湖省的事。 乔时念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 霍砚辞说,前天他去医院前,先到了趟警局,了解了相关情况。 “周天成查过,他们就是两个普通的飙车党,平时也会和城内一些人飙车骑行。那天是为了比赛抄去步行街的近道。” “我把相关信息都提供给了那边的警方,让他们审问审查,有消息会再通知我。” 乔时念有些狐疑,她当天不是已经拒绝了他的帮忙? “所以,你这是替我查的,还是为了给白依依洗脱嫌疑?” “乔时念,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调查是因为你急于要查清真相。” 霍砚辞不悦,“之前你几次胡说就算了,刚在爸爸面前也说了那样的话,我哪件事给了你我会娶白依依的错觉?” 乔时念在心里说,不是错觉,上一世,你就为了白依依和我离了婚,还因为怕我破坏你们的婚礼,不许我离开精神病院。 这一世不过是少了我的搅局,你暂时还没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而已。 “上次你喝了奶奶派人给我们送去的加了料的海参汤,你难道不是去找的白依依?”乔时念问。 霍砚辞被她气笑,“乔时念,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没有道德感的人?” 平时可能不会,但他中了招,她又没有从他,欲念之下就不一定了。 反正他那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后她便在白依依的朋友圈看到了三餐四季的朋友圈。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他忍不住捏住了她精巧的下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道:“我那次是去的医院,要不要把就诊记录调出来给你看?” “你让程婉欣去闹,是以为我那几天一直在白依依那吧!” 霍砚辞火大,“那天白依依说白叔要谢我请吃饭,我过去时白叔临时有事走了,所以只有白依依在!” “你既然都在意到蹿使程婉欣去吵了,为什么不能亲自问我事情缘由?” 原来霍砚辞不是单独赴约。 所以白依依那条朋友圈是特意发给她看,目的就是引她失去理智。 加上程婉欣的蹿腾,她肯定中招。 白依依真是把她性子拿捏着死死的,怪她上一世蠢,看不透这些小把戏。 乔时念甩开霍砚辞的手,“我没有指使程婉欣,是她为了把火引到我身上才去的。”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这事我会去查。” 乔时念的情绪冷静了下来,“霍砚辞,我知道你替我调查湖省的事,又耐着性子解释这些,都是因为你目前还不甘心离婚。” “可你扪心自问,即便我不提离婚,我们的婚姻又能维持多久?”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说,“我从没提过和你离婚的话。” “是啊,你当然不会主动提。”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嘲弄,“你只会用冰冷嫌厌的态度逼得我受不了,要么就更变本加厉地找你闹,要么就自己提出结束。” “无论我怎么做,你都是没有错处的那个人。霍砚辞,你不觉得这样比主动提离婚更过分么?”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了乔时念,“我说过,以后会尽量做到你提的要求。而且你明明对我有感情,我们没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 “我承认,几年的感情不会说消失就消失。可那点感情已不足以再让我坚持下去。” 乔时念疲倦道,“霍砚辞,我是真的累了,也是真不想再介入你的生活之中,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点愧疚或是一点感情,那么我请求你,痛快的签字离婚。” 闻言,霍砚辞盯望了她几眼,将口袋里涂手腕的药膏扔给她,迈开长腿直接离开。 “你和姐夫在说什么呢,吵架了?” 乔时念怔愣间,乔乐嫣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拧开了药膏。 乔乐嫣在她旁边坐下,有点嫌烦地道:“我妈非要拉我一起过来,看今天来的人里没有合适的未婚青年。” 不放过每个帮乔乐嫣找金龟婿的机会,是舅妈的行事之风。 “你找我什么事?”乔时念涂着药问。 她们的感情可没有好到闲话家常的程度。 “你手怎么弄的?”乔乐嫣问。 “与你无关,说正事。” 乔乐嫣撇了下嘴,“上次姐夫说巴黎那边有朋友,我想问下他能不能把联系方式推给我。” “你刚怎么不自己和他说?” 乔乐嫣脸上有了点尴尬之色,上次她和乔时念在洗手间里那样说了霍砚辞,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 “你是他老婆,当然是你和他说,免得你又以为我想借机接近他!” 乔乐嫣有点气恼地道,“你到底帮不帮,上次不还说希望我能出国,难道只是做做样子?” 乔时念盖上药膏,瞥了乔乐嫣一眼,“你要联络方式有什么用,舅妈同意你出国了?” “没有,但我把爸爸说服得差不多了,我再趁着他们这几天心情好,多多游说,说不定我妈就能点头啦。” 乔乐嫣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不管怎样,我想早些了解巴黎那边的情况,自己心里也能有个底。” 乔乐嫣能主动说服舅舅,又想提前了解学院的情况,决心是相当大了。 “晚点我找机会帮你问下霍砚辞,但是我不保证他能答应。”乔时念道。 毕竟霍砚辞刚走时脸色不好,他万一小气记仇,她也没办法。 “这对于姐夫来说,就是个举手之劳的事而已,你这都不能让他答应?” 乔乐嫣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地道,“那你在他心中也太没地位了。 乔时念白了乔乐嫣一眼,“你行你上啊,求我干什么?” 乔乐嫣:“……” “最近袁宏志没缠着你了吧?”乔时念问。 乔乐嫣哼了一声,“你不是有他微信,自己去问呗!” 乔时念警示道,“想让我帮忙就态度好一点,我不欠你的。” 乔乐嫣忍了忍,告知说,袁宏志还是会每天关心她给她发信息,但这几天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看来是在接触项目一事,所以没分出身。 “对了,你刚说舅舅和舅妈最近什么事心情好?”乔时念想起来问。 乔乐嫣告知是谁给介绍了一个香料大单,做完这单,m·q今年的营业额会翻一番。 乔时念听言心头却是一震,蓦地想起了程婉欣提过的大单。 之前外公敲打了舅舅,她这几天又一直陪着外公在湖省,一时便忘了这茬。 该不会就是程家的那个单吧! 乔时念急得从座位中站了起来,对乔乐嫣道:“你的事晚点再说,我去找下舅舅。” 说完,乔时念找到了舅舅乔国盛。 他这会儿正和霍家的亲戚在侃侃而谈,神情里带着几分春风得意。 乔时念跟亲戚说了声抱歉,把舅舅拉到了一旁。 “时念,你这是干什么呢,拉拉扯扯,没有规矩。”乔国盛不悦。 乔时念问道,“舅舅,最近是不是程家牵线,要帮你介绍一笔大生意?” 乔国盛一听便喜笑颜开,“怎么,你都听说啦!” “老程还是够意思,还记得咱们家以前对他们家不薄,这次他有朋友需要订单就正好给我牵了线。” “是在洽谈中,还是合同已经签了?”乔时念急问。 “所有的条款都确定好了,约了明天签约。”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舅舅,这才几天时间,又是这么大一个单子,对方居然签得这么爽快,你就不怕这中间有猫腻吗?” 乔国盛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有什么猫腻?对方带着诚意来的,又和老程是朋友,合作自然谈得快。” 乔时念耐着性子道,“舅舅,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不过我前段时间看到新闻上有个人的情况跟你类似,后来交付货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变故,导致公司都倒闭了。” 乔国盛将信将疑,“还有这种事?” “舅舅,你等下让秘书将合同发一份给我,晚点我看看,分析一下?” 乔时念循循善诱,“m·q我有股份,我肯定希望它好。合同给我看一眼又没损失,万一有问题能给你提出来,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啊。” 说了半天,乔国盛终于同意了她的提议。 乔时念暂时性的放了心。 晚宴开始。 虽说只有一些亲朋好友,可也满满当当坐了七八桌,草坪四处张灯结彩,桌上的菜肴美味丰盛。 简单的仪式后,乔时念陪着霍奶奶坐在了餐桌边。 桌上同坐的除了霍父、霍砚辞,还有霍家的几个长辈,霍奶奶还做主把舅舅一家人叫过来一起坐。 听霍父说,白依依有紧急工作处理,先行离开。 乔时念觉得有些奇怪,白依依特意跑来,不是在霍奶奶面前刷存在感的么,怎么饭都没吃就走了? 席间,有不少人过来给霍奶奶敬酒致词,霍砚辞都替奶奶喝了下去。 “哟,砚辞,你可得少喝点酒呀!” 在霍砚辞又喝了一杯后,覃淑红带着几分嗔怪地出了声。 “你和念念结婚都有一年多时间了,玩也应该玩够了,要开始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了吧!” “所以提前把这酒戒一戒,好好备孕。亲家公,你说呢?” 覃淑红还问起了霍元泽。 霍元泽瞟了眼乔时念,冷肃道:“我怎么听说,他们要离婚?”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人顿时鸦雀无声。 第117章偷亲 乔时念感觉有点尴尬。 离婚一事,她并不怕被外人知道。 不过今天是奶奶生日的高兴日子,她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 而且舅舅和舅妈一直是反对的,她也不想多生枝节。 加上几小时前,她还一脸无所谓地怼了霍父。 说自己马上就会和霍砚辞离婚,结果转头自己的舅妈就开始了催生。 落在霍父眼里,她算是虚伪了吧。 “爸,我不是告诉了您,那是乔时念念闹脾气随口说的?” 乔时念还没开口,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出了声。 “人家小两口闹矛盾你做长辈的不劝和,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霍老夫人也责备了一句。 “奶奶,我……” “念念,别理会他,他就是这讨人嫌的性子。” 霍奶奶阻止了乔时念想说的话。 到底是自己的亲妈怼的,霍元泽也没再出声,只是脸色变得没那么好看。 “舅妈,我们还年轻,生孩子的事还没计划。”霍砚辞又对覃淑红道。 经历了刚刚的小风波,场面仍旧有点尴尬,但覃淑红从来就不怕尴尬。 “以前没有计划,现在可以计划上啊!砚辞,你也有二十七了吧,不算年轻啦。” 霍砚辞的视线在乔时念的小脸上停留了一下,波澜不惊地说:“这种事交由念念做决定。” 覃淑红:“我们念念这么爱你,只要你有意愿,她自然是会想生的……” “舅妈,今天是奶奶生日,主角是她老人家,您可以不提这些喧宾夺主么?”乔时念忍不住提醒道。 “什么喧宾夺主,”覃淑红自以为是地道,“舅妈这也是替霍老夫人着想,老夫人肯定想抱曾孙啊。” 闻言,霍老夫人笑着回道:“念念嫁给砚辞也不是来传宗接代的,我不着急,这种事随缘就好。” 对此,覃淑红也不好再说下去。 而乔时念的心里暖乎乎了,奶奶真是太好了。 宴席后,众人陆续散去。 覃淑红在离开前,特意把乔时念拖到了一边问,“你公公怎么无缘无故地说你们要离婚,他在哪儿听的?” 乔时念说:“我告诉的他。” “你!”舅妈气得一噎,“你是嫌上次还没气够我们,又想拿这事折腾?” 舅妈要较起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了,会再找奶奶也不一定,乔时念只得耐着性子哄慰道:“好了好了,就当是我闹脾气,你们赶紧回去吧!” 许是她爱霍砚辞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舅妈倒没多怀疑,警告了她两句,正好乔乐嫣走了过来,她才离开。 乔乐嫣则对乔时念扬了下手机,示意等她消息。 把人送走后,乔时念发现霍砚辞在前边等着她。 “舅妈没为难你吧?”霍砚辞问。 乔时念道,“只要有外公在,无论什么事她都为难不了我。” “对了,上次你说有个朋友在巴黎,对学院这些也熟,乔乐嫣让你把对方推给她。” 霍砚辞倒是没有多问,直接找出联系人给对方打起了电话。 正好奶奶在那边叫她,乔时念便走去了霍奶奶身边。 “今晚你和砚辞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下。”霍老夫人拉着乔时念的手道,“念念,你昨天答应了要陪奶奶的,今天可不能再食言了吧?” “怎么会呢,只要奶奶不嫌烦,我以后也会经常来看奶奶的。” 反正就一晚上,乔时念无所谓住哪儿,以后来看奶奶也是真心话。 但奶奶不爱听,还带着几分了然地问道:“下午砚辞爸是不是又为难你了?奶奶知道你不是不懂礼数的人,逼急了才拿话堵他。” 怎么办,霍奶奶这么懂她信她,她都舍不得奶奶了。 乔时念道:“也算不上为难,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霍奶奶没再多问,让乔时念陪她到了卧室。 章妈从保险柜里取出个盒子,递给霍奶奶后,离开了卧室。 霍奶奶将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条项链,项链是白金质地,而吊坠是看上去水头很好,做工精致精美的祖母绿玉石。 “念念,这个我本来想要你和砚辞的婚礼上,亲自为你戴上。可惜……” 霍奶奶没有往下说了,将项链递给乔时念,“不管你和砚辞以后会走到哪一步,奶奶都希望你开开心心。” 乔时念不敢伸手接,“奶奶,您对我这么好,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不能再收您的东西了。” “一个身外之物而已,”霍奶奶笑着道,“你蹲下,奶奶给你戴上。” 盛情难却,乔时念只得半蹲在奶奶面前,任由她给自己戴到了脖子。 玉坠沉甸甸的,带着沁凉的触感碰到皮肤,乔时念觉得鼻子泛出了涩意。 “谢谢奶奶。” “你不要总觉得结婚的事是你的错,你勇敢追求爱情没有错,是砚辞没有好好珍惜你。” 霍奶奶拉着她手道,慈爱地道:“我内心虽希望你一直是我孙媳妇,但我也不能强求你。毕竟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 乔时念的眼泪掉了下来,“奶奶,谢谢。” 两人又说了会话,见霍奶奶疲备不已的模样,乔时念让她先休息,自己则回了奶奶替他们布置的房间。 房间内装饰得喜庆通红,宛如新房。 不过她和霍砚辞拢共就在这儿住过一个晚上,而且霍砚辞以工作为由,上半夜处理邮件,下半夜睡在了沙发,连床都没有挨边,更别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乔时念走进卧室时,霍砚辞已经在躺坐于床头了。 大概是喝多了,他的脸色比平时要红一些,眸子里也带了些醉意。 领带早已扯散,纽扣解了两三颗,露出了他精健的肌肉。 他的床边放有佣人送的醒酒汤,仍是满满的一碗没有动。 听到她进门的动静,霍砚辞将眸光朝她扫了过来,眸光在她脖子上的玉坠上停留了一眼,随后不知想到什么,里边多了分亮度。 乔时念将项链取下收于包中,“我听乔乐嫣说,已跟巴黎那边的人联系上了,谢谢。” 霍砚辞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时念也没再搭理他,直接坐到了书桌边,打开了桌上的电脑,随后盘腿坐在椅中,看起了舅舅秘书发来的合同书。 合同书的款项不少,乔时念怕有什么陷井,一张接一张地往后翻着,看得认真又仔细。 奇怪的是,整体看下来,合同好像并没什么大问题。 乔时念又将合同页往回翻了翻。 “违约金这里设置得过于高了,还有付货验收的标准也得规定再详细清楚一些。” 正看着,耳边突然传来了霍砚辞低冽的声音。 乔时念侧过头,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这会正替她指出合同的不妥之处。 他的长臂指着电脑屏幕,几乎挨上了乔时念的鼻子,她也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雪松清香以及淡淡的酒味。 “看着我干什么,看合同。”霍砚辞用手扭了下她的脑袋。 这种有如师傅教徒弟的举动与语调,让乔时念轻撇了下嘴,到底没有提出抗议,再度看起了合同。 霍砚辞指出的问题让乔时念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些都是很难看出破绽的地方,霍砚辞却能一眼给它指出来。 难怪他能把霍氏集团管理得那么好,工作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之后,乔时念在霍砚辞的提点下,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并仔细修改,继而给舅舅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她太累了。 人本就不太舒服,今天又忙了一天,现在只想冲个澡睡觉。 霍砚辞就坐在了她的旁边,幽深的黑眸里依旧带着些许醉意,这会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你不是从不管乔家的生意,还不让我插手帮忙,怎么这次这么上心?” 乔时念理所当然地道,“不让你插手是不想一直依赖你。至于我变上心了不是很正常,毕竟是自家生意。” 听着乔时念话里话外都在跟他划清界限,霍砚辞心里的不适感又涌了出来,他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躺去了床上。 乔时念没有理他,从衣柜里取了套睡衣,走去了洗手间。 经过一天时间,她身上各种痕迹稍稍好了些,但霍砚辞下手狠的地方,依旧是很深的印迹。 乔时念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穿着睡衣出了浴室。 霍砚辞已经睡着了,他身上没盖东西,连鞋子都没有脱,就保持着躺坐的姿式,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睡着的他眉宇间没了冷厉与不可一世的距离感,整个人似乎温润了不少。 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魅惑感。 乔时念记起唯一一次在这儿过夜的情形,她装睡到半夜爬起来,偷偷走到霍砚辞的身边,看着他的俊脸忍不住偷亲了一下。 爱一个人真是可以低到尘埃。 乔时念自嘲地笑了一声,取了张薄毯,睡到了沙发上。 她很累很困,几乎没有失眠,躺下就睡着了。 睡到迷糊之时,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好像有点湿糯。 她想睁开眼,但实在太困,又沉沉睡去。 隔天,乔时念睡醒外边已是天光。 拿起手机一看,九点多了。 舅舅给她回了消息,说让助理改合同内容,还让她感谢霍砚辞。 ——乔时念怕舅舅不重视,特意搬出了霍砚辞,说是他看过给改的。 这招果然有点效果。 想必对方看到合同后,不会选择继续签了。 等事情搞定,该感谢霍砚辞的还是得感谢。 起床洗漱完,乔时念打算去往楼下找霍砚辞。 今天是他们约定离婚的日子,可以直接去民政局拿证了。 第118章出尔反尔? 乔时念下楼后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霍砚辞的身影。 以为他有事去公司了,乔时念拨了他的号码,却被提示关机。 乔时念拨了周天成的号码,也是关机状态。 她只得拨去霍氏集团的秘书办,从秘书的嘴中得知,国外那边有些紧急情况,霍砚辞和周天成出差了。 回程的日期还不确定。 这么巧? 今天约定拿离婚证,他却出了差。 乔时念总觉得霍砚辞是故意,可又觉得依霍砚辞的行事之风,不太可能为了不离婚而找出差这种理由躲开。 想了想,乔时念把霍砚辞的微信从黑名单放了出来,给他发去信息。 【霍砚辞,你怎么突然出了差,该不会要出尔反尔吧?】 【什么时候会回来?怎么都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 一时半会肯定是等不到霍砚辞的回应,乔时念想找奶奶吐苦水。 可章妈说奶奶一般上午都要诚心礼佛,没有空出来,只得作罢。 而且在离婚这件事上,奶奶也不会帮她逼霍砚辞签字。 恰好莫修远给她打来电话说项目合同的事情成了,乔时念便先离开了老宅。 章妈看着乔时念离开,才进佛堂告诉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手里转动着乔时念送的菩提串,“那臭小子总算开了点窍,知道选在这个时候去出差。” “老夫人,我看少夫人挺生气的样子,会不会跟少爷的关系变得更差?”章妈担心道。 “这都要离婚了,再差能差到哪儿去?”霍老夫人道,“念念的决心太大了,我怕臭小子这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少夫人一直都爱着少爷,怎么好好的,就闹到要离婚了呢。”章妈想不明白。 霍老夫人摇头道,“不怪她,她能坚持这么久很难得了。是砚辞冷落她太久,让念念死了心。” “那少爷以后还能和少夫人在一起么?”章妈问。 霍老夫人轻叹,“我也说不准。儿孙自有儿孙福,看他们的造化吧。” …… 乔时念到达了莫修远的办公室。 他依旧懒懒地将腿搭于办公桌上,身上毫无商业精英的影子。 见到她,莫修远将份合同甩了过来,“搞定了。” 莫修远道,“按你的意思,给了袁宏志好处费,让他尝到了甜头,目前他们已在筹备着项目上线了。” 莫修远这办事效率,乔时念真是非常满意。 “另外,许教授那边的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了,只要你签下合同,之后便能着手推到市场。”莫修远又道。 乔时念收好了相关文件,“好,我立即跟许教授那边约下时间,争取今明两天把合同签下。” “既然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好了,那你答应我的事可以完成了么?”莫修远问。 想到之前莫修远提的小要求——这事搞定后,为他表演段架子鼓。 乔时念道:“莫少,你不是要安排宋蔓做我助理?这么个烫手山芋我都替你接了,架子鼓就免了吧?” “免不了。”莫修远慵懒地道,“安排助理是人事决定,是公事。架子鼓是你答应的条件,不能食言。” 什么公事私事,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莫修远难缠,乔时念不想跟他多扯,直接问:“行,你哪天有空?” 莫修远:“明天吧,给你两天时间忙合同的正事。” 看着莫修远玩味的神情,乔时念不放心地问,“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当众出丑,又或是挖了什么坑让我跳吧?” 莫修远笑得邪肆,“你反正答应了,前边是坑也得跳。” 乔时念:“……” 下午,乔时念过去找了趟许教授,将合同正式地确认了下来。 又回了远征集团,跟莫修远汇合。 “行,事情搞定了,咱们去吃顿饭庆祝一下!”莫修远心情不错。 乔时念婉拒,“不用客气,以后有的是时间吃。” “以后是以后,”莫修远道,“我今天都把饭局全推掉了,你不去也得去。” “又要利用我赶宋小姐?”乔时念问。 莫修远拿起了车钥,“今天用不着你,就是单纯地吃顿饭,下周你就入职了,当是提前欢迎你加入远征。” 见莫修远不像捉弄她的样子,乔时念到底和他去往了停车场。 莫修远开着车,乔时念坐的副驾驶。 两人就着药品推广的事聊了会儿,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霍砚辞,拿出一看,却是傅田田。 估计知道霍奶奶的生日过完了,问她和霍砚辞的离婚进程。 “田田。”乔时念划开了屏幕。 “哟,声音怎么这么没精神啊,让我猜猜,和霍砚辞没有离成婚吧!”傅田田胸有成竹地道。 乔时念提到这个就有些烦躁,“他今早去国外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还真不出我所料,霍砚辞不会爽快离婚。那你打算咋办?”傅田田问。 乔时念说:“晚点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情况,他总不能一直在国外不回。” “这样一来,不是又得拖段时间了?”傅田田问。 乔时念倒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还会劝我考虑一下。” “我是那么昏庸的人么?” 傅田田说,“之前我是觉得你坚持这么多年,现在霍砚辞对你有了感情的样子,所以想劝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但现在,我才不劝。” “霍砚辞嘴上说跟白依依只是上下属,可一遇到她的事,他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关心来。那次酒会白依依受伤,霍砚辞就怀疑过事情与你有关,这次白依依药物过敏,他也不信任你。这种男人搁谁受得了!” 傅田田一说到这个都气恼。 乔时念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那我就谢谢你的不劝之恩啦。” “谢个屁,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来找姐倾诉,姐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谢谢,我没有需要倾诉的事。” “行行行,你现在是脱胎换骨的乔时念了,用不着我了,我走!” 两人正互怼着,乔时念发现莫修远的目光瞟向了她。 跟傅田田招呼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看什么?嫌八卦没偷听够,还想加入?”乔时念问。 “我又不是聋子,你们说话这么大声,我想不听都不行。” 莫修远说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还真要和霍砚辞离婚啊。我还一直以为你说说而已。” 还真想加入八卦小组呢。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两人到的泰国菜餐厅,位置挺偏远,开车近一个小时才到。 乔时念埋怨道,“吃个泰国菜还跑这么远,你怎么不干脆去泰国吃好了。” “有点道理,”莫修远竟真问她,“你护照在身上么,订机票去泰国?” 乔时念:“……” 这家泰国餐厅虽远,但环境是真不错,一进门便有浓郁的异国风情之感。 走到二楼,莫修远挑着个院子的位置坐着,院子里奇花异草,由篱笆围成一间一间,颇有闹中取静之感。 两人点好吃食,莫修远接电话去了,乔时念打开了微信,霍砚辞还是没有回她消息。 她拨了下他的号码,无法接通。 乔时念将手机甩到了桌子。 眼睛随意地看了眼楼下,却意外地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袁宏志。 袁宏志开着辆漆水极亮的金色豪车,将钥匙交给服务生时,脸上还透露着几分傲慢与显摆。 他身边跟着几个男女,一起簇拥着他,与他一道走进了餐厅里。 袁宏志看起来很是春风得意啊。 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一笑,他得意不了太久。 因为袁宏志此次签下的是款手机项目,目前看来话题度挺高,加上莫修远的有意宣扬,简直是个香饽饽。 其实这个项目问题重重,不久后将会宣布破产。 到时,白依依的钱不仅会打水漂,他们还会惹上官司。 莫修远走回来时,正好看到了乔时念唇边的笑意。 灯光照射,映在她白嫩精致的脸蛋,她的笑容里带了点狡黠和小得意,活脱脱一只小狐狸的模样。 “乔小姐,劝你不要在男人面前轻易露出这种模样。” 莫修远没正形地道,“定力但凡少一点的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爱上你。” 乔时念的大眸瞪向了莫修远,“你但凡正经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你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莫修远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我要那么多人知道干嘛,你独具慧眼清楚不就行了?” 乔时念:“……” 莫修远在她面前坐下,“都认识这么多天了,今天又这么有空,你不跟我说说当初为什么看上霍砚辞?” “既然莫少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我当然可以跟你分享一二。但为了回报,莫少能不能告诉我,你跟霍砚辞之间有什么矛盾?” 乔时念问,“为什么你们每次见面都像敌人,不仅生意上争斗,上次开个车都能那样玩命的撞?” 闻言,莫修远瞥了她一眼,桃花眼里的玩味几乎消失,换上的是冷厌,“你倒是想得美,霍砚辞不告诉你的事想从我嘴里套到。” “为了女人?”乔起念自己猜了起来,“你当年喜欢的女孩喜欢霍砚辞,所以你恨上了他?” 莫修远的神色更为不善了,“少拿这些话来恶心我。我和你关系很好?你问我这些,不知道什么是边界感么?” 乔时念:? 这到底是谁先没有边界感的啊。 正无语,乔时念的手机响起铃声,拿起一看,是霍砚辞来电。 第119章乔时念搬出了家里 乔时念起身走到了一旁,继而划开了屏幕,“霍砚辞,你什么意思,怎么会出差了,不是说好今天去拿证?” 霍砚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一些突发的情况。”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看情况而定,顺利的话,十天半个月。” “半个月?!”乔时念突然提高的音量让附近桌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她赶忙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怎么要这么久,你该不是故意拖着不离婚吧?” 离婚离婚。 霍砚辞真是听烦了这两个字,“乔时念,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下,你就不能让我先喘口气!” 乔时念的火气也很大,“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害我连你人都找不到,我才是喘不过气呢!” “晚几天离婚就喘不过气了?”霍砚辞语气不善,“之前的一年多你是怎么喘的气!再说离婚什么时候不能离,哪有公事要紧!” 这什么狗屁话,乔时念正想怼他几句,莫修远朝她不耐地道,“你电话说完没有,菜都凉了!” “知道了,马上。” 乔时念捂着手机回了他的话,准备结束通话,却听到霍砚辞沉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乔时念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刚像是莫修远在说话,你又和他出去吃饭了?” 霍砚辞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冽,“乔时念,你几次三番和他走得那么近,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听到霍砚辞这类似质问的语气,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故意激他道,“我的算盘不是显而易见?莫修远无论身家长相身材,没有一样输你的,我和他处了几次,发现他人也不错,就打算移情别恋了呗。” “所以,你赶紧回国跟我把离婚手续给办了,不要耽搁彼此的幸福!” 说完,不容霍砚辞有开口的机会,乔时念挂掉了电话。 王八蛋霍砚辞,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国,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回到餐桌前,乔时念看到上边摆满了吃食。 莫修远居然没有先吃,还耐心地等着她。 不过说出的话却不太耐烦,“叫你来吃饭,你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比总统还忙。” 乔时念始终对莫修远怀有戒心,“莫少,你真是单纯地请我吃饭?” “不然?” 莫修远说着还给乔时念盛了碗汤。 乔时念吓得左右环视了一圈,生怕宋蔓就出现在面前了。 “你这什么表情?”莫修远非常不悦,“我这是绅士的表现。” 她和他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装什么鬼绅士。 这时,莫修远的手机铃声也响了。 他瞟了眼号码,眉头轻皱了一下。 “总统,怎么不接电话?”乔时念故意调侃。 莫修远没理她,不太情愿地划开了屏幕,问对方:“什么事。”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莫修远的神情更加不耐,“老头子的朋友凭什么要我去接待,我在吃饭,很忙没空。” 对方应该是给他下了命令,莫修远生气地挂断了电话,从椅中站了起来。 乔时念忙道:“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 莫修远说:“一起走。” 乔时念连声拒绝:“不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浪费,你自己走,我还饿着呢。” 莫修远听言也没再强求,起身走了人。 见莫修远走远,乔时念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不然她总得担莫修远坑她,吃个东西都不安稳。 不愧是莫修远挑的地方,这家餐厅的食物是真不错,干净卫生,味道也十分正宗。 乔时念一个人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美食,把肚子添得圆鼓鼓的。 叫来服务生买完单,乔时念下楼打算去坐车。 路过室内的包厢时,她瞟见了其中一间包厢半掩着门,袁宏志正在里边呼朋唤友。 之前的几人已变成了十几人,大家都不停地给袁宏志敬着酒,恭维着他。 袁宏志手里搂着个女人,对所有敬酒都来者不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乔时念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偷偷拍了下来。 万一乔乐嫣还是头脑发昏,她可以将这个发给乔乐嫣看。 走到楼下,乔时念本打算预约个车,却瞧见一个看上去就身手矫健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太太,请上车,我送你回去。” 听到他这个称呼和这句话,乔时念才算想起,这是霍砚辞给她找的司机皆保镖小李。 但是,她又没带他出来,小李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 “霍总让我过来接的你。” 像是看出她的所想,小李规矩答道。 霍砚辞居然知道她在哪儿,还派小李过来接了她。 忽地,乔时念想到了匆匆而去的莫修远,该不会也是霍砚辞的手笔吧? 应该不至于。 乔时念否决了这个想法。 司机都到了,她也没有赶走的道理,乔时念坐上了车。 到达龙腾别墅后,时间已近十点。 王婶边给她倒水,边说道:“太太,我把旁边的客房整理了出来,先生的意思是,你的司机就住在家里,如果你要出门或是用车,比较方便一点。” 乔时念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你们看着安排吧。” 说完,乔时念走去了楼上。 进到卧室,乔时念取出了箱子,收拾起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和一些衣物。 答应奶奶的事她已经做到,哪怕今天没离成婚,那她也不用一定住在龙腾别墅了。 所以乔时念决定从明天起搬出去住。 …… 隔天,乔时念睡到自然醒。 洗漱装扮完下楼,王婶照例做好了早餐在等她。 “太太,小李司机去熟悉环境了,你今天要出去么,我叫他回来准备一下。” “不用。”乔时念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早餐。 吃得差不多之时,门铃响起。 王婶过去开了门,问清后扬声道:“太太,外边刚来了两个人,说是你叫他们来的。” 乔时念点头,“是我找来的,让他们现在进来吧。” 王婶便把人放了进来,是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工作制服的男人。 “太太,你又想换家具吗,怎么叫了搬家的人来呢?”王婶不解问道。 乔时念以前为了家里更为温馨,折腾换过家具。 “请他们过来帮我搬点东西。” 乔时念说完放下了筷子,对两个工作人员道,“行李箱放在楼上了,和我一起上去吧。” 王婶闻言脸色一变,“太太,你要搬家?” “是,我和霍砚辞商定了离婚,肯定不能再住在这儿。” 乔时念发出邀请,“王婶,等我买好房子可以入住了,你再辞职跟我过去吧。” 乔时念之前是打算住回乔家陪着外公。 但眼下她马上要去远征集团了,离郊区的外公家实在太远,所以还是在公司附近买套房子,这样比较方便。 王婶一听,整个人更为紧张了起来,连声问道:“太太,你说什么离婚?你和先生不是好好的么?你要搬出去先生知道吗?” “我会告诉他的。” 乔时念说着叫上两个搬家工作人员一同上了楼。 她自认东西不是很多,衣物方面之前叫王婶处理过一批,余下的衣服里,她挑了些新款和喜欢的,另外就是些首饰包包和护肤化妆品之类。 可在没有拿全的情况下,仍装满了好几个皮箱。 乔时念自己不可能拿得下,只得叫人帮忙。 当搬家人员将她东西往下拎的时候,乔时念有了几分唏嘘。 想想嫁过来时,外公怕亏待她,衣物鞋帽、床上用品,包括各种家具家电送了满满两车。 眼下她要离开,却只能提走这么点东西,怎么算都亏。 好在她用霍砚辞的钱买了不少首饰和黄金,不至于像影视作品的悲惨女主那样,空无一物地走人。 乔时念拎着包下楼时,王婶依旧一脸茫然无措地站在了餐厅。 “太太,你不能等先生回来之后再商量商量么?” “王婶,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我跟你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说完,乔时念走出了大门。 搬家公司有专门的车辆,她的东西已被搬上了车。 乔时念让他们送去海城的某家酒店。 外公的心情还因乔爷爷过世没有恢复,她就先不弄这么大阵仗回去惹他老人家难过了。 乔时念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也打算驶往酒店。 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霍砚辞的号码,乔时念猜到是王婶给他打了电话。 不想这个时候跟他掰扯,乔时念按下了静音。 乔时念在酒店开了间商务套房,继而让人帮她把行李搬去楼上。 躺在酒店宽大舒适的大床,乔时念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目前,她至少算得上半个自由人士了。 她期待的单身生活,很快就要来临。 随便整理了下东西,乔时念想跟傅田田分享一下喜悦,她的手机微信响起。 是霍砚辞发来的,问她什么原因搬离龙腾别墅。 还能有什么原因? 乔时念回他,【都要离婚了,当然得搬出来。】 【乔时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怎么,你还觉得不甘心?】 【搬回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到时我可以给你一个亿的赡养费。】 虽然乔时念想要这个钱,但她觉得霍砚辞提的要求毫无意义。 【反正要搬出来的,何必做这种无用功?】 霍砚辞:【两个亿。】 呵呵,真行啊,用钱砸她! 乔时念直接给霍砚辞拨去了电话,“霍砚辞,你先说说为什么非让我住回龙腾别墅?不然这钱我拿得烫手。” 第120章乔时念的威力太大 霍砚辞没有回答乔时念的话,而是冷声道:“给你两小时时间搬回去,不然条件过期作废。” 什么过期作废,乔时念听不惯霍砚辞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她冷笑了一声,“不用了。我是喜欢钱,但如果让我跟你继续绑在这婚姻里,我宁可不要。我自己又不是赚不到,犯不着被你拿捏。” 霍砚辞果然被噎到,“早两天遇到的凶险意外,这么快就忘了?” 忘是不可能忘的。 乔时念说:“现在谢立熊被抓走,我不会再遇到类似的意外。再说,我也不可能因为害怕意外发生而一直缩在龙腾别墅不社交吧?” “乔时念,只让你回去住个十天半个月,等我出差回来再谈我们之间的事,不行?”霍砚辞的语气已隐隐有了愠意。 乔时念说:“不行,我一天都不想再呆。” 如果没搬出来之前听到这条件,或许她还能忍一忍。 可现在都已经搬了,她已感受到了自由的快乐,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而且霍砚辞是个精明的商人,亏本的生意他不会做。 谁知道他回来谈的是离婚赡养费,还是让她给精神补偿费亦或是劳务费? 所以乔时念觉得做人不要贪心,靠自己最为靠谱。 听出了乔时念话里的坚决,霍砚辞也失去了耐心,“好,乔时念,随你怎么作!等我出差回去咱们就离婚,你再后悔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说完霍砚辞就打算挂电话,乔时念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霍砚辞的怒意稍稍减弱了一分,但语气依旧冷硬:“还有什么要说的!”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次,我录个音,免得你临时变——” “叭!”不容乔时念把话说完,霍砚辞掐断了通话,并狠狠将手机摔到了办公桌上。 手机屏幕顿时裂开,估计寿命已尽。 站于一旁等待汇报工作的周天成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为手机心疼了一把。 好好一个手机,就这么报了废。 乔时念的威力真是越来越大了,把向来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霍总变得这么易怒易暴。 周天成见霍砚辞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为了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一些,他只得壮着胆子出了声。 “霍总,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太太,让她搬去龙腾别墅是因为你没在国内,担心她有安全问题不能及时赶到呢?” 刚才的电话内容他几乎都听到了,自然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可乔时念不明白啊。 闻言,霍砚辞寒怒道,“谁担心她了!她要搬出去就搬出去,以后我不会再管她的事,你把离婚协议打出来,我签好字给她寄回去!” 为免被迁怒,周天成不敢出声也不敢劝了。 当然,离婚协议这事他就听听,霍总要是真想离,又怎会来m国? 唉,作为一个要随时揣测上司心思的特助,他太难了。 …… 乔时念在酒店休息了小半天。 傍晚,她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说要过来接她去露天酒吧。 昨天说好了今天给他演奏架子鼓的,也不好推脱,早点弄完早点结束。 乔时念告诉了他酒店地址,继而换了简单的t恤牛仔裤,将头发扎成半马尾,随后拿着包便下了楼。 等她走出大堂,看到了正站于车旁等她的莫修远—— 一袭正式的白色西装,内搭黑色的衬衣,还煞有其事地打了银色领结,头发往上梳起,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骚包。 当然,也不乏妖孽。 莫修远的出现吸引了众多目光,酒店出入的人员都在打量着他,还不时有人将视线瞟向乔时念。 眼里露出“她为什么运气那么好”的疑惑与艳羡。 乔时念实在无法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坐上莫修远的车,索性假装不认识他,往外走去。 “乔小姐!” 莫修远却朝她伸手招呼,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露出了笑意,“我在这儿。” 乔时念:“……” 乔时念漠着脸走到了莫修远身边,又面无表情地坐上了车。 莫修远一点都没介意她的态度,亲自替她关上车门,继而走去了驾驶位。 直到他们离开,后边还有不少行注目礼的人。 “莫少,你在搞什么?去个酒吧而已,用得着这么招摇?”乔时念不悦。 莫修远问,“哪招摇了?穿得正式一点也有错?” 乔时念实在没忍住翻了下白眼,“莫少,我配不上您这么正式,以后您还是平常一点好?” 闻言,莫修远没有动怒,还邪肆一笑,“瞧你这话说的,你虽然眼光不太好,但长得好啊,就冲你这姿色,我不郑重一点,哪能体现对你的尊重?” 乔时念:“谢谢,除了丢脸其它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莫修远上下扫了她几下,“你就是网传的钢铁直女吧,别的女人都觉得这是花心思是重视,就你觉得丢脸?” 乔时念毫不在意莫修远的评价,“你就当我是直女好了,我不需要你这种重视。” “再说我们的关系也没亲密到要你莫少为我花心思的程度吧?”乔时念很不踏实,“你是不是在给我挖坑?” “我纯粹是欣赏乔小姐的才华,才想一睹风采,乔小姐为什么要怀疑我的用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莫修远真假难辨地委屈起来。 “……”乔时念。 露天酒吧设立在江边,环境优美雅致,院子四周里挂满了白色满天星,氛围感拉满。 跟莫修远走进,这会儿舞台上有人在弹着其它沉浸的清唱,底下的人或喝酒或聊天,倒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这儿的经理显然对莫修远熟络,一见到他便过来相迎。 见到他身边的她,似也并不意外,给他们安排到视野极好的一个位置。 之后经理亲自给他们送来小吃酒水等物。 “喝一杯?”莫修远慵懒地问。 乔时念摇头,“身体欠佳,喝不了。” 她对自己酒量没有把握,又是跟莫修远单独出来,为免出糗,还是不碰酒的好。 好在莫修远也没有强求非让她喝。 之后两人在酒吧闲坐了两三小时。 乔时念原以为会很尴尬难熬,结果这儿的环境和氛围超出了她的想象,令她一点都不觉得侯促,反倒还有种清净悠闲之感。 就是莫修远反常地给她递水果递小吃,让她不适应。 在莫修远又一次拿纸巾试图替她擦手时,乔时念终于忍不住了,“莫少,正常点行么,你这样让我害怕。” 莫修远俊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怕也忍着。” “……” 今晚莫修远让她表演架子鼓,自然是少不了这个环节。 一摸到鼓棒,乔时念整个人就放松起来,打起架子鼓来也随意自在,整个人都与音乐融合到了一块,脸上的笑容也是快乐又肆意。 一曲毕,乔时念走下舞台。 不少人朝她鼓掌赞美,乔时念心情愉悦,一一接受。 回到桌边,莫修远也懒洋洋地鼓着掌,“不愧有那么高的播放量,你这功力真不错。看现场比看视频更加享受。” 乔时念自信地扬起头,“那是当然!” 当年她可是要被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 “来,敬你!”莫修远端起了酒杯。 正好酒吧经理给乔时念送来了鸡尾酒,“乔小姐表演得非常棒,这是我们店里的新品,特请乔小姐品尝。” 乔时念便也端起了杯,“谢谢。” 鸡尾酒的味道不错,又甜又糯,很好入口,也感觉不到酒精的度数。 乔时念将之喝完,看了眼时间后,同莫修远道:“莫少,不早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走了么?” “当然,”莫修远也站了起来,“走吧。” 他还将车匙递给了乔时念,“我喝多了,你开车。” 乔时念摇头,“我自己叫车,你让司机来接你。” 莫修远坚持,“接你来,当然得送你回,我这点绅士之风还是有的。” “……”算了,管他抽什么风,赶紧回酒店就好了。 乔时念接过了车钥匙,和莫修远走到了停车场。 回到酒店后,乔时念催促莫修远让司机来接,而她解开了安全带。 结果莫修远也解开了安全带,他揉着太阳穴道,“头太晕了,我今晚也睡这儿。” 乔时念一听,顿时杏眼圆睁,“莫修远,你什么意思!” 莫修远斜了她一眼,“你做什么美梦?我还能对你这种已婚女人感兴趣不成?” 乔时念拧眉,“你这两天到底抽什么疯?”从昨天去餐厅开始,他就不太对劲。 今天更是有诸多反常的地方。 在乔时念的坚持下,莫修远不太耐烦地告知了原因。 宋蔓这几天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不仅要去远征集团,还私下派人查他行踪。 为了逼得宋蔓死心离开海城,他只得把“痴情乔时念”的人设做得更足更真实。 莫修远慢条斯理地说,“反正你也不想让她当助理,你就好好配合我,把她彻底赶走。” “……”乔时念表示是被迫卷进来的,不想再牵扯其中。 莫修远却冷哼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好说话?既然上了我这条船,就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这戏你演得演,不演也得演!” “坐着别动,你喝多了,让我下车扶你进酒店。” 莫修远说着还真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搀扶着下了车。 乔时念:“……” 两人一同走入酒店时,谁都没发现,身后不远处驶来了一辆金色扎眼的车辆。 袁宏志看到乔时念和个男人亲密的走进酒店,眼睛都瞪大了。 随后,又变得鄙夷起来。 上次乔时念还否认想勾搭他,结果还不是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其它男人。 袁宏志将他们拍了下来,继而把照片传给了白依依。 这种把柄他拿着作用不大,但给白依依有用的地方就多了。 最近白依依又给他买车,又给他盘了个好项目开公司,他怎么也得投桃报李! 第121章情难自禁 白依依收到照片后,很快认出了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是莫修远。 看到他和乔时念这么亲密地走进酒店,白依依略有些惊讶。 莫修远虽是个荤素不忌的主,但他向来都讨厌霍砚辞,所有与霍砚辞亲近的人他都不沾边,怎么会跟乔时念如此亲密? 她之前看到过乔时念去医院探望莫修远,也知道他们因为茗茅的事有所合作,可白依依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人会发展到这地步。 是乔时念受了刺激故意勾搭莫修远气霍砚辞,还是莫修远有意拿乔时念恶心霍砚辞? 【做得不错,你不要进去酒店,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到的这一幕。】白依依给袁宏志发去了信息。 这照片一旦到了霍砚辞的手里,他定会把相关事情查个底朝天,为了保险起见,袁宏志还是不要在那出现比较好。 【没问题,保证守口如瓶!】 看到袁宏志的回复,白依依放心地收回了手机。 照片她不会马上发给霍砚辞,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 到时候,不管乔时念怎么解释,这件事都会成为霍砚辞心头的一根刺和一个定时炸弹。 …… 进到酒店大堂,莫修远另开了个房间,与乔时念同一层。 好不容易被莫修远“扶送”到自己的房间,乔时念甩开了他。 “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去,我一分钟都不想装了。” 莫修远瞥了乔时念一眼,哼道:“别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样子,你一个已婚女人,而我是单身贵族,这事真要细究起来,还不知道谁更亏呢!” 乔时念无语,“行,你吃亏!尊敬的单身贵族莫少爷,戏演完了没有,你可以走了么?” 莫修远直接在沙发上躺下,“过两小时再说。” 乔时念:? 莫修远理所当然地说,“做戏做全套,我都把喝醉的你送回房间了,难免会情难自控。” “……”乔时念提醒,“莫少,我还没离婚,你这种行径是男小三了,传出去是要被笑掉大牙的。你贵为远征集团老板,又是堂堂莫家小少爷,多少也要顾及点脸面吧?” 莫修远甩掉了鞋,“正好,莫家的脸也该丢一丢了,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养出个什么东西。” 乔时念:“……” 这种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咒,她还能说什么? “把灯关暗一些,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我休息。” 莫修远心安理得地命令起乔时念来。 乔时念还是觉得不妥,“你不怕丢脸,我怕。我目前还是有夫之妇的身份,我得保持起码的道德底线,不能跟个男人同处一室。” 闻言,莫修远不屑地嗤了一声。 “你说了这么久离婚都没离成,是霍砚辞拖着的吧?” 他一副了然的神情瞥向乔时念,“如果他铁了心不想离,你根本没办法离掉。” “我可以起诉,再说,这跟我们说的事有什么关联?”乔时念道。 “当然有关联。”莫修远哼道,“先不说你狠不狠得了心走起诉这一步,即便你真能不顾不管地去起诉,那不可能成功,你当霍砚辞请的律师团队是吃干饭的?” “所以,你只能剑走偏锋,让霍砚辞相信你红杏出墙了,才能让他最快速度地离婚。” 虽然莫修远说的全是歪理,但乔时念竟为他的话犹豫了起来。 霍砚辞骄傲自负,男人的独占欲也强,哪怕不爱她,见她跟周阳应走得近,他都会不满不悦。 如果知道她和莫修远同处一室,肯定会气得马上甩开她。 “怎么,不想被霍砚辞误会,还是压根不想离婚?”莫修远问。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白眼,“先不说我的事。你这样做宋小姐也不一定会死心,弄这么大一个误会出来,万一她恨上了我,要对付我怎么办?” 莫修远邪气地笑了,“那乔小姐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乔时念:“……” 莫修远的神情依旧邪肆,“不过两小时而已,可以换一晚上或是更多时间的清净,乔小姐确定不坚持一下?” 莫修远的行事之风乔时念也有所见识。 他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为什么非要两个小时?”乔时念脑子一抽,问了这个问题。 问完,她隐隐猜到了什么,立即开始后悔。 果不其然,莫修远的脸上有了玩味的笑意,“怎么,霍砚辞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了?” “莫少,请你自重一点!” 乔时念羞恼地说完,走进了里间卧室并且锁上了门。 脑中不禁想起之前霍砚辞对她的警告,说莫修远并不是那么简单好相处的人,她容易被他坑到。 眼下,乔时念就有了这种感受。 鸡尾酒的后劲有点上头了,乔时念索性摆烂地躺在了床上。 事已至此,纠结个屁。 要像莫修远所说,霍砚辞会因此迅速离婚,她能忍。 躺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法入睡,乔时念打开了朋友圈。 从不发动态的霍砚辞居然拍了一张工作餐照,还配了两个字【难吃】。 底下有陆辰南的评论,【辞哥,你这是去了国外?怎么吃得这么寒酸啊,找个好餐馆吃吧,不然嫂子看了得有多心疼。】 许是饭菜实在难吃,霍砚辞竟还回了陆辰南,【没时间。】 【那没办法了,看来只有让嫂子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安抚安抚受伤的你才行了!】 陆辰南这么贫的评论,依霍砚辞的性格压根不屑搭理,乔时念准备往下翻看其它人的动态,却不小心刷新了界面—— 一分钟前,霍砚辞回复了陆辰南,【嗯。】 乔时念顿觉可笑。 她说几句话就可以安抚他。 霍砚辞用这种曲回又幼稚的方式想说明什么? 她于他的重要性? 乔时念本想回他一句,“我才没这个义务。” 想了想,什么都没有回,只当做没看到,划过了他的朋友圈。 …… 第二天,乔时念睡到了自然醒。 昨晚的莫修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乔时念玩着手机就睡着了,半夜起来,发现外边已没了人影。 她把门反锁后,冲了个澡才继续睡觉。 这会儿的她神清气爽,打算去外公家看看他老人家。 买了些外公喜欢吃的小点心,乔时念开车到往乔家。 “外公!” 才进院子,乔时念就开心地唤道。 “念念,你也来啦。” 回应她的却不是外公,而是程婉欣! 看着程婉欣手里拿着削了一半皮的水果,乔时念的秀眉微微拧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程婉欣毫无芥蒂地笑道,“好久没看到乔爷爷了,我过来看下他老人家啊。” 以前程婉欣常来乔家,跟外公自然也是熟络的。 但这两年程婉欣都没有来过,突然到访,定然不是单纯地看望外公。 “念念来了。” 这时,外公也从里走了过来,“小程刚到不久,说是最近没事,来陪我说说话。” 看着外公的语气和精神难得变好,乔时念没有马上赶程婉欣走,而是陪外公走了屋里,并将自己买的小吃送给了外公。 “外公,您慢慢品尝,我有点事和程婉欣说。”乔时念道。 说完,她拉着程婉欣到了外边的小花园。 “说吧,来找外公套近乎有什么目的?” 程婉欣有些委屈,“乔爷爷以前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能来看他?” “乔时念,我之前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最近好好反省了自己,决定以后就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面对程婉欣的求和,乔时念不为所动。 “念念,我真的很有诚意。就拿这次说,我为了让乔叔叔能签下香料单,求了我爸爸好久,才促成了这次合作——” “合同签了?”乔时念猛地打断了程婉欣的话,“什么时候的事?” 程婉欣不明白乔时念怎么是这种避之不及的反应,上次她初提,乔时念的反应也是如此。 难道她还能发现什么端倪不成? “合同签完了啊,昨天下午签的。”程婉欣奇怪问道,“念念,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你不太开心的样子?” 乔时念没有理她,自己快步走去了楼上,拨通了舅舅乔国盛的号码。 直接问了他香料订单合同一事。 在得到了舅舅的确认后,乔时念实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舅舅,合同不是有问题,为什么还是签了?” 乔国盛的心情好,没计较乔时念的语气,还回了她:“有问题的地方都修改过了啊,他们也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合作自然可以继续。” “您确定修改过了,法务也看过?”乔时念不太放心。 “那当然!这种跟钱相关的事,我哪可能不小心谨慎!” “您发给我看下。” 乔国盛虽不太想搭理外甥女,但这次合同修改确实是她出了力,所以没有拒绝。 合同很快传来,乔时念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上次霍砚辞提出的地方确实已经改过了。 所以,目前来看,这是一份合法的,没有纰漏的合作合同。 乔时念虽对于投资相关的事了解,但生意经方面,她确实不在行。 她想不明白,程家做这个举措的意义在哪儿? 总不至于是真心给乔家拉生意。 霍砚辞或许有独到的见解,但乔时念不可能求助于他。 拿出手机,乔时念想给涂姐打个电话取经。 却发现微信里,有人给她发了信息。 看到内容,她的小脸猛地一沉! 第122章疑点 发来的是张照片。 照片上莫修远扶着她的胳膊,和她一同走进酒店大堂。 而发照片之人是袁宏志。 【乔小姐,你说如果被你老公看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袁宏志还发来了文字信息。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本以为她会先收到宋蔓的警告呢,结果第一个找她的竟是袁宏志。 【你想怎样?】乔时念问。 【乔小姐放心,我嘴很严。而且你又是乐嫣的表姐,我绝不会胡说,发照片给你,不过是善意地提醒一句,以后要小心一些。】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袁宏志的心思,不过认为她对霍砚辞因爱生恨,以这种方式寻求心理平衡。 他袁宏志也想得些好处,毕竟在他心里,她人傻钱多好骗。 【有空一起喝咖啡。】乔时念抛出了橄榄枝。 既然袁宏志觉得拿住了她的把柄,那她索性就和他走近一些。 这样更方便行事。 袁宏志果然爽快答应,【好。这些天我在忙公司的事,过几天有空了约乔小姐。】 应付完袁宏志,乔时念和涂雅丽联系了。 将合同的事以及自己的担忧告诉涂雅丽后,她想了一会儿,分析说,“如果对方真的想给你们挖坑,即便合同没问题,也能在收货或是其它方面做文章,要影响声誉这种事有太多空子可钻了。” “当然,只要能保证按质按量地交货,中途不出什么差错,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涂姐安慰说,“别担心了,往好的方面想,这是一笔大单,顺利完成可是名利双收的事。” 事已至此,乔时念也只能这样想了。 不过舅舅有些好大喜功,还是得尽快找一个专业的又靠得住的副总辅助才行。 乔时念便让涂姐帮忙找合适人选,她等下也会跟外公再提及这事,让他也留意一下。 “时念,上次被谢立熊绑架,你身体各方面都没事了吧?” 涂姐道,“我已递交了证据到警方,福利院那边也确定了谢立熊的犯罪行为,我问过律师了,少说也要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谢立熊这是罪有应得。 好好的家庭和事业不珍惜,借由福利的名义做禽兽的事。 被曝光后不反省,反而各种陷害涂姐,还试图把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十几年夫妻,我也没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 涂雅丽感慨后,又有点犹豫地道,“时念,我总觉得这次绑架的事,谢立熊极有可能受了别人的蛊惑。” 乔时念不解,“涂姐为什么会这样说?” “谢立熊确实会使下作的手段,也会因为失败而迁怒于人。可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涂雅丽说出自己的怀疑,“之前因为威胁你,谢立熊被霍总整得挺那么惨,好不容易出来,依他性格要么就设法解决福利院的事,要么就会舔着脸去求霍总放一马才是,怎么还敢去找你寻仇?” “而且你去了湖省,连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他又怎么知道你行程的?” 闻言,乔时念的神色稍变了一下。 确实,她去外公家只是临时的决定,谢立熊怎么会知道,还能提前设伏? “当然我只是猜测,他可能知道自己会很惨,想找你泄愤也不是不可能。” 涂雅丽道,“不管谢立熊有没有被蛊惑,事情都是他做的,罪责也得承担。我主要担心有人在背后针对你,你不能及时防范。” “谢立熊恨透了我们,如今又是这个下场,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时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遇事得多提防,安全为上。” “谢谢涂姐提醒,我会注意的。”乔时念谢过了涂姐。 之后两人又随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乔时念拧起了眉。 如果绑架一事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怕也跟白依依脱不了干系。 毕竟,跟自己有仇的也只有白依依了。 想到她差点受辱,乔时念捏紧了手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要亲手还给白依依! 努力平复情绪,乔时念走到了厅里。 “念念,我做好了一个水果盘和一份你最爱的水果沙拉,你快来尝一尝!” 程婉欣端出来了水果盘,还自如地招呼着她。 乔时念冷声赶起了她,“程婉欣,劝你不要在这儿白费功夫了,我不可能再被你虚伪的表象哄骗。” “不用否认也不用假装委屈,”乔时念阻止了程婉欣的演戏,“我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代表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什么都是白费。” 听言,程婉欣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乔时念,我不过就是穿过你几件衣服,让你买过几回单,你就连我们的友谊都不要了?” “我说了,以后都可以听你的,你花的那些钱也可以还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本以为这些话是渣男语录,原来渣女也会说。 乔时念冷笑,“钱可以还我,但友谊就算了。你太丑太虚伪了,不配做我朋友。” “你!”程婉欣气得一噎,再多的耐心也忍不住了,“你这是过河拆桥,乔家刚通过我爸爸签了合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乔时念语气中的冷诮更甚,“我可没让你搭这桥,难道不是你自己非要搭起来,然后盘算着时机推垮它?” 看着乔时念笃定的神情,程婉欣莫名有点慌乱,她大声道:“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既然你觉得我不配做你朋友,那就当我这些年的付出都喂了狗!我们之间的友情以后一刀两断!” 说完,程婉欣拿着自己的提包,怒气冲冲地走了人。 从外边走进的乔东海看到冲出去的程婉欣有些不解,“念念,你们小姐妹吵架了?” 乔时念扶着外公坐下,将程婉欣之前怂恿她的事简略地告诉了外公,也说了此次合同的事。 “外公,事出反常必有妖,程家这么久不与我们来往,突然弄了这么大笔生意,就怕不安好心。以后程婉欣要再来,您别搭理她。另外,副总的事也迫在眉睫,m·q一定不能出问题。” 乔东海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地看着乔时念,“念念真是长大了。” “在医院时,你余爷爷跟我提过,怕他走后阿澄一个人会太孤单,想让阿澄过来海城,我们彼此之间有个照应。所以外公在想,给他一些股份,让他来m·q。你觉得怎样?” 余景澄对美业这行颇为熟悉,之前专业也与这有关,他能来是最好不过的事。 可是, “澄哥哥在国外有自己的生意,来m·q当副总会不会屈才了,他不会同意的吧?”乔时念问。 乔东海道:“等他处理完家里的事,我问问他的意思。” “好。” 乔时念在家陪外公吃了午饭,外公要去午休了,乔时念则约了房产经纪看房子,便跟外公道了别。 房产经纪按她要求给她找的精装公寓。 乔时念正听房产经纪人介绍着房子,她的电话响起。 是霍砚辞的来电。 按照时差来算,这会儿他那边应该是凌晨。 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第123章出国探望生病的霍砚辞 昨天上午他生气地挂了电话,说回来就离婚,还放话警告她不要后悔。 按理说,在他回来前,他们不会再有交集才是,怎还会联系她? 乔时念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却是沉寂一片。 “霍砚辞?”乔时念又疑惑唤道。 对方依旧寂静一片。 “没信号么,再不出声我挂了。”乔时念说着就要挂断。 “咳咳。”耳边却传来了霍砚辞的咳嗽声。 “乔时念,我饿了。” 随后,霍砚辞略有些嘶哑的声音也钻入了耳里。 想到霍砚辞发的那个朋友圈,乔时念有些无语,“你饿了不去买吃的,打给我干什么?” 霍砚辞又咳了两声,哑声道:“你以前向我显摆过,说你有独家的煲粥秘方,可以让煲出来的粥又粘又稠。” 什么显摆,分明是分享。 乔时念没有驳他。 “所以?” “你告诉我方法,我想喝。” 乔时念本想讥讽霍砚辞,曾经我煲好送你手边,你都不屑于多吃一口。现在却巴巴来问她方法,有够犯贱。 可听霍砚辞的声音,虚弱又无力,确实是饿得狠了才会打给她。 霍砚辞极为挑食,这次都选择自己动手了,可见那边的东西有多不合他胃口。 乔时念也懒得为过往的事跟他计较了,“我等下把煲粥的方法编辑了文字发你手机上。” 霍砚辞又没有出声了。 以为他嫌麻烦,乔时念道:“放心,很简单,有手就会。” “乔时念……” 乔时念再一次打算挂电话时,霍砚辞又叫了她一声。 “还有事?” 问完,乔时念没听到霍砚辞的回答,但耳边有了他比平时要重一些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不说话又不挂断。 乔时念不打算理他了,“我——” “乔小姐,这房子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采光环境,都非常不错,您喜欢的话,可以考虑入手。” 话没说完,房产经纪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指了下自己手机,“稍等一下。” “你在看房子?”霍砚辞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低沉问。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乔时念道:“是啊,总不能一直住酒店。” 霍砚辞的呼吸又重了几分,什么都没说,挂掉了电话。 这人,莫名其妙。 乔时念腹诽了一句,把煲粥的方法发给了霍砚辞,继续看起了房子。 一个下午看了两三套,乔时念都觉得不太满意。 见时间尚早,乔时念去了训练馆。 她报了两个月课程快要到期了,总得再练几次。 之后忙起来估计也没空再过去,在家多练练周阳应教的防身术好了。 白天不能说人。 乔时念还没到训练馆就收到了周阳应发来的语音。 【小姐姐,我们顺利通过了初赛,又进行了两轮选拔,现在已经进到前五十名了。】 听着周阳应开心的声音,乔时念也为他高兴。 【为了赶进度,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要继续进行下轮五十进三十的比赛。如果顺利的话,导演将会让我们拍一些广告。】 周阳应继续分享他的开心,【虽然没有收入,但只要有曝光率,不愁接不到其它广告。到时我就有钱还给你了!】 乔时念被周阳应逗乐,索性给他拨去了电话。 “所以你这么努力赚钱,只是为了尽快还我的债?” “当然不是!”周阳应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我只是……” 解释到一半,周阳应又不知道要怎么说,索性换了话题,“小姐姐,听节目组说,进到三十强后,会举办一场酒会,可以邀请朋友参加,如果我顺利通过的话,你可以来参加么?” 乔时念笑了一声,“当然没问题。” 能亲眼看着一个素人慢慢变成偶像,也是种特别的体验了。 …… 第二天,乔时念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看到章妈和奶奶各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昨晚她把手机按了静音,所以没能听到电话响。 乔时念赶紧给奶奶回了过去,“奶奶,您找我?” 霍奶奶语气略急地让她过去趟老宅。 不知有什么紧急的事,乔时念赶了过去。 见到她,霍奶奶有些急切地握着她的手,开门见山地道:“念念,砚辞的下属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说砚辞在国外生病了,两天都没有进食,吃了药也没好转,一直躺在酒店。” 乔时念想到昨天中午霍砚辞给她打电话时的语气,确实是很没有精神,还不时地咳嗽。 本以为他是没睡好,竟是生了病? 霍奶奶的神情里带着担忧,“砚辞他性子强硬,不管多难受都会硬抗着,m国那种地方他估计水土也不服,再这样撑下去,我怕他身体会垮掉。” 乔时念知道霍奶奶平时虽常教训霍砚辞,但心里非常疼爱这个一直在她身边长大的孙子。 “念念,奶奶知晓你对砚辞很失望,可砚辞爸已不在国内,奶奶这身体也没法出远门,所以能不能请你看在奶奶的份上,过去看一下砚辞?”霍奶奶问道。 面对霍奶奶这番请求,乔时念自然无法拒绝。 别说奶奶身体不好,就是身体好,她这么大年纪了,她又怎么可能让奶奶出国? 乔时念不禁想起前世,她哭着央求奶奶给她和霍砚辞安排一个出国的机会。 她想要一段两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以挽回她在霍砚辞心里岌岌可危的形象。 想不到这一世,她还真有了这样的机会。 不过情况调转了过来,奶奶主动拜托她出国,让她照看生病的霍砚辞。 这样的机会,如果是在上一世,她无法想象自己有多开心。 现在时过境迁,她心里更多的是一份怅然。 见她没说话,霍奶奶仍握着她的手,“念念,你要觉得为难也没关系,毕竟你和砚辞目前处于要离婚的状态,奶奶不会怪你。” 乔时念宽慰道,“奶奶别担心,我这就回去拿点东西,然后订票过去一趟。” 闻言,霍奶奶的声音有了轻微的哽意,“念念,奶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从老宅出来,乔时念回酒店随便捡了点衣服,订好了去m国的机票。 第124章不惯他臭毛病 十来个小时后,乔时念到达m国的机场。 周天成应该是从奶奶那边收到了消息,等她提着行李走出时,周天成已在等着她了。 “太太一路辛苦了。” 周天成礼貌道,“霍总身体不适在酒店休息,我怕太太行程有变,就暂时没有告诉他你过来的事。” 什么怕她行程有变,就是担心她反悔不来了呗。 乔时念问道,“霍砚辞怎样了,看过医生了么?” “有些发烧和咳嗽,只吃了点药,没看医生。” 周天成道,“主要这边天气较冷,霍总穿得少,着凉了也没休息还带病工作,加上又没好好吃过一顿,才会这么严重。” 乔时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知道自己不舒服还要工作,还真是劳模。 “霍总他不听我的,也不肯看医生,我担心霍总的身体撑不住,没办法才会给霍老夫人打电话。”周天成又解释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周天成是知道她跟霍砚辞要离婚,不好直接通知她,便找了霍奶奶。 这样心疼孙子的奶奶自然会找她来。 不愧是霍砚辞的得力助手,哪方面都考虑周到。 司机开的车,周天成替乔时念把小行李箱放在后排,他坐到了副驾驶。 路上,周天成接了几个工作的电话,估计是霍砚辞病了,有些工作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瞬间,乔时念也对他的行为理解了一分,他又要工作又要照顾难伺候的老板,确实分身乏术。 几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霍砚辞所在的酒店。 周天成帮她提着行李,他们一起上了电梯。 打开霍砚辞的房门,周天成示意乔时念先进去:“太太,请。” 乔时念走进了屋里,这是间商务套间,外边是会客的沙发和办公桌等物,里边才是卧室。 “霍总可能吃药睡着了。”周天成道。 时差的原因,乔时念白天出发,到这儿还是白天。 既然霍砚辞在休息,乔时念也没有立即走进去。 “太太,你坐这么久飞机饿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叫点吃的过来?”周天成问道。 乔时念摇头,“你去忙自己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周天成确实有不少事要忙,便也没推脱,离开了房间。 乔时念洗漱了一番,等她走回厅里时,霍砚辞正好从里边卧室走了出来。 霍砚辞身上穿着衬衣,也不知道是昨晚没换,还是刚睡的,衬衣上压出了些褶皱,而他眉锋微蹙,嘴唇发干,俊脸上也透出了几分憔悴。 少了平时高高在上凡事掌握于手的疏远,多了两分接地气之感。 看到她,霍砚辞的黑眸明显的浮出抹光亮。 “你怎么过来了?”一开口,他声音嘶哑,还咳了两声。 乔时念如实地答了他,“奶奶担心你病了没人照顾,让我过来看下你。我再顺便找你签下离婚协议书。” 霍砚辞的神情顿时变冷了几分,“乔时念,后一个目的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乔时念一双美目无所谓地盯望着他,“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咳咳咳!”霍砚辞一下没顺过气,扶着门框猛地咳了起来。 看着他虚弱无力的样子,乔时念到底没有火上浇油,“不舒服起来干什么,继续躺着去。” “过来扶我。”霍砚辞难受道。 乔时念没有推脱,走去扶过了霍砚辞,让他重新回床上躺了下来。 他的床头边还放着开着机的电脑,估计是一有空就在处理工作。 “我口渴。”霍砚辞又道。 看在他病号的份上,乔时念去到外边给霍砚辞倒水。 可这儿的水都在冰箱,别说热水,就是常温的都没有。 乔时念只得拿着水壶接了点水烧开。 套房里配有简易的厨房,但这儿干净如新,一看就是没人动过。 所以霍砚辞之前给她电话,问了她煲粥的方法,压根就没有做? 热水烧好,乔时念给霍砚辞倒了一杯。 等她端进房间时,发现霍砚辞正对着电脑在忙。 乔时念吐槽道,“工作一下子又做不完,怎么不好好休息?”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有答她,继续忙碌着。 乔时念懒得再劝,查阅起这周边的餐厅。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霍砚辞挑嘴,她可没他那么矫情。 “这边的东西都不好吃,你做给我吃。” 正查看着,乔时念听到霍砚辞对她提出了要求,“我想喝粥。” 乔时念抬头看向霍砚辞,他收起了电脑,手中端着水杯,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时念忍不住呵笑了一声,“霍大少爷,霍总,我只是答应奶奶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并不是来伺候你,给你当保姆的。想吃就自己动手,反正方法我早发到了你的手机上。” 嘴挑还不愿自己动手,她才不惯他这些臭毛病。 霍砚辞被噎了下,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当然不是让乔时念伺候他,他只是想确认,她还关心着他。 可他没想到,曾经每天做好饭等着他回家吃的乔时念,现在连帮他煮粥都拒绝。 霍砚辞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 愠恼有,失落有,更多的是无法理解。 乔时念最终找了家网评还不错的法式餐厅。 换完装,乔时念准备出门时,霍砚辞穿上了外套,显然是要和她一起出去。 乔时念狐疑地盯望着他,“你不是病了?而且又不喜欢国外的食物,去凑什么热闹?”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换上了得体又合身的裙子,外边披了件长款掐腰的风衣,整个人青春又靓丽。 忍住搂她腰的冲动,霍砚辞冷声道,“总不能饿死。” 说完,他先她一步打开了房门。 乔时念跟了过去,“这边的急救电话是多少,等下你要是虚弱得晕了过去,我也好及时打电话。” “……”霍砚辞。 乔时念走出酒店大堂,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亚洲人身材相较本地人娇小,乔时念的长相又偏幼态,很快有个帅气自信的小伙过来问她要电话,并问她是不是在这边上学。 “抱歉,她是我老婆,给不了你联系方式。” 乔时念还没回答,霍砚辞便用流利又地道的英语挡掉了这朵烂桃花。 纵使外国小伙五官立体帅气,可站在高大俊挺的霍砚辞面前,竟也显得平常起来。 特别是霍砚辞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容易让人自惭形秽。 对方没有过多纠缠,说了句“sorry”,讪讪走了。 霍砚辞伸出长臂,不容拒绝地揽上了乔时念的纤腰。 乔时念想挣扎,霍砚辞的黑眸睨向了她,“你还想被人搭讪?” “霍砚辞,你好好在房间里呆着休息不行么,非要跟我出去干什么。”乔时念抱怨。 霍砚辞没有理她,只是霸道地揽着她,走去了外边的停车坪。 法式餐厅的氛围非常不错,菜的味道也正宗,只是每道菜从制作到上桌吃下去,所费时间不少。 等他们吃完整顿下来,已是几小时过去,外边天色也早已暗下。 乔时念坐了那么久飞机,又折腾这么几个小时,等坐上回酒店的车时,吃饱喝足的她撑不住睡着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糊地感觉自己身后有个温热之物贴近了她。 被子柔软又暖和,身后包围她的温度恰到好处,乔时念舒服得有点舍不得睁开眼睛。 接着她后颈被什么湿润的东西给覆住了,乔时念感觉有点不舒服,她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 对方停顿了下,颈后的不舒服感消失,但她身体被挪转落入了个宽厚的怀抱中,脑袋枕上了微硬的东西,淡淡的木调清香也涌入了她的鼻中。 木调香? 乔时念脑中忽地一个激灵,她睁开了眼睛—— 明明坐在车上的她,此时竟已睡到了床上,正和霍砚辞面对面躺着,而她脑袋枕在霍砚辞的手臂上。 两人离得十分之近,霍砚辞的俊脸完全地贴近在她面前,他的黑眸深邃如潭,呼吸也带着几分灼热。 见她睁开了眼,霍砚辞也没有松开她,反而低头朝她的唇印了下来。 唇瓣上的酥麻袭来,让乔时念有了一瞬间的怔愣,一时也忘记要挣扎。 而霍砚辞却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加深了吻的力度,大掌也搂紧了她的纤背,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牙齿被撬开的那瞬,乔时念当机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猛地推了霍砚辞一把,虽没能脱离他的桎梏,但至少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你干什么!”乔时念恼。 霍砚辞的身子滚烫,声音也像着了火般沙哑,“乔时念,你是我老婆,我干什么都是合法的。” “合法个屁,即便是婚内也不能违背女人的意愿强迫我,何况我们要离——唔!”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乔时念的嘴便被霍砚辞再次堵住。 像是在惩罚似的,霍砚辞的力道很重,在她唇上不停的辗转侵占,她的身体也被他搂得很紧,乔时念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放……开……”乔时念快要喘不过气了,从喉中发出断续的声音。 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在她耳边嘶哑问:“能不能好好说话?” 乔时念气得胸膛起伏,“霍砚辞,你浑蛋,我……” 话没说完,霍砚辞又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第125章疼就对了 疼意传来,乔时念又气又恼。 可霍砚辞纵使生了病,他的力气也不是乔时念可以抗衡的。 加上此时的霍砚辞跟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搂得她的骨头都快碎了,嘴唇也被他吮得麻木起来。 乔时念清楚,再挣扎下去自己讨不好任何好处,她只得放弃抵抗,任由霍砚辞作乱。 原以为霍砚辞会马上松开她,结果他像是存心要教训她,不仅她的唇瓣,就连舌尖都不放过,狠狠吮吻。 “呜!” 乔时念发出了吃疼的嘶声,眼泪也因生理疼痛而滑出了眼角。 她伸出手难受地捶着霍砚辞,霍砚辞总算松开了她的唇。 乔时念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美目怒瞪着他。 霍砚辞也盯着她,呼吸粗重,眸光炙热,哑声问:“疼了?” 怕他继续发疯,乔时念忍着心里的愠恼,没敢怒骂也没有指责,保持着眼眶的波光盈盈,喘息反问:“你说疼不疼?” “疼就对了,”霍砚辞的指腹抚上了她的眼尾,替她擦拭着泪痕,沙哑道,“看你还敢不敢跟个刺猬似的乱扎人。” 说着,他的指腹移到了她没有知觉的唇瓣,黑眸像在看什么垂死的幼兽,只要她敢反抗,下一秒,他还会咬她。 乔时念快无语死了。 她乱扎人? 他把她弄到床上,无缘无故占她便宜,她没报警都是好的了,还反怪起了她? 乔时念压下想踹霍砚辞的冲动,将脸扭到了一旁,“我哪句话扎了你?” 霍砚辞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不得不看着他,“乔时念,婚我会离,但在这之前,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离婚两个字。不然你说一次,我让你疼一次。” “……”霍砚辞他要不要自己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神经病话! 什么叫她说一次,让她疼一次? 没管他神经病言论,乔时念挑着重点问:“会离是什么时候?” 闻言,霍砚辞眸中的炙热散去些许,声音也沉冷了两分,“等我忙完手头的项目,空下时间了就去办手续。” “离个……”想到霍砚辞的警告,乔时念咽下了婚字,不满道:“能浪费你多少时间,还用得着等忙完项目?” 霍砚辞神色不明,“签字是快。但这不是过家家酒,你我签个字就结束的事,离婚了总得给双方家长一个交代,让他们知晓这是我们的共同决定,免得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霍砚辞虽没有明说,但乔时念听了出来。 他是怕离婚后舅舅和舅妈或是其他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觉得他始乱终弃逼她下堂,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事。 舅舅和舅妈反对她离婚,若偷摸离了,他们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她还真无法保证。 婚是她要结的,也是她要离的,能和平地解决,她也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而且莫修远也说了,如果霍砚辞坚决不离,她上诉不一定成功,耗费的时间可能更多。 “你的项目要多久才能忙完?”乔时念问。 “看情况而定,一般一个来月,最迟也不会超过两个月。” “两个月?”太久了,她可不能再等那么久! 霍砚辞看出了她的想法,捏着她的下颌,喜怒难辩地说:“我如果心情好,办事效率会加倍,说不定不用一个月就能完成。” 乔时念疑惑问,“你怎样才能心情好?” 霍砚辞搂于她后腰的手掌用力收拢了几分,停在她下巴的手转到了她的脸蛋,轻轻摩挲。 呼吸似也重了起来,“一个女人让男人的愉悦方式,你觉得是什么?” 乔时念心中一怒,飞快地甩开了霍砚辞的手,“你休想!” 上次是她中了药失去了正常的神智,她怎么还可能跟霍砚辞发生亲密关系。 他们之间纠葛得越深,离婚的难度只会越大。 “霍砚辞,你只是暂时分不出精力来处理我们的事,别弄得像个没品的人,利用这种时机企图占我便宜!” 看着乔时念抵触且疏冷的小脸,霍砚辞冷嗤一声,“我让你这些天留在m国,给我做几顿能吃的饭菜,这样我身体好得快,心情自然也会变好,你想到哪儿去了?” “……”乔时念默。 只是要照顾做饭为什么不能直接说,而是做这些暧昧的举动,说这种让她误会的话? “我刚抱着你上来都出了身虚汗,还想让我陪你做其它事?”霍砚辞睨着她,“你考虑过我是个病人么?” 像是应证他的话,说完霍砚辞猛咳了几声,喘息里也透出了难受与虚弱。 乔时念脸蛋顿时恼红,“那你刚刚趁我睡着,是在做什么!” 霍砚辞哑声,“你一直往我怀里钻,我怎么知道你的意图。” 反正她睡着了,随便他怎么编排都可以。 乔时念想挣脱他手挣不开,忍不住怒:“那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么!” “不能,”霍砚辞强行将她搂得贴近他的胸膛,下巴贴在她头发,声音变得更为虚弱,“我发烧难受,你替我降降温。” 他的虚弱不像装的,而且霍砚辞的身体确实挺烫,乔时念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也是烫得不行。 估计是下午拖着虚体出去吃饭又着了凉,回来还逞强抱她上楼,又跟她折腾了这么一遭,病势更为严重。 乔时念道,“你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 霍砚辞听言将她抱紧了一分,低哑道:“不行,你会跑掉。” 乔时念:“我答应奶奶要过来照看你,你没好前,我不会跑。” 霍砚辞仍摇头,即便是身体不适,手臂的力度却不肯松。 要是强行推开,估计又会激起霍砚辞的好胜心,再上演一次刚刚的境况。 乔时念没再劝说,任由他紧抱着她。 没过一会儿,霍砚辞的呼吸终于变沉了,而乔时念也闷出了一身细汗。 轻轻推开霍砚辞,乔时念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长长地嘘了口气。 烧了点热水,乔时念打算等水稍凉点再叫霍砚辞吃药,而她先去往洗手间。 霍砚辞把她抱上来,她衣服没换,妆也没卸。 镜中照了下自己,脸蛋微红,头发凌乱,潋滟的嘴唇微微有点肿。 不明真相的,还不知道她被蹂躏得多惨。 扎起头发,乔时念想洁面,发现自己颈后有个红印——跟之前龙腾别墅里,她早起时发现的大小一样。 大概是怕吵醒她没有用很大力气,所有会比一般草莓印浅一些。 看来傅田田没猜错,该死的霍砚辞,竟一直偷占她便宜。 她睡贵妃椅的那两次,后来又睡到了床上,十有八九也是他的手笔。 男人的身体和精神果然是可以分开的,明明对她没有太多感情,还是会对她的身子感兴趣。 洗完澡,护完肤,热水也温得差不多了,乔时念取了两颗退烧药,端着水进到了卧室里。 霍砚辞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式睡着,俊眉微微皱起,有些发干的嘴唇上还沾了几分异样的红色——她的口红。 想到刚才被他威胁与强吻,乔时念真想把温水直接泼霍砚辞脸上。 忍了忍,乔时念拍了两下霍砚辞,“吃药。” 霍砚辞勉强地睁开眼睛,许是脑子不太清醒,见到她,竟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乔时念,你来看我了?” 乔时念手里的水都差点被他弄洒,“你干什么,水会洒出来!” 霍砚辞并没听到她的话,而是用一种晕乎又迷糊的语气苦恼道:“乔时念,你为什么总冷着脸,什么时候才能对我笑一笑,嗯?” 乔时念莫名其妙。 晚餐的法式菜虽有几道配有少量的酒,但不至于醉人啊。 难道发这么个烧还能把人给烧糊涂? “念念,是不是那晚我把你弄疼了,你一直怪我,所以才要搬出家里,不想再看到我?” 霍砚辞握紧她的手,平时深不见底、辩不出情愫的黑眸此时全是温柔,“我也想克制着轻一点,可你太软了,又叫得像小猫似的,我……” 没容霍砚辞说完,乔时念捂住了他的嘴! 这什么毛病,平时看着像个禁欲的,又高冷又不可一世,发烧了居然说这种浑话! “霍砚辞,你是不是在装傻?刚没得逞不死心,还想占我便宜?”乔时念羞恼道。 霍砚辞将她的手贴到他滚烫的脸庞,低喃:“念念,你还要生我多久的气,你怎么一定要离婚?” “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不清醒,也不一定会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又不喜欢乔时念,离婚不是正合你心意?” 霍砚辞抬起了头,不悦地看着她:“胡说,乔时念是我老婆,我怎么能和她离婚!” 这话虽没有逻辑关系,可乔时念在意的不是这个。 “那你喜欢她么?” 霍砚辞大概没被人问过这个,他略微地想了一下,“我看到别的男人接近她会生气,这是喜欢么?” 乔时念心里腾出一丝懊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问霍砚辞这个,是对他不甘心么,还是心里始终有一分执念? 听到他这个回答,她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 霍砚辞对她确实是跟以前不同了,但即便是发烧不清醒,他也不能确定对她的感情。 算了,本来就是她莫名其妙。 一边坚决地说放弃,一边又控制不住找虐。 乔时念鄙视了自己一番,推开了霍砚辞,将药往他嘴里一塞,“吞下去!” 第126章谋杀亲夫 乔时念泄愤式的力度和语气,令霍砚辞的神色变得警惕。 他挑起了眉锋,“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乔时念一时都怀疑霍砚辞是不是在装糊涂,不然怎么发烧了思路还这么清晰? “是,谋杀了你我就可以继承你的家产,当个快乐的富婆了!” 乔时念没好气地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别浪费时间了,喝水,把药咽下去。” 大约是乔时念的语气太过凶狠,霍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黑眸望着她,张嘴喝了两口水。 乔时念放下水杯,“好了,等着去见——啊!” 话未说完,她手腕忽地一疼,霍砚辞拉着她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霍……唔。” 不容乔时念生气,霍砚辞已然堵住了她的嘴,还趁着她开口这瞬,往她嘴里递送了什么。 微苦的药片滑到嘴中,乔时念才反应过来,是她刚喂他吃的退烧药。 浑蛋霍砚辞,居然没有把药吞下去,还试图让她吃! 乔时念死死地把药往外抵,并且咬紧了牙关,可霍砚辞却捏住她的双颊,令乔时念不得不再次张开嘴。 霍砚辞将药片推到了她的舌尖,一股苦味瞬间在口腔漫延开来。 “好苦!” 乔时念受不了了,使出全身力气将霍砚辞往旁边一掀—— 霍砚辞竟被她轻易地推到了一旁,也没再扑上来。 乔时念没空管他,迫不及待地把药片吐出,用床头的温水猛地漱了几下口。 霍砚辞真是个变态! 居然把他嘴里的药给她吃,yue,乔时念又冲去了主卧带的洗手间里拼命冲刷口腔。 直到乔时念觉得嘴里的苦味没了,属于霍砚辞的气息也消褪后,她才从洗手里走出。 霍砚辞没有睡着,还保持着被她掀开的姿式平躺在床,不过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唇边勾着抹浅笑。 “想下药害我,我们同归于尽。”他声音嘶哑,但一双黑眸里尽是邪魅,他甚至还舔了下唇角。 这种动作若被一般的男人做出来,免不了油腻猥琐,可霍砚辞却尽显风流不羁。 英俊得挑不出毛病的脸,完美的五官,没有了平时的冷酷淡漠,多了几分邪气魅惑,周身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乔时念自认对他的长相已经免疫,内心还是被勾动了一下。 霍砚辞得亏不是情场浪子,不然有多少女人会被他勾去魂魄。 “神经病,谁跟你同归于尽。” 乔时念没跟他继续较劲,重新取了颗药,保持着最大的耐心劝他服下。 也不知是她语气温和,还是霍砚辞实在没力气了,他依言安静地吃了药喝了水。 之后揉着难受的太阳穴,霍砚辞蹙着眉锋重新睡了过去。 经过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乔时念也疲倦不堪了,她把室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拿出床被子窝在沙发榻上睡去。 早上,乔时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又是霍砚辞把她抱过来的吧,乔时念对于他这种霸道行径也懒得吐槽了。 这会儿霍砚辞已没在床上,而外边好似有人在说话。 乔时念张着哈欠,打开门连接会客厅的房门。 是周天成带了个医生模样的华人在替霍砚辞检查身体。 见到她,周天成和医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迅速地挪开了目光。 而霍砚辞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脸色猛地一沉,“谁让你这样子出来了,进去房间!” 乔时念有点莫名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睡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散了两颗,隐隐露出了里边内衣。 乔时念脸蛋一红,捂着胸口就退回了房间里。 她昨晚睡觉时,睡衣分明是好好的,怎么睡一觉起来纽扣就松了? 她这睡衣是最普通最保守的款式,扣子不可能会自己散开。 即便不是霍砚辞解开的,那也是他抱她上床时扯松的! 一想到她刚以这模样打开了房门,乔时念就捂住了脸。 尴尬死她算了! 乔时念换了衣服,又洗漱完化了个淡妆,才将房门拉开一条小缝,看着外边的情形。 医生已经收起了他的检查仪器,边对霍砚辞严肃道:“你的烧虽然退了,但身体还十分虚弱,需要静养。” “服药其间千万不能再沾任何酒精,这次得亏你身体素质好,只是意识不清醒加昏睡,下次会有什么反应可谁都不能保证。” 乔时念听言心中一惊。 昨晚霍砚辞并不是单纯的发烧,还因为法式餐里那几道带酒精的食物,导致和药物起了异常反应? 她对他的反常竟然一点没有察觉,还只当霍砚辞是烧糊涂了! 幸好霍砚辞没事,不然霍奶奶那边她要怎么交代? 特意让她来照看,她倒好,差点把人照看得出了毛病。 这时,外边的医生交代完各种注意事项提着医用箱离开了,周天成则送他出去。 “还藏着干什么,出来。”霍砚辞扭头朝她看来。 乔时念拉开门,走到了霍砚辞面前。 他的精神依旧不好,眉眼间透着病色,俊脸也有些憔悴 心里到底有愧,乔时念主动问道,“饿么,我去给你煮粥。” 霍砚辞有了分意外,还以为乔时念会为刚刚睡衣扣散开的事向他问责,却是这么平静地问他饿不饿? 不过他向来是个实用主义者,既然乔时念都主动提了,他自然不会拒绝,“饿。” 乔时念到了厨房,里边食材除了小袋没开封的米,其它什么都没有。 她洗干净米沥干,又找了勺子将米粒慢慢辗碎,这样熬出来的粥会特别粘稠好喝。 不过勺子不太好使力,导致效率有些低,刚好霍砚辞走了过来,乔时念便问道,“这附近哪有超市,我想去买点东西。” 霍砚辞说,“买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乔时念想都不想地拒绝,“不用,医生不是说了你身体虚要静养,我自己去就行。” 也不知道哪个字惹到了霍砚辞,他蹙起了眉锋,“我还没虚到去趟超市都会倒下。” “……”分明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还非要逞强,乔时念低声嘀咕,“真是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乔时念,你要不怕死,我不介意向你证明一下,我哪儿最硬。”霍砚辞捏起了她的下巴,带着几分警示地道。 什么毛病,动不动就捏她下巴。 乔时念没好气地打掉他手,半是讥诮半是挑衅地道:“吓唬谁呢,你现在就一纸老虎,昨晚也不知道是谁,躺在床上半天都没动一下!” “乔时念!”霍砚辞说着就要逼近她。 乔时念敏捷地往后一退,却不小心将洗米的锅给带翻了。 “哐当”一声,锅子砸到地上发出巨响,差点砸到乔时念的脚。 乔时念惊得跳了起来,霍砚辞一伸手便将她的腰给揽住了,而乔时念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霍总——” 返回的周天成正好听到动静,急忙就冲了过来。 第127章我不接受分居 当周天成看到霍砚辞和乔时念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整个人顿时愣住。 不过下一秒,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慌忙地往上抬起了眼睛,“嘶,好像有只蚊子飞进了我的眼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医生应该还没走远,霍总,我先去追他一下!” 说完,周天成像只兔子似的一窜就没了人影。 乔时念:“……”这么冷的天,蚊子飞进了他眼睛,还有比这更拙劣的借口么。 “还舍不得松手,是真想验证一下?” 正腹诽着,乔时念耳边响起了霍砚辞低哑的声音。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霍砚辞的脖子,她的身体也被霍砚辞的手掌给托着。 乔时念的脸蛋一热,飞快地松开霍砚辞,整个人跳站到了地上。 “谁让你无缘无故吓我,这米都差点泼了。” 看着地上的锅,霍砚辞没再和乔时念计较,伸手将之捡了起来,问道:“要怎么弄,我来。” 知道霍砚辞听不得质疑的话,乔时念没和他客气,指着里边的勺子,“把米慢慢碾碎,然后加点开水熬煮,起锅的时候稍微撒点盐和葱花,又香又糯。” 霍砚辞依言辗了起来,比起上次在龙腾别墅里擀面,他已顺手许多。 修长的手指拿着勺,一下一下地摁着,手背上有青筋爆出,莫名给人种性张力感。 “这样就行了?”霍砚辞问她。 乔时念清咳了一声,“差不多了,你弄完把粥煮上,我自己去超市。” 见霍砚辞就这么会功夫额头隐现了细汗,乔时念不容拒绝地道,“我可不想买着东西还要顾着你。” 连续两天的发烧让霍砚辞的精力确实有些跟不上,“我让周天成陪你一起。” 想到刚才被周天成撞到的那尴尬一幕,乔时念摇头,“不用,他那么多事要忙,就不耽误他时间了。” 霍砚辞最终还是安排了司机跟她一道去超市,并且给了她一张国际通用的vsa卡。 乔时念没有推脱,本来大部分东西都是为他购置,他花钱理所当然。 乔时念在超市里挑了些鱼虾等蛋白质高,又适合病人吃的食物,还挑了些调味品,方才回到酒店。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乔时念除了给霍砚辞做饭煲汤,余下的时间都在忙着处理邮件里的各种投资书。 她之前答应了莫修远入职远征上班,可她因为过来m国耽误了,莫修远直接给她安排了不少任务,还美其名曰提前适应工作的节奏。 霍砚辞也很忙,除了发烧的那两天休息了,其它时间都和周天成进进出出。 毕竟身体没好全,即便乔时念做了饭,他还是肉眼可见地清瘦了几斤。 袁宏志给乔时念发了信息,说公司的相关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了,问她有没有去坐一坐,给点指导意见。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袁宏志这是在向她显摆。 但她并不急着揭穿他,等袁宏志再得意段时间吧,越是爬得高,就越会摔得惨。 听周天成说,m国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便可以回国。 当晚,霍砚辞回来的时间也比平时早。 乔时念见他精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问他,“听闻这边有家中餐厅做得非常不错,要不要去品尝一下?” 霍砚辞这些日子和乔时念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一是他真忙,二是他总觉得乔时念有点不太对劲。 不仅没提过一次离婚,对他态度还算不错,一直保持着心平气和。 仿佛在等着什么时机。 眼下,她突然邀请他吃饭,霍砚辞心底那种不好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了。 “你要有话就直接说,用不着去什么餐厅。”霍砚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到他的话,乔时念倒也不意外,她还笑了一笑,“好。” 说完,乔时念进了房间。 很快,她手里拿着两份文件走了出来。 霍砚辞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的眉头蹙紧,“乔时念,是我那晚的话没说明白,还是你觉得这些天我冷落了你,想和我发生点什么?” 堂堂一公司总裁,说出这种中二的话来也不嫌尬。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将文件放在了霍砚辞面前。 “霍砚辞,我今天不是和你吵架,也没有在赌气,之前你病了,又有工作堆积,我就一直没有好好和你谈这件事。” 乔时念小脸认真地道,“你那天说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就和我去办手续,还要给双方家长一个交代,这些我都同意。” “我知道你不屑于找这样的借口拖着,可为了避免你之后还有更多更重要的项目,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协议给签了,到时不管你还有没有工作,都要把手续办了。” “你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早在十多天前他们就该离的,拖到现在还算迫不及待? 乔时念没有答他,而是继续道:“我们回国后,我不会住回龙腾别墅去,也不会和你假装恩爱夫妻。” “反正咱们就只差一张证了,也没必要有更多的牵扯,你说是吧?” 霍砚辞随意地把玩着手机,墨眸波澜不惊地瞥着她,“我要不同意呢?” 乔时念压下心头渐渐浮出的火气,有意不解地问:“哪有问题,为什么不同意?” 霍砚辞语气淡然,“只要我们一天没办手续,你就还是我老婆,我不接受分居。” 乔时念深呼吸,“霍砚辞,你讲点道理,之前你就答应过我,奶奶生日后去办手续。你放我鸽子,就算你是事出有因,也不能一直这样拖着。” “而且我都没有为你食言生气,还答应奶奶过来照顾生病的你,这些天我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吧,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痛快?” 霍砚辞仍旧把玩着手机,“想要痛快,就搬回龙腾别墅,等我忙完项目办了手续,你再住哪儿与我无关。” 乔时念快要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霍砚辞,你这是给我痛快吗,你分明就是在给我找不痛快!迟离早离都是要离的,你还要拽着我住回去干什么,两看生厌么!”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搬回去住,大不了就这样耗着,反正分居两年以上也会判离!” 霍砚辞的手指握紧了手机,什么话都没有说,淡漠地睨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 乔时念打开了门,追在他后边怒骂:“霍砚辞,你是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这字你爱签不签,反正从今往后咱们就是陌生人!” 可霍砚辞压根不搭理她,直接走进了电梯。 乔时念气得不行,猛地踹了几脚门框,“王八蛋,浑蛋,狗男人!我这些天的饭白煮了!我还不如把那些饭菜喂狗!” 乔时念就是担心霍砚辞不会爽快签字,所以这些天什么都没有提,给他一个冷静的时间。她也努力地和颜悦色,不让霍砚辞心生反感而有意为难。 结果,屁用都没有! 该死的霍砚辞! 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乔时念越想越气,越气就越顺不过气,索性拿着霍砚辞给她的vsa卡去往了商场。 她要买买买,她要花霍砚辞的钱! 第128章追着你来的 乔时念选了m国颇为有名的一个商场。 这儿简直是购物的天堂,各种奢侈品牌首饰包包琳琅满目,乔时念的眼都看花了。 她给自己挑了些时尚的衣裙鞋包,想到傅田田喜欢护肤品,又给她挑了两套贵妇套装。 独自逛了两三小时,直到商场打烊,乔时念才提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地走出。 商场外边的街道已没有了她刚来时的热闹,显得有几分寂静,而路边聚满了流浪汉,他们裹着被子,要么坐着吃东西,要么埋头睡觉。 见到提着各种包装袋的她,好几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乔时念习惯了国内的治安,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形,心里陡然多了几分不安。 前边街道有出租车在等客,乔时念快步朝前走去。 而这时,靠近街道边的一个流浪汉突然起了身,趔趄地朝她这方向走来。 再往前会和他碰上,乔时念赶紧改了道,往街道的左边走去。 走了段距离,乔时念发现那个流浪汉竟尾随着她跟了过来! 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乔时念飞快地拿出手机想要拨当地报警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她的包被流浪汉给抓住! “啊!”乔时念惊叫一声,想都没想,朝着对方就是一脚踹去! 流浪汉的身形有乔时念两个大,被她踢了也只是退了两小步,并没有摔倒。 而吃了亏的流浪汉像是被激怒,凶狠地骂咧起来,还伸出拳头要打她。 乔时念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也顾不上报警了,转身就往前跑! 这儿的街道空旷且清冷,乔时念大声呼救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影,而身后的流浪汉离她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抓住她了! 见到前方地上有块砖头,乔时念心一横,将手里的各种包装袋往流浪汉身上甩去,趁着对方伸手阻拦的时间,她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朝对方脑袋一拍! “嗷!”对方发出了声痛嚎,血迹从他指缝中渗出。 乔时念又惊又怕,不敢停留,紧张得想跑,却不小心踩到个小石头,她脚一扭,整个人摔坐到了地上! 而这时暴怒的流浪汉捂着额头,嘴里骂着难听的秽语,朝她伸出了脚踢来—— “stop!” 乔时念闭上眼睛的瞬间,一个冷厉的男声响起。 她睁开眼,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长相妖孽的男人朝这儿走了过来。 竟是莫修远! 流浪汉见到比自己体格小的莫修远,并不放在眼里,竖起手指叫嚣着让他滚! 莫修远没有半点害怕,还淡定地朝流浪汉的身后指了指。 顺着莫修远所指,乔时念看到一辆警车驶了过来。 见状,流浪汉撒腿就跑,而下车的警察们吹着口哨举着警棒追了过去。 没管那边的追逐,莫修远走到了乔时念面前,带了点打量地问:“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刚经历了那么凶险的一遭,又能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乔时念也没管莫修远会不会嘲笑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啧,哭得真丑。”莫修远语带嫌弃地道,“刚不是还挺猛的,敢去砸人家的头,现在知道怕了?” 什么现在知道怕,她一直都怕好么! 不对, “你看到我砸他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帮我?”乔时念哭声问。 她都快吓死,以后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听到她的质问,莫修远理所当然地道,“人家长得跟熊似的,我又打不过,当然得等警察过来再说。” “……”乔时念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只是泪眼巴巴地瞪着莫修远。 “再瞪眼珠就要掉出来了,”莫修远不怎么耐烦地把她从地上拖起,“赶紧起来,我忙着呢。” 乔时念站起感觉脚踝有点疼,估计是崴到了,她用另一个脚撑着身体的重量,松开了莫修远的胳膊。 不解问道,“你怎么会来m国?” 还这么巧出现在了这儿?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竟露出一抹兴味,“当然是追着你过来的。” 乔时念:? “嘀嘀!” 这时,前方传来车鸣声,乔时念瞧去,是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坐于跑车上,像是等得不太耐烦了,正按着喇叭。 莫修远冲对方挥了下手,没继续逗乔时念,简单告知,宋蔓准时去公司入了职,缠得他没法喘气了,只得躲来m国。 乔时念这才明白,莫修远说的追着她过来,并不是句玩笑话,至少在宋蔓那儿不是。 “莫少,你这是想让宋小姐恨我入骨吧?”乔时念无语道,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莫修远害死! 莫修远看出了她的想法,安抚性地拍了下她的肩,“放心,她目前精神状态还挺正常的,应该不会要你命。” 乔时念本就单脚受力,被莫修远一拍,哪还站得稳,都没来得及吐槽,身子就往旁一偏差点摔倒! 幸好莫修远没有见死不救,他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 乔时念的半侧身子落到莫修远臂弯的瞬间,路边一辆黑色车停下。 沉着脸的霍砚辞大步走了下来。 霍砚辞怎么会来? “我通知的,”莫修远松开了乔时念,颇是淡然地道:“后续的事,我可没空再管,当然得叫他来。” 说完,莫修远就要朝辣妹和跑车走去。 “站住!” 霍砚辞却叫住他,语气寒戾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莫修远扭头瞅了眼霍砚辞,桃花眼里也浮出冷诮与玩味。 “跟他没关系。” 眼看两人之间战火一触即发,乔时念忙出了声,“我刚被流浪汉追赶,莫少正好路过,他帮我报了警、解了围。”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小脸惨白,眼角带泪,一只脚好像还踮着不敢落地。 暂时没有顾莫修远那茬,霍砚辞伸手将她扶住,“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达令!你好了没有!快点!” 乔时念还没出声,那边跑车上的辣妹已经不悦地催促起来。 莫修远从鼻孔里发出声冷哼,走向了辣妹。 恰好警察也将流浪汉抓住,羁押着走到了他们面前。 见着流浪汉糊着血的发丝,乔时念下意识退了小步。 霍砚辞握紧她的手,严肃又淡定地告诉警察,他的律师马上就到,会全权代表他们处理这事。 乔时念跟警方叙说了下经过,周天成也带着律师赶来了。 简单地交流后,余下的事便交给了他和律师处理。 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去了车边。 许是见她一拐一拐走得慢,霍砚辞索性将她拦腰抱起。 乔时念经历了这么大惊吓,没有心情和霍砚辞争论,任由他将她抱上了车。 车上,霍砚辞给医生打了电话。 许是傍晚的不愉快,之后的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回到酒店。 医生已在等着他们了。 经过一番检查,乔时念的脚踝只是扭伤,没有骨折或是其它症状。 医生离去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乔时念和霍砚辞两个人。 想到傍晚她才骂过霍砚辞是王八蛋,又放话说两人以后是陌生人,结果才过几小时,她又被他给抱上了楼。 乔时念本打算购物回来自己开个房间住,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太适合去开房。 “脚还很疼?”霍砚辞总算开了口。 乔时念说:“还好,等下睡觉前擦点药就行。” 闻言,霍砚辞伸手拿起了她的脚。 乔时念吓一跳,警惕问:“你干什么?”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而他拧开了药油。 乔时念见状知道霍砚辞要做什么,她缩回了脚,“不麻烦你,我自己可以。” 霍砚辞并不说话,重新握住她的脚,将药油缓缓地涂了下去,继而不轻不重地替她按揉了起来。 霍砚辞的大掌温热,而药油微微有点凉意,两种相驳的感觉同时在脚踝处蔓延,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 “遇到危险,怎么不跟我打电话?”霍砚辞语气不明地问。 乔时念撇了下嘴,“当时情况紧急,我连报警都没来得及,哪还有空给你打电话。” 听到她这话,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一下,“以后若遇到流浪汉不要惊慌也不要跑,直接给他们一些钱就行,他们大多不会再纠缠。” “若遇到嗑药神智不清的,尽管往人多的地方,或是往路边的店里跑,避免和他们硬碰硬。” 乔时念确实有些后悔,要是她退回商场,或是发现不对劲及时呼救,也许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又给她揉了会儿脚,霍砚辞到底没忍住,“你没有其它事要跟我说?” “什么事?” “莫修远怎么会突然来m国,还那么巧撞到你被流浪汉纠缠?”霍砚辞问。 “不是凑巧是什么?”乔时念反问。 “你跟莫修远很熟?之前为什么要维护他?”霍砚辞掀起了眼帘,幽深的眸中隐隐透着不悦。 「有宝子看么,吱个声?」 第129章移情? 看着霍砚辞一脸不爽的模样,还有这种类似质问的语气,乔时念实在没忍住发出声冷笑。 “我维护他怎么了?上次不就告诉了你,我以后就打算移情于他了。” 霍砚辞一时气噎。 上次电话中,乔时念确实说过要移情别恋。 刚才莫修远搂她肩膀的动作也是那么自然,而乔时念没有半点抗拒之色。 平时他碰她一下,她都防狼似的跳开,生怕他占她便宜。 为什么对莫修远就不设防! “所以,你这么急着离婚,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霍砚辞阴沉着俊脸问。 手掌握她脚的力度也跟着加重了两分。 “疼!” 乔时念快速地抽回了脚,自己用手揉了揉,“是又怎样!” 听到乔时念这话,霍砚辞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你移情他,他就会喜欢你?即便他能对你产生兴趣,他的家庭绝不会接受你一个二婚女人嫁进去!”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抬起了小脸,“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霍总操心了。” 霍砚辞又成功被噎住。 “我早说过,你最好是快点签字离婚,现在开始后悔了吧。”乔时念还故意刺激着他。 霍砚辞一想到乔时念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再也控制不住心头怒意,一把便将她压到沙发,发了狠地吻她! 蛮横的力度让乔时念连反抗都无门。 狗男人霍砚辞,就只会用这招了是吧! 乔时念气极,索性咬住了他的舌尖! 分明有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霍砚辞却不肯松开她,仍死死地吻着她,夺走她的每一寸呼吸。 他的手也在她的身体四处惹火作乱。 乔时念明显的感觉到霍砚辞的某处起了变化,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就收不了场了! 乔时念又气又怄,偏偏还抗衡不了。 几次被霍砚辞强吻,乔时念也有经验了,她忍气吞声地放弃了抵抗,呜咽着发出难受的声音。 果不其然,几秒后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 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单手捏着她的脸颊,“乔时念,我说了,你再提一次离婚我就让你疼一次。” 乔时念实在忍受不了他又捏她脸,而且他的手掌几分钟前还捏过她的脚! “你放开我!” “先说清楚,你跟莫修远之间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医院看他,为什么总和他吃饭!”霍砚辞执着于这个问题。 知道男人都要面子,特别是霍砚辞这种自大自负的男人,就更忍受不了自己老婆爱别人这种事了。 她要还敢挑衅他,估计后果会有点惨。 乔时念才经历过一场惊吓,这会儿实在没力气再跟霍砚辞斗。 “他是我老板行了吧。”乔时念喘息着道。 反正她要加入远征,霍砚辞迟早知道,说了就说了。 “你要去远征?”霍砚辞顿时有点咬牙切齿,“我让你在霍氏任挑一个职位,你不选,却要去远征集团!” 乔时念的呼吸总算平缓了下来,她哼道:“可我除了投资总监的位置,其它职位都不稀罕!” 霍砚辞被乔时念呛住,他压着怒火问,“白依依哪得罪了你,你为什么就非看她不顺眼?” 一提到白依依,乔时念就恨不得撕了她,“她哪儿都得罪了我!” “是些什么地方,告诉我。”霍砚辞坚持。 害她进精神病院,派人折磨她致胃癌,弄垮乔家,害外公坐轮椅,这些都是前世发生的事,目前不可能查得出什么。 唯一就是程婉欣,她确实被白依依收买,这件事可以查到。 “程婉欣和她是一伙的,你说去查,查了么?”乔时念冷声。 霍砚辞微顿了下,“我最近忙,还没来得及。” “什么忙,这就是借口!你压根就不信我的话,在你心中,就认定是我在污蔑白依依!” 乔时念说着推了下霍砚辞推不开,气得又用脚踹他,霍砚辞到底顾及着她扭到的脚踝,松开了对她的压制。 “霍砚辞,但凡遇到白依依的事,你都会选择信她而不信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毕竟离了对谁都是种解脱!” 说完,乔时念跳着进了卧室,从里锁上了房门。 除了头天晚上,之后的这些天霍砚辞可能是怕吵她,都睡在了客厅沙发。 眼下倒是也能互不影响。 霍砚辞看着关闭得死死的房门,默了半晌,压住心头的烦闷,给陆辰南打了电话。 “我晚点发个人的资料给你,你查一下她跟白依依的关系。” 这种事情,陆辰南自然爽快答应。 “辞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居然找我查起了人,你手下的能人不够用?” 霍砚辞道,“让你查就查,怎么那么多废话。”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 陆辰南问道,“辞哥,我听说嫂子和你一起去了m国,你们现在是不是甜如蜜呢,嫂子还在为上次山庄的事生你气么?” 霍砚辞揉了下额头,“白依依的药被换,她都进医院洗了胃,乔时念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找她问前因后果,这种行为很过分?” 陆辰南知道白依依在山庄差点药物中毒,也知道乔时念因这事不悦去了湖省几天,但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没从辞哥嘴里问出来就算了,傅田田竟也不知详情,害他郁闷了好几天。 眼下辞哥主动提了,陆辰南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知晓真相的好机会。 “你问前因后果当然没有错,但你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用什么语气问的呢?” “这很重要?” “当然重要!” 陆辰南开始了他对女人的分析,“同样一件事,话说得婉转好听,女人不仅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体贴你的难处。反之,就一切都反之。” 霍砚辞没有立即出声。 乔时念那天在医院走后,直接就回了龙腾别墅,连他电话都给拉黑了。 隔天又没有任何征兆地去了湖省,连续几天没有任何消息,他去了湖省也没换来她的好脸色。 哪怕回海城,她被谢立熊下了药,他们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乔时念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想离婚的决心更是胜过之前。 是因为他问话的语气不好,让她伤心了? 思及至及,霍砚辞将当晚的事情跟陆辰南简单地说了下,“所有证据指向乔时念,我叫她过去,也是想问清楚,事情跟她有无关系。” “那后来呢,查到是谁做的么,白依依也没往下追究了?”陆辰南问。 霍砚辞告之,白依依怕他为难,主动说这事可能是误会,并说服了白父,让事情过去,就此翻了篇。 听完,陆辰南叹道:“辞哥,这么多天了,你真没发现自己的问题?” 第130章霍砚辞向乔时念道歉 陆辰南问了句废话! 他要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还用得着问他? 霍砚辞不耐道,“有话就直接说,卖什么关子!” 陆辰南掏了下差点震坏的耳朵,“辞哥,我先问你,你相信上次的事是嫂子做的么?” 霍砚辞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下那天的细节。 他们出发药店前,乔时念因为白依依非常不高兴,到了药店自己一个去选的药,也是自己买的单。 “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没有赌气了,说要买酥饼,之后她一个人在车里,我去买酥饼,她确实动过药袋。” “所以,你觉得跟嫂子有关?”陆辰南问。 霍砚辞不喜欢陆辰南下的这个结论,“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结果没出来,我从来都没说事情与她有关。” 陆辰南又叹了一声气,“可你说了这么多,在我听来,就是怪嫂子的意思。所以她生气的原因之一就是你不相信她。” 闻言,霍砚辞忽地想到刚刚乔时念进屋前说的。 但凡遇到白依依的事,他都会信白依依而不信她。 “只要有证据指明不是她,我肯定会相信她。”霍砚辞说,“可那药没有第四个人经手。我总不能不顾事实地偏袒。” “怎么就没有第四个人经手了,白依依不是么?”陆辰南轻描淡写地问道。 霍砚辞的俊眉蹙了起来,因为这个话,乔时念也说了。 “白依依差点休克了,她真的会这么做?” “先不谈白依依会不会这么做,你为什么不能偏袒嫂子?” 陆辰南打抱不平地道,“她明白地告诉了你,事情与她无关,你为什么不信?你就没有想过,她要真被冤枉了,你还那样质问她,她心里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霍砚辞想到那晚乔时念不带任何感情的小脸,还有白父质疑她的做法,她问他,“你也这样认为”时,大眼里的失望与冰冷。 心里有了几分闷意。 “可没有任何原因的偏袒纵容,她以后不是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辞哥,你要觉得嫂子是这种无可救药的人,那你怎么不索性离婚算了,是打算亲自教好她么?” 陆辰南实在忍不住对着空气翻了几个白眼,要不是辞哥是他读书时代就崇拜的偶像,他肯定要骂咧几句了。 “她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下属。她本就伤心了,你还为了白依依拿出一堆不利于她的证据出来,这事换谁不气不怄,她不跟你离婚她跟谁离婚?” 霍砚辞被陆辰南这些话怼得很不是滋味,“我不是为了白依依,即便药物中毒的不是白依依,我也会这么处理。” 陆辰南知道,辞哥处理工作上的任何问题都认真严谨,习惯用数据和事实说话,不会偏信花言巧语,更不会相信虚浮的表面。 可乔时念她又不是一堆没有感情的数据,也不可能用处理公事的方式去处理这种事情。 “辞哥,女人都很感性,有时候她们需要不是事实和真相,而是爱人无理由的信任和偏宠。” 陆辰南苦口婆心地道,“你既然想和嫂子继续走下去,就得改掉自己的固有思想,学会信任。哪怕全世界都与她为敌,你也得站在她那边,做她最坚强的后盾。让她感觉自己被重视,被你放在了第一位。” 霍砚辞没有出声了。 上次乔时念的手掌受伤,他陪她去医院换药时,医生也说了,任何事都不可能比老婆更重要。 还责备他作为丈夫,居然不知道自己妻子受伤,也没有第一时间陪她处理伤口,非常不称职。 所以,真是他错了么? …… 乔时念冲完澡,正打算睡觉。 外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睡了么,我们聊聊?”霍砚辞低冽的声音也响起。 刚刚两人吵得那么凶,她又差点被他占去便宜,乔时念可没精力再来一次。 “我很累很困,有什么事明天说。”她冷声拒绝。 本以为霍砚辞还会坚持要她开门,又或是威胁几句,结果,听到她话后,霍砚辞竟没说多话。 “好,你好好休息。” 说完,门外再没了动静。 乔时念很是意外,霍砚辞真就这么放弃了? 而且听他语气挺平静,不像是暗压着怒火。 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算了,跟她无关。 乔时念实在太累了,懒得再想,直接躺床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乔时念直接睡到了天光。 许是昨天她太过紧张,又跑得太快,总感觉身上有点用力过度后的不适。 人也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太动弹。 又躺了一会儿,乔时念从床上坐起,打算去弄点吃的,然后将行李整理一下,今晚或是明天回国。 披着件外套,乔时念崴了脚踩在地上时,感觉好了不少,只是也不敢太用力。 打开门,她缓缓地走向厨房。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她没走几步便看到了里边的霍砚辞。 他今天竟还没出去? 霍砚辞穿着休闲服站于简易的灶台边,此时电锅里的粥正热气腾腾地飘着香味,而他手里拿着勺子在尝着味道。 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上映了进来,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令他俊逸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斑驳,雪白的粥上也沾染的阳光,让这一幕看上去充斥着温馨的烟火气息。 来m国十几天,这还是乔时念头次看到霍砚辞弄早餐。 一般他都和周天成在酒店解决。 即便是以前在龙腾别墅,除了“帮”她做糖酥饼的那次,霍砚辞也没有进过厨房。 今天他这是抽什么疯了,居然会亲自煮粥? 联想昨晚他敲门说要聊聊,难道是要聊的事情难以启齿,所以先给她用上糖衣炮弹? “醒了?” 乔时念正猜测着各种可能,霍砚辞抬起了头。 他神色自如地道:“你去洗漱一下,我按你说的方法煮了点粥,差不多可以吃了。” 该来的也躲不掉,那就先吃饱再说吧。 乔时念没说话返回了卧室。 等她洗漱完再次走出,霍砚辞已将粥盛好端到了餐桌上,精致的碟子里还放着几个煮鸡蛋。 乔时念走近厨房才发现,垃圾桶里有几个黑乎乎的辩不出原本模样、只能从旁边的鸡蛋壳推测出的煎鸡蛋。 想来那也是早餐之一,不过翻了车。 见乔时念盯着垃圾桶,霍砚辞将之往里踢了一下,清咳道:“锅的问题。所以我换成了煮鸡蛋。” 乔时念闻言瞥了眼底部焦黑的小煎锅,心里为它掬了把泪。 终是它担下了所有。 霍砚辞又咳了一声,催促道:“吃吧,不然就凉了。” 乔时念坐到了餐桌边,粥香倒是扑鼻,粥也煮得是那么回事,可她依旧有点胆怯。 生怕是黑暗料理。 乔时念拿勺子弄了一小口,在霍砚辞的注视下,犹豫地伸出舌头想舔。 还没吃到,看着霍砚辞深不见底的黑眸,乔时念到底放下了勺子。 “好像太烫了,我先吃鸡蛋。” 至少煮鸡蛋安全系数相对高,再难吃也难吃不到哪儿去。 霍砚辞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这粥没毒!” 说完,他当着乔时念的面,自己吃下去一大口。 乔时念这才稍放了点心,她将剥了壳的鸡蛋扔进白粥里,继而舀起粥小心地尝了一口。 还好,能吃。 虽然水量可能多了,导致粥的粘稠度不够,盐也多了丢丢,但其它方面都挺正常的。 乔时念的心思还在粥上面,就听到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我知道你对莫修远没有男女之情,我说他家不会接受二婚女,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霍砚辞的语气平静,“昨晚是我口不择言了。” 乔时念疑惑地看着霍砚辞,他吃错药了么? 为什么无端端跟她解释这些? “我和莫修远是有很深的矛盾,但他也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 霍砚辞边剥着鸡蛋边淡声说,“我不希望你因为对我不满,而跟他走得太近,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霍砚辞将剥好的鸡蛋递给了她。 乔时念没有接,她还笑了一笑,“谢谢提醒,但声明一点,我去远征不是因为你。” 即便有他的因素在,也不是霍砚辞想的那种。 “另外,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莫修远是什么样的人,我有眼睛,能看得清楚。” 听着乔时念这明显偏向莫修远的话,霍砚辞有点按捺不住心底的愠意。 但今天他不想和乔时念吵架,也不想两人又闹得不欢而散。 于是,霍砚辞直接将白嫩嫩的鸡蛋放到了乔时念的餐碟中,继续说道:“乔时念,上次山庄里白依依的药被换,那件事我处理得很不妥当。” “我应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知会你,听你说明原因,再进行下一步处理。”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继续吃着粥,没有发表言论。 “我没有不信你,我当时想的是你不被误解,把你叫去医院,也是想当着白叔的面,让你洗脱嫌疑。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还害你的手掌受了伤,这些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这下乔时念看向了他。 她的大眸里闪着几分疑惑,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道歉两字。 “霍砚辞,你是被谁给威胁了么?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乔时念问。 霍砚辞如实道,“昨晚陆辰南说了许多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才让你伤了心,想要和我离婚。” 原来如此。 陆辰南以前不是挺讨厌她的么,现在居然会帮她说话了? “乔时念,”霍砚辞忽地唤她,一双深邃的墨眸也盯望着她,“我以后会注意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会学着和你好好相处。你会再考虑一下离婚的事么?” 第131章勾引我,问我太太同不同意 乔时念也看着霍砚辞。 他神色里透着几分认真,眼神里隐隐带有期待。 霍砚辞从没向她道过歉,也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过这样低姿态的一面。 乔时念的心头莫名有点酸涩。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对霍砚辞的话有任何感觉。 也不会因为他那可怜的愧疚与不甘而产生什么触动。 可此时,她还是会觉得苦涩。 就像是童年时期受下的伤,期望有人能看到、能关心。 可一直等到成年,伤口才被对方看到,那种类似惆怅的涩意。 会心生感触,但因时间太长伤口已被风化,无法再被治愈。 “霍砚辞,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乔时念问。 “为什么没有意义?” 霍砚辞道,“一开始我确实不想接受这段婚姻,可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时间了,我已习惯了你,双方家庭也都支持我们在一起,我不觉得有什么离婚的必要。” “当然,往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哪怕是感情,我们也可以慢慢培养。” 纵使霍砚辞拿出了要好好过的态度,可乔时念已不再有兴趣。 她笑了一笑,“霍砚辞,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但是我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 “以前在我心里,爱情是最重要的。但经过这段时间我发现爱情也没那么重要,放下就放下了。而且放下后,我很轻松很快乐,感觉终于找回了自我。” 乔时念放下了勺子,“和你离婚不是我的赌气行为,也不是因为感情得不到回应就要放弃。我想往后余生做一个独立自由的人,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离婚吧。”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的脸上虽然未施粉黛,但她自信且坚定,身上透着另一种美。 他把能说的都说了,陆辰南提出的问题他也反省了,可乔时念并没有半分犹豫,她还是不改变离婚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回国后会先把离婚协议打出来签好字,等项目结束,我们去办手续。”霍砚辞道。 乔时念的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那儿有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你签个字就行。” 霍砚辞的眸底闪过了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落寞,继而波澜不惊地道:“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总不能让你吃亏。” “我吃饱了,这边还有些工作要收尾,你自己吃。” 说完,霍砚辞起了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了门外。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霍砚辞的步伐好像比平时要缓慢,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她开口再说些什么? 乔时念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说,自然就没开口,而霍砚辞站了一会儿,到底走出关上了房门。 看了眼门的方向,乔时念低头继续吃起早餐。 下午,周天成将她昨晚的“战利品”送了过来,并告知,m国这里的工作结束了,而国内那边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所以定于今晚回国。 乔时念自然欣喜,在m国呆了这么多天,她早憋坏了,只想快点回家。 收拾好行李,傍晚的时候,他们出发回往海城。 一路上,霍砚辞都在听周天成说着工作上的事,哪怕上了飞机,霍砚辞也忙着处理公事。 乔时念和他的座位虽是一起,但免去了说话的麻烦。 她自然乐得清闲,吃饱喝足后将座位放下,安心地睡起了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飞机一个气流颠簸,乔时念醒了。 而且觉得有点头晕恶心。 难道是坐久了晕机? 可她以前从没晕过机啊。 “怎么了,哪不舒服?”耳边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乔时念睁开眼,霍砚辞保持之前的姿式坐着,手拿文件。 “没事。” 乔时念摇了下头,想坐起时发现早上起来时那种疲倦乏力感又来了,她索性继续躺着。 “麻烦帮我送杯热水过来。”霍砚辞吩咐空姐。 很快,空姐将热水送来,礼貌又不失娇柔地道:“先生,您的热水。” 霍砚辞点了下头,打算伸手接,空姐却主动替他放往桌上。 “先生,我看您从上飞机到现在一直在看文件,这对视力不太好,您还是得适当地休息放松。” 空姐的声音温柔,月牙般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弯腰给霍砚辞送水时,恰到好处地展示了她的妙曼曲线。 乔时念看出来空姐的心思了。 霍砚辞的皮囊确实没得挑,加上他疏冷禁欲的气势,很容易让女人春心萌动。 以前,她听闻有不少女人借由合作之名接近霍砚辞,她急得想去阻挡,但没有成功过,因为大多时候,她连霍砚辞办公室都进不了。 现在是她第一次看霍砚辞被女人示好。 乔时念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霍砚辞怎样应付。 感受到她的目光,霍砚辞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扭头礼貌对空姐道:“谢谢。” 空姐的笑容更为甜美,“那需要我为先生拿一副眼罩过来吗,这样您也能休息得更好一些。” 换成平时,霍砚辞被这么打扰一定会不耐烦赶人,但他没有赶走空姐,还绅士地答了她,“不必。” 还得是美人啊,一搭一个准。 “您想用点餐,或是喝点其它什么吗?我们这趟航班的餐食获得了很多好评,先生可以品尝一二,给点意见呢。” 霍砚辞:“不需要。” 面对霍砚辞不热情也不算冷漠的态度,空姐像是有了信心,她拿出了一张餐巾纸,双手柔柔地捧着递到了霍砚辞面前,“先生,这个请您一定收下。” 乔时念瞟了一眼,洁白的餐巾纸上像是写了串电话号码。 这方法真不错啊,又不刻意又给足了暗示。 这会儿空姐的身体微微倾着,纤白双手捧着纸巾,眼波流转,面若桃花,诱人的模样就是乔时念都想伸手去接了。 就在乔时念以为霍砚辞也抗拒不了时,他却扭过了头,瞥见她的神情,他的俊脸顿时垮下。 伸手一把搂过她的脖子,抬头对空姐冷淡道,“想勾引我,先问我太太同不同意。” 空姐明显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从上飞机起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两人居然是夫妻。 “唉呀,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礼貌的话,人家只是给你留电话,哪是勾……咳,松手松手!” 乔时念话都没说完,霍砚辞勒紧了她的喉咙,把她憋得咳了起来。 霍砚辞稍松了点力道,冷着脸对空姐说道:“把你们乘务长请来。” 空姐一听,顿时就知道霍砚辞的意图,她如桃花般的小脸变得惨白,“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投诉我!” 梨花带雨的样子挺可怜的,乔时念本想帮忙说句话,霍砚辞的手臂又用起了力,乔时念赶忙闭紧嘴。 毕竟是头等舱,他们的动静很快便引来了乘务长,她一看情形便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跟霍砚辞和乔时念诚恳道歉后,她表示会将严肃处理。 “再给我送杯热水过来。”霍砚辞冷蹙眉锋。 乘务长领着空姐走了人,再给霍砚辞送热水的空姐连眼神都不敢多瞟一下。 说了句“先生慢用”,立即就闪开了几米。 霍砚辞倒没计较,端起热水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又没说要喝水。” 霍砚辞脸色依旧不好,语气也生硬,“不是不舒服?喝一点。” 又不是她得罪了他,冲她发什么脾气,神经病。 乔时念腹诽了两句,到底接过水喝了下去。 热水下肚让她胃里舒服了许多,乔时念放下杯子,扯过毯子,背对着霍砚辞继续睡觉。 睡了一会儿,乔时念总觉得后面有人看她。 乔时念扭过头,正好撞上了霍砚辞的黑眸,大概是刚才的事气没消,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样子。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人家给你留电话的。”乔时念没好气地道。 霍砚辞没有理她,将视线移回到了文件上。 莫名其妙。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又入了睡。 十来个小时后,飞机到达了海城。 下飞机前,乘务长再次向霍砚辞和乔时念郑重道了歉,并表示会将此事汇报给公司,后续处理结果会向他反馈。 乔时念表示没关系,霍砚辞却是用臭脸表明自己的不悦。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示好了,至于这样生气? 周天成给乘务长留了联系方式,之后他们一起走出了机场。 拿好了行李,乔时念对霍砚辞和周天成道,“你们要回公司吧,我回酒店,和你们不同路,就先走啦!” 说完,乔时念准备走人,手却被霍砚辞给拖住! 第132章霍砚辞憋不住了 乔时念莫名地看着霍砚辞,“你想干什么?”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霍砚辞不容拒绝地道,“司机已经在外边等着了,一起坐车。” 乔时念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不算很晚,而且国内治安这么好,没什么不安全的。” 霍砚辞脸色不太好看,“你去m国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总不能一回国就把你扔在机场,奶奶要是知道,也会教训我。” 乔时念好想说,奶奶训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霍砚辞拽着她明显不打算松手,不少人都朝他们打量了过来,周天成更是低下了头装起透明人,乔时念不想在这儿丢脸。 “一起就一起,但我要回酒店住。”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说话,牵着她便往外走,害得乔时念行李都没抓住。 “我的行李!” 她不满地想停下脚步,周天成立即道:“太太,我一起拿出去就好。” 乔时念还是冲霍砚辞气哼了一声,“我脚还疼着,你就不能走慢……啊!” 话音刚落,霍砚辞竟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周边打量他们的视线越发多了,乔时念又羞又恼,“霍砚辞,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压根不理她,像是憋着一股什么气,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乔时念只得闭上眼睛,“享受”这公主待遇。 好在很快就到达了停车坪,来接他们是之前霍砚辞为她而挑的司机小李。 看到他们,小李非常有眼力劲地打开了车门。 霍砚辞将她放到了后排,力气虽不重,但也绝称不上温柔。 乔时念揉了下自己臀部,嘀咕道:“我又没让你抱,用得着这样气乎乎的么。” 霍砚辞应该是听到了,连眼尾都没有瞥她,坐上车关了车门。 周天成也推着行李出来了,小李去搭手放行李,车上暂时只有他们。 霍砚辞冷着脸闭目养神。 乔时念几乎是一路睡回来了,精神很是不错,压根睡不了一点。 她便拿出手机给傅田田发了条信息,【我回国了,现在在机场,你有没有空出来,要不要一起撸个宵夜?】 傅田田很快回了她,【行啊,反正温医生今天夜班不会回来。】 【xx酒店附近有个烤肉店口碑非常好,你现在出发,我们在那儿汇合。】 【没问题!】 发完信息,司机已坐进了车里。 周天成则走到了车窗边,对她和霍砚辞道,“霍总,太太,我先回家休息了。” 霍砚辞“嗯”了一声,乔时念朝他挥挥手,“拜拜。” “好吵。”霍砚辞冷声说着直接升上了车窗。 周天成拖着行李闪得飞快。 乔时念:“……” “霍砚辞,你到底哪出了毛病?” 从被空姐套近乎起,就一直阴阳怪气的,现在更是一副不爽至极的模样。 “你想要安静怎么不自己回去,非送我干什么?” 霍砚辞睁开了眼睛,像是憋不住了,冷冷问道:“乔时念,你一直这样任性么?想爱的时候就用尽办法,不想爱了就果断抽身,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 霍砚辞的眸底充斥着愤恼与愠意,看得出,他确实挺生气。 小李将车启动后,非常识趣地放下了阻隔板。 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话有点可笑,“霍总,你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吧,我哪没顾你死活了?” 霍砚辞语气不善,“哪个正常妻子看到丈夫被别的女人勾搭还能无动于衷的!即便是朋友,也会替对方解围吧!” 哦,还在为这事不爽呢。 “你要不喜欢被人搭讪,完全可以不理她赶她走啊!” 乔时念道,“你不赶她,还句句回应,她当然觉得有机可趁。” “事情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到头来,却怪我没顾你死活?” 霍砚辞明显地噎了一下,更为生气地盯看着她。 乔时念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半晌,霍砚辞到底什么都没说,扭过头,重新闭紧了眼睛。 乔时念懒得理他,顾自看起了手机。 之后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不久后,小李将车开到了酒店停车场。 乔时念打算下车时,霍砚辞掀开眼帘出了声,“奶奶下午给我发了信息,让我们明天去一趟老宅。” 乔时念在m国也接到过奶奶几个电话,她是提过,回国一定要去老宅。 出去十多天了,老人家肯定会牵挂,乔时念点了头,“好,明天我睡醒了就过去。”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乔时念急于要走,他又抿紧了薄唇。 这会儿小李已替她将行李箱包取了下来,乔时念提过后,走进了酒店。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洒脱地进了旋转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心底的烦躁越发增多。 乔时念跟周天成尚且知道挥手道别,怎么轮到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霍总,您是回龙腾别墅吗?” 小李看着霍总一动不动地盯着早没了人影的酒店大门,壮着胆子问道。 霍砚辞这才收回目光,撑着有些发胀的额头道,“走吧。” 乔时念将行李扔回房间没多久,傅田田就给她发了信息说到了烤肉店。 【等我一下,马上就到!】 回完信息,乔时念拿出给傅田田买的护肤套装,也去往了烤肉店。 店铺就在酒店的旁边,没几分钟路程,乔时念到时,傅田田已经将东西点好了,肉也已经铺在纸上在烤了。 “来啦!”傅田田招呼道,“给你点了好多好吃的。” 闻着店内香喷喷的烤肉味儿,乔时念不禁咽了下口水,“太好了,最近在m国吃得一点都不过瘾,就想大口吃肉吃菜。” “那你今天就敞开肚皮吃,姐请客,管够!” “谢谢傅大美人儿。” 乔时念边坐下边将护肤品递给了傅田田,“给你带的礼物。” “哇哦,还是贵妇套装啊,谢谢乔大美人儿。” “肉熟了,开吃开吃!” 乔时念顾不得和傅田田商业客套了,夹起片外焦内嫩的肉片,蘸了点辣椒面,又将之包在鲜嫩的生菜叶中,一口咬下去,“呜,太香了!” “噗,瞧你的馋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多久呢。”傅田田打趣。 乔时念将余下的半块肉全塞进嘴里,“可不是饿么,难怪霍砚辞吃不惯那的东西,是真不好吃。” 即便乔时念自己做饭,那食材也远不如国内合胃口。 “你特意跑过去照顾生病的他,他不是应该感动么,怎么还会同意签字离婚?不会又放你鸽子吧?”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在霍砚辞说会签字后,立即便将这好消息分享给了傅田田。 “应该不会吧,”乔时念又夹了块肉片在生菜里,“他说以后要好好和我相处,被我坚决地拒绝后,他也没有生气,挺平静地同意了离婚。” 傅田田啧叹,“他那种男人估计还没有被女人拒绝过,灭灭他的傲气也不错!” 什么灭傲气,她是认真拒绝好么。 乔时念将整块肉包在嘴里,像只仓鼠似地嚼了起来。 肉香和生菜的青香结合一起,再配上辣椒面的香味,令乔时念话都空说。 傅田田看馋了,也夹了肉吃起来。 “你说莫修远也到了m国?” 乔时念点头,“说是被未婚妻缠得烦了,就打着看我的名号过去了。” 傅田田有点儿担忧,“你跟这莫修远认识的时间不久,平时听你说他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你以后还要跟他合作,能靠谱么?” 乔时念道,“放心吧,他也就看着没正形一点,做事还是挺有分寸的。” 乔时念跟傅田田说了当初谢立熊带福利院女孩去酒店的事,“莫修远没有选择帮他,而是让人通知了涂姐,说明三观是正的。” 她也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继续和他合作。 那些事傅田田早有所耳闻。 “对了,早两天涂姐带着她妈妈去了趟医院,我听她说,你前些天差点被谢立熊给绑了?”傅田田想起来问,“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那晚发生的事,乔时念没有告诉傅田田,免得她瞎担心。 涂姐估计也是说完后发现傅田田不知情,才改口说她差点被绑吧。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乔时念没事人的语气道,“来,继续吃肉吃菜!” 鲜鱼片烤得白嫩可口,乔时念夹了一块打算咬,忽地觉得味道有点腥,胃里也传来了些不适感,她拧起了眉。 “怎么了?”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摇头,“没事,可能吃得太急了,胃不太舒服。” “你呀,以前闹减肥的时候半点荤腥都不沾,现在不减了又这样肆无忌惮地吃,胃会舒服才怪呢。”傅田田吐槽道。 提到胃部,乔时念想到上一世的胃癌,难免紧张。 “你后天上班么,我去你医院,你陪我做个检查吧?” 虽说两月前检查过没问题,但正如傅田田所说,她不节食后啥都吃,万一胃承受不住呢? “好啊,我正好白班。”傅田田答应。 …… 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听到车响,王婶已给他们打开了门。 “先生回来啦,”王婶边问边朝他身后瞧去,“太太没和你一块回来么?” 乔时念去了m国王婶是知道的,本以为小夫妻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可以和好如初,怎么太太还是没有回来? 霍砚辞没有答王婶,面无表情地换鞋进了屋。 家里加他明明有三个人,可他就是觉得异常的冷清。 “先生,需要给你煮点吃的吗?”王婶又问。 “不用。” 霍砚辞索性去了楼上,打开了主卧门。 第133章我帮你离婚 一走进里边,霍砚辞就发现属于乔时念的东西少了许多。 梳妆台那边的瓶瓶罐罐拿走大半,还有她常戴的发箍,她那堆奇奇怪怪照脸的灯,全没了踪影。 衣帽间里,原本被鲜艳靓丽的衣裙占据的空间,如今变得萧条不少,装鞋包的柜子也空出几排。 刚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霍砚辞在m国忙了整天,在飞机上也没怎么休息,现在整个人感觉十分疲倦。 他索性躺到了床上。 枕头和被子上都有乔时念的馨香。 霍砚辞想到这些天在m国,他怕自己晚上会控制不住吃了乔时念,到时她又生气回国,便一直强迫自己没和她同睡一屋,现在,他有些后悔。 他就应该住在卧室,哪怕是半夜抱她上床,那也可以与她贴近几个小时。 明明又累又乏,却是无法入睡,霍砚辞拨通了乔时念的号码。 电话刚响了一秒,他又果断掐了。 乔时念对他连道别都没有,他何必打给她找不痛快。 …… 第二天,乔时念醒来时脑子有点晕乎。 昨晚和傅田田吃肉加聊天差不多到十一点,回酒店后也因飞机上睡得太多而睡不着。 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去。 看了下时间,已近中午。 微信上有霍砚辞发的消息,提醒她中午一起去老宅。 看时间是两小时前发的。 乔时念回了电话,霍砚辞说刚开完会,现在过来接她。 许是她声音过于困顿,霍砚辞道,“要是你没睡醒,就明天再去,奶奶知道你倒时差,能理解。” “不了,就今天吧。”明天她和傅田田约好了要去医院。 乔时念从床上坐起,因为没睡好,身体照旧有点提不上劲。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淡妆,乔时念拿着包下了楼。 她扭到了的脚踝已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穿有跟的鞋,走起路来没什么大碍。 走出酒店大堂,司机已在外边等了。 “太太,请。” 见到她,司机连忙替她拉开了后排门。 乔时念坐上车时,看到霍砚辞正在对着电脑忙碌。 “昨晚你打我电话有事?”乔时念随口问。 她也是昨天躺到床上时才发现未接来电。 霍砚辞敲键盘的手稍顿了下,语气淡然地说:“拨错了。” “哦。” 乔时念没再说话,依着椅背休息起来。 霍砚辞瞥了一眼她略显单薄的衣着,让司机将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老宅,霍砚辞合上了电脑,而乔时念已然睡着。 她脑袋靠在车窗边,小脸被车内暖气吹得微微泛红,脸上没了拒人千里,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像个纯洁不谙世事的精灵。 有一缕发丝垂到了乔时念的脸颊,霍砚辞伸出手替她轻轻抚开。 看着她白里透红没有瑕疵的脸蛋,他忽地有了种吻一下的冲动。 霍砚辞俯身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霍总,到了。” 嘴还没碰到乔时念的脸,司机忽地出声,霍砚辞的动作停住。 转过头的司机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他神色一慌,连忙打开车门躲之大吉。 而乔时念听到声响迷糊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霍砚辞那张俊脸凑在了自己面前。 “你干什么?”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她的嗓音则带了点没睡醒的娇慵,令得霍砚辞的心间起了一丝涟漪。 他咳了一声,神色自如地坐直身体,“奶奶家到了,正准备叫醒你。” “哦。”乔时念没有怀疑,她往车窗外瞧了一眼,确实是在老宅了。 伸了个懒腰,她奇怪问道,“司机呢。” 霍砚辞没有答她,而是推开了车门,“下车吧。” 两人一同走去偏厅,霍老夫人已在等着他们。 看到乔时念,霍老夫人心疼地握着她的手,直说她辛苦了,还说她脸色有些憔悴。 之后吃饭也不停让乔时念多吃,霍砚辞却是被冷落了下来。 午饭后,霍砚辞有工作的事要忙先回了公司,乔时念的精神恢复不少,留下陪霍奶奶说话。 ……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陆辰南正等着霍砚辞。 “辞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忙,本想薅你一顿饭都没逮到你人。害我一个人可怜巴巴叫的外卖。” 看着陆辰南可怜兮兮的样子,霍砚辞也没空跟他贫,“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兄弟都这么久没见了,知道你回了国,我当然要过来看一看你呀!” “让你查的事,查得怎样了?” “查着呢,应该会很快有结果。” 陆辰南好奇道,“辞哥,你查嫂子的朋友干什么?她跟白依依难道做了什么不利嫂子的事?” “咚咚。” 外边门响,秘书送来了咖啡。 “陆少,您要的咖啡。” “谢谢,给你们霍总也冲一杯黑咖啡吧,记住别加糖,他就得多吃点苦头。” 听到陆辰南的话,秘书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霍砚辞。 霍砚辞淡声道,“出去通知项目组十五分钟后开会。” “是,霍总。” 秘书出去后,陆辰南又不满地嚎起来,“辞哥,我特地过来看你,你就给了我十五分钟说话的时间?” 霍砚辞:“你废话太多,听十五分钟足够了。” “……”陆辰南,“辞哥,你这是诋毁好么!我说的哪里都是废话了,帮你分析嫂子的事,哪一句没说到点上?” 提到乔时念,霍砚辞心头有些烦闷,“你那些主意没一个有用的。” 向她解释道歉,放低身段表明态度,这些都没能让乔时念改变想法。 “怎么,嫂子还是要离婚?”陆辰南八卦问。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还是告知了陆辰南,“我答应了她,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就去办手续。” “为什么要答应?”陆辰南没法理解霍砚辞的脑回路,“嫂子又说了什么气话,你冲动之下答应的?” 霍砚辞的神色不明,“她说放下了爱情,以后想要做个独立自由的人。我总不能强迫她对我保持感情,也不能阻止她追求自由。” 听言,陆辰南一时也没辙,有感情打底一切都好说,如果连感情都放下了,那还真难办。 “辞哥,嫂子应该还有什么事压在心里,不然她以前那么爱你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清醒了?” 陆辰南猜测,“会不会是那次从露台跳下去摔到了头,如同经历了一次生死,便觉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呢?” 霍砚辞斜了陆辰南一眼,“她曾经用类似的借口威胁我也不是一两次,要是能产生这么大的触动,不是早产生了?” 陆辰南还想说话,霍砚辞却已起了身。 “查出结果了马上告诉我,我要去开会了。” “……” …… 乔时念从老宅出来,莫修远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准备回国,让她明天去接机。 “你是没司机,还是不会自己预约车呢,为什么让我去接?” 莫修远哼笑,“在m国这次,如果不是我,你少说也要吃点苦头吧,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必须还。” 乔时念有些无语,直接了然地问道:“宋蔓知道你回国的航班,她打算去接机吧?” “航班她不知道,但m国飞海城每天就两趟,她守也守得到。” 提到这个,莫修远的语气里透着烦躁,“老头子铁了心让我和她结婚,要不,咱们索性合作一把,我帮你离婚,你替我把这门婚事搅黄?” “你怎么帮我?”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我怎么搅黄你的婚事?” “你只要同意,所有事都包在我身上。” 乔时念:“……” 虽然莫修远的诱饵有点诱人,但交换的条件也是相当苛刻,乔时念觉得自己要是搅进这浑水,可能她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霍砚辞已经主动说了,忙完手头项目就会离婚。 两害相权取其轻。 乔时念感觉还是霍砚辞那边靠谱一些。 “这事再议,你把航班号发来,我明天去接你,这个情就当还你了,以后你可不能再让我做不属于我的事。” 莫修远倒也没生气,“行,就这么说定了。” …… 翌日。 乔时念给傅田田打过电话后,去往了她工作的医院。 本只打算检查胃部,傅田田却是拿着全身检查的单子。 “医院领导知道上次十万块是你捐赠的,为了感谢你,送你一次全身检查。” 傅田田不提,乔时念早把这事给忘了。 “不是让你保密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让院领导知道我有这么个热心肠的朋友,于我也是我的一个加分项呀。” 傅田田都这么说了,乔时念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她决定不抚了院方的好意,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已是中午。 傅田田道,“检查结果过两天就会有了,到时我给你!我还要值班就没空陪你吃饭了,你自行解决。” 乔时念看了时间,“我也差不多要去机场接莫修远了。” “你去机场接他,为什么?” 傅田田的反应和她昨天听到时一样。 乔时念稍稍解释了一下,准备告诉傅田田有关莫修远提出的那个合作,结果有人在叫傅田田。 反正也只是吐个槽,乔时念便让傅田田去忙,而她开车去往机场。 待乔时念在停车场看到不远处打扮精致时尚的宋蔓,她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昨天,她只顾着想莫修远提的那个合作,随便就答应了来机场接他。 可她忘记问莫修远,遇到宋蔓,她要怎么处理! 第134章被霍砚辞撞到接机 许是乔时念的目光过于强烈,宋蔓扭过头朝她看来。 视线对上,脸上本还带了点笑容的宋蔓,顿时就僵硬不少。 “乔小姐,好巧,你也来接修远哥哥呢。” 宋蔓毫不犹豫地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真不知道以什么态度对宋蔓才好。 她出国前,莫修远刻意弄出了不少误会,还跑去了m国找她,宋蔓应该恨死她了吧。 上次被莫修远坑去餐厅遇见宋蔓时,她就已经解释过自己和莫修远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企图劝说过宋蔓。 可很明显,宋蔓对莫修远没有丝毫退缩。 眼下,面对宋蔓这种带有质问的语气,乔时念也只能保持镇定,“我欠了莫修远一个人情,他以此要挟我过来接他,这个理由你信么?” 宋蔓忽地提高了音量,怒目道:“你不用一而再地向我炫耀,是修远哥哥单方向喜欢你!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许是想到上一世的自己,乔时念对妒火冲天的宋蔓真的讨厌不起来。 这样放低身段追求喜欢的男人,对方却只想躲着她,这种感觉她太懂了。 “宋小姐,你上次不是问我,怎么才能赢得莫修远的喜欢?”乔时念道。 宋蔓小脸上的怒意少了几分,眉眼间全是狐疑,“但你也说了,教不了我任何事。” 乔时念说,“太多意见确实没有,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样纠缠他不会有任何结果。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不如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和取悦自己上。” “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冷他一段时间,他或许就能发现你的优点,觉得你特别呢?” 乔时念发自肺腑的话却没得到宋蔓的好脸色,“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劝我放弃修远哥哥!这不可能,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闻言,乔时念也不再多劝,换成前世,如果白依依这样劝她,她可能也会恼羞成怒吧。 不在南墙上撞个头破血流,她们这种性格的人估计都很难回头。 “莫修远知道你会在这儿等他,所以让我过来接他,不管你高不高兴,我都得等他出来才行。” 看着宋蔓变得黯然又委屈的模样,乔时念多少有点不忍心,“如果宋小姐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看修远哥哥对你多好么!” 宋蔓愤怒声说完就想走,可没走两步她又不情不愿地回了头,“我坐你车上,修远哥哥会不会把我赶下去?” “会,”乔时念如实说,“但你不下车他也没办法,大不了他就换别人的车坐,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 宋蔓像是纠结了一下,继而认同了乔时念的说法,她打电话叫人过来开她的车,而她坐进了乔时念的车里。 很快,乔时念的手机也响起了铃声,是莫修远打来的。 乔时念告诉了他停车的位置。 没过几分钟,莫修远提着个行李箱走了过来。 车旁的乔时念朝他挥了下手,莫修远左右扫了一眼,像是不太相信周边居然没动静。 乔时念笑了一声,心说,惊喜在车上等着你呢。 “哟,看到我这么开心呢。”莫修远没正形地道。 乔时念笑而不语,摁开了车尾箱。 莫修远放完行李箱,直接就打开了后排车门,当看到上边的宋蔓,他的脸色顿时变沉。 “修远哥哥……”宋蔓怯怯地唤道。 莫修远用力甩上了车门,“乔时念,你在搞什么,她怎么在这!” 看得出,莫修远是真生气,连她全名都叫了出来。 乔时念睁着眼睛说瞎话,“宋小姐的车坏了,想和我们一起回去。她怎么说也是你未婚妻,我不能见死不救。” 莫修远越发生气,“你不就怪我没陪你一起回国才想这样气我么!可你答应了我,会跟霍砚辞离婚,都拖这么多天了还没办手续,我当然也会不痛快!” “……”乔时念,不是单纯他痴恋她,剧情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程度了? “乔时念,你有本事当着宋蔓的面说,你永远不会离婚,那我就对你死心!” 莫修远就是故意的,这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见着宋蔓带着希冀的眼神,乔时念冲莫修远道,“你少发疯,我要离婚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以前爱霍砚辞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对我也产生了感情,你怎么会离婚?” 莫修远说着竟放软了态度,“好了,介入你的婚姻是我不对,但凡我能克制住自己,我都绝不会对你动心,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看着莫修远可怜兮兮的模样,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呵了一声,“你痛苦得都在m国带辣妹了呢。” 听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出抹惊喜,“原来你真的在乎!那你当时还假装没看到,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我跟那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莫修远越说越来劲,“那就是故意气你的,乔时念,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够了!”宋蔓像是再听不下去,忍无可忍地下车走了人。 莫修远毫无负罪感地坐到了车上,问站于驾驶室旁的乔时念,“你满意了?” 乔时念被气笑了,“莫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喜欢宋小姐,难道不能明确地和她说清楚,或是跟双方家长表明态度?” 莫修远气定神闲,“霍砚辞是心甘情愿娶的你?” “……”乔时念被一剑封了喉。 咬了下唇,乔时念坐上车猛地踩下了油门,令莫修远整个人倒后一仰,脑袋砸到了车椅背。 伸手摸了下后脑勺,莫修远不怒反笑,“乔小姐,你这么有个性,倒是越来越让我觉得有意思了。” 乔时念瞪了他一眼,“但我觉得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莫修远难得被呛了一下。 坐车途中,莫修远接到了下属的电话,汇报有关许教授的药品项目的进度。 目前药物已开始在市面上试推了,从反馈来看,效果很是不错。 挂完电话,莫修远将情况告诉了乔时念。 “你倒是每次都能给我惊喜。还以为你只是单纯从白依依手中抢项目,没想到你还真有点眼光?” 乔时念心说,重生一世,好歹也得占点便宜。 目前茗茅和药业这两个项目都还不错,虽然中途有所曲折,但效果应该会和前世一样。 “咕噜。”开着车,乔时念的肚子饿得发出了响动。 声音大得莫修远都她瞧了过来。 乔时念多少有些尴尬,“看什么看,为了来接你,我饭都没吃,还被宋蔓冷嘲热讽好半天。” 莫修远邪肆一笑,“不就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准了!” “……” 吃喝玩乐莫修远非常在行,他很快指定了一家离他们目前不远的,但环境口味都非常不错的酒楼。 乔时念实在饿了,便依言将车开往酒楼。 两人到达后,乔时念将钥匙递给泊车小哥,和莫修远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酒楼大厅。 “霍太太?” 刚有服务生过来迎接他们,身后忽地传来了个女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竟是白依依。 她穿着职业套装,身旁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以及一身黑色正装的霍砚辞。 他们从楼梯口那边下来,显然是刚吃完饭。 听到白依依的称呼,本还在跟旁边人说话的霍砚辞抬起了头。 见到她和莫修远走在一起,霍砚辞的黑眸顿时沉下了几分。 “莫总也在呢,真巧,你们也来这吃饭么?” 白依依像是没有察觉氛围不对,又跟莫修远招呼道。 莫修远神情淡淡,“刚从m国回来,过来吃点东西。” “莫总也去了m国?” 白依依问完看到乔时念一直没说话,想起什么般连忙道:“霍太太,我和霍总出来见客户,刚刚吃完饭,现在打算回公司。” 乔时念没说话,扭头跟莫修远道,“走吧。” 霍砚辞闻言眉锋微蹙,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和身边客户继续边说话边往酒楼外走去,像是与乔时念并不认识。 “莫总,霍太太,那我就先失陪了。” 白依依快步跟上了霍砚辞的步伐。 莫修远回头瞧了眼霍砚辞远去的身影,故意疑惑地问乔时念:“咦,那天晚上霍砚辞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今天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什么原因啊?” 不就想说白依依在这儿的原因么。 乔时念白了莫修远一眼,呛道:“可能今天没胃口吃了你吧。” “!!!” 莫修远简直恶寒得要吐了,“乔时念,你以后再敢说这种恶心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时念:“你不恶心我,我自然也不会恶心你。” “……” 包厢里,乔时念和莫修远坐在了桌边。 他们也吃过几次饭了,一回生二回熟,眼下哪怕两个人单独坐一块也不会有什么尴尬感。 乔时念正点着餐,莫修远的手机响起。 他接通后,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脸色顿时有点严肃,“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空和乔时念吊胃口,“有个工地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那你的行李怎么办?” “晚点我会派人过来取。” 莫修远匆匆走了人。 乔时念饿得不行,她在等吃食。 手机传来信息响,莫修远发的语音。 “我刚想了想,觉得这事有点过于凑巧,我这和你才准备吃饭就有了状况,是不是霍砚辞的手笔?” 乔时念想起上次的泰国菜餐厅,莫修远也是接了急事电话而去,之后霍砚辞便派了小李去接她。 她接下语音回道,“你莫少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 “人都走了,还在恋恋不舍地发信息?” 刚发完语音,传来个冷冽的声音。 乔时念抬头,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包厢门口。 第135章 过敏真相 听着霍砚辞这话,乔时念已然肯定,把莫修远支走就是他干的。 霍砚辞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去机场接的莫修远?” “有什么问题?”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的墨眸凉凉地看着她,“你去远征就任的司机一职?” 乔时念:“……”讽刺谁呢。 正好有服务生送了前菜过来,乔时念懒得搭理霍砚辞,拿起筷子吃起了东西。 霍砚辞被乔时念这反应弄得愠意上升,“既然你不是他的司机,为什么那次去私菜馆要给他开车,今天又亲自去机场接他?” “是远征没有可用的司机了,还是你真看上了他,连自己已婚身份都不顾,就想着和他多相处点时间!” 乔时念抬起了头,扯唇笑了一笑,“对啊,你都这么清楚我的想法了,请尽快了结一下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 霍砚辞噎了下,神色和语气都变得凉薄,“乔时念,你以婚姻让你不开心不快乐为由,闹着要离婚我都忍了。” “但你要是拿我当傻子耍,视婚姻如游戏,今天觉得我好便结婚,明天觉得别人好就要离婚,那我们之间可就要好好算一算了!” 霍砚辞的意思,乔时念听得很明白。 如果离婚是他霍砚辞的错,他可以忍。 可如果是她乔时念朝三暮四,他要跟她算帐。 这做法,很霍砚辞。 乔时念冷笑,“你想怎么算?” “所以,你对莫修远真动了心思?” 霍砚辞的眉眼里浮着沉沉的怒意,像是一头即将扑上来撕咬人的野兽。 男人可真有意思,追着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知道她可能移情别恋了,又一副谁都别想和他抢的模样。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你在这影响了我食欲,可以出去了么?” “乔时念!”霍砚辞更怒了。 又有服务生送进来了菜。 于是乔时念没管霍砚辞生不生气,淡定自如地干起了饭。 霍砚辞冷怒地盯得乔时念半晌,见她一种“管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的态度,气得用力推开椅子,迈开长腿走了人。 停车坪,白依依在等着他。 “砚辞,我让司机把客户送回去了,你现在是回霍氏总部,还是去博舟开个会?” 霍砚辞揉了下有些胀疼的太阳穴,“总部。” “好,我开车送你。” “不用,叫个司机来接我就行。” “我反正要去找趟财务,就当是顺路了。” 听言,霍砚辞也没再坚持,直接拉开了后排车门。 白依依稍愣了一下,以前在她开车的情况下,霍砚辞都坐的副驾驶。 没有多说什么,白依依坐上了驾驶室。 车上,霍砚辞的脸色非常难看,周身的气焰也十分低压。 白依依心里清楚,他和乔时念因为莫修远闹了矛盾。 白依依识趣地什么都没问,打开了车内的轻音乐,安静地开着车。 没一会儿,霍砚辞的手机铃声响起,白依依便将音乐停下。 后视镜里,她看到霍砚辞瞟了眼号码,接了起来,“有事。”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霍砚辞淡声说,“我还有半小时到办公室,你过去等我。” 听这熟稔的语气,白依依大概猜得到是谁来电,她握紧了方向盘,让自己神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半小时后,白依依将车开了停车场。 随后她和霍砚辞一起走去电梯间。 总裁专用电梯前,白依依温婉道:“砚辞,你在m国病了那么多天,眼下还是得多注意休息,我就先去财务室了。” 霍砚辞稍微点了下颌,走进了电梯。 白依依捏紧手机,走去另台电梯。 …… 霍砚辞到达办公室时,陆辰南已经到了。 也没多说废话,陆辰南将个文件夹递给他,“辞哥,查到了,嫂子这个叫程婉欣的朋友私下果然和白依依有联系,这儿有她们的通话记录,和在咖啡馆的监控照片。” 霍砚辞伸手接过,取出了资料。 如陆辰南说的一样,上边有通话记录和几张视频截图。 “没有经济往来?”霍砚辞问。 陆辰南摇头,“我让人查了没有,不过这程小姐最近花钱大手大脚,买了不少名牌鞋包,都是她自己花的钱。” “以前这些都是嫂子送她,”陆辰南解释,“最近她和嫂子不知道什么事闹翻了,嫂子好像连她号码都拉黑了。” “对了,程小姐的爸爸半月前牵线给乔家拉了笔大生意,但嫂子好像不太乐意。”陆辰南补充道。 ——虽是查程婉欣和白依依的关系,但程婉欣既然是乔时念的朋友,那她和乔时念的关系也有必要了解一二。 “相关资料都在里边,辞哥你看看。” 霍砚辞翻了下,微蹙了下眉锋,这笔生意他知道,之前乔时念看过这份合同,他还指出过其中的不足。 当时他以为是乔时念对乔家生意上心了,原来她是在担心被坑。 乔时念和程婉欣的关系他略知一二,她们一向同个鼻孔出气,现在乔时念防她到了这程度? “辞哥,你要查这个程小姐和白依依的关系干什么?”陆辰南实在好奇。 霍砚辞收起了资料,淡声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陆辰南不干,“辞哥,我这事情都做了,总得告诉我原因啊!” 知道陆辰南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霍砚辞将事情简单地告之了他。 “这么说来,程小姐对白依依做的事,真是她们事先串通好的?”陆辰南叹为观止,“女人之间的战争可真激烈。” “要是按这么算,上次白依依药物过敏的事,岂不也可能是她自导自演?”陆辰南又想起来道。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行了,你该打听的你都打听了,出去。” “别介啊,辞哥,你跟我嫂子现在关系怎样了?”陆辰南八卦欲很强,“我可听说,嫂子现在都从家里搬出去了呢!辞哥你就不着急么?” 霍砚辞起身打开了办公室门,“走。” 陆辰南非常不爽,“辞哥,你又过河拆桥!我不服气!” 霍砚辞冲外边的周天成道,“叫人把陆少请出去。” 闻言,周天成自己走到了陆辰南面前,“陆少,请。” 陆辰南打不过这儿的任何一个人,他只好冲霍砚辞哼了一声,“你现在就装高冷吧,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说完,陆辰南气鼓鼓地走了。 霍砚辞则给白依依打了电话。 “砚辞,有事吗?” “忙完过来趟办公室。”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 乔时念饱饱地吃了一顿,走出了酒楼。 刚到车上,她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陆少,有何贵干?” “嫂子,你现在没住龙腾别墅,搬去了酒店住?” 这种事,霍砚辞大概率不会主动说,乔时念猜测是傅田田透露给他的,“所以有什么事?” “嘿嘿,别误会,我不是帮辞哥当说客的!” 陆辰南嬉笑着道,“就是想问你住得习不习惯,听说你想买房,我在市区有几套房子,等下把信息发给你,嫂子看中哪套,我送!” 乔时念想都不想地拒绝,“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自己买就好。” 知道乔时念没有多聊的心情,陆辰南摸了下脑袋,“嫂子,我虽然和辞哥是兄弟,但对于你们的感情问题,我和傅小姐的立场一样都是支持你的!” 连支持她,都要表明是和傅田田立场一致。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对田田有想法吧?” 陆辰南忙道:“嫂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傅小姐就是志趣相投又一见如故的朋友,我绝不会对她产生非分想法的!” 有没有想法傅田田估计也不会喜欢他这一款。 “嫂子,我虽支持你的做法,可你如果觉得辞毫不在意你,生他气才想离婚,我还是想帮他说一句,他心里有你,只是不会正确表达而已。”陆辰南又道。 绕来绕去,还是在替霍砚辞说话。 陆辰南不愧是霍砚辞的好兄弟。 乔时念:“不管他在不在乎,都没有任何关系,我要离婚跟这些都无关。陆少,没其它事我挂了。” 陆辰南碰了个软钉子,“……嫂子再见。” …… 白依依走进了霍砚辞的办公室。 此时霍砚辞正坐于办公桌前,面前放着份什么资料,俊脸上没有什么波澜,黑眸里也看不出什么神色。 白依依小心地道:“砚辞,我刚财务说了不少话,又接了我爸爸的电话扯了半天,现在口都渴死了,有什么事可以等我先喝口水再说么?” 霍砚辞未置可否。 白依依便自己从冰箱里取了支水,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她放下了水,坐到了霍砚辞的对面,“你要说的事看上去挺严肃的,我怕等下你没心情再听我说话了,就先跟你说件事吧。” “什么事?” “上次云湖山庄我药物过敏一事,跟时念无关。” 霍砚辞的俊脸上顿时就多了几分变化,“你怎么确定的?” “就刚刚,我爸打给我告诉了我这件事。” 白依依说,因为她服错药物差点出现意外,她爸爸一直想替她查个真相。 所以这几天他去了云湖山庄和药店,包括医院各方面都仔细排查了一遍。 上午,药店那边终于承认,是有个新员工傍晚装药片时,不小心撒落,又不敢告诉其它人,把几种药混乱地装进了瓶子。 恰好她那晚买的药片都是分装,晚上给她拿药的员工不知道这事,才导致了意外发生。 “砚辞,我爸爸责怪了时念实在非常抱歉,可他也是担心我,才会说些那些话。” 白依依十分诚恳地道,“时念受了委屈,我如果去道歉她可能会更生气,所以请你替我转告我的歉意。” 霍砚辞没有出声。 他想到了陆辰南说的,“如果嫂子真是被冤枉的,那你弄了那么多指证她的证据,她该有多伤心难过?” 所以,乔时念真没有动过药片,而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维护她。 “砚辞,这件事总归是错在我,你想让我怎么道歉我都认。” 白依依看向了霍砚辞,“我说完了,砚辞,你找我上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谢谢宝子们的打赏和票票,走过路过的宝记得给我点个好评,众么~」 第136章问责白依依 听言,霍砚辞将桌面的资料递到了白依依的面前。 白依依拿起看了一眼,脸上有了几分不解。 “这是我跟程小姐的通话记录,还有我之前和她在咖啡馆的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道,“程婉欣那晚去你的住处大闹,是你安排的?” 白依依像是一下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愣了半晌后,才恍然回过神来。 “砚辞,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和程小姐有过几次联络,所以指使程小姐去羞辱我自己?” 白依依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我确实跟程小姐认识也见过面,程小姐还有我的微信,但我没做过这种事。” 白依依告之,几个月前的酒会,程婉欣主动留了她电话,加了她微信。 从对方朋友圈,她才知道程婉欣是乔时念的好友。 每次发动态,程婉欣的评论都会夹枪带棒,得知乔时念跳楼受伤,程婉欣更是把她约去了咖啡馆。 “她先斥责我居心不良,又威胁我离你远一点,最好从公司辞职,再不出现在你和时念面前……” 说到这儿,白依依的声音有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但依旧保持着严肃语气道,“我知道时念对我有误会,就和程小姐解释了几句,可她没耐心听完,威胁我几句走了。” “砚辞,你既然查到了监控视频,那应该可以看到,我们坐了连十分钟都没有,程小姐就离开了。” 霍砚辞没有答她,而是用手指点了点最近一个日期——云湖山庄团建那天,“你们关系如此僵,你联系她的原因是什么。” “本是想叫她和时念一起过去热闹一下。”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我知道时念因为我的事一直生你的气,你心情也不好,所以想自作主张一回。” “如果我直接叫时念,她肯定会拒绝,就想借程小姐曲线救国,结果程小姐说自己和时念绝交了。我直到去温泉区找你谈事时,才知道原来时念在那儿……” 白依依极力不让自己露出委屈,“砚辞,你特意查我和程小姐的关系,都是为了时念吧?我一直告诉过你,事情跟时念无关。时念是不喜欢我,可她的性子高傲,不屑于在背后做小动作。” “程小姐虽和时念走得近,但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程小姐每次在时念和你的问题上,行为都有些过激。以前,我以为她是仗义想帮时念,现在时念都和她绝交了,许是有其它原因……” 白依依说得委婉,但霍砚辞隐隐听了出来。 ——乔时念和程婉欣闹翻,可能是因为他。 霍砚辞身边从不缺示好的女人,他也从没有耐心多看谁一眼,能记住程婉欣也只是因为她是乔时念的朋友。 至于程婉欣对他什么神态,有何想法,一概不知。 “砚辞,我让程小姐羞辱我没有任何意义,我要有心害时念,在她掐我推我的时候,我直接报警岂不更好?”白依依道。 闻言,霍砚辞没做评判,而是拿出了另一份资料,“这两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白依依认真地看了一眼,是两个装扮得像赛车手的男人,有模糊的骑车照片,也有清晰的证件照。 “砚辞,他们是谁,我应该认识吗?”白依依茫然地问。 霍砚辞没说话,墨眸像是在审视她。 白依依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眶眨了泪,“他们跟霍太太有过节,所以霍太太在怀疑我?” “砚辞,我回国这几个月,一直都注意着和你的分寸,生怕给你惹上麻烦。” 白依依实在忍不住哽咽了,“不管时念对我做什么我都忍了,我并不是天生这么大方,我也会疼,只是怕你为难才……” “砚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样怀疑与调查?”白依依红着眼睛问。 看着白依依额角露出的疤痕印,还有她隐忍伤心的模样,霍砚辞冷峻的神色稍稍放缓,“既然与你无关,那你也不必把这事放心上。” 白依依的眼眶依旧通红,“我承认,对你抱过幻想。可自从知道你结了婚,我就只拿你当朋友了。” “砚辞,以后如果你怀疑我什么,直接问我行么?我保证会如实相告,绝不瞒你。” 霍砚辞按了下有点发胀的太阳穴,“你回去博舟工作,我还有事。” 见状,白依依想说些什么,到底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将车驶离霍氏集团大厦,白依依才拿出手机给父亲白世昱打了电话。 “依依,怎样了,砚辞信了么?” 白依依不答反问,“你那边没问题吧?” “爸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药店那边确实有个新手犯了错,已经被开除了,即便砚辞派人查,也找不出破绽。” 白世昱有些不解,“依依,你受那么大的罪才让砚辞怀疑那乔时念,怎么又想方设法替她排除嫌疑呢,你的罪岂不白受了?” 罪当然没有白受,可这个嫌疑她也必须亲自替乔时念洗掉,否则,她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但这些白依依并没打算和父亲解释。 “爸,你哪天再见到砚辞一定要为上次的事跟他道歉,说是你冲动怪了乔时念。” “行了,爸知道。”白世昱说着叹了一口气,“依依,你说说你,之前跟砚辞的关系明明那么好,为什么非要出国呢,要是不出国的话,你们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哪还有她乔时念什么事。” 提到这事,白依依的神色变得冷了几分,“爸,过去的事别提了,当是我们有缘无份。” “别担心,砚辞他迟早会发现只有你才是最适合他的。”白世昱宽慰。 “希望吧。”白依依道,“爸,我在开车,先挂了。” 挂上电话,白依依找到了个微信头像,给对方发去了感谢,【这次的事谢谢你。】 【白总监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收起手机,白依依的脸色还是十分阴冷。 调查程婉欣尚且有迹可寻,霍砚辞为什么要查湖省的那两个人? …… 乔时念和房产经纪正看着房子,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问她有没有空回去一起吃晚饭。 乔时念本来就打算晚点去外公家看他,自然满口答应。 见时间不早,乔时念开车去往外公家。 到达后,她在大厅看到了个略为熟悉的男人身影——余景澄。 比起之前在湖省,余景澄已然清减了几分,不过身上带着份独有的温润,会令人产生种安全感。 “外公,澄哥哥。”乔时念有些欣喜地唤道。 “乔妹妹回来啦。”余景澄的脸上露出温和笑容。 乔时念走到了他们面前,依着外公坐下,问起了余景澄,“澄哥哥,你过来海城是要进m·q工作么?” “阿澄先到m·q帮忙一年,到时再视情况而定。”乔东海道。 余景澄点头,“爷爷走了,我暂时也不想出国。恰好乔爷爷向我发出了邀请,我便过来了。” 想到余爷爷,乔时念心里多少有点难过,“澄哥哥你节哀,以后在海城这边,把咱们当做亲人就好了。” “以前那个只会撒娇的乔妹妹也长大了,都会安慰人啦。”余景澄轻笑打趣。 “可不是,”乔东海也打趣道,“念念长大了,会操心家里的生意了,一直嚷嚷要请个可靠的人,以后你进了公司,她就能放心了!” 乔时念并不掩饰自己的开心,“那是当然!不过让澄哥哥到m·q当副总,怎么都有点大材小用了。” 余景澄笑得温和,“谈什么屈才,只要不让你和乔爷爷失望便行。” 他们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了车响。 “应该是你舅舅他们。” 乔东海道:“念念,你舅舅认识阿澄,让阿澄进mq我也知会了他,所以把他们也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当是提前熟悉一下。” 乔时念自然能理解,与其暗中安排一个不熟的人让舅舅不放心,不如让余景澄光明正大地进去,大家都能安心一些。 很快,舅舅舅妈包括乔乐嫣,他们一行三人走进了厅里。 相互寒暄招呼后,乔乐嫣看向了余景澄,“爷爷,这是谁呀?” 乔东海道:“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老余的孙子余景澄,他这两年一直在国外创业,为了老乔才回的国,我的意思是让他过来mq帮忙做个一年半载。” 乔乐嫣对生意的事毫无兴趣,她仍看着余景澄,“你这两年都在国外,哪个国家?” “嫣嫣,你又想问什么,妈告诉了你,死了出国这条心,妈不会让你去那么远地方!” “你别说话,”乔国盛刚要开口,覃淑红就叫住了他,“这件事没得商量。” 乔国盛没有出声了,乔乐嫣却撅起了嘴,生气去往了楼上。 “都没别理她,咱们坐着喝茶!”覃淑红招呼道。 乔时念想打听乔乐嫣和袁宏志最近的状况,打算跟去上楼。 “念念,你干什么去!”舅妈却叫住了她,“不许你再蹿使她想什么国外学院,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在海城呆着!” 乔时念看了眼楼上,估计乔乐嫣现在心情也不好,懒得上去给她迁怒了。 许是之前认识,舅舅和舅妈对余景澄的印象都不错,对于他加入mq也表示了欢迎。 “最近公司业务理提升,我只愁没有人分担。不过先说清楚,如果你能力不行,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孙子,都得背着包袱走人!” 乔国盛现在说话底气十足。 乔时念打算帮忙说几句,外边又传来了车响。 她透过落地窗看去,下来的人竟是霍砚辞?! 第137章邀请霍砚辞留宿 他怎么会过来? “外公,您还叫了霍砚辞?”乔时念了然问。 乔东海笑着道:“下午砚辞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最近身体状况,我顺嘴说了一句你等下会过来,问他要不要来吃饭,他就答应了。” 乔时念知道外公还是不希望她和霍砚辞离婚,不然不会霍奶奶生日过去大半个月了,外公只字都没问过她跟霍砚辞的情况。 让霍砚辞过来,也是觉得他们还有可能吧。 真烦啊,霍砚辞到底什么时候签字,这样拖下去,只怕离婚会越来越难。 乔时念有点想考虑莫修远说的合作了。 很快,霍砚辞走了进来。 像是从哪个正式场合过来的,他身上换了套黑色西装,里边穿着精致的白色衬衣,纵使是平常的装扮,整个人却透着沉稳内敛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霍砚辞先看了她一眼,随后礼貌地跟长辈们打过招呼,又波澜不惊地问向余景澄,“余先生过来海城了?” 余景澄温润一笑,“是,下午刚到。” “砚辞,你来得正好!” 乔国盛插了话,“小余马上要进我们m?q上班,他这才到海城没什么人脉,你得多关照几分啊!” 听到上班两字,霍砚辞的眉峰不易察觉地动了下,随后清声道:“好说。” “余先生之前好像在国外发展?”霍砚辞状似无意地问。 余景澄点头,“是,目前不想再去了,觉得还是祖国最好。” 霍砚辞没再说话,笑着点了下颌。 “来来,别光站着了,坐吧!念念,你怎么霸坐那儿不动,把位置让给砚辞啊!”覃淑红嗔怪道。 屋内倒还有其它椅子,但离外公都比较远,舅妈的意思很明确,让霍砚辞坐外公身边,而她陪站着就好。 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却开了口,“没事,我坐哪儿都可以。” “坐念念那儿吧,方便陪老爷子说话!”覃淑红吩咐了起来,“念念,你知道砚辞喜欢什么茶,去帮他泡一杯茶来。” “不用——” 霍砚辞还想拒绝,乔时念却已起了身,走往了厨房方向。 “砚辞,你就坐着吧,让念念去忙。”覃淑红道,“你难得来一趟家里,念念她高兴着呢!”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头都不回的模样,并没有感觉出她的半点高兴来。 反而从她刚才见到他略露不耐烦的神色中,发现了她对他的不欢迎。 “砚辞,先坐吧,念念一会儿就会过来了。”乔东海也开了口。 霍砚辞收回了视线,依言坐下。 乔时念压根就没打算给霍砚辞泡茶,她只是不想再在客厅呆下去而已。 在厨房边绕了一圈,乔时念趁着没人注意去了调香操作间。 这儿清静,还能调调香放松下心情。 一个人正捣鼓得开心,乔时念忽地听到门边有敲门声,是霍砚辞进来了。 怎么哪哪都有他,乔时念拧起了眉头。 霍砚辞淡声道:“晚饭好了,外公猜到你在这儿,让我过来通知你吃饭。” “知道了。” 乔时念放下了手下的器皿,过去洗手池边洗手。 转过身,霍砚辞还在等着她。 乔时念忍不住道,“你既然这么有空,那答应我的离婚协议是不是签好了?”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瞥得她一眼,“再忙也得吃饭。” “所以项目还有多久能完?”乔时念问。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反问:“催得这么紧,你急着再嫁?” “你就当我急着再嫁吧,可以爽快点么?” “急着嫁给谁?”霍砚辞问,“莫修远,还是这个余景澄?” 乔时念:? 这都是什么狗屁话。 说莫修远就很离谱了,居然还扯上了余景澄?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他道:“据我所知,余景澄在国外的事业可不差,你觉得他是什么原因会屈尊到m?q给舅舅当副手。” 乔时念:“他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你有哪儿没听明白?” 霍砚辞睨着她,“他不想出国,多的地方可以呆,要特意跑来海城?” 所以,霍砚辞的意思是,余景澄为了她进的m?q。 她跟余景澄除了在湖省,之前就见过一两次,之后连联系都没有,霍砚辞说这话不是搞笑么! “霍砚辞,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我们即将离婚,请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乔时念没好气说完,走出了操作间。 闻着她身上飘过的馨香,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了餐厅。 圆形餐桌边,大家都已入座,乔乐嫣也从房间下来了。 见到霍砚辞,乔乐嫣到底还因上次旋转餐厅洗手间说的那话有点别扭,她低下头没叫他。 “嫣嫣,见到姐夫怎么招呼都不打了,没礼貌。”覃淑红嗔责道。 乔乐嫣垂着头,嗡声叫了句“姐夫”。 霍砚辞保持着礼节点了下头。 “砚辞,念念,过来坐。”乔乐海招呼道。 乔乐海左手边给他们留了两个位置,乔时念靠近外公坐,霍砚辞则自如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晚餐准备得颇为丰盛,乔国盛还拿出了酒,让余景澄和霍砚辞陪着他喝两杯。 席间氛围也算不错,乔国盛滔滔不绝地说着生意经,余景澄也会发表几句自己的见解。 霍砚辞则给乔时念布菜,还亲手给她剥起了虾。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乔时念将虾夹到了骨碟。 “上次傅田田不是说你很喜欢?”霍砚辞问道,“还是你更喜欢烤的?” 乔时念:“你碰过的,我都不喜欢。” “念念,你干什么,人家砚辞好心给你剥虾,你怎么还挑三栋四的!”覃淑红不悦地帮道。 “妈,人家夫妻的情趣跟你有什么关系。”乔乐嫣撇着嘴道。 覃淑红狠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你一个未婚女孩子,知道什么夫妻情趣,乔时念就是在作!” “舅妈,是我惹念念生气了,不怪她。”霍砚辞出了声。 “砚辞,你不用惯着她,她呀就是被惯坏了,就喜欢全家人都哄着她!”覃淑红道。 “乔婶,这也证明你们都对乔妹妹很好,才让她养成天真直爽的性子。”余景澄也笑着开了口。 “什么天真直爽,就是任性拿乔……” 话没说完,覃淑红察觉到了霍砚辞的不悦,扭头看乔国盛,他也在不悦地看着她,覃淑红到底闭了嘴。 “好了,都吃饭吧。”乔东海适时出了声,“念念,外公想吃虾,你要不喜欢就给外公?” 乔时念只是烦霍砚辞,并不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便笑着道,“我亲手替您剥!” “看看,还是舍不得把砚辞剥的让给我呢。”乔东海打趣。 “外公!”乔时念撒娇道,“我只是想让您吃我剥的而已!” “好啦好啦,不用解释,外公懂。”乔东海又打趣两句,招呼起霍砚辞道,“砚辞,你快吃点东西吧,一晚上都没见你吃多少。” 霍砚辞神色自如:“好的外公。” 饭后,乔时念打算留在外公家住。 “砚辞,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不如也在这儿住一晚?”乔东海问道。 第138章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乔时念一听,赶忙道:“外公,这儿没有他的衣服,不方便!” 乔东海道:“怎么没有了?你之前不是给他买了不少在柜子里放着?” “……”乔时念,她确实买过。 她就是想着万一霍砚辞哪天住这儿没有换洗衣服,便给他买了好几套备着。 虽然,霍砚辞在此之前从未在外公家住过。 “他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得回公司。”乔时念又道。 “砚辞,是吗?”乔东海问向了霍砚辞。 乔时念也警示地瞪着霍砚辞。 来吃饭都很烦你了,可别想着再住这儿!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对乔东海道:“是有些公事需要处理。” 不容乔时念高兴,霍砚辞又波澜不惊道,“但可以视频及电脑远程操作。” “那行,就别跑来跑去了,留在家里!”乔东海乐呵呵地做了决定。 “爷爷,我今天也要住这儿。”乔乐嫣道。 “你明天不是要上学,住爷爷这儿干什么,回去!”覃淑红命令道。 乔乐嫣撅起嘴,“妈,你平时不是让我没事就来讨爷爷欢心,我今天想在这儿陪爷爷说话,你干嘛不同意!” “我看你是不死心,又想游说你爷爷让你出国是吧!” 乔乐嫣蹭一下站了起来,“妈,你要不要这么强势,我都二十了,连在爷爷这儿住一晚的决定都做不了么!” “你!”覃淑红气噎。 “行了,就让乐嫣住这吧,孩子大了,你不要什么都管得那么死。”乔东海帮道。 覃淑红有些生气,但老爷子都开了口,她也不好反驳。 “住这可以,要让我知道你还不死心打着出国的念头,饶不了你!” 面对自己母亲的威胁,乔乐嫣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阿澄,你今晚要不也住在这儿,大家一起热闹下?”乔东海发出邀请。 余景澄温和地笑道,“不用了,我回酒店就好。我以后在海城了,大家聚的时间很多。” 对此,乔东海也没再多挽留,“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余景澄离开后,乔国盛夫妻也准备走了,覃淑红到底不放心,把乔乐嫣叫出去交代一番。 而霍砚辞接了工作上的电话,也走去了一旁。 厅里只余下了乔时念和外公。 “外公!”乔时念委屈得跺起了脚,“您明知道我要离婚,为什么还让霍砚辞住这儿?” 乔东海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别当外公看不出来,砚辞他是追着你过来的,他也一直在迁就着你。我能这样把人赶走?” “可是外公,你明明答应了我,不会干涉我的决定。”乔时念还是委屈。 乔东海宠爱地笑了笑,“我没干涉啊,只是希望你和他有话好好说开说清楚。” 霍砚辞今天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原来外公也看了出来。 乔时念嘟起嘴,“那我让人收拾间客房给他住。” 乔东海无奈地摇了起头,“交给你自己决定。” 这时,霍砚辞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他谦逊地道:“外公,今晚就打扰您了。” “自家人,说什么打扰。” 乔东海拍了下乔时念的肩膀,“念念,你带砚辞去房间吧,衣服什么的你也帮他准备一下。” 乔时念不情不愿地走去了楼上。 霍砚辞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马上动。 “去吧,念念她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心软着呢。”乔东海催促道。 “谢谢外公。” 说完,霍砚辞上了楼。 走到乔时念房间,她房门没有关,而她在房间的衣帽室角落找着衣物。 这是霍砚辞第一次进乔时念的闺房。 房间装饰得十分少女,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床上用品,连梳妆台都是藕粉色。 床上扔了各种玩偶抱枕,床头上摆放了乔时念读书时代的照片。 照片上,她脸蛋还有点婴儿肥,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又肆意,让人看着都忍不住被感染。 在霍砚辞的印象中,乔时念很少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大多时候她都是幽怨的、小心的、不甘的,笑不会放肆笑,怒也不敢随意怒。 霍砚辞想到乔时念所说的,她在这段婚姻里不开心不快乐。 心里不禁有了些闷意。 确实,对比起从前,现在的乔时念毫无快乐的影子。 “这个给你!”乔时念终于找出了几件衣服扔给了他。 霍砚辞接过看了眼,有睡衣有毛巾还有衬衣,纵使被塞在角落有了些许折痕,但衣服的品质和干净程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看得出,乔时念买回来曾认真洗净熨烫过。 “旁边有客房,我会让人将床单被套重新换一下,你今晚去那儿……” “乔时念,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霍砚辞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听到他的问话,乔时念的大眸望向了他。 “你知道这段婚姻给不了你想的,你仍执意往里跳,不开心不快乐了,又执意要从里出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霍砚辞又问。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我这不是正在替你考虑么,放你自由,给你解脱,皆大欢喜。” “这不是皆大欢喜,”霍砚辞道,“你一心要离婚,根本没有静下心来思考我们的关系。”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霍砚辞。 他的黑眸深不见底,里边也翻涌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神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低头回看着乔时念,她的神态要比在龙腾别墅时随意。 很明显,这儿能让她足够放松。 “乔时念,以后你想怎么生活我都尊重你,你可以做你自己,有不高兴和不开心直接提出来,你的开心和快乐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所以?” “你暂时放下离婚的想法,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还有什么好考虑? 乔时念真是想不明白,之前明明巴不得立即甩掉她的人,怎么在离婚的问题上一次比一次不爽快。 “没什么好——” 考虑两字没有说出口,霍砚砚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再次打断了她,“别急着拒绝,我很有诚意。” “上次云湖山庄,白依依药物过敏的事查清了,是药店方面出了错,跟你无关。” 听言,乔时念的注意力果然被带歪。 白依依过敏绝不可能是药店出了差错,就是白依依的自导自演。 “谁查清楚的?”乔时念问。 “白叔。”霍砚辞将下午的事情简单告知了乔时念。 乔时念的眉头拧紧了一分。 白依依不是要陷害她么,为什么突然让白父找了一个替罪羊出来? “我查过了,程婉欣和白依依私下确实有过联络,那晚去白依依那儿,是她自己的意思。”霍砚辞又波澜不惊地道。 难怪。 乔时念瞬间就明白了,白依依是怕被霍砚辞通过这件事怀疑,所以先发制人,主动“还她清白”。 不愧是上一世把她弄死,她还浑然不知的人生赢家,真有手段。 “程婉欣那边,你想让她怎么道歉?”霍砚辞问。 乔时念皱眉看着霍砚辞,“我没听错吧?我为什么要让程婉欣道歉?这事是白依依指使的,该道歉也该是白依依才对。” 霍砚辞说:“白依依和程婉欣没有经济往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程婉欣没有被白依依收买?”乔时念冷笑问。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必然生气,他耐心说:“怕你觉得我会偏私,整件事我交给的陆辰南调查。” “陆辰南现在有多维护你,你应该知道。他绝不会弄一堆假资料出来糊弄你。” 乔时念想到中午那会儿,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他说了一堆后,总结霍砚辞在乎她,应该就是指这事吧。 乔时念有些不解,依程婉欣的性格,没有利益的事,她绝不会做。 为什么会查不出和白依依的经济往来? “上次湖省那两个骑摩托车差点撞到你和外公的男人,我也问过了白依依,她并不知道。”霍砚辞又告知道。 霍砚辞不是压根不信这事会跟白依依扯上关系? “哪有罪犯会主动承认错误的,你问了也是白问。”乔时念呵道。 霍砚辞仍保持着耐心解释,“一个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我观察了白依依的反应,她应该和那两人不认识。” 乔时念听言没再多说。 霍砚辞既然存心试探白依依,那应该会仔细留意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白依依跟那两人必定是有联系的,不然不会那么巧,上一次用纵陷害她的也是那两人。 眼下,霍砚辞肯定白依依跟对方不认识,是白依依演技太好,还是有其它缘由? “乔时念,让白依依去博舟工作一是因为父亲举荐,二是她确实有这能力。” 霍砚辞道:“她在不在博舟工作,坐哪个位置,都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你完全可以当她是个陌生人,不用在意她的存在。” 不是在说调查的事么,霍砚辞怎么又解释起和白依依的关系了。 “无端端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乔时念莫名其妙。 霍砚辞道,“你不必要把精力放在她的身上,也别再做类似掐她砸她这些不理智的行为。表面上看你出了气,可实际上你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价代。” 霍砚辞依旧认定,上次她掐白依依,是因为吃醋斗气吧。 乔时念呵了一声,“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放过她!” 霍砚辞的黑眸定定地看向她,“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第139章乔时念,我对你有了感情 霍砚辞的眸光微闪,眸底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让乔时念看得稍愣了一下。 “乔时念,上次白依依虽没有报警,但狗急都跳墙,万一她要告你,受伤害的始终会是你。”霍砚辞又道。 乔时念缓过神收回了目光,“我的事与你无关。” 霍砚辞单手抬起了她的下颌,“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就跟我有关。” 乔时念没好气甩开他手,“很快就不是了。” “谁说不是?” 霍砚辞的墨眸幽深,“乔时念,你搬出去住我不习惯,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心里也不舒服,我应该是对你有了感情。” 乔时念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刺了一秒。 前一世,她卑微所求的不过就是这两字。 可霍砚辞从未正眼看过她。 这一世,她只想离婚摆脱霍砚辞,他却说对她有了感情? 何其可笑。 前世的她,又何其可怜可悲。 “你是奔着感情结的婚,现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离婚之事?”霍砚辞波澜无惊地问。 乔时念呵了一声。 “拿感情说事,是陆辰南给你提的建议吧?” 依霍砚辞高冷自负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出这类话,定是陆辰南从中出了主意。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这点她倒是得承认。 毕竟霍砚辞说对她有了感情前还加了“应该”两字,代表着他自己真不是十分确定。 “我——” “咚。” 乔时念正欲开口,门边传来声闷响。 扭头一看,是蹲在门边捂着头的乔乐嫣。 “我,我没有偷听,我是刚到的!”乔乐嫣慌乱道。 霍砚辞看了眼乔乐嫣,对乔时念道,“你们聊。” 说着他拿着衣物转身走出了房间。 霍砚辞路过门口时,乔乐嫣一直捂着额头没敢抬头。 直到霍砚辞的脚步声消失,乔乐嫣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从门边站起。 “吓死我了,霍砚辞不说话的时候脸好冷好凶。” “你来找我干什么?” 乔时念坐到了梳妆台面前。 乔乐嫣却是好奇,“刚才你们在说离婚的事?霍砚辞居然不想和你离婚?我以为他巴不得马上甩了你呢。” 她也想霍砚辞马上甩了她。 乔时念梳着头发,懒得满足乔乐嫣的八卦欲,“你有事就说事。” 乔乐嫣在乔时念旁边坐了下来,随意地拿起她的美容仪把玩,说道:“我打算答应袁宏志的追求。” “叭”一声,乔时念手里的梳子掉到了梳妆台上,“你说什么?” 乔时念以为自己听错。 “你不是已经知道袁宏志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要答应他的追求?!” 乔乐嫣放下了美容仪,撅起嘴道:“我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死活不同意我去巴黎。” “她生怕我出国了就错过了找金龟婿的机会,所以我想找个条件过得去的人交往,或者干脆订婚,这样我妈就能放心让我出国了!” 还订婚! 乔乐嫣这话让乔时念一时都不知从哪儿开始吐槽了。 “袁宏志在你心里属于条件过得去的人?” 就他那条件,就是给乔家当司机都不配好么! 乔乐嫣不悦乔时念这种语气,“他跟霍砚辞自然没办法比,可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霍砚辞?” “袁宏志家里有自己的产业,最近他在创业,公司规模也不小,再加上他脑子灵活,说不定把公司能做得比m?q还好呢!” 乔时念无语,“咱们先不说袁宏志的条件怎样,你找对象首先得考虑是不是你喜欢的吧?哪能只讲条件,不论人品的?” 乔乐嫣又撅起了嘴,“上次的耳环事他解释过了,是他朋友骗了他,与他无关。至于和你发的信息,都是为了了解我的情况。” “我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袁宏志对我千依百顺的,嘴巴也甜,我为什么不能答应他的追求?程婉欣都说了,这种男人好拿捏,很适合我。” “程婉欣?”乔时念抓到了重点,“你什么时候又跟程婉欣走近了?” 乔乐嫣斜了乔时念一眼,“我知道你跟她是闺蜜,但也没规定我不能和她玩吧?” 乔时念:“她现在不是我闺蜜了,这不是重点,你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联系,她主动找的你?” 乔乐嫣告知,“我妈为了感谢程家介绍了生意,叫程婉欣去过家里几回了。上回正好我也在家,她就加了我微信,没事就会找我聊一下。” 闻言,乔时念的秀眉皱了起来。 程婉欣这是拉不拢她,便开始去拉拢舅妈和乔乐嫣了。 “程婉欣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一点,别被她给pua了。” 乔时念说着翻出了手机,“至于袁宏志,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乔乐嫣有点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乔时念点开了相册,找出上次在泰国餐厅拍的有关袁宏志的视频。 视频里,袁宏志叼着烟端着酒,手上搂了个衣着清凉的女人。 有人来敬酒,他一口气全喝下,在众人的起哄中,将酒水往女人嘴里渡,惹得女人连声娇叫,而周边全是起哄的笑声叫声。 乔乐嫣看得有些反胃了,她立即甩掉手机,扯着纸巾拼命擦起了手,“好恶心,你在哪儿拍的?” “轻点,恶心的是袁宏志又不是我手机,摔它干什么!”乔时念吐槽道。 “也是意外撞到的,就顺手拍了下来。现在你总能看清袁宏志人品了吧?还想同意他的追求么?” 乔乐嫣一阵后怕。 袁志宏最近那么忙,还天天抽空陪她说话,给她送花送吃的,她还想着找不到爱的,找一个爱自己的也不错。 结果,他私下竟是这么恶心的人! “乔乐嫣,你想出国是因为喜欢设计,只要你用心学习,提高专业水平,在国内也能成为优秀的设计师。” 乔时念劝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拿嫁人当出路。你条件好天分也不错,完全可以勇敢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业。” “这样吧,你大胆做设计,以后想创业也不用担心资金问题,我可以做你的天使投资人。” 乔乐嫣的经济大权在舅妈手中,如果没了这个后顾之忧,乔乐嫣说不定就敢放手一搏了。 “你还不是早早嫁了人,你的钱也是爷爷给的,”乔乐嫣有些不屑地道,“我要是结婚,爷爷也会给我一个亿的嫁妆。” “我就是因为嫁了人才知道女人不该局限于婚姻。” 乔时念坦然道,“而且不管你嫁不嫁人,外公绝不会亏待你。再说你以后事业要是成功了,赚的又何止是这小小一个亿?” 乔乐嫣想象了下自己成为成功人士的模样。 昂首挺胸,光芒四射,所有人都会将视线投向她。 她不用依靠任何人,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激动。 “好,我就往设计这条路上冲!”乔乐嫣顿时充满斗志。 “袁宏志的家境非常普通,他目前展示给你的只是人设。”乔时念提醒道,“以后离袁宏志和程婉欣远一点,别被他们给利用了。” “行啦行啦,我知道,比我妈还啰嗦!” 乔乐嫣的心情愉悦,也没察觉乔时念的话有哪不对,雀跃地离开。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幸好乔乐嫣找她说了这事,否则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 差不多可以和袁宏志见上一面了。 乔时念给袁宏志发去了微信,说她回国了。 袁宏志果然约她明天下午见面。 放下手机,乔时念觉得有点胸闷,她走去阳台想在躺椅上坐会儿。 却看到旁边客卧的阳台上站着霍砚辞。 他身上穿着她买的深蓝色睡衣,挺拔俊朗,光站着就像是一幅画。 这会儿他正在和人说着工作电话。 工作中的他非常严谨,身上透着让人臣服的气场。 说完电话,霍砚辞也看到了她。 乔时念没收回目光,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一会儿。 “乔时念,我之前的问题,你有答案了么。” 夜色中,霍砚辞的声音似乎都带上了几分魅惑,在丝丝勾着人心。 乔时念轻嗤了一声,“霍砚辞,感情做不了筹码,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还有,” 赶在霍砚辞出声前,乔时念又道:“上次在m国我就清楚地告诉了你,我早将你放下了,不管你对我有无感情,我都不会改变离婚的决定。” 听言,霍砚辞站了半晌,沉沉地看了她几眼,转身回了客房。 乔时念吹了会儿夜风,也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乔时念起床时,佣人告知,霍砚辞一大早已经离开了家里。 乔乐嫣也去了学校。 吃过早餐,乔时念陪外公打了会儿太极。 等回屋拿起手机一看,傅田田给她打了两三个电话。 什么事这么急呢。 乔时念给她回了电话过去。 “乔时念,你现在在哪儿?”傅田田语气有些凝重地问。 乔时念莫名紧张,“在外公家啊,怎么了,该不会是我的胃出了什么问题吧?” 今天体检报告应该出来了。 傅田田不答反道,“我们见面说。” 乔时念真紧张了,“你先告诉我,不然我会害怕得车都开不稳。” “跟胃无关。” “那就好,”乔时念松了口气,“其它小毛病我相信我的身体免疫系统自己就能攻克它!” 傅田田没心情跟乔时念开玩笑,“去xx美发沙龙会了面再说,我头发要做护理了,顺便请你洗个头按个摩。” 乔时念自然同意。 跟外公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开车去往傅田田说的美发沙龙。 外观气派,装修奢华,是个光看着就觉得贵的地方。 瞟一眼价位表,连最基本的洗头都是四位数起。 “田田,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你平时勤俭持家的,居然舍得这么侈奢?”乔时念问道。 傅田田没理她的玩笑,“温医生一个同事送的卡,说是谢他替他代了班。” “哦,那你要跟我说啥事,还特意把我约来这儿。” “洗了头再说。” 好吧,乔时念虽急于知道答案,可傅田田明显不会说的样子,她也只能忍下。 好不容易洗完头,两人躺在床上给头发泡营养水,傅田田才开口问道,“乔时事,你说实话,是不是不想离婚?” 乔时念莫名其妙,“干嘛问这话?” 「谢谢宝们的打赏和投票,大家的催更我有看到,目前是一章三千打底,月底有加更」 第140章你怀孕了! 傅田田说,“霍砚辞在处理白依依的事情上确实不妥。但我听陆辰南说,这中间有点误会,霍砚辞对你还是在乎的,如果你离婚的意愿没那么强烈的话,我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乔时念更加莫名,“田田,你郑重其事地把我叫出来,就是要说这个?我离婚的决定你不是很清楚么?” “我是清楚,可既然你这么坚定地要离婚,为什么还那么不小心,连安全措施都不做。”傅田田很不理解。 性致上来睡了就睡了,为什么不做措施? 乔时念表示听不明白,“什么安全措施?” 傅田田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乔时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怀孕了!” “怀孕?!” 乔时念惊叫一声,整个人吓得从床上坐起,泡着营养液的头发湿哒哒的,弄得到处都湿了。 连隔壁包间的人似乎都被吓到了,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外边的美发师听到响动连忙走了进来,边给乔时念拿毛巾擦水,边紧张道:“女士,您快躺下,您的衣服会弄湿。” 乔时念整个人都被傅田田这个消息给炸懵了,脑子里嗡嗡直响,根本就听不进旁人说什么。 只是呆呆坐着,任由美发师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女士,您没事吧?”美发师小心问道。 “毛巾给我,你先出去。” 傅田田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用毛巾包着头,吩咐美发师。 对方听言点了下头,将毛巾递给了傅田田,随后出去将门给拉上了。 傅田田轻轻碰了下乔时念的胳膊,“乔时念,你这是高兴傻了还是吓傻了?” 乔时念怔怔地抬起大眸,还是不敢置信,“田田,你确定没弄错吧,我真怀了孕?” 傅田田点头,“是啊,我早上去取了你的检查报告,你身体其它方面没有问题,但报告显示,你有早孕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乔时念极力否认。 她和霍砚辞仅有一晚,而且霍砚辞明确说了,他做了措施。 那她怎么可能会怀上? “田田,会不会拿错报告了,还是你看错了?有没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乔时念连声问道。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直接断了她的猜测,“我也以为弄错了。所以我反复看了好几次,没拿错报告,也没有看错,更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 乔时念感觉自己快要慌乱死了,脑子里乱成一片,心里始终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霍砚辞明明说,他用了安全用品,我为什么还会怀孕?” “谁说安全用品百分百安全的,”傅田田道,“不过你这话有点奇怪,什么叫他说用了,难道你不知情?” 乔时念没有心情跟傅田田打哑谜,也顾不上羞涩,将那晚被谢立熊绑架,她中药被霍砚辞救,两人在酒店发生了关系一事简单地告诉了傅田田。 “什么?那晚你真被绑架了,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涂姐知道么?”傅田田震惊。 乔时念的内心还是慌得厉害,她不答反道:“田田,那晚到现在才二十来天而已,怎么会那么快查出来,会不会是误查,你再陪我去做一次检查吧。” “别说二十天,就是十天都能检查出来。” 傅田田知道乔时念此刻的心情复杂,她提醒道:“乔时念,检查可以复做,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结果基本不会有差了。” 乔时念好乱,“走吧,去医院。” 傅田田拉住她,“再急也得把头发给干,你也趁这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乔时念任由傅田田拖着她吹了头发,继而走出了美发店。 “车钥匙给我,我来开。”傅田田道。 乔时念也没坚持,将车匙递给了傅田田。 美发店里,一个穿着精致套装的女人在包间里走了出来。 “女士,需要帮您做个造型吗?”美发师问。 女人温婉的笑容里暗藏着几分阴冷,“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 …… 医院走廊,乔时念拿着那份“早孕三周”的检查报告,整个人还是有种如被雷击的惊慌感。 重生以来,她做好了任何心理准备,包括再一次患胃癌的悲惨。 可她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 还是怀上霍砚辞的孩子。 老天爷是在玩她么,明明马上要离婚的两个人,突然冒出了孩子算怎么回事? “乔时念,你打算怎么办?”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的手脚有点儿发凉,她如实道:“我不知道。” 第一次拥有孩子,她惊大于喜,心里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 打掉有点残忍,留着有点麻烦。 “那你要告诉霍砚辞么?” “不要!” 这点乔时念非常确定。 霍砚辞如果知道了,离婚的事情恐怕会更难。 若是消息传到外公和霍奶奶那儿,那就更加难办了。 她不想因为孩子而被拌在婚姻里。 “所以,你决定一个人偷偷生下来?”傅田田又问。 像妈妈一样当个单亲妈妈? 乔时念自认没这个勇气。 其实,听着傅田田连续的几个问题,乔时念的心里已隐约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她捏紧手心,声音微哑地问:“我目前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看着乔时念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痛楚,傅田田有了几分心疼,“念念,你也不用这么快做出决定。再考虑几天。” 其实傅田田也知道,要离婚就不能留下孩子。 许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乔时念反倒慢慢地冷静下来,“不用考虑了。它来得不是时候。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而且我当时中了药,它也不一定健康。” 傅田田稍愣了半响,“我不劝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你目前孕囊才三周时间,符合做药流的时间,但是药流后抵抗力下降容易造成感染引发炎症不说,如果流产不全需要进行清宫,对子宫的损伤极大。再加上你有轻微贫血,药流容易造成失血过多,伤害身体。” 听着这个过程,乔时念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细节,她咬了咬牙,“那就人流手术。” 傅田田说:“无痛人流手术时间短,操作也能更精准,可必须在怀孕五周以上才能进行,否则孕囊过小看不到无法取出。” 五周,离现在还有两周时间。 许是不用马上面对手术,乔时念紧崩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些许。 “需要现在预约么?”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不用,等到了时间先检查胚胎情况,才能确定具体做手术的时间。” “走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傅田田扶起了座位上的乔时念,这才感觉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傅田田心里有了不忍,“念念,你想留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你中了致幻剂只是会增加孩子不健康的风险,但你平时身体素质好,又没有不良嗜好,不健康的几率相对小。你可以等到月份稍大点,做个全面的检查……” “不用了,”乔时念摇头,“我们走吧。” 傅田田也没有再劝,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乔时念需要消化的时间。 傅田田下午还要上班,乔时念一个人在酒店休息。 “你真没事吧,要不要我请个假陪你?”傅田田有些不放心。 乔时念剜了她一眼,“上你的班去吧,我只是怀了孕,又不是得了绝症,别弄得我好像会去寻死觅活一样。” 见乔时念还能开玩笑,傅田田松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你可怜吗,一般女人怀了孕都是满心欢喜地向老公分享喜悦,而你只能藏着——” 话没说完,傅田田意识到了自己嘴快,“抱歉,我不是故意踩你痛脚。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可以告诉霍砚辞,毕竟也是他孩子,看看他什么反应。” “不能告诉他,对了,”乔时念说着想了起来,“这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守好秘密,连陆辰南都不能说。” 陆辰南不管嘴上多挺她,心里还是站霍砚辞的。 知道了这事,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霍砚辞。 “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傅田田道,“念念,反正手术还有段时间,你也可以再好好地考虑一下孩子的去留。” 傅田田走后,乔时念躺在了大床上,摸了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为什么她会怀孕? 早知道当时不管霍砚辞说什么,她都要买两粒事后药的。 双管齐下,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两难的局面发生。 正发着呆,手机传来铃声。 是袁宏志的号码。 乔时念这才想起来,昨天和他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 乔时念实在提不起精力去和他周旋。 她划开了屏幕,“袁宏志,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没法和你吃饭了,算我欠你的,改天我再请你。” 袁宏志保持着绅士风度,“好,下次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不会。” 挂断电话,乔时念想了想,在家高级米其林餐厅点了十几道硬菜,叫了同城给他送去了公司。 袁宏志贪财又好面子,这些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更让他认定,她被他拿捏。 点完了餐,乔时念也觉得有些饿了。 她打算下楼找点吃食填饱肚子,门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朝猫眼看去,竟是—— 第141章恭喜,你当爹了 来人竟是宋蔓! 乔时念实在没想到宋蔓会找来酒店。 记起早两天机场停车场,宋蔓被莫修远和她气跑的事,宋蔓该不会还怀恨在心,来找她麻烦的吧? “乔小姐,请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宋蔓对着猫眼十分严肃地道。 乔时念到底打开了房门。 这儿是酒店,安全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宋蔓如果真是找麻烦的,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她们即将共事。 房门打开,宋蔓进了屋。 乔时念好心地取了支水递给她。 “我不喝!”宋蔓拒绝。 她胸膛起伏,眼角泛红,像遇到了什么绝望的事,一副妒愤又气恼的模样。 “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乔时念不解问。 宋蔓一听,整个人更加生气了,“当然是你!” 乔时念有些无语,“那天我都邀请你坐上了车,你自己要被莫修远的胡说八道给气跑,现在来怪我有什么用?” 宋蔓怒声:“你不要在这儿装傻!你心里十分清楚,我找你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坐车的事情!” 她心里清楚什么? 宋蔓突然跑来找她,又露出这种被她欺负的神色,是个人都摸不着头脑好么。 乔时念心累道:“宋小姐,建议你有话直说,我这时间也挺宝贵的,没空看你发大小姐脾气。” 说着,乔时念自己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你……”宋蔓也不知为什么,说了一个字眼眶就委屈得泛了红。 缓了缓,宋蔓恼恨道:“你不是说,对修远哥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和他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那你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咳咳!”乔时念一听这话就被水给呛得猛地咳了起来。 咳得脸蛋都涨红了,乔时念才抬起头看着一脸怒容的宋蔓,嘶声问:“我怀上了莫修远的孩子?” “呵,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 宋蔓怒气冲冲地道,“我收到消息,你下午在医院妇产科做检查,我派人去核实过,你怀孕差不多三周!” “你在哪儿收到的消息?”乔时念实在不解。 她从医院做完检查到回来也不过一两个小时,宋蔓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 宋蔓说到这个又憋不住眼泪了,“你这个时间正好和你上回与修远哥哥去酒吧喝酒,然后两人一同留宿酒店的时间对得上!” 乔时念再一次被宋蔓的话给震住了。 去m国前,莫修远说宋蔓派人打探他的行踪,所以他拉着她又是吃饭又是喝酒的,做了好几场戏。 其中最重头的就是他对她“情不自禁”,在她房间逗留了两个小时。 所以,宋蔓真知道这事,还误会他们发生了什么,一直隐而没发,直到听说她怀孕的消息,才赶来找她? “我真后悔,明知道修远哥哥和你走得近,在得到你们一起喝酒的消息时就应该坐飞机赶来海城,这样就能阻止你们一起回酒店!” 宋蔓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懊悔,“不,我就不该回去,应该一直留在海城守着他!” 原来当天宋蔓没在海城。 “宋小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孩子是莫修远的?”乔时念实在不太理解宋蔓的脑回路。 她跟霍砚辞不管关系怎样,那她也是有老公的人,宋蔓是怎么排除的这个可能性? “不是修远哥哥的,还能是谁的?你都搬来酒店住了,肯定是和老公感情不和!两个感情破裂的人怎么会弄出孩子!” 宋蔓恼怒地道,“你老公到现在都没有过来,你压根就没敢告诉他怀孕的事吧?只有孩子不是他的,你才会心虚不敢把这件事情往外宣扬!” “……”乔时念。 宋蔓这分析能力和逻辑能力很强大,简直跟莫修远都有得一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其实挺合适的。 虽不是因为莫修远,但她确实不会把怀孕一事告诉霍砚辞。 于是乔时念问起宋蔓,“那宋小姐过来找我是有什么打算?” 见乔时念半句都不解释,也不否认她和莫修远的关系了,宋蔓的眼眶又开始泛了红。 “当然是打掉孩子!我才是修远哥哥未来的老婆,我不可能会让你生下他的孩子!” 宋蔓红着眼但依旧扬着她高昂的头颅,“放心,养身体的营养费我会补给你!以后只要你离修远哥哥远远的,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再跟你计较!” 乔时念真没想到宋蔓这么能忍。 “宋小姐,你觉得这样做莫修远就会被你感动了么?” 乔时念还是想劝她,“未婚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要做的难道不是尽快抽身,远离这种男人?” “即便不想放手,那你也应该让莫修远给你个交代,而不是亲自解决这种事吧?” 宋蔓听言,脸上的委屈愤恨越积越深,“我不亲自解决,修远哥哥他又怎么会舍得动你!” “乔时念,你识趣地就去把孩子给做了,要多少钱直接说!不然错过这个机会,我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乔时念知道,凭自己简单的几句话定然劝服不了宋蔓。 宋蔓的反应再次证明,感情中谁先动心谁就卑微。 她同情宋蔓是一回事,但也不能被宋蔓骑到头上欺负。 乔时念冷下了小脸,“宋小姐,如果你今天是来对我威逼利诱的,那很抱歉,只能让你失望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孩子留不留是我的事。即便我不要,那也不会是因为你的威胁。” “还有,我告诉过你,我和莫修远之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宋小姐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乔时念冷道,“当然,你非要咬着我不放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帮莫修远做一些让你堵心的事来。” “你!”宋蔓被气得噎住。 “现在话说完了,宋小姐可以离开了么。”乔时念拿着手机扬了扬,“你要不走,我只能把莫修远叫来,让他替我主持公道了。” 宋蔓被拿住了七寸。 莫修远是除了哥哥以外,宋蔓最怕的人了。 如果莫修远真的被叫过来,挨骂的、受冷遇的绝对是她。 “走就走!” 宋蔓不情不愿地起了身,“总之孩子你不处理掉,这事就没完!” 说完,宋蔓用力地甩上了门,以此表达心里不痛快与生气。 乔时念叹了口气,也没有了出去吃东西的心情,她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莫修远的号码。 “哟,乔大美人,主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莫修远的声音吊儿郎当的,心情好似还不错。 乔时念先问了他此前工地上的事,莫修远告知是虚惊一场。 “毫无疑问,工地的事就是霍砚辞的手笔。”莫修远像在转动椅子,“乔小姐,由此可见,霍砚辞还是有几分在乎你的嘛。” 乔时念不想提及霍砚辞,她马上步入了今天的正题:“莫少,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又有什么难啃的项目了?”莫修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问。 乔时念卖着关子说:“不是项目,是私事。” “哟,你居然还有私事要告诉我,我没听错吧?”莫修远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我们的关系密切到这程度了?” “你都痴恋我追到m国去了,这点密切度还是有的。” 乔时念怼了句后,复问:“所以莫少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莫修远饶有兴味地笑了一声,“那就先听坏消息吧,好消息留着来冲淡坏消息的影响。” 这心态倒是不错。 乔时念道:“宋蔓刚来找了我,我动之情晓之理,加上苦口婆心地劝说,她都没打算放弃你,看来你可能只能娶她了。” 一提到宋蔓,莫修远顿时就不耐起来,“谁要娶她!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对于得不到手的都特别执着!” “你难道就不好奇,宋蔓为什么来找我么?”乔时念问。 “她找你能有什么事,”莫修远压根不想知道,而是继续问起之前的问题,“所以,好消息是什么?” 乔时念保持着无波的声音:“好消息其实也跟宋蔓有关,是她来知会的我——恭喜,你要喜当爹了!” “喜当爹?”莫修远问,“宋蔓怀了孕?” “非也,”乔时念说,“是我怀了孕。” 莫修远被绕得有点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在两周多前,在我房间里呆了两小时,所以,宋蔓觉得我们之间弄出了孩子。”乔时念道。 听言,莫修远大概沉默了两秒,才喜怒不明地问,“乔时念,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 “对啊!你什么都没付出,白白就有了孩子,这能不是个好消息嘛?”乔时念故意道,“刚才宋蔓还来威胁我,让我打掉孩子呢。” 莫修远:“乔时念,你这是想拿我当冤大头呢,你跟霍砚辞之间的事关我屁事!” 乔时念宽慰道,“这哪能是冤大头,我又不需要你付抚养费,你还能享受当爹的感觉,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少废话了,说吧,想让我做什么!”莫修远了然地问。 第142章霍砚辞发现了? 听言,乔时念也没再跟莫修远贫嘴。 “我没打算将怀孕的消息告诉霍砚辞,这个孩子我也没打算留,不过做手术还需要等些时间,万一霍砚辞知道了这事,我希望你不要否认任何事。” 如果被霍砚辞知道孩子的事,不管出于责任或是其它,这个婚估计都离不了了。 说不定霍砚辞还会让两家老人出面,让她继续搬回龙腾别墅去。 所以,乔时念想让莫修远帮忙背下这个锅。 “啧,真看不出来,你离婚决心还挺大,连有了孩子都不告诉霍砚辞。”莫修远玩味道。 “所以,这个忙你能不能帮?”乔时念问。 “要背锅可以,但我不做亏本买卖,好处是什么?”莫修远问。 乔时念直接说,“没有好处。但如果你不帮我,我会如实地告诉宋蔓,孩子不是你的,让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 “乔时念,你这是在威胁我?”莫修远冷哼道,“你可要弄清楚,现在谁在求谁帮忙!” 乔时念也哼道,“莫少,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吧,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利用我挡宋蔓,这么好的机会,你想放过?” 莫修远微微一噎。 乔时念这女人有时候是真狡猾。 明明是求他办事,她却掌握了主动权。 莫修远确实不想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于是他决定不跟乔时念计较,“行吧,我就发这一次善心。” “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明,”乔时念提出要求,“宋蔓自己误会我可以不解释,但万一你有其它亲友团找到我,我可撒不了谎。” 乔时念这意思是,如果宋蔓搬来救兵,她不会再配合? “乔时念,你让我帮忙,还敢对我提条件,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莫修远极其不爽。 乔时念道:“莫少,霍砚辞那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但宋蔓这边已经来威胁过我了,算起来其实我更吃亏。” “……” 莫修远懒得和乔时念废话了,“你入职的事,岂不又要推迟?” 乔时念道:“不用,过两天周一了,我过去报到。等时间到了,你再准我几天假就好。” 别人怀孕怕太劳累要静养,她又不用养胎,当然是赚钱要紧。 又跟莫修远扯了几句,乔时念挂断了通话。 这一天她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大,乔时念累极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 会议室。 霍砚辞总觉得有些烦闷,平时讲究高效率的他,现在听着下属的汇报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昨晚,他听从陆辰南的建议跟乔时念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陆辰南明明保证说,一定有效果,可乔时念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 甚至连一点犹豫和波动都没有。 早上他离开乔家直到现在,乔时念也不曾过问一句。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乔时念死活不跟他过了? “霍总?” 身后的周天成低声唤他,“副总在等你的意见。” 霍砚辞捏了下眉骨,“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有什么事下次再议。” 霍氏几个高层听了脸上皆露出了诧异之色。 毕竟霍总可从没在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叫停过,看他一脸烦闷之色,这是遇到了多大的难题? 只有周天成面不改色地收起了电脑和文件,跟着霍砚辞走出了会议室。 周天成压根都不用猜,就知道霍总是为了乔时念的事在烦恼。 昨天下午,本还有许多行程的霍总,在打了个电话后,连司机都没有带,自己开车就去了乔家。 出去时分明还有几分迫切,可今早回到办公室后,整个人就漠着脸一言不发,害他都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躺枪。 好在霍总一整天下来除了脸色不佳,倒没有大发雷霆,情绪值还在稳定范围内。 此时,看着boss的眉头都快锁到一块了,周天成不动声色地道,“霍总,我需要请个假,出去一趟。” 霍砚辞仍揉着眉头,“去哪儿。” 周天成:“xx酒店。” 听到这个耳熟的酒店名,霍砚辞松开了手指,扭头瞥了周天成一眼,“你去那干什么?” 周天成垂眸道,“太太上次在m国买了不少东西,后来为了甩流浪汉全砸在了地上,是我把它们拿回的酒店还给的太太。” “可我今天整理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还有袋东西漏下了,所以想抽个空给太太送过去。” “你手头不是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 “是啊,估计加班都做不完,可太太的东西不送去也不行,万一她要急用怎么办?” 霍砚辞没有出声。 周天成一脸为难地看向了他,“霍总,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 霍砚辞的俊脸上露出两分嫌弃,“什么东西,非要今天送不可?” 周天成说:“看包装像是洗脸仪还是美容仪,女人都爱美,既然买了应该是急着用的,今天送过去会比较好。” 霍砚辞高冷道,“回来几天都没发现,估计也没多急。” 明明就恨不得马上去了,还在这儿嘴硬。 周天成只得继续劝说:“太太急你也不知道啊。霍总,现在差不多晚餐时间了,你也忙了一天了,不如就帮太太把东西送去,顺便陪太太一起吃顿饭?” 听言,霍砚辞只得勉为其难地道,“东西拿来,下次做事注意一点。” 周天成假意没有看到霍砚辞已然舒展的眉头,他恭敬道:“是,霍总。” …… 乔时念睡得迷糊之时,听到了门铃响。 这个时候,又是谁啊。 乔时念压根不想动,也不想搭理,她用枕头盖住了脑袋。 好在门铃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没有再响,乔时念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再睡,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乔时念烦躁地拿起了手机,看到是霍砚辞的号码。 “什么事!”乔时念没好气。 霍砚辞道:“开门。” 霍砚辞的意思是,他过来了? 乔时念没好气,“我在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 “乔时念,你要不开门,我就叫服务生直接来开了。”霍砚辞的话里带上了几分警示。 想到上次在湖省,霍砚辞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乔时念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 打开房门,霍砚辞果然站在了门边。 他身高腿长,走廊的灯光从他头顶照下,令他五官看上去有了几分深邃的感觉。 而他黑色的西装外下穿着竟是她昨晚给他拿那件衬衣,因为压在角落太久,所以衣领不如平时笔挺。 霍砚辞不是挺注意形象的,办公室又不是没衣帽室,他今天怎么不换一件? “干什么去了,这个时间就睡了?” 霍砚辞低冽的声音将乔时念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找我有什么事?” 霍砚辞将个包装精致的袋子递给了她,“周天成说在m国时漏给你了这个,让我给你送来。” 乔时念有些奇怪,当天出发时,周天成不是把东西全给她了,还有漏下的? 接过包装看了看,乔时念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买没买过。 当天买了不少东西,或许是某件赠品吧。 乔时念将之收下,“谢谢。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没理乔时念的逐客令,霍砚辞顾自走进了房间,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沙发。 “你光顾着睡觉,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不用,我等下叫酒店送上来就行。” “那就多送一份,我在这儿跟你一起吃。”霍砚辞理所当然。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霍砚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吃东西,能干什么?” “好啊,你要这么有空,那就先把离婚协议给签了。” 乔时念旧话重提。 “乔时念,你除了这个就没其它话要和我说了?” 霍砚辞冷声问道,“我们现在是仇人吗,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乔时念说,“目前不是,但如果你再这样拖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霍砚辞被成功气噎。 “你不是要买房子,君临华府是霍氏的产业,你陪我出去吃顿饭,自己去挑一套。”霍砚辞压下了心头的不悦,抛出了诱饵。 乔时念还想赶人的话便卡在了喉中。 君临华府可是有钱都难买的高档小区,无论是环境地理位置,还是配套设施,都是海城数一数二的。 吃一顿饭就能换一套房子,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以前,她天天绞尽脑汁地做各种饭菜等着霍砚辞回来吃,他不屑一顾。 如今,他却愿意给她一套房子,只为让她陪他吃顿饭。 真是讽刺又可笑。 不过,她打掉孩子要伤身子,这都是霍砚辞的错,暗亏她吃了,房子就当是霍砚辞给的补偿吧。 思及至此,乔时念爽快地点了头,“那你等我一下,我洗漱下,换身衣服。” “……”霍砚辞。 乔时念进了房间随便地洗了把脸,然后换了身舒服的休闲款衣服,妆也懒得化,就素面朝天地走了出去。 女为悦己者容,和霍砚辞吃顿饭,她没必要化什么精致的妆容。 走出房间,乔时念正想叫霍砚辞走,却发现他手中好似拿了什么东西在看。 乔时念的呼吸忽地一紧! 她今天从医院回来后,装有化验单的包包就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霍砚辞他该不会看到了吧! 第143章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 乔时念快步地走到了霍砚辞的面前,一把抽掉他手里拿的纸张。 “你干嘛随便翻我的东西!有没有素质了!” 面对气势汹汹一脸防备的乔时念,霍砚辞的眼里多了两分疑惑,“只是一张广告纸,有什么不能看的?” 乔时念这才看向手上的纸,竟真是一张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宣传。 大概是她从医院出来时,谁塞她手里的。 她心情一直很乱,压根没注意手里拿着什么,回来就一同甩在了茶几上。 原来霍砚辞看的是这个,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随便碰她的包。 “你刚反应这么大,以为我看的是什么?”霍砚辞的墨眸盯着乔时念问。 乔时念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她故作镇定地道:“我什么都没以为,就是单纯不喜欢你随便碰我的东西!” 霍砚辞仍有几分狐疑,“这种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传单,一般会在医院周边发放,你今天去了医院?哪不舒服?” “去找了趟傅田田而已,行了,”乔时念的语气有了几分不耐,“不是要吃饭,走吧!” 霍砚辞觉得乔时念有哪儿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这会见着乔时念的秀眉已然皱起,霍砚辞到底没再多问,和她一同走出了房间。 霍砚辞找的是家隐藏在巷子里的家常菜馆。 这儿小桥流水,奇花异草,房间都是由竹木编制,屋顶上也弄的草席造型,非常温馨休闲的田园风格。 两人走进其中一个半开放式的包厢,可以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溪边游乐的金鱼。 乔时念对它们颇感兴趣,拿着鱼饵给它们投喂。 霍砚辞自如地站在她旁边,“跟客户来过一次,觉得这里的菜式还行,你应该会喜欢。” 乔时念往前走远了一步,边问:“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菜式?” 霍砚辞被问住,除了上回泡温泉时听傅田田提了一嘴乔时念喜欢虾,其他的他还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的喜好,又怎么觉得我会喜欢?”乔时念抬起了头。 见着乔时念疏离的模样,霍砚辞心头的愠意复苏,“乔时念,出来吃个饭,你一定要这么挑刺?” 乔时念也觉得自己话里带刺。 傅田田说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难道这么早就开始有影响了? 一想到自己怀了孕,乔时念的火气就忍不住上升,“你这领夹哪来的,跟你的风格明显不搭,你就没发现?”她故意继续挑刺。 霍砚辞听了后,本就不爽的脸色猛地变得黑沉,“乔时念,你再仔细看看,这领夹搭不搭!” 乔时念呵道,“看多久也是不搭!玫瑰金配碎钻,你以为你是老干部呢!” 霍砚辞咬紧了后槽牙,“你确定看仔细了?这是上次旋转餐厅,你亲手送给我的!” 乔时念:“……” 那次舅妈确实拿了个礼物,是外公以她的名义给霍砚辞买的。 她压根没见过领夹是什么款式,时间又过去这么多天,她早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谁知道霍砚辞今天会戴着这个领夹。 “所以,这领夹根本不是你买的?”霍砚辞强压着怒火问。 乔时念坦然,“不是!这是外公为了感谢你送的古砚台,他老人家买的!” 话一出口,乔时念明显地看到霍砚辞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类似失望的神色,但稍瞬即逝。 “乔时念,既然不是你送的,当天舅妈拿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明白!” 霍砚辞想到他戴上领夹的那天,陆辰南说不像是乔时念的眼光,被他鄙视后,陆辰南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所以,陆辰南没有说错,这领夹根本就不是出自乔时念之手。 她也压根没给他买过什么礼物。 枉他还像个傻子一样,穿着她昨晚拿给他的衬衣,戴上了这个领夹,以为乔时念看见会开心! “这有什么好说明白的?” 乔时念冷声道,“反正我以前送过你那么多回东西,你都没有收过,要么让秘书拒了,要么让前台处理了,谁知道你会真用这个领夹!” 听言,霍砚辞噎住。 以前他为了打消乔时念以此缠他的念头,是没收过她的东西。 乔时念拿这话来堵他,他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霍砚辞的眸色变了又变,见乔时念没有半点给他台阶下的意思,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走人。 直到他走出包间,到了院子门边,乔时念也没有叫过他。 霍砚辞沉下脸,开车离开。 …… 此后的几天,乔时念都没见过霍砚辞。 倒是周天成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小心问她是不是跟霍砚辞吵了架,说霍砚辞的心情非常不好,问她有没有空过去看他一趟。 乔时念直接拒绝。 她才该心情不好呢,答应的离婚协议没签好就算了,君临华府的房子也泡了汤。 肚子里还有个定时炸弹要处理。 周一,乔时念在远征集团办了入职手续。 莫修远倒是没有要求她天天坐班打卡,只是让她负责投行项目的事项。 至于宋蔓,因为过于伤心,这些天请了假,乔时念自然乐得轻松。 “为了庆祝你加入远征,今天我请客,叫上大伙儿一起去热闹一下!”莫修远大气地道。 乔时念应允。 傍晚,投行部一行人去往海城最豪华的会所。 这儿的会所ktv自带自助餐,可以在餐厅用完餐去k歌,也可以边吃边k歌,是个适合聚会的好地方。 同事们大多取了酒水和食物回包间,但乔时念闻不了封闭空间里的各种味道,她选择去自助餐厅区用餐。 莫修远在工作中还算平易近人,和下属们关系也算不错,被几个下属拖着说要喝一杯,便留在了包厢。 乔时念取了点清淡的菜式和一点水果,端着坐到了餐厅稍微安静的角落。 正吃着东西,乔时念总觉有道视线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前方的酒水区站着个穿着黑色衬衣,同色西裤,身型修长的男人。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外形长相颇是优越,只是如狼一般森冷的眼神让人心里无端生畏。 乔时念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没有半点关于面前男人的印象。 是认错了人? 乔时念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后边并没有其它人坐。 待乔时念再度看向酒水区时,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有了上次被谢立熊的人跟踪威胁以及被绑一事,乔时念对于这种异常的情况都会格外警惕。 于是,乔时念去前台查监控,想确认下对方刚是不是在看她,又是从哪个包厢里出来的。 可工作人员答应帮她调取餐厅的监控,至于要查对方去往哪个包厢,他们以不能透露客人隐私为由拒绝了。 乔时念正和他们争论着,莫修远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你不是在餐厅吃东西,怎么跑来了这儿?” 乔时念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莫修远。 莫修远道,“先看大厅的监控再做决定。” 乔时念点头。 监控回放,酒水区的人来来往往,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走了过去。 他取了杯酒,随意地扫了餐厅,随后,看到了不远处的乔时念,他的目光明显地停留了一下。 “就是他!”乔时念连忙道。 莫修远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点诧异,随后他让服务生将画面放大。 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莫修远对服务生道:“可以关掉了。” 乔时念不解,“为什么关掉,你认识他?” 莫修远没有答她,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阿远。”对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虽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乔时念肯定,这人就是刚才那人。 “你到了海城?”莫修远问。 “嗯,过来办点事。” “几号包厢?” 对方告诉了包厢号,莫修远挂了电话,对乔时念道:“走吧,一起去见见他。” “他是谁啊?”乔时念疑惑问。 莫修远道,“宋蔓的哥哥,宋清川。” 听到是宋蔓的哥哥,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其它寻仇的人。 “别急着松气,”莫修远难得好心地提醒,“他的城府极深,可不像宋蔓好糊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反正我和你又没什么,我也不是真要和你在一起,他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呗。” 乔时念和莫修远一起到达宋清川所在的包厢,大概是为了等莫修远,这会儿里边只有宋清川一个人。 看到她时,宋清川的眼里没了冷得让人害怕的神色,只余下了第一次见陌生人的疏远与陌生。 令乔时念不禁怀疑,她之前看到的那道幽冷的眼神是不是错觉。 “这位是乔时念,刚加入我的投行。”莫修远简洁地介绍道,“宋清川。” “宋先生好。” 乔时念对宋清川礼貌地笑了一下,宋清川回以浅笑,“乔小姐。” “宋大当家,你过来海城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问。 宋清川保持着不冷淡不热烈的笑容,“没打算多呆,明天就要回去了,也就没通知你。” “那咱们有缘碰到了,去我边一起去喝一杯,热闹一下?”莫修远发出邀请。 第144章霍总,可真巧,你也来这玩呀 宋清川拒绝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忙,得先走。”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那就下次再约。” 宋清川看了眼乔时念,问莫修远,“阿远,蔓蔓跟我诉苦了几次,说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是这位乔小姐?” 看得出宋清川和莫修远关系还算过得去,不然也不会直接问出这种问题。 乔时念可以在宋蔓面前做戏,可面对宋清川,她还是有点心虚,“宋先生,我跟莫少——” “是。” 乔时念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莫修远却开了口。 “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但你也知道我,如果不是对她有意思,是不会把她放到身边的。” 乔时念听得真汗颜。 “宋大当家,你跟两家老头多做下工作,我真不喜欢你妹妹,让他们趁早死了联姻这条心吧。”莫修远又带了些烦躁地道。 宋清川的视线转向了乔时念,“乔小姐,你也明白阿远的心思?” 宋清川身上的压迫感很足,即便是比起霍砚辞也不会逊色。 乔时念虽心虚,但她也知道不能得罪莫修远,于是她真真假假地道,“我并没有接受莫少,我也没有介入令妹和莫少的感情中。” 这回答算是四两拨千金了,既没否认莫修远的话,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闻言,宋清川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对莫修远道:“我会回去劝说一下蔓蔓,但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这件事上,她有长辈的支持,不一定会听我的。” “两位,我先失陪。” 说完,宋清川率先走了出去,外边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立即跟上了他的步伐。 乔时念和莫修远也走出打算回自己的包厢。 “你之前和宋清川见过?”莫修远问。 乔时念摇头,“我要是见过他,又怎会去查监控认人。不过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修远倒是没卖关子,“总觉得他对你有种说不上来的抵触。” 乔时念也感觉到了,不仅是抵触,甚至还隐隐有种……敌意? “难道是为宋小姐抱不平,因此恨上了我?”乔时念猜测。 莫修远:“不清楚。他平时对宋蔓颇为严厉,是家里唯一不惯她的人,但也不排除内心疼她。” “那他不会为了宋小姐就对我威逼利诱,绑架什么的吧?”乔时念担心问。 谢立熊的事,实在是让乔时念有了心理阴影。 莫修远作势想了一想,神情凝重道:“他暗地里跟黑色组织有联络,估计会把你抓起来,直接让你消失。” 乔时念想到宋清川那森冷的眼神,背后冒出了薄汗,她急声道:“那你刚刚还不让我解释清楚!” “噗嗤!”莫修远恶趣地笑出了声,“看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见谁都怼,我随便一个玩笑就能吓成这样呢。” “玩笑个屁,你有病吧!” 又气又恼的乔时念伸出脚就想去踹莫修远,谁知莫修远十分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 乔时念更气了,直接就朝莫修远的脚尖踩去。 莫修远见状一跳,而乔时念整个人冲到了他的面前,莫修远落地时毫不意外地撞上了她。 “啊!” 乔时念的身子随着惯性往后一倒,眼看要摔倒,莫修远及时伸手拽住了她! 在即将落入莫修远臂弯之时,乔时念感觉手臂被股重力往旁边一拖,她侧倒了对方的胸膛。 熟悉的木调清香涌入鼻中,乔时念抬起了头,竟是霍砚辞! “有没有事?” 霍砚辞深邃的黑眸里隐着愠色,但语气里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关切。 乔时念站直了身子,“没事。” “哟,霍总,可真巧,你也来这玩呀。”莫修远玩味地道。 霍砚辞冷目瞥了眼跟乔时念不过半米远的莫修远,将乔时念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你们怎么在这儿?” “莫总,赶紧过来喝酒啊!”恰好有同事从包厢那边伸出头唤。 “马上。” 莫修远回完,挑眉看向了乔时念,“一起走?” “好。” 乔时念刚准备走,霍砚辞却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肩,淡声对莫修远道:“她喝不了酒,就不跟你去了。” “你干什么,”乔时念没好气地甩开霍砚辞,“我的事不用你管,谁让你替我做决定!” 霍砚辞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乔时念,心里的怒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上次吃饭把他气走,她半个电话都没有,今天却跟莫修远那么亲密地打闹,还为了跟莫修远走而推开他! “乔时念,你什么酒量不清楚?为了跟我置气,非要跟群陌生人去喝酒?” “霍总,你这话可不对。”莫修远带着几分挑衅地道,“今天我们部门聚会,乔经理作为远征的一员,怎么就是陌生人了?” “不过如果霍总心疼太太的话,倒是可以加入我们,遇到敬酒就你替她喝,怎样?” 莫修远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让霍砚辞去替她喝酒,亏他想得出来。 乔时念刚想拒绝,霍砚辞竟漠着脸点了头,“那恭敬不如从命。” “请!”莫修远朝霍砚辞伸出了手。 “砚辞。”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个温婉的女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是白依依。 “霍太太,莫总,怎么这么巧,又遇到了你们?” 白依依神情自如地打着招呼。 莫修远笑了一笑,“确实挺巧的,你们也在这儿聚会?” “约了几个相熟的客户维护下感情,”白依依说完对霍砚辞道,“霍总,人已经到齐了,我也安排好了,你现在过去么?” 在霍砚辞心里,工作向来比任何事都重要。 “你去忙吧。” 乔时念打算和莫修远回包厢,才走了一步,手却被霍砚辞的大掌给抓住。 “替我跟李总说声抱歉,周天成马上会过来,你们作陪就好。”霍砚辞对白依依说道。 闻言,白依依微微地顿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好的霍总。” 霍砚辞没再和她多话,牵着乔时念往他们的包厢走去。 包厢里的同事唱的唱歌,喝的喝酒,玩筛盅的也不亦乐乎,听到他们进屋的动静,里边的人都将视线瞅了过来。 许是见到霍砚辞这个生面孔,加上他周身那种常居上位者的凌盛气势,在场人竟都停下了各自的活动。 “这位霍氏集团的霍总,也是乔经理的老公。”莫修远介绍道。 听到莫修远的介绍,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虽然没人摆在明面上说,但谁都知道远征跟霍氏集团不合! 眼下,莫修远居然让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来远征上班? 还把霍砚辞本人也请了过来,这是什么神操作? 相比大伙的震惊,霍砚辞倒是一脸淡然,“以后我妻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着,霍砚辞揽着乔时念在软榻中坐了下来。 毕竟是公众场合,乔时念没有和他拉扯,只是不动声色地推落了肩头的手掌。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敬霍总一杯?”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 “对对!”其中一个有眼力的年轻男人反应了过来,快速地给霍砚辞倒了杯酒,“我代表同事们敬霍总一杯!” 霍砚辞的长腿随意地互搭,黑眸瞥得对方一眼,并没有立即接的意思,敬酒之人端着杯子,一时有点进退两难。 乔时念怕霍砚辞这样,自己明天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她打算去接酒杯,霍砚辞的长臂却伸来接过了酒杯。 “霍总随意,我先干为敬。”年轻男人忙不迭地将酒喝了下去。 霍砚辞也漫不经心地将酒倒入喉中。 随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一杯褐色的液体进入了他的肚子。 在场人清楚自家老板想要给霍砚辞灌酒,见到打先锋的同事没被拒绝,都蠢蠢欲动地向霍砚辞敬起了酒。 霍砚辞倒也没推辞,喝下好几杯。 乔时念想劝,可一想到他是自找的,又闭紧了嘴。 又是两杯酒下肚后,霍砚辞的电话响了,他出去接电话。 “霍砚辞为了你客户都不陪,跑来这儿喝酒,你有什么感想?”莫修远坐到了乔时念旁边。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把霍砚辞灌醉对你有什么好处?” 莫修远:“他喝醉了我开心了,这不就是好处?” “……”乔时念。 “乔经理,欢迎你加入远征,我敬你一杯!” 有个半秃顶的同事像是喝多了,他举着酒杯,趔趄地走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端起了桌上自己的茶水,“谢谢。” “这么开心的日子,怎么喝茶呢,得和我们一样喝酒!”半秃顶男人嚷嚷。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酒。”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有次你喝白酒的视频还上了同城热搜呢,乔经理是看不起我?” 看着面前不依不饶的男人,乔时念浅笑了一声,“你如果需要我喝酒才觉得被看起的话,那就当我看不起你吧。” “你!”男人被下了面子,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我是看在莫总的面子上才叫你一句经理,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乔时念呵道,“我不喝又怎样?” “不喝就自己把酒从头上淋下去!”男人威胁。 “奉劝你一句,人家老公在这儿,你最好悠着点。”莫修远晃着酒杯,不轻不重地道。 男人的酒精已上了头,仗着自己老员工的身份,也没把莫修远的话放在心头,“你老公在这又怎样,他还能把我怎样不成!” 他端着酒杯就打算往乔时念头上倒—— 第145章两头蓄势待发的公狼 “哗啦!” 男人的酒还没倒下,乔时念将手里的花茶泼到了他的脸上! 对方没防乔时念会先他一步出手,他被泼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酒杯也掉到了地上。 “臭婊子,敢泼我!” 半秃顶男气得不行,扬手就想给乔时念一个巴掌! “住手!”“嗷!” 几乎是门边霍砚辞冷冽出声的同一时间,莫修远站起拧住了半秃顶男的手腕,他发出了声痛嚎。 男人扭着手歪着身子,疼得咧嘴向莫修远直求饶,“好疼好疼,莫总,我错了……啊!” 求饶的话没说完,半秃男又惨叫了一声,他略显肥壮的身躯滚到了地上! 是霍砚辞一脚踹飞了他。 在场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到了,谁都没敢乱动。 没管他人,霍砚辞快步走到了乔时念身边,将她拖到了自己面前,“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摇了下头,有点后怕地放下了手里的空玻璃杯。 要不是莫修远,她差一点就挨了巴掌。 霍砚辞也大概猜得到前因后果,“莫总,你的下属都是这种素质?” 他眸光冷戾地冲莫修远问起了责。 莫修远没理霍砚辞,朝守于门边的保镖示意了眼,指向地上的男人,“赶出去,通知人事明天给他办离职。” 半秃男一听,酒顿时就醒了大半,“莫总是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喝晕了,才会得罪乔经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见莫修远不为所动,半秃男又求向了乔时念:“乔经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逼你喝酒了,求求你让莫总饶了我这一次……” 乔时念没有想到第一次和大家出来就闹出了这种不愉快。 她在学校时听前辈们提过,金融圈是仅次于娱乐圈的名利场,这行业表面光鲜,内里也是藏污纳垢。 因为常年与金钱打交道,来钱快收入高,欲望之心也日益膨胀。很多高层会利用项目等借口对刚入行的年轻女孩下手,以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 这个半秃男就是其中一个吧。 乔时念没有为他的示弱心软,今天要不是有莫修远和霍砚辞在,她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于是乔时念冷道:“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我不可能替你求情。” “你个臭……”半秃男见求饶无望,赤红着眼欲骂乔时念,感受到霍砚辞冰冷的眸光,到底没敢把婊子两字骂出来。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还不是被老公嫌弃,又仗着一张脸到远征睡了个经理之位——” 霍砚辞伸手端了个酒杯,半秃男顿时吓得往后缩了几分,余下的话都咽在了喉中。 他转骂起了莫修远,“姓乔的又不是你的老婆,你替她出什么头!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就是莫董对我都要留几分颜面,你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 “我没把你直接扔出去,已经算给你很大的脸了!赶出去!” 莫修远不耐地下了命令,保镖没再迟疑,拽着半秃男便往外走。 “姓莫的,你会后悔的!”半秃男一边挣扎一边吼叫,“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门关上,男人的声音被阻断在外。 包厢里的氛围明显变得尴尬起来。 “莫总,这时间也不怎么早了,我们明天都要上班,就先撤了!”最先敬霍砚辞酒的那个年轻男人道。 “是啊是啊,我们得早点休息,晚点可能地铁都没了。”其它下属纷纷附和。 莫修远自然没有反对。 很快,包厢里的同事们走光,乔时念也起了身,“那我也告辞了。” 莫修远不悦,“走什么,今天是特意欢迎你的,总得把这仪式感进行完整才是,我叫人来继续喝!” 乔时念:“谢谢莫总的款待,我觉得仪式感够了,不需要再继续了。” 莫修远挑了下眉,“人家霍总或许觉得不够呢?” 说罢,莫修远看向了霍砚辞,“霍总,要不要继续喝?”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扯了下唇角,“莫总这么有雅兴,我当然奉陪。不过,单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点赌注?” “什么赌注?”莫修远一听就来了兴致。 霍砚辞:“我要是赢了,你离开海城回北市去。” “玩得还挺大,”莫修远邪肆地笑了声,“要是我赢了呢?” “霍氏的项目任你挑。” “没意思,项目我可以自己谈。” “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下跪向我认错。”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顿时变得冷戾,“让我下跪,你也配?” 莫修远邪气的神情里也带了几分冷意,“怎么,怕输?” 眼看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跟两头蓄势待发的公狼一般,乔时念不禁想到上次撞车一事。 为免被殃及无辜,她决定不掺入这趟浑水。 “要喝你们喝,我先走了。” “站住!”他们两人同时出了声。 “走什么,你得给我们做个见证人。”莫修远先道。 乔时念看向霍砚辞,霍砚辞的黑眸深不见底,“你敢不敢也跟我打个赌。若你赢了,我马上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理智告诉乔时念,这可能是个坑,不要往里跳。 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乔时念忍不住问,“我们赌什么,喝酒我可不行。” 霍砚辞:“不需要你喝,还是这场赌注,我赢了莫总就是我赢。” 乔时念听明白了,莫修远输了,她也输了。 “输的条件呢?” “你从远征离职,去霍氏总部。” 乔时念犹豫了,她在不在远征上班无所谓,反正项目她可以照做,和莫修远合伙人的身份也不会变。 但去霍氏她是万万不想的。 “我只答应离职,”乔时念直接道,“反正你说了忙完手头项目就离婚,我不过多等点时间而已。” 霍砚辞沉沉地看着乔时念,“你就那么不想去霍氏?” 乔时念:“是的,因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闻言,霍砚辞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沉难看,眸光冷沉地盯着乔时念。 乔时念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 “喂喂,你们夫妻俩商量好了没有,可以开始喝了么!”莫修远不耐烦地出了声。 霍砚辞收回了视线,端起了桌上一杯酒,直接倒入了喉中。 “行,够爽快!”莫修远也喝了一杯。 “为免你觉得我占了便宜,刚你喝了几杯,我现在补上。” 说着莫修远又连续端了几杯喝了下去。 桌上摆放的是xo,虽说是小小一杯,且加了冰块冲淡了酒味,但莫修远喝完面不改色。 乔时念顿时对他充满了信心。 很快,桌上的一排酒水被他们喝掉。 服务生又进来倒满了几排,褐色的液体与透明的玻璃杯摆在桌面,乔时念光看着都感觉胃里烧得慌。 “要不要叫个救护车过来准备着?”乔时念问。 这样万一谁倒下了也能及时送医院。 可惜,谁都没有搭理她的好心。 霍砚辞坐姿笔挺,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倒入嘴里,仿佛在进行什么行为艺术。 莫修远则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身子斜坐,懒洋洋地让服务生给他把酒送到手中。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下去了十几杯。 莫修远的神色没有变化乔时念尚觉得正常,因为他就是个擅长吃喝玩乐的纨绔。 可霍砚辞怎么也神色不变啊? 上一次和霍家亲戚聚会的时候,他分明喝得呈醉态了啊。 还有前世,他也喝醉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难道是酒的问题? 隐隐记得上次聚会霍砚辞喝的是白酒,于是乔时念提议道:“xo的度数不如白酒,你们这样太慢了,不如换白酒来喝?”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似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俊脸有了抹说不上是冷屑还是冷怒的神情。 “莫总的意思呢?”他问起了莫修远。 莫修远无所谓道,“换啊,我正好想看看霍总有多海量!”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 只要多喝几杯白酒,霍砚辞应该就会输了! 赌注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总不至于耍赖。 很快,服务生将桌面的xo换成了白酒。 白酒那股浓郁的酒气在屋内蔓延开来,乔时念闻着竟觉得胃里隐隐有点不适。 跟之前想象的灼热感不同,她是真有点反胃了。 乔时念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你们喝,我去趟洗手间。” 许是她无意识地拧起了眉,霍砚辞问道,“哪儿不舒服?” “没事。” 说完乔时念没再停留,快步拉开了门走到了走廊。 闻到外边稍微新鲜一点的空气,乔时念才觉得胃里那种要吐的感觉稍好了一点。 她捂着胃去往公共洗手间,在那儿洗了把脸,又在窗边透了会儿气,呼吸总算是顺畅了。 等到乔时念再回到包厢,却发现里边多了个不速之客——白依依。 “霍太太,我来找霍总没别的事!” 一看到她,白依依就连忙温和地解释道,“客户们临时有事提前走了,我过来告诉霍总一声。出于礼貌,也顺便跟你道个别。” 乔时念呵道,“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礼貌了。” 白依依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了乔时念一眼,没有出声。 “霍总,莫总,失陪。”白依依维持着微笑道。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晃着酒杯,“你要是不急着走,也可以留下来一起喝几杯!” 白依依看了眼波澜不惊的霍砚辞,又看了下一脸冷漠的乔时念,摇了下头,“谢谢莫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白依依转身往包厢外走。 路过乔时念时,白依依语带关心地道,“霍太太,霍总上次病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尽量劝他少喝一点。” 乔时念听了忍不住发出讥笑,“你既然这么担心他的身体,不如你自己劝?” 白依依的脸上又有了尴尬之色,到底什么都没再说,往门边走去。 “嘭!”一声,白依依才走了两步,包厢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乔时念惊得扭过头,发现进来的人竟是之前被赶走的半秃男! 他身边有两个强壮的打手模样的人开道,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人! 看着半秃男的脸上那嘚瑟又嚣张的笑,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第146章我才是你老公! 按说,半秃男在远征工作,即便是个劳苦功高的老员工,那也不会一而再的得罪莫修远。 加上他一副惧怕霍砚辞威严的模样。 他被赶走了应该会老实做人才是,为什么会不怕被报复,带了这么大一批人返回来寻仇! 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还是另有缘由? “哎哟,都还在呢,正好,咱们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了!” 乔时念思索间,半秃男已然开了口。 他带的那一群人都涌进了包厢里,并且反手锁上了门! 服务生害怕得躲去了沙发角落,白依依则往后退了几步。 霍砚辞大步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莫修远也冷着脸走了过来,“老林,你想干什么?” “呵,你说我想干什么!” 被称老林的半秃男嚣张地道,“我刚就警告了你,你会后悔的!现在知道害怕了?” “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可以饶了你这一次,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莫修远寒声道。 “少在这儿唬我!反正得罪了你们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那还不如给你们个教训,让你们知道并不是每个老实人都这么好惹!” 说完,老林朝着打手们一挥手,“都给我上!把他们往死里打!不要留情!” 男人们收到命令,瞬间就围了过来,还有人甚至从后腰掏出了铁棍! “去后边,别逞强。” 霍砚辞冲乔时念叮嘱了一句,拎了个酒瓶就朝来人砸去! 旁边的莫修远也毫不犹豫地加入打斗,伸腿连踹了两人。 这种时候,乔时念自然不敢逞强,她边往包厢后边躲,边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依霍砚辞和莫修远的身手来看,以一敌三敌四是没有问题,可这里起码也有十三四个人,且还有器械! 他们不可能打得过。 莫修远的保镖皆司机在楼下等着不会上来,外边的人估计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现里边的状况。 怎么办? 报警! 乔时念赶忙拿出了手机,想要偷偷地报个警。 “你想干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发现了她的动作,猛地一铁棍就朝她甩来! “啊!”不远处的服务生吓得发出了尖叫并捂住了眼睛。 乔时念也吓得一个激灵! 幸好身体发挥了求生的本能,她迅速地往旁边一闪——铁棍堪堪擦肩而过,落到了她的脚背上,她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手机也不小心滑掉了地上。 男人已凶狠地朝她冲了过来,乔时念没空管手机,飞速地捡起了脚边的铁棍举在了手里! 她好说也学了点防身术,打晕一个男人应该没问题。 “嘶!” 男人还没有靠近她,脑后就挨了一酒瓶,他捂着头趴在了地上。 是霍砚辞发现了不对,用酒瓶砸中了他。 来不及管乔时念这边的情况,两边又有打手来袭,霍砚辞转身继续应对他们。 莫修远那边也一脚一个。 一时间,状况十分激烈。 服务生瑟瑟发抖,白依依则举着酒瓶一副要帮霍砚辞的势头! “躲一边去,别来凑热闹!”霍砚辞冷喝。 白依依柔弱但坚定地道:“不行,他们人太多了,我不能看你受伤!” 就在这时,有打手挥拳砸向白依依,白依依吓得直叫,霍砚辞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拖并快速伸出脚,踢退了对方。 纵使时机不对,见到这一幕的乔时念还是忍不住冷笑了声。 霍砚辞护着的并不是她一人而已,看到白依依遇险,他同样不会坐视不管。 才一分神,刚被霍砚辞酒瓶砸到的男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凶狠地朝她冲来! 乔时念赶紧一棍子砸去—— 男人被她打得往退趔趄了几步。 但对方体魄强壮,她又没能使出全力,男人摸了下额头的血迹,神情变得更为凶狠! 男人发了狠地朝她逼来,一挥臂便打飞了她的铁棍。 “哐当”一响,铁棍落了地。 乔时念没了防身的武器,只能后退,而满脸血迹的男人捡起了地上的铁棍,扬起手就要砸她! “小心!” 乔时念正打算使用周阳应教的防身术去铲男人的脚,就听到耳边响起了白依依急切的声音。 接着一股重力撞来,她整个人往旁一摔,身体重重落地,而白依依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扑了她的身上! “呜!”男人的铁棍落下,白依依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而乔时念因着这股重力冲击,只觉得腹部传来了阵阵隐疼,她发出了沉闷的吟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包厢门被谁给踢开了。 “霍总!” 周天成急切的声音响起,“赶紧来人!”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再腹背受敌。 不少人涌进了包厢,里边有了各种打斗和惨叫声。 刚用铁棍打她们的男人也发出了一阵嚎叫,像是被谁给揍翻了。 “你们怎样了!” 很快,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霍砚辞到了她们面前。 “砚辞……”白依依虚弱地出了声,“我的背……好疼……” 刚男人那一棍子砸到了白依依的背上,估计伤势不轻。 乔时念不知道白依依为什么会冲来替自己挨这一下,但无论哪种原因,肯定不是为了救她。 “叫救护车!”霍砚辞冲周天成喊了一声,终于弄开了压在她身上的白依依。 乔时念感觉自己小腹越发闷疼了,霍砚辞肯定不会有空管自己,于是她忍着疼,朝不远处挂了点彩的莫修远伸出了手,“麻烦,扶我起来。” 说完,乔时念明显感觉霍砚辞周身的气焰一冷,眸色似也冷下了几分,他伸出胳膊就想来抱她。 结果白依依像是疼得撑不住了,身子往旁一偏,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霍砚辞赶忙伸手拖住了她。 “嘶……”白依依疼到眼泪流出。 而站于一旁的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不对劲,到底走来扶她。 乔时念稍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小腹的疼意更甚,腿间好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怎么了?”莫修远问。 “去医院……”乔时念心里又慌又乱,脸色也泛了白。 莫修远也想到了什么,顾不上多说,伸手打算抱起她,霍砚辞却一把将莫修远推开,“闪开!” 叫赶来的周天成扶白依依,霍砚辞的双臂捞起了地上的她,起身就准备往外边走去! 乔时念担心霍砚辞一同去医院会知道她怀孕的事,忍疼挣扎道:“不用你管,放我下来!莫修远,你陪我去医院……” “乔时念!” 霍砚辞忍了一晚上的愠意在这一刻实在忍不了了。 他一出电梯就看到乔时念跟莫修远两人打闹,刚在包厢里,莫修远又为了她出手教训自己下属! 眼下,乔时念一副马上要晕过去的模样了,还在急急地叫着莫修远!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老公!” 乔时念难受得咬紧了嘴唇,却仍是坚持:“让莫修远送我去医院……” “你!”霍砚辞的俊脸气得一阵青一阵黑,却没放开她,直接抱着她走去了门外。 乔时念急唤,“莫修……唔!” 没唤完,王八蛋霍砚辞居然选择堵住了她的唇! 乔时念又气又急呼吸又不顺,加上小腹的闷疼,竟昏迷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幽幽转睡。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在间病房里。 四周是冰冷的白墙,她手上吊着药水瓶,而与病房连着的露台上站着正在抽烟的霍砚辞。 乔时念这是第一次看霍砚辞抽烟。 此时的他身形不如平时笔挺,依在露台边,周身都被股低气压给笼罩,就连呼出的烟丝都像是冬天的冷雾。 记起昏迷前自己闷疼不已的小腹,乔时念猛地一个激灵。 孩子怎样了?! 她急得想起身叫人来问情况,结果扯动了吊着的水瓶,疼得发出嘶声。 动静也引来了阳台上霍砚辞的注意。 “要干什么去?” 霍砚辞掐灭烟,神色不明地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忍着心头的急迫没有说话。 霍砚辞应该知道了她怀孕的事,但从他神情中,她看不出事情的走向。 “就没话要说?”霍砚辞磊问。 他的语气十分淡漠,说话时还有淡淡的烟气飘来。 乔时念微皱了下秀眉,嘶哑问道:“莫修远呢?” 莫修远答应了她,会帮她背下这锅,她在包厢被霍砚辞抱走前,又叫了他好几声,莫修远应该明白她的意思,跟来了吧? “你这刚醒,找他干什么?”霍砚辞又波澜不惊地问。 仔细听,可以感觉霍砚辞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乔时念实在不知道霍砚辞这种反应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其它,心里急躁不已,“你要么就叫莫修远来,要么就有话直说,别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呵。”霍砚辞嗤笑了一声,“乔时念,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他抬起了乔时念精巧的下巴。 “缠了我四年,不顾我意愿费尽心思嫁给我,才过了一年又一意孤行非要离婚,眼下,婚都没离,又迫不及待地找好了下家?” 霍砚辞的语气虽和平时差不多,但乔时念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冷意。 第147章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仅是冷意,似乎还带有几分不甘?愤恼?以及……挫败? 霍砚辞口中的下家是指莫修远吧。 他既然误会了她和莫修远的关系,那她肚中的孩子大概率还在。 乔时念莫名地放下了心。 “怎么不说话?”霍砚辞加重了语气。 乔时念抬起了眼眸,“我早说过,以前是我错了,我现在做的就是结束错误。” “这就是你结束错误的方式?” 霍砚辞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几张照片甩在了她的面前! 乔时念低头看了眼,是她和莫修远同进酒店,以及莫修远进她房间的照片。 照片上莫修远扶着她,两人靠得有点近,看上去挺亲密的。 那天莫修远故意弄出这一出给宋蔓看,不想霍砚辞也有机会看到。 对此乔时念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如果莫修远认下了孩子的事,那霍砚辞势必会将他们之间查个清楚。 误会了正好。 乔时念呵道,“说好的离婚,你自己要出尔反尔,这能怪谁?” 听言,霍砚辞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墨眸里浮出了沉沉的寒意,“乔时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乔时念不惧,她还冷诮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早看了出来。” “你!”霍砚辞咬了咬牙,“所以,孩子是谁的?” “答案都摆在了你面前,还有问的必要?” 霍砚辞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分,“我要你亲口说。” 乔时念疼得拧起了秀眉,想打掉霍砚辞手没打掉,她索性摆烂道:“说不说事情也就这么一回事,反正都发生了,你想怎样直接摊牌吧!” 说完,乔时念视死如归地瞪着霍砚辞,等着他的雷霆之怒。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却是压住了怒火问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乔时念心里微微一惊,霍砚辞明明都握有证据了,为什么还会问出这种话? 怕回答得太直接霍砚辞反而怀疑,乔时念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会自欺欺人,怎么,不愿接受现实?” 闻言,霍砚辞黑眸里愠意翻滚得越发厉害,但他没有爆发,依旧压着怒火道,“那晚我虽做了措施,但连着三次,难保哪次出了纰漏。” 连着三次! 难怪她第二天连走路都疼。 霍砚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乔时念气得手都有点抖了,可为了不让霍砚辞发现不对,她还是冷声讽道:“即便是安全用品出了什么纰漏,事后药总不会有问题吧?” 霍砚辞沉沉地看着她,“我记得当时没让你下车买药。” 乔时念冷笑,“当时是没买,但我第二天起来知道你放我鸽子出了差,我不放心你的人品,还是找傅田田拿了事后药。” “傅田田告诉我药在72小时内有效,但要尽量少吃,否则会导致月经不调伤害身体。我向她保证了,以后不会再吃。你要不信,可以把她叫过来问。” 乔时念没吃过,但她确实查过,傅田田那边即便问到了也会帮她打掩护。 见乔时念说得像模像样的,而且她以前根本不需要吃什么事后药,如果不是真吃过,怎么会对细节问题这么清楚? 霍砚辞心里那股想掐死乔时念的冲动快要压不住了! “你既然怕和我有意外,为什么不怕跟他造成什么意外!” 乔时念讥冷地看着他,“也怕。但我当晚喝多了,意识不太清醒。第二天起来奶奶就叫我去了老宅,然后又急急飞去m国,加上吃过事后药没两天,我觉得不会有意外,就没放心上。” 乔时念醉酒的模样霍砚辞见识过,又娇又憨,抱着他腰只叫他陪睡。 想象着乔时念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一股嗜血的疯狂涌上了心头,霍砚辞用力掐紧了乔时念的下颌! “所以,你会去m国照顾我,只是因为心中有愧!” “疼!”乔时念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霍砚辞捏碎了,她不停地拍打他的手。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疼出来的生理泪水,并没有松缓力度,心中那股怒意还在上涨,“乔时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时念明明疼成这样,嘴上却丝毫不肯示弱,“我早告诉了你……早点签字离婚,省得戴绿帽,现在后悔了——” “闭嘴!”霍砚辞气得后牙槽都快要咬裂了,捧住乔时念的脸,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唇! “啊……”嘴上一阵刺疼传来,乔时念感觉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她用没吊水的左手拼命捶打霍砚辞,可这点疼意于霍砚辞毫无影响,他更用力地夺着她的呼吸! “呜!”乔时念难受得快要窒息了,手上胡乱往床头方向想按护士铃。 按铃没碰到,但她弄翻了床边的水杯,“叭”一声发出了脆响。 “霍总,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穿着护士服的傅田田急急地冲了进来,用力拉开了发疯的霍砚辞。 乔时念总算得到了自由,她没法说任何话,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傅田田检查了下乔时念冒血的嘴唇,抬头严肃对霍砚辞道:“霍总,乔时念现在身体很虚弱,你不能这么折腾她!” 霍砚辞的俊脸铁青,一双黑眸沉沉地盯看着乔时念。 见她始终一脸防备与疏冷,霍砚辞咬了咬牙,到底什么都没说,甩手离开! 待人一走,傅田田赶忙反锁上了病房门。 边从兜里拿出棉签替乔时念处理嘴上的伤口,边带着几分余悸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霍砚辞怎么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 乔时念没空答,她嘶声道,“你轻点。” “你就知足吧,”傅田田白了乔时念一眼,手上动作还是轻柔了几分,“要不是我赶来,你这嘴还不知道会弄成啥样。” 乔时念是想激怒霍砚辞跟她离婚,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发疯咬她。 “田田,我怎么在你们医院啊?”乔时念不解。 傅田田换了根棉签,“我们医院跟你出事的那个会所近,霍砚辞将你送来的这儿。” “我恰好值夜班,听闻你出事就赶了过来,见你没醒,就回了趟护士站,谁知道再来就碰到了这一幕。” 傅田田扔掉了棉签,稍松了口气,“血止得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拿点药膏来。” 傅田田出去后,乔时念朝外边看了一眼,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应该还是凌晨。 很快,傅田田便将药膏取了过来,涂在了她嘴唇的伤口上。 “你怎么会受伤晕倒的,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田田复问,“霍砚辞一直黑着脸,我也没敢问他。” 乔时念将今晚的事简单地说了下,想起来问:“莫修远来过医院么?” 傅田田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你已经从急诊出来进了病房,我只看到霍砚辞,莫修远来没来不清楚。” 莫修远相关的事乔时念可以等下打电话问,眼下她急于确认另件事情。 “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纵使从霍砚辞的反应中乔时念大概猜得到结果,但她还是想在傅田田这儿得到准确答案。 “你希望它有事还是没事?”傅田田不答反问。 乔时念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在今晚的意外发生之前,她想的是要做掉它。 可当她小腹闷疼,可能真的失去它时,乔时念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慌乱和不舍。 傅田田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 她安抚地拍了拍乔时念的肩膀,“它目前没事,你身体虽然有出血现象,但它还算坚强,暂时保住了。医生说,只要保持情绪稳定,卧床静养些日子,应该不会有事。” 闻言,乔时念轻轻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失而复得的感觉也涌上了心头。 “田田,既然这样它都没掉,或许跟我是有缘分的,我在考虑要不要留下它。”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打掉,所以那天我才会告诉你,如果想留的话,也不是不行。” “刚刚霍砚辞那么生气,是以为孩子不是他的吧?”傅田田了然地道,“你联合莫修远骗了他?” 如果霍砚辞不是误会了,他定然不会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乔时念抚小腹的动作微顿了下,“我不想因为孩子和他绑在一起。” “念念,霍砚辞不是说可能对你产生了感情,你真的没有一丝触动?”傅田田问道。 她亲眼见识过乔时念对霍砚辞的各种付出。 就是上次的酒吧,乔时念在闹离婚的情况下看到霍砚辞有危险,都会奋不顾身地替他挡酒瓶。 说明乔时念心里分明还是有霍砚辞的,现在孩子有了,霍砚辞对她有感情了,为什么她不肯回头? “别说霍砚辞分不清对我是占有欲还是所谓的感情,”乔时念道,“即使真有,前五年都没有产生过,一到离婚就有了,这种感情太过廉价。” “不管怎样,我都不想和他耗下去。” 乔时念说着舒了口气,“不过现在霍砚辞知道了我的背叛,依他的性格不可能再忍,我们很快就能离婚了。” 见状,傅田田对乔时念纵使心疼,也没有多劝。 单亲的路不好走,但乔时念如果做好了决定,她自然只能支持。 “对了,白依依也住在这个医院,你知道么?”傅田田想起来问。 「谢谢宝子们的打赏和投票,目前一天一更,每章字数三千加,在存稿子,月底加更,众么~」 第148章白依依知道她有孕 听到白依依的名字,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她怎么也在这儿?” 当时不是报了救护电话么,难道也是这个医院? 傅田田肯定了她的想法,“我们医院近啊,120都是就近指派。” “她的情况怎样?”乔时念问道。 傅田田道,“在另一层的病房,她背上被砸得挺重的,不少软组织受伤,就是脊骨也伤得不轻,最近要尽可能避免直立行走,以轮椅代步。” 乔时念的眉头依旧拧着,白依依弄这一出是想干什么,居然替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听说她是周特助送来的,手续也是周特助办的,你们是一起受的伤么,发生了什么事啊?”傅田田好奇问道。 乔时念之前只简单告诉了傅田田晚上发生的事,没提及白依依。 眼下傅田田问起,她便将白依依受伤的经过说了下。 “白依依冲过去替你挡下了铁棍?”傅田田惊呆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时念摇头,“我也一直没想明白,她替霍砚辞挡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要替我来受这一下呢?我受伤了,她应该很高兴才是。” “对啊,即便是做戏给霍砚辞看她也没好处啊,霍砚辞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不和。” 傅田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摔到地上,小腹还出了血,就是因为她扑过来弄的?” 乔时念听明白了傅田田的意思,她心里猛地一紧,“你是说白依依知道我怀了孕,故意借救人这一出,想害我流产?”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傅田田冷凝道,“总不能是她心地善良,为了感化你而不顾自己安危的吧?” 那是天方夜谭! 乔时念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后背而起。 白依依居然知道了她怀孕的事,还一直不动声色地找机会想害她流产。 今晚如果不是周天成及时带来救兵,白依依肯定还会设法给她造意外。 到时候,白依依不仅能在不惹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弄掉她的孩子,甚至还能担上一个“心胸宽广、不顾前嫌救她”的美名。 白依依的心思真是深到令人发指! 乔时念感觉自己身子都有点抖了。 “不过你查出怀孕才几天时间,霍砚辞都不知道,白依依是怎么知道的?”傅田田不解道。 乔时念摇头。 怀孕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 就是宋蔓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 可如果白依依是从宋蔓那儿知晓的,那面对“莫修远的孩子”,白依依要做的是让她怀孕的事曝光,而不是害她流产! 一想到白依依差点成功,乔时念就恨不得马上置她于死地! 傅田田被乔时念眼里迸发的恨意惊了一下,“乔时念,你可千万别冲动,为了白依依那种人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 乔时念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从恐惧跟恨怒的情绪中走出来。 好不容易重生,她得爱惜生命。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让白依依一无所有,活着比死了难受才是对白依依最大的报复! …… 隔天,医生来查房时告知乔时念,她目前胎儿的情况还不太稳定,需要在医院养上几天。 乔时念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想留下的念头越发强烈。 拨通莫修远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乔时念便给他发去信息,让他有空过来医院,她有事要跟他说。 刚收起手机,换下了护士服的傅田田给她送来了早餐。 “公主,请用餐。”傅田田带着哄慰地道。 知道傅田田还在担心她的情绪不稳定,乔时念嗔道,“都说了我没事,你都忙一晚上了,就别操心我的事了,赶紧回去休息。” 傅田田倒也没坚持,“那我下午过来看你,我给你找了个可靠的护工,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她就行。” “我只是要静养,又不是不能动弹,哪需要什么护工。” “我说需要就需要!”傅田田强势道,“你不是一直说女人要爱自己,这就是爱自己的表现。” “好好,你长得美,听你的!” 吃过早餐,傅田田安排的护工也到了。 乔时念让护工帮忙去给自己买点私人用品,而她打算去窗边透透气。 躺了这么多个小时,她也想动一动。 脚一落地,昨晚砸到的脚背还是有些疼,乔时念脱下袜子一看,上边淤青了一大块地方。 “太太,你脚怎么了?” 这时,门边传来了周天成的声音。 乔时念对于昨晚周天成的及时出现心存感激,对他的态度自然随和,“没事,等下弄点药擦一下就好。” 周天成将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放到了乔时念面前的桌几上,“太太,这是王婶给你熬的阿胶粥,还有些点心。” 乔时念拧眉,昨晚霍砚辞那么生气地甩门而出,怎么还会安排王婶给她做吃的? “王婶说都是你喜欢的东西,让太太你一定要多吃点。”周天成又道。 乔时念婉拒,“我已经吃过了。” “那就晚点饿了再吃吧,”周天成不卑不亢地道,“太太,需要我现在帮你叫医生看下脚么?” “不用,”乔时念有点奇怪昨晚的事,“周特助,你昨晚是怎么知道我们有麻烦的?” 周天成照实回答说,昨天他送客户去停车场时,看到了一群人气势汹汹从车上下来,还听到其中一人提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号。 所以周天成就留了个心思,派人跟去楼上打探虚实,得知情况不对,立即安排了人上去。 乔时念在心里感慨,周天成这危机意识真是一等一的好。 昨晚要不是他,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 “昨天那些人都被送去了警局么?”乔时念问。 周天成礼貌地回道,“那个叫老林的,在我们进去的时候,趁乱跑掉了,其余人都被送去了警局。” 老林居然跑了? 乔时念心中又有了种怪异感。 老林既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又怎会跑得那么快。 而且他不会不知道霍砚辞在海城的势力,他不怕跑掉后会更惨么? “太太不用担心,霍总在派人追查他的去向,警方也在找他,他不敢再出来找你麻烦。”周天成以为她在害怕,宽慰道。 乔时念没有纠结这个,而是问道,“周特助,霍砚辞让你过来,不止是送早餐吧?” 周天成貌似不解地看向她。 乔时念说,“霍砚辞没把离婚协议签好让你带来?” “……”周天成的神色镇定:“我没有接到霍总这个通知。” “他是打算直接去民政局?”乔时念又问。 周天成面不改色道:“对不起太太,我不清楚霍总的决定。” 乔时念顿时明白,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无端受了这样的屈辱,估计是不会肯给她一个痛快了。 “周先生!” 乔时念正准备让周天成去忙自己的,一个护工模样的女人急切地找了过来。 “白小姐的伤口太疼了,把你送的早餐都不小心弄泼了,还说要打止疼针,我不敢私自做主,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就说霍砚辞怎么还会让王婶给她备早餐,原来只是顺带。 乔时念扯唇淡笑了一声。 察觉到乔时念的不悦,周天成不禁有些慌,他责备起护工:“不是让你有事打电话,怎么找来了这里?” 护工连忙道歉:“对不起周先生,我手机没电了,白小姐又催得紧,我找护士打听到了你在这儿,就过来了。” “周特助既然有事就先去忙,”乔时念淡声道,“早餐也带走吧,我真不需要。” 周天成哪会听不出乔时念语气的不对,他赶忙解释道:“太太,早餐是霍总让王婶特意给你准备的,做的也都是你爱吃的……” “我知道了,”乔时念微笑地打断了周天成的话,“让他不用再费这个神了,我消受不起。” 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周天成只得点了下头,说了句“太太好好休息”便和护工一起离开了病房。 …… 霍氏集团总裁办。 周天成向俊脸沉冷、周身散发着寒意的霍砚辞小心复命。 “霍总,我给太太和白总监都送去了早餐,但……太太可能心情不太好。” “怎么回事?”霍砚辞语气冰冷。 明知道老板正处在暴躁期,他还办砸了差事,周天成在心里为自己的命苦哀叹了一声。 继而认命地将早上去见乔时念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霍砚辞一听,脸色果然变得更为难看,周天成做好了准备,接受老板的训斥。 “都这种时候了,她想的居然只有离婚!”霍砚辞一把甩掉了手中的文件夹。 周天成:“……”霍总是会抓重点的。 “霍总,太太的脚好像受了点伤,但她没让我叫医生,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周天成小声问。 霍砚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发生气,“我又不是医生!我去看什么!” “……”周天成。 …… 午饭后,乔时念总算看到了莫修远。 他额头处挂了点彩,用纱布给包扎了起来,倒没影响他的颜值,还多了几分病娇式的妖孽感。 “你这身手不如霍砚辞啊,同样是打架,他就完好无损。”乔时念揶揄道。 莫修远瞪了她一眼,长腿搭在茶几上,心情明显不是很痛快,“急乎乎地把我找来,有什么事要说?” 第149章 两男争一女 乔时念问道,“昨晚你来医院没有,霍砚辞找你问了孩子的事么?” 莫修远提起这个就来火,“我倒是打算给你个面子跟过来,可霍砚辞派人挡住了我的车!” “等到我的人过去解围时,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散布了我们的消息,为免扩散发酵影响股票,我处理了一整个晚上才勉强压住。” 乔时念没听明白,“我们的什么消息?” “你自己看。” 莫修远没好气地将手机扔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打开一看,光标题就十分香艳——【两男争一女,远征集团莫修远觊觎霍氏集团总裁夫人】。 底下配图是他们三人在会所前的一幕。 霍砚辞抱着昏迷的她,而莫修远跟在了他们身边。 发布者还特意圈出了莫修远的脸上的伤,说是想抢她没抢过,被霍砚辞打的。 更让乔时念不敢置信的是,除了这些,还有上次莫修远和她一起进酒店大堂的照片! 上边纷声纷色地说了他们举止怎样亲密,连偷情都这样明目张胆…… 幸好莫修远处理得及时,不然这么香艳的新闻还不得传得全城皆知? 难怪霍砚辞会那么生气,还能精确地查到那晚酒店的事。 原来不是莫修远过来背了锅,而是霍砚辞看到了这些新闻。 “谁发的,查到了么?”乔时念问。 会所前的照片还可以说是凑巧撞到偷拍,可莫修远和她去酒店是两三周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发出来? 还赶在霍砚辞即将知道她怀孕这种关键性时候。 莫修远皱眉道,“暂时还没有追查到源头,对方有所准备,没有用国内的ip。” 乔时念直觉事情跟白依依有关。 可白依依当时也受了伤,她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背后像是还有人在帮她。 “问过宋蔓么?”乔时念道,“她警告过我,也早知道了你去过我房间的事。”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多了点冷意,“她没有这个手段,也不敢背着我做这些事情。” 想想也是,宋蔓即便要散布,也只会针对她,不会将莫修远也拖下水,而且她和莫修远的谣言传开,于宋蔓并没有好处。 “你有怀疑对象了?”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再答她,反问道:“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知道莫修远心里有了方向,只是不便告诉她,乔时念也没再问。 她说到了今天的正题,“你之前说有办法帮我离婚,是什么方法?” 听言,莫修远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兴味,“怎么,愿意跟我合作了?” 乔时念说:“先听下你的办法靠不靠谱,再做决定。” 莫修远悠闲地坐着,轻描淡写地道:“跟我结婚。” “咳咳!”乔时念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莫修远,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破方法!” “想要达到目的当然不能走寻常路,”莫修远邪肆地道,“我之前还打算骗老头你有了我孩子,我非你不娶。现在你正好怀了孕,谎言都不用编了!” “……”乔时念直接无语。 她决定不听莫修远胡言乱语了,“莫修远,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可靠的、打离婚官司厉害的律师。” 昨晚的事让乔时念明白,只要一天不离婚,白依依就一天不会停止陷害。 虽然她也给白依依挖了坑,可难保白依依出阴招。 为了自己的自由和肚中孩子的安全,她要马上离婚。 霍砚辞目前态度不明,和平离婚恐怕是做不到了,所以只有上诉这条路。 其它人可能会震慑于霍砚辞的势力不敢帮忙,但莫修远不会怕。 听言,莫修远哼笑一声,“我帮你可以,但条件还是那个条件,你得配合我搅黄我的婚事。” 乔时念道,“莫修远,我只配合你在宋蔓面前做戏,这次就差点闹得满城风雨了,要是还介入你的婚事,我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莫修远哼道,“你的意思是,我帮你就不会吃亏?霍砚辞是那么好惹的人?他现在都指不定在怎么筹划着针对我呢!” “即便没有我,你们也是针锋相对的吧?”乔时念指出事实。 “莫少,只是介绍个律师而已,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既然这么简单,你怎么不自己找个律师,非得来求我?”莫修远问。 知道莫修远不能轻易说服,乔时念只得退一步,“搅黄你的婚事我做不到,但继续在宋蔓面前配合你,我勉强办得到。” “乔时念,你说说你,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 莫修远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现在你肚中孩子名义上是我的,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不用费很大力气就可以双赢。” 能不能双赢乔时念不知道,可她要真参与了,宋家和莫家的双重夹击是肯定有。 乔时念想离婚,但也不想陷入更大的困境里。 她再次告诉莫修远,“我真做不到。” 莫修远也直接,“那就没得谈。” “既然在找律师上莫少不能帮我,那能不能帮我另一件事?”乔时念退而求其次。 莫修远嫌弃地看着她,“你事怎么这么多,真拿我当你的备胎了?”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莫修远一眼,“远征在海外也有项目吧,你能不能安排我出国个一年时间?” 乔时念认真考虑了,要想留下孩子,出国是最好的去处。 一是师出有名,外公那边好交代。 二来,她可以趁这时间生下孩子。 三来,能避免霍砚辞和白依依他们的带来的麻烦。 “你出国又怎样,孩子始终跟我脱不了干系,”莫修远没正形地道,“乔时念,你也别纠结了,就直接跟我结婚好了——” “嘭!” 莫修远的话没落音,病房门边传来声巨响,沉着脸的霍砚辞从外推门走了进来。 都没容乔时念有反应的时间,霍砚辞抓着莫修远的衣领冲他脸上就是一拳! “嘶!” 莫修远一下没反应过来,被霍砚辞打得疼叫了一声。 很快,霍砚辞的第二拳紧跟而来,莫修远回了神,往旁一闪,堪堪避过,并且反手就回了霍砚辞一拳! 霍砚辞的下颌处被打中,他眸色更狠,拳头又挥向了莫修远! 莫修远也不是吃素的,立即踢上了霍砚辞的膝盖。 乔时念看着你来我往、咬牙切齿的两人,整个人有点怔愣。 昨晚霍砚辞和莫修远才一起对抗外敌,今天却在这玩命互殴。 他们两人显然是打过架的,招招都往对方弱点上攻。 莫修远到底在没防备的情况下挨过了霍砚辞的一拳,加上他额头本身有伤,这会儿明显落了下风。 又是几招后,霍砚辞伸出劲瘦的长腿,朝莫修远猛地一脚踹去,莫修远没站稳退了几步摔坐到了地上。 有血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眼看霍砚辞发了狠地还要去揍他,乔时念总算记起来阻止,“住手!” 她大喊了一声,并快速地拦在莫修远的面前,“霍砚辞你疯了吧,无端端的干嘛打人!” 霍砚辞看到张开双臂的乔时念,一张脸冷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乔时念居然会当着他的面护着莫修远! 明明在几周前,她还因为担心他受伤,替他挡了那个酒瓶。 他还为此愧疚跟欣慰过——乔时念心里是有他的。 当时乔时念说,并不是为了他才挺身而出,换成任何一个她关系不错的人,她都会这么做。 他还有些不信。 眼下,乔时念就挡在了莫修远的面前,并且为他质问他。 霍砚辞的心间像是被棉花给堵住了,又闷又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乔时念,你想离婚嫁给他,劝你还是不要做梦!我绝不会如你的愿!” 说完,霍砚辞将抓在手里的什么东西用力甩下,铁青着俊脸夺门而出。 乔时念没空管霍砚辞,她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莫修远,问道:“你没事吧?” 莫修远摸了下疼得没了知觉的脸,又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气道:“这还用问!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我这受的伤,算你们夫妻谁的?” 乔时念也没有想到霍砚辞会突然冲进来打人。 他平时不是这么冲动易怒的人啊。 绿帽子的威力果然大。 没有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还能保持淡定。 “我陪你去看医生。” 乔时念说着想搀扶莫修远,却被莫修远冷然拒绝,“我没那么弱,自己能走!” 乔时念:“……” 医生办公室里,替莫修远处理了伤口后,医生去洗手清理了。 莫修远拿起手机看了眼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竟邪气地笑了两声。 “霍太太,我改主意了,这个离婚律师一定得帮你找。”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浮出了兴味,“霍砚辞气成这样,肯定不想离婚,我偏要帮你!” 这事情反转得,让乔时念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莫修远居然在和霍砚辞打了一架后就改变了主意? 一时都不知道要不要感激下霍砚辞了。 乔时念:“那就有劳莫少。” 莫修远走后,乔时念回了病房。 护工也在病房里,她手里拿着支药雾问,“乔小姐,这支喷雾是你掉在地上的么?” 乔时念瞧了一眼,发现是霍砚辞出门前甩到地上的东西。 所以,霍砚辞过来是为了给她送药雾? 「谢谢数字很长的某位宝的四百币打赏,谢谢宝们各种方式的支持」 第150章苟富贵,莫相忘 傅田田到达病房听了下午的事,颇是震惊。 “霍砚辞竟和莫修远打了起来?这算不算怒发冲冠为老婆啊?” “典故可不兴乱改,”乔时念剜了傅田田一眼,“莫修远已经答应帮我找律师了,等这两天和律师聊好相关的细节,我就着手上诉离婚。” 傅田田问道,“真要走这一步?起诉了可就是法庭相见了。” 乔时念咬了下唇,“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之前以为只要时间一到就可以离了,可拖到现在霍砚辞也没有签字,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乔时念把自己出国的想法告诉了傅田田,“我突然有些理解我妈妈的做法了,反正我大概率也不会再结婚了,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带着挺好的。” “你外公能同意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垂下了眼帘,外公必然会伤心,妈妈遭受了单亲的苦,她也要走同样的路。 “但外公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他会尊重我的决定的。”乔时念自我安慰道。 傅田田道,“乔时念,你如果选择不离婚告诉霍砚辞真相,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如今霍砚辞对你有了感情,霍老夫人又那么疼你,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生下孩子。”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说的没错。 霍奶奶虽然一直没催过生,但如果知道她有孩子,奶奶肯定会非常高兴。 外公也会很高兴。 这些事如果发生在前一世该有多好啊。 乔时念轻叹了一声,“田田,可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想走一条自由的、舒心的路。和霍砚辞在一起要面对的荆棘太多,我累了,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自己带孩子纵使会有一些难处,但比起要受的委屈,我觉得那都只是小问题。” 乔时念的秀眉舒展了几分,“再说,只要茗茅顺利上了市,我就能成为小富婆。有钱的单亲妈妈,想想也很酷。” 闻言,傅田田给了乔时念一个大大的拥抱,“苟富贵,莫相忘。” “……” …… 某酒吧。 陆辰南看着眼角和嘴角都带着伤的霍砚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辞哥,你怎么受伤了,谁敢把你揍成这样啊?” 陆辰南说着忍不住用手去碰想看伤是不是真的,结果霍砚辞一个冷眼杀来,“你也欠揍?” 吓得陆辰南立马就收回了手。 “辞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弄的,我去给你报仇!”陆辰南义愤填膺地就开始挽衣袖。 霍砚辞不想搭理戏精一般的陆辰南,而是沉着脸喝起了酒。 陆辰南到底没有再闹,他带着两分了然地问:“辞哥,你和嫂子又发生什么事了?” 看上去事情还相当严重。 不然辞哥不会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模样。 霍砚辞没有说话,只是寒着脸咬着牙喝酒。 配上他脸上的青紫,还有周身的寒意,陆辰南光是坐着都感觉渗得慌。 辞哥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陆辰南起了身,“辞哥,我去给你再拿点酒进来哈。” 说完,陆辰南走出了卡座,找了个偏静的地方给傅田田打了电话。 只要事关乔时念,那傅田田应该会知道来龙去脉。 傅田田很快便接起了电话,“陆先生,有事?” “傅小姐,辞哥和嫂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辞哥主动约我喝酒,脸色非常吓人,但又什么都不肯说。” 面对陆辰南的询问,傅田田想了想,将这两天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 “所以,嫂子怀了孕,孩子还不是辞哥的?”陆辰南表示怀疑。 傅田田当然不会背叛乔时念,“唉,这事估计也就是个意外,你好好劝下霍总,要实在忍不下就离了吧。” 陆辰南:“……”他可不敢劝离。 结束与傅田田的通话,陆辰南回到了卡座。 好家伙,就说电话这么会儿的功夫,辞哥的面前已摆了一排酒瓶。 而他还在继续往嘴里倒着酒。 陆辰南壮着胆子过去夺霍砚辞的酒杯,“辞哥,酒也不能这样喝啊,太伤身体了!” 霍砚辞的手指用力捏紧酒杯,仿佛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黑眸里冒着沉沉的寒光。 见状,陆辰南无法也不敢硬夺,只得悻悻松开。 谁料,他刚一松手,“叭”的一声,霍砚辞居然把玻璃杯给捏爆了! “辞哥,你的手没事吧!”陆辰南急忙拿起了霍砚辞的手。 他的掌心已被玻璃碎片给弄破,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陆辰南急了,“走,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 可霍砚辞却甩开了他,换了只酒杯又喝了起来。 霍砚辞周边笼罩着种谁靠近都会死的寒戾,陆辰南根本无法拖动他,也劝服不了他。 无奈之下,陆辰南给乔时念打了电话。 “喂?” “嫂子,”一听到乔时念的声音,陆辰南就急唤道,“辞哥他喝醉了,手还受了伤,可是他不肯去包扎,也不肯走,你能不能劝一劝他?” “我知道嫂子在住院不方便出来,你就帮我在电话里和他说几句行么?” “不好意思,”乔时念语气清淡,“我现在有点事挺忙的,没有时间帮你。” 以为乔时念不信,陆辰南连忙道,“嫂子,我没有骗你,也不是辞哥在弄苦肉计,他的手真的受伤了!你就劝他几句吧,行么?” “陆少,你作为他最好的兄弟都劝不动他,我又怎么可能说几句就劝得动呢?所以,这忙你还是找别人帮吧,我真帮不了你。” “嫂——”陆辰南还想再求,手机忽地一下被霍砚辞给夺走! “乔时念,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我根本不可能对你产生任何感情!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谁稀罕!” 恨声说完,霍砚辞将手机用力往地上一摔,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我的手机!”陆辰南捡起一看,已然摔得稀碎。 他今天真是没看黄历,特意定制的独款手机就这样报了废。 取出卡,陆辰南无奈地道:“辞哥,你生气也不能和嫂子说这样的气话啊,她会当真的。” 霍砚辞整个人处在爆炸的边缘,“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好好,真话真话。” 陆辰南没敢再和他讲道理,只能顺着霍砚辞的话附和,并叫来个服务生送了点止血的药和创口贴来。 酒吧常有各种意外发生,基本的药物都有准备。 在霍砚辞极不配合中,陆辰南给他手掌弄了止血药,又乱七八糟贴了几个创口贴,才算勉强止住血。 经过一番折腾,霍砚辞也终于安静不少,身体像是极其疲倦地仰坐在椅中,墨眸深不见低,手里依旧端着酒杯在喝。 “辞哥,你确定查清楚了吗,嫂子肚中孩子真不是你的?”陆辰南道,“嫂子看着也不像是个乱来的人啊。” 霍砚辞的眼眸直接冷成了一道寒冰,“她自己承认了。” 陆辰南弱弱地道,“嫂子会不会是……故意的?” “我亲耳听到莫修远说孩子是他的,让乔时念跟他结婚!” 说到这个,霍砚辞又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把乔时念给弄死。 明知道他跟莫修远不和,还一而再地跟他混在一起,眼下甚至连孩子都弄了出来! “你找人去把莫修远的腿给卸了,”霍砚辞的眼里迸出了寒意,“让他下半生都坐轮椅,看他还怎么招惹别人!” 陆辰南知道辞哥现在整个人暴躁不已,说出的话也没了平时的严谨和理智。 他只能耐心相劝:“辞哥,卸莫修远的腿容易,可莫家咬人也挺凶的,你是不会怕,那万一他们报复不到你,拿嫂子出气,嫂子能躲得过么?” “别跟我提她!”霍砚辞听到乔时念相关的字眼都会暴躁,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酒,“她怎样跟我毫不相干!” 陆辰南:“……” …… 茶楼里,宋清川气定神闲地泡着功夫茶。 “阿远,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宋大当家,别揣着明白装湖涂,我找你什么事不清楚?” 莫修远额头上的纱布没拆,嘴角青红一片,说话时整张脸都隐隐作疼。 宋清川依旧稳如泰山,“你这是跟谁打了架?莫伯伯要是知道,想必要心疼了。” “少搬出老头子说事,他要骂就骂,反正我在他眼里向来没出息!”莫修远没好气地道,“我跟乔时念那个帖子,是你的手笔吧!” 宋清川端起杯茶,在鼻下闻了闻,然后细细地品尝了一口,“阿远,说话要有证据,不能凭白无故地把罪名往人身上扣。” 莫修远呵了一声,“我哪敢往你身上扣罪名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早把老林给收买了,昨晚的那一出,就是他在你的示意下闹出来的!” 宋清川拿茶海给莫修远倒了一杯茶,语气寻常地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莫修远嫌弃地推开了茶杯,“老林故意挑事,被我赶走后的短短时间里找到了那么大一批练家子回去寻仇,事后又逃得不见踪影,若说这背后没人帮他,我绝对不信!” 宋清川放下了茶海,擦了擦自己并没有沾水的手指,“阿远,你的意思是我在背后捣鬼,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第151章霍砚辞挨了耳光 莫修远冷声说,“还能为什么,你想为宋蔓出头,所以弄这一出警告我!” 宋清川笑了笑,“让你们闹得满城风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蔓蔓就是想嫁给你,我家里人都会酌情考虑了吧?” 莫修远被宋清川的话弄得愣了下。 除非宋清川不想宋蔓嫁他,否则他确实没必要这么做。 若说这事跟宋清川毫无关系,莫修远不太信。 宋清川城府极深,行事之风诡异。 他不会无故去会所,还那么凑巧被乔时念看到。 可宋清川如果说的是真的,老林那么快带人去寻仇,事后逃跑也没能抓到人,又会是谁的手笔? “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对于昨晚的事也像是了如指掌的样子?”莫修远眯起了桃起眼,提出疑问。 宋清川神色如常地道,“因为我看到了相关的帖子,也猜到了你会误解我。” “我昨天去会所就是单纯的会朋友,他有事走了,我自然也不会留在那儿。不过,阿远,我倒确实有事想要问你。”宋清川的神情有了两分肃冷。 莫修远反而放松了下来,他将腿搭在另张椅子上,吊儿郎当地道,“不用问了,乔时念确实怀了孕。” 宋清川微皱了下眉头,“你的?” “不然?” “蔓蔓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莫修远说,“反正所谓的订婚都是你们决定的,跟我无关,我从来就没打算娶她。” “莫修远!” 宋清川还没说话,一脸怒容宋蔓忽地从茶室的屏风后冲了出来! “那个乔时念有什么好的,你居然为了她要毁婚!” 对于宋蔓的出现,莫修远只是意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如常。 “宋蔓,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会娶你,婚事也是你的一厢情愿,跟我没任何关系。” 宋蔓气得眼眶都红了,“我会告诉莫伯伯,你喜欢的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莫伯伯一定不会同意让乔时念进莫家门,也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那就不进莫家门,我们在海城生活也挺好的。” “你!”宋蔓气得脸蛋通红,胸膛起伏,说不出回怼莫修远的话。 “蔓蔓,你先下去等我,我跟阿远说几句。”宋清川不轻不重地开了口。 宋蔓用力地跺了下脚,“莫修远,你想和乔时念在一起,做梦去吧,我绝不会放手!你只能是我的!” 放下狠话,宋蔓怒气冲冲地走了。 “你今天同意出来,是宋蔓要求的吧。”莫修远有些烦躁地问。 宋清川不答反道,“蔓蔓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你即便不喜欢她也要给她留点面子。” 莫修远冷哼了一声,“只要她同意取消婚事,我保证给足她面子。” “这事我会再劝劝她。” 宋清川说着视线落在了莫修远青紫遍布的脸上,“阿远,你若真想和那个乔时念在一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蔓蔓是斗不过你,霍砚辞呢?他会放过你?” 一听到霍砚辞的名字,莫修远的脸色顿时冷下,“我会怕他?” “我只是提醒而已。” 宋清川从座位站起了身,“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带蔓蔓回去了。” “明天我会离开海城,蔓蔓估计我劝不走她,但不管怎样,她是我的妹妹,即便犯了错你也不能欺负她。”宋清川交代道。 莫修远目露厌烦,“她自己要找虐我可管不着。” 宋清川没说什么,只是走到茶室的门边,他到底回了头。 “阿远,不管乔小姐的孩子是否与你有关,我都建议你不要逞强。否则莫伯伯那边可能没我这么好说话。” “你在威胁我?”莫修远挑起了俊眉。 宋清川面色不惊,“一个建议。” 说完,他迈步离开。 莫修远看着宋清川远去的身影,总觉得他身上透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却又抓不到头绪。 …… 深夜,乔时念让护工回去休息了,而她躺在病床上有点睡不着。 病房的条件再好,那也是病房。 里边挥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闻着不太舒服。 乔时念拿出手机打算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刷视频时,发现周阳应参加选秀的那个节目已经播出了。 视频剪辑的里是几个人气高的成员,其中就有周阳应。 周阳应明明穿着节目组统一发的训练服,却比其他人显得更为阳光和帅气。 唱歌时,周阳应优越的外形条件和独特的台风也非常抢眼。 底下的评论更是一水地问他信息,说他又纯情又莫名野性,让人光看着都忍不住心动。 对此,乔时念由衷替周阳应感觉开心,像是自家弟弟有出息了那种自豪和喜悦感。 周阳应最近都没怎么联络她,估计是忙着比赛训练吧。 他说进了三十强主办方会有一次庆功宴,也不知道怎样了。 乔时念没有给周应阳发信息扰乱他,而是去app看起了他参加的那档节目。 不愧是在前世火了的选秀节目,画质和剪辑确实不错,学员们也各有特色。 乔时念一连看完了两期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乔时念放下手机睡觉。 正睡着迷糊之时,她好像听到门锁传来了拧动声,接着有人走进,并关上了门。 以为是护士进来提醒她什么事,乔时念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借由床头灯,她看到了身形挺拨的霍砚辞! 这个时间,霍砚辞怎么会过来? 几小时前陆辰南给她打的电话,不是说霍砚辞在喝酒撒疯,手都受了伤么? 难道也来了这儿看伤? 乔时念的视线下意识往霍砚辞的手上瞧去,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她放弃了。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有点不清醒地问。 因为刚睡着了,所以她声音比平时沙哑轻软一些。 听言,霍砚辞的眸色明显变得幽暗。 他直接走到了她的床边,“你目前还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来?” 霍砚辞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裹得他腰腹的肌肉特别明显,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解开,露出了性感的喉结,挽起的袖口下是他精健的手臂,而他臂弯上随意搭了件黑色西装外套。 此时的霍砚辞的俊脸略微有点红,一双深邃的墨眸闪着侵略。 想到霍砚辞下午怒恨地离去,晚上的电话里他又那么凶狠,乔时念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霍砚辞现在过来,该不是来算帐的吧? 她一个人,可斗不过霍砚辞。 乔时念的瞌睡已基本醒了,她悄悄地伸出手,打算按铃把护士叫来赶走霍砚辞。 结果手还没完全伸出,霍砚辞却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 不是一副醉了的模样,为什么动作上一点偏差都没有? “想干什么。”霍砚辞冷笑问。 许是醉了,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要慢,眸光也比平时要肆意强盛,整个人明显不好惹的样子。 乔时念当然不会傻到硬碰硬,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我渴了,想让护士帮个忙。” 霍砚辞长臂一伸,将床头的杯子端于她面前,“喝。” 乔时念的手还被霍砚辞强硬地抓着,她不敢用力挣扎,轻声说:“这个冷了,我想喝点热的。” 听言,霍砚辞的唇边忽地勾出抹邪魅的笑容。 接着自己将杯中水喝到了嘴里,捧住乔时念的脸,往她唇边凑了过来! “不要!” 乔时念意识到霍砚辞想干什么,她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霍砚辞的霸道劲上来了,抓开了乔时念捂嘴的手,非往她嘴里送! “我不渴了!”在他的嘴碰上来的瞬间,乔时念急叫了一句,并扭过了头。 霍砚辞的嘴便贴在了她的耳垂处,冰凉带有水渍的唇瓣落在耳边,乔时念的身子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霍砚辞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不停用冰凉的嘴唇往她的耳后、颈边、锁骨处触碰,惹得乔时念又惊又乱,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挣扎。 “霍砚辞,你浑蛋,滚开!”乔时念羞恼怒斥。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适,霍砚辞还真停了下来。 不过不及乔时念松气,就见霍砚辞灼热的眸子一闪,下一秒,他将她双手往床头一按,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酒气和他舌尖残余的冰水全数在舌尖漫开,乔时念又气又恼,偏偏霍砚辞的力气大得吓人,乔时念根本就反抗不了他! 霍砚辞的身体覆到了她的身上,单手往上禁锢着她的手,而另只手则扣着她的脑勺,拼命地在她唇上辗压吸允。 乔时念感觉脑子里的氧气都快被抽干了,整个人都有点晕乎起来。 霍砚辞却像是尝到了甜头,不仅吻她的唇,耳垂,还开始往她脖子及更多地方侵略。 乔时念气得不停挣脱踹他,把霍砚辞惹毛了,索性松了对她手的桎棝,猛地撕了她的病服,攻向那更为隐私羞涩的地方! “王八蛋!住手!”乔时念羞愤地用手捶打着霍砚辞! 可非旦没能把霍砚辞打开,他还更用力地咬她。 “啊!” 乔时念仰头发出一声痛叫,直接一巴掌甩上了霍砚辞的脸,“疼!”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尤其明显。 霍砚辞抬起了头,左边脸上红了不少,加上原本的淤青,和他冒着火焰的黑眸,令乔时念莫名有点犯怵。 “我——唔!” 乔时念话没说完,霍砚辞如同野兽一般,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 「谢谢宝们的礼物和打赏,催更我有看到,会努力码字的,众么~」 第152章乔时念,我们重新开始 尖锐的痛感传来,乔时念疼得发出了呜咽声! 霍砚辞却变得异常亢奋,在她的长颈疯狂地咬吮起来。 耳边霍砚辞的喘息粗重炙热,乔时念觉得自己像只落入虎口的弱小猎物,被饥饿的猛兽一口一口地舔舐吞咬。 此时的霍砚辞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嘴是烫的,手是烫的,连身体也滚烫得厉害。 乔时念害怕引发他更深的兽性,不敢也没有力气挣扎乱动,只能任由他各种作乱。 很快,霍砚辞不再满足于吮吻,他的手掌开始在她后背腰窝处揉捏摩挲。 略微粗砺的指腹按在肌肤上,乔时念只觉周身像被通了电般又痒又麻,霍砚辞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像是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乔时念被禁锢得死死的,她的体温似也上升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失控。 她的身体还虚着,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用强比不过霍砚辞,乔时念只得放软了态度,还挤出了几颗眼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可怜无助,轻喘着道:“霍砚辞,我疼,你放开我……” 许是她的语调过于可怜,霍砚辞抬起墨眸看向了她。 霍砚辞的眼尾泛红,眸光炽热,里边涌着燃着熊熊的欲望火苗,乔时念被烫得心中一颤。 “砚辞哥……”她将声音放得更轻了几分,“放开我好不好?” 霍砚辞的眸光闪了闪,喉间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你叫我什么?” 意识到他的大掌没有往下动作了,乔时念轻声:“砚辞哥……” 听到这个称呼,霍砚辞双手搂得她更紧,激动又沙哑地道:“念念,你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给我?” 乔时念继续示弱:“我身体没好,医生交代只能静养……” 闻言,霍砚辞的手一顿,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赤红的眼睛顿时涌出了冷怒,他用力掐着她的腰,寒戾且凶狠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要定了你!” 精虫上脑的狗男人! 乔时念在心里怒骂,但她还受制于他,只得维持住自己可怜的表情,“那你先松开我,让我换个姿势,你压得我很难受……” 霍砚辞并不太信任她,一双赤眸冷沉地睨着她。 “我力气不够你大,身上衣服也破了,难道还能跑吗?”乔时念弱声道。 乔时念的衣物凌乱地挂在身上,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纤致的身子轻轻在抖,大眼里也含着蒙蒙的泪水,十足小可怜的模样。 霍砚辞到底松开了她,把乔时念拖起,想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结果,刚刚还柔弱得风都能吹倒的乔时念双腿勾着他的脖子猛地一扭,想要将他放倒! 霍砚辞虽醉意沉沉,但他遇到危险的反应还是极快,他顺势一倒,伸出双手抓住了乔时念纤白的小腿,轻而易举地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 “乔时念,反了你!”霍砚辞暴怒。 不仅敢背叛她,还敢骗他放松警惕来对付他! 乔时念方才用尽了全部力气,没有一击击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案板上的羊羔,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她大口地喘息着,一双大眸冷冷地看着霍砚辞。 “说吧,你想在上边还是下边!”霍砚辞快速地扯掉了她的裤子,某处只隔着他的西装裤大喇喇地抵着她。 这种羞耻的姿势和霍砚辞那张充斥着情欲的脸都让乔时念羞恼不已,她实在控制不住怒火了,“霍砚辞,你少在这借酒装疯,你酒量明明那么好!” 那晚跟莫修远打赌喝酒的时候,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今晚怎么会喝得这么醉! “既然不选,那我替你选!”霍砚辞面色无情地摁着乔时念,另只手直接抽出了自己的皮带!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这一刻的疯狂和偏执,她大叫:“你敢碰我,我恨你一辈子!” “要恨就恨,反正你也没打算和我过一辈子!” 霍砚辞眉眼冷戾地扔掉皮带,毫不犹豫地靠近—— 突兀又陌生的触疼让乔时念拼命往后退缩的同时,偏过脑袋发了狠地咬着霍砚辞的手腕,恨不得将他手臂的肉给咬下来! 霍砚辞吃疼地分出一只手,强势地捏住了她的脸让她被迫松口。 “霍砚辞,我的孩子要是出了问题,我和你同归于尽!”乔时念嘶吼,泪眼里充斥着恨意与冷决。 “就那么在乎他的孩子?” 霍砚辞冷嗤一声,俊脸变得更为寒侧,他夹紧了乔时念的双腿…… 一时间,病房里全是霍砚辞的粗喘和乔时念的呜咽,夹杂着几句羞恼的斥责。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砚辞的眼眸变得越发赤红,他俯身用力地搂紧了乔时念,在她耳边低吼,“乔时念,做掉孩子,我当一切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乔时念已完全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任由眼角的泪水落入发丝…… …… 乔时念是被渴醒的。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去取水,结果却扑了个空。 “你别乱动。” 听到傅田田的声音,乔时念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才恍然记得自己在医院。 此时傅田田坐在病床边,窗外有阳光透进,显然已是大白天了。 昨晚她被霍砚辞折腾得喘不过气,直接昏睡了过去。 霍砚辞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傅田田过来她也毫不知情。 “是要喝水么,我帮你倒。”傅田田给她倒了杯水,将她扶起。 乔时念实在渴得厉害,将整杯水都喝掉了。 “还喝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摇头,“你今天不是倒班,怎么过来了?” 傅田田道,“被霍砚辞叫过来的,怕你醒来情绪不稳定,让我过来陪着你。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想到昨晚的事,乔时念气得咬紧了牙。 霍砚辞那个禽兽,折腾了她那么久,全身上下被他咬得没几处好肉! 唯一庆幸的是,他还存了点人性,没有直接进入,只是她两条大腿遭了不少罪。 内侧估计红肿破了皮,现在又酸又疼。 “这里有些祛瘀消肿的药膏,霍砚辞说帮你涂过一次了,等下你想自己擦还是我帮你?”傅田田又问。 这种事不好假手于人。 乔时念道,“放着吧,我自己可以。” 傅田田倒也没坚持,她放下药,“我听值班的同事说,霍砚辞凌晨过来的,说是陪你,且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又出来问人要病服和药膏。” 傅田田忍不住吐槽道,“得亏他没有真对你做些什么,不然就他那折腾劲儿,你的胎别想保了。” 乔时念更为咬牙切齿,“要真对我做了什么,我一定报警告他强迫!”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乔时念狐疑。 傅田田道,“霍砚辞怕我不明情况会带你做全身检查,没敢瞒着我。” 原来如此。 她这模样确实不适合做全身检查。 “霍砚辞真是个怪人。说他在乎你吧,他半夜过来不顾你要休养折腾你。说他不在乎你,又知道给你涂药,叫我过来作陪。”傅田田继续吐槽。 乔时念想到昨晚疯狂的霍砚辞,还是有几分心有余悸。 整个人像头失控的野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特别是咬她脖子的瞬间,乔时念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真会被咬死。 可见霍砚辞这次受的刺激不轻。 “乔时念,霍砚辞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傅田田不解地道,“早上我看到他时,他整个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矛盾感,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我让他自己等你醒来,他直接走了。” “难道你都怀别人孩子了,他还不想离婚?” 昨晚,霍砚辞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孩子打掉,重新开始”的话浮出在乔时念的脑海。 依霍砚辞的个性,即便不离婚也是为了折磨她,居然会提出重新开始? 早上他走,或许也是因为懊悔说出那样的话吧。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决定了起诉。” 此时,乔时念不禁有点庆幸,她让莫修远帮忙找律师,这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乔时念,你想过没有,如果霍砚辞不想离的话,就是上诉,你可能也很难赢他。”傅田田提醒道。 这话莫修远曾也提过。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莫修远帮忙?” 乔时念不和傅田田说这个了,“我后颈和肩膀有点不太舒服,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要不要涂药。” 如果被霍砚辞咬伤了,她自己不方便上药。 反正傅田田都知道情况了,被她笑话就笑话好了。 说完,乔时念将自己病服的扣子解了两颗,斜斜地拉下,让傅田田替她察看。 傅田田一看,脱口而出,“我kao,霍砚辞这是素了多久,居然下嘴这么狠。你这全身上下到底还有哪儿是他没咬到的?” “别说了!” 乔时念脸蛋涨红,“我是让你帮忙,不是让你评价的!” 傅田田非但不停,还火上浇油地调侃道:“啧啧,你皮肤这么嫩这么白,不怪霍砚辞忍不住,连我都想咬一下了。” “傅田田!” 乔时念反手就要去打她,结果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病房门被护工打开,坐着轮椅的白依依出现在了病房边。 第153章又招惹我,还想再来一次? 乔时念和傅田田都没想到白依依会过来。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将自己衣服拉起,没什么好脸色地道:“不可以,不欢迎。” 白依依听了也没生气,她示意护工将她推进了病房,温和地笑道:“霍太太,我这两天腰疼得厉害,一直没法起身就没来看你。你身体没什么事吧?” 傅田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脸皮好厚,人家乔时念都明确说了不欢迎你。” “白小姐,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救霍太太才受的伤?” 白依依旁边的护工小声地道,“那为什么她们不感激你,还对你态度这么恶劣啊?” 对于护工的突然插话,白依依有点尴尬,可她还是温婉地感谢了对方,“阿姨,麻烦你出去下,我和傅太太说会话。” “乔时念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滚!” 傅田田有点受不了白依依这种圣母作派,“一天天的,整得像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似的,谁不知道你的心黑到烂了!” 听到傅田田这话,白依依脸上的尴尬更浓,她捏了下手心,“我知道你和霍太太不喜欢我,但有些事,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昨天,霍总让周特助给我带早餐只是顺便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白依依看着乔时念道,“霍太太,霍总怕你生气之下又做什么冲动的事,这两天连我病房都没去过。我和霍总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再误会。” “你的意思是,乔时念要知道霍砚辞去看了你就会寻死觅活?”傅田田又忍不住抢道,“而霍砚辞因为这个原因只能偷偷关心你?” 白依依神色未变,“我没这意思,我只是很珍惜和霍总的友情,不想因外界因素而被迫改变。” “还说没这意思,你只差没把你和霍砚辞有感情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傅田田要被白依依的茶言茶语气死了,“你要真不想让人误会,就及早地滚出病房,闭紧你的臭嘴!” 护工被傅田田吓一跳,“白小姐,咱们走吧?” 白依依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乔时念,视线又不经意在她的颈脖处停留了下,到底点了头,“好。” 傅田田等白依依前脚离开,她后脚就锁上了病房门。 “气人,实在是气人!”傅田田还是气得不行,“霍砚辞怕不是个没脑子的吧,就一点都没发现姓白的是朵白莲花?” 乔时念扯了下唇角,“你要有一个年少时就认识的伙伴,两人之间有着种种难忘的经历,对方在你面前也从没有说过一句坏话、没做过一件错事,还一直因为你不爱的另一半受尽委屈,这么多滤镜之下,你能认为伙伴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吗?” 傅田田想了一想,“我去,还真有点困难。难怪你以前那么害怕这个姓白的出现,她真的很膈应人!” 白依依不仅膈应人,她还相当能忍。 “行了别气了,她估计是因为霍砚辞没去看她,故意来给我添堵的,你要是动怒了,就正中了她的下怀。”乔时念劝道。 理这么个理,可傅田田还是郁闷,“啊,不行,我得多点些吃的来,不然这口气出不了了!” “行!” …… 下午,傅田田给她涂了药后有事去忙了。 而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说帮她找了个律师,明天上午有空,可以去医院边的咖啡馆会个面。 乔时念欣然应允。 见时间充沛,乔时念给余景澄打了个电话。 自那天在外公家跟余景澄吃过饭,这些天乔时念都没和他联系过。 也不知道他在m·q怎样了。 “乔妹妹,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有空打给我?”余景澄显然有点意外。 “没事,就想问你最近在m?q上班习不习惯?” 余景澄温润一笑,“挺好的。乔叔对我还算信任,公司的人也会配合我的工作。” “那就好。”乔时念放了点心。 “不过有件事或许该让你知道,”余景澄道,“我最近了解了下m?q的情况,目前经营状况看上去没问题,但实际上并不乐观。” 余景澄说,m?q以前是以香水类为主打,可由于久无创新,已快被市场淘汰,现在的洗护香熏及精华都不够出彩,竞争不过其它知名大厂家。 虽然有一些订单,早前也签了个大单,但这些都是关系户的产物,不是长久之计。 “那要怎么办?”乔时念担心地问。 想不到这一世m?q没陷入困境,依旧还是不稳定。 “倒也不用过于担心,”余景澄宽慰道,“这个也不算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即便要做出改变,也需要时间从长计划。” “也是,等我忙完这段我们一起去和外公商量……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商量对策吧。” 外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很好,他之所以将m?q交给舅舅管,也是没有精力操劳。 “行,反正我随时有空。”余景澄温和道。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刚准备休息一会儿,乔时念的微信里来了条语音信息,是袁宏志发的,在问她乔乐嫣的情况。 说是他最近忙于公司的事,疏忽了乔乐嫣,她生气得都把他拉黑了。 乔时念估计乔乐嫣这次不会轻易被袁宏志给哄骗。 那她应该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悲惨了吧? 袁宏志于乔时念还有用,她回了消息,【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乔乐嫣所有事都不告诉我,我不清楚她的行踪。】 许是她的客套让袁宏志产生了拿捏住的错觉,【乔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最近时间充沛了一点,咱们把之前那顿饭给补上。】 听袁宏志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她“东窗事发”。 乔时念算了算时间,手机项目离崩盘不远了,袁宏志也当不了很久的总经理了。 她如常地回道,【这些天接手了一些工作,很忙,过些天我请你吃饭。】 【好。】 应付完袁宏志,乔时念到底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感觉额头处有点痒痒的,好像有谁在弄她的头发。 乔时念睁开眼,竟是霍砚辞。 他的手指正顺着她一缕发丝往她耳后,见她醒了,手上动作微顿了下。 “你想干嘛?” 想到霍砚辞昨晚的禽兽行为,乔时念大眼里闪出了怒色。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收回了手,坐在了病床边的椅中。 也不知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工作太多累的,霍砚辞明显不如平时精神,墨眸中也没了昨晚的疯狂与灼热,恢复成了无波的深潭模样。 “你还过来干嘛,嫌昨晚发疯没发够?”乔时念冷目仍旧防备地盯着他。 霍砚辞没有出声,脑中还浮出昨晚的情形。 乔时念身体娇软,皮肤通透白皙,在暖黄的灯光下如同染了柔光的上好瓷器,勾魂摄魄。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只想全方位占有她,在她身体每处都留下他的痕迹。 乔时念明明被他欺负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始终不肯臣服于他,一双美目总是愤怒地瞪着他,让他忍不住想更用力,逼得她服软…… 无意识地滑动了下喉结,霍砚辞声音微冷道,“乔时念,昨晚你一而再地挑衅我,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 乔时念被霍砚辞的无耻给惊到了! 他像个禽兽似的欺负她,还说成是她挑衅?! “霍砚辞,你就是个王八蛋!” 闻言,霍砚辞黑眸冷沉地瞥向她,“又招惹我,是还想再来一次?” “……”不仅浑蛋,还是个自大狂。 乔时念比不过霍砚辞的脸皮,她没再跟他打嘴仗,“你出去,除了离婚的事,我和你没有话可说!” 霍砚辞忍了忍,将包里一个文件袋递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又防备又疑惑:“是什么?” 霍砚辞:“你想要的。” 乔时念的眼睛微微一亮,“离婚协议书?” 霍砚辞终于忍不了这顶“绿帽”要离婚了? 霍砚辞发出声若有若无的冷嗤,“自己打开看。” 乔时念没管霍砚辞高不高兴,她反正是很高兴地打开了文件袋—— 里边居然是本房产证,还有套钥匙。 “什么意思?”乔时念大失所望,“你不是说是离婚协议书么?” “是你自己猜的。”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这是君临华府的一套精装平层,你曾提过的室内设计师xx,我让她给你做了软装设计,你出院后可以入住了。” 听到霍砚辞这话,乔时念稍有些意外。 上次霍砚辞提出陪他吃饭就送房子,后来饭没吃成霍砚辞就气走了,还以为房子泡了汤,结果霍砚辞还是给她准备了。 并且记得她曾随口提过的设计师,还请对方来设计装修? “房子原本就是精装,设计师只是做了部分调整。”霍砚辞像是看出她想,随口解释道。 乔时念没有再纠结这一茬,她直接拒绝,“无功不受禄,房子就不用了,我自己会买。” 牵扯越多,于离婚就越不利,马上要起诉了,乔时念不想再多生枝节。 听言,霍砚辞的眸色沉下,并发出了声冷嗤,“乔时念,你是怕我以此为诱饵,让你打掉肚中的孩子吧。” 不得不说,霍砚辞在不涉及白依依相关的事情时,还是有点脑子。 她这都没说什么,霍砚辞就已经猜中了她的心里的想法。 乔时念确实怕这房子是霍砚辞给的糖衣炮弹。 “你收买不了我,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乔时念坚定地道。 第154章乔时念,我不是没办法对付你 霍砚辞黑眸冷沉,“乔时念,你做了背叛我的事,我给你结束错误的机会你不要,还要一意孤行生下它?” 什么狗屁机会。 乔时念听着都心烦,“霍砚辞,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一厢情愿?我从来就不需要机会。孩子是我的,我当然要留住它。” 霍砚辞噎了下,盯看了乔时念半晌,方才意味不明地问道,“包厢里,你受伤不舒服,拒绝我碰你,一而再的让莫修远送你到医院,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有白依依在,霍砚辞不会选择先救自己,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求助莫修远。 至于后来,单纯怕怀孕的事穿帮。 不过乔时念不可能把实情告诉霍砚辞,她冷笑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没容霍砚辞出声,乔时念又道,“霍砚辞,你应该早看出了我和莫修远关系不一般吧。” “我帮他拿下茗茅,我加入了远征,我和他几次一起吃饭,他从m国回来我亲自接机……” “够了!” 霍砚辞像是再听不下去,黑着脸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乔时念,我一直忍耐并不是拿你没办法!我不过是看在奶奶和外公的份上,给你留几分颜面!如果你执意不要,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他脸色铁青,眸色狠戾,显然是信了她说的话。 “霍砚辞,你何必在这自我感动。我从来没有让你忍耐,也不需要你留任何颜面,我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离婚!”乔时念加了把火。 “呵,想离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过你!” 寒声说完,霍砚辞起身就准备走。 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乔时念气得怒骂,“你个说话不算数的浑蛋,出尔反尔!” 可霍砚辞压根不搭理她,径直往门边走去。 “站住!”乔时念大叫了一声! 霍砚辞的脚步微顿,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乔时念将装房产证的文件袋往他身上一甩,“拿走你的东西!” 瞥了眼地上掉出的房产证和钥匙,霍砚辞怒极了反笑,“很好。乔时念,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有骨气!” 这下霍砚辞没再停留,迈着大步冷然离开。 乔时念依旧很气,她重重地打了几拳枕头,“浑蛋王八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就不肯给我痛快!” …… 第二天早上,乔时念做了个检查,身体状况比较稳定,再观察个两三天便可出院了。 记起上午要跟律师见面,乔时念按照莫修远给的电话跟对方约定好时间。 随后换了身衣服,她去往了医院边的咖啡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十分钟了,乔时念却不见律师到来,她给律师打了个电话,竟无法接通。 又等了会儿,还是不见人影,乔时念打算再打一个电话,却看到莫修远的号码响起。 “莫少,我正要——” “乔时念,仁济药品的推广出了些问题!” 乔时念还没说完,就被莫修远的消息给弄懵了。 “怎么回事?”乔时念问,“之前不是说推得挺顺利么?” “原本谈好的几家医院,突然都拒绝了合作。” 莫修远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严肃,“我们的人和他们理论之时,发生了口角,后来又上升到了肢体打斗,目前都被带去了警局。” “许教授研究所那边收到了消息,以此为由拒绝了我们的b轮投资计划,并质疑公司的实力,要再慎重考虑代理权的事。”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这一桩一件,看着像是意外,但乔时念心里清楚,大概率是霍砚辞的手笔。 想到昨晚霍砚辞说的不会放过她,这是开始拿远征开刀了! 许教授那边本来就是看在霍砚辞的份上才给她的代理权,眼下如果远征无法将事情顺利解决,恐怕就会光明正大地收回去了。 “我已经去警局了解过情况,现在院方态度非常强硬,完全不同意和解,这背后恐怕是霍砚辞授的意。” 莫修远冷哼了一声,“他一向都是这样卑鄙。” 莫修远也猜到了事情是霍砚辞做的。 乔时念道,“我去找他。” “不用为这事找他,我打给你也是知会你一声,还不至于这么轻易被他拿捏住。你刚要跟我说什么?”莫修远问道。 乔时念记了起来,“你说的律师没过来,也联系不到人。” “哦?”莫修远疑惑了一下,继而像是收到了什么信息,“等一下。” 很快,莫修远告诉乔时念,“律师发信息给我了,说家里有急事要处理,不能接手你这个离婚的案子。” 有了仁济药业的事在前,这会儿乔时念也没那么意外了。 “你昨天不是说这律师非常有名,且不会怕霍砚辞的势力?”乔时念问。 “但不代表他不会为钱屈服,”莫修远哼道,“看来霍砚辞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你可要自求多福。” 乔时念:? “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你不是答应了帮我?”乔时念问,“还是说,你怕霍砚辞?” 莫修远的语调恢复了几分吊儿郎当,“乔时念,别以为我傻,你就是想用激将法逼我帮你!” “算了,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再给你找个律师,海城没有就去邻市找,总行了吧?” 乔时念没跟莫修远废话了,“你处理仁济的事,我先挂了。” 又是一天过去,仁济药业的事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说是远征仗势欺人,不尊重医护人员,这样的大帽子压下来,远征的股票都有了小幅度的波动。 更让乔时念不安的是,茗茅酒业在生产上也出了点问题。 虽然涂姐说这事算正常,可以解决,但乔时念知道,这恐怕是个预警。 下一步,怕就会是乔家的m?q了。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决定过去霍氏集团找一趟霍砚辞。 前台人员照旧对她客气有加,告知说霍砚辞今天在公司没出去。 没让人带,乔时念坐电梯去往总裁办。 走出电梯,乔时念看到了上次把她离婚协议书撞掉的圆脸秘书。 秘书不知为什么事正训斥着两个同事,声色俱厉的样子跟上次撞她时说对不起的惶恐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秘书长对不起,我们以后不敢再犯了。”其中一人道歉。 “扣除你们这个月的绩效,以儆效尤!”圆脸秘书说完走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升个秘书长可把她得意坏了!”方才道歉的女人不屑道。 “就是,才到公司多久,要论资历比我们还浅!要不要周特助强行给她升职,哪轮得到她坐这位子!”另一个女人附和。 “小点声,她可能跟周特助有什么关系,”女人压低了声音,“听说有天她要去前台取文件,周特助正好瞧见,就给了她个什么任务,完成后没几天就升职了……” 两个女人边说八卦边走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乔时念则捏紧了手心。 她就说霍砚辞那天怎么那么爽快,真签好了离婚协议给她。 原来是早安排了秘书撞掉她的文件夹。 害她还懊恼了好多天,怪自己倒霉,怪自己不够小心。 结果,这根本就是霍砚辞的故意为之! 这么算来,舅舅和舅妈在他办公室也不是凑巧吧! “太太,你怎么站在这儿了,霍总他在办公室。” 这时,周天成走了出来。 乔时念没有和平时一样与他打招呼,漠着脸直接走向了霍砚辞的办公室。 周天成摸了下脑袋,他有哪儿得罪太太了吗? 他出来只是因为收到了前台的通知,但又久不见乔时念,才会出来一探究竟的啊。 办公室里,霍砚辞正在翻阅着份文件。 他闲坐在老板椅中,阳光从落地窗透进,照得他周边如被金色线条勾勒……人模狗样! “咚咚。” 乔时念提醒地敲了下办公室的门,继而走了进去。 霍砚辞抬起了头,见到她神色未动,像是并不意外她的到来。 乔时念在霍砚辞对面坐下,小脸冷清,一言未发。 霍砚辞放下文件,转动了下老板椅,幽深的黑眸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找我有事?” 乔时念直接道,“上次把我离婚协议书撞掉的秘书,是你安排的。” 霍砚辞没有否认,他端起咖啡淡然地喝了一口。 端杯时,霍砚辞的手腕露出半截,上边还留有她早两天晚上咬的牙痕,深红泛青,有点可怖。 乔时念收回了视线,又问:“我舅舅和舅妈会来找你,也是你的手笔?” 霍砚辞放下咖啡杯,淡然道:“不全是,如果他们不想和菲洋合作,便找不上我。” 乔时念咬紧了牙,“所以,你根本就没打算离婚,那天弄的那一出只是在骗我!” 霍砚辞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你能早一些发现。” 乔时念被霍砚辞这种反应气到站起,“霍砚辞,你对远征下手,还拿茗茅示警,到底想怎样!” 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墨眸里透着她看不懂的神色,“乔时念,我早告诉了你,我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你。这才不过开了个头,你就忍不了了?” 乔时念更气,她索性走到了霍砚辞面前,讥冷道:“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哪怕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肯离婚?” 「宝子们,第116章跳章非常严重,这个数据很重要,麻烦宝们回头帮我点击一下116章,众么~」 第155章我要你偿命!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讥诮,霍砚辞的眸色明显沉下不少。 他也站了起来,伸手抬起了乔时念的下颌,偏冷的嗓音透着警示:“乔时念,别想着激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霍砚辞身型高大,站起时气势更是强盛,无论在哪方面都将乔时念完全碾压。 霍砚辞几次暴怒都强吻了她,早两天的医院病房更是过火,令她大腿内侧现在还隐隐泛疼。 乔时念纵使心中气极,为了自己着想,到底也没有再挑衅霍砚辞。 她推开了他的手,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两步,冷声道:“霍砚辞,这婚我离定了!你以为把律师收买了,我就不能再找了?” 霍砚辞重新在老板椅中坐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孤度,“如果你不怕莫修远在海城混不下去,尽可以试试看。” “你卑鄙!”乔时念怒。 莫修远以后是可以和霍砚辞一较高下,可目前他实力远不如霍砚辞。 莫家的主产业都在北市,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果霍砚辞真要咬着莫修远不放,莫修远不一定招架得住。 最主要的是,她和莫修远合作是想共赢,而不是给他带去麻烦! “卑鄙又怎样?” 看着乔时念愤怒的模样,霍砚辞的俊脸上不带任何感情,声音也极为淡漠:“乔时念,我说过,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乔时念真想赏霍砚辞一个巴掌,“是你言而无信在先,凭什么怪我挑战了你的底线!现在你到底要怎样才收手!” 霍砚辞的黑眸瞥向了她,“你出院后搬回龙腾别墅住,我可以放莫修远一马。” 乔时念的怒火在胸口堆积上涨,她冷眼回看着他,“所以,你要逼我打掉孩子,和我继续两看相厌下去?” 霍砚辞重新拿起了文件,“等你的月份够了,我会帮你预约医生。之后你要恨或是怨,那都是你的选择。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 霍砚辞又抬了下深眸,里边透着让人心悸的冷酷,“不止远征,茗茅,m?q,只要我想动,它们就都活不了。” “你无耻!” 乔时念再也忍不住,端起桌上霍砚辞没喝完的咖啡直接往他脸上泼了过去! “哗”一下,褐色的咖啡污渍顺着霍砚辞的俊脸往下淌。流在了他的衬衣及西装上,很快就形成一片片污痕。 “我不会受你的胁迫!”乔时念咬牙怒道。 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霍砚辞的神情变得更加幽冷难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忽地响起。 趁着霍砚辞分神,乔时念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医院,傅田田听闻了事情的经过有些目瞪口呆。 “霍砚辞疯了吧,居然拿你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你?” “不止是威胁,”乔时念道,“他已经在拿远征开刀了,现在远征正处在水深火热中。” “之前耳闻霍砚辞是个有手腕的人,想不到第一次见识他的手腕居然是用在你身上。” 傅田田吐槽道,“还想让你打掉孩子,他这是没打算你会原谅他了吧!” 乔时念想过,霍砚辞不会对她背叛这事善罢甘休,但她没想到,霍砚辞居然会选择跟她相互折磨下去!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傅田田问,“总不能真打掉孩子吧。” 乔时念的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当然不能。” “那你告诉霍砚辞实情?” 乔时念咬紧了唇,没有出声。 告诉霍砚辞实情,恐怕短时间无法跟他断掉关系了。 “我头疼,我要休息。”乔时念捂着脑袋躺到了病房。 知道乔时念心烦,傅田田也没再问下去,“你好好休息,别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出病房,傅田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陆辰南打了电话,告知他今天的事。 陆辰南同样震惊,辞哥这是要强制爱? “你上回不是说要劝下霍砚辞的,怎样了?”傅田田问。 明知傅田田看不见,陆辰南还是摇了摇头,“不怎样。一般的事好劝,这事真劝不了。” “那今天这你岂不是更劝不动了?” “是啊,”陆辰南叹了口气,“辞哥从小就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性子霸道冷傲,一旦做了决定,谁的意见都不会听,我爱莫能助。” “这可怎么办,乔时念本来就不想和他过了,霍砚辞这样一做,两人怕是会成仇人了。”傅田田担心道。 闻言,陆辰南犹豫了下,说道:“我等下会联系下辞哥,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没用,你和嫂子都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傅田田善解人意地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没有联系的必要,免得碰一鼻子灰。” 陆辰南摸了摸自己鼻子,“为了嫂子,碰灰就碰灰。” 傅田田:“那我祝你好运。” 结束跟傅田田的通话,陆辰南拨给了霍砚辞。 “有事?”霍砚辞的语气果然不善。 陆辰南道,“辞哥,你让嫂子把孩子打掉,住回龙腾别墅?” 霍砚辞语气冷沉,“有什么问题?” “不怕嫂子恨你么?” “她现在就爱我了?” 陆辰南:“……” “辞哥,我知道你是因为舍不得和嫂子离婚才——” “我没有舍不得!”霍砚辞冰冷地打断了陆辰南的话,“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陆辰南默了两秒,“辞哥……” “你要再开口帮她,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收拾了!” 没再给陆辰南说话的机会,霍砚辞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辰南又摸了下鼻子,果然全是灰。 …… 翌日,远征的风波依旧在发酵。 莫修远虽做了应对之策,但效果并不明显。 知道霍砚辞不会收手,乔时念气得扔掉了手机。 病房门响,护士送来了药。 看着陌生的面孔,乔时念有些奇怪,“傅田田呢?” 护士笑道,“田田今天夜班,特意拜托我给你送来。” 傅田田不在时,确实会让同事给她送东西,乔时念不疑有它,接过药片服了下去。 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便可以出院,今天也没有输液了。 见着外边明媚的阳光,乔时念打算出去透透气。 住院部这边环境不错,前边还有个人工湖,湖面水波粼粼的,被太阳一照,像是铺了一层碎钻。 乔时念转了转,打算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乔时念!”身后传来了一道愤愤不平的女声。 乔时念扭过头,看到了衣着时尚靓丽的宋蔓。 她气势汹汹的,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宋小姐,你怎么来了?”乔时念警惕地拧起了秀眉。 “我来问你,到底要害修远哥哥到什么时候!” 宋蔓怒气冲冲地道,“现在远征集团出了这么多事,都是因为你而弄出来的!你居然无动于衷,还在这儿晒太阳!” 原来是为了远征的事。 乔时念道,“莫修远说他会处理好。” “他说会处理好你就可以不闻不问了?” 宋蔓气不打一处来,“他遇到你可真倒霉!先前被人曝光私会丢面子不说,还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流言压下!才过没两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事乔时念确实有些理亏,她没有回怼宋蔓。 宋蔓却理解成了乔时念漠视她,“你什么态度?觉得我冤枉了你?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让修远哥哥为了你忙前忙后、焦头烂额!你就不配留在他身边!” 乔时念冷静道:“宋小姐,这次的意外确实因我而起,但一个集团在运转中总会遇到各种状况,莫修远既然接了手,你就要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 “少在这儿巧言令色,你哄得了修远哥哥可骗不了我!” 宋蔓依旧火气很大,“我劝你识相点,早点把孩子打掉,离开他!” 见宋蔓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孩子的问题,乔时念决定不跟她争论下去。 “宋小姐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病房了。” “走什么走!”宋蔓蛮横道,“上次我就警告了你把孩子处理掉,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可别逼我出手!” 乔时念闻言冷下了脸,“宋小姐,我上次也说得很清楚,这是我的私事,孩子的去留你无权干涉。” “你!”宋蔓气得脸色涨红。 “失陪。” 乔时念说着要走,却在路过宋蔓时被她气恼地推了一把,“离我远点,你个讨人厌的女人!” 若换成平时,宋蔓这点力道根本对乔时念造不成什么伤害,可眼下被宋蔓推动时,乔时念小腹突然传来了一阵绞疼。 她腿一软,顿时就跌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想碰瓷啊!”宋蔓见状,又惊又气,“我根本就没用力!你少在这儿做戏!” 乔时念腹部的绞疼感越发严重,她的额头冒出细汗,声音更是虚弱,“医生……去叫……” 看乔时念疼得嘴唇都泛了白,身体也直不起来了,宋蔓顿时慌了神,“你你怎么会这样……” “霍太太,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坐着轮椅的白依依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看到白依依,捂着肚子的乔时念像种本能反应般四肢发凉,心里也涌出深深的恐慌与不安! 白依依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绝不是凑巧! 宋蔓一看有人认识乔时念,一下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急忙道:“我没有用力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白依依也挺急的,“先别说这些了,急诊楼那边有医生,你赶紧去叫!” 宋蔓慌里慌张地走了,白依依从轮椅上下来,试图扶乔时念,“时念,你坚持一下,医生很快到了。” “别碰我……”乔时念忍疼制止,心底的不安感一阵盖过一阵。 “是不是你……”她咬着牙嘶声问。 乔时念明明没有说什么事,可白依依却并不意外。 她蹲在乔时念身边,脸上的神情关切焦急,轻飘飘的语气中却带了阴冷:“乔时念,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允许你留下砚辞的孩子。” “啊!”乔时念被刺激得大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把就掐住了白依依! “我要你偿命!” 第156章 孩子没了 白依依被乔时念掐得脸蛋涨红,她却半点都不惧,身体做着反抗的动作,嘴里仍在刺激着乔时念。 “你爬上砚辞的床,怀上他……孩子又怎样,还不是留不住……” “你个毒妇!”乔时念更疯狂地掐着白依依,眼睛里也喷出了浓浓的绝望与恨意,“你怎么知道孩子是霍砚辞的!”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和你姐妹……在美发店说这事……” 隐隐记起她知道这消息时,隔间也传来了什么动静,白依依竟也在那儿? 乔时念简直快要恨死了,“我都要和霍砚辞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祸端怎么能留……哈哈哈……”喘息着说完,白依依还大笑了起来。 “贱人!我和你同归于尽!” 乔时念再忍不住,尖叫着就拼劲全力要掐死白依依。 她的指甲掐进了白依依的皮肉里,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白依依眼睛翻了白,脖颈和太阳穴的青筋也已凸出。 “乔时念,你干什么!” 就在白依依的脸蛋涨成猪肝色之时,不远处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与他一起的还有神色匆匆的医生护士以及宋蔓。 白依依自然也看到了,她边挣扎着用手呼救,边挑衅乔时念露出了嘲讽之色,仿佛在说:“看看,你怎么可能要得了我的命!” “啊!去死!”乔时念一手掐她,一手狠狠地抽起她耳光! 但才落下一次,霍砚辞就已经到了她们身边,“乔时念,松开!” 霍砚辞掰开了乔时念的手,而白依依如同濒死的鱼遇到了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中还发出了难受又急促的呻吟声。 “扶她坐到轮椅上。”霍砚辞对赶来的医生吩咐。 “血!” 几乎是同一时间,宋蔓指着乔时念的身下发出一声惊呼! 霍砚砚低头一看,乔时念的两腿之间果然有血渗出。 “赶紧过来看看!” 霍砚辞扶抱着乔时念,急切地叫起医生。 医生赶到了乔时念的身边,护士则脸色惨白气息不匀的白依依扶到了轮椅上。 “患者应该是流产了,赶紧拿担架来!”这边的医生冲护士急道。 护士打电话联系同事,医生在问她情况,霍砚辞也在说着什么。 但乔时念什么都听不到,她整个人仿佛已经麻木,连腹部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仅有一个念头——让白依依死!马上死! 担架已拿了过来,霍砚辞打算抱起乔时念时,乔时念猛地一把挣脱,随后抓着白依依的轮椅将她往湖中一推! “啊!”“啊!” 白依依和不远处的宋蔓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而乔时念由于用力过度,身子随着惯性往湖里倒去! “乔时念!”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乔时念。 与此同时,湖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白依依和轮椅一起落到了湖中。 “白小姐!”赶来的护工急声大叫。 “过来扶着她!” 霍砚辞叫了个护士扶住乔时念,就打算跳去湖中救人。 “不许去,”乔时念忽地拽紧霍砚辞的衣袖,声音如同从地狱间发出般森冷,“让她死。” “乔时念,人命关天,有事等下再说!”霍砚辞严肃地掰开乔时念的手指。 乔时念却用两只手拽住了他,“我说,让她死。” 被护士扶着的乔时念明明虚弱得风都能吹倒了,神情却透着近乎偏执的坚持,拽着他衣袖的手指也泛了白。 霍砚辞掰她手的动作犹豫了下。 那边湖中,轮椅已沉下,白依依则不断在水里扑腾尖叫。 “你们赶紧去救白小姐啊,她会淹死的!”一旁的护工急得直跺脚。 整件事发生不过瞬息之间,医生护士都没能反应过来,此时听到护工的呼救才缓神叫的叫人,报的报警,找棍子的找棍子,乱成一团。 “砚辞——”湖面的白依依短促地嘶叫了一声,像是再撑不下去,身体往下沉去。 霍砚辞脸色一凝,没再犹豫地掰开了乔时念的手,快速跳到了湖中。 看着游向白依依的霍砚辞,乔时念再没了任何力气。 “女士!” 随着护士的一声惊呼,她整个人往下一倒,晕了过去…… …… 再睁开眼,乔时念看到了病房里倒水的傅田田。 “田田。”她嘶哑地唤了一声。 “乔时念,你醒了,感觉怎样了,哪儿不舒服!”傅田田急忙放下杯子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关切问。 乔时念没说话,只是睁着大眼带了几分希冀地看着傅田田。 傅田田自然知道乔时念在期待什么,她垂下了眼帘,“乔时念,咱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泪水从眼角滑落,乔时念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可能会有奇迹。 眼下,奇迹没有发生。 她的孩子没了,是她没保护好它。 “乔时念,你别这样……”傅田田心疼得掉下了眼泪,“身体要紧。” “咚咚。” 就在这时,病房门传来敲门声。 乔时念重新睁开眼睛,看到了走进来的霍砚辞。 他身上换了套干净的西装,黑短的头发明显还没有干透。 “刚醒?”霍砚辞走到了她的面前问。 “滚出去。” 乔时念压着心头翻滚的情绪,从喉中挤出了三字。 霍砚辞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没有出声。 “我让你滚!” 乔时念忽地发飙,抽出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 “乔时念!”霍砚辞警示了一声。 “霍总,你还是先出去吧,我陪着乔时念。”傅田田抱住了乔时念,对霍砚辞不冷不热地道。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看看乔时念眼眶通红、一脸憎恨,踌躇了片刻,到底转身离开。 在到达病房门边时,霍砚辞还是回头说了一句,“早上给你送药的护士目前找不到人,我已派了人去追查。” 说完,霍砚辞走了出去。 而乔时念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整个人依在了傅田田的肩膀。 傅田田拍着她纤瘦的背部,“什么送药的护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接到同事电话时都快吓傻了,等我到医院,你因为出血过多子宫内有残留物已经在手术室里做清宫手术了。” 听到清宫两个字,乔时念咬紧了牙,“白依依现在在哪儿。” “她被霍砚辞救上来后,因为肺部呛进不少水,直接进了急诊,现在还没有苏醒。” 傅田田说着将乔时念扶住,严肃道:“乔时念,我知道你恨她,可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白依依如果真的出了事,你是要偿命的!为了她那种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值么?” “可她害死了我肚中的孩子!” 乔时念一想到白依依挑衅地说“祸端怎么能留”那幕,就恨不得和白依依同归于尽! “好好我知道,你冷静冷静。” 见乔时念浑身都在发抖,傅田田不停地安抚着她。 直到乔时念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傅田田才让她在病床上躺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喝口水平复下心情。” 乔时念木木摇头,什么都不想喝。 傅田田将水杯放到了乔时念的嘴边,半哄半劝地道:“喝一点,能让你的胃舒服一些。” 乔时念只得张开嘴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淌入胃中,她觉得身体稍稍回暖了点。 傅田田放下了水杯,扶乔时念躺下,“你目前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好身体,稳定住情绪。” “既然这一切都是白依依做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整垮你,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所以,你一定不能让她如愿,知道么?” 乔时念压下心头滔天的恨意,点了点头。 白依依之所以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挑衅她,为的就是激怒她,让她从精神上崩溃,从而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 而白依依早以什么理由叫来了霍砚辞,且能掐准时机让霍砚辞撞到那一幕。 杀人还要诛心,白依依真是恶毒到令人发指! 让傅田田帮自己买些吃的过来,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莫修远以为她是催律师的事,接起便道,“律师已经帮你找好了,他——” “不用了,”乔时念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为这事找你。” 莫修远倒是有些奇怪,“那你找我什么事?” “担心许教授那边?目前情况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我已经在设法解决了,过程可能会难一些,但肯定不会有问题。”莫修远又道。 显然,对于宋蔓今天来找她的事并不知情。 乔时念道,“袁宏志负责的那个手机项目,你帮我把它声势造得更高一点,最好让他以为能一炮打响、成为商界新贵的程度。” 原本这个项目莫修远就下了不少功夫,才会让白依依和袁宏志都以为它是个香饽饽,从而签下它。 “那项目的问题已经开始暴露了,还造势,他能信?”莫修远表示怀疑。 乔时念冷声说,“别人或许不信,但袁宏志肯定会信。” 袁宏志好高骛远,又急于成功,一定会沉醉在这样的美梦中。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她要让袁宏志的不甘达到最高点。 “你又想干什么,”莫修远有些好奇,“之前不是想用这个项目打击白依依,让她和姓袁的两人狗咬狗,从而人财两空么,改变主意了?” 乔时念没有回答莫修远,“这事就麻烦你了,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莫修远总觉得乔时念不太对劲,“你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还有,为什么不要找律师了,不打离婚官司了?” “暂时不了。我有事先挂了。” 说完,乔时念挂了电话。 霍砚辞昨天拿莫修远还有茗茅和m?q威胁了她,乔时念不敢冒险。 但这个婚她一定要离。 想了想,乔时念找出了一个一直存在手机里,但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第157章找帮手 霍砚辞的母亲,霍夫人。 乔时念和霍母只在视频里见过一两次,除了简单的招呼,没有过别的交流。 但霍母和霍父这么多年,除了没正式离婚外,听闻情况和已离婚没有区别。 她没和霍父住一起,连霍奶奶生日这种日子霍母也不回国,说明她对这段婚姻早已死心。 所以,乔时念觉得她应该能理解自己,能在离婚的事情上帮助自己。 电话拨通,对方接起。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道:“婆婆,我是乔时念。” 霍母明显地意外了一下,“你好。打给我有事?” “很冒昧,打扰到了您,但有件事,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乔时念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请求,“我想和霍砚辞离婚。” 霍母又意外了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 霍母声线温和平稳,一听便是那种很有涵养的知性女人。 听到这类似关切的问话,乔时念本还镇定的声音顿时就有点哽咽了,“我……” 霍母没有打断她,等着她情绪变稳。 “我确实遇到了点事,现在只想和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的嗓子沙哑,“之前霍砚辞答应了我,奶奶生日后就签字,可直到现在他也没签。他甚至为了逼我不离婚,做出了威胁我的事。” “奶奶很疼我,她总觉得我和霍砚辞还有感情,不想我们分开。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也不想总拿这事去刺激她。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向您求助。” 听言,霍母默了一默,“可砚辞的事,我从不插手。” 许是霍砚辞让她放心,霍母不仅不插手霍砚辞的事,还差不多做到了不闻不问。 但乔时念清楚,没有哪个母亲能真的对自己孩子的事视而不见。 霍母定然有她的理由。 “婆婆,您应该听说过,我喜欢了霍砚辞好几年,这段婚姻也是我向奶奶求来的。如果不是真过不下去了,我是不会轻易提离婚的。” 乔时念的声音又有了几分哽咽,“我们之间再勉强下去也只会是相互折磨的怨偶,我现在很痛苦,不想再和他耗下去。您能帮帮我吗?” 不知是哪个字说动了霍母,她沉默了下,说道:“我这两天回趟国。” 眼泪落下,乔时念真诚向霍母道了谢。 傅田田端着饭菜一进屋,便看到了乔时念通红的眼眶。 “怎么又哭了?”她紧张地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摇了摇头,将自己给霍母打电话求助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震惊了好一会儿才问,“这种事你婆婆能答应?” 霍砚辞怎么说都是霍母的儿子,哪有母亲会让儿子跟儿媳离婚的?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的想法,“她应该希望霍砚辞有段好姻缘,而不是跟我相互折磨余生吧。” 毕竟傅母自己就困顿于婚姻。 …… 整个下午加晚上,乔时念都是躺卧休息,她身体太虚弱,傅田田不放心,便一直陪着她。 隔天,医生查完房交代了相关事项后,乔时念劝傅田田去休息,“我自己躺着就行,有事也会叫护工。” “我不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没事人,其实昨晚整晚都没有睡着吧。” 看着乔时念眉眼中抹不去的悲凄,傅田田了然道,“是不是想把我支走,再设法去找白依依?” 乔时念没有出声。 昨晚她确实没有睡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白依依的挑衅和恶毒的话。 还有她那化成了一滩血水的孩子。 她无法将这股恨意压下。 “乔时念,你很清楚,就是现在弄死白依依,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她现在说不定就在等你去寻仇,再借机做什么文章。” 傅田田道,“你想想,白依依之前一直藏于暗处,不管你怎么做,她都装白莲花,现在她却敢直接承认并挑衅你,你觉得因为什么?” 傅田田是昨晚追问的乔时念,才知道有关昨天意外发生的细节。 听知道白依依承认孩子流产是她做的后,傅田田简直快要气晕过去。 白依依在上一个意外中没有达到目的,非但不收敛,还敢明目张胆在医院对乔时念下手! 傅田田自己答了,“因为白依依知道,之前使出的那些招术都对你产生不了伤害值,所以她只能改变方法,以此让你崩溃。” 傅田田认真地劝道,“乔时念,别陷入悲伤中走不出来了,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恶人自有天收,我相信白依依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不能等天收,我要亲手收。”乔时念冷声道。 “乔时念……” “好啦,”乔时念反宽慰起苦口婆心的傅田,“我现在不会去找她,等身体养好再做下一步计划。” 说完,她还扯唇勾出了抹微笑。 “这还差不多。”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长松了口气,她捏了下乔时念的脸蛋,“不想笑就别笑了,怪让人心疼的。” “我怀疑你在调戏我,并且我有证据。”乔时念嗔怪起傅田田。 傅田田:“不用怀疑,我就调戏了!要我是男人,肯定要拼命追你,哪有他姓霍的什么事!” 两人正玩笑着,“呯”的一声,病房门被人给推开! 乔时念往门边一瞧,竟是白依依的父亲,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摄像机像是记者还是做自媒体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傅田田站了起来。 白世昱一把就推开了傅田田,指着乔时念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快看,就是这个女人!” “我女儿好心救了她,她一句感谢都没有,恩将仇报地把我女儿掐得半死不算,还把她推到了湖里差点儿没命!” 闻言,几人的摄像机和录音笔都对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空理会他们,撑着虚弱的身体急声问傅田田,“田田,你有没有事!” “没事。” 傅田田撞到了置于病床的桌子,疼得边嘶声摇头,边努力站到了乔时念的身边。 “看看,姓乔的女人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了,却一点歉意都没有,还能这么无视我!” 白世昱说着老泪纵横,“我女儿从小就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却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几次往死里整,昨天要不是我女儿命大,就被淹死了啊!” 几人闻言,相机怼得更近了。 “都滚开!”傅田田护在了乔时念的面前,指着白世昱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女儿害得乔时念流了产!” “还有你们!”傅田田又指着其他几人怒道,“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要报警了!” “报吧赶紧报!” 白世昱非旦不怕,还嚎啕地哭道,“昨天我女儿被推入湖里有那么多人证在,我也想叫警察评评理,看我女儿那一身的伤要怎么算!够不够判姓乔的一个故意杀人罪!” 故意杀人罪这几个字一出,跟来的几个人如同恶狗看到了肥肉,个个的眼睛都亮了! 上升到人命,这可不是普通的感情纠纷了,只要随便引导一下,噱头和声势想造多大可以造多大! 傅田田自然也想到了这个点。 目前在明面上,并挑不出白依依的错,那个下药的护士别说没找到人,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会跟白依依有关。 事情若真曝光出去,舆论定然会对乔时念不利! “你们看,她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真让报警就不敢了!” 白世昱看出了傅田田的犹豫,他更大声地道,“姓乔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过我女儿好多回了,我女儿一直忍让,还不计前嫌地替她挨了坏人的一棍子,到现在都坐在轮椅上下不来……” 白世昱越说越心疼,眼泪也掉得更凶,“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比姓乔的家境差一点么,凭什么要受这么多的委屈……” “乔女士,我们刚去白先生女儿的病房看过,白小姐现在还躺着不能下床,脸上脖子上全是伤,请问这些真是你做的吗?” 其中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拿着录音机凑到了乔时念面前。 “这些都是她们之间的私事,没经过乔时念的同意,你们没有权力这样逼问她!”傅田田冷声道。 “就算是私事,那有人受了不平的待遇,我们就有义务报道出去,替他们伸张正义!”对方大义凛然地回说。 “你们是伸张正义还是为虎作伥,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傅田田怒得不行,拿手机想叫医院保卫科的人。 “田田,没事。”乔时念轻轻拉了下傅田田,“让他们问。” “乔时念,别理他们,他们哪会写什么好话……”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全是镇定,“没关系,你扶我坐好。” 见乔时念这么坚持,傅田田犹豫了下,还是扶她坐直了身体。 “呵,装模作样,看你能怎么狡辩!”白世昱颇是不诮。 乔时念不气不恼地看向白世昱,“白先生,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么?” 「谢谢宝们的打赏和各种形式的支持,116章数据上升了一些(请没点击的宝子再帮我点一点),另,28 、29、30、31号,每天都会加更一章,众么~」 第158章引敌深入 闻言,白世昱皱起了眉,“要回答就直接答,还要问我问题是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注意力了?” 乔时念保持着如常的神色,“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它决定了我要以什么状态回答你。" "白先生既然是为了替女儿讨公道,那解答我一个疑惑,应该不算什么为难的事吧?” 白世昱虽知道不应该被乔时念牵着鼻子走,可一想到有这么多人在,他心里顿时又有了底气。 不就一个问题么,谅她乔时念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可不像你,回答个问题还拖拖拉拉的,你要问什么!” 听着白世昱这胜券在握的语气,乔时念不恼,一双大眸看向了他,“白先生说你女儿心地善良,她好心救了我,我还将她往死里整?” “是的!有人证物证,你赖不掉!”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乔时念问。 “你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白世昱讥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那在场的各位,你们知道么?” 乔时念又问了病房内几个记者。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乔时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出声,狐疑地看着她。 饶是傅田田也猜不透乔时念的想法。 但她相信乔时念是有了应对之策,才会这么淡定,于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等着乔时念的后续。 “你装神弄鬼些什么,能不能直接说事!”白世昱不耐烦起来。 乔时念这才扯了下唇,“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因为确实很难理解。任何一个正常人,对于救命之恩都会感激不已,而不是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精神失常了,否则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乔时念的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咒自己。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等会儿请大家见证一下,我会去做个鉴定,看看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若是确诊了,还请各位如实报道,我可能就不需要承担所谓的责任了。” “你的精神哪有问题!” 白世昱一听就急了,依乔时念的手段,要弄个假证明出来可太简单了! 到时候她要真拿着证明说自己是精神病,那依依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而且他也怕乔时念是在故意拖时间搬救兵。 他必须把事情尽快闹大闹开! 想毕,白世昱怒道,“分明是你看不惯我家依依和砚辞关系好,你嫉恨她,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地害她!” 听到白世昱的指责,乔时念扯唇笑了笑,对着记者道,“介绍一下,白先生口中的砚辞是我的丈夫——霍氏集团的总裁霍砚辞。” 在拍摄的几人一听,脸上顿露出了更为兴奋的神色! 霍氏集团作为海城的龙头企业,如果总裁传出这种桃色新闻、感情八卦,那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热搜直接预定了! 不管哪一种都能博人眼球。 于是,他们拍得更为认真了,甚至把两人的微表情都给拍了进去。 “砚辞是你丈夫又怎样!依依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难道还要因为你就断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白世昱嗤之以鼻。 “那自然是不能的。” 闻言,乔时念扯了下唇角,“他们不仅感情好,还是工作伙伴。霍氏旗下的博舟投行是霍砚辞特意为你女儿白小姐收购的,霍砚辞也非常器重白小姐。就这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因为我老死不相往来?” 白世昱并没觉得哪儿不妥,“我家依依有这能力,请她的人多着呢,砚辞想留住她也正常!” “白先生,霍砚辞自身的条件这么好,又对白小姐这么好,他们两人想必早已情投意合了,纵使知道我的存在,白小姐对霍砚辞也很难不感动、不动心的吧?” 不容白世昱说话,乔时念加重语气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有没有可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除之而后快?” “我看很有可能,说不定她做了小三,还会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的想法呢!”傅田田赶紧补刀了一句。 乔时念这一步步的,不急不忙,原来是要引白父自己说出霍砚辞和白依依关系的不寻常! 傅田田当然得助乔时念一把。 一听到小三两字,白世昱的心里顿时警铃大振,“说谁小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心我告你们污蔑,依依和砚辞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 “既然他们这么清白,那你刚还说乔时念在嫉妒你女儿和霍砚辞关系好,这不自相矛盾?”傅田田问。 “白先生,你女儿明知道霍先生有老婆,还接受霍先生的各种好意,这是种什么心理?”其中一记者不愿放过深挖八卦的机会,他也问起了白世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我女儿的人品么?” 白世昱顿时就发火了,“姓乔的掐打我女儿,还把她推入湖里,你们不替她说话,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说完,白世昱彻底不耐烦了,“姓乔的,你不是说问一个问题,现在都问多少了!有完没完了,伤害我女儿的事,你承不承认!” “有时候事情并不能只看表象,你们装成弱势群体的模样就真是弱者了?” 傅田田帮怼道,“乔时念推你女儿的时候,她自己全身都是血,这点也有很多人看到!“ “乔时念为什么要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还想和你女儿同归于尽?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猜到你女儿做了什么吧!” 众人一听,脸上表情变得更加精彩。 一是惊讶事情的反转,二是兴奋事件的复杂狗血。 这些都代表着高热度高话题量! “白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既然咬定昨天的事错在我,你也握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方处理,让警方定我的罪?”乔时念又问。 白世昱眼看着在场有人已经开始偏向乔时念了,他又气又急! “还不是依依心善怕砚辞为难,不让我报警把事情宣扬出去!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白世昱的话一落音,乔时念垂下了眼帘,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地道:“白小姐真是又大度又体贴,自己受了伤,还生怕我老公为难……” 乔时念这伤心和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到都觉得她是个被冷落的原配,有两个女人都开始面露不忍了。 白世昱自然也看了出来,他气得不行,“乔时念,你把我女儿害得半条命都没了,还敢诋毁她败坏她的名声,我跟你拼了!” 说着,白世昱冲上前就想找乔时念算账。 “你敢!”傅田田本想拦下白世昱,却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乔时念扯了一下。 瞬间,傅田田领悟到了乔时念的用意。 她立即顺着白世昱推她的力度往旁边一撞,捂着腰发出痛苦的呻吟。 乔时念则惊吓得往后缩了下,让白世昱扑了个空。 白世昱本就怒火中烧,见乔时念敢躲,心里的怒意更是达到了最高点,他拽着乔时念的肩膀就想把她拖过来—— “啊!” “住手!” 乔时念发出惊叫的同时,病房的门边响起了一道严冷的声音。 病房内的几人顿时都缓过了神,将目光朝门口看了过去。 来人身形笔挺,穿着合体的纯手工黑色西装,五官冷厉,周身散发着让人生惧的强大气场。 “砚辞,你怎么来了?”白世昱赶紧松开了乔时念,冲霍砚辞堆出了笑脸。 几个记者也连忙将摄像设备转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谁都没有搭理,他快步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病床上的乔时念脸色和唇色都惨白无比,大眸中透着几分没有收回的惊惧,头发微乱,病服也被拽得松松垮垮。 “你怎样……”霍砚辞刚准备说话,乔时念却扭头往病床上一躲,用被子捂住头背对着他,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砚辞,我可没欺负她,是她一直在给我下套!”白世昱解决道。 霍砚辞的冷眸瞥了眼白世昱,又扫了眼病房里的记者以及还坐地上捂着腰的傅田田。 “白叔,你这是干什么?”霍砚辞神情里的冷怒不悦非常明显。 白世昱自然看了出来。 纵使是看着长大的,但白世昱对霍砚辞仍有种说不上来的胆怯。 “我会给你个解释。” 白世昱说完快速赶起了记者们,“出去出去,都出去!没什么好拍的了!” “不是说好有辛苦费的,钱呢?”被驱赶的人不满道。 “什么钱!赶紧走!”白世昱怒斥。 对方才不管他,“我本来有更重要的新闻要拍,你非让我来这儿,说有大新闻,还说给我车马费,现在既然赶我们走,费用总得结算一下吧?” “不给钱也行,只要让我们继续拍下去!”眼下正主都来了,多好的机会啊。 “就是,我们不要钱,留在这儿了解真相更重要!”有人附和道。 白世昱看了眼脸色难看的霍砚辞,到底没争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现金塞到为头一人的手里,“滚!” “等下。” 几人不情不愿要走,霍砚辞却神色不明地叫住了他们。 白世昱心中一紧,问道:“砚辞,你找他们还有事?” 「有关女配落水只有男主救这个问题,一是剧情需要。二来,我在现实中看到普通人对溺水者的反应就是报警呼救找棍子,见义勇为的有,但不是人人都会立即下水施救。如果宝们不接受这个理由,那就是作者不严谨」 第159章冤大头 霍砚辞睨得白世昱一眼,“白叔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哪有担心!” 白世昱镇定地挺起了胸膛,“砚辞,我行得正坐得端。他们虽然是我找过来的,但我这样做也全是为了依依!” 霍砚辞暂时没有管他这一茬,淡声对几人道:“请各位都管住自己,我不希望看到有不实的报道出来。” 霍砚辞的声音虽不大,但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在场几人没有谁挑衅他,颇觉遗憾地走去了病房外。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外边居然还有助理和保镖挡住了去路。 让他们销毁今天拍摄的所有东西! 迫于压力,他们只能照做。 病房内的白世昱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不甘极了,原本还想把事情闹大给乔时念一点教训,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傅田田已经站了起来,她没理会霍砚辞,绕到了乔时念的另一侧床边察看她情况。 而霍砚辞神情冷酷地看着白世昱,“白叔,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带人来乔时念病房,又是什么原因动手拖拽她?” 白世昱的公司依靠霍砚辞的关系才能风生水起,所以哪怕霍砚辞的语气中全是质问,白世昱也不得不忍下来。 “依依昏迷了那么久才苏醒过来,还不让我报警,也不让我找乔时念,可我实在气不过,今天就想找这群人过来唬唬她,让乔时念以后不敢再惹依依。” 提到这个,白世昱满肚子的憋屈与不满,“可这个乔时念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还编排依依和你的关系,说依依是小三,我一气之下就想让她道歉,结果你正好进来。” “砚辞,我其实就是吓一吓她而已,毕竟她是你太太,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动手的……” 白世昱的老泪落了下来,“这几天依依实在太惨了,原本的旧伤没好,现在又添了这么多伤。脖子动一下都疼,肺部的老毛病好像也复发了,她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霍砚辞,他眼里的寒意淡下了少许,不过声音依旧充满冷意。 “白叔,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和做事的分寸,乔时念是我妻子,若你下次还敢这样胡来,恐怕就是我父亲都罩不住你了。” 这是白世昱第一次听到霍砚辞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是当着乔时念的面。 白世昱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砚辞,我刚才的行为是不够讲究,但对比乔时念对依依做的事,我这哪还算事!” “依依为了救乔时念,替她挡下那一铁棍是事实吧,你都亲眼所见了。可她说过一个谢字么?” 白世昱道,“那件事就算了。昨天依依下楼和护工散个步,无意看到有人在欺负乔时念,她想上前帮个忙,结果被乔时念又是掐脖又是推入水的!乔时念难道不该给个交代?” 霍砚辞看了眼窝在被子的乔时念,波澜不惊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乔时念可能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要……” “我是故意的。” 乔时念将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眸光怒恨地瞪着霍砚辞,“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会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砚辞你听听!她这都是什么话!她孩子掉了,跟依依有什么关系!简直是莫名其妙!”白世昱气得不行。 “白叔,你出去。”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乔时念,但话是冲白世昱说的。 白世昱虽还十分不甘心,但刚刚他已经惹霍砚辞不快了,再吵下去霍砚辞只会更反感。 于是白世昱点了头,“好。” “砚辞,我现在去依依的病房,你要等下有空,也去看她一下吧?” 白世昱请求道,“我听说这几天依依在医院里,你都没有亲自看过她,依依她……” “等下我会过去,你走吧。”霍砚辞打断了白世昱的话。 白世昱没再多话,瞪了眼乔时念,走出了病房。 白世昱走后,霍砚辞又冲一直陪着乔时念的傅田田道,“辛苦傅小姐也出去呆一会儿,我和乔时念单独说点事。” 傅田田目露警惕,“霍总,你想找乔时念说什么?她身体做过手术不久,非常虚弱,刚刚又被白依依她爸教训了那么久,早就累了,需要休息。” 傅田田这话可谓有水平,既表明了乔时念目前的情况,又不动声色地说了白世昱方才的行为。 霍砚辞自然能听出来。 他抿了下薄唇,直接看向了乔时念,“昨天的护士我已找到了人。你要听结果,还是要休息?”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的。 乔时念当然要知道结果。 她再次劝傅田田道,“田田,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晚点再过来。” 傅田田直接拒绝,“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在外边等你。” 虽傅田田没说,但乔时念知道,对于她发生流产意外这件事,傅田田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她总觉得如果之前不将一些事假手于同事,自己就不会轻信那个护士。 乔时念劝过,说是自己太大意没有防备,才给了白依依可乘之机,与她无关,但傅田田总迈不过心里的坎儿。 眼下,傅田田坚持要在外边守着,乔时念也只能由着她了。 傅田田出去后,乔时念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意,小脸上只余下了冷漠与疏离,看向霍砚辞的大眸中更是毫无温度。 “护士那边怎样,谁指使的?” 霍砚辞被乔时念冰冷的神情弄得有几分气闷,看在她遭受了痛楚心情不好的份上,霍砚辞又忍了下来。 “你自己看,”他将一份带有转账记录,以及各种照片的文件夹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有犹豫,取过打开。 毫不意外的,护士做的事跟白依依无关。 但让乔时念意外的是,这次的冤大头竟是宋蔓。 调查报告里不仅有宋蔓跟护士一次简单见面的照片,还有宋蔓的保姆给对方的一笔转账记录。 “都不知道该说宋蔓聪明还是傻。” 乔时念冷呵道,“她聪明的让保姆转帐,她傻到居然让保姆转帐。难道她以为保姆的事被查出,就没人怀疑她了?” 霍砚辞的黑眸看着乔时念,“你的意思是,即便证据在前,你依然觉得这不是事实?” 乔时念唇角的诮意更浓,“这算什么证据,不过是有人想给你看的而已。” 霍砚辞自然听明白了乔时念话底的意思,他耐着性子道,“白依依我也让周天成私底下查了下,她和白叔都没和护士联络过,也没转账过。” “转过又怎样,你还真会拿他们怎么着不行?”乔时念讽道。 面对浑身带刺的乔时念,霍砚辞忍了下,实在有些忍不住—— 第160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乔时念,我知道你因为我下水救白依依不高兴!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霍砚辞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昨天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再说……” “不好意思,对你没什么道理可讲!” 乔时念非但不好好说话,她还继续讽刺道,“你大概还想说,昨天不管对方是不是白依依,你都会下水相救,因为你从小的教养不允许你漠视?” 理是这么个理,但乔时念的语气太过阴阳怪气。 好像他在找借口。 霍砚辞咬紧了牙槽,“白依依以前落水伤了肺,导致她特别怕水,如果在水里呆太久会——” “她死了又怎样!” 乔时念的小脸上全是恨意,“霍砚辞,你累不累?在乎紧张她就直接承认,再爽快跟我离婚给她一个承诺好了!为什么要一边给她希望,一边又拖着我不放!” 霍砚辞极力忍着心头翻滚的怒意,“乔时念,我昨天如果不施救,白依依真的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众目睽睽之下,你觉得自己可以逃到哪儿去,你就不怕要偿命?” “偿命?”乔时念冷声笑了,“那也得白依依死得掉才行!她舍得么?你以为你正好出现,只是凑巧?白依依早算定了你不会见死不救!” 只要事情一涉及白依依,乔时念都会变得特别不理智。 这次甚至想直接置白依依于死地! 见着乔时念变得激动的情绪,霍砚辞耐着性子道,“我昨天来医院,是医生打给我,说你的情况稳定了,可以着手办理出院手续。” “我停好车准备去住院楼,就看到慌里慌张的宋蔓和医生一起,她不知道怎么认识我,叫了我一声,说你出了意外,我才会赶去湖边!” 听到霍砚辞的说词,乔时念的秀眉皱了起来。 白依依居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想到了? 看来白依依这个计划不是临时决定。 只怪她大意,以为白依依上次没害成她,不会在医院对她下手。 毕竟医院方便急救,成功率低,反倒容易露馅。 是她太蠢了太轻敌了。 一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乔时念的内心就涌出熊熊的恨意。 霍砚辞,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救了白依依!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么?说完了立即滚!”乔时念眼下一分钟都不想和霍砚辞多呆下去。 霍砚辞自然看出了乔时念脸上的厌烦跟憎恶,他只觉得胸口的闷意在不断堆积。 本以为过了一晚,乔时念能心平气和一些,结果她还是这样无法交流的样子。 “宋蔓那边,你想要怎么处理?” 霍砚辞极力保持着耐心,“她家在北市虽有点影响力,但只要你提出要求,我可以办到。” “不用你在这儿装好人。你要真想替我出气,那就把白依依给送到监狱去!”乔时念恨意极深。 霍砚辞听言却蹙起了俊眉。 乔时念明明那么紧张肚中的孩子,不管他此前提出什么条件,她都坚决要护着它。 刚才知道孩子是被宋蔓给陷害弄没的,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一直揪着白依依不放。 “乔时念,白依依她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设计陷害你的孩子?总得有个立得住脚的理由吧!” 霍砚辞道,“宋蔓是莫修远的未婚妻,她容不下你的孩子才下的手,证据确凿的事,你却视而不见?” “还有,你发生意外都快一天一晚了,莫修远都没有露过面,为什么?” 霍砚辞的神色变得冷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乔时念的心里微微一紧。 果然只要不涉及到白依依,霍砚辞就会比较敏锐。 孩子的事说出来,霍砚辞会不会怪责白依依她不肯定。 但这个婚会更难离是肯定的。 想毕,乔时念冷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莫修远不来医院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他最近被你害得手忙脚乱,我不想这个消息给他添堵。” “宋蔓昨天来找我时还威胁我弄掉孩子。如果她已经安排护士给我下了药,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而且你也看到了宋蔓的反应,她像是个作案人么?” 乔时念冷道,“至于白依依,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她把宋蔓支开后,亲口告诉我说,她不会允许我生下孩子。我当时听了一下就受了刺激,就想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本来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些,但你既然问了,让你看到白依依另一面也不是不行!” 乔时念恨红了眼眶,“别以为我故意发疯污蔑她!我敢拿外公发誓,白依依亲口说了,事情是她做的!” 反正白依依死也不会说出孩子是霍砚辞的事。 乔时念把问题扔给白依依,让她为这件事去解释去圆谎! 霍砚辞知道外公是乔时念最在乎最敬爱的人,如果说谎,她绝不可能拿外公来发誓。 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了一分,“我会去找她问清楚。” “我不管你问的结果如何,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乔时念再次下起逐客令:“除了离婚,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到霍砚辞一走,傅田田就迫不及待地走回到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刚我听你们吵得挺凶的,没事吧?” 乔时念摇头,“没事。” “霍砚辞说查到了护士的事,是谁在背后主使?”傅田田又问。 “宋蔓。” “怎么是她?”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将霍砚辞留下的文件袋递给了傅田田。 傅田田看过和乔时念反应一样,“白依依真有手段,居然能让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听你说宋蔓家也挺有势力的,白依依再有本事,那也不过是一个投行的总监而已,能有那么大能力,把手伸到宋蔓乃至她保姆那儿去?”傅田田提出了疑惑。 乔时念也觉得白依依太过神通广大了点。 上次她和莫修远突然曝光的丑闻报道,速度之快,传播力度之大,就不是受伤的白依依一人可以做到的。 难道白依依背后还有人在帮她? 「加更第一天」 第161章白依依的解释 是谁要帮白依依对付自己呢? 乔时念和傅田田为这事讨论了一会儿,也没讨论出结果来。 因为乔时念压根不知道,除了白依依,她还得罪过谁。 “对了念念,”傅田田说起了另件重要的事,“你今天在几个记者面前是有意把战火引到白依依身上去吧?” “可是霍砚辞让助理把那些人的摄像内容全删了,你之前做的那些岂不是白活了?” 傅田田说着吐槽起来,“都怀疑这个霍狗是故意的,居然问都不问一声就叫人销毁了录音和摄像内容!” 霍狗,这个称呼倒是贴切。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倒也没白忙活。” 傅田田一愣,“难道你还有什么后招?” “后招算不上,但我留了一手。” 乔时念拿出手机扬了一下,“在白依依的爸爸找了一帮人进来时,我就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想着万一他们要是乱剪辑乱拼接,我也能拿出证据来。没想到,不用防人家乱剪,倒给我自己派上了用场。” “哇,乔时念,刚才情况那么危急,你居然还想到打开录音留证据,真聪明!”傅田田夸道。 乔时念苦笑了一声。 只可惜,这份聪明是她付出了代价才长来的。 傅田田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好啦,别又陷入坏情绪里去,咱们现在要想的是,怎样利用这份录音?” 乔时念早想好了,“既然白依依想要将事情闹大,那我就帮她闹大。” “你是想以此让霍砚辞受到舆论的压力,最好是影响到霍氏的股份,股东们都向霍砚辞施压?”傅田田猜测道。 乔时念没有否认,“即便股东们没反应,霍砚辞他爸不喜欢我,知道我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他一定会逼霍砚辞跟我离婚。” 傅田田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有些担心地道:“方法倒是个可行的方法,但如果音频曝光,舆论对你不利,大家都骂你怎么办?” 乔时念不急不缓地将音频打包存到网盘,边道:“要相信群众的眼光,再说了,只要能达成目的,骂就骂吧。”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这么淡定,也放下了心,“行,我支持你。” …… 另一间病房。 白依依趴在病床上直抽泣,白父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道着歉。 病房的地上有砸碎的茶杯,还有纸巾盒书本这些较轻的东西,一看就是白依依发了脾气砸的。 霍砚辞敲了下病房门。 白世昱转头看到霍砚辞,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即就朝他走去,“砚辞,你可算来了!” “你快来帮我劝下依依,她因为我的自作主张发了好大脾气,我怎么都哄不好她!” 霍砚辞没有说话,神色不明地走进了屋内。 白世昱这才感觉到霍砚辞眉眼比方才更冷,周身的气压也低了几度。 白世昱识趣地将态度放低了几分,主动道:“砚辞,刚刚是我错了,依依她也怪我不该去找你太太,一直在生我的闷气。” “但我也是因为心疼她,才想找乔时念理论。” 白世昱说着还有点委屈,“没有父母看到孩子受伤还能无动于衷的,我就是做事的方法不太对而已……” 霍砚辞没有搭理白世昱,直接问起病床上的白依依,“昨天为什么那么巧,你会出现在乔时念出事的附近?” 白依依轻颤的肩膀明显地顿了一下。 继而,白依依扭过了头,她的脸色又苍白又憔悴,眼睛也是红红的。 像是不敢相信霍砚辞会问自己这种话,白依依哑声道,“砚辞,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对啊砚辞,你为什么问依依这个啊?”白世昱也道,“我不是说了,依依就是去那儿散步正好遇到的乔时念!” 霍砚辞没理会他们的话,幽冷的墨眸睨着白依依:“你向乔时念说了,弄掉她孩子的事,是你做的?” 白依依心中一震,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她从父亲口中已经得知霍砚辞到达了乔时念的病房,所以她做好了霍砚辞会来质问的心理准备。 不过她没想到,乔时念会把昨天她威胁的话告诉霍砚辞。 依乔时念的伤心程度,她不是该怨恨霍砚辞、一个字都不说么,为什么会把这些跟霍砚辞说出来? “所以,真是你做的?” 见白依依半晌没出声,霍砚辞的声音都冷寒了几分。 “当然不是!”白世昱急道,“这怎么回事,砚辞你是不是弄错了,乔时念的孩子怎么会是依依弄掉的?你可别听乔时念胡说八道啊!” “乔时念就是怨恨我家依依,所以才会往她身上泼脏水,砚辞你千万不能信!” “爸,你先出去。”白依依虚弱地制止了白世昱的解释。 白世昱看着神情不善的霍砚辞,非常不放心,可目前这情形,他留下可能会添乱,他只得走了出去。 “砚辞,依依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一定别再让她伤心了啊。”出去前,白世昱补了一句。 待门边没了动静,白依依才艰难地转过身,缓缓地从病床上坐起。 光是做这些动作,她的额头就疼出了冷汗。 还因为突然吸了口冷空气,引发了喉咙的痒意,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好几声。 霍砚辞一直站着没动,等着白依依的回复。 白依依终于止住了咳,她抬起带泪的眼睛,“我确实跟时念说了事情是我做的。” 话一落音,白依依感觉到病房里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霍砚辞语气冷戾。 白依依的眼泪落下,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了昨天的经过。 “护工去帮我拿水杯时,我正好看到宋蔓和时念两人发生了争吵,后来宋蔓推了时念一把,时念就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 “我知道时念的胎像不稳,摔了那一下,孩子可能会掉。所以我赶紧就坐轮椅过去了。” “起先,我想的是让宋蔓去叫医生给乔时念抢救,可当我看到时念捂着肚子紧张不已的模样,我突然改了主意。” 白依依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袖,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我知道时念一直讨厌我,我只要故意跟她说这些,时念就会受刺激,孩子十有八九也会保不住,所以我……” 说到这儿,白依依的眼泪刷刷直落,声音也哽咽了,“是我低估了时念对孩子的重视程度,没想到时念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你这样做的理由。” 第162章惩罚 霍砚辞的声音里一丝波澜都没有,且极其冷冽,光听着便让人心底发怵。 白依依忍着后背渗出的凉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砚辞,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可我是出于对你的考虑才那样说的。” 白依依直接迎上了霍砚辞的寒眸,语带悲哀地道,“我觉得当时是个非常好的时机,如果时念获救了,她的孩子就还会存在。” “你虽然从没和我说过,但我看得出来,时念肚中这个孩子的存在让你如鲠在喉。我不想你有任何不开心,所以,在那瞬间,我做出了那个决定。” 霍砚辞看着眼前的白依依。 她脸色惨白,因为疼痛眉头紧拧在了一起,神情里却透着坚定和苦涩。 仿佛做出这个决定非常困难,但她不后悔。 “你自己不觉得这理由很牵强?”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 “听上去是荒繆,可人在一瞬间的决定都很难解释得清。” 白依依眉眼里的苦涩更浓,“我承认我没说的这么伟大,我有私心。我住院这些天,你从没来看过我,我知道你在为时念的事为难。” “所以我想,如果能替你解决一些难题,或许你就不会这么烦了,也能有心情来看望我了。” 对于白依依的话,霍砚辞没说信不信,而是问道:“让护士下药一事,是你栽赃给的宋蔓?” “当然不是!”白依依激动地否认道,“我根本不知道时念被下了药,更别提什么栽赃了!再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又怎么会认识宋蔓,给她栽赃?” 霍砚辞没有出声。 “砚辞,如果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为什么要刺激时念?我要是对你没死心,时念留下孩子对我不是更有利?你们无论如何都会因为这孩子生出矛盾,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博一个机会,需要把自己弄成一个罪人吗?” 白依依的眼泪落下,“我原本想找机会向你坦白这个事,可我昨天苏醒到现在才看到你,一直没找到时间。” “总之刺激时念确实是我的错,她要恨我怨我,我都认,我……咳咳咳……” 话未说完,白依依捂着肺部又咳了起来,直咳得脸蛋涨红,眼泪双流。 霍砚辞没有对她表达半分关心,而是漠声质问。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干预了?” 白依依索性也不抬起头了,直接趴在了枕头处,哽声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砚辞,我特别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时念有多过分,你都能选择视而不见,而我整天小心翼翼,还是屡次让你怀疑?” “会所那晚,我怕你分神担心时念,才会替她挡下那一棍。时念不感激我,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也没来问过我一句疼不疼?”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到底有了一丝变化,当晚若不是白依依,乔时念只怕会伤得更重。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我交代了周天成,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不需要那些!我只是想让你对我表达一下关心!” 白依依像是不想忍下去了,痛哭道,“砚辞,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见着白依依泪眼婆娑的模样,霍砚辞想到年少时白依依对他的维护,白依依只大他几个月,却总以姐姐的身份照顾他。 有次他被害落水,也是白依依奋不顾身相救,虽说最终靠着别人救上的他,可白依依的肺部却落下了毛病,因为这件事,白叔没少心疼。 近年白依依或许有变,但此时此刻,霍砚辞无法再冷着脸逼她承认些什么。 “你身体不好,让白叔好好陪伴着你,白叔与霍氏子公司的一些合作暂时取消。”霍砚辞道。 白依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砚辞,你的意思是要中断和我爸公司的合作?就因为我爸去找了时念?”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乔时念是我妻子,不是谁都可以欺负。另外,白叔年纪大了,也不用这么操劳,可以适当休息了。” 说完,霍砚辞直接离开了病房。 确认霍砚辞走远,白依依气得把床头的东西一扫而空! 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难测。 把进来病房的白世昱吓了一跳,“依依,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发这么大脾气,你就不怕砚辞回头看到么?” 白依依声音阴冷,“他哪会回头看我!他现在满门心思就在乔时念身上!乔时念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那你也不能这样自己乱了阵脚,得想办法把他的心给拉回来!毕竟你们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还救过他,他不是不记恩的人,你把这些都利用上啊!”白世昱着急地道。 白依依寒着脸,“如果我没有利用上,你以为我还能安生地坐在这儿和你说话?” “那你还生这么大的气是为了什么?”白世昱不解。 “霍砚辞他要中断对白家生意的照顾,以后咱们没了这个靠山,还怎么维持下去!”白依依想到这个就气恨不已。 消息传开,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也会趁机落井下石。 白家的生意基本就完了! 白世昱听言瞪大了眼睛:“这可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乔时念闹了,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把霍砚辞可惹怒了。” 白世昱有些后悔心烦。 白依依也很心烦,为什么每次事情都会跟她想象中的发展方向不一样! “行了,我会想办法。” 白依依冷道,“你去公司把关系好的客户再联系一下,及时续下合同。” 事已至此,白世昱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听从女儿的安排。 …… 下午,乔时念的病房里迎来了两个人——宋蔓和宋清川。 宋蔓没了之前的嚣张,缩着脑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乔小姐,对于昨天的事,我代表蔓蔓向你道歉。”宋清川彬彬有礼地道。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蔓蔓闯了这么大的祸,她昨天一直瞒着谁也没有说,上午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跟我说了来龙去脉。” 宋清川再次道歉,“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实在抱歉 “蔓蔓,还愣着干什么,向乔小姐道歉。”宋清川命令起了宋蔓。 宋蔓没有抗拒,垂眸向乔时念道歉,“对不起,昨天我不该找你麻烦,也不该动手推你。” “只是这些么?”乔时念问。 “乔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清川不解。 「加更。」 第163章就要跟你耗 乔时念将霍砚辞调查出来的文件甩给了宋清川,“你们都可以看看。” 宋清川打开了文件夹,宋蔓也伸头看了过去。 当看到她跟个陌生女人一起的照片,还有一直负责她起居的保姆跟个陌生姓名的转账记录,宋蔓有些莫名其妙。 “这照片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陈姐的转账记录?”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你买通了照片上这个护士,让她给我送了堕胎药,才导致我流产。上边是你保姆转给对方钱的证据。” 闻言,宋蔓整个人都懵住了。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护士,怎么买通她给你下药!这些资料是假的吧!” 乔时念毫不意外宋蔓的反应。 她看向了宋清川,“宋先生,你怎么看?” 宋清川合上了文件夹,“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验,但我相信蔓蔓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会?”乔时念有意道,“她几次威胁我要弄掉孩子,还说会给我好看。这儿又有明显的证据,无论哪方面看都是她。” “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宋蔓大声道,“我是威胁了你,也很想找人弄掉你的孩子,可我怕动了你,修远哥哥会更讨厌我,所以根本就没敢下手!这肯定是谁在陷害我!” “我打给陈姐问下转账是怎么回事!” 宋蔓说着拨通了陈姐的号码,却是无法接通。 “陈姐说老家有事,要请假回去,可能是没信号,晚点我再问问她。总之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宋蔓情绪激动地道。 “是吗?”乔时念提出了质疑,“你作为莫修远名义上的未婚妻,又是北城宋家的千金,有谁会这么胆大陷害你?”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宋蔓忽地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因为我推了你,你怀恨在心,就弄了假资料想冤枉我!”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没有理会宋蔓,而是对宋清川道:“宋先生,你觉得谁能买通宋小姐的保姆?” 宋清川的神情自若,语气淡然:“乔小姐,不管是谁做的,肯定不会是蔓蔓。” “她虽被长辈宠得有点骄纵,也会做些仗势欺人的事,但她若做过的事就不会否认。” 乔时念知道宋清川说的是事实,宋蔓她有大小姐脾气,也有大小姐的傲气,不屑于说谎。 “不过这件事既与蔓蔓扯上了关系,我会给乔小姐一个交代。” 宋清川说着起了身,“乔小姐好好休息,我和蔓蔓就先走了。” 宋蔓跟着宋清川走到门边。 回头看了眼身形单薄、脸上无血色的乔时念,到底道,“我没买通人害你,但昨天的事我有责任,我会帮你找个营养师,帮你调养身体。” 乔时念看了眼宋清川,他的神色依旧如常,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乔时念朝宋蔓道,“那就麻烦你了。” 等他们都走后,傅田田也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到了房间。 “人走了?”傅田田给乔时念用牙签弄了块苹果。 乔时念接过,“嗯。” “你试探过了没,宋蔓的哥哥有没有问题?”傅田田放下了果盘。 乔时念吃了小口苹果,如实道:“我看不出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说话回答也滴水不漏。” “难怪莫修远告诉你,他城府很深,确实是不好对付的样子。” 傅田田扔了颗青提到嘴里,“你的猜测会不会出错了,他怎么可能会配合白依依,栽赃给自己的妹妹呢。” 乔时念道,“可能出错了吧。我只是觉得奇怪,宋蔓的保姆哪那么容易收买,白依依再能藏,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出,所以我想来想去,宋清川的可能性最大。” “在会所的那天晚上,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渗得慌,像是早认识我。而且那么巧,他出现的当天我就出了事。” “还有那个老许,听莫修远说,他可能已经逃到国外去了。能让一个人从莫修远和霍砚辞的眼皮底下溜走,谁会有这能耐?” 傅田田又吃了颗青提,“可他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针对你?因为你跟莫修远走得近,他替宋蔓教训你?” 乔时念将余下半口苹果勉强吃掉,躺卧在了病床上。 “如果只是为宋蔓,依他的本事,多的是方法警示我,用得着和白依依联手?这完全说不通。” 傅田田想了一会儿也想不通,“别想了,你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算不得数,说不定这事跟他没关系,白依依背后另有其人呢。你赶紧休息吧,可别累晕了。” 傅田田说累晕是夸张了些,不过今天的事情不少,乔时念的脑子一直在转,确实有些累了。 “田田,我睡一会儿,音频的事麻烦你帮我跟进。” “这有什么麻烦的,包在我身上。” …… 隔天早上,傅田田兴奋地告诉乔时念,昨天她的那条音频经过各大v的转发操作,热度在增高。 “看网友们的反应,挺你的比骂你的多多了!” 乔时念拿过手机看了下,果然有不少人在挺她。 音频只做了简单的快进剪辑处理,并且没什么文字说明,只有些热门字眼“霍氏集团总裁”“不被爱的才是小三?”等。 但这些字眼足够刺激大众吸引眼球,这会儿的热度已在榜尾,看情形,还会上升。 更让乔时念意想不到的是,有人发出了前天她病房里的视频。 视频里,白父的神情倨傲,“砚辞是你丈夫又怎样!依依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难道还要因为你就断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而她垂眸自嘲。 很明显,这视频是谁用手机录下的,并且躲过了霍砚辞的助理和保镖的检查,留了下来。 这种视频画面的冲击力远比音频来得多,网友们纷纷表示心疼她,骂起了渣男贱女。 有人说傅田田怼得好,事情并不能光看表象,这个白父就是借题发挥,倚老卖老。 挂着替女儿讨公道的名义,做着仗势欺人的事。 还有人把上次霍氏集团酒会的视频翻了出来,说霍砚辞和红颜早就有迹可寻,现在是小三想上位了,所以拿落水一事逼迫正宫退位。 说不定落水什么的,都是设计的一出苦肉计。 不得不说,网友们的眼光毒辣,一语中的。 有了辅助,原本这件乔时念不占理的事,反而获得了大多数网友的支持。 “不出一天,这热度指定霸榜,霍氏的股东也很快能看到了。”傅田田痛快地道。 “白依依还想利用这事把你架在火上烤,现在烧到她自己身上了,看她不褪一层皮!” 说完,傅田田忽地担心,“乔时念,你确定这样会有用吗,万一霍砚辞压根不怕股东和他爸的施压,就要跟你耗呢?” 第164章 茅坑 傅田田的担忧不无道理。 霍砚辞自从说出“不会让她如愿”后,拒绝离婚的态度十分坚决。 哪怕她怀了“莫修远的孩子”,哪怕她再三拿话刺激他,霍砚辞都不为所动,甚至还逼她打掉孩子住回龙腾别墅。 眼下,她的孩子没了,霍砚辞只怕更不会同意离婚了。 “乔时念,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索性就不离婚了。” 傅田田道,“白依依不就是想拆散你们自己上位?你偏不如她的愿,她肯定会气得跳脚!” 这倒是个可以给白依依添堵的方法,可乔时念觉得自己会更堵。 “谢谢提醒,可我总不能为了不让对方吃屎,就自己一直占着茅坑吧?” 听到乔时念这个形容,傅田田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提醒道:“乔时念,你以前为了这茅坑可没少下功夫。” 乔时念:“所以我要早点跳出去,去追求美好的事物。” “……”傅田田。 之后傅田田去给乔时念取药输液。 乔时念拿出手机想给傅母发个信息,问她有没有回国。 却发现自己手机上有周阳应的一万块转账信息。 【小姐姐,我签了经纪公司,还拍了支广告,公司给了我奖金,再还你一笔钱。余下的,以后再还。】 周阳应不提,乔时念早忘了他还要还她钱的事。 【不用急着还我,你后续比赛还有不少开销,先办正事。】 乔时念刚回完信息,周阳应立马就给她打了电话。 “小姐姐,你最近还好么?我们天天训练比赛,我都没有时间和你联系,有时候太晚了,我又怕打扰到你。” 乔时念笑了笑,“就这样吧,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 “恭喜你签了公司,我刷到了你比赛的视频,你人气很高啊。” 周阳应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有些是公司在推流。” “那也得你有本事,公司才会想捧你啊。”乔时念真心为他高兴,“放心,你肯定能成功的!” “谢谢小姐姐。这几天我休息,我可以去看你么?”周阳应带了点征询地问。 周阳应说的看她,而不是一起出去坐一坐,乔时念便猜到,周阳应是看到了网上她发的音频和相关视频了。 “别来看了,我最近是非有点多,随时会被人偷拍乱写,你现在是关键时候,可不能被连累。” 乔时念道,“等你比完赛了,我这边的事情估计也处理完了,到时你再请我吃饭。” 周阳应没有坚持,他倒不怕被乱写,但他怕给乔时念添乱。 “小姐姐,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知道我目前能力不够,可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周阳应真心道,“我很想为你出一份力。” 乔时念心中顿暖,周阳应甚至都没问她事情前因后果,就这么坚定地支持她。 “行,有需要你的地方一定不跟你客气。” “对了,你之前说进前三十强有酒会,是不是就这两天?”乔时念突然想起了这事。 “很抱歉,我可能要失约了。” “没关系,那不重要。”周阳应道,“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 傅田田回到病房时,给乔时念带来了两个八卦。 “白依依昨晚被安排转了院。还有,霍砚辞中止了和白家的生意往来。” 乔时念闻言倒是意外了一下。 上一世,白父依仗着霍砚辞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不少人听闻白依依和霍砚辞关系密切,都去巴结讨好白父,白父活得可是风光又滋润。 眼下,霍砚辞竟会断了和他的往来? “听说昨天白依依发了好大通脾气,把病房的东西摔了好多。白父离开时也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的公鸡。”傅田田继续分享着八卦。 她们护士圈有自己的八卦来源,大多真实可信。 看来霍砚辞真对白家出了手。 “要我说,白家这是活该,贼喊捉贼。” 傅田田吐槽道,“昨天白依依她爸差点就揍到你了,你还不让我拦着,如果霍砚辞没到,你岂不是要挨打了?” 乔时念道,“挨不了,我做好了还手的准备。当时也是想要刺激他,逼他说错做错,这样才能更好地抓住把柄。” “就是害你被撞了腰,幸好伤得不重,不然你家温医生要找我麻烦了。” 说着,乔时念感觉不太对劲,“你这都两天没回去了,温医生好像也没给你打过电话?” “他忙,”傅田田理所当然地道,“而且我提前向他报备了,他知道我的行踪,用不着打电话。” “他天天这么忙,你不是和他说话的时间都很少?”乔时念问。 “还行吧,我也不喜欢腻歪。” “先生,这儿不让抽烟。”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了护士提醒的声音。 傅田田拉开了病房门,发现是霍砚辞站在了走廊。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修长挺拔的身体依在栏杆处,手里还拿着根烟要点不点。 “你在这儿干什么?”傅田田问。 霍砚辞扔掉烟,迈开长腿往门边走来。 傅田田拦着没让进,“乔时念可能不太想看到你。” 霍砚辞朝门内看了一眼,说道:“白依依转了院,你们不会在医院再看到她了。” “那霍总问过了么,给乔时念下药,是不是白依依做的?”傅田田问。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我让周天成核实过,她跟那名护士没有交集。” 霍砚辞话刚落音,病房里传来了玻璃杯掉落的声音。 傅田田赶忙回了头,“念念,你没事吧?” 霍砚辞想推门进入,他的电话忽地响起。 看了眼号码,他接了起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霍砚辞的神色顿时一变,“不是全销毁了,哪还会有消息传出?” “行,你们即刻处理,不能让影响扩大,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霍砚辞看向了依旧站于门边的傅田田,“事情是乔时念做的?” 傅田田装作听不懂,“什么事?” 霍砚辞的黑眸盯着病房内,冷声道:“想以制造舆论压力达到离婚的目的,别太天真!” 说完,霍砚辞大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傅田田这才关门赶到乔时念病床边,“你都听到了?” 「加更第三天」 第165章见谁都可以,莫修远不行 霍砚辞的声音那么大,又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乔时念自然听得一字不落。 “和我之前担心的一样。霍砚辞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你的手笔,而且态度这么强硬。” 傅田田说,“若他插了手,热度只怕很快就会降下来了。” 乔时念漠着小脸躺靠在病床边,没有出声,发给傅母的消息她还回复,应该是在回国的途中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担心离婚的事,还是因为霍砚辞相信白依依没给你下药?”傅田田了然地问。 乔时念依旧没出声。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霍砚辞说出白依依与护士没有牵扯的时候,乔时念的心底还是有些荒凉。 白依依总是有办法取得霍砚辞的信任。 这次霍砚辞终止跟白家的生意,也不过是小惩大戒吧。 只要事情过去一段时间,白依依和白父再说些可怜的话,霍砚辞估计还是会继续照顾白家。 前一世她就活在白依依的阴影之下,这一世的霍砚辞纵使有转变,可对白依依仍旧怀有感情。 她无论如何都要摆脱他们。 就在这时,傅田田的手机响起。 “傅姐,住院部楼下有人打起来了!”她刚一接起,对方便急切地道。 傅田田奇怪,“是病患家属闹事么,怎么不报保卫科?” “不是家属闹事,是你那位好朋友的老公霍总,和另一个男人!” 对方道,“你要不下来一趟吧,院领导昨天就发了话,不允许管霍家相关的事,所以没人上前管这事,我也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 “好,我马上下去。”傅田田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拧着眉坐起了身,“可能是莫修远来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霍砚辞不会随意对人动手,应该是刚下楼去遇到了来医院的莫修远。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估计又干上了。 乔时念想去看下情况。 “你躺着!”傅田田毫无商量的口吻,“开什么玩笑,你身体这么虚,又还输着液,哪能随便乱跑!我下去就行了,我们保持着视频通话。” 说着,傅田田边和她打着视频,边急步往外走去。 乔时念纵使心里气急也没有办法。 莫修远只怕也是看到了热搜新闻才来的医院。 好巧不巧,碰到了霍砚辞。 上次他们两人在病房就打得不可开交,这次还不知会怎样。 很快,傅田田坐着电梯到达了住院部楼下。 顺着傅田田的视频,乔时念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莫修远被霍砚辞的一个保镖给拦着,他的司机皆保镖则和霍砚辞的另一个保镖纠缠在一块。 “姓霍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拦着我不许我见乔时念!” 莫修远说着一脚踢向保镖,保镖身手非常灵活,脚一抬就避过了他的攻击,还一个擒拿手扣住了莫修远的手臂。 霍砚辞俊脸冷沉,“莫修远,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客气了,你才敢这么嚣张!” 莫修远怒极想甩开保镖,可保镖身强力壮,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被按得根本无法动弹。 “霍砚辞,你有本事和我单挑,看我会不会怕你!” 霍砚辞冷嗤,“你也配跟我动手?” “你!” “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傅田田一道严肃的声音,霍砚辞和莫修远都朝她看了过来。 “霍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拦着莫总?” 霍砚辞脸色难看,“还请傅小姐不要介入我们的事。” “那我呢,可以介入么?”乔时念冷声。 傅田田及时举起了手机,让霍砚辞直接和乔时念说话。 “让你的人松开莫修远,我要见他。”乔时念道。 霍砚辞的脸色更为难看,“乔时念,我说过,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看在你身体虚弱的份上,才没计较你做的事,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下去。” 她需要他容忍了? 乔时念冷笑,“所以,我见谁要经过你的允许了?” 霍砚辞态度冷硬,“见谁都可以,莫修远不行。” “霍砚辞,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强制这一套?” 莫修远挑衅地笑了起来,“我和乔时念都是活人,想见随时随地都可以见,你还能一直阻止?” 霍砚辞闻言俊脸猛地一黑,上前就想给莫修远一拳! “住手!”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的意图,大声叫道。 “霍总,你冷静一点。”傅田田也赶紧劝道。 “乔时念现在不方便频繁走动,刚她就要下来被我劝住了,你要对莫总动了手,不是逼乔时念不顾身体么?” 霍砚辞咬紧了后牙槽,对保镖命令道:“把莫修远扔去远征门口,另外派人守在乔时念病房外,看到莫修远就把他打出去!” 保镖听言,押扣着莫修远就往住院楼停车场方向走去。 那边还在缠斗的莫修远的司机也因这一出而分了神,落下败阵,被霍砚辞的人给压制住。 “乔时念,别急,我等下就带人杀回来!” 莫修远边不甘挣扎,边冲着傅田田的手机方向道,“我要倒看看谁能拦住我!” “莫修远,你别乱来。” 乔时念快被莫修远无语死了,明明被霍砚辞的人押得动弹不了,还在火上浇油,真是不怕死。 “我这怎么是乱来,分明是他姓霍的欺人太甚!” 莫修远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咬牙切齿,“你孩子掉了都瞒着我,也是这姓霍的威胁了你吧,到时我新账旧账和他一起算!” “……”乔时念一直莫修远的戏好,但没想到竟可以好成这样。 要不是知道事实,看着他那恨怒的模样,乔时念都要怀疑孩子是不是真是莫修远的了。 “我等下打给你!”眼看着莫修远被推远,乔时念大声说了一句。 这边,霍砚辞脸色黑沉得可以拧出水了,他掐断了傅田田和乔时念的视频通话。 拿出手机给谁发了个指令,继而沉着脸转身返回住院楼。 “霍总,你要干什么去?” 傅田田察觉到了霍砚辞身上散发出的渗人寒意,她紧张问。 霍砚辞没有搭理她,迈开大步直接进了电梯。 傅田田急得想追,可到底不比霍砚辞腿长,等她赶到电梯边,霍砚辞已经按下了关闭键。 「谢谢宝们的支持,祝宝子们元旦快乐,天天开心~」 第166章危险的霍砚辞 傅田田赶紧拨通乔时念的号码。 “霍砚辞又上去找你了,我想拦都没拦住!” 傅田田心中隐隐不安,“乔时念,霍砚辞的脸色很难看,你千万别逞强,也别和他对着干,我马上就来!” 挂完电话,傅田田也顾不上等电梯了,直接爬起了楼梯。 病房,乔时念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到了俊脸黑沉的霍砚辞站到了门口。 “你要干什么?” 乔时念拧眉警惕后缩的同时,快速按响了床头的护士铃。 而霍砚辞迈着长腿走到了她的病床边。 霍砚辞的墨眸闪着寒光,整个人也被寒意给笼罩着,看得出,他憋了股怒火即将爆发。 除了上次霍砚辞喝醉,乔时念还没有从他脸上看过这种类似疯狂的神色。 乔时念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许是vip房的缘故,又或许护士早听闻了相关的八卦急着进来一探究竟,很快便有个护士赶了过来。 乔时念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道:“护士美女,麻烦……” “把他请出去”还没有说完,霍砚辞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把她的吊针拔了。” 护士像是被神色冷寒的霍砚辞怵到了,站着没有马上行动。 “要我再说一次?”霍砚辞的冷眸扫向了护士。 护士被激得后背起了丝丝凉意,到底走到了病房边,替乔时念处理起吊针。 乔时念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浓。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霍砚辞,你发什么疯?我的药还没有输完。” 霍砚辞没有出声,身上依旧充斥着浓冽的寒意。 护士很快替她拔了针止了血。 “你——啊!” 乔时念刚摁着棉签,想问霍砚辞打什么主意,她身体一轻,霍砚辞居然将她抱了起来! 护士也被这一幕弄得有点惊,但她被霍砚辞的气焰所震慑,捂紧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霍砚辞寒着脸扯了床头一件外套盖在乔时念身上,迈开长腿就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乔时念惊。 霍砚辞抿紧薄唇,一言未发,抱着她走往电梯方向。 乔时念急了,“放开我,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对她的挣扎叫唤置若罔闻。 “霍总,你怎么抱着乔时念出来了?” 电梯前,气喘吁吁的傅田田从安全通道赶了过来,“你放下她,她需要卧床静养!” 霍砚辞掀了下薄唇,冷淡又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这儿环境不行,我会让她在足够安静的地方得到足够的休养。” 乔时念猜测霍砚辞要给她转到别的医院,她气道:“霍砚辞,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在这儿!” “这可由不得你。” 电梯正好到了,霍砚辞抱着她便走了进去。 “念念!” 傅田田急切地伸手拦住了电梯门。 “霍总,你不能不顾乔时念的意愿把她带走!” 霍砚辞幽冷的墨眸看向了傅田田,“傅小姐,这几天辛苦你照顾乔时念。之后就不耽误你陪公婆的时间了,我会亲自照看她。” “乔时念根本不愿意跟你走!”傅田田坚持道。 虽然霍砚辞一个威胁的字眼都没有说,可乔时念还是从中听出了威胁之意。 傅田田本就不被公婆喜欢,如果霍砚辞真把她公婆扯进来,估计傅田田的日子会更难过。 再说霍砚辞这疯劲上来,傅田田压根阻止不住。 于是,乔时念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田田,我跟他走,你回去吧。” 傅田田还想说话,乔时念又道:“放心,我没事,就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他也不会伤害我。” 这点傅田田倒是相信。 “那你有事打给我。” “好。” 好字说完,霍砚辞合上了电梯。 乔时念没再挣扎吵闹,而是冷着眉眼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霍砚辞像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不管她问什么都漠着脸不出声。 把乔时念气得放弃了追问,摆烂地闭上了眼睛。 住院部楼下,司机已将车开了过来。 霍砚辞将乔时念放到了后排,自己也坐了上去。 车上,霍砚辞很忙,各种电话各种事情处理。 乔时念心里又烦又气,用手捂住耳朵缩在角落宣泄自己的不满。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再打电话,改成了发信息。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乔时念睁开眼,发现他们到达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另一家医院,而是龙腾别墅! “太太,你总算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王婶很快迎了出来,替她拉开了车门。 “太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还这么差?最近没有好好吃饭么?” 乔时念没有答王婶,冷目瞪着霍砚辞,“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安静休养的好地方?” 霍砚辞下了车,绕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起。 淡漠道:“我安排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陪护,这比哪儿都安全安静。” 乔时念咬紧牙,“霍砚辞,你想软禁我?” 闻言,霍砚辞从喉中发出声冷嗤,“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行。” “你这是违法!” “我让自己老婆住在家里养身体,哪儿违法?” “你!浑蛋!”乔时念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字。 “乔时念,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霍砚辞睨着她,唇角有抹危险的弧度,“你要真见过我浑蛋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早做出这样的评价了。” 乔时念被直接气噎。 只以为霍砚辞在生意场上有雷霆手腕,结果他哪方面都这么疯! 没管乔时念咬牙切齿,霍砚辞将她抱往客厅。 王婶则在后边跟着。 屋内,医生和护士已然在候着了。 不仅如此,别墅里还多了两个佣人模样的女人。 “太太,先生担心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多安排了两个人回来。”王婶主动跟乔时念道。 乔时念又咬紧了牙,她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不足一小时时间,霍砚辞竟安排了这么多事! “床铺好了?”霍砚辞问王婶。 王婶连忙点头,“铺好了,多加了两张床垫,太太躺着坐着都不会累。” 霍砚辞没再多话,又将乔时念抱着上了楼。 乔时念被放在了床上。 医生来替她检查过身体情况。 应该是提前了解过她的相关病情,护士有条不紊地给她输起液。 输液期间,医生和护士去整理药物了,霍砚辞依旧很忙,他在外边接打电话。 乔时念环视了眼主卧,除了床上用品增加了,和她离开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她没带走的几个抱枕、薄毯、毛毛鞋等小玩意儿,都还摆在了原处。 “太太,你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和汤水,你吃一点吧?” 这时,端着餐盘的王婶走了过来。 虽然王婶的语气中带了点小心,但乔时念可以看出,王婶很高兴她能回来。 乔时念心里是窝着火,可也不想迁怒王婶。 她努力地挤出了点笑容,“谢谢王婶,我没什么胃口,你先放着吧。” “太太,再没胃口也得吃东西啊。”王婶有些心疼地劝道,“你看看你,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 知道王婶是好意,乔时念无奈点了头,“那我喝口粥。” “好的太太!” 王婶很快给她盛了碗温补的粥,“太太,你手不方便,我喂你。” 盛情难却,乔时念没有拒绝。 喝了小碗粥,王婶又劝她吃了点菜,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太太,你就该多吃点东西,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也不知道霍砚辞是怎样跟王婶说的她的事。 乔时念也没心情多问,她道:“王婶,等下帮我问问手机在哪儿,我想打个电话。” 手机上才有莫修远的号码,可她在病房被霍砚辞强行抱走,什么都没来得及拿。 霍砚辞应该派人整理了她的东西,那她的手机应该也拿来了。 “好的太太,我等下去帮你问问。” 王婶边收着碗,边絮叨道:“太太,你就不要再住去外边了。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先生也很少回来,整天就是加班。” “回来了也很少说话,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很想太太你。” 乔时念没说话,她和霍砚辞结婚的这一年多时间,王婶是陪她最长时间的人。 王婶将她以前的行为都看在眼里,所以认定她对霍砚辞有很深的感情,不管她怎么说离婚,王婶都不会当真。 “太太,我不是哄你,先生他真的想你,你常用的一个抱枕,都被先生拿去了书房……先生。” 王婶的话头突然止住,她略有些紧张地看向了门口。 是霍砚辞走了进来。 “先生你陪太太说会儿话,我去帮太太找手机。”王婶说着想走。 “不用找了,你去忙自己的事。”霍砚辞道。 王婶虽疑惑,但还是听从地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实在憋不住发出冷笑,“什么意思,真打算软禁我,不让我跟外界联系?” 闻言,霍砚辞扔给她一个新手机,“这上边有你常用的联系人。” 乔时念打开通讯录,里边果然没有莫修远的号码。 她准备拨给傅田田问一下,结果竟提示关机? 乔时念瞪向霍砚辞,“为什么田田关机了?” “你急着想找谁?”霍砚辞面色不善地问。 「加更第四天」 第167章叫霍砚辞回来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她将手机朝霍砚辞一扔,“你管我找谁,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手机砸到霍砚辞身上,继而掉在了地上。 霍砚辞瞥了眼手机,捡起拿在了手中,他俊脸难看地看着乔时念,“想联系莫修远?劝你死了这条心。” “既然你不需要新手机,那就好好在这儿养身体。” 霍砚辞语气冷硬,“少打些出去的主意,吃亏的只会是你!” 说完,霍砚辞没再理她,转身离开。 “霍砚辞,你脑子有病就叫医生看一下,别发疯害我!”乔时念怒得大骂。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关门声。 乔时念又怒又恼。 霍砚辞为了不让她见莫修远,直接把她从医院弄来了这儿! 气了一会儿,乔时念躺到了床上。 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先等着霍母的消息。 ……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都呆在了龙腾别墅。 医生照顾得当,王婶的营养餐也没断过,她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虽还有些虚弱,但只要不剧烈运动,行动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目前她也不需要再输液,每天服些消炎之类的药物就行。 身体有好转,乔时念的心里却是越发焦躁。 霍母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而她无法跟外界联系。 手机被霍砚辞收走,别墅里也没人敢借给她。 霍砚辞自那天甩门而出,这两天没再出现过,摆明要冷处理。 想到那天霍砚辞说的,她骂早了。 乔时念不禁又是一阵愤怒,霍砚辞疯起来真比浑蛋还浑蛋! “太太,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王婶看着乔时念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心劝道:“先生这两天只是太忙了,他每天都有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在为之前“绿帽”事件和她设计散布音频一事给她教训。 在她不认错前,霍砚辞根本不会露面。 “王婶,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奶奶,告诉她,我想去看她老人家。”乔时念实在想出去一趟。 王婶脸上露出了央求之色,“太太,你身体没好全,等先生回来,让他陪你一块去吧?” 知道王婶为难,乔时念没再勉强她,脑子里想着其它办法。 “太太,花房里许多花开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么,我陪你去花房里转一转吧?”王婶提议道。 因为调香,乔时念喜欢各种花香,也在花房亲手种植了不少花草,就想霍砚辞哪天有空可以陪她一起欣赏,可他一次都没陪她看过。 直至两个多月前,她因为生气霍砚辞陪白依依过生日砸了那里后,就一直没再进去过。 “先生早些天让人在里边增种了很多品种,都特别好看呢。” 王婶又道:“太太,先生以前有点忽视你,但现在是真的很在乎你。我不过随口提了一嘴你喜欢花,他就找人增添了许多回来。” 这时候在乎有屁用。 乔时念完全不想听王婶说这些,正想打断,王婶的电话响起,是外边的保镖打来的。 “外边有个姓傅的小姐来找太太,我劝不走她。”保镖道。 “让她进来!” 一听到傅田田来了,乔时念急忙拿过了王婶的手机,对保镖道。 保镖显然有些犹豫。 “那我出去!”乔时念说着便往外走。 王婶不敢阻挡,只得焦急地跟在她身后,“太太,你慢一点,别走这么快!” 乔时念匆匆走到了别墅门口,傅田田果然在外边等着她。 “乔时念!” 一看到她,傅田田想要进来,却被保镖小李拦住。 乔时念冷着小脸,“不让她进来,我就出去,你们看着办。” 见乔时念态度强硬,小李犹豫了下,到底没再拦着傅田田。 傅田田走进了别墅,拉着乔时念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没事吧,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乔时念让王婶进去屋里,而她和傅田田坐到了花园的椅中。 “霍砚辞那个神经病收了我手机,还不许我出去。”乔时念冷声告知。 傅田田:“难怪我这两天打电话想问他你的情况,总是联系不到人,一直是他助理接的。原来是不想我知道你的事。” “我从医院出来那天给你打了电话,但你关机了?”乔时念问道。 “那天很倒霉,在医院被人撞得手机摔坏了,晚上才买了个新的。” 虽和她离婚协议被撞有些相似,但乔时念也没空管这个了,“莫修远那边怎样了,他没再去找霍砚辞闹了吧?” 傅田田道:“应该没有,我听说他父亲病了,他回了北市。” 闻言,乔时念刚打算松口气,傅田田又道,“但是远征情况非常不好,霍砚辞放了话,谁敢帮远征就是他作对。” “王八蛋!”乔时念捏紧了拳。 “还有更气的,”傅田田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你说的那个药业的二轮融资,霍氏交给了刚出院的白依依负责!” “也不知道霍砚辞怎么想的!明明前两天才中止白家的生意,现在又让白依依负责这个项目,这不是告诉所有人,白家还是有霍氏罩着么!” 闻言,乔时念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受。 本以为会过段时间,霍砚辞才会对白家心软,不想会这么快。 也是,于霍砚辞而言,她流产白依依并没有过错,反而替他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霍砚辞这次非要置远征于死地,除了你的原因,估计跟网上那些新闻也有关。” 傅田田继续告知说,她们发的那些音频和相关视频,霍砚辞虽然找人处理了,但是热度太高,加上现在又是自媒体时代,不那么好控制,导致热度还是被炒高。 霍氏的股份有了波动,霍砚辞也被股东们问责。 “莫修远人虽在北市,但这事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知道霍砚辞他妈妈回了国么?”乔时念问。 “这个不太清楚,”傅田田如实道,“我都不知道你情况这么惨,这两天我婆婆也不太舒服,我一直在忙着照顾她。”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霍母应该不会诓她,要么是被什么事耽误了,要么……没劝动霍砚辞。 “念念,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傅田田有些犹豫。 “什么事?” “你舅舅,他今天早上被带走了,还上了同城的热搜。” 傅田田道,“我知道你现在分身乏术,可不告诉你,又怕事情变得更坏。” 乔时念小脸一沉,舅舅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出事! “你有视频么,给我看看!”乔时念急道。 傅田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果然是乔国盛被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带走的视频。 他身后除了哭天抢地的舅妈,还有一脸凝重的余景澄。 “说是税务方面有很严重的问题,并且税务方向掌握了不少证据。”傅田田道。 上一世,m?q虽然逐渐落败,但没有听说出现过税务方面的问题。 不然白依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人为! “念念,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傅田田非常担心,“事情拖久了坏消息传开,乔家的声誉会严重受损。” 这点乔时念自然清楚,本来乔家生意就不稳定,要是有人抓着这事落井下石,那m·q恐怕还是会和上一世那样元气大伤。 “要不你告诉霍砚辞实情吧,让他收手或是出手。这样闹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不好收场啊。”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没有出声,告诉霍砚辞有用吗? 而且这相当于示弱了,她还能彻底摆脱霍砚辞,和他离婚? 乔时念想了一想,深呼吸,“田田,你帮我去趟霍家老宅,请霍奶奶过来一趟。” 傅田田拍了下脑袋,“对啊,这确实是个好方法。霍老夫人一向最疼你,肯定不会看着你的事不管的!” 乔时念没多说,“你帮我给莫修远也打个电话,让他收手,别和霍砚辞硬碰硬了。” “你居然还担心起了莫修远,你该不会真对他有意思了吧?”纵使时机不合适,傅田田还是忍不住问。 乔时念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不贫了,你帮我去请霍奶奶。” “乔时念,你请霍奶奶过来是求助,不会还打了别的主意吧?”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眼底的某种坚决的神色,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乔时念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这话问的,除了救助,我还能打什么主意?” 见着乔时念这熟悉的神情,傅田田稍放了点心:“行,我马上去。” “乔时念,我知道你急于离婚,但霍砚辞现在情绪明显不稳定,你就别火上烧油了,先解决目前的困难要紧。”走前,傅田田还是劝了一句。 乔时念:“我有分寸。” 送傅田田离开,乔时念走回了厅里。 王婶正在担心地等待她,“太太,没什么事吧?” 乔时念摇头,“没。” “花房还去么?”王婶又问。 乔时念道,“不想呆在室内。现在出了太阳,天台上边很暖和,我去躺椅上晒晒太阳。” 乔时念能这么平静提要求,王婶自然乐于陪伴,“好的太太!” 两人走往天台,乔时念问,“王婶,刚才傅田田找来我的事,你给霍砚辞打过电话了吧?” 王婶有点紧张,但没有瞒着,“太太,我……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 乔时念没有怪罪,“霍砚辞会不会回来?” “我不清楚,先生没有说。” “那麻烦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王婶不解,“太太,是什么急事啊?” 第168章孩子是你的 王婶问完又赶忙解释,“太太,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事,就是怕先生问我。” 乔时念躺到了躺椅上,“没关系。你告诉他,我闹得很厉害,让他立即回就行。” “可是……”王婶看着四肢舒展的乔时念,有点犹豫。 太太并没有闹啊,她这样不是撒谎了?先生会不会怪罪。 乔时念看出了王婶的想法,“霍砚辞要是不信,我也可以现在闹。” 王婶:“……” 王婶给霍砚辞打完电话,乔时念已经眯上了眼睛。 “太太,今天虽然有太阳,可你也不能在这儿睡觉,容易着凉。”王婶关心道。 乔时念侧着身子,“那麻烦你帮我取一条毛毯过来。” “好,我马上去。” 等王婶拿着毛毯回到天台上,却看到乔时念正站在露台边的玻璃护拦旁。 王婶奇怪,“太太,你不是睡觉么,在看什么?” “没什么。”乔时念重新躺到了椅中。 大约十来分钟后,楼下传来了车响。 王婶站起看了一眼,告诉乔时念,“是先生回来了。他应该是接到我第一个电话就回来了,不然哪能这么快。” 乔时念声音无波,“王婶,麻烦你下去叫他一个人上来,我有话和他单独说。” 王婶不疑有它,很快下去了。 霍砚辞走进厅里,就看到从楼梯处下来的王婶。 “乔时念怎样了?”霍砚辞蹙眉问。 王婶道,“太太没事,她在天台晒太阳,说有事单独和你说。” 霍砚辞隐隐觉得不太对,乔时念既然见过傅田田,那肯定知道了不少事,怎么会有心情晒太阳? “她情绪怎样?”霍砚辞问。 “看着没什么事,”王婶小心劝道,“先生,您等下别和太太吵了。太太这两天心情很不好,憋了很多火气,刚刚才平静了一点……” 霍砚辞蹙了下眉没有说话,迈开长腿径直上了楼。 王婶探头看了两眼,到底没有跟上去。 霍砚辞走到天顶的露台,就看到了坐在露台边沿的乔时念! 她脚下放着条椅子,显然是刚踩上去的。 “你坐那干什么!” 霍砚辞的额头突突地跳了两下,迈开长腿就想上前。 “站那,别过来。”乔时念却冷漠出了声。 霍砚辞的脚步滞住,牙关也紧咬了起来,“乔时念,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打算直接把远征咬死,把莫修远逼回北市?”乔时念不答反问。 此时的乔时念头发微乱,身上穿着套浅蓝色的家居服,外边套了件宽大的毛衣外套,越发显得她身形单薄。 而她的小脸冰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眸透着浓浓的愤恨与厌烦。 霍砚辞被她这态度和神情弄得顿时脸色一沉,憋在心底那股烦闷与怒火越燃越盛,已快冲到脑门! 乔时念自那会所那晚开始,对他各种横眉冷眼,却能对莫修远信赖关心。 眼下把他叫回来,问的也是莫修远的事。 压根没有顾及过半分他的感受! “是又怎样?” 霍砚辞的眼睛里都能喷出火了,“乔时念,我说过,你休想和他在一起!” “我没想和他在一起,我和他也没任何关系。” 乔时念小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语气也十分的平静:“孩子是你的。你收手,别再因为我针对他了。” 霍砚辞先是一愣,接着他的神色透出几分阴鸷,“乔时念,你为了帮他,居然连这种谎话都编了出来!” “我再三问过你,孩子是不是我的,你都否认了!现在却告诉我,孩子跟我有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看着霍砚辞墨眸里充斥的盛怒与寒戾,乔时念的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 傅田田总觉得只要她说出孩子的事,霍砚辞便会信她,会停手一切。 多可笑。 “霍砚辞,离婚吧,耗这么久够了。” 乔时念一只脚跨到了护栏的一侧,语气依旧平静:“否则,我就从这跳下去。” “很好,乔时念,你又用跳楼这招来逼我!” 霍砚辞的脸上阴沉得可以拧出水了,周身也充满着煞气,“你敢跳,我就把莫修远抓过来给你陪葬!” 闻言,乔时念扯了下唇角,毫不犹豫地往下纵身—— “嘶!” 在跳下的瞬间,乔时念的手臂一疼,霍砚辞竟冲来抓住了她! 但由于惯性的冲击,乔时念的身体还是往下滑沉了几分,霍砚辞俯身抓住了她另只手的手掌。 “抓紧,别乱动!”霍砚辞怒声命令。 乔时念的手被抓着,而她身体悬在了半空,耳边也似有呼呼的风响。 但她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觉。 之前她为了获得霍砚辞的爱,从二楼跳过一次,现在为了摆脱她,从天台再跳一次。 也算是她强求这段婚姻所付出的代价了。 “我拉你上来,你抓紧!” 头顶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乔时念勉强地抬起了头。 霍砚辞那张有点变形的俊脸映入了眼帘。 许是倒着看不太清的缘故,乔时念竟觉得他的黑眼里除了冷怒,似乎还带了几分急切? 仿佛她于他而言,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在狠狠地担心她。 乔时念的手臂被身体的重力拉扯得非常疼。 疼到眼睛都有点发涩了。 霍砚辞的模样也变得模糊了几分。 她想甩开他的手。 “你想干什么!” 乔时念刚挣扎了一下,霍砚辞就像是意识到了她的企图,大掌将她抓得更紧,“乔时念,你清醒点,这儿可是三楼!你真不怕没命!” 她怕没命。 可她更想摆脱他。 她刚看过了,这儿底下有茂盛的绿化丛,她要赌一把。 思及至此,乔时念咬紧牙用力一挣,她的手从霍砚辞的掌中滑出半截—— “念念!”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苍老又急切的声音突然冒出。 乔时念看到脚步趔趄的外公,脸上的血色顿无! 外公怎么会来这儿! “念念,孩子,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外公惊慌失措地道。 “外公,我……啊!” 话未说完,她余下的半截手已完全从霍砚辞大掌中脱滑,整个人往下掉去! “乔时念!” “念念!” 摔到绿化丛的刹那,乔时念听到了霍砚辞和外公两人同时发出的嘶吼…… 「离婚倒计时」 第169章我害怕,会失去你 乔时念醒来时,人已躺在了卧室。 守着她的竟是外公和吴伯。 外公坐在她床边的椅中,头发花白,神情略有些疲惫,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带着凝重和担忧。 吴伯将一把药和一杯水递给他,“乔老,你别太担心,医生说了,念念没有大事,只是情绪过激才晕厥了过去,等会儿就会醒了。” “您自己得多注意身体啊,刚才那么快冲向念念,万一摔倒了可怎么?” “哪那么容易摔倒,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外公接过了药,仰头服了下去。 想到刚才她掉到花坛时,外公那趔趄的脚步和撕心裂肺的吼声,乔时念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念念,你醒啦?”吴伯看到她醒了,略有些激动地道。 外公闻言也立即将视线朝她看了过来,本还担忧的眼神顿时变得欣喜,“念念,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儿痛?” “外公……” 听到外公关切的话,乔时念哽咽地扑到了外公宽厚的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别哭别哭,外公在这儿。” 乔东海无比心疼地拍着乔时念单薄的背部,“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告诉外公,要做这种危险的行为。你万一出了事,让外公怎么办?” “外公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乔时念泣不成声。 “真是傻孩子,跟外公说什么对不起……” 乔东海的眼眶也有些红了,“不就是离婚,外公支持你。只要你平安健康,人好好的,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外公真是太疼她了。 可前一世,外公眼睁睁看着她被关进精神病院,这一世,又眼睁睁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 乔时念觉得自己非常不孝,她又懊又悔地哭了起来,“外公,我再也不会做这些蠢事了……” “好好,念念是懂事的孩子。”乔东海心疼地安慰。 霍砚辞一进屋,便看到了这幕。 乔时念身形单薄,头发微乱,正趴在外公怀里哭得一抽一抽。 低低的呜咽声如同受伤已久的小动物,终于等到了保护她的人,极尽委屈,极尽可怜。 这瞬间,霍砚辞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什么给揪住,有了几分闷疼。 “乔老先生,我给霍太太检查下身体。” 随着医生礼貌声响起,乔东海和乔时念都抬起了头。 霍砚辞也清晰地看到乔时念满脸的泪水和通红的眼眶。 只是见到他,她本还充满懊悔的眼神顿时变得冷漠。 霍砚辞只觉心脏又是一阵生疼。 乔时念对他就讨厌到了这种程度? “念念,你怎样了?” 这时,霍老夫人也走进了房间,关切问道。 听到奶奶的声音,乔时念抬起了头,看到奶奶身边还站着个人——只在视频里见过的霍母。 她的长相比视频里看上去更为优雅端庄,皮肤干净有光泽,丝毫不显衰老,此时正扶着霍奶奶,目光带了几分歉意地看着她。 “奶奶。霍夫人。”乔时念实在叫不出妈或婆婆。 霍母也没有介意,温和地点了下头。 之后医生给乔时念做了简单的检查,告知大家说幸好有绿化丛的缓冲,她目前没有内伤的症状,腰臀的摔伤和身上几处枝丫擦伤养些天便可以痊愈。 乔时念这才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隐隐泛疼,手臂等一些地方的擦伤也被涂了药水。 “若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医生道。 “谢谢医生。” 吴伯送医生离开后,乔东海看向了霍家几人。 他神情威严,声音不轻不重地道:“既然大家都在,便将念念和砚辞的离婚的事情解决一下。” 霍老夫人和霍母看了眼霍砚辞,都没有说话。 “外公,我想先和乔时念谈一下。”霍砚辞开了口。 乔时念拧起了眉头,“该说的都说过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霍砚辞,你早答应了我,奶奶生日后就离婚,现在拖了这么久也够了,请你马上和我去办手续。” “乔时念,有些事不问清楚,我不会同意离婚。” “你!”乔时念气得拧紧了眉。 “混账!”霍老夫人拿起拐杖就往霍砚辞身上一抽,“你还敢气念念!没看到把念念逼到了什么样子么!”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反驳。 “念念,你要不再和砚辞谈一谈?” 霍老夫人冲着乔时念道:“放心,奶奶今天和你婆婆过来,就是为了你们离婚的事。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念念,你要不想谈,咱们就什么都不要谈了。”乔东海接了话,“外公不能看你再受委屈。” 乔时念心中一暖,有人撑腰有人做主的感觉真的很好。 “外公,我和霍砚辞说几句。”乔时念道。 霍奶奶开了口,她不想拒绝。 而且霍砚辞若真坚持不离婚,怕是谁开口都没有用。 反正不管霍砚辞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谈就谈。 对于乔时念的选择,乔东海自然尊重,“那外公在外边等你。” “好。” 几位长辈走出房间后,霍砚辞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乔时念这才看到霍砚辞的衣物上好像有点泥印,走路也明显在蹙眉忍疼的样子。 与她无关。 乔时念冷目看向霍砚辞,“要谈什么?” “乔时念,你之前说孩子是我的,是不是真的?” 面前的霍砚辞身形挺拔,头顶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令他五官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深邃立体。 而他的黑眸幽深,里边好似浮动着什么复杂的神色。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 “乔时念,我根本分不清你的真话跟假话。” 霍砚辞盯望着乔时念,“你以前天天追着我说喜欢我,但在一瞬之间,你就可以对我毫无感情。” “你说孩子跟我没关系,还找了各种证据证明你的话,在我深信不疑时,你又告诉我,孩子是我的。所以,我要信你哪一句?” “无所谓了,你爱信哪句信哪句吧。”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继续这个话题了,“除了这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霍砚辞看了她半晌,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乔时念,你刚跳下去的瞬间,我发现我很害怕。” 霍砚辞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低哑,“我害怕,会失去你。” 闻言,乔时念的心脏微微一缩。 脑中莫名想起了前世精神病院,她用刀对着自己的心脏,央求他让她出去一趟。 可霍砚辞双目冰冷,“你要死就死!想出去,门都没有!” 那个时候,他有半分害怕会失去她吗? 没有。 他恨不得她马上死,彻底消失在他面前。 “我这些天的行为非常不理智。我以后不针对莫修远了,也不做任何你不高兴的事了,你能不能再考虑下离婚的事?”霍砚辞问。 “不能。”乔时念声音干脆,甚至带了几分斩钉截铁! 屋内的空气似乎在这瞬间凝固。 霍砚辞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变得不顺。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放下态度,坦露心迹,可乔时念甚至没有半点犹豫。 霍砚辞从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受这样的轻视,换成平时,他一定会转身走人。 可眼下,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乔时念,你真不会后悔?” “绝不会。” 第170章正式重生 “哪怕我以后跟你没有任何交集,我们从此由夫妻变成陌生人?”霍砚辞又问。 离婚了谁还想有交集。 乔时念神情坚定,“是的。” “乔时念,我们五年多的感情,你说一句离婚就全放下了?”霍砚辞的黑眸里忽地多了几分怒意。 乔时念觉得极其可笑,“纠正你一下,是我单方面付出五年多,我们之间并没有过感情。” “你怎么知道没有!”霍砚辞咬牙吼道。 “即便以前没有,那我现在有了,也想要回应你的感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坚决地拒绝!” “霍砚辞,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乔时念问。 “我以前喜欢你,你恨不得我立即消失。现在我不喜欢了,你又想把我绑在身边。就因为你一句对我有了感情,我就必须接受,这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突然不喜欢了,你得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霍砚辞依旧觉得愤怒。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不喜欢了要什么理由?你前五年都对我厌恶无比,我要离婚你却突然表示有了感情,又是什么理由?” 霍砚辞答不上来,他就是不想离婚,而且是越来越不想,听到这两字都会反感的程度。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乔时念顾自替他答了。 “你打心底觉得我应该一辈子等着你。你要是对我没感情,那是我自作自受、活该自找。你要是对我有了感情,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磕头致谢。否则,就是不识好歹。” 听着乔时念尖锐刺耳的话,霍砚辞的黑眸里浮出了几分刺痛,“乔时念,你就是这样想的我?” 乔时念又冷笑了一声,“不是我要这样想,是你向我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说着,乔时念疲倦了,“霍砚辞,就像我上次在m国说的那样,你如果真对我有一分感情,就请你痛快地跟我离婚。” 霍砚辞攥紧手心,声音压抑,“如果我不同意,你还会以死相逼?” 乔时念如实道:“我不会再做那种失智的行为了,外公会伤心。” “但是霍砚辞,念在我付出五年的份上,别再和我耗下去了,我恳求你,离婚好么?” 乔时念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恳切,黑白分明的大眸里也带着浅浅的哀求。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低姿态求过他了。 自提离婚起,乔时念就表现出异常的倔强和绝决,一副绝不会低头的模样。 可现在,为了能离婚,她央求起了他。 霍砚辞知道,这或许是乔时念的一种手段。 毕竟乔时念曾就几次用示弱迷惑了他,在他放松警惕后,她再进行反击。 可纵使什么都清楚,霍砚辞仍说不出不同意的话了。 这段时间,他做出了许多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 他试图以各种手段将乔时念留在身边。 但一切都是徒劳。 反而将乔时念越推越远,逼得她做出跳楼的行为。 想着乔时念神情悲切,宁愿不要命也要挣脱他手往下跳的那幕,霍砚辞闭了下眼睛。 如今,除了答应乔时念,他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 “好。离。” 霍砚辞睁开了含有痛色的墨眸,一字一句缓缓地出了声。 …… 离婚的手续办得非常快。 民政局外,乔时念拿着深红色的离婚证,还有种如置梦中的感觉。 霍砚辞居然真的签了字,他们真离了婚? 她现在自由了?! “这是君临华府的房产证跟钥匙。”霍砚辞将个文件袋递给了她。 上次在医院霍砚辞没带走,她让跑腿给他送了回去。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还是执意要送给她。 “里边还有一张没有填金额的支票,”霍砚辞又漠声道,“你和外公都坚决不要我的任何财产,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这些当是给你的补偿。” 霍砚辞的俊脸毫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一丝波澜,又恢复成了以前那副冰冷疏离的模样。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你也不欠我什么。” 毕竟这段婚姻是她强求来的,霍砚辞本可以没这些麻烦,如今,就让一切回到原点。 没离婚前,乔时念觉得有满腹的憋屈、愤怒,就想敲霍砚辞十个八个亿。 现在拿了证,乔时念一身轻松,也不想要霍砚辞什么东西,只想跟他尽量减少牵扯。 霍砚辞自然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他神色依旧冰冷,“我不想日后有人说霍家亏待了你。” 乔时念道,“钱我自己能赚。我也不想日后有人说乔家卖女儿。” 霍砚辞暗咬了下后槽牙,到底什么都没说,也没再多看乔时念一眼,转身大步迈向自己的车。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被下了面子心里不痛快,但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自由了! 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乔时念觉得空气是如此的新鲜,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连阳光都是如此的明媚。 她终于离婚了! 这一刻,才是她正式的重生。 余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白依依报仇,让白依依生不如死! 周天成坐在车里,感受着车内如冰窖的空气,一动都不敢动。 “霍总,回公司么?” 半晌,周天成实在忍不住了,问向后排一直盯着车窗外、面色紧繃的霍砚辞。 “当时是你向奶奶告的密吧。” 霍砚辞的眼睛仍看着外边精神奕奕、眸光坚定的乔时念,语气无波地问道。 周天成一下没能跟上霍砚辞的思路,“告什么……” 密字没说完,周天成顿时反应了过来,霍砚辞在说他和乔时念第一次到民政局离婚的事。 周天成作为跟了霍砚辞好几年的人,多少看得出来,霍砚辞对乔时念是存在感情的。 所以霍老夫人托他留意霍砚辞和乔时念的动向时,他便答应了。 当时在霍氏集团前厅,乔时念拿着离婚协议让霍砚辞签字,他就找借口制止了一次,但之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乔时念的手段确实层出不穷。 第二天,他们两人真进了民政局,他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赶紧给老太太打了电话。 眼下被霍砚辞问及,周天成也没瞒着,他摸了下脑袋,闭眼夸:“霍总,您真是慧眼如炬。” 本做好准备要挨一顿斥。 结果霍砚辞没发怒也没有多说其它,将视线从外边乔时念的身上收回,单手撑住了额头,“回公司。” 周天成暗松口气,“好的,霍总。” “查一下奶奶生日后两天乔时念的行程,看她有无和傅田田见过面,以及傅田田有无在医院拿过紧急避孕药。”霍砚辞又沉声道。 “是,霍总。” …… 乔时念走向了路边,外公的车在等着她。 “手续都办完了?”乔东海问。 “嗯!”乔时念捧着离婚证,心情还是很雀跃。 乔东海无奈摇了下头,“结婚时开心得合不拢嘴,离个婚也这么开心。” 乔时念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脑袋窝在了外公的肩膀,“外公,对不起,我又任性了。” 乔东海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又说什么对不起,比起你困在婚姻里不开心,外公宁愿你任性一点。” “谢谢外公。”乔时念心里暖烘烘的,撒娇地依偎在外公身边。 “对了外公,您今天怎么会去龙腾别墅?”乔时念想起来问。 乔东海告知,他上午知道m·q发生的事,联系熟人时,被问及了她和霍砚辞的情况,才知道网上他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念念,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怎么瞒着外公?”乔东海嗔怪道。 “你住院是怎么回事,我在视频里听你朋友提到了你一身血,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都过去了,乔时念不想说太多让外公伤心。 她扯出了抹笑容,娇声道:“外公,田田她故意夸张的,我就是受了点小伤。” 乔东海也没说信不信,“真有女人介入了你和砚辞的婚姻?你坚持要离婚,把她推入湖中,也是因为这个?” 乔时念脸上的笑容稍有点僵,“不全是,但也有部分她的原因。” 见状,乔东海心里多少明白了些什么。 就说念念一直深爱霍砚辞,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坚决,原来症结在这儿。 “念念,外公知道你心地善良,除非是惹急了你,不然你不会那么冲动去推人家。” 乔东海语重心长地道,“但以后你遇到不平的情况,要用合法的方法对付对方,不能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知道么?” 乔时念自然点头称是。 她知道推白依依入湖很不理智,但她当时已顾不上理智,想的就是让白依依死。 当然,她现在还是想让白依依死! 这些乔时念都不敢告诉外公。 她转移话题,问起了外公有关m·q税务问题。 外公表示应该是被人陷害。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急着过来看你,暂时还没顾上你舅舅那一茬,但是清者自清,不用太担心。” 乔时念虽不敢完全放心,但也没有上午得到消息时那么焦急了。 “外公,我想去趟霍家老宅,跟霍奶奶和霍夫人道个歉,也道个谢。”乔时念道。 方才在龙腾别墅,她也没有和她们说上话,霍砚辞同意离婚后,她害怕拖久了有变,急着就拉着他上民政局来了。 乔东海赞同乔时念的做法,但建议她先发信息知会一声,等养好了身体再提礼物上门,更显郑重。 乔时念身上确实还有伤,她点头道:“行,就听外公的。” 给霍母和奶奶发完信息,乔时念打算给傅田田打个电话。 这家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午去霍宅到现在,竟半点消息都没有。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上边闪现了一个号码——白依依。 第171章翅膀硬了 看到这个名字,乔时念只觉得满腔的喜悦顿时消失了大半,眼里也浮出了浓浓的恨意。 “念念,想什么呢,怎么不接电话?”外公问道。 乔时念连忙换上了笑容,“没事,外公,您得等我一下,我下车接。” 乔东海虽不知道乔时念为何要避着他,但孙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当然得尊重。 乔时念下车后,铃声已结束,白依依又一次打了过来。 打开录音功能,乔时念方才接起电话。 “你这么着急,是知道了我和霍砚辞离婚的消息,来宣告你的好心情?”乔时念冷问。 白依依像是被震惊到了,停了两秒才道,“离婚?时念,你怎么会和砚辞离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少装了。你费尽心思弄出那么多事,不就是等这一刻。” 乔时念冷诮,“恭喜你啊,得偿所愿啦,以后你就好好和霍砚辞锁死在一起,别再把心思花在对付我身上了。” 白依依有些委屈和无奈地道,“时念,你为什么要一直误会我?我和砚辞是从小认识,但我们之间真的就是好朋友而已,我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听着白依依这些话,乔时念知道,她应该有所防备,套不出什么重要的信息来。 乔时念不想再浪费时间,“我没空听你废话,要没有事我就挂了!” “上次我爸爸带人去病房找你的事,我很抱歉。”白依依忙道。 “你有不满就冲我来吧,别在网上制造舆论了,霍氏的股价被影响,砚辞也被股东们问了责,他很难做。” 呵,乔时念忍不住冷笑,“我就是冲你去的啊。霍砚辞被连累也是活该,谁让他眼瞎留你这种恶毒的人在身边呢。” 白依依明显被刺到了,她噎了半晌,方忍着所有的情绪道,“时念,你不是一直想要仁济药业二轮融资项目吗,只要你能收手,我可以将项目让给你。” “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你让项目?” 乔时念毫不留情地讥诮道,“你只是博舟的总监,又不是霍氏集团的老板娘,公司的项目是你说让就能让的?” “还是说,你想借机告诉我,霍砚辞对你有多在乎?即便你害我流了产,他还是如此重视你?” “时念,我没有!”白依依一听就急了。 “我只是想着项目给了你,你就能消气了,砚辞也不用左右为难了!至于项目的决定权,我当然会先向砚辞汇报!” “白依依,你这招留着对付霍砚辞就好,以后少来我这儿找存在感!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会一件一件加倍地找你讨回来!” 恨声说完,乔时念直接挂了电话。 想了想,她给莫修远发了条信息。 【你父亲怎样了,你还在北市?】 发出没几秒,莫修远的号码闪现。 乔时念接起,莫修远连问:“你在哪儿?霍砚辞把你软禁了?” 听着莫修远难得正经的声音,乔时念笑了一笑:“刚从民政局出来不久,我和霍砚辞离婚了。” 莫修远愣了一愣,显然没料到她能这么顺利离婚。 半晌,他才玩味地道:“霍砚辞他最近跟疯了似的咬我,还嫌出的气不够,到底忍受不了跟你离了婚?” 虽然事情不是莫修远认为的那样,但婚是真离了,乔时念懒得跟莫修远解释细节。 她问起了莫修远有关袁宏志那边的项目进展情况。 莫修远告知,目前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但袁宏志还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中,觉得随便应付下就能过去。 “他现在把情况都压下了,估计是想自己解决。等过几天情况变严重,他再兜不住,你就可以收网了。”莫修远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袁宏志这边一倒台,立即就可以着手收拾白依依了! “莫少辛苦,到时请你吃饭!”乔时念因白依依弄得郁结的心情,重新变好。 莫修远哼道,“你不给我画饼就行。” “对了,宋清川这两天联系不到你,托我跟你说,他找到了宋蔓的保姆。具体的细节,要跟你当面细说。” 莫修远又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去,我也要听听怎么回事。” 有关流产的事,乔时念一直没空和莫修远说具体经过。 眼下外公还在车里等着,也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好时机。 乔时念回道:“估计得过几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得再休养休养。” 莫修远爽快答应,并提醒她休养好了赶紧回远征替她卖命。 “最近公司情况怎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海城?”乔时念边上车边问道。 “已经在回的途中了,”莫修远的语气又变得吊儿郎当,“霍砚辞想咬死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闻言,乔时念稍放了点心,幸好远征没有出大问题。 …… 翌日。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砚辞独自一人坐在老板椅中,手指中夹了根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烟头快要烫到他手指了都没有发现。 “叩叩。” 霍元泽用手指在办公桌上用力敲了两下,不悦道:“砚辞,跟你说话没听到?” 霍砚辞这才掀起了眼帘,看到走进来的父亲,他脸上依旧一片淡漠。 掐掉烟,霍砚辞淡问,“爸,找我有事?” “听你奶奶说,你和乔时念已办了离婚手续?”霍元泽问。 霍砚辞没有出声,有些疲累地捏起泛疼的额头。 “你这是什么反应?” 霍元泽脸上的不悦更甚,“又是抽烟又是发呆的,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都承受不住?” “您进来,就是为了训斥我?”霍砚辞问。 “你……” 霍元泽微噎了下,到底说道:“许教授那边的药品代理权你不交给依依就算了,怎么二轮融资也不让她负责?” 霍砚辞松开了揉额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父亲,“白总监最近身体不好,精力不佳,不能胜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怎么不能胜任了?” 霍元泽薄怒,“我看你是对乔时念没死心,还想把融资的事让给她去做,所以不让依依接手!” 霍砚辞神色疏离,“父亲。集团的事务您既然交给了我,我便会负责管理好,请您不要干涉。” “霍砚辞,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霍元泽脸色阴沉了几分,“你看看你,最近因为乔时念吃了多少亏,连累到霍氏的股价都跌了不少。要不是我及时回国在董事会上替你说话,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 “结果你倒好,一句感激的话没有,还驳回了我对依依负责融资的安排!” 霍砚辞又用手撑住了额头,淡声道:“您回不回国,股东们那边我都能应付。至于项目这种小事,无须您来操心。” 霍元泽又被霍砚辞气噎了下。 一个融资项目而已,算不上多重要。 但霍砚辞这种态度让他非常不爽! 「谢谢宝们的打赏。今天起,每天两更。宝们记得给我投票呀」 第172章我是你老公 不过短短几年时间,霍砚辞已变成了集团真正的掌舵者了,举手投足也是全然的上位者的底气和气势。 虽没有直接跟自己对着干,可驳回他决定的事,已是非常不好的预兆了。 霍元泽也有了种霍砚辞已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愤怒和慌张感。 “你白叔那边,听闻你为了给乔时念出气,停了他公司的生意?”霍元泽脸色难看地问。 “白叔年纪大了,许多事分不清轻重,该好好休息了。” 霍砚辞像是不想再和他说话,“爸,您要没别的事,还请您回家或是提前返去国外。集团的事我会处理好,您以后不用特意为这些事回国。” “你!”霍元泽再度气噎。 这儿毕竟是总裁办,霍氏集团最高的权力中心。 若是两父子发生争吵被人听了,谁的面子都没处搁。 “你好自为之!” 说完,霍元泽甩袖离开了办公室。 霍砚辞拿出了手机,到底点开了乔时念的微信,上边的聊天记录少得可怜。 以前她爱发各种问候各种关心的话,他嫌烦直接屏蔽了。 近两三个月,她什么都不发了,中途还将他拉黑过一段时间。 所以只余有简单的几条、他发给她的信息。 知道再发什么消息过去乔时念也不会回。 霍砚辞索性给她打起了电话。 响了好半天,才传来乔时念迷糊的声音,“什么事?” 她应该是没有睡醒,嗓子又娇又轻,还带着几分软糯。 霍砚辞只觉心中某处地方像是被什么给戳了一下,顿时便浮出了阵阵酥麻之意。 他半天没出声,乔时念竟也没发脾气挂电话,看得出来是很困,接通电话还在昏昏入睡。 霍砚辞知道要挂断电话让乔时念继续睡比较好,可他实在有点舍不得乔时念这么软这么不抗拒他的时刻。 “乔时念。”他轻声唤她。 “嗯……”乔时念的声音越发的含糊,像是从梦中发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霍砚辞低声问。 “……”电话那端没了动静。 “我是你老公。”霍砚辞低哑道。 也不知道乔时念是听到了还是嫌他太吵,他这话说完,通话戛然而止。 霍砚辞拿着手机,莫名有些失落。 乔时念醒了。 原本她很困,可在霍砚辞说是她老公后,她突然就惊醒了。 霍砚辞是不是有健忘症,这离婚证都还热乎,还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什么狗屁老公,前夫好么! 【许教授那边的融洽项目博舟不参与,你可以继续去洽谈。】 正腹诽着,乔时念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 想到昨天白依依那通电话,乔时念怒意腾出,所以,白依依还真去找霍砚辞提了这事? 而霍砚辞也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她要什么项目,还需要她白依依相让? 【项目你们只管参与,我用不着你们让,我自己可以凭实力拿到!】 回完,乔时念觉得心中犯堵,索性将霍砚辞拉黑,同时将他电话也设成黑名单。 这边的霍砚辞见乔时念莫名的火气,想给她打电话问一下情况,结果根本打不通! 发微信也只有一个红色的惊叹号。 霍砚辞换了个手机给乔时念发去短信。 【乔时念,你到底在闹什么?这项目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说给你有什么不对?】 半晌不见有反应,霍砚辞尝试拨了下乔时念的号码,果不其然,无法接通。 霍砚辞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吞不下出不来,闷疼不已。 …… 乔时念下楼后,外公请的医生已在等着了。 她昨天在外公的坚持下,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确定头部和内脏都没有问题后,外公才算放了心。 不过即便只是外伤,外公也要求她天天让医生涂药上药,确保她身体不留一点疤痕和问题。 医生给她的伤处涂了药,又在她摔伤的腰臀位置做起了热敷,忙了好几个小时。 期间,乔时念便在手机上刷着周阳应的比赛视频。 他的比赛已经进入了决赛阶段,目前他的人气更高了,网上也开始有了他的粉丝团。 他是目前最热门的冠军人选之一。 视频中间有条周阳应拍的牛奶广告,手拿牛奶的他长相阳光帅气,眼神清澈明亮,惹得网友们纷纷尖叫要买。 还有网友在叫前边的姐妹理智下单,给她们也留点存货。 看着大家对周阳应的喜爱,乔时念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她正打算也下单些牛奶支持下周阳应,傅田田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连忙接起,“田田,你到底在忙什么呢,昨天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傅田田道,“我婆婆身体不舒服,我一直在照顾她,手机调静音了,没有注意。” 听着傅田田明显低落的语气,乔时念感觉不太对劲,“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很没精神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熬得太晚没休息好。” 傅田田道,“昨天抱歉哈,我去了霍家老宅后,我婆婆催得急,我就就赶回去了,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乔时念嗨了一声,“你有事当然要先忙。” 她昨天那会儿也没手机在手,即便傅田田想联系也没办法。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离婚了!”乔时念雀跃道。 “你真离婚了?” 纵使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得到确切消息的傅田田还是有些惊讶。 “对呀!” 乔时念说到这个就忍不住开心,“昨天就拿到了离婚证,多亏了你帮我去老宅通知奶奶,不然我还不一定能这么顺利离婚!” 虽然是霍砚辞自己点的头,但若不是奶奶说支持她,霍砚辞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 傅田田如实道,“其实我不去,霍老夫人和霍夫人也打算去龙腾别墅。我到的时候,她们正好准备出门。” 乔时念稍感惊讶,还以为奶奶是因为傅田田的通知才去,原来她早有去的打算。 是霍母劝说霍砚辞无果,才去找的奶奶么? 这样说来,霍母并没有放她鸽子。 等她缓过这两天,再去登门道个谢吧。 “田田,我先在外公家休整几天,到时候你婆婆的身体应该也好了,我们出去好好庆祝一番!”乔时念发出邀请。 第173章你想脚踩两只船? 傅田田答应:“好。” 和傅田田通话完毕,乔时念下单了几十箱牛奶,打算家里的佣人司机每人送几箱,既给了福利又支持了周阳应,一举两得。 搞定这些,乔时念和莫修远聊起了仁济药业融资的事情。 莫修远告知说,博舟那边确实没有接手仁济药业的二轮融资,许教授也没有因为之前远征的那些闹剧而撤回代理权。 目前倒像是还想让远征参与融资一事。 乔时念想了一下,将早上霍砚辞给她发信息的事告诉了莫修远。 “你的意思是,这项目是霍砚辞有意退出让给的你?”莫修远有些惊讶地问。 更准确说,是霍砚辞听取了白依依的意见,把项目给的她。 “啧,倒真没看出来,霍砚辞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他在生意上从来不肯让半步。” 莫修远又道,“他想给你,你就拿着呗,这么赚钱的项目总不能往外推。再说你不是要斗垮博舟,项目能抢一个是一个!” 乔时念一听,豁然开朗。 对啊,管它让不让,只要能夺走白依依的项目就行! 白依依打电话是想故意用这事刺激她,让她赌气放手吧,她偏不如她的愿! “那仁济药业这个融资项目就交由我来负责,我一定会交出份满意的答卷。”乔时念信心满满地道。 “融资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你先养好身体,我会派人先过去接洽探一下底,你回来上班也能很快上手。” 莫修远难得这么体贴有人性,乔时念当然听从。 …… 晚上,霍砚辞坐在了办公桌前。 他面前堆满了待处理的文件,电脑里也有很多工作等他回复,可他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总觉得心口有哪儿缺失了什么,在隐隐地灌着风,令他十分的难受不适。 坐了半晌,霍砚辞打开手机相册,点开了其中一张照片。 这是那次霍家家宴,霍砚辞替乔时念和奶奶拍照时,偷拍下来的。 照片中,乔时念凑在兰花面前闻花香。 她纤致的身子微微往前倾,脸蛋凑在了花束面前,皮肤被阳光照得细腻白嫩,大眼微微眯着,唇角带着笑意。 在兰花的衬托下,如同个刚下凡间的精灵,整个人娇美又俏丽,散发出的光彩让人挪不开目。 霍砚辞放大了照片,想要更仔细地看看乔时念的脸。 “咚咚。”门边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霍砚辞抬起头,看到了身穿职业套装的白依依。 “你怎么来了?”霍砚辞收起手机,稍蹙了下俊眉。 白依依提着装有保温桶的食袋走进,“我听说你一直在加班,连晚饭都没有吃,我就给你煲了点汤。” 霍砚辞拒绝,“不用了,我不饿。” “喝点吧,是你喜欢的花胶汤,我撇去了油腥,现在喝了也不会积食。” 白依依边说边给霍砚辞倒出了小碗汤。 汤色澄清,花胶也熬得恰到好处,碗面几乎没有油星,盛在瓷白的碗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霍砚辞没有接,淡漠道:“你要没其它事,就请出去,我还有工作要忙。” 白依依放下了碗,眼眶有点儿红,“砚辞,你还在为上次医院的事怨我吗?” 霍砚辞没有出声,但冷漠的神情表明了一切。 “你都中止了和我爸的生意往来,也把我的项目收了回去,还嫌不够解气吗?” 白依依的声音微哽,“砚辞,我现在在博舟没有立得住脚的项目,又因为网上那些风波被公司的人明里暗里地瞧不起。” “我确实是不该自作主张去刺激时念,可我也受到了惩罚啊。砚辞,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我那样做了,你真的能忍下时念肚中的孩子吗?” 看着白依依满脸委屈的模样,霍砚辞的墨眸冷淡,“你怎么确定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你的?!” 白依依霎时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可是……时念不是说孩子是莫修远的么?” “孩子不管是谁的,跟你都没有关系。” 霍砚辞漠声道,“收起你的心思。我即便和乔时念离了婚,也不会再娶其它女人,更不会对你产生上下级以外的感情。” 白依依听言身子微微一晃,差点都要失态得摔倒了。 她扶住办公桌边沿,眼泪刷刷直落,“上下级?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 霍砚辞没了和白依依多说的耐心,“拿着你的东西离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办公室。” 白依依看着面色冰冷的霍砚辞,眼眶越发红得厉害,眼泪也掉得越多。 但她没再多说,忍着泪水将汤倒回保温桶,脚步有点虚浮地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门边时,她还趔趄了下,保温桶的汤泼出来不少,烫到了她的手背皮肤。 可坐于老板椅中的那个英俊高冷的男人甚至都没有关切地问一句有没有事。 白依依捂着嘴大步离开。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乔时念下楼照旧由医生检查伤口加上药。 刚打算热敷时,她手机闪现了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接起后,发现竟是霍砚辞! “又打电话干嘛!”乔时念没什么好气。 明明将他两个号码都拉黑了,还换号码打! 霍砚辞明显被她的态度弄得噎了下,“乔时念,我刚收到消息,远征已经去许教授那儿接洽了。” “你既然对这项目感兴趣,为什么还要跟我生这么大的气,把我微信和电话都拉黑?” 乔时念冷呵道,“谁规定我接手项目就不能拉黑你了?我跟你又没有关系了,还保存你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还是说,我拉黑了你,你就要把仁济项目给抢回去?” 霍砚辞又噎了下,“乔时念,我们怎么说曾也是夫妻,你一定要做这么绝情?” “不然呢?”乔时念道,“婚都离了还拉拉扯扯的,难不成你还想脚踩两只船?” 什么两只船,哪来的两只船! 霍砚辞刚想说话,乔时念直接挂掉了电话。 并且,再一次把他这个号码拉黑了! 霍砚辞听着那端忙线的声音,咬紧了后槽牙。 【晚上多约些人,一起去喝酒。】他沉着脸给陆辰南发去了信息。 …… 乔时念拉黑霍砚辞又一新号后,继续做着热敷。 而这时,外公神色有些凝重地走了过来。 第174章二婚也是抢手货 “外公,发生什么事了吗?”乔时念问。 “m?q的事查到了。” 乔东海告知说,m?q这次税务出现问题是因为被人举报了,而举报材料居然出自内部! 目前税务那边已经查出材料存在虚伪构陷,所以舅舅乔国盛暂时可以出来,只是相关部门还要查证细节,后续还得配合调查。 乔时念听言拧起了眉,是谁恶意陷害举报了m·q? 晚饭时间,乔国盛夫妇以及余景澄都到了乔家。 乔国盛被带去税务调查了几天,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憔悴之色。 大家先为m·q这次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 而后乔国盛似是想了起来,对乔时念道,“时念,砚辞怎么回事,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闻不问?” “是啊念念,你怎么住到家里来了,跟砚辞吵架了?”覃淑红也疑惑起来。 舅舅和舅妈最近都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并不知道她和霍砚辞已经离婚。 眼下听他们提及,乔时念便直接告知,“我和霍砚辞离婚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不要再去找他。” “离婚?!” 舅舅和舅妈同时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乔时念,你竟然敢背着我们跟霍砚辞离婚!”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怎么能离婚!” 乔国盛和覃淑红夫妻俩都冲乔时念怒吼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吓到念念了。”乔东海道。 “爸,你没听到她说的吗,她和霍砚辞离了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就这样自己做了主!” 乔国盛越说越来气,就差要上手打乔时念了。 “够了,”乔东海严肃道,“这事我知道,我替她做的主。” 听到乔东海的话,乔国盛夫妇再次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而余景澄则起了身,“乔爷爷,乔叔乔婶,我记起来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这种场合,他确实不太适合在这儿,便也没人留他。 “乔妹妹,晚点联系。” 离开前,余景澄朝乔时念露出一抹安抚宽慰的微笑。 乔时念轻点了下头。 “爸,你怎么能同意时念跟砚辞离婚!” 余景澄一走,乔国盛就气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现在什么状况,本来想要趁火打劫的人就多,要是没有霍家这个招牌,我们以后还怎么立得住脚!” “是啊爸,多少人想跟霍家攀上关系都没有门路,您倒好,有这么个孙女婿都放跑!”覃淑红也很生气。 “舅舅,舅妈,你们不要怪外公!”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她站起来道:“婚是我自己要离的!我早说了,婚姻是我个人的事,不是乔家拿来当生意的筹码!”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乔国盛气得用手指向了乔时念,“你就是被惯坏了!上次就警告了你,不许提离婚,现在你居然敢哄着你外公支持你离婚了!” “霍砚辞哪里不好了,你以后上哪儿找像他条件那么好的男人相嫁!” 乔时念:“我为什么还要嫁人,我自己创造好条件,自己一个人过不行?” “你!”乔国盛气得不行。 “国盛,够了。”乔东海再次威严地出了声。 “念念的婚姻她有权自己做主。婚已经离了,你们不许再指责她,以后也不许再去找砚辞帮你们谈什么生意的事。” 乔国盛还有满肚子的火没有发出来,可父亲都开了口,他也只能强行忍下。 “念念,你和霍砚辞离婚,分了多少财产?” 覃淑红压下了离婚那茬,问起了乔时念财产的事。 “淑红,你问这个干什么?”乔东海颇是不悦。 “爸,我这也是替念念着想啊,她年轻不懂事,离婚就离了,可这钱不能少!” 覃淑红道,“念念嫁去霍家一年多时间,霍家又财大气粗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念念吧!”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舅妈的想法。 上一世,舅妈就趁她进精神病吞掉了她的一亿嫁妆,眼下肯定希望她能从霍家多弄点财产,她再设法抠过去。 乔时念淡笑了笑,“舅妈,霍砚辞是打算给我一些钱,但我什么都没要。” “你你,你怎么能不要!你是不是傻!”覃淑红果然气坏了,“人留不住就算了,钱你得留住啊!” “爸,这个事您也知道、您也同意?!”覃淑红又问起了乔东海。 乔东海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同意念念嫁给砚辞只是因为她喜欢,并不是为了霍家的钱财。念念接不接受砚辞的钱那都是她的自由,我怎么能干涉?” “那可是海城霍家啊,随便分给念念一点都是花不完的钱,您怎么能纵容她什么都不要!” 覃淑红真想掰开这爷孙俩的脑子,看看里边都装了什么! 有钱送到手里竟然不要! “不行!我得再去趟霍家,找霍砚辞把钱补回来!不能欺负咱家没人!”覃淑红说完就想起身。 “荒唐!”乔东海叫住了她,“婚都离了还找人要钱,像什么样!这件事到底为止,谁都不许去占霍家便宜!” 乔东海下了死命令,“以后要被我知道你们乱来或是为离婚的事指责念念,可别怪我不客气!” 乔东海虽已年老退居二线,但威严和气势还在,又是m·q拥有最多股份的人,乔国盛夫妇不敢再多言。 但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外加怨愤。 从乔家出来,他们仍旧满肚子的火气。 “要不,让乐嫣去接近霍砚辞试试?”覃淑红提议。 乔国盛皱起眉头,“这能行?” “怎么不行?”覃淑红理所当然地道,“咱们乐嫣比乔时念年轻,长得也不比她差,砚辞既然能娶乔时念,就能娶咱们乐嫣!” “不行不行!”乔国盛还是有两分清醒在,“乔家离了一个出来,又嫁一个进去,外人还不得怎么轻视咱们,说咱们卖女儿了!” “什么卖女儿,你难道舍得失去霍砚辞条件那么好的女婿?” 覃淑红道,“哪怕是二婚,霍砚辞也是抢手货,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咱们女儿!” “到时候乐嫣真嫁进了霍家,我们也不用处处看老头子眼色行事,至于别人,要酸就让他们酸去,反正过好日子的是我们!” 覃淑红越说越觉得这个方法好,“就这样决定了,我去跟乐嫣说!” …… 晚上,乔时念接到了乔乐嫣的电话。 “你跟霍砚辞离婚了?”乔乐嫣大声问。 她要离婚的事不是早知会过大家,为什么每个人得知她离婚,反应还是这么大。 乔时念掏了下耳朵,“离了,有什么问题?” 第175章谁说我有老婆? “当然有问题,有大问题!”乔乐嫣更为大声。 “我妈让我学你以前那样去追霍砚辞,还让我多去霍老夫人那里走动!” 不愧是利益至上的舅妈,知道她这边没有希望,便将自己女儿推上。 “追呗,你不是一直都挺迷霍砚辞的,时不时就给他微信发问候信息,一见到他就露出星星眼。”乔时念道。 听到乔时念的话,乔乐嫣的脸顿时就恼红了几分。 “谁迷他,我只是觉得他平时高高在上的很难接触到,有了和他亲近的机会就想和他多说几句话,我可从没打过他的主意!我早说了,你不要的男人我才不会要!” “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现在我该怎么办?”乔乐嫣非常气恼。 乔时念道,“不想追就直接拒绝呗,舅妈总不能拿刀架你脖子上。你要有经济方面的困难可以找我或是外公。” “我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不听她的,她就会天天跑学校来找我。” 乔乐嫣提起都头疼,“我要去隔壁省的d城参加一个设计活动展,机票门票住宿什么都不少钱,现在问我妈是拿不到经费了,你替我负责,我也趁机出去躲些天!” “行,没问题。”乔时念爽快答应。 目前茗茅还没上市,她的钱供乔乐嫣创业可能不够,但参展这种事完全没问题。 许是她的爽快让乔乐嫣舒坦了,乔乐嫣的怒气值降低,还记起来道:“对了,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什么事?” 乔乐嫣说:“早些天周末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程婉欣从我爸爸的书房里出来。我问她干什么,她说给我爸爸淘了幅难见的字画,怕有损坏,我妈让她直接放去书房。” “你觉得有哪儿不对么?”乔时念拧眉问。 乔乐嫣告知说,“程婉欣见到我的时候,很明显有点慌张。不过很快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加上是我妈让她去的书房,我就没跟人提起。” 乔时念拧眉,“程婉欣现在能随意出入你家?” “是啊,我和她保持了距离,可她把我妈哄得特别开心,现在我妈对她比对我还好!” 听到乔乐嫣的话,乔时念不禁想起了m·q这次被人举报的税务事端。 难道跟程婉欣有关? 如果真是程婉欣,那这背后定少不了白依依的授意。 白依依还真是够恶毒,害她流产不够,还随时随刻想整垮乔家。 这辈子不整死她,难消心头的恨! “这个消息对我很有用,辛苦了,有事保持联系。” 乔时念挂掉电话,想给余景澄拨去电话,知会他一声这个情况,她手机上却闪现出陆辰南的号码。 大概是听闻了她离婚的消息,来问她情况的吧。 乔时念没有心情满足他的八卦之心。 于是,她摁掉了电话。 可没一会儿,陆辰南又打了过来。 这么执着? 看在陆辰南近期对她态度还不错的份上,乔时念到底划开了屏幕,“陆少,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 陆辰南那边略微嘈杂,“嫂子,你和辞哥怎么了吗?他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我有点担心,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陆辰南还不知道她和霍砚辞离婚的事? 乔时念道,“不好意思,我和霍砚辞离婚了,他的事跟我没了任何关系,以后你不要再为他的事打给我。” 陆辰南听言明显的愣住了,很快,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嫂子,你说什么?离婚?” 陆辰南震惊得无以复加,“辞哥怎么会和你离婚?嫂子,你是在开玩笑吧?” 这几天网上相关的新闻陆辰南自然看到了,只是网上的舆论大多于辞哥不利,陆辰南猜到这事背后是乔时念的手笔。 帮谁说话都会得罪另一方,所以陆辰南索性装聋作哑,没有参与。 谁知道,音频事情到今天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辞哥竟跟乔时念离了婚?! “这种事,我何必开玩笑。” 乔时念提醒道,“陆少,我不是你嫂子了,以后你记得改称呼,叫我乔小姐就行。” “嫂……”陆辰南叫不出乔小姐三字,直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们为什么离婚?” “因为你肚中的孩子问题?” 之前陆辰南在傅田田那儿听闻辞哥要强行打掉乔时念的孩子,他试图劝过,可辞哥压根不听。 所以,他们现在是因为孩子的事闹翻了,从而离了婚? 听陆辰南提到孩子,乔时念的心里顿时又有了一分酸涩。 也没了和陆辰南往下说的心情,乔时念道,“陆少,我还有事,你要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说完,乔时念中断了通话。 陆辰南一个人站在原处,目瞪口呆。 只是几天没联系而已,他这是错过了多少事情? 刚才乔时念没把事情说清楚明白,辞哥那儿明显问不出什么,陆辰南决定给傅田田打个电话,互通一下情况。 可是号码拨出半晌,却是无人接听。 或许太忙了没拿手机吧。 陆辰南给她微信发了条信息,让她有空回他电话。 之后,陆辰南回到了包厢。 大伙儿唱歌跳舞,猜拳喝酒很是热闹。 霍砚辞搭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中,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而他身边竟多了个长相妩媚的女人! 女人靠得他很近,手里拿着酒杯和他碰着杯,还不时发出娇笑声。 陆辰南摇了下头。 今天辞哥主动约酒局,又不嫌弃他的狐朋狗友多,来者不拒地接下他们的敬酒,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特意给乔时念打去电话问情况。 本以为,辞哥和乔时念只是日常闹别扭而已,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真的离了婚! 眼下,辞哥连女人的靠近都不抗拒了,可见受的刺激有多深。 唉,陆辰南暗叹了口气。 虽然辞哥傲冷起来确实挺招人烦的,可见辞哥明明心里苦,却还强颜欢笑地应付别人,他又有些难受。 “走走走,都走,去隔壁包厢玩,费用包我身上!” 陆辰南赶起了包厢里的人,特别是挨着辞哥坐的妩媚女人,他直接挤开,自己坐到了辞哥的旁边。 妩媚女人不满地看着他,“霍总都没让我走,你凭什么赶我!” “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陆辰南不耐地驱赶,“把你那心思收一收,辞哥可是有老婆的人!” “谁说我有老婆!” 女人还没说话,霍砚辞忽地开了口。 应是喝了不少,霍砚辞的神态中已有了醉意,话说得也不如平时清楚。 “坐过来,继续喝!”他冲女人招手。 女人一听,欣喜不已,连忙就坐到了霍砚辞的另一侧,整个人都挨上了他的胳膊! 第176章辞哥好可怜 陆辰南急了,“你没骨头啊,坐正一点!” “陆少,你什么意思?霍总都说了让我陪他喝酒,我这么坐有哪儿不对?你急什么眼啊!”女人呛道。 “你——” “你要不想喝就滚出去,在这儿搅什么局?”霍砚辞没好气地瞪向陆辰南。 妩媚女人见此,得意地冲陆辰南哼了一声,随后更卖力地给霍砚辞倒起了酒。 陆辰南:“……” 得,他也懒得当这个恶人了,辞哥爱作就让他作吧。 于是,陆辰南坐远了几个位置,自己端着酒杯边喝酒,边看着妩媚女人一杯接一接地灌着辞哥喝酒。 眼看着霍砚辞脸上的醉意越发明显,女人心中窃喜,她放下了酒杯,娇滴滴地道:“霍总,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女人想起身,结果脑袋一晕,整个人软软贴在了霍砚辞的身上。 “霍总,我好像喝得有点多了,你能送我回家吗?”她娇声问。 面前的女人依在他的身侧,声音妖媚,眼神拉丝,正妖娆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霍砚辞的俊脸忽地一冷,伸手便如甩垃圾般甩开了女人。 “霍总……”女人委屈无助地倒在地上,像是不敢相信霍砚辞会突然变脸。 “滚。” 霍砚辞甚至抽出湿巾擦起了自己的手,像是碰了多脏的东西想要擦掉,周身也浮出了谁靠近谁死的寒戾气焰。 女人蓦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出声,起身赶紧走了人。 包厢里其它人也察觉到了霍砚辞的煞气,没人敢触他霉头,纷纷溜走。 只有陆辰南气定神闲地喝着酒,仿佛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你也滚。”霍砚辞的脸色十分难看。 陆辰南不急不缓关掉了音乐,他走到了霍砚辞的旁边,不怕死地问:“辞哥,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刚那女人长得虽不如嫂子,但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呢,怎么不让她继续陪你喝酒了?” “哦,我知道了,嫌她身材不够好!” 陆辰南故意装出恍然的表情,“没关系,这儿什么环肥燕瘦的美女都有,兄弟给你找一打来陪你喝酒!” 说完,陆辰南作势要出去。 却被霍砚辞一记寒光射来—— 知道霍砚辞现在心情差到极点,陆辰南到底没再刺激他。 取了杯酒,陆辰南在霍砚辞身边坐下。 “辞哥,你不是宁愿嫂子恨你也要留她在身边,为什么还是同意离婚了?” 霍砚辞端起了酒杯,脸色依旧难看,“谁要留她了,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了!之前不过是要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陆辰南无语。 反正婚都离了,爱嘴硬就嘴硬呗。 陆辰南也不反驳霍砚辞,而是问道:“辞哥,教训都给完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么?为什么脸色这么臭,一副天下人都欠了你的样子?” 霍砚辞端起酒杯倒了口酒,没有理他。 陆辰南又贱兮兮地道,“辞哥,这世上是不止有嫂子一个女人,但也不止你一个男人啊,你不留她,她就会被别的——啊!” 话没说完,陆辰南发出了一声嚎叫。 霍砚辞居然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闭嘴!” “辞哥,你过分了啊!”陆辰南揉着自己生疼的膝盖,气道:“自己离了婚心情不爽,怎么把火气发在我身上?” “我之前就劝过你,别动她孩子,嫂子会恨你,你不听劝!现在嫂子被你逼走了,你满意啦!” 说完陆辰南迅速地往后退坐了一米,生怕霍砚辞会恼羞成怒再度对他出手。 结果,霍砚辞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有说。 整个人还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周身的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下,眼中的强硬与冰冷也慢慢瓦解。 神情中多了几分……落寞? 霎时,陆辰南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多重。 辞哥本就是在强撑,眼下被他直接戳破,估计更难受了。 “辞哥,我……” 陆辰南本想安慰几句,就见霍砚辞起了身。 站起来的他身形明明伟岸挺拔,却莫名有种颓丧的感觉。 霍砚辞扔掉手中的酒杯,脚步略有点不稳地走出了包厢。 陆辰南追过去想要相送,却被霍砚辞一把推开,继而走进了电梯。 陆辰南赶紧给楼下的司机打电话,确认辞哥也有司机在等后,才稍放了点心。 霍砚辞刚才的模样实在是太让陆辰南心里不是滋味了,他急需找人倾诉,翻到傅田田的微信,发现她还是没有反应。 陆辰南真是挠心挠肺到了极点。 索性给乔时念发去信息,【嫂子,辞哥真的好可怜,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想被拉黑就改称呼,以及别再跟我提霍砚辞。】 陆辰南:“……” 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屋内有佣人有司机,可霍砚辞仍有种屋内很空荡的感觉。 离婚时,他想反正这段婚姻他能做的做了,可以补救的补救了,乔时念依旧以死相逼,他不至于会死皮赖脸地不放手,毕竟他也有他的自尊。 可拿到离婚证那刻起,霍砚辞就感觉心里空掉了一部分。 无论他是拼命工作,还是拼命喝酒,始终也无法将之填充起来。 好似,还越空越多了。 “先生,要给您煮点醒酒汤吗?”有佣人过来问道。 霍砚辞揉了下胀疼的眉骨,“王婶呢。” 佣人道:“好像在楼上整理东西。” 到底不想在冰冷的大厅中呆下去了,霍砚辞走上了楼。 衣帽间里,王婶在将乔时念的衣物分类整理。 “你在干什么?”霍砚辞问。 “先生,您回来啦。” 王婶道,“今天有人给您送来了新款成衣,我整理完后想归整一下太太的东西。” 霍砚辞的衣物都是手工高定,设计师每隔段时间会亲自送来成衣,以前这些事都是乔时念负责,现在乔时念不在,王婶便接手了这个事情。 “先生,您现在要休息吗,我马上出去,明天再继续整理。” “她的东西不用归整了,”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道,“就这样吧。” 王婶自然知道乔时念那天跳楼一事,也知道乔时念和霍砚辞离了婚,但她始终觉得,乔时念还会回来。 所以想把乔时念的东西都整好归类,她回来可以继续使用。 眼下看到霍砚辞脸色不太好,王婶也不敢多话,“好的先生。” 说着,王婶将手中余下的几件衣服放回柜子,转身时,却不小心将个纸袋碰掉了地上。 一个精致的紫色包装盒从纸袋里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霍砚辞问。 第177章爱你的念念 王婶赶忙将之捡起,“这是太太早几个月前买的,她当时很宝贝,交代我千万不能乱碰。也不知道太太收拾东西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走。” “先生,要不要问下太太是不是忘记拿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伸手拿过纸袋,将紫色小盒从里取了出来。 打开,里边装的是对钻石袖扣。 袖扣做工精良,深蓝色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既奢华又不会太夸张。 是他平时会用的风格。 “先生,这应该是太太给你准备的礼物。” 王婶记起来道,“太太那段时间天天出去挑礼物,还亲手做了香熏蜡烛,说是有个什么重要的日子,要给你一个惊喜……” “王婶,你先出去。”霍砚辞中断了王婶的话。 “好的先生。”王婶连忙走了出去。 霍砚辞拿起了袖扣,发现盒子底下还夹了张精致的深蓝色小卡片,他将之抽了出来。 乔时念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砚辞哥,相识五周年快乐哟!时间好快呀,我们竟认识五年了,感觉第一次见你还在昨天呢!真希望我们还有一百个、一千个五年可以在一起!爱你的念念?(^_-)】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霍砚辞看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发起烫。 烫得他整个胸腔都好似灼热了起来。 他想象着乔时念写下这段话时的模样,小脸上一定是带着甜蜜的笑容。 她可能也想象了他收礼物时的开心反应。 可他,辜负了她的礼物。 其实当天乔时念一大早便给他发了信息,让他记得回家吃饭,说多晚都会等他。 他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乔时念又会弄点花里胡哨的东西。 在接到白叔的电话邀请时,他便选择了去白家,让乔时念所有的准备付之一空。 之后乔时念坚决地提出离婚,再没有提过半个字有关礼物的事…… 霍砚辞的心头传来了一阵揪疼的感觉。 他握紧了袖扣,转身走出衣帽间,大步走下了楼。 …… 乔时念给余景澄打过了电话,本打算告诉他程婉欣去过舅舅书房的事,结果余景澄说有事找她,让她见面后再谈。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乔时念拿手机打算给余景澄打电话问他到了没,余景澄的号码正好闪现。 “景澄哥,你到了么?”乔时念接起来问。 余景澄温和笑了一声,“是,我现在在院子里,你下来吧。” “好,马上就下来。” 穿了件外套,乔时念下了楼,走到院子,余景澄真在等着她。 “景澄哥,你怎么不进去坐呢?”乔时念问。 余景澄道,“太晚了,怕吵到乔爷爷,就不进去了。” 外公确实睡得早,乔时念也没坚持。 “你不是说有事告诉我,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乔时念问。 余景澄道,“我要说的事比较重要,还是你先说吧。” 乔时念看着余景澄比平时认真的模样,竟猜测了起来,“你是不是要说这次m·q被人举报,有怀疑对象的事?” 余景澄听言笑了一笑,神情似乎有了两分无奈,到底跟乔时念分析起公司的事。 “举报材料出自内部,对方只在一些关键数据上做了假,手法虽不高明,但影响力很大,说明对方的目的是为败坏m·q声誉。” 余景澄道,“我看过相关材料,应该只有高层才能接触得到。我粗略地排除了一下,最大可能是乔叔乔婶那边出了纰漏。” 乔时念一听,大为震惊,“景澄哥,你可真厉害!那你找我舅和舅妈确认过了么?” 余景澄摇头,“本打算在今天晚餐时间提出来,但……” 但被她离婚的消息给打乱了。 乔时念想说声抱歉,余景澄却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温润笑道,“不用自责。” “目前乔叔乔婶还不够冷静,贸然提出来他们不一定能接受,过两天我找到更多证据再问也不迟。” 余景澄总是这样温和体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自在感。 乔时念便没有什么顾虑地将乔乐嫣看到程婉欣去过舅舅书房的事告诉了余景澄。 “那笔香料订单就是程父牵的线,之前在合同上没有弄成手脚,他们可能就想凭空生事,让m·q成为违约方,付出巨额的赔偿款。” 余景澄稍意外了下,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一早就知道那订单有问题?” 这中间牵扯到了白依依,一两句说不清,乔时念便道,“我也只是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太放心而已,现在出了事,就更不放心了。” 余景澄倒没多问,点了下头,温润道:“好,我会再联系乐嫣妹妹问清楚,细查一下。” 乔时念听言莫名松了口气,余景澄向来沉稳细致,既然说会查,他就肯定能妥善处理好。 “谢谢你景澄哥,你上次说,有关m·q以后的发展需要规划一下,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么?”乔时念问。 余景澄看着灯光下的乔时念,小脸干净透白,眼睛大而清澈,十分认真的模样。 余景澄的语气中又带了一丝无奈,“乔妹妹,都这个时间了,你确定我们要在这种时候继续谈公事?” 时间确实不早了,而且夜风又有点点凉,确实不是个适合谈未来发展方向的时机。 乔时念不好意思地道,“景澄哥,那你早点回去休息,等解决了m·q这次的事,咱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聊。” 余景澄眸光温和地看着她,“我特意在这等你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你就要让我回去了?” 刚不是说了这么多? 乔时念有点莫名,“你来找我,不是要商量m·q相关的事?” 余景澄:“当然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事?”乔时念疑惑。 余景澄俊逸的脸庞上多了两分柔情,不答反道:“乔妹妹,爷爷出世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出国而来m·q工作么?” 听言,乔时念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顿时想起了霍砚辞上次说的,余景澄在国外的发展并不差,怎么会甘于来m·q当个副手之类的话。 她当时还对霍砚辞的话嗤之以鼻,可眼下,看着余景澄那温柔如水的眸光,乔时念隐隐猜到了什么。 “嗨,你因为外公的邀请,就看在余爷爷的面子上,过来帮乔家呗。”乔时念故意大咧咧地道。 余景澄的目光依旧温柔,“那只是原因之一。” 「1」 第178章霍砚辞从头凉到脚 “乔妹妹,从我第一次跟爷爷到海城看到你,我就觉得你非常特别。” 余景澄注视着乔时念,“这几年,我虽没和你联系,但我从爷爷口中知道了你不少消息。” “听闻你和喜欢的人结了婚,我特别羡慕那人,可我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在心里。” “上次你和乔爷爷去了湖省,我再次看到了你,发现对你的感觉没有变少,反而还强烈了很多。所以,乔爷爷邀请我来海城时,我便来了。” 余景澄道,“我想能离你近一点,替你分担掉一点烦恼也挺好,我给自己定了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会忘掉你去开启自己的生活。” “可今天我听到你离婚的消息,实在忍不住来找你了,因为有句话我藏在心底很久了:念念,我喜欢你。”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乔时念听着余景澄这一串告白,心里仍有几分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此前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余景澄,居然默默喜欢了她这么久! “我知道突然跟你说这些有些突兀,也过于急切了。” 余景澄道,“可之前没有机会,如今有了希望,我只想在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 乔时念忙道,“景澄哥,对不……” “不要这么快拒绝我。” 乔时念婉拒的话没说完,余景澄便温和地接过了话。 “念念,我知道你拿我当哥哥,可我不想只当你哥哥。我希望你能清楚我的心思,在以后选择时,能把我也考虑进去。” 乔时念抬头看着余景澄。 灯光下的他,身高虽不如霍砚辞,那也比她高出一截。 他的眸光里充斥着认真和柔情,像是不想再克制,将积压以久的感受都表达了出来。 霍砚辞的车刚到达乔家外边时,他便看到了在院子里交谈的乔时念和余景澄。 乔时念穿着简单的睡衣,外边披了件外套,脚上只有一双拖鞋,整个人格外的娇小纤致。 和余景澄说话时十分耐心,乖巧地偏着脑袋,小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 霍砚辞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怒气,乔时念已经很久没有向他露出过这种可人的笑容了。 每次看到他不是冷漠就是厌烦。 对着别的男人,她却可以那么耐心,露出如此温驯的一面! 下一秒,乔时念不知听余景澄说了什么,整个人愣了一下。 随后便歉意起来。 而余景澄看乔时念的目光温柔又深情,像在表白着自己的内心。 霍砚辞见状眉头立即就紧皱了起来,黑眸里的怒意也越发的深沉。 乔时念这才刚离婚,余景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打起了她的主意! 恐怕是早就居心不良吧。 平时张嘴闭嘴乔妹妹的,装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却在知道乔时念有老公的情况下还跑来海城,能安什么好心! “停车!”霍砚辞叫司机停下了车,他打开车门就打算把乔时念夺过来! 而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低头看了眼号码,是周天成。 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有紧急情况,周天成不会打他电话。 霍砚辞划开了屏幕,冷声问:“什么事?” 周天成没有被老板冰冷的态度惊到,而是凝肃地告知,“霍总,老林那边有消息了。” 霍砚辞闻言蹙了下俊眉,上次的会所里,老林带人挑衅闹事,又趁乱跑掉了,之后也没能抓到他。 这些天,他一直在派人追踪老林的下落,想要查出他的幕后指使者,眼下总算有了消息。 “你先安排人把他控制起来,余下的事明天处理。” 周天成犹豫了一下,说道:“霍总,你还是过来一趟公司吧。” 霍砚辞的俊眉拧紧了一分,周天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轻易也不会违背他的命令。 应该是事情比较棘手。 “四十分钟后,办公室等我。”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院子里,余景澄眼里的深情急迫收敛了几分,正如常地和乔时念说着话。 霍砚辞经由刚刚一通电话,也已冷静了不少。 他是过来找乔时念问有关礼物的事,不是来吵架的,如果方才贸然冲上去抢人,估计乔时念又要恨他了。 眼下没有时间交流,霍砚辞打算上前先跟乔时念打声招呼再走,却见余景澄给乔时念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乔时念身形本就单薄,男人的外套宽大,披在她身上后越发显出她的纤弱,跟余景澄一高一矮地站在夜色中,十分刺眼。 霍砚辞心底的不适又涌了上来,这时,乔时念将眸光瞥向了他。 原本还带有笑意的乔时念,脸蛋瞬间变得冷清,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眸里也涌出了警惕与质疑。 “你怎么来了?”她语气疏冷,仿佛他是什么碍眼之物。 霎时,霍砚辞看到礼物时满心的激动、振奋、迫切,全数凝固。 如同寒冷的冬夜,快要冷僵的他终于看到了火光,他拼命想凑过去,结果得到的只有一盆泼来的冷水,令他瞬间从头冻到了脚。 所有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愧意,也卡在了喉中无法出来。 “念念,外边天气冷,你赶紧进去休息吧。”余景澄温和地催促道。 乔时念看了眼漠着脸一言不发的霍砚辞,到底没有拒绝,“那我上去了,你也早些回去。” “好。” 乔时念进了屋,余景澄按开了车锁。 看着霍砚辞还僵在原处,便不冷不热地问道:“霍先生,你要一直站在这儿么?” 霍砚辞的眼睛望着乔时念刚离开的方向,冷冰的声音毫无起伏:“乔时念是我老婆,她爱的也是我,你休想打她主意。” “霍先生这话不对,”余景澄的神情非常坦然,“你们离婚了,念念现在是自由身,我有追求她的权利。” 余景澄说得没错,现在乔时念是自由身,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她。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握紧了掌中的钻石袖扣,没再理会余景澄,转身离开。 乔时念站在窗户边,看着霍砚辞离去的身影。 他明明和以前一样腰背笔直、身姿挺拔,乔时念却觉得他的脚步有些……僵硬? 陆辰南不是打电话说霍砚辞在喝酒? 怎么会突然跑来找她? 见到她和余景澄站在一块,霍砚辞没有霸道地质问,她要进屋他竟没有强势阻拦。 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振奋的事,在她抬头时,霍砚辞的眸底闪着激动。 不过在听到她的问话时,他如受到了打击一般,黑眸顿时变成黯然。 她对他不耐烦也不是第一次吧,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2」 第179章他不敢知道真相 管他怎么回事。 乔时念拉上窗帘,走回了屋里。 …… 霍砚辞到达办公室时,周天成已在等着他。 “老林那儿怎么回事,人在哪儿?”霍砚辞问。 “霍总,你看看这个。”周天成神色略为凝重地将份资料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打开了资料,在看到上边的内容时,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的他,脸色陡然一变! 周天成感受到了boss的情绪变化,垂眸站于一旁默不出声。 半晌,霍砚辞继续翻动着资料。 看到照片和转账记录以及其它相关佐证,他的神色已恢复成波澜不惊,只是眼底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从头到尾看了几遍,霍砚辞扔下资料,“继续往下追查,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去会一下老林。” 周天成应声,“好的,我马上安排。” “另外,霍总,你早两天让查太太和傅小姐的行程也已有了结果。”周天成将另个文件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看着面前的牛皮纸袋,却没有立即伸手接。 陆辰南说,因为他强行要乔时念弄掉孩子,逼得乔时念和他离了婚。 这个孩子乔时念一直护得紧。 无论如何她都想留下。 误服堕胎药那天,乔时念疯魔地将白依依推入湖中,小脸上的恨意滔天。 之后也恨透了他,视他如仇人。 更是用跳楼这种绝决的方式逼他签字离婚。 孩子是乔时念不能触碰的痛,他不敢再一次去揭这个伤疤。 今晚看到乔时念甜美可人的笑容时,他突然明白,只要乔时念在身边,只要她能时刻开心,孩子是谁的根本不重要。 还有一个原因,他心中忽然有了恐惧和害怕,他,不敢知道真相。 “资料拿去碎掉。”霍砚辞拿出了口袋里的钻石袖扣,声音无波地命令。 但仔细听,能听到他话里微微的颤意。 周天成虽有些讶异,但他什么都没有多问,“好的霍总。” …… 隔天,乔时念起床时收到了周阳应的消息。 很平常的问候,以及向她分享了下自己的比赛进程。 周阳应的行程这么忙还给她抽空发信息,乔时念知道他应该还在为她的事情担心。 乔时念给他回了消息,说自己现在特别好,让他安心比赛安心夺冠便好。 刚发完信息,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佣人告诉她,家里来客人了,外公让她下楼。 乔时念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还特意让她下去? 披了件外套,乔时念下了楼。 发现客厅里除了外公,竟还坐着霍母! 霍母穿着条墨绿色的长裙,腰间随意绑着条腰带,外边是件黑色的外套,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露出了修长的颈脖。 纵使年过五十,霍母身上却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整个人端庄、雅丽、温和,坐在那儿像一张画。 自离婚那天给她发过信息,乔时念这几天都没和她联系,没想到霍母居然会直接来乔家。 一旁的茶几上堆满了礼物,应该也是她带过来的。 “外公,霍夫人。”乔时念唤道。 “念念下来啦,你陪霍夫人说说话,我去外边走走。”外公看到了她,吩咐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好。” 外公离开后,乔时念有些奇怪地问道:“霍夫人,您怎么来了?” 霍母不答反问,“时念,你身体恢复得怎样了,没事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医生也会天天替我涂药理疗。” 乔时念道,“我还想着这两天去看您和奶奶,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 “身体没事了便好,”霍母神情温和地道,“这些年我都没在国内,也没有来拜访过乔老先生,实在是失礼。” “明天我打算回y国了,所以想在走前来过来看看你们。” 听霍奶奶提过,霍母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果然不虚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国,对霍砚辞也不闻不问。 “您这才回来没几天,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乔时念问。 霍母嗯了一声,告知道:“雨珊一个人在y国,我不放心,得早点回去陪她。” 霍雨珊是霍砚辞的妹妹,听说从小心脏不好,也没怎么回过国,就是在视频里乔时念也没有见过。 “时念,抱歉,你和砚辞的事,我没能帮到你。”霍母歉意道,“你给我打完电话后,我隔天便起程回来了,但是砚辞他不肯见我。” “我后来又找过他两次,他都在各种忙,我便去了老宅,和砚辞奶奶提了你们的事……” “霍夫人,您不用道歉。”乔时念道,“当时我急着想离婚,没有考虑过您的处境,是我说对不起才是。” “时念,你是个好孩子。你和砚辞的事,我都听砚辞奶奶说了,是砚辞让你受了委屈。” 霍母的眼底浮出了几分愧意,“这事也有我的过错。这些年没有陪过砚辞,导致他性格有些冷漠,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关于霍母和霍砚辞的事,乔时念不好做评价。 也担心霍母要为霍砚辞说些什么,她便没有出声。 “时念,我跟你提及这些没有说和的意思,”霍母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你既然选择离婚,肯定有你的理由。” “只是你们虽然离了婚,还是可以拿我当作亲人,砚辞奶奶也很喜欢你,你以后有什么事照旧可以找我们。” 霍母的话说得真诚,语气也很诚恳,乔时念点了下头,“好。”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的车响。 以及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跟外公打招呼。 乔时念一听,秀眉便拧了起来。 霍砚辞不是昨晚才来过,怎么又来了? 霍母也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 看着乔时念微拧的眉头,霍母轻笑着解释道:“时念,我可没有把砚辞带过来。” 乔时念被霍母的解释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霍砚辞连见霍母都不太情愿,又怎么会跟她一道过来乔家。 “霍夫人,我只是有点意外,没有怪您的意思。”乔时念道。 霍母笑了笑,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您出去。” “好。” 乔时念将霍母送到门外,霍砚辞果然到了。 他身上穿着还穿着昨晚的那套黑色西装,身形虽笔挺,却又莫名透了一分倦态,此时正和外公说着话。 见到她和霍母走出,霍砚辞将黑眸转了过来。 大概是她的错觉,霍砚辞见到她,眸光好似闪动了一下。 像是一夜没休息,他眼尾有点泛红,表情和以前相比有了一些不同,可乔时念又说不上哪儿不同。 “砚辞,你过来看时念?”霍母随和地问。 霍砚辞语气颇是生疏地唤了声“母亲”,回道:“我过来找外公谈一下m?q相关的事情。” 霍母没再多问,看向乔东海,微笑道:“乔老先生,我先回去了,以后若有空回国再过来看望您。” 乔东海客气地点了点头。 “时念,有空多去看看奶奶。”霍母又同乔时念道。 “她知道我要过来,特意让我告诉你,你答应了她,即便和砚辞离了婚,她也是你最爱的奶奶,会经常去看她。” 听到这话,乔时念的心里有点胀胀的,“好,我有空就会去看她老人家。” “那我先走了。” “霍夫人再见。” 霍母坐上车走后,乔时念看到霍砚辞的黑眸正幽深地盯望着自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相比昨天的急迫和激动,眼下的霍砚辞明显沉着不少,只是眼里还含有期待。 乔时念不想搭理他,转身就打算回屋去。 “乔时念。”霍砚辞却出声叫住了她。 乔时念淡漠,“什么事?” 霍砚辞的声音微微低沉,“我们谈一下。” “念念,你和砚辞聊,我先进去了。”乔东海适时出了声,并走去了屋内。 乔时念瞥向霍砚辞,“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霍砚辞道,“老林找到了,他夜里偷模回老家见母亲。” 所以,霍砚辞昨晚是去了老林才这么疲倦? “他咬定是自己气不过寻仇,人送去了警局,余下的事周天成在跟进。” 乔时念虽觉得老林的行为有些怪异,但他毕竟属于远征的人,白依依的手不至于伸得过去。 “这事我知道了,你还有没有事要说?”乔时念问。 看着乔时念冰冷的小脸,霍砚辞忍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抬了下自己的手腕,“这个你熟悉么?” 深蓝的钻石袖扣别在霍砚辞白色的衬衣袖口处,与他黑色的西装相得益彰,阳光照来,熠熠生辉。 乔时念当然熟悉。 她挑了很久,去了商场好几次,才给霍砚辞订制了这对钻石袖扣。 就想霍砚辞能够喜欢,并且和她度过一个完美的纪念日。 可惜,她那么在意的日子,霍砚辞却丝毫没放在眼里,他甚至明知道她在等他的情况下,还选择去陪白依依过生日。 乔时念冷笑,“霍砚辞,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找到的它,但于我来说,它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这个呢,也是垃圾?”霍砚辞拿出了她写的卡片。 乔时念看向了卡片,上边的落款和爱心是她小心又激动写下的,代表着她满满的爱恋。 不过,这些于她已是前世的事。 那天后她便重生了。 若不是霍砚辞此时拿出来,她早已忘记它的存在。 “是。”乔时念道。 乔时念这简单又冷漠的是字一出,霍砚辞的眸色顿时暗下,满心的希冀也顿时落空。 “还有事么?”乔时念问。 见乔时念一副马上要走的模样,霍砚辞找出了个问题,“龙腾别墅里的东西要怎么处理?” 第180章没有真正放下 “都当垃圾扔了吧。” 乔时念说完转身进了屋。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的背影没有动。 乔时念刚说把龙腾别墅的东西当垃圾扔了的时候,霍砚辞有种自己也属于她不要的垃圾之一的失落感。 …… 乔时念正在调香操作间忙着,听到了门边的响动。 是外公走了进来。 “外公!”乔时念娇声唤道。 “念念,你在忙什么?” 她进了屋后,霍砚辞又找外公聊了下,她没参与,便来了操作间。 “您不是最近睡眠不太好么,给您调点安神熏香。”乔时念道。 乔东海心疼:“不用这么忙,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得多休息。” “没事,不累。”乔时念继续忙着。 乔东海摇了下头,告知说,霍砚辞刚提醒了他,这次m·q税务的事一定要处理好。 之前程家引线的那个订单,合同上边有严格的规定,如果m·q出现声誉等相关问题,将要赔付对方违约金。 经由外公这么一提,乔时念想了起来,那份合同虽改动不少,可它还是有不少苛刻的规定。 “我晚点给景澄哥打个电话,知会他一声。” “我已经知会过你舅舅他们了。” 乔东海问,“念念,人家砚辞特意过来,你怎么都不让他进屋里坐一下?” “有什么好坐的,”乔时念撇了下嘴,“外公,您看到他难道不生气么,对他那么客气干嘛?” 乔东海被乔时念气笑,“你们只是离婚,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你那天从楼上掉下去,砚辞急得直接从露台跳下,自己扭到脚了也没管,抱着你就叫起了医生。” 乔时念听言心中微微一惊。 想到了那天霍砚辞走到她面前时,确实一副忍疼的模样,原来是跟着她跳了下去。 “念念,砚辞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才让你在婚姻里这么不开心,外公不会劝你和他复合。但外公看得出来,砚辞舍不得你,他今天过来也是想见你。” 乔东海道,“你们做不成夫妻也不用做仇人,即便是看在霍老太太的面子上,你也得维持基本的礼貌。” “你把砚辞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乔东海问。 霍砚辞把这事都告诉了外公? 乔时念坦然道,“是啊,反正离了婚也没啥好联系的。” “你呀,”乔东海在乔时念脑袋上轻戳了下,“把他放出来,现在就放,外公看着你操作。”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到底把霍砚辞的号码和微信放出了黑名单。 “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了。” 乔东海当然看得出来霍砚辞不想和念念离婚,只是念念当时那么伤心,加上网上传的那些事,他不可能视若不见。 不过念念目前这种怨愤的态度,让乔东海觉得她还没有真正放下。 “念念,拉黑号码解决不了问题,放平心态才是关键。” 乔时念知道外公想表达的意思,但她对于霍砚辞确实做不到平常心。 “外公,我会努力的。” …… 两天过去,乔时念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莫修远打给她,说收到确切消息,袁宏志负责的公司已经崩盘,神仙难救。 乔时念知道时机已到,她决定去找一趟袁宏志。 开车到达袁宏志的电子科技公司。 从公司的规模到里边的各种设备,不难看出白依依投了不少钱。 袁宏志的办公室宏伟气派,里边还高调地摆了许多招财的花木摆件等。 乔时念到达时,袁宏志的下属正在向他汇报着事,应该是非常棘手,袁宏志的脸色很是难看。 “咚咚。” 乔时念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袁先生,我方便进来么?” 袁宏志看到她,颇是意外,立即就把办公室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乔小姐,你可真是稀客,之前几次约你都没空,今天却能亲自来我这儿?” 许是有了“成功”的事业,袁宏志说话的底气明显比之前要足了。 表现上虽还维持着绅士风度,但他神情与动作中分明有了显摆。 之前乔时念看过一个说法:一个人越没有什么就越爱显摆什么。 当时她还没什么感触,眼下,看着袁宏志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乔时念有了深刻的理解。 袁宏志连坐姿都透着几分“我很有本事”的炫耀感,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如今地位有多高。 乔时念淡笑了笑,没有接袁宏志的话,而是夸道:“袁先生这公司规模看着还不错,想不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弄了家这么大的公司。” “之前是我看轻了你,你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这番夸奖对袁宏志非常有用,他眉眼里的嘚瑟多了几分,“不过是个小公司而已,拿着试试手,等上正轨了,再开几家大公司。” 乔时念笑而不语,就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乔小姐,你之前说,只要我有了事业就会支持我和乐嫣,现在你可以帮我联系她么?” 袁宏志显然对乔乐嫣没有死心。 “不知道什么原因,乐嫣把我拉黑了,还总是躲着我,我想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乔时念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大概是因为她知道了你的真实底细吧。” “她知道了我开公司……” 话没说完,袁宏志察觉到了乔时念话里的不对劲,“乔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乔时念的笑容依旧,“袁宏志,你之所以想拿下乔乐嫣,是受白依依的指示吧。” “哐当”一声,袁宏志猛地从沙发中站起,带动了面前的茶几,盆景倒下发出响声。 察觉自己反应有点大,袁宏志坐了下来,神色还算镇定,不过眼里的神色明显地沉下了几分。 “你说什么白依依,我不认识。我追求乔乐嫣只是因为喜欢她。” 乔时念也不反驳他的话,扶起盆景,继续说道:“白依依让你接近乔乐嫣,成为乔家的女婿,掌握乔家的生意。” “只可惜,乔乐嫣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她不可能再被哄骗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闻言,袁宏志的脸色真正地阴冷下来。 “乔时念,你是不是最近在医院把脑子治傻了,见人就乱怀疑和白依依是一伙的。还是说,你想诈我的话?” 看来她最近住院以及医院里发生的事,袁宏志都知道。 这倒也不奇怪。 即便白依依没告诉他,他也在网上看到了一二。 “你母亲范素琴和白家以前是同村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她听闻了白家在海城混得不错,便想带着你一起来投靠。” 乔时念从包里掏出了资料,扬了一下,“你的具体情况还要我继续往下说么?” 第181章该被狗咬一咬了 袁宏志终于知道乔时念今天是有备而来了,他阴冷地看着乔时念,“你居然暗地里调查了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刻意瞒着你了!我在老家的情况是不好,但是白依依她愿意给我机会,我很快就会成功,成为真正的成功人士,配乔乐嫣绰绰有余!” “是么?”乔时念提出了质疑,“你确定这家公司还能维持下去,你能获得成功?” “你这个项目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问题,公司很快要黄,你所有的美梦也会破灭,任谁都无力回天。” “谁告诉的你这些!”袁宏志的眼里多了凶狠之色。 “这不重要,”乔时念将手中一份资料打开,甩到了袁宏志的面前,“袁先生再看看这个。” 袁宏志阴着脸拿起,当看到上边相关的资料证据时,眸色瞬间一变! 他从沙发上暴起,将文件往长茶几上狠狠一甩,“乔时念,你他妈敢给我下套,算计我!” 乔时念不急不缓地道,“这怎么是算计?我逼你们做这个项目了?我逼你从中收取巨额好处费了?” “说到底,是你们自己贪心又急于求成,才导致落到今天这地步。” “乔时念,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和白依依的关系,刻意刺激我说我配不上乔乐嫣,又弄这么一个项目引我们下套,你他妈到底安的什么心!” 袁宏志眸色凶狠地盯着乔时念,仿佛一条恶犬,随时都会上前将她撕碎。 乔时念并没有被袁宏志吓到,她还将桌上一支没开封的水递到了袁宏志的面前,“何必这样上火,先喝口水。” 袁宏志丝毫不买账,伸手一甩,水掉到了地上。 乔时念瞥了一眼,不急不恼地道,“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你跟我合作,我保你走出这次绝境,让你以后比现在更加风光。” 袁宏志并不信她。 毕竟刚得知被狠狠算计了一次,他哪敢跳第二次火坑。 乔时念笑道,“袁先生,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被白依依选中。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你不可能追得到乔乐嫣了,而你这公司也保不住,若是被白依依知道你受贿,她不可能饶过你,你真的甘心一切都化为乌有?” 袁宏志犹豫了一下。 风光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爽太惬意,可他没享受几天,眼下就要变成幻影。 他肯定不甘心,也舍不得! 但是乔时念能信得过? 她跟白依依水火不容,知道他和白依依是一起的,真会帮他? 乔时念看出了袁宏志的犹豫,她说道:“我和你并不存在利益关系,你对乔乐嫣也没做出什么实质的行为。我这次针对的只是白依依,与你无关。” 乔时念循循善诱:“袁先生,其实你压根就没有可失去的了,这次项目崩盘你便一无所有,于白依依也是颗弃子,何不跟我合作?” 袁宏志被说得有几分心动,“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放心,肯定是合法的,不会让你杀人放火。” 乔时念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你也不必马上答应我,可以冷静地考虑两天。这是我给的预付金,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要求,这笔钱你都不用还我。” 袁宏志现在和白依依还没有闹掰,难免他会临阵倒戈,乔时念先不提目的,而是用钱吊着他。 袁宏志本性就是个贪婪的人,对于这种等同于白送的钱,他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尝到了甜头,他就会更渴望成功。 “乔时念,你该不会又在给我下什么套吧?”袁宏志边收卡,边不太放心地问。 乔时念呵笑了声,“你都到这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必要给你下套?” “我的经济实力你是见识过的,不然你也不会在追求乔乐嫣的时候,时不时想吊着我。你这个人我确实看不上,但你的能力我还是抱有两分期待,这钱就当是我的诚意金。” 许是乔时念说得太过坦然,袁宏志不再犹豫,迫不及待地将卡收了起来。 “密码我发你手机了,”乔时念拿着包起了身,“袁先生,我先失陪,等你的电话。” 说完,乔时念离开了袁宏志的办公室。 路过秘书间时,她看到有个秘书眼里闪过了抹不自然。 乔时念勾了下唇角,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秘书是白依依安排在这儿的人。 她刚去找袁宏志的事很快就会被传到白依依的耳中。 白依依必定会查她和袁宏志私底下的关系,这样他们两人肯定会产生矛盾隔阂。 乔时念要的就是这个。 白依依,你也该被狗咬一咬了。 从袁宏志的公司出来,乔时念看着时间还早,打算去医院找一下傅田田,顺道做个复查。 开往医院途中,有个红绿灯时间挺长,乔时念随意地扫了眼四周。 却看到一男一女从旁边的咖啡馆里出来,那个男人乔时念颇是眼熟—— 傅田田的老公温医生。 跟在温医生旁边的是个长相颇为娇柔的女人。 他们两人都穿着休闲装,手中各拿了一杯咖啡,像是要一同去什么地方。 傅田田经常说温医生很忙,忙到脚不沾地的那种,为什么会跟另一个女人出现在咖啡馆? 前边信号灯在闪了,乔时念没有空多想,拿手机迅速拍了张照,在后车的催促中加油起了步。 从后视镜中,乔时念瞄到他们两人走到了路边。 虽然乔时念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如同种直觉般,乔时念觉得这女人是温医生那个初恋女友。 乔时念记得之前傅田田问过温医生,他的初恋并没有调去他医院。 是温医生撒了谎?还是她直觉出了错,刚那女人就是温医生的普通同事或朋友?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下车,然后给傅田田拔去电话。 “田田,你在医院么,我等下过去做个复查,咱们再找个地方坐坐。” “在医院,但我要值班,没法跟你出去。” “你最近没事吧?”乔时念问。 她在外公家的这几天,傅田田一条信息都没有给她发过。 知道她离了婚,也知道她要养伤,竟也没找她八卦过程跟细节。 这不符合傅田田平时的行事之风。 “我能有什么事?”傅田田反问。 乔时念一时也听不出傅田田这情绪对还是不对,“我们见面说。” 挂掉电话,乔时念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 找到傅田田所在的科室,几个护士认出了她,脸上均露出了几分探究之色。 第182章把他甩了! 上次她在病房被霍砚辞强行扛走闹出了不少动静,护士们肯定早有耳闻,眼下再见到正主会好奇是正常的。 乔时念镇定地走近她们,说自己找傅田田。 “刚还在这儿呢,应该是请假去换药了。”其中一护士告知。 “田田受伤了?”乔时念疑惑。 “手臂不小心被烫伤了,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护士告知。 “好,谢谢。” 乔时念急忙赶去烫伤科。 傅田田正好从医生办公室走。 “田田,你手怎么被烫伤的,你没事吧?”乔时念说着拿起了傅田田的手。 她的手腕与手肘之间的皮肤上果然有一片深痕。 红色的皮肤像是红斑一般,在她手臂上显得有几分狰狞,可见她被烫得有多厉害。 “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乔时念有些心疼地道。 傅田田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受这么点烫伤,还要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么?再说现在已经长出了新皮肤,没事了。” 乔时念没理会傅田田的玩笑,追问:“无端端的,你怎么会被烫到,温医生知道么?” 傅田田的眸色明显地暗下了两分,她收回了手臂,随意道:“做饭时不小心被烫了下。” “别提这事了,你不是要做复查,我陪你。” 乔时念猜测傅田田和温医生发生了什么事,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便听傅田田建议先做了复查。 乔时念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之前从天台落下造成的伤势也无大碍。 “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去吃点东西?”乔时念问。 傅田田没拒绝,“去食堂吧,等会儿我还要值班。” “好。” 医院食堂里灯光明亮,地板也被清扫得洁净反光,四周还摆了不少绿植,感觉颇是舒适。 眼下已过了吃饭时间,人员也不是很多。 “你们医院环境不错。”乔时念随口夸道。 傅田田道:“平时也没这么舒服,听说霍氏集团要给医院增建几栋楼,这几天有人来考察,这不就优化了一些。” 霍氏集团要给医院建楼? “难保不是沾你的光,”傅田田道,“你之前在这住院,霍砚辞时常过来,院领导找他拉拉赞助什么的也方便。” 乔时念不觉得跟自己有啥关系。 但她大概明白之前院领导不让人管霍砚辞相关的事,原因应该在这儿。 傅田田打了两份饭,她们坐到了颇为偏静的角落。 “田田,之前温医生在国外遇到的那个女同学是不是去了他的医院?”乔时念直接问。 傅田田没否认,她挑了几颗饭粒送入嘴里,语气平静地道:“半个月调任的,说是之前调的那个医生不适应国内环境,所以换成了她。”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温医生一直没告诉你?” 傅田田摇头,上次她从霍家老宅出来,婆婆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去,她以为是婆婆身体出了问题,赶回家才知道,是家里来了客人。 那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医生的女同学倪曼瑶。 她也是从婆婆口中得知倪曼瑶调任一事。 还在厨房帮忙做饭时,无意听婆婆提了倪曼瑶曾和温医生谈过恋爱的事,惋惜的语气让傅田田多少不爽。 正好温医生也回到了家里,傅田田便把他叫到了厨房,问了他跟倪曼瑶的情况。 “温医生怎么说?” 傅田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觉得事情已经过去,没有说的必要。” “什么没必要,他压根就不想说!” 乔时念有些生气,“那你手怎么弄伤的,你经常做饭,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在我婆婆家烫伤的。” 傅田田说她不满温医生相瞒,赌气式地让温医生自己做饭,说她不伺候他的前任,温医生不搭理她要走,她上前去拦。 结果两人拉扯的时候,她撞到了灶上的砂锅,里边滚烫的汤水泼出烫到了她的手。 温医生虽给她做了简单处理,但烫伤过重,得到医院做进一步处理才行。 她婆婆却怨她事多,还说温医生好不容易回趟家,不要跑来跑去了,让她一个人到医院处理。 “温医生就真没陪你?”乔时念问。 傅田田:“在我婆婆的坚持下,他给我叫了辆车。” “真是混蛋!”乔时念忍不住骂了一声,“自己老婆受伤都不陪,他是想上天么!” “简直比霍砚辞还浑蛋!” 那次白依依药物过敏在医院,霍砚辞可以说是不知道她受了伤。 可温医生明明看到傅田田的伤势,还选择让她一个人到医院! “还有你婆婆,根本就没拿你当媳妇!” 乔时念气得不行,“怕自己的儿子累着,居然让受伤的儿媳妇一个人去医院!还对儿子的初恋那么热情,让媳妇回去做饭,这确定是个婆婆能做出的事?” 大概是气过了,傅田田倒挺平静,“她一向看不惯我,我受伤她又怎么可能在意。” “可恶的是温医生对你不体贴也不向着你,什么事都不跟你说,你这种日子你怎么过!” 乔时念生气道,“田田,你也把温医生甩了吧,我们姐妹俩过,不要臭男人!” 傅田田的脸上露出了抹勉强的笑容,“你知道我的,虽然伤心,但每次想到温医生的脸,又觉得还可以撑一撑。” “如果他只是性格冷,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你撑就撑了。现在他的初恋明显不怀好心,温医生本身态度又不明,你还撑什么撑!” 乔时念问,“你受伤这几天,他问过你的情况么?” “他是医生,他知道我受伤的程度,问不问也就那样。” 傅田田说,“加上他最近有不少研讨会,很忙,我们基本碰不到面。” “所以就是没有问过了?”乔时念气得发出了冷笑,“忙得连问老婆伤势的时间都没有,却有空陪着初恋逛街喝咖啡!” 怒声说完,乔时念才察觉自己有点嘴快。 但说都说了,这事她本来也不想瞒着傅田田,乔时念便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之前拍的照片,“你看!是温医生吧!” 傅田田接了过去,当看温医生和倪曼瑶时,眼神明显变得恍惚了几分。 乔时念忍不住劝道:“田田,我一直觉得你和温医生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你醒醒吧,别总沉迷他的颜了,外边长得好看的男人多的是!” 本以为让傅田田跟去了l国,温医生的初恋又没有调任回国,傅田田的结局能够不同。 可没想到,温医生的初恋在迟了两个月时间后回了国,并如前世一样,赢得了温母的喜爱。 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傅田田将手机还给了乔时念,“我先和温医生谈谈。” “还有什么可谈的,”乔时念道,“田田,男人对于垂手可得的人和事总是不在意,如果你这样都能原谅他,他以后更加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一想到前世傅田田的遭遇,乔时念就想让她赶紧远离温医生! 傅田田看向了乔时念,“念念,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温医生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我不想和他错过,哪怕以后真要分开,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留有遗憾和误会。” 傅田田表面看着开朗飒爽,内心却是极其柔软。 她父母走得早,她一直渴望着有家、有相伴的爱人。 可是,温医生不爱她,她这样坚持毫无意义。 “田田,放手真没有那么难。” 乔时念极力相劝,“我以前也觉得没了霍砚辞就活不下去,可你看我现在,离了婚多开心快乐,霍砚辞还反过来纠缠我呢!” “所以,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外表看着完美无缺哪哪都好,其实本质上都是渣男加贱男!” 话未落音,傅田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朝她身后示意了一眼。 乔时念扭过头—— 几个院领导模样的人与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正簇拥着个男人走进了食堂。 男人西装革领,高大俊朗——正是霍砚辞。 “……”乔时念。 为什么霍砚辞会出现在这儿? 还那么巧听到了她的吐槽! 霍砚辞看着前方的乔时念,明明早两天才见过,他却感觉很久都没有看过她。 乔时念身上穿着件宽松的毛线外套,浅蓝色的毛衣衬得她娇俏明媚。 虽然小脸上还有点病色,但她的精神状态特别好。 又放松又随意。 整个人像在散发着某种光。 只是,她的这种光芒不再为他绽放。 而且,她还十分地嫌厌他。 “霍总,食堂的操作间需要参观一下么?”院领导询问。 霍砚辞收回了目光,漠声道:“去其它地方。” 许是错觉,院领导觉得霍砚辞周身的气焰变得冰冷。 连四周的空气好似都冰冻了起来。 暗暗搓了下手掌,院领导伸出手:“这边请。” 见人走远,傅田田调侃问:“诋毁人家被正主听到,是种什么感觉?” 乔时念:“听到就听到,我这不是诋毁,分明是事实。” “没想到霍氏集团的考察在今天,还是霍砚辞亲自带队。” 傅田田道,“乔时念,你说霍砚辞是不是听闻了你在医院,特意过来的?” 乔时念否认:“不是。” 傅田田:“那你们可真有缘分。” 乔时念:“谢谢,不需要。” 被霍砚辞出现中断了情绪,乔时念也没再多劝傅田田。 傅田田从来都是有主见的人。 而且人都是这样,用道理劝别人容易,自己真正要做决定太难了。 像前世的她于霍砚辞,像现在的傅田田于温医生。 …… 霍氏集团总裁办。 周天成感受到了来自boss的低沉气压。 第183章可怜打工人 周天成知道这些天霍砚辞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但还算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没有把怒火撒到他们这些可怜打工人的身上。 中午应酬完的霍砚辞本要回来开会,却不知何故改行程跟去考察医院。 回来后,霍砚辞的脸色就比前几天要难看无数倍了。 整个总裁办仿佛都被他的寒戾给冻僵! 秘书拿份文件进去给霍砚辞签字,才到门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求助地看向周天成,周天成却露出“自求多福”的神情。 秘书运气不好,拿进的文件被霍砚辞揪住了一个小错误。 “拿出去重做!”霍砚辞用力甩下了文件夹,“你们整天在想什么,连这种常识问题都能弄错?” 秘书战战兢兢地道歉,外间的周天成也战战兢兢退去了门边,远离这是非之地。 “扣掉这个月奖金,出去!” 秘书捡起文件夹,哭丧着脸走出了总裁办,“周特助,霍总这几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像吃了火药似的?” “霍总以前虽然也冷酷严厉,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件小事就大发脾气。” 周天成不停地眨眼摇头,示意不能继续往下说。 可是秘书误以为他在表示不清楚原因,她继续吐槽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霍总啊,我都要不认识他了……” “那你再好好认识一次?” 听到身后响起的冰冷男声,秘书整个人僵了一下。 她怔怔地回过头,霍砚辞的俊脸沉如黑铁。 “霍……霍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霍砚辞语气寒测,“觉得我就这么回事,表面看着完美无缺哪哪都好,本质就是渣男贱男?” 秘书:“……”什么渣男贱男,这都哪跟哪? 跟她吐槽的压根就不是同一件事啊! “霍总,她——” 周天成实在看不下去了,刚想开口帮忙说个情,霍砚辞的冷目扫了过来! “你这个月的奖金也扣掉。” 周天成:??? 为什么扣他奖金,他做错了什么??? …… 某饭店包厢,袁宏志看到了脸色阴寒的白依依,还有他的母亲范素琴。 桌子上摆了几道菜肴,但谁都没有动筷子。 他的母亲在不停地给白依依道歉,“依依,你别生我家宏志的气,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他绝不会做出卖你的事!” 听到他进门的动静,白依依的神色里透出嫌恶与冰冷。 “宏志,你可算来了,你快向依依解释一下,你最近都老老实实在忙公司的事,没有做背叛依依的事!”范素琴赶忙道。 袁宏志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拉开张椅子在餐桌边坐下,“白依依,你这摆的什么谱呢,不是叫吃饭?” “你还想吃饭,你做过什么心里没数!” 白依依猛地站起,将一叠相片和资料甩在了袁宏志面前! “你跟乔时念是怎么回事,说说看,要跟她私下联系的理由是什么!” 袁宏志拿起了资料,上边不仅有乔时念去办公室的照片,还有之前他和乔时念在拳击馆见面的一些证据。 包括他跟乔时念的通话记录,以及乔时念给他订餐的一些信息。 “宏志,你快说啊,为什么会跟这个姓乔的联系?”范素琴着急催道。 袁宏志甩了手里乱七八糟的资料,“乔时念是乔乐嫣的表姐,我为了能顺利追到乔乐嫣,跟乔时念有一点联系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白依依冷笑道,“你为了追乔乐嫣,却跟乔时念去同家拳馆训练?还屡次跟她私下联系?我看你是觉得乔时念比乔乐嫣条件更好,想把乔时念也给收了吧!” “是又怎样?” 袁宏志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你反正也看那个乔时念不顺眼,我如果能把她一并收了,不也替你解决了心头大患!” 白依依交给袁宏志的任务就是用尽一切手段追求乔乐嫣,获得乔乐嫣的信任,成为乔家的女婿。 从未告诉过他,有关乔时念的事情。 谁知道袁宏志一边追着乔乐嫣一边还打上了乔时念的主意,两人私下还有着这么多联系! “乔时念能看上你?”白依依冷嗤。 乔时念放着霍砚辞不爱,能看得上袁宏志? “怎么看不上,我有哪儿比人家差?”袁宏志自得地道,“她要看不上我,为什么会专程给我点餐送菜,还主动来找我?” “对啊依依,我们家宏志一向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在老家时就有很多人追他,他开了公司后,缠着他的女人就更多了!”范素琴的语气中也带了几分骄傲。 白依依没搭理她,冷声问袁宏志,“乔时念今天找你什么事?” 袁宏志大言不惭:“没什么事,许久没见,想请我吃饭,但我没空。” 白依依皱起了眉。 换成以前她压根不会信。 但如今乔时念的行为她越来越看不懂。 乔时念明明是一激就怒的性格,可近几个月,不管她怎么制造事端,乔时念的反应都很平淡。 只有上次流产,乔时念才露出和以前一样的疯狂偏执。 怕乔时念对霍砚辞还有感情,他们离婚当天,她有意用仁济药业的项目试探。 乔时念非旦没有被刺激,还提起流产一事想引她说错话。 乔时念变的地方很多。 她不仅忽视霍砚辞,还和莫修远走得极近,孩子虽是霍砚辞的,可他们去酒店是事实。 眼下,乔时念又跟袁宏志保持着联络。 难道乔时念就是用这些手段让霍砚辞产生紧张感,从而对她改的观? “你是不是一早就在乔时念面前露了破绽?” 白依依怀疑地看着袁宏志,“所以乔时念发现了你的底细,故意吊着你?” 袁宏志心底有些慌,脸上一点都没显出来,他还不耐烦地道:“我能露什么破绽?” “我跟你本来就不熟,没事还能把你提出来不成!再说你不是喜欢查,你要有怀疑再去查呗!” 查肯定会再查,但白依依还有更要紧的事要问。 “手机项目出了这么大的漏洞,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没有及时汇报给我?” 袁宏志,“我倒是想告诉你,可你总在医院,又怕姓霍的发现端倪,再三严令我不要随意跟你联系。你不主动关心公司的发展,现在反倒怪我不及时汇报?” 白依依被袁宏志的理直气壮弄得一噎。 “少强词夺理!我是让你不要随意找我,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瞒着,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袁宏志,别忘了是谁给了你和你妈如今的生活!” 白依依阴冷地道,“如果不是我,你上次跟人打架斗殴弄残了人家,哪能这么轻松地摆平,你早就进了监狱了!” 范素琴一听急得不行,连忙表态,“依依别生气,宏志他不可能忘记的!我们一定会好好替你办事!” 范素琴说着打了下袁宏志,示意让他表态。 袁宏志道:“你现在怪我威胁我也没有用。公司的事已经这样了,现在要怎么补救?” 白依依还憋了一肚子怒火,看着袁宏志这反应,心里火气更大。 “表婶,你出去!” 范素琴不情不愿地走后,白依依冷怒冲袁宏志道,“你别告诉我不知道,公司现在连神仙都救不了了。” “你知道我为这项目投入了多少资金么,就因为你的疏忽大意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你必须承担起所有责任!” 袁宏志可不买账,“白依依,这事能完全怪我?项目一开始就存在问题,是你没有调查清楚就投了它,现在出问题了你却想让我负责,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个项目她投得确实急了点,可一开始的势头非常好,想拿下这项目的人也不少,她费了不少精力多花了不少钱才得到。 谁能知道短短时间就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白依依心里清楚,她应该是着了谁的道。 “这事我会调查清楚!但不管如何,项目是你签下的,公司的最高决策人也是你,发生的任何事,你都得担下来!” “不然你以为事情那么好办,赚钱了你得利,亏了就与你无关?” “这几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决方案!否则,你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你和你妈以后都会将牢底坐穿!” 阴沉说完,白依依走出了包厢。 白依依走后,范素琴急忙冲了进去。 她急急地看着自己儿子,“宏志,白依依说了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袁宏志没有回答范素琴的话,拿起筷子夹起了桌上的菜吃起来。 “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范素琴说着看了眼门边,又小声急切地问道,“白依依还不知道你当初签合同时收了一大笔好处费吧?万一她查出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袁宏志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当然怕,你可是我儿子,你要出事,我可怎么办!” 范素琴劝道,“宏志,我知道你想自己闯出来一番天地,早点摆脱白依依,可现在咱们没有她不行啊,你就委屈一点向她磕头认错吧,行么?” 袁宏志给自己倒了杯酒,“谁说我没她不行?想让我磕头,她不够格!” “宏志,你想干什么,你可千万不能胡来啊,白依依手里可还有你的把柄!” 袁宏志的眼里露出了阴沉,“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 …… 回到乔家,乔时念将自己复查报告给外公看过,告诉外公,从明天开始她要去上班,并且住去市区。 乔东海虽然不舍,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强留在身边。 乔东海提出来一个事—— 第184章好好互诉衷肠 “念念,你总住酒店也不行,你公司周边挑套房子,外公送你。”乔东海道。 乔时念婉拒,“外公,不用。我自己能赚钱,我自己买。” “念念真是长大了,还会自己赚钱买房子啦!”乔东海打趣道,“以前是谁说,不需要买房子,就永远和砚辞那臭小子住一块?” 大学期间,外公提出过要给她在市区买套房子,若是上班了也方便一些,她断然拒绝,说自己肯定会嫁霍砚辞和他一起住,买房子只是浪费。 没办法,她当时满心只有霍砚辞,想的也是永远不分开。 现在想想,多么幼稚,即便是嫁人,她也可以有自己的空间啊。 “外公,您就别笑话我了!”乔时念撒起了娇,“以前的事也不许再提!” “好好,不提不提!” 隔天上午,乔时念到达了远征集团。 莫修远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一看到她,便大声道:“乔大美人,我们总算见到面了!今天啥都不要干,我们就好好互诉衷肠!” “……”乔时念。 那天住院部楼下,莫修远被霍砚辞拦着,之后她又被霍砚辞强行带去了龙腾别墅,加上她养伤,两人确实有好些天没见。 不过看着莫修远夸张的神情,乔时念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算了,咱们感情没到那程度,还是节约一点时间干正事吧。” 莫修远不悦:“乔时念,你真不解风情,什么正事比和我说话重要?” 乔时念懒得理他,“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见宋清川,他今天在不在海城?” 莫修远更不悦了:“你要见宋清川?宋清川竟然比我还重要!” 乔时念又瞪了莫修远一眼,“你再这样精分,狗都要比你重要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莫修远闹归闹,还是约到了宋清川。 地方是宋清川定的,离远征较远的一个茶楼。 今天天气颇好,阳光明媚。 莫修远没带司机,亲自开了辆蓝色的轿跑。 看着那锃亮的漆水和张扬的造型,乔时念提醒道:“莫少,咱们只是去趟茶楼而已,不是参加什么时尚峰会,用不着这么高调吧?” “这么普通的跑车,哪高调了?”莫修远不耐,“少废话,赶紧上车,本少爷亲自给你当司机,你还挑三拣四?” “……”乔时念坐进了副驾驶。 好在跑车虽拉风,他们行驶的路线并没有很多车,倒也没什么人注意。 车上,两人聊了下远征的近况。 之前霍砚辞疯咬远征,莫修远虽及时做了应对,但远征难免受了些影响。 “没关系,搞定仁济药业的融资项目,你再给我从博舟手里抢几个赚钱的项目,咱们就能扬眉吐气了。”莫修远调侃道。 乔时念没搭理他,提了嘴老林的事。 莫修远告知说,“我知道他被关的消息,本想派人去问问话,霍砚辞不知搞什么鬼,严防死守,我插不进手!” “不过老林落霍砚辞手里也捞不着好,让给霍砚辞去处理好了。” 之后莫修远也告诉了乔时念一个消息,霍父早几天回了趟国,给白家撑腰牵线了几桩生意。 听言,乔时念拧了下秀眉,霍家父子对白依依父女倒是都有情有义。 “你爸爸身体没事了吧?” 乔时念想起莫修远他爸之前生病的事。 一提到这个,莫修远的神情就不太耐烦,“医生罗列了一串他身体的毛病,我另找专业人士问了,压根就是些老毛病。” 嫌车内太过压抑,莫修远放下了车顶盖。 空气和视野瞬间变得通透起来,跑车也正式地成了敞篷跑车。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告诉了老头子我跟霍砚辞斗得厉害,老头子才用这个理由唬我回去。” 纵使碰过几回壁了,乔时念还是好奇想问,“你为什么对霍砚辞有这么深的敌意?” 莫修远的语气冷了两分,“他欠我的,我当然得找他讨回来。” “欠你什么?”乔时念问。 总不能是钱,莫家霍家都是豪门,他们两个大少爷不至于为钱翻脸。 莫修远开着车没出声,显然不想再搭理她。 乔时念气乎乎抽纸巾擦了下手,“莫修远,要说就说全,说一半留一半有啥意思!” 恰好前方红灯,莫修远踩住刹车,眯起桃花眼斜视着乔时念,“哟,你还来脾气了,这是我的事,不告诉你又怎样?” 她不能怎样! 莫修远这人平时软硬不吃,但上次在m国对那个辣妹倒是挺迁就的。 于是乔时念忍住怼莫修远的冲动,眨了眨水汪的大眼,故意学起了辣妹那种撒娇又带点催促的语气道,“莫少,你别胃口了行不行,赶紧说!” 这招竟还真有效果,莫修远的眸光明显地顿了一下。 在乔时念以为他会继续说时,莫修远却扭过了头,嫌弃地冷哼,“做作死了。”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将手中纸团砸向了他,“你才做作!你又吊人胃口又做作,还很烦!” “乔时念!” 纸团砸中了莫修远的脸,他抓起纸团就想回砸乔时念—— “嘀嘀!” 忽地,后边传来两声急促的车鸣。 乔时念和莫修远同时扭过了头。 停在他们车后的是辆豪华suv,开车的人乔时念很眼熟——陆辰南。 而坐于副驾驶上的则是面无表情的霍砚辞。 见到她,陆辰南紧张又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并不时将眼珠转向旁边的霍砚辞,以图表明,方才按喇叭的人并不是他。 他们的车身颇高,所以刚刚她和莫修远的打闹应该都被霍砚辞看到。 瞧着他眸色幽深一言不发的模样,乔时念转回了身子,对莫修远道:“绿灯了,走吧。” 莫修远自然也看到了陆辰南的表情以及霍砚辞想刀人的眼神,他哼笑地扭回了头,并没有马上起步。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儿都能碰到他。”莫修远边说边玩味地看着后视镜。 一听莫修远这话,乔时念就想到之前他们两人相互撞车一事,她下意识抓紧了安全带,提醒道:“莫修远,咱们还有正事,你可别发疯。” 莫修远不悦地看向了她,“你这话说的,上次可是霍砚辞先发疯撞的我!” 乔时念:“……”你不挡着他的车再三挑衅,人家能撞你? 跟莫修远说不通道理,乔时念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我先下个车?” 莫修远嫌弃:“瞧你那胆小的样儿,之前坐霍砚辞车上怎么不怕?” 「谢谢宝们的催更打赏。两章的时间一般是十二点前一章,凌晨一章,以后我会在章尾标明。【第一更】」 第185章放下面子才能追老婆 乔时念:“也怕,都要怕死了。” “怂——” 莫修远还没说完,陆辰南的车从他们旁边超车驶了过去。 车辆经过他们时,乔时念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陆辰南小心地对她浅露了个笑容,霍砚辞侧颜冷峻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 “你要不舍得他们就这么走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加个速,去帮忙追个尾。”莫修远故意道。 乔时念没好气地剜向莫修远,“你好幼稚。” “……” 陆辰南将车开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在后视镜里确定莫修远和乔时念没跟他们同路,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他方才真是特别担心辞哥会抢他方向盘去撞莫修远的车。 撞着莫修远没什么,伤着乔时念算谁的? 见霍砚辞漠着脸一言不发,陆辰南嘻笑道:“辞哥,嫂子不是加入远征了吗,她和莫修远应该是要去哪儿谈公事,才会一起出来的。” “你谈公事开着敞篷跑车,不带司机秘书?”霍砚辞语气低沉。 陆辰南其实也看了出来,莫修远对乔时念有那么一丢不同。 莫修远平时压根不把女人放眼里,哪怕是女伴,那也只有人家讨好他的份,他哪会亲自当司机、还纵容对方又瞪他又拿东西扔他? 但陆辰南始终觉得乔时念不会看上莫修远。 哪怕之前的孩子,他也不相信真和莫修远有关。 “辞哥,我看嫂子对莫修远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担心什么,”霍砚辞的神情莫测,“我们都离婚了,她对谁有意思,要和谁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辰南轻声嘀咕:“刚也不知道是谁脸色那么难看。” 吐槽完,见霍砚辞的心情明显不佳,陆辰南又劝道。 “辞哥,嫂子估计心里一直生你气,所以才不待见你,但你不能这么端着啊,总得多刷点存在感不是?” 霍砚辞闻言眸色暗下,乔家去了,医院“偶遇”了,但乔时念并没有待见她。 “辞哥,男人放不下面子,哪里追得到老婆?” “你好吵。”霍砚辞中止了陆辰南的苦口婆心。 陆辰南噎了下,“既然你觉得没关系,那你别把脸拉得这么长,不然我爸还以为你是被我给绑架过去的呢。” …… 几十分钟后,乔时念和莫修远到达了宋青川说的茶楼。 停好车,莫修远在接电话,乔时念看前边不远处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在追着一只流浪猫。 那只小猫像是受了惊,窜得飞快。 “你受伤了,别乱跑!”女子在后边着急唤道。 “喵”的一声,小猫居然朝乔时念的方向窜来。 乔时念弯下腰,伸手将小猫捉住。 小猫应该才满月不久,十分的虚弱,一只脚在流血,而它背上的毛竖着,不停地吡牙哀叫。 “可算抓住了它,给我吧!” 女子赶了过来,她抱过了小猫,边安抚它,边从包里拿出条一看质地就很名贵的丝巾,轻轻地捂着小猫的爪子。 小猫受惊过度咬了她一口,女子没有生气,依旧轻轻地顺着小猫的毛。 终于,小猫变得温驯了不少,女子这才松口气,抬头对乔时念道。 “我刚发现它受伤了,本来想把它送去宠物医院包扎一下,但它很怕人。幸好你帮我抓住了它,谢谢。” 女子的长相甜美,语调轻软,杏眼里带着几分担心,让人一看便不由自主产生保护欲。 乔时念笑笑,“举手之劳。” “发生什么事了?”莫修远接完电话走了过来。 女子正在专心致致地安抚猫,乔时念便没将这种小事告诉莫修远。 “没事,走吧。” 莫修远闻言也没管闲事,和她一道走进茶楼。 茶楼古色古香,环境优雅。 一楼是大厅,前方有美人在弹奏着古筝,周边有排小喷泉,轻雾缭绕,颇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服务生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包间。 比起一楼这儿另有一番风景,不仅装饰得更为古韵,里边还充斥着浓郁的茶香,令人闻着便心旷神怡。 许是错觉,乔时念总觉得茶室里除了茶香,还有抹极淡的馨香。 可能是上一波客人的吧,茶室毕竟宾来客往。 此时宋清川正坐在木制的太师椅中,衣着古装的茶艺师半跪于地,动作娴熟又优美地煮茶倒茶。 “宋大当家,品味不错啊。”莫修远调侃道。 “宋先生。”乔时念也礼貌招呼了一声。 “阿远,乔小姐,你们请坐。” 宋清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当的笑容,“品味谈不上,附庸风雅而已。” 乔时念和莫修远坐下,茶艺师适时给他们倒上了茶。 “乔小姐,最近身体可恢复了?”宋清川礼数周全地问。 乔时念点头,“谢谢,差不多了。” 莫修远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一双桃花眼瞟向了屏风位置。 宋清川看出了莫修远的意思,笑道:“不用担心,蔓蔓没有跟来。” 宋清川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为免她控制不住脾气惹得你们不快,我没告诉她今天跟你们见面一事。” 莫修远皱了下眉,“宋大当家,你赶紧把她带回北城去,别让她在海城呆着了。” 宋清川无奈一笑,“这个我还真做不了她的主。她还决定了要继续去远征上班。” 莫修远一听,眉头皱得更紧,“老头子强塞她去远征我管不了,但有些丑话说在前头,宋蔓要是还敢做对乔时念不利的事,我可饶不了她!就是你跟老头子的面子我都不会再给!”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莫修远一眼。 这种时候,就少给她拉仇恨值了! “瞪什么,我哪说错了?” 莫修远像是入了戏,“她之前几次威胁你,还让保姆买通护士害得我们失去孩子,要不是你硬拦着我,我早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乔时念:“……” 她已将流产的大致情况告诉了莫修远,也明确说了,事情与宋蔓无关。 可没想到莫修远会借题发挥。 看着面前气恨的莫修远,乔时念再次感叹,他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宋清川没有说话,将茶艺师请了出去,亲自给莫修远续上茶水。 “阿远,乔小姐,上次医院的事我很抱歉。和你们见面,也是要解释清楚。” 宋清川道,“蔓蔓的保姆陈姐我找到了,她承认事情是她做的,但并不是蔓蔓指使。” “骗鬼的吧?”莫修远嗤道,“不是她会是谁?” 「第二更」 第186章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宋清川并没生气。 他告知说,保姆陈姐照顾宋蔓好些年,拿宋蔓当半个女儿看待,见宋蔓天天为孩子一事苦恼哭泣,心疼之下做出了冒险的举动。 至于宋蔓与那护士会面的照片,也是因为陈姐约见时,宋蔓无意闯入,她并不知情。 “整件事,蔓蔓是被蒙在鼓里的。”宋清川道,“她是娇纵,但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听完,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 白依依明确地说了,流产出自她的手笔。 如果宋蔓的保姆没被收买,又怎么会配合白依依行事? “当然,这是陈姐单方面的说词。” 宋清川像是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他又道:“因着之前网上你推白小姐落水的新闻,我又派人仔细查了下陈姐的背景,发现她在多年前曾受过白依依女士母亲的恩惠。” “陈姐咬定事情是她个人行为,但背后是否受人之托,这点我不能确认。” 宋清川说:“我已将陈姐交给了警方,之前因乔小姐身体原因,这事一直没有处理,现在乔小姐有空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警局,你亲自问清楚缘由。” 宋清川做事倒是干净利索,这么快就把人送去了警局。 “那走吧,不耽误时间了。”莫修远还算给力,他起了身。 乔时念自然没有意见。 几人一起到警局,为了更方便问话,莫修远还找了律师陪同。 乔时念见到了陈姐,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女人,面相看着便透着几分精明。 陈姐的说词跟宋清川转叙的所差无几。 哪怕宋清川搬出她曾跟白依依母亲相识一事,陈姐都咬定事情与白依依无关,就是她的个人行为。 那个下药的护士早被霍砚辞送到了警局,她的供词里也只有陈姐,没有其他人。 对于这个结果,乔时念早有心理准备。 白依依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只怪她自己防备心不够,又没能及时录个音留个证据,导致无法指证白依依。 乔时念作为当事人,走完警方相关的程序后,将余下的事情交给了律师处理。 “放心,证据确凿的事,她们都会得到该有惩罚。”宋清川道。 乔时念扯了下唇角,她们不过是背锅的而已,真正要得到惩罚的是白依依。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蔓蔓也有错。乔小姐,我再次替她向你道歉,你若需要什么补偿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办到。”宋清川又道。 “补偿就不必了,但宋先生方便的话,可以帮我个小忙。”乔时念道。 宋清川看着她,“什么忙?” 乔时念直接道:“白家最近有几笔生意,希望宋先生可以帮我搅黄。” 闻言,莫修远略微诧异了下,但没出声。 宋清川也没问原因,点头道:“好。” “最好还让宋蔓别缠着我,给我们一个清静。”莫修远在一旁加码。 宋清川神色如常地道:“阿远,蔓蔓从小就喜欢你,除非她自己想通,不然我们谁都逼不了她。” 莫修远提起这个就烦,直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她,像个烦人精。” 宋清川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起乔时念,“听闻乔小姐已离婚,以后打算跟阿远在一起了?” 宋清川的消息倒挺灵通,她跟霍砚辞离婚没几天,他居然就听说了。 乔时念直接道:“没打算。我刚从一段婚姻中走出来,没心思再谈感情。” “没关系,我会等你。”莫修远立即“深情表白”。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随后向宋清川道别,“宋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宋大当家,有空再约。”莫修远也道。 宋清川微笑:“好。” 朝宋清川挥了挥手,莫修远和乔时念走去了车边。 车子驶离停车场时,乔时念瞟了眼后视镜,许是错觉,她发现宋清川的眼神比刚才要冷漠几分。 乔时念扭过头朝宋清川看去,他神色又好似没什么变化。 “盯着他看什么?” 莫修远道,“宋清川可没什么凡人的七情六欲,他是个典型的权力强者,手腕铁血,宋家支脉不少,他硬是凭着自己本事成了家族的当家人。” 宋清川确实有种泰山崩顶都不会改色的既视感。 乔时念总觉得有点怪异,“他好像挺不喜欢我的。” 虽然宋清川温文有礼,乔时念就是隐隐感觉他对她的不喜。 这个问题,她上次就和莫修远讨论过,莫修远也是认同的。 “你刚提出让宋清川搅乱白家的生意,是为了试探他?”莫修远问。 乔时念反问,“怎么这么问?” 莫修远哼道,“要搅乱白家生意这种事,你放着现成的我不用,却让宋清川帮你,这不摆明的么!” 乔时念忍不住道,“我不想麻烦你不行?” “啧,你我之间的关系称得上麻烦两字?”莫修远语气邪肆,“痴情你的人设可是你亲自给我安的!” “……”乔时念,“那宋清川岂不是也识破了我的心思?”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识破就识破。他家的保姆出了问题,你有所怀疑很正常,他有义务自证清白。” 乔时念倒没想到莫修远会这么挺她。 “我确实觉得保姆有点古怪,如果一开始就决定要担责,为什么要躲起来,宋蔓联系不到她,后来宋清川一找就找到了。” 莫修远没有说乔时念胡思乱想,还难得好心地提醒道:“这次你试探算是事出有因,以后少在宋清川面前耍心眼子,他那人城府深得你不敢想,就是我都讨不到便宜。” 莫修远前边的话乔时念认同,至于最后一句,她忍不住怼道,“说得你好像比我聪明很多似的。” 莫修远哼声,“比你聪明一点那也是聪明。再说了,你如果不认可我聪明,会巴巴来找我合作?” 乔时念:“……莫少,谦虚是种良好的品质。” 莫修远:“我都这么优秀了,再多良好品质不过是锦上添花,没啥必要。” 两人正怼着,乔时念忽地收到了霍砚辞的信息。 【别跟宋青川走得太近。】 霍砚辞直接给她发的微信,是从外公那儿知道她把他的号码放出来了吧。 不过,他发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又怎么知道她去见了宋青川? “怎么了?”莫修远问。 「第一更」 第187章改走怀柔策略? 乔时念倒也没瞒着,将霍砚辞发的消息给莫修远看了。 “霍砚辞怎么会提醒我这个,他跟宋青川也认识么?” 莫修远有些不屑地道,“两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牛人,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乔时念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后也会很牛。” “得了吧,谁稀罕。” 莫修远道,“给你下药的护士毕竟是霍砚辞送进去的,你今天见了她们,霍砚辞会收到消息、知道你见过宋青川也不奇怪。” “上午那会儿,霍砚辞脸色那么难看了,都没下车揍人,还能因为怕你吃亏发信息关心你,他这是要改走怀柔策略了?”莫修远调侃道。 乔时念直接白了他一眼,收起了手机。 管他霍砚辞什么意思,她都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 晚上,乔时念和莫修远一起吃过饭才回的酒店。 下车前,莫修远扔给她一套钥匙。 “檀园的房子,里边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这两天有空可以搬去,少了什么告诉秘书,她会安排。” 檀园的名气与君临华府几乎齐名,是个非常高档的小区,其中标志性的钥匙门牌都是纯金打造。 “为什么给我安排房子?”乔时念莫名。 莫修远,“公司配的,你好歹也是我合作伙伴,哪能让你居无定所天天住酒店。” 酒店里有吃有喝,还有专人打扫,怎么到莫修远嘴里就成了可怜巴巴的居无定所了? 乔时念捏着名片大小的特制纯金门牌,有些疑惑地看着莫修远,“公司配这么好的房子,该不会是你个人的安排吧,你真看上我了?” 莫修远嫌弃地瞥向了她,“少往脸上贴金,你一个二婚女,我能看上你哪儿?” 乔时念放了点心,莫修远对她只是做做戏都招来不少麻烦,要是真喜欢她,麻烦岂不更多? 她可不想再被感情的事情给拖累。 乔时念走进酒店大堂,拿出手机拨了傅田田的号码,打算问下她的情况。 电话刚接通,乔时念的余光瞧见了前台处有枚熟悉的身影——霍砚辞。 与他一起的还有个装扮看上去像名媛的女子。 女子二十五六岁,手中提着限量款手包,衣着精致时尚,身材凹凸有致,站于高大挺拔的霍砚辞身边,倒是养眼。 霍砚辞什么意思,明知道她住这儿还带人来这儿开房,海城是没有其它酒店了么? “念念,怎么不说话?” 手机那端传来了傅田田的声音。 乔时念收回了视线,边往电梯方向走,边回道:“在呢。” “你昨天找温医生聊了没有,他为什么会和那个女人一起去咖啡馆?” 傅田田如实道,“问了,他说有共同的朋友知道倪曼瑶回国,请他一起给倪曼瑶接风。出发前他们忙了一上午手术没精神,就一起去买了杯咖啡。” “就这样?”乔时念按下了电梯。 “嗯。” 电梯门开,乔时念走了进去,“没问你手伤的情况?” 傅田田回说,“给我带了支药膏,说是医院新研制的,去疤印的效果很好。” “然后呢?”乔时念按下了电梯关闭键。 “请等一下。” 就在电梯关闭的瞬间,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 乔时念抬起头,好巧不巧,进来的正是刚才在前台和霍砚辞站一块的那个名媛。 很快,霍砚辞也迈开长腿朝电梯方向走了过来。 见到她,霍砚辞神情晦涩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田,我在电梯里,信号不太好,晚点回房间再和你说。” 收起手机,乔时念对站于电梯口女子道:“抱歉,我要出去。” 女子虽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往电梯里走了两步,让出了路。 乔时念准备走出,霍砚辞却挡在了电梯口。 “麻烦让一下。”乔时念拧眉道。 霍砚辞的声音无波,“我又没拦着你,你要出去尽管出去。” 他这还叫没拦着? 他身形本就高大,双手插兜里就更占地方了,电梯门基本被他堵死。 乔时念冷着小脸:“你这样堵着,我怎么出去?” 霍砚辞的俊脸也变成了漠然,“你走你的,我站我的,你怎样出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被气得一噎,“霍砚辞,你到底想怎样,你幼不幼稚!” 霍砚辞从喉中发出冷嗤,“真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乔时念:“……” 这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明明是他不讲理,还把话说得这么阴阳怪气。 电梯因长时间没关闭已发出了警报声。 见霍砚辞一副就不让她痛快、不让她出去的势头,乔时念懒得再跟他僵持,退回了电梯站在靠按键的角落。 坐个电梯不过一两分钟的事,躲不开就没必要躲了。 很快,霍砚辞迈开长腿走进,警报声消失,电梯门闭合,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你们几楼?”乔时念转头问身后的名媛女。 女人正在打量她,对上她的视线,带了点炫耀地抬起了下颌,“和你一样。” 居然还和她住同一个楼层? “今天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霍砚辞的声音响起。 这种场合下,乔时念不想搭理他。 “霍少,你们认识呀?”女人小声问。 霍砚辞没有说话。 女人又娇声道:“霍少,听闻这儿的西餐做得特别好,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要不等下让人送点吃的到房间?” 霍砚辞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嗯。” “那我还想开支红酒!” 女人大概是被霍砚辞的好说话给鼓励到了,她又提了要求,“气氛这么好,不得开支酒?” 霍砚辞漫不经心,“嗯。” 闻言,女人的声音更娇更媚了,“谢谢霍少,你对我可真好~” yue,好恶心。 乔时念胃里传来不适感,同时暗暗翻了个白眼。 “怎么,你好像有意见?” 霍砚辞的视线瞥向了她,语气不明地问。 “怎么,不能有意见?” 乔时念索性抬起了头,“电梯也算是公众场所,你们这样给人喂屎,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么?” 名媛女一听就气变了脸色,“你好粗俗!” “那肯定比不过你优雅,什么场合都能吃屎。” “你!”女人更气了,“霍少,她谁呀,说话这么难听!”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着乔时念,还没开口,电梯已经到了。 随着“叮”一声响,乔时念懒得管他们,快步往外走去。 结果走得太急,她与电梯外等候的一个人猛地撞上—— 「第二更」 第188章八百年前的事 “叭”一下,乔时念的包掉在了地上,里边的东西散落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赶忙道歉并替她捡东西。 而乔时念由于惯性往后退了一步,身体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略微熟悉的雪松香味涌入了鼻中,乔时念背后也传来了微微温热的触感。 “有没有事?”头顶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身边带着个千娇百媚的女伴,却还对她装出关心的模样,真恶心。 乔时念甩开霍砚辞,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地拍了下手臂,自己蹲下捡东西,对与自己撞上的人道,“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擅园。” 乔时念刚将东西装入,霍砚辞忽地取过一串钥匙,神情微冷地道,“莫修远家的?” 乔时念根本不知道莫修远住檀园,但她没有必要跟霍砚辞解释。 “跟你无关。” 乔时念夺回了钥匙,头都不回地走出了电梯。 看着前方的倩影走远,霍砚辞的眸色也沉下了几分。 “霍少,你别生气,是刚那女的不……”女人娇声说着就想挽霍砚辞的胳膊。 却被霍砚辞一道冷光给弄得话和手都顿住。 很快,女人反应过来想说两句缓和的话,霍砚辞已迈开大步走去了房间。 当看到他们房间的位置,女人又顿了一下,因为正对着乔时念的房间。 女人当然看得出霍砚辞跟乔时念的关系不一般。 但她哪在乎这个。 晚宴上,她一眼就相中了霍砚辞。 她在圈子里这么久,眼光极为挑剔,一般男人都爱装腔作势,各种下头。可霍砚辞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矜贵,加上他高冷的气势,简直是个完美得让人神往的男人。 对她也有着致命的诱惑。 于是她放下了身段,主动向霍砚辞出击。 一开始霍砚辞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对她极为冷淡,可她不想放弃,一直展示着她的女性魅力。 终于,在临走时,霍砚辞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她一眼。 女人阅男无数,只这一眼,她便心领神会。 她娇声问他,需不需要送他回去。 霍砚辞果然说了个酒店名称。 女人欣喜无比,开着车与霍砚辞到了酒店。 酒店前台,霍砚辞亲自开了房,但不急着取卡上楼,而是坐在大堂跟下属开视频会议。 不知道说了多久,女人怀疑霍砚辞是不是在耍自己时,他往大堂外瞟了一眼,才结束视频不急不忙去了前台拿房卡。 上电梯时,霍砚辞堵着乔时念,她便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可无所谓。 这种极品男人哪可能没点感情纠葛。 只要能拥有他,哪怕一晚也行。 思及至此,女人扭着腰枝走进了房间。 …… 乔时念一想到霍砚辞带着女人和她同住一层,胃里就隐隐不适。 打电话叫工作人员给她送个果盘,乔时念甩下鞋子趴在了床上,又给傅田田打去了电话。 “田田,温医生可以为了初恋抽出时间去吃饭,对你却连打个电话都嫌多余,这么明显的差别,你为什么还要坚持?” 傅田田替温医生解释,“他是推脱不掉才去的,我问过他其中一个朋友,饭桌上温医生和倪曼瑶没什么交流,后来饭没吃完,温医生就被叫回了医院。” “念念,我知道我有点傻,可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温医生对我是不够体贴,但他性格如此,除了工作,其它事情都不太上心。” 乔时念问,“你真相信倪曼瑶对温医生没有任何想法?” 傅田田顿了顿,回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上次温医生说和倪曼瑶是过去式,不值得一提才没告诉我。他从不撒谎,我信他。” “……”乔时念默了默,忽地,她记起一件重要的事! “田田,你没怀孕吧?” 算算时间,上一世,傅田田好像是这段时候发现了有孕。 之后她为了养胎辞了工作,发生了后续一系列事情。 温医生虽没有真出轨倪曼瑶,但他态度不明,加上倪曼瑶和温母的各种折腾作梗,傅田田还是被伤透了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傅田田有些奇怪。 “你就说怀没怀!” 听着乔时念急切的声音,傅田田失笑了声,“没有。我最近和温医生在一起的时间都少,哪可能怀上。” 也是,温医生本就各种忙,最近傅田田为了陪她回家时间也少了许多。 乔时念松了口气,这一世总归有些改变。 “田田,你最近不是要竞选护士长,又这么忙。我觉得不是怀孕的好时机,你记得避孕。”乔时念提醒道。 虽和上一世有所不同,可乔时念还是担心傅田田会重蹈覆辙。 感情问题没有处理好前,最好不要有孩子,这样即便傅田田免不了要受感情的伤,也能避免身体上的伤害。 闻言,傅田田没揶揄她管她私事,而是情绪不高地回道,“嗯,好。”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虽不想离婚,心里肯定还是难受。 她搜罗了几个笑话哄了会儿傅田田,总算让她情绪恢复了几分。 “我打听了下,昨天霍砚辞去医院是临时决定,我觉得他应该是为了你去的。”傅田田换了话题。 这下轮到乔时念情绪不高了,“别提他,倒胃口。” “咋了,婚都离了应该能心平气和了吧,怎么还是这么不爽的语气?”傅田田问。 乔时念:“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我就能心平气和。” “他又去找你了?”傅田田了然问。 陆辰南打电话跟她分享了白天遇见乔时念和莫修远同坐一车的事。 “他说霍砚辞心情一直不好,他爸爸还在私底下问他,霍砚辞是不是遇到啥难题了呢。” 傅田田有了打趣的心思,“你真和莫修远去兜风了,发展这么快?” “发展个屁,我们去见了宋清川。” 乔时念说完也打趣道,“陆辰南什么都和你说,你们关系倒不错啊!” “还行吧,偶尔互通一下八卦。” 傅田田问起了正事,“乔时念,你一直觉得宋清川跟白依依有某种联系,今天去见了他,有什么眉目么?” “没有,”乔时念道,“宋清川十分坦然,还同意了帮我干涉白家的生意。或许真是我多想了。” 毕竟前一世,连宋清川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宋清川对她不喜,可能只是因为她和莫修远走得太近吧。 “不过莫修远和霍砚辞都提醒了我,宋清川不简单。我觉得还不能放松对他的防备。” 她的说词,傅田田自是支持。 “你搅白家的生意,是要开始对付白依依了?” “白依依欠了我那么多,我肯定要讨回来!” 傅田田有点担心,“白依依的心思又深又狠,你千万得小心再小心。” “我会小心的。” 又和傅田田讨论了下白家相关的事情,乔时念听到外边传来了门铃响。 “先不说啦,我点了鲜果盘,应该是服务生给我送过来了。” “好。” 挂掉电话,乔时念赤着脚走去开了门。 结果站于门边的并不是服务生,而是身型高大俊挺的霍砚辞! 他此时已脱掉了外套,身上只余有一件款式简单但做工精良的白色衬衣。 衬衫剪裁合体,将他精瘦的腰身包裹得恰到好处。 他随意地站于门边,头顶的走廊灯映下,整个人充斥着性张力。 “你来干什么?”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怎么不穿鞋?”霍砚辞也蹙了下眉。 乔时念真是厌烦他这种语气,“有事说事,没事我关门了!” 霍砚辞这才抬起头,“柔柔忘带美容仪,这个时间点商店也关门了,你不是有个新的,借给她用下。” 借你妹! 霍砚辞是生怕恶心不死她吧! “滚。” 乔时念冷声说完就想关门,霍砚辞却直接挤进了屋里。 “乔时念,借个东西,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他黑眸幽深地道,“不让你吃亏,明天还你一箱新的。” 知道霍砚辞是故意的。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多扯,她冲进屋里,拿着之前他送过来的那个美容仪甩给了他,“马上消失!” 霍砚辞的大掌随意把玩着美容仪,喜怒不明地看着她,“你还没说,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因为看着你很烦!” “为什么会烦,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看我,我吃个饭你都不停地偷瞄我?” 霍砚辞以前不会经常回家,既使在家也会在书房处理工作,唯一能和他相处的时间是吃饭的时候。 所以乔时念总会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 可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他们如今婚都离了,还提这些有什么意思? “霍砚辞,你有完没完,我说了不爱了听不懂?你房间里明明有等你的女人,跑来纠缠我是想干什么?” 闻言,霍砚辞没有生气,深邃的黑眸盯望着她,“你见我跟别的女人来酒店,吃醋了?” “吃个屁的醋!”乔时念实在忍不住怒道,“霍砚辞,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少来我这儿碍眼!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骚扰!” 说着,乔时念作势要去拿手机,却被霍砚辞一把摁到了墙边! “乔时念,你现在对谁都可以和颜悦色,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是么?”霍砚辞像是再也忍不住,咬牙问。 「抱歉,卡文严重,今天只有这一章」 第189章不堪 乔时念背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而身前是霍砚辞的压制。 他将她的双手往上按住,身体紧紧地贴靠着她。 外公还让她对霍砚辞保持平常心,他这样子,她怎么可能平常得下来! “放开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看到你我犯恶心!”乔时念怒。 恶心这两个字眼让霍砚辞的眸中闪出了抹痛意,随即变成了冷怒。 “你看到我嫌烦犯恶心,深夜和余景澄站那儿你侬我侬,怎么不嫌烦?和莫修远兜风,被他送回酒店,拿他的房子钥匙,又怎么不犯恶心?” “你——” “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工作人员礼貌的声音,“晚上好,我来给您送果盘。” 霍砚辞压住怒火,没有松开她,伸出长臂拉开了门。 “女士您——” 话未说完,服务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 高大英俊的男人单手按着女人的双手,两人姿态亲密,像是在壁咚? 现在的人玩得可真花。 “先生,女士,这是你们的果盘。”服务生低下了头。 “这位小哥,麻烦通知你们的安保人员过来,这个男人他私闯我房间,还企图非礼我!”乔时念赶紧道。 服务生犹豫了下,可为了酒店的名誉和正义,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这位先生——” “夫妻吵架没见过?” 才一张嘴,霍砚辞冷声打断,“水果放下,马上离开。” 霍砚辞的气场强大,语气中也带着绝对性的压迫,服务生哪还敢多管闲事,迅速将水果盘放到入门处的小酒柜上,说了声“慢用”飞快地走了。 许是动静过大,这时对面房门开了,出来的正是和霍砚辞一起的名媛女! 她穿着浴袍,腰带在腰间随意地绑着,香肩微露,大波浪披散在肩头,整个人透着成熟女性的风情与媚态。 “霍少,你不是去抽烟了吗,怎么在这儿呀?” 瞥见了他们,名媛女的神色一变,连忙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放开我!”乔时念想推开霍砚辞,却再次失败。 “霍少,”名媛女露出了几分委屈与不甘,“美食跟红酒都送来了,你答应了陪我的,可不能唬我呀。” 乔时念也呵笑了声,“对啊霍少,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去陪美人。就不要在这儿纠缠我了!” “什么纠缠你,”女人一听倒还不服气了,“还不是你故意勾引的霍少,他才会跑你这儿来,你装什么无辜绿茶!” 乔时念快要被气笑了,“圣母姐姐,眼睛长着是要用的,拜托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现在是谁在用强!” “这不过是你玩弄的手段而已!装作不在意他、不理他,激起他的占有欲,段位挺高啊!” “滚!” 乔时念正欲出声,霍砚辞已冷戾出了声。 “霍少……”女人顿时就委屈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了。 “收好你的东西,滚出这个酒店,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冷声说完,霍砚辞直接甩上了房门,女人躲避不及,好像被门撞到了哪儿,疼得哎哟真叫唤。 乔时念趁这时机猛地抬起了膝盖——霍砚辞虽反应迅猛地躲过了她的出其不意。 但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 乔时念推开他就跑,却被霍砚辞长臂直接从后勾住了腰! “放开我!”乔时念气得手肘往后一顶,打到了霍砚辞的胸膛。 霍砚辞发出沉闷的哼声,但没有松开她,他还将脸庞贴在了她的后颈处。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部肌肤,乔时念觉得酥痒不适,她还想挣扎,却感觉自己臀腿位置有点不太对劲。 乔时念一愣,瞬间反应了过来—— 霍砚辞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有了反应!!! “你、你变态!”乔时念涨红着脸怒骂。 “乔时念,你别乱动,让我抱一抱你。” 霍砚辞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像是终于见到了很久没见的人一般,手臂用力地搂着她,将她锁在了怀里。 乔时念脸蛋更红,“霍砚辞,要发情去你自己房间,那儿有女人在等着你!” 霍砚辞闻着她的发丝,嘶哑炙热地道,“我不想要别的女人,我只想要你。” 呵,乔时念忍不住冷笑。 “霍砚辞,你口口声声对我有了感情,看看你做的事,像是对我有半分感情的样子?” “你只是把我当成了私有物,看到有男人靠近我就觉得被背叛,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听言,霍砚辞抱她的力度稍轻了一分,哑声道:“乔时念,在你眼里,我真这么不堪?” “不然?” 乔时念轻松地摆脱了霍砚辞的束缚,她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霍砚辞的距离。 “你不就因为余景澄和莫修远和我走得近,所以受不了了,想要对我用强?” “霍砚辞,我是爱过你,但那不是我的原罪,你也不能一次次拿它当理由来纠缠我!” 霍砚辞看着面前的乔时念,她的神情里充满着冷怒,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也毫无感情。 就好像,他只是个会用下半身考虑的人,他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现在你要么自己出去,要么我报警告你骚扰。”乔时念指向了房门。 霍砚辞的墨眸中明显闪过抹受伤。 随后抿了下薄唇,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他顿了下,“宋清川最近频繁来海城有点反常,你不要跟他有过多接触。” 说完,霍砚辞没再停留。 直接房门关上,乔时念还有些不敢相信。 霍砚辞竟然就这样走了? 他霸道强势惯了,被她这样讥讽威胁,居然没动怒没发火,提了句宋清川就走了? 不管怎样,走了就好。 乔时念赶紧将房门反锁。 …… 夜里,陆辰南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 “辞哥,这么晚了有事?” 电话那端没有声响。 “怎么不说话?在嫂子那儿碰了壁?”陆辰南了然地问。 霍砚辞没有否认,还低缓又简洁地告诉了他晚上的事。 “什么?你居然带了个女人去嫂子住的酒店开了房?” 陆辰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辞哥,你这这这……” 这了半天,陆辰南也没能精准地找出个词语来形容霍砚辞的行为! 今天在家,辞哥就没怎么说话,陆辰南就猜到他会忍不住去找乔时念,可他没想到,辞哥居然会这种方式! “存在感不是这样找的啊!” 陆辰南一时都不知道要怎样吐槽了。 “辞哥,你说说你,智商这么高,在商界也是无往不利,为什么遇到感情的事就糊涂了呢!你到底是不是真想追回嫂子?” 「第一更」 第190章声东击西 “如果想,你觉得这样做除了能给嫂子添堵,还能得到什么?” 陆辰南吐槽了半天,也没听到霍砚辞有反应,电话那端一片死寂。 他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 本想宽慰几句,霍砚辞却挂断了电话。 陆辰南一愣。 辞哥平时可听不得他说这么多实话,方才被他吐槽这么久,辞哥非旦没有动怒,还一言不发地中止了通话? 陆辰南心里顿时又有了点不忍。 想了想,他拨通了乔时念的号码。 “乔小姐,准备睡了吗?” 陆辰南不敢再叫嫂子,怕被乔时念拉黑。 乔时念不答反问,“找我有事?” 听着乔时念略冷的声音,陆辰南嘿嘿笑了一声,开始声东击西,“也没别的事,傅小姐最近没什么事吧?” 乔时念果然有耐心了一些,反问:“她能有什么事?” 陆辰南道,“我前些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今天联系她时,感觉她情绪不是很高,所以想问一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辰南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让乔时念放松警惕,他确实觉得傅田田有点不太对劲,想从乔时念这儿打听下情况。 “田田是发生了点事,但那是她的私事,我不好告诉你,而且现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乔时念道。 “那就好。”陆辰南点头。 心里想着怎样把话题引向霍砚辞,就听乔时念问,“你这么关心田田,难不成看上她了?” “嫂……乔小姐,傅小姐有老公的,咱们可不能弄出这样的流言来。” 陆辰南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正色,“我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怎样都无所谓,但我不想影响到傅小姐的生活。” 听到陆辰南的维护,乔时念笑了一声,“跟你开句玩笑,不用这么严肃。” “我就不是个严肃的人。” 陆辰南也笑了一声,自然地将话题转到了霍砚辞的身上,“不像辞哥,平时高高在上的,又冷酷又严肃,简直让人无法靠近,也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乔时念没有出声。 陆辰南直接道,“乔小姐,辞哥刚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他做了多么幼稚的事情。” “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辞哥这样做确实有点蠢,可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陆辰南带点无奈的语气道,“这从侧面说明了,辞哥他对你动了感情。一个人只有真的喜欢对方的时候,智商才会降低,行为也充满着幼稚感。” “辞哥刚打给我,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我知道他挺难过的,乔小姐,你真不能给辞哥一个机会吗?”陆辰南问。 “陆少说笑了,我们之间不存在机会一说。我如果只是拿乔等他服软,我又何必这么费神离婚?” 乔时念道,“不用再想方设法劝和了,我不会再和霍砚辞在一起。” 待乔时念挂了电话,陆辰南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总感觉上边沾满了灰。 …… 乔时念来到了远征集团上班。 莫修远出了差,她正式地跟同事们见了面认识了下。 上次去会所的入职活动有不少人参加,有关乔时念的传闻自然也不少。 加上早些天在网上闹出的事件,大伙们对她简直好奇得不行。 “我离婚了,与莫总无关,我和他也没有私人感情,网上的音频是我本人发的。” 乔时念索性满足大伙的八卦欲,“为了节省彼此的时间,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直接问我,问完就去工作。” 同事们被乔时念的直球弄得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有人问了她几个问题。 乔时念都坦然相告。 有些事堵不住,与其让人在背后议论,不如摊开说出来,没过几天他们便会忘了。 乔时念回答完问题后,明显感觉和同事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人替她抱不平,觉得她应该多分点财产。 八卦结束,乔时念回了办公室。 莫修远对她还算不薄,不仅没要求她坐班,还给她准备了单独的办公室。 简单整理了下,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穿着职业套装的宋蔓。 刚才同事们八卦时,并没有宋蔓的身影,应该是听闻她来了公司,她才赶过来的。 见到她,宋蔓的神情里明显有几分不自然。 “我以后也要来上班了,虽然我是你助理,但你别想给我小鞋穿。” 乔时念:“怕的话你就换个部门。” “我才不怕,我也不会换部门!”宋蔓的底气并不是那么足,“谅你也不敢为难我。” 乔时念懒得跟她废话了,“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 宋蔓听言踌躇了一下,到底从包里拿出个信封放在乔时念面前,“这个,给你!” 乔时念有点莫名地看着她。 宋蔓咳了一声,“之前在医院我答应了给你请营养师,可你都没用上就不在医院了。所以我把这个费用折了现给你。” 乔时念捏了捏信封,鼓鼓胀胀的,快要撑破了,得有几万块。 宋蔓误会乔时念觉得钱少,她窘迫地道:“我的几张卡最近都被我哥冻结了,手头能套出的现金只有这些,你不要嫌少。等我卡解封了,我再补你一张。” 乔时念推回了信封,直接道:“不用了,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犯不着给我补偿。” 宋蔓明显意外了下,“虽然不是我,但陈姐是我的保姆,她也是为了我才会害你,你就一点不怀疑我在背后主使?” 乔时念笑了一笑,“莫修远说的,你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胆子。” “……”宋蔓撅了下嘴,“修远哥哥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 乔时念也不想重复她跟莫修远没关系此类的话了,“你要没其它事就拿着你的钱出去吧。” 宋蔓坚持把钱推到了乔时念面前,“你收下,只有你拿着我才不会一直觉得亏欠了你。” 见状,乔时念没再推脱,她拿起了信封,随口问道,“你的保姆是从北城跟你来的海城?” 宋蔓不明白乔时念问的缘由,还是点了头,“陈姐之前一直在我家照顾我,知道我要来海城就跟来了。” “她一直在你家,那你哥跟她岂不是也很熟。”乔时念又问。 “算不上熟吧,我哥有自己的住处,他很少回家。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宋蔓奇怪。 「二更。」 第191章用心与否的区别 “没什么,随便问问。”乔时念道,“出去忙吧。” 宋蔓撇了下嘴,不太喜欢乔时念的说话语气,可一想到她当天浑身是血的模样,又想着算了不和她计较。 上午,乔时念熟悉了投行最近的一些业务情况,又整理了下仁济药店二轮融资的相关资料和数据。 中午时间,乔时念叫了部门的同事一起吃饭。 “宋小姐请客,”乔时念扬了下信封,“接下来一个月的中餐,宋小姐都包了。” “哇,宋小姐你可真大方!”同事们都很雀跃,纷纷夸起了宋蔓。 宋蔓将乔时念拉起了一角,“乔时念,你什么意思,嫌我的钱太少?” 乔时念坦然,“我知道那是你的心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当我借花献佛了,这样大家都开心,多好?” 宋蔓听言撇了下嘴,“你这么会收买人心,就是用这种手段将修远哥哥的心收买的?” 乔时念道:“莫修远要是这么好收买,你又何必费那么大劲追着他跑?” “当然,你要觉得可行,大可以一试。” “……”宋蔓。 临近下班时间,乔时念接到了余景澄的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 乔时念正好想问他m?q调查相关的情况,欣然应允。 开车到达与余景澄约定的餐厅,乔时念发现这儿环境很好。 说是餐厅,倒更像是个景点。 餐厅院子的面积很大,入园便是一整片荷花池,荷花池边有小桥流水人家,又舒适又十分的原生态。 停好车,乔时念看到了站于外边等她的余景澄。 余景澄穿着休闲款的西装,身材修长,整个人在夜色中透着种和煦之感。 “景澄哥,等很久了吧?”乔时念走近道。 “没有,我也是刚到。” 余景澄温和地说,“本想去你公司接你,但时间实在是来不及。” “没事,我自己开车挺快的。” “这个给你。” 余景澄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毛茸茸的熊猫玩偶。 乔时念接过憨态可掬的熊猫玩偶,稍微愣了一下。 余景澄笑着说,“我听乔爷爷提过,你小时候很喜欢国宝,得知不能抱回家养,哭了好久。刚过来途中见有人卖这个,我就给你买了一个。喜欢么?” 乔时念展颜笑了一笑,“喜是喜欢,可我都这么大了,还抱着这个,会不会太幼稚了点?” 余景澄带着几分宠溺地道:“谁规定大姑娘就不能抱玩偶了,再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天真可爱的乔妹妹。” 乔时念听言微微一暖。 谁不想一直做个天真长不大的女孩呢。 那晚余景澄说很早前就喜欢她,她还没太在意,现在看着余景澄的模样,乔时念知道他没有撒谎。 只是,她对余景澄真没有男女之情,目前也没有再谈感情的心情。 “景澄哥,谢谢,但我……” “太太。” 乔时念话没有说完,身后传来了礼貌的招呼声。 扭头,周天成走了过来,而他的旁边,正是一袭西装的霍砚辞。 院子里暖色系的灯光下,霍砚辞的黑眸深邃无波,如同冬夜里的海面,让人感觉肃冷又深不可测。 见到她,霍砚辞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走去了餐厅。 “太太,我跟霍总过来参加一个饭局,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周天成没有马上跟去,还礼貌地跟她说着话。 乔时念不信周天成不知道她和霍砚辞离婚一事,眼下还对她这么客套,估计也是碍于面子。 “是挺巧的,不过以后请周特助改一下称呼,叫我名字或是乔小姐就行。”乔时念提醒道。 周天成垂下了眼眸,没再继续往下聊,“抱歉,我先行一步,就不打扰你们了。” 周天成走后,余景澄体贴看向乔时念,“咱们需要换个地方吃饭么?” 乔时念摇头,“不用。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我也不可能每次有霍砚辞的场合就避开。” 余景澄自然尊重她的选择,“那我们坐在荷花池边的雅座吧,一边看风景一边吃东西,霍总他们谈生意会在包间,这样也不会碰到一块。” “好。” 荷花池边风景非常不错,池子很大,各种颜色的荷花和睡莲交错生长,在灯光的点缀之下,美得像一幅画卷。 点餐时,余景澄都没有问乔时念意见,点的便都是她爱吃的菜,还给她点了喜欢的鲜榨果汁。 “景澄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乔时念有点惊讶。 余景澄坦然地笑了一笑,“从你朋友圈还有你的一些社交平台上了解到的。” 乔时念偶尔会在朋友圈、微博这些地方分享一些生活的片断,没想到余景澄竟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 乔时念不禁想到莫修远用青瓜宴捉弄霍砚辞的那次。 她和霍砚辞去往包厢途中,霍砚辞问过她,她喜欢的是什么。还表示送东西前得先问她的喜好。 霍砚辞跟她一起这么长时间,半点她的喜好都不知道。 而余景澄仅跟她见过一两次,却对她的喜好如数家珍。 这就是用心与不用心的区别吧。 “念念,其实我有很多次想联系你,可我知道你有喜欢得非他不嫁的人,怕给你增添心理负担,一直没敢付出行动。” 余景澄温声道,“现在你离了婚,我不想再错过,所以表现得可能迫切了点,你可千万别被我给吓到。” 乔时念歉意地笑了笑,“景澄哥很抱歉,我和霍砚辞虽然离婚了,可我目前并不想再谈感情。我对你也没有男女之情。” 这个答应在余景澄的意料之中,他道:“我明白。我可以等。” “景澄哥……” “你已经拒绝过我了,就别重复第二次了。” 乔时念刚想婉拒,余景澄便温柔地制止了她,“先吃东西。” “……” 这儿的食物做得精致美味,乔时念吃了不少。 虽然余景澄告白失败,但也没有造成很尴尬的局面,两人如常地聊起m·q的事。 “乔叔那边我已经查过了,相关的资料确实是从他那儿泄露出去的。” “是程婉欣做的吗,报警了吗?”乔时念问。 余景澄道,“乔叔没有在家里装监控,虽知道是她做的,但没证据定下程婉欣的罪。“ 乔时念没有很意外,程婉欣挑在乔家下手,定然早就做好的防备。 若不是乔乐嫣撞到觉得不对,都不会有人怀疑到程婉欣身上去。 “不过乔婶得知情况后,去程家大闹了一场,把程家人气得差点报了警。”余景澄又道。 「一更」 第192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乔时念笑了一声。 舅妈覃淑红娘家条件一般,孩子还多,她从小就是爷奶不疼、爹妈不爱的那个,直到嫁给舅舅才算是改变了人生,只是个性里的自私刻薄还是无法改变,吃不了半点亏。 眼下,知道程婉欣利用了她,她不闹够绝不会消停。 这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虽说税务这事让人堵心,但能让舅妈看清程婉欣,也是一个很大收获了。 “目前我们已主动将所有材料交去税务,过不了几天那边就会出具体定论,我们再对外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明清楚,将影响力降到最低。”余景澄道。 “辛苦景澄哥。”乔时念真心道谢。 余景澄看着乔时念带笑的模样,他也露出一分笑容,“我既然加入了m·q,那便也是m·q的一份子,说什么辛苦。” “那也辛苦,景澄哥,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乔时念端起了玻璃杯。 余景澄也端了起来,跟她碰了一下。 许是乔时念的错觉,她在仰头喝饮料时,总觉得哪儿有一道视线在看她。 可她扭过头看了下,又没有什么发现。 饭后,乔时念又和余景澄聊了下m·q的现状,“景澄哥,你上次说m·q有许多问题,有解决的方法了吗?” 余景澄有理有据地道,“m·q以香水为主,还是得沿继这个方向打入市场。” 不过好的调香师可遇不可求,m·q上一任优秀的调香师还是妈妈,之后的出品都无法超越。 加之现在香水品牌层出不穷,想要出头非常困难。 “乔爷爷说,你之前调制出一种香水,获得了挺多人的喜欢?”余景澄问。 乔时念笑了笑,“是外公夸张了,那款香水原材料稀缺且昂贵,制作的成品太高。m?q走的不是高奢路线,那种单品无法批量生产和推广。” 这点余景澄已经了解,“念念,现在定制香水需求很高,我觉得可以尝试走定制路线。” 定制香水既不用批量生产,还可以根据客户要求调整,确实是个好主意。 乔时念自然赞同。 “既然你同意,那第一单生意可能需要由你接手了。” 余景澄道,“乔爷爷将你调制的香水小样送了几个相熟的朋友,有人辗转闻到非常喜欢,找到了m·q指定要你定制一款香水。” 乔时念恍过了神,“景澄哥,你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在等着我入坑呢!” 余景澄笑说,“那这个坑你入么?” “为了m·q,自然义不容辞!”乔时念道,“你跟对方约好时间,到时当面详谈。” “好。” 两人一直聊到近九点,才打算离开。 余景澄道,“乔妹妹,你一个人开车怕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晚点再过来开我自己的车。” 乔时念婉拒,“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每条路上都是监控,没什么不安全的。” 对此,余景澄也不好多坚持,“那你开车小心。” “景澄哥再见。” 和余景澄道别,乔时念开车回往酒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景澄的提醒让她多心了,乔时念总觉得有车跟着她。 她往后视镜看了几眼,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好在直到回到酒店,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将车钥匙将给泊车小哥,乔时念走进大堂回了自己房间。 洗了澡敷了面膜后,乔时念打算再整理一下药业的投资计划书,她的电话响起。 一看号码,是袁宏志。 乔时念划开了屏幕,“袁先生,是考虑好了要和我合作了么?” 电话那端的袁宏志没有了之前的惺惺作态,直接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袁宏志的电子科技公司已经崩盘,这两天不断地传出了坏消息,影响力也在逐渐扩大。 白依依肯定早已知晓并向袁宏志问了责,两人大概也闹过了一番。 不然袁宏志不会这么快做出决定。 既是要合作,那目的也没必要再瞒着。 乔时念轻描淡写地道:“很简单,让你母亲去给白依依做保姆,随时向我汇报情况。而你去白家的公司里上班,按我要求配合我行事。” 上一世,白依依不仅害她进精神病院得胃癌,还指使袁宏志推毁了乔乐嫣的人生、弄垮了乔家,这一世,乔时念也要让白依依尝尝同样的恶果。 袁宏志进入白家,可以与她里应外合。 而范素琴做白依依保姆不仅可以传递消息,更重要的是,范素琴看到白依依的优渥生活会产生不甘与妒恨。 同样是从老家出来的,凭什么白家可以混得那么好,她却要低人一等? 乔时念被范素琴折磨了两年多,对她的性格非常清楚——贪婪到了极点。 若到时袁宏志得了势,范素琴定会想方设法让袁宏志搞定白依依,让白依依享受的一切成为她的! 想想前世范素琴母子折磨人的手段,白依依落到他们手里,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时念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我要和你合作,那肯定会和白依依翻脸,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进得了白家公司。”袁宏志问。 乔时念笑,“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我们之间恐怕也没有谈合作的必要了。” 袁宏志听言噎了下,随后问道:“你的要求我可以办到,那你能给我什么?” 这才是袁宏志的重点。 乔时念道,“事成之后,我会把白家的公司收购下来送给你。” 袁宏志一直想要维持风光日子,这个条件绝对是提到了他的心坎上。 果然,袁宏志的语气有了几分满意,“你确定你有那么大本事?白家背后可是靠着霍氏集团。” 乔时念不急不忙地道,“放心,既然我要对付白家,自然有我的办法。只要你好好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袁先生,其实你目前也没有其它选择了,你于白依依几乎是颗废棋了,说不定她还会让你承担公司的全部损失,把你推出去顶罪。” 乔时念气定神闲地道:“一边是康庄大道,一边是夹缝求生,你这么精明,一定知道该怎么选吧?” 「二更」 第193章遇险 袁宏志心里的天秤已完全偏向了乔时念,只是他有担心。 他之前打架斗殴致人重伤,是白依依替他善的后,白依依明确说了,随时可能让他进监狱。 “这事我会替你解决,但不是现在。” 乔时念道,“把柄暂时就由白依依抓着,这样才方便她继续拿捏你。” 袁宏志没说行不行,提出了新的问题,“白依依已经知道我们私下有联络,如果她让我对付你才肯留我,我要怎么做?” “你提前告诉我,我设法配合你。” 说完,乔时念冷声提醒道,“你最好别想两头吃,对我阳奉阴违,否则,你会连夹缝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听言,袁宏志心中隐隐一惊,乔时念竟能猜到他的心思。 之前是他看轻了乔时念,她并不是个钱多人傻的深闺寂寞贵夫人,她的头脑比他想的要灵活很多。 挂上电话,袁宏志拿出烟点了起来。 范素琴道,“宏志,这姓乔的可信吗?你不是说,这次公司出问题,就是她给害的?她现在又拉拢咱们,不是又在给我们挖坑吧?” 袁宏志狠狠吸了口烟,“她恨的是白依依不是我们。反正在白依依这里也是被当枪使,还整天要看她脸色,不如就把水搅浑,让乔时念跟白依依两人斗,我从中得利,多好。”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范素琴还是很担心,“白依依可没那么容易对付,万一乔时念没成功,白依依知道我们在帮她,哪会放过我们?” 袁宏志自然知道白依依有手段。 搞这个手机项目,需要大笔资金,白依依都没动白家一分钱,就轻松拉到了资金搞定了项目。 若乔时念真的斗不过白依依,那他所有希望都落空,下场也会很惨。 袁宏志掐掉烟,“富贵险中求!反正我不能错过这个翻身的机会!” …… 乔时念对袁宏志也不是百分百放心,但目前,他确实是对付白依依最好的利器。 为了加重他的决心,乔时念又给他转了一笔钱。 随后,她给莫修远打去了电话。 “怎么,才一天没见就想我了?”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问。 “你住檀园?”乔时念想起来问,“你给我安排的住处,不会跟你在同一楼吧?” “这么想天天见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莫修远说,“别想了,不给你这个机会!” “……”乔时念懒得理会莫修远,问起了正事。 “白依依他们签下的手机项目已经崩盘了,她定会怀疑背后有人做手脚,会不会查到你头上?” “我没找海城的人,她怎么查得到?”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不过即便她查到了又能怎样,还敢动我不成?” “对,莫少厉害,白依依不敢招惹你。”乔时念敷衍地夸道。 莫修远哼了一声,没跟她互怼,“听说白家那几笔生意都遇到了困难,应该是宋清川帮你出了手。” 乔时念稍感意外。 宋清川的速度和效率竟然这么高? 想到霍砚辞说的,宋清川频繁来海城,难道他在海城也有自己势力么? 正思考着,外边的走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警报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莫修远也听到了,他问道。 乔时念边开门,边回道:“不清楚——唔!” 话没说完,她嘴鼻一紧,有人捂住了她! “啪”的一声,乔时念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抬头,乔时念惊恐地发现捂她的是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精瘦男人,而他旁边还有个同样装束个子瘦高的同伴! 都不容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精瘦男勒住了她的脖子,而瘦高男则快速关上她的房门,配合着同伴将她抬拽至安全通道。 这两人速度又快又急,乔时念被锁着喉十分难受,她拼命挥着双手想攻击对方,但她的力气完全不够。 眼看马上进安全通道了,乔时念听到走廊有人打开房门的动静! “唔!”乔时念想要呼救,可都没从喉中挤出声音,抓她的两人已将她拽到了门后。 警铃早已停止,纵使很快会有工作人员赶去查看情况,可等到他们处理完发现不对劲,她早就被人给掳走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回来时,隐隐感觉有人跟着她,难道就是面前这两人? 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又要把她带去哪儿! 许是两人拖拽不便走楼道,瘦高男不知从哪儿掏出胶带封住了她的嘴,精瘦男将她杠到了肩膀,快步往楼下走。 乔时念的上半身是倒立的,她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往脑袋流窜,脸蛋瞬间就充血涨红了,而她的嘴被封住无法呼救。 想到上次被谢立熊的人绑架,乔时念逼自己冷静,她不能慌,从这儿下到一楼还有段距离。 她得趁这个时间自救,否则被带出酒店她就很难脱身了。 她所在的楼层不算高,两男人又走得急快,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安全出口了。 乔时念忍着颠簸难受得快要吐出来的感觉,在精瘦男扭弯靠近拦杆边时,她伸出脚尖用力一勾—— 精瘦男果然没有防备,被这股重力拖得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台阶上。 乔时念顾不上头晕眼花,趁这时机站了起来,边用力地撕开嘴上的胶带,边拼命地往楼上跑! 胶带将她嘴周的皮肤都要扯掉了,脸和嘴也火辣辣地疼起来。 而此时走在前边的高个男已经反应过来,拨腿便朝乔时念追了过来。 乔时念哪里有空顾及这点疼意,迈开腿跑得更快,边急声呼救:“救命!” 摔坐的精瘦男也起了身,和高个男一起追向了她。 “臭娘们,还敢跑!这是挡我们哥俩的财路!” “站住!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听着两人的咒骂,乔时念心里又急又慌,眼看快要被他们给追上了,乔时念看到了置于楼梯间的消防灭火器! 一个迈步冲到箱子边,乔时念抓起个灭火器拨掉栓子就朝两男人身上喷去! 干粉喷出,两人没料到她会使这招,下意识地扭过头避开冲击。 乔时念不敢恋战,继续往上跑。 “臭婊子!” 其中一人气得更狠,伸手想从栏杆处抓乔时念的脚。 乔时念吓得一退,拿着灭火哭的管子对准了对方的脸喷! “嗷!”对方捂着眼睛发出了一声嚎叫。 趁着她停顿的时间,另一人压低帽子飞速地朝她追来。 其实干粉的冲击力并不算很大,精瘦男用帽子遮住眼睛就更不会怕她了。 乔时念怕被抓住,索性将灭火器往男人身上一甩,再度往上跑! 上边楼道口有消防安全门,打开便是酒店走廊,乔时念扯开门把想要呼救。 结果,门竟是从走廊那端里边锁住的,她这边根本拉不开。 这时,两个身上全是白色粉末如同鬼魅的男人再一次追了上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们过来的!” 乔时念急声道:“这儿可是酒店,到处都有监控,你们肯定跑不掉,不如早点收手,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少在这儿花言巧语!”精瘦男面露凶相,“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不可能放过你,你要识相,就乖乖跟我们走!” 狠声说着,对方就要来抓乔时念! “啊!” “住手!” 就在乔时念伸出腿踹上他的同时,上方的楼梯传来了一道冷厉的男声。 乔时念抬起头,发现来人竟是霍砚辞! 两男人自然也看到了衣着不凡、眸光冰冷的霍砚辞,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慌乱。 只是他们有拳脚功夫在身,又是两个人,还不至于因为出现了一个人就吓得落荒而逃。 “少他妈多管闲事,否则我们连你一块收拾!”精瘦男威胁道。 而高个男为了保险起见,把主意打到了乔时念的身上。 “你敢过来我就掐死她!” 高个男伸手掐向了乔时念的脖子。 乔时念到底也学过几招防身术,在这种危急时刻,她迅速地往底下一蹲,避开了高个男的袭击。 “嗷!” 刚蹲下,乔时念头顶传来了高个男的惨叫,是霍砚辞一脚踢翻了他。 霍砚辞将乔时念从地上拉起躲于自己身后,又朝精瘦男一脚踹了过去! 精瘦男有所防备,躲闪了过去,他还反手朝霍砚辞袭来。 高个男从地上起来也加入了战斗。 即便是二对一,那两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霍砚辞出招精而狠,是个标准的练家子。 乔时念看过他几次打架了,对于他的身手还是比较放心。 就在乔时念想着要不要先去上一层走廊找帮手时,精瘦男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直接就朝霍砚辞划去! “小心刀!”乔时念急喊一声,提醒霍砚辞避开。 可霍砚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高个男缠得太紧,他只是小幅度地闪了一下,刀峰从他后肩胛位置划过,他的西装都划出了一道口子。 而此时楼上楼下终于都传来了动静,是酒店的安保人员围了过来。 两男人已是无处可逃,但他们还在负隅顽抗。 乔时念快步走到了霍砚辞的身边,看着他肩胛处深红的伤口正往外淌着血。 乔时念不敢伸手碰他,急声道:“赶紧去医院! 这会儿已有工作人员从里打开了消防安全门,可以自由出入。 霍砚辞听言却没有动,幽深的黑眸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乔时念催促:“快点吧,你这血还在流!” 霍砚辞的眼帘阖下,没有出声,迈步走向了安全门,走动时,身形貌似有点不稳。 乔时念想上前去扶,想到昨晚的事,怕霍砚辞又误会她不舍他,便没有多事。 察觉到她的想法,霍砚辞身上的气焰明显地冷下几分,加快脚步没再理她。 第194章阴阳怪气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肩膀处变成深色的西装,到底跟了过去。 电梯里,霍砚辞一言不发,里边充斥着血腥味。 “你怎么会在酒店?”乔时念忍不住问。 霍砚辞冷着眉眼没有理她。 乔时念:“……” 估计是在为她昨晚的话生气吧。 乔时念也不再出声。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 才走到大堂,周天成便带着几人迎了过来,“霍总,我接到你电话就返了回来,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霍砚辞冷淡地开了口,“人还在楼上,你带去警局,查清楚来路。” “好。” 周天成应完看到了霍砚辞的伤口,惊问:“霍总你肩膀怎么了?刚到酒店时不还好好的,怎么伤成这样?” “他为了帮我,被人用刀划伤的。”乔时念歉意接了话。 “还用上了刀?”周天成的神情严肃,“太太,司机在外边,你赶紧陪霍总去趟医院,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这种时候,乔时念也没空计较称呼的事,她点头,“好。” 和霍砚辞走到大堂门口,乔时念见到外边驶来了辆锃亮的跑车。 “乔时念!” 是莫修远。 他连火都没来得熄,直接就冲到了她面前。 “你怎样了,刚怎么回事,你手机呢!” 估计莫修远是刚和她通话时,听到她发生了意外,所以赶了过来吧。 乔时念道,“我没事。电话掉楼上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霍砚辞受伤了,我先陪他去趟医院。” 闻言,莫修远这才像是看到了霍砚辞,他的桃花眼多了几分诮意,“哟,霍总,可真巧,你怎么会在这儿?” 闻言,霍砚辞的眉锋蹙紧了一分,冷声道:“与你何干?” “啧。”莫修远瞧见了霍砚辞受伤的肩膀,啧叹了一声。 语气中的诮意更甚,“你这功夫倒退了啊,建议下回别逞能了,免得丢人现眼让人看笑话。”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莫修远一眼,“霍砚辞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你说话别这么刻薄。” 闻言,莫修远瞥了下霍砚辞,又看向了乔时念,带着妥协的语气。 “行吧。我本来想为上次的事找他报个仇的,既然你开了口,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放他一马。” “莫修远!”乔时念再次瞪他。 莫修远分明是在故意挑衅霍砚辞,平时她管不着,可霍砚辞现在肩膀伤成这样,要真打起来,伤口定然会加深。 霍砚辞怎么说都是为了她才伤的,她总不好坐视不管。 “霍总。” 前方的司机打开了车门,霍砚辞没有搭理他们,迈开长腿便走向了前方司机的车。 “我先去医院了,晚点再和你打电话。” 乔时念说完打算跟过去,莫修远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他不是有司机送?你坐我的车,我送你过去。” 上车的霍砚辞明显地顿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坐进了车里。 乔时念无语地打掉了莫修远的手,“莫少,你能不能别玩了?要报仇等下次。霍砚辞现在受着伤,你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吧。” 莫修远邪肆地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道:“我就不能是担心你,想送你去医院?” 听到莫修远的话,乔时念立即低头朝他车里瞧了一眼。 随即抬起了头,狐疑道:“宋蔓也没在这儿啊,你飙什么演技?” 莫修远没出声,颀长的身子贴近了她。 乔时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正想说话,莫修远忽地伸出手,将她禁锢于车身边,一副车咚的势头。 “乔时念,你觉得我只是在演戏?”莫修远意味不明地问。 莫名其妙的行为让乔时念拧了下秀眉。 抬起头,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邪惑,而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竟盛满了温存? “莫修远,你——” 乔时念刚想让他别玩了,“嘭”的一声,不远处的霍砚辞关上了车门。 而他的司机坐上驾驶位启动了车。 车辆从他们身边路过时,乔时念瞧见了后排的霍砚辞目不斜视地端正,只留了一个冷峻的侧颜。 “啧,竟然没下车来揍人,看来霍砚辞对你也不过如此。” 耳边,莫修远有些遗憾地道。 “闪开,”就知道莫修远在故意刺激霍砚辞,乔时念没好气地推开了他的手臂,“你无不无聊!” 莫修远哼了一声,“我哪无聊了?是霍砚辞自己按捺不住要先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车,“走吧,不是要送我?” “他胳膊又没断,去个医院还得你陪着?” 莫修远嫌弃地看着她身上和手上沾染的白色干粉,“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 能不狼狈吗,被两个男的又拖又拽,又爬了差不多两层的楼梯,还搬灭火器攻击了对方。 要不是霍砚辞出现,她都不止狼狈了,而是凄惨。 “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叫个车。” 说着乔时念准备下车,莫修远却按住了车门,挑眉问道:“你怎么叫车,是兜里有钱还是手里有手机?” 乔时念:“……” 发生意外前她刚洗过澡穿的睡衣,兜里自然是没钱的,手机掉在了楼上房间,也不知道坏了没。 “我自己有车在酒店,叫人开出来就是了!”乔时念想起来道。 莫修远冷哼,“还嫌今晚的意外不够大,想再出点事儿?” 乔时念本想反驳说,她不会那么倒霉,莫修远已经坐上了驾驶室,又冷哼了声,“就霍砚辞那点伤,等你赶过去他都好了。” “……”乔时念。 车上,莫修远问乔时念,是否得罪了谁,不然谁会去酒店对她不利。 乔时念摇头,“我真不清楚。” 若说得罪,远的有谢立熊,近的有进了警局的护工和保姆陈姐,还有一直对她仇恨的白依依。 莫修远没再多问,给手下打了电话,让对方查今晚相关的事。 挂掉电话,莫修远问:“你这么急乎乎地要跟去,知道霍砚辞在哪个医院?” 乔时念随口道:“距离这儿最近的医院。” 莫修远瞟向了她,“哟,你还和他有心灵感应呢。” 什么鬼心灵感应,不过是乔时念熟悉霍砚辞的习惯。 几次遇到要去医院的意外情况,都是选择的出事地点最近的医院。 “莫修远,你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乔时念忍不住道。 “你的筋就没搭错?” 莫修远哼声,“你不是跟霍砚辞离了婚,还这么急巴巴去找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余情未了?” 乔时念无语,“有人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能置之不理回去睡大觉?” “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乔时念更加怀疑地看着莫修远,“你说这种话,该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 莫修远闻言勾了下唇角,半正经不正经地道:“对啊,简直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非你不娶了。” 莫修远的声音低冽,说话时尾音还微微往上扬起,带了那么一分邪魅。 乔时念听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搓了搓胳膊,“莫少,戏太过了哈。” 莫修远这才扫了她一眼,嫌弃道:“看上你这种蠢女人,有辱我的智商!” “……” 很快,莫修远将车开到了就近的医院。 果不其然,在一个颇为显眼的位置,停着霍砚辞的车。 莫修远道,“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你赶紧上去看下霍砚辞挂了没,要是挂了,一定记得向我分享这个好消息。” 没理会莫修远的胡言乱语,乔时念打开了车门。 夜里到底有几分凉,乔时念抱了下胳膊。 “等下!”莫修远叫住了她。 以为又要说霍砚辞的什么事,乔时念带着几分无语地道,“莫少,你要这么放心不下霍砚辞,就和我一起上去,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呸。” 莫修远嫌恶地呸了一声,将自己的外套从车窗扔给了乔时念。 “穿着!大晚上的穿个睡衣乱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哪个难民所逃出来的!” “口袋里有个我另一个手机,里边存了我号码,有什么事打给我!” 说完,莫修远踩下油门潇洒而去。 乔时念确实有点冷,而且穿着睡衣也是有些不妥,她将外套穿在了身上。 莫修远的外套是件白色休闲西装款,乔时念穿着倒也没有什么突兀感,还遮住了她穿着睡裤的半截大腿。 到达外科的急诊部,乔时念看到了外边等候的司机。 “太太。”司机客气地唤了她一声。 乔时念没有纠正他的称呼,问他霍砚辞的情况。 司机告知,医生在替霍砚辞进行消毒缝针。 “霍砚辞怎么会去酒店?”乔时念问起了司机。 听周天成的意思,是他和司机一起把霍砚辞送到了医院,那司机应该也知道情况。 司机回道,“霍总他好像在酒店包了房,住在了那儿。” 乔时念一听,顿时想到了昨晚她对面那个房间,霍砚辞没有退掉? 司机没见乔时念出声,心里隐隐有点紧张,怕自己说错了话。 “太太,麻烦你在这儿等着霍总,我去车上给周特助打个电话。” 司机走后,乔时念在走廊处坐了下来。 对于晚上的事,她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到底是谁想对付她? 第195章美色诱惑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打开,霍砚辞从里走了出来。 他身形俊挺,长腿劲长笔直,上身的西装外套已脱,只余下里边一件白色衬衣,肩胛周围的血迹特别明显。 纵使这样狼狈,身上的矜贵气势却丝毫没减。 一张俊脸被走廊的光线照得棱角分明、绝美无比,加上他眉眼中的疏冷与淡漠,整个人更像是个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清冷佛子。 见到她,霍砚辞的眸光明显的有了点波动,但在见到她身上的白色外套时,又恢复成冷淡。 “怎样了,你肩膀没事吧?”乔时念站起来问。 霍砚辞并不打算搭理她,漠着俊脸走去了前方。 “是病人家属么,患者的肩胛被划得很深,现已缝了针,幸好没有伤及骨头,但要在医院住上两天,以免发炎红肿。”出来的医生告知道。 “好,谢谢医生。” 病房里,霍砚辞漠着俊脸闭目养神,他的手上挂着消炎的药水。 乔时念自己一人呆着有点尴尬,看着他带血的衬衣,便道:“你车上有备用的衣服吧,我去给你拿一件上来?” 霍砚辞置若罔闻。 这样的霍砚辞乔时念已有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以前的他,便是这样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今晚的事确实是因她而起,霍砚辞及时相救她也很感激,但是他受伤她也不想。 他这样摆着脸色是要怎样? 乔时念咬了咬唇,说道:“今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你的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听言,霍砚辞从喉中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嗤声,并没有睁眼看她。 “还有营养费,护工费,我也会联系周天成一并支付。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这些,乔时念懒得再看霍砚辞的冷脸,转身便打算离开。 “急着离开是要去哪儿?”霍砚辞冷淡地出了声。 乔时念回头看向他,“你还有事?” 霍砚辞睁开了墨眸,幽深的眸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暗暗翻滚。 “后备箱有衬衣和新外套,你上来前,换掉身上这件。” 乔时念想说我穿什么跟你无关,但看着他略显惨白的嘴唇,忍了忍,到底没有多说。 楼下的司机一看到她便马上迎了过来,“太太,霍总怎样了,伤口处理好了吗?” 乔时念也没有揭穿他一个电话打了这么久,“处理好了,我来拿两件衣服。” “好的,太太。”司机打开了后备箱,从里取出了干净的衣服。 乔时念拿在手里,还是提醒了司机,“以后请叫我乔小姐。” 司机:“……” 将衣服拿到病房前,乔时念脱掉了莫修远的外套,病房里暖气很足,她不穿外套也没关系。 推开门,霍砚辞已脱下了带血的衬衣,此时正光裸着上身坐于病床。 灯光下,霍砚辞的皮肤冷白,肩膀宽阔、胸肌健硕,腰线精瘦且窄。 流畅的身体线条仿佛是工匠手下最为精心雕琢的雕像,充满着性张力。 而他半坐在床头,肩头被白纱布缠着,腰以下位置盖着医院白色的被子,整个人又透着几分病态美。 两种相驳的感观撞在一块,竟出奇的没有违和感。 纵使乔时念不是第一次见霍砚辞裸露着上身,可仍被他的完美身材弄得挪不开视线。 “看够了?” 霍砚辞的声音将乔时念从美色中拉了回来。 他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但比起之前的冰冷疏离,已缓和了两分。 乔时念淡定地收回目光,完美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 不怪她,人都是爱美的,对于美的事物谁都想多看几眼。 走到霍砚辞的病床边时,乔时念才发现,他的衬衣并没有完全脱下来,堆积在输液的右手处。 “你的药都没有输完,也没法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么快脱掉衬衣干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墨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不自然,稍瞬即逝,他蹙眉冷淡道:“血腥气味这么浓,怎么穿?” 霍砚辞对衣食住行向来都很挑剔,乔时念不再多话,将衬衣递给了他,“要不要先穿上?” 霍砚辞倒是没有反对,朝她伸手出没输液的手臂。 手臂精健结实,肌肤纹理清析可见。 乔时念看着他,“什么意思?” 霍砚辞:“你不帮我,我怎么穿?” 乔时念不乐意,“你自己能脱,怎么就穿不了了?” 霍砚辞嗤了声,“你要想多看几眼,我也可以勉为其难不穿。” 谁想多看! 他自己脱了衣服不用被子遮一遮,谁突然看到这样的风景不迷糊? 乔时念腹诽着将衬衣打开套上了霍砚辞的手臂,勉强地替他遮住了半侧身子。 “右边衣领也拉一下。”霍砚辞冷声提出了要求。 看在他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份上,她忍。 乔时念撇了下嘴,伸手替霍砚辞将衣服盖去他右边的胳膊。 怕碰到他伤口,乔时念的动作缓慢而轻柔。 霍砚辞坐在病床,而乔时念站在他的身侧。 为了替他把衣服搭到右侧,乔时念的身体靠得他很近,他可以清析地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也能清析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霍砚辞只觉得肌肤隐隐有点发烫。 “好了。”乔时念搭好衣服后,立即收回了手。 霍砚辞下意识想要抓住,可伸手的一瞬,想到乔时念对自己的抗拒,霍砚辞又放下了手掌。 “你要不要吃东西或是喝水?”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看出乔时念这是要走了。 他抿了下薄唇,“乔时念,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在医院呆整晚?” 乔时念看着他,“怎么是一个人?医院不是有医生和护士么?你司机也在楼下呢。再不济让周天成给你安排两个人过来。” 霍砚辞:“所以,在你心里,我连周天成都不如了?” 乔时念:? “这跟周天成有什么关系,我刚有拿周天成跟你比么?”乔时念莫名其妙。 她刚说的分明是让周天成安排人吧? “上次酒吧,你替我挡酒瓶受了伤,说即便是周天成遇到类似的危险情况你都会上前替他挡。” 霍砚辞幽冷的黑眸盯看着她,“今天我情况这么危险,你不仅当时无动于衷,眼下连看护的责任都不想担负?” 乔时念:“……” 霍砚辞这记忆力和逻辑能力,真让乔时念无比……服气。 那次替他挡酒瓶真是她下意识的行为,等她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到达了霍砚辞的面前。 为免霍砚辞拿着做文章,她是赌气说过,换成任何人比如周天成她都会那样做。 可那就是一个比方,霍砚辞竟一直耿耿于怀计较到了现在? 「一更」 第196章人是会变的 “霍砚辞,人是会变的。” 乔时念道,“以前我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看到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 “可现在,我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再没有了替你挡酒瓶挡刀的勇气。所以,你以后不要拿这种事试探我。” 那个精瘦男拿出弹簧刀时,她分明有提醒霍砚辞,霍砚辞也有能力避开,可他还是让自己受了伤。 从霍砚辞受伤后的反应,以及刚才这番话,乔时念猜到霍砚辞是想试探她。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乔时念道。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还有她那双没有波澜的大眼,心间顿时有了些闷疼。 他没全力避开那人的攻击,确实是想看乔时念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奋不顾身地扑上来。 他当然不会让乔时念受伤,若她扑来,他会及时将她推开。 他只是想确认,乔时念心里还有他。 可是,乔时念并没有动弹,她只是像对待一个普通关系的人那样,出声提醒他小心。 之后她也没有因为他受伤而急红双眼,更别提露出心疼之色。 即便陪他来医院,也仅仅出于人道主义。 霍砚辞的心间被各种闷意堵得死死的,他掀了掀薄唇,“乔时念,我的伤是为你而受,想要过清净日子,就亲自将我的伤照顾好。”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的言下之意。 若不亲自照顾好他,他会拿这个当理由一直赖着她。 霍砚辞真是无赖! “行,我会留在这儿照顾您霍总。” 乔时念咬牙道,“保证兢兢业业、不眠不休,不让您霍总有半点意外和不满,这个安排,霍总您满意么?” 霍砚辞面无表情地瞥了乔时念一眼,仿佛看不出她的恼怒,漠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别敷衍。” 乔时念:“……”以前怎么没发现霍砚辞这么能顺竿爬? “我口渴了,给我倒水。”霍砚辞还理所当然地吩咐起了她。 乔时念忍了忍,狠瞪了眼霍砚辞,到底走去饮水机边给他接了杯温水,将杯子递给了他。 霍砚辞看了眼水杯,并没有急着接。 乔时念在心里想着,如果霍砚辞敢为难她,叫她喂他喝水,她就把这杯水直接泼到他脸上,让他认清形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霍砚辞的墨眸瞟了她一眼后,伸手接过了水。 喝完,霍砚辞也没有提出其它要求,放下水杯闭目养起了神。 乔时念在旁边的椅中坐了下来。 今天忙了一天,又是新接手工作,又是见余景澄,还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乔时念实在是疲累不已。 见霍砚辞闭眼休息,她也眯起了眼睛,屋内暖风习习,吹得乔时念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嘴角四周有什么暖乎乎的东西在轻轻抚着。 之前被那精瘦男贴了胶布,她撕下时扯疼了皮肤,这会抚她的力度不轻不重,温度也刚刚好,乔时念又困又倦,舒服得实在不想睁眼。 很快,那股暖意到达了她的脸庞,停顿半晌后,又往上抚到了她的眉眼。 乔时念觉得不太舒服,她皱眉动了一下。 眉眼处的温热还在,但没有了其它动作。 在乔时念又要进入昏睡之时,她隐隐觉得有什么靠近了她,而她的嘴唇传来了微微湿润的感觉。 乔时念困顿不已,本不想搭理,忽地,她记起自己好像并不是睡在酒店的床上! 乔时念一个激灵,连忙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医院的病房,而她还是坐在椅中,只是太困,她已趴在了病床边。 乔时念坐直了身子,霍砚辞手上的输液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拔除,此刻保持着之前一样坐卧的姿式在闭目养神。 而且他呼吸沉急,俊眉蹙着,像是伤口疼得他不太舒服。 乔时念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和嘴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病房内有张陪床,乔时念实在太困了,爬去床上继续睡起来。 都没有注意她睡后,旁边床的霍砚辞已然睁开了眼睛,那墨眸中还带了几分没有化去的灼热。 …… 乔时念再次醒来时,听到了外边走廊传来了周天成轻声说话的声音。 病房内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估计他也去了外边。 说是她留下来照顾霍砚辞,结果她霸占着病房睡大觉,让霍砚辞这个病患去了外边,罪过。 乔时念从床上坐起,拉开门打算叫他们进来说。 “查过了么,昨晚的事跟白依依有无关系?” 听到霍砚辞这个问题,乔时念的手一顿。 霍砚辞不是一向信任白依依么,居然会主动怀疑她? “暂时没查出证据,”周天成道,“霍董安排给白家的那几笔生意近两天被人针对了,白总监在帮忙应付,昨天整天都在白家公司。” “医生来查房了,怎么站在外边?” 护士的声音中止了他们的谈话,乔时念转身回了病房。 床尾位置放着些干净的女士衣物,还有些没开封的洗漱用品,应该是周天成送来的。 乔时念拿着去往了洗手间。 昨晚的事,她觉得不像白依依的手笔。 绑架她的两人明显没有经过精心策划,饭店里和大路上找不到机会,就在酒店里下手,想直接用蛮力将她带走。 白依依行事一般不会这么鲁莽。 不过乔时念还是觉得奇怪,听周天成话的意思,霍砚辞已经让他为昨晚一事查过了白依依。 霍砚辞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对白依依的看法? 他以前对白依依,那可是百分百信任。 而且白依依知道她和霍砚辞离婚,应该会抓紧机会讨霍砚辞的欢心才是,怎么反倒让霍砚辞怀疑了? 难道这一世没有她花样作死,他们就真的没法顺利在一起? 乔时念换完衣服洗漱出来,医生已查过了房。 霍砚辞坐在病床,脸色看起来比昨天有精神了几分,不过眉眼间还隐着病色,周天成在和他说着工作的事。 “太太。”看到她,周天成礼貌唤道。 没纠结他的称呼,乔时念问道,“周特助,昨晚那两个人交代了吗,是谁指使的他们?” 周天成恭敬回道:“太太,对方已经交代了,是程家的程婉欣。现在程婉欣已经被警方带去问话。” 听到程婉欣这个名字,乔时念稍稍意外了下。 自从程婉欣那次去外公家想讨好外公被她赶走后,她们之间没再见过面,也没再有过联系。 她为什么要找人来对付她? “周特助,我现在可以去见程婉欣吗?” 「二更」 第197章伴君如伴虎 程婉欣几次三番地作妖,这次竟还做出这种行径,乔时念要找程婉欣问个清楚。 周天成看了眼霍砚辞,随后点头道:“可以的太太,你毕竟是受害者,有权利知道前因后果。” 乔时念道,“那现在走吧。” “一起去。”霍砚辞从床上起来。 乔时念拒绝,“不用,你的伤没好,别动来动去。” “你是担心我的伤势变重,要多照顾我几天?”霍砚辞带着讥冷问。 乔时念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被点破也不尴尬,“事情与你无关,你没有去的必要。” 霍砚辞指了下自己的伤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怎么没有去的必要?” “……”理也是这么个理。 乔时念没再拒绝,拿起外套准备走出时,屋内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 陌生的铃声让乔时念看向周天成,“你的?” 周天成摇头,“不是。” 霍砚辞的手机在床头放着,显然也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太太,铃声好像是从那儿传出来的。”周天成指着角落处一件白色西装外套。 乔时念这才想起来,莫修远昨晚给了她一个手机,让她有事打给她。 她昨天脱下外套时完全忘了这事,手机就和外套一起放在了角落。 霍砚辞显然也知道这是谁的来电,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乔时念没有搭理他,过去掏出了手机。 划开屏幕,那端果然响起了莫修远的声音,“乔时念,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乔时念清咳了一声,如实道:“不知道是你的手机响。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莫修远道,“昨天的事已经查到了,见面说,你出来,还是我过去找你?”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我已知道幕后是谁了。现在打算过去警局一趟。” “你昨晚没回酒店,和霍砚辞在一起?” 听到莫修远的问题,乔时念莫名有种被人抓到什么把柄的心虚感。 只是她也没必要和莫修远多解释什么。 乔时念敷衍道:“我忙着呢,晚点去了公司再说。” 挂掉电话,乔时念发现霍砚辞已不在屋内,只有周天成还在等着她。 “太太,昨晚酒店的监控我已查看过,你的手机掉在了房间,需要我派人给你取过来么?”周天成问。 乔时念点头,“麻烦了。另外,我现在不是你家老板的太太了,你这称呼不合适。” 周天成默。 他哪会不知道乔时念和老板离了婚,可霍总不发话,他哪敢改称呼,这万一又触到霍总什么霉头,下个月奖金只怕都保不住了。 伴君如伴虎。 作为一个特助,表面看着风光,实则非常艰难,时刻都要揣测老板的心意。 周天成替自己叹了口气。 乔时念和周天成到达楼下时,霍砚辞已坐到了车上。 周天成坐到了副驾驶,乔时念只好坐进后排。 此时霍砚辞已打开电脑在看相关工作邮件。 “你不是还受着伤?”乔时念好心提醒,“医生说要多休养。而且你现在不应该出去。”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对我毫无感情了,还说这些关心的话是什么用意?” 狗屁用意。 乔时念:“怕你累出了什么毛病,赖到我头上。” 霍砚辞微微一噎。 到达警局,许是听闻了霍砚辞的到来,有相关负责人亲自出来接待了他。 他们在客套寒暄,乔时念则配合地做了个笔录。 出来时,乔时念正好看到了对面房间里态度强硬的程婉欣。 “在我的律师到达前,我拒绝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你们休想要诱供!” 话才落音,程婉欣也看到了她,顿时就怒容满面地冲了过来! “乔时念,你还有脸出现在这儿,你这个害人精!我不就是让你买过几回东西,穿过你几件衣服,你至于这样把我往死里整么!” 乔时念倍感可笑,“程婉欣,你脑子坏了吧,是谁把谁往死里整?” “你以前各种怂恿陷害我不算,还把手伸去了乔家,被抓到了把柄后,居然反过来把一切的错推到我身上,派人去绑架我?” “我可没绑架你!”程婉欣大叫,“分明是你自导自演,想要陷害我!” 屋内有警员过来制止她们争吵,而刚才的动静也让不少人听到,霍砚辞他们便从前方房间走了出来。 见到霍砚辞,本还嚣张的程婉欣气焰顿时就弱下了几分。 毕竟霍砚辞不像乔时念这么好说话,得罪他的人基本都没有好下场。 以前她借着替乔时念出头的名义,骂过霍砚辞不少次。 可那时霍砚辞把账都算到了乔时念的头上,眼下,她没了“乔时念闺蜜”这层身份的庇佑,怕是讨不到任何便宜。 “乔时念,你不过是仗着霍砚辞在狐假虎威而已,这种事你反正经常做!” 听言,乔时念还没说话,霍砚辞已然有礼地问身边的负责人,“方便让我们和她聊一聊么?” “当然可以。”对方答应。 目前还在问询笔录的阶段,没有严谨到单独说话都不能的程度。 程婉欣见状心中的忐忑更甚,“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事情都不是我指使的,我是冤枉的,他肯定要害我,你们可得保护我的安全!” “霍某是遵纪守法的生意人,又怎么会做出危害程小姐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昨晚相关的事,向程小姐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霍砚辞神色如常地道,“请吧,程小姐。” 程婉欣被迫走进了屋,乔时念也和霍砚辞一同走进。 里边的工作人员出来守在门口,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问询室里摆设简单简洁,除了办公桌,还有茶几与沙发。 周天成在一旁侯着,霍砚辞则拖着乔时念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你也坐吧,程小姐。” 程婉欣不知道霍砚辞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整个人都十分紧张和警惕,她不敢坐下。 霍砚辞也没有强求。 “程小姐,说说看,昨晚为什么要派人对乔时念不利?” 霍砚辞问得云淡风轻,话里的压迫感却让人不寒而栗。 程婉欣努力让自己镇定,咬死道,“事情不是我做的,那两人在胡说八道冤枉我。” “你是觉得没有转账记录,就抓不住到你的把柄了?”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一声,接过了话。 「一」 第198章程婉欣的恨 “你虽换了号码联系的那两人,现金也没当面交易,但警方已从那两人嘴里问出了拿钱的地点。” 乔时念道,“你过去时戴着口罩和帽子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警方有专业人士可以通过各种方式鉴定出那是你,你跑不掉!” 这些都是乔时念从周天成嘴里得知的,目前警方还没那么快出具体的定论,但也不需要很长时间。 板上钉钉的事,她也不怕程婉欣反咬。 果然,程婉欣一听就变了脸色。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休想胡说八道,然后来套我的话!”程婉欣坚持。 “程小姐,你现在承认还能有几分获得宽大处理的机会,如果再这样嘴硬下去,恐怕你得将牢底坐穿。” 一旁的周天成不轻不重地提醒道。 程婉欣知道周天成没有唬她,若霍砚辞有心出手,她这辈子怕是难有见天日的时候! 她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好日子没过,她怎么能被关起来! 不行,还是得从乔时念这儿下手。 “念念,对不起,我错了……”程婉欣半跪到了乔时念的面前,眼角挤出了泪水。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我实在是气不过,冲动之下才会做出错误的行为……” 乔时念不为所动,她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害我的原因了?” 程婉欣哭着告诉乔时念,她舅妈覃淑红去了程家大闹一通不算,昨天下午她和一个有好感的男人在咖啡厅时,覃淑红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泼了她一脸咖啡,还各种辱骂她是个贼,偷了乔家的资料,说她不得好死云云。 当时咖啡馆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对她指指点点时,还有不少人录下了视频发布出去,让她成了个笑话。 “所以,你觉得是我怂恿的舅妈?” 程婉欣哭道,“我是一时糊涂。我当时找那两个人也只是想吓一吓你,不会真把你怎样!” 乔时念呵道,“我看他们那架势,可不像是会给我好果子吃的样子。” “念念,那真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出口气。你最近对我态度大转变,连我和你外公说话你都不让。所以我以为乔婶去家里闹是你的主意。我为了逼你不让乔婶继续闹下去,才会如此下策。” 程婉欣将眼睛揉得通红,语气也可怜巴巴,“念念,你让我道歉,让我赔钱,我都认!” “你以前说过,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念念,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行么……” 乔时念看着程婉欣低声下气、狼狈不堪的样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曾经,她拿程婉欣当好闺蜜,凡事都会跟她分享。 虽然程婉欣有点贪心,但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特别是程婉欣为霍砚辞的事给她出谋划策,为了维护她去骂霍砚辞和白依依,她心里更为感动。 她甚至想,不管程婉欣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她都可以原谅。 可是重生以来,她知道程婉欣所有的维护都不过是假象,她只是在利用她们的关系各种怂恿她,让她一错再错而已。 她厌恶程婉欣这种做法,可想的也只是不再往来,没有想过要对付程婉欣。 程婉欣却一次一次置她于不义。 霍氏的酒会上,她把她带去那几个女人面前,让她听她们的冷嘲热讽。 为了陷害乔家,程婉欣向她和外公示弱不成,便转头去接近舅妈。 如此处心积虑,都是为了配合白依依? “程婉欣,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联合白依依陷害我?” 乔时念语气平静地道,“我们可是近十年的闺蜜,难道抵不过白依依给你的那点好处吗?” 程婉欣一听,本还抽泣的身子明显一顿。 她飞快地看了眼霍砚辞,随后不敢置信地道:“乔时念,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联合白依依对付你,什么好处费?” “我知道白依依在打霍砚辞的主意,我一直都是替你抱不平的啊,我都去教训过她几次,她暗地里估计都恨死我了,又怎么会给我什么好处费!” 闻言,霍砚辞的神色未变,周天成则往门口站去了几分。 乔时念冷嗤了一声,“你费尽心思让你爸爸牵线给乔家拉了一笔生意,又处心积虑地讨好我舅母,就是想趁其不备陷害乔家,让乔家再翻不了身?” “程婉欣,你看不惯我要害我,我认了,可你为什么要对m·q下手?” 乔时念道,“m·q是我外公毕生的心血,他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你家经济危机你家的生意,都是外公在帮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这样恩将仇报?” 程婉欣看着乔时念那张娇丽的脸蛋,纵使未施粉黛也是如此的引人夺目。 她说出的话,每一句都在指责她忘恩负义。 她的姿态是那么高高在上,她的语气是那么咄咄逼人。 “因为我恨你!” 程婉欣怒恨的话冲口而出! 说完,她发现霍砚辞的俊眉皱了一下。 程婉欣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快了。 可是既然说了,余下的话也再憋不住! “你以为我真想和你做朋友吗?那不过是我爸爸逼我而已!他说乔爷爷最疼你,让我对你好、讨好你,这样乔爷爷就会喜欢我了!” 程婉欣怒声,“同样是女孩子,我凭什么就低你一等,要像丫鬟一样讨好你围着你转!不管任何事情,你做出来都会获得大家的夸赞和表扬,而我就只能当你的陪衬品,连个余光都讨不到!” “我长得不比你差,能力也不比你差,可学校那些男生接近我,都是要你的联系方式!但凡对我有意思的男生,只要你一出现,他们就会改变目标!你如果是我,会是什么感受?” 乔时念看着程婉欣越说越怒的模样,心里颇是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程婉欣对她有这么多恨意。 “你因为这些,想把我和乔家都置于死地?” “对!”到了这种时候,程婉欣也不想瞒着什么。 “乔时念,我恨你!我时刻都想把你踩在脚下!想让你变成一摊烂泥,试试没有任何人在意和注意的感受!” “你不知道你因为痴恋霍砚辞的卑微模样让我有多开心?” 程婉欣语气中多了几分解恨,“你终于不是那个骄傲的公主了,你也会想方设法讨好男人,你也有被人瞧不起眼的时候!” 「二」 第199章霍砚辞心疼 听言,霍砚辞侧头看了眼乔时念,她的神色依旧平淡,仿佛并没有为程婉欣这些话而伤心羞愤。 “白依依给了你好处,让你对付乔时念和乔家?”霍砚辞问程婉欣。 程婉欣看向了霍砚辞,否认:“是我自己看不惯乔时念,恨她,才做的这一切,跟别人无关!” “程婉欣,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乔时念道,“你既然这么恨我,怎么还会替我去找白依依算账,当着霍砚辞的面找白依依闹?” “因为我知道,我这样闹,霍砚辞会讨厌你啊!” 程婉欣恨声,“你卑微地追他不就好了,如果你一直追不到,我或许还会可怜你同情你,拿你当朋友。可为什么你运气那么好,可以跟霍砚辞结婚!” “霍砚辞的条件这么好,你凭什么一追就能追到!你的运气永远都是这么好,老天也永远袒护着你。你本来就高我一等了,成了霍太太,更是我到达不了的高度。我爸爸天天骂我没用,说我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程婉欣吼道:“乔时念,我的人生是被你给毁掉的!我明明是程家的大小姐,却活得像你的跟班,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嘲笑我!” 乔时念没有太多表情,“你既然有这么多不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还不是会假惺惺安慰我几句,能改变什么?” 程婉欣说着竟冷声笑了起来,“我不如抓住机会,替你出主意,让你乖乖听我的话,让你变成我的提款机和跟班!” 听到程婉欣这些指责和挑衅的话,乔时念竟出奇的没有很愤怒的感觉。 她一直不理解程婉欣为什么要和白依依狼狈为奸。 若光为钱财,程家虽不是大富大贵,那也是中产家庭,不至于被一点钱收买,而且程婉欣从她身上得到的,并不会比在白依依那儿得到的少。 原来,程婉欣从一开始就恨着她,从来没有真心拿她当过闺蜜。 难怪上一世,程婉欣连一次都没有去精神病院看过她。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毁掉的。” 见乔时念沉默,霍砚辞冷声开了口,“你如果不贪图乔家带去的利益,又何必去讨好乔时念,刻意拉近跟她的关系?” “你一边享受着她给你带去的好处,一边又怨恨她夺走了你的光芒,这是什么心理?” 霍砚辞语气淡漠,“再说,你如果真如你自己说的那样有本事有能力,又怎么会处处被乔时念比下去?一个人的眼光有问题,所有人的眼光都有问题?” 程婉欣被霍砚辞的话问得愣住。 她知道霍砚辞对乔时念的态度有所转变,但她没料到,霍砚辞竟会这样维护乔时念! 乔时念也有些意外。 平时霍砚辞惜字如金,与他无关的事,他断不会多管。 眼下,他说了这么多话,只是为了替她抱不平? “霍砚辞,你既然觉得乔时念这么优秀这么好,那你当初是因为喜欢她而娶的她?”程婉欣讥声问。 程婉欣明知道霍砚辞从未喜欢过她,也知道霍砚辞是被迫娶的她。 现在这样问,是要让她难堪下不了台吧。 “是。” 乔时念正想让程婉欣闭嘴,霍砚辞却出了声。 简单的一个字,撞进了乔时念的耳里,令乔时念不禁怔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霍砚辞,他的神情淡定,幽深的墨眸中辩不出真实情绪。 “我没喜欢过女人,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在她之前,我没想过要和别人结婚。” 纵使知道霍砚辞只是维护面子才这样回程婉欣,可乔时念的心头还是有了一分说不上来的闷意。 “说得倒是好听。” 程婉欣带了几分嘲弄地看向乔时念,“你看看,你这辈子遇到的唯一的挫折都解决了。乔时念,为什么老天这么偏爱你?” 乔时念没有搭理她这个问题。 “程婉欣,别把话题扯远了。你分明在帮白依依做事,为什么不肯承认?” 程婉欣变成了之前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次的人是我安排的,其它事你要有证据可以指控我,不然就少给我扣屎盆子。” 许是心头压抑已久的怨恨全都说了出来,程婉欣的情绪趋于冷静,也不再和他们说任何话。 之后程婉欣的律师到来,警方要再进行下一步问询,周天成留下处理后续事宜,乔时念和霍砚辞一同走出了警局。 司机在外边等着,乔时念的手机也被人送了过来。 她将手机开了机,倒是没有被摔坏。 “你的伤没好,继续去医院呆着吧,我有事先走了。”乔时念对站于自己身边的霍砚辞道。 “你不是答应了要照顾我至伤好,走去哪儿?”霍砚辞问。 霍砚辞的身高比她高出一头多,看他时,得微微抬头。 乔时念道,“你的是皮外伤,注意少用力多休息就好了,不需要人专门照顾。” “你这是在默许我继续出现在你身边?” 霍砚辞的黑眸看似平静无波,可眸底却藏有一抹期待? “你想太多。” 乔时念直接道,“我晚点过去医院继续照看你一晚,明天你出院住回龙腾别墅,我就不跟去了。这事过后,请你也遵守诺言……” “乔时念!”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了莫修远的声音。 乔时念转过头,莫修远今天没有自己开车,从后车窗伸出脑袋在叫她。 正好她要去远征,便跟霍砚辞说了声“我走了”,直接走向了莫修远的车。 司机已下车替她打开了后排门,乔时念也没扭捏,坐了上去。 车子驶出停车坪,莫修远看了眼后视镜,玩味道,“霍砚辞现在的忍耐力倒是越来越强了,居然站那儿一动没动。” 乔时念也瞟了眼后视镜。 霍砚辞站在车边,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他身上竟无端给人种落寞的感觉。 最近的霍砚辞确实有些反常,不像离婚前那么强势偏执,多了分隐忍。 管它呢。 乔时念收回了视线,“莫少,你怎么过来警局了?” 「一」 第200章要投其所好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放心不下你啊。”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 乔时念忍不住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恶趣味,拿我当刺激霍砚辞的工具?” 莫修远慵懒又邪肆地看着她,“不能,谁让你这么好用呢。除非你什么时候刺激不到他了,我倒可以勉强考虑一下你的要求。” “……”乔时念。 警局外,司机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问一直站着没动的霍砚辞:“霍总,回公司还是去医院?” “公司。”霍砚辞坐上了车。 车外树影晃动,霍砚辞想到刚才乔时念被程婉欣指责时的模样。 小脸面无表情,眸中也没什么波动,像是早已习惯。 乔时念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被程婉欣怨恨。 而他,之前误解过乔时念不少次,觉得程婉欣的所作所为都是她的主意。 想想自己对乔时念那些指责,霍砚辞心中隐隐泛疼。 霍砚辞给周天成发了信息:【仔细查一下程婉欣跟白依依之间有何关联,以及程家牵线m·q的那单生意的具体情况。】 上次陆辰南虽查过程婉欣和白依依之间没有经济往来,可乔时念如此笃定程婉欣在替白依依办事,这中间应当有蹊跷。 周天成:【收到。】 退出微信,霍砚辞想了想,拨通了陆辰南的号码。 “女孩子一般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陆辰南拿起手机仔细确认了一下来电。 “辞哥?是你吗辞哥?你要是被人绑架了你就吱一声!” 霍砚辞没耐心跟他贫,“少废话,你不是自诩最懂女人的心?” 陆辰南拿起了架子,“辞哥,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说几句赞美我的话来听听!” 霍砚辞:“上次陆伯父托我替你物色的结婚对象,我已经有了人选,对方很满意你的条件,明天我引荐她给陆伯父。” “辞哥!你这是威胁!” “就这样决定了。”霍砚辞说完要挂。 “行行!”陆辰南投降,“你狠,我帮你总行了吧!” 陆辰南努力调整了下呼吸,“嫂子不是不理你么,她能接受你的礼物?” 霍砚辞:“这个不在你操心的范围内。” 陆辰南微噎了下,“送礼物讲的是用心和投其所好,辞哥,嫂子她喜欢什么呀?” “你觉得我为什么打给你?”霍砚辞语气不佳。 “就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应该喜欢小动物,其中最爱的可能是国宝。” 霍砚辞默了一下,还是告知说,之前给她带过一盏兔子造型的夜灯,她一直放在了床头。 而他撞到乔时念和余景澄吃饭时,看到余景澄给她送了个熊猫的玩偶,她非常喜欢,抱在手里没松开过。 霍砚辞也突然想起来,曾经的乔时念分享过她小时候去动物园的糗事—— 看到可爱的国宝喜欢到不行,非要买一只回家养,被告知不能养后,她当场就在动物园里哭了,还惹了不少工作人员安慰。 “啧啧,辞哥,你作为嫂子的老公,竟然连嫂子喜欢什么都要通过别的男人才记起来,这也太……” 陆辰南正吐着槽,感受到了霍砚辞的冷意,连忙改了口,“以后得慢慢改哈。” “既然嫂子喜欢这些,那你就投其所好啊!” 陆辰南出主意,“带嫂子飞去最有名的熊猫基地,那儿的熊猫宝宝可以预约进去撸,虽然花费高还有时间限制,但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你想想,带嫂子出去一趟,既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又能让她亲手抱到最爱的动物,多么幸福?” 陆辰南道,“这是嫂子小时候没有满足的愿望了,你这也算是间接帮她实现,她心里不得多感谢你呢。这心情一好,你的机会不就来了?” 霍砚辞闻言没有出声,办法是不错,但乔时念哪会跟他出去。 “辞哥,主意我帮你出了,你要怎么说服嫂子,那就是你的事了。” 陆辰南道,“可千万别又霸道劲上身,嫂子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你态度软一点,顺着她一点,她肯定能答应你!” 挂掉电话,陆辰南还是觉得很欣慰。 毕竟辞哥开窍了,知道心疼嫂子想要给她送礼物了。 陆辰南给傅田田打去电话,向她分享这份喜悦。 …… 莫修远没有和乔时念回远征,而是让司机将他们送到檀园。 “来这儿干什么,你要回去拿东西?”乔时念问。 “看你的住处!” 莫修远哼了一声,“这儿的安保不错,你要是昨天就搬过来,怎么会发生意外?” “那不一定,如果对方有心要对付我,我住哪儿都防不住。” 闻言,莫修远嫌弃道,“你那交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简直就是白眼狼。” 这形容倒算是贴切,程婉欣真像是白眼狼。 占了乔家的便宜,还要怨恨她,觉得是她把她的人生给毁了。 说话间,乔时念和莫修远进了檀园。 这儿确实环境好,绿化的比例也很高,房子建得不密集,底下的活动场所多,中间还有大型的人工喷泉,公共大泳池等。 莫修远给她安排的是间大平层,当打开门看到里边豪华的装潢以及庞大的面积,乔时念惊到了。 她猜到了这儿的房子不会太差,但她没想到会豪华到这程度。 “莫修远,这么大的房子让我一个人住?这儿少说也住得了十个八个人吧!”乔时念问。 光是入户的玄关就有几十平了,放眼望去,大厅,餐厅,休闲厅,还有前方的好多间房间。 “这有多大?你好说也是鼎鼎有名霍氏集团的前总裁夫人,别弄得这么没见识。” 听着这个头衔,乔时念瞪了他一眼,“你说得好,但下次别说了。” “走吧,进去看看。”莫修远指向了里边。 乔时念没有动,“莫修远,这个房子太豪华了,我不能要。中介那儿其实有几套房子都不错,我去买一套就好了。” “什么不能要,我又没说送你!”莫修远哼道,“不过是看在你合作人的身份,给你安排的一个住处而已。” 这么豪华的地方,她住得有压力。 乔时念拒绝:“那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你在等着和霍砚辞复合,搬回他的别墅去住?”莫修远故意问。 「二更。感谢宝们的打赏和催便,众么~」 第201章亲本少爷一个? 乔时念被莫修远的话弄得无语,“莫少,你能不能别三句话就提霍砚辞?我都怀疑你对他是不是因爱生恨了!” “乔时念,你又恶心我!” 莫修远气得伸手想给乔时念一个爆头,但乔时念灵活地往旁边一躲,莫修远的手落在了她纤致的肩头。 “拿开!”乔时念嫌弃地推开他。 莫修远却往前走了两步,直接将乔时念抵在了墙边。 “乔时念,我说了,你再恶心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你说说,是让我揍一顿,还是揍两顿?” 莫修远说着像个古代大少爷调戏小丫鬟般,勾了下乔时念的下巴,“或者,你亲本少爷一个?” “滚!”乔时念直接伸脚踢向莫修远的膝盖。 什么毛病,一次两次地调戏她。 “乔时念,你还是不是女人!” 莫修远疼得弯腰揉起了腿,“我这么个大帅哥壁咚你,你居然不害羞不脸红,还直接上脚踢我!”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白眼,“我只是踢你膝盖已经很客气了,大帅哥。” “你!”莫修远气得噎住。 乔时念却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般,问道:“莫少,你说宋蔓要是看到你这中二的模样,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你了?” “乔时念!” 莫修远再次被惹怒,阴着妖孽的俊脸又要来抓她。 乔时念敏捷地躲去了门外,投降:“莫总别闹了,去公司吧,我还工作要处理呢!”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避之不及,莫修远气得狠狠踢了一脚门框,径自走往电梯。 乔时念:“……” 回去远征的途中,莫修远黑着脸不说话,拿手机暴躁地打着游戏。 司机像是习以为常,淡定地开着车。 而乔时念庆幸自己坐的副驾驶,不会被他莫名其妙的怒火波及。 好不容易到达远征,乔时念将房子钥匙扔回给莫修远,开着门赶紧下了车。 才回到办公室,她就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语气不太对劲的样子?” 乔时念喝了口水,将和莫修远去擅园,然后他突然生气的事说了下。 “莫修远他是喜欢上你了吧?” “咳咳!” 傅田田这话让乔时念被水给呛到了,她拼命地咳了几声。 “田田,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很招人喜欢,但你也没必要把我捧成万人迷吧。” 乔时念道,“莫修远又不是不知道我底细,就凭他的霍砚辞的关系,不讨厌我都算好了,还能喜欢我?” 傅田田切了一声,“不喜欢你能为你的事这么上心?还会因为你拒绝他而生气?” 乔时念一头雾水,“我怎么就拒绝他了,他也没和我表白啊。” “乔时念,你在感情上是不是太迟钝了?”傅田田吐槽道,“莫修远的所作所为,还不能算是表白?” 想想莫修远对她还算不错,偶尔也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他一向戏精,乔时念不觉得这是什么喜欢。 她搓了搓手臂,“田田,你别说了,我有点害怕,我怕我会飘起来。” 傅田田:“……” “你打给我什么事?”乔时念又喝了口水。 傅田田告诉了乔时念,陆辰南给她打电话一事。 “你们婚都离了,你对他连话都不想多想,霍砚辞居然还盘算着追回你,难道是在你这儿看到了希望?”傅田田问。 什么鬼希望。 乔时念将昨晚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啧,英雄救美啊,还为你受了伤,你真就不感动?” 乔时念如实道,“那种危险的时候,谁出现帮我,我都会感激。但不会和感情混为一谈。” 听言,傅田田没再打趣。 霍砚辞之前的一些行为让乔时念伤透了心,确实很难就这样原谅。 “行吧,我就是八卦一下,我不掺和。”傅田田道。 “这还差不多。” 乔时念反问起了傅田田,最近和温医生的相处状态。 傅田田告知说,和以前差不多,温医生还是医院手术,回家研究报告,天天很忙。 “他那位初恋呢,没有时常和他联系?” “在医院不清楚,但在家,温医生没接过不对劲的电话,他的手机和电脑都没密码,也没有防过我。” 知道傅田田不会听,乔时念也不好总劝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 之后乔时念在办公室做着融资的计划书。 快要下班时,乔时念收到了余景澄发来的资料和信息。 【念念,这是我昨天提的,客户的对香水定制的一些要求,你先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客户这几天没在海城,要过些天才能约见面。】 乔时念回复:【没问题。】 点开资料看了下,乔时念觉得这应该是个懂一些调香的女客户,她要求的搭配也颇为特别。 正看着,她手机忽地响起。 拿出一瞧,霍砚辞来电。 乔时念划开屏幕,“什么事?” 霍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磁哑,“乔时念,我饿了。” 乔时念本想说,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她突然想了起来,她答应了霍砚辞,今天还要过去医院照顾他。 虽然在乔时念看来,霍砚辞压根不需要人在身边随时照顾,但霍砚辞拿救命恩情压她,即便是出于人道,她也得过去。 于是乔时念道:“你自己点些吃的,我等会儿过来。” 霍砚辞问:“你想吃些什么?”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的想法,她直接道:“我吃过了。” “乔时念,这么早,你上哪儿吃的?”霍砚辞了然问。 “我——” “我肩胛疼,一个人吃不下东西。” 霍砚辞接着道,“你要吃过了,那就过几小时,你能吃下的时候,再陪我一起吃。” “……”乔时念。 霍砚辞这话的意思是,今天这顿饭非让她陪吃不可了? 乔时念想起了曾经在龙腾别墅,她每天都会亲自为霍砚辞准备一两道菜肴。 哪怕她在乔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怕她学习烹饪途中弄出了不少切伤烫伤,可只要霍砚辞喜欢,她便觉得值。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霍砚辞回家陪她一起吃饭,可直到饭菜变凉,霍砚辞也不见踪影。 眼下,霍砚辞却为了让她陪他吃饭,搬出自己伤势说事。 何其讽刺。 第202章你对我不公平 乔时念,“我要吃辣子鸡,酸菜鱼,臭豆腐,主食就螺蛳粉。” 霍砚辞在吃的方面挑剔死了,对于口味重的、辛辣的、有气味的、做法不新鲜不健康的食物,全都不碰。 想让她陪吃饭,看他这些还能不能吃得下! 对于她的要求,霍砚辞倒没说反对的话,他还十分耐心地道:“我让人做好,等你过来一起吃。” 乔时念挂了电话。 等她坐车到达医院,看到病房里的餐桌上摆着她方才点的食物,还是暗暗地吃惊了下。 因为霍砚辞甚至一道他自己爱吃的菜式都没有让人送。 “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吃。”霍砚辞自如地招呼道。 乔时念看着他,“你确定你吃得下?” 霍砚辞神情淡定,“有什么吃不下的。” 嘴够硬。 乔时念懒得管他,去洗了手,脱了外套,坐到了餐桌边。 霍砚辞已将食物上的盖子揭开,各种香香臭臭酸酸的味道扑鼻而来,乔时念的味蕾瞬间被刺激打开。 她拿起筷子,迫不及待了夹了片臭豆腐塞进了嘴里。 臭豆腐吸满了汤汁,外酥里嫩,又香又辣,简直好吃到爆。 乔时念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满足模样弄得也来了点食欲,他拿起筷子想夹一片。 可看着黑乎乎的豆腐,和上边红红绿绿的辣椒葱蒜,实在无法想象它能有多好吃。 看出了霍砚辞的犹豫和嫌弃,乔时念故意道:“吃啊,怎么不吃?” 霍砚辞到底夹了一块,才送到嘴边,便闻到了刺鼻的辛辣味,他蹙起了眉锋。 “吃不下就别吃了,这不是你霍大总裁吃的食物。” 乔时念说着又夹了一块塞到了嘴里,香喷喷地吃起来。 霍砚辞忍了忍,还是将臭豆腐送进了嘴中。 顿时,各种陌生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他极力维持着餐桌礼仪,才没将东西吐出来。 在乔时念的注视下,他勉强地嚼了几下,辣椒油全部从汤汁中渗出流到了他的喉咙,刺激得霍砚辞猛地咳了起来。 乔时念指了下他附近的垃圾桶,“吐了吧。都说了你吃不了,逞什么强。” 闻言,霍砚辞竟直接将之咽下。 “咳咳咳!” 咽下后,霍砚辞又猛咳了好几声,不仅俊脸通红,就连耳根都辣红了。 他拧开了桌上一瓶水,急速地灌了起来。 大半瓶水下去后,霍砚辞总算停止了咳,脸上也没有之前那么红,只是喉咙里仍不太舒服的样子。 “还要尝试么?”乔时念指着桌上另几道吃食,“每一道都比刚才的要辣呢。” 霍砚辞哪哪都难受,到底不再逞强,带着几分嘶哑问乔时念:“这哪好吃了?你为什么变得喜欢这些了?” 以前在龙腾别墅,可从没见她吃过此类食物。 听言,乔时念了然地笑了一笑,“我一直都喜欢这些。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没让它们在龙腾别墅出现过。” 霍砚辞没有出声,乔时念每次准备的菜肴,确实都是他的口味习惯。 “霍砚辞,越到现在,我就越能清楚地认识到我以前的错误。我不该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要嫁给你。” 乔时念道,“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性,从小生长的环境,哪哪都不同。” “单拿吃东西来说,我喜欢的都是你讨厌的,我为了迁就你,改变自己的习惯,时间一长我会觉得委屈憋屈,但仔细算来,你也没做错,是我自己在自我感动而已。” “同理,你也没必要为我强迫你自己改变,这毫无意义,因为我也不会为你这种行为感动。” 听到她这一长串话,霍砚辞掀起了眼帘,“乔时念,我上午跟程婉欣说的是实话。我娶你不完全是被迫,在你之前,奶奶也催过我结婚,但我没想过要娶别人。”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你想表达什么,你觉得还有意义?” 霍砚辞:“以前是我疏忽了你,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以后会学着做好。你真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连“给他机会”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倒真让乔时念有点意外。 毕竟高高在上的霍砚辞,很难得这样放下身段。 乔时念淡声道,“霍砚辞,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体面分开就是我们最好的结束方式。你没必要向我证明什么,我也不需要。” “算了,不说这个了。”乔时念拿出了手机,“我再给你点些吃的过来,吃完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不说了?” 霍砚辞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执意问道:“乔时念,你觉得我们之间算体面分开?” 乔时念看了眼被霍砚辞抓住的手腕,继而抬起头,“你这样,确实不算体面。” “乔时念,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霍砚辞的黑眸中浮出了几分暗沉,“为什么你可以对所有人和颜悦色,唯独对我冷若冰霜?” 乔时念道,“我想要你尊重我,别总出现在我面前。” “我为什么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清楚原因?” 霍砚辞的黑眸更为幽暗,“乔时念,我同意离婚并不是因为外公、奶奶和母亲的施压,而是怕你再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 “我以为离婚后,你就能放下心结,心平气和地考虑我们的关系,可以不再对我充满敌意和抗拒!” “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抗拒我,我就那么让你不堪?”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眸底闪烁的痛色,微拧了秀眉,“霍砚辞,我既然想和你离婚,就是不想以后还跟你有任何牵扯。” “为什么不想和我有牵扯!” 霍砚辞捏紧了乔时念的手腕,“是因为莫修远?你跟他才认识多久,跟他感情就深到了眼里再容不下其它人的程度?”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你说出这种话,让我觉得自己十分可悲。” 前世深爱了八年的男人,竟会认为她在短短几个月时间爱上别的男人。 她对他的爱,他是半点都没有相信过。 挣扎了一下挣不开霍砚辞的大掌,乔时念冷声道:“放开我,否则我可不会信守承诺了。” 「二」 第203章娇贵的肠胃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怒意,也知道她真的会生气走人。 霍砚辞将她拖到了怀中,紧紧抱住,低声道:“乔时念,你用尽手段嫁了我,又说会永远爱我,可现在你却像嫌弃垃圾一样嫌弃我,连一个申诉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霍砚辞的声音低沉轻冽,带着几分委屈与示弱。 而他的怀抱温暖宽厚,纵使在医院沾染了消毒水的气味,身上仍带有淡淡的雪松清香。 这样的霍砚辞是前世的乔时念可望不可及的。 站在霍砚辞的角度看,是她突然不爱了,然后坚决要提离婚。 可实际上,他们隔了前世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抵触不抗拒? “霍砚辞,你既然不是被迫结的婚,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冷落我、嫌恶我?” 乔时念挣脱了霍砚辞的怀抱,“我不过是不待见你几次,你就觉得受不了。那你在之前的整整五年时间里都没有待见过我,对我又公平了?” 霍砚辞没法反驳。 “你说我因为莫修远才容不下你,你又怎么确定自己不是因为莫修远而想夺回我呢?” 乔时念自嘲道,“毕竟我曾经是你怎么都甩不掉的牛皮糖。突然有一天,牛皮糖到了别人手中,你立即就产生了巨大的落差,觉得被人夺走了属于你的所有物,你想抢回去。” “所以,你并不是真有多喜欢,也别把自己说得像个受害者!” 闻言,霍砚辞眸中的所有神色消失,恢复成了深潭模样。 声音也清淡无波,他将方才乔时念挣扎时掉下的手机递还给她:“我喝白粥。” 乔时念稍愣了下。 还以为霍砚辞会被她这些话生气赶她走,结果他竟这么平静? 乔时念懒得管霍砚辞怎么想,给他点了白粥后,继而享受起自己的美味。 余下的时间里,他们也没什么交流。 霍砚辞喝了点白粥,拿起电脑忙了起来。 乔时念也忙着分析数据,困了就睡在了陪床。 霍砚辞直到乔时念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才停下手中工作。 灯光下,她的小脸干净嫩白,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小嘴微撅,秀眉也轻轻皱着。 霍砚辞欲下床替她抚一下眉头,想到她对自己的抵触,他掀被子的手留在了半空。 而这时,他胃里忽地一阵灼疼,他捂住胃部,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看着睡得香甜的乔时念,霍砚辞咬紧牙,佝着身子打开了病房门。 …… 隔天,乔时念睡醒,病房内已没了霍砚辞的踪影。 她看了眼时间,已近九点。 可真够能睡的。 而且还是在病房,屋内有霍砚辞的情况下。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洗漱完后,找护士问了下霍砚辞是不是办出院手续了。 “他这种情况怎么出院?”护士告知道,“他凌晨急性肠炎进了急诊,少说还要住两天才行!” 乔时念震惊,“急性肠炎?怎么回事?” 护士说是食用了不洁的食品,刺激了肠胃导致的。 乔时念不禁想起了那块被霍砚辞吃下的臭豆腐,难道是它引起的? 霍砚辞这肠胃可真够娇贵。 她都吃了好几块,还吃了那么多刺激性食物,半点事没有。 区区一片臭豆腐,就能把霍砚辞弄成肠胃炎。 不过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是睡得太沉了么? 乔时念问了护士病房号,找了过去。 敲了下门,乔时念看到霍砚辞果然躺在了病床上,许是没有休息好,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晚要憔悴几分。 嘴唇也略微病白。 而屋内不止有霍砚辞,还有好些天没见的霍奶奶,以及一旁削水果的章妈。 听到她敲门的动静,几人都将视线转向了她。 霍砚辞的眸光明显的闪动了下。 没理他,乔时念有些惊喜地唤起了霍老夫人,“奶奶!” “念念醒啦?”霍老夫人笑问。 乔时念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作为照顾霍砚辞的人,竟然连他半夜肠胃炎都不知道,一觉睡到大天亮。 “奶奶您过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呢?”乔时念走到了老夫人面前。 霍老夫人像以前般慈爱地握住了她的手,“砚辞说你在外科的病房睡觉,我就没让人去叫你。” “念念,你不是答应了去看奶奶,怎么一直也不见你人呢。”老夫人嗔道。 乔时念歉意解释,要忙的事情太多。 老夫人倒也没真的怪罪,抚了抚她的手,“你怎么还是这么瘦,得多吃点!” “我吃得挺多的,昨晚那些东西都是我——” 话未说完,乔时念闭上了嘴巴。 如果霍奶奶知道她故意点了那些,害得霍砚辞引发了肠胃炎,不知会怎么想。 “不用自责,”霍奶奶看出了她的想法,“砚辞说了,是他嘴馋想尝一块,才引发的肠胃炎。” “砚辞的肠胃从小就不太好,他自己没注意,跟你无关。” 霍奶奶的安慰让乔时念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她一直以为霍砚辞挑食,不知道他肠胃不够好。 奶奶都赶来医院了,说明霍砚辞这情况挺严重。 “奶奶早上给我打电话时,恰好听到了医生在说话。都没问清楚情况,着急就过来了。” 霍砚辞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波澜不惊地道,“我这只是小毛病,输点液就没事了。” 乔时念看向了他,“你昨晚怎么没叫我?” 霍砚辞的神色无波,“我没那么弱,这么点小事自己就行。” 乔时念虽没有经历过,但也听傅田田说过,肠胃炎一般是急性的,发作起来特别疼,额头后背冒汗都只算轻症,严重者还会昏迷休克。 霍砚辞这样轻描淡写,是不想让她自责吧。 “念念,让砚辞在这儿休息,你要不忙的话,陪我出去晒会儿太阳。”霍老夫人说道。 乔时念点头,“好。” 章妈表示要在病房照看霍砚辞,不跟她们一起。 乔时念便扶着霍奶奶,两人走到了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 “念念,你身体没事了吧?”老夫人问道。 乔时念知道霍奶奶在问她之前从天台上跳下去所受的伤。 “奶奶,我早没事了,本来也伤得不算重。”乔时念语气轻松地道。 “你这孩子,可不能再做傻事了,什么都比不过生命重要。” 霍奶奶嗔道,“你还这么年轻,有这么多爱你的家人,拿自己生命去赌一个结果,太危险太儿戏了。” “我知道了。” 乔时念说完道起了歉,“奶奶,对不起。因为这件事,还害得霍夫人回了国,也害得您着急了那么久。” “不用道歉。” 霍奶奶轻叹了口气,“这事也是我的不对,你要离婚的态度一直那么坚决,我却总想着砚辞能把你留住,才会让你在绝望之下走到那一步。” “如果不是我的坚持,你们一早就离了婚,也不会有接下来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奶奶,不怪您。”乔时念表示理解,谁会希望自己孙子和孙媳妇离婚? 即便是霍母,也不一定真心想让她和霍砚辞离。 “我听砚辞妈说了砚辞不见她,还把你因在龙腾别墅后,才知道你们的事闹得那么大。” 霍奶奶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念念,你是个好孩子,以前的事是砚辞对不起你。虽然很遗憾你不是我孙媳妇了,但我也拿你当孙女。以后如果有什么要奶奶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乔时念心里暖暖的,她点头道:“谢谢奶奶。” “念念,这次砚辞妈会回国替你说话,我有点意外。” 霍奶奶幽叹了下,“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砚辞爸和砚辞妈这种情况也没有离婚?” 乔时念没想到霍奶奶会突然提起霍砚辞父母的事。 她当然好奇。 不过这毕竟是长辈的事情,她也不好过问。 眼下听霍奶奶提及,乔时念便如实道,“是不太明白。” “阿茹重情义,当年她接受过砚辞爷爷的恩惠,嫁给砚辞爸,是她父亲的意思,她答应过父亲绝不会离婚。所以即便在婚姻里不幸福,她也始终信守承诺,没有提过离婚。” 霍奶奶又发出了声幽叹,“她上次为了你的事回来,我看到你这么绝决地要离婚,便跟她也说了,不必遵守什么承诺,可以和元泽结束婚姻关系,没人会怪她。” “可她依旧拒绝了我,说现在的日子挺好,离不离婚并不重要。” 听言,乔时念略为吃惊。 她以为是霍父利用强权逼得霍母不能离婚,结果竟是霍母自己不离。 “念念,砚辞爸妈的失败婚姻给砚辞带去了不少的影响,导致他对婚姻十分抗拒。” 霍奶奶握紧了乔时念的手,“让你和砚辞结婚,奶奶存了私心。我知道你很喜欢砚辞,我希望你能让他对婚姻改观。” “砚辞会和你领证,我非常开心。虽然说这些有点多余,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们结婚明面上是我的主意,可砚辞对你并不是毫无感情。” 类似的话,霍奶奶已经说过两回。 昨天,霍砚辞本人也同她说过。 乔时念已经不执着这些了,“奶奶,我和霍砚辞已经离婚了,他有没有感情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霍老夫人摇头,“奶奶不是要劝和。” 第204章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奶奶只是不想你有‘这段婚姻的坏处都是你自找的’这种想法。上次我就说了,你追求爱情没有错,是砚辞没能珍惜你。” 霍老夫人道,“你又善良又勇敢,奶奶是真心喜欢你,你在这段婚姻里受到了伤害,奶奶也有责任,奶奶向你道歉。”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慈爱,“但奶奶希望你不要对爱情和生活失去希望,不美好的事物只占生命的一小部分而已。” 乔时念的心里再度涌出了暖意。 奶奶即便是为了霍砚辞才安排他们结婚,可前一世加这一世,奶奶对她的好,没有掺过假。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奶奶都会为她做主、替她说话。 离婚了,奶奶还担心她会对生活失望,主动地宽慰她。 乔时念仰起了头,笑道:“谢谢奶奶,我不会的。” …… 和霍奶奶说着话,乔时念接到了袁宏志的电话,约她见一面,表示有事要说。 乔时念应允。 将奶奶送回病房,霍砚辞的黑眸立即看着她,像是想让她留下。 没理霍砚辞,乔时念对霍老夫人道,“奶奶,我有事先走了,有时间再去老宅看您。” 说完,她走出了医院。 虽说袁宏志已经表态会选择帮她,但保险起见,乔时念还是给傅田田发了位置共享。 万一有不对劲,傅田田也能及时帮她报警。 乔时念和袁宏志在家普通的咖啡厅见面。 咖啡厅的二楼僻静没什么人,乔时念上去时,已看到了角落处的袁宏志。 袁宏志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得意非凡的模样,身上穿着连帽的外衫,帽子戴在头上遮了大半个脑袋,远看向一只丧家犬。 “这边。”看到她,袁宏志朝她挥了下手。 乔时念不急不缓地走近坐下,叫服务生送来咖啡后,方才问袁宏志,“找我什么事?白依依那边怎样了?” 袁宏志语气不太好,说白依依已经发现了他在手机项目中收受贿赂一事,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还威胁让他把钱吐出来,否则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他不顾颜面向她跪地求饶认错,保证以后听她的话,不会再乱来,她才勉强的消气。 项目以及给好处这事是乔时念的手笔,袁宏志估计是因为这个缘由,语气才会如此不佳。 乔时念也没跟他计较太多,“然后呢,她向你提出了什么要求?” 袁宏志如牛饮水般喝光了桌上的咖啡,“她让我得到乔乐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乔时念拧眉,现在她都跟霍砚辞离了婚,为什么白依依对乔家还没有死心? “她应该知道,乔乐嫣现在完全不搭理你,你们想怎样得到乔乐嫣?”乔时念问。 袁宏志又喝了口桌上的柠檬水,没有直接回答:“自然是一些特殊的方法。” 乔时念的秀眉拧得更紧,“你又想制造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 这招袁宏志之前就使用过。 袁宏志没再瞒着,说乔乐嫣现在在隔壁省参加一个什么设计展,晚上会和同学们一起去酒吧这些地方玩,白依依的意思是,安排几个混子给她下药。 然后拍下些乔乐嫣被混子们占便宜的视频照片作为把柄,袁宏志及时出现解救她,若她感动,他便顺理成章和她在一起。 反之,那些视频照片便是要挟乔乐嫣的工具。 乔时念听到这个计划,只觉得背后一阵接一阵的泛凉。 白依依的手段真是阴狠毒辣! 如若乔乐嫣真被混子们轮了,还被袁宏志拿住了把柄,那她这一世基本还是会被毁掉。 白依依恨她可以说是因为霍砚辞,可她为什么那么狠辣,一定要置乔家于死地。 乔家跟她有什么仇怨! “现在我要怎么做?”袁宏志道,“你让我有事提前通知你,你会配合我,现在你拿主意吧。” 乔时念没有马上出声,她本以为白依依在知道她和袁宏志的关系后,会让袁宏志对付她,结果白依依的目标却依旧是乔乐嫣。 “如果这事完不成,白依依那边绝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有什么进白家公司的机会。”袁宏志又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会和乔乐嫣联系,说服她配合你。” 乔时念说着警示道,“你该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表面功夫做足就成。但一定不能伤害乔乐嫣。如果我发现你真对她不利,那你也不用等白依依收拾你了,我直接把你送进警局!” 袁宏志表示知晓,但拐弯抹角说找人要花钱,封人口也要花钱,他的预算可能不太够。 袁宏志果然是贪心的,她前后已给了两次钱,袁宏志竟还向她开口。 乔时念道,“钱我可以给,但是事情你必须办妥当,每一步都要向我汇报。” 袁宏志的脸上又露出之前的得色以及自信,“放心,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你妈那边,打算以什么样的理由让她去白依依那边当保姆?”乔时念问。 袁宏志不甚在意地道,“我妈这两天已经去了她家。说白依依每天工作辛苦,过去给她做做饭、做做卫生,白依依一直想用我妈来牵制我,就没有赶她走。” 听言,乔时念点了头,“那好,如果白依依不开工资,我开。我不会让你们母子俩白干活。” 一听有钱,袁宏志的精神更好了几分,“乔小姐,还是给你办事爽快。不像姓白的,抠抠搜搜,拿个钱都想让我们跪地感恩戴德才好。” 对于袁宏志的吹捧,乔时念没有接话的兴趣。 “我先走了,我会马上联系乔乐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走出咖啡厅,乔时念先和傅田田报备了一声,随后拨通了乔乐嫣的号码。 “你都过去d厅这么些天了,展会还没有结束?” 乔乐嫣回说,“差不多了,我在这边认识了不少人,也加了一些设计师的联系方式,还想和她们多交流学习下。” 乔时念问,“你们晚上还经常去酒吧玩?” 乔乐嫣先是一愣,接着不悦了,“乔时念,你什么意思,派人跟踪我呢!” 乔时念也没有心情跟乔乐嫣计较态度问题,直接告诉了她,是通过袁宏志得知的,还将袁宏志打算做的事告诉了她。 乔乐嫣一听,整个人都要吓坏了,“他他,他怎么这么可怕!我要赶紧报警!” “不用报警,他不敢真伤害你。但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乔时念道。 “配合什么?” “假装自己是袁宏志的女朋友。” 乔乐嫣再一次愣住,“你不是说袁宏志他家一无所有,他的富二代人设是假的。还有他私底下为人那么恶心,我怎么能和他谈恋爱?” “是假装,”乔时念强调,“不用你真和他谈。需要你的时候,你配合的出现一下就行。平时该干什么干什么,他不会纠缠你的。” 眼下乔乐嫣若不配合袁宏志,乔时念怕白依依会想其它法子对付乔乐嫣。 与其让乔乐嫣处在不明的危险之中,不如满足白依依的愿意。 等白依依自取灭亡后,乔乐嫣也没了麻烦,算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你怎么会和袁宏志搅在一起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乔乐嫣皱着眉头狐疑地问道。 乔时念一时没法跟乔乐嫣说清。 但完全不说也无法让乔乐嫣信服,而且乔乐嫣也有二十岁了,该承担起家里的一部分责任了。 乔时念便将白依依想借由袁宏志之手,进入乔家、弄垮乔家一事告诉了乔乐嫣。连同程婉欣是白依依的帮手,也一并说了。 乔乐嫣听了,整个人都震惊到不行。 程婉欣的事她早听妈妈说了,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会被收买并不奇怪。 她惊的是白依依的计划! 乔时念几次上热搜的新闻乔乐嫣有看到,她自然也知道白依依是谁。 不过她没有将之放在眼里过,毕竟在乔乐嫣的眼里,霍砚辞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不会看上任何女人的。 谁成想,白依依居然为了得到霍砚辞,还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好半天,乔乐嫣才道,“你不是已经离了婚,姓白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费尽心思拿我下手?” 乔时念道,“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她觉得霍砚辞现在对我还有感情,她想推毁乔家给我教训。总之你知道这事就行,我会处理好。” “袁宏志这边你也得随时提防着他,可千万别被他一些花言巧语哄了过去。他不止人品差,身上还有没完全洗掉的案底。”乔时念提醒道。 毕竟上辈子乔乐嫣就被袁宏志哄得晕头转向,这辈子虽有所警惕,难保袁宏志不会使什么花招。 听着乔时念这些话,乔乐嫣不悦道,“我怎么可能会被他哄骗,我现在听到你提他都觉得恶心和害怕。” 之后乔乐嫣告诉乔时念,这些天她妈妈都在追问,她向霍砚辞示好一事有没有进展。 “你怎么回的她?”乔时念问。 “直接说霍砚辞不理我,我妈肯定不会找霍砚辞对质,而且霍砚辞那么高冷,不理我也是正常情况。”乔乐嫣无所谓地道。 “不过我如果我和袁宏志假装恋爱,岂不是要告诉我爸妈?” 乔时念:“走一走看一步,如果舅舅和舅妈真要见他,你找借口拖着。放心,不用假装很久时间。” 之后乔时念又宽慰了几句,准备挂电话时,乔乐嫣突然叫住她。 第205章艳绝后宫 “既然那个白依依那么危险,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听到乔乐嫣的话,乔时念笑了一笑,调侃道:“不错啊,还知道关心人了。” “谁关心你了!”乔乐嫣别扭道,“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而已。” “行,尽量不连累到你。” 结束与乔乐嫣的通话,乔时念又跟袁宏志联系,两人商量一些相关的细节问题。 隔天,袁宏志这边的计划确定了下来。 而乔时念接到了涂姐的电话,说是很久没有见面了,约她和傅田田小聚一下。 乔时念确实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涂姐了,而且她正好想找涂姐帮忙,便爽快应约。 涂姐约的地方是家宫廷风格的主题餐厅。 这儿不仅外观像座皇宫,里边的各种装饰也同皇宫十分相似。 大堂金碧辉煌,里边的服务生都穿着古代宫女侍卫的衣物,还有衣着漂亮轻薄纱裙的“舞娘”在里边翩翩起舞。 让人一进去就有了穿越的感觉。 乔时念到达时,涂姐和傅田田都已经到了,并换好了装。 涂姐身上穿着深红的皇后装,而傅田田则是深紫色的贵妃宫袍。 虽然没改妆容,但乍一看去也像模像样。 “念念来啦,赶紧先去挑身衣服。”看到她,涂雅丽笑道。 “给她穿最漂亮的宫装,就是宠妃穿的那种!”傅田田补道。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 服务生给乔时念挑了条藕粉色的宫裙,倒是将她气色衬得不错。 走到厢房后,涂姐和傅田田也毫不吝啬地给了她最大的夸奖。 “谢谢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乔时念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 “最近皇上经常留宿在臣妾那儿,可要烦死臣妾了,皇后娘娘,要不您直接当女皇吧,咱们就都解放了!” “哈哈,好主意。” 涂姐和傅田田都笑了起来,觉得她这个提议甚好。 三人闹了一会儿,傅田田非要拍照发朋友圈,还让她们立即点赞。 之后宫女模样的服务生开始给她们上菜。 装菜品的餐具和菜式的摆盘都十分考究,像足了皇家的宫宴。 傅田田感慨道,“涂姐,这地方真不错,等你的茗茅上市了,可得多请我们过来消费几次!” “没问题,”涂雅丽爽快地道,“即便没上市想来都可以随时来!” 目前茗茅生意稳定,上市的相关文件资料在走审核流程,最快也得三五个月才能发行上市。 但在投资行业来说,这已经一个非常快的速度了。 “念念,你多吃点这个膳食汤,我专门为你点的,可以温补身子。”涂雅丽对乔时念道。 涂姐应该在傅田田那儿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才会特意关照她。 “谢谢涂姐,”乔时念道,“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涂雅丽问她是什么忙。 乔时念将乔乐嫣相关的事情说了一下,“我不敢随便找人,怕不可靠,涂姐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信任的人,照应一下乔乐嫣。” “包在我身上。” 涂雅丽道,“到时我让对方直接跟你联系。” “乔时念,那个姓袁的之前是白依依的人,他真的可靠吗?”傅田田还是不太放心。 乔时念道,“当然不是百分百可靠。不过他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看在巨大利益的份上,暂时也不会背叛我。” 涂雅丽不知道具体细节,便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但她告诉了乔时念一个消息,“谢立熊那边快要判了,听闻霍总在中间施了点压,估计他判得不会轻。” 乔时念想到之前被谢立熊绑架一事,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谢立熊托人给我带话,说是想见我一面。” 涂雅丽又道,“估计是想让我帮忙向霍总求个情什么的,我懒得浪费时间过去听他废话。” “涂姐,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跟谢立熊这么多年夫妻,说放下就能放下。”傅田田颇是感慨地道。 乔时念笑说,“涂姐可是女中豪杰,当然能拿得起放得下。哪像咱们,明知道婚姻不适合还总舍不得放手,不过现在我也勇敢地放下了!田田,我们等着你加入单身贵族群!” 乔时念本是一句玩笑话,想要打趣傅田田,可傅田田的情绪却变得低落几分,“我考虑考虑。” “田田,你和老公怎么了?你们夫妻感情不是一向很好么?”涂雅丽关心地问道。 傅田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正因为不是大问题,让我觉得提出来有点小题大做,咽下去又有点堵心。” “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的心最为明白。看你想要的是什么,是感情,还是安稳。” 涂雅丽道,“我和老谢几十年夫妻,如果不是他做出这种违反了我底线的事,我也会和他坚守下去。” 见氛围走向沉重,乔时念举起了杯。 “好啦,咱们今天是来聚餐开心的,不要说不高兴的事!来,为咱们姐仨第一次正式的聚会,也为我顺利离婚,干杯!” 傅田田和涂雅丽听言都举起了杯,“干杯!” …… 陆辰南听闻了霍砚辞住院的事,他到达了医院。 “辞哥,你可真勇,明知道自己碰不了辛辣,还非要挑战,现在好了吧,只能在医院里呆着!” 霍砚辞翻阅着文件,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陆辰南自己拖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着,“我之前提议让你带嫂子去熊猫基地,你计划得怎样了,跟嫂子提了么?” 霍砚辞依旧没有搭理他。 陆辰南了然,“辞哥,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嫂子同意吧。” 霍砚辞继续翻着文件,“你话太多。” “行,我闭嘴!” 陆辰南悠然地拿出了手机刷起来。 “哎呀,嫂子可真好看,妥妥的艳绝六宫啊!”陆辰南大惊小怪地叫道。 闻言,霍砚辞翻文件的动作顿了下,黑眸也抬起看向了他。 陆辰南故意无视霍砚辞,继续夸张地道:“啧啧,古代幽王为博美人一笑可以戏诸侯,这要是看到嫂子,怕是杀诸侯博她笑都甘愿!” 话刚落音,他手上一空,“诶,辞哥,你怎么抢我手机——” 陆辰南想夺回手机,却被霍砚辞的冷眸震慑得缩回了手。 “想看就直说嘛,还动手抢,真野蛮。”陆辰南低声嘀咕。 没有理会他,霍砚辞看向了手机屏幕。 是傅田田发的朋友圈,她们应该是在哪儿吃饭,身上都换上了古装。 照片不仅有合照,还有她们的单人照。 霍砚辞点开了乔时念的照片,她穿着藕粉色的丝绸长裙,领口处镶嵌着淡雅的珍珠。 一双大眸漆黑清澈,樱唇柔软饱满,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可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 “辞哥,嫂子现在心情肯定不错,要不要打电话提一下去看熊猫宝宝的事?”陆辰南凑过来问。 霍砚辞点住乔时念的照片转发给自己,将手机递还给了陆辰南,“忙,没空。” “辞哥,你难道另有打算了?” 霍砚辞重新看起了文件不理陆辰南,又恢复成高冷模样。 “……”陆辰南。 乔时念三人吃吃喝喝,说着开心的事,气氛很是融洽。 其间涂雅丽的电话响了,她出去说了一会儿,回来继续和她们吃喝。 快要结束的时候,有服务生走了进来。 告诉她们饭店明天有周年纪念日活动,为答谢客户,今明两天来的消费者都可以进行抽奖。 让她们每人抽取一张卡片,并留下联系方式,等到明天活动上出了抽奖结果,会通知到个人。 虽说不在乎什么礼品礼物,但抽奖活动这种拼手气的事情,大多人都会想要尝试一下。 乔时念拿过卡,在上边留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傅田田和涂雅丽也填好了,服务生将她们的卡片全部收了起来。 等到她们从饭店里出来,已是半下午的时间了。 “念念,我听田田说,你要在市区买房子,我朋友正好有套房子要转手,你要有空去看看合不合适?” “可以可以,我陪乔时念一起去,正好挑一挑我喜欢的房间,先占下来!”傅田田附和道。 乔时念确实要买房子,难得傅田田兴致这么高,便让涂姐联系朋友,她们现在就去看房子。 涂姐有司机,乔时念自己开了车,傅田田是由涂姐接过来的,没开车。 “田田,你坐我的车吧。”乔时念道。 “行!” 傅田田坐上车,乔时念将车启动,问道,“你和温医生发生什么事么,为什么感觉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劲?” 傅田田笑了一笑,“也不算什么大事。我昨天下了早班,想着给他做点吃的送过去,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去他办公室时,他正好和倪曼瑶在一起吃东西。吃的还是他平常称之为垃圾食品的汉堡和饮料。” 乔时念:“你不是说,温医生极为自律,对吃的食物十分讲究,怎么会和倪漫瑶一起吃这些东西?” 傅田田自嘲地笑了一声,“看到我,倪曼瑶就跟我解释,是她嘴馋点的,并且骗温医生是她亲手做的健康版,温医生才上当吃了几口。” 傅田田还说,倪曼瑶看到她手中的餐食,顿时就眼睛发亮地接过,说她很馋家常菜,问她可不可以蹭吃一口。 “后来呢?”乔时念问。 “我婉转说只准备了一个人的量,下次再请她吃。”傅田田道,“她就说自己胃口很小,问温医生舍不舍得让一点出来给她解解馋。” “温医生同意了?” 第206章从深爱到心死 傅田田道:“温医生晚上本就吃得少,说吃了几口汉堡已没了什么胃口,把我做的东西直接让给了倪曼瑶。” 乔时念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已经开始冒尖了。 “温医生可真大方啊,把老婆做的饭让给别人吃!还有这倪曼瑶脸皮也够厚!难道天下的白莲花和绿茶脸皮都是这样?” 白依依是,这个倪曼瑶也是! 傅田田道,“我心里不痛快,温医生下班回家像是毫无察觉,直接去了他的书房看他的学术报告。我气不过,等他洗澡的时候,用茶水把他的学术报告全给泼湿了。” 乔时念听言忍不住夸道,“干得好!温医生没怪你?” 傅田田直接告诉他是手滑弄泼的,他也没说什么,但整晚都在书房也不知道忙什么。 早上,她去晨跑,回去时给温医生随便带了两个包子当早餐,却正好遇到婆婆。 “我婆婆怪我不给温医生做早餐,说温医生不能随便吃外边的东西。我正好接到涂姐了电话,就没管她,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傅田田道。 “就该这样!” 乔时念抱不平道,“平时温医生在家,哪顿不是你用心给他准备的,一顿早餐没弄就被训斥,她真以为她家儿子是太子啊!” “田田,你过得这么憋屈,干脆离婚吧,他们那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有了上辈子的前车之鉴,乔时念直接劝离。 “我知道你渴望有个温暖的家,你想做好贤妻良母、孝敬公婆。可你把他们当父母,他们压根就没有你当成儿媳妇,你何必让他们使唤保姆一样使唤你呢?” 乔时念吐槽道,“还有温医生,条件是好,长得也人模狗样,可他根本没有情商,像个工作机器似的,你还指望着他能回应你的感情?” “田田,离了吧,等你离了婚,你就知道单身的生活有多么美好了!” 傅田田斜了乔时念一眼,“我单身了二十多年,还能不知道单身生活的滋味?” 乔时念:“重新获得自由的感觉会更珍贵。” 傅田田没和乔时念贫,她轻叹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坚持下去,可我又时常安慰自己,除了不会心疼人,温医生没有什么坏毛病。特别我平时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他被人追捧爱戴,又会有种油然的自豪感。” “但我决定了,回去和他提一下离婚的事。” “吱!”乔时念惊得踩了脚刹车,“我没听错吧,你刚巴巴说这么一长串,我还以为你会说要坚持到底呢!结果是想通了,要离婚?” “你开车小心一点,别这样一惊一乍。”傅田田嗔道,“对,想通了,离婚。” 乔时念爽快,“行!就冲你这句离婚,今天这房子我高低得买下!” 乔时念和傅田田到达时,涂姐已在等着她们了,她朋友也派人将钥匙送了过来。 此处是城区颇为有名的公寓小区,虽比不起君临华府和檀园那种顶级小区,可它的环境和安全性都非常不错。 坐电梯到达楼上,乔时念一进门就喜欢上了这儿,每一处的设计都在她的审美上。 屋内不仅有两间卧室,还有健身房和间小书房,可以满足乔时念的日常需求。 更重要的是,屋里的家电家俱全都有,基本达到了拎包可住的标准,傅田田也觉得这儿不错。 “涂姐,这房子装修看上去很新啊,你朋友真的要卖掉?”乔时念问道。 涂雅丽点头,“原本是打算自己住,结果家人要移民出国,他也只好陪着过去,国内的房子自然就要卖掉。” 有了涂姐从中牵线沟通,乔时念很快便将房子定了下来。 签合同,转账,快得乔时念觉得自己只是买了件衣物。 “等你搬好了家,我们一起过来替你好好热闹下,庆祝乔迁之喜!”涂雅丽道。 乔时念欣然应允。 买了房子开心,三人又一起吃了晚饭。 傅田田还和涂雅丽小喝了几杯白酒。 酒足饭饱后,没喝酒的乔时念开车将傅田田送去了她住的小区。 知道傅田田心里难受才会想喝酒,下车前,乔时念到底有些不忍,“田田,你要不想离婚就过段时间再说。” 毕竟一个人从深爱到死心需要一个过程。 傅田田不像她,经历过上一世的悲惨,也不可能做得到她这么坚决。 “姐没问题!”傅田田甩了头,潇洒地走进了小区。 傅田田回到了家中,打开门,屋内亮着灯。 温医生今天休息,他一般都会选择在家看书。 傅田田放下包,想先倒杯水,发现壶中并没有水——她今天没有烧。 厨房里有没洗的碗筷,应该是婆婆叫来了保姆做了饭,但来不及打扫卫生便先回去了。 婆婆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挨饿,却从来没有心疼过媳妇洗碗会不会辛苦。 傅田田没管脏碗,从冰箱里取了支水,喝了一口,透心凉,她觉得酒都醒了大半。 放下水,她去敲了书房门。 “进。”温医生平静的声音响起。 傅田田推门走了进去,温医生坐在书桌前,鼻梁上戴着银边眼镜,整个人清冷又儒雅。 “有空聊一聊么?”傅田田问。 温医生抬起了头,“聊什么?” 傅田田直截了当:“离婚。” 温医生放下了书本,“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聊离婚?” 傅田田有些自嘲。 在温医生眼里,除了手术的事,其它都是小事。 连无端端三字他都用上了。 傅田田道:“因为我做够了保姆,也过够了保姆的生活。” 闻言,温医生微微地皱了下眉,清冷道:“能好好说话么?” “我哪句话说得不够好!” 傅田田突然提高了音量,她本来就不是小白兔,她愿意为老公成为贤妻良母,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你会说,你来说!” 温医生眼镜后的眸中明显地露出抹意外,他大概没想到向来有说有笑、大方得体的妻子,还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你喝了酒?”温医生闻到了酒味。 “喝了!”傅田田道,“但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医生没有跟她讨论醉没醉的事,“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定义成保姆?” 傅田田冷笑,“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在做,家务也是我在干!因为你的洁癖,我还要把每个角落擦得一干二净!” “不仅是家里的事,就是妈妈家一有事就会叫我过去!连上次你那个初恋同学去家里,她都把我叫回去做饭!这不是保姆是什么!” 温医生:“如果你不愿意做,可以请个钟点工做,我没有意见。” “你没意见,你妈也没意见么!” 傅田田忍不住吼道,“结婚后我就说了,要请钟点工,我要上班,我也有很多事要忙!结果你妈说我的工资都不够付钟点工的费用,不如辞职专门伺候你!” “我凭什么辞了职伺候你,我的事业难道就不是事业了么!” 温医生被傅田田的语气和称呼弄得皱了下眉,“你可以自己请,我的工资卡不是交给了你?”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傅田田的火气就更大,“工资卡被你妈给拿走了!她说我们小年轻不会过日子,让我把工资卡交给她保管!” “平时给你买礼物买衣服都是花的我自己的钱!我自己都舍不得买几千块的衣服,你的衬衣几千上万我眼都不眨就给买了,你有说过一声谢谢吗?” 见傅田田怒火中烧的模样,温医生看了下时间,清冷说道:“我马上有个视频会议,你的问题我们等下再谈。” 傅田田被噎住,“温璟礼,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是么?你根本不觉得我说的问题是问题!” 被唤到全名的温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对不起,我很忙,请你暂时先出去。” 说完,温医生开始和同事们在联系接视频。 傅田田忍着将他电脑砸个稀巴烂的冲动,到底走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她发了信息。 【田田,和温医生谈得怎样了?】 傅田田疲惫不堪,勉强地回了信息,【不怎样。】 看着屏幕上简单又无力的几个字,乔时念没有追问。 离婚本就不容易。 特别是傅田田自己都没有下定决心。 乔时念:【好好休息,有事别一个人抗着,我们一起想办法。】 傅田田:【好。】 …… 新房子虽说家电齐全,但还需要进行深度清扫以及补充各种日常生活等物品。 乔时念要去仁济药业那边跟进融资的相关事务,涂姐便派了家里的保姆替她添补,清扫方面则交给了家政公司。 另外d市那边,涂姐也帮她找到了可靠的朋友,会帮她暗中护着乔东嫣的安全。 乔时念谢过了涂姐,加了对方联系方式聊了下相关细节。 之后便是找袁宏志确认,以及通知乔乐嫣注意安全。 处理完手头的事,乔时念才去往许教授的仁济药业。 霍氏集团总裁办。 霍砚辞出了院,不过肩胛的伤还没有好全,精神也不是十分充沛,此时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周天成的汇报。 第207章中奖 “霍总,相关的事情已经按你指示安排好了。”周天成道。 霍砚辞微微点颌,表示知晓。 “你让我查的程小姐和白总监,她们之间没有经济往来。但程家牵线的那个订单确实有问题,我顺藤摸瓜查出了这些,你看看。” 周天成将个文件夹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打开,看到里边的资料,俊眉蹙紧。 “拿着这些,你去警局找一趟程婉欣,和她好好谈一谈。” “好的霍总。” …… 乔时念回到远征的办公室已是下午。 她刚坐下宋蔓就走了进来,“乔时念,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故意针对我?” 乔时念莫名,“宋小姐有被害妄想症?” 宋蔓哼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工作做,去仁济药业也要一个人去!” 原来为这事。 可宋蔓来远征上班不是为了莫修远么,还真打算工作? 宋蔓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她的脸蛋微红,“我才没那么肤浅,我就是来工作的,你不要瞧不起人!” 乔时念如实道,“你要是真有努力工作的想法,我还真不会瞧不起你,相反,对你还会有两分敬佩。” 宋蔓昂起了头,“既然如此,那你给我事做啊!” 乔时念倒也没有敷衍,交给了宋蔓一叠资料,让她进行数据分析,把她认为可行的项目先筛选出来。 宋蔓看着一大堆资料,有些愣住,“这么多?” “这并不多,”乔时念道,“你要想退缩现在便可以出去,我不会强求你。相信莫修远也没有打算你能做什么实事。” 宋蔓一听,将腰杆挺得更直,“谁说我要退缩,我现在就去看资料!” 说完,宋蔓抱着资料走了出去。 乔时念忙着仁济药业的计划书一直到了傍晚。 看看时间已近七点,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准备下班。 莫修远的来电响起。 那天和她看过檀园的房子,这两天也没见他人影。 现在主动找她,是不生气了? “莫总,有事?”乔时念公事公办的语气。 虽然傅田田说的莫修远喜欢她这个可能很小,但乔时念觉得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没事就不能找你?”莫修远问。 乔时念反问,“所以你没事?” 莫修远:“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还有事——” “乔时念,少在我面前拿乔!”莫修远打断了她,冷哼道:“我要是真想追你,你以为你能跑掉?” 乔时念:“……莫总,别开这种玩笑。” “你知道这是玩笑就好!”莫修远嫌弃道,“弄得我好像看得上你似的。收拾好东西,我下来找你!” “……” 莫修远的办公室跟投行不在同个楼层,但下来也不过两三分钟时间。 乔时念收好东西走出,却发现宋蔓还没有回去,在办公桌前查阅着那堆资料。 “宋小姐,你怎么还没下班?” 宋蔓抬起了头,脸上明显有疲倦和烦躁,“不用你管,我要把它们都看完!” “做事讲究的是质量不是数量,如果你没有明确的方向,勉强看完又有什么用?” 乔时念道,“下班吧,有空我教你。” 宋蔓仍有点不太情愿,她撅起嘴,“才不要你教,公司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比你厉害有经验的人多着呢!” “不识好人心!” 这时,莫修远走了过来,他冷眼看向宋蔓,“既然你不服她,那没必要跟她做事。找个闲职挂着,也省得一天天在她面前晃!” “修远哥哥,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 “你!”宋蔓的眼眶顿时就泛了红。 乔时念一看宋蔓这模样就容易想起曾经的自己,她忍不住道:“莫少,宋小姐毕竟是女孩,你别这么嘴毒。” “行,听你的!”莫修远瞬间化身忠犬模样,朝她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乔时念:“……” “你一天天的,不累么?”乔时念问。 莫修远的桃花眼泛出深情:“有你这么关心我,不累。” 明知道她在讽刺他,他还故意说这种暖昧的话,乔时念有点想踹他了。 打起来也讨不到便宜,乔时念没跟他闹,“不是要吃东西,走吧。” 说完,她走向电梯。 莫修远跟上了她,“哟,难得啊,居然没叫宋蔓一起,不当好人啦?” 乔时念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处的宋蔓,“我叫她,你还会做更多过分的事气她吧?” “不错啊乔时念,你终于开始了解我了!”莫修远夸道。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莫少,你能不能别总这样玩,宋蔓心里该有多难受?” 莫修远一听就皱了眉,“她心里难受跟我有什么关系。缠着我的女人那么多,我要是个个顾及她们的想法,我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可她跟其它女人明显不同,她又不是冲你的钱和地位,她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莫修远疑惑,“我拒绝的又不是你,你这么激动干嘛?” 乔时念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过于激动了。 没办法,一看到宋蔓她就容易代入前世的自己,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 “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身后突然响起了宋蔓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头,走来的宋蔓脸上露出了一抹她从来没见过的硬气。 “莫修远,是我爸妈和莫伯父一直跟我说,你以后会是我的老公,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闻言,莫修远无所谓地瞟了宋蔓一眼,“这可是我近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你赶紧通知双方家长,订婚作废。” “你!”宋蔓脸蛋气红,咬了咬牙,甩手上了电梯。 乔时念知道宋蔓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放弃莫修远,不过她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始了。 “你们男人是不是对于唾手可得的,都不稀罕?”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正形地说,“那也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你,不管是你看中我的钱还是我的人,我都稀罕。” “我不稀罕。” 剜了他一眼,乔时念走进了另一台电梯。 两人在远征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点完菜,乔时念的电话响起,她瞧了一眼,是个本市的座机。 接起后,传来对方礼貌的声音,“你好,请问是乔小姐吗?” “有事?”乔时念疑惑。 对方道,“恭喜你,中了我们饭店周年活动的一等奖!” 昨天和涂姐们她们去吃饭,服务生是说有周年抽奖活动,但乔时念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没想到,她竟中了一等奖? 对方继续告知,一等奖是双人熊猫基地两日游,不仅往返的机票、那边的门票住宿收他们负责,还赠送了一个特别的福利——可以和熊猫宝宝面对面接触。 乔时念原本想着普通的旅游就不去了,但一听到这个福利,顿时就有点心动。 “只是双人么,三个人可不可以?” “女士,这是规定。如果你想要增加朋友陪同,需要自己出部分费用。” “哪天出发?”乔时念问。 对方说:“初步是定在周五,您需要提供给我们证件号码,方便我们预定机票和酒店。” 算起来,她挺久没有出去旅游了,以前的时间都花在了霍砚辞身上,眼下有这机会,出去放松两天也不错。 “我先问问,晚点给你们回复。” 结束通话,乔时念给傅田田和涂姐都打了电话。 告诉她们这个消息,并邀请她们同去。 只可惜涂姐日理万机抽不出空,傅田田那天要值班也请不动假。 “你面前就坐着一个人不问,光问那些没空的人?”莫修远懒懒地开了口。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谢谢,不浪费你莫少的时间。” 莫修远邪肆道,“算不上浪费时间,正好那边有个项目不错,我们可以去考察考察。” 提到考察,乔时念不禁想起他拿青瓜宴捉弄霍砚辞,当时也打的“考察项目”的名义。 乔时念婉拒,“莫少,我手头有仁济药业的融资要忙,你还是带其它人去考察吧。”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莫修远不容易拒绝地道,“听我的,就这样决定了!” “……”乔时念。 和莫修远吃完饭,乔时念回到了酒店。 袁宏志那边已经找到了人接近乔乐嫣,涂姐的朋友也在会所留意着现场情况。 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乔时念还是难免会担心出什么差错。 好在几小时后,乔时念收到消息,乔乐嫣已经被袁宏志“英雄救美”带到了酒店。 得知乔乐嫣没事,她总算是放了心。 安心准备去冲澡,手机叮了一声。 【有时间么?】霍砚辞发来的。 看到信息,乔时念才想起霍砚辞住院一事。 这两天她各种忙,也没问霍砚辞出了院没。 反正都忘了,懒得管了。 这样想着,乔时念便装做没看到,去泡澡敷面膜。 约莫一个小时后,乔时念泡得香喷喷地出来。 正护着肤,却听到外边房门有锁体转动的响声。 想到前几天发生的危险,乔时念脸色一变,打算回头去取手机报警, “乔时念,你是不是在里边?”霍砚辞的声音传来。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又皱起了眉头,霍砚辞怎么会来酒店? 更过分的是,他怎么进来的她房间! 乔时念刚想去外边找霍砚辞问个清楚,却见他高大的身影直奔房间而来。 第208章打地铺 见到她,霍砚辞原本紧张的神色明显地缓和了几分。 “麻烦你们了,只是虚惊一场,我太太没事。”霍砚辞转头对身后的人道。 乔时念这才瞟到厅里还站着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到她没事,也纷纷松了口气。 其中一人还解释道,“太太,原本我们按规定是不能随便给人开门,但您先生突然联系不到您,非常着急,加上您前几天才发生过意外,所以我们不敢耽搁。” 乔时念点头表示理解。 酒店虽然有安保人员,但这毕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可能顾及得到每一起突发情况。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们确实也怕她再一次发生意外。 “没事了,你们出去吧。”乔时念道。 “好的,您早些休息。” 工作人员走后,乔时念瞟向了霍砚辞,“你也可以走了。” “你既然在酒店,怎么发你信息不回,打你电话也不接?”霍砚辞问道。 乔时念拿起手机瞟了一眼,这才发现上边有好几通霍砚辞的来电以及他发的消息。 “我去泡澡了啊,你打给我干什么,为什么还跑到了我房间?”乔时念拧眉问。 霍砚辞闻言打量起面前的乔时念,她穿着可爱的天蓝色睡衣,头上戴着个毛茸茸的发箍,脸蛋白里透红,整个人水灵灵俏生生。 莫名的,霍砚辞觉得喉咙有点干哑。 “你看什么呢,问你话!”乔时念警惕地看着他。 霍砚辞清咳了下,“我联系不到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遇到了意外,当然得过来看一下。” 此时霍砚辞的身上虽穿着西装,但应该是出来得比较匆忙,整体并不如平明精致,衬衣甚至有点褶皱。 乔时念,“你就不能往前台打个电话问一声?” 霍砚辞:“你觉得我没问?” 估计前台也往她房间打过电话,只怪卫生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压根就没听见。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乔时念拧眉。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我肩膀的伤过两天可以拆线了,奶奶说s省有个医院的祛疤技术国内闻名,她替我预约了医生,周五你陪我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你是没助理还是请不起人?” 周五她要去s省看熊猫宝宝,才没空……等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乔时念狐疑。 “知道什么?”霍砚辞面不改色地反问。 抽奖活动是饭店行为,霍砚辞不至于会知道。 乔时念没回他,直接道:“不好意思,我没空。” 对于她这个回答,霍砚辞也没有很意外。 他走到屋内的长沙发上坐下,从容地拿起她一床薄毯盖在腿上。 “你干什么?”乔时念皱眉问道。 霍砚辞:“你说了要照顾我至康复,我现在还没有好,请你继续履行诺言。” 乔时念呵了一声,“霍砚辞,你这是耍上无赖了?” 霍砚辞:“我这怎么是无赖,我的伤是为你受的,要照顾我也是你自己答应的。你对我不闻不问,我只能来这儿了。” “……”还真因为一个伤,赖上她了? 许是肠胃炎导致的,坐于沙发的霍砚辞神色并不如平时精神,眉眼间还透着几分憔悴。 俊眉略微蹙起,应该是肩胛的伤口还在泛疼。 当晚如果不是霍砚辞,她可能要遭不少罪,霍砚辞的伤确实是因她而受。 即便是看在霍奶奶的份上,乔时念都做不到报警赶人。 “你要留在酒店可以,但不能拿这个为理由,让我再陪你去弄什么祛疤手术。”乔时念道。 霍砚辞爽快答应,“行。” 爽快的速度让乔时念不踏实,她打开手机视频,“你再说一次,我把它录下来。” 出尔反尔的事霍砚辞不是没做过,留个证据避免他耍赖。 霍砚辞咬紧后槽牙,“乔时念,你对我就这么没信任度?” 乔时念:“没有。” “……” 最终,霍砚辞还是按照乔时念的要求对着视频保证了一次。 乔时念这才放心地收起手机。 “别睡沙发,”她从酒店的柜子里找出床被子,“沙发太小且硬,容易压到你肩胛的伤口。” 霍砚辞的眸中闪出了一抹亮度,乔时念这是在关心他? 乔时念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也没有做过关心他的举动了! 眼下,她竟然会因为担心他的伤口主动提出不让他睡沙发。 霍砚辞的心里顿时变得有些激动,但他还是按捺着雀跃,语气平常地道:“但你睡沙发也会不舒服,不如——” 一起睡床上。 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霍砚辞便看到乔时念将被子扔到了外边的会客厅,“你去外边打地铺。” “地上宽,也不会压到你的伤口。枕头我没用过,给你!”乔时念还“体贴”地从角落里扯出一个枕头扔到了被子上。 霍砚辞的话卡在喉中,脸色也由欣喜变成了失望。 “别担心,服务员天天打扫了,地上不脏,而且还垫着被子呢!” 见霍砚辞只坐着不说话,乔时念又道,“你要不想打地铺也行,你在对面的那个房间还没有退吧,睡去对面就好啦!” 乔时念就是故意的。 霍砚辞对衣食住行的要求都十分高。 在外边非五星酒店不住,衣服非高定不穿。 又怎么可能会屈尊打地铺呢! 反正她答应的是霍砚辞留在酒店,可没说是留在她房间。 果不其然,她说完后,霍砚辞抿了下薄唇,站起了身。 乔时念拍了拍手上的细灰,“要我帮你叫服务生来开门么?” 在乔时念略有点小得意的神情中,霍砚辞弯下腰,将被子捡到了房间内,“外边是地板,太硬,房间里有地毯,更适合打地铺。” 霍砚辞是不是疯了,他居然同意打地铺?! “霍砚辞,对面可是大套房,有舒适的大床,有舒服的被子,为了你身体着想,还是睡过去吧!”乔时念不死心地劝说。 霍砚辞铺开被子,波澜不惊地道:“你说的,地上更宽敞,不会压到我的伤口。” 乔时念:“……” 再宽你又能睡多大地方,还能舒服过床? 见霍砚辞一副就要留在这儿的模样,乔时念也失去了耐心。 她警示道:“你不睡出去可以!但如果你半夜敢趁我睡着睡到床上,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为我受的伤,马上滚出去!” 霍砚辞置若罔闻,拿过了方才沙发上的毯子,把枕头扔在了被子上,整个人也躺了下去。 乔时念微微一噎,没再管他,转身继续护肤美容。 霍砚辞躺在地上,眼睛一直望着乔时念。 她身形纤致,坐在化妆台边十分认真地涂涂抹抹,又用小仪器滚来滚去,令她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更加的粉嫩起来。 屋内有她的馨香,眼前有她的身影,虽然他目前的环境有些糟糕,可霍砚辞却诡异地有了种满足的感觉。 之前他从来没有发现,能这样闻着她的香味,这样看着她忙碌,是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以前这些他都伸手可得,如今,只能这样偷偷地看着她。 乔时念护好肤,又给手上涂了护手霜,方才走去床边。 沙发边的地毯上,霍砚辞已经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将灯光调小,爬上了床。 躺了会儿怎么也睡不着,乔时念索性拿ipad,刷起了周阳应参加的选秀节目。 节目目前已进入了全国总决赛的关键性时刻,周阳应的呼声越发的高,网上的弹幕也有很多关于他的夸赞。 说他颜值与实力并存,难得是眼神和气质都是那么干净清澈,简直是完美的白马王子。 乔时念也赞同这些评价,给那些称赞一一点了赞。 打算发布几条弹幕,乔时念却见霍砚辞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扭过头,“你要干嘛?” 方才不是睡着了么? 霍砚辞没说话,黑眸瞟向了她的屏幕。 上边的周阳应正在和选手们一起跳着舞,身材清健,窄腰长腿,底下观众发出阵阵尖叫。 虽然乔时念什么只是正常地观看视频,可被霍砚辞瞥到这一幕,她竟莫名有了种被抓包的心虚? 不过很快乔时念就反应了过来,有什么好心虚的,她看谁跟霍砚辞有什么关系? 于是乔时念把ipad暂停在周阳应跳舞的画面,同霍砚辞道:“你要不过来看,也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霍砚辞闻言竟还真起身走到了她床边。 不过他没有看ipad,而是低头看向了她,“这种奶油小生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地方多了,这腰这腿,这跳舞的帅气,你能比得过?”乔时念故意举着ipad,刺激着霍砚辞。 本以为霍砚辞会动怒抢走她的ipad扔掉,不许她再看,她也能以此为由把他赶出去。 结果霍砚辞完全没怒,一双幽深的黑眸依旧看着她,“乔时念,我比得过,你就会这样看我了?” 乔时念闻言一愣。 霍砚辞今天也没吃错药啊,反应怎么这么反常? 想象了一下冷酷严肃的霍砚辞穿着西装扭动舞姿的画面,乔时念赶紧甩了甩头。 太可怕了,她不敢想。 “不会,”乔时念直接道,“霍砚辞,我说过,别为我做这些没用的事,我不会因此感动。” 她的话说完,霍砚辞原本就幽深的黑眸越发的幽暗,他什么都没再多说,重新躺到了地铺上。 霍砚辞最近的忍耐力好似好了很多。 乔时念也没有管他,把视频刷完才睡觉。 第二天,乔时念醒来时发现屋内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 第209章矛盾 本以为霍砚辞走了,可等乔时念洗漱完出来,客厅里飘来了香味。 乔时念走出一看,霍砚辞竟在摆放着早餐。 上边不仅有点心、粥这些平常的食物,竟还有酸辣粉、米线和肉饼这类街边小吃。 “醒了?” 霍砚辞看到她,自如地招呼道,“酒店周边买的,你想吃清淡一点还是辣一点都有。” “酒店有自助早餐,品种也很多,你何必多此一举?”乔时念问。 霍砚辞神色如常地道:“你说过,街边小吃才是人间烟火味,你更喜欢。” 乔时念确实说过。 在霍砚辞偶尔回家吃饭的日子,她为了找话题,就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些。 霍砚辞明明没有认真听过,怎么会记得她提过这些话,还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没理会霍砚辞眸底隐隐的期待,乔时念坐到了餐桌边。 酸辣粉的味道非常正宗,又香又辣,酸味适中,乔时念吃得停不下来。 霍砚辞没有逞强尝试,只是喝着粥。 一人吃得火热朝天,一边吃得不动声色,两人虽没什么交流,但氛围算是融洽。 乔时念吃了半碗粉,又抓起了外酥里嫩的肉饼咬了一口,汁水冒出,她下意识用手去接了下。 而这时,她的电话响起。 乔时念满手的油,霍砚辞便主动替她取来了手机。 瞟了眼号码,是乔乐嫣。 擦干净手,乔时念走到了露台接听,“乔乐嫣,你没事吧?” “没事。”乔乐嫣说了下昨晚的经过。 “一开始我有点害怕,毕竟那几个都是真的地痞流氓,不过后来我发现中间有个你的人,他一直都护着我,没让我被别人占去便宜,我就放了心。” 地痞中还安排了自己人,这事怎么没有听涂姐朋友提起? 乔时念又问了些乔乐嫣细节问题,以及她回来的时间,方才结束通话。 回到厅里,霍砚辞已经吃完了粥,坐姿优雅,神色淡然。 “我记得以前你跟你表妹的关系不太好?”霍砚辞问。 以前确实不好,现在也一般。 这种问题,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讨论,并且打算赶他走了。 “你舅妈找过我。”霍砚辞轻描淡写地告知。 乔时念一愣,“她找你干什么?” 霍砚辞:“她说你表妹快要毕业了,希望我能安排她到霍氏集团总裁当个秘书。” 乔时念一听便知道舅妈在打什么主意。 “打扰到你很抱歉,我会和舅妈谈一下。” 话是这样说,要做通舅妈的工作何其难,而且舅舅和舅妈一直为她离婚的事生着气。 霍砚辞离开后,乔时念想了想,给乔乐嫣发了消息,说她回海城后,她陪她一起回趟家。 乔时念白天去了新房子那边,即使有涂姐的保姆帮忙,整理零七杂八的东西还是费了差不多一天时间。 吃了点东西,精疲力尽的她打算给傅田田打电话,结果拨过去却是关机。 傅田田确实关了机。 婆婆傍晚打了她的电话,问她为什么每个月准时给了她生活费,还要温医生的工资卡。 如果有什么大的开支,得提前告诉她。 傅田田一听,顿时就烦透了。 前晚温医生开完视频会议没回房间,两人自然也没有交谈。 昨天她没有和温医生说话,也没给他做饭。 没想到,温医生会告诉他妈,她要工资卡! 婆婆还在那边数落,傅田田听得不耐烦了,本想敷衍几句,结果不小心碰挂了电话。 挂都挂了,她也懒得再打过去挨训。 之后婆婆又打来电话,傅田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关了机。 估计婆婆会直接杀到家里,傅田田拿着包出去看电影了。 自从结婚,她就很少有什么娱乐活动。 除了和乔时念偶尔逛街聚一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绕着家庭转。 每天都做不完的琐事,守不完的规矩。 乔时念经常调侃她眼里只有老公,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他。 其实温医生的休息少得可怜,即便是休息,他也只喜欢安静,很少参与外边的活动。 云湖山庄那次,她央求了好久,温医生才答应过去。 傅田田挑了个喜剧片,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这些都是温医生不喜欢的,但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一个人。 “傅小姐?” 傅田田正打算走进电影院,脑后传来了个不确定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了陆辰南。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男男女女,个个打扮新潮时尚,听到陆辰南唤她,都将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陆先生好巧,你们也来看电影?”傅田田落落大方地道。 “对啊,我们包了场!美女姐姐要和我们一起看么!”陆辰南一朋友发出邀请。 傅田田扬了下手中的票,“不用了,我买好了票。” “没关系,美女姐姐喜欢哪部电影,我们再包一场就是!” “去去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陆辰南赶起了人。 他们嘻嘻哈哈地去了vip厅,陆辰南说,“他们人来疯,傅小姐别介意。” 傅田田笑了一笑,“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也赶紧过去吧,我这也差不多开场了。” 陆辰南没有反对。 傅田田走进了影厅,刚找到位置坐好,却见陆辰南也过来了。 “陆先生,你们不是包场了,怎么会来这呢?”傅田田奇怪。 “做为朋友,我怎么能让傅小姐一个人看电影。” 陆辰南笑着坐在她的旁边,“我正好也想找傅小姐聊下辞哥和嫂子的事,这不正好碰见,也省得打电话了不是。” 傅田田说,“既然是朋友,咱们的称呼也不用这么生疏,直接互称名字吧。” “行!” 陆辰南朝傅田田郑重地伸出手,“你好,傅田田,很高兴认识你。” 傅田田被逗乐,跟他握了下手,“我也是,陆辰南。” 喜剧电影果然让人心情愉悦,傅田田看得捧腹大笑,看完后脸上还挂有笑意。 陆辰南也被她的好心情影响,邀请道:“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楼下喝一杯?” 反正回去也是一地鸡毛,傅田田点了头,“好啊。要不要叫上你那帮朋友一起?” 陆辰南自如道,“等他们看完出来,我再知会他们。” 一楼的清吧虽不算很豪华,但胜在环境清雅,台上有歌手在轻声唱歌,灯光明明暗暗,氛围感不错。 傅田田端起杯,跟陆辰南碰了一下,“谢谢你陪我,乔时念忙这忙那,我没好打扰她。” “我最多的就是时间,你只要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陆辰南喝了口酒,问道:“田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精神都不太好的样子?” 傅田田摇了下头,“一些琐事。” 见状,陆辰南识趣没再多问,“那就多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之后陆辰南的朋友们到来,又一起喝了几杯。 看着不早的时间,傅田田提出告辞。 “我让司机送你。” 怕她拒绝,陆辰南解释道,“你一个女孩子,又这么晚了,让司机送安全些。” 傅田田点头道了谢。 送傅田田上了车,回到清吧的陆辰南被伙伴们打趣,“哟,这么舍不得怎么不亲自送呢!” “就是,说不定还能趁机拉拉小手什么的!” “都闭嘴!” 陆辰南严肃道,“她有老公的,你们别拿她开玩笑!” 伙伴们一听,神色各异。 见陆辰南难得严肃的神情,到底没再开玩笑。 傅田田回到家中,屋里开着灯。 她换了鞋子走进,发现自己的婆婆坐在了厅中。 一看到她,婆婆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你去了哪儿?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傅田田扔下自己的包,“出去看电影了。” “你居然放着家里的事情不管,我的电话也挂掉,跑去看电影?” “电话没电关机了,您有什么事?” 傅田田瞥了眼书房,里边亮着灯,显然温医生也回来了。 “你说我有什么事?你现在怎么回事,早上也不给璟礼做饭,家里乱成一团也不收拾,还有池子里的碗,都两天没洗了!” 面对婆婆的指责,傅田田没有吵的力气,她摁了下发胀的额头,“明天洗。” “你喝了酒?”温母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傅田田的头太疼了,索性在沙发上坐下,“喝了。” “跟什么人去喝的酒?刚我看有辆豪车送你回来的,那是谁?”温母质问。 傅田田有些反感,“有哪条规定我不能喝酒,又有什么规定,我要告诉你我的私事?您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 “你你!” 温母从来没有想过,向来温驯听话的媳妇会突然这种态度对自己,她气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我们家没有你这种媳妇!又不懂礼貌又没有教养!” “没有就没有!”傅田田也来了脾气,“你以为我很想做你家媳妇?” “田田!” 这时,温医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你怎么能和妈这样说话?” “呵,温医生出关啦?”傅田田冷笑道,“听到我说你妈就出来了,她刚指责我这么久你没听到啊?” 温医生皱了下眉头,“田田,注意下你的态度,妈毕竟是长辈。” “长辈怎么了?她像个长辈的样吗?” 傅田田站了起来,“在她眼里,有拿我当过儿媳妇吗?整天不是要求我这就是要求我那儿,动不动就说我没教养没家教!” 傅田田指着温医生,“你有教养你怎么连老婆都不知道维护?你有家教怎么凭由你妈训斥你老婆!” “傅田田,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居然敢指璟礼!” 温母怒了,直接冲来想甩傅田田耳光! 第210章嚣张 傅田田往后一退,躲过了温母的巴掌。 但是她绊到了脚边的垃圾桶,整个人摔坐到了梨木沙发上,后脑勺碰到了木头靠背。 傅田田疼得捂住了头。 “妈,别这样!”眼看母亲想动手,温医生连忙阻止。 “璟礼,你还护着她干什么!” 温母气得不行,“你看看她现在多嚣张,不管家里的事,大晚上的出去看电影喝酒,回来还顶撞我、对我出言不逊!不好好教训一顿,以后还不得踩你头上去!” 温医生道:“妈,您先回去,我和田田谈一下。” 温母从没被傅田田这样忤逆过,心里还有满肚子火气没出,可想到儿子明天还得上班,不能耽误休息,又生生地忍下。 她指着傅田田,“明天早上去家里,好好跟我说清楚今天的事!” 傅田田回了一声冷笑,她站了起来,“不用明天,就现在说清楚!你家儿媳妇我不稀罕当了,你儿子我也不伺候了!” “你!” 温母被她这反应弄得又是一噎,随即讥冷道:“说得好像是我们求着你进门似的!我们家璟礼条件这么好,想嫁他的从城东排到城西!让你嫁进来,那是你的福分!” “妈!”温医生再次制止了母亲,并搀扶着她出门,“很晚了,您得回去了,我送您下去。” “催什么催!你没看到她态度有多恶劣么……” 婆婆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傅田田的胸口堵着那股气却没有消失。 反而越涌越烈,羞耻,愤怒,崩溃,让她很想把家里的一切都摔碎毁灭! “嘭嘭嘭!”傅田田控制不住这个念头,将养在架子上的几排绿植全数推倒,掉在地上发出了响声。 温医生有洁癖,不能容忍家里有脏处,所以她无论浇水还是移动都特别小心,生怕让温医生看到不舒服。 可现在,她只想把每个地方都弄脏! 他有洁癖关她屁事,难受死他! 温医生一进屋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以及坐于沙发胸口不停起伏的傅田田。 她像是疲惫至极,身子瘫在沙发,眼神空洞。 温医生微皱了下眉,“傅田田,你到底在闹什么?为什么要和妈发生冲突?” “是我要和她发生冲突吗?”傅田田木木地转来了目光,“我一进屋她就各种训斥我,你听不见?” 温医生推了下鼻梁的眼镜,“妈已经答应给你工资卡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连妈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傅田田倍感可笑地看向了温医生,“你觉得我在稀罕你的工资卡?” 温医生:“你不是说要请钟点工,逛街也花的自己的钱?” 傅田田听言嘲弄地笑了一声,“温璟礼,你和你爸妈一样,都认为我高攀了你配不上你是么?所以你才会把我当成爱占小便宜的人,为了工资卡和你吵?” 温医生如实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突然要这样闹。” 这是好日子吗? 可能在温璟礼的心中是好日子吧。 毕竟他外形、家境、工作都十分优越,众人口中的男神。 就如婆婆说,想嫁他的人排长队,她能嫁他是福气。 傅田田只觉更累更疲惫,身心都累的那种。 想发的脾气刚发过了,傅田田没力气了,“温璟礼,明天正好是工作日,你抽个空,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温医生皱了下眉头,“你不接电话,又喝到半醉回来,把家里弄成这样,这些我都不会责备你。你明天去趟妈家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呵。 傅田田的唇边勾起了冷笑,不会责备,认错? 在他们眼里,整件事错的是她。 “温璟礼,你理解能力不太行,你没资格责备我,我也不可能认什么错,我说的是去办离婚手续。” 温医生的耐心有些告罄,他很不喜欢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平时都体贴大方的傅田田,这两天怎么不讲道理了? 昨天吵完了今天还吵。 “田田,胡搅蛮缠解决不了问题,除了工资卡,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来。” 傅田田看出了温医生的不耐,她累到冷笑都没力气了,“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明天到底能不能抽出空去离婚?” 温医生揉了下额头,“明天我有两台重要的手术,你——” “那就后天。” 不容温医生把话说完,傅田田强撑着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去往房间关上了房门。 乔时念接到傅田田的电话,得知这事时,简直快要气炸了。 “你婆婆不是高知分子么,我怎么觉得她比市井泼妇还不如!说话那么刻薄不说,居然还想动手打你!” 乔时念道:“赶紧离开这种家庭,她家的皇太子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明天你就把东西搬出来,反正我房子都弄好了,和我一起住!” 傅田田没什么精神地道,“不了,我爸妈有套房子,离医院也不算很远,正好租客到时间退租了,我住过去就行。” “已租出去两年了,你再回去不得再装修一下?” 乔时念不容拒绝地道,“先住我那儿过度段时间,等你房子装修好了再说!” 没力气多说了,傅田田点了头,“好。” “明天我来接你,咱们搬家!” …… 第二天很快到来,乔时念依旧叫了搬家公司处理自己酒店的行李。 专业人士干活就是快,整理打包,东西拿去新房子摆放归位,用了不到半天时间。 相比她的兴师动众,傅田田的东西就比较简单,她只提了一个行李箱和一个简便的小包。 乔时念打开后备箱,“田田,你这东西也少了些,平时让你买你不买,现在要离婚了,就花不到他的钱了。” “我本来就花过他的钱,”傅田田自嘲道,“除了婆婆固定给的伙食费,我所有的开支都用的自己的钱,包括给温医生添置了衣物,都是我的积蓄。” “过分!” 乔时念想到每次去商场,傅田田都是给温医生买东西,花的竟还是她自己的钱! 这也太过分了! “等离婚手续办好后,把给温医生买的东西都拿走,反正你婆婆看不上你买的东西,一件都不要留给他!” 傅田田倒是挺平静,“算了,只是离婚,不至于撕破脸皮到这程度。” 乔时念一想也是,只要傅田田能顺利离婚,几件破衣服算啥! “走,田田,我们去商场!你看中啥就买啥,我送你!” 看着如大款般的乔时念,傅田田被逗乐,“你这样会让我有种,你早就打我的主意,只等我离婚就包养我的感觉。” 乔时念承认:“对,我早就想让你离婚了。” 早离婚就能越早摆脱那家人,傅田田这一世也不用远走异国了。 将傅田田的东西送到住处,乔时念又稍稍转了一圈,揽着傅田田的肩膀,“走吧走吧,去商场,再添点家里常用的东西!” 盛情难却,傅田田没再推脱。 乔时念逛街的兴致很高,不仅买了碗碟餐具,各种小家电,还非给傅田田买了衣服鞋子,美其名曰送给她即将离婚的礼物。 两人逛了一下午,东西都让商场直接送去家里,饥肠辘辘的她们打算找个地方吃饭。 傅田田也是喜辣人士,商场边有一家味道非常正宗的川菜店,她们便走了过去。 火锅里香味扑鼻,光闻着便让人流口水。 服务生将她们带去了楼上,乔时念和傅田田商量着吃什么菜式。 “念念,那不是霍砚辞和白依依么?”傅田田忽地顿住脚,指向了不远处卡座的两人。 乔时念瞧了过去,还真是他们。 霍砚辞坐在一个两人桌前,身上穿着一袭西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点菜器。 白依依也是一袭职业套装,坐于霍砚辞的对面,神情是一惯的温婉。 许是傅田田问话的声音略有点大,坐在前边的两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时念,傅小姐,好巧,你们也来这吃饭么?” 白依依和以前一样温和地招呼。 “真晦气,”傅田田没有搭理白依依,对乔时念道,“我们换一家店去吃吧。” 乔时念忍着心头翻滚的恨意,“不用换,我们吃我们的。” “乔时念,”霍砚辞看到她,墨眸中带了一分少见的慌乱,“我过来只是想看看这儿的菜品。” “你过来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乔时念漠着脸和傅田田往前走。 霍砚辞闻言抿了下薄唇,“你们要吃什么记我账上即可。” “不用了霍总,一顿饭而已,我们买得起单。” 傅田田忍不住道,“我一直听念念说,霍总从来不喜欢吃重油辛辣的食物,没想到,也有破例的时候呢!”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说道:“我先过来的,没想到白依依会来。” “是啊时念,”白依依十分抱歉地道,“砚辞没有约我,是我听说他来了这儿,而我有事要找他才来的,你别生气。” 乔时念:“我生什么气,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是约了也不犯法。” 白依依像是有些尴尬,她同霍砚辞道,“砚辞,我有事情需要跟你单独说,你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回公司,或是换个地方谈,行么?” 第211章霍砚辞的转变 听到白依依的话,霍砚辞又看了眼一脸冷色的乔时念。 他没有回应白依依的话,但从座位中起了身。 霍砚辞一离座,白依依便也跟着站起。 “时念,傅小姐,失陪。” 白依依嘴里道着歉,眼底却分明闪过抹讥讽,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想到被害流产那天,白依依也露出过类似的神情,乔时念心中恨意腾出,手心也紧紧捏起。 傅田田看出了乔时念的恨怒,赶忙劝道:“别理她,她就是借着傅砚辞在这儿,想挑衅你。” “啊!” 傅田田话刚落音,乔时念抓起桌上一杯茶就朝白依依泼了过去! 白依依发出了一声惊叫。 瞬间,白依依的脸和头发上沾满了茶渍,褐色的茶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她的衣服上,水渍浸开,十分狼狈。 泼水的动静引来了周边几个食客的注意,已经走到前边的霍砚辞也回过了头。 “时念,你为什么要泼我!”白依依不敢置信又十分委屈地问。 乔时念放下杯子,冷道:“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想泼就泼了,还要什么理由?” 霍砚辞已走到了她们身边,白依依抬着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可怜楚楚地道:“砚辞……” “霍总,是白依依先挑衅的乔时念,你可别想怪责她!”傅田田出声警示道。 “傅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我连话都没有说……”白依依委屈不已。 见状,乔时念冷笑了声,扭头打算走人,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你想干什么!” 乔时念眉眼间全是冷意,“要替她主持公道?我就是故意的,我只恨这茶不是滚的,没能烫死她!” 霍砚辞幽深的眼眸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烫到手?” “……” 不止白依依愣住,乔时念也一整个愣住。 霍砚辞他脑子没问题吧,她刚刚泼了白依依一身茶水,他居然没有指责,还问她有没有烫手? 周边打量的目光越发多了,乔时念前段时间才上过热搜,怕被人认出来惹非议,她快速抽回了手。 “田田,我们走。” 说完,乔时念没理霍砚辞,和傅田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乔时念,我刚吓一跳,生怕霍砚辞会为了白依依责怪你!” 走出川菜馆,傅田田拍着胸口道,“没想到他会反过来关心你。你没看到白依依的表情有多难看,简直跟吃了屎差不多。” 乔时念没有出声,霍砚辞最近是有点反常。 以前连个前台冤枉她,他都会指责,眼下,她都当他面直接泼白依依了,霍砚辞竟没有主持公道。 由此可见,男人确实是贱骨头。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当回事,死心了他又表现出紧张。 “乔时念,你恨白依依我理解,但你这样泼她,不怕她拿着当作把柄大做文章?”傅田田问。 “白依依不就想装柔弱博同情,我成全她!再说,你不是提醒了我,有霍砚辞在,白依依为了维护善良宽容的形象做不了文章?” 傅田田:“……”她才知道,原来她方才的提醒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 停车场的某处,司机在驾驶室旁边等着,霍砚辞坐于后排,白依依坐副驾驶。 白依依用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整个人显得可怜又狼狈。 “以后不要再招惹乔时念。”霍砚辞冷声道。 白依依擦水渍的手一顿,眼眶顿红:“砚辞,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霍砚辞漠着俊脸,不答反问:“不是有事找我?” 听言,白依依忍着心头的涩意,说道:“砚辞,最近我爸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公司一直被人针对,白氏企业都快撑不住了,你能不能帮帮爸爸?” 霍砚辞冷道,“撑不住就不要撑了。上次我便说了,白叔年纪大了需要休息。” “砚辞,公司虽靠了你的帮衬,但也是我爸爸花了很多精力一步一步走到的现在,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白氏破产,看着我爸爸伤心吗?”白依依红着眼睛问。 霍砚辞的语气里没什么波澜,像是随口问,“确定会破产?” 白依依心里微微一惊,“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我在小题大做么?” “这次对付白家的不是一般的同行对手,他就专门针对白氏不放。” 白依依央求道,“砚辞,但凡我有办法都不会来求你。看在爸爸照顾你这么些年,一直拿你当半个儿子疼爱的份上,你帮帮我们好么?” 霍砚辞声音淡漠,“白叔对我的情分我已经还了,我不会再插手你家的事。” 白依依听言,眼泪顿时刷刷直落,“那我们之间的情分呢,也因为我做的一件错事就全部抹灭了吗?” 霍砚辞蹙了下眉,没有出声。 “砚辞,你就可以帮我查一查是谁在针对白家行么?爸爸最近分身乏术,我也没有能力查这些。” 白依依道,“即便是死,我们也得做个明白鬼。” “砚辞,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为白家生意方面的事来麻烦你了,当是帮我们最后一次,好么?” 霍砚辞没说同不同意,冷道:“下车。” 白依依缓缓地打开了车门,临走前,她看了眼霍砚辞,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白依依眼眶更红,脚步趔趄地离开。 …… 乔时念和傅田田吃得饱饱的,两人回到了住处。 打算查看一下今天的战利品,傅田田的手机响起,她瞧了眼号码,上边闪现着“老公”两字。 平时觉得有多开心,现在看着就有多么苦涩。 “怎么了,”乔时念问话时瞧见了号码,“不想接就别接,省得添堵。” 傅田田说,“应该是约明天办离婚手续的时间。” “那赶紧接!”乔时念催促。 傅田田划开了屏幕,并没有和以前一样雀跃叫老公,直接问:“明天几点有空?” 温医生在电话那端顿了下,“妈那边我已经劝过了,她不会再生气,你也不用过去妈妈家。” “我管她生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傅田田直接道,“户口本和身份证准备好,明天上午九点半,去把手续办了。” 温医生揉起了眉峰,“田田,你一定要闹下去吗?我很忙,每天的事情很多,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你可以停止么?” 傅田田冷笑,“我每天也很忙,也有很多事,我的休息时间也不够,所以,我没有空跟你闹,明天去离婚,我们之间到此结束!” 第212章臣服 傅田田说完,电话那端的温医生顿了一下。 “田田,我今天不用加班,你回来,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温医生很少这么有耐心,他总是很忙,和她说话总是简短简洁。 眼下,他能主动地提出要交谈,已是拿出了诚意。 傅田田没有马上出声。 乔时念和傅田田几年朋友,一看傅田田这样就知道她在犹豫! 乔时念毫不犹豫地拿过手机,冲那端的温医生道:“田田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回去!” 说完,她掐掉了通话。 “田田,你不能心软。”乔时念严肃道。 “想想你婆婆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想想温医生对你的视而不见,你难道还想回去伺候他们吗?” 傅田田摇头,“不想。” “这就对了!”乔时念道,“即使你还爱着温医生,不想和他离婚,那也得温医生和他父母都拿出态度来。” “你不能被温医生的一句话就回去!” 傅田田心里清楚,公公婆婆不可能会对她改变态度。 她拿他们当亲生父母看待,他们却永远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她捂不热他们的心。 温医生的眼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从不关心家里的事,更不会管她开心与否。 纵使没有倪曼瑶当导火索,他们的婚姻也维持不了很久。 离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傅田田给温医生发了信息:【有什么话明天民政局见面谈。】 乔时念顿感欣慰,又有些心疼。 “田田,虽说大家都习惯劝合不劝分,但我就是要劝你分。你相信我,远离他们,你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了!”傅田田伸手轻捏了下乔时念的脸,“我有时候觉得你成熟得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你哪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 乔时念反掐傅田田,“我早告诉你啦,我是重活一世的人,当然得变成熟!不过你说清楚,我的话哪里肉麻了!” 傅田田调侃,“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这难道不肉麻!” 乔时念羞愤,“肉麻死你!” 两人打打闹闹起来,傅田田心头的难受也消去了不少。 深夜,乔时念和傅田田闺蜜夜话后,打开了失宠一晚上的手机。 发现上边有霍砚辞的一个未接来电。 虽说川菜馆里霍砚辞对她算是维护,可乔时念依旧不想搭理他。 因着白依依的出现,她想到太多以前的不愉快,这些都是霍砚辞给她带来的。 她没法因为霍砚辞这一点小转变就对他改观。 关掉电话,乔时念趴在枕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乔时念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伸了个懒腰,她走到客厅,发现上边有傅田田准备的早餐以及一张便利贴。 【我去上班啦,早餐记得吃!】 傅田田不是今天去办离婚手续的吗,怎么去了医院上班? 乔时念立即给她打了电话。 傅田田告知,温医生一大早发了信息,说他接到了医院的紧急通知,要临时做一场手术。 温医生经手的手术越紧急的越复杂,没有十个八个小时出不来,所以今天肯定没空离了。 乔时念说,“温医生的职业非常值得尊重,但是他对你也确实不好。你可得答应我,别被他随便说几句就回去啊。” “答应答应,肯定答应!”傅田田道,“我先去忙啦!” 乔时念吃过早餐,也到达了远征集团。 宋蔓一见到她便跟进了办公室。 “你昨天怎么没有来上班?” “有事去忙了,”乔时念问,“你找我有事?” 宋蔓撇了下嘴,带着几分别扭地道,“你不是说教我分析数据。” 原来为这事。 作为宋清川的妹妹,宋蔓比起宋清川,简直就是傻白甜的存在。 宋清川深沉难测,任谁都看不出他的想法。 反观宋蔓,明明想向她求助服软,却非要逞强摆出一副不会臣服的样子。 “你不是觉得公司还有很多经验比我足的人,怎么不向人家请教?”乔时念有意问道。 宋蔓哼了一声,“我才不麻烦别人,就要来烦你!谁让你抢了我的修远哥哥!” “你真觉得是我抢的他?”乔时念问。 宋蔓当然知道乔时念没抢。 她的脸蛋有些恼红,“不是你劝我把心思放在工作,现在来请教你,你又不愿意了,难道只是逗我开心?” “好了,不逗你开心,我支持你。只要你戒掉恋爱脑,你会发现事业比男人靠谱多了。” 乔时念问,“我给你的资料看完了,有没有觉得适合投资的?” 宋蔓的脸蛋更红了一分,“我看不出来,我觉得都挺不错。” 毕竟计划书上全都是优点和自夸,她真看不出来有哪儿不好。 乔时念也没有笑话宋蔓,而是教了她一些简单的数据方面的分析技巧,还给她推荐了相关的书籍。 宋蔓学习的态度倒是比乔时念想象中要好,接受能力也不错。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宋蔓说要请乔时念去家有名的酒楼吃饭,当是感谢。 乔时念婉拒,“不用,你上次的几万块还在餐厅没吃完呢,我和大伙们一起吃就行。” 宋蔓以为乔时念怀疑她的经济实力。 “我的卡虽然还没有解冻,但我哥给我转了不少生活费,请你吃几顿好的完全没问题!” “宋小姐,你其实不用对我有愧疚感。” 乔时念了然地道,“那天在医院,即便你不推我,我也会摔倒会流产。” 宋蔓微微一愣。 她确实对乔时念有很深的愧疚感。 乔时念流产的事虽与她无关,可她一想到乔时念浑身是血的模样,就忍不住自责跟内疚。 乔时念一而再地信任她,还这样出言宽慰,宋蔓心里忽地产生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不怪修远哥哥喜欢她,乔时念身上确实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乔时念,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宋蔓娇蛮道,“你不准嫌弃我脾气不好!” “还是有点嫌弃的,毕竟我的脾气也不好。” 在宋蔓有点委屈的神情中,乔时念笑了一声,“不是要吃饭吧,走吧!” “这还差不多!” 宋蔓的脾气虽不怎么好,但品味还挺不错,她挑的餐厅味道也十分正宗。 两人吃着饭聊着工作的事,氛围倒也融洽。 快要吃完的时候,乔时念接到了一个电话—— 程婉欣说要见她,让她过去一趟警局。 「各位宝,本文从171章开始有改动,加了一些情节和伏笔(主要章节有171,179,185,205)。有耐心的宝可以回头重看一次,不想浪费时间的也没关系,大方向没有变,我也会在后续章节中提示大家,最后,感谢宝们的喜爱和支持~」 第213章更大的威胁 程婉欣突然提出要见她,乔时念很是意外。 毕竟上次在警局,程婉欣可是说恨透了她。 “宋蔓,你自己坐车回公司,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乔时念对宋蔓道。 宋蔓说,“事情紧急么,要不要我陪你?” 乔时念摇头,“不用。一些私人的事。” “对了,既然你拿我当朋友了,可以告诉我一件事么?”乔时念问。 宋蔓点头,“你说。” “当时你是怎么那么快知道我怀孕的消息?” 乔时念有些疑惑,她从医院确认怀孕回到酒店,中间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宋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提到这事,宋蔓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有人给我发了消息,说你去了医院妇产科。” “我将信将疑地派人去查,果然查到你去了医院,还验出了有孕三周。我又生气又害怕,就去酒店威胁你打掉孩子……” 说到后边,宋蔓变得心虚。 “虽然陈姐害你不是我的意思,但这中间确实有我的原因。我回去后发了不小的脾气,说了不少气话,陈姐也替我抱不平,只是我没想到她会直接向你下手。” 乔时念没计较这个,而是问道,“是什么人给你发的信息,有号码么?” 宋蔓点头,“号码是有,但是我打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接通了。” “你就没怀疑过给你发信息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乔时念问。 宋蔓说,“应该是哪个喜欢修远哥哥的女人在妇产科见到你,就把这消息通知了我。” “毕竟有许多女人都想接近修远哥哥,她们中还有人打电话给过我,想利用我把修远哥哥其它女人都赶走。” 乔时念有些无语,“除了你又没人误会我和莫修远的关系,即便别人知道我怀孕,该通知的人也不是你啊。” 宋蔓被问住。 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就是觉得所有人都知道莫修远和乔时念的关系。 乔时念看出了宋蔓所想,同时已在心里确定,是白依依在美发店听到了她和傅田田的聊天,然后通知的宋蔓。 袁宏志当天拍下了她和莫修远进酒店的照片,白依依肯定也看到了。 白依依想借由这点,再借宋蔓的手,不动声色地除掉她的孩子。 还有,会所那晚,她和莫修远被散布的偷情谣言,大概率也跟白依依脱不了干系。 不过,莫修远说散布者的ip在国外,难道国外有人在帮白依依? “你知道谁跟我发的信息?”宋蔓问道。 告诉宋蔓也没用,乔时念道,“不能确定。反正事情过去了,看在你现在挺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以前的行为了。” “算我错了,”宋蔓撇了撇嘴,“你不是有事要忙,还不赶紧去?” “行,我走了。”乔时念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乔时念到达了警局,在接见室里见到了程婉欣。 她虽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精神比起早些天已经憔悴了许多,眼里也没了之前的神气。 看到她,程婉欣的脸上顿时涌出了希冀,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程婉欣有些急切地道:“念念,你可算来了!” “特意让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乔时念问。 程婉欣说,“我妈浇花时不小心摔到了头,现在在医院,我想回去看她,可是我现在不能出去,你能不能帮忙撤诉,你要多少经济补偿,或是想让我替你办什么事都可以!” 乔时念冷呵,“程婉欣,你自己提出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么?就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听言,程婉欣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身子轻颤了下,随后央求道:“念念,我知道我错了!” “你原谅我这一次行不行,我保证以后绝不针对你,就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不需要跟班,也不需要一个听我话的人,你要只是说这些,我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乔时念作势要走。 “乔时念!” 程婉欣慌忙地叫住了她,“我也不想针对你和乔家,我是迫不得已……” “有什么迫不得已,白依依拿刀架你脖子上了?”乔时念冷问。 程婉欣只是摇头,“念念,你帮帮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程婉欣,我不可能帮你。” 乔时念道:“既然你选择跟白依依为伍,要么就有骨气到底,要么有事就去求她!我即便是软杮子,也不可能再任你随意拿捏!” 说完,乔时念真的失去了耐心,拉开椅子就走人。 “白依依她有我爸违规的证据!”程婉欣大声道。 乔时念转身看向了程婉欣。 程婉欣捂着脸,“我爸见别人做金融行业挣钱,跟朋友合计转了行,可是一直没什么起色,就听信谗言进行了违规的操作。” 程婉欣说,他们本以为没人会发现,可半年前白依依找到了她,并且出示了程父违规的证据。 白依依说,只要听她的,她就不会把那些证据往上交,而且还承诺,事成之后,她会帮程家牵线霍氏集团,到时不怕程家出不了头。 “你本来就恨我,听到白依依的条件,正中下怀,就决定和她合作了。”乔时念冷呵地替程婉欣说了余下的话。 程婉欣哭着说,“我如果不帮她,她就会把证据提交,程家就会彻底完蛋,再翻不了身!” “可你接近我舅妈,陷害m·q,也会让乔家玩完翻不了身!”乔时念冷声。 听言,程婉欣的脸上有了痛苦,“这件事我真不想做。” “我是讨厌你,恨不得把你踩在脚下,可是乔爷爷对我家的好,我还是记得的!白依依她一直向我施压,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听她的话!” “是真没办法,还是顺水推舟?” 乔时念直接戳破了程婉欣,“你嘴上说记得外公的好,心里却巴不得m·q早点破产吧?这样一来你还是千金大小姐,而我则会落魄到一无所有!” 程婉欣没有说话。 她确实藏有这个想法。 如果不是乔家比程家条件更好,她爸爸又怎么会让她这样低声下气巴结乔时念! “程婉欣,你之所以叫我过来,并不是单纯地因为你妈受了伤而想出去吧?”乔时念带着几分了然地问。 程婉欣恨她至此,上次还坚持不承认受白依依指使,眼下如果不是有了更大的威胁,程婉然定然不会将程家的事托盘而出。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话,程婉欣微微一惊,眼里浮出了惧色。 第214章小期待 “念念,你帮帮我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程婉欣的身子微微发抖,眼中的惧怕也多了几分,“念念,我不该背叛你,也不该叫人去绑你……你原谅我吧,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再不会这样了……” 看着程婉欣的反应,乔时念实在不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谁逼你来找我说这些?” 总不能是白依依,不然程婉欣也不会将她和白依依的关系托盘而出。 听言,程婉欣像是不想再瞒下去,哭着说道:“早两天霍砚辞派人来告诉我,如果我不说出事实,就会让我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才过了两天,我妈就出了意外……” “你是说,霍砚辞让你这样做的?”乔时念震惊。 程婉欣摇头,“他的人没有明确让我怎样做,但我知道,霍砚辞之所以要这样对我,都是为了你!” 程婉欣早发现霍砚辞对乔时念有了些不同。 但基于前几年的事,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这个事实。 上次霍砚辞说“喜欢乔时念才娶”的言论,她也只是半信半疑。 毕竟有谁喜欢人家还几年不冷不热,连结婚都不住一个房间的? 可直到她收到父亲的消息,说任凭他怎么找关系找人都无法捞出她。 而且,这次判决如果下来,她可能要把牢底坐穿,她才知道,霍砚辞是真的动怒了。 加上今天母亲的意外,程婉欣更加明白,霍砚辞为了替乔时念出气,会让她得到最惨的代价! 所以,她只能求乔时念,只有乔时念开口,霍砚辞才可能会放过她。 “念念,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一辈子呆在监狱,你帮我求求霍砚辞,让他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么……” 听到程婉欣的哀求,乔时念很是吃惊,霍砚辞竟然派人来找了程婉欣? 这么说来,霍砚辞是知道程婉欣听信于白依依了? 关于程婉欣和白依依的关系,霍砚辞之前不是让陆辰南查过一次,现在怎么会查第二次? “程婉欣,想让我帮你,除非你把白依依所做的事全部抖出来,并且指证她。”乔时念冷道。 程婉欣哭着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根本没有证据,我虽帮她做事,可我们联系的次数并不多!她基本上有重要的事情都不会自己的号码打给我,给我的银行卡也不是出自她的名下!” 乔时念微微皱了下眉,难怪上次陆辰南查不到程婉欣跟白依依之间的经济往来,原来白依依根本没有用自己的卡。 “你们联合起来给m?q找的那桩生意呢,就没有白依依的手笔,你没她把柄?”乔时念问。 程婉欣摇头,那桩生意确实是由程父经手找的,但对方嫌乔家的名气不够大,拒绝合作。后来她求助白依依,对方才算同意。” 他们原本是想在合同上制造一些漏洞让乔家落套,可没想到在签约前,被发现了合同上的漏洞,无奈之下,他们决定签下再找机会让乔家违约。 “所以你们就制造了这起税务事件,败坏乔家的形象,同时让对方有理由毁约,并让乔家付出天价的违约金!”乔时念冷呵。 程婉欣哭着道,“念念,我真是被迫的。现在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再没有任何瞒着你的事了,你可以帮我向霍砚辞说说情么?” 乔时念嗤了一声,“你犯下这么多错误,想动动嘴皮子就掀过去,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那晚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我指不定会受你们怎样的折磨!” “还有乔家,也差点被你们坑得伤筋动骨!”乔时念冷道,“你最好劝你爸爸主动自首违规行为的事,这样你们或许还能获得一个宽容的机会!” “这跟逼我们死有什么区别!”程婉欣哭吼,“家里的生意没了,以后我们还怎么过活!” 乔时念道:“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你们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想到后果。” “什么代价后果!”程婉欣的眼睛变得赤红,“乔时念,你少在这儿狐假虎威地说教我!” “要是没有霍砚辞,你以为你和乔家算什么东西!谁不知道,这两年你们的生意都是靠的霍砚辞的面子!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们只是运气不够你好而已!” 听着程婉欣这些刺耳的发言,乔时念没有动怒,她还笑了一笑,“即便我是运气好,那也是我的本事。你该反省,老天为什么不给你这份运气?” “你!” “程婉欣,以后别再找我,我不会再见你。” 说完,乔时念起身就走。 程婉欣在她身后吼道,“乔时念,你个贱人,你唆使霍砚辞对付我妈,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乔时念没有回头,“你如果有证据,只管报警抓我,相信警察不会放过每一个做恶的人。” “你少嚣张!我对付不了你,白依依她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程婉欣还在嘶吼,“你到时候肯定比我还惨一千倍一万倍!哈哈哈!” 有人进来警示程婉欣了,而乔时念没再停顿,直接走出了警局。 外边的阳光依旧明艳,可乔时念的心里有了一分莫名的悲凉感。 近十年的闺蜜情,到头来只是一场假像而已。 坐上车,乔时念想了想,拨通了霍砚辞的号码。 霍砚辞正和几位下属开着重要的会议,这是霍氏集团的重头项目,出不得半点差错。 他也要求会议上的所有人都将手机关了机。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就在大家都认真严肃地讨论着项目内容之时,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忽地响起。 听到这道从霍砚辞主席位方向传出的铃声,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特别是霍砚辞唇边勾起的孤度,以及眉眼里露出的笑意,众人又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向来严肃冷酷的boss,在开会这种严肃的场合,居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笑容?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罕! 霍砚辞没管众人的反应,他拿起了手机,迈开长腿走出了会议室。 而面对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周天成却是相当的淡定,内心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上次被扣掉的奖金,今天或许可以趁霍总心情好,争取加回来? 第215章伤口变伤痕 霍砚辞走到了外边,划开了屏幕,淡声问:“这个时间,找我有事?” 他的声音听上去虽与平时差不多,但仔细听能感受得到他话底的一抹愉悦。 乔时念如今主动打电话给他的次数要比见她一次还难,眼下能接到她的来电,霍砚辞的心情自然不错。 “你派人找过程婉欣了?”乔时念在电话那端问道。 霍砚辞不答反问,“你刚去见了她?” “是。”乔时念道,“她妈妈出了意外,是你的安排?” 霍砚辞回说,“我是个遵纪守法的生意人,我是派人跟她谈过,其它事与我无关。” 乔时念想想也觉得是,依霍砚辞的行事之风,他应该不屑于做出对程母下手的事。 没纠结这些问题,乔时念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程婉欣和白依依在合伙对付乔家?” “也是近几天。” 霍砚辞说着声音低沉了几度,“乔时念,你没有说错,程婉欣和白依依一直有所联系,之前是我误会了你。”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终于明白,那天医院,霍砚辞为什么会问周天成,酒店绑她的人跟白依依有无关联。 昨天在川菜馆,霍砚辞又为什么会在她泼了白依依后,一反常态地关心她,视白依依如无物。 原来,霍砚辞知道了白依依和程婉欣私底下的关系。 也知道白依依对她不怀好意。 “霍砚辞,说一句误会了我有用吗?” 乔时念冷笑地道,“因为程婉欣做的那些事,你是怎么责怪的我?” “说我无事生非,针对白依依、为难她!无论我怎么解释程婉欣的行为与我无关,你都不信。你觉得程婉欣是我的闺蜜,她所作所为都是我的主意!”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以前确实认为程婉欣做的事都是乔时念的主意。 毕竟她和乔时念同个鼻孔出气。 “霍砚辞,你觉得我对你态度不好,甚至比普通人还差,但你想过没有,以前的你对我又是什么态度?你信任过我吗,你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吗?” 乔时念的声音越发冷漠,“我以前纠缠你顶多就是给你送东西、给你发关心的信息,希望你能多回家!而你呢?” “不顾我意愿占我便宜,用蛮力压制我,甚至对我质问质疑,就你那些行为,还想我对你和颜悦色?” 听着乔时念这些冷冽的指责,霍砚辞依旧没有出声,心头那抹因为乔时念主动来电而起的欣喜,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打电话是告诉你,用不着你插手管我的事!我自己会把一切调查清楚,我也会让白依依得到她该有的惩罚!” 说完,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霍砚辞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而这时,周天成走到了外边,本来想征询一下霍砚辞,是不是有事要出去、要不要中止会议。 还想着霍总如果要和乔时念约会,他会立即安排车辆,再顺嘴提一下奖金的事。 结果,他一出来便看到霍总那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然。 周天成在心里暗暗叫苦,惨了,霍总这个电话接得不够顺利,别说奖金了,他不撞枪口都是运气好了。 内心正疯狂吐槽,见boss的视线瞟向了自己,周天成连忙垂下了眼眸,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霍总,会还开么?” “你们继续,稍后将讨论出的方案交给我。” 霍砚辞面无表情说完,走向了前边的电梯。 周天成默默叹气。 还以为霍总接到乔时念的电话是个好的开始,眼下看来也没好到哪儿去。 唉,他这个月奖金恢复无望了。 霍砚辞开车到了陆辰南的住处。 陆辰南换了身休闲运动装,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 见到他,陆辰南很是惊讶,“辞哥,你怎么会来?” 霍砚辞在他家的沙发上坐下,瞟了花孔雀一般的他,“去哪儿?” 陆辰南将头发往后梳了梳,让自己看上去运动活力又阳光帅气。 “田田说下周市里几个医院要进行一场排球混合赛,她们医院会打排球的不多,需要从外边找外援。这不,我正好有空,就打算过去凑个热闹!” 霍砚辞闻言俊眉微动了下,“田田?你和傅小姐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陆辰南嗨了一声,“一个称呼而已!田田说我们是朋友,没必要叫傅小姐陆先生那么生疏,就相互叫起了名字!” “你连人家的姓都省掉了?” “连名带姓地叫多生硬多生疏啊!” 陆辰南说着吐槽起了霍砚辞,“辞哥,你总直接叫嫂子名字,就不能叫得亲昵一些么?” 霍砚辞没说话,在叔爷爷组织的那次家宴上,面对亲戚的夸赞,他回话时便对乔时念用的“念念”。 可乔时念当时表面看上去没反对,暗地里却翻了个白眼,像是十分嫌弃。 之后他便不纠结称呼了。 反正乔时念对他也是直呼其名。 陆辰南看出了霍砚辞的想法,“辞哥,这有什么好傲娇的,怎样亲昵就怎样叫,嫂子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霍砚辞淡眸扫了他一眼,“用不着你教。” “是是是,辞哥第一厉害,我不敢班门弄斧。” 陆辰南揶揄完,奇怪问道,“辞哥,这个时间你不在集团日理万机、指点江山,怎么跑来我这儿啦,又在嫂子那儿碰壁啦?” 霍砚辞又扫了他一眼,还是将乔时念打电话一事简单地告知了陆辰南。 陆辰南震惊,“上次我查白依依和程婉欣没有经济往来,原来她根本就没用过自己的卡?” “辞哥,这白依依心思可真深啊,她这么针对嫂子都是为了你吗?” 霍砚辞的俊眉蹙起,没有出声。 “白依依都联合姓程的对乔家公司下手,你怎么还留着她在博舟啊,你不打算替嫂子出头么?”陆辰南不解问。 霍砚辞单指把玩着自己的钻石袖扣,俊脸上的神色不明。 见状,陆辰南没再追问,见辞哥的样子应该是有自己的盘算,他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什么。 最主要的是,他赶时间。 “辞哥,既然你都知道嫂子受了委屈,那你以后得多弥补。”陆辰南道,“你别怪嫂子不待见你,你之前实在是误会得她太多了。” “一个人被伤了心,又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抚慰,那伤口就会变成伤痕。哪怕你现在再给她送药,那些痕迹也很难消褪。” “好了,辞哥你自己想想,我现在得出门了,没空陪你了!” 陆辰南说完想走。 霍砚辞却也站起了身,“我和你一起去。” 陆辰南一听,马上拒绝,“辞哥,你去干什么?田田只邀请了我,我这要把你带过去,她万一生我气了怎么办!” 第216章不打无准备之仗 陆辰南不想让霍砚辞一起去,确实是担心傅田田生气。 但理由并不是他说的没被邀请。 而是他清楚,傅田田因为乔时念的事也不太待见辞哥。 他要是不通知就带过去,傅田田只怕会忍不住开怼。 即便傅田田能忍下不对辞哥横眉冷眼,就辞哥这种高冷的模样,往那儿一站跟座冰山似的,谁还能痛痛快快地打球呢? 所以,辞哥还是不去的好。 看到霍砚辞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陆辰南陪笑找出了个合理的理由。 “辞哥,田田打给我的时候,没说嫂子在那儿,你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要不还是回去工作吧,我看你这也挺忙的!” 霍砚辞斜了眼陆辰南,哪会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漠着脸起了身,先陆辰南一步走出了门外。 “辞哥放心,如果我看到了嫂子一定会通知你的!”陆辰南赶忙道。 霍砚辞没有理他,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心里难免有点愧疚。 辞哥特意来找他,是想获得一点安慰吧,他却连带辞哥一起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当陆辰南在医院看到傅田田和她同事们时,又觉得幸好辞哥没来,不然就是乙方与甲方爸爸见面的严肃场面了。 多扫兴。 “陆辰南,这边!”傅田田向他招手。 陆辰南帅气地走了过去。 傅田田向他介绍了医院的同事们,陆辰南十分自然地打了招呼。 训练时还需要对抗方,故而这次参加排球训练的不仅有医院的职工,还有职工的朋友,大家围作一团颇是热闹。 第一场训练大家只是分队练手感,确定下各人的水准,强度不算大。 陆辰南虽没有天天锻炼,但一周也会在自家健身房练上三两次,对比医院的许多职工,体能和反应能力都属佼佼者。 加上陆辰南出色的外形,很快就惹来了未婚女士们的青睐。 她们中比不了赛的甚至表示提议要组一支庞大啦啦队,为他们加油打气。 围堵陆辰南要微信的人实在有点多,陆辰南歉意又不失风趣地道,“抱歉各位,我没法给你们联系方式,怕回去交不了差。” 护士们一听,失望不已,“交不了差,你居然名草有主了?” “是啊,还以为田田特意给我们找了一个单身的帅哥过来呢!” “这也太可惜了,你为什么要那么早找另一半!” “你们够啦!”傅田田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无奈地制止了同事们。 “人家条件这么好,有另一半不是很正常么,你们别围着他,等下把这么优秀的主攻手给吓跑了,领导可饶不了你们!” 听言,要微信的人只能撇撇嘴,带着遗憾的神情离去。 “抱歉,同事们太热情了。” 傅田田向陆辰南道,“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不然我会提前告诉同事们。” 陆辰南露出了帅气的笑容,坦然告知:“我目前没有女朋友,只是对她们不感兴趣。但我没有看不起她们的意思,单纯地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 对于陆辰南的说法,傅田田表示理解。 陆辰南这种富家大少,平时追他的女生不会少,他疲于应对也属正常。 而且他不利用自身条件广撒网,这个做法也值得尊重。 “我叫你过来帮忙参加比赛,会不会浪费了你的时间?”傅田田想起来问。 陆辰南笑着说,“当然不会!你跟她们哪里相同。你除了是嫂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朋友啊,为了朋友,别说参加一场比赛,两肋插刀也义不容辞!” 提到这个,傅田田忍不住打趣道,“两肋插刀你估计不行,你见血就会晕。” 陆辰南被傅田田挑出了这个弱点,俊美的脸上顿时就有了抹红意,“我也不是每次都会晕,而且我战斗力挺强的,以一敌三完全没问题!” “嗯,我相信你!”傅田田郑重其事地点头。 看着傅田田这模样,陆辰南不禁失笑,心里的尴尬也消散了不少,他摸了下鼻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血就感觉头晕目眩,很多人都以为我装晕躲避危险。” 傅田田体贴宽慰,“没关系,晕血症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配合治疗,适合吃药就会有好转。” 陆辰南没有告诉傅田田,他这个毛病平时身边人都不敢提及,生怕踩到他痛脚,他也没有积极治疗过,因为他自己也觉得挺丢人。 眼下被傅田田宽慰,陆辰南也没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打了几小时球也累了吧,为了感谢你的帮忙,我请你吃饭!”傅田田提议道。 陆辰南欣然应允。 吃饭选在了傅田田喜欢的一家餐馆。 两人点完餐,陆辰南跟傅田田说了霍砚辞早两天肠胃炎一事。 “辞哥的肠胃从小就不好,碰不了任何刺激性的食物,也不知道怎么就吃了辛辣的东西,在医院吊了两天的水,有点可怜。” 傅田田道,“也不见得吧,我和乔时念之前不就在川菜馆碰到了他,他还和白依依坐在一张桌子上点餐呢。” 陆辰南闻言相当惊讶,“川菜馆?和白依依?” 傅田田点头,“乔时念和白依依还发生了冲突。” 虽然后来他们都走了,霍砚辞也算是向着乔时念,但他出现在川菜馆是事实。 陆辰南道,“这不可能,辞哥他从不碰川菜,跟白依依过去就更不可能了!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辞哥分明知道了白依依和程婉欣的把戏,又怎么会陪她再去吃饭! 等等, “你说的是川菜?”陆辰南确认地问傅田田。 “是。”傅田田肯定。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陆辰南兴奋。 傅田田被陆辰南的反应弄得十分疑惑,“怎么回事?” “辞哥肯定准备带嫂子去川省看熊猫宝宝,为了知道川菜有哪些好吃的,他才提前去那儿体验和了解一下!” 一定是这样的,辞哥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他想给嫂子一个完美的旅游体验,吃喝玩乐都想给她安排好! 提到熊猫宝宝,傅田田感觉耳熟,“这么巧么,早两天乔时念中了饭店的一等奖,说可以去熊猫基地两日游。” 陆辰南一听,眼睛更亮了,“饭店!那天你们穿古装发朋友圈的那个饭店?” 傅田田点头,“对。” 陆辰南顿时想到当天病房里,霍砚辞抢了他的手机,在看完朋友圈后,整个人仿佛有了主意。 原来辞哥果真有了安排! 「关于朋友圈和中奖相关内容在205和207章」 第217章追她不如追你 看着陆辰南的反应,傅田田也猜到了什么。 “那天饭店的中奖活动是霍砚辞的安排,乔时念中奖也是他的手笔?”傅田田问。 陆辰南点头称是,“田田,辞哥真的很有诚意追回嫂子,你别将这事告诉嫂子行么?” 傅田田当然清楚,如果乔时念知道这是霍砚辞的安排,十有八九不会去了。 “可霍砚辞他怎么跟乔时念去?”傅田田道,“中奖是双人游,乔时念问了我和涂姐,我们都没空后,她就找了另一个人。” “谁?”陆辰南问。 傅田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桌上装茶的瓷白小杯示意陆辰南,“先喝茶。” 陆辰南依言与傅田田碰了下,随便虽了一口,催道:“田田,别卖关子了,嫂子约了谁,你快告诉我,我可要急死了!” 傅田田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道:“莫修远。” “叭!” 陆辰南的杯子掉在了桌上,发出了响声,而他整个人呆住。 “莫修远?!”陆辰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嫂子她怎么可能会找莫修远陪她去!” 这要是被辞哥知道可是要完蛋了! 他和莫修远本来就不和,前段时间莫修远还和乔时念传出了那样的绯闻,辞哥甚至一度认为孩子是莫修远的。 眼下,如果知道乔时念选择和莫修远去熊猫基地,辞哥还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嫂子跟莫修远两人的关系真好到了这种程度?连出去旅游都会找他作陪?”陆辰南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傅田田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田田,你一定清楚,你就实话告诉我,嫂子心里是不是真没有辞哥了?”陆辰南问。 “我真不太清楚,”傅田田爱莫能助的神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乔时念即便心里还有霍砚辞,那也不多了。” 陆辰南知道傅田田没说错。 他几次为辞哥的事求助乔时念,她都直接拒绝。 想想以前,乔时念对于辞哥那可是爱到了骨子里。 若知道辞哥喝酒买醉,都不用他求助,听到风声自己就会赶过去,哪舍得冷眼置之不理啊。 唉,陆辰南在心中叹了口气。 之前就劝辞哥不要高冷,要正视自己的内心,现在好了,把老婆给气跑了。 现在想让乔时念回头多难啊! 不仅她本身态度坚决,她身边还有莫修远以及一直等着她的那个男人在蠢蠢欲动,辞哥就更难了。 “不行,我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辞哥!”陆辰南说着就想打电话。 傅田田出了声,“陆辰南,你不是让我别把中奖告诉乔时念?” 陆辰南疑惑点头。 傅田田道:“作为交换,你也不能把这个事告诉霍砚辞。” 陆辰南犹豫,“可辞哥要是知道我瞒着他,会很生气。” “乔时念知道我不告诉她事实,也会生气。” 傅田田道,“你觉得于霍砚辞而言,是宁愿乔时念取消这次活动,还是会选择和莫修远一同去?” 陆辰南想了一下,辞哥费这么大的力,做了这么多准备,当然不会想浪费。 至于莫修远,相信到时候辞哥有办法把他甩掉! “行!”陆辰南收起了手机,“就不告诉辞哥。其实让他看看嫂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被刺激一下也挺好的,这样辞哥能更明白自己的内心!” 傅田田倒没想什么霍砚辞更明白自己内心的事。 以前霍砚辞当着乔时念的面抱走受伤的白依依,还为了白依依各种忽视乔时念,如今,也得让霍砚辞自己亲历一下这种感受! 当然,傅田田没把这话告诉陆辰南。 给他添上茶,傅田田举起了茶杯,“来,为咱们的共同隐瞒干杯。” “干杯!” …… 乔时念回到远征集团不久,莫修远打电话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中午跟宋蔓去吃了饭?” 办公桌前,莫修远像个闲散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长腿搭于办公桌上,吊儿郎当地问。 乔时念回说:“去了,有问题?” “你该不会给她传授什么纠缠男人的经验吧?”莫修远没正形地问。 知道莫修远在拐弯嘲笑她曾纠缠霍砚辞的事。 乔时念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莫少,自恋是种病,你得空的时候还是去治治吧。人家宋蔓现在只想搞事业,不会再费心思缠你。” 莫修远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开心,“她要真能想通,我一定会给你多些分红,以表感激。” 乔时念懒得理他,“你把我叫上来就为问这事?你要这样关心宋蔓,那我可劝你对她态度好一点了,不然被她发现你其实也就这样,你可就追不到她了。” “埋汰谁呢!” 莫修远不悦地瞟了她一眼,随后半正经不正经地道:“我追她不如追你,毕竟你的颜值和个性还能勉强入我的眼。” “……”乔时念,“谢谢莫少看得起,但不必了,我承受不起。” 莫修远又瞟了她一眼,到底没跟她往下贫,告知道:“明天去s省的机票我替你升到了头等舱,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乔时念:?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替我升舱,我同意和你一起去了?” 更过分的是,还要她自己出钱。 人家饭店的行程里都包括了机票好么! 莫修远理所当然,“我从不坐经济舱,你要配合我讨论工作,当然得升舱。至于其它,上回吃饭时就说了,这是命令。” 乔时念漠下了脸,“我不同意。” “那我大方一点,免费替你升舱,你总没得话可说了吧?” “有话可说!”乔时念来脾气了,“莫少,我是去玩,不是陪你去考察项目的,你自己去找别人!” 像是被她的情绪给惊了下,莫修远勉为其难地退了一步,“这样,我先陪你去看熊猫,等你玩尽兴了,我们再去考察项目,这总行了吧?” “乔时念,劝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能抽出两天可不容易。”莫修远又警示道。 “不必浪费你莫少的时间,”乔时念忍不住怼道,“毕竟你的时间是真宝贵,平时不是搂着女人在酒吧就是带着美女在会所,去m国约个辣妹一呆就是几天。” 闻言,莫修远没恼,他的桃花眼里还浮出了抹兴味,将长腿放下,莫修远整个人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第218章考虑下一段感情 “乔时念,你这是在拐着弯地告诉我,我平时跟别的女人走得太近了,你心里不舒坦了?” 瞥了眼面前莫修远妖孽般的脸,乔时念呵道:“我在直接告诉你,我嫌弃你作陪,有这时间你不如自己去找点乐子!” 莫修远被乔时念的话弄得一噎,他重新坐到了老板椅中,搭起了长腿。 “乔时念,少啰嗦了,明天我会让司机开车去接你一起出发。有关项目的资料也会有人发到你的邮箱,你提前看一下做个准备。”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他既执意要让她一起考察项目,她推脱不了,跟他再争辩也是浪费时间。 “项目的资料我会看,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考察,但你没必要明天出发,过两天再过去,我们到时在s省会面就好。” “不行!”莫修远哼了一声,“宋蔓还没跟双方家长提出解除订婚,可见还没死心!你出去旅游我都不跟着,哪维持得住痴情人设?” 莫修远说完也不管乔时念的想法,“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你下去工作吧!” 乔时念:“……” 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时,乔时念看到了宋蔓,她正拿着一叠资料等着她。 知道她从莫修远的办公室下来,宋蔓的脸上没有露出以前那种愤怨不甘的神情,但眼里还是涌出一抹失落。 毕竟是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不可能说一句不喜欢了就能马上放弃。 “宋蔓,明天我和莫修远要去一趟s省几天,你要不要一起?”乔时念邀请道。 反正为了工作,莫修远没说不能带助理,说不定宋蔓一同去还能让莫修远发现点她的不同呢。 宋蔓听言眼睛一亮,可下一瞬,她想到了什么,神色又黯然下来,“不去了,免得修远哥哥觉得我在故意破坏你们的事。” 乔时念再次解释,“我跟莫修远之间真没有所谓的感情,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些误会。” 宋蔓没说信不信,她将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声音低落了几分。 “但修远哥哥对你确实是不同的,这些年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可他从没有对谁这样上心过。” “你在檀园的房子,是他让人特意准备的,他还为了你的事跟霍砚辞斗,被莫伯父骂了也不怕。” 之前傅田田也说了,莫修远对她的种种行为称得上是示好了。 难道,莫修远对她真有不同的感情? 乔时念想了想莫修远对她的举动,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莫修远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哪可能对她一个二婚女感兴趣,而且她还是霍砚辞的前妻。 无论出于哪个层面,莫修远都不会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 她要是自作多情,还不知道会被莫修远怎么嘲笑呢。 这些事说出来宋蔓也不会信,乔时念便没有再多解释,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 忙到晚上近八点,乔时念才下班回家。 在她等好车准备进去公寓时,乔时念看到了不远处的傅田田。 此时,她正从陆辰南的车上下来。 而陆辰南也从驾驶位下来,跟傅田田挥手道别。 看他们相处的状态,好似挺熟络。 等陆辰南开车走后,乔时念走向了傅田田,“田田。” “念念,你也刚回来?” 傅田田自如地跟她招呼,精神和心情都挺不错的样子。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和陆辰南在一起呢?” 傅田田将医院要进行运动比赛的事情告诉了乔时念,也提了和陆辰南去吃了晚饭的事。 乔时念点了点头,笑着问道:“田田,我看陆辰南对你挺有好感,你们相处得不错,要不要考虑离婚后发展第二春?” 傅田田摇头,“没有考虑。陆辰南对我也称不上是好感,估计是之前没怎么接触过我这种类型的女人,觉得有些新鲜。” “哇,你居然看出了陆辰南对你的意思?”乔时念惊讶。 傅田田给了她一个白眼,“也就今天察觉的。他对我那些年轻的同事们都十分客气避嫌,对我却和颜悦色十分迁就,这中间虽有你的缘由,但多少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不一样。” “这样不是正好,陆辰南的家境可比温医生家好多了!” 乔时念跃跃欲试地道,“你赶紧甩了温医生,和陆辰南相处试试,让温医生和你公公婆婆知道你能找到比他们更好的家庭!” 傅田田又瞪了下乔时念,“你在说笑吧,连温医生那种家庭都觉得我高攀了他们,我还妄想以二婚的身份进入陆家?我不是十八岁,可不会做这种灰姑娘嫁进豪门的梦。” 乔时念不赞同,“田田,你干嘛要妄自菲薄,你哪里差了!你配任何人都绰绰有余!你要是觉得陆辰南不错,干嘛要管他的家境!” 傅田田听言笑出了声,她揽上了乔时念的肩膀,边和她往里走边道,“乔时念同志,我这还没有离婚呢,你就已经开始帮我物色下一任男朋友了?” “再说我对陆辰南也没有其它感觉,就觉得他人挺好挺随和的,适合做朋友,至于其它,我没有考虑过。” 乔时念想到网上的段子,当你把一个人归类为好人时,基本就代表对他没有暧昧的想法。 “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温医生呗!” 乔时念有些为陆辰南抱不平,“陆辰南的长相虽不是温医生那种清冷禁欲系的,可人家也是个俊美的奶狼狗好吧。你对他的评论居然是人好随和!” 傅田田再次失笑,“乔时念,陆辰南对我顶多就是一点兴趣而已,说不定再相处几次他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你别弄得好像我现在就要做出选择一样行么!” 这话也没有毛病。 傅田田现在婚都没有离,要说发展感情确实为时过早。 乔时念:“我只是不想让你还对温医生抱有希望!” 闻言,傅田田的眸中掠过一抹刺痛,但很快便将之掩饰住了。 她还轻快地问起另件事,“你不是说明天要去s省,确定下来了么,是不是和莫修远一起去?” 恰好电梯到了,乔时念边和傅田田走进,边道:“莫修远非让我和他一起在那边考察项目,我推不掉。” 傅田田一点都不意外,她揶揄道:“乔时念,你才是真可以考虑下段感情的问题了,我觉得这个莫修远挺不错!” 「祝宝子们除夕快乐~」 第219章温医生的求助 办公室里宋蔓才提到她和莫修远,眼下又被傅田田打趣,乔时念有点心累,“打住,我和莫修远就适合做纯洁的战友,其它关系就算了。” “乔时念,你该不会还忘不掉霍砚辞吧?”傅田田问。 乔时念直接赏了傅田田一个白眼,“谢谢,我不吃回头草。” 两人说笑间上楼进了房间。 刚坐下不久,傅田田的手机微信响了,她点开看了下,竟是温医生发过来的。 【我明天要去b市参加研讨会,为期一周,我的东西平时都是你归整的,能不能回来帮我整理一下?】 乔时念自然也瞧见了。 “出个差还要你帮他回去整理行李,当你是老妈子了!”乔时念愤愤不平地道,“田田,别理他!” 傅田田的神情明显低落了一分,她收起了手机,“嗯,不理。” “他要出去一周,那你们离婚的事岂不是又要往后拖延了?”乔时念道,“你这个婚不会比我还要难离掉吧!” 傅田田没有答她,而是问道:“要不要喝水?我去倒。”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没放下温医生,时间越拖得久,她想离婚的决心只会越弱。 但乔时念没再劝说,如果傅田田真舍不得,即便勉强离了婚,她也照样会想着温医生。 这种事,得看傅田田自己的意愿。 晚上,乔时念去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箱了,傅田田也回了房间。 今天忙了一天,又打了那么久的球,她感觉有些累了。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时,手机响起了温医生的专属铃声。 傅田田和以前一样,在第一秒就将之接起,生怕温医生多等。 待她意识过来时,电话已经接通,那端传来了温医生的声音,“田田?” 温医生的音色清洌干净,傅田田每次听了都感觉心跳在加速,眼下她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什么事?”傅田田问。 温医生道,“我在整理出差的用品,但不知道干净的袜子和内裤放在了哪儿。” 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傅田田在做,温医生的贴身衣物也是由她手洗。 每天温医生出门要穿的衣服傅田田都会搭配好放在固定地方,这样温医生洗漱完便可以直接换上,既不用找,也不用考虑穿什么。 但也导致了温医生对家里所有东西都不知道位置。 傅田田道,“衣帽间的第一排柜子,底下有两层抽屉,一层是你的内裤,另一层是袜子。” “我的领带也找不到,研讨会上要求着装,需要用到领带。”温医生又道。 傅田田告知了领带放置的位置,温医生依言找到,但面对柜子里那满满当当的领带,他又头疼了,“我要搭配哪一条?” “你打算穿哪一件衬衣?”傅田田问。 温医生摇头,“我不知道该穿哪一件。田田,你可以回来么?” 傅田田没有出声。 “我那晚在忙着做研究报告,妈在客厅看电视,我就戴了耳机,我不知道你回家了,后来你们吵起来我才听到动静。” 温医生道,“田田,我当时可能表达得不够准确,我没有为你关机和出去看电影而有责怪你的意思,让你去妈妈家也是想让这件事平息下来。” “你回来想请钟点工或是保姆都可以,我没有意见,你可以直接绑定我的卡,有什么支出自行支配,这样也不用管妈妈的意思。” 温医生除了在工作上,平时很少会说这么多话,能向她解释这么多,还是第一次。 但傅田田依旧没有出声。 “田田,我没有拿你当保姆,只是你每天都很乐观开朗,我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多不满。” 温医生又说道,“我工作很忙,没有留意过家里的事。你要不喜欢过去妈那儿帮忙,我会让她以后尽量不叫你。” 傅田田对温医生属于一见钟情,他的颜值、他工作的模样,都让傅田田打心眼地喜欢。 所以傅田田才会在这两年婚姻里承担起家里的所有事。 哪怕温医生很少有时间陪她、很少会关心她,哪怕公婆对她不够满意。 可她只要看见温医生穿着白大褂清冷禁欲让人可望不可及的模样,又觉得这样谪仙般的人物,她能与之结婚实属难得,她忍一忍还能坚持下去。 “倪曼瑶呢,她是你的初恋,又特意为了你调到了和你同一个医院,你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傅田田问道。 温医生解释说,“我们就是大学时期谈过半年,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和她早不是以前的我们,我也没有心思去猜她的想法。我们目前就是同事。” “那你还吃她点的汉堡,又把我做的东西给她吃!”傅田田提高了音量。 温医生听言稍愣了下,告知傅田田,他当时很饿,倪曼瑶说带了亲手做的改良版健康汉堡,顺便吃了两口。 温医生说:“你送来饭的时候,我还有手术要忙,倪医生想吃,而你说只带了一份,我想着给她吃就好,省得你下回再给她做。” 温医生向来不说谎,他这样说就代表他确实是这样想。 而且他称呼倪曼瑶为“倪医生”,并没有暧昧之处。 本来还有满肚子火气的傅田田在听到这些后,瞬间便消掉了一半。 “我目前不会回去,”傅田田道,“你出差一周的时间,我们彼此都考虑清楚,这段婚姻还要不要坚持。” “田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温医生告知说,“我也不觉得我们到了要离婚的程度。” 傅田田很清楚,温医生没想过离婚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他很怕麻烦,他的精力在工作上,不想为这些生活的琐事浪费时间。 以前她理解温医生,也甘愿当付出的那方。 可现在,傅田田有些犹豫了。 单方面的付出真的很累。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也得不到任何理解,只让她感觉自己很傻很没必要。 “你就当我需要考虑吧,”傅田田道,“我会把你的日常用品和衣服的位置都发给你,别再为这些事打给我了。” 说完,不容温医生再说话,傅田田挂了电话。 「宝们,新春快乐呀~」 第220章动摇 隔天,乔时念听闻了温医生打电话一事。 她也知道傅田田的决心更为动摇了。 “田田,你如果真的搬回去,你就得继续忍受你公婆的轻视,还得继续过着这种憋屈的日子。” 乔时念还是忍不住劝道,“除非温医生和你公婆都做出改变,拿你当一家人对待,否则生活中的琐事只会磨灭掉你所有的激情,你会变得抑郁暴躁,觉得生活没有希望和盼头。” “还有,温医生和倪曼瑶虽没有暧昧关系,但她能调到温医生的医院,绝不是偶然。” 这些傅田田都懂。 但是她内心还是没法将温医生剔除。 “等他出差回来再谈吧,这一周我自己再好好想想。” “那你这几天可千万别因为冲动而回家,也不许主动跟温医生联系。”乔时念道。 傅田田点头,“我知道。” 最怕的就是什么都明白,却还是不想抽身。 乔时念换了话题,“你真不请两天假,和我一起去s省?我的免费名额还没用掉呢。” 傅田田婉拒,“不了,我要值班,而且最近是升职的关键期,我不能把机会让给别人。” 工作确实很重要,前世傅田田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这一世希望傅田田能得偿所愿。 “那你加油!”乔时念给她加油鼓劲。 傅田田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你也加油。” …… 机票订在了上午,乔时念准备妥当之时,莫修远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出发来接她。 乔时念告之地址后,挂上了电话。 拿上小行李箱,乔时念下了楼。 莫修远很快到达了楼下。 他今天的着穿相较休闲,没有像平时那般高调张扬。 里边是件普通的白色t恤,外边是黑色休闲外套,加上牛仔裤和板鞋,倒是显得年轻不少,去大学里还能混个大学生当当。 一看到她,莫修远便玩味道,“乔时念,你故意的吧,打听到我的穿着,特意和我穿成了情侣装?” 乔时念低头看了眼自己,为了方便游玩,她确实也是t恤牛仔裤的休闲打扮,除了外套选的是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和莫修远这一身倒真还成了“情侣装”。 “你要暗恋我就直说,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莫修远又道。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莫少,别太自恋。如果恰好撞衫就是暗恋,那大街上暗恋你的都数不胜数了。” 莫修远:“别人我不管,但今天你明知道要和我出去,还和我穿成一样,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 “……”乔时念懒得跟他斗嘴,将行李箱交给司机放到了后备箱。 路上,莫修远和乔时念说了下她关心的正事。 宋清川介入白家的那几笔订单,白家无力招架,索性将之放弃。 不过这次白家的亏损虽不少,同行却没有对白氏企业落井下石,毕竟大家都知道它背靠着霍氏集团,之前一个利润不错的项目,是由霍氏集团找人拍下送给的白家。 所以目前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与霍氏集团作对。 乔时念知道白依依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斗垮,她让宋清川出手也是想给白家添堵,并不认为单凭这事就会让之破产。 袁宏志在d城“英雄救美”了乔乐嫣,这几天还在依计划获得乔乐嫣的信任中,相信回来海城便可以顺势进入白家公司了。 范素琴现在顺利在白依依家住了下来,成了白依依的保姆。 事情都在照计划进行着,白家的企业迟早不保,白依依也会得到她该有的代价。 …… 不久后,机场到了。 司机停好车后,替他们拿起行李箱去了贵宾候机室。 办理登机前,乔时念接到了余景澄的电话。 该不会是白依依因为自家生意有损,把主意重新打到了乔家身上吧! “景澄哥,有事么?”乔时念问道。 余景澄道,“我前几天给你的定制香水相关资料,你看过了没,有没有什么想法?” 原来为这事。 乔时念道,“想法有一些,但具体的还是得见本人才能知道对方的实际需求。” 余景澄告知,客户问她时间安排,这几天可以跟她见面。 乔时念回说,最快得到周一才有时间。 余景澄一听便关心道,“念念,你最近工作这么忙么?千万得注意身体,别太辛苦。” 乔时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出去玩两天再顺便考察个项目,没有很辛苦。” “一个人出去吗?”余景澄问。 乔时念瞟了眼身边坐没坐相的莫修远,回道:“不是一个人。” 至于和什么人,乔时念没有细说,余景澄也非常体贴地没有追问。 余景澄交代了乔时念要注意安全,回海城了告诉他,随后便挂了电话。 乔时念收起手机,莫修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啧,行情不错啊,追求者?” 乔时念没好气道,“莫少,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小事都要告诉你的程度吧?” 莫修远没有生气,还故意挑衅地道:“你要不嫌烦,也可以将事情汇报给我听。” 乔时念:“我嫌烦。” “……” 两人互怼了几句,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说可以办理登机手续了,让他们准备好证件。 莫修远的司机皆保镖没有同去,所以此趟行程就只有乔时念和他两个人。 办好值机手续后,乔时念背着小双肩包打算走向通道,莫修远却动作自如地接过了她的包。 乔时念:? “怕你太辛苦,我帮你背着包,怎样,够体贴吧?”莫修远半正经不正经地问。 双肩里虽然放了防晒衣雨伞这类物品,但背这么点重量还不至于太辛苦。 乔时念严重怀疑莫修远在为余景澄打她电话的事在阴阳她。 “不麻烦你莫少了,我自己可以。”乔时念婉拒着想拿回包。 莫修远却将之举起,“有本事来拿。” 莫修远的身高和霍砚辞不相上下,乔时念又穿的平底鞋,这样一来,便比莫修远矮了大半个脑袋,加上他的长胳膊,想抢回包有点难度。 “莫修远,你好幼稚!”乔时念说着懒得搭理他,直接往前走。 莫修远却从后拖住了她的胳膊,乔时念伸腿想踢莫修远,忽地,她感觉到前方有道冷冽的眸光射来。 「若无特殊情况,明天起每天两更」 第221章前夫而已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霍砚辞! 他照旧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里边搭配着深色衬衣,面容冷峻,幽深的黑眸正沉沉地看着她和莫修远。 霍砚辞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她因为程婉欣一事给他打电话时,他并没有提过要来机场。 忽地,乔时念想到早几天在酒店,霍砚辞让她陪他去s省看医生。 难道这么巧,不仅去的地方和时间一样,连航班都是同一趟? “霍总,真巧,你也要去s省?”莫修远玩味地出了声。 霍砚辞没有理他,走到了乔时念面前,神色不明地问:“你不是说今天没空?”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霍砚辞,反问:“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去s省,故意订的这趟航班?” 他们三人都在问话,可谁都没有答谁,氛围一时有些微妙。 登机处还有其他旅客,看到颜值超群的他们,纷纷投来了目光,且在暗暗猜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乔时念忍受不了打探,先一步往通道走去。 莫修远打算跟上,手上一轻,霍砚辞竟将乔时念的双肩小包给夺了去。 “霍砚辞,你几个意思?”莫修远挑眉问。 霍砚辞冷睨了他一眼,“我老婆的包,不用你拿。” 莫修远冷呵,“霍总,你记忆力大概有问题,你只是乔时念的前夫而已,还称她为老婆呢。” “前夫也是丈夫,你又以什么身份跟她走这么近?”霍砚辞语气不善。 莫修远闻言挑衅一笑,“她怀过我的孩子,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霍砚辞的脸色和眸色均是一沉! 连周边路过的旅客都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寒意。 “快看快看,那两个男人像是要打架了!” 乔时念察觉到不对劲回头时,后边的两个男人已经是一触即发的状态了。 “哇,好帅啊,一个冷酷一个俊美,争什么女人,他们在一起才是般配呢!” 听到周边人的议论,乔时念心想,他们才不是争什么女人,他们本就有矛盾。若让他们听到有人在磕他们的cp,两人非得吐出来不可。 打探的目光越发多了,乔时念本想上前劝个架,又怕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干脆放弃。 反正他们不对付,爱打就打,她一个人去s省才真清静。 不过,乔时念退缩之时,又突然想了起来——她的包还在霍砚辞的手里,里边有她的证件等物。 该死的莫修远,非得幼稚地拿她包开玩笑,弄得她现在进退两难。 忍着被视线扫射的社死,乔时念开了口,“你们开打前,可以先把包还我么?” 她一出声,在场几人的目光果真都朝她看了过来。 有艳羡的,有不屑的,也有认真打量的。 仿佛想看她到底有哪儿不同,惹得这样两个男人为了她起冲突。 乔时念心里苦,但她无法说出口。 霍砚辞的眸光也朝她看了过来,身上的冷肃明显地减了一分。 莫修远则趁霍砚辞分神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了他手中的包!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说着,莫修远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而霍砚辞一双黑眸依旧看着她,像是希望她能开口说些什么。 乔时念一言没发,从莫修远手里拿过包,加快步伐离开这是非之地。 “跑那么快干嘛!”莫修远跟上了乔时念。 余下霍砚辞一人站在原地。 不过乔时念避不开霍砚辞,因为他的机票也在头等舱。 待乔时念坐定不久,霍砚辞便出现在了附近。 头等舱的位置本就不多,乔时念换也没地儿换,况且她旁边还坐着莫修远。 不想和霍砚辞有什么交流,乔时念索性放下椅子睡起了觉。 从海城互s省不过两个多小时,乔时念一觉睡醒便到了。 抬起头,莫修远一脸的不痛快,“乔时念,我给你升舱是叫你陪我项目谈公事的,结果你就是用睡觉来敷衍我?”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抱歉,我也说了,这两天是我的休息日,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莫修远被她弄得一噎,看着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嫌弃道,“像个鸡窝一样,都不知道你哪像个女人了,这么不注意形象!” 乔时念回怼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在你面前注意形象?” 正斗着嘴,坐于前边一排的霍砚辞好似有了点动静。 莫修远勾唇邪笑了一声,“也是,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确实没必要刻意保持什么形象。” 乔时念自然知道莫修远的用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没有反驳他。 飞机落地,乔时念将头发随便扎了下,和莫修远一起下了飞机。 霍砚辞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知道她不会待见她,倒是没有跟着他们。 乔时念自然乐得清静。 饭店那边的行程里安排了酒店,也安排了司机来接他们。 乔时念跟对方联系确定了停车的地址后,打算跟莫修远一同去往停车场。 就在这时,莫修远的手机忽地响起。 他看了眼号码,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耐。 “怎么了?”乔时念奇怪问道。 莫修远道,“不用管,我们走。” 可没有走几步,他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莫修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接了起来,直接道:“有什么急事也过两天再说,我现在在s省,没空!” 乔时念听到对方严肃的声音,“爸爸这次是真的病得严重,你必须回来!” 莫修远呵道,“早些天我才叫医生看过,他的身体就那些老毛病,我回不回去有什么作用,我又不能治好他!” “你!”对方气得一噎,“莫修远,你怎么说话的!他可是我们的父亲,你就这种态度?” 莫修远道,“你们还想要我什么态度,动不动就拿身体不好当借口让我回去!这次又是什么事,宋蔓又作妖了?” 不耐说完,莫修远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冷声问道,“你跟霍砚辞是不是一伙的,他给你打了电话,让你把我支回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友约宵夜,今天就这一章。。」 第222章千万别眼瞎 乔时念听到这话,也想了起来,她之前几次和莫修远吃饭,霍砚辞就找了各种理由把莫修远支走。 这次难保不是故技重施。 不过她本身也不想和莫修远一起去熊猫基地,能把莫修远劝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哥么?你要不还是回去一趟吧?”乔时念轻声劝道,“过两天再去考察项目好了。” 对方大概也听到了她的声音,更为严肃地道,“莫修远,你现在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为了个女人连父亲都不管了?” “我反正没规矩,你也别指望我了!” 烦躁说完,莫修远直接挂了电话。 乔时念还想再劝,莫修远却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冷道,“乔时念,你是想把我劝走,好和霍砚辞单独相处吧,门都没有!” 乔时念,“你又瞧不上我,何必说这种酸溜溜的、让人误会的话。再说我现在日子挺舒心的,可不想成为你家里人的眼中钉,让自己添事儿。” 对于乔时念的直球,莫修远冷呵了一声,“现在才想跟我撇清关系?晚了!你怀有我孩子的事,当时的报道是压下了,但他们可都知道。” 莫家人居然都知道? 这下可惨了。 如果宋蔓真主动和莫修远提了解除订婚关系,恐怕莫家人不会放过她吧? “我现在和他们解释清楚还有用吗?”乔时念问。 莫修远直接告知:“没用。” 乔时念:“……” “乔时念,现在谁都知道我对你痴情一片了,你满意了?”莫修远问。 她满意什么? 她当时为了脱身随口一说,不是莫修远自己一次一次地加强的这个人设么? 看着莫修远那张妖孽俊脸上的玩味,乔时念体会到了霍砚辞每次控制不住脾气想对他动手的感受,她现在就想给他一拳。 “揍我就别想了,”莫修远饶有兴味地道,“最好的办法是和我假戏真做,我会帮你一起对抗他们的!” 乔时念懒得搭理他,走去了停车场。 坐上商务车的后排,莫修远也跟了过来,极为不悦地道:“乔时念,我有哪儿比不上霍砚辞了,你就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这跟霍砚辞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的审美,我们的事就是个误会,说清就好,为什么要一起对抗你的家人?” “你是不是真蠢,就我对你这种千依百顺的态度,你看不出什么来?”莫修远更为不悦。 “你怕不是对千依百顺有什么误解,”乔时念怼完警惕了起来,“莫修远,你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付霍砚辞的新招,要利用我?” 莫修远气得甩上了车门,“乔时念,你这种蠢女人,谁看上你都是眼瞎!” 怎么说着还人身攻击了? “那你千万别眼瞎。”乔时念提醒道。 “……”莫修远。 一个多小时后,商务车到达了熊猫基地附近的酒店。 也不知道莫修远在生什么气,办理入住手续时,他像个大爷似地把证件甩给了乔时念,让她一起办理。 乔时念为防止莫修远耍什么无赖要住到她的房间,没有拒绝这个差事。 她的房间已由饭店那边预定好,只需要替莫修远新开一个房间即可。 可乔时念提出新增房间时,却被前台工作人员告知,“抱歉女士,我们的房间已经满了。” 乔时念看了看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现在都没到晚上,这么早就满房了?” 前台告知,因为他们酒店离熊猫基地近,网上预订特别火爆,每天都是满房的状态。 乔时念只得把证件递还给莫修远,“你再去找个酒店住。” 莫修远不接,“我累了我不去,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在你房间将就一晚。” “不,你不累,我也不同意你这种无理要求。” 乔时念说着将他证件扔到了他身上。 莫修远抓着证件,说乔时念如果能帮他订到房间他便去。 乔时念疑惑地打电话问了一圈,才知道最近熊猫基地开放与熊猫宝宝亲密接触的活动,来这儿的旅客非常之多,星级酒店基本被定满。 “莫总,你特意出来,都不让秘书给你订好房间?你故意的吧?”乔时念问。 莫修远散漫道,“我哪想得到这种小事,要不你现在问问她什么意思?” 乔时念无语,“我才不问,你秘书出了错是你的责任,要露宿街头也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系!” 莫修远一点都不生气,还像是来了兴致般道:“你要这么狠心,我只得把地铺打到你的房间门口了,有人问,我就说被女朋友赶出来的!” “把我预订的房间给他们。” 就在乔时念气噎时,一道低冽的声音忽地响起。 乔时念扭过头,还真是霍砚辞。 他拖着个简易的小行李箱,身上一尘不染,俊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 同趟航班,同个目的地,连酒店都预订得一样,乔时念非常肯定,霍砚辞就是知道她的行程,故意为之。 眼下都到了这儿,乔时念也懒得追问霍砚辞怎样得到的消息了,而是问道:“你把房间让出来,自己睡哪儿?” “你可别想去我房间,我会交代前台,不让任何人进去。”乔时念补充道。 “或者,霍总学学我刚才的方法,去乔时念门口打个地铺?”莫修远故意提议道。 乔时念忍不住狠瞪了他一眼,“莫少,你够了!” 乔时念完全不敢想,高冷如霍砚辞,睡在她门口的模样。 当然,她这个担心完全多余,霍砚辞再怎么厚颜,也做不出这种事。 而且他要去的是医院,不必要在这个区域住。 “霍总?” 乔时念打算将这个想法说出,一个甜美的声音不确定地唤了声霍砚辞。 乔时念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她张目看去,竟是上次和莫修远一起去见宋清川时,在外边碰到的那个追流浪猫的女子! 感受到她的视线,女子也看向了她,眨眼想了下,女子顿时变得开心,“你是那天帮我捉猫的美女,好巧啊,咱们居然在这儿碰到了!” 霍砚辞看了眼面前的女子,眸里露出了陌生之色,他问向乔时念,“你们认识?” 乔时念简洁道,“偶然见过一次。” “霍总,你不记得我了吗?”女子却问起了霍砚辞。 「又。。我低估了过年的繁忙」 第223章重新追求 霍砚辞没出声,但他神情淡漠,显然是不记得。 女子不介意地笑道,“我是黎姝言,差不多一年前我们在y国的一次晚宴上见过,当时你和我爸在说话,我还不小心跟你撞上,泼了你一身酒。” 闻言,霍砚辞蹙眉想了下,才算想了起来,“你是黎先生的千金?” “看来还是我爸的面子更大!”黎姝言娇声道,“不过没关系,你能想起来就好!” “霍总,你们是房间不够吗?刚好我订了两间,让一间给你们吧!” 黎姝言说话中虽带有几分娇气,但不惹人反感,加上她长相甜美,身材也相较娇小,很容易让人有保护欲。 “黎小姐特意订的两个房间,如果让出了一间,会不会不够用?”乔时念问。 黎姝言笑说,“没关系,我带了小刺过来,想着万一它不习惯和我呆同个房间,可以有另外的房间备用,没想到它适应能力还不错!” 黎姝言说着将自己的斜挎的包往前挪了下,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正缩在里边露出了个脑袋。 乔时念有些惊喜地问,“这是你上次帮忙救治的那只小猫么?好可爱!” 黎姝言点头,“对,它的腿掌被割伤了,医生给它包扎上药,这两天才能开始走路。” 小猫有点怕人,但对乔时念的抚摸没有抗拒,甚至还发出了孱弱的奶喵声。 乔时念忍不住又摸了它几下。 见乔时念如此喜欢,黎姝言提议道,“咱们能在这儿遇到就是缘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乔时念正好不想单独地面对霍砚辞和莫修远,自然满口答应。 莫修远不会放过任何给霍砚辞添堵的机会,他也赞同。 霍砚辞看了看注意力都在猫上边的乔时念,以及好整以瑕的莫修远,和带了点期待的黎姝言,到底点了头。 几人相互认识后,乔时念三人顺利地办好了入住手续。 霍砚辞预订的房间和乔时念的房间同一层,巧的是,黎姝言的两个房间也跟他们同个楼层。 各自将行李放下,他们一道去了酒店周边的一家川菜馆。 乔时念坐下后,霍砚辞在她右手边落坐,莫修远则坐在了她的左手边。 向来只会让人伺候的莫修远主动地给乔时念倒起了茶,“你几小时都没喝水了,赶紧喝一口。” 霍砚辞则叫直接让人送来纯净水,对乔时念道:“茶太烫,喝这个。” 两人一个端茶一个递水,都在定定地看着自己,乔时念索性谁的都没有接,“我不渴。” “黎小姐,你想吃点什么?”乔时念还问起了黎姝言。 “没关系,我等下再看。” 黎姝言比较好奇他们的关系,“乔小姐,这两位男士哪个是你男朋友呀?” 乔时念瞥了眼面带兴味的莫修远,又瞟了眼神色不明的霍砚辞,告知黎姝言:“都不是。” “确实不是男朋友,”霍砚辞从容说,“我是她老公。” “只是前夫,”莫修远接了话,“目前乔时念正在考虑跟我发展。” “你也配?”霍砚辞冷嗤。 “怎么也比你强!”莫修远故意道,“她要不是觉得我更好,又怎么会坚决和你离婚!” 这话算是踩到了霍砚辞的痛脚,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乔时念索性装聋子,她问黎姝言,“咱们要不要换一桌?” 黎姝言却是挺开心的模样,“不用换,我觉得大家坐一起这么热闹就很好!” 乔时念:“……”是吃瓜吃得很好吧。 虽然氛围有些诡异,但点餐还算顺利,黎姝言也不能吃太辣,他们点的鸳鸯锅。 满满当当的菜品上来,几人都拿起了筷子。 黎姝言食量小,吃很少就饱了,加上猫在吵闹,她抱着去外边逗它了。 余下他们三人在桌边。 面对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乔时念莫名有种压力。 霍砚辞虽不吃辣,却对哪种菜、烫多久味道更好吃十分清楚。 他全程都没怎么吃,将各种烫煮好的热腾腾火辣辣的肉和菜夹到乔时念的碗碟中。 还会在乔时念嘴角沾油时体贴地送上纸巾,以及在她辣到要喝水时及时递水。 “霍总,你服务这么周到,不如改行当服务生吧,保证会是最优秀的那个。”莫修远讥诮道。 霍砚辞冷斜他一眼,继续替乔时念烫菜。 莫修远的手机响起,他没再挑衅霍砚辞,去一旁接电话了。 “我吃饱了。” 这边,乔时念制止了霍砚辞布菜的行为。 霍砚辞好脾气地道,“你不是爱吃川菜?这也没吃多少。” 乔时念放下了筷子,“没什么胃口。你是过来看医生的吧,不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明天看完医生直接回去。” 霍砚辞的墨眸沉沉地看着她,“乔时念,你那天说没时间陪我去医院,却能和莫修远来这儿游玩?” “在你心里,我的伤都比不过陪莫修远重要了?” 面对霍砚辞明显的愠怒,乔时念道:“霍砚辞,你还要我重复多少次,我不爱你了,也不会在乎你的任何事!” “你为我受伤我感激,你早说了不会再拿这事做文章,现在还提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想让我给你出示视频吧?” 霍砚辞的眸色沉下了几分,“乔时念,我不管你对莫修远是什么态度,总之你是我老婆,我要重新追回你!” 乔时念看向了霍砚辞,火锅店的灯光明亮,将他俊朗的脸庞照得更为夺目。 一双黑眸像是一泉深潭,令人看着像是会沉下去。 霍砚辞提过几次对她有了感情,离婚一事上也表现出不舍,但从没正面说过“追回”这种话。 眼下,因为莫修远一而再的挑衅,他却说出了要追回她这种可怕的话。 乔时念只觉得可笑。 “我不是在说气话。”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他的俊脸上多了抹正色,“乔时念,我不想失去你,我想你回到我身边,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霍砚辞盯向乔时念,“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地待你,理解你,信任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真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么?” 「第二更比较晚,明早看」 第224章离我远一点 乔时念再一次感受到了霍砚辞的变化。 今天在机场、飞机上以及酒店大堂,霍砚辞对于她和莫修远在一起都没有如以前那样强势将她带走。 刚不仅说要追回她,还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霍砚辞从未给过她承诺。 眼下他认真坚毅,仿佛真的做好了决定。 如果换成前世,不,或许换成她刚重生的时候,乔时念听到这番话都会犹豫。 此时,她毫无波澜。 “不能。”乔时念直接拒绝。 霍砚辞的眸中闪过了抹失望,“念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坚决?” “别叫得这么亲密,”乔时念嘲弄道,“霍砚辞,你真知道我的委屈是什么吗?” 霍砚辞带了点愧意地道,“我知道,念念,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不可能知道。 乔时念摇头,“我不需要什么交代,你只需要离我远一点就行。” “念念——” “哟,搁这儿深情表白呢?” 霍砚辞话未说完,莫修远走了过来,讥诮地道。 “莫修远!” 霍砚辞积压了一天的怒意在这刻迸发了出来。 “看来上次远征的教训没能让你变懂规矩,我不介意让你再经历一次!” 莫修远一听,非但没有半点害怕,还像是来了兴致,“不就一个远征,你最好是把北城莫家的生意都搅黄,这样才好玩呢!” 霍砚辞的语气不善,“你以为我不敢?” “你肯定敢,你是谁呀,霍氏集团的总裁,商界数一数二的精英!” 莫修远阴阳怪气地道,“霍砚辞,你为了把我支走费了不少功夫啊,又是让我哥打给我,又是让老头子亲自打来。怎么,知道乔时念对我不同,你感觉到害怕啦!” 在气人这方面,霍砚辞远不如莫修远。 不过几句话,霍砚辞就被莫修远气得脸色更为难看。 “乔时念才不会看上你这种人!”霍砚辞冷怒。 莫修远勾唇笑了一笑,“原来霍总喜欢自欺欺人呢,不过你开心就好。” 这两人在一起就是各种矛盾,乔时念实在没有精力参与,“我吃饱了,你们俩继续。” 可她才站起身,霍砚辞却拖住了她的手,“我和你一起。” 皮肤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乔时念立即缩回了手,“不用。” 莫修远跃跃欲试:“那我陪你!” “……”乔时念给了他个白眼,“不必,我找黎小姐去转一转。”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喜,霍砚辞没有霸道地不许她和莫修远说话,他还道:“念念,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考虑一下。” 说完,霍砚辞迈开长腿先他们一步离开。 “念念,你要考虑么?”莫修远故意问道。 乔时念忍不住搓了下手臂,“莫修远,你够了,总这样挑衅霍砚辞很有意思?” 莫修远哼声,“乔时念,你瞧瞧他做的事,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我挑衅他,还是他挑衅我?你这心都偏到m国去了!” 乔时念不想和莫修远讨论这类问题,她打算直接走人。 莫修远却道,“你送我去机场。” 乔时念看着他,“这个时候去机场干什么,回家?” 莫修远十分烦躁,“还不是霍砚辞这个小人干的好事,不把我逼回家不罢休!” 估计莫修远刚接了他爸的电话,不得不回去了。 乔时念:“我帮你预约个车,你自己去,我就不跟着跑这一趟了。” “你想浪费两小时换取两天甚至更多时间的清静,还是宁愿我这几天都留在你身边?”莫修远有意问。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 乔时念当然会选择前者,莫修远一走,明天霍砚辞也走了,她就能彻底清静了。 莫修远在让秘书订回去的机票,乔时念先走出了包厢, 黎姝言正在前边的小片绿植处拿着支笔逗猫。 猫咪有点好动,不停想咬她手,她却极有耐心地哄着它咬手中的笔。 黎姝言半蹲着身子,长黑直发顺滑地披在肩头,娇小的她在娇声哄着弱小的猫,这一幕怎么看都容易让人心动。 忽地,猫咪将黎姝言的笔弄到了地上,乔时念瞥了一眼。 赫然发现有些眼熟——霍砚辞的。 以前的乔时念对于霍砚辞的物品如数家珍,这支他的常用笔,乔时念自然也能一眼认出。 “乔小姐。” 黎姝言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扭过了头,自然又甜美地同她招呼。 乔时念点了下头,“你是回酒店,还是继续在这儿玩会?” “当然是一起走,小刺也饿了!”黎姝言抱着猫走向了她。 乔时念忍不住撸了一把。 “乔小姐,刚刚小刺太闹了,恰好霍总出来,我便向他借了笔当逗猫棒。能不能托你的手,帮我还一下?”黎妹言自如地将笔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婉拒,“你和他也认识,你直接还他就行。” 黎姝言倒也没扭捏,娇笑说,“本来我想帮霍总创造一个机会的,看来没成功!” 乔时念重申了次和霍砚辞已离婚。 恰好莫修远打完电话出来,他们便一起去酒店。 途中,黎姝言大方地让乔时念抱她的猫。 乔时念看了小刺,它的前爪上果然有两道很深的印痕。 目前它的精神状态比起上次看到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还会怕生。 乔时念撸了它一会儿,内心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熊猫宝宝了。 到达酒店,黎姝言回了自己房间。 等到莫修远拿下行李,酒店的司机已在候着了。 莫修远的情绪明显低落,神情也有些烦闷。 司机在放行李,乔时念好心宽慰道,“不管你爸爸的情况怎样,你回去一趟能安心些。” 莫修远也不知道怎么有了倾诉欲,“我才懒得担心他,我只是答应过我妈,会听老头子的话,少跟他做对。” 乔时念略感意外,这是莫修远第一次提到他母亲,“那你回去不是正好看你妈吗?” “可以看她牌位。”莫修远神情无波地道。 “对不起。”乔时念立即道歉。 莫修远自嘲地勾了下唇角,没有说话。 这时司机已放好了行李走向了驾驶位。 “上车吧。” 乔时念说着打算坐去副驾驶,莫修远忽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恨霍砚辞么?” 第225章年少时的恩怨 莫修远问的是句废话。 她当然不知道。 她还几次问过莫修远原因,他之前都故意吊她胃口,眼下是打算告诉她? “为什么?”乔时念好奇问。 “想知道就陪我坐后排,方便说话。”莫修远语气散漫地道。 “……” 乔时念只犹豫了一秒,就坐到了后排。 她实在太好奇莫修远和霍砚辞的矛盾了。 再说车里还有司机呢,莫修远不至于会对她怎样。 当然,即使没有司机,依乔时念对莫修远的了解,他也不屑于对她怎样。 很快,莫修远也坐进了后排。 关上车门后,莫修远掏出了手机,对着身边的她拍了个照。 然后给谁发了过去,并按下了语音,“霍总,看到没,乔时念不仅送我去机场,还陪我坐在后排,你输了。” 乔时念:“……” 就说莫修远怎么会突然变得深沉又伤感,还主动提起他和霍砚辞的矛盾,原来是为了跟霍砚辞打赌! “眼睛瞪那么大干嘛,”莫修远的桃花眼瞅向乔时念,“霍砚辞耍这样的手段,我还不能给他添一点堵了?” “你刚去楼上碰到了他,提出了打赌?”乔时念问。 莫修远刚拿了行李,气不过,故意敲开的霍砚辞的房门,然后告知说乔时念会送他去机场。 “她现在都不坐你的车吧,但会坐我的,我开车她就坐副驾驶,我坐后排她也会陪我坐后排!” 见霍砚辞一脸淡漠,他又火上烧油地道,“不信啊,走着瞧。” 此时面对乔时念的问话,莫修远神色自如,“差不多吧!” 乔时念虽不那么相信,但莫修远确实挺会气人,霍砚辞恼怒之下会应赌也不一定。 “莫修远,你好无聊。” 乔时念生气也懒得生了,吩咐起了司机,“大哥,我要下车,麻烦靠边停一下。” “下什么车,不就是想打探我的私事,告诉你不就行了!” 莫修远不悦地哼道,“乔时念,你也就能拿捏我了,有本事问霍砚辞去,看他能不能和你说!” “这叫拿捏?”乔时念瞪向莫修远,“分明是你骗了我。快点,要说就说,少扯点没用的。” 莫修远没跟乔时念往下斗嘴,吊儿郎当地道,“我当年转来海城读书,和霍砚辞同一所学校。” “我看不惯他整天一副高高在上、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找他约过几次架。” 莫修远说,有次霍砚辞落败,便出起了损招,让他几个跟班把他锁在厕所里揍了一顿。 莫修远向来不是个能吃亏的人,他隔天便将那几人骗到学校附近的废屋里,断水断食地关了他们一天。 霍砚辞得知这事后,竟直接报了警。 “我被带去警局受了整晚的教育。” 说到这儿,莫修远脸上的玩味不在,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桃花眼里浮出了一层薄冰。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么?”乔时念忍不住问。 “没什么,”莫修远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他让我丢了脸,这个仇我自然要报回来,我也送他去过警局。两人的梁子就越结越深了。” 虽然莫修远说的是这么回事,但乔时念总觉得他没有说全。 那晚应该还发生了其它事情,不然就年少时的恩怨,莫修远不至于仇视霍砚辞到现在。 莫修远明显不想再提,乔时念便也没再追问。 一小时后,车子到达了机场。 莫修远下车时,邀请乔时念一起离开s省。 “霍砚辞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你要走了,他指定会大失所望。”莫修远道。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霍砚辞过来只是看医生,跟我的行程又不同,我才不回去。” 莫修远哼道,“乔时念,你就装吧。” 说完,他扭头就进了候机大厅。 大概是错觉,乔时念竟从莫修远的背影中察觉出了一分失落? 不管了,反正莫修远一天天戏精似的,她还是别多想的好。 让司机将车重新开回了酒店,乔时念特别交代前台,不许帮任何人开她房门。 霍砚辞的态度虽变了不少,但乔时念对他还是不够放心。 回到房间,乔时念也挂上了防盗锁。 这一晚,她休息得颇是不错。 隔天,乔时念一大早便起了床。 稍稍装扮,她到达了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餐。 黎姝言也在那儿,她穿着可爱的背带裙,头发绑成了高马尾,照旧背着她的猫包,整个人甜美又娇俏。 看到她,自如地跟她招呼,“乔小姐早!” “黎小姐,小刺早!”乔时念摸了下小刺的脑袋。 两人一道吃过早餐,乔时念迫不及待要去往熊猫基地。 “黎小姐要一起吗?”乔时念问。 黎姝言欣然应允,“好呀,反正我过来也是为了看熊猫宝宝!” 两人说笑地走出酒店大门,乔时念竟看到了前方的霍砚辞。 他今天换上了一袭简洁的黑白休闲装,比起平时的正装,整个人多了几分慵懒与随意。 此时他站在酒店的观光车边,俊挺的身材,笔直的长腿,配上那张挑不出毛病的俊脸,让人光看着都挪不开视线。 他不是预约了医生吗,怎么还在这儿? “念念。” 霍砚辞迈着长腿自如地朝她走了过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熊猫挂件,“酒店的特产店买的,挂在你的背包上正好。” 霍砚辞说着要给她挂上。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买。”乔时念避开了他的接触。 “黎小姐,我们走吧。”乔时念发出邀请。 黎姝言娇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小刺可能不高兴我去看其它动物,我今天就不过去啦,你们去吧!” “霍总,加油!”黎姝言给霍砚辞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抱着自己的猫返回了酒店大堂。 乔时念:“……” 乔时念到底坐上了观光车,霍砚辞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你不是预约了医生?”乔时念问。 霍砚辞神情自若,“不急。” 乔时念清楚,霍砚辞从昨天出现在机场,目的估计就不是去医院。 “霍砚辞,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想自己呆着,等会你别跟着我。”乔时念直接道。 “念念……” “停!”乔时念打断了他,“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你这种称呼我不习惯。” 霍砚辞,“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乔时念。 很快,观光车到达了熊猫基地,乔时念率先下了车。 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处,是大熊猫的生活区。 乔时念看到不少熊猫在草地上打滚、嬉戏,有的在懒洋洋地晒太阳,还有的在啃食鲜嫩的竹子,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光看着就心化。 “哇,太可爱了!”乔时念呼道。 “我帮你拍个照?” 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主动问道。 乔时念刚想拒绝,一串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第226章惊喜 听到这个铃声,乔时念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 还没拿到时,乔时念忽地想了起来,她前段时间已经换了铃声。 而这时,她身旁的霍砚辞自如地划开了屏幕,接起了电话。 乔时念狐疑,霍砚辞居然会用她曾录下的铃声? 还以为他早已删掉,结果他不仅没删,还直接用上了。 以前求着他用他不屑一顾,眼下,她自己都不用了,霍砚辞却将之换上。 何其可笑。 霍砚辞很快接完了电话,乔时念道,“把这铃声删了。” 霍砚辞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霍砚辞,你到底想怎样?你以为叫我一声念念,换上我录的铃声,就能改变什么了吗?” 乔时念呵道,“我说过,不要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我不会为此感动。” “我怎样称呼,用什么铃声,都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霍砚辞神情无波地道,“我不需要你感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态度。” “你什么态度?把于你有威胁的莫修远想法设法弄回去?”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神情依旧淡然,“莫董的身体确实不好,我只是告诉了莫家大公子,莫修远在这儿,其它事与我无关。” 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争辩下去了,她往前边的熊猫宝宝馆走去。 “你在为莫修远抱不平?”霍砚辞跟过来,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没什么好气,“这不是显而易见?”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莫修远不适合你。”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他不适合谁适合,你么?” 霍砚辞知道再说下去又会闹得不愉快,他牵住了乔时念的手,“咱们不吵了,免得影响你看熊猫宝宝的心情。” 乔时念甩开他,“你不跟着我,我的心情就不会被影响。” “念念,”霍砚辞索性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中,“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生气了?" "你对莫修远都是好声好气,他去个机场你都亲自送,怎么对我就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霍砚辞的身高和长相本就出众,当众这样搂抱着她,很快便惹来游客们的注意。 乔时念有些烦躁地挣扎,“你放开我!” 霍砚辞带着几分哄慰地道,“你不生气了,我就放开你。” 霍砚辞吃错药了吧?被她嫌弃也不动怒,还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乔时念不想跟他废话了,打算直接上腿,霍砚辞却道:“念念,你悠着点,我肩胛的伤口要是裂开,恐怕又要你亲自照顾我了。” 乔时念:“……” 周围打量他们的人越发多了,乔时念实在不想被人注意,她收起了脚,“我不生气了,你松开。” “等下我帮你拍照。”霍砚辞道。 乔时念:“别得寸进尺。” “这么美的风景和这么萌的熊猫,你确定不想多留几张照片?”霍砚辞问。 乔时念被说服了,她确实想多留点照片,反正甩不掉霍砚辞,权当多一个免费的摄影师。 见乔时念的态度变缓,霍砚辞心中愉悦,陆辰南说得有点道理,好女怕缠男,要想追回老婆,得先放下面子。 乔时念到了熊猫宝宝馆才知道,与熊猫宝宝近距离接触并不件容易的事。 除了得提前获得批准,为了不影响到熊猫宝宝的健康,还得学习相关的知识,进行全身消毒、戴上口罩手套,穿上防菌外衣等。 且每次进去抱的时间有限制,顶多十分钟就得出来。 纵使如此,当抱到毛茸茸软乎乎的熊猫宝宝,乔时念还是兴奋不已。 将手中的苹果块放到熊猫宝宝的爪子中,熊猫宝宝乖巧地依在她怀里吃起来。 又萌又软的模样,乔时念快要开心坏了,不停用脸去触碰熊猫宝宝软乎乎的皮毛。 霍砚辞陪同在一旁,拿手机记录着这一幕。 乔时念笑得眉眼弯弯,纵使被口罩遮住了她娇艳的脸蛋,霍砚辞仍能感受到她嘴角的笑意。 特别是她看着熊猫宝宝的眼神,特别的满足幸福。 霍砚辞也被感染到,心头腾出了种满足感。 十分钟时间很快便到了,乔时念恋恋不舍地将小熊猫还给了饲养员,走出了熊猫宝宝的内室。 “熊猫宝宝太萌太可爱了!” 出来后,乔时念实在控制不住分享欲,她向霍砚辞道:“特别是它吃苹果的样子,左边咬一咬右咬一咬,用爪子拿着就这么往嘴里送!” 纵使霍砚辞亲眼看到,还将之录下,可看着眼前乔时念挥舞着小手学熊猫吃东西的的模样,他还是觉得新奇愉悦。 霍砚辞好想告诉乔时念,她比熊猫更加可爱。 可这话一出,乔时念赏他的恐怕只有白眼。 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温馨时刻,霍砚辞道,“你要想看的话,可以再进去看一次。” 乔时念当然想,她也知道霍砚辞有“钞能力”,但熊猫宝宝的预约一天就那么几人,她再看一次,会占掉人家的机会。 “不用了,反正明天还预约了一次,我明天再来好了!” 之后的整个下午,乔时念的心情都很好,她还观看了基地里的其它动物,时间就这么飞快过去。 白天转了一天,晚上的乔时念累极,拒绝了黎姝言外出逛街的邀请,直接休息。 隔天,乔时念准备再次去往熊猫宝宝馆,黎姝言今天将猫寄养了,要与她同行。 霍砚辞照旧在外边等着,一副要奉陪到底的派头,乔时念懒得费口舌赶他了。 三人便一同到了熊猫基地,乔时念进去抱熊猫宝宝时,黎姝言只能在外边等着。 “你陪黎小姐吧,我一会儿就出来了。”乔时念对霍砚辞道。 霍砚辞还没出声,黎姝言连忙娇声拒绝,“我可不用一个陌生的男人陪!你们都进去,我在外边给你们拍照!” “走吧。”霍砚辞揽着乔时念道。 乔时念甩掉他手,自己走了进去。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乔时念进去时就自然多了。 抱了熊猫宝宝十分钟,乔时念和霍砚辞走了出去。 黎姝言在等着他们。 而工作人员则给乔时念送了许多熊猫的纪念品,还告诉她,这个熊猫宝宝还没有取名字,她可以替它取名。 “我真的可以吗?”乔时念十分惊喜! 工作人员礼貌地告知,“当然可以,霍先生为您认领了刚刚那只熊猫,您可以给它取名字,另外还会有证书赠予。” 乔时念看向一旁的霍砚辞,他神情自如,墨眸带了几分期待,仿佛想让她夸奖或是感谢。 “乔小姐,霍总对你可真好!”黎姝言有些羡慕地道。 想想以前的霍砚辞,哪会为她这样花心思。 不过眼下乔时念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不想在这种时候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谢了!” 乔时念敷衍地道过谢,抱起了只一比一的熊猫公仔,高兴地道,“既然如此,那我给它取个响当当的名字!” 第227章孤单? 说是要取得响当当,可乔时念想了一圈也没能想出惊艳大气的好名字。 最后还是根据自己心中所想,给它取名珠珠。 “它就是我眼中的明珠,这名字虽然不是那么高大上,但名字讲究的就是简单好记,而且它是女孩子,正适合这个名字!”乔时念认真解释。 霍砚辞配合点头,“不错,就用它。” “乔小姐,我也觉得好听,和我的小刺不相上下!”黎姝言也赞同地道。 工作人员自然没有异议。 确定下来名字,工作人员给乔时念发了证书,还告诉了她认领的一些特权,比如饲养员向她告知熊猫的生长近况,比如她可以随时过来探视等。 一想到有了自己命名的熊猫宝宝,乔时念就十分开心。 “乔小姐,霍总,互加个微信吧,刚我给你们拍了视频和照片,也方便发给你们。”黎姝言十分自然地道。 乔时念应允,霍砚辞却是拒绝,“我不需要,发给念念就行。” “也行!” 加了微信后,黎姝言从包里拿出了钢笔,递给霍砚辞,“霍总,这个还你。头两天没机会还,大晚上的,我也不方便敲你的门,这会儿才记起来。” 霍砚辞没有接,他淡然道,“一只笔而已,不用还了。” “你是嫌小刺咬过它么?”黎姝言道,“既然如此,到时我再让人买支新的送去你公司吧!” “不用。”霍砚辞再次淡声拒绝。 对此,黎姝言没有坚持,她甜笑道:“出来大半天了,小刺肯定想我了,我去接它,就不陪你们啦!” 说完,她挥了挥手,步伐轻盈地离开。 “黎小姐这么善解人意,你怎么连她微信都不加,怕她看上你?”乔时念有意问。 霍砚辞的墨眸瞥向了她,“不会有来往,没必要浪费时间。” 说得自己好像多会避嫌似的,乔时念撇了下嘴,往前走去。 实在太开心,乔时念迫不及待地将这两天的照片,以及给熊猫宝宝命名的证书发了朋友圈。 傅田田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表示了艳羡,并问她回去的时间。 乔时念表示机票订的明天。 “你不是要跟莫修远去考察项目?”傅田田问。 “别提了。”乔时念将莫修远回去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并没有很意外,她还有些遗憾地道,“还以为能让霍砚辞好好地难受一把呢,结果他居然这么有本事,把莫修远弄回了家!” 乔时念有点疑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早知道霍砚辞会跟来?” 傅田田嘿笑了一声,说了中奖以及之前和陆辰南商量的事。 “霍砚辞以前和那个白依依不清不楚,也得让他亲眼看看你和别人在一起是种什么感受!”傅田田道。 乔时念的重点却在于,“饭店中奖活动是霍砚辞的安排?” “对啊!霍砚辞怕直接开口你不肯去,就用了这么曲折的方式!” 难怪那晚霍砚辞故意提起要在周五来s省,还能那么清楚地知道她的行程。 原来她这次所谓的中奖就是霍砚辞的安排! “乔时念,霍砚辞又是为你受伤,又是给你安排见熊猫宝宝,还为你认领了一只熊猫,做了这么多事,你有没有一点心动?”傅田田调笑问。 乔时念如实道,“开心肯定是有的,但这事换成别人做,我也会开心,至于心动就算了。” 说完,她面前多了支水,是霍砚辞递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他的眸色明显多了抹黯然。 乔时念没有接他的水,也没问他有关中奖一事。 走往安静的地方,乔时念问起了傅田田和温医生的情况,“温医生去参加研讨会跟你联系了么?” 傅田田道,“昨天打了个电话,我在忙没听到。” “后来呢?”乔时念问。 “没后来,我没回,他也没再打。” “那你考虑得怎样了?” 傅田田默了一下,“想离,可一想到以后跟他再没了关系,还是会有不舍。” “不过再坚持也没什么意义,我这几天忙东忙西的,觉得婚姻也不是人生的全部,我还是努力搞事业吧!” 乔时念自是支持傅田田。 结束通话,乔时念回头,霍砚辞还拿着水在不远处等她。 今天天气不错,明媚的阳光从树枝中透下,落在了霍砚辞俊挺的身影上,令他周身多了些明暗斑驳的光线。 令站在那儿的他莫名有了种孤单的感觉? 他有什么孤单的,乔时念警示自己,别又犯蠢,被他的外表给迷惑。 “我累了,先回酒店休息了。” 乔时念说完,也没等霍砚辞,自己坐观光车回往酒店。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乔时念翻看起自己的朋友圈,有不少人给她点了赞。 其中还有莫修远的评论,【不就认领一只熊猫,看把你高兴得,眼睛都没缝了!你回来,我给你开一动物园,让你天天看个够。】 乔时念回复,【谢谢莫少,海城的动物园够了,你还是多给我发点奖金比较务实。】 回完,乔时念刷新了下朋友圈,却发现在她发布后一分钟,霍砚辞也用了她的图片发了一模一样的朋友圈! 照片里连半个他的身影都没有,全是她的单人照以及和熊猫宝宝的合影。 霍砚辞发这个,相当于宣告她与他关系的非同一般了。 底下的陆辰南评论道,【辞哥,和嫂子去看熊猫宝宝啦!记得带嫂子多出去走走逛逛,再顺利给兄弟带点特产回来!】 陆辰南分明早知道这一切,还在这儿装傻呢。 乔时念正打算打给霍砚辞,让他把照片删掉,她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上边闪现出了袁宏志的号码。 “袁先生,什么事,你和乔乐嫣回海城了么?”乔时念接起来问。 袁宏志告知,打算明天回,“合成的照片和视频都给了白依依,她暂时相信我搞定了乔乐嫣。不过她催我去见你舅和舅妈,我现在要怎么做?” “才刚确定关系,哪能那么快见父母。”乔时念道,“你说下个月我舅生日,到时候去见比较合理。再趁这个时机提出进白家公司,她应该不会反对。” 袁宏志表示知晓,并告诉乔时念一个消息。 “我妈刚打给我,说听到白依依跟谁打电话,叫对方什么秘书,好像是在打听霍砚辞的行程。不知道是不是你发的这个朋友圈被她看到了。” 乔时念早把白依依删了,估计她是在霍砚辞那儿看到的。 白依依果然有手段,连霍砚辞的秘书都给收买了,随时能打探到消息。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再向我汇报,”乔时念道,“你注意别露馅,让你妈妈那边也小心些。” “好。” 挂掉电话,乔时念看到手机上多了一条信息—— 「我最喜欢的熊猫福宝,福猪猪,小小地撞了个同音的爱称」 第228章失火 信息是宋清川发来的,告诉她,她之前让他办的白氏企业的事已经完成。 乔时念虽已在莫修远那儿听闻,面对宋清川的消息,她还是表示了感谢。 【是我感谢你才对,听蔓蔓说,她和你成了朋友,她打算好好工作了。】 宋清川回道,【以前蔓蔓想的只有成为阿远的太太,做个贤内助,没想也会有认真工作的一天,我父母知道了,也会很开心。】 【乔小姐以后如果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先谢过宋先生。】 乔时念和宋清川客气了几句,没有提其它要求。 宋清川帮她虽是因宋蔓的保姆而起,但依宋清川的城府,不可能不知道她和白依依的矛盾。 让宋清川淌这趟浑水,乔时念当时想的也是试探。 如今结果已出,她自然不会再让他帮什么忙了。 又是接袁宏志的电话,又是和宋清川聊的,乔时念感觉有些累,也没精力去跟霍砚辞计较朋友圈一事了。 躺在床上眯了不知道多久,忽地,她被外边急促的火警铃声给吵醒。 而走廊里也有不少脚步声,一片慌乱的感觉。 乔时念在海城酒店时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她吃不准发生了什么,不敢随意出去。 拿着座机打算问下前台情况,房门处响起了拍门声,以及霍砚辞急切的声音,“念念,你在里边么,快开门!” 与此同时,乔时念的手机上闪现出了霍砚辞的号码。 “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接通了电话。 “我们这层有火警情况发生,赶紧出来!” 乔时念一听,哪还敢停留,赶忙扔下座机就打开了房门。 霍砚辞果然在门边等着她,神情里带了几分急切。 走廊里有不少惊慌失措的人们,他们都听到了火警声,扎堆往楼梯的安全通道跑去。 而这时,安全门那边过来不少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房间里有烟冒出来,应该是这间房着火了!” 顺着工作人员所指,准备去往楼道的乔时念瞟了一眼,忽地想起,那是黎姝言的房间! 霍砚辞显然也意识到了。 “黎小姐房间怎么会着火?”乔时念道,“我们去看看!” 霍砚辞点头,他毕竟跟黎父有过一面之缘,黎姝言如果真出了事,他也不可能不闻不问,他和乔时念一同走了过去。 工作人员边敲门边用总卡打开了房门。 房间的床头柜和床单果然在冒烟,火势在蔓延,而屋顶上方的消防喷头已经在洒水。 工作人员提着灭火器进去灭火了。 听到动静的黎姝言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手里还捏着个吹风机,一脸惊愕地看着所有人。 “黎小姐,你赶紧出来,你房间着火了!”乔时念赶忙提醒道。 黎姝言往屋内瞧了一眼,顿时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女士,请你们赶紧离开这儿,消防队员马上就会到了!”另有工作人员催促道。 黎姝言顾不上多问,她赶忙走了出来,可刚走到门边,她忽地想了起来,“我的猫,小刺还在屋里!” “女士,不能再进屋里了,万一灯具掉落,或是电路有问题,十分危险!”有人阻止。 “不行,我不能扔下小刺!”黎姝言说着非要进去。 乔时念也舍不得小刺,可是相比之下,生命更为重要,她拖住了黎姝言的手,“黎小姐,先走吧,小刺应该不会有事!” “小刺也是一条生命,我得救她!”黎姝言挣扎着还要过去。 整个人往前冲的时候差点把乔时念给带倒,还是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乔时念,也顺手拖住了黎姝言。 “消防员过来了,他们会救!”霍砚辞严肃提醒。 乔时念扭过头,果然看到赶来的消防人员,黎姝言也看到了,她立即哭求,“我的猫在里边,你们一定要先救它!” 得到应允后,黎姝言才被乔时念扶着和霍砚辞一道走往安全通道。 楼道里还有不少得到消息的旅客,他们从上边往下走来,楼道里全是人,特别拥挤,稍不注意便会摔倒被踩踏。 霍砚辞担心乔时念,索性搂紧了她,这样一来,乔时念便没法顾及黎姝言了。 “你们不用管我,我没事!” 黎淑言这会儿冷静了不少,只是穿着浴袍的她头发微湿,整个人如雨后的梨花般楚楚可怜。 乔时念看着有些不忍,霍砚辞却没多话,带着她往楼下走去。 越往下人越多,好在有霍砚辞的相护,乔时念没被挤到撞到。 终于出了酒店,前坪里聚集了不少旅客,消防人员为防万一,也在外边搭起了云梯。 “你有没有事?”霍砚辞问。 乔时念看着他俊脸上的紧张,摇了摇头,“你肩胛的伤口怎样了?” 刚那么用力地搂着她,又被那么多人挤压,十有八九是伤到了。 霍砚辞动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晚点再去医院看一下。”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黎姝言在消防员的护送下也走了出来。 乔时念问过了她的情况,得知她没事,也算松了口气。 医院的救护车过来了,在乔时念的坚持下,霍砚辞还是去了趟医院。 他尚未拆线的伤口确实又裂开出了血,医生经过一番消毒包扎,他们回到了酒店。 幸好警报及时,工作人员处理得当,这次火灾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消防员已将火灭掉。 失火的原因也已查出,是黎姝言点了香熏蜡烛在床头,小刺在走动时将它打翻,导致蜡烛点燃了床单,烟熏引爆了感应器…… 此时的黎姝言仍旧穿着浴袍,不过身上多披了件外套,手里则抱着发抖的小刺,愧疚地跟大家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会负责这次所有的损失。” 看她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也没人忍心怪她,消防人员让她在责任书上签了字后,叮嘱了几句先行离去。 而酒店工作人员告知,她的房间已无法再住,而酒店已无空房。 对此,乔时念便主动让黎姝言住她房间。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对乔时念道,“你住我房间,我打地铺。” 不容乔时念拒绝,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道,“我伤口疼,只有看着你才不疼。” “……”乔时念。 “我在大厅沙发休息一晚也行,明早应该就有房间退出来了。”黎姝言道。 乔时念哪可能让她住大厅。 在霍砚辞的坚持下,乔时念便打算将自己的床和房间让给黎姝言。 反正霍砚辞打地铺也不是第一次了。 “乔小姐。” 在乔时念进房间拿自己私有物时,黎姝言忽地叫住了她。 第229章喝上头了 乔时念看向黎姝言,“怎么了?” “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黎姝言有些歉意地道,“听闻霍总受了伤,他打地铺可能不太方便,你要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住一个房间。”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怀里的小刺也在弱弱地叫着,她点下了头,“好啊。” 她和黎姝言并不熟悉,怕黎姝言觉得不习惯,加上霍砚辞主动说打地铺,乔时念才想把房间和床让出来。 既然黎姝言不介意,乔时念自然也乐得不用和霍砚辞共处一室。 给霍砚辞发了消息,乔时念道,“黎小姐再去冲个澡,早点休息。” 黎姝言点了点头,“好。拜托你帮我抱抱小刺,它受了很大的惊吓。” 乔时念接过了小刺,它小小的身子紧缩在一块儿,显然还在害怕。 乔时念抚了抚它的脑袋,小刺慢慢地安静下来。 这时,乔时念也收到了霍砚辞的信息,【我的伤口疼了。】 乔时念有意回道,【你来s省不是找医生祛疤的,那伤口应该早愈合拆线了才是,为什么还没拆线?】 霍砚辞那边显示“输入中”,但是片刻后,字体消失,也没有消息发来。 乔时念哼了声,没再追问,抱着小刺逗了起来。 小刺胆子还是很小,精力也有些不佳,乔时念打算给它喂点儿水,听到桌上传来了手机音乐—— 是黎姝言的电话。 乔时念瞟了一眼,上边显示“爹地”两个字。 怕对方有急事,乔时念去敲了下卫生间的门,“黎小姐,你有电话进,应该是你父亲。” “麻烦你帮我接一下,告诉他,我等下给他回过去。”黎姝言道。 乔时念依言划开了屏幕。 “言言,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还在s省?” 还没开口,乔时念听到了对方儒雅又关切的声音。 “您好,黎小姐在洗手间,她说晚点会回您电话。”乔时念礼貌告知。 对方稍顿了下,也没多问,客气地向她道了谢。 没过多久,黎姝言重新洗了头洗了澡出来,她给她爸回了电话过去。 不知是有哪儿惹她不高兴了,黎姝言顿时就撇起了嘴,“爸,我没事儿,我不换酒店,我也不去别的地方!” 对方像是哄慰了她几句,黎姝言不情不愿地服了软,“那你说话算话,保证不能催我回去!” 谈妥后,黎姝言挂了电话,脸上恢复了甜美的笑容。 “乔小姐,我爸刚因为担心我,让人打听了我的情况,知道我差点出了事故特别担心,他安排了人来这儿接我,要帮我换到另个酒店去。” 人家父亲的安排,乔时念又怎么会反对。 黎姝言的大部分东西被水淋湿,但衣服这些因为收在柜子还算干净,只是也有一股烟熏味。 乔时念问道,“我有新的t恤,你要穿么?” 黎姝言摇头,“不麻烦了,我爸已让人帮我添置,我过去那边酒店再换。” 见此,乔时念没再坚持。 大约半小时后,黎姝言接到了电话,接她的人到了。 “我送你下去。” 乔时念将黎姝言送到了大厅,果然有两个正装的男女在等着她。 从他们恭敬的态度中不难看出黎父的地位。 他们接过黎姝言手中物品,几人一同走到了酒店外。 “霍总,好巧,你这是买了吃食回来么?” 黎姝言眼尖地看到了霍砚辞,主动招呼道。 霍砚辞淡声问:“黎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黎姝言将黎父的安排说了一下。 “霍总,今天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还有刚才,我有些害怕便留乔小姐陪我,要是影响了你伤口的愈合,只能说一声抱歉了。”黎姝言坦然又不失可爱地道。 霍砚辞看了下乔时念,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先走啦,再见!” 黎姝言向他们挥了挥手,坐上了漆水锃亮的车后排。 见车子走了,乔时念忍不住问了句,“黎小姐的父亲很有权势么?” 霍砚辞意简言赅,“是个实力雄厚的世家接班人,有些红色背景,更多的我也没有了解过,我和他仅有一面之缘。” 乔时念点头。 难怪黎父一个电话便了解了这里的情况,还能这么快派人过来接黎姝言。 “你不是伤口疼,怎么还出去了?”乔时念问。 霍砚辞扬了下手中的各种袋子,“去吃了些吃的。” “饿了么,我刚在周边买了些烧烤串,还有一些当地的小吃,一起吃点?”霍砚辞发出邀请。 堂堂霍大总裁还能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上次去酒店外边给她买早餐,今天又去买了宵夜。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就是故意的,他自己又不碰这类东西,买来纯属是为了引诱她。 乔时念晚上只随便吃了点东西,眼下闻着那些烤串散发出的香气,她的馋虫全被勾了出来。 “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 说完,乔时念接过了其中一个袋子,当即便抽了根玉米串吃起来。 看着她的吃相,霍砚辞的唇边有了抹弧度。 回了房间,乔时念将茶几上的东西清掉,霍砚辞将吃食全部打开。 各种烤得金黄的肉串,还有充斥着麻辣味道的凉面粉皮小吃等,以及包装漂亮的果酒,这些都让乔时念看着便垂涎欲滴。 咬了口肉串,外焦里嫩,又香又辣,让乔时念觉得享受美食绝对是人生的幸福事之一。 前一世,她错过了太多,这世还不得好好吃回本。 吃了两口肉串,又咬起了鸡腿肉,乔时念辣得鼻头都出了汗。 霍砚辞给她递了张纸巾,又打开了果酒,“老板说没什么酒精度,也特别好入口,你试试。” 乔时念拿过喝了口,果然没什么酒味,更多的是水果的酸甜,配上这辣辣的串,特别解腻。 霍砚辞没敢碰任何烧烤,他只是拆开袋坚果剥了几颗,陪乔时念喝着果酒。 乔时念没有被霍砚辞的矜贵吃相影响,她痛快地吃着自己爱吃的东西,大口地喝着果酒。 如此大半个小时后,桌面的东西少了一半,小瓶装的果酒也被乔时念喝掉三瓶,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足道:“饱了!” 说着乔时念想起身去洗手,却发现脑袋有点儿晕乎,脚步也不那么听使唤了。 糟了,果酒喝得有点多,上头了! 第230章朝思暮想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不对劲,他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乔时念甩开霍砚辞,警惕地盯着他,“是不是你骗了我,这果酒的度数其实很高?” 霍砚辞淡定道,“卖给我的老板说度数不高,又很好入口,女孩子最为喜欢。你要不信,可以看看外装瓶上的度数。” 乔时念伸手就打算抓一支,结果,她竟抓偏了,直接抓了个空! 霍砚辞倒也没笑话她,替她拿了支空瓶,指着上边的度数,颇有耐心地道,“你看,十度到十五度之间,并不高。你感觉不舒服可能是喝得太快了。” 大概是这个原因,度数再低,她拿着当饮料喝,能不晕么。 乔时念觉得自己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拍了拍太阳穴,“你回自己房间,我要冲澡睡觉了。” 霍砚辞说,“你有点醉了,以防在洗手间里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等你出来再回自己的房间。” 乔时念拧眉打量了霍砚辞几眼,他神色坦然,说话的语气也很淡定,像是单纯地担心她。 “不用,我没醉,我也不会有什么事。”乔时念坚持。 霍砚辞亦坚持,“即便没醉也不能一个人。酒店的三楼有美容洗浴馆,牛奶浴花瓣浴都有,还能做全身spa,我陪你去那儿?” 乔时念这两天确实转得有些累,能去泡个澡按个摩总比让霍砚辞呆在房间里强。 于是,乔时念便听从了霍砚辞的建议,与他一同下到了三楼。 这儿的男女宾是分开区域,美美地泡了个澡,乔时念任由美容师按背。 美容师手法十分之好,屋内又暖和又飘着馨香,乔时念只觉睡意沉沉来袭。 不知道睡了多久,乔时念感觉身体被什么给托起,她脑袋晕乎得睁不开眼,只是下意识地靠着温暖源。 身上被盖上了什么,鼻尖传来了淡淡的雪松清香,乔时念觉得熟悉好闻,没有察觉哪儿不对。 很快,她的身体落入了柔软的被子中,乔时念舒服地用脸贴上了被子。 比脸蛋略低的温度让乔时念发出舒服的轻叹。 下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人靠近了她,温热的呼吸打到了她的脸上。 勉强地撑开眼睛,乔时念看到了面前一张俊逸的脸庞。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眸光里似乎透着几分深情。 “念念,怎么了,很难受?”乔时念听到了对方低冽的声音。 莫名的,乔时念觉得心头涌出了一股酸涩的疼意。 就像是受了特别多的委屈没处宣泄,突然有人温柔地问你发生什么的那种涩疼。 她眨了眨眼,努力地辩认着眼前的人,“砚辞哥?” 男人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愉悦,他拉住了她的手至唇边,低哑道:“是我,念念,你有哪儿不舒服么?” 温暖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住,乔时念的脑中忽地警铃大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她:快甩开他,这情况不对! 可任凭乔时念怎么用力地想,都没想出哪儿不对劲。 这是她朝思暮想的砚辞哥啊! 他都愿意握她手了,她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甩开他? 哦,对,砚辞哥不会对她这么温柔。 她现在是在做梦吧? 不然她怎么会连砚辞哥握她手,她都没有十分开心、兴奋的感觉了? 是因为知道不是真实的么? “念念,要不要喝口水?” 这时,霍砚辞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乔时念正想点头,脑海忽地闪过了霍砚辞的律师严冷让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画面。 就说霍砚辞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温柔,原来是想骗她签字! 猛地将霍砚辞的手推开,乔时念的身子往后缩去,“你不用假装对我好来哄我,我不签字,我不同意离婚!” 霍砚辞明显一愣,他坐到了床上,“念念,我们现在离婚了没有?” 闻言,乔时念的眼泪落下,情绪激动地道:“不离,我不离!我要见奶奶!奶奶不会同意我们离婚的!你不能逼我签字!” 霍砚辞看着眼前的乔时念,她的脸蛋醉红,眼中全是紧张与失控,眼泪流到了脸颊,而她双手缩到自己背后,生怕他会抓着她手签字。 霍砚辞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了,传来了阵阵疼意。 “念念……” “你走!我不签字!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离婚!” 霍砚辞还没出声,乔时念整个人缩到了床边,脑袋也藏在了枕头之下,她哭吼着让他走。 霍砚辞赶忙将乔时念抱在了怀中,轻声哄慰道,“你别激动,我不逼你签字,我们不离婚。” 乔时念缩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哭得伤心不已,“砚辞哥,纵火的事真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乔时念的眼泪落在了霍砚辞的手臂肌肤,他感觉被烫得心脏都泛起了疼。 他搂紧了乔时念单薄的身子,低头吻上了她的发丝,哑声道,“别哭了,我信。” …… 乔时念是被渴醒的。 她迷糊坐起想去喝水,结果脑袋传来了胀疼。 昨晚那果酒看着度数不高,谁能想后劲这么大,这么上头。 乔时念拍着脑袋下床取了支水。 喝完水,她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她不是在楼下做spa的么,怎么回的房间? 环看了一圈四周,前方的挂衣架上,竟然有件男士休闲外套! 从精致的做工和质地来看,显然是霍砚辞的。 所以,昨晚她被霍砚辞抱了上来?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响,穿着白色休闲polo衫的霍砚辞从里走了出来。 他发丝上沾了些水汽,俊脸上也有些没有擦净的水珠,被头顶的灯光照着,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醒了?”霍砚辞自如地招呼道。 乔时念却拧眉看着他,“你怎么在我房间?” 说着乔时念看了眼床上,床单确实有些凌乱,旁边的枕头也有睡过的痕迹。 她心中一紧,又暗暗地动了下身子,倒是没什么异常。 乔时念松了口气,还好霍砚辞没有趁机占她便宜。 看出了她所想,霍砚辞道,“你昨晚在楼下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你,我就抱你上来了。” “那之后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乔时念问。 第231章梦 面对乔时念的质问,霍砚辞神色镇定,“你喝多了,不停叫我砚辞哥,还不让我走。” 乔时念闻言皱了下秀眉,她昨晚实在太困了,被按着摩就睡沉了,之后怎么回的房间,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反正我醉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乔时念呵道,“霍砚辞,你故意买回果酒,又带我去spa,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霍砚辞不恼,他波澜不惊地道,“我没想占你便宜,你昨晚非但不让我走,还口口声声说绝不离婚,我不能逼你签字。” “乔时念,离婚分明是你提出来的,也只有你逼我签过字,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乔时念心中一惊,她这是又忘记自己重生了,以为自己还在精神病院么! 前世,霍砚辞的律师拿了离婚协议,态度十分强硬地让她签字。 她摇头拒绝,说要亲自见霍砚辞找他问清楚,律师冷冷地告诉她,霍砚辞没空见她,如果她不签字,他们也有办法直接判离。 她哭着求律师,让霍砚辞来见她,说霍奶奶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婚。 可律师被她弄得不耐烦了,命令两名护工押着她,抓着她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摁了手印…… “还有,纵火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查明真相,是查明什么?”霍砚辞问。 上一次乔时念中了致幻剂,也是激动地叫他“砚辞哥”,问他是不是把事情真相查了出来。 昨晚,她用一种冤枉和绝望的语气告诉他,纵火的事不是她做的,让他信她。 头次还可以认作是乔时念产生幻觉在说胡话,而这一次,她只是喝多而已,怎么会说出类似的话? 霍砚辞一直盯着乔时念,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怔懵变成自嘲变成苦涩,很快,她的眉眼中只余下淡漠。 “喝多了胡言乱语而已。” 乔时念说完想赶人,霍砚辞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乔时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厌恶我?” 明明她每次意识不清醒时都会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很爱他,叫他砚辞哥,看着他冒星星眼。 死活不愿意跟他离婚,也害怕他不喜欢她。 为什么一旦恢复清醒,乔时念就对他冷若冰霜,好似仇人! “我承认以前对你是有所疏忽,但我一直表示了会改,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你为什么一定要摆脱我!” “你说的那些不爱了,想还我自由,这些理由都不成立!” 霍砚辞捏紧了她的手腕,“乔时念,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在一瞬之间嫌厌到非跟我离婚不可,怨恨到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他的深邃的黑眸中闪着愤恼不平和强势,摆明一副她不说清楚他不会放弃的势头。 乔时念忍不住冷呵了一声,“你觉得是一瞬之间?” 霍砚辞的黑眸沉沉,“即便是失望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决定要放弃,也不至于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之前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就像变了一个人,如此讨厌我!”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乔时念冷笑着道,“梦里,我一直缠着你,却眼睁睁看着你和白依依越走越近!” “我求了奶奶,和你单独出国,我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可出国的头晚,白依依被人入室抢劫纵火,抓到的人说是我指使的!” “你不听我解释,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两年多时间!你还为了娶白依依,派律师送离婚协议,逼我签字离婚!” 说到这儿,乔时念的眼眶红了,“我在精神病院过着非人的日子,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生生饿出了胃癌。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去拜祭外公,尽最后一份孝心。” “我拿着奶奶送我的手镯换你见我一面,可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定放我出去,因为你怕我破坏你和白依依的婚礼……” 想到精神病院里霍砚辞冰寒的神情,还有让她想死就马上死的冷眼,乔时念只觉得喉咙被什么给堵住了,疼得发不出声。 哪怕重生了几个月时间,哪怕霍砚辞对她态度好了许多,可只要想到那一幕,乔时念还是觉得无比的恨怒和绝望…… 霍砚辞怔愣在了原地。 他想了各种可能性,也没有想到,乔时念竟是因为一个梦而忽然变了态度! “霍砚辞,这虽然只是一个梦,但如果我继续像以前一样缠着你追着你,事情不会如我梦中的轨迹一样发展吗?”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所想,声音嘶哑地道,“你信任过我半次没有?此前连霍氏的前台冤枉我,你都信她不信我,更别提你的红颜知己白依依说的话了!” 霍砚辞想要反驳,却又发现他无话可说,以前的乔时念在他心里就是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属性。 一旦发生了与乔时念相关的事,他都会下意识觉得是乔时念又在惹是生非。 “可我压根没想过要娶白依依,又怎么会为了她逼你签字?”霍砚辞依旧觉得荒谬。 乔时念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你现在不想娶她,不过是因为没有我的催化而已。不然依你对她的感情和信任,在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 霍砚辞笃定地摇头,“我不可能会娶她,我对她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随便吧,反正我们都离婚了,你娶不娶谁跟我没任何关系了。”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往下争论了,“要问的问完了没,我可以去洗漱了么?” 霍砚辞看着她,“你仅凭一个梦,就这么坚决地要远离我?” “我说了,于我而言,这并不是单单的一个梦,它让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不及早抽身,梦里的一切悲剧都会发生!” “你的这个梦,是那次你从二楼跳下,醒来前做的?”霍砚辞。 因为从那天开始,乔时念的态度就开始有了转变。 “是。” 乔时念冷声说完,走往了洗手间。 闻着空气中飘过的乔时念的馨香,霍砚辞站着一动没动。 他觉得乔时念说的这一切很荒唐很荒谬,可霍砚辞又不得不承认,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乔时念的反常。 她突然厌他憎他,也恨白依依至极。 第232章第一份正式礼物 霍砚辞一直以为是没陪乔时念过纪念日,才让她在一怒之下跳了楼,并提了离婚。 他认为乔时念只是在换着手段闹腾,他觉得她迟早会后悔。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乔时念的决心却一天比一天坚定。 乔时念给出了不少理由,霍砚辞始终觉得不对。 直到刚刚乔时念说了那个梦。 一想到乔时念在梦中的悲惨,霍砚辞就止不住地心疼。 他对她恶劣到了连她做梦都那么惨烈,以至于噩梦醒后不敢再靠近他一分? …… 乔时念洗漱完出来已不见了霍砚辞的踪影。 懒得管他去了哪儿,乔时念将行李收拾了下,去了趟基地再看了看熊猫宝宝,下午坐上了回海城的飞机。 起飞前,乔时念还是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霍砚辞。 他在她旁边坐下,递给她一个首饰盒,“念念,这个送你。” 乔时念莫名接过,打开一看,里边竟是打成了一颗颗熊猫形状的黄金手链,每颗都十分憨态可爱,穿成一串,又好看又特别。 霍砚辞整上午不见人影,是去定制这个了? “我以前没有正经送过你礼物,知道你喜欢熊猫,便让人制作了这串手链。” 霍砚辞像是早上他们没有聊过不愉快的话题,耐心地道,“店员说黄金招财,配上你喜欢的珠珠宝宝,戴着一举两得。” 如果是别的首饰乔时念肯定想都不想地拒绝了,可这种熊猫形状的手链她是第一次见,底下还印有小小的字母“zz”,乔时念舍不得还给霍砚辞。 “多少钱?我转给你。”乔时念道。 霍砚辞:“念念,我说了这是送你的礼物,别跟我这么见外。” 乔时念听言将手链从盒中取了出来,“那到时候你结婚,我给你多送一点礼金吧!” “我不会娶别人。” 见乔时念要把手链戴到手腕,霍砚辞主动道,“我帮你。” “不用。”乔时念躲开了霍砚辞的手,边自己扣上边道,“既然这样,那这条手链就当是你预送我的结婚礼物好了!” 霍砚辞闻言心间猛的一缩,“你要跟谁结婚?” 乔时念看向了霍砚辞,认真说:“目前没有决定要和谁结婚,但只要缘份到了,我肯定要再结婚啊!” “你之前拒绝我求和时说过,现在于你而言感情不是最重要的,你只想搞事业!”霍砚辞莫名有了些憋屈。 乔时念道,“对啊,感情于我确实不是第一位,但不代表我不会再接受,我总不能孤家寡人一辈子,外公也不会放过我呀!”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给噎住,她这么年轻,确实不可能一辈子不嫁。 可只要想到乔时念以后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霍砚辞的心就有了一阵阵的酸涩刺疼。 “念念——” “停!”乔时念直接打断,“不管怎样,我再婚的对象肯定不会是你,我都踩过一次坑了,总不能再掉一次坑里。所以霍总,” 乔时念扬了下手腕上的黄金手链,“是要提前送我结婚礼物,还是我转给你钱?” 乔时念手腕纤细白皙,精致的黄金链子戴在她的手上相得益彰。 霍砚辞抑制住想握住的冲动,抿了下薄唇。 他本想着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能和乔时念有所缓和。 特别是昨晚,他还想拥抱着她度过了整晚。 可乔时念摆明了没想跟他缓和,她还专挑些刺人的话往他心口上插。 叫空姐给他取来薄毯,霍砚辞索性闭眼假寐。 乔时念见状也没生气,“那就先谢谢你的贺礼了!” 说完,乔时念欣赏了会儿手链,又整理起手机相册。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到达了海城。 乔时念刚落地就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说在机场等着接她。 霍砚辞下飞机时被人认出来缠着寒暄,乔时念先走了出去。 停车坪,莫修远果然在等着她。 他照旧开着辆张扬的轿跑,周身穿白色西裤,鼻梁上架着墨镜,此时正依在车边,整个人俊美不羁。 “乔时念,这边!” 见到她,莫修远将墨镜取下,边向她招手,边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刚想朝莫修远走去,手却被只大掌给拖住。 转头,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此时他俊脸上带着些不满,“你怎么没等我?司机在等我们,坐我的车。” 乔时念还没出声,莫修远已走到了她身边,“霍总,你几次三番地打扰我和乔时念相处,是以为我真不敢揍你是吧!” 霍砚辞的眸色顿时沉下。 乔时念实在不想候机厅里的情景重现,她甩开霍砚辞的手,再拽着莫修远的衣袖,“咱们走吧。” “看在乔时念的份上,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莫修远扭头冲霍砚辞哼道。 坐上车,乔时念系上安全带催莫修远走,不想再接受别人的注目礼。 莫修远倒也没停留,踩下了油门。 “霍总,我们就先走了!” 路过霍砚辞时,莫修远还故意冲着霍砚辞招手。 霍砚辞的俊脸变得更为沉冷。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瞪了眼莫修远,“莫少,你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么?” 莫修远哼道,“霍砚辞把我逼回家这账我还没找他算呢,怎么就幼稚了!” 知道莫修远的行事之风向来如此,乔时念也不跟他啰嗦了,“你爸爸没什么事吧?” “就那样,每次都是这些套路,我都烦透了。”莫修远不耐道。 莫家的事乔时念自然不会做出评价,她问莫修远,“你怎么来机场接我了,有工作?” “我除了工作,就不能找你了?”莫修远有些不悦。 乔时念还想再说,她的电话响起。 是乔乐嫣打来的,说她已经回了学校,问她什么时候回海城。 “我现在刚出机场,你想今天回趟家么?”乔时念问。 “我妈催我回家,”乔乐嫣道,“我怕她问我追求霍砚辞的进展,也怕她知道袁宏志的事儿,不知道怎么回。” “等下我去学校接你,我们一起回去。”乔时念告知。 乔乐嫣自然应允。 挂上电话,乔时念对莫修远道,“我不去公司了,麻烦你送我回去,我放个东西开个车。” 莫修远不乐意,“乔时念,我特意过来接你,你连饭都不陪我吃一顿?” 和莫修远争论起来讨不到便宜,乔时念便识趣道:“辛苦莫少,但我今天真有事,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 许是乔时念的识时务让莫修远心情变好,他说:“你何必那么麻烦回去开车,你要上哪儿,本少爷直接送你就行了!” 第233章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乔时念直接拒绝。 莫修远倒也没有坚持,他道:“既然这样,那你明天挑个空,和我哥见个面。” 乔时念:?? “我为什么要和你哥见面,你哥找我干什么!”乔时念惊。 莫修远慵懒地道,“大概是好奇什么女人可以把我的心勾走,想亲自见一见吧。” 乔时念:“……” “莫修远,我不可能去见你哥的!”乔时念道,“你自己找个理由推了他。” 莫修远问,“我凭什么帮你?” 乔时念无语了,“这是帮我吗?我跟你有多清白你难道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解释一句,又为什么不直接推掉!” 莫修远掏了下耳朵,“我们那次的绯闻没有扩散,他可是有一分功劳的,你觉得我的解释他会信么?” 乔时念更无语了,“那也是你弄出来的好事,非去我房间呆两小时!还说要丢莫家的脸,我看你是想丢我的脸!” “我倒是想让莫家丢脸啊,可莫家的人不愿意,我也没办法阻止。”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况且不是我那么做了,你哪能顺利跟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 “算了,这次就帮你一把,明天我自己过去见我哥。”莫修远说,“但作为交换,我送你和你表妹回去。”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莫修远,“你干嘛这么积极要送我,又在打什么主意?” 前方有车等红灯,莫修远踩了刹车,一双桃花眼兴味地回望着乔时念,“就是想让你家里人知道,你身边有我这么一个人在。” “他们知道了又怎样?”乔时念又问。 前车已在缓缓起步,莫修远扭过了头,嫌弃道:“乔时念,你这情商都分给了你的颜值吧。等他们知道了,你就不知道了会怎样。” 乔时念:这就是说了句废话,还是绕口令式的废话。 拗不过莫修远,乔时念到底让他送她到了乔乐嫣的学校。 乔乐嫣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她了。 “乔乐嫣!” 乔时念伸头叫了她一声,乔乐嫣走了过来。 当看着面前陌生的轿跑,以及驾驶位上俊美的莫修远,乔乐嫣有些意外,“姐,他是谁啊?” “莫修远,我目前的合作伙伴加老板。” 乔时念说完又跟莫修远介绍了下,“乔乐嫣,我表妹。”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莫修远示意乔乐嫣上车。 舅舅乔国盛住在市区的一套平层,从乔乐嫣学校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 乔时念道,“不浪费你时间了,我们自己坐个车就行。” 莫修远,“为了你的事,怎么叫浪费时间,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多请我吃顿饭。” 乔时念:“……” 乔乐嫣见状虽有满肚子话,但她忍着没问,坐到了后排。 幸好莫修远开的四座的轿跑,不然还真能浪费他这番“好意”。 四十多分钟后,莫修远将她们送到了小区楼下。 乔时念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莫先生,你要不要一起上去坐一坐?”乔乐嫣关上车门后,不确定地问道。 “他还有事!”乔时念瞪了眼乔乐嫣,替莫修远给了答案。 莫修远笑了一笑,“今天就不叨扰了,等乔时念愿意带我上去的时候,我再去拜访吧。” 说完,莫修远踩下油门潇洒而去。 “他真只是你的老板,我怎么觉得他在追你?”乔乐嫣立即问道。 “没有,他就是这种爱玩的性子。”乔时念回。 乔乐嫣切了一声,“怎么可能,他看你的眼神跟余景澄看你的眼神差不多,他肯定也喜欢你!” 乔时念还想反驳,舅妈的声音响起,“念念,乐嫣,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她转过头,看到了舅妈和提着菜的保姆,显然是刚买菜回来。 乔时念和乔乐嫣的关系一直不怎样,两人会相约一起到舅舅家,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我给乔乐嫣打电话时,听说她要回家,我正好想吃舅妈炒的菜,就和她一起来了。”乔时念主动道。 覃淑红虽不那么相信,但这会儿她也没有空计较那么多,而是问道,“刚那开着跑车的公子哥儿是谁,你们怎么坐他的车?” 舅妈竟也看到了莫修远? 乔时念告知了舅妈,莫修远是她老板。 “他没结婚吧?”覃淑红问。 乔乐嫣抢道,“当然没结婚,他还想追乔时念呢!” 乔时念瞪了乔乐嫣一眼,“就你什么都知道。” “本来就是,你没听他刚才说么,等你愿意带他见我们了,才来拜访!”乔乐嫣不服气道。 “我看他条件不错的样子,你反正离婚了,也别那么挑,差不多就得了!”覃淑红道。 乔时念不想跟舅妈说这些,“舅妈你怎么一个人,我舅呢?” 覃淑红知道乔时念在转话题,有些不悦,“他和小余去处理点事情了,等下会一起到家里吃饭。” 乔乐嫣看出了自己母亲的不悦,她连忙道:“哇,妈,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定要多吃点!” “咱们赶紧上去,别让李妈等了!” 覃淑红没再多话,几人一同上了楼。 进屋后,覃淑红和李妈去厨房忙活了,乔乐嫣刚拖着乔时念到了自己房间。 告诉了乔时念在d城的一些细节方面的事,她还是有些担心,“白依依会不会发现我们骗她,那些视频都是假的啊?” 乔时念宽慰道,“只要袁宏志这两天进了白家企业,白依依发现了也没关系。” 她和白依依之间反正要正面对峙,这些事也不可能一直瞒得住。 “袁宏志这几天没对你耍什么手段吧?”乔时念问。 乔乐嫣摇头,“没有,他对我还挺客气的,也注意着分寸。” 乔时念再三提醒乔乐嫣,别被他装出来的表像欺骗。 “放心,我没那么傻。” 乔乐嫣说着问道,“这几天你朋友还安排了人在我周边照看着我么?” 乔乐嫣说,与袁宏志在d城出去了一回,不小心撞倒了人,都会有人替她解围。 这事乔时念还真没有问涂姐。 大概是涂姐心细安排的吧。 乔时念想着得空的时候再过去好好谢一下涂姐。 “我妈肯定还会逼我去追求霍砚辞,我怎么办?你跟霍砚辞真没可能了?我看他朋友圈发了你的照片,对你好像还余情未了!” 乔时念忽略了余情未了这类话,交代道,“等下我会跟舅妈提一下这事,你这边态度也坚定一点。” “好。”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的覃淑红的叫唤,“乐嫣,你们俩躲在房间干什么?出来,你爸和小余回来了!” 乔时念闻言和乔乐嫣走到了外边。 「有点喜欢莫修远了」 第234章除了她,我谁都不娶 乔时念跟舅舅和余景澄都打过了招呼。 舅舅还在为她与霍砚辞离婚的事不太痛快,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倒是余景澄看到她颇为惊喜,“念念,你从s省回来了?” 乔时念点头,“对,刚回。” “我看你发朋友圈,在熊猫基地玩得还挺开心吧?”余景澄问。 乔时念笑说,“嗯,熊猫宝宝都好可爱!” 余景澄也露出了笑容,“早知道,我就抽两天空陪你一起去了。” “下次吧,我还可以给你当向导!” “好啊。” 见他们聊得火热,乔国盛进去房间换衣服了,乔乐嫣则偷偷拍了张照片,然后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儿。 之后乔国盛出来,余景澄提起了私人定制香水以及需要乔时念帮忙一事。 乔国盛一听,对乔时念的怨意少了几分,坐下和他们细说起了这事儿。 大半个小时后,覃淑红将厨房交给了李妈,她端了个果盘放在茶几,把乔乐嫣叫到了阳台说话。 “乐嫣,你怎么在d城呆了这么多天才回来?”覃淑红问道。 乔乐嫣边看手机边漫不经心道,“不是说了跟几个设计师学习交流了,就多呆了几天。” “让你和霍砚辞多多联系,增进感情的,怎样了?” “我忙,哪有空多联系。” “和你说话,能不能收起手机!”覃淑红不悦起来,“再忙能忙得过你的终身大事?” “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就这几年,你要不趁这个时候挑条件好的,再大几岁,就只有别人挑你的份了!” 乔乐嫣也不高兴了,“妈,你能不能别整天想着怎样让我嫁好,咱们家条件也不算差吧,我为什么非要急着嫁人,我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业不行么!” “女孩子做什么鬼事业!迟早要嫁人,怎么不挑个条件好的嫁!后半辈子过得荣华富贵,也不用人看人脸色,有什么不好?再说咱家也就看着风光,要挤入上流社会,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我才不挤什么上流社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让我追霍砚辞,只是为了你们的生意和钱着想,却一点都没想过我会被人笑话,也没有考虑过我幸不幸福!” “你!反了你!” “舅妈。” 覃淑红气得想动手时,听到动静的乔时念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是你把乐嫣带坏的吧!”覃淑红将气撒到乔时念身上。 乔时念让乔乐嫣先进去屋里,她问覃淑红,“舅妈,你早几天是不是去霍氏集团找过霍砚辞?” 覃淑红的怒气稍微压了点,“是又怎样,乐嫣只有一年多就要毕业了,我当然得提前为她规划!” 乔时念道,“霍砚辞明确地说了,不希望你再去打扰他。舅妈,菲洋的生意还是靠霍砚辞牵的线,如果把他惹生气了,这笔订单恐怕就保住不了。” 乔时念知道跟舅妈难讲通道理,索性跟她摆利益关系。 果然,覃淑红听后就紧张了起来,“我只是去请求他而已,他不答应就不答应,总不至于为这生气吧。” “生不生气不知道,但由此可见,他对乔乐嫣并没有兴趣。”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一般男人都不会娶前妻的表妹,霍家的门楣那么高,你又怎么会觉得霍砚辞还会再娶乔乐嫣?” “你还让乔乐嫣重复我的老路去纠缠霍砚辞,你不知道霍砚辞有多讨厌我缠他么?” 覃淑红哼道,“有用就成,霍砚辞还不是娶了你,谁能保证他就不会娶乐嫣了!” “我不会娶。” 覃淑红话一落音,霍砚辞的声音忽地响起。 扭过头,一身正装的霍砚辞果然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不止是覃淑红,就是乔时念也惊讶了一下。 “你怎么会来这儿?”乔时念问。 “与我无关!” 这时,站于霍砚辞身后的乔乐嫣露出了脑袋,不打自招地道:“我只是给他发了张照片而已,他就自己找过来了!” 乔时念不用问都知道乔乐嫣发的是她和余景澄一起谈笑的照片。 “是我想过来拜访一下舅舅和舅妈,”霍砚辞神色自如地说,“舅妈,念念是我老婆,除了她,我任何人都不会娶。” 覃淑红一点都不尴尬,她还夸张地笑了起来,“舅妈还能不知道你喜欢念念,我刚那就是开个玩笑!之前说让乐嫣去你公司实习,也是想让她换个环境锻炼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念念,砚辞都来了,你赶紧领他去坐,我让李妈多加两个菜!” 覃淑红招呼了一声,便往厨房走,走之前,还把乔乐嫣给拖走了。 余得乔时念一个站在阳台对着霍砚辞。 “你不是和莫修远一起走的,怎么来了舅舅家?”霍砚辞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乔时念没好气,“霍砚辞,我们都离婚了,你还跑来我舅家是什么意思?” “即便离了婚,他们也是我长辈,来看望有什么错?”霍砚辞淡定。 他哪会来看长辈,之前他们结婚一年多时间,霍砚辞去外公家都少,更别提来舅舅家了。 “这儿没人欢迎你,赶紧走!”乔时念没好气。 “砚辞,你来啦!” 她刚说完,乔国盛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热情道:“我刚和小余去书房处理了点公事,就听闻你来了,快来喝茶!” “……”乔时念。 霍砚辞说来探望,手也没空,满满几盒高档礼品都放在了桌上,乔国盛高兴得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茶,非让霍砚辞品尝。 乔国盛烧好了水,还在覃淑红的示意下,让乔时念与他们坐在了一块儿。 “时念,你的工夫茶泡得不错,过来给咱们露一手!” 乔时念直接拒绝,“舅舅,我不会。” “怎么不会了,我看你给你外公泡过不少次呢!”覃淑红嗔道。 乔时念:“多久以前的事,很久不泡生疏了,万一把舅舅这茶具打坏了,也可惜了不是!” “你!” “我来吧。” 处理完公事出来的余景澄接过了这活儿。 “霍总,好久不见。”他还跟霍砚辞温润地打起了招呼。 霍砚辞保持着礼节点了下头。 余景澄泡茶的手法确实不错,自然又娴熟,每一个步骤都恰到好处。 他将泡好的茶汤给众人分好,特意对乔时念道:“念念,尝尝。” 忽略霍砚辞扫来的眸光,乔时念冲余景澄笑了一笑,“好。” 端起茶杯品了小口,乔时念觉得和平常的茶也没什么区别,但她还是赞道:“很香!” “别装了,你更爱喝的是鲜果汁和奶茶吧。”余景澄打趣。 乔时念索性承认,“那些都清甜可口,哪像茶这么苦涩!” “现在离吃饭还有好一会儿,你要嫌闷的话,我陪你去楼下买几杯果茶来喝?”余景澄提议。 “她不用你陪。” 乔时念刚想点头,霍砚辞出了声。 第235章刺激他一把 听言,在场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霍砚辞。 “我会陪她。”霍砚辞宣示起了主权。 余景澄笑了一笑,没理他,问起了乔时念:“念念,要下去么?” 霍砚辞也眸光颇深地看着她。 原本想下去的乔时念打消了念头,她摇头,“不了,喝茶吧。” 见状,余景澄倒没坚持。 霍砚辞却看出了她的想法,“走吧,我陪你走走。” 乔时念直接给了他个白眼,对余景澄道:“景澄哥,麻烦给我续上。” “好。”余景澄宠溺地笑了下,自如地给乔时念续了茶汤。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 饶是向来不注意细节的乔国盛都发现了这中间的不对劲。 覃淑红就更知道他们的心思了。 她有些嗔怪地看向余景澄,“小余,念念跟砚辞离婚只是赌气,等她气消了,还是会和砚辞复婚的,你就别掺和到他们中间了!” “舅妈,”乔时念抢在余景澄前道,“我不会霍砚辞复婚。” “你!” 覃淑红被气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还闹什么脾气,没看到砚辞已经向你示弱了么!你还想怎样?” “我没有闹脾气。我和霍砚辞离婚也不是赌气的行为,还请您尊重我的决定。”乔时念十分冷静。 “乔时念!”乔国盛警示地出了声。 “爸,妈,这是姐和姐夫的事,你们也没掺和啊,乔时念她自己有主意。”一旁的乔乐嫣忍不住道。 “你闭嘴!”覃淑红喝住了乔乐嫣,“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都快二十一了……”看着母亲的神色,乔乐嫣不悦地停住了嘀咕。 余景澄温润一笑,语气坚定地道,“乔婶,乔叔,我喜欢念念好几年了,我会来海城也是为了她,所以我在光明正大地追求念念。”而不是瞎掺和。 余下那句话虽没说出口,但覃淑红和乔国盛又岂会听不出来。 他们对余景澄还是颇为满意的,有礼貌,有能力,性子好,条件也不错,只是比起霍砚辞,他们还是更倾向后者。 不过他们再喜欢霍砚辞,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对余景澄说出什么重话来。 “念念,你不想和砚辞复合,是要和小余在一起?”覃淑红索性问起了乔时念。 霍砚辞的眸光也看向了她。 乔时念此时有些尴尬。 纵使余景澄已经向她表过白,可她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表达他的感情。 “舅妈,这些是我的私事,请您不要干涉。”乔时念道。 覃淑红刚要发怒,霍砚辞却开了口,“舅妈,您不要责怪念念,以前是我疏忽了念念,我会好好地追回她。” 覃淑红虽遗憾乔乐嫣没了机会,但霍砚辞这话还是让她满意的。 一旁的乔乐嫣就更满意更开心了。 她特意把乔时念和余景澄的照片拍给霍砚辞看,就是想要刺激一把霍砚辞。 但她没想到霍砚辞会直接来家里,更没想到,向来冷酷的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态要追回乔时念! 这样一来,她的问题就解决了。 妈妈再也不会逼她去追霍砚辞啦! 她也总算是少了件烦心事。 覃淑红当然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她暗暗地瞪了一眼,对霍砚辞道,“唉呀,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管啦,你们继续喝茶,我去看李妈的菜做得怎样了!” 乔国盛虽不满意乔时念的态度,但是霍砚辞都愿意放低态度,他也不会那么眼力劲还多说什么。 一场算不上风波的风波就此过去。 余下的时间,霍砚辞和余景澄都保持着如常说话聊天,但谁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暗较劲。 乔时念莫名有些心累。 好不容易吃完饭,乔时念提出自己想休息了,要先回去。 余景澄起身说送她,霍砚辞也看向了她。 乔时念正打算开口拒绝,她的手机响起。 看到莫修远的号码,乔时念连忙接了起来,“莫总。” “你还在舅舅家么?你的行李在我车上,我在附近,来接你?” “好!”乔时念答应得有些大声。 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只想快点走。 楼下,乔时念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坐上了莫修远的车。 弄得莫修远一头雾水,“怎么,有老虎在后边追你?” 说完,莫修远瞧见了下楼来的霍砚辞,他勾唇一笑,“原来又是霍砚辞。他倒是追得紧,连你舅舅家都能跟来。”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吧。” 莫修远挑衅地按了下喇叭,才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霍砚辞自然知道莫修远是故意的,他心中的烦郁多了几分。 一个余景澄不够,还来一个莫修远! 乔时念对他的态度远比不上对他们两个好,霍砚辞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 好不容易回到小区楼下,乔时念没跟莫修远罗嗦,道了声谢,拖着行李上楼回了屋。 屋内井然有序,傅田田将之收拾得很干净。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最近在忙着上班和准备排球赛,不会那么早回来,便没有给她打电话。 而是给涂雅丽拨了过去。 “念念,你从s省回来了?”涂姐问道。 乔时念点头,“对,刚在舅舅家吃完饭。” 说完,乔时念问了d城的事,“涂姐,那晚过后,你的朋友还帮我在暗中护着乔乐嫣么?” 涂雅丽道,“你没说需要,他应该是没有安排,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时念觉得奇怪,如果不是涂姐的朋友,那会是谁,还是说,乔乐嫣只是恰好遇到了好人? “没什么大事。”乔时念将事情告诉了涂雅丽。 涂雅丽道,“应该不会这么凑巧,还有谁知道d城的事么?” 乔时念想了一圈,这事除了袁宏志,就只有傅田田和涂姐知道。 “应该没有。”乔时念道。 “既然如此,到时我再帮你问问我朋友,”涂雅丽说起了另件事,“时念,谢立熊那边又给我托了消息,一定要见我。” “他那人的心思确实不正,但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态度,还这样三番几次地托话,估计不单是想用夫妻情让我求情。” 余雅丽道,“我猜测可能上次绑架你,他还有什么事要说,我打算明天过去见他一面。” 第236章反击 上次乔时念被谢立熊绑架时,涂雅丽就分析过,依照他惯常的做法,应该不至于会在知道霍砚辞紧张她的情况下,还对她出手。 不过谢立熊当时丑闻缠身,又面临再一次的牢狱麻烦,会冲动寻仇也不奇怪,她们便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眼下,涂姐既做好了决定,乔时念自然支持。 “那咱们保持联系,你有什么消息知会我。” “行。” 隔天,乔时念起得比较晚。 外边有傅田田给她备的早餐以及留言,【昨天回太晚了,没有吵醒你,今天晚上咱们再闺蜜夜话。】 乔时念用微信给傅田田回了信息。 吃完早餐,乔时念到了公司。 宋蔓已然到了,且挺认真地看着项目文件。 见到乔时念,她跟她招呼,并主动道,“仁济药业那边这两天是不是要过去送投资计划书,我跟你一起!” 乔时念虽然在s省呆了两三天,可工作的事没有落下,计划书她已经完成并给莫修远看过。 今天也正好是约面谈的日子。 宋蔓的工作态度能这么认真,乔时念当然乐得带她一起过去。 仁济药业那边谈了大半天时间,因为合作的意向明确,计划书需要改的地方不多。 从仁济出来,已差不多五点。 “乔时念,我哥解冻了我的卡,咱们去商场吃饭然后购物吧!”宋蔓邀请道。 乔时念表示自己这几天转得有点累,想回去休整。 “行。” 宋蔓没有强求,但她聊兴挺足,“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那么快解冻我的卡?” “为什么?” “当然是看我工作认真啊,”宋蔓有些高兴地道,“最近我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连给修远哥哥打电话都忘记了,我发现这样挺充实挺自在的!” 乔时念也为她开心,“那当然,男人哪有工作有趣。” 宋蔓问,“修远哥哥喜欢你,就是因为你不把男人放在第一位?” 乔时念自动忽略掉莫修远喜欢她的话,告知说:“这几天莫修远没跟我在一起,他回了趟北城。你要实在放不下他,可以换种方法和他相处。” 乔时念想到她自从收了对霍砚辞的心思后,霍砚辞反倒对她改了态度。 便真心给宋蔓出主意,“别太拿他当回事,想说的直接说,别惯着他!” 宋蔓对莫修远回北城的事并不意外,但她依旧有点失落,“我知道不管我用什么样的方式,修远哥哥都不会喜欢我。” “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接受修远哥哥,我不会在意的!” 宋蔓恢复了精神,“你别看他一天天的没正形,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特别重感情。” 这一点乔时念也感觉到了。 虽然莫修远嘴上说烦莫家,对他父亲和哥哥也不耐烦,但对于他们的要求他还是会做到。 宋蔓这么了解他,可见并不是“得不到才感兴趣”,是真喜欢莫修远。 乔时念道,“宋蔓,我跟莫修远就是朋友,我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之前那些事,真是他为了摆脱你故意弄出来的。” 这话乔时念不是第一次说,宋蔓也没说信不信,涩笑了下,打开音乐听了起来。 之后她们就着工作的事在聊,没再提起莫修远。 将宋蔓送回公司,乔时念打算回家时,接到了涂雅丽的电话。 “时念,有空出来吃个饭么,我有点事和你说。” 乔时念想到昨晚涂姐说见谢立熊,她点头答应,“行,涂姐看哪儿方便,我马上过去。” 涂雅丽约的是个颇为安静的私房菜馆,乔时念将车开过去时,涂雅丽已经到了。 两人点好了菜后,先喝起了茶。 “涂姐,谢立熊今天和你说了什么,与我有关?”乔时念直接问道。 涂雅丽点头,“是。” 随后涂雅丽告诉她,谢立熊那次去绑架她,其实是受了一个人的唆使。 乔时念一听,顿时就锁起了秀眉,“白依依?” 涂雅丽有些惊讶地看着乔时念,“你早知道?” 还真是她! 乔时念咬着牙道,“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涂雅丽对于乔时念和白依依的恩怨自然也知道一二。 “谢立熊说,他因为你帮我的事心中有恨,但知道你是霍砚辞的老婆,他没敢轻举妄动,是白依依暗示他,你跟霍砚辞的关系不好,他才会派人去警告你。” 涂雅丽说,后来谢立熊被霍砚辞整得差点翻不了身,出来后又继续被针对,他四处找关系时,遇到了白依依。 白依依说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乔时念的错,还说霍砚辞反正不会放过他,不如干票大的,既给自己出了气,还能给霍砚辞添堵…… 乔时念想到自己差点被谢立熊和那个恶心的男人玷污,还差点被录下视频四处传播,她心中的恨意就无法压下。 白依依实在太歹毒了! “时念,谢立熊知道我和你关系好,所以才会想通过我给你说情,但我拒绝了他。” 涂雅丽道,“虽然他是被白依依嗦使了几句,可事情确实是他做下的,他要为此付出代价!” “涂姐,谢谢。”乔时念真心道。 涂雅丽握住了乔时念的手,“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说起来,你会有这些麻烦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还有你昨天说的事,我问过了朋友,他说那晚之后便撤回了保护你表妹的人,所以后来的人不是他安排的。” 乔时念点头表示知道,她心里已经被白依依嗦使谢立熊这件事给充斥。 涂雅丽也知道乔时念此时心情不好,她道,“可惜谢立熊也提供不了证据,他们只是在个很偶然的地方遇上,不能拿白依依怎样。但是恶有恶报,她总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乔时念想现在就让白依依得到报应和惩罚! 跟涂雅丽吃过饭后,乔时念给袁宏志打了电话。 “乔小姐,我正好也想打给你,经过我的游说,白依依同意了我进白家企业。” 袁宏志刚一接起,便告知说。 乔时念道,“好,你按计划跟主负责人弄好关系,配合他谈下项目。记得你不能居功,别让白依依怀疑。” “没问题,”袁宏志告诉了乔时念另一个消息,“我今天撞见白世昱在纠缠个女人,平时装得多正人君子,也不是个好玩意儿。” 乔时念一听,想到上一世外公瘫痪的事,小脸上浮出了冷意,“你帮我办件事。” 第237章我什么时候成了外人 两天后,白氏企业的老板白世昱一则丑闻上了社会头条。 他借由陪客户的名目灌醉公司女下属,并趁送她回家时企图对她进行诱奸,恰好被下属的男友撞到,白世昱慌忙之下从二楼跳下,摔伤了腿脚。 下属男友追到楼下暴揍了他,而这一幕被不少看热闹的路人拍到发布到了网上。 如此劲爆的桃色新闻很快便引发了网友们的转发及热议。 有人认出了白世昱,在评论区里说他一个鳏夫,分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女友,却满世界立深爱亡妻的人设,还经常骚扰已婚或是有对象的女下属,估计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还有知情人士称,这次白世昱算是碰到了个硬茬,女下属的男友不仅揍了他,还报了警告他性骚扰,并不同意和解。 白世昱现在颜面扫地不说,腿脚因为救治不及时又被狠踩了几脚,伤到了某处神经,估计以后很难再站起来。 对此,网友们没有丝毫同情,还纷纷嘲笑他是罪有应得。 明月苑的公寓内,傅田田看着新闻,只觉非常痛快。 “别说,这个袁宏志还有两把刷子,短短两三天时间,就能说服那个女人配合他行事,还能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乔时念也觉得痛快,袁宏志难怪能被白依依选中,他做这类事确实又绝又狠,还能不留任何痕迹。 不过此次之事,袁宏志说女方也是愿意配合的,毕竟她被烦得不行了,能有这样的机会整治白世昱,还能有钱收,她求之不得。 “就说白依依那么狠毒,原来是有这么个变态的爹,这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傅田田吐槽道,“她爹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乔时念没有说话,上一世白依依将外公害得只能与轮椅为伴,这一世,她得让白依依也尝尝眼看至亲之人变瘫痪是种什么滋味! …… 龙腾别墅。 王婶瞧着面前的一堆礼物有些为难,“白小姐,我不能收,我只是一个保姆,受不得你这么重的礼。” 白依依的神情虽有几分憔悴,但笑容依旧温婉,“王婶,早段时间我住院,您还为我做过早餐,我一直心存感激,想着有空过来看你。” “这些东西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不收是不是瞧不上我呢?” “不是不是,”王婶慌忙摆手时,看到了门边霍砚辞的身影,她连忙奔了过去,“先生回来啦!” 霍砚辞换上了拖鞋,看着王婶脸上的难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是白小姐过来了,说感谢我给她做过早餐,非给我带了礼物。” 王婶忐忑道,“我那些早餐都是特意为了太太准备的,不过是顺道帮她打包了一份而已,实在不能承白小姐的情。” 霍砚辞瞥向了厅内,果然瞧见了白依依。 她的脸上挂着急切与伤感,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砚辞,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白依依朝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霍砚辞冷声。 白依依顿了下,弱声道,“我去了你办公室,你秘书说你不在,我只好来家里等你了。” 说着,白依依朝他伸手,想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霍砚辞避开白依依的手,俊眉蹙紧,他同王婶道,“交代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能随便让外人进来。” 王婶连忙点头,“好的,先生。” 白依依一听,整个人像是愣住,“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成了外人?” “上次你不许我随意去你办公室,现在我连你家里都不能来了么?” 知道自己不适合留在此处,王婶忙道,“先生,我去忙了。” 王婶离开,霍砚辞走到了厅中,不耐问白依依,“找我什么事?” “如果是上次让我调查的事,不用再问了,我没有义务帮你查什么真相。” 闻言,白依依的眼眶有点儿红,“砚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跟时念离婚也不是我的错啊!” 霍砚辞坐到了沙发,神色更为不耐,“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即可。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请离开。” 白依依咬紧了嘴唇,到底说起了正事,“砚辞,你看了今天的新闻吗?” “我爸爸被人陷害了,他现在下半身的神经都被伤着,如果不赶紧去国外医院很可能会瘫痪,可现在对方不依不饶,不让他离开警局,更不许他离开海城。” 白依依语带央求地道,“砚辞,你帮帮爸爸好不好,让他尽快出来,及时去医治。” 霍砚辞的神情无波,“白叔如果没有过错,对方没有理由针对他,警方也不会无故地扣押他。” 白依依整个人差点儿没站稳,“砚辞,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整件事就是一场陷害!” “我问过爸爸了,女下属喝得有点多,他扶着她上了楼而已,对方就开始缠着他,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就被女人的同伙从外边打开了,还扬言要杀了我爸爸,逼得我爸爸没处可去才从窗台往下跳。” 白依依道,“这分明就是有人想整我爸爸,故意设计的一出仙人跳!” 霍砚辞没有出声,白世昱的事他知道得不久,出差回来途中,周天成看到了热门社会新闻,将情况告诉了他。 白世昱在霍砚辞眼里一直是叔叔般的存在,他没有想到,白世昱私下人品居然会如此败坏。 以前在霍家的时候,白叔明明是个懂规矩知分寸的人,对他也照顾有加,无微不至,现在竟变成了这样? “砚辞,最近白氏企业被人搅黄项目,我爸爸又遭到了这样的事,这些肯定不是巧合!” 白依依红着眼眶说,“我想来想去,爸爸最近也没有得罪谁,除了……” 顿了下,白依依看着霍砚辞并没有阻止她往下说,便又小声地道,“除了早段时间,我被时念推到湖里的那次,他和几个记者去找了时念的麻烦,把时念给得罪了。” 霍砚辞的冷眸瞥向了白依依,“你的意思是,事情是念念做的?” 念念。 听到这个称呼,白依依暗暗捏紧了拳,但面上没显恨意。 白依依含着泪水道,“砚辞,我不是要诋毁时念,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了……” 说着,白依依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 第238章苦衷 霍砚辞淡漠地看着白依依,并没有伸手。 白依依便将资料打开,放到了霍砚辞的面前。 “砚辞,我知道你不会帮我调查,我便自己找了朋友。” 白依依道,“结果显示,之前我爸爸公司的几笔生意都是宋蔓的哥哥宋清川派人干预搅黄的。” 白依依说自己和宋家并无恩怨,宋清川是为了弥补宋蔓的保姆下药一事,从而答应了帮乔时念对付白家。 “砚辞,我不知道时念为什么不恨始作俑者,反而如此地针对我……” “真不知道?”霍砚辞冷声中断了白依依委屈的话。 白依依不解地看向他,“砚辞,你知道什么吗?” 霍砚辞的十指互握,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 “程婉欣一直听命于你,你派她和程父牵线乔家生意,以及让她恶意诬陷mq的税务有问题,这些程婉欣已全部向乔时念坦白。” 白依依只觉脑子里传来“嗡”的一响,心头也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前些日子,程婉欣进了警局她知道。 她气恼程婉欣的愚蠢,私自找乔时念寻仇不说,还用了那么蠢笨的方式。 所以程婉欣几次向她求助她都没有理会,加上她忙于应付白氏的麻烦,以及袁宏志那边与博舟的本职工作,并没多关注程婉欣。 本以为她手中握有程家的证据,程婉欣不会敢轻举妄动,谁能想,程婉欣竟将事情全数告诉了乔时念! 程婉欣是疯了吗,敢拿程家和程父的前途来赌! 这些事霍砚辞居然也知道了。 难怪霍砚辞对她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漠! “砚辞,你这话的意思是,时念是因为程婉欣说的那些而着手对付白氏企业么?” 白依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你查过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程小姐真不熟,又怎会让她做那些事?” 霍砚辞的俊脸上露出了厌烦,像是没有耐心回答她的问题。 白依依顿时清楚,霍砚辞定是调查过了,且握有相关的证握。 她再装不知情定然是混不过去,白依依便放弃了任何狡辩,她语气低落地道,“砚辞,我确实拿程父的把柄找过程小姐,让她帮我在时念和你之间制造一些误会。” 霍砚辞一听,神情更加冷寒,“说说你这样做的理由!” 霍砚辞的反应中并没有太多意外,他果然早知道了这些事。 白依依的手心一直在收紧,是她太大意了,明明早察觉到了霍砚辞的不对劲,却没有及时查明原因,导致自己这么被动。 “很难回答?”霍砚辞又出了声。 白依依抬起了头,眼里露出了几分痛苦,她哑声道:“我没法告诉你。” “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多年没在国内,仅凭我个人是不可能查得到程家的事,乔家的生意我更不可能有本事去插手,所以我也是有苦衷的。” 霍砚辞神色未变,只是漠然地看着她。 “砚辞,不管如何,我没有伤害过时念,即便是制造误会,受委屈的也都是我。” 白依依忍着泪意,声音越发的无助,“我对你有感情这个我不否认,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也是不同的,即便对我没有男女之情,至少也清楚我的为人。” “我没有想到,你知道了程婉欣的事却没有当面问过我原因,而是任由我蒙在鼓里,还任由时念这样对付我和爸爸。” “砚辞,还记得年少时我肺炎发高烧差点撑不住时,你跟我说过什么吗?”白依依问。 不等霍砚辞出声,白依依顾自答了,“你说,以后我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你,你一定不会让人欺负我。” “可是现在,你对我的态度像是个仇人!” 白依依实在忍不住哭出了声,“我真有那么不堪吗?我是瞒了你一些事,但我从始至终没有伤害过你,也绝不会伤害你!” 霍砚辞闻言蹙起了眉峰,声音依旧冷淡,“所以,你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出来?” 白依依红着眼睛摇头,“砚辞,别逼我,我真不能说,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想这么做,我害怕失去我们之间的情分。” 霍砚辞的眉峰蹙得更紧,“你对乔时念和乔家造成了伤害,现在乔时念即便着手对付了白氏企业,那也是你应当承受的,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你既然有本事能利用程婉欣,又有本事将手伸去乔家,相信这次的事情,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解决。” 白依依看着霍砚辞,他的黑眸深不见底,让白依依无法分辨他是否知道更多。 眼下霍砚辞的态度过于坚决,白依依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今天的境况于她太不利,白依依不敢多留。 “砚辞,相信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就能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了。” 说完,白依依哭着要离开。 “站住。”刚走了两步,身后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白依依心里浮出了一抹希望。 她扭头泪眼巴巴地看着霍砚辞。 “把你的东西带走。”霍砚辞冷道。 白依依的希望落空,她哽咽道:“砚辞,我爸爸的事我会去求人,若他真出了什么事,你却能眼睁睁看着,我会觉得以前都是错看了你!” 这次说完,白依依头都没回地走了。 王婶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小心地问道:“先生,要我帮你泡杯茶解解乏吗?” 霍砚辞揉着额头,“嗯。” 王婶打算过去时,霍砚辞又道,“你打电话问乔时念,以前那种有点酸甜味道的解酒汤是怎么煮的,就说我醉了想喝。” 王婶连忙点头,“好。” 乔时念看到王婶的号码时,正在看周阳应的夺冠视频。 接起电话,得知王婶是要解酒汤的做法,乔时念猜到这是霍砚辞的主意,但她还是答应了王婶,会将方法发给她。 “太太,刚刚白小姐来过家里了,不过先生已经把她赶走了,还说以后没有允许,不许再让她进门!”王婶有些解气地告诉乔时念这个消息。 乔时念却是事不关己,“王婶,这些事跟我没关系,你以后也别叫我太太了,我和霍砚辞离婚了。” 王婶劝道,“太太,你不是很讨厌白依依吗,以前跟先生吵架也是因为她,现在先生都把她赶走再也不见了,你就消消气,搬回来住吧?” 第239章缘分 乔时念知道,在王婶的眼里,她爱霍砚辞至深。 哪怕他们离婚了这么久时间,王婶依旧坚信她只是在赌气。 乔时念也没力气多解释,“王婶,您去煮解酒汤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收起手机,乔时念想,白依依这个时间过去找霍砚辞,大概是说白父的事吧。 眼下白父还被关在了警局,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比之下,道德层面的影响和谴责会更多一些。 以白依依的手段,白父应该不会关太久。 不过袁宏志向她保证,白父这次最少也要脱层皮,并且不会让他有站起来的机会。 袁宏志在对付白家这件事上可以说是不遗余力,毕竟他也想快点将白家收入囊中。 但乔时念没有想到,霍砚辞会拒绝白依依的求助。 以前在霍砚辞的眼里,白家的事向来重要,他对白父更是尊重。 他现在冷落白家,难道是看清了白依依的真面目失望了? 正想着,周阳应忽地发来了视频通话,乔时念点了接通。 “小姐姐,我成功了!”周阳应兴奋的声音传来。 视频那端,周阳应还穿着直播里的外套,脸上有没卸掉的妆容,他清澈的眼里则是全然的振奋。 乔时念恭喜了他,并说这一切她早已预见。 周阳应说目前还有不少事要应对,他是趁机拿着手机想第一时间向她分享喜悦。 外边有人在催周阳应了,他应了声好,又同乔时念道,“小姐姐,过几天品牌方会举办一场慈善晚会,你有空过来一起参加么?” 上次的三十强庆功会,乔时念就失了约,这次乔时念不好拒绝,“不过你现在也有不少粉丝了,慈善晚会肯定会有记者,我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晚会我也只是去走走过场,我早告诉了经纪人要带朋友,他也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你把邀请卡发给我,我到时过去。” “行。” …… 白依依从龙腾别墅回到家,立即着人打听了程家的情况。 这才得知程母受了不轻的伤,住进了医院。 而程家的金融公司目前也因涉嫌洗钱而麻烦不断。 这一切,好像跟霍砚辞脱不了干系,因为是霍砚辞将程婉欣送进的警局,也是他派人堵死了程婉欣和程家的后路。 白依依将另台手机开了机,发现上边有不少程父发来的求助消息。 还有与乔家签下大笔订单的老总也给她留了言,表示眼下他找不到mq的麻烦,合同只能继续下去,损失得由她来承担。 白依依死死地抓着手机,是她过于轻敌了。 本想着乔时念跟霍砚辞已经离婚,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些,先专心应付电子公司那边和白家的事。 结果,乔时念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追着霍砚辞跑的乔时念,她不仅变得精明,她还学会了反击。 在这之前,白依依尚未将乔时念放在眼里过,现在,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轻视乔时念了。 眼下连霍砚辞都完全变了态度,她不能如此被动下去。 白依依努力平复了下情况,给霍元泽拔去了电话。 “伯父,很抱歉,最近发生了不少事,都是我的疏忽,我现在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 隔天,乔时念上午在远征跟进合同,下午,她接到了余景澄的电话。 说之前定制香水的客户到了海城,可以约着见一面。 下午两点,乔时念到达了mq。 余景澄亲自在等她,“念念,来啦,客户在楼上等。之前跟我们联系的都是客户的助理,今天她才亲自来海城。” 乔时念点头,“好。” 当在会客厅里见到那个颇为眼熟的娇小身影,乔时念有些惊讶,“黎小姐?” 黎姝言扭过头,看到了乔时念,也很惊讶,“乔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认识?” 余景澄同样惊讶,他告知黎姝言,“此前那款香水便是念念调制的,她也是贵方想找的调香师。” “乔小姐居然是调香师,你之前不是说做金融么?”黎姝言有些不敢置信。 乔时念笑了笑,“只是一些业余爱好,称不上是调香师,如若黎小姐不相信我的能力,我们可以替你安排专业的调香师。” “乔小姐,你真爱开玩笑,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我可是慕名而来的,不过我没有想到,那款香水是你调出来的,我很喜欢!” 黎姝言语气娇嗔地道,“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调出独属我的香水哦!” 定制乔时念也是第一次做,她没把话说满,“尽我所能吧。” 之后乔时念认真地了解了黎姝言的需求以及喜好,也带她试闻了一些香味,根据她的爱好记录了几种香味。 一番忙活下来,已是晚饭时间。 “黎小姐,饿了没,一起吃晚饭吧?”乔时念发出邀请。 “好啊,”黎姝言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我还真有些饿了。” 叫上余景澄,乔时念她们一同去了mq不远的一家海鲜为主的酒楼。 余景澄包揽下了点餐的活儿,乔时念则和黎姝言坐在了包厢。 “乔小姐,我们可真有缘份啊,之前你帮我一起救小刺,我们又在s省碰到,等下为这缘分也要喝一个!”黎姝言可爱地调笑道。 “没问题。” 乔时念笑了下,随意问道,“小刺呢,没带它来海城么?” “在宠物店呢,我怕它无聊,就没带它过来。” 黎姝言说着眼睛看向了乔时念的手链,“哇,你这手链真好看真别致!还是熊猫宝宝的图案,我都没见过呢!” 乔时念低头瞧了一眼,告诉黎姝言,是霍砚辞给她定制的。 黎姝言听言笑道,“霍总对你可真好,送礼都知道送你心头好!” 霍砚辞对她好么? 若黎姝言知道她前世的经历,恐怕得不出这种结论来。 两人聊天间,余景澄过来了一趟,说点了些海鲜,并问黎姝言的禁忌,又过去安排具体的烹饪方法。 “余先生可真体贴,好适合做男朋友啊!”黎姝言感概道。 “黎小姐要是对他有好感,我可以帮你们牵线。”乔时念打趣说。 黎姝言赶忙就拒绝了,“算了吧,人家喜欢的是你,我才不凑这热闹,再说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第240章念念,别走 乔时念和黎姝言还没熟到可以八卦对方喜欢之人的程度。 她便笑着道,“黎小姐条件这么好,喜欢谁都是对方的福气。” “也许吧,”黎姝言甜软道,“但他还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呢!” 这倒让乔时念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依黎姝言和外形和家境,应该不至于有男人会拒绝她才是。 黎姝言娇笑,“还没到时候!” “乔小姐,你呢,这么多追求者,打算选择新欢还是旧爱?”黎姝言问。 乔时念笑了一声,“我暂时还没考虑感情的问题。” “那如果一定要选的话,新欢和旧爱之间,乔小姐更倾向哪一个?”黎姝言眨着大眼,语气带有几分天真。 乔时念想都没想地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我——” 话未落音,乔时念只觉后边传来一道冷光。 扭过头,霍砚辞竟站在了门边处! 他穿着一袭正装,身边还跟着衣着休闲的陆辰南。 “嫂……乔小姐。”陆辰南轻唤了她一声。 “霍总,好巧,你们也来这儿吃饭么?”黎姝言惊讶又热情地邀请道,“要一起吗,我们正好没有开吃!” 霍砚辞没有理会黎姝言,一双墨眸略显幽暗地看着乔时念。 看屁看。 乔时念忍不住道,“霍总,你这背后听墙角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又要听,听了又一副谁欠了他的模样。 “你连我的结婚礼物都提前送了,不是早知道这个结果了?” 乔时念这话一出,陆辰南下意识就往后挪了几步,他听到了什么? 结婚礼物?! 辞哥肯定是疯了,居然送乔时念结婚礼物? 不过,乔时念这不才离婚没多久吗,结什么婚,跟谁结婚? 不同于陆辰南丰富的内心活动,霍砚辞听到乔时念的话只是瞥了她一眼,继而往前走去。 陆辰南自然会跟上,离开前,他还是冲乔时念挥了挥手。 他们刚走,余景澄也回来了包厢,自然看到了霍砚辞的身影。 见乔时念的神色不太对劲,余景澄心中了然,他笑道:“念念,点了你爱吃的大虾,等会儿你可多吃点。” 乔时念笑着点了下头,“好。” 之后的一顿饭,他们三人吃得算是开心,黎姝言因为说要共饮一杯,还叫人开了瓶红酒。 整顿饭的功夫,霍砚辞都没再出现,乔时念自然也乐得不用再应付他。 酒足饭饱后,黎姝言的司机过来接她,余景澄则给乔时念叫了代驾。 “余先生,我先走了,乔小姐好像有点醉,就麻烦你送她回家了!”黎姝坐在后排娇声道。 余景澄点头,“我会的,黎小姐再见。” 送走黎姝言,代驾也很快到了。 “念念,我先陪你回去。”余景澄想和乔时念一起上车。 “我没事景澄哥,我们方向都不一样,不用这么麻烦。”乔时念婉拒。 红酒的度数不高,她只喝了两杯而已,没什么醉意。 余景澄还想再说,后边忽地传来了陆辰南的声音,“嫂子!” “嘿嘿,瞧我,又给叫错了!” 陆辰南边笑边搀扶着步伐不稳的霍砚辞走了过来。 “乔小姐,我们都喝了酒,也没有开车来,能不能坐你的顺风车?” 乔时念拒绝,“你们自己叫个车不就好了?” “唉,辞哥喝了不少,刚还说肩胛疼,又说肠胃不舒服,等司机过来得花不少时间,乔小姐,放心,我的司机已经过来了,等会儿遇到我们就会下车!”陆辰南道。 话都说到这程度,乔时念也不好再拒绝,她同一旁的余景澄道,“景澄哥,你早点回去休息。” 余景澄知道霍砚辞的朋友是故意的,可他不想让乔时念为难,也说不出什么嘲讽的话来,只得温润道,“好,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乔时念点头间,陆辰南已将霍砚辞扶上了后排,而他自己快速地坐去了副驾驶。 “辞哥喝多了脾气不好,我怕挨揍。” “但他不会对女人动手,特别是你。”陆辰南又补充道。 “……”乔时念。 没精力跟陆辰南争论,乔时念也坐到了后排。 司机将车启动后,陆辰南在跟他的司机打电话,决定汇合的地点。 霍砚辞倒是安静,身体靠着窗边,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外边路灯的灯光透过车窗照进,映在他黑短的发丝上,眼睑垂着,五官半明半暗,莫名有了几分孤独和落寞之感? “乔小姐,辞哥平时不是这个酒量的,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又喝得急了点,才会醉成这样。”陆辰南的声音传来。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没有搭理陆辰南的话。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也识趣不再多话。 大约十几分钟后,陆辰南的司机与他们汇合了。 陆辰南先下车,在乔时念以为他会把霍砚辞扶下去时,陆辰南却突然看了眼手机,随后大惊小怪地道,“乔小姐,我一朋友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过去一下!” 像是怕乔时念不信,陆辰南将手机往她面前递来, “你看,事发突然,我也没办法。乔小姐,辞哥就只能拜托你把他送回去了!” 说完,都不容乔时念有拒绝的时间,陆辰南已跳开去了自己车上,让司机加油而去。 乔时念:“……” 陆辰南不愧是霍砚辞的好兄弟,事事为他操碎了心。 “你也下去吧,自己叫个车。”乔时念瞅向霍砚辞,“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醉。” 霍砚辞像是嫌她吵,轻蹙了下俊眉,并不理她。 硬拖乔时念拖不动,索性也没管他,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了自己的住处明月苑。 很快到达了停车场,司机走后,霍砚辞还没有起来的意思。 乔时念也懒得跟他啰嗦,打算下车绕去开他那边的车门,让霍砚辞下去。 可乔时念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她的手就被只大掌给拖住。 乔时念回头,闭目养神了全程的霍砚辞已睁开了眼睛,暗黄的车灯中,可见他的眼尾泛了一抹红意,眸底也涌着几分光亮。 乔时念的秀眉一拧,“你想干什么?” 霍砚辞,“念念,别走。”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丝似曾相识的灼热,直击耳膜。 乔时念听得心头一紧,下意识便觉得不好。 她刚想甩开他,手臂却传来一股重力,接着她整个人被拥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第241章念念,给我 “放开我!” 乔时念用手肘顶了下霍砚辞的胸膛。 “嘶。”霍砚辞发出声闷哼。 想到s省那晚,他因为护她又裂开了的伤口,乔时念顿了一下。 而霍砚辞则趁这个时机将她搂紧了几分,哑声道:“念念,你别这么抗拒我,也给我一个机会……” 沙哑灼热的声音混着酒气钻入了乔时念的耳中鼻间,她的心头也莫名地紧了一下。 霍砚辞这是因为她说的那句“不吃回头草”给刺激到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乔时念的周身都被霍砚辞的气息给包围,她倍感不适地推他,“你松开我。” “不松,松了你就会走,我就再抓不住你了。” 霍砚辞的语气里带着憋屈与无赖,他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了她的颈侧,低喃道:“念念,我好想你。” 霍砚辞确实很想乔时念,哪怕他们一起在s省呆了几天,哪怕几小时前才见过,哪怕他和她一直坐在车后排。 但霍砚辞依旧想她,想得身体都发疼的那种。 因为乔时念的心离得他太远了,而且是越来越远。 霍砚辞的皮肤很烫,声音嘶哑,他的手抱得她很紧,估计喝了酒的缘故,乔时念觉得自己的周身也变热了。 “霍砚辞,你别借酒装疯,我知道你没有醉!” 乔时念说着又挣扎了几下,霍砚辞的霸道劲却上来了,双臂直接将她托起,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她与他面对着面,霍砚辞的手在她后背用着力,使得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乔时念能感觉到霍砚辞身体温度的升高,以及某处的巨大变化。 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擦枪走火,乔时念顾不上霍砚辞疼不疼了,红着脸将霍砚辞往旁边一推,拉开车门想下车。 手才伸过去,霍砚辞却猛地将她往回一拖,再将她压在了座椅靠背上,朝她吻了下来! 霎时,乔时念的呼吸被夺。 霍砚辞在她唇上碾压,随着鼻间的空气减少,乔时念的脑袋晕乎了起来。 车里的温度在上升,应该是酒精作怪,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乔时念发现自己身体更热了,心里也隐隐生出了些渴望! 这是怎么回事? 霍砚辞也不是第一次吻她,为何这次她会有回应他的冲动! 甚至,乔时念的脑中还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她中致幻剂那次,那些虚虚实实的纠缠与爱恨,后来的医院病房,霍砚辞在她腿间摩擦与顶撞…… 之前想着觉得羞愤的事,眼下的乔时念却没了生气,内心那种蠢蠢欲动越来越强烈。 乔时念有些羞恼自己的反应,却又宽慰自己是个成年女性,偶尔有冲动不丢人。 只是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对象不能是霍砚辞。 否则,他们今后会更纠扯不清。 于是乔时念拼劲全力扭开了头,避开了霍砚辞的吻。 霍砚辞微怔了下,不过下一秒,他便攻向乔时念的耳垂和颈项。 几次的亲密接触,霍砚辞已然清楚她的敏感点。 “滚开……” 果不其然,乔时念被刺激得战栗了一下,连制止他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意。 像只没有任何反抗力的奶猫,却朝他张牙舞爪。 霍砚辞心中的欲念在这瞬间变得无法阻挡,他握住她的手,引到了某处,声音哑得不成形,“念念,我好想你,想得快爆了……” 手心碰到坚硬,乔时念的脸刷一下涨得更红,拼命地往回缩紧手,她怒骂,“你流氓!” “念念,”霍砚辞炙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耳窝,“给我,你也想的。” 乔时念确实有些渴望,她讨厌喝了酒的自己,居然这么不经撩。 霍砚辞的手开始惹火作乱,乔时念的身体有了更真切的反应,她的抗拒已毫无杀伤力,甚至带了几分欲拒还迎。 在霍砚辞咬她时,乔时念羞恼得哭了,“霍砚辞,你停下来……” 霍砚辞听到了乔时念的哽咽,他抬起了头,赤眸里的汹涌的情欲让乔时念心惊肉跳,声音也充满了欲念,“念念,弄疼你了么,我轻点儿?” 乔时念的眼泪落下,她红着脸摇头,“不行。” 霍砚辞自然知道这个不行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乔时念,她的身体已完全软在了他的怀中,她的脸颊也一片绯红,水汪的大眸中更是闪着春色,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可她却在拒绝他。 霍砚辞只恨自己醉得不够厉害,能够分辩出乔时念是真抗拒,而非欲擒故纵。 霍砚辞清楚,他要继续下一步乔时念也无法拒绝,可他也知道,这算趁人之危。 内心挣扎了几秒,霍砚辞勉强让自己忍住占有她的冲动,哑声提出要求,“我可以停下来,但你得答应我,以后拿我当正常的追求者对待,不能总对我冷着脸、赶我走。” 乔时念犹豫了一下。 她冷脸对霍砚辞他都想方设法出现在她左右了,如果她态度缓和,他岂不是会缠得更厉害? “你反正都厌烦我了,那我今晚做不做,你都不会对我改观,我为何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我真的很想你!” 霍砚辞沙哑说着就要扯乔时念的裙子。 “我答应!”乔时念急忙点头。 霍砚辞的大掌停住了进攻,但仍恋恋不舍地搂在乔时念纤细的腰枝上,身体的紧崩也没有缓解之意。 霍砚辞此刻已经有些后悔了,他还是很想要她。 没了这次机会,以后恐怕连近乔时念身的机会都很难有了,乔时念会更加地防备着他。 “念念,你真不需要我吗?我会很温柔的……”霍砚辞声音灼热魅惑。 乔时念也拼尽了自己的克制力才说出拒绝的话,“我不需要!” 急促的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娇媚,霍砚辞忍了又忍,才将车门打开,外边的冷风钻进,总算让车里暧昧的气息少了几分。 乔时念想从霍砚辞身上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有些软! 这也太丢人了! 霍砚辞见状倒也没笑话她,替她将散乱的衣物稍稍整理了下,双手托着她的臀,直接将她抱下了车。 停车场里有监控,乔时念不想被人看到这暧昧的一幕,她低声道,“我自己可以走,放我下来。” 霍砚辞垂眸看她,“你确定?” 第242章上道 乔时念从霍砚辞戏谑的语气跟眼神中,发现了自己此时的狼狈。 她今天穿的衬衣和小西装,在刚才与霍砚辞的纠缠中,衣扣已被他扯落了几颗,不仅内衣显露,胸前的肌肤上还有明显的牙印。 这副模样比起她被抱着更加丢脸。 乔时念索性摆烂,将头埋进了霍砚辞的胸膛,还扯着他的外套试图将自己的脑袋捂住。 霍砚辞看着她的动作,低笑了一声,在她馨香的发丝上吻了下,抱着她进了电梯。 按完楼层,霍砚辞忽地反应过来,他低哑问,“哪楼?” 听乔时念瓮声说完楼层,霍砚辞做势伸了下手,随后贪恋地托紧了她的臀部。 乔时念能清晰地感受到霍砚辞的雄伟没有丝毫松懈,还有昂首之势,她羞怒,“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霍砚辞贴着她的耳朵,“最想要的就在怀里,我想不了别的。” 鼻尖全是独属霍砚辞的气息,耳边是他粗哑压抑的声音,乔时念的脸再度热了起来。 马上就要到了,再忍忍。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亲密暧昧的姿势到了乔时念所在的楼层,按了下指纹,房门打开。 乔时念迫不及待要推开霍砚辞。 霍砚辞却舍不得松手,他还找了个理由,“我渴了。” 乔时念只得让他进了屋,挣脱他的双臂,乔时念捂住自己的胸部位置,“水在那——唔!” 话未说完,霍砚辞忽地将她摁到酒吧柜边,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比车上时更为急切急迫,带着贪恋不舍。 乔时念下意识就用手去挡,不小心碰到了柜子上放置的一个小摆件。 “叭”一声,陶瓷摆件摔到地上发出了脆响。 “谁!” 此时,脸上敷着面膜的傅田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看到紧紧抱在一起、衣服凌乱,脸色均是绯红的两人,傅田田惊得张大了嘴。 “你,你们……” “放开我!”乔时念羞恼地推开霍砚辞,抓着胸口的衬衣直接冲去了自己房间。 面对还呆若木鸡的傅田田,霍砚辞神色自如地整理了下被乔时念扯乱的外套,彬彬有礼地道:“念念有点醉了,辛苦傅小姐照顾。” 说完,霍砚辞步伐不乱地离开。 留得傅田田一个人还傻在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 乔时念和霍砚辞…… 她一定是眼花了吧? 下一秒,傅田田扯掉了面膜,火速去敲了乔时念的房门,“你快出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回事!” “你好吵,我要冲凉!”屋里传来乔时念羞恼的声音。 傅田田满腹的八卦急于找人分享,想了下,她拨通了陆辰南的电话。 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陆辰南,电话那端的陆辰南兴奋得笑出了声。 “好好好,辞哥这次还不好好感谢我,我可不依!” 听陆辰南一番叙说,傅田田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苦心安排。 得知乔时念去了mq,又在附近的海鲜酒楼看到了她的车,陆辰南便和霍砚辞也去了那儿吃饭。 为了能蹭到乔时念的车,他早早把司机打发走了。 又在中途的时候溜之大吉,让霍砚辞和乔时念单独相处。 “辞哥还算上道,没有白费我一番苦心。”陆辰南有些欣慰地道。 傅田田也感慨,“你为了霍砚辞,可真够义气。” “那可不,”陆辰南小小地骄傲了一下,“田田,你知道嫂子说的结婚礼物是啥意思吗?我问辞哥,他也不说。” 傅田田告诉了陆辰南,有关乔时念那条定制手链的事儿。 “依我之看,乔时念对霍砚辞还是有了一些松动,不然她再喜欢也会拒收。” “太好了!”陆辰南听后就更高兴了,“我得劝辞哥再接再厉,早点赢回嫂子的心!” 两人分享着八卦,傅田田只觉得应该配上小酒烧烤才更符合此刻的爽快。 挂掉电话后,傅田田打算去催洗澡的乔时念,再追问下她的感受。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看到上边“婆婆”两字,傅田田的心情顿时没那么好了,她想了下,按下了静音。 乔时念用低温的水冲了澡,又喝了两支凉水,才觉得自己身体的燥热降了几分。 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乔时念总感觉她今天有些反常。 刚才不是傅田田出现打断,她恐怕会控制不住回应霍砚辞了。 这也没到“如狼似虎”的年龄啊,难道她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乔时念打算出去问下傅田田。 打开门,乔时念已经做好了傅田田会各种追问各种调侃的准备了,结果她发现傅田田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 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麻木式的淡漠。 “田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乔时念关心问道。 傅田田道,“也没什么大事,婆婆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没接,她发了些信息指责我。” 乔时念闻言拿起了傅田田的手机,上边果然是大段文字。 说傅田田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做错事不道歉,还开始拿乔。 还说她搬出去住是打他们的脸,现在有亲友知道了她和温医生感情不和,都在打听情况,指责傅田田放着好日子不过,是打的什么歹毒主意等等。 温母估计怕发语音傅田田有不听的可能,所以大费周章发的文字。 上边一字一句都透出了温母的愤怒值已达到了最高点。 “你要骂回去么?”乔时念道,“我帮你一起组织语言,怼到她哑口无言!” 傅田田摇头,“算了,她身体不怎么好,骂出毛病了我的罪就更重了。” 乔时念虽觉得气不顺,但跟温母对骂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她问,“温医生出差回来了么?” 傅田田道,“应该回来了,下午给我发了信息,我没有回复他。” “总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明天抽个空和温医生谈一下吧。”乔时念建议。 傅田田虽说了几次会离婚,但乔时念知道她还是心存不舍。 对感情执拗的人,一般人很难劝动,不撞几次南墙,恐怕是回不了头。 一如前世的她。 “温医生如果不想离婚,就让他拿出解决方案来,他父母那边该怎样交涉,不能总拿你当丫鬟看待,呼来喝去的。”乔时念道。 傅田田点头间,手机再度响起,上边闪现的正是温医生的号码。 第243章服软 在乔时念鼓励的眼神中,傅田田接起了电话。 “田田,妈给你打了电话么?”温医生问。 傅田田不答反问,“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好谈一谈。” 温医生稍微想了一下,“明天不确定,但我现在有空,你住哪儿,我去找你?” 傅田田看了下时间,现在九点,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 温医生忙起来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现在谈就现在。 “好。” 傅田田跟温医生约在了明月苑旁边的一家咖啡厅。 出发前,傅田田随便擦了把脸,披了件外套,乔时念给她鼓劲,“放心,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虽然内心想让傅田田脱离前世的悲剧,可如果这是傅田田的选择,乔时念也只会尊重。 傅田田点点头,到达了咖啡馆。 在点咖啡时,傅田田习惯性地想替温医生点他喜欢的咖啡和点心,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她不是保姆,也不是老妈子,不想再担负照顾者和付出者这个角色。 点了自己喜欢的黑咖啡和小块黑森林蛋糕,傅田田看到了不远处温医生的身影。 他穿着休闲的薄毛衣外套,下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身形修长,鼻梁上的银边眼镜让他看上去禁欲又儒雅。 傅田田和温医生是在一场相亲上认识的,准确说,是傅田田的相亲局上,她认错了人,把坐在咖啡馆的温医生当成了相亲对象。 在那之前,傅田田便对温医生略有耳闻,知道他是出色的心外科医生,还上过杂志专访。 傅田田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当即就上前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身体健康性格开朗活泼,是个好妻子的人选,并且随时可以结婚。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温医生,他竟同意了她的结婚要求,还跟她约定了隔天拿证的时间。 纵使傅田田后来发现自己弄错,但彼时她跟温医生已经领证,是合法夫妻了。 傅田田一直觉得自己和温医生的缘分是天定,不然怎能阴差阳差的结婚…… “田田。” 随着温医生的声音响起,傅田田的思绪被中断。 抬起头,他已经走到了面前。 服务生将傅田田点的咖啡和蛋糕送了过来,傅田田道,“你要喝什么,自己点。” “不用了,你知道我晚上很少进食。”温医生坐下。 是了,他很自律,不仅不吃垃圾食品,也不会大晚上吃东西。 不像她,从小放养,骨子里就散漫不爱被拘束。 傅田田蓦地有些自嘲,他们其实根本不合适。 “田田,妈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温医生见傅田田脸色不怎么好看,问道。 “我没接她电话,至于她的话好不好听,你可以自己看。”傅田田将手机信息甩到了温医生的面前。 温医生低头看了眼,光从文字的篇幅他就隐觉头疼,他向来不喜触碰这些琐事,结婚以来他也确实没有处理过此类事情。 傅田田很能干,性格也很好,她会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让他操任何心。 父母那边虽对他们的闪婚有微词,却也挑不出傅田田什么大毛病。 他本以为生活可以一直这么顺畅下去,不料,傅田田却提出要离婚。 温医生耐着性子道,“妈这些用词肯定不对,我会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说这种话。” 傅田田哪会看不出温医生的想法,她笑了一声,“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爸妈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再讨好他们了,你哪天抽个空,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温医生揉了下鼻梁,“田田,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没有消气吗?” “妈那边之前就答应了我,不再干涉我们的事,我们的生活由自己做主。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你没回家,又拒接她电话,她才会生气。” “田田,我有很多工作要处理,还有学术报告要完善,别和我闹了好么,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傅田田以前从没和温医生这么闹过,多委屈的事一般都是她自己生两天闷气就好了,温医生甚至都不用哄。 从温医生嘴里说出“道歉”两字,这还是第一次,可见这事给温医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为了制止麻烦,他选择了服软。 傅田田想到初见那天的心动,领证时的幸福感,心中离婚的想法到底动摇了起来。 “温璟礼,婚姻不能仅靠我一个人付出和努力,你工作忙我很理解,但你不能一直以局外人的身份对待我们的婚姻。” 傅田田道,“你要不想离婚,就主动解决家庭里的矛盾。我的条件是不如你好,可我们既然成了一家人,就需要给我对等的尊重,拿我当一家人看待,而非拿我当随叫随到的保姆。” 温医生见傅田田的态度松动,他也松了口气,“我会跟爸妈好好谈谈,然后约个时间咱们一起过去一趟,一家人坐着吃个饭,把话说开。” 傅田田目前完全不想去婆婆家,那个装修豪华的地方让她感觉的不是温暖而是窒息。 “约去酒楼或饭店,你跟他们沟通好了,再告诉我时间。” 对于傅田田的要求,温医生没有反对。 “田田,你都搬出来这么久了,今天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开了车过来,可以帮你一起拿行李。” 看着温医生带着求和的神情,傅田田的心又软下几分,不过她还是留有一分理智,“你爸妈的态度没有明确前,我暂时不会搬回去。” 温医生的神色略微暗下,“好。” “还有,我不喜欢你的初恋,如果无法让她调离你们医院,那请你和她保持一些距离,别和她一起吃东西喝咖啡,也别把我做的东西让给她吃。”傅田田直接道。 温医生又点了下头,“上次我便说了,倪医生在我眼里只是同事,以前的事早已是过去式。” 闻言,傅田田总算觉得心里的气顺了不少,“不早了,你回去吧。” 温医生难得有了点情商,“我等你喝完咖啡一起走。” 傅田田一个人吃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尝了口蛋糕的味道,喝了两口咖啡,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走吧。” 走到明月苑小区门口,傅田田打算叫温医生回去,身后忽地响起一道男声。 “田田!” 第244章男女看了都动心 傅田田往后看去,竟是陆辰南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手里还提着些锡纸包着的烤串以及几瓶啤酒。 想到之前他们八卦时,她随口感慨的那句“八卦跟烤串小酒更配”,陆辰南这是听进去了,还特意给她买了这些送来? “田田,你怎么在这儿呢?” 陆辰南走到了他们面前,还看向了她身边的温医生,“这位是?” “温医生,我老公。” 傅田田又向温医生介绍道,“我朋友,陆辰南。” “原来是温医生,幸会啊!”陆辰南空出一只手伸向温医生。 温医生看了眼富家公子哥模样的陆辰南,以及他手中提着的烤串和啤酒,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但他还是保持着修养伸出了手,象征性地跟陆辰南握了下,“幸会。” “温医生,我过来找田田和我嫂子乔时念一起吃东西喝酒,你要一起吗?”陆辰南大方地邀请道。 温医生向来不喜和不熟的人过多寒暄,也不想在无用的社交上浪费时间。 “不了,谢谢。” 温医生婉拒后,同傅田田道,“我还有学术报告没完成,先回去了。” 傅田田点了下头。 温医生走后,傅田田直接看向了陆辰南,“陆辰南,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我刚吃过了东西,乔时念也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陆辰南倒是没什么尴尬之色,“既然如此,那哪天你想喝酒八卦,咱们再约。” “谢谢。”傅田田认真道。 纵使傅田田知道陆辰南颇懂女人心,撩妹方面也有一手,但她还是有几分感激,因为从没有人如此在意过她随口的一句话。 陆辰南哪会听不出傅田田这句谢谢里包含的意思,他笑了笑,“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这么生疏,我回去了,明天你医院球场见!” “行。”傅田田也爽快地朝他挥了挥手。 傅田田上楼时,乔时念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穿着保守的睡衣,一张脸蛋红扑扑的,嘴唇略微有点儿肿,整个人像颗成熟的水蜜桃。 这模样实在太勾人,傅田田忍不住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涂雅丽。 【涂姐,我看茗茅也不用请什么代言人了,直接用乔时念这照片多好,保证不管男人女人看到了都心动!】 【还可以配个广告语:酒不醉人人自醉。】 发完,傅田田也没有把乔时念叫醒,而是拿了张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 公立医院,这儿是专门收治警局等部门嫌疑人的地方。 涂雅丽正坐在了病房外边。 见到过来的霍砚辞,她歉意道,“抱歉霍总,这么晚把你叫过来,我没想到谢立熊会做出服药自杀的事。” “怎么回事?”霍砚辞问。 涂雅丽告知,谢立熊马上要判了,几次求她帮向霍砚辞求情,但都被她拒绝了,今晚,他把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药全部服了下去,若不是抢救及时,怕是早见了阎王。 “霍总,谢立熊确实混账,他为了逼我向你求情,连在海外的儿子都惊动了。我可以不管他,可我实在不想让儿子为此操心。所以才冒昧叫你过来这一趟。” 霍砚辞看了眼病房,里边的谢立熊已经苏醒,旁边有医生在给他做检查。 “霍总,霍总……咳咳!”脸色惨白的谢立熊也看到了外边的他,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但身体过于虚弱,他差点儿摔下病床。 不顾医生的阻拦,谢立熊趔趄地冲到了霍砚辞面前,求道:“霍总,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太太动手的,是那个姓白的指使了我!” 警察和医生同时将谢立熊控制住,摁回了病房。 见着霍砚辞蹙紧的眉锋,涂雅丽将白依依前后两次嗦使谢立熊一事告诉了他。 “乔时念也知道了?”霍砚辞语气不明地问。 涂雅丽点头,“我早几天来见过谢立熊。” “霍总,谢立熊这些年被外界的追捧夸赞弄得狂妄自以为是,有心之人定也是抓住这点去嗦使的他。虽说没有直接证据,但谢立熊在这事情上没有撒谎。” 霍砚辞听言墨眸明显地有了抹冷意,“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涂总让我过来,对谢总一事有什么要求?” “没有,”涂雅丽坦然道,“请你来只是让谢立熊死心,时念差点出了事,谢立熊该受的惩罚一个都不能少。” 霍砚辞欣赏地看向涂雅丽,“涂总有气魄又有格局,霍某佩服。” 涂雅丽刚打算回话,她的微信传来了提示音。 低头瞧了一眼,傅田田连续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涂雅丽点开了微信,瞧见内容,她忍不住轻笑了声。 涂雅丽打算收起手机时,却听到了霍砚辞低沉的声音,“涂总,照片可以发给我么?” 涂雅丽抬起头,发现霍砚辞正盯望着她的手机屏幕。 涂雅丽笑了声,“霍总,房子的事我帮你是因为时念确实需要,但把她照片发你,可能不太合适。” “到医院来之前,我刚把她送回家,她答应了给我追求的机会。”霍砚辞面不改色地道,“涂总这是成人之美。” 涂雅丽早发现了霍砚辞的衣领处有口红印,看色号是乔时念常用的那款,包括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是乔时念爱用的。 联系照片上醉美人模样的乔时念,涂雅丽自然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霍总,照片发你前,可以问你件事么?”涂雅丽道。 霍砚辞点头。 “之前时念的表妹在d城遇到了一些事,霍总知道么?”涂雅丽问。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在乔乐嫣离开d城前,在她周边护着的人是我安排的。” 涂雅丽闻言稍愣了下。 她问霍砚辞只是种猜测。 毕竟乔时念没将这事告诉更多人,而她d城朋友又明确说了不是他。 所以她直觉是霍砚辞在背后帮忙,没想到竟还真是他! “霍总,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你也应该清楚时念这样做是在针对谁,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时念你所知晓的事,而要私下帮她?”涂雅丽想不明白。 第245章他来真的! 听到涂雅丽的问题,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涂总,抱歉,有些事我不便相告。” 对此,涂雅丽自然能理解。 毕竟乔时念和霍砚辞之间的事她不知道全貌,霍砚辞有其它的考虑和打算也很正常。 …… 第二天,乔时念在沙发上醒来。 傅田田已去了医院,餐桌上照旧给她留了早餐。 打开手机,上边有傅田田发的两张她睡后的照片,还戏称她是“醉美人”,说已向涂姐建议她当代言人。 虽没和她说昨晚与温医生谈后的决定,但乔时念从她不错心情推测出,傅田田还是决定和温医生和好。 退出微信,乔时念瞧见手机里有两通余景澄的未接来电。 看时间都是昨晚她回来后。 乔时念这才想起来,她答应了余景澄,到家后会给他报平安。 赶忙给余景澄回了电话。 他温润的声音响起,“念念,你醒了?” “抱歉啊景澄哥,我昨天睡着了,没听到你的电话。” “嗯,猜到了。” 余景澄道,“昨晚的红酒确实有些上头,我都感觉有点醉意了。” 原来是酒太上头,不是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结束与余景澄的通话不久,乔时念边吃着早餐,边与傅田田在微信上斗着嘴,黎姝言的号码闪现于屏幕。 “黎小姐,找我有事?” 黎姝言像是刚起来,声音有点糯,“没什么事呀,就是想问下你们昨天有没有醉,我头晕晕的,回来就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酒量太差了。” “也许是昨天的酒容易醉。”乔时念便将余景澄的反应也告诉了黎姝言。 “那余先生还送你回去了,他没事吧?”黎姝言关切地问道。 乔时念道,“他没事,我没有麻烦他送。” 黎姝言像是稍愣了下,随后玩笑道:“余先生竟然是这么不懂绅士风度的人?我真是看错他啦!” 关于昨晚,乔时念实在不想跟黎姝言说太多,她敷衍道,“是我没让他送,霍砚辞和朋友坐了我的顺风车。” 黎姝言倒也没追问,她还打趣道,“霍总看来追回你的决心很大呢,乔小姐可要头疼了!” 两人又扯了几句,约定了定制香水小样出来的大概时间,才挂掉电话。 上午,乔时念到达远征办公室后,莫修远过来找了她,并给她带了一个消息。 ——白依依被霍氏集团停职了。 “停职?发生什么事了?”乔时念有些惊讶。 毕竟上一世,白依依可是进了霍氏集团董事会的人,无端端的,她怎么会被停职? 而且白依依投资总监的位置,普通人可停不了她的职,十有八九是霍砚辞的手笔。 “听说是她涉嫌什么职务罪被警方给带去问话调查了,霍氏集团为了声誉着想,做出了暂停她职务的处理。” “这段时间白家还真是麻烦不断,白世昱的丑闻好不容易压下来,腿都没治呢,白依依又出了这档子事。” 莫修远调侃道,“乔时念,你本事不小啊。” 莫修远知道她跟白依依势不两立,能精准猜到白家的一些事跟她有关也不奇怪。 乔时念道,“但白依依被带走调查这事我不清楚原因。” 莫修远颇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清楚的,还不是霍砚辞那个狗东西为了讨你欢心,在拿着白依依开刀!” 乔时念白了莫修远一眼,并不相信这个理由。 霍砚辞确实说了要追回她,也几次对白依依的事置之不理,但霍砚辞不是拿公事当儿戏的人,中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才会有此举。 “行了,管它什么原因,只要结果是你想要的就行。” 莫修远有些不悦地道,“乔时念,我都几天没在公司了,你就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了?” 乔时念道,“你莫总干什么去了,哪用得着我来关心。” “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莫修远告知说,“我在海城接手了家动物园,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只等着和s省那边联系,把你取了名的熊猫宝宝和母熊猫一起租借过来,到时再带你过去手续。” 乔时念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还以为莫修远那句回复只是玩笑,结果他来真的! “我说到做到,熊猫宝宝取名而已,到时候动物园归你,里边所有动物的名字也都归你取,让你一次性取个够!”莫修远财大气粗地道。 乔时念这要还说不知道莫修远的心思,谁都不会信了。 其实早在宋蔓的口中,还有傅田田打趣中,以及莫修远的一些表现中,乔时念已经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好感。 不过她总觉得莫修远是最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就凭她和霍砚辞的关系,莫修远第一个不会选择她。 加上莫修远这人从来就没有正形,从他嘴里也分不出哪句真哪句假,所以乔时念便一直认定,他们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顶破天加个朋友关系。 眼下,他居然大费周章地送她动物园,只为她喜欢熊猫宝宝和动物。 “莫修远,我不能接受。你应该清楚,我对你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乔时念直接道。 莫修远无所谓地说,“我对你有就行。” “你看上我哪儿了?”乔时念直球到底,“你之前不是说我又蠢又笨,还离过婚,谁看上我都是眼瞎么?”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我也不知道眼怎么就瞎了,可能是聪明能干的女人见多了,觉得你这种笨的有意思吧。” “乔时念,劝你别想着以后躲着我、跟我保持距离,你知道的,像我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正事不爱干,但对于这种有挑战性的事非常有兴趣!” 乔时念:“……” “不过你也不用有心理压力,你只要放下对我的偏见,就会发现我其实很优秀,有很多优点。”莫修远又跃跃欲试地道。 乔时念问:“厚脸皮么?” 莫修远说,“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一个大优点!” “……”乔时念,“莫修远,别玩了,这玩笑过了。” 闻言,莫修远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一双桃花眼要笑不笑,“乔时念,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小爷看上了你,你还是及早接受现实的好。” 第246章又壕又有执行力 警局的接见室里。 霍砚辞冷漠地看着白依依,“非要见我,什么事?” 白依依道,“砚辞,你是霍氏集团的总裁,我被带来配合调查,当然需要知会你,让你过来帮我作证。” 霍砚辞没有出声,眸色冰冷,俊脸中毫无半点感情。 见状,白依依的语气中第一次有了怒意,“砚辞,公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检举我滥用职权跟谢立熊勾结,我之前跟他的接触都是正常的业务往来。” “博舟在茗茅投资这个项目上是有亏损,但这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我会帮谢立熊处理麻烦,也是被他蒙骗,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霍砚辞道,“既然如此,你跟警方交代清楚即可。” 白依依闻言嘲弄地笑了一声,“砚辞,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即便我有责任,可公司现在才翻出来说,恐怕是有其它的原因吧。” 霍砚辞未置可否。 白依依自嘲道,“你又查到了什么事情算到了我头上?觉得我爸被乔时念整得还不够,需要你亲自动手!” 听着白依依带着委屈的话,霍砚辞冷声开了口,“对比你做的事,我这些算什么?” “你前后两次嗦使谢立熊对付乔时念,存的什么心,这还是你口中的没有伤害过她,只想让我们产生矛盾?” 白依依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慌乱,不过很快便收了回去,“砚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除了替谢立熊处理那次紧急事件,我没再和他私下联系过。” “我知道谢立熊要判了,罪名也不会轻,我不管他是不是想借由涂总跟时念走得近故意诬陷我,以图卖个人情来达到自己减罪的目的,但我不会担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如果是为这事责怪我,我不服。哪怕是之前的茗茅项目,我也没有违规操作,顶多就是判断失误,并且我已经接受过公司的惩罚了。” 霍砚辞冷目看着白依依,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否认。 “那你好好接受调查。” 说着,霍砚辞从椅中站起来,不想和白依依再多话,转身就打算走。 “砚辞,即便我让程婉欣制造过了几次误会,可乔时念之前确实恶劣,你明明也很讨厌她,为什么你会突然对她这么上心!” 白依依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你都可以原谅,甚至帮她收拾烂摊子,而对我,你却这么不讲情面!” “因为她是我老婆。”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又如何?” 说完,霍砚辞迈开长腿直接离开。 白依依恨得掐破了自己的手心。 今天的事果然又是因乔时念而起! 以前是她对她太客气了。 既然霍砚辞对她不讲情面,那就别怪她不顾情面了! …… 晚上,傅田田回到明月苑,听到乔时念说莫修远给她送动物园这个消息时,直呼莫修远有魄力。 “他竟然说送就真送,真是又壕又有执行力啊!”傅田田感慨。 “我拒绝了。”乔时念告知。 “那可是海城颇有名气的动物园,又有熊猫宝宝的加持,不说满足自己的喜好了,就是营业额也杠杠的好吧!”傅田田道。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接受。” 乔时念道,“其实把动物园当成远征的投资项目也不错,我查过了,那家动物园里规模不小,还有游乐场,如果再添置些新设备,弄些噱头宣传,翻个番不成问题。” “人家跟你谈感情,你跟人家说投资?”傅田田问。 乔时念叹气,“不然呢,我对人家没意思还收人家的重礼,算怎么回事。” 傅田田也叹了口气,“确实不太好。” “你拒绝收,莫修远怎么说,他岂不是很失望?” 乔时念想到莫修远凑到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说让她接受,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后,莫修远有些气恼的模样。 “我明确和他说了,只是合作伙伴,至于他失不失望,就与我无关了。” “你这桃花运可真旺啊,霍砚辞这个前夫哥就不说了,还有一个景澄哥哥暗恋你这么多年,为了你特意进了mq,眼下莫修远也坦白了感情,你要怎么选?”傅田田好奇问。 乔时念作势想了下,“都不选,就搞事业。” “得了吧你,谈感情和搞事业不相冲突。要不你先告诉我,昨晚你跟霍砚辞那么亲密,是打算旧情复燃了?”傅田田又燃起了八卦之心。 乔时念翻了个白眼,“没有,只是个意外。” “啧,展开说说,什么意外能让你们那么亲密?” “不好意思,没法展开说。” 两人正嬉笑打闹着,乔时念的手机响起,上边闪现的正是霍砚辞的号码。 在傅田田笑眯眯的神情中,乔时念按下了拒接。 可马上,霍砚辞发来消息,说昨晚答应了他,不再故意疏远他。 于是霍砚辞第二个电话进来时,乔时念推开了傅田田,走到一旁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念念,王婶做了你爱吃的糖水,我给你送了一些过来,你下来拿,还是我送上去?” 乔时念想到今天莫修远说的事,到底有些疑惑。 “我下来。” 披了件外套,乔时念到达了楼下。 霍砚辞靠在车旁,双腿微曲,夜晚的路灯将他身影拉得修长,令他看上去十分慵懒与随意。 “念念。”霍砚辞自然地走近她,还试图给她一个拥抱。 乔时念灵敏地避开,并警示道,“你这可超出了正常相处的范围。” 霍砚辞没有多辩驳,他将车里装有糖水的保温桶拿了出来,却没马上递给乔时念。 而是问道,“白依依嗦使谢立熊一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霍砚辞昨晚去了医院,乔时念已从涂姐的口中得知。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让白依依停职了?” 霍砚辞不答反道,“以前你受委屈了。白依依对你做的事,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用这样不痛不痒的罪名把白依依送去警局,她不出几天就能出来,即便是停职,也有复职的可能性。 而且白依依对她造成的伤害,又何止嗦使谢立熊这一件。 不过乔时念并不想和霍砚辞讨论这些,“霍砚辞,我们离婚了,我不需要你替我讨回什么。因为我会自己找白依依讨回来!” 第247章大张旗鼓地追求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素净小脸上的恨意与坚决,“念念,许多事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让我帮你,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补偿。 乔时念细细地咀嚼这两个字,难免觉得有些讽刺。 他前世因为偏袒白依依对她的厌恶,这一世对她的不信任,还有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如此种种,他怎么可能一句补偿就能过去。 而且,她也不需要他的补偿。 “霍砚辞,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无法补偿。而且对于我来说,你离我远一点,少来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听着乔时念带刺的话,霍砚辞知道她又想以此激怒他,让他彻底消失。 霍砚辞没有动怒。 乔时念能答应不漠视他,正常跟他相处,已是非常不易。 他不能让他们的关系又陷入到冰点。 于是霍砚辞神色平静地道,“念念,时间不早了,你快上去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到乔时念手中,长腿迈向了驾驶位。 乔时念有点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霍砚辞会在生气之下说自己绝不会再找她。 结果霍砚辞的情绪居然这么稳定? …… 霍砚辞找到陆辰南时,他正在专注地看着排球比赛的讲解视频。 “不过一场友谊赛,你这么郑重其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参加国际大赛。”霍砚辞漫不经心道。 “友谊赛怎么了?”陆辰南不服气地回道,“对我来说,每次比赛都很重要,都要全力以赴!” “是因为和傅小姐一起参加,所以不想丢脸吧。”霍砚辞直接戳破。 陆辰南也不否认,“她相信我才把我叫过去当队友,我当然不能丢脸。” 霍砚辞看了他一眼。“你这次的新鲜感持续的时间比以往长。” 陆辰南闻言微顿,他按下了视频暂停键,“辞哥,我对田田不是新鲜感。” “那是什么?” “说不上来,就觉得她让人心疼。” “她有老公。” “我知道,”陆辰南道,“昨晚她也暗示了我,我不可以逾矩。” 昨晚傅田田那声谢谢太过郑重,带着提醒与拒绝,陆辰南听得非常明白。 陆辰南去冰箱拿了两支啤酒,递给霍砚辞一支,“我没有觊觎她,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哪怕是赢一场友谊赛。” 霍砚辞接过了啤酒,“有意义?” “意义这种事哪有什么标准,做的人觉得有就行。” 陆辰南打开了啤酒,“辞哥,听田田说,你昨晚和嫂子进展得不错,你可得乘胜追击。” “她还是很抵触我,”霍砚辞也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你相信有人会因为一场噩梦性情大变么?” 陆辰南问,“谁,嫂子?” 霍砚辞将乔时念在s省那天所说的噩梦一事告诉了陆辰南。 听后,饶是自认见多识广的陆辰南也有些震惊,“嫂子因为一个噩梦,才坚决要离婚?” 霍砚辞又喝了一口酒,“我起初也以为是借口,感觉荒唐,可她提到这个梦时十分的痛苦绝望,仿佛她真经历过。” “不是我说,辞哥,你在嫂子梦里的行为确实可恶啊,这换谁都得恨死你。” 面对霍砚辞的冷眼,陆辰南振振有词,“即便是嫂子的梦,她也是在你这儿受了足够多的委屈和忽视,才会把你梦得那么不堪!” 霍砚辞本还冷厉的眸光顿时暗下了几分。 如果是其它事,他或许还能想想办法,可这是乔时念的噩梦,他实在无从下手。 陆辰南看出了霍砚辞的落寞,他想了想,到底宽慰道,“辞哥,既然嫂子的症结在这儿,那你就用行动让嫂子相信,噩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或许就能慢慢地接受你了。” “你这次没管白家的事,还停了白依依的职,这件事就做得不错。” 陆辰南给予了霍砚辞肯定,“嫂子讨厌的人,管对方是谁,你就应该同仇敌忾!” …… 又是一天。 乔时念和宋蔓一起去仁济药业参加了大半天的会议。 回到远征,她们又和部门的同事们一起开了小会。 宋蔓现在已经渐渐在状态了,对于助理的工作也在慢慢上手。 会议结束,下班时间也到了。 乔时念和同事们边说边笑地走出公司。 忽地,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莫修远。 他穿着套笔挺的白色西装,配着银色的领结,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正站在公司的大门口。 乔时念一看莫修远这个阵势,额头就开始“突突”作响。 果不其然,下一秒,莫修远走到了她面前,用双手将花递给了她,“乔时念,送你!” 随着同事们低低的“哇哦”声起,乔时念羞恼得恨不得踹莫修远一脚! 昨天明明跟他说得很清楚,不喜欢他,也不会接受他的追求,结果他还这样大张旗鼓! 想到自己进公司时对同事们说的,和莫修远什么关系都没有,普通的上下级,现在要被“啪啪”打脸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宋蔓,她扭头看向了她,虽然在尽力掩饰了,可宋蔓的眼里还是涌出了抹难过。 “谢谢莫总,无功不受禄,不用了。”乔时念拒绝。 “这又不是奖励,是为了纪念我追求——” “莫总!” 知道莫修远要说什么,乔时念赶紧出声制止,“借一步说话。” 莫修远邪惑一笑,“你先收下花。” 同事们的艳羡八卦之色都要满出来了,乔时念实在无法呆下去了,自己率先往停车坪走去。 “乔时念!”莫修远赶忙跟了过去。 “你生什么气,我这可是第一次给女生送花,你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收下吧?” “莫修远,你能不能别玩了,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困扰!”乔时念生气道。 莫修远也不悦,“谁玩了?我昨天就说了,是非常正式的追求!” 不远处还有同事在打探,乔时念不想跟莫修远争论了,打算直接去开车走人。 莫修远却拦在了她面前,俊美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示弱,“我错了错了,你不喜欢花,我就不送了!” 乔时念稍稍一愣。 “去吃饭总行了吧?”莫修远问。 “念念!”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洌的男声。 第248章下任媳妇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霍砚辞。 乔时念转过头,霍砚辞朝她走了过来。 他身上照旧是一套黑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身形俊挺,五官卓绝,长腿迈向她时,如同一个走秀场的模特。 远征的同事们也都看到了霍砚辞,且大部分人都认识他。 大伙儿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兴奋起来。 一个莫修远当众送花就很有看头了,竟然还来了一个霍砚辞! 如此平常的一个下班,还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修罗场”! 相比同事们的亢奋,乔时念则觉得有些心累,这两人碰到一起就会有争论,她已经预见自己会成为公司的“热门人物”了。 “霍总,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种小地方?”莫修远果然开了口。 霍砚辞瞥了眼莫修远手中鲜红的玫瑰,微皱了下眉头,黑眸看向了她,“念念,我过来接你下班。” 霍砚辞这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还接她下班。 乔时念直接道,“我自己开了车,不用你接。” “即便要接也轮不到你,没看到我在这儿?” 莫修远不屑说完,对乔时念道,“走吧,咱们去吃饭。” 霍砚辞的俊脸明显暗下,乔时念不想参与他们的矛盾,“我还有事,你们忙自己的。” 说着,乔时念坐进了车里。 还没启动车,莫修远竟自己坐到了副驾驶,还非常快速地按下了车锁,让霍砚辞没法如法炮制。 “你——” 乔时念刚想说话,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号码,竟是陆辰南。 陆辰南几次找她都是为了霍砚辞的事,眼下,霍砚辞人都在这儿,他还打电话给她是什么事? 划开屏幕,乔时念都没有出声,陆辰南急切的声音便响起,“嫂子,麻烦你赶紧给温医生打个电话!” “是田田出什么事了吗?”乔时念紧张问。 “田田被她婆婆强行带回去了,我怕她一个人应付不了,所以想让你通知下温医生。” 陆辰南道,“具体经过我晚点和你说,你先联系温医生!” “好。” 乔时念找到温医生的号码拨了过去,好在响了半晌之后,他还是接通了。 告诉温医生,傅田田被他妈强行带回家的事,温医生答应了会马上回家。 想了想,乔时念怕傅田田吃亏,决定自己也过去看一看。 启动车,乔时念让莫修远下去。 “你过去处理矛盾,两个人不比你一个人安全?” 莫修远催促道,“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放心,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 闻言,乔时念没空跟莫修远多辩,更没空搭理车外不远处的霍砚辞,直接踩下了油门。 …… 傍晚时,傅田田和陆辰南练完球,在医院旁的餐厅吃饭。 最近他们常会一道吃晚饭,有时候和同事们一起,有时候是两个人。 刚坐下不久,傅田田听见了一个略惊讶的女声,“田田,真是你呀!” 抬起头,傅田田发现来人是倪曼瑶,而与她一起的竟是自己的婆婆。 上次跟婆婆吵得非常不愉快,此时傅田田见到她们还是勉强保持着礼貌,“妈,倪医生。” “田田,我有好久没看到伯母了,今天正好轮休,就陪伯母转了一会儿,这不饿了,就想随便吃个饭,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倪曼瑶主动解释。 “璟礼在医院累死累活,连口热饭都没有人做给他吃,你倒好,跟人在外边吃香喝辣!”温母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话太过难听,傅田田不想和婆婆争吵,她对陆辰南道,“咱们换个地方吧。” 陆辰南自然应允。 “傅田田,你什么态度,嫌我说话不好听?我说错了什么,这段时间你管过璟礼吗,你还记得自己有个老公吗!”温母顿时便生起了气。 “伯母,您别生气,田田可能是工作忙。”倪曼瑶在一旁劝道。 “她有什么忙的!” 温母更为生气,“一个破护士,钱挣不了几个,一天天的脾气还比谁都大!不照顾璟礼不说,连我这个婆婆的电话都不接,简直毫无教养!” “这位女士,这儿是公众场合,您要是有教养的话,就应该知道不能大声喧哗。”陆辰南不轻不重地出了声。 “你谁啊,你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 温母一听,这段时间积压的怒火顿时就达到了最顶点! “她是我的儿媳妇,我儿子现在还在工作,她却跟你这样的小白脸在这勾勾搭搭,我说她几句怎么了!” “妈,你这话过分了,我和朋友正常地出来吃个饭,怎么就叫勾搭了!”傅田田冷下了脸。 “你!”温母见傅田田这模样,越发的生气,“傅田田,你放肆!为了个男人顶撞我是么!马上跟我回去,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餐厅里还有其它食客,听到争吵,纷纷朝他们打量了过来。 倪曼瑶赶紧劝说着怒气冲天的温母,“伯母,消消气,这儿人太多了,有什么事不如晚点回去再说吧?” “不能晚点,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必须交代清楚你的问题!”温母黑着脸瞪着傅田田。 陆辰南本想帮忙说话,傅田田却阻止了他,“陆辰南,抱歉,今天没法和你吃饭了,改天再请回你。” 知道这是傅田田的家务事,陆辰南确实不好插手,只能给乔时念打电话求助。 …… 傅田田的婆婆家,乔时念去过一次。 从这儿开车去得三四十分钟。 见乔时念着急,在一个红绿灯时,莫修远主动换到了驾驶位上。 而乔时念则在陆辰南那边了解到了来龙去脉。 莫修远开得比乔时念快,半小时后,车子到达了傅田田的婆婆家。 她家住在带有花园的一楼。 下车时,乔时念碰到了从医院赶回来的温医生。 相互点头当是招呼,看到她身边的莫修远,温医生稍稍地愣了下,但什么都没有多问,走去了家中。 他们刚走到外边,乔时念便听到里边传来了温母的斥责声。 “傅田田,你到现在还不肯认错是么!你无缘无故地搬出去闹离婚,原来是早找到了下家,你这样把璟礼的颜面放在了哪里!” “我和朋友吃个饭怎么就是找下家了,照您这样算,您和倪曼瑶逛街吃饭,岂不是找到了下任媳妇?” “你!” 温母气得噎住时,温医生打开了门。 乔时念一个箭步冲到了傅田田的面前,“田田,你没事吧?” 第249章闪婚的原因 看到乔时念,傅田田本还冷静的眼里顿时有了几分红意,她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乔时念简洁道,“陆辰南给我打了电话。” 说完,乔时念抬起头,发现屋内不仅有温母,还有坐于沙发的温父,他们的神情都不好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乔时念下意识护紧了傅田田。 这时,温医生也紧跟进来,“妈,您这是干什么,您不是答应了我,会好好和田田沟通,一家人好好谈一下么!怎么自己就把她叫回了家?” 本就被傅田田噎住的温母一见傅田田来了帮手,自己的儿子还指责她,越发的生气,她脚步趔趄了下,差点儿晕倒。 温父连忙站起扶住了温母,语气威严地同自己儿子道,“璟礼,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她叫自己儿媳妇回家问清楚一些事,有哪里错了?” 听言,乔时念忍不住出了声,“温医生,我觉得你父母不像是在问田田事情,感觉更像是在审犯人!” 出于教养,乔时念没有直接怼温家父母,而是冷目望向了温医生,“田田嫁给你是当老婆的,不是你家的保姆和下人。” 温父毕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教授级别,介于乔时念是外人,门口处还站着衣着不凡的俊美男人,他即便生气,也忍着没有对乔时念恶语相向。 “璟礼,他们是什么人,今天我们处理的是家事,让他们出去!”温父严肃道。 “啧,什么家事,合着就是想把我们赶走,然后一家人合伙欺负儿媳妇一个人呗!”站于门边处的莫修远啧啧开了口。 “你又是什么东西!”温母抬头看向了莫修远,怒道:“有什么资格跑来我家管闲事!” “爸,妈,你们都别说了。” 温医生隐隐头疼,家中的矛盾比起医患关系更加棘手难以处理。 “乔小姐,你带田田先回你家休息,这里交给我。”他对乔时念道。 再这样争吵下去,局面只是更难收拾,温医生想先让双方冷静下来。 “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 乔时念刚打算带着傅田田离开,温母突然认出了她,并大声指责。 “你前段时间住院闹离婚的事沸沸扬扬的,真是什么人就有什么伴!傅田田这样闹是你给出的主意吧!” 傅田田最近离经叛道,温母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几次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压了下来,可傅田田不知悔改,还这样变本加厉地驳她面子,她没法再忍了! “乔小姐,你作为傅田田的朋友,不劝她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就算了,居然还蹿使她离家出走搬去你那儿,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怪不得你的婚姻有小三介入,全是你自己的问题!” “她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门边处忽地响起了道冷冽的声音。 接着,霍砚辞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不仅温家人惊讶,就是乔时念也没有想到霍砚辞会跟来。 “温教授,温夫人,我和我太太的事情是我的原因,与她无关。” 霍砚辞不轻不重地道,“即便我们离了婚,也由不得你们这样诋毁。至于她跟傅小姐说了什么,相信依她们的关系,她绝不会害傅小姐。” 霍砚辞这话一出,温家父母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温教授虽不是商界中人,但也有做一些投资,对于霍砚辞自然有所耳闻。 堂堂霍家长孙,霍氏集团的掌舵人,海城排得上号的人物。 温教授从来不知道,自家儿媳妇还认识这样的人! “霍总,今天我们只是在处理家务事,无意冒犯任何人,你们这样堂而皇之地来到家里,说我们欺负儿媳妇,会不会太咄咄逼人了一些?” “啧,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似你们委屈了似的。欺没欺负,明眼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莫修远又啧叹了一声。 “我们哪欺负了她,我看是你们想仗势欺人!在餐厅有一个男的不算,这里一来又来了两个!”温母又恼怒出了声。 “妈,请你不要再说了。”温医生再次头疼地开了口。 他揉了下眉骨,又对霍砚辞和莫修远道,“两位也请离开吧。” “田田,你先跟乔小姐回去,我晚点打给你。” 目前这种情况,确实是没法说清些什么,傅田田也不想连累乔时念再被公公婆婆诋毁。 “走吧。”傅田田和乔时念说了一声,她们一起往门外走去。 莫修远和霍砚辞离门边近些,他们先出去。 傅田田和乔时念走在后边,刚到门口时,婆婆那压低了但足以让她听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璟礼当时要不是看到曼瑶交了男朋友的消息受了刺激,又怎么会跟你闪婚。” 闻言,傅田田的脚步一顿。 她之所以闹到这个地步还拼命想息事宁人,就是还对温医生抱有一丝幻想和希望。 她觉得自己和温医生的缘分天定,她不舍就此和温医生成为陌路人。 可这一刻,傅田田心中所有的幻想和希望都化为灰烬。 原来,温医生和她闪婚并不是相中了她这个人,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天定的缘分。 他只是因为初恋又有了新恋情而赌气。 “田田。”乔时念也听到了这话,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傅田田。 “念念,你和莫总霍总先走。”傅田田道。 乔时念摇头,“田田,你想要做什么,我陪着你。” “不用,”傅田田整个人像是生出了一层盔甲,她冷静而又坚定地对乔时念道,“我自己可以。” 看着傅田田眼里的坚决,乔时念猜到了她要做什么,“那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说完,傅田田关上门,转身走回了屋里。 瞧见去而复返的傅田田,以及她脸上的冰冷,刚取了瓶水打算喝的温医生此时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田田,怎么了,你不是跟乔小姐回去休息么?” 傅田田看了眼面有余怒的公公,眼里全是诮意的婆婆,以前一脸疲色的温医生。 她淡声道:“不去了,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第250章清算 “呵,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呢!” 不容温医生出声,温母便抢先道,“既然要解决问题就先交代清楚,今天和你一起吃晚饭的男人是谁,上次用豪车送你回家的,是不是他!” 傅田田冷笑了一声,“是不是又怎样?你们管天管地,还要管我跟谁吃饭、谁送我回家了,我又没有卖给你们家!” “你你你!璟礼,你看看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怕是早对你有异心了!” 温母气得不行,索性冲自己儿子叫嚷了起来,想让儿子看清傅田田的真面目。 温医生知道今天这场战争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了。 “妈,您少说两句。” 无奈劝完母亲,温医生又看向傅田田,“田田,我忙了一天,实在很累,有什么事明天说行么?” 傅田田道,“用不着拖到明天说,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咱们清算一下,等到民政局上班,就去把离婚证给领了。” “田田——” “拿离婚吓唬谁呢!” 温医生话才出口,温母又不屑地道,“你要离婚可以,但璟礼的房子车子股票都是婚前财产,你休想要分走一分!” 傅田田扯了下唇角,“放心,我也没想过要他的财产。不过,我这两年给他和你们俩老当牛做马以及买的东西,得折现给我吧?” “傅田田,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当牛做马,我们家什么时候虐待你了!” 温母十分生气,“我每个月没给你家用么,之前没有送金项链给你么,这些你都忘记了?” “没忘,我也会和你们算清楚。” 傅田田拿出了手机,点开上边的账单,“请您看一下,你给的那些家用都付了水电物业费,以及家里的各种大小开销。” “你们家儿子对生活有多讲究,你们是知道的,所有的日常用品、油盐米菜他都要求最好,就你给的这些,也就够他的个人费用了。我吃饭大多在医院,而这两年我几乎没有添置过新的衣物首饰。” “至于你上次给的那条金项链,我这次搬家就没有带走,你可以直接去家里的梳妆台拿。” “田田,不要再说了。”温医生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他出声制止了傅田田。 “为什么不说?” 傅田田一双美目清冷地看着温医生,“这两年我比保姆还要尽职,为了让你吃得更好一些,我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去买最新鲜的食材。做了早餐后,我怕迟到,自己一般都去的医院食堂吃!” “晚上到家,也是先准备你要吃的食物,然后收拾家里,因为你的职业习惯,看不得脏处,我就把每个地方都擦得透亮,地板也没有一点污渍。” “你的贴身衣物袜子也都是我一件一件手洗的!不仅如此,妈妈家但凡有一点事,有一个客人,就会把我叫过来帮忙招待!” 傅田田说着看向了温父温母,“这些,难道还不叫当牛做马吗!” 温父皱眉没有出声,温母则低声呵了一声,“我家璟礼条件这么好,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人想伺候还伺候不了。” “妈,你……” “是,你家儿子条件好!”傅田田忽地大吼,“我高攀不起!所以我现在就把这当牛做马的机会让给别人,让别的女人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好日子!” “你吼什么!” 温母也提高了音量,“是我让你嫁的吗?还不是你上赶着要来我们家,如果不是你,璟礼可以选择家境更好更有文化的妻子!” “哪像你,除了长相还过得去,没有一点可以拿出手!” “因为我拿不出手,所以你拿我当保姆对待?” 傅田田红着眼睛盯着温母,“黄女士,我和温璟礼结婚两年多时间,你对我就是这样一个评价是么?” “当初你身体不舒服,是谁贴身地照顾你,给你洗脸洗脚擦身?你晚上睡不着觉,又是谁整夜地替你揉心口捏手捏脚?” “平时你要做操我就陪你做操,你要听戏我就陪你看戏,你要我去见亲戚,我就打扮得美美的和你去见亲戚,我在任何场合都唯你是从,给了你足够的面子。” “我做了这么多,在你眼里就只换来拿不出手几个字是么!” 温母没有说话了,但从她的眸底,依旧可以看出她的不屑来。 “田田,别说了……” 温医生听得心脏又闷又疼,好似缺氧般呼吸不过来,“我们不离婚,以后你也不用做这么多事。” “离,为什么不离?”傅田田含泪冷笑了一声,“你也觉得我可怜可悲了,想同情我了是吧?” “温璟礼,这段婚姻里,最可恶的其实是你!你总以工作忙为由,对我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爸妈不喜欢我,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像狗一样忙进忙去,你就真的不知道?” 温医生的胸口依旧发疼,他说不出话。 除了工作方面,他确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一直以为傅田田开朗活泼,应该是过得不错。 却不想,她有这么多委屈。 “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你有问过我开不开心吗?” 傅田田的眼泪刷刷直落,“你甚至连在外边遇到我都当作没看见!跟我打个招呼需要多久,我是透明人么?你以为我不会疼的是么?” 温医生的嘴唇掀了一下,依旧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傅田田,你说够了没有,说这么多就是想把错推到璟礼身上!” 温母心疼起了儿子,斥责傅田田,“璟礼可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你这么倒打一耙,怕是想掩饰自己的心虚吧!” “妈,你不要说了!我相信田田,她不是那种人!” 温医生严声叫停了自己母亲的话,他看着傅田田,“田田,我不同意离婚。咱们先回去,冷静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么?” “我现在十分冷静,我说的也不是气话,这个婚一定要离。” 傅田田冷道,“温璟礼,你也听到了你妈说的话,在她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自作自受,我说的事实在她眼里也全是借口。既然如此,就当我以前的付出喂了狗。但这帐一定得算清楚!” 第251章局面不可挽回 温璟礼从小顺风顺水,众人眼中口中的优秀孩子。 参加工作后也是大家争相结交与崇拜的对象,所得到的全是称赞感激。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控诉。 控诉之人还是他的妻子。 看着傅田田泛红的眼眶,她冰冷强硬的神情,还有她为了压制愤怒而咬紧的牙关,温璟礼心里颇是难受。 他并不想离婚。 他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僵到了非离婚不可的程度。 可是傅田田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对于他提出的明天再谈的缓兵之计也毫不理会。 温璟礼有了种无计可施之感。 傅田田已经开始跟他算账了,“按照海城的物价人工,居家保姆的价格是一万起步,我给你们家当了二十五个月保姆,二十五万。” “你妈几次生病,我没日没夜地照顾她,这笔护工费、营养费五万块并没多算。” “逢年过节,你的生日、你父母的生日,还有为了维系你那些亲戚感情我买的各种礼物,以及日常给你买的衣服鞋袜,零零总总三十万只多不少,你要不信,我会把清单列出来!” 傅田田语气冰冷地道,“这些加起来算六十万,你现在把钱转给我,咱们明天拿了离婚证就两清了。” 温璟礼的头隐隐泛疼,他揉了下太阳穴,“田田,别这样好么,我们再好好谈谈。” “该谈都已经谈完,没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傅田田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连这点钱都不想付吧?” “你们家一直拿我当保姆,那就要给予保姆的费用。我可一分没有多要,礼物这些是我用自己的积蓄真金白银花出去的,保姆和护工也是我付出汗水应得的!” 傅田田并不是个任人揉捏的包子,她愿意付出、愿意忍让只是想和温医生有个幸福的未来。 之前搬出家里,乔时念愤愤不平地让她把给温医生买的东西都拿走,她当时还不想做那么绝。 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即便不要回这些钱,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那她为什么还要便宜他们? 这六十万,没有一分钱不是她应得的。 “田田,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你是我妻子,我从没有拿你当过保姆。”温璟礼诚恳道。 “是吗?” 傅田田又发出了一声冷笑,“那怎么你从来不记得妻子的生日,结婚这么久,也从来没有送过妻子一份礼物呢?” “还有,我的亲戚并不多,就一个小姨,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登门拜访过呢?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乔时念,你也从没说要陪我一起好好请她吃顿饭吧?” “温璟礼,你确定我是你妻子么?”傅田田倍感可笑地问道。 温璟礼再一次语塞。 他从来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不熟的人和事他也从不交往参与。 他不知道这些也是傅田田的委屈之处。 “你忙,你永远都忙。”傅田田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结婚呢,你直接找一个合适的保姆,按时按刻付工资不就行了吗?” “给她给她,不就六十万,我们家也不需要这样小家气的儿媳妇!” 温母再一次憋不住出了声,“璟礼,人家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何必这样放低姿态挽回!就你这条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老婆么!” 母亲这话一出,温璟礼就知道局面更不可挽回了。 果然,傅田田冷笑地附和。 “是啊,你和你家的条件这么好,即便是娶公主都够了,赶紧把钱转我,咱们签好协议,明早去领证!” “璟礼,闹腾这么久够了。” 温父也出了声,“你当初闪婚就没和我们商量,如今闹成这样你还不赶紧做出处理,还在犹豫些什么?” 温璟礼没再说话。 事到如今,父母和傅田田的心里都充满着怨意,他们的态度都很坚决,他没法劝住任何人。 这段婚姻也走到头了。 傅田田自然看出了温璟礼的妥协,“钱转到我银行卡上。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温教授,黄女士。”傅田田又对温父母道,“我和温璟礼离婚后,还请你们务必管牢自己的嘴。” “不要往我头上泼什么见异思迁、对不起温璟礼之类的脏水。否则,我也会把这两年的事散播出去,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们不拿儿媳妇当人看的嘴脸!” “我反正就是一个挣不了几个钱的破护士,脸面没了就没了,说不定还能拿这事博一波同情,当个小网红什么的。但你们堂堂高级教授,儿子又是医院主刀,如果传出这类丑闻,怕是会被口水淹没!” “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刚刚我一直开着录音,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了!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 “你你!” 说完,傅田田头都不回地走出了温家,也没管屋内快要气晕的温母和气急败坏的温父。 屋外,乔时念竟还在等着她。 “田田,谈得怎样了,你没事吧?”乔时念快步迎上了她。 傅田田摇头,甚至还露出抹微笑,“没事,已经谈好了,明天去拿离婚证。”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是因为温母那句话而死的心。 她有些心疼地抱了下傅田田,“走,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漂漂亮亮地去离婚!” “好!” 傅田田和乔时念走向她的车前时,才发现莫修远和霍砚辞都还没有走。 莫修远已经坐在了她车的驾驶位上,而霍砚辞则站在了车头位置,黑眸微闪地看着乔时念。 “怎么回事,他们的争夺已经到了这么白热化的程度?”傅田田难得还有心情低声打趣。 乔时念道,“我想等你出来,叫他们走,但他们都不走。” “我送你们回去,你的车我派人来开。”霍砚辞走了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坐自己的车。” 乔时念说着拉开了后排门,和傅田田一同坐上了车。 莫修远按了下喇叭,霍砚辞只得让出了位置。 车上,照顾着傅田田的情绪,谁都没有说话。 到达明月苑,傅田田还是同莫修远道了谢,“莫总,谢谢你帮我说话,今天的事让你见笑了。” 莫修远道,“没事儿,你要非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也在乔时念面前也说几句话——” 第252章离婚 莫修远的话是跟傅田田说的,但桃花眼却是看向的乔时念,“让她多发现我的优点,早点接受我!” 乔时念直接瞪了莫修远一眼,傅田田却是噗笑了一声,“好,我尽量。” “你的车我开回去了,明早来接你!” 莫修远说完,也不等乔时念拒绝,直接加油潇洒而去。 “我怎么觉得他这韧劲会超过霍砚辞?”傅田田笑道。 乔时念揽住了傅田田,“你还有心情管我的事呢,真这么淡定?” 傅田田嗨了一声,“姐是谁,有那么容易被打倒?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而已,扔了就扔了,我还能为他要死要活不成!” 不管傅田田这话有几分真,乔时念内心都有了一丝欣慰。 比起前世傅田田的心死离开,这一世她能这么洒脱已经很难得了。 “田田,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乔时念郑重道。 傅田田:“别别别,别来煽情这一套,还不至于,我也有点不适应。” “……”乔时念。 第二天,乔时念特意起了个早床。 傅田田也已起床,并且精神不错的样子。 “我今天没事,陪你一起去民政局吧。” 乔时念有意自我调侃,“那儿我可是熟门熟路,毕竟我早段时间才去过。” 傅田田瞟了乔时念一眼,“如果你不露出这种担心的眼神,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 “放心吧,我真没事,离婚的事也和温医生谈妥了。” 傅田田道,“昨晚温医生转给了我一百万,还说要把一套房子和一辆车给我。钱我收下了,房子和车子拒绝了。” “也不是假清高,就是不想再跟温家人有什么牵扯,温医生他妈要知道我得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道会说出多难听的话,离婚这事也有得闹。” “断就一次性断干净,反正我也不是冲着这些跟他结的婚。” 傅田田说着又庆幸道,“幸好我和温医生没有孩子,没有更多的麻烦。” 乔时念也为傅田田感到庆幸,上一世她怀了孩子却被折腾得流了产,这一世,得亏不用遭这些罪。 吃过早餐后,傅田田约了车去往了民政局。 温璟礼倒是守约,他也准时到了。 许是昨晚没休息好,温璟礼的神情略有些憔悴。 看到傅田田,温璟礼想说些什么,但被傅田田打断,“时间到了,走吧。” 两人没有孩子,又谈好了财产分配问题,所以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拿着深红的离婚证,傅田田舒了口气,随手将证放到了包里,“我先走了。” 傅田田说着便打算去外边坐车。 “田田。”温璟礼不由得叫住了她。 “有事?”傅田田问。 面前的傅田田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亭亭玉立地站着,五官生动明艳,温璟礼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傅田田笑了一笑,“不必了,温医生日理万机,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 温璟礼被她的笑容晃了下,又道,“那你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傅田田没有应他,而是想起什么般问道,“手机方便借我一下么?” 温璟礼虽不知其意,但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傅田田。 温璟礼的手机没设过密码,傅田田直接打开,将里边属于她的联系方式统统删除,并且清空了他们的所有联系过的痕迹。 “好了!”傅田田将手机递还给了温璟礼,“你的联系我也会清空,咱们以后山水不相逢!” 温医生本就不常联系她,没了联系方式就更不会刻意来找她。 “田田,一定要这样么?”温璟礼微微拧眉。 “有什么问题?”傅田田道,“保姆的工作我已卸任,自然没有没必要留联系方式了。” “温医生,我以后有事绝不会麻烦到你,同样,你有什么事或什么东西找不到位置也不要再找我。” “田田,你别总把自己定位成保姆,我们这两年是夫妻关系。”温璟礼纠正她。 “行,前夫先生,以后咱们就是陌路人了,再见!” 傅田田想走,温璟礼却再次叫她,“田田……” “哦,担心离了婚会影响你名声是吧!放心,我会发个声明,我们是因为各自要忙事业,和平地结束的婚姻关系,我绝不会抹黑你和你家!”傅田田保证道。 温璟礼直接噎住。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被傅田田这样一顿怼,就更不知说什么了。 傅田田也没有等他说话的意思,直接坐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留着温璟礼一个人站在原地。 半晌,他才收起离婚证,走到自己的车边。 …… 为了庆祝傅田田离婚,乔时念在晚上安排了一场聚会。 叫上了涂雅丽,宋蔓,陆辰南,以及不请自来的霍砚辞跟莫修远。 虽说他俩不对付,但这种场合,也难得地没有起争执。 他们的聚会在会所的包厢。 乔时念给傅田田倒了酒,叫上了涂雅丽一起,“来,干杯,庆祝田田恢复单身,以后就是咱们离婚富婆群中的一员啦!” 这话一出,包厢几人的眼神都暗戳戳地瞧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倒是十分淡定,他坐在一旁端着酒杯,神色没有变化。 闻言,傅田田爽快地举起了酒杯,“好,干杯!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既打算喝醉,傅田田便来者不拒地喝下了在场人的敬酒。 乔时念也连带地喝了不少。 莫修远和陆辰南不知怎么斗起了酒,宋蔓则端着酒杯坐到了她身边。 乔时念趁着酒兴揽起了宋蔓的肩膀,苦口婆心地道:“宋蔓,你看看我们,结了婚都离了,所以证明婚姻是坟墓,你赶紧清醒,别走进婚姻的坟墓!” 宋蔓撅起嘴,“我本就没有打算进坟墓了,我现在不是在忙事业么!” “是是是,你这种想法非常对,来干杯!”乔时念和宋蔓喝了一杯。 喝完,乔时念主动说起了和莫修远的事。 “莫修远前天跟我说了,要开始正式追求我,昨天才给我送了花。” 乔时念自己苦追过霍砚辞,特别理解宋蔓的心情。 “之前莫修远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死心,但现在我不知道他说的追求是真是假,我无法阻止他的行为。” 宋蔓还算潇洒地笑了下,“他会追求你我早有心理准备。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这周末我回去一趟,通知两家人,与莫修远的订婚不作数!” 第253章孩子的事,还恨着我是么? 宋蔓能这样洒脱,乔时念自然为她高兴。 不过更高兴的是莫修远。 他正和陆辰南斗着酒,忽地听到宋蔓说“订婚不作数”这句响亮的话,顿时就放下酒杯走到了宋蔓面前。 “你真想通了?” 宋蔓掩下眸底的失落,她哼笑了声,“我本来就没多喜欢你!我也只是被两家家长误导了而已。不过我是从感情的苦海中脱离了出来,现在要轮到你了!希望你比我吃更多爱情的苦!” “乔时念,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宋蔓说着还拜托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又觉得好笑又有些语塞,完全没法回宋蔓。 莫修远却是毫不在意地道,“没事儿,为了乔时念,吃点爱情的苦算啥。反正人生总要什么都尝试一下才是完美!” 乔时念和宋蔓:“……” “莫修远,你该不是怂了吧,过来继续喝酒!” 陆辰南见莫修远离乔时念那么近,不悦地道,“敢对我嫂子产生邪念,今天不让你得到一点教训,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莫修远闻言不屑地笑了一声,“什么你嫂子,你过来叫一声乔时念嫂子,看她应不应你。” 陆辰南噎住。 他自然知道乔时念不会应。 跳过这个话题,陆辰南冲莫修远道,“来喝酒,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分出高下!” 恰好出去接电话的霍砚辞进来了,莫修远冷嗤了一声,“正主都在这儿,你替他出什么头,要喝也是他喝!” 霍砚辞从他们的神色中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事,他依旧淡定,“继续上次会所的赌约?” 虽说上次会所的事距离现在有些时间了,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忘记那次打赌。 若不是被老林的出现打断,他们应该早分出了胜负。 “行啊。”莫修远应战。 乔时念自然也记得他们的赌约。 看着这反客为主的两人,乔时念没好气道:“今天是我为了田田组的局,你们要赌酒就另开一间包厢!” 听到乔时念这话,方才还一副玩世不恭、谁都不拽的莫修远,顿时就化身了绵羊,还朝她露出了笑容,“你不喜欢,我就不比。” 乔时念:“……” 见状,霍砚辞俊脸上的淡定有了抹裂痕,黑眸也明显地沉了几分。 乔时念不想面对这两人了,她道:“你们随意,我去趟洗手间。” 洗了手,乔时念又洗了把脸,停留了一会儿才出去。 才到走廊,她却看到了前方窗户边抽烟的霍砚辞。 霍砚辞抽烟的日子不多,一般都是他心情不佳的时候。 此时的他站于落地窗前,外边的霓虹投映了进来,斑驳地洒在他身上。 而他周边浅浅浮着白烟,明明挺拔伟岸的背影中似是透了几分落寞。 许是察觉到了乔时念的视线,霍砚辞扭过了头。 看到她,他掐灭了烟,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不容乔时念开口说话,霍砚辞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雪松淡香涌进了鼻中,乔时念略感不适地想推开霍砚辞,他却将她抱得更紧。 “念念,你对我不公平。”带着被烟熏过的嘶哑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发什么疯,放开我!”乔时念没好气地推开霍砚辞。 霍砚辞依旧离得她很近,他的长臂撑在她的身侧,“你答应了拿我当正常追求者,可你还是很抗拒我,对莫修远却那么亲近。” 想到昨天傍晚,莫修远大咧咧地坐着乔时念的车从公司离开; 从温家回来时,乔时念又让莫修远当司机送她和傅田田回家; 以及刚刚包厢,她跟莫修远相处时那种无形的默契,都让霍砚辞十分不爽。 乔时念仰头瞪向他,“我没赶你走已经算是很不抗拒了!” 霍砚辞忍了下,还是没忍住将乔时念搂在怀中,“念念,你梦里的一切我保证都不会发生,别恨我了好么?” 乔时念心中微微一颤,即便这一世不会发生,可前世的伤已经造成,她正想说话, “乔时念!”前方忽地传来了宋蔓的声音。 扭头,乔时念与宋蔓撞上视线。 “啊,原来你出来这么久是和霍总在一起呢!”宋蔓惊讶道。 乔时念有些羞恼地推开了霍砚辞,问道:“找我有事?” “哦,我哥正好在海城,怕我喝多,过来接我了,就想着和你打声招呼再走。” 顺着宋蔓的视线,乔时念看到了不远处的宋清川。 大概也瞧见霍砚辞抱她的一幕,宋清川没有继续走来。 乔时念莫名感觉有些尴尬,毕竟在宋清川眼里,她跟莫修远可是有一腿的人,眼下却还跟前夫拉拉扯扯。 “宋先生。”乔时念保持着镇定招呼道。 宋清川这才走了过来,“乔小姐,霍总,好久不见。” 霍砚辞淡然点颌,“好久不见。听闻宋总最近常来海城,是要把重心发展来海城?” “霍总言重了,”宋清川温文尔雅地道,“海城有霍总,宋某又怎会不自量力。不过有个不省心的妹妹在这儿,少不得要来看管一下,免得她又酿出什么大错来。” 宋清川口中的大错,在场人都知道是指哪件事。 霍砚辞的眸色更是不易察觉地变了一下。 宋蔓撇嘴道,“哥,你不要总拿下药那事来说,乔时念都相信与我无关。” 宋清川没有再说,彬彬有礼地笑了下,“时间不早了,我先带蔓蔓回去,改日再请霍总和乔小姐吃饭。” 说着,宋清川转身离开。 宋蔓冲他们挥了挥手,跟上了哥哥的步伐。 宋清川与霍砚辞这番对话,让乔时念想起了霍砚辞对她的提醒。 说宋清川不简单,让她别和他走太近。 她一直以为霍砚辞和宋清川是熟悉的,不然哪得得出这个结论。 可从刚才情况来看,两人好像仅是泛泛之交,谈不上熟络。 “你之前托宋清川搅黄了白家几笔生意?”霍砚辞的声音拉回了乔时念的思绪。 “是,想替白家抱不平?”乔时念嘲弄地问。 霍砚辞瞥了眼乔时念,“以后有事直接找我,离宋清川远一点。” 类似的话莫修远也说过。 关于宋清川的城府,莫修远也告诉过她。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多解释宋清川会帮她的原因。 她打算回往包厢,霍砚辞却拖住了她的手,“念念,孩子的事,你还恨着我是么?” 第254章不想趁人之危 乔时念听到这话,心底泛起了细微的疼意。 她当时确实很恨霍砚辞。 恨他逼她打掉孩子,恨他阻止她掐死白依依,恨他不信孩子是他的。 不过后来冷静下来想想,她一开始就误导了霍砚辞,孩子是莫修远的。 依霍砚辞的性格,不信她也属正常。 乔时念挣开霍砚辞的手,“不恨了,事情都过去了。” 说着,乔时念没再搭理霍砚辞,走回了包厢。 这一晚,傅田田成功地醉了。 乔时念扶着她坐上车,傅田田趴在她肩头喃喃,“念念,我现在感觉好轻松好痛快啊,这两年多可憋死我了。” “嗯是,你早不该憋这气了。”乔时念附和。 “念念,我真是个大傻比,天下无敌傻比!坚持了这么久,我只感动了我自己!果然人蠢只能天收!”傅田田又嚷了起来。 乔时念默。 傅田田落泪,“念念,我为什么觉得忍让和付出就可以得到幸福,我应该早点听你的,好好爱自己才对……” 乔时念拍着她背,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后可以好好爱自己。” “……” 会所停车坪,陆辰南还看着远去的车影没有动弹。 “你平时那么积极,现在傅小姐离婚了你怎么不主动表现?”霍砚辞也看着远去的车影。 “不想给她压力,”陆辰南道,“她离婚得这么迅速绝决,定是被伤透了心,我这个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趁人之危。而她身边有嫂子这样的朋友陪伴,她会走出来的。” “这不也是个机会?你不抓住?” “或许是,但如果这样开始,谁都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感情。” 霍砚辞无法理解陆辰南。 感动和感情有什么区别? 陆辰南也没指望霍砚辞理解,“辞哥,你跟着嫂子出去那么久,有没有什么进展?我为了帮你拖住莫修远可费了不少心思。” 霍砚辞想到乔时念冷淡说不恨了的模样,胸口有些发闷。 不用陆辰南分析霍砚辞都知道,不恨了比恨还可怕。爱恨相依,连恨都没了,爱又还会有多少? …… 莫修远高调送花后,乔时念果然成了公司的“名人”。 对于众人的艳羡,乔时念只能强装镇定当没事人。 好在莫修远在她强烈要求下,没再做这种高调之事了。 不过动物园那边的手续莫修远还派人在跟进。 对于乔时念不肯接受的态度,莫修远跃跃欲试地告知,“那动物园的名称就会变成‘吾爱乔时念’。” 乔时念第一次觉得被人追求是件压力很大的事。 时间一转到了周六。 乔时念一早便回了乔家,陪外公吃了早饭,又在操作间为黎姝言调制了一款香水小样。 小样调配后,还需要根据黎姝言的喜好要求再进行不断的沟通调整,这个过程没那么快。 这一忙便到了半下午的时间。 乔时念接到了周阳应的电话,问她是否记得今晚的慈善晚会。 周阳应不提,乔时念还真忘了这事儿。 “我现在就准备,保证准时到达!” “需要我去接你么?”周阳应问道。 乔时念赶忙拒绝,“不用,我们在会场碰面就好。” 如今周阳应的冠军名头还是热乎的,人气和名气都不小,乔时念可不敢让他来接,这要是被记者拍到,不知道会被怎样写。 乔时念上楼换了条稍微正式的裙子,这种宴会她就是过去凑凑数的,也不用太隆重。 简单地化了妆,头发盘起,乔时念从外公家开车去往了晚宴现场。 到达时,乔时念才发现这次晚宴的规格并不像周阳应说的那么小。 反而还挺隆重,不仅有一些明星到场,还有不少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媒体记者都来了不少。 乔时念觉得自己与这儿有些格格不入,不过来都来了,总得进去见见周阳应,给他几句鼓励。 递上邀请卡,乔时念走进了会场。 还准备打电话问周阳应在哪儿,就见一个清俊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小姐姐!” 乔时念已有好几个月没看到周阳应,眼前的他穿着一袭合体的西装,还十分正式地打了领结,头发往上梳起做了造型,整个人已有了明星的模样。 不过比起以前,周阳应除了装扮上精致时尚了,眼神依旧清澈,清俊的脸庞上也还是十足的少年感。 “小姐姐你来啦,渴了吗,我去给你拿水。”周阳应道。 “不用。”乔时念特意打量了下周阳应,称赞道,“西装很帅,很适合你。” 周阳应笑道,“你不记得了吗,这是你帮我买下的那套。” “是吗?”乔时念当时只是付了款,哪还记得什么款式。 “对啊,小姐姐,我只在进三十强那天穿过一次,再就是今天了!” “阿应,你和朋友去那边休息区说话吧,我让服务生给你们送喝的。”这时,周阳应身边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提醒道。 大厅人来人往,确实不适合聊天说话,乔时念便和周阳应走去了稍微偏静的休息区。 给乔时念拉开一张椅子,周阳应道,“小姐姐,等过些天我的奖金和广告费下来,我就可以将西服的钱一次性还你了!” 乔时念笑了一笑,“所以,你今天让我过来,是要说还钱的事儿?” “当然不是!” 周阳应的脸上露出了抹熟悉的不好意思,“我等下会有个节目演出,想邀请你过来观看。” “原来如此,没问题,我一定好好欣赏。”乔时念笑道。 两人又互聊了下近况,周阳应的经纪人过来了,说要带他去认识一下几个品牌方的负责人。 周阳应拒绝,“我朋友在这儿,我就不去了。” “只是认识一下,打个招呼,这种好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经纪人劝道。 “你去吧,我自己转转就行。”乔时念也劝道。 周阳应作为没有背景的草根,可由不得他太任性,乔时念也不想看他错过机会。 周阳应还想坚持,乔时念又道,“你忙完再过来说话,我不会走的,我还要看你表演呢。” 闻言,周阳应这才离开。 乔时念端了杯饮料,打算去前方的露台透下气,忽地,一道惊喜的娇声响起,“乔小姐,好巧,你也在这儿呀!” 第255章友情无价 来人是黎姝言。 她身上一袭淡粉色的高定礼服,头发梳成了公主头,配上她粉嫩的妆容,令本就长相偏甜美的她,整个人更显甜美。 而她手中挽了个年龄在五十左右的儒雅男人。 男人穿着中山装,身形伟岸,整个人气质虽然温和内敛,身上自带的高位者的气场却令人不能忽视。 “这是我爸。”黎姝言朝乔时念介绍了起来,“今晚的慈善会有我喜欢的珠宝,我就把我爸给拖过来啦!” “爸,这位是乔小姐,之前在s省就是多亏了她照顾我!” “谢谢乔小姐照顾姝言。”黎父声音温和地道。 乔时念落落大方,“黎先生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 “乔小姐,你相中了哪款珠宝告诉我,等下我拍下来,送给你当是谢礼吧!”黎姝言道。 乔时念笑着摇头,“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我也没帮你什么。而且我过来只是看个朋友,不是拍珠宝。” “再说你可是我们mq的尊贵客户,哪还能收你礼。”乔时念又打趣道。 黎姝言倒也没坚持,她还像是想起来娇声道,“乔小姐,你今天发信息说调了个香水小样,带来了吗,正好我爸爸对调香也有点儿研究,可以让他也闻闻!” 乔时念还真带了,她从包里取出小样,递给了黎姝言。 黎姝言先闻了一下,“嗯,好闻,这个我喜欢!爸,你闻闻看!” 黎父接过了香水小样,认真地闻了下,“应该以无花果为主调。” “您闻了出来?” 乔时念有些惊讶,一般人对于香水的评价顶多觉得浓或淡,黎父竟还能精确地说出主调的香味。 “还掺了熏衣草?”黎父又问。 乔时念更震惊了,“是,我就是以无花果为主调,配了熏衣草红茶等调制出来的。” “无花果和熏衣草两种味道相驳,一种人都不会放在一起用,你居然想到把它们放在一块?”黎父有些欣赏。 乔时念笑了下,“黎小姐想要独特一些的香味,所以我就做了下尝试。” “很大胆很不错。”黎父称赞道。 乔时念诚心说,“黎先生才是厉害,居然能闻出这么多香味。” “我爸的水准可顶半个专业人士,当然厉害了。”黎姝言骄傲地道,“他还珍藏了好些香水呢。” “我也很喜欢香水,只可惜小时候不小心撞伤了鼻子,导致嗅觉不够敏感,没法自己学调香,只能收集了。”黎姝言又有些遗憾。 乔时念还以为黎姝言只是想拥有自己独特的香水,没想还有这层原因。 “会收集会品鉴就很好了,不用自己学调香,太辛苦。”黎父哄慰道。 “知道啦,您说过好多次!”黎姝言撒娇。 从上次s省和眼前这一幕就可以看出,黎父对黎姝言很疼爱。 乔时念想,如果自己有父亲,会不会也这么爱她? 不过她倒也没有很羡慕,毕竟外公给了她足够的宠溺,让她从小也在爱的环境中长大。 “瞧我,一看到爸爸夸赞别人就有点羡慕了,乔小姐,你可别笑话我!你这款小样既然都得到了爸爸的认可,就放心帮我调制这个系列好啦!”黎姝言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好。” 恰好有认识黎父的人过来找他攀谈了,乔时念便跟他们招呼了声,走去了露台。 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四周的灯光亮起,城市的夜景闪现。 乔时念扶着栏杆欣赏了下景色。 不久后,周阳应找了过来。 先为自己的离去抱歉,被乔时念阻止后,周阳应又说起自己乐队的伙伴常念起乔时念,有空要一起聚一聚。 乔时念爽快答应,“行,我正好想把你推荐给我朋友,代言一个白酒品牌。” “茗茅酒业?” 周阳应问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以前因为喝白酒上过一次热搜,我就记住了这个品牌。” 这么久的事了,没想到周阳应还能记得。 乔时念点头,“对,我在茗茅占了点股份,最近茗茅在走上市流程,所以想找个形象符合的代言人提高名气。” 周阳应当即表示他没有问题,他甚至要无偿当这个代言人。 乔时念又怎可能让他吃亏,“该付的还是得付,顶多你给我一个友情价。” “小姐姐,对我来说,友情是无价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帮你做点事,只是一个代言而已,你别和我见外。” 见着周阳应认真的神色,乔时念笑了一声,“你不吃饭,你身边的人都不吃啦?公司请别人也要付费用啊。” “可——” “霍总来了!” 周阳应还打算说话,宴会大厅不知谁喊了一声,他们便都将目光瞧了过去。 霍砚辞果然到了,他身上一袭黑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内搭精致的白色衬衣,挺拔的身形和强盛的气势让他顿时便有了种鹤立鸡群之感。 乔时念疑惑,这种场合,霍砚辞怎么会来? 周阳应道,“这次慈善会邀请了不少企业,但我之前没听人说过霍先生会来。小姐姐,他是为你来的么?” 乔时念没有出声。 那晚,霍砚辞问她是否还恨他后,那些不好的记忆便全都涌了出来。 这几天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 电话信息无视,人也避着走。 霍砚辞是听闻了她的行踪,特意过来的? 正想着,乔时念就看到黎姝言上前和霍砚辞打了招呼。 黎姝言娇笑地说了几句后,竟朝她这个方向一指,霍砚辞扭头看了过来。 乔时念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 随即,霍砚辞看到她身边的周阳应,俊眉不易察觉地蹙了下,迈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霍先生。”周阳应主动地招呼道。 霍砚辞将眸光随意地瞥向他,在收回目光的那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凝目瞧向了周阳应的西装。 这一瞬,霍砚辞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在场人都感觉到了他变冷的气息。 就在周阳应感觉莫名之时,经纪人过来通知说宴会差不多开始了,让他为上台做准备。 周阳应便跟乔时念说道,“小姐姐,我先过去了。” “好好表现。”乔时念给他加油。 “周先生。” 周阳应刚打算走,霍砚辞叫住了他。 第256章确定爱过我么? 周阳应疑惑地看着他,“霍先生有事?” “这西装好像不是新款。”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 这话一出,不仅是周阳应,便是乔时念也觉得奇怪。 他特意把周阳应叫住,只为评价他的衣服? 霍砚辞可不是个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 周阳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并没有发现在哪儿不对劲,他如实道,“确实买了有几个月,有什么问题吗?” “阿应说这套衣服对他意义重大,所以才坚持穿来的,”周阳应的经纪人接了话,“霍先生如果觉得这着装有哪儿不妥,我们会加以改正。” 经纪人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自然知晓霍砚辞,也知道他的身份。 连主办方都要巴结的人物,他又怎会得罪。 不管霍砚辞说这话什么意思,主动认错总不会错。 果然,霍砚辞淡笑了一声,像是随意地问:“意义有多重大?” 周阳应不卑不亢地道:“不好意思,霍先生,这是我的私人之事,不方便告诉你。” “怎么跟霍先生说话的?” 经纪人轻责了一声,又同霍砚辞道,“是位朋友送的,他才会想在重要的场合穿着。” 霍砚辞的眸色淡下几分,没再说话。 经纪人也吃不准霍砚辞这态度是什么意思,总感觉这尊大佛对自家艺人不太友好的样子。 没敢多停留,经纪人笑着说赶时间,便拖着周阳应离开了。 “霍砚辞,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为难周阳应?”乔时念冷声问。 霍砚辞扭头看着乔时念,“你在维护他?”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压抑的愠意,她拧眉,“你没毛病吧,他有哪儿得罪了你?” “乔时念,他的西装是你送的吧!”霍砚辞再也忍不住! 霍砚辞怎么知道? 纵使这个送并不是霍砚辞理解的那个送,但乔时念不觉得有和他解释的必要。 “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到乔时念这种神情,霍砚辞心底的愠恼与愤怒忽地就聚积起来。 他一直记得这套西装。 他起先以为乔时念是送给他的。 可当天,衣帽间里并没有西装的踪影。 得知傅田田同乔时念一起逛的街,他又认为西装是傅田田买给温医生,可能忘带卡,乔时念替她刷的。 那次云湖山庄,他还无意地跟温医生提及了一下,温医生否认后,他觉得乔时念或许是买了觉得不妥又退掉了。 暂时放下了那茬。 谁成想,这套西装竟然穿在了周阳应的身上! 周阳应这么重视它,还选在重大的日子里穿,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乔时念非但不生气,竟还维护他! “当时我们还没离婚吧,你为什么私下买一套西装送给别的男人?”霍砚辞咬牙问。 “没离婚就不能送人东西了?”乔时念呵道,“那你送给白依依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送她什么了?” “生日的鲜花,利润丰厚的项目合同,钻石耳环,这些你都忘记了?” 乔时念冷笑道,“这些只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霍砚辞又咬了咬牙,“项目是因为当时你掐了她,我为了补偿才让周天成给的!花和钻石耳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乔时念觉得好笑,“霍砚辞,你要否认做过的事么?” “我们相识五周年那天,你去陪白依依过生日,难道没有送花?那次她被灯砸了住院,你大晚上的赶过去,难道不是买了两对钻石耳环,我和她一人送了一对?” 霍砚辞同样觉得可笑,“那天白叔让我去的白家,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白依依生日,又怎么送她花?” “至于钻石耳环,我压根没有买过,给你的耳环是白依依准备的!我是不该拿她买的东西送你,但我见你那天很不高兴,便想着你收到礼物可能会开心一些,才会接受她替我准备的礼物。” 听到霍砚辞这些带着怒意和些许憋闷的话,乔时念微微一怔。 所以,她那天在朋友圈看到的鲜花和文案,都是白依依故意发的,为的就是激怒她? 还有那耳环,白依依也是故意买了两对相似的,让霍砚辞将其中一对送她,她自己带了一对来刺激她。 难怪她让白依依转十万块时,白依依分明很不情愿,却害怕她打给霍砚辞。 原来耳环根本就不是霍砚辞买的! 那前世白依依发朋友圈炫耀的兰花造型的耳环,会不会也是她的自导自演? “乔时念,你确定爱过我吗?如果爱过,真能说不爱就立马对我毫无感情了!” 霍砚辞心中被各种愠恼和妒意堆积,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他真恨不得狠狠地咬上她几口,让她知道什么是疼!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愤怒难平的样子,她毫不在意地道,“你就当我没爱过好了。” 说完,乔时念离开了露台,顾自去往了饮品区。 才取了杯果汁,黎姝言过来了。 “乔小姐,你和霍总闹什么矛盾了吗,刚我见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乔时念摇头,“没什么。” “对不起哈,是我看到你在这儿,然后自作主张通知的霍总。” 黎姝言歉意道,“早知道你们会闹得这么不愉快,我就不多事了。” 就说好端端的,霍砚辞怎么会跑来参加晚宴,原来是黎姝言通知的。 霍砚辞真搞笑,以前她求他带着参加宴会,他从不答应,现在却会主动追着过来。 “黎小姐,我没想过和霍砚辞复合,还请黎小姐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乔时念直接告知。 黎姝言娇声说,“不会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个,向你道歉。” 黎妹言这样说了,乔时念自然没有再怪她。 不久后,晚宴开始。 主办方迎着海城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坐去主桌,其中就有霍砚辞和黎父。 他们被安排坐到了主位,而黎姝言一直跟着黎父,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霍砚辞的身边还有一个位置,主办方好似在跟他说些什么。 乔时念想着大概是要安排什么重要人物过去作伴吧。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霍砚辞的黑眸竟朝她看了过来! 第257章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管是不是错觉,这个热闹乔时念肯定不会去凑。 他们已离婚,她要真坐过去算怎么回事? 乔时念这样想着,索性懒得管霍砚辞那边的情况,去往了洗手间。 在里边磨蹭了一会儿,乔时念打算出去时,听到外边传来了女人兴奋的八卦声。 “啊,你看到霍家霍大少了吗,那颜值,那身材,那气场,简直了啊!” “可不是么,比今天到场的哪个明星都要好看!” 乔时念在心里感慨,霍砚辞的皮囊果然在哪儿都受女人欢迎。 “听说他进场的时候,黎家千金跟他说了话,两人挺熟悉的样子,现在他们又同坐一桌吃饭,两家是不是要联姻啊?” 乔时念还没开门,外边的女人又道。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过霍大少好像结了婚?早段时间不是还有什么小三的传闻?”另个女人道。 “早离了!我得到的内部消息,霍大少的前妻条件不咋样,是个倒贴霍大少的,霍大少受不了就把她给甩了!” “你的消息不准确。”乔时念忽地拉开了门。 两个女人似是没料到厕所内有人,受惊地扭头朝她看来。 乔时念洗了把手,淡定道,“是霍大少的前妻受不了他,才把他甩了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女人反应了过来,不屑道。 乔时念擦干净手,“因为我就是他那个条件不咋样的前妻。” !!! 两个女人瞬间露出震惊之色。 乔时念没理她们,淡定地离开。 “她疯了吧?这种事也能乱认?”一女人道。 “就是,即便是长得有几分姿色,霍大少也看不上她啊!”另一女人附和。 乔时念回到大厅时,外边的餐桌已坐得差不多了。 周阳应的经纪人找到了她,说周阳应早给她留好了位置。 乔时念和他走了过去。 位置虽不如霍砚辞他们那桌显眼,但也是比较靠前。 而舞台上,周阳应已拿着吉它在弹唱。 深情的歌声,清澈的眼神,又奶又a的气质,都在吸引着在场人的目光。 乔时念看着自信帅气的他,唇边也露出了微笑,由衷替周阳应感到开心。 他终于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之后周阳应下台,自如地坐到了她身边,乔时念也给了他鼓励和肯定。 晚宴和拍卖环节基本是同时进行,乔时念翻了翻册子,觉得上边有个胸针还不错。 不说造型别致,上边镶的还是难得一见的粉钻,做工也精细优良。 了解了下价格,七位数起拍。 想想自己的荷包,乔时念又觉得胸针也不过如此。 她的钱投到了茗茅,又买了房子,还在袁宏志那儿花了不少,可活动资金没剩多少了,得省着点花。 册子还给工作人员,乔时念边和周阳应说着话,边吃起了东西。 拍卖一直进行中,黎姝言拍了几件首饰,看得出她兴致很高。 不久后,乔时念看上的那枚胸针开始展示、进行拍卖环节了。 黎姝言举了几次牌,显然是喜欢的。 价格到达了两百万,在场没有人和她争了。 就在乔时念以为胸针非黎姝言莫属的时候,霍砚辞突然举牌加了价,“四百万。” 这个价格一出,众人哗然。 毕竟前几次的加价都是十万十万的递增,霍砚辞一上来就直接在竞价上翻了个倍! “霍总明知道黎家千金对这胸针志在必得,还举牌竞价,是打算自己拍下送给她,博美人一笑吧?”人群中传来了猜测声。 “听说黎家在海城相中了一个项目,正打算跟霍氏集团谈合作,霍总想借花送佛也正常!” 黎家跟霍氏合作?前世好像没有这件事。 乔时念的沉默落在了周阳应眼里,他轻声道,“小姐姐,别听他们胡乱猜测,我觉得霍总拍下是送给你的。” 乔时念笑了一笑,“你用不着安慰,他送给谁都是他的自由,与我无关。” 周阳应自然也听闻了乔时念离婚的事,只是他总觉得霍砚辞对乔时念还有感情,不然也不会跟来现场,更不会阴阳他的西装。 “四百万第三次,成交!” 台上一锤定音,霍砚辞获得了这枚胸针。 跟一般的拍卖会流程不同,这儿的拍卖品都是直接送到买家手中。 毕竟来参加拍卖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存在只拍不付款的情况。 当工作人员将胸针送到霍砚辞面前时,霍砚辞神色自如地跟对方说了什么,接着,工作人员端着托盘,朝乔时念的方向走来。 乔时念看着周围人好奇与打探的眸光,额头顿时突突地响了起来。 该不会被周阳应说中了,霍砚辞要把胸针送给她吧! 很快,工作人员将胸针送到了她面前。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由好奇变成了艳羡。 台上的主持人是个会来事的,他立即激动地问霍砚辞,“霍先生,能向大家透露一下,送胸针的这位是您的什么人吗?” 灯光下,霍砚辞的坐姿随意,声音也一如既往的磁性低冽,“老婆。” 简简单单两个字,再一次让现场人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霍砚辞与老婆会分别来的会场,而霍砚辞竟然以这种形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 之前在洗手间见过乔时念的两个女人,嘴巴更是张大得可以塞下鸡蛋。 这个大言不惭的女人居然真是霍砚辞的老婆! 霍砚辞不仅亲口承认,还高调地送她几百万的胸针? 面对众人的不敢置信,乔时念倒是镇定了下来,“谢谢,这枚胸针我不能收,我只是他前妻而已。” 晚上,当傅田田听到这个消息时,感慨道,“霍砚辞这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震惊全场么?” 乔时念回想着现场的情况,还真算是震惊了全场。 幸好在正式的晚宴时间,没有允许很多媒体和个人拍摄。 而她在拒收后,就立即离开了现场,没给太多人反应和拍照的时间。 纵使如此,隔天,有关霍砚辞拍下胸针送前妻的新闻还是在圈子里流传开来。 陆辰南对霍砚辞的做法相当赞赏,“不愧是辞哥,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过嫂子没有收,你要不要再送一次?”陆辰南问。 “咚咚!” 霍砚辞还没有出声,办公室门被敲响。 抬头,霍砚辞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而他身后,是本该在配合调查的白依依。 第258章猜不透 霍砚辞见到他们,俊眉紧蹙了下。 而陆辰南则是热情地招呼道,“霍伯父,您回国啦,我都好久没看到您了,您怎么一点都没有老呢!” 面对陆辰南的刻意恭维,霍元泽敷衍地点了下颌,说道:“阿南,请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和砚辞谈一谈。” 陆辰南自然看得出来,这种场合他不适合在场。 “好,那伯父我先走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安排一场接风宴!” 陆辰南走后,霍元泽走进了办公室,白依依站在门边,有些怯意地看着霍砚辞。 “依依,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霍元泽招呼道。 白依依这才走进。 霍砚辞蹙了下眉峰,“爸,您怎么回国了?” 霍元泽威严道,“我不回来,你恐怕要把整个白氏企业都送到那个乔时念手里,让她为所欲为了吧!” 霍砚辞神情淡淡,“您这话言重了,白氏企业的事我没有插过手。” “默许就不是帮忙了吗?”霍元泽冷怒,“你为了讨她欢心,眼睁睁看着你白叔在医院不管,甚至还让依依受这么多委屈!” “我对白叔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义务再管他的事,至于白依依,”霍砚辞淡漠地看向自己父亲,“她这不是凭本事出来了吗。” “砚辞,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求伯父帮忙。” 闻言,白依依哽咽地接了话,“我爸爸那边因为医治不及时,医生说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怕他太难过会想不开,只得求助伯父……” 霍砚辞冷漠着脸没有出声。 “霍砚辞,你白叔不就找乔时念讨过一回公道,你就这样容不下他?” 霍元泽提高了音量,“他照顾你那么多年,都比不过一个乔时念了?” “爸,您回来只是为白家做主么,还有没有其它事?”霍砚辞的语气中隐隐有了不耐。 霍元泽被他气得一噎,到底还是说了。 “我这段时间不打算再去y国,就留在海城,以后集团的事务,都必须经过我同意。” “依依没有什么错处,我这边也已经通知了人事,给她恢复投行总监的职位!”霍元泽下了通知。 霍砚辞的眉头蹙得更紧,“无缘无故的,您为什么要回集团,y国那边您不也有公事么?” “你最近的一些决策我不认可,所以我决定继续回来主持大局!”霍元泽严声道。 “请问霍董,最近集团是股票下跌了,还是市场份额下降了,亦或是出了什么事故让董事局不满了?”霍砚辞问。 霍元泽冷着脸没答。 “既然我什么错误都没有,那我不同意您再来干涉集团的事务。”霍砚辞直接告知。 “反了你,我可是霍氏的董事长!” 霍砚辞:“董事长也需要听从各位董事的意见,没有独断专行的权力。” “你!”霍元泽又气噎了下。 “伯父,您别和砚辞生气,让我和他谈一下行么?”白依依适时出了声。 霍元泽忍了忍,到底走出了办公室。 白依依给霍砚辞接了杯水,“砚辞,喝口水消消气。” 霍砚辞冷目看向她,“你有什么可说的。” 白依依的脸上还和平时一般温婉,她不惧霍砚辞冰冷的气焰,顾自在他面前的沙发中坐了下来。 “砚辞,我和你说过,我一个人没有本事调查到程家的事情,也没有能力干涉乔家的生意。” 霍砚辞的神色没有变化,依旧冷漠地看着白依依。 白依依笑了一声,“砚辞,你好像并不是很意外,是不是早知道了?” “也是,按你现在对乔时念的紧张程度,应该是调查过了。” 白依依又道,“那你应该相信,我并不是真心想做那些事情,我也是受伯父所托。” “你为什么要受他所托,他又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些?”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道。 白依依摇头道,“我真不清楚,我问过几次伯父,他都让我别管闲事。” “砚辞,伯父对我和我爸有恩,对于他的要求,我不能不听。你早知道了这些,却一直没向我和伯父挑明,是想查出伯父的真实意图吧?” 白依依道,“我可以帮你,做你的工具。” 霍砚辞的神情恢复了淡漠,“白依依,事到如今,你觉得自己还有信任度?” 白依依苦笑了一声,“砚辞,我在你心里真这么不堪吗?你细想一想,从小到大,我伤害过你吗?哪怕是听伯父的话给你和时念制造矛盾,我也没伤害过你。” “当然,我帮你也不是没有条件,”白依依摆出了自己的要求,“你替我爸找一个好医生,替他医治好他的腿,另外,以后伯父要是迁怒白家,你得给够我们过活下辈子的钱。” 闻言,霍砚辞的眉峰稍稍皱了下。 前段时间他在调查老林的事时,确实发现自己父亲参与在了其中。 安排老林神不知鬼不觉出国的人,就是他! 父亲还给老林转了账。 霍砚辞审问过老林,但老林表示自己与霍元泽不熟。 他针对乔时念,纯粹就是看不惯她。 至于那些转账,是和霍元泽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 为了更好地查出真相,霍砚辞没让其它人插手老林一事。 目前只关着他,也没走提审流程。 至于父亲和白依依之间的联系,他是之后在调查父亲时发现的。 父亲给白依依转过不少帐,金额最大的一笔有九位数。 如果单纯帮衬白家,父亲直接跟白世昱联系就好,没必要跟白依依这么多往来。 所以,霍砚辞便猜到白依依应该听命于父亲。 这些年,霍砚辞跟父亲关系并不好。 父亲对他从小就严厉,若不是他私下去做过亲子鉴定,霍砚辞都要怀疑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了。 眼下,面对父亲的种种行为,霍砚辞确实猜不透。 “我想要知道什么会自己查,不需要你当工具。” 霍砚辞冷冷道,“白依依,管好自己和白叔,若被我发现你们还对乔时念怀有恶意,我不会轻饶。”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几分受伤,她眼睛顿时就红了,“砚辞,你知道了所有真相,还是这么不信任我吗?” 第259章挟恩 面对白依依的质问,霍砚辞没有了应付的耐心。 “不管你是出于哪种原因,但事情是你做出来的!你觉得仅凭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揭过?” 看着霍砚辞冷漠的俊脸,白依依忽地眼眶通红地笑了起来,“是啊,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可如果你对乔时念有感情,又怎么会因为别人一两句话而厌恶她呢?你们的感情如果坚不可摧,我又怎么可能破坏得了?” 白依依笑得更为嘲弄,“我不过是让程婉欣羞辱了我几次,是你相信那是乔时念的主意!我受伤住院,也是你选择过去陪我!” “砚辞,厌恶乔时念的人是你,对她狠心的人也是你!我有什么错?我做的事根本伤害不到她,你真觉得把所有的责任和错误推到我身上,这件事的错就在我了吗!” 霍砚辞被白依依的话弄得心间一震,一股窒息般的闷意瞬间便填满了胸腔。 他不禁想起s省的那天,他跟乔时念说要追回她,并保证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乔时念问他,“你真知道我的委屈是什么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知道,还说会给她一个交代。 乔时念却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当时,他觉得乔时念的委屈都源于白依依。 他只要查出白依依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让白依依得到惩罚,他就是给乔时念交代了。 乔时念心中的委屈也可以平了。 现在听着白依依这些讥诮和指责,霍砚辞才发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乔时念委屈从来不是白依依给的,而是他! “砚辞,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白依依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年少时的情分,你还欠我一个救命之恩,你当时答应过我,只要我有困难,你就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我!” 白依依哽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强硬,“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可是我需要你履行自己的承诺,你得帮我爸爸找最好的医生,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我也要回博舟上班!” “这些都在你能力范围内!” 霍砚辞满脑子想的还是自己让乔时念受的那些委屈。 对于白依依的话,他没有精力去计较和动怒,“医生我会让周天成安排。挟恩求报的事,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白依依依旧红着眼眶,“砚辞,你弄清楚,这不是挟恩求报,这是你的承诺!” “承诺是给担得起的人,你觉得自己还配?”霍砚辞抬起了眸,神情和语气皆是冰冷。 白依依整个人如受了什么打击般可怜楚楚,说出的话也是凄惨又可怜,“好,那咱们以后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以前那个砚辞我就当他消失了!” 说完,白依依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总裁办。 …… 隔天,霍氏集团召开了董事会议。 霍元泽回集团主事的提议被多票驳回,但他作为董事长,时常巡查集团的工作没人提出异议。 白依依回到了博舟投行,不过她的总监位置被撤,成了部门主管。 白世昱换了家医院,有国外的专家对他腿部情况进行研究会审。 从袁宏志那儿收到这些消息时,乔时念正打算去体育馆观看医院组织的排球友谊赛。 “乔小姐,我刚去医院看了趟白世昱,他的腿情况虽不好,但他精神不错,还挺得意地炫耀,如今霍砚辞他爸回来,没人再敢趁火打劫了。” 袁宏志有些不放心地道,“白家会不会借着这把东风重新得势?” 知道袁宏志恨不得马上弄垮白家公司自己接手。 原来这个愿望可以很快实现,眼下又杀出了个霍父。 乔时念宽慰道,“你手头那个海外项目成功引进白氏了么?” “最近白世昱出了事,白依依又进局子接受调查,我趁机游说负责人签下了,但我怕白世昱会发现不对。” “既然已成定局了,发现也没事。”乔时念心情不错地道。 白依依能用这种方式整垮乔家,乔时念自然能以其人之道让白家也片甲不留。 结束与袁宏志的通话,乔时念去往了体育馆。 虽只是一场友谊赛,来观看的人却是不少,观众席坐了大半,底下各医院的代表们都在做准备。 还有些啦啦队在排练喊口号,场面很是热闹。 乔时念打算找一个好位置坐着,方便给傅田田她们加油,却在扫视场内时发现偏远处有个人影像温医生。 他站的位置很偏,周边又有不少人员走动,乔时念看不太清。 不过管他是不是温医生,他和傅田田已离婚,于她就是陌生人,乔时念也不想浪费时间去一探究竟。 温璟礼确实到达了现场。 原本他不知道有这么一场比赛。 昨天去食堂时,他听到同事们在讨论,这场排球比赛哪个医院的队伍有望得冠。 温璟礼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端着饭盒准备离开,有同事提到了傅田田所在的医院。 “我听说他们医院请了好几个外援,排练的时间也挺久的,实力很强呢!” 傅田田一向爱热闹,医院的活动也会积极参加。 温璟礼回到办公室后,找出了傅田田工作的医院里一个朋友,打听了这次排球赛的参赛人员名单。 果然,傅田田是他们医院的参赛人员之一。 对方邀请他看比赛,温璟礼查了自己的排班表,隔天是他值班,他便婉拒了。 晚上被母亲叫回家吃饭,倪曼瑶居然也在。 与医院的白大褂形象不同,倪曼瑶穿着常服,发丝披在肩头,正小心往外端着汤。 母亲则关心地提醒她,别烫到手。 看到她们其乐融融的一幕,温璟礼不禁想到了傅田田。 她也常在家里做饭端菜,可母亲从没有关心过她,反而还会嫌她做事太慢,耽误了开餐时间。 这样明显的差别,让温璟礼忽地有些不舒服。 饭桌上,母亲明里暗里地夸着倪曼瑶,说她聪明能干,进得厨房出得厅堂,谁娶到她是福气。 见他几次没有搭腔,母亲索性直接开了口,“璟礼,你和曼瑶错过了这么些年,我看也别再拖了,两个人快点把婚事定下来,我也好早点抱孙子!” 倪曼瑶一听,脸上顿时有了几分羞意,“阿姨,我和温璟礼只是同事加朋友!” “璟礼,你说,你的打算是什么?” 第260章闪婚是因为喜欢 看着母亲强势的样子,温璟礼轻皱了下眉,“您没听到倪医生的话,我们就是同事。而且我刚离婚,也没有再结婚打算。” 母亲明显不悦,但碍于倪曼瑶在场,还是没有继续多说。 饭后,倪曼瑶走了,母亲拖住了他。 “璟礼,你刚为什么要那样说?什么叫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还能单身一辈子不成?你难道看不出来曼瑶还喜欢你,想跟你重新在一起?” 温璟礼回道,“看不出来。我和她就是普通的同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关系。”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母亲怒了,“你和曼瑶分手这么多年,一直也没谈过恋爱,难道不是在等着她?现在她都主动调回来你医院,你还在摆什么谱!” 温璟礼平静说,“我没有等过她,当年我们因为学业和前途和平分手,这些年没谈一是因为没时间,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既然你不在意分手这个事,那为什么你在知道她谈了男朋友后,就和傅田田闪婚了!” 温璟礼听到母亲的话,皱起了眉头,“您从什么地方听说,我跟田田闪婚是因为倪医生谈了男朋友?” 母亲的眉头也皱了下,“曼瑶当时在朋友圈发了消息,我不是告诉了你?而你没过两天就跟傅田田领了证!” 母亲向来喜欢絮叨生活中的各种事,他很少听进耳里,一般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谁知道母亲竟然会有这种误会。 “我这些年托人给你介绍了多少对象,你都看不上!那个傅田田家境不好,工作不好,学历也一般,你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哪会跟她那种女人结婚!” 母亲的话让温璟礼心中忽地涌起了一股烦意,“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倪医生交了男朋友,我跟田田结婚是因为我喜欢她!” 那是他第一次对母亲大吼。 母亲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在阳台浇花的父亲也走了进来。 他没有管他们,自己开车回了家。 家里请了钟点工,每个地方都打算得很干净。 饭菜也会根据他的下班时间备好。 离婚的这些天,温璟礼没有觉得哪儿不适,日子好像跟没离婚前也差不多。 他换了鞋,走进了书房。 他翻阅起自己花了很多精力的学术研究报告。 可是,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他竟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温璟礼去往了浴室,钟点工早已将他的衣物备好。 他打开冷水想先冲把脸,看着镜中与平常无异的自己,温璟礼突然朝镜子打了一拳。 镜片破碎,他的手指关节渗出了血。 温璟礼定定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觉得一股疼意从心头蔓延开来。 半晌,调整好情绪后,温璟礼有条不紊地止血包扎,然后向医院请假,重新坐到了书房的电脑前。 这一夜,温璟礼都没有走出书房。 直到早上,他看着时间,开车到达了体育馆。 这种比赛温璟礼从来没有兴趣观看,专业性不够,观赏性也不够。 听着沸杂的人声,温璟礼尽可能地坐在了偏静处。 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啦啦队在卖力地跳舞加油,各医院的参赛选手在入场挥手。 温璟礼看到了傅田田,她举着医院的牌子,昂首挺胸地走在队伍前方。 她还是那样阳光、充满活力,眼里也闪着光。 一如在咖啡馆,他们初见的那天。 温璟礼原本对离婚这件事很平静,他甚至没有耽误半刻工作。 每天正常地起床休息,上班下班。 但昨晚他冲着母亲吼完了那句“我和傅田田结婚是因为喜欢她”后,他的心变得不平静起来。 好像有什么从他心间冲了出来,在向他拼命叫嚣。 抽签后,傅田田她们医院首先上场,对局另一个实力颇强的医院。 球场上,傅田田在挥洒着汗水,与她的队友配合得非常到位,特别是其中一个俊美的男人,两人更是十分默契。 每次得了分,他们都会欢呼、会击掌相互鼓励。 温璟礼第一次看到如此自信散发光芒的傅田田,在他眼里,她就是全场的焦点。 半小时后,傅田田他们比完了第一场,以高出对方几分的成绩赢得了这一场。 “田田最帅,田田最棒!”乔时念迫不及待地过去给她欢呼。 傅田田撩了下头发,“那可不,姐当然很帅!” “田田,用毛巾擦擦汗。” 这时,陆辰南走了过来,自如地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了傅田田。 傅田田擦汗时,陆辰南又拧开了一瓶水递给她,“渴了吧,喝几口,刚运动完记得别喝太急。” “谢谢提醒,可你别忘了我职业,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好吧!”傅田田嗔道。 陆辰南笑着认错,“对不起,傅大护士长,是我班门弄斧了!” “嗯,态度还不错,原谅你啦!” 傅田田说完,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时念看到傅田田这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竟对陆辰南有了几分感激,他真的很会关心人。 “田田。” 就在几人说笑之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声。 傅田田扭过头,看到来人是温医生。 她略感意外,温医生平时几乎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见到她也不会主动招呼。 眼下,他竟然会过来找她? “你来干什么?”乔时念没好气地问道。 她开始果然没有看错,温医生真在观众席。 乔时念现在对于温医生特别讨厌,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把傅田田给伤得体无完肤! 还有他那个妈,说话那么难听,各种羞辱傅田田,温医生也没有维护过半分。 她在霍家至少还有霍奶奶护着,各房的亲戚因为奶奶的爱护,对她的态度也算不错。 而且家里的大小事务有王婶帮忙在做。 可傅田田呢,不仅没有长辈护着,她还要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他们! 温璟礼对于乔时念的不耐,脸上神色平静,也没有多解释,他看向傅田田,“恭喜你们赢得了第一场,很厉害。” 傅田田再次惊讶,温医生可从来没有表扬过她,今天倒是难得。 “谢谢。”傅田田简洁又平常地道了声谢。 瞟了眼温医生手上的纱布,他们外科医生的手特别金贵,平时他都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 虽奇怪他的伤从何而来,但傅田田什么都没有多问,而是冲旁边的陆辰南道,“我们过去大队伍那边吧!” 陆辰南点头,“好。” “田田!”温璟礼莫名一慌,他叫住了傅田田。 第261章不会重陷泥潭 傅田田抬头看向他,“温医生还有事?” 傅田田的神情十分淡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完全没有以前看他时的雀跃与光彩。 温璟礼的胸口有些闷疼,“我这几天手伤了休假,有空一起去都城的大剧院看歌剧么?” 傅田田依旧没问受伤的原因,而是直接告知,“很忙,没空。” 温璟礼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就不会再说话了,可眼下他不想傅田田就这样走。 他又补充道,“是你喜欢的《茶花女》,演员也是著名的国家级……” “温医生,”傅田田打断了他,“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看歌剧,我会陪你看歌剧、装作对歌剧有兴趣,都只是为了迁就你。” “相比在大剧院一坐就是几小时,我更喜欢去爬山登高,去吃吃喝喝。” “所以,你妈说得没错,我这种粗俗的人连兴趣爱好都是粗俗的,你还是去找与你志同道合的公主陪你欣赏歌剧吧。” 说完,傅田田没再理他,直接和陆辰南往医院的排球队伍走去。 温璟礼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田田离开。 乔时念看着温璟礼语塞的模样,心里总算感觉有了点爽快。 温医生特意跑来看傅田田打排球比赛,是开始后悔离婚了吧。 就要让他悔死! 以前傅田田那么迁就他、对他那么好,连自己生气了都会主动替他找原因,温医生却从不珍惜。 到了现在才发现傅田田的好,迟了! 男人都这样么,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觉后悔。 霍砚辞是,温医生也是。 这场友谊赛进行了大半天的时间,傅田田她们医院最终获得了冠军。 医院得到了荣誉和奖励,傅田田他们参加比赛的人也收获了医院的奖金。 当晚,乔时念和傅田田陆辰南等人一道吃过饭,回往了明月苑。 车上,傅田田的心情挺好,在复盘几局堪称完美的对战。 “陆辰南这个排球搭子真不错,又会攻又会守,找他真没找错人!”傅田田夸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他对你也不错啊,又递毛巾又递水的,男朋友都没他体贴。” 傅田田给了乔时念一个白眼,“少在这儿乱说,我们就是革命友谊深厚的球友,加八卦组队友。” 知道傅田田刚离婚不久,目前不会谈及感情的问题,乔时念也没有再打趣。 而是问道,“温医生今天特意去观赛,你有什么感想?” 傅田田跟温医生结婚以来,一直对他十分着迷,之前哪怕闹得搬出了家里,她都还想着与温医生重归旧好。 眼下温医生有明显的悔意,难保傅田田不会动心。 听到她的问话,傅田田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感想。和他结婚两年多时间,我就压抑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我和他的婚姻也维持不了太久。” “以前,一想到离婚我就会很难过,无法接受和他成为陌路人。可现在,我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轻松。” “再不用急着回去给他做饭,再没有一堆家务等着我做,也不用担心公婆看我不顺眼。我的时间很充沛,我只需要做自己开心的事就行。” 傅田田总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既然从泥潭里出来了,就没有再陷进去的道理,我也不想再过那种窒息的日子。” 乔时念之前还一直担心傅田田是表面上装没事人,实际上会难过得走不出来,眼下见傅田田这样豁达,乔时念打心底为她开心。 “今天陆辰南叫你护士长,你正式升职了?”乔时念想起来问。 傅田田道,“算是吧,主任漏了这个口风,不出意外会升。” 乔时念:“恭喜恭喜,离婚又升职,双喜临门!真让人羡慕!” 傅田田揶揄道,“不用羡慕,只要你想,你可以升到天花板——当远征的老板娘。” “……” 不久后,她们到达了明月苑。 乔时念停好车,看到了楼下的霍砚辞。 霍砚辞站在了入户处的路灯下,手中拿着电话在接,桔黄的灯光将他身影拉得越发修长。 “不用猜,是他的好兄弟陆辰南向他透露的行程。” 傅田田又打趣起来,“刚还问我看到温医生的感想,现在你需要发表感想了。” 乔时念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我和你一样,不会再重陷泥潭。” “那我上去了,你们聊。” 傅田田说着向霍砚辞点了头当是招呼,走进了入户大厅。 霍砚辞挂了电话,长腿迈向了乔时念。 “找我有事?”乔时念问。 霍砚辞道,“我爸回了国,还让白依依从警局出来了。” “哦。”乔时念淡声。 霍砚辞看着小脸素净的乔时念,一时无法分辨她是不是生气了。 来见乔时念前,霍砚辞觉得有许多话要说。 他想说,他知道了她的委屈。 他也想说,他会给她补偿。 还想告诉她,会帮白世昱找医生是因为欠了白依依一个人情。 可此刻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乔时念,霍砚辞又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乔时念,对不起。”霍砚辞最终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乔时念扯唇一笑,“让白依依回去上班,替她爸找医生而已,就凭你和白家的关系,做这些都在情理之中,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见着乔时念这反应,霍砚辞知道,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让两人缓和了那么一点的关系,只怕又要回到冰点。 “念念,白依依她不会再对你造成威胁了。”霍砚辞有些无力地保证道。 果不其然,乔时念又冷笑了一声,“她会做什么事,你能保证得了?霍砚辞,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其实你根本不必向我解释什么,也犯不着向我道歉。“ 乔时念漠声道,”离婚时我就说过了,你不欠我什么,用不着替我做任何事。” “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真想做点什么,那就是离我远点,别来打扰我!” “念念——” “行了,”乔时念打断了他,“别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你堂堂霍总,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考虑,大可不必在前妻面前低声下气。” 乔时念不耐说完,便打算走去电梯。 霍砚辞却伸手将她拦住—— 第262章执着 乔时念的秀眉拧紧,正欲开口。 霍砚辞却低沉道,“我十来岁的时候,被心怀怨意的佣人下了药推到了水里,是白依依出手搭救了我。” “我知道啊,毕竟舔了你这么些年,不可能连这些事都没有耳闻。” 乔时念呵道,“所以我说,你做什么事都有理有据,真没必要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什么。” “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够了霍砚辞,”乔时念再度打断他的话,“你这样让我感觉有些恶心。” 恶心两字一出,霍砚辞明显被刺了下,俊脸上也隐隐有了愠恼。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听到的从来都是奉承和恭维,从不会有人敢说他恶心。 可乔时念真的很烦霍砚辞这种行为。 嘴上说着所有的事情交给他,他会替她讨回一切。 转头又给白世昱找医生,让白依依回博舟。 虽说这中间有霍父的手笔,但霍砚辞分明也是默许的! 也没管霍砚辞脸色好不好看,乔时念避开了他的手,径直离开。 …… 周一,乔时念到达了远征集团。 宋蔓告诉她,回去知会了两家家长,她和莫修远订婚不作数一事。 “他们同意了么?”乔时念问。 “我爸妈本来不同意,但在我一哭二闹三撒娇之下,勉强点了头。但莫伯伯那边不同意,还把莫修远叫回去训斥了一顿。” 宋蔓说,莫修远被莫父骂得很惨,非让他向她认错,并且保证不再惹她伤心。 “但是莫修远没有屈服,他直接说订婚他没承认过,他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 宋蔓说到这儿眸底闪过了抹伤感,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我向莫伯伯表态,是我不喜欢莫修远,也是我不想嫁给他。莫伯伯也勉强接受了。” 这件事跟自己多少扯上了关系,乔时念觉得跟宋蔓说恭喜有些怪,她便只是拍了拍她肩膀,“收拾下心情,下午一起去见客户。” 宋蔓嗨了一声,“我才不需要收拾心情,追我的人多着呢,我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倒追莫修远,以后不会了!” 两人正说着话,乔时念的手机响了,是莫修远打来的。 宋蔓自然也看到了,“我先出去忙啦。” 宋蔓走后,乔时念接通了电话。 莫修远让她过去办公室。 这几天莫修远消停不少,乔时念也清静不少,眼下叫她又不知道要给她什么“惊喜”。 “莫总,找我有什么指示?” 办公室里,乔时念问道。 莫修远眯着桃花眼看着她,“这两天我给你发信息为什么不回?” 周末两天,莫修远给她发来不少“嘘寒问暖”,乔时念嫌吵,便屏蔽了他的消息。 屏蔽是肯定不能说的,乔时念找了个借口,“忙,没注意看。” 莫修远也看出了她的敷衍,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模样,“老林那边,我的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你想听么?” 乔时念当然想听。 她点头。 “晚上陪我去吃个饭,我就告诉你。”莫修远吊她胃口。 “我们俩?”乔时念问。 莫修远,“还有我哥。” 刚刚才听宋蔓说完莫家的事,乔时念直觉这是个鸿门宴。 她拒绝,“算了,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想听。” “乔时念,这次你恐怕只能去了。” 莫修远道,“宋蔓应该跟你说过了,现在我爸不信我有喜欢的人,非派我哥跟你见一面。” “如果我非不去呢?” “莫家男人都有个毛病,执着。”莫修远半正经不正经地道,“就比如我执着你一样。如果你不去,他们也会执着地直接堵你。” “……”乔时念。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莫修远又安慰道。 乔时念给了他个白眼,“我不会配合你演戏,你哥问我,我会直接说对你没意思。” 莫修远:“你高兴就好。” 乔时念:“那你现在告诉我,老林那边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莫修远啧了一声,“你刚不是不想听?” 乔时念气,“那你也别想我和你一起去吃饭了,他们要堵就堵!” “这么不经逗,”莫修远又啧了一声,“你知道老林当初能逃到国外,是谁在帮他么?” 乔时念摇头。 “猜一猜。”莫修远将腿搭在茶几,卖起了关子。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往他腿上踹了一脚,“要说就好好说!” “乔时念,打是情骂是爱,你是不是早暗恋我了?” “是霍元泽!” 赶在乔时念又要踹他前,莫修远说出了这个名字。 闻言,乔时念拧紧了秀眉。 “他跟老林怎么扯上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帮他?”乔时念不解。 莫修远道,“大概率跟白依依扯不开关系。因为,白依依是霍元泽派回海城的。” 乔时念一听,直接愣住。 白依依背后的人是霍父? 所以,那次她跟莫修远的绯闻是霍父找人帮白依依散布的,老林也是霍父买通了! 难怪白依依能拿出那么多钱投资电子公司,难怪她有本事让程家给乔家牵线生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霍父在支持她。 可霍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针对乔家? 乔家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社会地位,都跟霍家不是一个级别。 哪里能得罪上霍父? “你怎么知道这些?”乔时念问莫修远。 莫修远哼了一声,“此前给白依依下套的那个电子项目,白依依查到了我的人的头上,就凭她自己,不可能有这本事。” “所以我派人查她背后是不是有靠山,这不就把霍元泽给扯了出来!”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白依依在调查的事,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跟你提管什么用,你还不是瞎担心,”莫修远又哼了声,“直接告诉你结果不是更好?” 乔时念稍愣了下,再次觉得莫修远只是看着不靠谱,做起事来真是条理分明,效率也不低。 “乔时念,我说了,我有很多优点,怎样,要爱上我了吧?” 莫修远收起腿,凑到了她的面前。 面前的脸庞俊美妖孽,一双桃花眼深情又玩味,乔时念没好气地推开他,“你想太多!” 莫修远看了她一眼,眸底好似有失落,但又收得特别快,快到乔时念都没时间分辨。 “所以白依依知道电子公司是咱们下套坑她么?”她问。 第263章狠辣 莫修远恢复了仰坐搭腿的姿式,“十有八九是知道了。” “知道不就知道,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眼瞎,亏她还是投资师,自己就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乔时念。 “你让那个姓袁的进了白家公司,他这两天还替白氏促成了一个大单,是你的意思?”莫修远懒懒问。 这种事乔时念也没打算瞒着莫修远,“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仇必报,乔时念,你真是太合我心意了!”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放心,我必助你一臂之力!”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乔时念给袁宏志打了电话,问他这两天白氏企业有无动静。 白依依既查到了莫修远,肯定知道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难保不会连袁宏志也怀疑上。 毕竟她此前跟袁宏志走得近,他们之间还有转账记录,白依依一查一个准。 白依依跟袁宏志狗咬狗,乔时念是乐于看到的。 反正和袁宏志“合作”的目的已达到,只要白依依得知袁宏志的反水背叛,就势必会对他下死手,袁宏志为了求生,也会拼命反抗。 加上有袁母范素琴这个视儿子如命的人,白依依的日子好过不了。 他们起内讧,她就能找机会将他们一锅端! 这三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人。 此前她许诺袁宏志好处不过是让他上钩而已,她可从没打算放过他和范素琴! 听到她的询问,袁宏志的声音好似在轻抖,“没什么动静啊,你那边发现了什么吗?” 袁宏志前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无端端的,害怕什么? 乔时念心中奇怪,自然没将莫修远查到的消息相告,而是淡声道:“没有。你昨天不是说白世昱背后有霍砚辞他爸撑腰吗,就问一下你情况。” 袁宏志又说了一句没情况,结束了通话。 白氏企业的办公室里,鼻青脸肿的袁宏志被几个大汉按押跪在地上,而他旁边是被捆住手脚、嘴巴封住,同样跪在地上的范素琴。 他们均是一副惶恐的表情。 “白姐,我按你说的做了,像以前一样应付乔时念,没有露出破绽。”袁宏志讨好道。 白依依冷笑了一声,“袁宏志,我还真小瞧了你,敢跟乔时念勾搭上,合伙来骗我!” “我爸出事,是不是你从中做的梗!” 袁宏志疯狂摇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昱伯是长辈,我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我妈也不会放过我的!” 范素琴闻言拼命点头。 白依依猛扇了袁宏志几个耳光,“你会不敢,你这种狗杂碎,只要有钱,还会顾忌我爸是你长辈!” 骂完嫌不解恨,白依依又用高跟鞋鞋跟踩到了袁宏志的手背! 手背瞬间青紫,袁宏志疼得呲牙咧齿直求饶,范素琴则心疼得呜呜摇头直叫。 “白姐,真的跟我无关……我就只是答应配合乔时念,让白氏签下一笔有问题的生意,其它事情我没做过……”袁宏志痛苦地哀求道。 袁宏志当然不是维护乔时念,他只是知道这事他要承认下来,白依依和白世昱都饶不了他。 幸好这件事曝光后,那女人和她男朋友因害怕报复就离开了海城,白依依应该查不到他头上。 “别以为那个女人离职没在海城了我就查不到了,要被我知道事情跟你有关,我会让你和你妈死无全尸!” 白依依威胁完,往袁宏志胸口猛踢两脚,才在办公椅中坐下。 袁宏志本就被揍得七荤八素,眼下被白依依这样一踢,直接就吐了口血。 范素琴不停地挣扎低嚎,边向白依依磕头认错。 白依依拿湿巾擦了下手指,完全无动于衷。 袁宏志吐完血便开始哀求,“白姐,我只是鬼迷心窍,不想再过没钱的穷日子,才选择听乔时念的……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就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 范素琴也和儿子一起呜呜哭求。 白依依任由他们母子两人磕头认错,直到他们的头都磕得青紫流出了血,她才让办公室里的几个大汉出去。 “既然你早跟白依依勾结了,那和乔乐嫣的事也是假的?”白依依问。 袁宏志没敢隐瞒,一把血一把泪地告知,给她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合成的,乔时念手里有当晚乔乐嫣的完整跟拍。 如果乔乐嫣这些“不雅”视频流出,乔时念会用来当作证据。 白依依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掐出水来。 她没有想到,她养的一条狗,会被乔时念扔的两块肉给勾了过去。 乔时念还让这条狗咬上了她! 早几天她查出电子项目是莫修远的人坑了她,想到莫修远跟乔时念的关系,她顿时便反应过来,这一切是乔时念给她设的局! 而袁宏志从中收了大笔的好处,只怕也是乔时念故意所为。 带着这样的怀疑一查,果然发现乔时念和袁宏志早有经济往来! 之前那些事她还没跟乔时念算,眼下,乔时念还敢跟袁宏志算计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听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办成了,我就放你和你妈一马!”白依依施舍又阴冷地道。 袁宏志一听,连忙感恩戴德地说自己肯定会替她办成。 白依依将自己的计划不紧不慢地说完,袁宏志听得一愣。 看着白依依眼里露出的如淬了毒般的阴狠之色,饶是凶恶的袁宏志都不免后背发凉。 “怎么,不答应?”白依依问。 袁宏志哪敢不应,“答应答应!” “上前我就给过你机会,你非但不珍惜,还敢跟乔时念合伙骗我,这次的事你要再办砸了,你就直接死在那边!”白依依阴冷威胁。 “你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养伤,我会派人随时监视你,乔时念那边也不能露出半点马脚!等我那边安排好了一切再行动!” 白依依警告道,“你妈会每天罚跪十小时,你要不想她渴死饿死,就别再跟我耍花样!” 范素琴吓得瑟瑟发抖,惊恐地摇头想求饶,但白依依哪会听她废话,她叫人把范素琴带去家里关狗笼子。 没跪够十小时不让出来。 这样狠辣的做法,让袁宏志半句不敢多说。 第264章饭局上的尴尬 下午乔时念和宋蔓见过客户回到办公室时,莫修远已在等着她。 “这饭一定要吃吗?”乔时念问。 莫修远,“非吃不可。” “……” 两人坐车去往海城历史悠久、吃饭得提前预约、非会员不能进的一家中餐厅。 服务生将他们领到楼上包厢,莫修远他哥还没有到。 想到即将到来的“鸿门宴”,乔时念叹了口气,她明明跟莫修远什么都没有啊,为什么弄得像是要被棒打的鸳鸯一样?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无奈跟紧张,“别怕,我给你准备了防狼喷雾,你要见情况不对,直接掏出来用。” 说着,莫修远将只钢笔递给了她。 乔时念愣了愣,“你哥不是当官的吗,为什么我们要备防狼喷雾?” 莫修远难得地皱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说,“他表面上是当官的,其实跟黑道有勾结,横行霸道。” “平时他出门总会打三五个随从,个个能打。这万一要是没聊好,闹翻了,你也有个防身之物。” 乔时念:“……你在逗我吧?” “噗!” 莫修远被乔时念谨慎又防备的模样逗乐,“乔时念,你好笨,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哈哈哈!” “莫修远,你没毛病吧!”乔时念气得伸出腿去踹他。 莫修远灵巧地往后一退避开了攻击,乔时念气不过,又使出打沙袋的姿势打算给他一拳。 不料,莫修远迅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并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拖,戏谑道:“乔时念,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跟我斗?” “你!” 乔时念羞恼得想推开莫修远并赏他一脚时,包厢门被人打开,并伴随着一道礼貌的声音。 “莫先生,霍先生,两位里边请。” 乔时念扭头看去—— 门口处除了那个穿得一丝不苟、神情威严,长相跟莫修远有两分相像,但气质完全不同的男人,竟还有霍砚辞! 霍砚辞的脸色保持着淡漠,但一双黑沉的墨眸锁在了她和莫修远的身上。 乔时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莫修远给拖拽在了他的胸膛。 她推开了莫修远,随后站直了身体。 莫修远略有些不悦,“莫修霖,你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见乔时念,怎么把这种倒胃口的人带来了!” “怎么说话的?” 莫修霖微微皱了下眉,“霍总你们又不是不认识,正好他今天有空,一起吃顿饭怎么了?” “那你们吃,我们走!”莫修远说着就想牵着乔时念往外走。 霍砚辞却上前两步将乔时念拖到了自己身边,“莫总,你可以走,念念有低血糖,她得先吃饭。” “不就吃饭,我们去隔壁包厢也行!” 莫修远还想来牵乔时念,被莫修霖阻止,“阿远,别胡闹,就一起吃!” “乔小姐,抱歉。” 莫修霖对乔时念道,“我很少来海城,之前霍总帮了我一些忙,我想着大家都熟,便请了他一起,还请不介意。” 乔时念又哪会不明白莫修远霖的想法,这恐怕是在提醒她,她是霍砚辞前妻这个身份吧。 乔时念笑了笑,“莫先生的饭局,请谁都是莫先生的自由,我又哪会介意。” “那都请入座吧,”莫修霖对身边的服务生道,“上菜。” 服务生离去,他们几人便都坐在了餐桌前。 餐桌是上好的实木圆桌,古色古香,上边摆了些果盘和坚果,还有鲜花插瓶和一些熏香,十分风雅。 乔时念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后,莫修远紧挨着她右手边坐了下来,并自如地给她签了块水果,“不是低血糖,先吃块水果,别晕过去了。” 乔时念暗暗地警示了他一眼,但莫修远举着手没放下。 莫修霖和霍砚辞都在看着自己,这样僵持更尴尬,乔时念只得镇定地接过水果,轻咬了一口。 莫修远问,“甜么?” 这该死的莫修远,是生怕她尴尬不死吧!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莫修远疼得吡了下牙,知道乔时念真生气了,也没再闹腾。 而这一幕落在莫修霖和霍砚辞眼里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莫修霖神色如常,霍砚辞墨眸微沉。 “霍总,请坐。”莫修霖道。 “莫市长客气了。”霍砚辞收回视线,坐在了乔时念的左侧。 “座位这么多,你就不能坐远一点?”莫修远直接道。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向他,“我坐这儿有什么问题?” “阿远,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莫修霖又严厉出了声。 莫修远正想开怼,乔时念拉了他一下,“莫修远,再帮我拿块水果。” 这话一出,乔时念明显感觉霍砚辞身上的气息更沉了一分。 乔时念并不是故意要弄这一出,她只是不想莫修远和他哥又起什么冲突,让本就尴尬的场面更加尴尬。 但既然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如今又不是他霍砚辞什么人,凭什么还要顾及他的情绪! 莫修远一听,果然不跟他哥以及霍砚辞计较了,他将果盘都端到了乔时念面前,“都归你!” “谢谢。”乔时念挑了颗乌梅。 “饭前别吃太多水果,胃会不舒服。”霍砚辞提醒。 “霍总什么时候改行当医生了?”莫修远问。 “……” 乔时念已经开始后悔今天来吃这饭了,她就该坚决拒绝的。 好在服务生很快把菜肴端了上来,让乔时念可以暂时性从这种尴尬的氛围中挣脱出来。 菜式准备得十分丰盛,有荤有素,摆盘精致别出心裁,让人看着便有食欲。 “乔小姐,初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随便点了一些,你看有什么想吃的,不用和我客气。”莫修霖客套地道。 乔时念摇头,“莫先生,不必了,这些足够。” 吃饭期间,气氛还算正常,莫修霖不像莫修远那样不着调,虽位居高位,但没有摆出什么架子让人难堪。 跟霍砚辞谈话间,还会偶尔招呼她吃菜。 “这个给你。” 乔时念正吃着东西,碗中忽地多了块剔了刺的鱼肉,和只剥了壳的虾。 鱼肉是莫修远夹的,而虾是给霍砚辞递的。 他们同时看向了她。 第265章乔时念,也看我几眼行不行 乔时念没有选择吃他们夹的菜,而是自己夹了根青菜,“不麻烦你们,我要吃什么自己来。” 莫修远有些不悦,“乔时念,本少爷头回对女人这么体贴,你连这机会都不给?” 乔时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莫修远立马服软,“行行,你自己来。” “……”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说话,莫修霖对于这一幕也只是波澜不惊地吃着东西。 就这样直到饭局结束,莫修霖也没有问半句有关她和莫修远的事。 乔时念知道,莫修霖应该一早就了解过她的情况,对于她和莫修远的关系也有所了解。 所以今天这场饭局并不是她所担心的鸿门宴,而是莫修霖在以一种婉转的方式告诉她,她的身份跟莫修远不合适。 反正乔时念也没想和莫修远在一起,莫修霖怎样做她都无所谓。 饭吃完了,乔时念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她起身打算告辞,服务生送来了热气腾腾的茶。 莫修霖道,“乔小姐,时间还早,喝杯茶解解腻?” “行了,装了整晚你累不累!” 乔时念还没出声,莫修远却是不耐烦了,“莫修霖,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提醒我乔时念和霍砚辞之间的关系?” “我把话放在这儿,我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还就喜欢乔时念,你们该咋想咋想,与我无关!” “你!” 可莫修远不给莫修霖说话的时间,替乔时念拿过了包,“咱们走!” 走到楼下,闻到外边的新鲜空气,乔时念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这顿饭可吃得憋死她了。 “你刚没吃饱吧,咱们再去撮一顿你喜欢的?”莫修远边打开车门边问。 “我很饱!” 乔时念坐上了车,“莫修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再不会和你来见什么家人了!” 乔时念想到方才的尴尬,就想把莫修远揍一顿,“还有,我说了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莫修远的桃花眼瞅向了她,“乔时念,你是怪我在霍砚辞面前说了那些吧?你当初求我帮你跟霍砚辞离婚可不是这态度。” “这是两码事!”乔时念生气道,“我求你帮助是为了自由,但你这样是在给我拉仇恨!” 今天是莫修远他哥,明天说不定就是他爸了。 “好好,我的错。”莫修远居然脾气很好地认错,“下次再不让你见他们了。” 不是,莫修远这语气怎么还是有种暧昧感? 乔时念认真道,“莫修远,你到底看上了我哪点,我改还不行么?” “看上了你看不上我的这点,你能改么?”莫修远也认真问。 “……” 之后的整段时间乔时念都拒绝和莫修远说话,他怎么逗趣都不出声。 莫修远将她送到明月苑楼下。 乔时念打开车门就准备走。 “乔时念!” 莫修远叫住了她。 乔时念不出声,冷淡地看着他。 莫修远走到了她面前,“我真不知道我哥会把霍砚辞叫上,不然我不会带你过去。” 乔时念一愣。 莫修远又道,“你要不喜欢我和跟霍砚辞一见面就吵,那我以后克制点自己。” 莫修远说得颇是诚恳,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些许委屈,乔时念莫名有些不忍。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宋蔓会退婚,莫修远有这些麻烦她多少有点责任。 “莫修远,我——” “啧,乔时念,你看看,你还是忍不住跟我说话吧!”莫修远饶有兴味地揶揄。 “莫修远,你神经病!” 乔时念实在控制不住了,直接一拳打上了他的胸口。 莫修远竟然没有避开,他捂住了被乔时念砸疼的地方,发出了痛苦的嘶声。 乔时念毕竟是练过段时间拳击的人,下手还是有几分力道,本以为莫修远会躲,谁知道他真让她揍了。 “你有没有事?”乔时念凑到他面前问。 莫修远抬头看向了她,嘶声问,“还生气么?” 乔时念无语,“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别这么精分?” 闻言,莫修远的神情里透出几分说不出是认真还是深情,“乔时念,别总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收起你的偏见,也看我几眼行不行?” “你……” “念念!” 这时,霍砚辞的声音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很快,他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跟来这儿是想干什么,她实在疲于应付。 “你回去吧。”跟莫修远说完,乔时念走去了电梯。 霍砚辞想上前追她,却被莫修远拦住,“霍砚辞,看不出乔时念很讨厌你么!你们婚都离了,少来纠缠她。”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霍砚辞俊脸冷沉。 “就凭她不讨厌我,也不抵触我跟她走得——嘶!” 莫修远话未说完,霍砚辞猛的一拳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霍砚辞早在包厢门口看到莫修远让乔时念靠在他怀中时就想揍他了。 席间几次乱献殷勤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挑衅他! 莫修远吃了亏,反手一勾拳就打到了了霍砚辞的下颌。 霍砚辞被打得往后退了小步。 本以为莫修远会继续跟他来打,霍砚辞也做好了准备。 结果莫修远抹了下嘴角的血,冷瞥了他一眼,“我刚答应了乔时念,克制自己,今天就放你一马!” 说完,莫修远还真坐上车扬长而去。 霍砚辞站在绿化坪前,看着楼上乔时念房间亮起的灯,心中越发感觉慌乱。 刚才莫修远深情地跟乔时念说着什么,乔时念分明犹豫了一下。 若不是他出现得及时,他怀疑乔时念会被莫修远蛊惑。 霍砚辞突然又有了几分愤怒。 为什么乔时念可以跟莫修远打闹,可以维护周阳应那个小白脸,可以对余景澄笑脸相迎,唯独对他如此冷漠! 他有哪儿比不上他们? 楼上,乔时念进屋脱了鞋放下了包。 傅田田今天晚班不会回来。 她打算给傅田田打个电话,吐槽一下今晚见莫修远哥这事儿。 忽地,外边传来了门铃声。 乔时念赤着脚走了过去,往猫眼里瞧了一下。 第266章真没半分感情了? 看到外边的霍砚辞,乔时念倒也没有很意外。 他特意跑来找她,可能是要问她跟莫修远的事。 不管她跟莫修远关系如何,乔时念都不觉得有跟霍砚辞交代的必要。 于是乔时念没打算理会霍砚辞。 可霍砚辞换成了敲门,大概是吵到了邻居被投诉。 很快有物业人员过来劝阻。 霍砚辞竟然卖起了可怜,“我老婆在生我气,不给我开门。” 外边的人应该是被霍砚辞的外表给迷惑,居然帮他敲起了门。 “太太,夫妻床头吵床尾和,给你老公开门吧,不然会影响到邻居休息。” 乔时念打开了门,门外果然有两名物业工作人员,以及只穿着衬衣,外套搭在手臂的霍砚辞。 霍砚辞的神情略有些颓废,下颌好似有块青紫,仿佛真是和老婆吵架挨了打还被赶出去的可怜男人。 吃饭时他还好好的,想到他刚在楼下和莫修远见过,估计这两人又起了冲突。 乔时念对物业道,“他不是我老公,麻烦你们以后查清楚再来当和事人。另外,你们的安保得加强了,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物业人员被说得一愣一愣。 “抱歉,麻烦到你们了,你们先走,我晚点会和你们领导联系。”霍砚辞道。 霍砚辞本身气场强大,这话一出,物业人员瞬间就松了口气,赶忙走了人。 “霍砚辞,是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么,别来打扰我!”乔时念冷着脸不耐道。 霍砚辞看着她,“乔时念,你真喜欢莫修远?” 果然是来问她和莫修远关系的。 “与你有什么关系?”乔时念冷道,“霍砚辞,我们早已离婚,我就是嫁给他都跟你——唔!” 话没说完,乔时念唇上一紧,霍砚辞竟然堵住了她的唇! “你……”乔时念想挣扎,霍砚辞却用更大力气吻她,让乔时念连气都喘不过来。 霍砚辞像是被刺激狠了,紧紧地搂着她,也狠狠地吻着她,仿佛想将她揉碎。 乔时念知道强斗不过,只能忍着怒意温驯下来,还发出几声难受地呜咽声。 这招她用过几次,次次有效,这次也没例外。 霍砚辞很快放缓了力度,乔时念没有立即挣开,而是低声又含糊地央求,“我难受……” 霍砚辞闻言松开口了她的唇,“念念,你——” “啪”的一声,乔时念都没容霍砚辞说完,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霍砚辞,你就只会对我用强了是吧,你这样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乔时念语气憎恶,胸膛剧情起伏,可见是真的十分愤怒。 霍砚辞沉着脸没有说话,他是凭着一股冲劲上来的,他不相信乔时念会不再爱他。 听着乔时念说到结婚两字,他更是气恼得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乔时念是他的老婆,乔时念以前那么爱他。 怎么能跟其它男人结婚? 眼下看着乔时念憎恶的样子,那双大眸里也没有一点温情,霍砚辞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 沉到了谷底。 他们之间真没了可能,乔时念真不会再对他有半分感情了? 霍砚辞盯看了乔时念半晌,到底转身离开。 …… 接下的十几天,霍砚辞没再出现在乔时念的面前。 莫修远也被工作的事缠住,没法跟乔时念有更多相处时间。 期间,乔时念带着宋蔓将仁济药业的投资书完善好,也谈妥了所有细节问题,只需要等待正式签约。 周阳应跟乔时念约了顿饭,在他去往茗茅谈代言的那天。 双方合作意向明确,代言也谈得非常顺利。 乔时念跟周阳应去吃饭时,叫了涂雅丽一起,还有周阳应的经纪人。 吃饭时,经纪人婉转地说起周阳应最近的商务不错,粉丝群体也稳定了下来。 “现在属于事业上升期,只要不出丑闻不闹绯闻,相信他一定可以走得很远。” 乔时念自然明白经纪人的意思。 那天的晚宴,周阳应对她颇是关照,还特意穿了她付款的那套西装。 经纪人应该猜到西装是她送的,所以怕他们之间传出绯闻来。 “我也相信周阳应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很清醒,能分得清轻重的。”乔时念微笑道。 周阳应听言欲言又止了下,随后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早日成为强者,“这样我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从饭店出来,涂雅丽打趣她,“时念,这个男孩想保护的人是你吧?” 乔时念多少也感觉到了周阳应对她的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我曾帮过他一把,对我有了滤镜,觉得我哪哪都好,从而产生了错觉。” 就如她对霍砚辞。 十八岁的那次“英雄救美”,让她觉得霍砚辞有如降临的天神,从此对他的崇拜与爱慕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一天,乔时念去了mq一趟,跟余景澄确认了给黎姝言的定制香水制作流程。 忙碌的日子里,乔时念还收到了同城快递给她送来的那枚粉钻胸针。 霍砚辞没有说为何要寄她,乔时念也没有问。 她让快递送去霍氏集团和龙腾别墅,均被拒收退了回来。 乔时念索性选了个有空的时间,将之送去了霍家老宅,顺便看了趟霍奶奶。 霍奶奶对于她的来到自然是欢迎的,跟说了好多话。 乔时念从霍奶奶嘴中知道霍砚辞父子在集团的一些事情上有分歧,不过霍砚辞近年为霍氏立下不少功劳,董事们大多还是偏向他。 “也不知道元泽怎么突然要回来,雨珊最近身体突然不太好,阿茹急得不行,他也不过去看看。” 霍奶奶叹道,“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对此,乔时念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只是问道,“奶奶,雨珊为什么会身体不好?”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性格也比较内向,前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病发。” 霍奶奶道,霍雨珊心脏方面的病暂时控制住了,但精神上需要进行精神干预。 “砚辞跟雨珊虽然不是一同长大的,可对这个妹妹还是有点怜惜,他早些天去y国看了趟,也在给她想办法。” 乔时念正打算说话,听到外边院子好似传来了车响。 第267章听你爸的,去联姻 乔时念没来得及多想,手被霍奶奶拉住,“瞧我,一说就说了这么多!” “念念,砚辞那小子既然把东西送给了你,你就拿着吧,反正他也没送过你什么,当他补偿给你的!” 乔时念的注意力被分散,“不用了,奶奶,他其实送了我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了首饰。” 虽然是她自己去买的,但总归是刷的霍砚辞的卡,四舍五入也算是他送的。 还有s省霍砚辞送了一条熊猫造型手链给她。 “那多收一件也没关系啊。” 霍老夫人带着了然地道,“你现在都把东西还到了我这儿,连砚辞面都不愿见,他又惹你生气了?” 乔时念摇头笑了笑,“没有,是我们目前的关系,不适合再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有了佣人在叫“少爷”的动静。 乔时念的秀眉微拧了下。 所以,她刚听到的车声是霍砚辞的? 自那晚她甩了霍砚辞耳光,他们彼此都没有联系过,眼下他怎么会那么巧来奶奶家? 正想着,霍砚辞已走进了厅里。 他身上依旧穿着套黑色西服,整个人俊朗无双,不过神情里没什么波动,也没有主动跟她招呼。 只是看向霍老夫人,唤了声“奶奶”。 “臭小子,没看到念念啊,不知道打声招呼?”霍老夫人责备道。 霍砚辞这才神情淡淡地看着乔时念,“你怎么过来了?” “念念过来送胸针,说是不能收你的东西。” 霍老夫人替乔时念答了,“你这臭小子,要送礼不会直接送到念念手里吗,还要快递?” 霍砚辞淡声回说,“我不清楚,那天拍了后就交给了周天成处理。” 霍老夫人明显一噎。 乔时念适时道,“奶奶,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章妈在张罗饭菜,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下次吧。” 知道留不住乔时念,霍老夫人点头,“也行,工作要紧。砚辞,你送送念念!” “不用了,”乔时念直接拒绝,“我自己出去就好,让他陪陪奶奶。” 霍老夫人道,“也不急于这一时。” 乔时念还想拒绝,霍砚辞道,“只是送你出去,正好有点事想请教下你。” “关于雨珊病情的。”霍砚辞又补充道。 刚听奶奶提了他妹妹的事,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要找自己请教什么,她没再出声。 两人走到了外边,霍砚辞也没说其它废话,开门见山地告知。 霍雨珊这次发病是因为从小就陪在身边的一只玩具熊偶被佣人给扔掉了,她每天都需要抱着睡觉。 “母亲费了很大功夫找到了,那只玩具熊已经脏得不成样,即便是洗了后,上边的气味也跟以前不同了。” 霍砚辞说,给霍雨珊买了一模一样的都不行,她找不到自己的玩具熊偶,便开始失眠睡不着觉,还引发了心脏病的复发。 “心理医生说雨珊对气味敏感,建议替雨珊找到相似气味的东西,或是给她找一种不排斥的香氛,喷到新的玩具熊偶上,她的情绪应该能稳定下来。” 乔时念,“所以,你要问我什么?” 霍砚辞道,“外公提过,你母亲是位优秀的调香师,你也遗传到了她的天赋,便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过类似的案例,能不能调制出让雨珊病情缓解的香味?” 乔时念还真没有听过这种事情。 即便是调香也有难度,平常的定制香水可以做,因为定制之人会明确地表述自己的需求。 霍雨珊这种情况,根本无从下手。 “我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喜好,可能会很难。”乔时念如实道。 霍砚辞听了眸底泛过抹淡淡的失望,“我明白。” 乔时念本打算安慰两句,但想想他们目前的关系,又止住了话头。 “没其它事,我走了。” “嗯。” 乔时念走到了自己的车旁,开门坐进,加油离去。 霍砚辞看得她的车影半晌,也回到了大厅。 “念念走了?”霍老夫人问。 霍砚辞没出声。 “你特意赶回来,怎么对她不冷不热的,还说什么胸针是让周天成处理的?”霍老夫人一提起这个就冒火。 霍砚辞沉声道,“奶奶,她对我没有感情了,她很抗拒我的靠近,我所有的行为在她眼里都是纠缠。” “你说说你,以前让你对念念好一点非要摆架子!现在这样,都是你自找……唉。” 见自家孙子一副颓丧的模样,霍老夫人也没忍心再训斥下去。 “你爸早两天回来跟我说,有个女孩不错,家世极好,想让我劝你跟她家联姻,你若实在觉得跟念念没希望了,就听爸爸的去联姻。” “我不会娶别人!”霍砚辞坚定道,“更不会跟别人联姻。” 闻言,霍老夫人欣慰地笑了一声,“算你小子还识相。” “既然放不下念念,就耐心点多花点时间将她冷掉的心暖回来。” …… 乔时念回到办公室不久,接到了乔乐嫣的电话。 “怎么了,舅妈又逼你相亲了?”乔时念问。 自那天霍砚辞去过舅妈家中后,舅妈没再让乔乐嫣追霍砚辞了,不过给她安排了不少相亲。 乔乐嫣苦恼不已,只能表示自己有男朋友,等感情稳定了会带给他们看。 舅妈并不信她,偏乔乐嫣也不敢真把袁宏志摆出来,为这事,她向乔时念吐槽了好几回。 眼下对于乔时念的问话,乔乐嫣没有倒苦水,而是告诉她,“我感觉袁宏志最近有些奇怪。” 乔时念问,“怎么个奇怪法?” “从d城回来后,他只是维持假象给我发发信息,打个电话什么的,很明显不上心。” 乔乐嫣说,“这些天他好像特别想跟我见面,发信息打电话也十分深情,还跟我玩坦白局,说自己以前不懂事,想为我改变之类。” “又说他得了白氏后会好好经营,让我考虑一下他,一副痴情种模样。要不是我看过他那些视频,我恐怕都要相信他了。” 闻言,乔时念锁起了秀眉,袁宏志这是想干什么? 第268章麻烦 不是早警告过他,不要打乔乐嫣的主意,袁宏志也知道没了希望。 为什么还想和乔乐嫣见面,让她给机会? 乔时念安慰了乔乐嫣几句,并让她以后可以不用刻意与袁宏志装情侣了,嫌烦不理即可。 挂完电话,乔时念仔细地想了一下。 最近袁志宏只跟她联系过两次,表示一切正常。 白世昱那边虽有国外的医生诊治,但因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一些神经已坏死,即便是经过漫长的修复期后,也无法长时间站立了。 以后基本得以轮椅为生。 白依依最近可能是降了职,正常在博舟上班,范素琴说她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白氏企业签下的项目暂时没有被发现破绽。 不想没有问题,一想乔时念就觉得不太对。 袁宏志办的事情似乎太顺利了些,而且白依依都察觉了是莫修远的人挖坑害她,竟没有一点反应? 即便是不查袁宏志,也不会让她好过才是。 乔时念决定给袁宏志打个电话,亲自探下口风。 好半天,袁宏志才接起电话,“乔小姐,有事吗?” 许是心中有了疑惑,乔时念感觉到袁宏志的语气略微有些紧张。 要知道袁宏志是最喜欢得瑟炫耀的人,以前虽然也对她维持了尊重,但话底却是透着势在必得。 上次她打给他问情况,袁宏志也如此。 他在紧张什么,又或是在心虚?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道,“没什么大事,听乔乐嫣说,你又向她表白了?” 袁宏志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她是我接触的女孩中,我觉得最好的,所以我想争取一个机会。” “乔小姐,我的底细你全都知道,我不会再对她动歪心思,我是真喜欢她。”袁宏志又补充道。 乔时念作势想了一想,“既然你这么真诚,我也实话告诉你,乔乐嫣看过你左拥右抱的视频,她不可能会喜欢你这种人。” “……”袁宏志好似噎了下,“只是当个普通朋友,偶尔吃个饭坐一坐她总不会抗拒吧?” “行了,袁宏志,咱们也别打什么哑迷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乔时念直接问道。 袁宏志明显地停顿了几秒,才犹豫道:“我确实有点事,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乔时念没出声。 袁宏志继续道,“你让我促成的那个海外项目其实并不是很顺利,遇到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乔时念问。 袁宏志告知,是甲方那边的负责人因赌博被追债的砍伤进了医院,再无法负责这次的项目。 “新的负责人觉得合同有些条款达不到他要求,表示要补充个协议。白氏这边的副总不同意,关系闹得有些僵。” 乔时念闻言拧起了秀眉,她让袁宏志促成的这个海外项目也是前世一个世坑的项目,公司表面看起来风光无二,实际已经千疮百孔,白家同意合作,将会被连累得倾家荡产。 按说甲方能拖上白氏企业这样的冤种求之不得才是,为什么还要签补充协议? “合同签了就有法律效应,他怎么可能想补签就补签?”乔时念道。 袁宏志为难说,“白氏的主管也是这个意思,但甲方那边很坚持。还说不同意大不了毁约,反正损失的不是他们。” 乔时念当然不希望对方毁约,这样就拖不死白家了。 可对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袁宏志表示不清楚,还说他也很头大,又怕白依依发现,又说服不了副总。 “最好的方法是我们过去会一会甲方,弄清楚对方的真正原因,把事情快速解决。”袁宏志提议道。 虽然袁宏志说的方法确实可以解决问题,但乔时念没有马上答应。 “我考虑一下,过两天再给你答复。” “乔小姐,这几天我想了不少办法,对方态度强硬,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事情再拖我怕白依依那边发现。” 袁宏志有些心急地道,“毕竟机会失去了就没了,我只想快点让白家破产,不想失去机会。” 乔时念点头,“我知道了。” 结束跟袁宏志的通话,乔时念的眉头没有松下来。 袁宏志最近的反常是因为这件事吗? 正想着,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莫修远来电。 乔时念接起,“莫总,有事?” 莫修远道,“乔时念,动物园那边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你现在有空没,我接你过去签些字、走个流程。” 关于这个事情,乔时念已想好了对策。 “莫总,我想过了,动物园归我个人运营的压力太大,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以远征集团的名义挂牌吧?” 乔时念推心置腹地说,“这样我的压力有公司分担,我就不会害怕,若是盈利了,你就按比例分给我红利,你觉得怎样,是不是双赢?” 莫修远哪会不知道乔时念的想法,她只想把这个当成项目,而非他送她的礼物。 “乔时念,这是我答应送你的,你怎么着都得收。运营方面就交给公司团队,他们会处理好。”莫修远不悦。 乔时念说,“你是答应了送,但我从没答应要收啊。” “要么就按我说的做,要么你就把动物改名吧,反正海城叫乔时念的也不止我一个人!” 听着乔时念没得商量的话,莫修远气得想骂人,“乔时念,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脑子,正常女人遇到这种好事都乐疯了好吧,就你不停地往外推!”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道,我也不想推,可若收下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就代表要接受你的感情了? 她可做不到。 虽然这话乔时念没有说出来,电话那端的莫修远却像是猜到了。 “行行,乔时念你真行!” 莫修远有些气恼地道,“但我费了这么大力还没换到你开心,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你想怎样?”乔时念问。 莫修远:“既然我送你东西不愿意接受,那你送我一份礼物,这件事就当扯平了。” 乔时念:?? 莫修远是会算账的,这算哪门子的扯平? 第269章温医生跳槽 “乔时念,这很为难?” 见乔时念半晌不出声,莫修远不悦问。 乔时念想了一下,这个要求虽无理,但也不算太过分。 “对礼物没有价格要求吧?”乔时念确认。 太贵了她可以不想送。 “没有,但也不能太随便太敷衍!” 莫修远像是咬了下牙,“乔时念,你好说也是乔家的千金小姐吧,怎么抠抠搜搜的!” 抠搜怎么啦,上辈子她被关在精神病院身无分文,谁都使唤不动,她但凡手头有些钱都不至于那么惨。 这一世,她可舍不得把钱胡乱浪费。 但这些话乔时念跟莫修远也说不清,“行啦行啦,我肯定很认真很郑重地给你挑个礼物。” “这还差不多。”莫少爷总算满意了。 这个事情谈妥,乔时念又跟莫修远提了一嘴袁宏志的事,说了自己的疑惑。 许是答应送他礼物心情变好,莫修远道,“这事好办,我去替你查一下!” 莫修远答应帮忙查,乔时念感觉放松不少。 当晚上傅田田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神色有了几分意味深长。 “乔时念,你对莫修远有了特殊的感情。” 乔时念:? “哪里特殊了?” “你遇到难题会告诉他,你对他很信任。” “我和他是合作伙伴,信任他不是很正常?”乔时念不以为意。 傅田田道,“你这样信任过霍砚辞吗?同样的事情,你会将之告诉霍砚辞吗?” “不会!” 乔时念果断摇头。 开什么玩笑,就霍砚辞跟白依依的关系,她哪可能把这种事告诉他! 即便此前有几次霍砚辞维护了自己,但白依依目前不是好好的? “你看看,看看,如此重要的事,你连口风都不会透给霍砚辞,但对莫修远就是无条件相信,这不是特殊是什么?”傅田田笑问。 乔时念还是觉得傅田田说的毫无道理,“为什么要拿霍砚辞打比方,除了他,我对别人都会信任!” “那你怎么不把这事告诉别人,而选择告诉莫修远?”傅田田又问。 乔时念本想说,是因为莫修远正好打给她。 可是乔时念一想,如果打给她的是余景澄或是周阳应,哪怕是与此事有关的乔乐嫣,她都不会说。 她不敢让他们知道,跟着担心。 但对莫修远,她就没什么心理压力,可以将任何棘手的事告知于他。 这是一种特殊的信任吗? “你甚至还能在莫修远那儿找到安全感,”傅田田抓着乔时念两侧的胳膊,“乔时念同志,莫修远可能要入侵成功了哦。” 虽然傅田田说得有理有据,可乔时念依旧不觉得自己对莫修远有什么特殊感情。 她解释说,应该是在远征上班,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就熟络没有压力。 “念念,你跟霍砚辞结婚又离婚,都是凭的一腔执念。” 傅田田道,“算起来,你其实是个恋爱小白,根本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莫修远我虽没正式接触过,但凭他对你的维护与在意,我觉得他会是个好的恋爱对象。如果你心里真没有霍砚辞了,可以给莫修远一个机会,尝试一下恋爱的滋味。” 傅田田这番话可谓是推心置腹了,但乔时念没往心里去。 莫修远那人平时没个正形,行事全凭心情,即便是喜欢,也只是心血来潮,觉得她有意思想要逗趣一番。 乔时念可不想傻傻地被他笑话。 “别说我的问题了,”乔时念转问傅田田,“你昨天说,温医生要去你们医院上班,怎么回事?” 傅田田上班是私立医院,条件虽也不差,可相比温医生所在的三甲医院,还是有所差别。 毕竟温医生那家医院不仅在海城,便是在国内都很出名,不少病患经常会慕名而去。 医生护理人员更是削尖脑袋想过去那儿工作,温医生竟选择跳出来。 傅田田毫无波澜地道,“我也是无意听到医院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具体他跳没跳槽我不知道,也懒得打听。” “温医生这是后悔离婚了,想跟你在同一所医院上班,以便近水楼台?”乔时念问。 傅田田笑了一声,“即便是跳槽了,那必定也是医院方面花高薪挖的他,又或者有其它别的原因。我可没那么大脸面,能让视工作如命的前夫为了我换医院。” 这点自知之明傅田田还是有的。 温医生不在乎除了工作以外的一切事情。 情情爱爱,家长里短,所以要浪费精力的事,他都不予理会。 结婚的两年多时间,温医生甚至没有请过一天假,哪怕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样清醒理智的他,又怎么会为她做出换医院的蠢事呢。 “那万一他就是为了你,你打算咋办?”乔时念好奇。 傅田田无所谓地道,“我需要有什么打算?日子该怎么过就继续怎么过呗。” …… 温医生家。 温父母听闻了自己儿子换到私立医院的事情,他们赶了过去。 让他们骄傲了三十年的儿子,居然做出了这样失去理智的行为! “璟礼,你现在的医院这么好,也支持你的学术研究,你为什么要换去伊白医院,你是不是疯了!”温母怒道。 对于母亲的愤怒,温璟礼的神情很淡,“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真知道就不会做这种事了!”温母强硬道,“不行,我和你爸都不同意你换医院,你明天去找院领导道个歉,申请马上调回去!” 温璟礼不为所动,“妈,我已经在伊白办好了入职,合同也签了,不会再回去。” “你不要告诉我,去伊白上班是为了那个傅田田!” 温璟礼道,“是。” “你,你!”温母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温父连忙扶住了她。 冷肃对温璟礼道,“璟礼,你怎么这样胡闹!你跟傅田田婚都离了,还去她医院上什么班!” 温璟礼很笃定,“我没胡闹,我喜欢她。” “璟礼,你是在怪妈上次撮合你和曼瑶么?” 温母缓过了劲,她换上了温柔的语气,“妈再不会乱撮合了,你暂时不想结婚就不结婚,妈支持你。” “只是别再跟妈堵气了,璟礼,回自己的医院上班,好么?” 第270章一语成谶 温母自认了解儿子。 他性子清高,从不会为了迁就别人而做出委屈自己的事。 或者说,没有谁可以让儿子这样不理智。 所以,儿子这次跳槽不可能是因为傅田田。 他只是厌烦刚离婚她就在计划他再婚的事儿,用了自己的方式在跟她做对。 上一段婚姻给儿子带去了太多不良的影响,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肯定不想再结婚。 是她太心急了。 温母又保证道,“妈真不会再管你婚姻的事,也会跟倪医生减少往来!” “璟礼,医院很看重你,只要你愿意,他们绝对欢迎你,你回去上班吧?” 温璟礼坚持道,“妈,我说了,不会再回去。” 这回温母是真生气了,她直接放出狠话,“你要真敢为个女人跟我们做对,那我们只能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温璟礼揉了下鼻梁,“妈,您跟爸早点回去休息,这件事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逆子!” 温父气得想打人,明明自己也快怄血的温母却拼命拦住了他。 “璟礼,你现在不清醒,等过几天你清醒了再回家跟我们认错!” 父母生气走后,温璟礼走去了书房。 拿起了置于电脑桌边的一只标有“单身狗”的玩偶。 那是结婚不久时傅田田买回的,她先没拆包装盒,而是趴在了他的肩膀。 娇声说道,“老公,我父母走得早,他们最想的就是我能够找到幸福,我现在嫁给了你,感觉特别幸福。” 傅田田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凑在他耳边道,“你一定要好好爱我疼我啊。” “要是把我惹生气了,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这样你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说说,谁更吃亏?” 他嫌幼稚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看着电脑,傅田田就用双手掰过了他的脑袋,闪着光的眸子不容反抗地看着他,“快说!” 他到底没能抵住她的执着,回说:“我更吃亏。” “你知道就好!” 傅田田满意了,她将玩偶拆出放到了他的电脑桌前,“这个送给你,用来时刻提醒你,要对我好一点,否则你就会和它一样成为单身狗啦!” 没想到傅田田一语成谶,她真离开了他,他也成了“单身狗”。 温璟礼的心脏传来隐隐的抽疼。 放下玩偶,他又拿起了电脑桌上的一份报告。 这是傅田田当初为了能离他近一些,想要转去他的医院上班,给医院的申请报告。 不过由于医院有更好的选择,拒绝了她。 傅田田回来向他诉苦,说她的资历明明是够的,只是后台不如人家硬,她还婉转问他,能不能跟院领导打个招呼? 他向来不屑于做这些走后门的事,自然没同意傅田田的要求。 傅田田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又恢复了满满的斗志。 “没关系,等我再磨砺磨砺,工作履历和经验都上一个台阶的时候,他们肯定无法再拒绝我!” 这两年,无论父母怎么说,傅田田也没有放弃过努力工作,她一直想要升职,想要调到他的医院。 可现在,傅田田已升成了护士长,也可以调到他医院上班了,他们却离婚了。 在他决定去傅田田医院时,他医院的院领导轮番给他做了工作,表示可以答应他的任何合理要求。 但是温璟礼知道,傅田田再不会选择转去他医院。 他拒绝了院领导,坚持自己的决定。 …… 隔天,温璟礼正式到达伊白医院上班。 相熟的主任带他熟悉了科室的环境,又介绍他和同事们认识了下。 温璟礼表示想去住院楼看一下。 主任依言带他到往了外科的住院部。 路过普外的护士站时,傅田田正好拿着些单据跟身边的同事在核对。 见到他,傅田田稍稍地愣了下,继而像不认识他一般,和同事继续说着话。 一股强烈的失落袭卷了温璟礼的心间,他觉得脚步都有些拖不动了。 “温医生,怎么了?”主任问。 温璟礼摇头,“没事,走吧。” “护士长,刚才那个医生好帅啊,他好像一直在看你,你认识他吗?”小护士八卦的声音钻入耳里。 “不认识。”傅田田很是平常地回道。 …… 中午吃饭时间。 温璟礼拒绝了主任的邀请,他去往了食堂。 随便打了点饭菜,温璟礼坐在了比较显眼的位置。 由于他在业内的名气颇高,这儿认识他的人更多,大家不敢置信的同时也都过来跟他打招呼。 温璟礼虽然不喜欢,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应付着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璟礼终于看到了傅田田和同事有说有笑地到了食堂。 “田田。”温璟礼主动朝她打了声招呼。 坐在他身边的人都朝傅田田看了过去。 “温医生,你跟那个护士长认识?”有人好奇问。 温璟礼点头,但没多说。 “大护士长,要过来一起坐吗?”有好事者热情招呼。 “不了,我和同事一起就好。” 傅田田微笑拒绝,和身边的护士走去了打饭的窗口。 温璟礼一向不善人际关系,也做不来死皮赖脸的事,傅田田明明在离他几米的地方,他却不知道要怎样靠近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打完饭和同事坐去了食堂的另一端。 傍晚,温璟礼知道傅田田要下班了,他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虽然傅田田将她所有联系方式清空了,但要找到她的号码轻而易举。 电话响了几声后,傅田田接通了,“有事?” 她没有称呼,直接问他有无事,可见是熟悉他的号码。 温璟礼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他顿了几秒,说出了早已想好的理由。 “田田,我刚到医院,还不熟悉这儿环境,你知道哪个餐厅的菜比较好吃么?” 傅田田倒是没有对他冷言冷语,而是语气清淡地告诉了他几家还不错的餐厅。 “你下班有事吗,我请你吃饭?”温璟礼趁势问道。 “谢谢,我没空。” “田田,你回去也是要吃饭,不如一起吃吧,我请你。”温璟礼又努力道。 傅田田直接说,“不用,我有约。” “约了谁?”温璟礼忍不住问。 第271章清冷佛子 对于温璟礼的问题,傅田田没有出声。 而温璟礼也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他们是夫妻时,他都没有问过傅田田行踪,如今两人已离婚,他又以什么身份问? “抱歉,我只是觉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诚心想邀请你。”温璟礼道歉。 傅田田不冷不热地道,“温医生,你的高等知识分子父母如果知道你的行为,难免不会把怒火迁到我身上。我们婚都离了,我不希望还活在你带来的阴影当中。” “田田——” “我没和你赌气说笑,我们曾经的关系医院里没人知道,还请温医生注意影响,不要再发生中午食堂相似的事情,像以前一样见面当不认识就挺好,彼此都清静。” 傅田田说完,挂掉了电话。 温璟礼拿着手机,半天都没有动弹。 他上次也不是刻意不跟傅田田打招呼,当时有人在问他事情,而他们都要去开一个研讨会,傅田田也没什么事要找他,他就先忙自己的事了。 原来,被人忽视是这种感觉。 傅田田确实和陆辰南约好了一起吃饭。 自她离婚后,陆辰南反倒没有那么勤密地出现在她面前了。 而是突然发奋搞起了事业。 不过陆辰南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说自己被合同被数据折磨得一个头两个大的苦。 傅田田不解,他以前不是个快乐的富二代,整天最爱呼朋唤友,怎么突然有了事业心。 对于她的问题,陆辰南却义正言辞,“我一直都很有事业心!不信你问辞哥,之前陆氏有个项目就是我亲自做的计划书!” 傅田田当然不会去问霍砚辞。 只要陆辰南不跟她说感情方面的问题,她就能安心和他做朋友。 毕竟之前陆辰南对她不同,她还是能感受得到。 离婚后,傅田田一度担心陆辰南会来追求她,或是向她表白。 那样她会直接拒绝,他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眼下这种状态挺好的。 她有她的事情忙,陆辰南也不会无所事事。 “田田,这边!”陆辰南在前方冲她招手。 陆辰南开的一辆相较低调的车,衣着也不会特别浮夸,只是看上去平常的衣服,傅田田知道都是手工定制。 傅田田走向陆辰南时,发现温璟礼竟也出现在了停车坪,他正走到了陆辰南身边。 “温医生,好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陆辰南主动招呼。 温璟礼点颌,“我在这儿上班。” 陆辰南闻言稍稍惊讶了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陆先生这是要去哪儿?”温璟礼问。 陆辰南大方告知,“我和田田去吃饭。” “有好的饭店推荐吗,我正好也没吃饭。”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陆辰南发出邀请。 温璟礼看着走来的傅田田,问陆辰南:“方便么?” “不方便!” 傅田田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冷脸,“温医生,我觉得我的话说得非常清楚了。你适可而止!” 见傅田田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模样,温璟礼的神情也少见的有了冷意,但他没有说话。 “怎么,觉得我这种保姆不能跟你说这么重的话?” 傅田田讥冷道,“抱歉,我现在已离职了,怎样说话、说什么话是我的自由。你爱听听,不爱听就滚!” 说完,傅田田拉开了车门,对陆辰南道,“我们走吧。” 这种场合,陆辰南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坐上了驾驶室。 温璟礼站了会儿,也坐去了自己的车上。 他并不是少了感情就不能活的人,他以为自己能适应离婚的日子。 可那天跟母亲脱口而出“结婚是因为喜欢”后,他就开始强烈地想念起了傅田田。 越想压制越压不住。 哪怕是学术报告都无法让他静下心来。 本以为来伊白医院,可以跟傅田田有多些接触。 但傅田田一整天都拿他当透明人。 接电话时,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还想着让傅田田对他有点情绪变化,他心里会好受些。 但事实是,他更难受了。 …… 乔时念到了海城的商场,打算给莫修远挑份礼物。 昨天才答应了送他,莫修远今天就在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乔时念就是想假装忘记都装不了。 转了一圈,乔时念还真不知道送莫修远什么合适。 以前送霍砚辞东西,都是选最好最贵又能代表情谊的,比如皮带、领带、袖扣等,他不喜欢她也乐此不疲。 现在自然不能挑这些给莫修远。 乔时念没什么目标地走进了商场边靠大马路的一家装修奢华的文玩店。 “美女,请问需要点什么?”有个年轻的店员走了过来。 乔时念道,“有没有适合送普通男性朋友的东西?” “您朋友什么年龄,什么职业,什么性格呢?” 在乔时念不解中,对方告知,“主要是更好地向您推荐礼物。” 乔时念精准形容,“一个长相风流倜傥,性格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手指修不修长,皮肤白不白皙?”年轻店员又问。 乔时念想了一下,“没注意,但应该不短不黑。” “我知道了!”年轻的店员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取出一串做工精致的手串,“送这个佛珠手串,戴上就是小说里妥妥的清冷佛子了!” 乔时念:“……” “美女,我看了几百部小说和短剧,里边的男主都是这样的,我觉得和你朋友的气质肯定也很搭!” “乔小姐!” 就在这时,后边忽地传来了黎姝言娇俏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头,发现她居然从路边一辆黑色的豪车上下来。 而这辆车,乔时念熟悉,是霍砚辞的。 司机也是霍砚辞的常用司机。 “好巧啊乔小姐!” 黎姝言自如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指了下霍砚辞的车,娇笑地道,“霍总在车上,你要跟他打个招呼吗?” 乔时念才没有兴趣,她转身继续看起了佛珠手串。 “今天我爸跟霍伯伯一起吃饭,还叫上了我和霍总。吃了饭我嫌无聊想来商场转转,正好霍总在这周边办事,我就搭了他一截顺风车。” 黎姝言边笑着解释,边拿起了手串,“乔小姐,这手串真好看,你买了送人呀?” “好帅!” 乔时念还没出声,店员朝她身后发出了轻呼。 第272章某种目的 随着一抹熟悉的气息逼近,乔时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走了进来。 这半月,除了昨天在老宅,霍砚辞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 还以为他是想通了不再纠缠,谁知,他还会进来店里。 “霍总,你怎么下车啦,你不是要去办事吗?”黎姝言有点意外地扭过了头。 “美女,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吗,他可比我看过的任何短剧男主都要好看!” 年轻店员冲黎姝言艳羡地道,“这种佛珠手串跟他特别特别般配,你买一串送给他吧?” 黎姝言闻言连忙放下了手串,“小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喜欢的人是这位美人呢!” 顺着黎姝言所指,店员这才发现霍砚辞眼睛看的确实是面前这位一言不发的漂亮女人。 饶是心大又沉迷颜值的店员,也感觉到了乔时念和霍砚辞之间的不太对劲。 她赶忙闭紧了嘴巴。 “霍总,你是看到乔小姐在这儿,才特意下车的吧。” 黎姝言带着点调侃地道,“把空间留给你们,我去商场里转一转!” “乔小姐,不是我要催你,我实在太期待香水的成品了,你记得加快速度帮我调配哦!” 临走前,黎姝言又娇声催了下乔时念。 “好,黎小姐再见。” 黎姝言走后,乔时念与站于不远处的霍砚辞撞上视线。 霍砚辞的墨眸中没有什么波动,只是道,“看中了什么,我刷卡。” “不用。” 乔时念扭过了头,直接对店言道,“手串包起来。” 店员替乔时念打包结账,眼睛还不时会偷瞄霍砚辞几眼。 “女士,你真不给这位男士也买一串吗,他真的很适合。”店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付好款,乔时念提起了小袋子,对店员道,“姑娘,建议你少看些小说和短剧,没营养。” 说完,她走出了古玩店。 霍砚辞跟着她走出,“舅舅生日,你打算送他这个?” 霍砚辞不提,乔时念差点忘记舅舅的生日快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舅生日?”她奇怪。 霍砚辞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总不至于会记得舅舅的生日。 “上次去他家里,舅妈提了一嘴,让我到时过去热闹一下。”霍砚辞清声道。 乔时念哦了一声,“他们就是随便一说,你到时找个理由推掉好了。” “反正你以前也没有替他庆祝过生日,今年就更加不用多此一举了。” 赶在霍砚辞开口前,乔时念又道。 除了乔老爷子,霍砚辞确实没有参加过乔时念其它亲人的任何宴请。 此时听乔时念这样一说,霍砚辞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 看了眼乔时念放入包中的锦袋,霍砚辞轻抿了下薄唇,问道:“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送你。”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 “你去忙吧,我走了。” 乔时念说着便打算去停车场,霍砚辞快走了几步站于她面前。 “还有事?”乔时念稍稍拧眉。 霍砚辞道,“我妈过些天会带雨珊回国,你要有空的话,见一见雨珊?” “到时再看吧。” 乔时念没再停留,从霍砚辞身边走了过去。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馨香,霍砚辞有种想把乔时念抱入车中的冲动。 然后好好地问她,礼物到底是给谁买的! 需要她这样大费周章开车到商场来挑选。 从他提到乔国盛的反应来看,乔时念根本不记得她舅生日,所以东西不是送给她舅。 怎么她能随便送东西给人家?上次是周阳应的西装,这次又是男士手串。 店员明明说了,他也很合适,乔时念怎么就不能顺手推舟也送他一串? …… 乔时念将手串送给莫修远后,他当即就戴在了手腕。 “还算有点眼光。”莫修远扬起手道。 莫修远的手腕精瘦、皮肤白皙,戴上去真有些好看。 “店员推荐的,跟我没啥关系。”乔时念如实相告。 莫修远有些不悦,“乔时念,你骗我一下自己挑的会怎样?” “会在良心上过意不去。” “……” 莫修远难得地噎了下,没再计较这些小细节,而是告诉乔时念,说查过了袁宏志的情况。 “他这些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倒没有很反常的地方。就是跟人发生了冲突被揍了,脸上手上都有伤。” 莫修远说,传出来的消息是白氏企业里一个高管打的。 两人为了什么事争了起来,高管看不惯袁宏志,骂他是凭关系进去的狗,袁宏志一怒之下想揍对方,结果反被对方给揍了。 要不是白依依保了他,他恐怕没法在白氏呆下去。 乔时念稍拧了下秀眉。 所以那次打电话时,袁宏志语气里的紧张,是因为这个?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莫修远道,“听闻霍元泽最近联络了不少股东董事,像是想把霍砚辞架空。” 架空霍砚辞? 这事在上一世并没有发生。 乔时念完全想不通霍元泽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要真这么爱权势,舍不得放手,当年完全可以不让霍砚辞接手集团。 “也不一定是为了霍氏集团的管理权。” 莫修远说出自己的看法,“也许他只是想通过这些事逼霍砚辞一把,以达成某种目的而已。” “这招,我家老头也会用。”莫修远补充。 “……” 晚上的时候,乔时念给外公打了个电话。 问外公,乔家或是舅舅以前有没有得罪过霍元泽。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不喜欢她,还试图让白依依破坏乔家生意。 “应该没有,”乔东海说,“我们家做香水香料生意,霍氏集团又没有涉猎,怎么得罪到他?” “而且你舅舅精明势利,看到霍元泽只会想攀关系,就不可能得罪了。” “念念,怎么啦,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乔东海担心地问道。 乔时念笑道,“没什么。只是听说他最近回了国,想起来他之前好像一直不怎么喜欢我,就好奇想问一问您。” “你呀,婚都离了,还记着这些不愉快干什么,不是折磨自己么?”乔东海嗔道。 乔时念自然点头附和外公的话。 “对了,砚辞昨天来了趟家里。”外公告知。 “他去干什么?” 第273章有问题! 乔东海道,“来家里陪我下了会儿棋,说是你去看霍家老太太时,有枚胸针落在那儿,他顺便给你送了回来。” 乔时念:“……” 霍砚辞真可以,她上午把胸针送去奶奶家,他下午就拿回外公家。 而且刚在文玩店见面时,他半句都没有提一下。 “念念,怎么不说话了,又生气外公理他啦?” 乔东海笑着道,“外公说了,你们只是离婚又不是仇人,他来看我,我总不能把他撵出去吧?” 知道外公误会了,乔时念也没多解释,和外公撒娇了几句挂了电话。 想了想,乔时念没有给霍砚辞打电话多问。 既然他铁了心不肯收回去,那她到时候找拍卖行再挂出去,直接换成钱给他好了。 …… 第二天,乔时念接到了袁宏志的电话。 他急切地告诉她,对方下了通牒,如果这两天不同意签补充协议,将要毁约。 要弄清对方的真实目的,就得过去和对方当面谈一谈才行。 昨天莫修远说,袁宏志这儿没发现什么不对。 而白依依最近为了保住博舟的位置,天天在投行卖力工作,暂时没搞出什么动静。 乔时念决定跟袁宏志一起去t国会会项目的甲方。 “乔小姐,我刚查了,中午就有航班,咱们飞过去还能赶上晚饭。”袁宏志道。 乔时念,“我还有点事,你把证件发来,我处理好了,再告诉你订的哪趟航班。” 袁宏志这人还是不能百分百相信,万一他跟甲方弄的一个什么局、想敲诈她钱,她得提前做些准备才行。 行程也断不可能交给他安排。 再加上袁宏志向来爱贪小便宜,如果连机票都不要她订,那就一定有问题。 袁宏志对她的安排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着急地道,“乔小姐,我等你消息。咱们还是抓紧点时间好,我现在就怕白依依发现什么。” 挂掉电话,乔时念告诉了傅田田,自己要去t国的事。 “你跟袁宏志两个人去?” 傅田田不太放心,“他以前是白依依的走狗,这万一情况不对,他跟你翻了脸,我怕你斗不过他。你要不问下莫修远有没有时间,让他陪你一块去。” 乔时念因着傅田田说的那些“特殊感情”的话,不想什么事都找莫修远了。 “我打算找两个保镖暗中跟我同行。再说袁宏志的利益没到手,按理不会那么快和我翻脸。” “话是这样说,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媒体不是说t国挺乱的,异国他乡的,你一个女孩子,这要是遇到坏人和危险怎么办?” 傅田田还是不放心,“除了保镖,你最好还买些防身用的东西。” 乔时念虽觉得傅田田有些过度紧张了,但傅田田的提醒也不是没道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乔时念买了些可随身携带且能过安检的防身品,又到安保公司挑了两个身手好反应快的保镖。 准备妥当后,乔时念告诉宋蔓自己这两天不会去公司,然后提着小行李箱去往机场。 与袁宏志会面时,乔时念发现他额头还有个伤口没完全好。 “一个不长眼的人砸的,等到时候白氏归了我,我第一个开掉他。”袁宏志有些气恼地道。 乔时念没有精力管他这些事,“换登机牌吧。” 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乔时念订的环境相较安静的商务舱。 两保镖则坐在了经济舱。 坐下后,袁宏志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袁宏志,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没告诉我?”乔时念直接问。 袁宏志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从没坐过头等舱,有点不太习惯。” 下了飞机,时差原因,这边的天还没有完全黑。 乔时念刚开机就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让袁宏志去前边排队等车,乔时念划开了屏幕,“莫总,有事?” “乔时念,你去了哪儿,宋蔓说你两天都不会来公司?” 乔时念如实告知在t国处理点事情。 “你给白家弄的那个项目?”莫修远一下就猜到了。 乔时念没否认,说自己和负责人约好了,这两天见面谈一下,处理完了就回国。 莫修远却道,“把你住的酒店位置发我,我等下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 “异国他乡的,我们孤男寡女,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那这地址发不了。” “乔时念,你防谁呢,我过去吃那儿正宗的t国菜不行?” “……”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十有八九是怕她一个人应付不了。 而且他决定要来,谁也阻止不住。 为免被莫修远的电话攻陷,乔时念还是将酒店名发给了他。 【我帮你多订个房间。】 【乔时念,你在欲盖弥彰吧?其实内心想我和你住一个房间?】 乔时念:【拉黑警告。】 莫修远:【行行,你赢了。】 “乔小姐,轮到我们坐车了,我们过去吧!” 袁宏志指着前边一辆出租车说道。 保镖发了信息,他们也下了飞机,会暗中跟在他们后面。 乔时念收了手机,和袁宏志坐去了车里。 司机是本地人的长相,操着不那么流利的中文和他们攀谈。 乔时念没有跟他搭腔,倒是袁宏志没了之前在飞机上的紧张,问了几句当地的特色之类。 “乔小姐,渴了么,要不要喝水?”袁宏志问话的同时递给她一支没开封的水。 乔时念没有接,“不渴。” 袁宏志若无其事地收回水瓶,自己拧开喝了一口,说道:“我跟对方负责人联系好了,他表示可以一起吃个晚饭见个面。” 乔时念点头,拿出合同的相关内容复看了起来,以便等会儿见面时能有备无患。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内空调格处置有个车载香水瓶,味道过分浓郁,乔时念闻得头有些晕。 她抬起头想叫司机把空调风调小一点。 却发现自己喉咙也很难受,像被什么熏过了,有些干哑涩疼。 “乔小姐,怎么了?”这时,袁宏志转过了头。 乔时念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一抹讥冷之色! 乔时念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这车里的香水只怕有问题! 乔时念顾不上多想,伸出手就想开车窗,可车窗被锁死,根本无法降下去! 第274章险 “别白费力气了。” 副驾驶的袁宏志不屑地道,“刚给了你水,你自己不喝,怪谁?” 乔时念浑身都已提不上力气,她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昏沉。 “你……想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听着袁宏志的话,乔时念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 她瘫软在车后椅上,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摸到了包中的手机。 用力按下侧面的紧急拨号键,这是她跟保镖商定好的,万一遇到麻烦就及时通知他们。 乔时念又晕又没力气,还得防着被袁宏志发现,只能紧紧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一点清醒。 艰难地瞥了眼屏幕,视线已经模糊了,乔时念凭着感觉点了sos号码,有没有点中,能不能顺利拨通就只能拼运气了。 车子还在疾驰,乔时念已没办法思考,连咬舌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 乔时念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类似于废旧仓库的屋子里,四周墙壁十分脏黑,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而乔时念的手脚被绑紧,人则躺在了一张木床上。 屋外好似有几人在说话。 他们说的好像是本地话,偶尔还杂夹着几句中文。 袁宏志不可能这么大本事安排得了t国的人,所以,他再次听命于白依依了。 他们千方百计把她带出国,还在国外安排了这一切,是怕她在国内更容易获救? 也不知道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保镖那边怎样了。 还有莫修远,他说来t国的,现在到了么,应该会发现她不在酒店,从而知道她出了事吧? 这样想着,乔时念稍微地放了点心。 她试着动了下,现在身体恢复了不少力气,只是手脚被绑得很疼,骨头里好像还有点胀痛。 勉强地坐床上坐起,她碰动了床边一个破柜子。 动静引起了外边人的注意。 “吱呀”一声,外边的门被推开。 乔时念警惕地瞧去,是袁宏志走了进来。 门外边果然站了几个深棕肤色的男人,他们肌肉发达,油腻的脸上都带着点垂涎地看着她。 乔时念觉得胃里有些恶心。 “醒了?” 袁宏志的语气完全没了之前的惺惺作态,看着她缩坐在了床边,神情里还透着几分猥琐。 “袁宏志,你这样做,是白依依的意思吧,你什么时候又被白依依收买回去了?” 乔时念故作镇定地道,“我亏待了你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摇摆不定?” 袁宏志甩上门,拖了张椅子坐到了她面前。 “乔时念,你也不能怪我,我并不想把你骗出来,可我不听白依依的,她就会弄死我。” 袁宏志指着自己的额头,“你不是奇怪我的伤从哪里来的吗?是白依依打的!” “她知道我收了你的钱在替你做事,叫人把我抓着狠揍了一顿,我肋骨都断了两根,现在咳嗽还会疼!” “还有我妈,天天被她关狗笼子保持罚跪的姿势几小时。没够跪不放出来。你说,我能不听她的话吗?” 乔时念心中骇然,白依依果然知道袁宏志听命于她的事。 只是乔时念没想到,白依依对袁宏志母子下这么狠的手,而袁宏志竟毫无反击之力,也没在她面前漏过口风! “你之前给乔乐嫣发信息见面,也是白依依的意思?”乔时念问。 袁宏志阴笑了一声,并不怕说出自己的目的,“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想着上次d城的事真的发生了,白依依可能会放我一马。” 真是禽兽! 乔时念眼下也没空为这事生气,而是用诚挚的语气问,“你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一起想办法解决?” “你会替我想办法?你只想我更惨才是吧!” 袁宏志恶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根本看不起我,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知道袁宏志说的看不起是指乔乐嫣一事。 乔时念道,“我是不想让你和乔乐嫣在一起,我们之间也是利益关系。但正因为我们有利益捆在一起,你才应该信任我!” 袁宏志突然暴怒,“我不信任,我谁都不信!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人!” “乔时念,我进来是告诉你,白依依很快就要到了,你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别指望着谁能救你,你带的那两个人早被我发现,现在也被绑了起来。到了这种三不管的地方你也别想着能逃出去!” 说到这个,袁志宏略微有些得意。 “你以为自己准备得很周全吗,其实白依依早派人跟在了你周边,知道了你所有的举动!” 乔时念再次骇然。 白依依为了对付她,竟做了这么多准备! “如果我不同意跟你过来t国,你们打算怎么做?” “直接打晕喂药,等你神智不清的时候再把你带过来。” 乔时念的后背更凉了。 白依依每一次都可以刷新她对狠毒这两个字的认知! 乔时念知道,白依依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切,还要亲自过来,就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这儿毕竟是国外,即便是莫修远猜到她发生了意外,也没那么容易打听到她的消息赶来救她。 袁宏志被白依依整怕了,放是不可能会放她。 但是,或许还能说服他帮自己。 毕竟她此前一直出手大方,也没有和袁宏志翻过脸。 乔时念逼自己冷静下来,“袁宏志,我知道你觉得白依依手段狠毒,你害怕再次背叛她。” “但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帮她并不是在自保,我是和你一起出的国,如果我出了事,相关的罪责必定是你来担!” 袁宏志听言不屑地呵了一声,“白依依答应了我,可以在国外避风头!” “再说这种三不管的地带,犯罪事件层出不穷,你遇到意外也不是稀奇的事儿,有没有人管都不好说呢。” “既然这儿三不管,犯罪的事又多,你怎么敢保证白依依不会连你一起收拾掉?” 乔时念道,“你知道她这么多事,她不怕你拿着当把柄?” “你说说,按照白依依的性格,是会选择留一个祸端,还是会选择一并处理掉?” 第275章自求多福 袁宏志一听,脸色果然变了一变。 乔时念知道自己说到了点上,她继续循循善诱,“我们一起出的国,又一起出了事,这样看起来才更正常不是吗?” “除掉我们两个碍眼的,白依依可以什么损失都没有,照常过她的好日子,她有父亲、有白氏企业。而你的作用就是白搭进一条命。” 乔时念道,“退一万步说,白依依留你一命,你也得一辈子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你妈怎么办,你又能甘心过永远见不光的生活?” 袁宏志沉默了下来,眼里的那抹嘚瑟与轻蔑也收了不少。 乔时念心里着急,面上却没显,她不轻不重地催道,“白依依快到了,你快点做决定。” 终于,袁宏志抬起了头,半信半疑地问:“我不听她的就有活路了?我把你弄来了这种地方,你能放过我?” 乔时念神色坦然,“我确实很生气你的背叛,以后也不敢再信任你。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没有那么不讲道理会去针对你。” “回国后我给你一大笔钱,你到时带着你妈回去老家生活,虽不是荣归故里,但也能过上风光、衣食无忧的日子。无论如何,都比你们现在的生活好。” 乔时念又给袁宏志一剂强心针,“老家那里是你的地盘,你们跟白家好歹也沾亲带故,只要不回海城了,白依依不至于会把你们怎样。” 听着乔时念的这些话,袁宏志心里的天秤最终倒向了她。 白依依狠辣,乔时念说的每一种可能性都会发生。 这次再背叛白依依会很惨,可不背叛他也没有好日子过。 横竖都是死,他当然选择跟乔时念拼条活路! “但是目前你这情况,打算怎么办?” 袁宏志还是觉得很难,“外边守着的四个人都是白依依安排的,他们可不会听我的命令。这儿是个废旧厂区,外围还有人,九成也跟白依依有关。” “而且白依依很快就要到了,即便是我现在放了你,你也不可能逃得掉。”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白依依打算怎么对付我?” “我不清楚,她没告诉我。” 袁宏志道,“她只让我把你带出国,然后有人接应我,刚给我打电话也是让我守好你,说她很快会到。” “但刚才外边那几个男人在商量等下睡你的顺序,被他们轮估计是少不了。”袁宏志又补充道。 乔时念听言后背又有了凉意。 难怪那几个男人看她时眼神都那么下流恶心,原来是在讨论这个! 同时,乔时念的心头也涌出了熊熊的恨意。 上次谢立熊绑架害她差点被强迫是白依依的主意。 包括对乔乐嫣,白依依也出了类似的主意。 眼下,她还想故计重施。 白依依这么喜欢,不让她自己遭受一次,难消心头之恨! “我的包在你那里吧?”乔时念咬牙道,“我包里有不少现金,手机里也有……” “你的手机早被毁坏扔了。”袁宏志提醒。 乔时念不纠结,“我银行卡里有钱,告诉你密码,用你手机转账便行。外边几人只是收钱办事,白依依出多少,我出双倍。” 袁宏志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坑蒙拐骗还是很有一套。 用钱收买几个眼里只有钱的人,他分分钟能办妥。 “让他们听你的话,等下白依依如果发号指令要怎样对我,就让他们怎样对白依依!”乔时念冷声道。 袁宏志也恨死了白依依,一听便立即赞同,“没问题,到时我绝对第一个上!” 袁宏志果然也是个没有下限的人。 白依依怎么说也是他远房表姐,他竟然能产生这种念头? 眼下没时间想这个,乔时念忍着恶心道,“抓紧时间,你把我包里的防身器给我拿来。” 谁也不知道白依依还会不会再带人来,接下来又有些什么打算。 所以哪怕收买了外边几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袁宏志也怕白依依马上到,他帮乔时念松了手上的绳索,给了她防身物。 在出去前袁宏志给乔时念交了个底,“你自求多福,等下情况要是不对,答应你的事只能全部作废!”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乔时念也只是想利用他多拖点白依依的时间。 这样莫修远能有多时间带人来救她。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金钱的驱使下,袁宏志的策反工作进行得快速而顺利。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车响。 应该是白依依到了。 手上脚上的绳索已经松了,但乔时念还保持着双手双脚被捆的模样,紧张地缩坐在床边。 “白姐,你可算来了,乔贱人醒了!刚才我进去给她提了个醒,她那张嘴厉着呢。” 袁宏志带着几分讨好地道,“等会儿如果让白姐你不痛快了,只管叫我,我替你教训她!” “辛苦了,车上给你们带了吃的喝的,自己去搬下来。等下会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 “谢谢白姐!” 很快,仓库门响,白依依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乔时念抬起了头,白依依身上一袭职业套装,脸上的妆容精致,手里还拿着个电脑包,像是跟谁刚谈过生意,路过这里进来瞧一眼。 人都喜欢享受成果。 白依依计划了这么久,如愿把她弄到了这里,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羞辱她、看她丑态的好机会。 乔时念配合地露出了害怕之色,嘴上却是大声质问,“白依依,你把我绑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白依依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当然是和你好好算一算账。” “我们之间,要算也是我跟你算!” 乔时念恨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我一定会报警,霍砚辞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还敢拿霍砚辞出来压我呢?” 白依依居高临下地站于了乔时念面前,“你也得有命回去才是。” 乔时念的心中一紧,白依依真是疯了,人命都这么随意取?! “这儿即便是三不管的地带,也不至于任由你们草菅人命吧!”乔时念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仔细听,能听出她话底的害怕和颤抖。 白依依被乔时念这种反应给取悦了,她咯咯地笑起来,“乔时念,谁说我会直接要你的命?” “那你是什么意思?” 第276章反杀 白依依道,“乔时念,你不知道在这儿是可以把人像牲口一样卖掉的吗?” 她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卖什么小动物,“运气好就卖到红灯区,凭你的身材和脸蛋,你放下大小姐身段可以接接客。” “运气不好就断手断腿、挖肾挖肝做乞丐做玩具。具体造化看你自己。” 白依依故作温柔的语调落在乔时念心头,如同一条淬了毒的蛇爬过,令她感觉又恶心又恶寒。 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疯了!我出了事,你就能跑了?” 呵。 白依依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铁棍。 她将之一节一节伸长固定,继而抵在了乔时念的纤细的颈脖处。 “乔时念,你之前提到了霍砚辞,是以为他能救你吧?” 冰冷的铁棍碰到皮肤,乔时念的身体激灵了一下。 白依依满意地笑道,“等他收到消息,你早就被卖了,即便找到了,你也是破烂一个了,他还会要你么?” 乔时念往后挪了挪,“他要不要我,我不稀罕,但他知道你做了这些,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做了什么?” 白依依像逗小狗一样戳了下乔时念的喉咙,“我来t国可是谈业务,有证人和证据的,你出了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喉咙处有了点疼意,乔时念可以甩开白依依的铁棍,速度快点将她扣住也不是没可能。 但白依依新带来了两人就在门外,身上好似配有武器,外围处也还有她的人守着,乔时念若是没能一下将白依依抓住,可就更危险了。 好在白依依还没有折辱够她,没下死手。 于是乔时念忍着疼,抖着声音问,“白依依,你做这些不就是想和霍砚辞在一起?我都跟他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咬着我不放,甚至想置我于死地!” 白依依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因为你可恨啊。霍砚辞跟你离了婚又怎样,他的心还在你身上!” “而且你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不该死?” 白依依的铁棍落到了乔时念的脸上,“乔时念,你倒是长了一些本事,不仅利用莫修远给我挖坑,还敢把手伸到白氏去。” 乔时念躲着铁棍,“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难道没有利用程婉欣,没有陷害乔家?” “你要不缠着霍砚辞,不像只苍蝇一样惹人厌烦,我用得着做那些事?” 一想到霍砚辞替乔时念收拾了程婉欣,还从程婉欣那儿知道了她做的事,白依依就恨不得将乔时念碎尸万段! “都怪你,让霍砚辞误会了我有心计,他因此跟我疏远了,还不管我爸爸的事,把我也送去警局配合调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依依越说越恨,扬起铁棍就朝乔时念脑袋上甩去! 耳边的疾风窜来,情急之下乔时念也顾不得再装被绑,她捂住头往旁边滚了下,避开了白依依的攻击。 “叭”的一声,铁棍落到了墙壁上,发出了响声! “白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白依依恨得想补乔时念一铁棍时,听到动静的袁宏志跑了进来。 “不是让你搜完她身再绑牢她,怎么她还能弄开绳索!”白依依寒声质问袁宏志。 脸上的阴狠让袁宏志心中微微一抖,他立即就表起了忠心,“白姐,我搜了啊!” 看了眼乔时念握的手指长短的防身小刀,袁宏志道,“可能是她一直抓到了手里,昏迷也没有松开,我就忽视了!” “绳索估计也是她用刀割开的。白姐,我马上把她绑起来,这次一定捆得严严实实!” 袁宏志说着要去拿绳索。 “不用了!”白依依叫住了他。 “白姐,怎么了?” 白依依收起了铁棍,阴冷的脸上竟露出点笑容,“刚才的酒你们都喝了?” 袁宏志点头,“喝了,谢谢白姐的慷慨!” “就没有什么冲动和感觉?”白依依问。 袁宏志一听,又联系自己身体的躁热反应,瞬间便明白白依依在酒里下了催情类的药! “别说,还真有点热了,嘿嘿!”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这里不就有一个可以泄火的!” 袁宏志的眼睛闪起了光,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白姐,要让你刚带来的两个兄弟先用么,不过他们好像没喝酒。” “不用管他们,叫上之前几人便行。” 白依依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给你们半小时时间,除了不把人弄死了,随便怎么玩!” 袁宏志与乔时念对视了一眼,迫不及待地去门口叫人了。 白依依轻蔑又解恨地看着握着小刀缩在角落的乔时念,“他们几个男人,就当是给你上岗前的热身训练了!” 乔时念一脸的惊恐,“白依依,你一定要这样做?” “不然呢?” 白依依脸上的轻蔑更盛,“乔时念,你反正也被霍砚辞睡过,又流过产,烂女人一个了,还在假装什么贞洁圣女呢,好好享受不就行了!” 此时,几名大汉走了过来,皮带已然解开,露出了恶心的肚腩和底裤。 而袁宏志与外边两人点头哈腰地招呼完,快速地锁上了仓库门。 “对,你是该好好享受!” 乔时念趁着这个时间抓着床上一条破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住了白依依的嘴! 而袁宏志冲来踢掉了白依依上的铁棍与手机,并将她一把扣住! “呜!”白依依的眼里露出凶光,喉中也发出了嘶吼。 但她的力气不可能比得过男人。 “刚答应了你们,钱照收,女人照上。还等什么?” 袁宏志对仓库里几个深棕肤色的大汉道。 他们早已蠢蠢欲动,抓住白依依的手和脚便她压到床上! “啊!” 乔时念怕外边的人怀疑,故意发出了一声惨叫。 之后的惨叫也不用她来了,因为几人已迫不及待地撕开了白依依的衣物。 袁宏志早就满肚子恨意,被酒和药这样一刺激,他的恨意就化成了欲火,他扯掉了白依依的裤子! “敢打我,敢骂我是杂碎,今天让你试下在杂碎身下是什么感觉!” “唔!”在白依依一声沉闷的痛哼中,袁宏志撞了上去! 第277章钱要人也要 旁边的几个大汉也被这幕刺激得不行,加入了凌辱的行列。 很快,白依依嘴上的毛巾被扯掉,没容她发出声音,就被脏东西堵在了喉咙中。 男人的淫笑啐骂,女人的不甘低嚎,瞬间便充斥着仓库。 这一切的事情发生不过一两分钟时间,乔时念整个人躲藏在了角落里,手中拿着被袁宏志踹在地上的铁棍和手机。 她的心脏还在扑扑直跳,无法平息。 几个男人在全方面地折磨着白依依,乔时念目睹着这一切,知道如果不是她说服袁宏志收买了这几人,要遭此劫难的就是她了! 白依依不值得同情,可乔时念也不敢放松警惕。 虽说屋里几个男人收了她的钱,可色字头上一把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外边还有白依依的人,万一被他们发现不对冲进来,她的安全也没保障。 乔时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想打开白依依的手机,却发现手机刚在地上摔关机了! 她试了几次才将手机开了机,但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乔时念试着输入白依依的生日和霍砚辞的生日,密码都不对。 几个男人正在兴头上,乔时念根本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引起他们的注意,更别提去找白依依要密码了。 乔时念按下了紧急键,可白依依没有设置紧急号码,国内的报警号码无法在国外使用。 怎么办? 就在乔时念想着要不要冒险叫一下袁宏志时,白依依的手机忽地响了。 上边显示的是个字母c。 乔时念想了下,划开了屏幕,对方没有立即出声。 乔时念管不了那么多,捂住手机低声求起了救,“找白依依吗,她现在在t国遇到了危险,你赶紧帮她报警。至于地址,可以定位这个号码。”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白依依忽地发出尖厉的惨叫,但下一秒声音又被堵住。 电话那端的人也不知听没听到,屏幕一黑,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挂断了。 乔时念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出声,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帮忙报警。 打不开手机就没法求助,屋内的几个男人更为亢奋,各种粗口让乔时念光听着都心惊胆战。 多拖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乔时念决定开门去找外边两人,看能不能说服他们。 比起里边四个人的危险,外边两人至少是正常可沟通的。 他们若也能被收买,她便安全地走出这儿了。 放下铁棍,将防狼喷雾藏在了手中,乔时念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面对两个练家子,她拿了铁棍也没用,还容易造成误会。 很快到了门口,乔时念打开。 大概是听到了里边的响动,乔时念看到外边两个男人正笑得一脸淫邪。 他们手中持着警棒,腰间别的不知道是不是枪支。 见到她出来,两男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收回。 不过下一秒,他们反应过来,出来的女人跟刚进去那个不同! “我有钱!” 赶在他们动手前,乔时念赶紧用英语道。 虽说他们听得懂英语,但神情还是警惕与不信任,还朝她挥起警棍示意她不要乱动。 乔时念识趣的没有动弹,重复道,她有钱,可以给他们加倍的钱。 “你说有钱就有钱?” 这时,一个梳着油头,装扮像是个头目的中年男人从停车场那边走了过来。 拿警棍的两个男人立即向他弯腰点头,面带讨好地叫他“boss”。 油头男看向了乔时念,并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遍,说的中文,“你们这种漂亮女人的话都不能信。” 他一双细长的眼睛精明地看着乔时念,“除非你能马上拿出几十个亿。” 油头男一副狮子张大口的势头。 乔时念自然拿不出来,即便是有卡,流动资金也不够打发他。 “呜!” 屋内的白依依大概也听到了油头男的声音,她发出了求救的叫声。 油头男只是往里瞟了一眼,便又看向了乔时念,“果然,女人越漂亮就越有手段,这么随便就哄得这些男人都为你所用。” “我本以为只是来简单地收个人,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一幕。”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之前白依依说给袁宏志他们半小时时间,是因为这个油头男要来? 白依依要把她卖到红灯区,是经由这男人? “先生,你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求财,几十个亿我没办法给,但几千万我可以联系家人转给你。你要人的话,里边那个就当附送!”乔时念直接道。 “哈哈哈!” 她的话惹得油头男一阵狂笑,“漂亮的小姐,你要去我那儿肯定会让所有男人都为你着迷,我又怎么舍得放了你呢!” “钱我要,人我也要!毕竟国内鼎鼎有名的霍氏总裁前妻这个身份,更让人疯狂!” 乔时念听得心头一震! 这个油头男居然还知道霍砚辞和她的关系? “做咱们这行的,肯定什么事都得了解一下。” 油头男像是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笑着道,“来这儿玩的人,最喜欢玩个刺激,你这种长相和身份,也非常符合要求,美人儿,里边请,我们好好‘交流’一下!” 油头男往里一指,都不容乔时念再说话,他的两个手下便推着她走回了废旧的仓库。 此时的白依依已被拖着趴在了仓库的一个桌子上,几个男人欲念上头,根本没拿白依依当人看。 桌子被弄得嘎吱作响,桌脚也与地面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 见到他们进来,白依依挣扎想要求救,但她脸前的男人没给她机会,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继续动作! 乔时念只是看着便觉得头皮发麻。 “美人儿,你是想陪他们玩一玩,还是愿意伺候我?” 油头男像是对这一幕见怪不怪,还“绅士”地问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反胃得快要吐了,她装可怜摇头请求别伤害。 油头男哪可能会有怜惜之心,他垂涎地看着乔时念,“放心,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会很温柔的!” 乔时念已退无可退,在油头男贴近她的一瞬间,她举起防狼喷雾喷向了他的眼睛! “嗷!”油头男没防她这招,痛得捂住了眼睛。 油头男两个手下一见,立即挥起警棍朝乔时念袭来—— 第278章救 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人,乔时念惊得往旁边躲了几步。 可她已在墙边,并无退路。 即便是要挨打,乔时念也不想让他们好受! 于是在对方警棍落下的一刻,乔时念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将余下的防狼喷雾朝他们拼命喷扫! “嗷!” “住手!” 几乎是两男人发出惨叫的同一时间,乔时念听到了一声凌厉的斥喝! 是霍砚辞的声音。 虽说男人打偏了,但乔时念的肩头还是挨了一警棍,她吃疼地睁开眼,果然看到了门边的霍砚辞。 他穿着一袭西装,像是从哪儿赶了过来,神情里带着急切。 而他身边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一看就是练家子男人,以及几个当地警察。 警察进入,刚要对付她的两男人捂着眼躲闪,伏在白依依身上的那些男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纷纷起身捡武器反击逃窜。 “念念!” 霍砚辞看到乔时念受伤,疾步朝她奔了过来。 就在这时,白依依不知从哪个男人的衣服中抽出了把军刀,凄厉地尖叫了一声,继而将军刀往自己胸口刺去—— “停手!” 霍砚辞的脑中忽地闪过一些曾似相识的画面,他心中涌出了强烈的不安和慌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踢开了刀。 “叮”一声,白依依的手腕一疼,军刀落了地。 而白依依整个人出发崩溃凄惨的哭声,“为什么阻止我!让我死!让我去死!砚辞……” 白依依的声音破哑,身无寸缕,皮肤上全是各种青紫红痕,头发被扯得稀散,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霍砚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见白依依举刀自杀的瞬间,有种强烈又异常的恐慌。 好像有谁在他面前这样自杀过,他不阻止就会失去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于是他什么都顾不得多想,凭着本能冲了过来。 眼下听着白依依的哭喊,霍砚辞又烦又急,从地上扯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急着想过去乔时念那边,腿却被白依依给拖住。 她还在拼命求死,“刀给我,让我死,砚辞,我不想活了……” “都让开,否则我一枪爆了她的头!” 忽地,一道阴冷的威胁声在前边响起。 霍砚辞抬头一看,心脏狠狠地缩紧—— 乔时念被一个眼睛血红、面色凶恶的男人押在了胸前,男人用枪抵住了她的额头,另只手则紧紧地扼着她的脖子。 “放开她!”霍砚辞急声冷喝。 头发油光的凶狠男人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十分嚣张地勒着乔时念,“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让开,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里边十来个男人都看向了霍砚辞。 而白依依仍抱着他腿在求死,霍砚辞冷扫了她一眼,缩在一旁举着手做投降状的袁宏志立即有眼力劲地拖开了白依依。 “你放开她,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霍砚辞走近了油头男几步。 油头男用枪逼停了他,讥诮道:“少唬我了,她不过是你一个前妻,你刚进来都没有第一时间管她,我怎么相信你会答应我任何条件?” 油头男的眼睛四周被喷雾辣得通红,配上阴冷笑容,看上去森寒又狠厉。 而乔时念被勒得脸蛋憋成了红色,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因为油头男的话,她的眼眸一片淡漠,什么波动都没有。 霍砚辞又是心疼又是心慌。 “我没唬你,只要你放开她,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霍砚辞道。 油头男闻言却是大笑了几声,“你们华国人都不能信,我一松开她,你们立即就会抓住我!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拖上她当垫背!” “那换我给当你人质!”霍砚辞急切。 “你长得这么高大,一看身手就不错,我不用她用你,你当我傻?” “我们都不拦你,你去外边开车,只要不伤害她,你可以走!”霍砚辞提出了另外的方案。 说着霍砚辞示意在场人都退后,让油头男和他同伙过去。 油头男拖着乔时念一步一步往外边走,一直走到了仓库外。 警察手里虽有枪,但碍于油头男有人质在手,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乔时念的喉咙被锁得很紧,她觉得自己难受得快呼吸不过来了,而她的头顶还被枪给顶着。 大概是今天的惊吓太多了,这时的乔时念已没了什么害怕的感觉。 她甚至想,是窒息死比较难受,还是一颗子弹结束生命更难受? 很快,油头男将乔时念带到了车坪。 “啊,啊,啊——” 这时,仓库里传来了白依依的尖叫。 像是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情,她叫得一声比一声刺耳。 霍砚辞蹙了下俊眉,并没有空去管她那边情况。 目光直直地锁在了油头男的身上。 外围的人都被霍砚辞的人给控制住了。 油头男见状脸上的狠色更多了几分,他给乔时念嘴里塞了颗什么,捏着她下巴强迫她咽下,边叫身边同伙去开车门,边想将乔时念推去车上。 “乔时念!” 这时,前方突然冒出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正是乔时念一直等着来营救的莫修远。 他风尘仆仆,身后带有一群配枪的当地警察。 “站住别动!” 油头男举起枪想要制止他。 “呯”的一声,在油头男举枪的瞬间,他的手腕被狙击手给打中,枪支掉到了地上! 而乔时念趁机在他手腕处用力咬了一口! 油头男双手被夹攻,疼得滚到了地上。 他的同伙一见情况不对,举起枪就朝乔时念扣下扳机! “念念!”“乔时念!” 霍砚辞和莫修远同时冲向了乔时念。 混乱之中,乔时念被巨力扑倒在地,她听到了枪响,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但她脑袋晕眩得厉害,完全失去了思考和分辨能力。 在昏迷前,乔时念隐约听到了男人的闷疼声,鼻尖好似也有了血腥味……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醒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了病房里,四周全是白色的墙壁,而她面前坐着的是傅田田。 乔时念揉了下胀疼的脑袋,想要坐起,被傅田田阻止,“别乱动,你的药效还没过,会头晕想吐。” 提到头晕,乔时念忽地记起自己晕倒前闻到的血腥味,她立即问道,“莫修远呢,他在哪儿,他怎样了?” 第279章伤 傅田田的眼里明显地闪过一抹意外。 乔时念竟只问莫修远? 见着乔时念脸上的惶恐,傅田田到底没有打趣,而是告诉她。 “莫修远应该在做一些检查,具体伤势怎样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乔时念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莫修远没有出事,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 “你把这药吃了,晚点再去病房看他就行。” 让乔时念躺好,傅田田给她吃了点药,告知说,她被迫吞的是一种很强的类似安眠药的药片。 这种药专门让人昏迷不醒,她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 中间迷糊睁眼过几次,但没有意识。 “那药没有依赖性吧?”乔时念比较担心这个。 “依赖性没有,但会有一些轻微的后遗症,你这段时间时常会感觉不舒服。” 傅田田心疼说,“还有你的肩膀被砸伤了筋骨,需要好好休养段时间。” 无端受这罪是挺倒霉的,但乔时念没有太放在心上,比起被那群男人轮,被卖去红灯区,目前这样已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田田,我们这是在哪儿?”乔时念想起来问。 “t国的医院,”傅田田告知,“警方在调查你们的事,这几天估计还回不了国。” 也是,这边的治安管理再不强,也不至于出这么大事都不闻不问。 乔时念又问,“田田,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田田说,她是听闻她出事,特意赶过来的。 “你不知道昨天联系不到你我有多害怕?你说好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结果我一直没等到,打给你却无法接通。” 从傅田田嘴中,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她通知的。 因为傅田田联系不到她,也联系不到莫修远,出于担心,便给霍砚辞打了电话。 “念念,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霍砚辞带人去救的你吗,莫修远怎么也会在现场,他们都还受了伤呢?” 傅田田到这边一直守着乔时念,只了解了些大概情况,不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 对于傅田田的问题,乔时念也没瞒着,将自己出机场开始到被绑到废弃厂房的事告诉了她。 傅田田听完又震惊又后怕。 她不停地搓着自己手臂,“白依依太狠毒了,竟然把你骗出国,绑架不算,还想把你卖掉!” “幸好袁宏志被你给说服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傅田田说着突然想了起来,“对了,我来的时候听这里的人说,现场死了两人。其中有个男人是华国人,他是被人用刀割破的喉咙。” “我之前没往上边想,现在听你一说,那人会不会是袁宏志?”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现场的人除了油头男和他同伴用枪可能被击毙,其他人都只是打斗受伤,不至于致命。 死的华国人就更不会是别人了。 当时她被油头男挟持到车坪的时候,仓库里传来了白依依连续的尖叫声。 乔时念还以为是白依依自己出了什么事,结果出事的是袁宏志? 白依依不是闹着要自杀么,她怎么没死? 乔时念一想到白依依自杀的那刻,霍砚辞冲过去时脸上的紧张惊惧,就觉得有些想笑。 霍砚辞嘴上说在乎她,要追回她,最在意却还是白依依。 一遇到这种生死相关的事,他的心就会给出最真实的反应。 之前让白依依回去博舟,给白父找医生,这些并不完全是霍父的意思吧。 “你现在别想太多了,”傅田田以为她在想袁宏志的事儿,劝道,“是不是晚点我去打听一下就行。” 乔时念没有解释,她点头闭上了眼睛。 休息前,傅田田好像还有话要说,但见她太累,又忍了下来。 …… 再醒来外边天色已暗。 乔时念感觉脑袋的晕眩感好了一些,吃了点东西后,她决定去看莫修远。 病房里,莫修远平躺在病床,被子盖到了他的胸前位置,隐隐可见白色纱布露出。 他俊美的脸上没了平时的邪肆,而是和他的嘴唇一样惨淡,整个人也毫无生气。 乔时念一见,心里的愧疚顿时拉满。 她昏迷前闻到了血腥味真是莫修远的?! 许是她进门的动静有点大,莫修远睁开了眼睛。 “乔——” “你别说话,你感觉怎样了?” 乔时念走到了他面前,内疚地问。 莫修远看了她一眼,声音虚弱无力,“感觉……好疼……” “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乔时念急得就要出去。 “你别走,”莫修远虚弱地叫住了她,“医生来了也没用,我这伤神仙难救,你多陪一下我……” 神仙难救? 傅田田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 乔时念简直要内疚死了,她眼眶通红,“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只是一个枪伤,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莫修远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乔时念,我要有事,你会伤心么?” “不会,莫修远,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去替我挡枪!” 乔时念忽地生起气,“你有几条命啊,你家里人要知道你出了事,该怎么办!” 莫修远像是愣了下,继而问,“乔时念,你在担心我?” 大概是伤得太重,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听着半点力气都没有,乔时念恨死自己了。 “莫修远,我说了不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感情,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莫修远反问,“霍砚辞这样做在你眼里就有意义了?”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霍砚辞为了以前的事想要补偿我,你又不需要对我补偿!” 莫修远说,“可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乔时念微微一怔。 哪怕莫修远明确说了喜欢她,也表明了要追求她。 可乔时念还是不太信他。 眼下,莫修远的神情太过认真深情,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乔时念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莫修远,我……” “行了,别露出这副我要马上死了你会替我守寡的神情。” 莫修远打断了她欲道歉的话,吊儿郎当地道,“我骗你的,我没受枪伤,只是被子弹擦伤破了皮而已。” 乔时念再次愣住,红红的眼眶里露出了不相信。 莫修远向来没个正形,乔时念决定自己揭开他的被子看一眼。 手才伸过去,门边传来了一道暗哑的声音。 “念念。” 乔时念抬起了头。 第280章她不信他 来人是霍砚辞。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病服,俊脸上和莫修远一样透着病白。 黑眸里翻滚着各种复杂浓烈的情绪,像是懊悔,像是后怕,像是激动,全夹杂在一起,让乔时念不禁顿了下。 傅田田说“他们都受了伤”,莫修远被子弹擦伤,霍砚辞这是中了弹? 所以此前傅田田欲言又止,是想跟她说这个? “我可不欢迎你进来,怕你脏了我这儿的空气。” 莫修远一见到霍砚辞便冷下了眉眼。 霍砚辞知道他来了t国,也知道他在找乔时念,却在有了乔时念消息的情况下,都不知会他一声! 等他急急忙忙找到线索带着人过去,霍砚辞已在现场。 更让他不能忍的是,霍砚辞竟让乔时念处在了那样危险的境地中! 面对莫修远的不善,霍砚辞没有动怒,他的墨眸依旧幽深眷恋地看着乔时念。 见霍砚辞一副有话要和她说的模样,乔时念便对莫修远道,“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晚点是几点?”莫修远带有那么点委屈地问。 乔时念还没出声,霍砚辞蹙起了俊眉,“念念也受了伤,需要多休息,莫总如果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帮你请护工。” “我让乔时念过来只是想多点时间和她在一起,”莫修远冷诮地看着霍砚辞,“你竟然把她跟护工沦为一谈?” 霍砚辞被莫修远问得噎住。 论嘴上气人的功夫,霍砚辞远不及莫修远。 “一小时内吧。” 怕这两人又掐起来,乔时念出了声,“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带给你?” 莫修远被顺了毛,他俊美的脸上露出笑意,“只要是你带的都可以。” “……” 乔时念走出病房后,保镖推着霍砚辞跟上了她的步伐。 走廊处,傅田田在等着她。 见到她,傅田田用眼神问,需不需要帮忙? 乔时念摇了下头,走往自己的病房。 “念念。你感觉怎样了,头还疼么?” 到达病房,霍砚辞声音暗哑地问道。 乔时念轻呵,“我命大,被绑架,被挟持,被枪抵着头都没事,这点药更不可能让我死。” 霍砚辞闻言神色一暗。 当时如果他没有赶去踢白依依的刀,乔时念就不会被抓住作为人质。 也不会受这份罪。 霍砚辞低声道歉,“对不起,念念,是我没有护好你。” 乔时念坐回病床,揉着自己隐隐胀疼的太阳穴,“霍砚辞,你选择谁是你的自由,你其实也没有保护我的义务。” “我不是选择白依依,”霍砚辞哑声解释,“我只是……” 说到这儿,霍砚辞的墨眸变得幽深晦涩,好像想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他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呵,霍砚辞,你找不出理由了吧?”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我说与你无关,你非要揽责。” “既然如此,那你相信这次的事是白依依主使的么?袁宏志是她指使,t国这些人也都是她安排,她就没有打算留我的命!” 不容霍砚辞说话,乔时念又讥声道,“哦,你怎么可能相信呢,白依依来t国是为了谈项目,她还受到了侵犯!” “我信。” 听着乔时念的话,霍砚辞的神情变得冷戾,黑眸也闪着浓浓的寒意,“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霍砚辞,你真会给我交代吗?” 乔时念道,“她可是你年少时的救命恩人,你们之间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她随便哭一哭卖个惨,你确定能狠得下心?” 乔时念的笑容里、话里全是讥诮与嘲弄。 她根本不信他。 霍砚辞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他沉声道:“念念,不管是谁,伤害了你,就得付出代价。” 乔时念看着他,“好啊,那我等着。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霍总,白小姐醒了。”这时有人过来汇报道。 “知道了。” 对上乔时念冷诮的神情,霍砚辞的声音暗哑,“念念,等我处理完这事后,我再和你解释。” 霍砚辞他们离开后,傅田田走进了病房。 她告诉乔时念,“打听清楚了,昨晚死的华国男人就是袁宏志。” “听说是他先想杀白依依,白依依出于自卫才将他给反杀了,白依依也受了不轻的刀伤。” 傅田田的身上激起了层鸡皮疙瘩,“我有种感觉,白依依根本不是自卫,她估计就是想杀袁宏志泄恨灭口。反正人都死了,现场也没别人,她怎么说还不是凭她一张嘴。” 乔时念也赞同傅田田的看法。 这次的事情没能如白依依想的一样发展,她必定要找一个替死鬼,袁宏志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即便是为了泄恨,她也留不下他。 “我真看不懂霍砚辞了,分明那么坚定地说要追回你,也知道白依依心思不纯,却还是会去救她。” 傅田田又吐槽道,“白依依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霍砚辞一叫你她就自杀,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么?” “她要真想死,你们出去后也没人拦着她了,她怎么不死,还能打得自卫的名义把袁宏志给弄死了?” 谁都知道白依依不会真的求死,偏偏霍砚辞看不出来。 乔时念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她问道:“田田,霍砚辞的伤怎么回事?” 他坐在轮椅上,说话都一副吃疼的模样,伤势应该不轻。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 傅田田坐到了乔时念面前,说霍砚辞的左后背肩胛位置中了弹,昨天动手术取了出来。 “本来医生不许他乱跑乱动,怕牵扯到伤口,但他听说你醒了,非要来找你。” 听到傅田田这话,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所以那子弹擦过莫修远后打在了霍砚辞的身上? “我还问清楚了。”傅田田这次的消息打听得非常全面。 “向你射枪的那个男的当场被击毙,可挟持你的那个不甘心想趁乱补你一刀,被莫修远给拦住,他的腹部被刺伤,流了不少血。据说只差一点就伤到内脏了。” 刚才莫修远说他只是受了点小擦伤,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乔时念心中的愧疚感又复燃。 “念念,霍砚辞和莫修远这样奋不顾身地替你挡枪挡刀,你心里更偏向谁啊?”傅田田问。 第281章伤了多少心 听到傅田田的问题,乔时念直接给了她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会。 “那我换个问题,你之前醒来先问的居然是莫修远,就不担心霍砚辞?”傅田田又问。 乔时念唇角浮出抹浅浅的自嘲,担不担心都很多余,她何必费神。 见傅田田还巴巴地看着自己,乔时念忍不住道,“傅田田同志,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说合我和莫修远,还是霍砚辞?” 知道自己太八卦了,傅田田嘻嘻笑道,“我就是好奇嘛,想知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霍砚辞,要是没有,就和莫修远试一试好了。” “不行,不能和莫修远试!” 傅田田话刚落音,病房外陆辰南着急的声音响起。 很快,陆辰南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 “你怎么来了?”傅田田问。 陆辰南道,“辞哥和嫂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得过来看一下。” “田田,你怎么也没有知会我一声啊,我可以和你一起过来啊!” 傅田田,“不好意思,我当时太着急了,一时也没想那么多。” 虽知道傅田田不依赖自己是正常的,陆辰南还是会有点隐隐的失落。 他看向了乔时念,“嫂子,你怎样了,没什么大事吧?” 乔时念,“你要再不记得改称呼,我就不留你在这儿了,你去找你真正的嫂子。” “……”陆辰南,“乔小姐这个称呼也太生疏了,我比你大两岁,也不能叫你姐,叫妹妹太亲密了,要不,我叫你时念?” 乔时念不纠结,“只要不是嫂子,其它都行。” 陆辰南,“……” 想想几个月前,乔时念多么执着地想要嫂子这个称呼,如今,却是嫌弃至此。 辞哥到底让她伤了多少心啊。 “时念,辞哥是真的很在意你,你别放弃他,给他一个机会吧?”陆辰南道。 “给什么给!陆辰南,你知不知道霍砚辞为了救白依依让乔时念被当成了人质,差点发生了危险!” 傅田田愤愤不平地道,“虽说他替乔时念挡了一枪,但如果他一开始就不管白依依的话,根本没有后来这些事!” 傅田田没在乔时念面前说霍砚辞太多不好,是怕乔时念还会为霍砚辞心软。 但并不代表她不生气。 一想到霍砚辞去救那个毒蛇一样的白依依,傅田田就气得想把他脑子扒开看一看,到底在想什么。 “辞哥为什么救人我不清楚,但他对白依依肯定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他还因为怀疑让我调查过白依依,也吩咐了不让白依依去他办公室和家里。” 陆辰南劝说道,“田田,辞哥就是不会表达,也不喜欢解释,所以才造成一些误会,他对时念的感情没有做假!” “是真的又怎样?”傅田田坚持,“反正我支持乔时念,她要不喜欢霍砚辞了就可以和莫修远在一起!” “不行,莫修远只是在趁人之危!”陆辰南也坚持。 “有什么不行,明明是霍砚辞他自作自受!” “莫修远最喜欢和辞哥作对,万一他只是利用时念呢?” “你见过自己的命都不要,去利用别人的人?” “我……总之时念不能和莫修远在一起!” “还给霍砚辞机会才是傻!” “咳咳。” 见着互不相让的两人,乔时念清咳了两声,“两位,请问可以到外边的走廊去争论吗,我是病号。” “……”听到乔时念的话,陆辰南和傅田田两人缓过了神。 冷静下来的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 “田田,对不起,我刚是情绪有点上头了。” 陆辰南主动道歉,“我这刚到也没吃东西,你饿了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点?” 傅田田被陆辰南这态度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就——” 不去两字还在嘴里,乔时念出了声,“去吧去吧,我清静一会儿。” 傅田田:“……” …… 另一间病房里,白依依躺在病床上。 她身上有多处软组织受伤,一些地方还有撕裂。 最为严重是她胸口侧方的刀伤,缝了好几针。 病房里传来声响,白依依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坐于轮椅,脸色黑沉如冰的霍砚辞。 白依依心中有了慌乱,但面上没显。 “砚辞……”她声音沙哑又虚弱地唤道。 打完招呼,白依依还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结果一动伤口就疼,她发出了痛吟。 霍砚辞的神情并没有半分波动。 白依依放弃地躺在病床上,唇边露出苦涩自嘲的笑,“砚辞你是来找我问罪的么?” “早知如此,袁宏志来杀我的时候,我就不要反抗了……” 霍砚辞冷漠地看着她,“是袁宏志杀你,还是你杀他,你心里有数。” 白依依的眼睛顿时瞪圆,不敢置信地问,“砚辞你什么意思?我要不是为了自卫,怎么会失手捅他……” “这事警方会有定论。” 霍砚辞面色寒戾,“t国的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你为什么要致乔时念于死地?” “既然你已经给我定了罪,在你心里我也如此罪大恶极,又何必问我。” 白依依像是不想解释了,“你昨晚也不该救我,让我直接死了才好……” “我要救的并不是你。” 没管白依依信不信,霍砚辞冷道,“你处心积虑对付乔时念,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 白依依的眼泪刷刷直落,到底强撑着坐了起来,“砚辞,你非要逼我承认没做过的事情吗?” “你知不知道,袁宏志和乔时念早就勾结在了一起,乔时念给了他钱,让他陷害白氏企业!这次他们到t国也是为了继续给白氏下套!” “是吗,”霍砚辞神情冷沉,“你来t国谈业务,又怎会出现在现场。” “我被袁宏志骗过去的!” 白依依哭吼,“乔时念一直为了孩子的事恨我,所以联合袁宏志把我骗过去,对我进行非人的折磨!” “霍砚辞,你可不可以对我公平些,别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安!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会让自己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吗!”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白依依的伤口处渗出了血印。 霍砚辞不为所动,“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先听听这个。” 第282章值得么? 见着霍砚辞冰冷又笃定的神情,白依依的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事情哪里出了纰漏吗? 乔时念是袁宏志带来的t国,项目确实存在。 她自己来t国也有正当理由。 她还遭受了那么大的罪。 目前袁宏志又死了,霍砚辞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事情跟她有关? 仅凭乔时念的一面之词? 白依依的脑子还在疯狂地想着各种可能性。 霍砚辞已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其中一段音频—— “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在到达t国前,不能被乔时念发生半点不对。” “这次你要再办砸,就等着和你妈把监狱坐穿!” 是她和袁宏志的通话录音! 白依依的脑子嗡嗡作响,她的后背开始发凉,头皮也在隐隐作麻。 “你,你这是哪来的……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 白依依大声,“肯定是合成的,砚辞,你查清楚!” 霍砚辞没有理会,继续点了下一段音频。 她在跟t国这边的人提要求,交代细节,确定计划…… 她的声音在这空寂的病房格外的阴冷渗人。 “听清楚了?还需要再听一次吗?”霍砚辞问。 白依依已完全无法再辩解,她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砚辞,我,我就是想吓一吓时念,没想真的伤害她……” “处心积虑把她骗到t国三不管的地带去,找了那么多人,还敢说只是吓一吓?”霍砚辞神情寒戾。 “砚辞,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说着,白依依不顾自己全身的伤,她从病床上爬起跪到了霍砚辞的面前,“我骗了你,我没有放下过对你的感情,我以为你跟时念离婚后我就有机会了,可你却从没放弃过她,我实在太恨了……” 霍砚辞的墨眸一片冰冷,俊脸也冷如寒冰,“你仅是因为我对乔时念有感情,就这样置她于死地?” 白依依拼命摇头,“砚辞,你对乔时念越来越好,你还为了她把我送去了警局,你还越来越疏远我!所以我想如果乔时念消失了,你是不是就能看到我了!” 白依依抬起了泪眼巴巴的脸,眼里全是妒意,“我年少的时候就爱上了你,但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也知道霍老夫人不喜欢我,所以我才在无奈之下选择出国……” “我以为我在国外有了海归的身份,加上一些辉煌的工作经历,就能配得上你,和你走在一起了。” “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快结婚,而且娶的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砚辞……” 白依依整个人由于太过痛苦而瘫倒在了地上,“砚辞,得知你结婚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都没有出去一步。” “伯父让我回国的时候,我又很开心又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即便我破坏了你和乔时念的感情,伯父也不会同意我真嫁给你……” 白依依哭着说自己对霍砚辞的爱恋,说着自己的委屈和求而不得,眼泪已打湿了她的发丝,她的伤口在渗血。 霍砚辞只是冷眼看着她,“既然你坚持是你的个人行为,那你做出这么多狠毒的事,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 “不要,砚辞,不要这样对我……” 白依依想爬起来求霍砚辞,却因情绪过于激动,伤口严重破裂,还没站起,便直接晕厥了过去。 保镖叫来医生查看,医生告知,病患受伤严重,又流了不少血,确实体力不支,不是装晕。 …… 傅田田和陆辰南出去后,乔时念也没有休息的心情,她去往莫修远的病房。 到达病房门口,乔时念却有点犹豫不敢进。 正如傅田田所说,一个人连命都不要地护你,这样感情不会作假。 可于乔时念,却是种极大的压力。 还以为莫修远即便是喜欢她,那也只是觉得她好玩好逗,加上能气霍砚辞,才会如此。 谁能想,他会这样认真。 “乔时念?” 这时,屋里传来了莫修远的声音,“你在门口?” 乔时念只得推门走了进去,“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 莫修远哼了声,“医生护士不会站门口当门神。” “……” “你怎么半天不进来,在纠结什么?”莫修远了然地问。 乔时念没有答他,而是走往了他的病床边,反问:“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 问完,乔时念觉得自己脑子是真不清醒,竟然相信莫修远擦伤的鬼话。 他要只是轻伤,怎么会躺在病床不动弹。 依他的性子,又怎会不去她病房看她的情况。 “也算不上多重,至少比霍砚辞的轻。”莫修远道。 乔时念,“……”这种事也要比? 见乔时念不出声,莫修远逗趣道,“怎么,就这么担心我会出事?放心,祸害遗千年,我命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挂!” “你能不能少胡说八道!”乔时念生气。 “行行,不说!”莫修远投降,“不是说给我带吃的吗,带了什么?” 乔时念扬了下手中的苹果,“这个。” 这下轮到莫修远无语了,“乔时念,敢情你说带吃的,只是在敷衍我!” 乔时念到底有些心虚,她道,“这顿先欠下,等你身体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莫修远加码,“两顿,外加一场电影。” 乔时念答应,“没问题。” “苹果你削给我吃。”莫修远又提了条件。 乔时念答应得更爽快,“好。” 莫修远看着乔时念,真真假假地道,“乔时念,你要这么好说话,我可就想得寸进尺了。”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要说些什么,“其实我也没那么好说话,为了避免碰壁,你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 “……”莫修远。 乔时念的肩部也有伤,削起水果自然有点慢。 “算了算了,笨手笨脚的,还削得这么丑,一看都没有胃口。”莫修远嫌弃起来。 跟莫修远相处了这么久,乔时念也大概了解了他的性格,他嘴上说嫌弃,其实是在表达关心。 乔时念继续削着苹果,边问,“莫修远,值得么?” 第283章相信人有前世吗 莫修远一下没能跟上乔时念的思绪,“什么?” 乔时念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大眸里带着些许不解,“我们认识不过几个月时间,我自认也没有太多过人之处,你怎么就会对我产生真感情?” 莫修远被乔时念的话弄得噎了两秒。 “什么叫‘怎么就会产生真感情’?” 莫修远若不是行动不便,他都想敲乔时念的脑袋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感情只能是假的?我之前说喜欢你,为了过过嘴瘾?” 乔时念咳了一声,“你整天没正形,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乔时念,你好样的!”莫修远被气得完全不想说话了。 乔时念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点过分。 莫修远帮她给白依依下套,费心送她房子,跟着她去s省,又要送她动物园等等,这桩桩件件早就凸显了心意,是她自己没放在心上过。 见莫修远生气,乔时念把苹果切下小块,递到他面前,“尝一块?” “不尝。” 莫修远气不平地道,“乔时念,你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你非但没有过人之处,还笨死了蠢死了!是我眼睛有疾脑子有病,对你这种蠢女人上了心!” “……”乔时念。 “你问我值不值,是觉得自己不值得被这样对待?” 莫修远问,“你到底是在霍砚辞那儿栽了多大的跟头,对自己这点信心都没有了!” “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就不会舍得让她受伤,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她,这么正常的事情怎么到你那儿就变成了天大的压力?” 莫修远想着乔时念进门时的纠结内疚就火大,“乔时念,我这样做是我的选择,又不是被你逼迫,你为什么会有欠了我恩情的想法?” “难道我为你挡一次刀,你就非得接受我的感情才算不亏欠?” 莫修远呵道,“照你这么算,霍砚辞还挨了一颗子弹,你不更得以身相许,跟他复婚了?” 莫修远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从没有这么认真这么生气地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乔时念有些意外,也有些触动。 不得不说,莫修远这些话很有用,让乔时念心里堆积的压力成功地散去。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觉得答应你的饭和电影也不用请了。”乔时念有意说。 莫修远顿了下,服气道:“行,乔时念,你是会总结、会提取重点的!” “噗,”乔时念被莫修远逗乐,“逗你的,一定请,少不了!” 莫修远看着乔时念展露的笑脸,还有她闪着光的眸子,稍稍地失了下神。 “咚咚。” 这时,病房门响,傅田田和陆辰南出现在了门边。 “没打扰到你们吧?” 傅田田朝乔时念挤了下眉,“刚在周边看到了你喜欢的美颜甜品,怕放久了不好喝,就想先给你送上来。” 乔时念,“谢谢,帮我放这儿吧。” “好。”傅田田将甜品放下,顺便问了下莫修远,“莫少,身体感觉怎样了?” 莫修远毫不掩饰地说,“有乔时念陪着,感觉好多了。” “真油腻。”门边的陆辰南低声评价。 声音虽说小,但莫修远足以听见。 他瞟了陆辰南一眼,对乔时念用种类似求怜爱的语气道,“念念,你刚削的苹果太甜了,我还多吃几块~” 乔时念:“……” 傅田田:“……” 陆辰南,“……” 陆辰南一秒都没多留,被恶心得拔腿就走。 傅田田及时收住了自己外露的震惊,“那个,莫少,让乔时念多陪你一会儿,我们去吃东西了!” 说完,她也跑得飞快。 屋里又只余下了乔时念和莫修远。 “莫修远,你下次演戏前,先给个提示行么?我也有个心理准备。”乔时念心有余悸。 莫修远毫不在意地哼了声,“霍砚辞的跟屁虫,当然不能让他好受。” “……” …… 陆辰南见到霍砚辞已是一小时后了。 “辞哥,莫修远那小子太过分了,找各种借口缠着嫂子让她陪,还公然让嫂子给他喂苹果吃!” 陆辰南一想到莫修远方才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没瞧见莫修远看嫂子那种痴汉眼神,就差没把眼珠子粘在她身上了!” “要不是看在他病号的份上,我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陆辰南气道,“这么多女人他不喜欢,非把主意打到嫂子身上去了,我觉得他就是居心不良!” 陆辰南说了半晌不见霍砚辞出声,他看向了他,“辞哥,跟你说话呢,你不生气吗?”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说话,神色有些晦涩。 “哎,辞哥,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在那种危险的时候去救白依依?” 说起这个陆辰南简直痛心疾首,“你为了营救嫂子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精力,好不容易看到了她,不管她当时是不是身陷危险,你都得去护着她、确保她安全呀!” “白依依即便是生死关头,也轮不到你管,在场有那么多人都可以救,你一定要自己出手吗?” 想着傅田田提到这事的气愤,还有乔时念的面无表情,陆辰南就替辞哥感觉头疼。 “辞哥,你今天给兄弟一个实话,是不是对白依依有不同的感情,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管这事了!” “我不是想救白依依。”霍砚辞从烟盒中取出根烟。 “你不想救她,还去踢她的刀?”陆辰南不信。 霍砚辞点上了烟,缓缓吸了一口,“阿南,你相信人有前世么?” 陆辰南莫名其妙,“辞哥,子弹没伤到你脑子吧,我在问你白依依的事,你跟我说什么前世?” 霍砚辞吐了口烟圈,“我动完手术醒来时,梦到了乔时念。” “她特别特别瘦,瘦得只有皮包骨了,她好像很恨我,眼睛血红,冲我吼了一句下辈子不会再爱我,将一把刀插进了胸口。” 陆辰南听言一愣,“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刻把白依依当成了嫂子,所以才会冲过去?” “可是不对啊,你的梦今天才做的,事情是昨天发生的啊!” 第284章恶人磨恶人 霍砚辞没有马上回答陆辰南。 他还在想着早上那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乔时念穿着精神病院的衣服,整个人瘦脱了相,面容枯槁,向来水润有神的大眸只余下了空洞与绝望。 她的唇角噙着自嘲的冷笑,她拿刀插进胸口的动作是那么的迅猛绝决。 等他反应过来,乔时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通体冰凉…… “辞哥,你怎么了……” 陆辰南不敢置信地看着霍砚辞,他一定是眼花了吧,辞哥的眼眶居然是……红的? 他跟霍砚辞这么多年兄弟,可从来没看霍砚辞这样过。 仿佛失了伴侣的孤狼,又悔恨又痛惜,还有一种孤寂和悲伤。 “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说了吧。”陆辰南安慰道。 霍砚辞又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伴着沙哑的声音而出。 “昨天白依依举起刀自杀时我异常地慌乱,总觉得不阻止就会有什么来不及。” “今早这个梦给了我印证,原来在乔时念身上发生过这种事,我也真没来及阻止。” “所以,你就觉得人是有前世的,这些事是前世发生的?”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有说话,他也觉得荒唐荒谬,但梦境和他当时脑中闪现的画面又那么真实。 陆辰南有些不习惯霍砚辞这模样。 辞哥在他心里向来强大强势、无所不能。 现在居然连前世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辞哥,就是一个梦而已,你不用自责成这样。”陆辰南宽慰。 霍砚辞将烟掐灭,声音依旧干哑,“我感觉不止是梦。” “乔时念说她做过一个噩梦,梦里她被我关到了精神病院,她过得很悲惨。” 霍砚辞说着心头有了阵阵撕疼,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梦里,她就是在精神病院。” “你的意思是,你们梦境重合了?” 陆辰南更觉玄幻,“辞哥,或许就是嫂子的噩梦给你太大的冲击了,你经常想着,所以也梦到了类似的场景。” “毕竟嫂子说离婚是源于一场噩梦,你可能就产生了一些执念。” 面对陆辰南的分析,霍砚辞也没说对不对。 “阿南,如果这不是梦,乔时念真的经历过前世,她自杀前说下辈子不会再爱我,她做到了,她这辈子真不爱我了。” 早上从梦中惊醒后,霍砚辞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乔时念。 他又惶恐又慌乱,一定要看到乔时念才安心。 终于,他在莫修远的病房里看到了她——鲜活的她。 那一刻,他多想冲上去拥抱乔时念。 可又怕自己是在另一场梦中,他碰一下乔时念就会消失。 好在,乔时念是真实存在的,她对他冷嘲热讽,她不信他。 不过她也给了他机会,听他解释救白依依的原因。 可是他没法说出自己的梦。 他很怕那是真的,他害怕乔时念真的经历过那样悲惨的事情! 他实在无法接受。 “辞哥,人怎么会有前世,你就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 虽然乔时念的表现,还有霍砚辞说的这些,逻辑上是通的,但陆辰南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道,“你想想,嫂子她多有韧劲,又有主意,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她还爱美爱生活,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霍砚辞并没有被陆辰南的话宽慰到。 乔时念确实如陆辰南所言爱美爱生活,这样热爱生命的她如果都走到了自杀那步,得有多绝望? “辞哥,你之前不是去找白依依问话了,怎样了?” 陆辰南看着霍砚辞越陷越深,有意扯开了话题,“你手里既然有证据,怎么不直接将她送给警方定罪,还要费这功夫去审问她。” 霍砚辞缓了缓神,“这些证据出现的时机有些凑巧。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但我感觉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啊?”陆辰南震惊,“谁在操纵?对方有什么目的?” 霍砚辞摇头,“只是种直觉,具体还要细查。” …… 隔天,乔时念醒来时精神还是不太好。 药片的症状没有完全消失,她的脑袋会阵发的晕眩难受。 “乔时念!” 就在乔时念想要躺着继续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傅田田兴冲冲地过来了,“告诉你一个超大好消息。” 乔时念兴致缺缺,“什么好消息?” “白依依挨打了,还被打进了重症室!” 听到傅田田的话,乔时念确实来了点精神,“谁打的她?” “你可以猜猜看,是谁打的她!” 傅田田心情愉悦地卖起了关子。 乔时念想了一下,t国这边相关人员都被警方可控制了起来,不至于会去打白依依。 国内的人,那就只有—— “袁宏志的母亲范素琴。” 傅田田震惊了,“你怎么一猜就能猜到!” 乔时念,“不难猜,袁宏志死了,警方肯定要通知家属过来认尸。” 以乔时念对范素琴的了解,范素琴不会管任何事实,她只会将这次全部的责任全推到白依依身上。 因为袁宏志确实死在白依依手里。 傅田田道,“范素琴先去认了尸,在那边哭了一番后,就冲到了白依依的病房拼命地掐打她,说要让她偿命!” 傅田田绘声绘色地说着听来的画面,“白依依本来就受了伤,范素琴还专门冲着她伤口下手!” “白依依疼得晕了过去,范素琴又把人从病床上拖下来,往她脸上泼了一盆冷水,等白依依醒来,她继续踹打撕咬,旁边几个医护人员都没能拉住她!” 范素琴的功力乔时念领教过,她大概是以前做过农活,力气出奇的大,一个巴掌就可以把她打翻在地。 拽着她头发时也丝毫不手软。 对她尚且如此,何况是害了她儿子的白依依。 “后来范素琴被拖走了,她还跟疯了似的叫骂,说让白依依偿命,说绝不会放过她!” 傅田田解恨地道,“你不是说,袁宏志妈不是好东西么,这也算是恶人磨恶人了吧!” 乔时念也觉得有些解恨,这些她前世受过的苦,白依依也在慢慢品尝! “对了,还有一件事!”傅田田又道。 第285章她是谋害你孩子的凶手! 傅田田口中的另件事与白依依相关。 范素琴领了袁宏志的遗物,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一段视频—— 袁宏志和几个男人强上白依依的过程。 袁宏志大概是出于报复心理,又许是想录下这些当做是把柄,当做自己的后路,整个视频无比的粗暴不堪入目。 对白依依具有绝对的毁灭性。 范素琴看过并不觉得自己儿子做错,反而托人将视频给散布了出去! 如此劲爆的视频,瞬间就被传疯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特别是外网没有国内管得那么严格,现在t国几个网站上的头条都是这个。” 傅田田道,“虽说国内看不到完整视频,但这种新闻的传播速度很快,肯定也有许多人知道看到!” “这次白依依算是彻底玩完了!” 乔时念倒没有傅田田这么乐观。 白依依还有霍砚辞他爸这个强大的靠山,如果霍父出面,事情会怎样不好说。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乔时念便听到消息,坐着轮椅的白世昱和霍元泽到达了t国。 霍元泽这些年虽没在霍氏管事,但他的名头还是相当响亮。 t国这边一些上流人士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有了这些人和霍元泽的介入,t国这边警方快速地对袁宏志的死做出了判定,白依依属于正当防卫。 毕竟袁宏志在自己拍的、强迫白依依的视频中,就扬言要让她不得好死。 所以袁宏志在怨恨之下,想趁乱杀害白依依说得通,而白依依出于自保才进行夺刀反击,两人的纠缠中,白依依失手用军刀割破了袁宏志的喉咙。 有关白依依嗦使绑架乔时念一事,因为有录音以及t国这边的人证,情况属实。 但白世昱给白依依出具了一张权威医院的证明——白依依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如此,即便是回了国,根据相关条例,白依依也不用担负刑事责任。 这些结果是在三天后出来的。 傅田田听后,简直愤怒到不行! “白依依这种行为不说判死刑,最少也是无期了,现在居然凭着一张精神证明,就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了?!” “霍砚辞不是说要给你一个交代吗,这就是他给的交代?” 相比傅田田的愤怒,乔时念倒是平静,她一开始就不相信霍砚辞会真拿白依依怎样。 “不行,我得去找他!” 傅田田实在气不过,要去找霍砚辞讨要个说法。 乔时念叫住她,“田田别去了,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和决定的,没有找他的必要。” 傅田田内心的怒火完全控制不住,“怎么没必要!他一次又一次放过白依依,我得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说过的话是放屁么!” 乔时念无奈了,“田田,我和霍砚辞早已离婚,其实他也不需要向我交代什么,你这样过去只会让自己更堵心。” “那可不一定!” 傅田田的神情里带了几分笃定与冷诮,“这次我一定要让霍砚辞知道,他做了什么!” “念念,你别管,我保证不会跟他起冲突,就去找他聊几句。”傅田田又向乔时念保证道。 傅田田向来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凡事也有自己的主意。 而她们俩一样,认定的事一定要去做。 乔时念知道说服不了傅田田,只好道,“那你自己悠着点,气到了可不能来找我哭。” 傅田田没有回应她的玩笑,而是大步地迈出了病房。 仿佛有什么把握一定能让霍砚辞后悔? 乔时念轻叹了口气。 陆辰南今早被他妈急召回了国,不然还能让他劝一劝。 算了,让傅田田去碰个钉子吧。 …… 傅田田到达了霍砚辞所在的病房。 他后肩胛的枪伤还没有好,脸上依旧有病色,这会儿正坐在病房上看着什么文件,而他旁边站着特助周天成。 周天成自然也是认识她的,见到她打了声招呼,便识趣地走了出去。 霍砚辞对于她的到来好似并不意外,他放下了文件,波澜不惊地问道,“傅小姐,找我有事?” 傅田田冷呵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道,“霍总,白依依对乔时念做了这么多歹毒的事,如今就凭一纸精神证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承担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的墨眸如同幽潭,看不出里边的任何情绪。 “你不是答应了乔时念,会给她一个交代,这就是你给出的交代?”傅田田又问。 霍砚辞的薄唇掀了下,“回国后,她会被关去精神病院。” “呵,关精神病院算什么交代?” 傅田田冷笑道,“谁都知道白依依根本就没有病!她不过是在逃避责任而已!” “到时候她爸你爸随便找个医生,就说帮她治好了,她不是可以安然无恙地出来?” 霍砚辞,“我会派人看着她。” “派人看着就行了?白依依是罪人,她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 傅田田怒不可遏,“霍砚辞,乔时念差点被白依依害得没命啊!要不是她自己有点小聪明,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追回她,却每次在白依依的事情上让她伤心,这就是你所谓的有感情?” 霍砚辞的墨眸中有了抹波动,但很快又压了下来,他淡声道,“傅小姐,你要没其它事,我要处理公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白依依的事只能这样了,不会再有其它改变了?”傅田田问。 霍砚辞没有说话,用沉默替代了回答。 “呵呵,好!” 傅田田冷笑起来,“霍砚辞,你知道你维护的是什么人吗?是谋害你孩子的凶手!” “乔时念当时怀的孩子是你的,白依依早就知道,她还亲手把你和乔时念的孩子给弄掉了!” 闻言,霍砚辞的神色猛地一变,幽深的眸子里翻滚着汹涌的波涛,无波的俊脸上也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别以为我只是在故意给你添堵!” 傅田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甩到了霍砚辞的面前,“这是我拜托医院的同事做的亲子鉴定!” “用的是你的头发和乔时念当时清宫出来的胚胎!” 第286章上刀子 霍砚辞的眼睛瞟向面前那张薄薄的纸张,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一动不动。 傅田田又冷笑一声,告诉霍砚辞。 在乔时念被害流产的那天,她托了同事,趁他清洗完后,在他擦头发的毛巾上取到了他的头发样本,去做了亲子鉴定。 “我知道乔时念哪怕说得再绝情,她心里也是有你的!” 傅田田愤怒地说,“我想着你哪天如果能追回她、重新暖回她的心,我就把这个真相告诉你,让你知道,乔时念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配!你连害自己妻儿的凶手都能放过,你根本不配再拥有乔时念的爱!” 想到乔时念流产时的痛不欲生和悲伤,傅田田就恨不得一脚踢死霍砚辞。 “乔时念有多在乎那个孩子你知道吗?她一直想着怎样做个好妈妈,怎样让孩子健康快乐地长大!结果呢,她的孩子被狠毒的白依依给弄掉了!” 傅田田说到这儿,声音都哽咽了,“霍砚辞,你知不知道,如果孩子还在,如果你选择信任乔时念,和她一起照顾孩子,是有机会不离婚的!” 听到傅田田这话,霍砚辞的心仿佛被利刃在一刀一刀往下扎,刺疼不已。 “乔时念到底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的?” 傅田田继续指责,“你从来没有认真地了解她的需求,没有替她着想过,你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你看不上莫修远,但人家莫修远做得比你好无数倍!他会逗乔时念开心,他能给乔时念情绪价值和安全感!乔时念的任何事他都会帮着处理!” 霍砚辞的心已被扎得全是血窟窿,傅田田还在给他上刀子。 “乔时念要对付白依依都会毫无顾忌地告诉莫修远,但她连口风都不敢向你透露,因为她知道你不会选择她!” “你自己算算,在她和白依依之间,你让她伤心了多少次!” “你还对一个杀害她孩子的恶魔心慈手软!” 想到白依依可以逃脱刑事责任,傅田田实在忍无可忍,抓起柜子上的文件狠狠地砸向霍砚辞! “这次证据确凿你都放白依依一马!你以后也别舔着脸再说什么在意乔时念、对她有感情了,你不配,你也不够格!你就跟白依依生生世世绑在一起,别去害乔时念!” 吼完,傅田田直接甩门而出。 文件砸中霍砚辞掉到了病床上。 霍砚辞没管被砸红的额头,缓缓取过了傅田田留下的亲子鉴定报告单。 他早已猜测孩子是他的。 他让周天成去查了乔时念那几天的行踪,以及有没有找傅田田拿过紧急避孕药。 但面对周天成调查出来的结果,他却心生胆怯。 他不敢面对那个真实的结果,因为乔时念告诉过他,他却没有马上相信乔时念。 所以他自欺欺人地没有打开那份文件。 他想事情既已过去,乔时念也为这事伤心了那么久,便让一切翻篇,不再提及。 现在,傅田田将真相直接摊在了他面前。 告诉他,他曾逼着乔时念做掉的,是他自己的孩子。 也告诉他,他曾有机会挽回婚姻,拥有幸福。 还告诉他,他当时跳水救下的,是杀害他孩子的凶手…… 霍砚辞捏着鉴定报告,看着底下“xx样本之间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样本点位相似率百分之99.99”的字样,只觉喉头一腥,一口血吐了出来。 “霍总,你怎么了!” 进来的周天成看到后惊慌按响了呼叫器,“医生……” …… 乔时念终于等回了傅田田。 相比出去时的怒气冲冲,这会儿的傅田田也没有平静多少。 “怎样,碰壁了吧?” 乔时念了然道,“别气了,我都不气。整理一下心情准备明天回国,到时我请你吃大餐外加全身spa。”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半晌,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念念,别等霍砚辞了,看看身边的其他人,你值得拥有幸福。” 傅田田平时可不是这种矫情的人,甚至还很受不了这种矫情的做法。 可见刚刚被气得有多狠。 乔时念拍了拍傅田田的背,笑了笑,“好啊。” 莫修远也得知了白依依的事。 他对乔时念道,“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她精神证明的事了。也联系了莫修霖,让他对这边的警方施压,重新调查一下袁宏志死亡的真相。” “没必要再调查了,”乔时念道,“既然这边已经出了结果,就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动,别劳烦你哥。”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他也就能做这么点用途了,不用白不用。” 乔时念白了莫修远一眼,“我可不想再被你哥请吃饭了。” 莫修远不悦,“乔时念,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斗了会儿嘴,乔时念道,“莫修远,虽说怎样做是你的选择,但你以后还是别参与到这些事中了,我不想类似的意外重现。” 莫修远受伤躺了好几天,到现在都没法下床走动,她看着都难受,别说他家人知道会有多心疼了。 莫修远哼了声,“这事我恐怕没法答应你,除非你不会发生意外。” 乔时念,“……” 晚上,乔时念将辛苦了几天的傅田田劝说去了隔壁的spa馆放松。 而她的肩伤没完全好,脑袋也时不时还会晕眩,便没有同行。 吃了药,乔时念躺在病床上,十分地想念外公,便给外公打电话聊了一会儿。 她瞒下了自己在t国发生的意外,只是说在这边出差。 打电话时,乔乐嫣也在家,听到她的来电,非要跟她说话。 “我看到网上一些新闻,说白依依和袁宏志都出了事,是真的吗?”乔乐嫣走到了偏静处问。 乔时念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并告诉乔乐嫣,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袁宏志会缠着她了。 “那你有没有危险?你不是一起去的吗?” 乔时念轻描淡写,“我没事。” 乔乐嫣不是那么相信,但也没法求证,“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一起去逛个街,吃个饭。” 乔时念自然应允。 和乔乐嫣聊完,乔时念撑不住头晕和困意睡了过去。 睡到昏沉之时,她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 第287章念念,对不起 乔时念的意识不是很清醒。 只觉得身后的怀抱异常的温暖,让体虚发凉的她感觉舒适。 身后的人小心地圈住了她,并且贴紧了她的后背,脸庞也轻轻地贴在了她的颈部。 明显有点高的温度触上皮肤,乔时念有些不适,她挣扎地想得躲开。 对方没有再动,乔时念迷迷糊糊只感觉身后靠着的地方越发热了,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却还是迟钝的没能马上做出反应。 片刻后,对方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掌小心地印在了她的小腹位置,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身体有了不正常的轻颤。 乔时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猛地惊醒! 她睁开眼,想要转过身,却被对方给禁锢在胸膛前。 “念念,对不起……”耳边传来了霍砚辞沙哑的声音。 乔时念现在是彻底地醒了,不过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应强烈地挣扎、生气赶人,而是淡声道,“放开我。” 霍砚辞依旧搂着她,耳旁的声音有了轻微的哽意,“念念,对不起。” 乔时念知道,下午傅田田应该骂了霍砚辞不少话,才让他有这样的反应。 “傅田田的话不代表我的想法,你不用把她说的放在心上。” 乔时念十分平静,“这次你爸和白依依她爸都来了这里,估计给你施了不少压,我知道你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听到她的话,霍砚辞非但没有变得轻松,还将滚烫的脸颊贴得她更紧了几分。 乔时念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脖子处有了点点温热的液体。 “念念,你骂我几句……”霍砚辞低哑地央求她,话底里饱含着浓烈的悔恨。 乔时念还是很淡定,“霍砚辞,你用不着这样,我本就没把你的话当真。” 霍砚辞闻言身体一僵,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着她,像是害怕松开了她,就再没有机会抱到她一般,双臂紧紧地环抱着。 乔时念感受得到霍砚辞翻滚的情绪,也能感受到他浓烈的愧意,但乔时念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你要是说够了就走吧,我很累,要休息。” 霍砚辞没松开她,依旧将她搂在怀里,大概是顾着她肩膀有伤,倒也没像以前那样禁锢得她喘不过气。 “念念,对不起……”霍砚辞低哑重复。 乔时念对自己的力量有认知,她拼不过霍砚辞,以往的数次拉扯都以她落败告终。 所以她没有白费这个力气,也没有精力去指责斥喝霍砚辞,从头到尾就像个事外人,任由霍砚辞在她耳边不停地低喃道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田田回到了病房。 看到霍砚辞,她直接叫着“抓小偷”,边抡起手中的包就往霍砚辞身上开揍。 动静闹得挺大,引来了护理人员和安保人员。 霍砚辞终于松开了乔时念。 “念念,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暗哑说完,霍砚辞起了身,步伐略有些虚浮地走了出去。 走出时,乔时念看到他后背的伤口渗出了血,沾染到了病服上,宛若落幕的残阳。 “你没事吧?” 傅田田急切地问乔时念,“霍砚辞怎么会来?不是听说他傍晚发了高烧动也动不了?” 乔时念摇头,“我也不知道,睡得迷糊的时候他就来了。” “你下午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一副受了大刺激的样子?”乔时念问。 傅田田道,“没什么,只是告诉了他,你怀的孩子是他的。” 这个事乔时念当时在跳楼逼离婚前也告诉过霍砚辞,可霍砚辞并不相信。 傅田田是怎样让他信服的? 乔时念将疑惑问出。 傅田田如实相告。 “你居然还帮我做了亲子鉴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乔时念颇感惊讶。 傅田田道,“你当时那么伤心,我又怎么提这些事让你知道。” 事情虽过去这么久,可想到失去的孩子,乔时念还是会有一抹伤感。 当时霍砚辞跳湖去救白依依时,她想的是离婚后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霍砚辞,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 可现在看到霍砚辞这副模样,乔时念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时间还真是可以磨灭一切。 第二天,乔时念和傅田田打算回国了。 莫修远还不便行动,为免人多麻烦,他包了架飞机与她们直飞回国。 去往机场前,乔时念在医院的大厅碰到了霍元泽和白世昱。 见到她,霍元泽微微皱了下眉,仿佛看到了个极其不顺眼的人。 而坐于轮椅的白世昱看到她,眸底虽然有着仇视,却是不敢表露,甚至不敢与她多对视,飞速地收回了目光。 “啧,一个个上梁不正下梁歪。包庇罪犯的人,还有脸摆出这种高姿态。” 莫修远不轻不重地冷嗤了一句,虽没点名没点姓,但对方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有些人天生就没脸皮的。” 傅田田附和说完,推着莫修远离开。 乔时念也没理会霍元泽,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回国后,莫修远住到了傅田田上班的伊白医院继续养伤。 乔时念在整顿了下后,去了趟警局,把在t国的事情以及相关证据全数上交,表示要继续追究白依依的责任。 …… 得知乔时念回国和莫修远住院的消息,宋蔓到达了医院。 她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里边有保姆煲的汤。 莫修远看到她,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露出不耐烦了,不过也没什么太多热情。 “我不喝,拿回去。” “谁说给你喝的,别自作多情!” 宋蔓看出了莫修远对她的不欢迎,她道:“我带给乔时念的!” 莫修远瞥了她一眼,警示道:“你跟乔时念做朋友可别打什么主意,也管好你自己的嘴,少在她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影响我们的感情!” 宋蔓的眼里露出抹极淡的失落,“你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了,还用得着我说,乔时念自己会看!” “你!”莫修远难得被噎住。 宋蔓也不理他了,将保温桶递给了乔时念,“这是我让保姆特意煲的汤,你尝尝味道怎样!”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宋蔓这汤是为莫修远所准备。 虽决定要放下感情,但感情这东西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乔时念很理解。 她接过汤,倒出一碗,对莫修远道,“你尝一尝?” 第288章表白 莫修远直接用嫌弃的眼神表示了拒绝。 乔时念劝说,“我刚吃了东西有点饱,你喝吧,总不能浪费。” 莫修远看着她,有意道:“你喂我,我就考虑一下。” 乔时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的伤并不影响你拿勺子进食。” 莫修远呵了声,“乔时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信不信我翻脸?” “……” 乔时念气得自己把汤给喝完了,“宋蔓,汤非常好喝,某些人不懂欣赏,是他没口福。” 宋蔓忍不住噗笑了一声,“乔时念,你好幼稚。” 乔时念:“……” “行了,我只是过来看一下你们,既然你们没事,我就先走了。”宋蔓提出了告辞。 乔时念送她出去。 走廊上,宋蔓直接道,“乔时念,我真放弃了莫修远,你用不着这样帮我。” “这次莫修远受伤是因为你吧?” t国的事宋蔓也有所耳闻,她道,“莫修远这人表面看上去没什么正形,但他还算是靠谱的。” “我之前说让你多让他吃点感情的苦只是气话,你如果觉得他不错,只管接受他的感情,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乔时念笑了笑,“莫修远要知道你这样帮他说话,肯定要后悔对你态度这么差了。” 宋蔓哼道,“我才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怕你误会我对他余情未了,会觉得为难。” 乔时念又笑了声,也没有过多解释。 “你进去吧,”宋蔓道,“我哥让人带了些北城的特色小吃过来,我惦记着呢,就不和你多说了!” 乔时念还是送宋蔓去往电梯口,随口道,“你哥对你还挺照顾的。” 会替宋蔓处理麻烦,会去会所接她回家,还让人特意送吃的。 宋蔓笑着说,“还行吧。不过小时候他对我总是板着脸,害我怀疑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同妈生的,他就不喜欢我。” 不同妈? 乔时念有些意外,“你和宋先生还是同父异母?” 宋蔓吐了下舌,“瞧我,嘴太快了。” “这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有一次偷偷听我爸我妈谈话提到的。你可千万别在我哥面前提这事啊,他好像挺不喜欢人提及!” 宋家的家事,乔时念哪可能会多嘴跟人说,她笑着答应。 恰好电梯到了,宋蔓朝乔时念挥了下手,“等你回了公司咱们再说八卦,先回去啦!” 宋蔓走后,乔时念回到了莫修远的病房。 他还在因为她让他喝汤一事不高兴 “乔时念,再说一次,我对宋蔓没有男女之情,你收收你的好心。” 乔时念刚没劝动莫修远,眼下还被他这样提醒,也不那么高兴了。 “莫修远,别弄得自己好像有多会避嫌似的!你即便是对宋蔓没有意思,难道就没对别的女人有过意思了?” 乔时念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哪次见你不是在酒吧会所,哪次不是左拥右抱?” 闻言,莫修远没有回话,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 乔时念莫名其妙,“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 莫修远俊脸上的不悦消失,唇边还勾起了抹笑意,“我以前身边确实有不少莺燕,但那些都只是逢场作戏,我没和她们怎样过。” 乔时念并不信,“在m国的时候,你还跟一个辣妹约会呢,也没怎样?” 莫修远俊脸上的笑意在扩大,桃花眼也变得闪亮了起来。 乔时念:? 这很值得骄傲吗,莫修远为什么笑成这样? 莫修远将脸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问道:“乔时念,你在介意?” 乔时念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问莫修远曾经的感情问题! “别误会,我只是因为你生气宋蔓的事,拿这些打了个比方而已!”乔时念正色道。 莫修远的心情依旧很好,“乔时念,你心虚了才会故意一本正经地解释,平时我这样问你,你都是直接上手的!” 乔时念现在就想对莫修远上手了,她道:“少说歪理,你的感情经历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也不可能介意!” “没事,不管你介不介意,我都向你如实交代。” 莫修远道,“m国那个女人是我一个朋友,那天我们要去见另个共同的朋友,正好遇到你出意外,她等不及就多催了几次。” “国外的人向来比较热情,称呼上也就熟络了点,但我们只是纯洁的友情关系。” 莫修远的桃花眼实在是闪得有点耀眼,乔时念咳了一声,“都说跟我没关系了。” “有关系,”莫修远的神色认真了几分,“乔时念,我不想你误会。” “成年以来,缠着我的女人就很多,她们为钱为颜,我很烦。所以我觉得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也不屑于和她们有什么感情拉扯。” “我跟宋蔓认识的时间虽然挺久,但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我没拿她当外边那些女人对待,可对她也真没有男女之情,她于我就是世家叔叔的女儿。” 莫修远继续道,“订婚一事,是两家长辈的决定,我很抗拒,便没到现场。为了让宋蔓死心,我找过不少女人做戏,但她不肯放弃,还以我未婚妻名义赶过她们。” “你拿她没办法了,就找上了我,想用我把她气走?”乔时念接过了莫修远的话。 莫修远没有否认,“我其实也没抱很大的希望。但当时不是怀疑你的用意,又觉得你跟霍砚辞合伙给我下套,我就想给你找点麻烦。” 莫修远说,没有想到乔时念会当宋蔓的面说他喜欢她,而且效果相当不错,宋蔓第一次被气走了。 乔时念也没有想到,当时为了自保说的玩笑话,会导致后续这么多事情。 “乔时念,你虽然不是很聪明,眼光也不怎样,但我踏马就是觉得你好。” 莫修远向乔时念坦然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动的心。” “可能是你哭得很丑的时候,也可能是你被我气到不行还不服输的时候,还可能是你为了茗茅的事勇敢往前冲的时候。” 乔时念,“……除了最后一个理由勉强能听,前面两个理由你自己听听,像人话么?” 莫修远竟然没有反驳她,还十分诚恳地道,“我改。” “乔时念,你是我一个喜欢的女孩,我不是为了跟霍砚辞做对,也不是为了打发宋蔓,更不是为了其它乱七八糟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 乔时念听得一顿。 第289章终于想通了? 此时的莫修远神情认真,眼眸闪着光,纵使是自认不会涉及感情的乔时念,心底都被触动了下。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只是表面看着玩世不恭,做起事来还是非常有原则,更不屑于拿感情当做对付霍砚辞的工具。 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她。 不同于拿余景澄纯粹当哥哥兄长的心理,莫修远这番真情实意的表白还是让乔时念有所动容。 但,乔时念也确实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心理准备。 她想了想,说道,“莫修远,给我点时间。” 莫修远一听,并不失落,反而还很欣喜,“乔时念,你这是告诉我,我有机会?”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现在可以喝汤了么?” 莫修远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傅田田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想要放鞭炮庆祝了。 “乔时念,你终于想通了!” 傅田田高兴道,“不行,我得把这消息告诉陆辰南,让他在拉拢你和霍砚辞的事上彻底死心!” “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乔时念叫住了傅田田,“我答不答应莫修远,都跟陆辰南没关系,没必要让他知道。” 通知陆辰南,就相当于通知了霍砚辞。 乔时念不想让霍砚辞误以为她是为了白依依一事跟他赌气。 虽然傅田田恨不得马上告诉陆辰南,让这个消息传到霍砚辞耳里,让霍砚辞追悔莫及。可是乔时念不愿意,傅田田也没有坚持。 “行,不说,反正等你们正式官宣的时候,他们也就知道了!” “……”乔时念。 …… 第二天,乔时念回了趟乔家。 余景澄听到消息,也到了家里。 “念念,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没好好吃饭,外公怎么觉得你又瘦回去了?”乔东海心疼地道。 乔时念自从重生以来,吃饭按时,睡觉大多也准时,长了好几斤肉,整个人也不像以前那么单薄瘦弱,让外公无比欣慰。 这些天在t国她身体不适,加上饭菜不合胃口,确实是瘦了一点。 “所以我这不是来外公这儿蹭饭了嘛!” 乔时念撒娇道,“外公不用担心,我保证今天一天就吃回三斤!” 哄好了外公,乔时念才有空跟余景澄说话。 “念念,这几天你电话一直不通,是出什么事了吗?”余景澄关心问。 乔时念的手机被袁宏志摧毁,国外也没法补卡,她的新手机用的是张国外的临时卡,余景澄自然联系不到她。 “手机不小心掉了,回国才补的卡。”乔时念给了个理由。 “景澄哥,是黎小姐为了香水的事找不到我,所以找你了吗?” 余景澄被乔时念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就不能是我自己想找你?” “还以为到了海城进了mq就能离你近些了,可我还是感觉和你隔得很远,约你出去你也大多时候没空。” 余景澄问道,“念念,我真没有机会吗?” 看着余景澄温润带着期待的神情,乔时念歉意道,“景澄哥,抱歉。你在我心里就是哥哥般的存在,我没法接受你的感情。” 余景澄的眼里有了抹失落,“念念,你还放不下霍砚辞么?” 乔时念摇头,“既然决定离婚,就不存在放不下。” “那你为什么要急着拒绝我?” 余景澄语气温柔地道,“我不会给你压力,也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这儿。” 乔时念知道余景澄喜欢了自己几年,如果不表明态度,他还会一直等下去。 乔时念心中有些愧意,“对不起,景澄哥。我答应了另一个人,会考虑他的感情。” 面对乔时念的坦然,余景澄脸上的笑容变得略微苦涩,“相信能被你看上的人,一定很优秀。” …… 下午,乔时念拿着钻石胸针,还有霍奶奶生日前送的祖母绿玉坠项链,以及她帮霍奶奶调的一些香熏,去往了霍家老宅。 开车到达老宅,乔时念放缓了速度。 宅子入庭院的门口有一处假山流水的造型,底下的池子养着绿植。 这会儿一个纤瘦的少女正蹲在池子边不知看什么,而她身后有个佣人在劝。 “霍小姐,咱们回去吧,外边风大,你别着凉了。” 从少女的年纪还有佣人们的称呼,乔时念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霍砚辞的妹妹霍雨珊。 之前霍砚辞说她好像受了点刺激,导致心脏病复发,还有些自闭。 所以,霍母带她回国来找医生么? 蹲在池子边霍雨珊并不理会佣人的话,她还试图去扯池子里的一片绿叶,任由佣人怎么劝都不听。 乔时念停车走了下去。 “少夫人。” 佣人看到她,还如以前一样称呼。 “我跟霍砚辞离了婚,您还是叫我乔小姐比较合适。” 乔时念说完看向了霍雨珊,“她怎么了?” 佣人告知说她散步到了这儿就不动了,她们害怕她会掉到池里去。 “夫人出门了,没人能劝得住她。”佣人有些着急地道。 乔时念看着霍雨珊,她皮肤很白,手臂纤长,黑发披在瘦弱的肩头,很是惹人怜惜。 “雨珊,你是喜欢那片叶子吗,我可以帮你摘下来。”乔时念走到旁边轻声道。 霍雨珊没有转头看她,但是点了下头。 乔时念让佣人看着霍雨珊,然后她小心地将那片绿植叶完整地摘了下来。 “给你。”乔时念将之递给了霍雨珊。 霍雨珊总算高兴了,她拿着叶子,脸上露了点笑容,垂着眼轻声说了句“谢谢”。 “雨珊!” 这时,霍老夫人由章妈扶着走了过来。 在看到乔时念时,她明显有些欣喜,“念念,你怎么有空过来?” 乔时念笑说过来看她。 “好好,正好阿茹和雨珊也回来了,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 霍老夫人颇是开心地吩咐,“章妈,等下让厨房多做些念念爱吃的菜。” 霍砚辞应该还在t国没有回来,乔时念便没有推辞。 将车钥匙交给了司机,乔时念和霍奶奶一起带着霍雨珊走往屋中。 佣人带着霍雨珊去楼上休息了。 乔时念拿出了新调的安神香送给霍奶奶,又将祖母绿的吊坠项链递到了她手中,“奶奶,这个物归原主。” “念念,你这是干什么?” 第290章值得任何人珍爱 乔时念神色自如地道,“之前和霍砚辞离婚有些仓促,没能及时还给您。今天正好有空,就将它给您送了过来。” “念念,奶奶都送你了,你这孩子,还给我干什么?”霍老夫人嗔道。 “谢谢奶奶的好意,但这个是您打算送给未来孙媳妇的礼物,我不适合拿。” 乔时念说着又拿出了装有钻石胸针的锦盒,“这个也请您帮我转交给霍砚辞。” 这枚胸针上次自家孙子已拿走,眼下乔时念又送了过来,霍老夫人自然猜得到个大概。 她牵起了乔时念的手,“念念,奶奶不清楚你和砚辞发生了什么,但奶奶知道,砚辞一定又做了让你伤心的事。” “奶奶不劝你什么,只是你别和奶奶这样生分,玉坠是奶奶送你的礼物,而不是送给孙媳妇的。” 霍老夫人道,“你这么乖巧,在和砚辞的婚姻里也受了不少委屈,这些奶奶都看在眼里。是奶奶自私了,觉得你能让砚辞改变对婚姻的看法,却疏忽了你的感受。” 乔时念心中微暖,她轻笑道,“不怪奶奶,是我自己非要嫁霍砚辞,跟您无关。” “将项链归还,不是和您生分,只是觉得它于您的意义或许不同,我不方便再拿着它。” “有什么不方便的?”霍老夫人道,“你做了我一年多孙媳妇,我送一份礼物你还还回来,这让奶奶怎么不多想?” 话到这份上,乔时念也不知道再怎样推脱,她只好继续收下,“您既然执意要送我,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这样才对!” 霍老夫人又看向了钻石胸针,“这个是砚辞那小子知道你喜欢,特意拍了送你的。不过你真不愿意收,那奶奶便先替你给收着。” 将盒子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章妈送来了乔时念喜欢的鲜果茶。 “少夫人,你有空多回来几趟,老夫人心情都会好很多。”章妈笑道。 乔时念则笑着纠正章妈,别再叫她少夫人,不太合适。 “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的少夫人。” 章妈掷地有声地道,“少夫人,我再去给你切点水果来!” “……”乔时念。 霍老夫人依旧握着乔时念的手,“念念,你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地过来还东西。” 霍老夫人能察觉到乔时念的不同。 上次她也来送过钻石胸针,但情绪里多少还有气恼的成分在,也会在看到霍砚辞后,故作冷淡地不理会他。 但今天的乔时念却是十分平静,提醒章妈改称呼也十分自然,一副拿自己当外人和客人的态度。 “念念,你是要开始一段新感情了么?”霍老夫人了然地问道。 所以才将属于“霍家未来孙媳妇”的玉坠给还过来。 乔时念神情坦然,“算是吧。” 饶是有这个准备,霍老夫人还是稍稍一愣,“你和砚辞,真没有和好的机会了?” 乔时念笑了一笑,“奶奶,我跟霍砚辞从来就没有好过,又哪来的和好一说。” 霍老夫人又愣了愣,最后怜爱地拍了拍乔时念的手背,“是砚辞没福气。念念这么优秀,值得任何人的珍爱。” 乔时念还打算说话,却听到章妈道,“少爷,你怎么站门口不进来啊?” 霍砚辞不是还在t国,回来了? 乔时念疑惑地扭过头,霍砚辞果然站在了门口处。 他身上穿着惯常的白衬衣黑西装,身材似乎清减了一些,俊脸上还带着几分病色。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此时的他墨眸幽暗深邃,仿若一汪见不到底的黑潭。 “臭小子,怵那干什么!还不过来和念念打招呼!”霍老夫人道。 章妈放下水果去了厨房。 霍砚辞的步伐颇为缓慢地走到了她们面前。 眸色微暗地看了眼乔时念,微动了下薄唇,到底没有出声。 “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像只病猫似的无精打采?”霍老夫人疑惑地问道。 “奶奶,我在t国遇到点意外,他为了帮我,受了点伤。” 乔时念如实道,“现在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您别为了我的事指责他。” 孙子帮了念念都能让念念如此死心,这中间必定发生了不少的事。 霍老夫人暗叹了口气,本想责怪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奶奶,我还有朋友在医院,得过去照看一下,就不在这吃晚饭了。”乔时念道。 原以为霍砚辞不会回来,乔时念才决定留下吃饭,现在他回来了,乔时念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 霍老夫人试图挽留,“厨房里饭菜都备好了,吃了再走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乔时念摇头,“谢谢奶奶,不了。” 霍老夫人知道劝不动,便没有再劝,“念念,有空常来。” “好。奶奶再见。” 乔时念说着起了身。 “我送你。”霍砚辞道。 乔时念倒没对他冷言冷语,只是语气平常地道,“不用麻烦了,你坐下休息。” 霍砚辞闻言神色又黯然了一分,没有坚持,但乔时念走往外边时,他跟了出去。 见乔时念摁开了车锁,霍砚辞到底忍不住问道,“念念,你肩膀的伤好了么?” 乔时念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没什么大碍了。” 说完,乔时念拉开了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室。 “你急着去医院,是为了照顾莫修远?”霍砚辞暗沉的声音又响起。 乔时念这次没有回答他,直接坐进车里,踩下了油门。 …… 医院里,莫修远对于乔时念的到来颇是高兴。 “一天都没看到你人影,”他语气里带有委屈,“可我连电话都不敢给你打。” “为什么不敢打?” “怕你觉得我很烦,总缠着你。” 乔时念,“……” 莫修远多么拽呀,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本少爷最大”的模样。 竟会怕烦到她,而不敢给她打电话?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他哼了声,“患得患失不行?” 乔时念有些好笑又莫名觉得莫修远有些可怜兮兮,她道:“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不嫌你烦。” “真可以随意打?”莫修远期许地问。 第291章不能让她嚣张 乔时念忽地有所警觉,“一天也不能超过三个。” 莫修远,“三个太少了,五个。” 乔时念,“四个,不能再多了,这是极限。” 莫修远,“……” 傅田田正好进来撞见了他们这讨价还价的一幕,她极力地憋着笑,“念念,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乔时念走到外边。 两人在个僻静处坐了下来。 “我刚没打扰你们吧?”傅田田眨巴着眼睛问。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的意思,她白了她一眼,“傅大护士长,你要这么闲,干脆再兼职个八卦队队长好了。” 傅田田说,“没问题啊,有好的团队介绍吗?” “……”乔时念又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吧,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 傅田田这才告诉她,“我收到消息,霍砚辞要来我们医院养伤,院领导正在忙进忙出地帮他安排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医生!” 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 刚刚才在霍家老宅看到霍砚辞,他都没有提及。 眼下却突然要过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显而易见。 “霍砚辞肯定知道莫修远住在了这儿,也知道你会时常在这边,所以故意选择我们医院。” 傅田田道,“他也是有意思,一边放不下你,一边却又对白依依心慈手软。” “不过我听陆辰南说,白依依现在还在t国的医院没有回国,因为范素琴又把她往死里打了一顿,她都要上呼吸机了。” 傅田田将下午陆辰南打电话时提到的事告诉了乔时念。 范素琴由于突然失去儿子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t国医院方面判定她也有精神疾病,所以她对白依依做出的行为不需要承担责任。 乔时念稍稍意外了下。 范素琴特别强悍,为人也极其自私贪婪,虽说是爱儿子,但依范素琴那种性格,不至于是儿子出事就精神失常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在认了尸后能立即找白依依算账,还知道将白依依那些视频托人散布出去。 “陆辰南说,等到时白依依出院回国,会和范素琴关在同一家精神病院。照范素琴这样发疯下去,白依依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 傅田田颇感痛快地道,“要是这样算,白依依这遭遇倒也不比进监狱好。”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好爸爸,以及一个维护她的强大靠山,他们不会让她一直这样被折磨。” 傅田田一听,好心情就顿时没了大半。 “霍砚辞他爸是不是脑子不好,一个管家和管家的女儿,他倒是看得重!” 傅田田吐槽道,“还让管家的女儿回国破坏儿子儿媳妇的感情,简直是有大病!你的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再怎么着也要比白依依强上百倍吧!” “他难不成宁愿让白依依做他儿媳妇?” 这点乔时念倒不完全认同。 她在奶奶生日宴上,见过霍元泽对白依依的态度。 虽说是维护,但也有种明显的上级对下属的威严感,没有太多长辈对小辈的喜爱之意。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管他呢,”乔时念无所谓地道,“反正我和霍砚辞离了婚,他爱让谁做儿媳妇是他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乔时念看到走廊那端走来了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身形笔直,五官出众,鼻梁上还戴了副银边眼镜——正是温医生。 傅田田自然也看到了他。 她对乔时念道,“我们进去病房说话吧。” “田田。”温璟礼却开口叫住了傅田田。 乔时念道,“你们聊,我先进去。” “乔小姐。”温璟礼又叫住了她。 乔时念略感意外,向来不做无用社交的温医生竟然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听田田的同事说,你朋友受了伤,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温璟礼道。 乔时念更感意外,但她还是礼节性地点了下头,“谢谢。” 乔时念走去了莫修远的病房,傅田田淡然地看着温璟礼,“找我什么事?” “我刚在心外那边看了个病患,听闻你们在这儿,就过来看了下。”温璟礼怕傅田田不高兴,做出了解释。 “没这个必要,”傅田田道,“温医生工作量大,不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温璟礼有些词穷,他还是问道:“你这几天都不在医院,没事吧?” “有事我怎么上班?” 傅田田说着有些没耐心了,“温医生,你要没别的事就请回,我还有工作要忙。” 温璟礼默了下,他来医院上班大半个月了,能见到傅田田的时间却不多。 即便碰到,傅田田也视他为陌生人,从不跟他打招呼。 这些天傅田田请假,他还是从她同事口中偶然听闻的。 傅田田以前去哪儿,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都爱跟他分享。 可现在,她好像把他从世界里完全剔除了,连条信息都不再给他发。 温璟礼想跟她打个电话,号码却被她给拉黑了。 眼下好不容易见到,温璟礼不想那么快走。 “你和朋友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温璟礼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傅田田在离婚前晚说过,他连她最好的朋友都没有请过一顿饭,他想补上。 “璟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温母的声音。 温璟礼自从那晚因为跳槽的事和父母起了争执,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过家。 母亲今天怎么找来医院? 知道傅田田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温璟礼道,“田田,我会叫妈回去,吃饭的事……” “不必,我和乔时念都吃过了。” 傅田田说完,如避病毒一般转身就朝走廊另一端离开,压根没有多看温母一眼,更别提跟她打招呼了。 “璟礼,她这是什么态度?看到长辈都不打声招呼?”温母非常不悦。 温璟礼有些头疼,“妈,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么多天不回家,我还不能过来看一下?”温母更加不悦。 “你特意跳槽来这个医院,就是为了在傅田田面前低声下气看她脸色的?” 温母一想到傅田田刚才目中无人的态度就火大,“不行,我不能让她这样嚣张!” 「谢谢宝们的打赏、投票、留言,众么~」 第292章探病 温璟礼连忙拦住母亲,“您要干什么?” 温母说,“我去找她的领导给评评理,有没有这样埋汰人的!” “妈,你不要这样!”温璟礼提高了点音量。 温母顿怒,“璟礼,你怎么和妈说话的!为了这个傅田田还想跟我作对多久!你忘了她怎样威胁我们的了?” “她把你和我们说得那么一文不值,非闹着要离婚,你还这样巴巴地找她干什么!” 温璟礼心中很烦,“她没有说错,我们对她确实不好。” “你还在帮她说话?” 温母更怒,“我们哪对她不好了!她作为你的妻子,照顾你起居、伺候公婆不是很正常?怎么别人能做她就做不了了!” “再说了,就她那种学历那种工作,能嫁到咱们家就该知足感恩了,哪还那么大脾气,说她两句就顶嘴甩东西!” “我告诉你,我和你爸是绝不可能再让她进咱们家门!” 温璟礼冷声道,“她根本不稀罕再进咱家的门,她现在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 “那正好,你也别在这儿低声下气地求她了,赶紧离了职,回去原来的医院上班!” 温母道,“你不喜欢曼瑶,妈替你看一些身家好性格好的女孩——” “妈!”温璟礼打断了母亲的话,“我什么女孩都不要,我也不会离职。您要真为我好,就和爸一起找田田道个歉。” “我们向她道歉?”温母简直觉得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她有什么资格让我们道歉!” 温璟礼不想和自己母亲说话了,他直接走往了电梯方向。 …… 傅田田到护士站和同事们交代了些工作,换下衣服打算去给乔时念买些好吃的。 刚到楼下,她就看到了面色不善的温母。 傅田田皱了下眉,打算从侧面避着她走。 温母却直接朝她冲了过来,“傅田田,你要点脸,少缠着我们家璟礼!” 傅田田冷呵一声,打开了手机视频开始录。 “这位女士,请您好好说一下,我怎样缠着你家儿子了。今天如果你说的有一件不符合事实,我就要拿着这个视频当证据,告你污蔑!” “你,你!”温母指着傅田田气噎! 她当然说不出事实,她只是气不过儿子在傅田田面前伏小作低的模样而已。 “傅田田,你休想还和璟礼在一起,这次你再怎么上赶着,我都不可能接受你!” 傅田田笑道,“放心,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绝不会再和你的宝贝儿子在一起,你们再去挑个如意媳妇当保姆!” “对了,记得睁大眼睛找个没脾气,愿意忍受你家条框,还家世好的,这样才可以顺利生下孩子继承你们家皇位!” “你!”温母气得手都有点抖了。 偏生傅田田录着视频,不然她高低得找这来来往往的人哭诉一番,闹得傅田田没有颜面。 也让自己儿子对她彻底死心。 “这位女士,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就要走了。”傅田田提醒道。 温母已说不出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傅田田见状收起手机,将视频直接打包传到了温璟礼的邮箱,并且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妈在楼下,视频为证,我可没有动她,她要有什么毛病都与我无关。” 说完,没给温璟礼回话的机会,傅田田直接挂了电话。 温璟礼的邮箱传来提示音,他点开了压缩包,继而播放视频。 母亲那些话他听得麻木,但傅田田说的“单身一辈子也不再嫁他”,让温璟礼一阵阵揪心。 …… 乔时念听闻了温母过来闹的闹剧。 她有些生气地道,“她怎么有脸找你闹的,下次再这样直接报警吧!” 傅田田已经气过了,现在也懒得气了,“行,一定报警。” 乔时念打量了傅田田几眼,“你真没事吧?” 傅田田回了她一个白眼,“看不起谁呢,她这种人我们平时见多了,比她更泼的都不在怕的。” “以前不怼她只因为她是婆婆,我想要尊重她,不让温医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她就是个屁,该骂骂,该怼怼,爱谁谁。” 乔时念给傅田田点了大拇指,“非常不错,人间清醒,给你点赞。” 傅田田傲娇应下。 乔时念真有些佩服傅田田,自离婚来,半句没有提过温医生,除了离婚当晚她哭吼了几句,到现在也没见她为这事伤过神。 用傅田田的话说,就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假像,没人会为了假像伤心”。 当晚,傅田田收到了温医生发的道歉信息,【我代母亲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去找你了。】 傅田田收起手机,没有回复。 又是一天。 乔时念先去了趟远征集团,跟宋蔓一起落实了些工作。 莫修远来电说饿,乔时念便去往了医院。 在坐电梯上楼时,乔时念正好遇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黎姝言。 她和个助理模样的人在一起,对方手里还提了些水果。 “乔小姐。” 黎姝言也看到了她,有些惊喜地跟她招呼,“你也在这儿呢。” “我听说霍总受了伤在住院,所以过来看一看,你也是去看霍总吧,正好可以带我过去!” 乔时念只听傅田田说霍砚辞要过来养伤,但并不知道霍砚辞具体住哪层哪个病房。 她便如实道,“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我也不是来看他的。” “是吗?”黎姝言倒是意外了下,“那你还有朋友在住院?” 乔时念点头,“对。” 黎姝言自来熟地问,“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乔时念笑道,“你还真认识,在s省的时候,咱们一起吃过饭。” 黎姝言顿时便想了起来,“是莫先生吧,他怎么也受了伤?” t国的事一两句说不清,乔时念也没想将这些告诉黎姝言,“一些意外。” 闻言,黎姝言倒也没有追问。 正好电梯到达了vip层,乔时念走了出去,而黎姝言也出了这层。 “好巧,他们还住同一个楼层呢。” 黎姝言指着一间病房道,“我刚过来时问了人,霍总好像就住这间,乔小姐,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第293章来点实际的 乔时念摇头婉拒,“你去看就行。” 黎姝言娇笑地道,“可是我觉得霍总更想看到你呢,你陪我进去一趟吧,也免得我碰壁不是?” 说着,黎姝言亲亲热热地挽住了乔时念的手臂,将她一同拉往了病房。 而黎姝言的助理替她们敲门并推开了门。 乔时念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跟黎姝言出现在了霍砚辞的病房里。 霍砚辞住的vip套间,有会客厅有开放式厨房,还有间小康复室以及病卧。 这会儿霍砚辞正坐在了病房上,听周天成汇报着什么工作。 听到声响,他抬起了头。 在看到乔时念时,霍砚辞的眸中明显多了分意外,像是不信她的到来。 “太太,黎小姐。”周天成不卑不亢地招呼完,垂眸候到了一旁。 乔时念没有应声,黎姝言娇声道,“周特助也在呢。” 说完,她对霍砚辞道,“霍总,听闻你受了伤,我爸就让我做代表过来看望一下,这不正好在外边碰到了乔小姐,就把她一起给带上啦!” 黎姝言的声音甜软可爱,“霍总是不是得感谢我?” 霍砚辞冲她微微点颌,礼数周全地道,“谢谢黎小姐,代我向黎叔叔也道个谢。” “没问题!” 黎姝言示意助理将精致的水果篮放下,“我也不知道要给你带些什么,就让人买了点水果,你可千万别嫌我没诚意!” 霍砚辞又道了声谢,但注意力依旧放在了乔时念的身上,还看了眼她手中的食盒。 乔时念自然感受得到霍砚辞的视线,她没有和他说话,而是对黎姝言道,“黎小姐,你们聊,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黎姝言有些不想放她走,软声请求:“乔小姐,我和霍总也不熟,要不你呆一会儿吧,就当是陪陪我?” 乔时念道,“抱歉,我朋友还没吃饭,我不能让他等太久。” 说完,乔时念转身要走,霍砚辞叫住了她一声,“念念。” 乔时念神色平静地看向了他。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动,又看了她手中的食盒,最终道:“王婶怕你吃得不好,说想要去照顾你。她说,你邀请过她。” 乔时念确实在离婚前邀请过王婶,让她跟她一起走。 “不用了,让她留在你那吧,我现在不需要人照顾。” 乔时念说完没再停顿,直接走出了病房。 “霍总,乔小姐估计也是怕你没有顺手的人照顾才拒绝的。” 黎姝言宽慰道,“你吃过了吗,我爸给我找了个厨子做饭特好吃,我让他给你煮点菜送来?” 霍砚辞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处,摇头,“谢谢,不用。” 黎姝言倒没有强求,而是提起了正事。 “霍总,我爸说海城市政的环保城项目,如果和霍氏达成合作的话,想让我也参与进去,多学习一下。” 黎姝言面露了几分为难,“可是我什么都不懂,怕给你们添麻烦,也怕闹出什么笑话来,霍总,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霍砚辞淡声道,“黎叔叔在商界无论经验还是成就皆是佼佼者,这种事你问他更为合适。” 黎姝言娇俏又天真地道,“我爸说你很优秀,青胜于蓝,就想让我多跟你学习呢。可惜我一点都不爱做生意,只喜欢天天逗逗小猫小狗,毫无抱负。” “要是我像乔小姐一样又会调香又懂金融投资就好了,我爸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听黎姝言提到乔时念,霍砚辞的眸色又幽深了几分。 …… 乔时念到达莫修远的病房,他正打着电话。 见到她,他结束了通话。 继而告诉她,给白依依开精神证明的医院,他的人已查出霍元泽私人占有股份。 “我让人把相关证据送去警局,等白依依回国,再申请重新对她进行检查。” 莫修远道,“袁宏志的死因,t国那边的验尸报告上显示确实是被军刀割破的喉咙,至于是故意被杀还是失手被害,无法判定。” “虽说白依依在受了刺伤的情况下,应该没力气杀死一个成年男性,可人在危险的情况下会激发一些救生本能,所以这点做不了证据。” “那个废弃仓库没有监控,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也没人留意里边情况,除非有新的证据,否则怕是没法翻案了。” 听着莫修远的安排和解释,乔时念的心里有了股暖流淌过。 莫修远没有敷衍她,他真在认真地帮她调查t国的事。 “谢谢。”乔时念由衷道。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感激,他邪惑一笑,“你要真想谢我,那就来点实际的。” 乔时念立即警惕地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见她这样,莫修远不悦地哼了一声,“乔时念,你防谁呢。” “不是给我带了饭,饭呢,我都快饿死了!” 乔时念这才记得将食盒打开,“特意找的一家大酒楼,请吧,莫少爷!” 莫修远拿着筷子吃了两口,嫌弃道,“这菜做得一点都不正宗,改天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什么叫好吃的菜。” 乔时念惊讶不已,“你居然会做饭?” 莫修远看了她一眼,“你这什么神情,我会做饭很奇怪?” 当然奇怪啊,莫修远这样的豪门少爷,平时对衣食住行都挑剔到不行,应该是事事被人照顾习惯了,他为什么要自己学做饭呢。 “难道为了追求某个女孩学习的?”乔时念问。 莫修远妖孽的俊脸上露出了抹咬牙切齿的无奈,“乔时念,敢情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没听进去?” “我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也没有追过别人,更没有为追谁去学做饭!” “好好,是我误会了,莫少别生气。” 乔时念熟练顺毛,“所以莫少是为了什么而学的做饭呢?” 莫修远,“……” “乔时念,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吧。”莫修远道。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可你伤还没好,哪能乱跑?” 莫修远坚持,“就出去几小时,不会有事。” 乔时念见状点头应允,“好。” …… 翌日上午,莫修远吃过药做了些检查后,乔时念打算陪他出门。 因为伤口在腹部,不便过多走动,莫修远坐的轮椅。 司机在楼下等着了,乔时念推着莫修远到了走廊,却瞧见从病房走出的霍砚辞。 第294章人不能自作孽 霍砚辞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单纯出来透气,还是有事要出去。 看到她推着莫修远,霍砚辞向来疏冷淡漠的黑眸中明显地略过了抹痛意。 “哟,霍总,你也在这儿住院呢,可真巧。”莫修远主动打起了招呼。 霍砚辞没有理他,眼里已恢复成了幽深,他看向了乔时念,像是有话要说。 乔时念问道,“有事?” 霍砚辞的薄唇抿了一下,“耽误你几分钟,去我病房说?” 乔时念淡然道,“不用,在这儿说就行。” 霍砚辞看了眼莫修远,又看向乔时念,“一点私事,不方便让外人听。” “那很抱歉,”乔时念道,“我现在没空,晚点等我有空了再说。” 闻言,霍砚辞的心头传来了沉闷的疼意,乔时念现在连几分钟都不愿分给他。 “请让一下,我们要过去。”乔时念还催他让道。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说晚点只是个借口,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霍砚辞只得开口道,“母亲告诉我,昨晚雨珊睡觉前点了你送的香熏,一整晚没有失眠。雨珊还画了张画,说要送给你。” 乔时念倒是有点意外,她跟霍雨珊不过见一面,而且霍雨珊还没有抬眼看她,竟会给她送自己画的画? “外公家还留有一些熏香精油,如果雨珊需要的话,我让人送过去。”乔时念道。 见乔时念还会关心与自己相关的人,霍砚辞心中堵着的闷意疏散了些许。 他放低了声音,“念念,母亲说想把雨珊的画亲手送给你,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帮你们约地方。” 乔时念神情平静,“不用你约,我有伯母的电话,到时直接跟她联系就好。” 几个月前,霍砚辞想的是乔时念能安静些、消停些,不总烦他。 眼下,乔时念理智又清醒,霍砚辞却希望她能有多点情绪,哪怕是冲他发发脾气。 “可以让开了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心头又涩又沉,但他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往走廊边退了一点。 乔时念推着莫修远头都没回地去往了电梯。 …… “乔时念,你可答应了我,会给我机会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电梯里,莫修远带了点烦闷地道。 霍砚辞搬出了他妈他妹,这分明就是想借机接近乔时念。 可他也没有立场和身份不许霍砚辞靠近乔时念。 “这我可能证保证不了。”乔时念拧眉道。 “乔时念,你!”莫修远生气,“你捉弄我?” “对啊,”乔时念点头,“你以前捉弄过我那么多次,我还你这一次不算过分吧?” 在莫修远震惊又气恼的神情中,乔时念提醒道, “让保镖把我强带去你办公室不让我走,指使我用青瓜宴破坏霍砚辞的生意,为了气宋蔓,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等等。” 莫修远:“……”曾经做过的孽,竟然在这种时候报应回来了? “乔时念,我那只是……” 莫修远急声道,“我但凡知道有这一天,我一定不会那么放肆,一定会给你多留点好印象!” 看着莫修远着急的模样,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一声,“跟你开玩笑。” “我不是为霍砚辞,霍奶奶和霍伯母都对我不错,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要帮。”她又解释道。 莫修远听言,俊脸上顿时浮出了妖孽又深情的笑容,“乔时念,你真是人美心善。” “别别,”乔时念搓了下手臂,“莫少,你还是正常一点,别这样笑,也别说这种话,不然我总觉得你在憋着什么坏。” “……”莫修远,人果然不能自作孽,他这吊儿郎当的形象是没办法掰回来了! …… 乔时念本以为莫修远要带她到什么好玩或是风景特别优美的地方。 结果莫修远带她到了一片墓园! 乔时念推着莫修远,顺着他的指引,到达了一个墓碑前。 照片上是个面相温柔端庄,笑容透着温暖的中年女人。 “这是我妈。”莫修远道,“这一片都是我外公家族的墓园,我妈虽嫁到了北城,但我怕她孤单,就在这儿也给她立了个墓碑。” 乔时念没有说话。 平时的莫修远都是玩世不恭、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提到母亲时,神色里有了难得的温驯与伤感,可以看得出,他很想念他的母亲。 莫修远从轮椅中走下,将备好的鲜花弯腰放在了他母亲的墓碑前,细细地整理着碑上掉落的碎叶。 “你不是总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霍砚辞吗?”莫修远问。 乔时念确实想知道,也问过莫修远好几次。 上次在s省,莫修远跟她说了原因,但并没有说全。 此时见着莫修远蹲于墓碑前,看着他母亲照片的神态,乔时念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难道,你被带去警局的那个晚上,你母亲出了意外?”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有了抹伤痛。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告知说,那天晚上,他母亲得知了他的消息,急得想要赶到海城。 结果半途中出了严重的车祸。 等他第二天赶回去北城的时候,他母亲已经离世。 他甚至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所以我恨透了霍砚辞,如果不是他让人去找我麻烦,我就不会被带去警局,我母亲也不会出意外……” 莫修远的话里带了悔恨与哀痛,虽在说恨霍砚辞,但可以看得出,他更恨的是自己。 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心情乔时念理解。 乔时念不知道要怎样安慰莫修远,发生这样的意外对于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他来说,定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莫修远估计一直被这份愧意压着。 每次他父亲和他哥哥打电话叫他回去,他虽然很烦,但大多时候还是会照做。 如果不是有愧,依他的性格,他不可能受任何人威胁。 “我父亲虽没有责怪,但我知道他没法原谅我。” 莫修远的声音变得平静,他告诉乔时念,之后他去了国外留学,又在那边呆了几年,直到年前才回国。 之后便来海城接手了远征集团。 “你说会做饭,也是在国外学的?”乔时念问。 第295章听说你被虐了 莫修远点头。 说也不知是和自己赌气,还是为了向父亲证明他可以,他在国外一个人没靠着家里,自己学会了不少本领。 乔时念觉得莫修远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虽从上一世知道他以后成就不小,但他这人平时的表现是真不靠谱。 若不是有先知,她可能也会和所有人一样,觉得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吧。 “乔时念,我可从来将自己的软肋告诉过别人,现在你知道了,可得对我负责。”莫修远真真假假地道。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责任太大,我可负不起。” “那我对你负责?”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带了几分期许。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特意把自己带到他母亲的墓碑前,又告诉她他以前的一些经历,是想让她知晓他的过往。 同时也在告诉她,他对她很认真。 乔时念这些年不是没有追求者,不过她的全部精力都在霍砚辞身上,从没有留意过其它人。 她拼尽全力去讨好霍砚辞、博他的欢心。 却忘了自己也可以被爱,也能被人珍视。 乔时念想了一想,对莫修远道,“我舅下周过生日,你的伤要是好了,可以陪我一起去。” 莫修远一听,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其实我现在就没什么事了,不信我走两圈给你看!” 莫修远说着想要展示一番,被乔时念叫住。 “停,好好坐着!” 乔时念无语道,“莫修远,你今天要真在这走上几圈,恐怕只能叫急救车回去了。” 莫修远被训了也开心,“好,听你的,我不走,我坐着!” “……” 回到住院部楼下,刚上电梯,乔时念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了车上。 让莫修远先上楼,乔时念回头去取手机。 电梯到达所在楼层,莫修远滑动轮椅出电梯时,又在走廊处瞧见了霍砚辞。 这会儿的他竟拿着文件坐在走廊的椅中在看,而他的特助规矩地站在一旁,等待他的指示。 好在这层vip楼没几个病房,病人也不多,不然估计会引起围观。 莫修远忍不住冷呵了一声,“霍总,你这是没地方可以办公了,要这样占用公共区域?” 明明这层的病房宽敞且舒适,配套房间也多,霍砚辞却偏偏坐在走廊上处理公务。 有什么目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谁规定不可以在公共区域办公?”霍砚辞冷声反问。 “莫总,医生说要适当晒下太阳,才会恢复得更快。走廊上正好有太阳,所以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周天成也帮着解释。 莫修远本来很好的心情,在看到霍砚辞这架式后,荡然无存。 他呵道,“到底是想晒太阳,还是对乔时念不死心,某些人心里有数。拜托别整得跟跳梁小丑似的,离了婚还来纠缠!” “你!”霍砚辞的脸色明显变沉,黑眸也冷下几分。 乔时念陪着他进进出出本就让人不爽了,莫修远还说出这种话! “你是乔时念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和她的事?” “我是她准男友,”莫修远特别自豪地道,“乔时念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乔时念不可能答应你!” 霍砚辞的眸色变得寒戾,“莫修远,你不过仗着为乔时念受了点伤,就在她面前卖惨卖乖,小人行为!” “谁是小人?” 莫修远冷道,“在t国时,你明知道我也在找乔时念,却在有了消息的时候都不告诉我,这难道不够卑鄙?” “我老婆的事,凭什么告诉你!”霍砚辞冷怒。 “什么你老婆,你们离婚八百年了!”莫修远讥诮道,“霍砚辞,以后少提这个称呼,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 霍砚辞脸色变得更为寒沉,“莫修远,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不会揍你!” “你凭什么揍他!” 霍砚辞话刚落音,乔时念忽地从电梯里冲了过来。 她快步地挡在了莫修远的面前,娇丽的小脸上充斥着冷意,“霍砚辞,这儿四周都有监控,容不得你为所欲为!” 霍砚辞只觉得乔时念这话堪比皮鞭,一字一句全甩在了他的心头。 他的心脏传来了阵阵抽疼。 周天成有些看不过去,他开口道,“太太,霍总他——” “别叫我太太,”话没说完,就被乔时念给打断了,“周特助,你要真这么健忘,建议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脑力。” “你拿霍砚辞的工资替他说话我理解,但我有耳朵我会听,所以,不需要你帮他解释!” 周天成被训得低下了头,他心里好苦好委屈。 霍总有好好的办公间不呆,非要来走廊“守株待妻”,可怜他这个当下属的也只能陪着。 结果霍总的苦心没能被乔时念看到,还被莫修远给气到不行。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乔时念在维护莫修远! 他可以想象得到霍总的心会碎成什么样了,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老板心情不好,当下属的谁还有好日子过? 可怜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却要承受这么多不属于他的压力和痛苦。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就在周天成暗暗叫苦之时,霍砚辞已然出了声。 “念念,你确定要这样给我定罪?你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吗?” 乔时念的语气依旧很冷,“我不需要了解,你的行事之风我很清楚,你就是霸道强势、自以为是。” 霍砚辞的眉头紧蹙,他咬着牙关,忍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憋闷与堵意。 想说什么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起身走去了病房。 周天成也没敢多说什么,跟上了自家老板的步伐。 见他们都走了,乔时念这才转过头,问莫修远,“你没事吧?” 莫修远妖孽的俊脸上全是笑意,“乔时念,你真帅。” 乔时念,“……” 莫修远眸光闪亮地道,“我母亲走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护着我!乔时念,我很开心。” “不过我肯定不会有事,区区霍砚辞,我还能怕他?” 确实,论嘴上功夫,莫修远不会吃亏。 想到刚刚霍砚辞带了点憋闷的神情,乔时念觉得自己好像是多虑了。 …… 陆辰南到达了医院。 看着霍砚辞一言不发,俊脸冷沉的模样,他小心地问道,“辞哥,听说你被虐了?” 第296章要不,咱算了? 陆辰南问完已做好了被霍砚辞寒眸扫射的准备。 结果,霍砚辞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一副沉脸不语的模样。 看得出,他受了不轻的打击。 陆辰南不禁叹了口气,“辞哥,你这次没把白依依送到监狱,嫂子肯定会寒心啊。” “就是田田都气到不行,她还放了话,我要再敢拉拢你和嫂子,她就和我绝交。” 陆辰南觉得自己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好朋友,他对谁都狠不下心。 “嫂子现在对你真不像还有感情,要不,咱算了?”陆辰南又十分小心地问道。 这下霍砚辞有了反应,他幽深的寒眸瞥向了他,“你也想说莫修远更配乔时念?” “那不能!嫂子那么优秀,莫修远哪配得上!”陆辰南连忙表态。 “不过辞哥,你为什么不让白依依得到应有的制裁?” 陆辰南不解,“是霍伯父和白世昱给了你压力吗,你才不得已放她一马?” 霍砚辞没答陆辰南,而是暗哑地道,“阿南,乔时念怀的孩子是我的。” 陆辰南虽奇怪霍砚辞突然提这个,但他还是回道,“我早和你说了,嫂子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她和莫修远之间肯定是误会。” 霍砚辞的神色黯然,“乔时念早告诉过我,孩子是我的。但我当时以为她为了帮莫修远才那样说,没有信她。” “之后我让周天成查过,查到的结果我也没打开。” 霍砚辞的声音里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雾气,“乔时念没有说错,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我没有信任过她,我觉得以证据说话没有做错。所以乔时念也不信我,不信我会改变,不信我不会再伤害她,也不信我对她的感情。” 陆辰南没有见过霍砚辞这种颓然的模样。 虽说不赞同霍砚辞的一些行为,但陆辰南还是宽慰道,“辞哥,你也别太钻牛角尖。” “你要不是这么冷静理智,习惯以证据处理每件事,又怎能把霍氏集团发展壮大,也不可能被前辈们夸奖称赞。” 陆辰南道,“不过我也说过,伴侣毕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们都需要被偏宠,被无条件信任,你在这点上确实对不起嫂子。” 以前霍砚辞听到这些嗤之以鼻,现在,他觉得陆辰南说得很对。 他对乔时念不够偏宠,也没做到过无条件信任。 所以傅田田才说,乔时念会将任何事告诉莫修远,对他却连个口风都不透。 他是看不上莫修远。 可莫修远又确实比他更能获得乔时念的关注。 想到今天乔时念冲过来护在莫修远面前的神情,霍砚辞觉得胸口又闷疼了起来。 “辞哥,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向来按证据处理事情,为什么白依依陷害嫂子的事你有证据,还能放过她?” 陆辰南又将话题给绕了回来。 他是真不理解,那天辞哥跟他提及自己的梦时,分明是那么的愧疚与后怕。 加上乔时念也说过类似的梦,按说辞哥已经知道白依依的恶毒了,不应该替嫂子报仇吗,为什么不将白依依送去警局,让她受到应有惩罚? 即便是霍父白父两人的介入,依辞哥的手腕,也不至于会被动成这样才是。 闻言,霍砚辞并没有说的打算。 “你上次说怀疑白依依背后另有其人,有头绪了?” 陆辰南自己猜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要从白依依身上下手?” 霍砚辞拿起了一份文件,神情变得晦暗不明,“与你无关的事不要打听,也不要胡乱猜测,对你没好处。” 陆辰南,“……” …… 乔时念和霍母约在了一个茶艺馆见的面。 由迎宾带领到了楼上的茶艺室。 屋内茶香扑鼻,四周还点有熏香,以及各式的鲜花点缀。 比起宋清川之前约见的茶馆,这儿显然更有格调,更受女人欢迎。 “时念,来啦?”霍母看到她,十分亲切自然地招呼。 “伯母。” 乔时念打招呼时,发现霍雨珊也在。 她正认真地看着ipad,对于她进门的动静并无反应。 “雨珊今天的情绪比较稳定,既然是她想送你东西,我就想带着她一起过来,显得更有诚意。”霍母主动解释。 乔时念点了点头,坐到了霍母的对面。 茶艺师给她们上了茶,而霍雨珊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霍母歉意笑道,“时念,抱歉,雨珊暂时没法像其它女孩那样和你聊天说话。” “这些年因为雨珊的病时好时坏,大家都拿她做病人,雨珊很不喜欢,时间久了,她性格就越发的内向。现在就更难要求她主动打招呼说话了。” 乔时念看向了霍雨珊,她手里拿了ipad在看,整个人十分安静,脸上还带着点浅笑,除了瘦弱了一点,肤色有些过分白,她看上去不像个自闭的人。 “没关系,伯母,我觉得雨珊和其它女孩也没有什么区别,挺文静可爱的。” “时念,谢谢。”霍母由衷道谢。 “雨珊,你不是要送东西给姐姐吗,她现来了哦。”霍母轻声地跟霍雨珊说起了话。 霍雨珊听言眨了眨眼,暂停了ipad,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霍母。 霍母没有自己打开,而是选择直接递给了乔时念。 “时念,这是雨珊画的,你看看。” 乔时念点头接过,打开画纸,上边画的是一些睡莲,颜色各异,生命力顽强,看着便很有活力。 “雨珊,你画得很棒,我很喜欢,”乔时念对霍雨珊轻声笑道,“谢谢你。” 霍雨珊听到了,她小幅度地抬起了头,乔时念这才正式地看清她的长相。 她的脸形很像霍母,不过眉眼之间与霍砚辞有几分相似。 只是霍砚辞的更为英朗锐利,而霍雨珊则偏柔和柔弱。 “我喜欢你。”霍雨珊小声地道。 乔时念有点意外,但她笑着回,“谢谢。” 霍母一听,眼眶竟有点湿润,“时念,雨珊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主动地表达过感情了。” 乔时念看得出霍母的激动,她安慰道,“说明雨珊在慢慢好转。” “时念,我知道跟你提这个有点突兀,可我还是想冒昧问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297章相请不如偶遇 乔时念点头,“伯母您说。” 霍母道,“雨珊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我现在需要找到她不排斥的香味缓解她的情绪。” “我听砚辞奶奶提过,你很会调香,所以想问问你,可不可帮雨珊调出这种香味?” 霍母解释,虽然国内外的专业调香师不少,但霍雨珊抗拒和陌生人接触,更别提配合对方说出自己的感受了。 所以才向乔时念提出这个请求。 关于帮霍雨珊调配缓解她病情的香味一事,上次在老宅,霍砚辞问过她一次。 她当时因为没见过霍雨珊,不了解其的喜好,便婉拒了。 眼下见着眉眼间透着期待和请求的霍母,还有又乖巧看起了ipad的霍雨珊,乔时念不忍再拒绝。 她点头道,“伯母,我可以试一试。” “时念,谢谢!”霍母的眼眸中甚至泛出了泪光。 许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乔时念心里莫名有点胀。 “伯母,您也别抱太大希望,我不一定能行。”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乔时念怕自己担负不了这么大的期待。 “没关系,时念,你肯帮忙我就非常感激了。” 霍母真心道,“雨珊的情况我很清楚,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很感谢你。” 乔时念再度点头,“好。我从明天开始会抽时间先了解她的喜好和具体情况。” 本身调香就比较繁琐,霍雨珊这种情况就更不容易了。 得循序渐进。 “时念,那就拜托你了。”霍母道,“我让司机等着你,这样你随时可以出发。” “不会麻烦。” 乔时念刚想说话,霍母又柔声道,“时念你要工作,还要帮助雨珊,由司机接送你能在车上稍稍休息一下。” 听言,乔时念没再拒绝。 开车确实需要全神贯注,特别是塞车的时候很伤神。 霍母这个安排称得上是贴心。 又跟霍母聊了一会儿,霍雨珊有些呆不住了,乔时念便适时提出了告辞。 “时念,差不多晚饭时间了,这旁边有家斋菜做得不错,雨珊来过一次挺喜欢的,你要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吃个饭?”霍母邀请道。 “一起吃。”霍雨珊也轻声道。 乔时念今天没什么事了,莫修远那边说好了不会再过去。 此时见着霍雨珊纯净的眼眸,她笑着点了头,“好啊。” 斋菜阁与茶艺馆距离很近,走路几分钟便可以到达。 到达斋菜阁前,霍母有电话进,她招呼了一声,走去了一旁接听。 等待霍母的时间,霍雨珊几次抬头看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猜她是想和自己亲近,她尝试地拉了下她的手,霍雨珊果然没有拒绝。 她甚至还露了抹浅浅的微笑。 乔时念便牵住了霍雨珊的手,轻声找着话题,“雨珊,你很喜欢睡莲?” 霍雨珊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你画的那些睡莲很好看,学过画画?” “乔小姐?” 乔时念刚问完霍雨珊,身后传来了道甜美的声音。 转过头,果然是黎姝言。 与她一起的还有身穿西服的霍父以及儒雅如斯的黎父。 见到她,黎父礼节性地点了下颌。 霍父的眼里则多了几分不耐,特别是看到她和霍雨珊手牵手站在一块,眼神更是变得凌厉。 “雨珊,你怎么随便跟人走!” 霍雨珊被霍父的话吓一跳,整个人明显变得紧张不安。 乔时念连忙拥住了她,“霍董,您别这么大声,吓到雨珊了。” 霍元泽十分不痛快,“不懂规矩。我和女儿说话,需要你多什么嘴?” “霍兄,都是小辈,不必这样严肃。”黎父温和出了声。 “对呀霍伯父,乔小姐也是关心雨珊妹妹。”黎姝言也道。 听言,霍元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雨珊!” 这时,接完电话的霍母急步赶了过来。 她先查看了下霍雨珊的情况,才看向霍元泽,“雨珊最近情绪不稳定,以后和她说话请注意一些。” “你们怎么在这儿?”霍元泽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方倩茹的神情淡淡,“约时念在这里吃饭。” 霍元泽不经意地皱了下眉,继而介绍起了身边的人,“这位是黎泊庭先生和她的女儿黎姝言。” “我夫人和女儿。”他又向黎家父女介绍。 “霍伯母好。”黎姝言用甜美的声音打着招呼。 方倩茹朝他们露出了端庄得体的微笑,“你们好。” “霍夫人,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了,那大家一起吃吧?”黎泊庭礼貌邀请。 “伯母,我来海城这么久了,还没有拜访过您呢,今天正好遇到,就是缘分!”黎姝言语气天真地道。 “谢谢,不用了,”方倩茹婉拒,“雨珊她有些不舒服,我得先带她回去。” 毕竟是初次见面,黎姝言也不好冒昧问霍雨珊的情况,只能保持着笑容没再出声。 霍元泽不轻不重地道,“我的司机在那边,让他送你们回家。” 方倩茹亦是淡定,“不用,我带了司机。” 对此,霍元泽也没再多话,招呼着黎家父女走向了斋菜阁。 离开前,黎姝言朝乔时念小幅度地挥了下手。 “时念,抱歉,咱们换一家餐厅吧。”方倩茹道。 乔时念虽不知道霍父母之间的具体情况,但看他们相处的情形,也能猜到他们关系淡漠。 她摇头,“伯母,您还是先带雨珊回家吧,她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咱们下次再约就好。” 方倩茹看向自己的女儿,到底没有坚持,“好。” 乔时念回到明月苑,傅田田却还没有回来。 打过去电话才知道,她们部门这月有几人过生日,约在了今天一起聚餐。 乔时念洗漱一番,便回房忙工作上的事了。 某大排档。 傅田田和同事们坐在一起吃着烤鱼烧烤,一群人喝酒猜拳,很是热闹。 整个大围桌只有边角处的一人没有参与嬉乐,他安静地坐着,偶尔有人敬酒,就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 “温医生,你这就没意思了,大家一起出来聚餐,你连酒都不沾,多扫兴啊!”一个医生喝多了两口,他嚷嚷道。 温璟礼并不是他们科室的,但是下班时大伙儿正好碰到了他,便有人客套地问了一句,“温医生要不要一起?” 谁知道他竟答应了! 「谢谢宝们的打赏哦,么~」 第298章我和老婆回家 谁都没想到温医生会答应。 毕竟一般人遇到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应酬场合,都会拒绝。 但叫都叫了,而对方又已同意,也没有理由再改口。 于是一伙人便来到了这大排档。 每个人都合群地喝酒玩游戏,只有温医生一个人是特别的存在,吃食不碰,滴酒不喝,游戏……没人叫他。 偏偏他还不主动提要走! 温医生的名头在场人都知道,这尊高冷大神摆在这儿总是让人莫名有拘束感。 “温医生,你看咱们一群人吵闹惯了,你反正也不喝酒,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在场的另一个医生提议道。 温璟礼只是不喜交际,并不代表他看不出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赶他走。 温璟礼忍不住看向了傅田田,她这会儿和个同事不知说什么话题,笑得十分开心。 喝了酒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十分明艳。 不过她没有分半个眼神给他,整个晚上傅田田也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 “温医生,喝么?”敬酒之人复问。 “你们别劝他了,人家是主刀,得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喝酒!”有个小护士仗义出声。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留你了,温医生,你还是请回吧。”那人借着酒劲说出心里话,“你这样有点影响气氛!” 话到这份上,换谁都会起身走人了。 温璟礼却缓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喝。” 在场人都有些惊讶,高冷得不像凡人的温医生,竟这么接地气,选择和他们喝酒? “好,够爽快,我敬温医生!” 有人起了头,后边自然就有人跟上。 职业习惯,温璟礼平时极少喝酒,即便喝也是应个景浅尝一下。 今晚这些人争相敬酒,他喝得急,肚子又是空的,大几杯啤酒下肚后,人就呈出了醉态。 “温医生,你这酒量不太行啊,都没喝几杯就醉了?” 其中一个医生打趣,“你先把家庭住址告诉我们,免得等下不知道送你去哪儿!” 闻言,温璟礼抬起了微微泛红的眼睛,“不用你们送,我和老婆一起回家。”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温医生的个人情况他们私下里偷偷打听过,他明明是单身啊,怎么就有老婆了? “和老婆一起回家?”一个护士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老婆在这儿?” “是。”温璟礼语气笃定。 傅田田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她想用眼神制止温璟礼乱说话,结果他的手指直接朝她指了过来—— “我老婆在那儿!” 温璟礼这一指,全桌人的视线全部都落到了傅田田的身上! 大家或震惊或艳羡或质疑,表情可谓精彩。 傅田田简直想把温璟礼打死! 不能喝就不要喝,才几杯啤酒就找不着北了? “我不是他老婆,你们别这样看我。”傅田田赶忙撇清关系。 “老婆,你是我老婆……” 温璟礼听到这话,竟醉意熏熏地朝她走来,并且伸手直接抱住了她,“老婆,你理一理我,和我说句话……” 喝醉的人力气奇大,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傅田田急道,“你们帮我拉开他啊,他醉了!” 众人震惊之余,都来帮忙拖开温璟礼。 “田田,老婆,和我回家……” 温璟礼抓住了身边男医生的胳膊,醉眼迷离地道,“你别不理我……” 他这举动一出,大家都知道温璟礼喝醉分不清人了。 “主任和他熟,找主任要温医生家的地址,把他送回去!”其中一个医生道。 有人联系主任了,温璟礼还在迷糊地叫着“田田,老婆”。 “啊,我知道了!”一个护士兴奋地道,“温医生特意调来咱们医院是因为看上了咱们田田护士长,想要追她做老婆吧?” “说起来,我有好几次都看到温医生路过咱们护士站,难道是想看田田?”另一护士道。 “对哦,早几天温医生还找我打听过田田去了哪儿呢!” “我也记起来了,”又有护士惊呼,“温医生刚到医院那天,他在食堂里主动跟田田打了招呼呢!” 几个小护士说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傅田田,“护士长,你跟温医生怎么认识的,他是不是为了追你才来的医院!” 傅田田摇头,“怎么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离过婚!” 傅田田离婚的事,确实有同事知情。 她们还帮着骂过,说肯定是对方的错。 毕竟傅田田上班几年,谁也没有见过她的老公。 连面都不见的男人,能好到哪儿去? “怎么不能,你长得这么漂亮,哪怕离婚了也是咱们医院的一枝花,温医生想追你不是很正常!”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有个小护士的眼睛里都成了星星状,“温医生的爱好隐忍啊,平时都不敢公然示爱,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敢吐露心声!” “还直接叫你老婆,可见对你的感情埋藏得有多深!” “……”傅田田道,“你们别乱传谣。温医生是院方花重金挖来的,哪是为了我。他要是被吓走了,领导还不得骂死咱们?” 小护士们一听,连忙就闭紧了嘴巴,“有道理,温医生平时端出了禁欲男神的模样,肯定脸皮很薄,咱们确实不能乱传!” 傅田田稍稍放了点心。 可温璟礼那边却是推开了扶他的男医生,“你不是田田,走开!” 之后又有几个男同事试图扶他上车,都被他给推开,嘴里一直嚷嚷叫着“要和老婆回家”。 “田田,人家就认定了你,我们是没有办法了,要不你想办法把他弄上车?” 一男医生道,“毕竟是一起出来的,总不能把他扔这儿不管!” 傅田田可不想沾染温璟礼的事,“要不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男医生立即反对,“好好聚个餐还惊动警察,明天传到医院得是个多大笑话!” 也不容傅田田再有拒绝的时间,招呼道,“来吧来吧,早点把人弄回家咱们也能继续喝酒!” “护士长,你就劝一劝他吧,哪怕是把他哄上车也行!”有人附和。 面对催促,傅田田深吸口气,走向了温璟礼。 第299章该 很快,傅田田走到了温璟礼的面前。 他被个男医生给扶着,银边眼镜后边的眼睛透出了几分迷离。 温璟礼的骨相优越,棱角分明,纵使是醉了,周身也依旧透着高冷和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傅田田忽地想到第一次见他时,那种惊艳与崇拜的感觉。 她以为他能同意闪婚也是和她有一样的感受。 她对他们的婚姻充满期待。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温璟礼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能干的、娴淑的,能解决生理问题,又能照顾好他和家人的女人。 而她,想要的是一个疼她爱她懂她的丈夫。 需求不一样,时间一久,矛盾和怨恨也就生了出来。 傅田田不是看不出来,在民政局时温璟礼并不想签字离婚。 她为了爱可以忍受忍让很多,可她忍受不了婚姻只是温璟礼赌气之下的产物。 她在婚姻里已经够憋屈够卑微了,如果连爱都没存在过,她还怎么坚持? 眼下,看着温璟礼喃喃唤她,希望她能理他,傅田田若说没半点波澜是假的。 但也仅仅是唏嘘,以前那么爱的男人,如今却和他走到了这一步。 “璟礼!” 就在这时,傅田田看到一个倩影从路边的车上下来,她急急地走到了温璟礼的面前。 来人正是倪曼瑶,她关切地看着温璟礼,“你怎么喝这么多?” “你是刚才打温医生电话的人?”一个男医生问道。 方才在他们与温医生的拉锯中,温医生的电话响了,其中一人便接听了,告诉对方,温医生喝醉了。 本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她还真会来。 “我正好在附近,听说他喝多了,就赶过来看看。” 倪曼瑶说着看向了傅田田,正想开口和她招呼, “这位美女你来得正好!” 傅田田抢先开了口,“你是温医生的朋友就肯定知道他住哪儿吧,麻烦你把他带回去。” 只要倪曼瑶和她打招呼,那在场人都会知道,她跟温璟礼的关系不一般。 傅田田不想和温璟礼还有什么牵连,能少点麻烦就尽量少点吧。 倪曼瑶一听她这话,稍稍意外了下,但也没有非表明她们之间的关系,而是道,“麻烦你帮我一起扶他上车。” 傅田田叫起了方才说话的男医生,“老张,就辛苦你了!” 男医生和倪曼瑶一起扶温璟礼上车。 温璟礼人已经晕晕乎乎了,但还残留了一分意识在。 他看到傅田田朝他走近了,他知道傅田田在他面前。 他怎么都不肯上车。 “田田,你和我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温璟礼朝傅田田嘶声请求。 傅田田不知道温璟礼喝醉了是这副模样,两年多的婚姻里,他喝酒的日子屈指可数,喝醉就更没有过了。 再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傅田田放低了声音,“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没办法和你一起走。” “那你等会儿会回家吗?”温璟礼带了点激动地问。 傅田田点头,“嗯。” 温璟礼顿时就满意了,他不再抗拒,由倪曼瑶搀扶着上了车。 “田田,刚那个女人喜欢温医生吧,来得这么快,还露出了那么关心的神情!” 温璟礼一走,立即有护士跟傅田田来八卦。 傅田田神色如常地道,“也许吧。” “那温医生暗恋你,那个女人暗恋温医生,你们这是三角恋啊!”护士道。 傅田田噗笑了一声,“三角恋不是这么算的,我可不充当任何一环!今晚的事,你们都当没发生!” 众人虽是应了,但当没发生是不可能的。 有好事者偷拍了温医生醉酒抱着傅田田叫老婆的一幕,并将之传到了内部群里。 于是医院不少人都知道了温医生在追一个叫傅田田的护士长。 不过两位当事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特别是温医生,第二天还是准时的、清醒地上了班。 哪怕从带的实习医生那儿看到了视频,他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依旧端着高冷禁欲的模样。 隔天中午,在空无一人的护士站,乔时念也扫见了傅田田手机上的这段视频。 “别人说酒后吐真言,温医生这么执着想要和你回家,看来是真想挽回你啊。”乔时念道。 傅田田道,“得了吧,他只是习惯了有我这个称职的保姆,突然没人这样伺候他,感觉不适应了而已。” “这个倪曼瑶对温医生还没死心呢,还特意跑过去接他。” 乔时念问道,“昨晚温医生喝醉了,你说这个倪曼瑶有没有趁虚而入?” 傅田田摇头,“不清楚,也跟我无关。” “说起来,陆辰南不是对你有意思吗,怎么你都离婚了,他也没有行动呢?”乔时念有点不解。 虽然陆辰南照常会给傅田田打电话,偶尔会和她一起吃饭八卦,但他并没有更进一步。 反倒是分出不少精力放到了事业上。 傅田田笑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又自然又舒适,不会尴尬,也不用怕对他亏欠。” 乔时念总觉得以陆辰南的情商来看,他是知道目前的傅田田会拒绝他,所以才没有冒进,而是继续和傅田田保持朋友的关系。 “别操心我的事了,操心你自己吧!” 傅田田道,“这两天莫修远心情好到不行,看到你,那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你答应了他什么事?” 乔时念告了傅田田,和莫修远去了他母亲墓地,以及回来撞见了霍砚辞一事。 还告诉她,“我舅下周生日,我让莫修远陪我一起过去。” “哇哦!”傅田田高兴道,“乔时念,这是变相的见家长啊,你真打算接受莫修远啦!” 乔时念如实道,“相处看看吧,我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喜欢他,如果单纯地为了感动和感激而答应,这对他也不公平。” “也是也是,你越这样慎重,就越代表你的态度!” 傅田田有些痛快地道,“难怪我听同事说,霍砚辞一直板着脸,病房里都没人敢大声说话,生怕惹他不悦,原来是你维护了莫修远!” “这是他该,他以前还不是百般维护白依依!” 话刚落音,只见一个俊挺的身影到了她们面前。 第300章怕脏了手 傅田田抬起头,瞧见了霍砚辞。 乔时念自然也看到了。 霍砚辞穿着纯手工的黑色西装,里边随意搭的件藏青色衬衣,纵使是平常的装扮,也像是从电影海报里走出的人物,英俊有型。 他应该是听到了傅田田的话,眸光略有些暗沉,不过神色还算正常,也没有多说什么。 傅田田自上次在t国的医院将霍砚辞狠骂了一顿,之后也没再和他有什么接触。 这会儿碰到,且还是在背后说他坏话的情况,傅田田多少有点尴尬。 “念念,我去那边查个房!” 说完,傅田田走出了护士站。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找我有事?” 霍砚辞道,“母亲说,你今天要去老宅看雨珊,正好我也要过去,但我的司机有事不能来接我,我和你一起坐车过去。” 乔时念本想拒绝,却听霍砚辞道,“乔时念,我也受了严重的伤,你从来没有看过我一次,也没有问过我疼不疼。” “我现在只是想蹭你的车,一起去老宅,你连这都不愿意?” 乔时念的话卡在喉中。 霍砚辞的枪伤确实是为她而受,因为有伤,他这些天也明显地清减了一圈。 虽说司机有事可能是借口,但霍砚辞把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乔时念没法再拒绝。 和病房里的傅田田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往了电梯。 快到电梯间时,傅田田几个去吃饭的同事回来了。 看到他们,几人露出了艳羡和打量。 “乔小姐,你们出去呀?”还有人和她打呼。 乔时念和霍砚辞的关系,她们多少都知道一些,而乔时念最近又在照顾着莫修远,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估计大家都会好奇。 乔时念便简单地解释道,“刚好碰到,顺路一起走。” 说完,她率先走去了电梯边。 霍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跟上了她的步伐。 电梯里,乔时念发现霍砚辞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她身上。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乔时念语气平常地道。 霍砚辞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要跟她们解释,怕谁误会?” 乔时念淡声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乔时念,用不着这样避着我,我到医院养伤是因为我真的有伤。” “我们即便不是夫妻,也可以做普通朋友。” “做朋友就不必了。”乔时念拒绝道,“当个普通的点头之交就好。”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 外边果然有司机在等,看到他们,司机连忙拉开了后排门。 乔时念没有纠结,直接坐上了车。 霍砚辞也坐到了后排。 大概是伤口还疼,他坐下时俊眉稍微地蹙紧了下。 乔时念将旁边的一个软枕递给他,“靠着这个。” 霍砚辞眼眸微亮地想说话,乔时念先道,“不是什么特别关心,今天就是一个有伤的陌生人,我也会这样做。” 霍砚辞的眸色瞬间恢复幽深黯然。 车行驶没几分钟,莫修远给乔时念发来了视频。 乔时念不想莫修远看到霍砚辞两人又起什么争执,便将镜头偏向了自己方向。 莫修远问她人去了哪儿,说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和她讨论一下。 莫修远最近也会在医院处理一些公务,但他有得力下属,他自己也有主见,不大需要和她讨论。 他不过是想和她说话而已。 乔时念笑着告知,她要去霍家老宅,晚点才有空。 莫修远早知道这件事,但他就是有些不情愿,“你要去多久,回来陪我吃晚饭。” 乔时念好脾气地答应。 “咳。” 两人正聊着,霍砚辞像是被什么给呛到了,突然咳了一声。 果然,莫修远一听,俊脸上就有了份警惕,“霍砚辞也在车上?” 乔时念的美目冷淡地看向了霍砚辞,霍砚辞亦是淡然,“抱歉,喉咙有点痒。” “他也要去老宅,就顺道一起了。”乔时念道。 莫修远恨恨地道,“霍砚辞,霍氏集团要是没司机了,我借给你几个,别总想法设法缠着乔时念!” 霍砚辞倒是没有跟莫修远搭腔。 乔时念道,“先挂了,晚点再说。” 结束视频,乔时念依旧看着霍砚辞,“有意思么?” 霍砚辞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喉咙真痒,下次注意。” 可神色里并无歉意。 乔时念没有再和他说话,眼睛看向了窗外。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的皮肤很白很嫩,睫毛卷翘,眼睛像是水洗的葡萄闪闪透亮。 外边的阳光透过车窗映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她皮肤上的细微绒毛。 霍砚辞莫名有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他知道,这份美好不再属于他。 乔时念只要发现他在看她,就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想到这些,霍砚辞的心里有了些胀意。 “念念,你是不是恨透了我?”霍砚辞声音微暗地问。 乔时念没有转头,依旧看着窗外的树影。 “恨你有用吗?”乔时念淡声反问。 霍砚辞一听,实在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念念,你别这样行么,你要恨我就打我骂我。” 乔时念抽回手,依旧淡声,“我怕脏了手。” 这话一出,霍砚辞整个人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乔时念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还用的如此平静淡漠的语气。 好像她不会再为他起一点波澜。 霍砚辞忍了又忍,最终也没有再跟乔时念说话。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傅家老宅。 傅母早已在等着她了,“时念,来了?” 问完,她看到了同样后排出来的霍砚辞。 “母亲。”霍砚辞颇是生疏地唤了一声。 霍母点了点头,“砚辞也回来了。你奶奶在休息,暂时别去打扰她。” 霍砚辞没出声也没进屋。 乔时念问道,“伯母,雨珊呢,她昨晚睡得怎样?” “又和平时差不多了,可能是昨晚受了点惊吓,她有点抗拒和人说话。” 霍母说话时语气里有一抹急切,“我上午请了心理医生过来,她也不愿意见。” 乔时念安慰道,“伯母别紧张,我们先去看看雨珊。” 乔时念和霍母走进时,霍砚辞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边。 第301章多发几次疯才好 霍雨珊的情况不算好,独自坐着发呆,也不愿意和人说话。 乔时念看着单薄的她,心中有了几分怜惜。 明明是花季的年纪,却没有少女的活泼和开朗,还要面对不少人的可怜与异样的眼神。 乔时念记起她画的睡莲,便着人取了几支过来,哄着她开心。 霍雨珊接受了睡莲,但也不想说太多,像是很累,软软地靠在了霍母身上。 霍母心疼地抱住她,眼眶里微有泪光。 乔时念没有继续呆在屋里,轻轻地走了出去。 门边,霍砚辞站在了那儿没有动,一双墨眸看着依在母亲怀里的霍雨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略为漠然。 霍母在霍砚辞只有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出了国,其间鲜少回来,霍砚辞可能从来没有跟母亲这样亲近过。 看着霍砚辞略带病白的脸,还有他这种类似落寞的神情,乔时念到底低声说了一句,“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伯母可能是不知道怎样和你亲近。” 霍砚辞的眸光转向她,淡声道,“无所谓,我从没在乎过。” 不可能无所谓吧。 但乔时念也不打算继续和他讨论下去。 “你等奶奶醒来,我先走了。”乔时念道。 霍砚辞想要开口挽留,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乔时念方才眼底的那抹不忍,霍砚辞看了出来。 他原本什么都没有,但见着乔时念的神色,他心头莫名就有了点胀意。 乔时念哪怕讨厌他到这程度,却依旧会对他产生不忍。 这样善良的姑娘,他以前怎会将那些“恶劣”“无药可救”的字眼用在她的身上? …… 时间过去了一周,莫修远的刀伤已痊愈,他却不太想办理出院手续。 “我住院你会天天来看我,我还是愿意呆在医院。” 乔时念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哪有人一直住医院的,你这是浪费医疗资源。” “那你答应我,每天去公司并且陪我吃最少一顿饭。”莫修远提要求。 乔时念不想惯着他,“再说吧,如果很忙,就不能保证。” 莫修远虽有点失望,但也只能听从。 毕竟他害怕乔时念觉得他太粘人,从而厌烦他。 霍砚辞不知是工作太忙了,还是知道呆在医院不起作用,从老宅回来的隔天便出了院。 乔时念自然乐得不见总撞见他。 这一周里,乔时念去了霍家老宅三次,霍雨珊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变化,乔时念根本霍母提供的一些信息试着调了香味,但霍雨珊并不习惯。 倒是对安神的熏香不排斥,偶尔还能安静地睡个好觉。 去老宅这三次时间里,乔时念“偶遇”到了霍砚辞两次。 一次他去看奶奶,一次看霍雨珊。 但他没有和她多说什么,仿佛真是有事,正好碰到。 乔时念也没和霍砚辞多交流,拿他当霍家的普通一员。 看到她对霍砚辞的疏远,霍奶奶和霍母也没有劝说乔时念什么。 这倒让乔时念没了心理压力。 又是一天,乔时念收到消息,白依依被白世昱带回了国。 因着乔时念的报警,警方去找了白依依录口供,并要带她再做精神检测,但白依依反应强烈得如同真精神病,半点不配合工作。 加上白依依的伤没有好全,情绪又太过激烈,警方也只能暂时作罢。 乔时念得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白依依目前这种境况,她哪可能乖乖配合。 莫修远也听闻了消息,他告诉乔时念,会继续向警方施压,必须戳穿白依依装精神病的假象。 乔时念依旧没有很乐观。 霍父既然能拿出证明,就不会让白依依被拿住把柄。 果不其然,隔天警方收到了来自t国的对公函,表示这起案件他们已有处理结果,还给他们出具了白依依新的医院数据和证明。 警方配合地接受了t国的证明和证据。 白依依仍旧无需承担刑事责任,但她会被强制关往精神病院。 范素琴在两天前回了国,白家也拿不出她装精神病的证据,于是她和白依依被关在同间病院。 傍晚,乔时念从莫修远那儿得到了消息——白依依刚被关进去时,范素琴就冲出去踢踹了她几脚。 原本白依依是早有防备,安排了护工在身边护着,可范素琴力气过大,谁都拦她不住,连同护工都差点挨了揍。 “几个人都拦不住一个范素琴?” 乔时念有些不解,范素瑟战斗力再强也不过一个做惯粗活的女人。她面对几人的阻拦还能顺利打得了白依依? “人在受了刺激的情况下难免不会性情大变。”莫修远道。 虽然这个理由成立,可乔时念隐隐觉得不是。 反正范素琴打的是白依依,多发疯多揍几次才解恨。 乔时念也不纠结原因。 “乔时念,你舅是不是明天生日?”莫修远换了话题,有些跃跃欲试地道,“我什么时候接你一起过去?” 莫修远不提,乔时念差一点又给忘记了这个事, “一般是晚宴,我舅会在酒店里安排吃饭,明天具体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 结束与莫修远的通话,乔时念联系了傅田田。 “田田有空么,咱们去商场里转一转?” “你要买什么吗,怎么突然想去商场?”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告知,“我舅生日。虽然他对我一般,但也是我唯一的舅舅,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了一下。 往年生日,乔时念都是买点补品之类的送过去,去年因为霍砚辞不陪她,她索性都没有参加。 难怪舅舅不喜欢她,她对舅舅也是真不上心。 “可以,挑礼物我在行!”傅田田道,“你过来医院接我!” 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两个人去往了海城颇为有名的商场。 刚进商场,就看到了周阳应的巨幅广告。 广告画上,周阳应的眼神干净清澈,配上他俊逸年轻的脸庞,无处不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傅田田笑道,“这不是你当时送西装的小鲜肉嘛,你可真有眼光,随便帮个人都是明星!” 乔时念心想,还真不是随便帮的。 前世,周阳应代言的茗茅隶属谢立熊,这一世,换成了涂姐。 过程不同,结果倒还是一样。 “我听涂姐说这个小鲜肉像是对你有好感?”傅田田打趣道,“你这桃花可真旺啊!果然离婚才是正道!” 傅田田的话一落音,只见有两道目光朝她们看来。 第302章死老太婆 见到两人,傅田田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了。 顺着傅田田的视线,乔时念也看向了来人——温医生的母亲,以及温医生的初恋。 温母拉着倪曼瑶的手,两人亲密地站在一块,关系好得如同母女。 她们应该是听到了傅田田刚那句“离婚才是正道”的话,温母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屑,倪曼瑶倒是神色如常。 她还主动招呼,“田田,好巧,你和朋友也在这儿逛街呢!” 傅田田敷衍地点了下头,对乔时念道,“咱们走。” “拿离婚当做拿乔的手段,弄得好像谁很稀罕似的。” 身后的温母讥冷地出了声,“某些人就是个祸害,把璟礼弄得那么醉也不管,要不是曼瑶及时过去接他回家,照顾了他一晚上,璟礼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傅田田一听,脚步顿了下。 乔时念忍不住道,“温夫人,请你弄清楚情况再说话,那天田田的部门聚餐,你儿子非要跟去,酒也是他自己要喝的,跟田田有什么关系!” 温母极为不屑,“傅田田把自己说成个受害人,对我们各种控诉,璟礼他一直心善,当然会觉得对不起她,傻傻想去挽回!” “田田说的都是事实!” 乔时念觉得温母的话真让人生气,“你们家谁对她好了?她在你们家放松过一天么?” “她嫁给璟礼,谁不说一句有福气!”温母扬起了声音,“你作为她朋友,不劝她安分守己,反倒窜使她跟璟礼闹,傅田田就是没有跟一个好伴,才会混到这个地步!” “你个死老太婆,说我就说我,怎么还扯到乔时念身上去了!” 傅田田实在憋不住了,她毫无顾忌地道:“嫁给温璟礼是什么鬼福气!” “有你这种又要端教授夫人架子又尖酸刻薄的婆婆,简直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这种福气谁爱要给谁!” 傅田田的音量一提高,很快便引起了商场里一些人的注意。 好在她们站的地方靠近手扶梯的位置,这个时间点,走这个扶梯的人不多,没有造成大面积的影响。 温母被傅田田气得脸蛋有些涨红,“你没教养!” 傅田田呵道,“那可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粗俗没教养!我要是家世好又有教养,哪能被你嫌弃到这程度!” “你!”温母又被气噎了下。 倪曼瑶连忙劝道,“伯母,别生气了,咱们去楼上转吧。” “我哪儿都不去!”温母也不想让傅田田占了上风去,她怒声道,“傅田田,你知道自己粗俗就好!” “看看人家曼瑶,又有礼貌又有身份地位,还对璟礼用情至深,她才真正配得上璟礼!” “曼瑶上次照顾了璟礼整晚,我明天会把璟礼叫回去,让他给曼瑶一个交代,你以后就不要做梦进我温家门了!” “呵,谁稀罕还进你家门,你脸可真大!” 傅田田冷笑道,“也别等明天了,就现在吧,我替你打给温璟礼,让他马上和倪医生结婚,这样你能早点有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我也能不被你们烦!” 说着傅田田就拿出了手机。 温母当然知道儿子会怪自己,她急忙就想上前抢! 但傅田田比温母高出了大半个头,她举起了手机,温母无法顺利夺到手。 “你想干什么,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温母怒。 “我可没空管你家的事,我只是在助你一臂之力而已!”傅田田说着用指纹解了锁。 她点开温医生的号码打算拨出去,结果温母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傅田田下意识往旁边一避—— “啊!” 温母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她因扑空傅田田还往前一趔趄,直接滚到了正在往下行的手持电梯上! 随着几声闷响,温母整个人摔下了电梯。 “伯母!” 倪曼瑶惊喊了一声,连忙就朝温母奔了过去! 动静大得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们。 听着下边人的惊呼,还有打电话叫急救的声音,傅田田这才反应了过来。 出于职业本能,傅田田将手机往乔时念怀中一塞,三步并作两步就下了电梯,查看温母的情况。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瞬息之间。 乔时念捧着傅田田的手机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底下的温母没有昏迷,应该是摔伤了腰腿,她正在哭天抢地地叫着疼。 倪曼瑶在替她检查身体各处情况,傅田田则给她流血的额头进行紧急处理。 但温母并不买账,她不停地喊傅田田滚,并叫嚷着说她是杀人犯,并扬言要报警抓她! 乔时念见状,倒是稍松口气,温母中气这么足,应该没有严重的内伤或是其它情况。 想了想,乔时念还是决定给温医生打去电话。 好在温医生没有在手术,他还很快地接通了,"乔小姐?" “是我。” 乔时念将方才的情况简洁又快速地告诉了温医生,催道:“有人报了120,等下救护车会来,你赶紧过去!” 挂掉电话,傅田田的手机铃声响起,上边闪现了“陆辰南”三字。 傅田田还在给温母处理伤口,乔时念便划开了屏幕,“陆辰南,我和田田这边发生了点事,晚点再让田田和你联系。”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哪儿?”陆辰南应该是听到了她们这边嘈杂的声音,急忙问道。 一两句说不清,乔时念只告诉陆辰南,她们在xx商场,具体情况晚点再详细说。 “我马上过来!”陆辰南说完没再给乔时念回话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没空管陆辰南能不能马上到,她快速地下了电梯。 温母还在借着自己受伤大做文章,想让围观者们都指责傅田田。 乔时念忙道,“温夫人,话可不能乱说!是你自己想抢田田手机不小心滚下的电梯,这商场四处都是监控,查一下就能查清!” “田田!”这时,一个急切的男声响起。 乔时念看到身着休闲装束,俊逸的陆辰南,颇感惊讶,陆辰南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陆辰南已快步到了她们面前。 傅田田摇头表示没事,温母却是尖声道,“傅田田,你还说和他没奸情,你看他对你这模样,谁信!” 第303章陆总 温母这话一出,周边人的神情顿时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们看向了傅田田和陆辰南。 “什么奸情!” 乔时念立即帮道,“田田早和你儿子离了婚,即便是发展了新感情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刚还说倪医生对你儿子用情至深,要让你儿子对她负责,到了田田这儿有人关心就变成了奸情,你不要太双标!” 围观者的视线又瞟向了温母,似乎期待她再辩驳几句。 “谁双标!”温母气得不行,“傅田田没和璟礼离婚的时候就和这个男人搅在了一块,我看这男的对傅田田的心思早就不纯了!” “也就璟礼相信傅田田那些鬼话,事实是她水性——” 温母的话没说完,忽地看到了陆辰南投来的警示性极强的冷光。 陆辰南的长相明明没有攻击性,可温母还是被他的眼神给怵了一下。 余下的“扬花”两字便卡在了喉中。 同时,她也想起了傅田田在离婚前晚说的,如果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会把事情闹得全城皆知。 自己的老公和儿子的社会地位那么高,温母不敢让他们沾上什么丑闻。 面对着周围一道道或打量或看好戏的眼神,温母骂又骂不出,认怂又不想,索性抱住了自己的头,悲惨地哭道。 “我的头好疼,还有我的腿,不知道会不会瘸……你们都在欺负人,警察来了吗,我要报警!” 倪曼瑶在这种场合当然不适合出声,她安抚地替温母揉起了头。 “陆总。”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正式西装,看装扮像是公司高层的人员赶了过来。 他们还礼貌地问起了陆辰南,“这边要怎样处理?” 陆辰南道,“先将这位女士送去医院,相关的监控和证人你们马上找到,最大程度地配合警方问话。” “是。” 听到陆辰南这话乔时念才知道,这家商场属于陆家。 难怪陆辰南来得这么快,原来他就在这儿! 温母自然也猜到了陆辰南的身份,她叫疼的声音更大,“你们一伙的,休想包庇任何人,今天的事我绝对要追究到底!” 正好救护人员到了,倪曼瑶将情况简单告知,并和医护人员一起将温母抬上了担架。 而警方也来了人,乔时念陪着傅田田一同去做笔录。 陆辰南代表商场,也跟了过去。 事情并不复杂,加上有监控为证,陆辰南又让下属带去了一些证人,全都证明傅田田并没有推人。 是温母自己不小心摔落。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得过去医院探望一下情况,象征性地出些费用。 至于商场方面,手扶电梯符合标准,也贴有相关提示,只是保安人员未能及时到达现场阻止,需要承担一些责任。 陆辰南让律师处理接下来的事,他陪着傅田田和乔时念走出了警局。 “你们都回去吧,我去趟医院。” 傅田田道,“我虽然没有推温医生他妈,但还是要去看一眼。” 乔时念有些担心,“他妈那么厉害,你过去还不得挨骂,别去了吧,打电话问下温医生情况怎样了,给点营养费算了。” 傅田田摇头,“我了解他妈,我要不去,她一定会拿这事当理由天天去我医院闹。为了清净,我还是过去一趟。” “她自己找茬出了事,还有脸找你闹!这就是以前欺负你习惯了,觉得你能随意拿捏!” 乔时念愤愤不平地道,“我陪你去,我不怕她找麻烦,我替你撑腰!” “不用了,我可不想她又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 傅田田拒绝道,“放心,我也不怕她,过去当着温医生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她非要不依不饶,我肯定不会再惯着她。” “时念,你回去吧,我陪田田去就好。”陆辰南出了声。 “温夫人在商场出的事,我出于责任,需要过去探望、问问她的打算,也算是心里有个数。”陆辰南还给了个正当的理由。 有陆辰南作陪,傅田田应该不会吃亏。 还能让温医生看到陆辰南,让温医生知道傅田田不是非他不可,一举两得。 于是,乔时念不再坚持,她对道,“那正好你们一起去,我就先去给舅舅买礼物了。” 话说到这份上,傅田田也没再反对。 乔时念走后,傅田田坐上了陆辰南的车。 司机开车,他们坐于后排。 “今天的事很抱歉,给你带去了麻烦。”傅田田歉意道。 好好逛个街,结果那么倒霉遇到了温母,还发生这么多事情,把陆辰南都给连累了。 陆辰南笑说,“这算什么麻烦,是我们没有做到位,没能及时发现你们的情况出现制止。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才是。” “咱们之间这么熟了,就别道歉来道歉去了!” 傅田田随意地问道,“你现在负责刚那家商场的经营?” 陆辰南点头,“我爸想让我多接触一些家里的生意,方便更好地熟悉掌握公司的情况。” 傅田田知道陆家条件好,但没什么具体的概念,眼下听陆辰南简单的几句话,她便感觉到了差距。 陆家的生意不止那一家商场,他只是最近在负责那块而已。 “等下温医生他妈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可以直接吓她说录了音要告她污蔑,她就不敢乱说了。”傅田田自然地换了话题。 她对这个前婆婆还是了解的。 因为自己老公和儿子的成就,温母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一般的人。 但她又极其怕给老公儿子招黑,影响他们的名声和前途。 所以,只要提打官司,可以妥妥地拿捏住温母。 谁知,陆辰南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点头,而是说道,“田田,虽然温夫人的话不好听,但她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傅田田闻言看向了陆辰南。 车外的路灯透过窗户映在了他俊逸的脸庞上,他的眼神比平时要认真几分。 傅田田心里隐隐有了些预感。 她故意玩笑道,“既然你都觉得不好听了,就更没必要听。” “田田,你应该问我,温夫人有哪句话没有说错。”陆辰南提醒道。 第304章感动 傅田田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陆辰南。 陆辰南也不用她真的问,顾自便说了:“我对你确实早已心思不纯。” “田田,我知道你刚离婚不会轻易接受一段新感情,我也努力地将感情压在了心底,因为我怕说出来你会被我吓跑。”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陆辰南一双瑞凤眼定定地看着傅田田,“田田,我喜欢你。” 纵使早已有了这个预感,傅田田在听到陆辰南说喜欢她这些字眼时,还是会有一些震惊。 陆辰南这条件,多少名媛淑女想要嫁给他。 可陆辰南却说喜欢她? 而且还说,早已心思不纯。 “你不用拿我条件好、有比你更好的女人适合我这样的话来拒绝我。” 陆辰南道,“我认识不少女子,跟不少女人打过交道,女性朋友也不少,因为新鲜感追过的女孩也有,但我从来没有对谁像对你这样小心又慎重。” “田田,我对你不是简单的新鲜感,我喜欢你的乐观自信,也喜欢你活泼开朗,还有你对生活积极的态度,以及你的善良。” 陆辰南这些话在心里憋了许久,今天既已说出了口,便不想再有隐瞒。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珍惜你。虽然你没有跟我提过,但你身上偶尔流露出的伤感让我知道,你不幸福也不快乐,而我会为这样的你心疼。” 傅田田听得心里一阵惊过一阵。 她知道陆辰南对她有好感,她想了不少原因,但唯独没有想过,陆辰南会心疼她。 且陆辰南还是在没有足够了解她的情况下,就对她产生了心疼感。 “陆辰南,我们……” “田田,别拒绝我,我很认真。”陆辰南温和地制止了傅田田想说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事业有成的男人,那样的男人确实更能给人安全感。我之前是游手好闲,碰到生意就头疼。但我现在既然开始了,就不会放弃,我也会做一个拥有成功事业的男人,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还有,你别担心我家里人会反对。” 陆辰南又认真地道,“我爸和我妈的感情很好,他们支持我找一个我喜欢的人。不用对方有多好的条件,也不用有多好的家世,只要我和她感情好,真心相爱,他们就会替我感到开心。” 在这一刻,傅田田最大的感受就是感动。 她父母走得早,她一个人面对了不少的事,也吃过生活不少的苦。 她一直让自己看上去很坚强很乐观,不让任何发现她的脆弱。 所以大家都以为她无坚不摧,是个什么事都打不败的小强。 可她并不是。 她也想有个依靠,也想有人能爱她懂她,能替她分担一些情绪。 她一直想有个家,和对方相互扶持,一直到老。 之前,她以为温璟礼可以做到。 因为温璟礼没有介意过她的条件,在她提出结婚时,他爽快地答应了。 所以她拼命付出,她想让温璟礼在这个家里感觉到温暖,同时也能给予她一些温暖。 但她失败了。 她不再相信爱情,也不敢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可现在,陆辰南坐在她的身侧,向她坦白对她的感情。 陆辰南将她所有的顾虑都考虑到了并且解决了。 他甚至因为以为她喜欢事业有成的男人而在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这样的深情有哪个女人不动容? 傅田田声音难得的有了点沙哑,“陆辰南,我不值得你这么喜欢,我怕你会失望。” 陆辰南低笑了一声,“说什么傻话。喜欢你是我的选择,你不需要怕任何事,也不存在值不值得的问题。” “田田,你很优秀很美好,值得任何人的喜欢。别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就怀疑自我。” 傅田田的心头又有了股暖意,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让她感动的话。 不管陆辰南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出于对女人的了解而说,傅田田都非常感谢他。 “陆辰南,谢谢,可正如你所说,我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走出来,没勇气那么快就开始一段新感情。” 傅田田真心道,“我很感激你说的这些,你不必为我改变些什么。不喜欢接触生意的事,就不用强求自己。” “强有力的事业是男人的加持,但我择偶的标准并不是单纯的某个点,你这样我会感觉很内疚。” 陆辰南又笑了下,“我也算不上是为你改变。我父亲也是个快六十的老头了,他早就念叨着我让我接手生意。以前我想多玩几年,现在玩够了,也得担起一些责任。” “田田,我告诉你我的感情,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不要因此疏远我、躲着我,我们就按目前的方式正常相处。哪天你要觉得我也不错、想给我一个机会,就直接告诉我,我再正式地追求你。” 陆辰南这话让傅田田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并不想和陆辰南的关系变得尴尬,但她也确实没有马上扑进一段感情的打算,陆辰南提出继续做朋友,她觉得非常贴心。 “陆辰南,谢谢你。”傅田田感动地道。 不久后,陆辰南的车子到达了温母所在的医院。 陆辰南从车上下来,亲自替傅田田拉开了车门,“请吧,田田朋友。” 傅田田噗笑了一声,方才那种莫名的尴尬全数消失,她做了个扯裙半蹲的姿势,“谢谢。”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谁都没有看到二楼处站着的温璟礼。 温璟礼本只想在窗边透一下气,没有想到会看到楼下傅田田和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 那个男人绅士地帮她开车门,还说了句什么让傅田田开心得笑了。 温璟礼很久没有看过傅田田这样不设防、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这两年傅田田虽然活泼,也会跟他说笑,但都跟刚刚的笑容不同。 像是不再拘泥于生活的小事,也不会再有抱怨或是不满,傅田田整个人都很轻松很放松。 她好像又变成了当初在咖啡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明艳,开朗,乐观,像个小太阳。 只是,这些都不再属于他。 甚至,他可能再也得不到傅田田的一个笑脸了。 第305章刺眼 傅田田和陆辰南在医生那儿先了解了下温母的情况。 温母的额头有砸伤,手肘和身体有多处擦伤,最严重的是腰椎和腿,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得住院好好休养。 幸好手扶电梯不算高,温母又不是头部先着地,才没有造成内伤。 问完情况,两人还没有走进病房,傅田田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温璟礼。 他身上穿着休闲装,身形笔直修长,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好似多了一分颓然? 陆辰南主动上前了两步,将下属备好的礼盒递给了温璟礼。 “温医生,今晚的事很抱歉,你母亲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商场都会负责,如果你母亲还有其它要求,也可以一并告诉我。”陆辰南道。 “也不能狮子张大口,今晚的情况发生得突然,商场的人来不及做出处理也属于正常。”傅田田立即帮道。 温母虽自诩贵夫人,不至敲诈钱财,但难保她不会为了出气而咬住不放。 听言,温璟礼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他也没有接陆辰南的礼物。 “陆先生,我已通过警方了解了大概情况,今晚是我母亲做得不对,与你们无关,我出来也是告诉你们,无需你们承担责任。” 陆辰南道,“谢谢温医生的体谅,不过该由我们担的责任我们都会承担,警方那边我律师也在处理,后续问题我会派他过来和你们交涉。” “我们现在来,是想要探望一下温夫人,当面向她表达一下歉意。” 温璟礼淡声婉拒道,“不用,我母亲已经睡下了,等她醒来,我会告诉她,你们来过。” 听到温璟礼这话,傅田田顿时便猜到,温母并没有休息。 估计是在今晚这件事上态度很强硬,温璟礼怕他们进去后,双方又起冲突,所以才先出来阻止他们。 不过,她和陆辰南过来前并没有提前打电话,温璟礼怎么知道他们到了? “田田,方便和你单独说两句吗?” 傅田田正想着,温璟礼看向了她。 陆辰南体贴地道,“田田,我去电梯那边等你。这些礼物劳烦你交给温医生。” 傅田田点头接过,陆辰南走去了电梯方向。 “这些你拿着,也是我们来过的证据,免得你妈拿这当理由去找我们闹。”傅田田将东西递给了温璟礼。 温璟礼的脸色稍稍波动了下,到底伸手接过。 “要和我说什么?”傅田田直接问。 温璟礼听出了傅田田话里的催促与不耐,像是不想和他多呆。 “田田,抱歉。”温璟礼道,“我没想到你和母亲会在商场遇到,还发生了冲突,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告诉过母亲,不要去打扰你,她答应了我,可她失了言。” 傅田田呵笑了一声,“很正常,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小媳妇突然变了脸,开始强硬地反抗她,她当然会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你也不必替她道歉,反正这两年多的婚姻里我更难堪的事都遇到过,你这种道歉毫无意义。” 温璟礼心中的愧疚更深,他收紧了拿礼盒的手心,“对不起。” 傅田田不想听,“你要没别的事,我走了。” “还有事!”温璟礼忙道,“我喝醉的那天晚上,在车上就睡着了,是倪医生叫司机扶我上的楼,我不知道倪医生没有回去。” “倪医生只是在床边坐了一晚,我们没发生什么。”温璟礼难得福至心灵地解释了一句。 傅田田觉得可笑,“跟我解释干什么,我现在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们之间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璟礼被怼得有点语塞,但他坚持把余下的话说完。 “田田,我知道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这些天我没有去找你,怕给你带去麻烦和非议,但我一直想告诉事情的经过。” 温璟礼很少会连续说这么多话,此时的他神情带了点急切,看得出,他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傅田田讥笑道,“温璟礼,我们离婚了你急着解释,怎么没离婚时,你从不说这些,也从不怕我误会你?” 温璟礼如实道,“我在某些方面反应迟钝了些。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挺融洽的,我不知道你有那么多委屈。” “不知道?” 傅田田到底忍不住计较道,“你妈那天为了倪曼瑶把我叫回去做饭,后来我烫到了手,你没有送我去医院,之后也没有问过我的伤情,你把这些叫做关系融洽,你还不觉得我会委屈?” “温璟礼,别把一切都归于反应迟钝,你不关心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你觉得我反正会自愈,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温璟礼摇头,“田田,我没有不在意你,我当时想如果坚持陪你去医院,母亲会怪罪于你,你又最怕她念叨,所以我没有同去。” “你的手被烫伤,我回家看过你的病历,才叫医院的同事给你找了袪疤膏……” “够了。”傅田田突然觉得很累,温璟礼这些理由听上去没有毛病,但细敲起来全是问题。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那些委屈。 可能终归还是没有释怀吧。 “以前的事谁对谁错也没必要再追究。温璟礼,我既决定离婚,就不可能再回头,你别再屈尊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你越这样只会越提醒我,以前我有多可悲。”傅田田漠然道,“转回你以前的医院去上班吧,这样我才能真正清静。” 说完,傅田田打算走人。 “田田——” 温璟礼特别慌张,他怕傅田田这一走就再不会回头了。 “我不转回去,你以前想和我在同家医院工作,我一直记得,所以我过去了你医院。我保证我妈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你真保证得了再说。” 傅田田冷冷呵了一声,没再理会温璟礼,直接走了人。 温璟礼看着傅田田的背影远去,神情木木地回到病房。 病房里,倪曼瑶在陪着母亲说话,母亲不停地感谢着她。 温璟礼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 “倪医生,今天麻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璟礼,你干什么,为什么赶曼瑶走!” 第306章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面对母亲的不悦,温璟礼没有出声。 但倪曼瑶适时地提出了告辞,“伯母,时间确实不早了,我明天再来看您。” “明天也不麻烦倪医生了,我会给母亲请护工。”温璟礼直接道。 倪曼瑶稍愣了下,没说话拿着包走出了病房。 温母十分不高兴,“璟礼,你干什么!曼瑶又哪里惹你了!” 温璟礼冷道,“以前田田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从来没和她道过一声谢!” “我跟她道什么谢,婆婆病了她难道不该照顾?”温母颇是不屑。 “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哪来的?” 说完,温母看到了儿子手里的礼盒,忽地反应过来。 “是不是傅田田刚过来了,怎么,她只打算送这两盒破东西,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了?都不打个照面,是心虚么!” 温璟礼,“我没让她进来。” “干嘛不让她进来,怕我吃了她不成,你倒是护她护得紧!”温母怒。 温璟礼没有跟母亲争辩,看着从洗手间里走出的父亲,他正色道:“爸,妈,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也会去警局撤案。” “还有,” 不容父母出声,温璟礼又道,“为免再发生你们将我房屋密码告诉她人的情况,我会将住处的密码锁换掉,没有我的同意,你们都不能随意地进出。” “你你,你这是怨我给了曼瑶密码?” 温母气得伤口都疼了,“你为那傅田田喝得神情不清,曼瑶好心送你回去,我不告诉她密码你们怎么进屋!” “曼瑶有哪里不好了,有学识又有见地,工作好脾气还好!你对傅田田都可以低声下气,和曼瑶怎么就不能重归旧好了!” “我和倪医生早已结束。”温璟礼神情里带着少有的严冷,“我正式通知你们,如果田田不原谅我,我以后不会结婚,你们也收起替我介绍对象的心思!” “璟礼,你是想用这个威胁我们?”温母更怒。 温璟礼道,“不是威胁,是通知。你们连傅田田那么好的儿媳妇都不满意,我没办法找到比她更好的妻子,没必要再进入婚姻。” “你!”温母又气又怒,捂着自己的腰叫起了疼。 “璟礼,你一定要在你妈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伤她的心?”温父神情严肃。 温璟礼同样严肃,“我说不结婚就伤到了她的心,那她对傅田田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就没想过会伤到田田?“ “温璟礼,你跟傅田田婚都离了,她现在也有了别的男人,难道还要听她嗦使,来跟我们做对么!”温母吡牙道。 “她——” “璟礼,少说几句!“温父中断了温璟礼的话,”你妈受了这么多伤,身体又不好,别再气她了。” “我没有赌气,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温璟礼冷肃,“如果你们在意我的感受,就请你们去向傅田田道歉,这是我们家欠她的!” 说完,温璟礼不想再在病房里呆了,走去了走廊。 外边的倪曼瑶又拿了一些吃食走过来,“璟礼,我马上就走。这份是我之前帮伯父点的餐……” “倪医生,上一次我喝醉谢谢你的照顾,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以后请不要再介入我和我家的事,我怕田田不高兴。”温璟礼直接道。 倪曼瑶虽有些难堪,但还是道,“可是你们——” “我们是离了婚,但我喜欢的只有她。”温璟礼态度坚定。 倪曼瑶也是要面子的,被温璟礼再三这样拒绝,她捂着嘴走了人。 温璟礼没有追,也没有理会,而是疲惫地坐于走廊。 …… 乔时念等到傅田田回来,问了她之后的情况。 当听到陆辰南向她表了白,乔时念很高兴,“我就知道他喜欢你!那他这段时间怎么啥动作都没有,还去搞什么事业呢!” 傅田田将陆辰南的话告诉了乔时念。 乔时念也感动于陆辰南的做法,“他真可以啊,居然把每件事都考虑到了!” “田田,你就接受他吧,他虽然是霍砚辞的好兄弟,但他比霍砚辞可要靠谱多了,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傅田田躺到了沙发上,“我从来就没想过会和他有可能,今天听他说这些也十分意外,一下子也做不出决定。” “怎么,还对温医生余情未了?”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将温医生今天找她解释了一大通的事也说了。 “我觉得挺悲哀的,结婚两年多,他连我的委屈都不知道,亏我还对他抱有期待。” “田田,你以前过得太苦太累了,赶紧放下吧,迎接新生活!”乔时念心疼地鼓励道。 傅田田笑了一笑,“嗯,我会努力的。” “对了,你给你舅买了什么礼物,明天带着莫修远去家里,又打算怎样介绍他?”傅田田转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说,“就正常介绍啊,朋友关系呗。” “带去家宴上,就算是朋友,也不是普通朋友吧!” 傅田田忽地有些期待,“你说莫修远会不会趁机示爱?” 乔时念,”我告诉了莫修远,给我点时间,他应该不会乱来。“ …… 第二天很快到来。 下午才去参加舅舅生日宴,上午乔时念便和宋蔓去了仁济药业为二轮投资一事签约。 仁济那边却告知,博舟投行也将参与这次融资。 霍砚辞和许教授关系好,又投了a轮,之前给她代理权以及让远征投b轮,也都是霍砚辞的示意。 这次博舟要参与,仁济药业自然不会拒绝。 可之前霍砚辞明确表示了给她,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莫修远得到这个消息后,冷哼道,”还能为什么,想法设法和你扯上关系呗!” “这个项目咱们不投了!”莫修远做了决定。 “那怎么行!”乔时念反对,“咱们前期花了这么多精力物力,难道眼睁睁看着钱打水漂?”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钱少赚点就少点,我可不想霍砚辞天天往你面前凑!” “……”乔时念道,“莫总,请你公私分明一点。博舟只是霍氏的分公司,霍砚辞哪有空管这种小项目!” 莫修远看着乔时念,“他要是管呢?” 第307章可不可以把你藏起来? 乔时念坦然地回说,“即便是霍砚辞亲自负责这个项目,也不会对我造成半点影响,我早对他没了感情。” 莫修远还是觉得不放心,“我们换个项目吧,新能源赛道就挺不错。” “新能源可以进行啊,但为什么要放弃仁济药业?” 乔时念道,“如果照你说的,霍砚辞是因为我才介入的项目,那我做新能源他就不会介入了吗,你能将每一个项目都拱手相让?” 莫修远说,“只要不是把你拱手相让,项目让了就让了。” 乔时念,“……没想到堂堂花名在外的莫家三少还是个恋爱脑。” 莫修远凑到了她面前,抓住了重点,“乔时念,你这是承认跟我是恋爱关系了?” “……”乔时念。 “别闹了,仁济的项目不能丢。” 乔时念做出了决定,“我让宋蔓改合同和计划书,明天召集投资部员工开个会。” 哪怕是与博舟一起投资,仁济也是个非常好的项目,乔时念不想到手的机会失去。 莫修远有些幽怨地看了眼乔时念,“既然如此,明天的会议由我主持,我也要亲自参与。” 乔时念无奈地道,“莫修远,你最近受伤积压了不少工作吧,这事你就不用插手了。” “那不行,霍砚辞太阴险了,我得防着他!”莫修远断然拒绝。 听言,乔时念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行,依你。我先回办公室了。” “等下!”莫修远叫住了她。 乔时念疑惑,“还有事?” 莫修远道,“等会儿不是要去参加你舅的生日宴会,你帮我选下衣服。” 莫修远说着按下了电话,吩咐秘书让人过来。 接着,一排穿着正式西装的工作人员推了个几个展示架进来。 又从提袋和箱子里取出了东西摆上。 很快,展示架上有了男士的衣服、鞋包、领带、袖扣,以及皮带等。 每一件都做工不凡,精致贵气,特别是那些袖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还有你的!” 随着莫修远的话音落,工作人员又从精致的袋子里取出了些高定礼服,珠宝,配饰等物。 乔时念有些震惊,“只是一个平常的生日宴会,用得着这么隆重和正式吗?” “这可是第一次见你的家人,哪能随便!” 莫修远道,“你赶紧先挑!” 乔时念还是无法理解,“你准备自己的就行,干嘛还替我准备?” 莫修远理所当然地说,“因为要根据你的穿着来搭配我的。” 真讲究。 知道莫修远劝不动,乔时念便挑了条款式相对低调的白色裙子。 “乔时念,你肯定早暗恋我了,还打听到了我最喜欢白色!”莫修远心情不错地揶揄道。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白眼,“你平常的西装都是白色为主,我用得着刻意打听?” “你承认一句暗恋会怎样?”莫修远不悦了,“哪怕是骗我高兴一下也行啊!” 乔时念,“不好意思,骗不了,要不,你教教我?” 莫修远哼道,“乔时念,少给我挖坑,我又不是骗子,我怎么教你!” 见到他们斗嘴,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羡慕地说道,“莫少,您和女朋友的感情可真好。” 乔时念:“我——” “会说话,这些东西全留下!” 莫修远高兴一挥手,在场的工作人员个个都露出了笑脸。 夸赞和恭维的话更是不要钱地往外冒。 乔时念就是想解释都插不进话,索性放弃。 莫修远一见,俊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魅惑了。 换衣服挑首饰加上妆造一番折腾下来,已是两三小时过去。 乔时念照了下镜子,不得不说,专业人士的手还真巧,将她所有的优点都突显了出来。 莫修远那边换了套白色西装,头发往上梳成了背头,这样的装扮放在普通人身上是灾难,可莫修远却穿出了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与妖孽感。 两人搞定完毕,已差不多到了出发时间。 莫修远的助理提了好些礼物,跟着他们一同去了停车坪。 乔国盛的生日宴设在了一家星级酒店里。 司机将车开到了酒店的大门处,很快有门童和服务生过来替他们开了车门。 下车后,莫修远朝乔时念伸出了手腕,示意她挽着他。 虽说这是种宴会礼仪,但今天的宴会有乔家所有人在,还有与乔家相熟的一些朋友以及客户。 乔时念要是和莫修远挽着手走进去,吸睛程度可想而知。 “莫修远,今天是我舅的生日,他是主角,咱们别喧宾夺主。” 乔时念想到了昨晚傅田田的兴奋猜测,她提醒道,“你也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知道自己这话会让莫修远不太舒服,乔时念又道,“别误会,我不是怕你不懂规矩,只是不想弄成尴尬的局面。” “如果我确定了对你的感情,我会直接告诉外公和家里人。眼下,当是我们相互熟悉和接触的阶段,慢慢来行么?” 莫修远看着认真解释的乔时念,邪魅地笑了一笑,“你怕什么呢,我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说,你内心希望我今晚就在你家人面前直接表白示爱?” “……”乔时念直接瞪了他一眼,走进了酒店大厅。 从大厅到进电梯再到宴会厅外,乔时念都引来了不少或欣赏或惊艳的视线。 莫修远真真假假地道,“乔时念,我有点后悔让人把你打扮得这么美了,我觉得我的情敌会增多。” 乔时念故意昂起了自己的长颈,“会不会说话,我天生丽质,打不打扮都美!” “对,是我嘴笨。” 莫修远道歉完,又可怜兮兮地凑到她面前道,“乔大美人,我可不可以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 乔时念今天穿的高跟鞋,在身高上与莫修远的差距拉近了不少,此时他只是稍稍低头,整张脸便显在了眼前。 看着莫修远深情款款的桃花眼,乔时念莫名想躲闪,又不想被他看了笑话。 “拜托有空多了解下刑法,软禁也是犯法的!” 乔时念说着推开了莫修远的脸。 哪知,莫修远不生气,还捂住了她挨在他脸上的手! 乔时念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人往后一拉—— 第308章礼 突然的力道让乔时念发出了一声惊呼。 下一秒,她整个人落入到一个宽厚的怀抱。 略为熟悉的雪松清香传来,乔时念扭过头,还真是霍砚辞。 他大概是刚从电梯那边过来,此时一张俊脸微沉,墨眸则冷冽地盯着莫修远。 “谁允许你碰她?”霍砚辞沉声问。 莫修远同样没好脸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拽乔时念!” 见状,乔时念挣开霍砚辞的身体,站到了莫修远的旁边,拧眉问霍砚辞,“你怎么来了?”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今天妆容十分精致,让本就娇丽的她越发的楚楚动人。 身上穿着一条白色修身的礼服,简约又精致的款式将她包裹得十分完美。 裙子及膝,露出了她纤细白皙的小腿,宛若精灵。 这会儿的她与身穿白色西装的莫修远站在一起,养眼又相配,令霍砚辞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堵闷与难受! “舅舅生日,他邀请了我,我怎么不能来?”霍砚辞冷沉地道。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 去年他们没离婚,她想让霍砚辞陪同来参加舅舅的生日宴,霍砚辞以工作忙为由打发了她。 今年他们离了婚,霍砚辞压根不需要到场,他却巴巴过来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 “乔时念,你到啦,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呀!” 就在这时,乔乐嫣从宴会厅里走了出来,跟她打起了招呼。 同时,乔乐嫣也看到了莫修远和霍砚辞。 两人一个穿着白色西装,俊美妖孽;一个全身黑色高定西服,冷酷英朗;只是他们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乔乐嫣自然认识他们,也猜到了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场面。 于是乔乐嫣轻声问乔时念,“他们怎么一起来了?等下会不会打起来啊?” 乔时念剜了乔乐嫣一眼,没有理霍砚辞,而是对莫修远道,“咱们进去吧。” 莫修远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没空计较霍砚辞方才的行为,与乔时念一起走进了宴会厅里。 乔乐嫣看着面无表情、一动没动的霍砚辞,小声问道,“姐夫……不,霍总,你要进去吗?”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姐夫这个称呼既然叫惯了,不用刻意改。” 说完,他走进了宴会厅。 乔乐嫣,“……” 前方,乔时念已领着莫修远到了她外公乔老爷子面前。 乔国盛夫妇也在旁边。 莫修远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作风,正彬彬有礼地和他们招呼寒暄。 不仅乔老爷子面带笑意,便是乔国盛夫妇脸上也有了笑容。 霍砚辞忍了忍,才将心头的情绪压下,他阔步走向了他们。 “我们念念可是很久没有带朋友回来过了,小莫,你不要拘束,吃的喝的都请随意。” 乔老爷子正笑呵呵地说着话。 莫修远,“放心外公,我不会客气的。” “小莫,你家是不是北城那个莫家啊?”覃淑红问道。 莫修远点头,“我父亲和姐姐在北城,我哥在云城,我留在海城发展。” “好好,海城也很好!”覃淑红笑容满面,“听念念说,她在你那儿上班,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念念很能干——” “外公。” 霍砚辞听不下去了,他清声唤起了乔东海,又跟乔国盛夫妇打了招呼。 “舅舅,祝您生辰快乐。这是我给您备的一点小礼物,请笑纳。” 说着霍砚辞将个锦盒递给了乔国盛。 覃淑红替乔国盛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是上等的鼻烟壶——乔国盛的心头好。 乔国盛自然也看到了,他笑着道,“谢谢砚辞,你有心了。” “知道舅舅喜欢这个,上次在拍卖会上看到觉得不错,便让人拍了下来。”霍砚辞淡笑道。 “念念,你给舅舅准备了什么礼物?”霍砚辞又语气自然地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什么好气地看了霍砚辞一眼。 霍砚辞是故意的吧! 因为她准备的也是鼻烟壶,不过是在家商场里挑的,跟霍砚辞的根本比不了。 现在有了他的珠玉在前,她这还怎么拿得出手! “我们给舅舅准备的礼物比较大件,不方便手拿。”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不悦,他自如地接过了话头。 朝前方示意了一眼,莫修远的司机将东西送了进来。 除了一些贵重的补品烟酒,竟还有一副名家的字画! 乔国盛虽也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但他喜欢标榜自己的风雅,对于字画,特别是这种名贵的难以见到的字画,他就更满意了。 “修远,你的眼光不错啊,这幅字画我很喜欢!” 乔国盛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连称呼都改了。 “这是我和念念一起挑的,舅舅喜欢就好。”莫修远道。 乔国盛看了眼乔时念,“还不错,知道要孝敬舅舅了。” 乔时念汗颜,对于莫修远的解围还是有所感激。 霍砚辞的脸色却是变得不太好看。 他没有想到,乔时念会在这种场合把莫修远带过来,更没有想到,莫修远居然会准备得这么充分! 这场送礼,莫修远可以说是获得了全盘的胜利。 因为他不仅送给了乔国盛字画,给覃淑红带了美容养颜品,还给乔东海精心准备了一副玉石象棋,甚至乔乐嫣都备了美妆品! 霍砚辞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生日送礼,倒更像是女婿第一次上门见长辈,给大家都准备了东西。 霍砚辞实在呆不上去了,他找了由头,离开了宴会厅。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心里不痛快了,但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乔时念对于莫修远的准备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眼看着大家寒暄得差不多了,乔时念将莫修远拉到了偏静之处,“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 莫修远理所当然,“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见你们家人,总不能厚此薄彼。” 莫修远这么重视她的家人,让乔时念心里有些感动。 除了上次送了古砚台给外公,霍砚辞可从来没有主动送过礼给她的亲人。 乔时念也认为舅舅一家不讨喜,不觉得有什么。 可见到他们收到莫修远礼物开心的模样,乔时念又觉得自己或许是错的。 “念念。” 乔时念还想说话,身后传来了道男声。 第309章怕辜负 乔时念转过头,看到了神色温和的余景澄。 “景澄哥。”乔时念笑着唤了一声。 余景澄点了下头,看向了莫修远,“这位是你朋友?” 乔时念道,“嗯,莫修远。” 莫修远朝余景澄绅士地伸出了手,“你好。” 余景澄亦是绅士,“莫先生好。” 两人稍作寒暄,乔国盛过来找莫修远。 “修远,你对古玩好像挺有见地的,那边有位我朋友可是行家,一起去聊聊?” 乔时念怕舅舅这种做法会让莫修远不快,下意识想替莫修远推掉,“舅——” “好啊!” 莫修远却是笑着答应,“只要舅舅不觉得我是班门弄斧就好!” “乔时念,我先过去坐会儿,等下来找你。” 走前,莫修远跟乔时念招呼了声,并冲余景澄礼貌地点了下头。 莫修远和乔国盛走了,余景澄看着他的背影,“念念,你上次跟我说,答应了一个人会考虑他的感情,就是这位莫先生吧?” 乔时念听出了余景澄声音里的苦涩,她歉意道,“景澄哥,对不起。” “傻不傻,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余景澄笑了一声,“这位莫先生俊美不凡、风度翩翩,又这么重视你,确实值得你的特别对待。” “景澄哥,你也很好,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守护和付出。” 乔时念还是有些歉意,“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找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吧。” 余景澄道,“等你不是浪费时间。不过我不会给你压力,等mq走上正轨,我会好好考虑感情的问题。” 乔时念忙道,“mq的事没关系,可以慢慢来,你的感情问题比较重要。” 余景澄,“念念,这些年我习惯了等你,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放下。” 听到余景澄这话,乔时念稍稍愣了愣,“景澄哥……” “好啦,不说这些了,省得莫先生在那边干着急。” 余景澄故作洒脱地笑了声,朝前方示意了眼。 乔时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莫修远和舅舅以及几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坐在了一起。 莫修远的虽然神色看上去从容不迫,目光却不时瞟向了他们。 这不,乔时念瞧过去时,正好迎上了莫修远的目光,像是在担心些什么,又像是在暗暗委屈些什么。 一副明明紧张却要拼命憋着的模样。 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一笑。 这一笑,犹如雪山融化,春风抚面,莫修远明显地怔了下,继而眸光变亮了几分,也冲她笑了起来。 不远处,去而复返的霍砚辞将两人互动的这一幕全数收在了眼里。 他被深深地刺痛。 乔时念这样的笑容霍砚辞不陌生。 因为以前,乔时念就时常这样眸光闪闪地看着他笑,告诉他,“砚辞哥,我好喜欢你呀!” 可现在,乔时念却对另一个男人展露同样的笑容! 一股酸涩充斥着心间,霍砚辞觉得心脏胀疼得厉害。 他返来是因为陆辰南刚在电话里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吃完这顿生日宴,以示对乔国盛的尊重。 可眼下,霍砚辞失去了任何心情,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离开。 “念念,霍总走了。”余景澄提醒了一句。 乔时念疑惑,“他不是早走了?” “刚又过来了。”余景澄朝入口处指了下。 乔时念抬眸看去,还真看到了霍砚辞的背影,大概是错觉,他向笔挺的腰背,好似萎靡了一分? “连霍总这种强势的性格都会选择离开,可见你跟这位莫先生给他的冲击力有多大。” 余景澄带了点自我安慰地道,“这样一想,我没有机会也很正常。” “……”乔时念。 之后余景澄收起了心中的涩意,和乔时念说起了正事,“你给黎小姐配制的香水小样她非常满意,她又给咱们介绍了个客户。 但mq新请的调香师在这方面经验不太够,所以想让你一起见见,你近几天能抽出时间么?” 能帮mq打开私人定制的路是好事,乔时念自然不会拒绝。 之后余景澄又告诉乔时念,黎姝言那单目前已跟进得差不多了,再有一周左右可以全部交付。 聊工作的时间过得颇快,莫修远过来找她时,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小时。 “马上开餐了,过去坐吧。”莫修远神色自如地道。 乔时念点头,“好。” “景澄哥,你也和我们一起陪外公坐吧?”乔时念邀请。 余景澄看了眼莫修远,温和地拒绝,“不了,mq有几个重要的客户也在,我可能需要陪他们。” 乔时念也没有坚持,和莫修远走去了外公那桌。 “乔时念,你和他怎么有那么多话聊?”莫修远像是忍不住了,低声问道。 乔时念回道,“我外公和景澄哥的爷爷是好朋友,他又在mq负责,我们的话题当然会多一点。” “他喜欢你?”莫修远又忍不住问。 正好到达了餐桌边,乔时念便没有回莫修远,和外公说起了话。 乔国盛的生日宴颇是隆重,请了主持人在台上发了言,他自己也上去致了词,之后便是主宾皆欢的用餐时间。 莫修远作为晚辈,他向乔国盛敬了酒,也陪外公聊着感兴趣的话题,还能和舅妈及乔乐嫣说上话,一顿饭下来,算是赢得了乔家人的好评。 饭后,乔时念陪外公到了休息间小坐。 “念念,你真放下了砚辞,打算和小莫在一起了?”乔东海问道。 乔时念如实道,“外公,我觉得莫修远挺好的,也在尝试和他相处,可我还不敢完全迈出那一步,我怕会辜负他。” 乔东海拍了拍乔时念的手,“没关系,你能把他带过来见我们,就说明你已经在努力了。只是你喜欢了砚辞那么多年,一下子不敢接纳新感情也是正常。” 乔时念将头依在外公身侧,“外公,你支持我和莫修远在一起吗?” 乔东海笑,“外公支持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你开心就行。” 乔时念对这个答复并不意外,她感动地靠在了外公的肩膀。 虽说没有父亲,可乔时念觉得有外公的爱也非常幸福。 “念念,早几天砚辞去家里陪我说了会儿话,下了会儿棋。我看他也瘦了一圈,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么?”乔东海问。 第310章求你,别和他在一起 听到外公的话,乔时念略有些意外。 霍砚辞竟还私下去看了外公? t国的事不可能告诉外公,乔时念只说之前发生了点意外,霍砚辞为此受了伤。 “为你受的伤?”乔东海问。 乔时念点头,“嗯。” “你没有一点感动?”乔东海颇感惊讶。 若是前世,别说霍砚辞替她挡枪了,就是为了破个皮,她都会感动不已。 现在,乔时念只觉有些累,她简洁道,“外公,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一两句说不清。” 乔东海想了想,说道,“念念,外公希望你开始新感情是因为真心想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其它原因。” 乔时念听出了外公的意思,她道:“外公放心,我绝不是和霍砚辞赌气才想接受莫修远。” 乔东海终于放了心,“好,念念真的长大了。” 陪外公聊了会儿,外边的宴席也散得差不多了,乔时念将外公送到了车上。 打算转回宴会厅找莫修远时,乔时念发现他就在身后。 莫修远大概喝了不少,俊脸上微有些醉意。 看到她,他的桃花眼极为闪亮,神情又有那么一分委屈,“乔时念,你去哪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我不就在这儿?”乔时念有些好笑,“你这是喝了多少,醉了?” 上次会所的包厢莫修远和霍砚辞打赌,她还以为他海量,想押他赢呢,就这酒量,幸好他们没有比完。 “我没醉,”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我酒量很好,只是太久没喝,状态稍微差了点。” 乔时念不跟喝多的人争辩,“是的,你酒量很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莫修远走到了乔时念身边,“是我送你!” “对,你送我!” 莫修远的司机在等着他们,乔时念半扶着他上了车。 本以为莫修远话会很多,结果他倒是安静地闭眼休息。 大半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开了明月苑。 莫修远才睁开眼。 “你回去吧,我上去了。”乔时念道。 莫修远让司机等着,他将乔时念送到了楼下。 “乔时念,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余景澄是不是喜欢你了么?” 莫修远的眼尾还带了些醉意,语气中隐隐藏了分不安。 还以为当时没答他就是过了,没想到莫修远竟一直记着。 乔时念笑道,“我在宴会厅和景澄哥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他想帮mq打开私人定制的市场,我正好会一点调香,就多交流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问题,”莫修远酸酸地说,“你还叫他景澄哥。对我就是直呼其名,要么就是生硬的莫总。” 乔时念提醒说,“我分明还叫过你莫少。” 莫修远微噎,“那也很生分!” “你有宋蔓叫你修远哥哥不够,还想让我也加入叫你修远哥哥?”乔时念说完自己就搓了下手臂,“算了算了,有点可怕。” “乔时念,这根本不是重点!” 莫修远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乔时念好好摇醒,告诉她不要叫别人那么亲密,对他的态度可以更亲密一些。 可是,他又怕乔时念会生气不理他,甚至收回说给他机会的话。 莫修远只得又气恼又委屈地拉起了乔时念的手,“你也看看我,喜欢我一下行不行?” 乔时念的心间微微一软,到底没有甩开莫修远。 “莫修远,余景澄是向我表白了几次,但我拒绝了他。他今天也表示会慢慢放下,找一个也喜欢他的女孩。” 莫修远一听,桃花眼里又闪出了光泽,“乔时念,你是为了我拒绝的他么?” 虽然乔时念一直对余景澄没有男女之情,但她也确实是在答应了给莫修远机会后,才明确地告诉余景澄,不会接受他的感情。 于是乔时念点了点头,“算是吧。” “是就是,还什么算是!” 莫修远对这个答案还是有那么点不满,但又十分知足。 “乔时念,他们都叫你念念,我也可以么?”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俊脸上带了点小心翼翼的神情,忍不住失笑,“一个称呼而已,你高兴就好。” “念念。”莫修远唤道。 乔时念点头,“嗯。” “念念。”莫修远又唤道,还握紧了她的手。 月凉如水,这会儿的楼下没有他人,微风抚来,连带莫修远的声音都变得魅惑与温柔了几分。 迎上莫修远桃花眼里快要溢出的深情,乔时念知道,她只要再点一下头,莫修远的吻就会落下来。 许是此刻的夜太迷人,又许是乔时念也喝了几小杯酒,她的心里突然多了抹孤勇,她看着莫修远,打算再点头。 忽地,不远处传来了车子急促的警报声。 声音有点大,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打破了他们的暧昧氛围。 乔时念刚冒了头的勇气又蓦地缩了回去。 不远处有保安过来查看情况了,乔时念轻咳了一声,对莫修远道,“不早了,回去吧。” 莫修远的眼里有了抹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 他不想松开乔时念的手,“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上班。” 乔时念婉拒,“我自己开——” “念念,你不肯答应我感情,连我接你上班都不行么?”莫修远问。 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见过了余景澄,乔时念总觉得今晚的莫修远比平时更紧张更粘人一些。 乔时念只得答应,“好,那你明天来接我。” 莫修远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手,“我先走了。” 目送莫修远上车走后,乔时念走去入户大厅。 还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念念。”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刚要说话,霍砚辞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 乔时念想要挣扎,霍砚辞却将她抱得更紧。 “念念,你要和莫修远在一起了吗?” 耳边霍砚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暗哑,乔时念挣扎,“霍砚辞,放开我!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有毛病!” 霍砚辞并不松开,只是死死地搂着她,“念念,求你,别和他在一起……” 霍砚辞嘶哑透着乞求的话钻入耳里,乔时念到底怔愣了下。 霍砚辞他,居然在求她? 第311章我和你没了可能 霍砚辞更紧地抱住了乔时念,哑声低喃:“念念,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对你多一点耐心,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对你的感情……” “是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珍惜你,念念,你别对我死心,给我点时间,也给我一个补救改正的机会。” 乔时念被霍砚辞结结实实地搂在怀中,耳边是他炙热的呼吸和沙哑得不成形的声音。 本以为早已心如止水的乔时念,听到霍砚辞这些话,心口还是涌出了一抹涩意。 “霍砚辞,不是任何伤害都能补救。” 乔时念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你的歉意我接受,但我对你已经没有了感情,不可能给你机会。” “因为莫修远?”霍砚辞抬起了头,他的墨眸里全是刺痛。 乔时念道,“即便没有莫修远也会有其它人,我不可能在你这受了伤就对所有人都断情绝爱,我总会接受新的感情。” “你用不着不甘,也别再纠缠了,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霍砚辞闻言眸子一暗,“念念,我对你不是不甘。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放弃!” 跟霍砚辞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是这样冥顽不灵,乔时念忽地有些烦躁。 “霍砚辞,你放不放弃是你的事。我和你反正没了可能,劝你也别想耍什么手段对远征或莫修远不利,他虽不想靠莫家,但并不代表他爸他哥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看着乔时念冷怒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得心中的痛感更深了。 乔时念不仅误会了他的意思,还觉得他会对莫修远不利。 而她,在拿莫家威胁他,警告他不能轻举妄动。 霍砚辞这一刻所有的期待与希望全数落空,乔时念厌恶他到了这种程度,对他的人品连半点信任都没有了? “念念,你觉得我会因为你选择莫修远就对他不利?”霍砚辞不死心地问。 “最好是没有!” 乔时念忽视了霍砚辞语气中的那抹颤抖,挣开了他对她的束缚。 “以后不许再来明月苑找我,否则我就搬去檀园和莫修远做邻居!” 冷冷说完,乔时念直接走去按了电梯。 霍砚辞站在了空荡的入户大厅,感觉周边的一切都无比僵冷。 …… 海城某精神病院。 四周墙壁刷得雪白的病房里,白依依看着神色冰冷的霍砚辞,眼底隐隐有着惧意。 “砚辞,我真的只是头脑发热才想教训一下乔时念,你看在我吃了这么大苦头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吗?我再也不敢了……” 霍砚辞没理她的央求,朝门口处扬了下手,穿着精神病院衣物的范素琴被放了进来。 “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婊子,我打死你,给我的宏志偿命!” 范素琴说着就冲上前揪住了白依依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拼命撞去! “啊!” 白依依被壮实的范素琴抓着毫无还手之力,额头瞬间就砸破流出了血,她只能发出一声惨叫。 “砚辞,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以前答应过我,会照顾我的!砚辞……” 霍砚辞坐着没有动,而范素琴又拽着白依依往床板上砸,“贱女人,臭婊子,还我儿子的命!” “住手!” 就在白依依快要被砸晕之时,坐着轮椅的白世昱被人急速地推了进来。 “放开依依!范素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疯子,立即给老子住手!” 见到白世昱,范素琴立即甩下了白依依,双目腥红地冲向了他,“老畜生!就是你养出的贱人,她杀了我儿子,我要你也偿命!” 范素琴即便速度很快也没能碰到白世昱,还被白世昱身边的两人一左一右地押住了手臂! “姓白的,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范素琴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地咒骂。 “把她带出去!” 白世昱的命令一下,他的人把范素琴带到了门口,但被两名强壮的保镖给挡住了去路。 保镖是霍砚辞的人,他们一副没得到霍砚辞指示不会让开的模样,让白世昱顿时就软了态度。 “砚辞,白叔求求你,放过依依吧,再让这疯子呆在这儿,依依会没命的!” 面对白世昱的请求,霍砚辞漠着脸一动没动。 而门边的范素琴挣扎得更厉害了,白世昱的人见情况不对,也明显有些动摇,要不要放开范素琴。 白世昱哪还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他不顾自己的残腿,直接往霍砚辞面前一跪,“砚辞,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依依,求你放依依一马,求求你了……” “爸——” 白依依头发散乱,半爬半跑地到了白世昱身边,“你快起来,你的腿不能这样受力!” 白世昱不敢起来,他继续求着霍砚辞,“砚辞,放过依依好么,我去给乔时念道歉,我代依依保证,再也不会找她麻烦了,砚辞……” 霍砚辞不为所动,而范素琴的力气又蛮又大,她挣脱了束缚,再次冲了过来! 白依依见状大叫,“砚辞,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霍砚辞这才朝门边的保镖示意了下,他们将发疯尖叫踹人的范素琴带了出去。 白世昱被范素琴踹倒在了地上又踩了几脚,此时正脸色惨白地叫疼。 白依依和护工一起艰难地扶起了白世昱,瑟瑟央求,“砚辞,让我爸先去看医生吧,我保证什么都说。” 霍砚辞没有出声,寒眸扫了眼白世昱。 疼得吡牙的白世昱立即道,“砚辞,我绝不会再在霍董面前乱说些什么,也不会再为依依的事去求他了!” 见霍砚辞不再阻拦,白依依让护工将白世昱推了出去。 病房里只余下了白依依和霍砚辞两人。 霍砚辞坐于椅中,而白依依站在了墙边。 白依依此时十分狼狈不堪,往常精致的发型如今像一把枯草,脸上有被范素瑟打出的掌印,额头有几处青紫及破皮,正往外渗着血。 她最引以为傲的温婉气质已不复存在,整个人缩着有些怯意地看着霍砚辞,生怕他再放范素琴进来。 第312章棋子 白依依其实并不怕范素琴。 若不是霍砚辞,早在t国时,她就不会让范素琴有出监狱的机会。 可偏偏,霍砚辞铁了心要保范素琴。 他给范素琴做了精神鉴定不说,还让范素琴与她关在同一家精神病院! 纵使爸爸给她安排了护工保护也不管用,范素琴总能轻易地出现在她面前,轻则辱骂、重则发疯乱打人! 爸爸已经为了她的事求过霍元泽几次,霍元泽帮她脱了罪已是非常大的恩赐了,又哪会为了她一而再地和霍砚辞撕破脸皮。 况且,霍砚辞在霍氏掌权多年,霍元泽已不能随意地拿捏住他。 白依依熬了这么多天,终于认清了现实。 霍砚辞不会放过她,她除了配合,没有其它选择。 想毕,白依依红着眼睛看向了霍砚辞,“砚辞,在我交代前,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霍砚辞的神情冷戾不耐,“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可是,我如果不问清楚,没办法把知道的告诉你。” 白依依像是有了点底气,她青紫相加的脸庞上露出了抹嘲弄,“你大不了就让范素琴打死我,但你永远没机会知道还有谁想对付乔时念了。” 霍砚辞忍了下,冷道,“有什么要问。” 白依依将凌乱的头发往两侧拨弄开来,哀怨道:“砚辞,那天在t国,你为什么要冲过去救我?为什么不让我一死了之?” 霍砚辞提到这事心情极差,一双墨眸也全是冰冷,“我不是为了救你,我也十分后悔自己的行为!” 虽然霍砚辞没说原因,但白依依也看出了霍砚辞是真的很后悔,他好像巴不得她马上走。 白依依身子一晃,本就摇摇欲坠的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砚辞,这么多年你对我真没有一点感情吗?” 她像是不信,“如果没有,你为什么同意我进博舟,为什么让我做到总监的位置,又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 霍砚辞的语气寒冽,“我要知道你这么歹毒,我不会允许你回国。” “所以,你对我的关心都是源于我爸曾对你的照顾,还有我年少时救过你的情分?没有丝毫特殊的感情?”白依依又哀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全是厌恶,“没有,也不可能有!” “你胡说!”白依依红着眼大声道。 “我受伤了你会抱我去医院,我在医院不舒服了你会过去看我,你把重要的项目交给我,你还为了我训斥乔时念,你分明就是喜欢我的!” “砚辞,你为什么要否认对我的感情,你在怨我当年出了国吗?” 白依依痛哭解释,“我也不想出国,可是你奶奶不喜欢我,每次对我都没有好脸色,我只能出国给自己镀金,想让她对我刮目相看,让她知道我配得上你!” “你说我歹毒,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砚辞,我要是有得选,我也想和乔时念一样,做个家世好又有人疼爱的娇娇大小姐!” “够了!” 霍砚辞没了耐心,“少给自己的恶毒找借口。你说迫不得已是指我父亲让你回国一事?” “我派人查过了,他以前虽给了你不少钱让你办事,但这次t国的绑架案与他无关,他甚至都不知道你谋划了这件事!” 白依依的眼里闪过了抹慌乱,她确实有打算将霍父拉扯进来。 可她没料到,霍砚辞会在第一时间查他自己的父亲! “这次t国的绑架除了你自己,背后还有谁想对乔时念不利!”霍砚辞寒声。 霍砚辞一直觉得指证白依依的录音证据来得蹊跷,又查不到来源。 他当时问过白依依是否背后有人,白依依却一口否认。 按照正常的思维,白依依如果有这么好的脱罪机会,她一定会用上,为什么要拒绝? 所以霍砚辞怀疑除了白依依,还有人对乔时念不利。 即便有父亲干涉,他要把白依依送到监狱也不是件难事,但不揪出了背后之人,霍砚辞始终不安心。 “你再隐瞒也没用,你绑架乔时念的相关录音被泄出,就代表对方想独善其身,推你出来顶罪,别妄想还有人救你出去!” 白依依当然知道霍砚辞说的是事实。 t国的事变故不断,先是袁宏志反水害她遭受了那些凌辱,后又有霍砚辞的出现,让她彻底地暴露人前。 本想以自杀这个举动博一把证明自己的清白,又设法除了袁宏志这个两面三刀的祸害,结果还是功亏一篑,关键时刻被人泄露了录音证据! 害她想把事情推到袁宏志和乔时念身上都没了机会。 眼下没人能保她,白依依已没了其它选择。 她伸手擦了下自己额头的血迹,自嘲道,“我不清楚对方是谁。” 在霍砚辞凌厉的眼神中,白依依又道,“我没骗你,我一般叫他c先生,我虽有他号码,但根本查不到使用人。” “你应该也查过了我的通讯录,是不是也没发现?”白依依问。 霍砚辞不答反问,“对方为什么要对付乔时念?” “我不清楚。” 之后白依依告诉霍砚辞,她回国前对方就找上了她,威逼利诱让她对付乔家和乔时念,恰好霍父让她回国,她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砚辞,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你,现在你相信我是被逼无奈的吗?” 白依依恢复了可怜凄惨的神情,“我承认,我答应是为了接近你,有机会成为站在你身边的女人。可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啊。” “砚辞,我真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被利用,我也只是颗任人摆布的棋子。t国的事被暴露,说明我已被放弃,我如今只是颗弃子而已。” 白依依说着悲切地哭了起来,“我在t国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对待,艳照不雅视频全网飞,我没了工作没了名声,还被鉴定为精神病,我的人生已经毁了。砚辞,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好么……” “饶过你?” 面对白依依的痛哭,霍砚辞冷嗤,叫外边的保镖进来摁住了她,“你早知道乔时念的孩子是我的,还故意害她流产,这笔账怎么算!” 第313章收购白氏企业 不久后,精神病院的某病房里传来了女人凄厉的叫声。 这在精神病院并不算稀奇事,时常都会有受了刺激的人尖叫乱嚎。 夜,并不平静。 …… 第二天,乔时念刚洗漱完就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说他快到小区楼下了,让她搞定下去,他们一起吃早餐。 傅田田也听到了,她打趣道,“莫修远现在对你是一晚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吧?” 乔时念赏了傅田田一个白眼,“别以为我昨天回来时没有听到,你一直在跟陆辰南打电话。” 傅田田十分坦然,“我们平时也经常打电话啊,这能代表什么?” “倒是你,回来都不找我分享一下你舅生日的具体情况,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 乔时念昨晚被霍砚辞的出现弄得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堵闷,加上傅田田和陆辰南聊得挺开心的,她就没有打扰,自己洗洗睡了。 现在傅田田一问,乔时念便将昨晚舅舅生日宴上的一些事告诉了她。 “所以霍砚辞连饭都没吃就走了?”傅田田问。 乔时念点头。 “活该!”傅田田哼道,“肯定是看到你家人都挺喜欢莫修远,他自尊心受不了,所以呆不下去了!” “说起来莫修远的条件也不比霍砚辞的差,这下你舅舅和舅妈不会再让你跟霍砚辞复合了吧?” “可能知道我不会听他们的,最近倒也没有催我。” 乔时念又记了起来,“昨天我舅妈问了不少莫修远的家庭情况,我等下得给她打个预防针,让她别乱来。” “你那舅舅和舅妈太势利了,真不怎么招人喜欢。不过莫修远那种没个正形的性格还能认认真真地对待他们,倒是不错。” 傅田田赞许道,“这是明显的爱屋及乌啊!” 乔时念没否认傅田田的说法,莫修远在这点上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昨天还生怕舅舅和舅妈会让莫修远不快,谁知他不仅没反感,还表现得相当的有耐心。 又和傅田田闲扯了几句,乔时念换了套衣服、化了个淡妆下了楼。 楼下,莫修远已经在等着她。 他依在车旁,身上一袭白色的休闲装,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令他周身都披上了一层晨光,妖孽又俊美。 “念念。” 看到她,莫修远自如地朝她走了过来。 想到昨晚莫修远称呼她时那暧昧的一幕,乔时念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来啦。” 看出了乔时念的不自然,莫修远有意打趣,“我没看错吧,你在害羞?” 乔时念一本正经地道,“没害羞,只是觉得念念这两个字从你嘴里出来有点不适应。” 听言,莫修远凑到了乔时念面前,清洌又魅惑地唤道,“念念,念念,念念,念念,现在适应了么?” 乔时念,“……” “还不适应么,那我继续,念——” “适应了!”乔时念忙道,“非常适应!” “这么快就适应了,我还没叫够呢。”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遗憾。 “……”乔时念。 早餐选在家颇为出名的茶餐厅。 莫修远早已订好了位,他们入座后,便有人送来了各式点心。 乔时念吃了个虾皇饺,味道鲜甜可口。 见莫修远没有动,她催道,“你吃快点,等下不是还要回公司跟投行的同事们开会么?” 莫修远给乔时念夹了块蟹黄包,告诉她,“我通知了秘书,将会议推到明天。” 乔时念不解,“为什么?” 莫修远说道:“白氏企业最近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之前你让袁宏志促成的那个项目也倒了,成功地牵连了白氏企业,现在它四面楚歌,是收购的好时机。” 白氏企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霍砚辞他爸不是一直在帮衬着他们吗? 再说白依依已经知道那个项目有问题也没有想办法补救? 乔时念有些惊讶。 “我早上还收到了消息,”莫修远又道,“白依依昨晚在精神病院不知怎么弄断了根手指,进手术室时,她被查出有两周多的身孕。” 白依依怀孕了? 两周多,难道是在t国时,那几个男人造成的? 莫修远肯定了乔时念的猜想,“范素琴得知后,非说孩子是袁宏志的,逼着白依依将孩子生下来。” 乔时念再次惊讶。 范素琴怎么想的,白依依受了那么多次伤,药都不知道用了多少,胎哪还能留。 即便胎不出问题,那也不一定是袁宏志的,再说他们是表姐弟啊。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据闻袁宏志跟白依依只是沾了点亲戚名头的表姐弟,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所以范素琴的意愿非常强烈。” 乔时念疑惑,“范素琴不是因为袁宏志的死精神失常了吗?而且白依依怎么可能会听她的?” 莫修远说,“虽然没有证明事情跟霍砚辞有关,但这中间应该有霍砚辞的手笔。白氏企业估计也是他的介入,才会濒临破产。” 莫修远放下了筷子,有些不情愿地道,“霍砚辞十有八九是为了你才做的这些。” 乔时念没有出声,在t国的医院,霍砚辞说,欠她的都会还她。 还有之前白依依在精神病院被范素琴揍,她就有过怀疑,凭白依依的手段,她怎么可能会任由范素琴乱蹦。 如果是霍砚辞插了手,那便说得通了。 “念念,你不会因为这些事就又对霍砚辞心软了吧?”莫修远变得有些紧张。 乔时念摇头,“不会。” 莫修远却没有放下心来,乔时念这回答太过正色。 他宁愿她瞪他一眼,让他别胡说八道,也好过这样认真回答。 该死的霍砚辞,总在想方设法引起乔时念的注意! 早餐后,莫修远和乔时念为收购白氏企业的事忙了一天。 白氏企业并非上市公司,目前又麻烦重重,白世昱也没有精力管企业的事,收购等事宜交给的法律。 莫修远也派了律师团队接洽,他们表示最快可以在三周内完成所有的收购程序。 事情如此顺利,乔时念的心情不错。 恰好莫修远提出说,她在t国答应了,请他吃饭和看电影一事,乔时念便爽快表示今天就兑现承诺。 吃饭的地儿选在电影院周边,刚下车,乔时念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第314章像二十四孝男友 是宋蔓和宋清川两兄妹。 宋蔓身着一套简约的ol套裙,少了之前大小姐的娇贵,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气质。 而宋清川则是一袭剪裁合体的西装,眼眸深邃淡然,周身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见到她,宋蔓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主动招呼道,“乔时念,你们也来这里吃饭么?真是好巧。” 乔时念朝她笑了笑,“对啊,好巧。” “你怎么在这儿?”莫修远却是不太耐烦。 “我可不知道你会来这!”宋蔓立即道,“我哥说陪我吃顿饭,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阿远,地方是我选的,与蔓蔓无关。”宋清川道。 莫修远哼了声,没再说话。 “乔小姐,好久不见。”宋清川又跟乔时念淡笑地招呼。 乔时念同样礼貌,“好久不见,宋先生。” “乔小姐,阿远,咱们既然遇到了,你们要不介意的话,一起用餐?”宋清川邀请。 “哥,别了!” 宋蔓知道莫修远最近和乔时念处得不错,在医院住院时,乔时念时常陪他。 怕莫修远觉得是她借机缠他,宋蔓便阻止了宋清川。 “咱们吃就行,别打扰他们了!”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宋蔓的想法,她笑道,“谈不上打扰,都碰到了,大家又这么熟了,就一起吧。” 莫修远虽然不想有两个电灯泡,但乔时念都开了口,他自然不能反对。 走进饭店,服务员将他们四人引到了间包厢。 宋清川绅士的将点菜的机会让给了乔时念,“乔小姐看看想吃些什么,不用客气。” “我都可以,还是宋先生点吧。”乔时念婉拒。 宋清川浅笑道,“乔小姐,蔓蔓经常跟我提起你,谢谢你对她的关照。现在蔓蔓开始认真工作,我父母都非常欣慰,我也一直想要请你吃饭,今天当做是借花献佛了,还请不要嫌弃简陋。” 乔时念,“宋先生言重了。” “行了,你们一个乔小姐一个宋先生的,也不嫌累么?” 莫修远接过了这个差事,“我来点,我知道念念喜欢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宋蔓及时地掩饰了自己眸底的失落,还打趣起乔时念,“莫修远叫得这么亲密,经过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莫修远不悦,“宋蔓,你可别想趁机离间我和念念的感情!” “人家宋蔓跟我说话,你乱接什么话。” 乔时念嗔怪了莫修远一句,对宋蔓道,“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 宋蔓笑了笑,没再说话。 而宋清川不动声色地问道,“乔小姐,你现在正式和阿远在一起了?” 想到上次在会所的走廊,宋清川还看到了她跟霍砚辞拉扯的一幕。 眼下,又看到她和莫修远成双入对,在宋清川的眼里,她这是朝三暮四了吧。 乔时念轻咳了下,说道:“如果我们确认了关系,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宋先生。” 宋清川意识到自己的突兀,他歉意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宋大当家,你对我和乔时念的关系还挺关心啊。” 莫修远真真假假地道,“我可告诉你,别打我主意,我不会成为你妹夫!” “还有,你最好帮我向乔时念也解释一下,我跟宋蔓半点男女感情都没有,之前那个所谓的订婚只是闹剧!” 乔时念忍不住剜了莫修远一眼,“够了。” 她可从来没有误会过他和宋蔓的关系,莫修远这样强调,不过是怕宋蔓对他没有死心。 面对乔时念的制止,莫修远一点都不生气,他还凑到她面前邪惑一笑,“好,听你的,我不说了。” 之前还一副拽上天的模样,立即变成了温驯绵羊,这转变让宋蔓和宋清川都将视线挪开。 乔时念,“……” 晚餐吃得还算融洽,莫修远不时会给乔时念布菜,贴心得像个二十四孝男友。 半途中,莫修远去包厢内的洗手间洗手时,宋蔓正好也去了外边找服务生。 里边只有乔时念和宋清川两人。 宋清川浅笑着对乔时念道,“乔小姐,我可从来没有看阿远这样细心又耐心地对一个女孩,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 乔时念也笑了声,当是默认。 “乔小姐还没答应阿远,是因为顾忌蔓蔓的想法吗?” 宋清川道,“放心,蔓蔓既然说放下了就不会纠缠。她虽娇惯,但也有原则和气性。” 乔时念摇头道,“跟宋蔓无关,是我想和莫修远多相处和了解。” 恰好莫修远出来,宋清川没再提相关话题。 “宋大当家,听说你最近在海城谈了不少合作,是要在这儿大展拳脚了?”莫修远坐下问。 宋清川笑说,“只是恰好有合适的生意不想错过,谈不上大展拳脚。” 听言,乔时念想起上一次霍砚辞也问过宋清川,是不是要到海城发展。 当时宋清川否认了,短短月余时间,他就改变了主意? “阿远,听闻你在远征做得不错,我父亲还夸过你几次,我这到了海城,你还得多多关照。”宋清川十分谦逊地道。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笑了声,“你宋大当家在商界的手腕众所周知,还用我关照呢!” 宋清川依旧温文尔雅,“阿远说这话就生分了,那些都是外边人瞎传而已。” 饭后,宋清川送宋蔓回去。 乔时念和莫修去往电影院。 “你和宋清川不是挺熟的吗,怎么我感觉你对他抱有成见呢?”乔时念忍不住好奇。 莫修远说,因为两家关系近,他和宋清川算是熟络。不过宋清川有些生意上的手段他不能苟同。 闻言,乔时念再次觉得莫修远只是看着不靠谱,三观其实挺正。 察觉到乔时念的目光,莫修远邪魅一笑,“怎么这样看着我,终于发现了我的优点?” 乔时念认真道,“你本来就很优秀,有很多优点。” 莫修远听言一愣,随后威胁:“乔时念,你敢给我发好人卡试试看!” 乔时念:“……” 第二天,乔时念和莫修远召集投行的同事们开了会,宣布了和霍氏博舟一起融资的决定。 下午,莫修远被其它事情被绊住,乔时念带着宋蔓去往了仁济药业。 在那儿,她碰到了…… 第315章邀 见着会客厅里的霍砚辞,宋蔓朝乔时念看了一眼。 乔时念没有理会宋蔓的揶揄,而是不易察觉地拧了下秀眉。 看来被莫修远说中了,霍砚辞还真打算亲自负责这次融资一事。 霍砚辞并不闲,纵使是在仁济的会客厅,他也在忙着处理周天成递给他的一些文件。 “乔经理到啦,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可以先去会议厅。”仁济药业的工作人员跟乔时念招呼。 听到动静,霍砚辞抬起了头。 许是还处于工作状态,他的黑眸深沉,俊脸冷峻,周身透着凌盛不好亲近的气势。 见到她,霍砚辞的眸光微动了下,但没有出声。 “太……乔经理。”周天成压下了“太太”两字,跟着仁济药业的人唤她的职称。 乔时念点了下头,转身和宋蔓去往会议室。 “乔小姐!”才到门边,黎姝言颇是欣喜地朝她走了过来。 让宋蔓先去会议室,乔时念意外地问道,“黎小姐也参与了这次仁济的项目?” 黎姝言连忙摇头。 “我可不懂这些,我爸打算跟霍氏集团合作,让我跟着霍总多学学。” 黎姝言娇声道,“我这不被赶鸭子上架地跟着做了点资料想给霍总过目,但霍总下午忙得没空回办公室,我只能送来这儿啦。” 之前就听莫修远提过一嘴,黎家和霍氏有合作意向,现在看来是已达成了。 乔时念笑了笑,“霍砚辞在里边,你进去吧,就不耽误你了。” “乔小姐,你周六有空吗?” 黎姝言甜声说,“我在这边买了套房子,打算办个搬家派对,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依黎家目前和霍家的关系,黎姝言应该也会邀请霍砚辞。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有过多接触,她刚想拒绝,黎姝言却央求地拉起了她的手。 “乔小姐,你就赏个脸吧,我好几个朋友是香水爱好者,听闻我有了满意的定制香水,都想认识一下你!” “我都夸下了海口,一定会请到你,你别让我打脸呀!” 乔时念想到余景澄说的,黎姝言帮着介绍客户一事,加上眼前的她撒娇相邀,乔时念到底没再拒绝。 “太好了,那我到时把地址发你!” 黎姝言高兴地道,“我本来邀请了余先生,可他出差抽不出空。乔小姐,你可以带上另外的朋友一起哦,人多也更热闹呢!” “嗯。”乔时念点头。 …… 下午仁济药业的会议进展得还算顺利。 远征和博舟投行为市场份额、投资占股等事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会议上,都是博舟的负责人在发言,霍砚辞保持着冷峻姿态,全程都没发表意见。 乔时念做自己的事,没管霍砚辞,拿他当透明人对待。 会议结束后,乔时念打算和宋蔓回趟远征集团,顺道向莫修远汇报下今天的工作情况。 她却接到了霍母的电话,说霍雨珊想见她了,问她有没有空去趟老宅。 霍雨珊的情况时好时坏,难得今天说想见她,乔时念爽快答应。 直到乔时念离开仁济,霍砚辞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也没有制造时机和她说话。 倒让乔时念有些意外。 离晚饭还有点时间,乔时念先将宋蔓送去公司。 “乔时念,你前夫霍砚辞对你还余情未了呢,连仁济这样的小项目都亲自出马。”宋蔓迫不及待地调侃道。 “你又知道?”乔时念问。 “那是当然!别看他坐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你发言时,他的视线可一直在你身上呢,别提有多眷恋了。” 宋蔓说,“要不是开会这种严肃的场合,我都想录下来发给莫修远了。” 乔时念忍不住给了宋蔓一个白眼,“你明知道他们不和,就别添乱了。” “这叫什么添乱,省得莫修远没有压力,总觉得自己有多受欢迎呢!” 宋蔓说完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了他们不和的原因?” 乔时念点头,“莫修远早些天带我去了趟他母亲的墓园。” 宋蔓闻言稍稍愣了下,随后整个人仰坐在车椅中,像是有了聊天的欲望。 “莫修远是莫伯母近四十岁才生的,对他从小就比较宠。伯母出事时,我还小,但我跟着去了葬礼,我记得莫修远隐忍和伤心的样子。” 宋蔓说,“莫修远从来不跟人提及他母亲的事,他愿意主动告诉你,就是拿你当最信任的人了。” 乔时念点了点头,打趣问:“你不是放话希望他多吃感情的苦,怎么又帮他说话?” 宋蔓类似释然地笑了下,“他对我态度那么差,我确实挺生气的。可转念想想,好像也是我自找的。他不喜欢我,我还追着他跑,他当然想甩开我。” 听到宋蔓这话,乔时念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她也是在霍砚辞不喜欢她的情况下,追着他跑,各种纠缠。 后来温婉体贴的白依依出现,有了对比,加上他们年少的情分,他最终选择白依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 乔时念到达霍家老宅,霍雨珊和霍母一同坐在了楼下的沙发。 见到她,霍雨珊的脸上露出了抹笑容,还轻唤她,“姐姐。” 相比前些天,霍雨珊的情况真是好了太多,乔时念也由衷感到高兴。 “雨珊什么事这么开心?”乔时念问。 霍母帮道,“你让人新送来的香氛她挺喜欢的,砚辞这两天又派人过来修整了花园,添置了她喜欢的花卉,这不就想叫你一起过来欣赏。” 乔时念笑说,“好,吃了饭我陪雨珊赏花,然后咱们拍一些美美的照片!” 说话间,霍老夫人也出来了,看到乔时念和霍雨珊的感情好,她自然欣慰。 晚饭时,霍砚辞并没有回来与她“偶遇”,在场也没有人提起他,几位女性聊着最近的新鲜事,氛围颇是融洽。 饭后,乔时念陪着霍雨珊一同到了花园。 这儿确实新培了许多鲜花,有不少还是乔时念以前在花房种植过的品种,四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微风抚来,花香扑鼻。 乔时念正和霍雨珊拍着美照,听到前方有了车响。 第316章发夹 紧接着,是佣人的招呼声,“霍董回来了。” 乔时念稍稍皱眉。 霍父怎么回来了? 她来老宅的这几次都没有碰到过霍父,原以为他与霍母关系不好不会过来,不想今天就遇上了。 “姐姐,来拍照!” 霍雨珊还在开心地叫她,乔时念没有破坏霍雨珊的好心情,笑着陪着她。 大半个小时后,霍母出来找她们了,给霍雨珊送了水和药。 霍雨珊乖巧地吃了药,玩耍的兴致还是很高涨,说让乔时念陪她玩捉迷藏。 乔时念没想到霍雨珊会提出这么……童真的游戏。 毕竟这种游戏她只在小学时玩过。 霍母笑着解释,“家里几个帮佣都拿雨珊当小孩子,在她状态好时陪她玩过两次捉迷藏。她可能觉得有意思,就想和你分享。” 乔时念倒是能陪霍雨珊玩,但她不想撞到霍父,到时打不打招呼都尴尬。 霍母像是看出她所想,温柔地笑道,“雨珊爸被老太太叫去禅房礼佛了,你们碰不上面。” 听言,乔时念放了心。 她们进屋时,大厅里果然没有霍父和霍老夫人的身影。 霍雨珊住在二楼,也习惯在二三楼玩,乔时念便陪她上了楼。 规定了适合藏人的几个房间以及藏身的范围后,她们叫了个佣人,一起游戏。 “你别小看雨珊,找人特别厉害。”在开始游戏前,霍母提醒道。 乔时念起先并没有太当回事,但她第n次自认藏得特别紧,但还是被霍雨珊找到后,乔时念觉得霍母没有诓她。 乔时念的斗志被成功激起,她决定这次一定要藏个非常严实的地方,挽回一点尊严。 二层几个房间霍雨珊已相当熟悉了,乔时念想了下,忽地想到了个地方——三楼的储物间。 那也是规定可藏身的屋子之一,但那儿平时少有人进,霍雨珊应该没进去过。 于是乔时念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找到储物室走了进去。 因为佣人定期清扫,这儿即便是储物室也不会杂乱,室内的灰尘也没有很多。 环视一周,乔时念看了一张书桌,它靠着一排大柜子不算打眼,底下有个竖柜勉强可以藏个人。 乔时念努力缩着身子,双手双脚紧并,才算缩进了柜子。 为免被发现,她还将柜子门给关上了。 很快,霍雨珊倒数结束,她开始逐个房间在找。 藏于二楼的佣人被霍雨珊找到,乔时念隐约听到了霍雨珊的脚步声往三楼来。 乔时念屏住呼吸,一动没动。 霍雨珊找了一圈,并推开了储物间的门,将窗帘后书柜处都找了一遍,大概觉得没有好的藏身之处才离开。 乔时念颇有些小得意,再等上两分钟,她可就赢啦。 两分钟时间非常快,乔时念听到了霍雨珊说认输的声音。 虽说藏得很辛苦,小柜子的空气也不流通,但这一局她总算是赢了! 乔时念高兴地从柜子里出来。 蹲得有点久,地方又小,她出来时腿脚不那么利索,差点儿就摔了一跤,乔时念慌忙地抓住了抽屉的把手。 “哗”一声,抽屉没有锁,瞬间被她给拉开。 乔时念借力稳住了身体,又觉得自己行为好幼稚。 为了赢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她居然如此大费周章,这要是摔了砸了可就搞笑了! 幸好没人发现,乔时念呼了口气,伸手想要关上抽屉,却发现里边一个木盒盖半滑下来。 而里边有个东西她有些眼熟—— 一枚月牙状的浅紫色水晶发夹。 她读高中时喜欢各种发箍发饰发夹,十八岁生日时,外公便让设计师专门给她定做一批水晶发饰当礼物,其中有枚发夹跟这个很像。 不过她东拿西用的,弄丢了不少,这枚月牙状的也早在几年前就不知所踪。 这个发夹是她的吗,还是谁买了类似款,扔在的这儿? 霍母和霍奶奶都不会用这样嫩的颜色和款式。 霍雨珊出生不久就被霍母带出了国,不会有旧物。 佣人应该不至于放枚发夹在抽屉,还特意用木盒装了起来。 乔时念实在好奇,她拿起看了眼——金属扣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字母q,当初设计师特意给印上去的。 这枚水晶发夹还真是她的! “乔小姐,你躲在这儿啦?” 就在乔时念震惊之时,佣人推门进来了,“小珊一直在找你呢。” “原来你藏在书桌这个小柜子里啊,难道小珊找不到你!” “乔小姐,怎么了吗,你在看什么呢?”见乔时念半天没出声,佣人又问。 佣人在老宅工作多年,应该熟悉情况,乔时念便指了下书桌,问道,“您知道这书桌谁用过么?” “少爷啊!”佣人说道,“这里大多是少爷的物品,老夫人恋旧,不舍得将少爷用过的东西扔掉。” 佣人的回答在乔时念的意料之中,不过她不解的是,发夹怎么到的霍砚辞手中。 霍砚辞不是一直讨厌她吗,为什么没直接扔掉? 难道霍砚辞根本不知道发夹是她的,捡到了就随便找个盒子装着了? “乔小姐,咱们出去吧,小珊可能等着急了。”佣人道。 乔时念点头,将水晶发夹重新放进盒子装起,关上了抽屉。 管它什么情况,反正霍砚辞没从提过,东西如今都到了储物间,他估计早忘了这事儿,她也没必要去问。 乔时念到了二楼,霍雨珊已玩得有些累了,她们便结束了游戏。 陪霍雨珊说了几句话,时间也不早了,乔时念打算回家。 走出霍雨珊的房间,乔时念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走前边的楼梯。 “现在黎家这么诚意地跟我们合作,你一直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 路过书房时,乔时念听到了霍父严厉的声音。 “我推辞的不是合作。”很快,霍砚辞冷冽声也响起。 乔时念略感意外,霍砚辞也来了? 她和霍雨珊上楼前,都没见他人影。 霍家父子的事与自己无关,她还是少沾为妙。 乔时念刚打算走,又听到了霍父的斥责。 “黎家就黎姝言一个女儿,跟黎家联姻是强强联手!难道你离婚这么久了,还在惦记着那个乔时念不成!” 第317章联姻挺好的 乔时念微微一愣。 霍父想让霍砚辞和黎姝言联姻? 不过这也很正常。 霍砚辞说过黎家的实力非常雄厚,又坐拥好背景,两家联姻确实会强大到一个新高度。 “我不管离婚多久,惦记的都只有她。” 霍砚辞冷冽的声音又响起,“和黎家单纯的商业合作可以,如果要以联姻为条件,那这事没得商量。” “霍砚辞,你现在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么,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霍父明显地动了怒,“男子汉大丈夫,不利用一切机会壮大家族事业,沉迷儿女情长,你有什么出息!” “您所谓的出息就是联姻?”霍砚辞冷道,“利用婚姻当武器,您不觉得寒碜?” “你!”霍父气噎了下,“霍砚辞,你现在是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么!” “你对白家做的那些事,我都睁只眼闭只眼没跟你计较了,联姻为了你好,你也这样跟我唱反调!” “你要真为了我好,就断了联姻的念头。” 霍砚辞的声音越发冷冽,“若不是你在背后撑腰,白依依又怎么敢那样嚣张,做出那么多恶毒的事。” “我撑腰怎么了!”霍父道,“你白叔跟我那么多年主佣,帮我做了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能不帮衬?” “您确定只是帮衬白叔?” 霍砚辞语气中有了寒戾,“你指使白依依回国,给她转帐,让她给我和乔时念制造麻烦,是出自什么目的?” 乔时念也想知道霍父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让白依依针对她,眼下听他们提及到这个问题,索性停住了脚步。 对于霍砚辞的问题,霍父并不惊慌,他还不以为意地嗤声道,“乔家不过小门小户,你对乔时念又没有感情,强行绑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老太太护乔时念护得紧,我不让依依回国,怎么帮你恢复单身!” 乔时念听后拧紧了秀眉,霍父派白依依回国,是为了让她和霍砚辞离婚? 听到霍父的话,霍砚辞像是被噎住了,半晌才冷声相讥,“你说这个自己不觉得可笑?谁说我对乔时念没感情,我说过要你帮忙了?” “正常的父母都希望孩子的婚姻幸福美满,您倒好,只盼着孩子跟你一样冷血无情!” “叭!” 霍砚辞话刚落音,里边传来了茶杯砸地的响动。 就连门边的乔时念都吓了一跳。 底下有佣人听到动静往楼上来了。 乔时念想走,书房门却忽地打开,脸色冷戾的霍砚辞走了出来。 “逆子!” 与此同时,屋内的霍父又扔了一只茶杯出来,眼看要砸到霍砚辞,乔时念喊了声“小心”,下意识地伸手拽了他一下。 而霍砚辞像是怕误伤到她,伸出胳膊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叭”一声,茶杯掉到了地上,又发声碎响。 事情的发生都在一瞬之间,乔时念的脸贴上了霍砚辞的胸膛,她甚至能听到他急促“扑通”的心跳声。 “少爷,乔小姐你们没事吧?” 佣人已到了楼上,他们紧张地看着霍砚辞。 听到乔小姐这个称呼,霍砚辞的眉锋蹙紧了下。 但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他们还神色紧张地看向了书房内。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问起乔时念,”有没有事?“ 乔时念挣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子,摇头,”没事。“ 怀里的馨软消失,霍砚辞心中失落,面上没有显出来,他对乔时念道,“走吧。” 楼下,母亲和奶奶也闻声走到了楼梯处。 “砚辞,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问,“你爸不是找你说工作上的事,两人怎么就吵了起来?” 霍砚辞并不想让奶奶担心,简洁道,“意见不一,争了两句。” 母亲则是目露了关心,“你有没有受伤?” “没。” 霍砚辞有些不适地说完,对她们道,“我先送念念回去,有事晚点再说。” “我自己开了车不麻烦你送,”乔时念神情疏离地拒绝,“你还是陪奶奶和伯母说说话。” “念念,这么晚了,让砚辞送你吧,车停在老宅,明天我让司机给你开过去。” 奶奶劝道,“砚辞刚和他爸闹得不愉快,让他出去冷静一下也好。” “放心,不会打扰你,只是顺路送你,然后我回龙腾别墅。” 霍砚辞淡声说完率先走向了外边。 “这臭小子,他倒还来了脾气。” 霍老夫人嗔责了一句,对乔时念道,“念念去吧,砚辞其实早知道你来了家里,怕你不想看到他,之前一直忍着没有回来。” 乔时念没说话,跟霍母和霍奶奶道过别,走到了外边。 霍砚辞已将车开到了面前。 没有矫情,乔时念坐上了副驾驶。 霍砚辞倒是信守承诺,全程没和她搭话,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依着车窗边闭目养神。 许是忙一天累了,又或是车内的音乐太过轻缓,本只想假寐的乔时念,竟真睡着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黑色发套,上边散发着浅浅的雪松淡香。 车内开了暖气,驾驶位上并不见霍砚辞的身影。 乔时念往外瞟了一眼,看到了站于车头处的霍砚辞。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衣,修长的手指中夹了根烟,轻雾缭绕中,他的身影透着几分落寞与寂寥。 乔时念放下了他的外套,打开车门下了车。 听到动静,霍砚辞掐掉烟朝她走了过来。 “醒了?”霍砚辞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被烟熏过的沙哑。 乔时念点头,淡声道,“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你怎么没有叫我?” 霍砚辞道,“看你睡得挺沉,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乔时念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你回去吧,我上楼了。” “念念。”霍砚辞突然叫住她。 乔时念的大眸看向了他,霍砚辞顿了下,摇头,“没事,上去休息吧。” 今晚的霍砚辞情绪明显比平时要低落,乔时念了然说,“联姻挺好的,黎小姐甜美可爱,又热爱小动物,应该是个善良的女孩,你好好对她。” 霍砚辞一听,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你在劝我联姻?” 第318章早点生个孩子 忽略霍砚辞的神色,乔时念淡然道,“黎家同意联姻对你肯定是满意的,你爸对黎姝言也满意,这样双方家庭都支持的婚事很好。” “你是真觉得黎家好,还是想快点把我打发了,这样我就不会纠缠你了?”霍砚辞沉声问。 这话哪哪都有问题,乔时念也懒得纠正他,直接道:“都有吧。” 简单的三个字一落下,霍砚辞的眸色明显变得暗淡了几分,“乔时念,你就这么怕我影响你和莫修远的感情?” 一听事情又扯到了莫修远身上,乔时念知道再说下去难免会有一番争论。 今天的她已经够累了,不想再跟霍砚辞吵。 “我上去了。” 漠声说完,乔时念没管霍砚辞,直接走进了入户大厅。 看着乔时念纤致的背影,霍砚辞一动没动。 以前的乔时念只要一听到谁接近他的风声,立即就会杀去霍氏集团,想尽办法地阻止。 眼下,乔时念竟然劝他联姻? 还如此的心平气和。 方才在老宅,她分明还担心地拽了他的手,整个人也温驯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霍砚辞没敢提这事,因为他知道,他要是问乔时念,她一定会否认一切。 …… 又是一天,乔时念跟同事们跟进了仁济药业的事宜,又处理了几封邮件后,打算去给黎姝言挑份礼物。 毕竟是搬家,总不能空手而去。 到了家有名的玉器店,乔时念买了个寓意极好的玉摆件,见到个小玉兔做工精致、通透可爱,她买下打算送给霍雨珊。 买完单准备走,乔时念遇到了个熟人——宋清川。 他只身一人,见到她,像是有些意外,“乔小姐?可真巧。” 乔时念微笑地点了下头,“宋先生怎么这么有闲情来这儿转?” “想拜访位长辈,听闻他钟爱玉器,就打算来挑份见面礼。” 宋清川看了眼她手中的包装盒,温文有礼又有点歉意地道,“乔小姐的收获好像不错,要是不赶时间的话,能否也帮我参考一下?” 乔时念婉拒道,“抱歉,可能帮不到你,我对挑礼物也不擅长。” 宋清川倒是没有强求,他浅笑道,“那就不打扰乔小姐了。” 乔时念点头,走出了玉器店。 坐上车时,乔时念回头看了眼宋清川,他正在里边仔细地挑着礼物。 这两次见面,宋清川都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眼底会闪现的不经意的冷意。 难道之前他都是因为宋蔓而讨厌她,现在宋蔓和她成了朋友,宋清川也就对她改观了? 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恰好出差的莫修远给她打了电话,她便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短短几天时间就遇到了你两次,这频率会不会太高了?”莫修远哼道。 乔时念,“你可真会抓重点,人家来海城发展业务了,会遇到也不算怪事吧。” “我也说不上来,等我回来找时间去会会他。对了,” 莫修远有些期待地问,“你去玉器行给谁买东西,莫非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你想太多。” 乔时念将周六去参加黎姝言搬家派对的事告诉了他。 莫修远“哦”了一声,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 乔时念忍不住道,“你如果有空,可以和我一起去。” “当然有空!”莫修远立即跃跃欲试地道,“我忙完手头的事,马上回海城!” “……”乔时念。 结束和莫修远的通话,乔时念打电话给傅田田约饭。 傅田田却告诉她,有点事要处理,不能陪她。 乔时念只好作罢。 傅田田确实有事,因为温父打给了她,请她过去温母的病房,他们有话和她说。 “该说的离婚前都说完了,我没时间再听你们说话。”傅田田拒绝。 温父却搬出了伊白医院的院领导,说怕温璟礼两头跑太忙,对方表示可以帮温母转到伊白医院。 傅田田听出了温父的意思。 要么去见他们,要么他们明天转来伊白医院。 傅田田自然选择前者。 去之前,傅田田给温璟礼打了电话,估计是在忙手术,无人接听。 她给他发了条信息,随后去往了温母住的医院。 进病房前,傅田田深呼吸了几次,方才昂首走进。 出乎傅田田意料的是,温父母并未跟她想象的一样横眉冷眼。 温父还难得语气平和地道,“田田来了。” 傅田田轻皱了下眉。 自己这个前公公是个桃李满天下的教授,骨子里就是高傲的,以前对她虽不像温母那么刻薄,但态度一直是严肃疏远的。 今天居然会放下姿态,主动跟她打招呼? “我们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和你说话都听不见?”温母不冷不热地道。 傅田田同样不冷不热,“两位找我有事?” 温母对于傅田田这种态度自然是不满的,但是想起来跟老公商量好了,今天绝不发脾气,便又将不痛快的话忍了下来。 温父道,“关于你和璟礼——” “放心,我绝不会缠着你们的儿子。” 傅田田直接道,“即便是在同家医院上班,我也从没主动和他说过话,我跟黄女士说过,这辈子单身都不会再进你温家门!” 傅田田这番话让温父的声音卡在了喉咙。 最近儿子虽会过来医院,但基本上和他们零交流。 这是儿子除了工作以外,第一次这样执着一件事。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 如果儿子非要和傅田田复婚,那他们也只能妥协。 毕竟儿子都三十出头了,再不抓紧生个孩子,他们可就老了。 回头看傅田田,之前的表现倒也不至于差劲,孝敬能干,会做饭会照顾人,长相也算出众。 “田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温父道,“之前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过去了就过去了,闹了这么久也可以放下来了。” 傅田田:? “什么叫闹这么久可以放下来了,我可没闹,我跟温璟礼是离婚,拿了离婚证的!” “离婚了不是可以复婚!” 温母忍不住了,“璟礼铁了心地要和你复合,我们商量了下,尊重他的选择。但是,有些话得提前说好。” “你以后不能随便和别的男人搅在一起,也不能喝得一身酒气回家,更不许随意顶撞我们。” “还有,尽快辞职调养好身体,早点替璟礼生个孩子!” 第319章追不上她了 听着温母这一串要求,傅田田直接气笑了。 “黄女士,温教授,你们是有自动屏蔽别人话的功能吗?还是我说得不够明白?” 傅田田重申,“我不会再和温璟礼在一起,也绝不可能再嫁进你们温家!” “什么不许有异性朋友、不许喝酒不许顶撞,还什么辞职生孩子的,这些我可无福消受,你们还是把这泼天的尊贵待遇留给别人吧!” “你!” 温母顿时就气得变了脸色。 自从和傅田田第一次交锋起,她就没有占到过上风,她心里憋的那一股子火气也从来没有消掉过。 哪怕是傅田田和温璟礼离了婚,温母也依旧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被傅田田和她朋友给了脸色不说,未了还被傅田田给威胁了一通! 眼下,她都想为了儿子给傅田田一个机会,结果傅田田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傅田田,就你这种条件,能嫁给璟礼那是烧了高香,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还这么口出狂言!” 温母怒道,“你不就是以前做了点家务、照顾了我几回,拿着这些事上纲上线,没完没了!现在我们都不计前嫌让你再次进门了,你还想怎样!” “谢谢你们的‘不计前嫌’,但我这个人很计前嫌!” 傅田田回怼道,“你们就是拿八抬大轿抬着我,我都不会多看你家一家,嫌脏眼睛!” “你混帐,没大没小,没教养!” 温母完全控制不住怒火了,骂道:“以前装得跟小白兔似的,现在离了婚就露出了真实的嘴脸,璟礼幸好跟你离了婚,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你骗多久!” 温父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他想要阻止自己妻子,但是温母的火气已经上了头,根本压不下去! 她一把挥开温父的手,大声道,“我还不信了,璟礼除了你会找不到其它女人!想嫁我家璟礼的人多了去了,别以为我们有多稀罕你!” 类似难听的话,在与温母几次吵架中傅田田已经听麻木了,她眼下也不想再为了这些而让自己生气。 要是气到乳腺不通划不来。 于是傅田田长长地往外舒了口气,“要骂的都骂完了吧?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傅田田准备走。 可温母还是很气,“璟礼昏了头才会低声下气地想复合,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低头,永远不答应和璟礼复婚!” “妈,你在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温璟礼急急地冲了过来。 “你们不是在微信里告诉我,会跟田田道歉,这就是你们的道歉?” 见自己儿子又冲自己大吼大叫,温母索性指着傅田田,“温璟礼,今天你给个准话,是要跟傅田田复婚,还是要跟我和你爸断绝亲子关系!” 温璟礼一滞。 他想不明白,他只想跟傅田田复婚,怎么就闹到要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妈,你——” 可温璟礼话没说完,傅田田已经毫不犹豫地走了人。 “田田!” 温璟礼慌了,他连忙拉住了傅田田的手。 “啊!” 温母忽地发出一声惨叫,她竟不顾自己的腰伤,直接从病床上滚了下来! 温父急得大喊去扶温母。 温璟礼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他也赶到了母亲身边。 “璟礼,让傅田田走……”温母虚弱道。 “妈……” “璟礼,你还想让你妈伤心?”温父严肃地打断了温璟礼。 温璟礼抬头想跟傅田田解释,但她早已走了人。 温璟礼知道自己追不上她了。 不止是病房到走廊的距离,还有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 傅田田走出了医院。 外边已是华灯初上,城市的夜繁华又美好。 对面的住宅大楼里都亮起了灯光。 曾经,她也希望这万家灯火里有属于她的温暖一盏。 与温璟礼结婚起,傅田田是真心实意地想拿公婆当做自己的父母。 因为她的双亲早逝,她觉得这也是一种弥补亲情的方式。 虽然公婆对她有许多不满意,但她觉得只要努力付出真心,时间久了,公婆也就能接受她了。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是她高估了自己。 方才温母拼了命也要赢回一局的做法让傅田田大为惊骇。 甚至,她还在温母的眸底看到有一丝得意闪过。 想到那一幕,傅田田觉得自己的后背现在还在泛凉。 她之前两年多的尽心尽力,温母真的没有半刻放在眼里过吗,竟可以厌她到这种地步…… 傅田田仰起头,将自己的泪水强逼回去。 “田田?” 忽地,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傅田田抬目望去,是陆辰南。 他身边除了个温柔端庄的贵妇人,还有提着礼盒的司机。 见到她,陆辰南朝她走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 说完他又同自己的母亲道,“妈,这位是傅田田。” “阿姨好。”傅田田挤出了一抹笑容。 陆母点了点头,温柔又亲切地道:“田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家阿南经常提起你。” 傅田田看向了陆辰南,陆辰南却是发现了傅田田情绪的不对劲。 “妈,您先进去等我一会儿,我很快过来。” 陆母与司机走去医院大厅后,陆辰南关切问道,“田田,你眼睛怎么是红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田田本就心里难受,被陆辰南一问,眼泪刷一下就掉落了下来。 “田田你怎么了?” 陆辰南赶忙替她擦泪,“你刚去看了温夫人,她又责怪你了?” 陆辰南温热的手指触碰在脸颊,傅田田感觉心尖也被暖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从包里取了张纸巾擦了下眼睛,傅田田问,“你和阿姨怎么会来医院?” 陆辰南告知说,因为早些天温母和他们在商场的闹剧被人拍了视频,他母亲无意间在同城上刷到了,问了他事情经过。 得知温家已撤案,母亲觉得毕竟对方是个五六十的老人,又在商场出的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想亲自陪他过来探望一下。 “如果温夫人对你不依不饶,那我这次就不是探望,而是追责!” 陆辰南的语气中有了少见的强硬,“商场有责任我们承担,但你没有任何过错,当天也是她挑事在先!” 第320章喜欢就大胆喜欢 看着陆辰南严肃的神情和维护的态度,傅田田心里的暖意扩大了一些。 这些年除了乔时念,还没有谁这样维护过她。 “不是为上次商场的事。” 傅田田将温父母找她的原因以及病房发生的事粗略地告诉了陆辰南。 “你是说,他们找你过来是让你和温医生复婚?”陆辰南挑到了重点。 傅田田点头。 “如果温医生刚选择的是你,你会和他复婚么?”陆辰南的语气里带了些不自知的紧张。 傅田田直接道,“不会。” 她轻叹了声,“我难过不是因为温医生没有选我,而是觉得自己这两年的付出是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陆辰南则是暗松了口气,“田田,别伤心,他们不珍惜你是他们的损失。” 我会珍惜你的。 这句话陆辰南只敢在心里说出来。 傅田田现在明显受了伤,他要说这种暧昧的话,不合时宜,也有趁虚而入的嫌疑。 傅田田感受到了陆辰南的关心,她感动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怯意。 没空分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傅田田道,“陆辰南,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去陪阿姨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陆辰南道。 傅田田赶紧拒绝,“不用,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自己回去就好,不能耽误你们的事。” 陆辰南,“虽说温夫人不是为上次商场的事怪罪你,但她对你的态度这么恶劣,可见人品是真不行。” “我不觉得还有和母亲去探望她的必要,明天派律师过来给她相应的补偿金额就好。” “田田,你等我一下。” 说着,陆辰南进了大厅跟陆母解释了几句,随后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我另外派了司机过来接他们,我们走吧。” 傅田田哪里好意思,“这怎么行,不能让阿姨等,你非要送我的话,咱们就一起打车吧。” 陆辰南笑说,“这是我母亲的指示,我可不敢违抗。你要不信,咱们一起进去问她?” 傅田田,“……” 她怎么可能进去问陆母。 坐上陆辰南的车,傅田田的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她跟陆母第一次见面就把陆辰南带走了,还让他们在等司机,肯定会怪她吧。 “田田,别把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强加到自己身上。” 陆辰南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不说我母亲不会介意。即便是生气了,那事情是我做的,错也在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田田看向了陆辰南,他好像总能从不同角度看问题,成功缓解她的压力。 “你跟温医生的婚姻,错也不在你,你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该做好的事。”陆辰南又道。 “你可千万别拿这个当拒绝我的理由,我肯定不能接受。” 傅田田忍不住问,“陆辰南,我真有那么好吗?” 会让堂堂陆家少爷这样为她着想,这样表达对她的感情。 陆辰南听言笑了,“你这是什么问题?不如你说说自己有哪儿不好?” 傅田田再次被陆辰南的话取悦。 不管她好不好,至少在陆辰南眼里,她很好。 “谢谢。”傅田田真心道。 陆辰南看着她,“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做的任何事和任何话都不再说谢谢。” 傅田田看着陆辰南的瑞凤眼,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不会说客套话。 车里的温度好像有些高,傅田田将车窗按下了一些,视线也看向了窗外。 …… 乔时念听到了傅田田与温家父母的事情,简直气到不行。 “他们家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一些!明明是想让你回头,却摆出高姿态提这要求那要求的,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脸!” 乔时念道,“田田,幸好你早脱离了他们一家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傅田田对乔时念的话是赞同的,幸好脱离了。 “你说今天看到陆辰南他妈妈,感觉怎样,会是个好相处的人吗?” 吐槽完,乔时念又忍不住八卦。 前世她没机会见陆辰南的母亲,自然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傅田田如实道,“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挺温柔挺亲切的,情绪也很平和,让人感觉舒服。” “哇,那你还考虑什么,赶紧答应陆辰南,和他把恋爱谈起来啊!”乔时念催促道。 本以为傅田田会和她相互调侃,结果傅田田的神色里露出了一抹退缩。 “念念,我觉得陆辰南太好了,我配不上他。” 傅田田是真觉得配不上陆辰南,刚在医院外面对他时,她竟然产生了……自卑感。 哪怕温医生的条件优异,傅田田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乔时念觉得讶异,自卑两个字怎么也跟傅田田扯不上关系啊! “我知道了,你这是患得患失!”乔时念道,“田田,你对陆辰南有了好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是吗? 傅田田并不觉得自己会对陆辰南产生朋友以外的感情,因为她一直很清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难道现在的变化,是因为对陆辰南有好感了? “放心田田,你长得好身材好性格好,还有稳定的工作,是最最优秀的人,要说配不上也是陆辰南配不上你!” 乔时念有理有据地说,“陆辰南目前拥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给的,哪像你一直都是靠自己!” “离婚又不是耻辱柱,难道还要背负一辈子?所以,你喜欢就大胆地喜欢,完全不用害怕!” 傅田田听言也昂起了头,“对,不害怕,我是最好的!” “那现在就打给陆辰南,告诉他,给他一个机会跟你交往!”乔时念鼓劲道。 傅田田忍不住瞪了乔时念一眼,“你劝我这么起劲,怎么自己不马上答应莫修远呢!” “论起对人好,我觉得莫修远不比陆辰南差!”傅田田反客为主地劝起来,“你才应该现在就给莫修远一个肯定的答复!” 乔时念趴到了傅田田的肩膀上,“我知道莫修远好,我和他相处起来也没有压力,但我怕自己不够喜欢他,对他不公平。” 傅田田拍了拍乔时念的纤臂,还打算说话,一道信息声响起。 第321章跌落神坛 傅田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温璟礼发来的短信。 【田田,我在上次的咖啡馆,可以下来谈一谈吗?】 乔时念也看到了这条信息,“要和他谈一下么?” 傅田田想了想,“谈一下吧。” 虽然要说的都说完了,但有必要再告诉温璟礼一次,他们之间是真结束了,她不想和温家人还有任何牵扯。 乔时念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傅田田摇头,“我自己就行。” 温璟礼性子冷淡,不是个会主动吵架的人,也不至于会为难她。 披了件外套,傅田田到了咖啡馆,温璟礼果然在等着她。 “田田。” 看到她,温璟礼主动招呼道。 傅田田点了下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给你点了咖啡和糕点。”温璟礼有些不自然地告知。 傅田田看着跟上次一样的咖啡和点心,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所以温璟礼并不是注意不到细节,也不是不会关心人,他以前只是不想在她身上浪费精力而已。 “田田,今天的事我代爸妈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们又会和你吵起来……”温璟礼疲累道。 父亲明明告诉他,约田田去医院是说道歉的。 还告诉他,他们同意他和傅田田复婚。 谁知道,他赶去医院却是那样剑拔弩张的一幕…… 傅田田抬目看向了温璟礼。 他的发丝微乱,衣服上有点褶皱,眉眼间透着疲惫。 温璟礼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无论是衣着还是表情向来都一丝不苟,高冷又禁欲。 眼下,他像是从神坛跌落到了凡尘。 一副无奈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换成以前的傅田田看到这样的温璟礼,早就心疼地原谅了他所有行为,不会再忍心和他生半点气。 可现在,傅田田只觉得怅然。 在外人眼里,温璟礼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高大英俊、清冷禁欲,除了出差,他都是家里医院两点一线,不抽烟不喝酒不应酬,没有不良习惯。 如果站在一个路人的角度,傅田田对温璟礼还是崇拜的,他作为一名优秀的心外科医生,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也给许多家庭带去了希望。 可惜,她不是路人,她是他的妻子。 她希望温璟礼能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能给她一些情绪上的回应,而不是单纯地搭伙过日子,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想了,都过去了。 傅田田收起了所有思绪,平静地问道,“你妈现在怎样了?” 温璟礼以为提到晚上的事,傅田田会冷言相讥。 谁知她竟还关心问他母亲的情况? 温璟礼的眼眶莫名有些发热,“摔下来骨头有些错位,近期只能静躺不能挪动。” 傅田田道,“今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要不是我拿话激她,她也不会那么生气。” “不,田田,你没有错,是我妈她说得太过分了!” 温璟礼连忙道,“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和她认真地谈一次,让她正式地向你道歉。” “不用了,”傅田田制止,“温璟礼,我需要的是不打扰和安静,而不是纠缠不休。” “可能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让你们全家都觉得我非你不可,只要你提复婚,我就会回头欣然接受。” 傅田田说,“但那是你不了解我,我比较认死理,爱的时候会毫不保留地去付出,但我一旦死了心不爱了,就不会再回头。” “田田……” “不用觉得愧疚,我至少认真地爱过一场。”虽然是单方面的。 傅田田喝了口咖啡,“温璟礼,别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我不会和你复婚,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是个很优秀的医生,但你不是个好丈夫——” “田田,我以后给你买礼物,请你朋友吃饭,陪你去小姨家。还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告诉我,我改!”温璟礼急切地道。 从来不表达感情的温璟礼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难得一见了。 傅田田低笑了一声,“我没有要求,也不用你改。” “你并没有错,你的性格就是如此,对情感上的需求少,所以淡漠。但我需要一个知冷知热、可以随时了解我想法的人,你怎么改都不可能做得到。” 傅田田说,“我在这段婚姻里已耗尽了所有的热情和力气,我没有精力再等着你改变,没精力再去讨好你的家人。” “田田,不用你再花精力,我们以后就过自己的,不用再管他们,非必要也不和他们见面,行么?”温璟礼有些无力地道。 傅田田又笑了一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觉得可信吗?” “温璟礼,我和你父母已经把脸皮撕破了,我们没必要也闹成那样。你是个体面人,别做些不体面的事。” “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到此为止,以后你、你的家人,都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看着傅田田平和冷静的神色,还有她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眸,温璟礼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 “不早了,去医院陪你妈吧。我也得上去休息了。” 傅田田说着起了身。 温璟礼非常想挽留,但他知道自己留不住。 “田田,我有情感需求,特别是对你……” 可是傅田田并没有听到他的低喃,早已离开了咖啡馆。 …… 时间一转到了周六。 黎姝言的搬家派对傍晚才开始。 上午,乔时念和莫修远去了趟动物园。 动物园的所有手续都已办妥,熊猫宝宝珠珠和熊猫妈妈也从s省运了过来。 只是它们需要适应新环境,暂时不能展出,也不能和除了饲养员以外的人接触。 乔时念没能如愿看到它们。 “没事,这儿反正属于你,你随时可以来!”莫修远道。 乔时念没和莫修远争辩归属权的问题,参观起其它区域。 “呐,那边几只母猩猩正好生了宝宝,取名的事就交给你了!”莫修远揶揄地道。 乔时念剜了他一眼,说道:“行啊,一只叫小莫,一只小修,一只小远,还有的话就是莫少、莫总。你看怎样?” 莫修远作势想了一想,“那我得给它们提前配好对象,分别是小乔,小时,小念,以及乔大美和乔笨蛋。你觉得如何?” “……”乔时念忍不住踹他,“莫修远,你好无聊!” 莫修远躲,“哪无聊了,我这叫有远见,提前替它们着想!” 两人正打闹着,有人在叫乔时念。 第322章赢得欢心 听到霍雨珊轻轻叫姐姐的声音,乔时念有些意外。 霍雨珊旁边站着的是霍母,她们站了不远处,应该是看到了她和莫修远打闹的一幕。 乔时念莫名有些尴尬,介于莫修远和霍砚辞的关系,她便没有多余介绍。 而是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霍雨珊和霍母的面前。 “伯母,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动物园呢?” 霍母温和地笑道,“雨珊想出来走走,看看动物宝宝。” 乔时念点头,“难得雨珊主动要出来,这是好事。” 回头看了眼莫修远,乔时念道,“伯母,我和朋友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您带雨珊多转转,这里环境很好!” “行。”霍母应声。 “雨珊,姐姐过两天会去老宅给你送香熏,再陪你玩游戏,今天姐姐有事就先走了。” “嗯。”霍雨珊眼眸里有了浅浅的失望,她还是乖巧地点了头。 见此,乔时念有些心疼,她从包里拿出了早两天买的小玉兔送给了她,“这个是姐姐特意买的,送给你。” 霍雨珊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爱不释手地欣赏起来。 “时念,你去陪朋友吧,雨珊没事。”霍母主动道。 “好。” 乔时念和莫修远离开了霍母与霍雨珊的视线范围。 “我没那么小心眼,会跟无关人员置气。”莫修远幽幽地道。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这是怨她没向他介绍霍家母女? 乔时念有些好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她们的身份,还要我介绍什么?” 莫修远哼声,“那哪一样。” 乔时念,“霍夫人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过去,帮你郑重地介绍一下?” 莫修远道,“今天算了,等下次你给我的身份升了级,我专程陪你去霍家登门拜访。” 带莫修远去霍家,乔时念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见莫修远似还等着她首肯,乔时念一时还真点不了头,半晌才道,“……你倒大度。” 莫修远,“这样他们一家人就不会再打你主意了。” 乔时念,“……” …… 接近傍晚的时候,乔时念和莫修远到达了黎姝言的新家。 虽是临时住处,那也是个古式庭院风格的单栋别墅。 坐落在海城有名的别墅群区。 这里依山傍水,环境十分的清雅。 别墅里安排了专人泊车,将车匙交给对方,乔时念和莫修远一同走到了前花园。 “乔小姐,莫先生,你们来啦!” 黎姝言看到他们,高兴地迎了过来。 “这个送你,”乔时念将之前挑的玉摆件送上,“小小礼物,贺你乔迁之喜。” “谢谢!” 黎姝言双手接过,随后叫佣人收起来,“你能来就好啦,不用这么客气!” “莫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黎姝言跟莫修远笑着招呼,“我真没想到,乔小姐带的朋友是你呢!你现在是要越过霍总,赢得乔小姐的欢心啦?” 莫修远不答,而是凑到了乔时念面前问:“我赢得了你的欢心没?” 乔时念将他的脸直接推开,“还有待考验。” “看,这是答案。” 莫修远看向了黎姝言,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抹无奈。 黎姝言噗一声笑了,冲乔时念打趣道,“这样看来,霍总可能真要伤心了呢。” 乔时念有些奇怪,黎姝言好像一直在挺她和霍砚辞。 可霍父不是想和黎家联姻么? 而且听霍父话里的意思,黎家应该是同意了,只等霍砚辞点头。 按照黎父对黎姝言的疼爱程度来看,不至于会逼她商业联姻。 若是黎姝言点了头,她又为什么毫不在意她跟霍砚辞的关系? 莫修远以为乔时念沉默是不好回答,他嗤声道,“霍砚辞算什么,他伤心是迟早的事!” 他们跟黎姝言毕竟不熟络,不好说这些带私人恩怨的话。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眼神杀,示意他闭嘴。 “行,我不说了。”莫修远从威风大狼狗秒变小狼狗。 ”……“乔时念,“你自己去转一下,我和黎小姐说会话。” “那边的凉亭有一些精英男士,你们可能会有话题!” 黎姝言笑着让个佣人带路。 莫修远走后,黎姝言又娇笑跟乔时念道,“以前我还觉得霍总更有希望呢,现在看,莫先生好像要后来者居上了!” 乔时念笑了笑,转了话题,“你这里的风格很特别很漂亮。” 黎姝言说起这个有点开心,“我和我爸都喜欢这种古典风,这次在海城得住不少时间,就挑了这儿,以后来海城也算有个住处!” “不过今天来的基本都是我的朋友和一些朋友的朋友,我爸说是给我们年轻人一些空间,所以就不过来凑热闹了。” 年轻人多的场合,如果有长辈在,确实会有拘束感,黎父非常贴心。 乔时念道,“黎先生真是疼你。” 黎姝言点头,“对呀,可能是我因为出生不久就没有了妈,他想把两份爱都一起给我吧!” 乔时念倒是有点意外,黎姝言居然还是单亲? “我爸不仅疼我,对我妈也很深情,他这些年都没有再找过伴,还时不时就去和我妈认识的地方……呀,抱歉,一说到我爸就停不下来了。” 黎姝言可爱地吐了下舌,跟乔时念道起歉。 乔时念笑道,”没关系。你父亲对你母亲的感情很令人感动。“ 两人又聊了几句,黎姝言邀请乔时念进去坐。 走进宽敞通透、功能齐全的客厅,乔时念看到前方酒吧台处坐着七八个或精致,或妩媚,或娇艳的女人。 个个盛妆,妆容和配饰也极其奢华。 对比她们,乔时念的装扮就显得平常了一些。 主要她想着只是吃顿饭,没有想到大家会这样郑重其事。 好在乔时念的长相娇丽,皮肤又极其的白嫩细腻,在这一屋子浓妆艳抹的女人中,反被衬成了清纯又特殊的存在了。 黎姝言跟在场人介绍完乔时念的身份,大家的夸赞接踵而来。 “乔小姐,你真是又漂亮又能干啊!“ ”听黎小姐说你调制的香水十分特别,我们都想早点见识一下呢!” 乔时念笑道,“欢迎大家都试下定制香水,有需要直接去m·q,报我大名可享优惠哦!” 俏皮的话引得大家的笑声。 就在这时,门外好似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第323章别乱起哄 乔时念和众人一起将视线转向了门外。 虽看不到人,但可以听到院子里接连响起“霍总”“霍少”的招呼声,还有不少人的寒喧声,热闹的程度像是主人回来了。 “哇,是霍少来了。黎小姐,听闻你跟霍少两人好事将近,霍少今天是特意过来给你撑场子的吧!”其中一个女人艳羡。 “那肯定!”另个女人附和,“黎小姐搬新家,霍少哪能不来!这以后黎霍两家要是结了亲,可真是强到没朋友啦!” “谁说不是呢,你们两家家世都强,又男才女貌的,简直般配到不能再般配了!”还有人不甘落后地拍马屁。 “你们就别乱起哄了!” 黎姝言有些无奈地道,“我跟霍总两个人都没有联姻的意思,是有天一个饭局上,几个叔伯跟我爸和霍伯伯提了一嘴,说两家何不结亲。 霍伯伯开玩笑说可以,我爸因为对霍总比较欣赏,也顺势夸了霍总一句。他们就起了哄,说选个日子订下来。” “这些只是酒桌上的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就这样传了出来。” 黎姝言说着亲密地挽上了乔时念的胳膊,“霍总中意的可是咱们乔小姐,你们以后可不要再乱说了哦。” 闻言,众人的视线落到了乔时念的身上。 像是不敢相信,装扮这么不起眼、还要亲自给人服务调香的女人,会是堂堂霍氏总裁喜欢的人? 乔时念也没想到黎姝言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霍砚辞中意她这样的话。 令她不得不被大家审视。 “乔小姐,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乔时念刚想说话,一个女人出了声,“不过我刚才看到你跟莫修远莫少两人一起来的?” 女人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是霍砚辞中意的人,怎么会和莫修远一同出现在这种场合。 “唉呀,这有什么奇怪的,莫少也在追乔小姐啊!” 黎姝言帮着说道,“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乔小姐这么漂亮,有霍总和莫少这样的追求者不是很正常嘛!” 黎姝言这话一出,在场女人的神情就变得更为不敢置信了。 一个重量级的霍总就够了,居然还有一个莫修远? 乔时念一时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总不能还把自己和霍砚辞的前夫妻关系摆出来,让她们再震惊一把。 “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带乔小姐出去啦!” 黎姝言自如地把乔时念带出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场面。 “乔小姐,你可千万别怪我没告诉你啊,我没有想到,只是几位长辈在饭局上一个玩笑,会被她们传成这样。” 屋外,黎姝言苦兮兮地道,“你要因此生霍总的气,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乔时念摇头,“我和霍砚辞早已离婚,他跟你联不联姻都跟我没有关系,不存在生气一说。” “不过黎小姐,我对霍砚辞已没了感情,还请你以后不要试图拉拢我们,也不要将我们相关的事告诉外界,我并不想再和霍砚辞有什么关系,哪怕是一起传绯闻。” “对不起……霍总。” 黎姝言刚和乔时念道了句歉,就忽地顿住了声音。 顺着黎姝言的视线,乔时念看到了霍砚辞。 他穿着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里边一件藏青色衬衣,五官英俊,气质卓越,站于一颗造型精致的园林绿植边,整个人像是水墨画卷中浓烈的一笔。 毕竟是在说关于他的事,黎姝言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霍总,你要和乔小姐聊一聊吗?” 霍砚辞没出声,一双幽深的墨眸定定地看着乔时念。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应该是听到了她刚才说不想有关系的话,但听到就听到,她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我去那边帮你们取点喝的来!” 黎姝言识趣地走了人,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冷不冷,要不要给你拿件披肩?”霍砚辞看着她单薄的衣着问。 乔时念略微意外,还以为霍砚辞会质问她,谁知道他问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白天温度相较高,她便没穿外套,傍晚温度低一些,但也不至于冷。 “不用。”乔时念摇头。 “我私下和黎小姐没有往来,她邀请我时说你会来。”霍砚辞又波澜不惊地道。 乔时念神情淡淡,“不用和我解释,跟我没关系。”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 “念念!” 这时,莫修远在那边叫乔时念,“这里有你喜欢的东西!” 乔时念朝他露出了笑容,“好,我马上来。” 应完,乔时念扭过了头,发现霍砚辞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邀请莫修远陪我一起来的,你要不高兴就马上走,不要给大家添不痛快。” 说完,乔时念走向了莫修远。 留得霍砚辞一人站在了原地。 乔时念走到莫修远身边,他正不悦地看着霍砚辞,“怎么哪哪都有他,阴魂不散!” 乔时念,“黎家霍家有生意往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生意往来,还不是为了你。”莫修远哼声。 “行了别管他了,你不是说有我喜欢的东西,在哪儿?”乔时念问。 “那边有乐队给今晚的派对助兴,带来了架子鼓,”莫修远跃跃欲试地道,“我跟他们说好了,他们很乐意你等下登台演奏一曲!” 乔时念倒是喜欢架子鼓,一见到也确实有点技痒。 只不过她才被那群女人艳羡和嫉妒得够多了,可不想再出什么风头。 “谢谢,我可不想出这风头。”乔时念婉拒。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那现在去敲一小段,过过手瘾?” “反正现在也没人过去打扰咱们,走吧!” 莫修远领着乔时念到了院子后方的一片草坪。 此时院子里已摆上了精美的餐具、鲜果,酒饮之类,而靠中间位置搭建了小舞台。 这会儿还没有完全天黑,但四周的灯光已经亮起。 乐队几人在舞台上做着调音等准备。 莫修远说明来意,他们将位置让给了乔时念。 乐队放起了前奏,乔时念握上了鼓棒,熟悉的触感让她隐隐有了些兴奋的感觉。 待音乐起,乔时念扬臂敲起了鼓…… 一曲毕,莫修远给乔时念鼓掌鼓励,乔时念冲他笑得愉悦。 谁都没有留意,不远处站了个俊挺又略显落寞的身影。 第324章尤物 霍砚辞知道,自己过去只会惹乔时念不快。 就如同刚刚一般。 对莫修远笑容满面的她,一转头看到他却立即冷下了小脸,还冷冷地警告他别给莫修远不痛快。 霍砚辞的心头涌出抹苦涩,最终转身离去。 乔时念打完架子鼓,整个人神采奕奕。 莫修远给她递了杯水,“你这么喜欢打架子鼓,我那个酒吧有乐队,你要不加入他们,有空就过去玩一玩?” “你说的是,上次叫了一群保镖把我围住,要给我颜色看的那家酒吧?”乔时念问。 莫修远,“……” 好端端,乔时念怎么就记起了仇。 “那天要是霍砚辞没赶过去,你会把我怎么着,真的捆起来关小黑屋?”乔时念又问。 莫修远莫名就被乔时念问心虚了,“怎么可能,我是守法公民,顶多吓一吓你。” 乔时念看着他,“你这样吓过多少人?” “别用这种我是个习惯欺男霸女的人的眼神看着我!” 莫修远道,“你当时突然找我合作,博舟处理谢立熊事情的时机又那么凑巧,我哪可能不怀疑你们给我挖坑!” “再说,我在跟你说乐队的事,这才是重点!” 之前的事,乔时念倒也不是真要和莫修远计较。 不过差点在他手里吃的亏,她总想讨个说法。 眼下看着莫修远又急又懊的神情,乔时念到底没往下追问了。 “加乐队就算了。我早过了追逐音乐梦的年龄,现在就只有庸俗的想法——赚钱。” 莫修远,“说得自己多老似的。你要真这么庸俗,怎么和霍砚辞离婚都不趁机捞一笔?要分得一半家产,你早实现财富自由了。” 乔时念,”……“ “乔小姐,莫先生,你们真在这儿呀!” 这时,黎姝言走了过来,中断了乔时念想怼的话。 恰好也有相识的人找莫修远,他便和乔时念说了声,应酬对方了。 而黎姝言走到乔时念面前,将条披肩递给了她,“我刚碰到了霍总,他有事先回集团了,托我给你送条披肩过来。” 乔时念接过道了声谢。 心里有些奇怪,霍砚辞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她跟莫修远离开前院时,霍砚辞分明被几个人给围住在说话。 大概是猜的吧。 乔时念没放在心上。 “乔小姐,霍总大概是看你跟莫先生走得近,心情不佳才走的。” 黎姝言笑道,“刚他和我说话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乔时念笑笑没说话。 今晚的宾客基本到齐了,大家都被请到了草坪这边。 许是黎父的身份尊贵,过来参加派对的人很多,有些是黎姝言邀请,有些是慕名而来。 晚宴是自助的形式,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有个女人跟莫修远相识,端着酒杯上前跟他搭话,“莫少,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女人穿着黑色的抹胸礼服,细腰丰臀,胸前的汹涌被衣服包裹得恰好到处。 足够性感,却没有俗媚之态,像个尤物一般的存在。 不少男人将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却只有淡漠,“你谁?” 尤物女人有些委屈,“莫少,你以前不是常约我吃饭喝酒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人家啦?” “不记得了,少来烦我。”莫修远依旧不给面子。 女人到底也没有死缠烂打,端着酒杯讪讪走了。 大家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毕竟黎家这种级别的派对,来的人非富即贵,总会有揣着认识富二代目的的女人。 不过莫修远还是过来跟乔时念解释,“我不认识她,你别误会。” 乔时念故意道,”你莫少花名在外,开车出去有人撞你的车搭讪,酒吧会所哪回都是左拥右抱,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很正常,不用假装不认识。“ ”真不认识,“莫修远急道,”我以前顶多就是叫几个人陪着喝个酒坐一坐,我嫌烦一般没多久就打发走了。“ 乔时念看了眼性感尤物,”人家可说了,陪了你吃饭喝酒了好几次,你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修远真后悔自己以前游戏人间,还没在乔时念面前收敛过。 ”没有印象,她们都长得差不多,我根本记不住她们的长相。“ 看着莫修远懊恼的神色,乔时念没再逗他,笑说:”和你开个玩笑,我相信你。“ 听言,莫修远却没有特别开心,不生气是因为根本不在意。 …… 霍家老宅。 霍砚辞走进了厅里,跟奶奶和母亲打了招呼。 奶奶看着他,”来看念念么,她今天可没有过来。“ 霍砚辞当然知道乔时念没有过来,她这会儿正在黎姝言的派对上,和莫修远一起谈笑风生。 想到他们一个在台上打鼓一个在下边鼓掌的一幕,霍砚辞觉得胸口发闷,”雨珊今天怎样?“ ”还不错,白天去了趟动物园,现在在楼上画画呢,你要上楼看看她么?“霍母问道。 霍砚辞点头,走去了楼上。 霍雨珊的房门没有关,霍砚辞轻轻敲了下门,她抬起了头,轻声唤道,”哥。“ 霍砚辞走到了她身边。 对这个妹妹,霍砚辞虽没有长年相处,但还是有几分怜惜与疼爱。 去过l国几次,霍砚辞也是为了看她。 这会儿见霍雨珊乖巧坐在桌前写写画画,霍砚辞放轻了一些声音,“雨珊在画什么? “动物,还有姐姐和哥哥。” 霍砚辞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画纸上除了一些动物,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嬉闹。 霍雨珊学过画画,简笔画的功力不错,两个人的互动被她画得惟妙惟肖。 霍砚辞起先没有多想,可霍雨珊大概心情好有分享欲,她拿出了小玉兔,”这个是姐姐送我的!“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霍雨珊叫姐姐且还会给她送礼物的人,目前除了乔时念,他想不到别人。 霍砚辞再次拿起了画,“雨珊,你今天去动物园时,看到了姐姐和哥哥在一起?” “嗯。”霍雨珊说,“姐姐和哥哥在打闹,我也想和他们一起玩,但姐姐说有事要先走。” 霍雨珊的语气突然有些失落,“哥,姐姐以后是不是不能总来陪我了?” 第325章香艳一幕 听到霍雨珊的话,霍砚辞心头微微一震。 霍雨珊的年纪不大,但她内心很敏感。 她也看出了乔时念和莫修远关系很近,知道乔时念不可能一直来家里。 想到乔时念以后身边会有其他男人相伴,霍砚辞的心中有了抹难以言喻的闷疼。 安慰了霍雨珊几句,周天成来了电话,霍砚辞便走出了房间。 “霍总,我查过了,湖省那两个骑摩托车差点撞到乔老先生的男人目前依旧没有音讯,但他们在乔老先生发生意外的前两天,账户上确实多了笔收入。” 周天成道,“不过因为他们是赛车俱乐部的成员,款项也是由俱乐部转入的,当初查的时候就没有怀疑。” “这次我让人追查了这笔收入,俱乐部那边说是有个爱赛车的老板特意交代给他们的奖励,奖金由对方出,但钱从公司账上划。” “而根据俱乐部所提供的资料,我们的人在细查之后有个发现,那位老板跟北城的宋家曾有过合作。” 听言,霍砚辞的俊眉微蹙,冷肃道:“半小时后,我们办公室汇合。” “好的霍总。” …… 黎家的派对宴会进行到了下半场。 有人在喝酒交际,有人在谈天说地,还有人在跳舞调情。 莫修远和几个男士喝了会儿酒,他们有人建议去组牌局,见乔时念在忙,莫修远便和他们一同去了棋牌室。 乔时念确实忙。 她被此前厅里那几个女人缠着讨教香水有关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真对香水感兴趣,还是对她的感情问题感兴趣,几人热情得让乔时念有些受宠若惊。 黎姝言也参与了她们,时不时还会帮m·q说上几句好话,令得那几个女人当即便拍板下了订单,还说要好好帮着宣传定制香水。 参加个派对能帮mq谈到这么些定制单,乔时念觉得有所收获。 快到十点了,草坪上的音乐换成了悠扬的轻音乐,有人陆续向黎姝言告辞。 乔时念看了看时间,也打算要回去了。 她拿出手机想打给莫修远,却忽地听到二楼的某个房间传来了女人的惊叫声。 叫得这么大声,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不明所以,想进去一探究竟。 而这时,一个佣人急冲冲地到了黎姝言身边,附耳跟她说了句什么。 黎姝言的神色稍稍一变,眼眸下意识地转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心里微惊,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只怕跟莫修远有关。 “没什么大事,大家请继续玩。” 黎姝言和在场人笑着招呼了声,随后同乔时念道,“乔小姐,咱们去里边聊会儿吧。” 乔时念越发肯定跟莫修远有关了,她没有迟疑,和黎姝言进屋走往了二楼。 很快,佣人将她们带到了一个靠近角落房间门口。 乔时念往里看去—— 开始跟莫修远打招呼的那个尤物女人,此时正瑟瑟地缩在床上,双臂紧紧地扯着被子包着自己,眼眶通红。 女人头发凌乱,嘴唇上的口红全花,被子底下,她脖子处有疑似被咬的痕迹。 而莫修远大概是喝醉了,此时正拼命地揉着头一副没清醒过来的模样。 他上身全裸,唇瓣上有着和女人同款口红颜色,赤裸的胸膛处还有不少抓痕。 因为被子被女子给卷走了大半,可以清晰地看到床上凌乱的床单和女人的礼服、性感内衣,以及莫修远的衬衣长裤。 女人的裙子和内衣破裂不堪,像是被谁用暴力给撕开的。 从现场情况都可以看出,他们的状况有多激烈。 虽说时间晚走了些宾客,但还是有不少听到动静的人跟了过来。 他们看到屋里的一幕,都大为震惊,还有人兴奋得拿出手机要拍下这香艳的一幕。 黎姝言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她赶忙叫佣人把宾客们都请下去,没有允许不能上来。 黎姝言人虽娇小,说出的话还是有些威力,在场人虽然好奇到极致,但看在她是主人的份上,还是依言下了楼。 这些动静和耳边的低泣声,让莫修远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起了头。 首先看到的是站于门边、面无表情的乔时念和一脸惊色的黎姝言。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而他的旁边坐着个女人,正在低低哭泣! 莫修远骇然地看向乔时念。 乔时念道,“你们先穿好衣服,我在外边等着。” 说完,乔时念替他们将门给带上了。 “乔小姐,你没事吧,我相信今晚的事都是误会,莫先生这么喜欢你,是不可能和别的女人怎样的。”黎姝言轻声道。 乔时念的小脸冷凝,没有出声。 黎姝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和乔时念一起在门边等着。 很快,乔时念听到了屋内莫修远在打电话的声音。 像是在安排人,过来处理相关的事情。 很快,莫修远将门打开。 他衬衣的扣子掉了几颗,也不知是自己迫不及待了扯掉的,还是女人帮的忙。 “家里有备用的新衣物,我让人送来。” 见状,黎姝言叫佣人拿衣服,“除了男士衬衣,再拿全套的女士衣服过来。” 佣人走后。 莫修远的俊脸十分的阴沉,直接问黎姝言,“黎小姐,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在这儿!” 黎姝言倒是没有怪莫修远的无礼,她道,“抱歉莫先生,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和乔小姐在一起说话。” 莫修远看了眼乔时念,乔时念不知在想什么,小脸凝重着一直没有出声。 莫修远便质问起还缩于床上的女人,“老实交代,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设计我!” “莫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嘤嘤地哭起来,“是莫少你说喝得有点头疼了,我就想扶你上来找个休息室让你躺着休息一会儿。” “结果我才把你放在床上,你就……就抱住了我,让我陪你,我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女人捂着脸哭道,“莫少,你占了我的便宜,还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吗?” “还在狡辩!”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全是厉色,“若是被我查出来你给我下了药,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326章闭嘴! 莫修远的神情十分寒戾,加上他的冷声威胁,尤物女人松开了捂脸的手,委屈的声音中带了点瑟意。 “莫少,你真冤枉我了,我今晚连酒都没有给你敬,有什么时间给你下药!” “我扶你是因为你醉得太厉害了,站都站不稳,可谁知道莫少一进屋就会……” 女人哽咽了一下,“莫少要是不想负责,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说着,女人昂起了头,脖子上的痕迹更为明显,一副蹂躏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这话说得可怜巴巴又情真意切的,换成一般男人早就心生怜惜了。 莫修远却是半分账不买,“负责?” 他冰冷地笑了一声,“你故意接近我,打的这个主意?” 女人摇头继续叫冤,说她只是和个朋友来参加的派对,正好遇见的他,不存在故意接近和打主意。 “莫少,我虽然条件不如你好,但追求我的男人也很多,我不会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 女人大声哭道,“我出于好心把你送到房间,你却借着酒劲把我压在了身下,还强行撕掉了我的裙子——” “闭嘴!”莫修远寒声喝斥。 纵使他肯定和女人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可他不想让乔时念一遍一遍听到这些脏耳朵的东西。 莫修远太过凶狠,女人到底不敢再说话,只是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轻泣,显得可怜又无助。 很快,佣人取来了干净的衣服,莫修远没有换,佣人给里边的女人送了进去。 莫修远目光复杂地看着乔时念,“我不清楚怎么回事。” 莫修远开始是和几人一起玩牌,中途佣人送了酒水吃食,他喝了打了几局牌,觉得头有些晕,便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 一楼的两个公用洗手间有人占用,佣人指引他去的二楼,楼上,他确实遇到了这个女人。 女人主动说要扶他,被他甩开后,他觉得脑袋传来一阵晕眩,之后的事便没有了印象。 听着莫修远的解释,乔时念笃定道,“我相信你。” 如果是几个月前,乔时念可能会怀疑莫修远的人品,但经过这几个月的了解,乔时念知道莫修远不是借酒乱性的人。 况且他的酒量应该不错,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 今晚的事情很蹊跷。 黎姝言十分懊恼,“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派对会发生这样的事。今天这位女士没在我邀请名单上,不是我的朋友。” “但事情既然是我在这儿发生的,我肯定会配合莫先生调查清楚。” 接着黎姝言让人将无关的宾客遣散了去,而莫修远的助理带着人赶来了黎姝言的住处。 来的人中除了保镖律师,还有医生等人。 莫修远先让医生替自己抽了血液样本送去做检测。 而后让助理律师将接触过酒水以及给他指引上楼的佣人都各自问了话。 穿好衣服的尤物女人则被直接送去了医院由莫修远的人看管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结束,已是凌晨。 莫修远的神情依旧沉冷不善,“还请黎小姐管好自己的佣人,让他们不要乱跑,以便配合调查。” 黎姝言点头,“莫先生放心,我也希望早点查出结果。” 莫修远没有和黎姝言再说,而是看向一直沉默未语的乔时念,“念念,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乔时念点头。 纵使莫修远处理及时,隔天,相关的绯闻还是在圈子里传了开来。 毕竟昨晚有不少人见证了两人同躺一床的一幕。 尤物女人是个小明星,而莫修远作为远征集团的总裁、北城莫家的三公子,这种身份加上这种香艳的新闻,谁能忍得住八卦欲? 霍砚辞接到陆辰南电话时,正在听着下属的工作汇报,而他手边放着提神的黑咖啡。 他昨天忙到凌晨,连家都没有回,早上又开了晨会,这会儿精神不是太好。 接通电话,陆辰南带了点兴奋的声音传来,“辞哥,你听说了昨天晚上的新闻吗?” “什么新闻?”霍砚辞兴致不高,甚至想挂电话。 “是有关莫修远的,他跟个小明星睡了!” 陆辰南作为霍砚辞的迷弟,自然对莫修远同仇敌忾,一听到莫修远有了丑闻,他迫不及待要跟辞哥分享。 “发生这样的事,嫂子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了!” 霍砚辞将下属挥退,继而问道,“怎么回事?” “我听几个朋友说,在黎小姐的搬家派对上,他和小明星两人都喝了酒,就去了楼上房间翻云覆雨,结果一个不明情况的佣人闯了进去,惊忧了一对鸳鸯。” 陆辰南绘声绘色地道,“被人撞见时,两人都赤身裸体的,现场状况看着激烈无比!” 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他昨天只在派对上呆了半小时左右,但乔时念告诉他,莫修远是她带去的。 他们两人还亲密的又是一起打鼓又是相视而笑的,在那种情况之下,莫修远怎么会跟其他女人乱来? “这消息来源可靠么?”霍砚辞并不太信。 “可靠得不能太可靠了!” 陆辰南道,“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就在现场,他亲眼所见!” “莫修远本来就花名在外,在追嫂子前,时不时就有花边消息传出来,还以为他对嫂子是认真的,不会再理这些莺莺燕燕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陆辰南心里对莫修远的怨气很重。 莫修远以前在学校就是拽上天、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欠揍模样,当时莫修远和辞哥打架,他冲上去想帮忙,结果被莫修远一脚就踹翻了。 他的手掌擦破了血,对自己的血有晕血症的他,当场就晕了过去。 因为这事,他被一帮男生笑话了好久! 当然,年少的事情不是重点,他最看不惯莫修远的是,莫修远居然打上了乔时念的主意。 简直讨厌到人神共愤! “不行,我得把这消息告诉田田,让她也知道莫修远的真实面目!” 说完,陆辰南挂了电话。 “……” 霍砚辞正想找黎姝言问下昨晚的情况,周天成走了进来。 他尽职尽责地道:“霍总,刚前台的人说,太太过来了。” 第327章霍砚辞被质问 霍砚辞的第一反应是,周天成听错了。 乔时念自从离婚前来这儿找过他一事,之后再没踏入过霍氏集团半步。 这个时间,她怎么会过来? “难道太太知道霍总在帮她查湖省的事,特意过来表示感谢?”周天成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 毕竟霍总好长时间都没有松过眉头了,今天乔时念主动过来,霍总的心情肯定会有好转。 老板心情好,他们做下属的日子就会轻松很多。 “我听湖省那边的警方说,太太也问过了几次进展,好像挺想找到那两名男子。” 周天成道,“霍总,等下太太如果问你的话,你是想把事情彻底查清了再告诉太太,还是把目前查到的一些情况告诉她?” 如果是后者,他可能得整理一下资料,以备不时之需了。 霍砚辞道,“现在情况依旧不明,彻查清楚再说。” “好,我知道了。” 周天成出去前,又多嘴说了句,“太太现在应该快出电梯了,霍总,要不要帮你把咖啡撤走?” 霍总看到太太应该就有了精神,不需要借助咖啡了。 霍砚辞冷瞥了一眼周天成,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没跟周天成计较,霍砚辞让他出去叫秘书准备些新鲜的水果过来。 周天成出去后,霍砚辞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又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保持一个完美的状态。 很快,外间响起了周天成唤“乔经理”的声音。 “霍总在里间,忙了一晚都没怎么休息。”周天成还有眼力见地补了一句。 乔时念好似冷淡地笑了一声。 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乔时念纤致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比起昨晚,她今天的装扮明显随意许多。 身上是件简单的白色t恤,外边搭配一件黑色休闲西装外套,修身的牛仔裤将她纤腿衬得笔直修长,简约但不失时尚。 看到他,乔时念娇丽的小脸并没有想象中的急切和喜悦,反而脸色冷沉,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还隐着讥冷与怒意! 霍砚辞微微蹙眉,“念念,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乔时念冷声呵道,“霍砚辞,昨晚陷害莫修远的事是你做的吧!”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我们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没资格没权力去对付他人!” 乔时念怒道,“你以为给莫修远弄个女人在床上,又让我亲眼看到,我就会愤怒、就会对他心死了么?你想太多!” “莫修远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别说我相信他昨晚和那女人什么都没发生,即便真的发生了,我也不会怪他,因为卑鄙的人是你!” 霍砚辞的心如被狠狠提起,又被狠狠摔下。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左胸膛深处泛起了一阵碎裂的疼痛。 一股苦涩也自心底涌至喉咙,他想吐掉,却又只能硬生生地咽下。 “你觉得我会对莫修远做这种事?”霍砚辞用力地攥了下手心,一贯冷冽倨傲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几分。 “不是你还有谁!” 乔时念怒意不减,“你以前针对他,和他打架斗气,拿远征开刀的日子还少?” “霍砚辞,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纠缠?我说过,对你没感情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觉很恶心!” 面对乔时念尖锐的指责,霍砚辞低笑了一声,幽深的眸底似是漫上一层痛色,但只是一刹便归于平静。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恢复了淡漠,“你还有其它事么?” 乔时念微微拧了下秀眉。 “没有事的话,我很忙,就不留你了。” 看着霍砚辞晦涩如深潭的墨眸,乔时念冷声道,“莫修远哪怕讨厌你,也没有在背地里诋毁过你。” “白依依在精神病院的遭遇是他告诉的我,他还分析说,你是为了替我出气才让范素琴暴打的白依依,他完全可以不为你说话的!” “霍砚辞,莫修远并不是不会耍手段,他只是比你有三观有原则而已!” 说完,乔时念头都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虽很好,可是刚才乔时念进去没有关门。 所以外间的周天成将乔时念那些斥责的话全听了进去。 此时见到小脸冰冷的乔时念从里边出来,周天成到底还是豁出去多管了闲事。 “乔经理,你误会霍总了。我昨晚一直陪着霍总在办公室处理些重要的事情,莫总的事他真不知情。”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周特助,你不愧是霍砚辞最重用的人,确实非常称职。” “但你不用替他辩解,我有眼睛,我能看得见霍砚辞的所作所为!” 周天成的声音一时顿住。 而办公室里间的霍砚辞的只觉心脏再次被撕疼。 他甚至有了种鲜血淋漓的感觉。 …… 下午,乔时念忍不住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莫修远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和她联系,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电话响了几声,却是莫修远的助理接听。 对方告诉乔时念,莫修远现在有事,不便接听电话,到时忙完会让他第一时间回她。 乔时念问道,“莫修远没事吧,昨晚那个女士还在医院么,有没有问出什么?” 助理自然知晓乔时念和莫修远的关系。 他便将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乔时念。 莫修远的血液报告今早出了结果,里边确实有致人昏迷的药物成分。 而女人那边,医院给她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虽有性行为的痕迹,但发生的时间显然早过她和莫修远在一起的时间。 莫修远问了女人去黎家前的活动轨迹,可查出来却和女人说的完全不符。 最后女人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承认药是她托黎家一个佣人下的,也是她让佣人指引莫修远去的二楼。 她还和佣人约定了时间“撞破”她和莫修远躺在一块,并且引起所有人注意。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交代了原因么?”乔时念问。 “交代了。” 助理说,女人给莫修远下药是为了报复他对她的冷漠与拒绝。 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让她当众难堪过,所以,她想让莫修远也不痛快! 乔时念听得眉头拧紧,这理由听上去就有问题。 第328章错怪? 单纯为了报复,会把自己的清白和名声也搭进去? 况且莫修远当时只是语气疏远冷厉了一些,并没有说出什么难听或是带有辱骂性的话。 女人就因为这件搭讪未果的小事而记恨莫修远,设计了那么一出大戏? “莫修远相信这个理由?”乔时念又问。 助理道,“莫总也不太相信,但是姚女士一口咬定就是为了让莫总出丑难堪。黎家那个佣人也承认了自己收了姚女士的钱。” 乔时念听言秀眉更紧了几分。 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恰好傅田田打来电话,乔时念便跟助理结束了通话。 傅田田是在陆辰南那儿听说了昨晚的艳事,直到现在才抽出空来找乔时念。 “怎么回事,莫修远怎么可能那么没下限,知道你在场的情况下还跟女人鬼混?” 傅田田完全不信,“是不是陆辰南在夸大其词?我上午要不是忙不过来,肯定要和他吵起来!” 乔时念昨天回去已是凌晨,没时间和傅田田说话,早上傅田田上班时她还没起,所以傅田田还不知道昨晚的事。 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傅田田,乔时念又说了莫修远调查的结果。 “哪有人因为被当面拒绝了几句,就用这样的方式进行报复的?”乔时念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在医院看过一对夫妻讨论如果中了一千万怎么花,没有商量到一处去,最后拿刀互砍进手术室的呢。” 傅田田说,“那女人不是没什么名气的明星么?她或许一半为报复,一半为了博眼球流量也说不准!” 乔时念觉得傅田田的说法也勉强成立。 这些年,网上经常有曝光,网红明星们为了博话题度,更难以置信的事都做得出来。 毕竟黑红也是红。 不过,如果昨晚的事真是女人的自导自演,那她上午岂不是错怪了霍砚辞? 毕竟在女人到达派对现场之前,霍砚辞已经走了。 想到她质问霍砚辞时,他黑眸里的那抹震惊与苦涩,还有她走出总裁办时,在门边遇到的端着水果的秘书,乔时念忽地有些不自在起来。 如果事情是霍砚辞做的,他用得着做这么多戏么? “怎么不说话了?”傅田田问,“你难道不信莫修远?” “我当然信。” 乔时念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找过霍砚辞一事告诉了傅田田。 “事情都没有查清,你就觉得是霍砚辞做的,还跑去霍氏把他臭骂了一顿?”傅田田惊问。 乔时念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昨天他也去了黎姝言的派对,知道我和莫修远一起去的,他脸色很难看,没呆多久就走了。” “所以,你觉得他是因为生气才安排了一个女人去给莫修远找不痛快?”傅田田替乔时念接过了话。 乔时念心虚道,“他以前也经常针对过莫修远,还利用仁济药业的项目想逼他离开海城,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修罗场……” “这么多前科加起来,这次又是类似的情况,我哪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傅田田自然听出了乔时念的心虚,她宽慰道,“没事,反正这事也没有出最终的结果,没人敢保证就跟霍砚辞无关了。” “再说了,即便错怪了他又怎样,他以前冤枉你的时候还少?” 傅田田抱不平地道,“他屡次听信白依依的谗言、把白依依的各种苦肉计都怪到你头上的那些破事,我现在想想都生气!” “现在就当是让他尝试一下被人冤枉的滋味了,让他知道有多不好受!” 乔时念倒不是故意要对霍砚辞以牙还牙。 她在昨晚看到莫修远和女人躺在一起的一幕时,莫名就想起霍砚辞难看的脸色,心里就产生了一丝怀疑。 直到早上莫修远那些艳闻被传开,而她又从王婶那得知霍砚辞整晚没回去,她顿时就觉得是霍砚辞操纵的舆论! 她心中一火,想都没想地去霍氏找他质问了。 根本没有考虑过,会不会错怪霍砚辞。 …… 宋清川的新办公室内。 莫修远脸色阴沉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 “阿远,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生气?” 宋清川不急不慌地给他倒上一杯茶。 “这个姓姚的女人,你认不认识!” 莫修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几张照片甩在了宋清川的面前。 宋清川拿起看了一眼,自如道:“没什么印象。” “真不认识?” 莫修远接着甩下了几张新的照片,语气冷厉地呵道,“那你看看这些!” 宋清川又拿起看了一眼,照片取自茶馆大厅的视频截图,分别是他进茶馆,和一名女人进茶馆的照片。 “阿远,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宋清川道,“我昨天约了客户去茶馆,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咖啡馆和酒吧,还是觉得茶馆幽静……” “别转移话题!” 莫修远不耐地打断了宋清川,“宋大当家,上一次我和乔时念在会所遇到你不久,我和她就传出了有私情的绯闻,我下楼还被守着的记者给偷拍。” “昨天,这个女人设计陷害我,却死活说不清白天的行程,这茶馆还是我的人根据她的行车记录仪才查到的地方。” 莫修远道,“那么巧,你也在这家茶馆,而且你比她只早到了十几分钟!你不觉得需要给个解释么?” 面对莫修远的质问,宋清川依旧不慌不忙,他甚至还有些无奈,“阿远,当初你为了绯闻的事就问过我,我也向你解释了,事情与我无关。” “至于这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觉得在同一家茶馆出现,就是跟我有关。” 宋清川道,“茶馆里每天来往的有那么多人,他们做了什么事,难道个个跟我有关系了?” “别人我不清楚,但这个姓姚的女人平时很少会去茶馆这类地方消费,为什么无故会去,从茶馆出去不久后,她就去了黎小姐的派对,你敢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莫修远冷问。 “没有,”宋清川淡定道,“我去茶馆就是见客户,你若不信,可以让秘书把客户的信息告诉你,你自己去确认。” 见莫修远还是一脸冷戾,宋清川放下了茶杯,“阿远,既然你如此不信我,那你不如先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女人去害你?” 第329章为什么躲着我? 听到宋清川的说词,莫修远并不买账。 “宋大当家,别总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莫修远冷道,“上次我跟乔时念吃饭能遇到你和宋蔓。这次陷害我的姚姓女人跟你前后出现在同家茶馆,你之前还跟乔时念在玉器店偶遇过,这么多凑巧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认为我会信你没问题?” “阿远,这些事多么稀疏平常,你为什么会觉得有问题?” 宋清川坐姿优雅笔挺,他淡笑着道,“你屡次提到乔小姐,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对乔小姐有意思吧?” “是,乔小姐长得漂亮,为人也仗义,连蔓蔓那样的性子都对她服服贴贴。但我和你好歹也认识多年,还差一点成了你的大舅子,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喜欢的人身上。” 宋清川耐心地道,“吃饭、上次的玉器店遇到就是偶然。昨天我也只是去见客户,你要以这些以理由怀疑我,太过牵强。” 看着宋清川淡定的模样,莫修远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 昨晚的事情处处透着怪异,所以,当他查到宋清川也出现在茶馆时,直觉就跟他有关! 宋清川平时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现在出现在他视线的频率却变得多了起来。 如果姚姓女人坦白说出自己的行踪,他或许就相信了她想博出位的理由,但偏偏她要隐瞒,便让事情有了疑点。 “阿远,昨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宋清川又道,“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如今蔓蔓也放下了你,我犯不着做这种没有于我益处的事。” “还有,我相信乔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她不会误会你的。” 闻言,莫修远失去耐心,他起了身,“宋大当家,我不管你设计这出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总之我不会让你如愿!” 放下话,莫修远冷冷离去。 直到门外没了动静,宋清川才拿出了口袋里一直显示通话中的手机。 “霖兄,你都听到了,我解释了这么多,阿远他还是怀疑我。” 电话那端是莫修霖威严又无奈的声音,“这次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霖兄,其实你们都了解阿远的性格,若被他知道你们这样破坏他跟乔小姐的感情,他会生气和你们抗争到底。” 宋清川的语气如常,“不如顺其自然吧,说不定到时他对乔小姐就没有兴致了。” 莫修霖说,“我父亲就想他能够娶蔓蔓,如今蔓蔓退了婚,父亲仍想他在北城找个单纯一点的姑娘,离父亲也能近一些。” “乔小姐的人品我尚不清楚,但她跟霍砚辞结婚期间就跟阿远不清不楚,如今离了婚又和霍砚辞纠扯不清,阿远为了她已多了不少麻烦。” 莫修霖不容商量地道,“我不想阿远再淌这趟浑水,也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他和乔小姐不能在一起。” 宋清川隐隐担心,“但这次阿远受了挺大刺激的,怕是会一直盘查下去。” 莫修霖道,“他向来爱玩爱闹,也不是第一次闹出花边新闻了。这点艳闻对他造不成实质性伤害,即便查到了也没关系,我治不了他,还有我父亲。” 结束通话后,宋清川收起了手机。 看着桌上那些照片,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扫了一眼,继而扔进了碎纸机里。 …… 三天后,乔时念在个会所的包厢里找到了莫修远。 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玩筛盅,宽敞的包厢里还设有小舞台,此时舞台处有性感的女人正在跳着钢管舞。 包厢里乌烟瘴气,音乐声震天,乔时念便没有进去,请服务生将莫修远叫出来。 结果服务生进去后,莫修远朝门边瞟了一眼,跟他说了句什么,继续喝酒玩游戏。 服务生过来告诉乔时念,“莫少说现在没有时间,有什么事明天去办公室说。” 乔时念没理服务生,直接进了包厢。 “莫修远,你出来一下。”乔时念走到了他面前。 莫修远和朋友正好玩到兴头上,开骰子定胜负了,没有抬头看她。 “哈哈,莫少,你确定要开我们三家,我这次的骰子可是相当给力,你要是输了,这桌上的酒得喝掉一半!” “说了开就开!” “好,既然莫少这么威武,那我们就一起开,让莫少喝个痛快!” “一、二、三……” “莫修远!” 就在大家准备一起揭开筛盅之时,话筒里忽地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女声,“跟我出去,有没有听到!” 众人将视线瞟向了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衣着简约、纤致娇丽的女子站在了前方。 她的神情里带了几分愠意,一双美目不容拒绝地盯着莫修远。 “莫少,这美女谁呀,追你追到这儿来啦?” 有个公子哥儿问了一句。 “要说咱们莫少的魅力就是大啊,连这样的美女都来逮人了!” “那可不,这美女的长相气质可比那些个小明星强多了!” “都闭嘴。” 莫修远喝斥了一句,身形略有些摇晃地站起,往门外走去。 乔时念放下话筒,跟到了外边。 “找我什么事?”莫修远点了根烟,问道。 走廊的灯光还算明亮,乔时念看到莫修远俊美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笑容,也不像平时那样潇洒邪肆,故意带了点疏远。 “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去公司,也不接我电话?”乔时念问。 莫修远吐了口烟圈,“陈助理没告诉你,我很忙。” “告诉了,”乔时念呵了一声,“你所谓的忙,就是在这儿喝酒玩游戏,聚众享乐?” 莫修远道,“忙完就来喝酒放松一下,有哪儿不对?” 乔时念不跟莫修远废话了,直接问道:“莫修远,你在躲着我?” 听言,莫修远倒是笑了一声,“我天天追着你跑还来不及,哪会躲着你?” “不躲着我,会连办公室都不去,连我电话都不接?”乔时念完全不信。 “莫修远,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是被人设计陷害,我早说了,相信你们没发生什么,我也相信你的人品。” 莫修远瞟了眼乔时念,想说什么,却继续抽起了烟。 乔时念忍不住了,伸手将他的烟夺过扔于旁边的烟灰桶! “莫修远,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作风,你到底怎么想的,直接说!” 第330章爱情让人卑微 手指上空了,莫修远索性把玩起了烟盒。 将刚吸进去的那口烟雾缓缓地吐出,莫修远沙哑开了口,“乔时念,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对我感到失望?” “没有,”乔时念坚定摇头,“我知道你不是借酒乱性的人。” 莫修远似笑非笑,“你看到我和一个女人赤身躺在同一张床上,没有半点愤怒和失态,就是因为你相信我么?” 乔时念觉得莫修远的笑容有点怪,但她还是点了头,“嗯。” 闻声,莫修远的唇边有了抹淡淡的自嘲,“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霍砚辞的身上,你会怎样?” 会怎样? 乔时念被问住。 想象了一下,霍砚辞和个女人共睡一床,他胸膛上有女人弄出的抓痕,嘴唇上有女人的口红…… 胸口有些发闷。 至于反应。 以前的乔时念肯定是冲进去大哭大闹。 现在的她,大概率是转身走人。 思及至此,乔时念也算反应过来,莫修远问她这个问题的原因—— 他觉得当晚的她太过冷静。 莫修远注视着乔时念,看着她小脸上的神情变化,了解了她的想法。 “如果那晚是霍砚辞,你不说会生气上前甩他几个耳光,也会忍着泪转身就跑吧。” 莫修远顾自替乔时念答完,又从烟盒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上。 “乔时念,那晚我是被算计了,但也是我自己招来的。我以前要不招惹那些女人,也不会被她们缠、弄出那样的事端来。” 莫修远俊美的脸庞被烟雾缭绕,“事情传出,没人觉得我无辜,因为我就是个游戏人间的男人。” “你不喜欢我是正常的,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莫修远嗓子被烟熏哑,“我知道你在霍砚辞那儿栽了跟头,我觉得自己能做得比他好。但事实证明,我不一定能做得比他好,我也会给你带去伤害。“ “不管是不是被陷害,不堪的事情已经发生。你不用再为难要不要给我机会,我配不上你的信任和机会。”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他的脸庞上有着几分醉意与沮丧,喉咙里也似卡了什么,干干哑哑。 乔时念莫名有些不忍。 “如果那晚是霍砚辞,我确实会转身就走。”她实说实说,“因为他给了我很多失望,我不会留下来再经历一次。” “但你和他不同,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我想留下来和你一起面对和解决问题。” 乔时念的小脸上多了几分认真,“莫修远,我眼下确实没法全身心地接受你的感情,我也允许你退缩,但我不希望那晚的事给你带去压力和影响,那不是你的错。” 听到乔时念这些话,莫修远的眸光变亮了几分。 “乔时念,我们以后若真在一起了,你不怕一想到那幕就恶心难受吗?” 乔时念不答反问,“你不是被下了药失去了知觉?” 莫修远肯定点头。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跟人家发生什么呢?” 乔时念道,“那些现场不过是女人故意制造出来让人误会的,恶心的是她,我为什么要算到你头上?” “乔时念,这么说,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莫修远掐掉了烟,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高涨起来。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当时说了信你就是信,又怎么会因为那样的事对你改变看法?” “是,我是傻。”莫修远又恢复了厚颜状态,“念念,你再多骂我几句吧!” “……” 乔时念听言挽起了手臂,“不急。你先交代,这几天躲着我的原因?既然决定要放弃,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莫修远心虚说,“我怕你介意,我自己也介意,心里想着以后再不缠着你,可又舍不得……就想多拖一天是一天,你要是受不了了,自然就会失望得再不理我了。” 乔时念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这种处理方式还真是体贴又特别。” “念念对不起,”莫修远认真地道歉,桃花眼里也全是愧意,“我下次不会了。” 乔时念佯怒,“还有下次?” “没有了!” 莫修远轻轻地握住了乔时念的手,低声道:“即便我没有知觉,但口红印不可能是对方涂擦上去的,你真不觉得膈应吗?”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谨慎又紧张的样子,心间又有了点不忍。 莫修远以前是个多么张扬又无所顾忌的人。 眼下,连问句话都这样小心翼翼。 所以,人一旦遇到爱情就会不自觉地变得卑微吗? 走廊的灯光投在了莫修远妖孽的俊脸上,他的目光里闪着亮色,头顶都好像笼了层光晕。 踮起脚,乔时念打算在莫修远的唇上印一下,再告诉他,这样就没有别人的痕迹了。 “两位先生,你们的包厢在这边。” 乔时念刚凑到莫修远的面前,还没有碰到他的唇,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服务生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了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男人身影——霍砚辞和宋清川。 他们两个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一个冷酷英俊,一个优雅沉稳。 许是察觉到她凑近莫修远的意图,霍砚辞沉沉的墨眸里明显有着翻滚的情绪,宋清川倒是一脸的从容淡定。 他甚至还主动打起招呼,“阿远,乔小姐,你们也在这儿玩呢。” 乔时念清咳了一声,稍稍站直了身体。 莫修远的语气不那么愉悦,“宋大当家,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阿远,我可没跟着你们。” 宋清川淡笑着说,“是一个想做赛车俱乐部的老板,他曾跟宋氏有过合作,这次来海城发展得闻我也在,便邀请了我一起相聚。” “这不,我在电梯里遇到了霍总,得知他也是受邀过来的。才出电梯还没到包厢呢,又碰到了你们。所以说,人生就是处处会相逢。没人能算得准。” 宋清川最后那句明显有点意味深长。 莫修远自然能听出来意思,但这种时候,他懒得跟他争辩。 “你们既然有应酬,那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莫修远赶人的意思很明显,宋清川笑笑看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黑眸沉沉地看了眼乔时念被莫修远握住的手,没出声,跟随服务生往前走去。 “阿远,乔小姐,我就先告辞了。” 宋清川礼貌说完,也走了过去。 莫修远则迫不及待地看向乔时念,“念念,你刚想做什么,继续?” 第331章以后双倍还我 莫修远的神情里有着明显的期待,但乔时念的冲劲已经消退,她没勇气再做出刚才的行为。 知道莫修远会失望,乔时念垂下了眼眸,“莫修远,抱歉。” “道什么歉,都怪刚那两个碍眼的,早不来迟不来。” 莫修远说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记着账,以后双倍还给我。” 微温的触感从额头传来,乔时念抬起了头,莫修远却不知什么原因快速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突然有点饿了,我们去吃东西!”他还快她一步往电梯走去。 乔时念,“……” 莫修远他,总不能是……不好意思了吧? 他可是个时常左拥右抱,混迹于花丛中的花花公子啊。 …… 包厢里,喝酒的氛围颇是热烈。 因为霍砚辞来者不拒,对于所有的敬酒都痛快喝下。 而宋清川虽不像霍砚辞那样海量,也会端着酒杯应付一二。 两位商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这样平易近人了,气氛自然就调动了起来。 酒过好多轮后,在场好几人都有了醉态,霍砚辞还神色不变地喝着酒。 宋清川坐于他旁边,优雅地向他敬了酒,继而淡笑地问,“霍总,今天这个酒局,王老板是在你的示意下请的我吧?” 霍砚辞倒没否认,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端着透明的酒杯,将里边褐色的液体一口倒入了喉中。 “听闻王老板曾跟宋氏集团有过合作,眼下他既然想进军海城市场,宋总又正好在海城,难保不是另一个合作机会。” 宋清川笑得从容,“与宋氏有过合作的人数不胜数,即便王老板自报了家门,我对他也毫无印象。我会过来,是因为他说,霍总你也会过来。” 霍砚辞的俊脸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他又端了杯酒在喝。 宋清川继续道,“霍总,这个王老板想做的赛车俱乐部于霍氏或博舟而言,都不算什么大项目,竟能请动你亲自过来应酬?所以我有些好奇,这位王老板有什么过人之处,引得你霍总如此欣赏。” 霍砚辞的长指缓缓地把玩着酒杯,“他没什么过人之处,但数月前,他给湖省两位赛车手一笔丰厚的奖金。据我调查,他的钱是和宋氏集团合作赚到的。” “哦?”宋清川像是不太理解,“是合作有什么问题还是钱的来源有问题?跟宋某有什么关系吗?” 霍砚辞没答,冷淡地提起另件事,“宋总,当初在医院,是令妹的保姆买通人骗乔时念吃的打胎药?” 宋清川道,“抱歉,这件事确实是因蔓蔓而起,但乔小姐她表示相信蔓蔓,而且保姆已接受了制裁,不知霍总现在提起,是何原因?” “被害掉的孩子是我的。”霍砚辞轻轻晃起了手中的酒杯,神色不明地道。 宋清川明显有些意外,“可阿远告诉过我,孩子是他的,蔓蔓也误以为是他的,才会有后边一系列的事。” “所以霍总以这种方式把我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宋某愚钝,还请霍总明示。” 霍砚辞将杯中酒喝掉了,“宋总的妹妹爱莫修远,大家都清楚,宋总为了给妹妹出气,便在湖省安排了人去对乔时念和她外公不利,又在医院让保姆买通人给乔时念下药,这桩桩件件,我想找宋总要个说法。” 宋清川无奈地笑了一笑,头疼道:“霍总,你和阿远商量好了吗,都这样来怀疑我?” 宋清川表示自己是整个家庭里,对宋蔓最为严厉的一人,绝不会为了维护宋蔓而做出冲动且违法的事。 “霍总,宋某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过来海城只是发展业务,可禁不住你和阿远三天两头的质疑啊。” 宋清川放下了酒杯,“以后若有想知道的事,或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霍总可以直接问我,宋某一定知无不言。但捕风捉影、无端质疑的情况,宋某希望没有下一次。” “抱歉,霍总,我今天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完,宋清川神色从容地离开。 不久后,霍砚辞收到了周天成发来的消息。 【霍总,查过了,宋总没去国外留学,和你一样,大学没毕业就接手了公司的事务。宋总和白小姐也没有交集的点,经济往来和通话都没有发现。】 这些都在霍砚辞的意料之中。 怀疑宋清川,是因为王老板和宋氏有过合作。 另外,宋蔓的保姆买通人给乔时念下药的行为也让人生疑。 两者加一块,霍砚辞便打算试探一下宋清川,不是他,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应酬。 若真和他有关,但今天便是对他的一种敲打——别再轻举妄动,也别想再对乔时念不利。 霍砚辞收起手机,也打算走,他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辞哥,你在哪儿,快来陪兄弟喝酒!” 陆辰南悲愤地道,“兄弟好苦,因为告诉了田田莫修远的绯闻,现在田田生我的气,和我说话都爱答不理了!” 霍砚辞没出声。 陆辰南又哭丧地道,“我也没添油加醋啊,怎么听的就怎么告诉的她。可田田说我是幸灾乐祸,还说我落井下石!” “我承认看到莫修远倒霉是挺开心的,那也是因为他真的很讨人厌啊!这怎么就成了落井下石了?” 陆辰南简直满腹委屈,“我向田田认了错,田田还是觉得我态度有问题,我有什么问题,莫修远本身就花名在外,他的艳事也不是我编造的!他追乔时念我当然反对,难道要我背叛兄弟去支持他莫修远才……” “哪喝,地址。” 霍砚辞用简单的几字中断了陆辰南的诉苦。 “……” …… 乔时念被莫修远带到了家有名的老字号粥店。 “我妈以前最爱来这家吃,味道超正宗。” 莫修远给乔时念盛了碗海鲜粥,“你尝尝,一般人我可不会带着过来。” 乔时念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香甜软糯,鲜而不腥。 “你那些朋友不用管了?” 乔时念故意问,“还有舞娘跳舞呢,也不再去欣赏一下了?” “乔时念,你这算是在介意么?”莫修远邪肆反问。 乔时念认真点头,“对啊,介意到我觉得应该为上次的事补你一巴掌才行,你看怎样?” 第332章想你 乔时念故意提起“巴掌”,本以为莫修远会因此语塞,再告诉她,他以后不胡乱提霍砚辞了。 结果,莫修远一听,竟把俊美的脸庞伸到了她的面前,“你打吧。” 乔时念,“……” “觉得左边的脸太好看了,舍不得下手?” 见乔时念没动,莫修远立即换了一边脸,“那打右边吧。” “……”乔时念直接把他的脑袋推开,“算了,皮太厚了,我怕打到手疼。” 莫修远伸出了自己的手,“要不借给你,这样你的手就不会疼了?” 乔时念:……不愧是莫修远,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最终,这个巴掌也没有打下去,乔时念将之“暂存”起来,以观后效。 两人喝完粥,莫修远送乔时念到了明月苑的楼下。 说是送,不如说是陪。 莫修远喝了酒不能开车,乔时念当的司机。 将车停好,莫修远的司机已将车开了过来接他。 “你的司机到了,回去吧,明天公司见。” 乔时念跟莫修远道别。 “速度那么快,平时都不见这么积极。” 莫修远有些依依不舍,“就不能慢一点,让我多看你一会儿。” 乔时念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莫少,你这几天躲着我没见,不也过得挺好?” “我过得不好,”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出了懊悔,“我天天都想来见你,有好几次接起了电话却还是扔给了陈助理。” “念念,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莫修远用一种深情又可怜巴巴的神态看着她,太像一只求怜爱的大狼狗了,乔时念发现自己有点顶不住。 她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好好,我相信你这几天确实是过得不好了,但你表达感情的频率可以稍微收收,给我一点缓冲和适应的时间!” “……”对于乔时念这种类似顺毛的举动,莫修远有些幽怨,又有些无可奈何,“那我走了。” “嗯,明天见!” “你送我上车。” 莫修远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向乔时念提要求。 乔时念看着短短几米远的距离,不知有什么送的必要,可莫修远一副“她不送他不走”的模样,乔时念还是“送”他到了车上。 把莫修远劝回了家,乔时念上了楼。 电梯里,莫修远给她在发消息,是各种道歉和滑稽搞笑的表情包。 乔时念看着这些有趣的图片,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电梯时,连外边站了人都没有发现。 直到她走到门边,差点撞到对方身上,乔时念才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 看到面前霍砚辞俊挺的身影,乔时念脸上的笑容顿住就凝住了。 他怎么来了,还直接站在了门口。 乔时念正打算问话,却发现霍砚辞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她手机的对话框上。 乔时念也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莫修远给她发了一个【想你】的超大纯字图片。 感觉到霍砚辞周身沉冷的气焰还有浓郁的酒味,乔时念镇定地将手机的屏幕锁住,随后收起在了包里。 “这么晚,找我什么事?”乔时念轻凝眉。 霍砚辞没说话,他的墨眸盯望着她,眼尾猩红,眸底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有愤,有妒,有痛,有恼,杂夹在一块,如同巨浪袭来。 乔时念心中隐隐有了些惊惧。 霍砚辞一旦露出这种神情,就代表他的情绪已经接近了一个濒临爆发的边缘。 之前在会所,霍砚辞看到了她想亲莫修远的那幕,刚才莫修远发的“想你”字眼又被他瞧见,此时的霍砚辞非常不好惹。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小步,商量的口吻道,“霍砚辞,你喝多了,我叫周天成派司机来接你?” 霍砚辞依旧没有说话,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深沉如墨的眸子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以乔时念对霍砚辞的了解,若她再说一些刺激他的话,或是做一些刺激他的举动,霍砚辞绝对会将她生吞活剥。 论力气和速度,她不可能比得过霍砚辞。 乔时念又往后挪了点距离,准备好言劝说一下,“霍——” 才张了下嘴,乔时念就看到霍砚辞倾身朝她走了过来! “啪!” 乔时念以为他又要强行来抱她,下意识地就朝霍砚辞甩去了耳光! 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她的巴掌落在了霍砚辞脸上—— 霍砚辞并没有伸手抱她的意图,而她由于恐慌,这一耳光打得十分用力,霍砚辞的俊脸上瞬间有了红色的指印。 霎时,空气凝固了下来。 霍砚辞的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息也明显变得粗重,怒火仿佛正在吞噬着他的理智。 乔时念心里涌出了强烈的惧意,“你,你想怎样……”连声音都有了几分轻颤。 “你觉得我想怎样?” 霍砚辞紧咬牙,眼神暗沉狠戾,带着嗜血的欲望。 想想曾在医院被霍砚辞制压在病床不能动弹的一幕,乔时念害怕极了,拔腿就跑回电梯,可电梯已没停在本楼层。 电梯不远处有消防通道! 乔时念拉开了消防门想先跑过去,再从里锁住门,跑下楼找人外加报警。 可她低估了霍砚辞的速度,等她跑到消防通道还没来得及锁门,霍砚辞就紧随其后地来了。 乔时念又惊又怕地想跑楼梯,可是由于太着急,她跑空了一格,眼看要摔倒,霍砚辞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啊,你放开我,别碰我!”站稳的乔时念对霍砚辞又踢又踹地叫道。 小腿传来了阵阵疼意,看着乔时念如防洪水猛兽般防着他,霍砚辞的暗沉的眸色里多了一分深深的痛意。 他松开了乔时念的手腕。 “乔时念,在你眼里,我来找你,除了强迫你,就不会有其它正事了么?” 听着霍砚辞嘶哑暗沉的声音,乔时念怔愣地看向了他。 像在极力忍着什么痛楚,霍砚辞的墨眸没有一丝光泽,暗暗沉沉,仿若深潭。 他的眼尾依旧猩红,俊脸上也依旧泛着红印。 想想刚才甩他耳光的一幕,乔时念这才察觉霍砚辞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疯地吻她咬她。 是她反应过于激烈了。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正事?”乔时念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第333章能原谅我吗? 看着乔时念的戒备,霍砚辞眸底的情绪如同纷乱的秋水,翻涌不息。 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将所有的话都咽到了喉中。 在乔时念防备的神情中,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份资料。 乔时念接过时才发现,原来霍砚辞并不是空着手,这份资料好像一直在他手里。 她下电梯只顾着看莫修远的信息了,根本没有注意霍砚辞在,更没有注意他手中的东西。 虽好奇霍砚辞给的这份资料是关于什么事情,但乔时念没有问。 此时的霍砚辞气压依旧很低,乔时念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许是看出了她所想,霍砚辞的唇边有了抹淡潮,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拉开了消防门,直接离去。 乔时念一动没动地看着霍砚辞。 他明显喝了不少,连脚步都有些虚浮,挺拔的背影中更似透了几分颓丧。 很快,消防通道寂静下来,只余下感应灯白色的光以及空气中余留的淡淡酒气。 直到霍砚辞完全离开,乔时念才敢松口气。 不过,霍砚辞今晚喝醉找她,又受了莫修远不少刺激,竟不是借着酒劲过来发疯的? 可真稀奇。 打开消防门往外看了眼,确定没有异常了,乔时念才拿着资料走回自己的屋子。 傅田田今晚被调配去值夜班,只有她一人。 刚刚也是因为这个,在面对喜怒不明的霍砚辞,乔时念没敢擅自进屋。 喝了杯水调整了下心情,乔时念躺坐在了沙发。 打开霍砚辞给的资料,她本以为会是关于仁济项目的一些事。 结果,竟是前几天莫修远在黎家派对被陷害的相关调查报告。 上边的证据显示,当晚的莫修远确实是被那个姚姓女人陷害,但背后设计这个事情的却是莫修远的哥哥,莫修霖! 乔时念有些愣。 莫修霖做这些的目的不难猜测——不想她和莫修远在一起。 自上次饭店那场尴尬的见面,乔时念已知道莫修霖瞧不上她。 不过那时候她没答应莫修远会考虑他的感情,所以莫家人的态度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眼下,如果她真接受了莫修远,莫家人恐怕不会同意。 乔时念并不想要一段不被家里人祝福的感情,傅田田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虽说莫修远不会像温医生那样让她受委屈,可莫修远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如果为了她跟家里人闹翻,他自己也不会好受。 乔时念有些困惑,她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也有些震惊,“竟然是莫修远他哥做的?为了断掉你们的可能性,他居然给弟弟塞女人制造艳闻,还真是亲哥!” “霍砚辞都查到了,我估计莫修远很快也会知道。”乔时念道,“田田,我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才对。”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就把事情交给莫修远处理啊,他家的事也只有他能处理。” 傅田田在电话那端轻叹了一声,“我以失败的经验告诉你,尽量不要参与到对方家的矛盾中去。” “既然莫修远喜欢你,他就得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再来谈感情一事。不可能需要你来操心。” 乔时念被傅田田说服了几分,但还是有几分担忧,“莫修远要是为了我跟家里人作对,我又不确定会不会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有些愧疚。” “不用愧疚,莫修远即便跟家里作对,也是他的选择,没人规定他做了多少,你就必须回报多少。” 傅田田像个感情专家似地道,“我虽然看好莫修远,但最终的选择看你自己。” “你觉得和他一起开心就答应,如果犹豫就多考虑,爱情毕竟不是由感动跟愧疚组成的。” 听言,乔时念点了下头,然后想起来问,“这几天你跟陆辰南是不是闹矛盾了,我好像没看到你们打电话发视频了?” 傅田田说道,“吵了一架。” 乔时念问原因才知道,他们竟是前几天莫修远那事而吵。 陆辰南觉得莫修远的烂桃花是自己以前就招上的,不值得同情。 傅田田觉得莫修远被陷害、是迫不得已,完全值得体谅。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陆辰南知道傅田田不高兴了,倒是低了头,主动认了错。 “那不就行了,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乔时念问。 傅田田道,“他只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才低头,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没错。” “……”乔时念,“田田,先不提你们争论这事到底谁更有理,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待陆辰南比对温医生有底气许多?” 傅田田被问得稍顿了一下。 “你知道陆辰南会迁就你,也会在乎你的感受,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心里的想法。”乔时念又道。 傅田田说,“我们一直无话不谈。” 乔时念提醒,“因为陆辰南一直以你的感受为先,你才会没有心理负担。” 傅田田又顿了下,她确实知道陆辰南不会嫌她烦,不会敷衍她,对她事事有回应,所以和他说话从不需要斟酌。 “不是在说你的问题吗,为什么扯到我身上了!”傅田田道,“唉呀,不说了,我去查个房。” 挂掉电话,傅田田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陆辰南发个信息,告诉他,其实她也没那么生气了。 消息还没有发出,她就敏锐地闻到了一股酒味。 以为哪个病患偷喝了酒回来,傅田田严肃地抬起了头—— 陆辰南站在了不远处。 他身上穿着件时尚的休闲外套,身形颀长,气质高雅不失亲切,像一位画中走下来的翩翩公子。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短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光芒。 傅田田感觉自己的心跳好似加速了一下。 “田田。” 陆辰南小心地唤了她一声。 她刚想联系他,他就出现在了面前。 傅田田有些意外与欣喜,“你怎么来了?” 陆辰南走到了傅田田面前,白皙俊逸的脸上透着酒醉的红意,“田田,我过来向你正式道歉。” “不管我多不喜欢莫修远,都不该在背后传他的事情,也不该对他的遭遇幸灾乐祸。我最大的错在于,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你置气。” 陆辰南说着凝看着傅田田,“田田,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第334章答应交往 傅田田刚被乔时念说得本就没什么怒气值了。 眼下看着陆辰南深情款款的神情,心中更是软了几分。 “下次还犯么?”傅田田有意严肃问。 陆辰南乖顺又带了点紧张地摇头,“不犯了。” “噗,”傅田田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原谅你了。” 傅田田展露的明媚笑容如同鲜花绽放般美丽,陆辰南一时竟看得愣住。 见陆辰南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傅田田莫名就有点不自在了,“看什么呢?” 陆辰南脱口道,“看你好看。” 没人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好看,还是从陆辰南的嘴里说出来,就更让人愉悦了,傅田田只觉自己脸蛋隐隐发起了热。 “那你是觉得我好看,才会对我产生好感?”傅田田问。 陆辰南点头又摇头,“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你的热情开朗,你的善良直爽,我都很喜欢。” 许是酒壮了胆,看着耳尖微红的傅田田,陆辰南小心地握住了她的手,深情又温柔地道:“田田,我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和我交往试试?” 此时的护士台没有其它人,走廊里也特别的安静,傅田田感觉心中有某种情绪在冒尖。 纵使脑中的小人儿在警示她,别冲动,再考虑考虑矜持矜持,可傅田田在这一刻真的不想拒绝。 “嗯。”她点下了头。 “真的吗?” 陆辰南简直不敢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田田,你刚才真的点了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我太开心了!”陆辰南高兴地道,“我得马上打个电话给辞哥,不,我先发个朋友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女朋友了!” “女朋友?我错过了什么?” 这时,同值夜班的小护士冒了出来,看着傅田田被陆辰南紧握的双手,她惊呼,“田田姐,你答应了陆少的追求!” 因为此前的排球友谊赛,医院里不少人都认识陆辰南,小护士作为同部门的同事,自然就更熟络了! “哇哇,我们早就说陆少对你有意思在追你,你还不承认,现在你都成了他女朋友啦!”小护士兴奋不已。 傅田田的脸蛋红红的,明明经历过一次婚姻的她,在面对这种事时,还是会有些紧张和害羞! “别这么大声,吵到病房里的病人啦!”傅田田嗔声提醒。 “啊啊,这么大的消息,你让我怎么忍!” 掌握了第一手八卦资料的小护士激动地道,“我要发到群里,让姐妹们都好生羡慕羡慕,也让那些打陆少主意的人早些死心!” 于是乎,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伊白医院的好多人都知道外科的护士长傅田田恋爱了。 对象还是个高富帅的公子哥儿! 大家艳羡的同时,有人抛出个问题,“那温医生怎么办?” 温医生之前喝醉抱着傅田田喊老婆回家一事,大家可都记着呢。 虽然当事人没承认,可大伙皆认定了温医生在追求傅田田。 眼下,得知傅田田有了男朋友,大家都想知道温医生会有什么反应! 商量之下,这个任务便交给了温医生的实习医生,由她去告诉温医生这个消息。 温璟礼今天也值夜班,他正在办公室分析着各种病历,本该下了班回去休息的实生医生却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脸上的纠结和欲言又止,握着笔的温璟礼问道,“小赵,找我有事?” 小赵掩饰性咳了咳,决定不负重托,勇敢地完成任务。 她将群里的一张照片点开放开了温医生的面前,又鼓起勇气地告知,“温医生,我刚听外科的护士说,她们的护士长傅田田刚答应了做人女朋友。” “叭”一声,也不知是被消息刺激的,还是因为看到了照片,温璟礼手里的中性笔笔头处竟被重力生生压断。 小赵没敢出声了,她小心地看着刚还一脸淡然的温医生,此时已变成了失魂落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所见。 小赵心中已有了答案,她连忙提出了告辞。 …… 这边,傅田田也将自己决定和陆辰南交往的事告诉了乔时念。 乔时念虽然倍感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加祝福。 和乔时念闹了一会儿,傅田田挂了电话。 想到刚才陆辰南开心到起飞的模样,还有他拉着她手,执意要拍下照片做为“官宣”证据的举动,心里又多了几分甜蜜。 傅田田在感情上向来勇敢,她觉得自己对陆辰南既然也有好感,那就试上一试,万一不合适就分,至少勇敢过了。 人生苦短,她没有必要为了以前的事折磨自己,也没必要一直陷在以前的失败中走不出来! 想了想,傅田田把与陆辰南十指紧握的照片找了出来,打算也高调一回,直接发圈公布。 还在编辑着文案,小护士轻轻地推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往前看。 傅田田顺着小护士所指,看到了朝她们走来的温璟礼。 温璟礼自从那天在明月苑边的咖啡厅约见过她,这些天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温父母也没找过她。 两人成了真正最熟络的陌生人,没有了一点关联。 傅田田没想到,温璟礼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抬臂看了看时间,已近凌晨。 医院四处肃静,病房里的人员也早已休息。 看温璟礼略显失落的神情,傅田田猜他是听闻了她和陆辰南的事。 虽然没有跟温璟礼交代的必要,但他都找来了,又明显一副有话说的模样,傅田田决定和他聊几句。 跟小护士招呼了一声,傅田田走到了温璟礼的面前,“去那边走廊吧,不会打扰到别人。” 温璟礼没有发表意见,木然地点了下头,跟着傅田田往走廊末端走去。 走廊的窗户打开,夜里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几分凉意。 傅田田拢了下身上的白色护士服,看向了温璟礼,“你特意过来,是要问我答应跟人交往一事么?” 温璟礼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出声。 傅田田直接告知说,“是真的。对方你也认识,陆辰南。” 温璟礼的嘴唇动了下,“……田田,那我该怎么办?” 第335章约见 傅田田没想到温璟礼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明明上次已和他说得很清楚了。 “别说这种不合适的话,”傅田田十分直接,“温璟礼,我们早就没任何关系了。” “你舍不得放手,除了你说的那点喜欢,更多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我吧,换个人你们又要磨合,会给你增添许多麻烦。” 温璟礼下意识想反驳,但他又确实是习惯了傅田田在身边,不想换别人。 而且傅田田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又道。 “离婚以来,你已经做了不少不合适的事情了,对我也造成了不少困扰。以后还请注意影响,因为我不想陆辰南不高兴。” 听到这话,温璟礼木然的神色有了抹变化。 他知道傅田田对一个人好时,就会处处替对方考虑,替对方解决所有麻烦。 可他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个引发麻烦的人。 “温璟礼,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个歉。” 傅田田平静地道,“当初在向你提出闪婚时,我应该先问一问你心里有没有人。” “我要早知道你是因为倪医生找了男朋友受到刺激才同意跟我闪婚,我不会选择和你走进婚姻。” 傅田田舒了口气,“耽误了你们两年多时间很抱歉,倪医生现在回来了,又对你还有感情,相信你们以后会幸福的。” “我不是受了刺激和你结的婚!” 温璟礼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时机,“当年和倪医生分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找了男朋友一事。” “如果不是在l国遇到她,我都没有记起这个人。和你结婚,我真是因为喜欢,你的开朗你的勇敢让我欣赏。” 傅田田闻言微微一愣。 她一开始也相信温璟礼对她有感觉,所以她勇敢冲了。 可温母说她的婚姻只是温璟礼用来气倪曼瑶的产物,她瞬间死了心。 “田田,你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很安心。” 温璟礼继续说道,“我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你天天都很有活力很积极,我以为你是开心的……”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傅田田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释然的感觉。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听到温母那句话,她应该不会那么快下决心离婚,她还会为了爱继续忍受下去。 如今,哪怕知道自己和温璟礼的婚姻不是替代品,傅田田的心里也没了太多波澜。 离婚的这些日子她过得无比轻松自在。 中间几次和温母撕破脸皮的争吵,也让傅田田越发觉得自己及早抽身是个明智的选择。 婚姻带给她的不堪,她在慢慢遗忘。 “温璟礼,过去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了,你也忘掉吧。” 傅田田道,“以你的条件还会有许多人想嫁你,以后记得对另一半多上些心,别再让人家受委屈了。” “田田……” 温璟礼想说自己不会找另一半了,又觉得不再合时宜。 他想说,祝她幸福,也无法挤出这样虚伪的话。 他还想说,有困难可以找他,但他知道傅田田不会。 在婚姻期间她都没麻烦过他,又怎会在以后寻求他的帮忙。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最终,温璟礼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看着温璟礼脸上的落寞与难受,傅田田心里也有了点酸涩。 与他生活了两年多,爱了他两年多,最后还是成了陌路人。 “谢谢,温医生。” …… 隔天,乔时念去了趟mq,黎姝言的那批定制香水后续程序已全部完成。 黎姝言亲自去取的货,交齐了尾款,并且想请乔时念和余景澄等人吃饭表示感谢。 mq最近业务量增加了不少,余景澄有事忙抽不开身,乔时念便和黎姝言去吃了饭。 吃饭时,黎姝言为搬家派对发生的事向乔时念道了歉。 说自己的佣人都是新请的,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被人收买。 乔时念虽已知道事情跟黎姝言无关,可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怪异。 因为那晚黎姝言的朋友对她有些过分热情了。 不仅说要做定制香水,还拖着她聊了不少话题。 黎姝言作为主人,大多时间也在陪着她。 她们算起来也不是很熟的朋友,黎姝言把她看得这么重要? “乔小姐,你看看莫先生哪天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专程地道个歉吧!”黎姝言一脸愧疚地道。 乔时念淡笑了笑,“其实也跟黎小姐无关,黎小姐用不着专门道歉。” 黎姝言坚持道,“那不行,事情毕竟是在我家发生的,我怎么说都有责任!” 乔时念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问问莫修远的意思,再回复你。” “好,我等你消息哦!” 和黎姝言吃完饭,乔时念打算去往远征集团。 途中,她却接到了宋清川的电话。 乔时念略感惊讶地划开屏幕,宋清川约她去茶馆,说有人想见她。 乔时念顿时便猜到了是谁要找她。 毕竟在霍砚辞的调查资料中,莫修霖托了宋清川找到那个尤物女人。 可见宋清川与莫修霖关系不错。 没想到,昨晚才跟傅田田提的担忧,今天就会遇到。 乔时念到了宋清川说的茶馆,随服务生到了楼上一间飘着茶香的包厢,里边果然坐着莫修霖。 他穿着深色的中山装,整个人一丝不苟,周身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乔小姐抱歉,霖兄的身份有些不便,只能托我请你。” 宋清川看到她,波澜不惊地起了身,“你们聊,我到隔壁坐会儿。” 宋清川走后,莫修霖朝乔时念伸手示意了下,平和的语气中又不失威严,“乔小姐请坐。” 乔时念依言坐下,礼貌唤了声“莫先生”。 莫修霖亲自给她倒上了茶汤,“乔小姐,请。” “谢谢。” 乔时念不卑不亢地端起茶杯闻了下,继而小饮了一口,中肯评价:“茶香扑鼻,茶味回甘,好喝。” “乔小姐很有见识,多喝一杯?”莫修霖要给她续上。 “谢谢,不用了。” 乔时念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问,“莫先生,你特意找我是为了莫修远吧?” 莫修霖道,“乔小姐倒是个性情中人,难怪阿远会对你另眼相看。” 乔时念没出声,等着莫修霖的下文。 第336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莫修霖给自己续上了茶。 “阿远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我母亲还在时,对他特别宠爱,导致他从小就养成了随性无所顾忌的性子,也从不喜欢遵守规矩。” 莫修霖不紧不慢地说,“在他眼里,只要他喜欢的事就会去做,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 “所以,他即便知道乔小姐当时没离婚,也依旧我行我素地和你纠缠,导致乔小姐的婚姻出现问题。这点是我们的错,我们没管教好他。” 莫修霖虽在说莫修远的不是,但乔时念听了出来,莫修霖也在暗指她行为不当。 她在没离婚期间就和莫修远“有了孩子”,不久后又和霍砚辞离了婚,在外人眼里,这确实是件很没道德感的事。 “所幸当时有关你们的报道被及时压下,没有更多人知道内情,不然乔小姐的名声恐怕都被阿远给毁了。”莫修霖又道。 乔时念知道,报道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被压下,有莫修霖不少功劳。 她当时想的是借莫修远之手和霍砚辞快速离婚,再去国外工作将孩子顺利生下来。 没想到事情会出变故。 她和莫修远“同去酒店”差点被曝光,她的孩子最终也没能保住。 那段回忆太过悲痛,乔时念不愿再回想。 “莫先生,以前的事全是误会,我和莫修远一直是清白的。” 乔时念道,“莫修远凡事都心里有数,不会真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来。” 莫修霖淡笑了一声,没说信不信,“乔小姐对阿远这么维护我很感谢,我没有看不起乔小姐的意思,但我觉得,乔小姐和阿远并不合适。” 乔时念没法回。 她现在也没答应和莫修远在一起,说不出他们很适合这样的话来。 “阿远的生活原本简单肆意,因为乔小姐,他多了不少麻烦,上次在t国他还受了不轻的伤。” 莫修霖的威严不减,“这些事他不说,我也打听得到。我目前没将这些告诉父亲,不然他老人家会更加担心。” 自己确实给莫修远带去不少麻烦,在t国莫修远会受伤也是因为她。 包括这次与尤物女人的艳闻,都因她而起。 乔时念便直接问,“莫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莫修霖摇头,“我不会对乔小姐提任何要求,请乔小姐自行决定。” …… 翌日,乔时念和莫修远以及宋蔓一同到了仁济药业,与博舟投行确定了融资合同的内容,并成功签署合同。 代表博舟签约的是上次开会的负责人,霍砚辞并没有到场。 “乔时念,这次的合作分明就是霍砚辞冲着你来的,怎么今天他连面都不现呢?” 签完约的一个空隙,宋蔓十分好奇地问。 乔时念想到前晚霍砚辞离去时的落寞身影,心里知道他是在故意避着她。 霍砚辞本就是个骄傲高高在上的人,在莫修远遭设计一事被她无端地冤枉了,他查到证据想自证清白,结果她又误会他想用强,甩了他耳光,还对他拳打脚踢。 依照他的性格,不可能再舔着脸跟她有什么接触。 这样正好,他们本来就不需要交集。 见乔时念不想说话,宋蔓也没有再问,毕竟乔时念对霍砚辞的疏离,她也见过几回。 不远处莫修远正在和仁济的负责人侃侃而谈,宋蔓又忍不住道,“前几天连人影都不见,今天倒是意气风发,你原谅他前几天的事了?” 乔时念,“不存在原不原谅一说,莫修远本来就是被陷害的。” 宋蔓听言,玩笑道,“乔时念,你跟莫修远只认识了几个月就这么信任他,我自愧不如。” “以前我听闻有跟他走得近的女人,都会派人去威胁或是直接甩钱赶人。要是碰到类似那天的香艳一幕,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乔时念心里微微触动了下,宋蔓对莫修远真的很像她以前对霍砚辞。 “宋蔓,你很爱他。” “喂喂,你这话有语病,我顶多是以前脑子不清醒喜欢过他,现在对他可是没半点想法了,瞧不上我的人,我也瞧不上!”宋蔓笃定道。 “是,他不接受你的感情是他的损失!”乔时念笑着附和。 “聊什么这么开心?” 莫修远走了过来,桃花眼看向了乔时念。 宋蔓识趣走了人,乔时念真真假假地道,“在聊宋蔓放弃你,是你的损失。” 莫修远立即皱起了眉,“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我早说了,对她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再说,她放不放弃跟我没关系,你放弃我,我才会觉得是损失!” 听着莫修远的话,乔时念没和他贫,而是说道:“莫修远,之前在t国我答应要请你吃两顿饭,现在还欠你一顿,今天补上?” “记性不错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等仁济这边的事情忙完,咱们就出发?” “这么急着和我约会?”莫修远心情愉悦,“那现在就走吧,余下的事交给陈助理和宋蔓跟进就行。” “……” 两人交代了相关的事,开车去往餐厅。 途中,莫修远的心情不错,告诉乔时念白氏企业收购的事进行得颇是顺利,能在计划时间内完成所有流程。 还告诉她,白世昱因为一连串打击,身体比之前差了许多,腿是彻底没了恢复的希望。 虽然莫修远说的都是乔时念爱听的,可她还是听得心不在焉。 “念念,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无精打采的?”莫修远疑惑。 乔时念勉强笑了笑,“可能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那改天再去吃饭,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没事,反正回去也要吃饭。” 莫修远打开了轻音乐,“那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 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坐落于海城江边的一家餐厅。 独栋的小楼,四周花墙围起,楼上楼下皆由灯光环绕,风景和环境独具一格。 服务生将他们领上了三楼的大露台,这儿可以看到整片江景和城市夜景,是个极佳的位置。 莫修远点了餐,又点支红酒,乔时念没发表任何意见,体贴温驯得像换了个人。 点完餐,莫修远眯起桃花眼看向了乔时念,“念念,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第337章决定 乔时念笑了声,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会瞒着你什么事?” 莫修远哼道,“那你就是在想霍砚辞怎么没去签约现场?” 博舟非插这一脚,谁都看得出来霍砚辞是故意的,莫修远也一直介意着。 乔时念自然知道莫修远是想让她顺毛。 “你就当我是在想他吧。”乔时念有意道。 “乔时念,你!”莫修远果然被气到。 “生什么气,不是你说出来的吗?”乔时念问。 莫修远直接噎住。 乔时念到底笑了一声,“不想要这个答案却要提出来,说出来自己又接受不了,自作孽了吧?” 莫修远反应过来乔时念在跟他开玩笑,他恨不得狠狠地捏着她脸蛋揉搓一番! 却什么都没敢做,莫修远有些委屈地道,“念念,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很羡慕你跟他拥有那么多过去。” 值得羡慕么? 乔时念自嘲地笑了一笑,“过去确实是拥有不少,但都不美好。” 说完,乔时念甩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坏情绪,“我想的事情与他无关。” 正好服务生将各种吃食送了过来,她对莫修远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东西。” 经过这一番闹腾,乔时念好像又和之前差不多了。 莫修远虽然想知道乔时念在想什么,但也没再追问。 这里的西餐做得精致可口,味道正宗,江边夜景也优美惬意,两人轻松地吃着东西品着红酒,几小时的时间便这么过去。 服务生给他们送来了餐后甜品,乔时念尝了一口,甜而不腻,非常清爽。 “念念,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莫修远晃了下红酒杯,到底忍不住问道。 今天乔时念主动约吃饭,又明显有心事的样子,刚吃饭虽恢复了正常,可莫修远还是觉得她跟平时不太一样。 乔时念放下了甜品,说道:“莫修远,我打算自己注册家公司,远征那边我会把手头的工作都交接好,以后就不过去了。” 看着乔时念认真的模样,莫修远感觉奇怪,“成立公司是件好事,但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决定?” 这是乔时念考虑了一晚上的决定。 她之前找莫修远合作是想跟博舟投行打擂台,夺走白依依的项目,并且收购博舟投行。 目前白依依已经进了精神病院,而收购博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若是霍砚辞一怒之下进行反收购,谁生谁死还真不好说。 乔时念不想再给莫修远带去任何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莫家之所以瞧不上她,除了她和霍砚辞有过一段婚姻,还因为她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 她要是真同意和莫修远在一起,有高攀莫家之嫌。 乔时念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实力,这样无论她以后选择谁,对方家境如何,都没人认为是她高攀。 见莫修远在等着自己回答,乔时念笑了笑,“一直有,不过之前是想在远征多完成几个项目,积累了经验和资金再告诉你。” “但现在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茗茅上市在即,仁济药业的合同已签,我手头也没新项目,可以开始准备了。” 莫修远道,“那正好,白氏企业之前也有一些金融相关的业务,收购程序走完后你就可以接手并作一起。” 乔时念婉拒,白氏企业现在是属于远征的项目,她哪可能自己独占。 莫修远却告知,白氏企业濒临破产本来就是她的功劳,他这次只是帮她收购而已,并不打算将之纳入远征。 乔时念有些感动,可还是拒绝了,“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既然远征插了手就属于远征,你只需要按照之前的约定,按比例给我分成就行。” 乔时念的态度坚决,莫修远退了一步,说收购完成再跟她商讨。 这件事暂时达成了共识。 “你今天这么反常,只是因为这事?”莫修远问。 此时夜风吹来,水波粼粼,乔时念看向了对岸的霓虹,目光略有些恍惚。 “莫修远,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非常忙,就没法分出时间顾及工作以外的事情了。” “所以?”莫修远语气不明地问。 乔时念将视线转回,对上了莫修远深情的桃花眼,歉意道:“所以,我之前答应你的事,可能做不到了。” “是暂时性的,还是就这样了?”莫修远问。 乔时念顿了下,说道:“就这样吧,我们退回到朋友的关系。” “可你前天才告诉我,你信任我,你不会改变对我的态度。”莫修远的声音里有了隐隐的波动。 乔时念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我之前想给你和自己一个机会,可我仔细地想过了,我对你感动多过悸动。我和你相处很轻松自在,但那始终不是爱情。”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多了抹痛楚,“乔时念,这才是你今天约我出来吃饭的真正目的是么?” “为什么?” 他明显不能接受,“你要注册公司忙事业我支持,你不够喜欢我我也知道,我并没让你马上就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连给我的机会也要收回去?” 乔时念的心间隐隐有了涩意,她深呼吸,有意用轻松的语气道,“你不是一直说我笨么,我要把事业搞起来还不知道得多少年,我总不能一直拖着你啊。” “我不介意。”莫修远认真。 乔时念摇头,“可我介意。又不答应你,又不拒绝你,我跟渣女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想让我做个渣女?” 莫修远并不理会她的玩笑,“你给的理由我不能接受。” “可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乔时念亦坚持。 莫修远盯看着乔时念,忽地,他想到了什么,“莫修霖找过你了?” 乔时念心里微微一惊,莫修远竟会直接往莫修霖身上猜。 “没——” 乔时念刚想否认,莫修远却已经给助理打起了电话,“确认一下莫修霖这两天的行程,看他有没有到海城。” “莫修远,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跟别人没关系。”乔时念忙道。 莫修远收起了手机,神情是少见的严肃,“乔时念,事情没查清楚前,我不会同意你的决定。” 第338章把关 乔时念有些感动。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莫修远却依旧不打算放弃。 莫修远是个重感情的人,莫母的离世就让他很难受了,她不想莫修远再为了她跟亲人闹翻。 如果莫修远知道莫修霖找过她,两兄弟难免会吵起来。 乔时念只得道,“莫修远,你哥是找过我,但他没有逼我做任何事,今天和你说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以前怎样追霍砚辞你是清楚的,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如果不是我本意,没有人能逼得了我。” 乔时念的意思莫修远自然听得出来。 他起了身,“我派司机过来接你,我还有事处理,今天就不能送你回去了。” 说完莫修远就要走。 乔时念知道他想干什么,“莫修远,别去找你哥!我的决定真和他没任何关系!” 莫修远没出声,依旧迈步下了楼。 乔时念又惊又急,她没有莫修霖的号码,想了下,她给宋清川打去了电话。 “乔小姐?” 宋清川明显有些意外。 乔时念将莫修远可能去找莫修霖的事告诉了他。 “宋先生,麻烦你通知莫先生一声,看他能不能阻止莫修远。” 宋清川什么都没有多问,直接答应,“好,我马上通知。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乔时念点头道了谢。 第二天,乔时念没有莫修远的消息,宋清川倒是守信给她来了电。 告诉她,莫修远昨晚没有去见莫修霖,而是被父亲叫去了北城,今天估计不会回海城。 “乔小姐别太担心,莫伯父表面对阿远严厉,心里还是很疼他的,阿远不会有事。”宋清川宽慰道。 “谢谢。” 挂掉电话,乔时念感觉微松了口气,莫修远对他哥可能会冲动,对莫父应该不会。 傅田田知道她的烦恼,宽慰了几句后,又好奇问道:“你是真想和莫修远撇清关系,还是因为他哥的话而被迫做的决定?” 乔时念道,“我是真要注册公司,也真没有时间去谈感情。” 傅田田,“我的问题好像不是这个?” “两者都有吧,既然暂时做不到全身心地喜欢莫修远,就不要给他希望了。” 乔时念轻叹,“田田,和你相比,我在感情上缺了太多勇气和果敢。” 傅田田拍了拍乔时念肩膀,“别自责,每个人个性不同,面对的情况也不同。” “陆辰南把所有路都铺平了,让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我只需要往前走一步,就可以和他牵手。如果他家人看不起我、强烈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估计也不敢爽快点头。” 傅田田道,“念念,不用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你有选择的权利。我虽看好莫修远,但爱情这种事总得双向奔赴才行。” “既然在感情的路上迷茫了,那就搞事业,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 两人正说着话,涂姐给傅田田打来了电话。 原来她在朋友圈看到傅田田官宣有了男朋友。 涂姐表示要看一看陆辰南,亲自把一把关。 傅田田当然不会拒绝。 问过陆辰南的时间后,傅田田和涂姐约好了地点,一起吃晚饭。 乔时念作为好姐妹,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内。 傍晚,陆辰南开着车过来接她们。 看着陆辰南比平时要正式的着装,乔时念笑着打趣道,“陆辰南,认识你这么久,可很少看你穿着这么正式呢。” 陆辰南看向了傅田田,瑞凤眼里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毕竟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见田田的姐妹,我总得注意一下形象、留一个好印象。” 乔时念从前对陆辰南的印象就是喜欢吃喝玩乐、从来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因着他跟霍砚辞关系铁,重生前,乔时念很想巴结他,走曲线救国的路线,但陆辰南总会避着她。 重生后她不巴结了,陆辰南反倒为她和霍砚辞的关系,给霍砚辞出了不少主意。 所以在乔时念心里陆辰南属于情商高、懂女人心思之人。 眼下,看着陆辰南对傅田田这样重视,他眼中的神情那样专注温柔,乔时念又觉得自己存在偏见。 陆辰南对傅田田是真心喜欢,他用的是真心而非情商。 “你怎么都帅,涂姐肯定会对你有好印象的!”傅田田宽慰道。 “田田,你也怎样都美。”陆辰南回以称赞。 “够啦,请你们也顾及一下这儿还站着个人呢!” 乔时念搓了下手臂,“要不我还是自己开车吧,不然我怕我这灯泡太亮了,闪到了你们的眼睛!” 傅田田低咳了一声,“少来,一起走!” 陆辰南绅士地给她们打开了车门,“两位,请。” 与涂姐约的是海城一家颇有特色的中餐厅。 到达后,傅田田向涂姐正式地介绍了陆辰南。 陆辰南温文有礼地跟涂姐握了手,还给她带了一份见面礼。 “那我呢?”乔时念计较道,“为什么我没有?” 傅田田帮说,“你们隔三岔五就见面了,还要什么见面礼。” 乔时念不满,“傅田田同志,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这么快就袒护上了?” 傅田田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昂起头,“我又没说错!” 陆辰南则愉悦地握住傅田田的手,“谢谢你的维护,但时念的礼物我也有准备,放在了车上。” “这还差不多。” 几人说笑地进了提前预定好的包厢。 陆辰南办事周全,不仅饭店选址不错,点菜顾及着大家的口味,全程对傅田田也照顾得十分周到。 会给她布菜,给她递水,帮她擦手,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看到这些,涂雅丽由衷替傅田田感到开心。 “时念你呢,感情问题怎样了?”余雅丽笑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道,“不怎样,我决定学涂姐,当女强人专门搞事业!” 乔时念说着将自己注册公司的打算告诉了涂雅丽。 涂雅丽笑了一笑,“女强人可没那么好当,你得有心理准备。” 涂雅丽一直跟父亲做生意,直到生了孩子后才把重心放在家庭,考虑事情比乔时念要专业全面。 给乔时念分析了弊端后,涂雅丽还是对她的决定给了肯定。 并告诉她,茗茅目前业务不错,在资金上会给予全力的支持。 说话间,服务生给他们送来茶水,刚打开包厢门,外边传来了道恭敬的声音,“霍总,您这边请。” 第339章巧 听到这声称呼,乔时念下意识便抬起了头。 包厢外,一个装扮像主管模样的男人正恭敬地给霍砚辞引路。 霍砚辞身上穿着套纯手工的黑色西装,里边搭配着简单的白色衬衣,精致内敛、英俊不凡。 许是察觉到了乔时念的视线,霍砚辞的墨眸朝她瞥了过来。 四目相对,乔时念不禁想到那晚对他动手的事,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辞哥?” 陆辰南也看到了霍砚辞,挺惊讶地唤了一声。 霍砚辞的眸光转向陆辰南,波澜不惊地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过来见田田的好姐妹,你应该也认识,涂姐。”陆辰南介绍道。 霍砚辞这才看向了傅田田和涂雅丽,他礼节性地招呼:“傅小姐,涂总。” 傅田田勉强点头,涂雅丽则客气地道,“霍总,好久不见。” “霍总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和我们一起用餐。”涂雅丽邀请道。 “是啊辞哥,反正这儿没外人,和咱们一起吧!”陆辰南也附和。 霍砚辞的视线重新落在了垂眸不语的乔时念身上,淡声说:“不了,我约了客户。” 说完霍砚辞被主管领着继续往前走去。 “田田,时念,我可没给辞哥通风报信啊,我不知道他会过来这见客户!”待霍砚辞一走,陆辰南马上解释道。 “是吗?”傅田田不太相信。 陆辰南诚恳表态,“当然是真的!我知道你和时念不怎么待见辞哥,我又怎么会把他叫过来破坏气氛呢?” 乔时念没出声,傅田田道,“好吧,勉强信你一回。” “放心田田,没经过你同意,我肯定不会主动把辞哥叫来!”陆辰南又保证道。 傅田田对他这个态度表示了满意,“不是我们不想待见他,是他太过分!” “虽然霍砚辞把白依依关去了精神病院,可白依依也是他救下来的,还害得乔时念被挟持,简直不可原谅!”傅田田一提到这事就火冒三丈。 听言,陆辰南还是忍不住帮霍砚辞说话,“田田,你误会辞哥了,那次他也不是故意要救白依依,辞哥自己都快后悔死了。” “救都救了,还分故不故意?”傅田田觉得可笑。 陆辰南说,霍砚辞是因为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类似画面,他潜意识觉得不救就会有什么事来不及挽救。 虽然陆辰南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谬,可辞哥绝不会拿这种荒唐的借口替自己开脱。 于是,陆辰南又道,“取弹手术醒来前,辞哥做了个噩梦,说他梦见时念拿刀在他面前自杀,所以辞哥潜意识想救下的是嫂子……” “轰”一声。 乔时念听到这儿,只觉得脑子里传来了巨响。 霍砚辞竟然梦到了前世她自杀的事? 想到当时在t国的医院,霍砚辞看到她时那种眷恋复杂的眼神,是因为这个梦? 还有,当天霍砚辞跟她解释却说不出原由,神情还变灰暗晦涩,也是觉得用这个梦当理由太荒谬? 最让乔时念难以理解的是,霍砚辞怎会有救她的想法,分明前世她自杀前,霍砚辞让她想死就死。 “白依依自杀在前,霍砚辞取弹手术在后,这样的拙劣的借口,你也能信?”傅田田反正不信。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辞哥说的时候挺悲伤的,我觉得他没骗我。” 傅田田,“你可真比他亲弟还亲!” “……” 陆辰南和傅田田两人斗起了嘴,涂雅丽看向了陷入思绪的乔时念。 对于乔时念在t国发生的事,还有白依依的一些丑闻以及她进了精神病院,涂雅丽都有所耳闻。 “时念,你没事吧?”涂雅丽误以为她在伤心,关心问。 乔时念摇头,“没事。” 涂雅丽道,“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霍总不会故意让你伤心,或许真有说不出的缘由。” “时念,我不劝和,感情这种事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只希望你别困在死胡同里出不来,积极往前看就行。” 乔时念淡笑了一声,“我知道。” 不管前世霍砚辞是否想过救她,他冷声叫她想死就死是事实,她没什么可多想的。 “涂姐,我注册公司后,你也作为股东加入我吧。”乔时念邀请。 涂雅丽自然爽快答应,“就凭你这么有眼光投咱们茗茅,我也得加入!” “还有我!”陆辰南很有兴致,“我也要加入。我就做个纯股东,不参政不管事务的那种。” “就这么相信我,不怕亏得血本无归?”乔时念问。 陆辰南,“怎么可能,我有预感跟着你做一定赚大钱!” 乔时念,“承你吉言!” 吃完饭,乔时念让陆辰南送田田回去,而她跟涂姐去了茗茅找专业人士粗略地商讨了注册公司一事。 第二天,涂姐给乔时念找了一个法务团队,协助她完成一系列事情。 就这样忙了一天,乔时念晚上去了趟外公家。 她将自己开公司的事跟外公汇报了,外公一听,顿时就担心她会辛苦。 “女孩子家家,何必这么拼?像以前一样逛逛街做做美容,想调香调香,想上班上点班不就行了?” “不行,我就想趁着年轻拼一把!”乔时念道,“外公,等我成功后,可就是你最大的底气和骄傲!” 乔东海笑了一声,“你这傻孩子,你成不成功都是外公最大的底气和骄傲啊。” 乔时念忍不住搂住了外公的手臂撒娇,“外公,你对我太好了!” 乔东海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念念,上次你舅生日你带回的小莫呢,现在和他发展得怎样了?” 乔时念撒娇的动作顿住,蹲到了外公面前,“外公,我想了想,和他还是不太合适,再说我这不是发展事业嘛,也没空谈恋爱了!” 乔东海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自己的外孙女,“上次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又觉得不合适了,没放下砚辞?” 乔时念立即摇头,“跟他无关。是我自己的一些原因。” 乔东海还想问话,佣人来报,说霍砚辞过来了。 乔时念一听便拧起了秀眉,“他怎么会过来?” 昨天吃饭碰到,今天到外公家又碰到,这么巧? 第340章赔偿 乔东海看出了乔时念的不悦,他轻敲了下她的脑袋,“砚辞早和我约好了,今天来陪我下棋。” 乔时念撇了下嘴,“他经常来家里么?” 以前可没见霍砚辞这么有空。 乔东海道,“一周会来一到两次。我和他说了,让他忙自己的事就行,不用总过来。可他说喜欢和我下棋,也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不高兴。” 知道她会不高兴还来? 乔时念还想说话,霍砚辞已经走到了屋内。 看到她,霍砚辞稍稍意外了一下,但神色很快便恢复了如常,并没主动和她说话。 “外公。”霍砚辞同乔东海礼貌招呼。 “砚辞来啦,坐吧。”乔东海熟络地笑问,“还是喝龙井?” “可以,谢谢外公。” 霍砚辞自如地坐到了外公旁边的椅中。 乔时念见状,不打算呆在这儿了,“外公,我去操作间呆一会儿。” “刚不是说想喝水果茶,李妈在给你准备。”乔东海道。 “等会让她帮我送到操作间就行。”乔时念说完离开了厅里。 “这孩子,”乔东海无奈道,“砚辞,念念就这脾气,你别见怪。” 霍砚辞没出声,深邃的黑眸还看着乔时念离开的方向。 乔东海心里知道霍砚辞想挽回自己的外孙女,但他不打算介入。 念念的感情归宿,由她自己决定。 乔时念最近给霍雨珊调制的香熏效果还过得去,她的情绪最近也稳定了不少,乔时念打算再改进一下。 这一忙,就是两三小时过去,待她捶着肩膀回到厅里,霍砚辞已离开,而外公准备休息了。 “念念,今晚睡在家里吧,别跑来跑去了。”乔东海关心道。 乔时念摇头,“不了外公,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乔东海道,“那叫李叔开车送你,这么晚了别自己开车。” 乔时念倒是没坚持,“好,听外公的。” 屋外,乔时念坐上了车,她想闭目养神。 刚闭上眼,她听到李叔道,“小姐,前边好像是霍先生。” 乔时念抬头看了眼,还真是霍砚辞。 他的车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前边的引擎盖揭开了,而他依在车边抽烟。 夜色中,他的五官半明半暗,被淡淡的白色烟雾缭绕着,显出了几分寂寥与孤寞。 李叔将车停在了霍砚辞的身边,“霍先生,车坏了吗?” 霍砚辞透过降下的车窗看了眼后排的乔时念,“嗯。” “霍总,我看了,一时半会没法弄好,得等专业的修理人员才行。” 司机说着也看向了乔时念,请求道,“乔小姐,你能带霍总一程吗?” “……”乔时念拧眉没说话。 霍砚辞不是走了好一会了,怎么还在这儿? 这车还早不坏晚不坏,她出来就坏了,故意的吧。 “别麻烦她,”霍砚辞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叫住了司机,“再派辆车过来。” “可是再派车过来时间太久了,这附近叫车也不太方便。”司机又请求乔时念,“乔小姐也要回市区,让霍总坐一程吧?” “让他上来。” 乔时念不想这事传到外公耳里,外公又说她是任性、放不下霍砚辞。 她进操作室时间不定,有时候太晚会在家里睡下,霍砚辞不至于会“守株待兔”。 再说,上次无故冤枉他的事,她觉得有必要说声抱歉。 听到乔时念发了话,司机又劝起了霍砚辞,并主动替霍砚辞拉开了后车门。 霍砚辞这才不紧不慢地上了车。 一股夜风的凉意裹着一抹烟味袭来,霍砚辞坐到了乔时念的旁边。 关上车门,司机在向乔时念道谢。 李叔踩下了油门,车子重新疾驰。 车上,霍砚辞没有和乔时念主动说话,坐的位置也与乔时念保持着安全距离,仿佛真只是车坏了,搭个顺风车而已。 “那晚莫修远发生的事与你无关,抱歉,是我误会了你。” 乔时念的原则是,该记的仇得记,该承认错误的也得承认。 上次在霍氏,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了霍砚辞,早几天霍砚辞去找她,又被她再一次误会,她甚至还对他动了手。 确实是她冲动行事了。 霍砚辞闻言似是轻嗤了声,没有说话。 乔时念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现金,“这个给你。” 自从在m国发生了被流浪汉追的事情后,乔时念习惯了装点现金在身上备用,这不正好派上了用场。 看着红彤彤的钞票,霍砚辞的眸光扫向了她,明显不理解她的用意。 乔时念说,“赔偿你的医药费。” 她打了他一巴掌,还踢了他好几腿,虽不至于进医院,但药膏药油少不了要用,这些钱当是赔他的。 霍砚辞无波的俊脸上有了抹裂痕,“乔时念,你就打算这样打发我?” 他的声音像从喉咙硬挤出来的,压抑着怒意与波澜。 “不然?” 乔时念将现金直接塞到了霍砚辞的口袋,“我知道你瞧不上这点钱,但这是我的态度。” “你也别想以此赖我些什么,那晚你喝那么醉,又冷不丁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哪知道你想干什么?” 霍砚辞以前动不动趁着喝醉对她又搂又抱,医院那次,他还…… 总之,她反应那么激烈,也是霍砚辞造成的! 霍砚辞自然看得出乔时念的想法,他强忍着胸腔里的怒意,到底什么都没说没做。 乔时念也没功夫搭理他,闭目养起了神。 李叔先把乔时念送到明月苑。 下车前,乔时念想起什么,从包里将新调制的香熏精油递给了霍砚辞。 “这是给雨珊的,麻烦你带给她。” 霍砚辞没有伸手接,俊脸冷酷,“雨珊说,你答应了会亲自送香熏给她,我代劳,她会很失望。” 乔时念本想说自己最近会很忙,估计没时间去看霍雨珊,但她不想霍砚辞问她要忙什么事。 没再废话,乔时念重新将香熏放回了包中。 打开车门,她准备下车。 听身后的霍砚辞说道,“莫修霖设计那样一出,是什么用意,你不会不明白吧?” 看来莫修霖的用意,每个人都明白。 乔时念淡声,“与你无关。” “念念!” 就在这时,莫修远疾步走了过来。 第341章甜蜜一幕 看到莫修远,乔时念有些意外。 宋清川不是说他回了北城,今天可能不会回来海城? 思索间,莫修远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并且,他看到了同坐于后排的霍砚辞。 莫修远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霍总,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霍砚辞的神情淡漠,“这句话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 “霍总,有句话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莫修远往霍砚辞的痛处戳刀子,“你要是真对乔时念好,又怎么会成为前夫?” 霍砚辞果然气得俊脸变了色,一双无波的墨眸也涌出了愠色。 “不早了,你走吧。” 乔时念不想这两人又起什么争执,她冲霍砚辞说了一声,关上了车门,又对司机道,“李叔,可以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车子缓缓起了步,霍砚辞看着外边的乔时念和莫修远,他们并肩站着,男才女貌,十分的刺眼。 不止是眼睛,霍砚辞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刺疼了。 他很想下车把乔时念夺过来,然后把她带回龙腾别墅,再不让她和莫修远见面。 可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乔时念会更加憎他恨他。 霍砚辞觉得车内空气变得很闷,他解开了颈口的衬衣纽扣,还是感觉呼吸不畅,又打算将外套给脱下,手却碰到了口袋的现金。 他眼前浮出了乔时念说赔偿医药费的神情,那么疏离又那么泾渭分明。 她明知道,他要的不是什么赔偿,也不是什么医药费。他只想要她一个笑容或是一句软话。 他帮莫修远调查真相,也只是想让乔时念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卑劣,他不屑用那样的手段。 可这些乔时念统统没有提,在她心里,他的形象并没有任何改变。 霍砚辞按下了车窗,让外边新鲜的空气冲散心头的沉闷。 …… 李叔将车开走后,乔时念问莫修远,“找地方坐坐?” 莫修远这么晚找来,估计是有话要说,这样站在楼下说好像不太合适。 “不来回折腾了,去我车上。”莫修远道。 莫修远的车停在不远处,乔时念坐到了副驾驶。 想到刚才自己和霍砚辞同坐一车的事,乔时念到底解释了句。 “霍砚辞晚上去了我外公家,回来时他的车坏了,就坐了一截我的顺风车。” 莫修远点头,“念念,我气的不是你,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吃醋的资格,我就是看霍砚辞不爽。” 他们两人互看不顺眼也不是第一次了。 乔时念没跟莫修远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不是回了北城,没事吧?” 莫修远摇头,继而告诉乔时念,他原本准备去找莫修霖,但半途被父亲叫回了北城。 回到家里,他向父亲交了底,不管他们接不接受,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 看着莫修远脸上的憔悴与风尘仆仆,乔时念猜测,他可能是和家里人闹了一通后,赶回的海城。 乔时念有些不忍,但还是正色道:“莫修远,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家人的态度。是我做出了决定,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我知道。” 莫修远俊美妖孽的脸庞上也有了几分正色,“念念,我答应过你,不会让我哥找你,我没有做到。” “还有我之前故意误导过他们和你关系不清不楚,导致他们对你印象不好,这些都是我任意妄为犯下的错。” 莫修远说,“让你受了委屈,我很抱歉。在我家人的问题没处理好前,我不会再要求你给我机会。” “只是念念,你不接受我的感情可以,别急着把我从你世界里剔除好么?” 莫修远的神情太过认真,清洌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央求,乔时念的心中又有了不忍。 “我们还是朋友啊,怎么就剔除了?”她有意轻松地道。 听言,莫修远也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我这不是怕你压力太大,觉得眼不见心不烦的好嘛!” 两人的轻松毕竟只是有意装出来的,说完,氛围并没有变得真正轻松。 他们还因此沉默了下来。 这是乔时念和莫修远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要么互怼互损,要么谈笑打闹,眼下的沉默让乔时念不适应。 “对了,黎姝言说要请你吃饭,想专程为上回的事情道歉。”她记了起来。 莫修远摇头,“跟她没关系。上次那事是莫修霖找人设计的。” 见乔时念并不意外,莫修远问,“你早知道了?” 乔时念点头,把自己责怪霍砚辞,以及霍砚辞去调查了一事告诉了莫修远。 莫修远将头仰靠于车枕中,略微自嘲地道,“他倒是查得比我彻底,我之前只查到了宋清川的头上,从没想过事情会跟莫修霖有关。” “念念,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你还不够喜欢我,不然这一系列事情会给你带去多大的伤害。”莫修远又轻声道。 乔时念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看着莫修远略显疲惫的模样,乔时念道,“很晚了,回去吧,我也要上去休息了。” 莫修远没有拒绝。 在乔时念下车时,莫修远道,“念念,我不会给你压力,可我也不会放弃。” 乔时念没出声,拿着包上了楼。 …… 接下来一段时间,乔时念为了成立公司的事情各种忙碌。 莫修远没有像之前那样天天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与她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除了在老宅碰见过一次,霍砚辞也没有出现在乔时念面前。 宋蔓听说了她要自己单干,表示要跟着她一起,也不留在远征集团。 相比乔时念的昏天暗地,傅田田的日子就轻松惬意许多。 自从答应做陆辰南女朋友,陆辰南便主动担起了接送她上下班的任务,两人时常出去吃饭看电影,陆辰南还带她去山顶看了日出。 在太阳钻出云层的那刻,金光洒满了大地,也铺洒在了他们身上。 许是被太阳的美给感染了,又或许是陆辰南的目光太过温柔,傅田田主动亲上了陆辰南。 羞涩退回时,陆辰南捧住了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这样美好甜蜜的一幕落入到不远处的某人眼里…… 第342章温母请求田田复婚 温璟礼是被热爱爬山的医院主任给拖出来的。 他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可主任无意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想法。 “温医生,你别整天这样沉闷,也适当出去走走,不然哪个女孩会喜欢你这性子呢!” 温璟礼追求傅田田失败的事,医院内部都传开了,主任自然也有所耳熟。 他这句吐槽让温璟礼想到了傅田田,她以前就说过他太沉闷,希望他能抽出时间陪她出去走走看看。 在l国时,他陪她出去转了几次,傅田田十分开心满足,还戏称那是他们的蜜月之旅。 温璟礼同意了主任的提议。 但温璟礼没有想到,他刚爬到山顶想领略一下山河之美,就看到了傅田田依偎在一个俊朗的男人怀里。 男人捧着她的脸,温柔又克制地吻着她的唇…… 明明太阳已经出来,明明他爬山上来全身已经热得冒了汗,可看到这一幕,温璟礼的心口像被撕了道口子,四处往里灌着风,吹得他通体冰凉。 温璟礼没法动弹,他只是怔怔地站着。 前方亲吻的两人已经分开了,傅田田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美目闪着羞意,她全神贯注地看着男人,男人也宠溺地盯看着她。 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谁也没留意几米处的他,他们之间的爱意浓烈得仿佛周边一切都成了幻影与陪衬。 温璟礼也不知道自己怎样离开的,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他只能一步一步机械地往前挪动。 …… 隔天,傅田田上班时,小护士过来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听说温医生昨天提交了辞职报告,他要去参加无国界医疗组织,去国外救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傅田田略感意外,“怎么这么突然,主任能放他走?” “可不是突然嘛,他要走主任能有什么办法!” 小护士八卦道,“田田姐,你真不知道一点别的内部消息?” 傅田田,“我都听你说才知道这事儿,哪能知道别的消息!” 小护士猜测,“你觉得温医生是不是因为你谈恋爱了,受了情伤无法自愈,所以就决定远离故土呢?” “……”傅田田,这太荒唐了。 她给小护士建议道,“你想象力这么好,不如去当编剧吧,应该会比做护士有前途!” “影视作品里不经常这样演,男女主受了情伤就会选择远离啊!” 小护士不服气地道,“温医生为了你偷偷转到咱们医院,喝醉了又吐露心声叫你老婆,现在知道追不上你了想出国多正常!” “温医生好可怜啊。”小护士感概。 傅田田,“……” 她没空跟小护士多争论,别人她不知道,温医生可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他结婚、离婚都是看了值班情况才去的民政局,这种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的人,哪可能受点情伤就跑去国外。 再说她跟陆辰南确定关系又不是昨天的事儿,温璟礼那天不还找了她,向她保证了不再打扰。 这些天温璟礼也正常地上下班,无论医院的人怎样打探他都无动于衷,所以即便做出出国的决定也不可能跟她扯上关系。 傅田田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傍晚,她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打算提前下楼去等陆辰南。 才到医院门口,却看到温父推着轮椅上的温母走了过来。 傅田田可不想碰到这两人影响心情,她转身走向旁边的小道。 “田田,请稍等一下!”温父却急声叫住了她。 下一秒,温父将温母推到了她面前。 想到上次医院病房的事,傅田田十分厌烦,“两位如果想找我麻烦,又或是出言辱骂,我会立即报警!” “不是的,田田,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温母破天荒地放低了态度。 “对,田田,我们很有诚意地想和你聊聊,要不换个地方说话吧?”温父毕竟是教授,他顾着面子,不想在外边被人打量。 傅田田拒绝得很干脆,“不好意思,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聊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田田,对不起!” 傅田田还没抬脚,温母突然大声道歉。 傅田田被吓到,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温母。 温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讨好的笑容,“田田,以前都是妈不对,妈不该对你那么严厉,妈也不该管你们小……” “停!”傅田田叫停了温母,“黄女士,我妈已经不在世上了,你还是别乱认亲。” 温母被怼了也不计较不生气,“田田,你之前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的错,我正式地向你认个错。” 温父咳了两声,也道,“田田,我作为一家之主,没有处理和调节好家庭矛盾,让你受了委屈,我也有错,我向你郑重道歉。” 傅田田被温父母这一出给弄懵了,这两人又闹哪一出? 上回病房不还趾高气扬的么? 温母甚至为了逼走她,不惜自己从病床上摔下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傅田田警惕道,“如果你们是想诬陷或是造谣生事,劝你们还是悠着点,这个区域有无死角的监控。” 面对傅田田的不善,温父到底说不下去了,还是温母接过了话头,“田田,我们没想干什么,就是来向你道歉。” “之前我在气头上,所以说得过分了些,其实我很满意你的,不然也不会每次去亲戚家都带上你,也不会把最喜欢的金项链送给你!” 温母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田田,我和璟礼他爸商量了下,想让你和璟礼马上复婚,并且举办一个更盛大的婚礼,婚后请两个保姆做事,你不想辞职就不辞职,和璟礼一起上下班也挺好的!” “是啊,田田,复婚后,我和璟礼妈都不会管你们小两口了,你们就过自己的小日子,想怎样过就怎样过。”温父也帮忙道。 温父母可从来没在她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 他们对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端着长辈架子的。 看着他们反常的模样,傅田田突然想到了上午小护士说的话,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温父母以为温璟礼出国是因为她吧! “田田!” 傅田田刚想说话,一道略为急切的男声传来。 「宝们,请帮我回头点一下188章,这章数据有点差~」 第343章你要介意,咱们就算了 傅田田抬起头,是陆辰南过来了。 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吧?” 傅田田微笑摇头,“没事。” 温家父母自然也看到了陆辰南。 温母是认识陆辰南的,并且早就觉得他和傅田田的关系不一般,眼下看着他握住傅田田的手,语气有些严肃。 “陆先生是吧,田田是我家璟礼的老婆,你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陆辰南不愠不火地道,“温夫人,你这话不对,田田和温医生早已离婚,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一出,温家父母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特别是温母,她简直不敢相信陆辰南会要傅田田当女朋友! 在她心里,陆辰南这种富家公子哥儿对傅田田顶多就图个新鲜,吊着她玩玩。 他怎么可能不嫌弃傅田田离过婚? 肯定是装模作样的,想给傅田田挣个脸罢了! 温母懒得和陆辰南废话,她劝起了傅田田,“田田,你和璟礼两年多,他可从来没有说过你半句重话,家里的事都是你做主,他也从不干涉。” “而且璟礼的生活干干净净,不赌不黄,不爱应酬。他就只是性子木纳了一点,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会说甜言蜜语,但过日子不就得找璟礼这种稳重的男人么?” 温母苦口婆心,“璟礼离了婚也说不娶别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坚持过一件事。以后你和璟礼好好过,我和他爸保证不会干涉你们!” “田田,我知道你是个懂事又心胸宽广的孩子,”温父也开了口,“我们为以前的事真诚向你道歉,你要什么补偿或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一定答应。” 傅田田看着温父母急切的神情,冷笑了一声,“我的男朋友在这儿,你们却让我跟你们儿子复婚,什么意思,当他不存在?” “温教授,黄女士,你们用不着这样放下身段求我,我知道你们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正好,我也看不上你们!” 傅田田道,“我从和温璟礼离婚那刻起就没打算复婚,对你们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添堵!” 冷声说完,傅田田反握住陆辰南的手,“咱们走吧。” “傅田田,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璟礼去送死吗?” 温母忽然大声,“现在国外那么多地方打仗,璟礼去那种地方当医生多危险!” “我就璟礼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意外,我还怎么活……” 说着温母悲切地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恨我们,所以不肯原谅璟礼,现在我们都这样给你赔礼认错了,你还想怎样,一定要把璟礼逼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才甘心吗!”温母哭吼。 “温夫人,田田可不担这个罪名。” 陆辰南冷肃开了口,“温医生是成人了,他做任何决定都有自己的思考,这跟田田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她没关系!” 温母哭得越发的伤心,“傅田田没闹离婚前,璟礼又孝顺又听话,自从离了婚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冲我们吼,还不听我们意见转去傅田田的医院,又为了复婚的事跟我们置气,让我们道歉……” “只要璟礼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我做什么都可以,傅田田,你要怎样才能解气?我跟你下跪行么,我马上跪!” 温母说着竟想从轮椅上下来向傅田田下跪! “阿芬你干什么!”温父连忙拦住她。 温母挣扎,“不要管我,我不能让儿子去国外去危险的地方,他不是要复婚吗,我求傅田田就是,我下跪……” 纵使这边是条小道来往的人不多,但温母这样的架式还是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傅田田想走,温母却拉住了她的衣摆,不停地央求她跟温璟礼复婚。 温母哭得伤心,神情又特别憔悴,加上她还坐着轮椅,整一个可怜无助的弱者模样。 陆辰南除了口头警示劝阻,也不好直接上手推人。 “爸,妈。” 就在傅田田和陆辰南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温医生冷清的声音。 他如以前一样,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淡然到麻木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你们在干什么,回去。” “璟礼,妈在向田田认错道歉,你别去国外当什么医生好么,妈同意你们复婚,妈再不管你们的事了……” 温母松开了傅田田,哭着看向自己儿子。 周边有人拿出了手机想拍,陆辰南连忙抬手将傅田田的脸给护住。 温璟礼平静地看向傅田田,“打扰到你们很抱歉,你们走吧。” 傅田田没有多留,和陆辰南牵手离开。 直到坐上陆辰南的车,傅田田才觉得松了口气。 经温母这样一闹,傅田田没了出去吃饭逛街的心情,她表示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陆辰南也没反对,开车将她送往明月苑。 一路上,陆辰南都没怎么说话,不知想什么,沉默地开着车。 不久后,他们到达了明月苑的楼下。 “陆辰南,刚才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遇到温医生的爸妈,还害得你也出了丑。” 上楼前,傅田田向陆辰南道了句歉。 陆辰南,“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跟我说不好意思。” “总归是因为我才引起的。” 傅田田想到刚才被温母拖着,陆辰南被周边人指指点点的一幕,她心里就感觉很难堪。 “你以后不要去接我下班了,如果要约见面,我直接去约定地点就行。” “为什么不能接你下班,你要收回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陆辰南问。 傅田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再遇到今天这种类似的情况,惹你不开心。” 陆辰南道,“我没有不开心。” “你分明有。”平时都会和她说笑逗趣,今天几乎没说话。 傅田田莫名有些委屈,“陆辰南,我有过一段婚姻是事实,你如果介意的话咱们就算了。” “算了?”陆辰南俊逸的脸上有了几分变化,“为什么?” 傅田田说,“今天的事不会是特例。总会有人拿我的那段婚姻作为让你难堪的武器,你今天能忍,每一次都能忍吗?” 第344章升温 “即便你能忍,我也不愿意看你难堪。”傅田田又道,“我更不想你在一次次的难堪中增加对我的怨意。” “所以,与其到时以怨偶的形式收场,不如现在就结束。” 听到傅田田的话,陆辰南好气又好笑,“你有过一段婚姻怎么就会让我难堪了?” “离过婚哪能变成耻辱柱,一直钉在身上?田田,你这种想法都是错误的。” 傅田田听言心里又感动又有些酸涩,“那你在车上一直不说话,不是生我的气么?” 陆辰南无奈地拉起了傅田田的手,“我没有生气,更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担心。” 傅田田不解问,“担心什么?” 陆辰南说,“你一直很爱温医生,如果不是那天餐厅,温夫人强势地把你带回去,又在家里闹了那么大一出,你并不会和温医生离婚。” 傅田田没有否认,那次温母不把她拖回去,不说那句“温璟礼和她结婚是为了和倪曼瑶赌气”的话,她确实下不定决心离婚。 “但我们已经离了,我又不打算复婚,有什么可担心的?”傅田田问。 陆辰南握紧了她的手,“田田,刚才温医生的爸妈说对你很满意,想让你们复婚,会帮你们办更隆重的婚礼,不会要求你辞职,还保证不再插手你和温医生的生活。” “这种生活是你一直想要的吧,你难道没有一点心动么?” 看着陆辰南眼里隐隐的紧张,傅田田这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一种类似幸福的暖意自心底而起,傅田田感觉自己的鼻子更酸了,眼睛也有些发热。 “我知道自己比不起温医生在你心里的位置,我也知道你一直很崇拜温医生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而我如果不是靠着家里,根本就比不上温医……” 陆辰南的话没有说完,只觉得唇上一软,傅田田主动吻住了他。 都没容他有反应的时间,这个短暂的吻结束了。 傅田田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哑哑的,“陆辰南,你很好,你不比任何人差。” “我对温医生是有过不浅的感情,但都在生活中磨灭掉了。他父母的那些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他们只是想通过我留下温医生而已。” “既便是真心的,我也不会为此心动。陆辰南,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陆辰南被傅田田这神情还有她这表白的话弄得心都融化了,他将傅田田一把拥在了怀里。 “田田,我很开心你能喜欢我。以后不许再说‘算了’这种话,我哪惹你不高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行么?” 傅田田有些不好意思,她点头,“嗯。” 陆辰南低下了头,“两次亲吻都要女朋友先主动,是我这个做男朋友的错。” 说完,陆辰南想吻傅田田,余光却瞧见了一道纤致的身影。 他扭过头,乔时念将眼睛捂得严严实实,“天好黑啊,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你们继续。” 傅田田一听,红着脸就从陆辰南怀里挣脱站直了,“你回去吧,晚点打电话。” 陆辰南恋恋不舍地看着傅田田,到底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才松开她的手。 陆辰南走后,傅田田剜向乔时念,“手拿开吧,手指缝张那么大,捂什么捂。” 乔时念一点都不尴尬,她还凑到了傅田田身边,“田田,你们这感情升温得很快嘛,什么时候进入下一阶段?” 傅田田推了乔时念一把,“我才不进下一阶段,就要天天和你住一起,住到你烦为止!” “哇,傅田田同志,你思想不纯哦,我说的下一阶段是纯洁的热恋期,你居然想到同居上边去了!”乔时念故意打趣。 傅田田羞得捂乔时念的嘴,“不许说了!” 两人打闹着上了楼。 乔时念也从傅田田口中知道了温医生要去当无国界医生一事。 她微微意外了下。 前世是傅田田受了情伤去了国外当无国界护士,这一世,换成了温医生离开? “想什么呢,怎么这种表情?”傅田田奇怪。 乔时念笑,“没什么。” 她展开手臂抱住了傅田田,“田田真好啊,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傅田田有些莫名乔时念的矫情,又能感觉她真在替自己开心,她拍了拍她的纤背,“咱们都会很幸福。” “你最近不是很忙么,今天能这么早回来?”傅田田问。 乔时念瘫倒在了沙发,“是忙啊,忙晕了,现在前期的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证件下来便可以进行开业典礼,今天这才能喘口气早点回。” “莫修远和霍砚辞没有来帮你忙前忙后?”傅田田八卦问。 乔时念躺着没动,也没精力满足傅田田的八卦欲。 傅田田知道乔时念现在不想谈感情,便问起了她开业典礼的事。 乔时念倒来了些精神,说到时会给海城的一些企业都发去邀请涵,涂姐还会帮忙请些领导过来剪彩,打响一些名气。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人虽很累,但精神头很足的样子,也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生意上的事我帮不了忙,就为你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吧!” “谢谢田螺姑娘!” “……” 第二天,乔时念精神抖擞地去往了新的办公室。 她租的是一层已装修好的办公楼,目前办公层里边的各种用品已添置得七七八八了,也招了些人马在做前期准备,一切都初具规模。 乔时念看着油然生出了成就感。 “乔小姐。” 这时,办公室门边传来了声甜美的声音。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穿着淑女裙的黎姝言,她抱着小猫走到了办公室。 乔时念有些意外,“黎小姐怎么来了?” 黎姝言娇声笑道,“我听说你最近在忙着开公司,这不是刚好路过楼下,就想着上来看一看你啊!” 她说话时,手里的小刺叫了一声,乔时念忍不住伸手去撸。 比起之前在s省,小刺已经长大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胆怯,但不拒绝乔时念撸它。 “小刺还记得你呢。” 黎姝言笑说,“前段时间我搬家就把小刺放在了宠物店,最近才接回来,它总粘着我,我就抱着它一起来了!” “对了,乔小姐,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黎姝言又道。 「感谢书友_100150569710的打赏,助我登上了打赏榜,也谢谢其他宝的打赏和票票、留言,周末会加更~」 第345章怕自己会贪心 乔时念边撸小刺边问,“黎小姐要告诉我什么?” 黎姝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霍伯父对我和霍总联姻的事真上了心。听闻最近一直在给霍总施压,甚至联络了一些董事,想要罢免他总裁的职位。” 乔时念撸猫的动作稍顿了下,之前莫修远就告诉过她,霍父在联络股东针对霍砚辞,想架空他。 当时莫修远还分析说,霍父是想逼霍砚辞答应什么事。 现在看来莫修远的分析没有错,霍父想利用这个逼霍砚辞和黎姝言联姻。 “霍总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他这些年在霍氏集团做出了不少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有不少董事支持他。只是……” 说到这儿,黎姝言犹豫了下。 见乔时念没出声,她继续把听到的消息相告,“只是,霍总被支持霍伯父的股东揪住了错处,让大家都怀疑他的能力和判断力。” 小刺往乔时念手上钻,她索性抱过了它,并随口问,“霍砚辞什么错处被抓到了?” 黎姝言说,“好像是仁济药业的项目,它原本是霍氏博舟的一个重要项目,前期霍总还亲自接洽过,投了天使轮。可后来……” 黎姝言话没说完,乔时念却是明白了。 后来,仁济药业将药品代理权交给了自己,还让她所在远征集团与博舟投行一同进行了b轮融资。 黎姝言知道乔时念听懂了,她又道:“现在那些股东都拿这个当理由,说霍总公私不分,影响了集团的利益,还说他担不起霍氏的重任。”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仁济药业这个项目如果她没有争取,按前世的发展,将会落到白依依和袁宏志的手里,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根本不会有之后的b轮以及赢利等事。 所以霍父在乎的不是利益,而是以此为由让霍砚辞坐实“公私不分”“的罪名。 见黎姝言还看着她,乔时念淡笑了一声,“霍砚辞的事他自己会处理,黎小姐为什么觉得有必要告诉我呢?” 黎姝言天真地眨了眨眼睛,“当然有必要啊,霍总现在可是水深火热中,肯定很希望有你的安慰和支持呢。” “还有,我向霍伯父解释了,没有和霍总联姻的意思,但霍伯父的态度比较坚决,还和我爸透了底,一定会让霍总跟我结婚。” 黎姝言的神色里多了些无奈,“我怕事情传到你耳里产生误会,所以想来亲自向你解释。” 乔时念道,“黎小姐,我也有必要跟你重申:我跟霍砚辞已经离婚,他的事与我无关,你不必总向我来解释这些事。” 黎姝言娇笑着道,“可霍总还是喜欢你呀,若你为了这些误会了霍总,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黎小姐,冒昧问一句,你这么为霍砚辞着想,又几次想帮他拉拢跟我的关系,出自什么心理呢?” “乔小姐,你是觉得我太多事了吗?” 黎姝言伸出手抚着小刺的头,娇气的声音里有些不好意思,“你帮我救过小刺,s省那晚失火还收留了我,我对你很是感激。” “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了,加上我听闻了你和霍总以前的事,就自作主张地想帮帮你们。如果我做的这些让你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黎姝言的话说得真诚,倒让乔时念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 上次搬家派对,黎姝言对她的重视也这些原因么? 不管怎样,人一旦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很难百分百信任对方了。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道,“黎小姐,我做的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用不着放在心上,换成别人我也会这样做。所以,还请以后不要插手我和霍砚辞的事。”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 黎姝言娇声道了歉,又问道:“乔小姐,上次莫总那事儿,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说要请你们吃饭的,到现在都没等到你们的消息呢?” 乔时念告知说,莫修远表示不需要她的专程道歉,而自己最近各种忙,便忘记给她回复了。 “你和莫先生没有因为那件事产生什么误会吧?” 黎姝言似是想了起来,“我上来时在楼下碰到了莫先生,我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却说有事忙,先走了。” 听言,乔时念微微一愣。 最近莫修远很少联系她,上次她去远征办理交接手续,莫修远也只是派了个主管跟她接洽,没有现面。 有次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问的也是仁济药业相关的事,没说几分钟就挂了。 今天他到楼下是为了什么事? “乔小姐,你真和莫先生闹了矛盾?”黎姝言有些懊恼地道,“早知道这样,我那天就不要请那么多人了。” 乔时念摇头,“与黎小姐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之后黎姝言在乔时念的新办公楼四处转了转,称赞了几句,还表示开业典礼她要过来热闹热闹,让乔时念一定给她邀请函。 大概一个小时后,黎姝言才抱着小刺离开办公室。 乔时念想了想,给莫修远拨去了电话。 响了好几声莫修远才接起,“念念,什么事?” 乔时念直接道,“黎小姐说在我办公楼下看到了你,你是有事找我么,怎么没上来?” 莫修远说,“刚好路过,本想上去问你一下远征这边的交接情况,后来想起问主管也能知道就没上去了。” 这种理由乔时念自然不信。 她默了下,“莫修远,我虽没法接受你的感情,但我们是朋友,我不至于连和你普通的见一次面都觉得是种打扰。” 莫修远也默了下,声音低沉地道,“可我怕自己会贪心,见了你一面就想继续再见一面。” 乔时念不知道怎么回,她抿着唇没说话。 两人沉默片刻,莫修远的语气却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爸答应,如果我能把远征做出成绩并且不再游戏人间,一年后我对你的心意还没有改变,他们就相信我、不再反对。” “念念,到时候我再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你会再给我机会么?”莫修远问。 第346章同频的人相互吸引 听到莫修远的话,乔时念心头微微有了涩意。 莫修远说过,莫家的人都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莫父会不会松口乔时念不知道。 但莫修霖那次约见她的态度相当坚决,根本没有一丝转圜的意愿。 一年会发生的变数太多,且莫家的条件里估计包括了减少或不跟她接触的这一项。 否则,莫修远也不会这么谨慎。 乔时念心里清楚,可这一刻,她说不出生硬的话来。 她也换上了轻松的口吻,“那时候我的事业应该稳定了下来,大概率有空考虑感情的问题了。” 话刚落音,乔时念感觉门边处有人走来。 抬起头,乔时念看到了拿着文件夹的宋蔓,以及优雅沉稳的宋清川。 办公室门没有关,他们见她在打电话,并没有马上进来。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在抬头的这瞬,她好像看到宋清川的眸底闪过了一抹极淡的冷意。 乔时念定睛想看清楚,宋清川的眼眸分明温和一片,没有任何异常。 乔时念跟电话那端的莫修远说了句有空聊,结束了通话。 “没打扰你吧?” 宋蔓这才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这次开业典礼的一些名单,给你过下目。” 乔时念接过了文件夹,看向了宋清川,礼貌招呼:“宋先生,你找我有事?” 宋清川温文有礼地笑了一笑,“我听蔓蔓说在跟你做事,正好今天有空过来看看,碰到她要给你送名单,便想来跟你打声招呼。” 原来如此。 乔时念看了眼宋蔓,同宋清川道,“宋蔓很能干,最近帮了我很多忙。” 宋蔓有些小骄傲,“那当然,我要么不做,一做肯定要做到最好!” 乔时念赞同,“是是,你最好你最棒!” “乔小姐很厉害,公司弄得有模有样。”宋清川礼貌称赞。 乔时念笑道,“跟宋先生这样的商业大佬肯定没法比,但我会努力向你们看齐的。” 宋清川谦虚,“乔小姐抬举了,我来海城也只是讨生活。”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宋蔓看着差不多到午餐的时间了,表示要宋清川请吃饭,好好犒劳一下她。 宋清川欣然应允,并且邀请了乔时念一起。 被宋蔓拖着,乔时念盛情难却。 他们一同到了办公楼周边的一家米其林餐厅。 乔时念和宋蔓来过两次,这儿环境服务和口味都非常不错,收费自然也相当不便宜。 乔时念最近花销巨大舍不得多花,宋蔓自从上班也懂得了赚钱不易,不想把进了口袋里的钱花出去,所以前两次她们都吃得不那么过瘾。 这次逮到了宋清川,宋蔓大手一挥,把这儿的特色菜通通点了一遍。 乔时念忍不住提醒她,“我们吃不完。” “没事儿,吃不完的打包晚饭吃!再来几份甜汤饮品打包,带去给同事们吃!” “……”乔时念歉意地看向了宋清川,“宋先生,见谅,我以后会多带宋蔓出来吃几顿好的。” 宋清川温文有礼,“乔小姐和蔓蔓以后想吃什么都来这儿点,记我账上。” “不——” “好!”宋蔓打断了乔时念的拒绝,“没事儿,不用帮我哥省钱,他平时对我可严厉着呢,动不动就控制我的经济权!好不容易这么大方,我们就拿这当食堂!” “不行,我现在就得找负责人过来落实这事儿!” 宋蔓说着风风火火去找人了,留得乔时念和宋清川坐在包厢。 乔时念有些尴尬,“宋先生抱歉,让你破费了。” 宋清川浅笑,“乔小姐,别说这种见外的话。” “我看得出来,蔓蔓跟你一起工作很开心,她也变得开朗自信了许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耍大小姐脾气了,也会替人着想了,这些都要感谢你。” 乔时念认真道,“是宋蔓自己本身就很优秀,之前可能是你们一直拿她小孩子,所以没有发现她这些优点。” 宋清川侧目,“难怪蔓蔓喜欢你,乔小姐很真诚,见解也独特。” 乔时念笑笑,“同频的人才会相互吸引,我也喜欢宋蔓。” 很快,宋蔓走了过来,她告诉宋清川,“你的面子不如人家霍总的大。” “我刚在外边碰到他和助理一起,知道我们在这儿,经理直接说免我们的单,霍总还让我们以后过来消费都记他的账。” 乔时念微拧眉,黎姝言不是说霍砚辞现在水深火热么,怎么有空来这儿? “那我去跟霍总打声招呼以示感谢。”宋清川自如地起了身。 宋清川出去后,宋蔓问,“乔时念,你说霍砚辞会不会是过来偶遇你的?” 乔时念喝了口水,没说话。 “最近莫修远也没围着你转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宋蔓又好奇问。 乔时念还是不想说话,宋蔓也识趣没有再问。 不久后,宋清川回了包厢,说邀请了霍砚辞一起用餐,但他有应酬没法过来。 之后的用餐时间还算愉悦,宋蔓说着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乔时念不时和她打趣几句,宋清川全程都很绅士地听她们说话。 整个席间,乔时念都没发现宋清川对她有什么不喜的神情。 让乔时念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眼花。 …… 又是一天。 乔时念在半下午的时候接到了来自霍雨珊的电话,问她有无空去老宅。 晚上没有什么急事了,乔时念便答应了霍雨珊。 傍晚乔时念到达老宅时,霍母已经让厨房做好了饭菜。 “时念,听说你最近在忙着办公司,我让雨珊尽量少打扰你,没想她却偷偷地打给了你。” 霍母歉意道,“不会影响到你工作吧?” 乔时念看向大眼眨巴眨巴,有点儿自责模样的霍雨珊,笑着道:“不影响,我也想雨珊了,正好想来看她。” “念念,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啊,奶奶看你最近都瘦了!”霍奶奶心疼地道。 “忙是忙,但我没瘦!”乔时念在霍奶奶面前转了一圈,“您看,我还胖了两斤呢!” “我也要转圈!” 霍雨珊见着有趣,跟着乔时念转了起来。 弄得霍奶奶和霍母都开心得笑了起来。 “霍董。”这时候,有佣人唤了一声。 乔时念看向了门边,霍父果然回来了。 第347章轮不到他不同意 自上次乔时念在书房外听到霍砚辞和霍父吵架,之后一直没在老宅遇到过他。 不想霍父今天会过来。 霍母看到他,本还笑意盈盈的脸上多了几分淡漠。 而霍雨珊大概是因为霍父太严厉,她也一改刚才的开心,走到了离她最近的乔时念身边。 乔时念安抚地拉起了霍雨珊的手,保持着礼节唤了声“霍董”。 霍元泽的神情是一贯的严厉,眼神里也透着难掩的盛气凌人,听着乔时念的招呼,他的眉峰皱了一下,应付式地点了下头。 “不是让你没事别回来,你看看你,板着一副脸,小珊都被你给吓到了。”霍老夫人责备道。 霍元泽道,“她就是被你们宠坏了,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都快成年的人了,没有一点主见和自理能力!” 霍雨珊轻微地瑟缩了下,乔时念将她的手握紧了些。 “我还在呢,轮到你教训人?” 霍老夫人不满地训了一句,到底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没再多说霍元泽,“行了,过去吃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霍老夫人开了口,霍父没再说话,迈步走去了餐桌边。 乔时念内心并不愿和霍父一起吃饭,但霍雨珊明显有些紧张,加上霍奶奶的招呼,她便陪着霍雨珊走了过去。 席间,大家都没开口说话,安静地用餐。 片刻后,霍元泽对方倩茹波澜不惊地道,“我过来是通知你一声,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开始带雨珊搬去霍园。” 方倩茹淡声回,“雨珊在妈这边住习惯了,我们就不搬来搬去了。” 霍元泽的眉锋紧皱,“总住在妈这儿算怎么回事?霍园那边我请了管家和佣人,你回去主持大局。” “主持什么大局,你和阿茹在y国没住一块不也这样?” 霍老夫人开了口,“我这么久没看到儿媳妇和孙女了,想她们多陪陪我,就在这儿住下。” 霍元泽不同意,“这跟在y国不同,别人若知道我们分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流言和麻烦。再说了,砚辞要跟黎家联姻,黎家若知道这种情况,又会怎么想?” “联姻的事谁同意了?”霍老夫人生气道,“上次你们两父子就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你还坚持这样做,考虑过砚辞的感受么!” 霍元泽无意地瞅了一眼乔时念,“砚辞只是一时没想通而已。这事轮不到他不同意,你们也多劝下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元泽强硬的态度让霍老夫人明显被气到。 现场的氛围也变得不太好。 霍雨珊越发地不安起来。 “时念,你可以帮我陪着雨珊上楼呆一会儿吗?”霍母轻声请求。 乔时念早就不想呆下去了,听到霍母的话,她点了头。 和霍奶奶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带霍雨珊上了楼。 回到霍雨珊粉嫩少女感十足的房间,为了不让她的情绪变坏,乔时念找着她感兴趣的话题和她聊天。 霍雨珊便拿出画本跟乔时念分享最近的画。 翻着翻着,乔时念看到了自己和莫修远在动物园打闹的那一幕,被霍雨珊画得特别传神。 “姐姐,你是因为哥对你不好,才会想和这个哥哥在一起吗?”霍雨珊低声问。 乔时念看着霍雨珊,“雨珊怎么这样问?” “我听奶奶和妈妈聊天,奶奶叹气说你以前很喜欢哥,但哥让你伤了很多心。” 乔时念没出声。 霍雨珊又道,“我画的这个,哥也看到了,他好像很难过,一直看着画不说话。我问他,你是不是以后不会来陪我了,他也没回我。” 乔时念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放心,我和你哥哥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有空就会来看你。” 霍雨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略有些暗淡,“妈妈也说,她和爸爸的事跟我没关系。可我知道不是这样。” “在y国爸爸去找妈妈,几次为了我的事争了起来,妈妈虽然小心避着我,但我都知道。” 霍父母的矛盾,乔时念不了解详情,也不好做评价。 但她有些心疼这样的霍雨珊。 合上画本,乔时念换了话题,“雨珊,你下午在电话里告诉我,家里多了一间有趣的房间,现在带我去看看?” 霍雨珊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几分,她点头应允。 乔时念来老宅这么多次,对这儿已相当熟悉,不觉得哪个房间特别有趣。 可当她在一间原本空置的房里看到架子鼓时,还是意外了一下。 房间显然被重新装修过,成了一间地道的音乐房,里边除了音响和投影仪,还有许多与音乐相关的装置。 架子鼓被摆在了显眼的位置,令人一看就有种想上手试试的冲动。 “姐姐,这是哥哥找人改装的。”霍雨珊告知说,“上次你过来的时候就在装,但还差一点,哥哥没让我告诉你。” 见状,乔时念猜测,上次在黎家,霍砚辞应该看到了她敲架子鼓的一幕。 他也看出了她的喜欢,所以弄了这么个房间。 想想前世,霍砚辞连她会敲架子鼓都不知道,更别提费尽心力替她装置音乐房了。 “哥哥说,你要是过来了,就可以上来敲架子鼓,当是放松。” 霍雨珊羡慕地道,“姐姐,哥给我看了你打架子鼓的视频,你打得真好!” 乔时念笑道,“雨珊要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好!” 霍雨珊只是高兴了一秒,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我心脏不好,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姐姐,我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也不像别的女孩那样什么都会,不能给父母挣面子,是不是很没用,是个累赘?” “不是。”乔时念知道霍雨珊又想到了霍父的责备,她笃定道,“你有自己的价值,你不是任何人的累赘。” “姐姐说得对,雨珊不是累赘。” 这时,门边传来了霍母温柔坚定的声音。 她爱怜地揉了揉霍雨珊的头,“雨珊只要好好配合医生,身体会慢慢变好。” “嗯。”霍雨珊依赖地偎在了霍母的怀里。 “时念,谢谢。” 霍母抬起了头,略为苦涩地道,“雨珊之所以有先天性心脏病,是因早产造成的。” 第348章抱 乔时念没想到霍母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她安慰道,“伯母别难过,雨珊现在被您照顾得很好。” 霍母摇头,苦涩的声音里还多了几分愧意,“如果不是意外早产,雨珊本可以很健康,我再怎么照顾也弥补不了。” 霍母虽没有明说什么意外,但乔时念从她语气中猜到事情与霍父有关。 不然霍母也不会选择独自带着霍雨珊出国。 只是这些私事她不好打探。 “时念,雨珊她爸让我们搬回去霍园,我就不强求你去霍园了,香熏的事还得麻烦你,我会在你有空时带雨珊过去见你。”霍母道。 霍园乔时念确实不打算去。 可霍母也不是一定要搬回去,霍奶奶都说过,霍母哪怕想离婚,她也会支持。 乔时念忍不住道,“伯母,您要不愿意的话,霍董也不能强制您吧?” 霍母听出了乔时念的意思,她淡笑了笑,“过去的恩怨一两句说不清。雨珊回国后病情有所缓解,也愿意配合医生了,我应该不会再去y国。” “既然回国,我总归是霍夫人,有些表面关系还是得维护着。” 听言,乔时念也没有多问。 “时念,与黎家联姻一事砚辞没有答应,这是他爸的意思。” 霍母道,“砚辞爸习惯了施号命令,容不得有人反抗。如果他方才的话让你感觉不舒服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没有不舒服。” 乔时念平静地道,“霍砚辞与黎家联姻我觉得挺不错的。黎小姐您也看过,家世好性格软,比我适合当霍家儿媳妇。” “砚辞?” 乔时念话刚落音,霍母朝门边唤了一声。 乔时念扭过头,霍砚辞果然站到了音乐房门口。 他今天穿着与平时稍有不同,一套烟灰色的西装让他看上去似乎少了几分高冷,多了些俊雅的气质。 并没有火深火热的焦灼和狼狈。 应该是听到了她跟霍母的话,霍砚辞的黑眸幽深,令人辩不出里边的情绪。 “你来找时念么?” 霍母扶着昏昏欲睡的霍雨珊,“你们聊,我送雨珊回房休息。” 霍母带着霍雨珊离开后,音乐房里只余下了乔时念和霍砚辞。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尴尬。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先开了口。 霍砚辞回说,“奶奶通知的我,说爸又提了联姻的事,而你也在这儿。” 霍砚辞的眸色依旧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时念道,“这件事我上次就知道了,并且我也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你不必要赶过来。” 乔时念的回答,霍砚辞自然记得。 他的墨眸看了乔时念半晌,却是换了话题,“念念,这个音乐房你喜欢么?” 乔时念环看了一眼,如实道:“很不错,但如果是为了我,完全没必要,我也不需要。” 霍砚辞缓缓说,“以前我没有问过你的梦想和喜好,也没有认真了解过你,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补偿一些过错。” 听言,乔时念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谢谢,可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霍砚辞的神情里有了几分失落,“念念,你要怎样才可以原谅我?” 他尽量不出现在乔时念面前,就是怕惹她不开心,但乔时念看到他还是这么冷漠,没有一点温情。 类似的问题乔时念已和霍砚辞说过好几次,她不想再和他讨论,“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霍砚辞道,“我送你。” “只是顺道,我也要回去。”怕乔时念不同意,霍砚辞又给了个理由。 乔时念没有开车过来,是霍母派司机接的她。 即便她拒绝霍砚辞,估计他也会像上次一样,直接开着车等她。 乔时念没有出声,往楼下走去。 客厅里已没有了霍父的影子,霍奶奶也去了佛堂。 乔时念进去和奶奶招呼了一声,走到了室外。 夜里的风吹来,乔时念还没感觉到凉意,身上就多了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闻着淡淡的雪松香味,乔时念想要拒绝,霍砚辞却迈着长腿走向了车边。 霍砚辞的司机已在候着。 看到她,司机打开了后门,并朝她感谢道,“乔小姐,谢谢你上次捎霍总。” 乔时念勉强笑了下,将身上的外套塞还给霍砚辞,打算绕过了车头走去副驾驶。 结果她走得过急,没注意前边有颗鹅卵石,直接踩滑崴了脚。 “嘶!”乔时念痛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乔小姐,你没事吧?” 司机惊呼间,乔时念只觉一阵疾风涌来,接着她的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抱了起来。 抬头看着脸色无波的霍砚辞,乔时念忙道,“我没事,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置若罔闻,直接将她抱着放进了后排。 “去医院。”霍砚辞吩咐司机。 “不用去医院,我回去找药油揉一下就行!”乔时念拒绝。 霍砚辞没理会她的话,拿起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乔时念想缩回,却被霍砚辞摁住。 他将她的鞋子脱下,又把她白色的袜子褪到了脚踝处。 她脚踝关节的位置果然有一片红红的,碰一下都隐隐生疼。 “应该是扭到了,忍一忍。”霍砚辞的语气中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乔时念的脚由霍砚辞的大掌给握着,他手掌的温度顺着脚部的皮肤导了过来,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 “你放开我的脚,我这样坐着不舒服。”乔时念道。 霍砚辞看了她几眼,到底轻轻地放下了她的脚。 车内安静了下来,乔时念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你和宋清川经常一起吃饭?”霍砚辞问。 知道霍砚辞在说昨天中午的事,乔时念稍作解释,“宋蔓跟我一起工作,宋清川过来看她,顺道一起吃了饭。”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非必要别和他走得太近。” 以前霍砚辞就提醒过她,乔时念自己也不想和宋清川有太多接触,便点了下头。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一家医院。 霍砚辞先下车,并朝乔时念伸出了手,示意扶她。 乔时念没有理会,自己小心地下了车。 还打算单腿跳着进医院,霍砚辞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第349章有如天神 不容乔时念有拒绝的时间,霍砚辞阔步将她抱往医院的夜间急诊楼。 途中有不少人惊艳于霍砚辞出众的身高和长相,又见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个娇丽的女人,纷纷将视线转向了他们。 乔时念实在不想被人打量注视,她将脸扭向了霍砚辞。 这样一来,她离霍砚辞的胸膛便近了几分,甚至可以听到霍砚辞强有力的心跳声。 乔时念莫名地想起了前世,她只能趁着霍砚辞喝醉才敢靠近他,偷偷缩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 如今,霍砚辞却因为她受了小伤而这样紧张。 甚至不管她怎样拒绝,他也要靠近她。 乔时念的心头涌出了一种说不上是烦闷还是烦躁的感觉。 “忍一忍,很快到了。”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的不耐,低声宽慰。 听到他有些忍疼的声音,乔时念不由得抬起了头。 霍砚辞的额头上有了些细微的汗意,俊眉也不经意地蹙着。 乔时念忽地记了起来,霍砚辞的肩胛在t国受过枪伤,纵使伤口好了,估计近几个月都不能这样用力。 “你放我下来,扶着我就行。”乔时念道。 “扭伤了就别逞强,我不会占你便宜。” 霍砚辞误以为她还在别扭,沉声道:“你公司不是马上要举行开业典礼了,难道你想一拐一拐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乔时念当然想完美地完成开业典礼,“可我不想你的肩胛留下什么后遗症赖到我头上。” 霍砚辞听言脚步一顿,定定地看住了她,“念念,你在担心我?” 灯光映在霍砚辞乌黑的发丝上,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黑如泼墨的眼眸,眸底带着明显的欣喜,仿佛她说的是句多么动听的话。 乔时念避开了他的眼神,“只是怕你拿这个当借口缠着我。” 霍砚辞不恼,他依旧抱着她,唇角还勾出了抹浅浅的弧度,“就你这点重量,哪至于让我留下什么后遗症。” 到达医生办公室时,乔时念的脚踝肿得更大了些。 经过检查,医生确定了她的脚踝软组织损伤,除了冰敷,还要加压包扎,防止肿胀进一步蔓延。 一切搞定后,乔时念试图自己走出医生办公室,被医生叫停,“姑娘,你现在可不能随便走动造成二次损伤!” “刚不是你男朋友抱你进来的,让他再抱你下去吧,回去也要多多冰敷,脚尽可能抬高一些,这才能恢复得快。” “他——” 乔时念刚想说霍砚辞不是男朋友,而她会注意着不给伤腿施力,霍砚辞却再度把她抱了起来,“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 “记得以后多让着些女朋友,别惹她生气了,弄出伤来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医生看着颜值高又气度不凡的霍砚辞,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毕竟在整个检查的过程中,男方对女方又关心又紧张,而女方态度却是淡漠的,甚至有些不耐。 所以医生猜测这是一对吵了架的情侣,男方把女方惹生气了,还害她扭到脚,才是这样一个局面。 “是,我以后注意。”霍砚辞从善如流地点头称是。 说完,也没给乔时念否认的时间,将她抱出了医生办公室。 抱都抱了,乔时念确实不便行走,她也懒得矫情挣扎了。 楼下,司机已打开车门在等着他们。 坐上车,霍砚辞动作自然地将乔时念的脚抬高放于自己腿上,“医生说抬高有利于恢复。” “……”这样一来,乔时念差不多是面对着霍砚辞坐着,一抬头便是他那挑不出毛病的侧脸,乔时念将视线挪向了车外。 车子已驶出了医院,此时正停着等红灯,旁边的林荫道上,一个男人在四处张望。 待看清对方的长相,乔时念的身子猛地一僵。 霍砚辞察觉到了乔时念的变化,看着她神情中隐隐的惧意,霍砚辞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件宽大的外衣,细小的眼睛在左右打量,脸上带着诡异又猥琐的笑。 这时有个女人与男人面对面遇上,男人敞开了大衣,把女人吓得转头就跑。 男人露出了满足又兴奋的笑容,他甚至还想追赶女人。 霍砚辞记起了什么,俊脸一沉,叫了声“停车”,将乔时念的腿小心放好,随即打开车门就朝男人大步而去! 猥琐男还在兴奋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就瞧见个高大冷酷的男人朝自己走来。 都不容他有反应的时间,男人的长腿已经踹在了他的身上。 “嗷!”猥琐男往后一倒,喉中发出了痛苦的嚎声。 这条林荫道人不算多,但也有几个往来的,他们发出了惊呼。 霍砚辞的司机也是警觉且会防身术的,他将车开了双闪,边打电话边下车去处理情况了。 林荫道上有人报警,有人看热闹,有人帮忙抓猥琐男,而乔时念坐着一动没动。 十八岁那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蜂拥而至。 她和外公参加一场朋友的家宴,吃了饭,她在主人家后花园的秋千上玩得开心,一个穿着佣人衣服的男人找到了她,“小姑娘,你家长辈在找你。” 乔时念不疑有它,从秋千下来便打算回前厅去。 那个男人忽然把她拉到了一片茂盛的绿植后边,说要给她看一样好东西! 乔时念吓坏了,四周绿植把她给围着,她跑也没处跑,只得拼命大叫。 前厅太过热闹,没人听到她的呼救,而男人却变得异常兴奋。 他细小的眼里闪着亢奋,边解着皮带,边嚷着秽语,说她这样白嫩似水的姑娘叫起来就是特别冲顶。 乔时念害怕得蹲到了地上,用手捂住了双眼。 可男人却非逼她拿开手,好好欣赏他的宝贝。 十八岁的乔时念哪敌得过那样的变态,男人的手碰上她手背皮肤时,乔时念感觉如同湿腻冰冷的蛇爬过,她恶心得边哭叫边把手藏到了身后。 男人被她叫得越发亢奋,乔时念甚至听到了拉链滑下的声响。 就在男人打算进一步做出猥亵的动作时,忽地一阵疾风扫来。 接着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乔时念又惊又恐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英俊冷酷的男子。 他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色衬衣,身姿颀长挺拔,身后有逆光的晚霞,如同天神一般出现在了乔时念面前…… 第350章喜欢我为什么还冷落? 那年的霍砚辞二十二岁,他及时解救了深陷惶恐惊惧之中的乔时念。 十八岁的乔时念视他为英雄与骑士,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念念?” 一道沉冽的男声将乔时念拉出了回忆。 “别怕,没事了。”霍砚辞语气中带着安抚,“这个男人当年被送去警局关到年前,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这次我不会再让他轻易出来!” 看着与记忆中高度重叠的俊脸,乔时念的心尖忽地有了种难以抑制的颤动。 霍砚辞竟也记得当年的事,还能清楚地记得猥琐男的长相。 “霍砚辞,你当天是不是捡了我一个水晶发夹。”乔时念声音微抖,一双水润的美目直直地盯着霍砚辞。 她想了起来,当年参加宴会时,她戴了个月牙状的水晶发夹,之后便没了踪影。 发夹很可能是在躲猥琐男时掉落的,但她当时吓坏了,根本没留意到这种细节。 听乔时念突然提到水晶发夹,霍砚辞的眸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窘意,“我本想还给你,可你和外公已经离开,之后我便忘了这事。” 老宅杂物间抽屉的那枚发夹真是霍砚辞放的! 乔时念的鼻子一涩,那股积压在心底处的怨意爱意恨意统统涌了出来。 “几个月前的警局,你跟程婉欣说,在我之前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也没想过娶别人,对我应该是喜欢的。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在结婚后对我那么疏远冷漠?”乔时念红着眼眶问。 霍砚辞闻言顿住,墨眸看向了乔时念。 此时的她没了平时厚厚的防护盔甲,娇丽莹白的小脸上有了真实的神情,那双大眸中更是闪烁出她不清醒时才有的怨意与不甘。 霍砚辞的喉结滚动了下,想说什么,最终也只说了一句,“念念,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一个理由!” 乔时念近乎执着地道,“如果你说不出来,那你所谓的喜欢是假的,还有离婚后这些所谓的悔过追求都只是一种不甘的纠缠!”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坚持,也知道,如果不说出那件事,他会彻底沦为乔时念眼中的虚伪陌路人。 外边的警察已将猥琐男带上了车,他的律师也已赶来与司机一同在跟警方沟通。 霍砚辞坐进了车里,将车门关上,隔断了外边的喧嚣。 他看着乔时念,声音低哑地道,“念念,我刚骗了你,当年捡到你的发夹后,我没忘记这事,我去找过你一次。” 霍砚辞将发夹装在了盒子想着还给乔时念,他打听了小姑娘的学校,找过去时,她正和几人急忙往哪儿跑。 她的一个朋友没去,她看到了他,问他找谁。 他说出了乔时念的名字,对方告知说乔时念去上课了,有事她可以转达。 霍砚辞没让转达,问了乔时念的教室,打算等人下课了把发夹还给她。 毕竟乔老先生派人给他送了不少感谢的礼品,出于礼貌,他觉得有必要当面跟乔时念说一声,只是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 等待的途中,霍砚辞去了图书馆,却听到乔时念的朋友在跟乔时念偷偷发语音。 【念念,你看上的那个姓霍的男人来学校找你了!我故意试探他,说有事帮他转达,他还不愿意呢,一看就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虽然那天宴会上,你设计那么一出苦肉计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能成功让姓霍的英雄救美也就值了!】 【姓霍的确实长得很帅很好看,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刚在学校时,有好多女生都偷偷看他呢,不怪你费那么大心思,这种优质男,不耍点小手段哪能这么快拿下呀!】 霍砚辞没听完就离开了图书馆…… “我当时非常愤怒,感觉被戏弄被欺骗,回去后便将发夹扔进了书桌,再没有记起过。” 车内的灯光已暗,霍砚辞脸上的轮廓模糊了几分,可仍能感觉出他的失落。 乔时念则是非常震惊,她完全不知道宴会之后霍砚辞去找过自己,她也没有收到过相关的消息。 能知道她所有事情,且会这样恶意破坏的人,除了曾经的“好闺蜜”程婉欣,乔时念想不到别人。 一时间,乔时念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原来霍砚辞一直认定她心机深沉、喜欢算计,是缘于这件事。 而她面对霍砚辞的不喜欢依旧不依不饶地追求,更是增加了他的反感吧。 “念念,不管怎样,我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也没有调查过事情的真假,就这样相信了对方的一面之词,这都是我的错。” 霍砚辞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意。 乔时念没有出声。 因十八岁那年的记忆带来的冲击和执念在这一瞬慢慢地减退,乔时念的情绪也在慢慢地平缓。 上一世执着偏执了八年,乔时念到死都不知道霍砚辞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如今答案摆在面前,乔时念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很激动,结果她却没有很大的波澜。 正如霍砚辞所说,他是被有心之人误导了,但他从没想过确认一下真相。 她几年的苦苦追求,全心全意地付出,两人结婚一年多的相处,都无法抵消霍砚辞对她的偏见。 “念念,因为我的自以为是,你受了那么多冷落。”霍砚辞嘶哑道,“我很后悔为什么不派人调查一下真伪,为什么没好好地认清自己的内心。” “以后我会认真了解你,尊重你,你可以不再恨我、不再抵触我么?” 他们的车停在路边,路灯的光线透着树枝映进了车内,霍砚辞的五官忽明忽暗,他的墨眸中带着少见的低姿态。 记起宴会上那个如同天神般的霍砚辞,乔时念有种恍若如梦感。 “霍砚辞,你确定能尊重我?”乔时念问,“哪怕我跟别的男人吃饭约会,或是共度余生?” 霍砚辞的眸色暗下了几分。 他想到乔时念和莫修远天天走那么近,他拉她的手,他们亲密地站在一起,乔时念甚至主动要亲莫修远,如果他们还共度余生…… 心里冒出的酸涩快要占据胸腔。 霍砚辞很想告诉乔时念,别的都可以,但这些不行。 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介意。 霍砚辞艰难地点了头,“确定。” 第351章大消息 对面马路有车驶过,车灯照在了霍砚辞的俊脸上,他眸底的晦涩清晰可见,车灯一晃而过,乔时念也转开了视线。 “霍砚辞,以前的事我可以放下不记恨,但已经造成的伤害抹灭不掉,我不会跟你重新开始,我会有自己的生活。” 外边的林荫小道已基本恢复清静,乔时念听到了自己不喜不怒的声音,“黎小姐告诉了我你最近的情况,我觉得你和她联姻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能几年时间都不曾对我改观,说明我也没那么重要,我们反正离婚了,你要爱情不如把心思放在黎小姐身上。” “她和她爸对你的印象都很不错,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获得幸福的婚姻和更强大的商业版图。” 乔时念的话像是荨麻草的叶子,看似软绵,扎在身上却让人疼痛难忍、经久不消。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心里还有许多怨,继续说下去只会又闹得不愉快。 收起了心底各种情绪,霍砚辞道,“我送你回去,你的脚到时间要冰敷。” “……” 大半个小时后,霍砚辞将乔时念送到了明月苑。 乔时念的脚踝受伤,而傅田田跟陆辰南约会未归,霍砚辞扶她上的楼。 霍砚辞本想直接抱的,但乔时念明确不愿意,他不想惹她生气,也只能遵从。 出了电梯,乔时念用指纹开了门锁,霍砚辞把她扶进了屋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继而去往厨房的冰箱拿冰袋给乔时念敷脚。 看着霍砚辞熟门熟路的样子,乔时念有了些狐疑,“我刚好像没告诉你厨房在哪儿?” 上回霍砚辞借口喝水进来过一次,但他只进到了酒吧柜的位置,连客厅都没进,怎么会知道她房屋布局? “这还需要告诉?”霍砚辞的神色自如,“你这拢共就几居室,哪个房间在哪儿一眼可见。” 倒也是。 乔时念没再多问,接过冰袋敷起了脚,边道,“今天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半晌,霍砚辞却是没动。 乔时念抬起了头,“还有事?” 霍砚辞的声音沉冽,“你一个人在家没有个照应不行,我等傅小姐回来再走。” 乔时念觉得好笑,“我只是崴脚,不是瘫痪,别弄得像我动弹不了似的,你去忙自己的事就好。” 霍砚辞并没走,他还拿出了手机,坐到了另一张单独的沙发上,“我坐这回复工作消息,不会打扰你。” “……”乔时念。 见霍砚辞已经处理起了消息,乔时念没再管他,继续敷起了脚。 霍砚辞粗略地看了几条信息,黑眸忍不住瞟向了乔时念。 手拿冰袋的她纤背微屈,身上一件宽松的薄线衫,衬得她越发的单薄,脖子白皙细长,此时正微微往前倾着,暖光映下,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自乔时念搬出龙腾别墅,霍砚辞就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她。 自如,自在,还有几分不自知的娇憨。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视线,乔时念抬眼朝他看来。 霍砚辞的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下,低哑道,“看你好像不太方便,我帮你?” 想到之前的车上,被霍砚辞大掌握住脚的不适感,乔时念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霍砚辞没有坚持,起身去冰箱取了支冰水一饮而尽。 之后又难得体贴地给乔时念倒了温水。 傅田田是半小时后到的家。 一进屋便看到了厅里的两个人。 乔时念躺坐于长条沙发上,腿搭得高高的,手里拿着份什么资料在看。 而霍砚辞坐在单人沙发,一手撑额,一手拿电话,像在听谁汇报工作。 屋子里有种既违和又默契的怪异感。 听到她进屋的动静,霍砚辞结束了通话,礼节性地对她招呼道,“傅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傅田田不解。 霍砚辞道,“念念的脚踝扭伤了,我送她上来。” 傅田田看向了乔时念的脚,确实进行了加压包扎,她走到了她面前,“你开始在电话里怎么不告诉我,我就早点回了!” 乔时念轻描淡写,“没事,又不是大问题。” “念念,傅小姐回来了,我先走了。” 霍砚辞说完又对傅田田道,“麻烦傅小姐照顾。” 之后霍砚辞没多做停留,直接离开。 速度、表情、语气都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过分热情,又不至于生疏。 傅田田颇是惊讶,“怎么回事,你居然把霍砚辞给放了进来,还能和他这样平和地共处一室?” 自从t国回来,乔时念对霍砚辞就是彻底心死的状态,从不提及他,遇到与他相关的事置之不理,遇见也不多说话。 她甚至还开始考虑接受莫修远的感情。 眼下,霍砚辞竟能登堂入室,而乔时念也没赶人? 乔时念道,“在霍家老宅崴了一下脚,霍砚辞送我去了医院,又送我上了楼,怕我有意外,非等到你回。” 傅田田不信,“就这么简单?” 乔时念,“不然?” 傅田田将乔时念仔细打量了一番,纵使她神色正常,傅田田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你居然没赶他走,还能允许他坐在家里?”傅田田找到了怪异处。 乔时念,“赶了他不走。” “……” 隔天,乔时念的脚踝消了一些肿,但还不能到处走动。 小心下了床,她听到外边响起门铃声。 傅田田还没上班,她过去打开了门。 很快,傅田田敲响门进了她的房间。 “念念,之前在霍砚辞家那个保姆王婶,她过来了,说是你脚不方便,她来照顾你。” 乔时念微愣了下,霍砚辞居然把王婶都派了过来? 傅田田说,“我都怀疑你不是简单地葳一下脚了,你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情况瞒着我吧!” 乔时念没和傅田田贫,她让傅田田扶着自己到了外边。 王婶果然来了,看到她,王婶很是欣喜,“太太!” 乔时念纠正她,“王婶,我早不是霍砚辞的妻子了,您以后得改称呼。” 王婶自然清楚,她连忙道,“好的,我注意。你们都还没吃早餐吧,我去煮!” 傅田田看着王婶进厨房,对乔时念啧道,“霍砚辞现在倒是会关心人了。” 乔时念没理她,准备回房换衣服。 傅田田却拉住她,故作神密道,“我早上听到了一个大消息,你想知道么!” 第352章趁虚而入? 乔时念配合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什么大消息?” 傅田田说,“你猜猜看!” “陆辰南向你求婚了?”乔时念问。 “咳咳!”傅田田被自己口水给呛到,“拜托脑洞别这么大,我们这才确定恋爱关系多久,求什么婚!” 乔时念,“那我想不到什么大消息了。” 傅田田也没再卖关子,她告诉乔时念,陆辰南早上给她打了电话,说白依依这几天出现了发热的情况,经检查发现她染上了性病! “范素琴知道后,气得羞辱了白依依一番,但坚决不同意她弄掉胎儿。”傅田田说道,“白世昱过去了也不起作用!” 乔时念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t国那几个男人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有病在身上不是稀奇事。 “不过这种情况,胎儿能健康吗?”乔时念问。 傅田田告知,有些性病在四个月前进行阻断治疗,有可能不会传染给胎儿。 范素琴坚持说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孙子,无论如何就是让白依依生,胎没死在腹中就得生出来! “恶有恶报,这些都是白依依的报应!”傅田田解恨地道。 乔时念也觉得这是白依依的报应。 如果当天她没劝服袁宏志,那得性病怀孩子的就会是她! 一想这些,乔时念的后背就泛起了阵阵凉意。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行动不便没去公司,一些急需处理的事情宋蔓会过来明月苑。 这两天王婶都留在了家里帮忙做饭打扫,乔时念怎么劝都劝不走。 霍砚辞倒没有以此为由过来刷存在感。 下午,王婶去买菜了,宋蔓拿了几份文件来找乔时念。 与她一起的还有莫修远。 看到莫修远,乔时念颇感意外。 “他今天去了公司,听说你的脚崴了,就跟我一起过来了。” 宋蔓说完,去倒水喝了。 莫修远则在乔时念旁边的沙发坐下。 大半个月没见,莫修远的精神比之前略微憔悴了一些,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分冷峻,不过那双桃花眼照旧深情。 “走个路都能崴到脚,真笨。”一开口,还是欠揍。 乔时念给了他个白眼,“我小脑不发达行了吧。” 莫修远轻啧了声,“倒也不用这样诋毁自己。” 乔时念没和他贫了,问道,“你去公司找我有什么事?” 莫修远告知,白氏企业的收购手续已全部完成,他把相关合同都带了,要将白氏企业给她。 这件事他们之前便讨论过,乔时念已经拒绝过了,眼下莫修远又提起,她还是表示不能要。 莫修远道,“白氏企业能收购这么顺利,本身就有你的功劳,你的公司马上开业运转,就当这是我送的一份礼物。” 乔时念摇头,“这份礼太重了,我不能收。再说咱们不是谈好了,你按约定给我分红?” “念念,之前的动物园你就推辞了,这次你不能再拒绝。” 莫修远有意扬了下手腕的佛珠手串,“你还送了我礼物,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一串手串哪能跟一个企业相比,乔时念知道莫修远是想让她能尽快站稳脚跟,白氏企业虽已破产,但它之前总归是个成熟的企业,不少业务接手便可以继续开展。 “你都拒绝我的感情了,就别拒绝这份合同了,你总让我尝试一次成功的喜悦。”莫修远又道。 “……那我当你入股。”乔时念提了个折中的方法。 “不是入股,它就属于你。”莫修远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见着莫修远的坚持,乔时念心里有些感动,她有意轻松地道,“莫修远,你可别后悔不入股,到时候我赚钱了你就只能看着了。” 莫修远也露出久没见到的邪肆笑容,“能看着喜欢的女人把事业做成功,也说明我很有眼光。” 这话多少有些暖昧,乔时念依旧用轻松的语气道,“希望不辜负莫少的期待。” 莫修远看向了乔时念的脚,想走近察看,但还是忍住了,他问:“还疼么,有没有用药?” 乔时念不以为意地道,“一点小扭伤而已,早就不疼了。只是医生说多休息几天比较保险,我就趁机在家偷偷懒。” 莫修远没说信不信,他依旧看着乔时念的脚,低声道,“从来没想过一年的时间会有如此难熬。” 乔时念的心中有了抹不忍,问道,“最近你父亲和你哥哥又找你了么?” 莫修远摇了下头,抬起了略微黯然的桃花眼,“我不找你,他们就不会找我,也不会来烦你。” “我可以不理会他们,但我知道你不想要不被祝福的感情,所以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乔时念想要说些什么,外边门响,提着菜的王婶走了进来。 “乔小姐,先生刚打电话——” 王婶话没说完,看到沙发上的莫修远,略有些意外,“家里来客人啦?” “嗯。”乔时念点头,向王婶简单介绍道,“莫修远,他和宋蔓一起过来看我。” 王婶热情道,“莫先生你好,在家里吃饭吧,我买了好多菜,我去做饭!” 说着王婶去往了厨房。 莫修远看着王婶,精准猜测:“霍砚辞安排来的保姆?” 乔时念也没有否认,“以前我在龙腾别墅,就是王婶一直照顾我,知道我脚崴了不方便,她就过来照顾我几天。” 从乔时念的话中不难听出,霍砚辞早知道她的脚有伤,并且主动派了保姆。 莫修远的心里闷闷的,“霍砚辞他又想趁虚而入了?” 乔时念忍不住道,“没人趁虚而入,我现在就是想搞事业,没空谈感情。” 这时,宋蔓端着水和水果盘出来了,她对莫修远道,“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但我已经在厨房呆得太久了,水果都摆成了盘!” 莫修远道,“谢谢。” 他这声谢谢简直让宋蔓震惊,她可从没听莫修远道过谢,大多时候都是对她不耐的。 “你这是哪根筋不对了,该不会是换人了吧?”宋蔓惊。 莫修远没心情跟她玩笑,从座位中站了起来,“你们忙吧,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莫先生,你不在这儿吃饭吗?”王婶走了出来,问道。 莫修远看向了乔时念。 第353章软钉子 看出了莫修远的犹豫,乔时念道,“你要处理的事情如果不是很急的话,就留下吃了饭再走吧。” 莫修远是有事要处理,但他这么些天没看到乔时念,又有些不舍离开。 正打算点头,乔时念又开了口,“你上回在医院不是吹牛说自己做菜很好吃,给咱们露一手?” 激将法加强了莫修远留下的决心。 挽起袖子,他选择当场证明自己没有吹牛。 王婶尊重莫修远是客人,没真把做菜的活儿全给他,除了让莫修远准备他的拿手菜,余下的菜式都是王婶自己在准备。 忙活半晌,莫修远做了一道香煎橙皮辣椒龙利鱼端了出来。 宋蔓识趣地去厨房帮忙了。 莫修远将菜摆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龙利鱼被煎得色泽金黄,上边撒了些坚果碎,盘子边摆了绿色的菜叶作点缀,首先在颜值上就拉满了。 在莫修远的示意下,乔时念迫不及待地尝一口。 龙利鱼结合了橙皮与辣椒粉的香味,既有清新果香,又有鱼的鲜香,几种味道刺激着味蕾,非常好吃。 乔时念曾经为了抓住霍砚辞的胃,也学过一些家常菜的烹饪,但比起莫修远做的,她觉得自己稍逊一筹。 看着乔时念明显被惊艳到的神情,莫修远有些傲娇,“我吹牛了么?” 乔时念恭维道,“当然没有,非常好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低估了莫少的实力,我觉得可以给到满分!” 当王婶将手机拿到餐厅时,视频那端的霍砚辞看到了前边的一幕。 餐桌上摆有一盘色泽鲜艳的菜肴,乔时念手中的筷子没放下,表情欣喜地夸赞莫修远厨艺好,而莫修远的脸上充斥着骄傲与满足。 “乔小姐,先生说你视频没人接,就发到我这儿!”王婶把手机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那张娇丽白嫩的脸蛋出现在屏幕,水润的大眸中还有没完全收住的笑意,“找我什么事?” 霍砚辞神色自如,“开始想问你喝冰奶茶还是常温的,你没接视频我就各买了一杯。现在我在家烧烤店里,你看想吃些什么?” 说着,霍砚辞将摄像头对上满满当当的食材。 乔时念拧眉,霍砚辞抽什么风,怎么会给她买奶茶和烧烤? 不对,霍砚辞的意思是,现在要来找她? 忽地记起王婶进门时没说完的话,她是想说霍砚辞会来吃晚饭? “我想吃王婶做的菜了,方便过去蹭顿饭么?”霍砚辞印证了她的想法。 乔时念看了眼面前的莫修远,对霍砚辞道,“不太方便,你再忍一天,明天我让王婶回去。” 霍砚辞放弃,“那我不蹭饭了,王婶留你那儿。我现在把奶茶给你送过去。” 乔时念,“不用,我戒奶茶了,你都扔了吧。” 说完,乔时念结束了视频通话。 王婶已经回了厨房,乔时念将她手机放在了餐桌。 抬头与莫修远对视上,还没说话,莫修远的电话响了,是下属在问他开会的事。 为了远征能出业绩,最近的莫修远增加了许多工作量,加班开会是常态化。 “念念,我先回远征了。” 莫修远收起手机,没为方才霍砚辞的事多问,“开业典礼记得给我发邀请函。” 乔时念点头,“好。” …… 在乔时念那儿碰了软钉子后,霍砚辞走往了自己的车边。 临上车前,他看了眼手中包装严实的两杯奶茶,稍失了下神。 “霍总?” 这时,一道娇声响起。 霍砚辞转过头,看到了抱着小猫的黎姝言。 “真是你呀!”黎姝言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忙,推了和我爸的饭局吗?” 霍砚辞简洁道,“一点私事。” 黎姝言看着他手里的奶茶,“哇,霍总也爱喝奶茶吗?这还是海城有名的鲜果奶茶,平时都要排很长队伍才能买到呢!” 霍砚辞没有答她,“黎小姐如果没其它事,我先告辞了。” “霍总,正好遇到了,咱们聊一聊吧!” 黎姝言可爱地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和霍伯父因为我们联姻的事闹得挺不愉快,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下对策!” 霍砚辞直接道,“我不会联姻。” “和我的想法一样,”黎姝言道,“我早两天还为这事去找过乔小姐呢!” “霍总,前面这家烧烤店很不错,我今天特意晚饭都没吃就过来了,要不你请我吃顿烧烤,我们边吃边谈?” 因为两家长辈走得近,又有生意上的合作,霍砚辞和黎姝言会在同个饭局上吃过几次饭。 眼下听她提到乔时念,霍砚辞便没有拒绝。 去烧烤店前,霍砚辞将奶茶递给了司机,淡声吩咐:“多买几杯,送去明月苑。” 司机点头称是,霍砚辞迈步走向烧烤店。 黎姝言微笑地瞟了一眼司机手中的奶茶,抱着小刺跟上了霍砚辞的步伐。 这家烧烤店的环境和服务都是天花板,所有食材都是进口,点好单后,会有专门的厨师现烤,来这儿消费的人群自然也是比较讲究的人。 当有人看到黎姝言抱着明显是串串的小猫时,眼里露出了嫌弃,“一只野猫也能当作宝,真是没见识。” 声音虽低,但黎姝言足以听到。 黎姝言顿时就生气了,“野猫怎么了,它在我眼里也是最好最珍贵的!” 女人嗤道,“抱着野猫就去你们该呆的地方,别污染了这里的环境。” “你!”黎姝言气得脸蛋微红。 “麻烦给我们在楼上找个房间。”霍砚辞出了声。 服务生自然遵从,而刚才讥讽黎姝言的女人在看到霍砚辞强盛的气场后,到底不甘不愿地收了声。 很快,服务生将霍砚辞和黎姝言领到二楼稍显安静的餐桌边, 霍砚辞让黎姝言点单。 黎姝言没有客气,将自己想吃的、名字看着新颖特别的,都点了一遍。 服务生说宠物可以暂时寄存,黎姝言揉了揉小刺的脑袋,“那咱们得先分开一会儿啦,放心,我等下会去接你。”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猫罐头,让服务生喂给小刺。 搞定这些,黎姝言才看向霍砚辞,“霍总,刚才让你见笑了,小刺虽然是我捡的流浪猫,但它很乖很听话的,我不允许别人看不起它!” 霍砚辞没有出声,黎姝言又道,“说起来,小刺当天也多亏了乔小姐才能获救呢。不然它受了伤又乱跑,指定没命!”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小刺吗?”黎姝言娇声问霍砚辞。 第354章拒绝干脆 霍砚辞对小猫的名字不感兴趣。 但黎姝言十分有聊兴,霍砚辞便礼节性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它当时就像只小刺猬啊,毛炸乎乎的,我替它处理伤口它还咬我呢!”黎姝言说着顾自笑了起来。 见霍砚辞没怎么说话,黎姝言不好意思地道,“霍总抱歉,我一提到小刺就停不下来。” 霍砚辞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到了乔时念。 她喜欢小兔子,喜欢熊猫,每次见到小刺都要撸一撸。 “可能这是我们女孩的天性,”黎姝言又娇笑地道,“乔小姐也喜欢小动物吧,我听说莫先生投其所好,还送了家动物园……” 话没说完,黎姝言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个让你不高兴的。” “没什么不高兴,这是事实。”霍砚辞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他虽不喜欢莫修远,但也不得不承认,在逗乔时念开心这件事上,莫修远比他成功。 正好替他们烤食材的厨师过来了,黎姝言没有再多说话,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肉贴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香味扑鼻,黎姝言一副馋得不行的样子,霍砚辞却兴致缺缺,他甚至看了下腕表。 见状,黎姝言让厨师先下去,“霍总,最近因为我们联姻一事给你带去不少麻烦,我觉得很抱歉。” “上次我去找乔小姐,也告诉了她这件事,但她一直劝我跟你联姻。你们之间闹的矛盾还没有解开吗?” 霍砚辞没有回答黎姝言的问题,而是道:“你既也不愿意联姻,黎叔应该会尊重你。” 黎姝言点头道,“我爸是会尊重我,但他也欣赏你,觉得我们如果在一起,两家的合作会更加牢固,所以他想促成这桩婚事。” “我都23快要24了,圈子里跟我同龄的人要么结了婚要么订了婚,就我还单着,我爸一直挺担心的。” 黎姝言说,“我见他对你这么满意,也有些不忍心让他失望,但你放心——” 像是怕霍砚辞不悦,黎姝言道,“我肯定不会强行嫁给你的,我都知道你喜欢的是乔小姐,不可能会介入破坏你们的感情!” 霍砚辞未语,墨眸看向了黎姝言。 黎姝言的神情坦然,“霍伯父想联姻是为了两家的利益着想。既然如此,我会说服我爸爸把跟霍氏的合作都敲定。” “婚是肯定不能结,但我希望你稍稍地配合我一下,让我爸爸相信我和你有机会,先过了这关,等咱们两家的合作稳定了,我会告诉爸爸,觉得你不合适,然后断掉联系就好!” 霍砚辞还没说话,黎姝言又道,“霍总,乔小姐那边我也会跟她解释清楚,不让她对你产生误会。你觉得这个方法怎样?” 霍砚辞的手指摩挲着水杯,轻描淡写地道,“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跟黎叔叔说清楚便好。” “霍总,你再认真考虑下!” 黎姝言说,“我爸爸那边工作好做通,但霍伯父态度很坚决,股东那边都让你给交代,如果有合作的利好消息出来,他们就不会这么愤怒了。” “乔小姐那边我会主动解释,我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还能帮你追她,这样也不行么?” 黎姝言甜美的脸上带了些可怜的央求之色,“我真不想爸爸为我的感情着急,你配合我,我就能再自由一段时间,咱们这也算是相互帮忙了呀!” 霍砚辞神色淡漠,“抱歉,我恐怕没法配合你。” 黎姝言稍愣了下,显然没想到霍砚辞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黎小姐慢慢吃,我先告辞了。”霍砚辞起了身。 黎姝言倒是没有挽留,她还仗义地道,“霍总放心,我和你和乔小姐都是朋友,我不会看着你被股东为难的,我最近跟爸爸好好谈一下,让他帮你走出困境!” 霍砚辞没有将黎妹言的话放在心上,转身离开。 …… 又是两天过去,乔时念脚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离公司开业典礼也只有最后几天时间。 在莫修远的坚持下,白氏企业现在的主体已全部归为了“一鸣投行”。 一鸣这个公司名是乔时念和涂姐一起深思虑后决定的,傅田田非常赞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以!” 涂姐听闻了乔时念腿伤的事,也到了明月苑看她。 “涂姐,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伤,你真不用特意过来,我早就好了!”乔时念不好意思地道。 涂雅丽笑着说,“我就不能是单纯地到你家坐一坐,喝杯茶吗?” 乔时念点头,“何止可以,我还非常欢迎!” 招呼涂姐坐下,乔时念和涂姐商讨着公司一些事情,外边门响。 王婶打开门一看,来人是乔乐嫣。 “你怎么过来了?”乔时念颇是惊讶。 乔乐嫣虽知道她的住址,但这还是第一次上门。 “我爸妈让我过来打探下你的情况。”乔乐嫣直接把目的摆了出来。 乔时念觉得有些好笑,“舅舅和舅妈想知道什么情况直接问我就好了,还需要你特意过来打听?” 乔乐嫣道,“可能是觉得问你也不说吧!” “比如,他们最想知道的感情问题,你到底是会和霍砚辞和好,还是会和莫修远在一块儿?” 乔时念道,“我现在没空考虑感情问题,我开公司忙事业呢!” 乔乐嫣撇了下嘴,有些难为情地说,“他们觉得你开公司得到了爷爷暗地里不少支持。” 乔时念听明白了,舅舅和舅妈是以为她成立公司的钱是找外公拿的。 舅妈一直怕外公会把所有钱都留给她。 “我没用外公的钱。”乔时念直接告知,“外公的钱留给他养老用,我不会动他的。” 至于开公司的钱,一部分来自茗茅和涂姐的支持,一部分来自于远征的分红,加上她手头有一些妈妈留下的股票和陆辰南的一笔投资款,可以让公司先运转了。 乔乐嫣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乔时念,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自己开公司?” 乔时念道,“不急,等你毕业了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就可以把公司开起来,我早说了,我会全力支持你!” 两姐妹聊了几句,涂姐接完电话回来了。 相互认识了下,乔乐嫣被厨房的香味吸引,寻着味过去了。 涂雅丽却是想了起来,“时念,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乔时念奇怪,“什么事?” 涂雅丽道,“之前你表妹在d城时,不是觉得有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乔时念点头,“涂姐知道是谁了?” 第355章脸面 当乔时念在涂雅丽口中听到霍砚辞的名字,她颇感意外。 她并没有将d城的事透露给霍砚辞,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当时霍砚辞对白依依应该还处理信任阶段。又怎会选择帮自己。 涂雅丽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我起先也只是猜测,后来谢立熊闹自杀进医院那个晚上,我问过了霍总,才确定是他。” “霍总应该在那之前就怀疑白小姐了,但没告诉你。” 涂雅丽索性把另件事也说了,“时念,你现在这套房子也是霍总托我卖给你的。” 乔时念再次意外,难怪霍砚辞对她房间的布局会熟悉,原来这房子就是他的! “涂姐当时说的朋友是霍砚辞?”乔时念问。 “霍总怕你知道是他帮忙,你不会承情,就托我帮了忙。” 涂雅丽道,“时念,当时你找了不少房子都不满意,霍总又联系了我,我才顺水推舟应下,不是有意瞒你。” 乔时念确实看了不少房子,而目前这一套是精装,地位位置好,价格也适中,所以一眼相中。 没想到,居然是霍砚辞提前给她找好的。 “时念,那次霍氏集团的酒会上,我看得出你的伤心,所以一直不对你的感情问题发表意见。” 涂雅丽温和地说道,“但我也不想你觉得自己从没被爱过,霍总做了这些是事实,你原不原谅都是人之常情。” “人生就这么多年,让自己开心一点。你想选择谁,或者就想当单身贵族,都可以随心所欲,不要给自己上枷锁。” 乔时念没有说话。 如果只是这一世,霍砚辞替她做这些,她早就感动原谅了,但前世的伤害太深,乔时念没法忘记,也无法因此原谅。 …… 几天后,是一鸣投行开业的日子。 开业典礼在办公楼下宽阔的前坪进行,礼仪公司搭起了隆重的舞台,地上铺起了长长的红毯,花篮摆满了整个通道,现场盛大而热闹。 傅田田和陆辰南主动请缨在现场帮忙。 为保证现场安全,乔时念还请了不少安保人员。 礼仪乐队在演绎喜庆的音乐,宾客们陆续到场。 涂姐出面请来了不少政要领导,发出邀请函的企业老板、同行高管等如期到场,外公乔东海和舅舅乔国盛都到了现场,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余景澄。 余景澄看着精神焕发的乔时念,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念念,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我很替你高兴。” “谢谢景澄哥,也多亏你帮我和舅舅打理mq,这样我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忙自己的事!”乔时念笑道。 乔时念说的是实话,自从余景澄来到mq,业绩和口碑都在稳步上涨。 余景澄温润道,“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几人浅聊了几句,余景澄陪着外公去了楼上办公室观看,乔国盛则忙着认识人。 之后莫修远到了,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妖孽俊美的模样让在场的女性同胞都朝他投去了热烈的目光。 莫修远过来跟乔时念道贺,语气里有她熟悉的玩味,“我现在岂不是要叫你乔总了?祝乔总得偿所愿。” 乔时念笑,“谢谢莫总。” 两人说笑时,看到了前方的宋清川,他戴着金边眼镜,身上是一袭深灰色的西装,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宋清川也瞧见了他们,冲他们微笑点颌。 作为主家,乔时念上前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莫修远也跟他打了声招呼。 随后宋清川被几个生意人给拉去了一旁。 莫修远问乔时念:“宋清川怎么来了,你邀请了他?” 乔时念告诉了莫修远,早些天和宋清川以及宋蔓吃饭的事。 莫修远眯起了桃花眼,看着不远处面带微笑的宋清川,“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哪不对劲?” “他好像想接近你。” “咳咳!”乔时念惊诧得被口水给呛咳了起来。 莫修远给她取了水,“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可从不在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虽然打着看宋蔓的旗号,但你不觉得遇到的次数有点多?” 乔时念喝了一口水,想了下,她倒没觉得和宋清川见面有多频繁,但宋清川总归让她感觉有些危险,她还是小心为好。 “哪天我找宋蔓探探口风。” 话音刚落,前方有了小幅度的躁动。 乔时念瞧了过去,是霍砚辞到了。 他一袭黑色合体的西装,内搭白色衬衣,西裤长腿,俊挺高大,气势不凡,一出现便吸引住了在场人的目光,大家纷纷上前跟他套近乎寒暄。 霍砚辞对这一幕早习以为常,他保持着礼节性的浅笑,自如地应付着众人。 涂雅丽迎上去打过招呼后,霍砚辞朝乔时念这方向走了过来。 “念念,听说乔老先生来了,我去他老人家说会话。” 莫修远不想看到霍砚辞,也不想跟他在这种时候发生什么不快,他便进去了办公楼里。 霍砚辞很快到了乔时念面前。 “恭喜。”他清声道。 乔时念点头,“谢谢。” 因着霍砚辞的主动搭话,不少视线都投来了乔时念的身上。 对于他们曾经的关系,知道内情的人不算多,且这种场合来的都是人精,即便知道,也没人多言。 氛围多少有些尴尬,乔时念镇定道,“那边有自助酒水,请便。” 霍砚辞倒没跟她继续找话,“你忙。” 在开业庆典仪式即将开启前,工作人员将所有的来宾都请到一起就位。 而这时,黎姝言挽着她的父亲黎泊庭到达了现场。 黎父的到来,令现场有了不小的动静,不少人主动上前跟他招呼寒暄,就连政要领导也对他热情有加。 乔时念没想到黎姝言会把黎父都请过来,她连忙和涂姐一起上前跟黎父打着招呼。 “黎先生,欢迎!” 黎泊庭儒雅又内敛,他温和地向乔时念表示了祝贺。 黎姝言也自然地送上了祝福。 在场人则对乔时念再度刮目相看起来。 她一个小小的投行开业,不仅有霍家莫家宋家的几位当家少爷过来捧场,眼下竟连鼎鼎有名的黎泊庭也来了! 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因着黎父的到来,大家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他身上,谁也没留意人群中有个穿着宽大西装的男人靠近了乔时念。 第356章举手之劳 涂姐和几个政要领导迎着黎父去座位就座。 有个工作人员来问乔时念事情,乔时念便打算与对方走去旁边。 “姓乔的,你不得好死!” 忽地,一道粗哑的男声响起! 乔时念刚扭过头,就瞧见一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瓶红色的东西朝她身上泼来! 对方速度过快,乔时念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更没时间避开。 “小心!” 就在乔时念以为自己会被泼脏一身之时,一道深灰的身影护在她的面前。 “叭!” 几乎是同一时间,泼她的男人被踢开痛声哀嚎,瓶子应声落地,发出响声。 一阵浓烈的油漆味道涌入了鼻腔,乔时念怔愣地抬起头,发现了刚帮她拦下油漆的竟是宋清川。 油漆从他后背泼来,他的衣领和脖子处都有许多鲜红的印迹,还有不少溅到了他的头发和脸颊,显得有几分狼狈。 “念念,你有没有事?” 这时,霍砚辞和莫修远神情颇急地奔了过来,跟在他们后边的是宋蔓。 现场也有许多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将视线扫了过来。 这种时候,可不能出乱子。 “我没事,”乔时念让自己以最快速度冷静下来,吩咐赶来的宋蔓,“宋蔓,你带你哥去冲洗一下换套干净的衣服。” 乔时念又对两个保安道,“你们把这人带去办公室,报警等警察过来。” “我跟他们一起去。”莫修远主动道。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是想替自己查出谁在背后捣乱,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了头,“麻烦你了。” 乔时念做了这些安排,霍砚辞自然看得出来她是不想开业典礼被影响。 霍砚辞立即对众人道,“大家不用担心,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已经没事了。” 霍砚辞沉冽的声音让不少人都放下心来,加上闹事的人已不在现场,人们虽好奇但也没继续打探。 现场的奏乐声没停,略微嘈杂,有一些人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前方有陆辰南傅田田等人的安抚和维持秩序,这件事没有进一步闹大。 叫来保洁清理地面的油漆,现场算是恢复了如常,乔时念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了些汗意。 “念念,我陪你去楼上洗把脸,换件衣服。”霍砚辞看出了她的紧张,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刚才虽被宋清川拦住了大半油漆,但还是有一些溅到了乔时念的脸上和身上,她确实需要换身衣物。 骨节分明的大掌包住了乔时念的手背,微暖的温度通过皮肤导了过来。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我自己上去就行,麻烦你帮我替黎先生和几位领导解释一下情况。” 霍砚辞掩饰了眸底的失落,“好。” “这儿有我,你不用着急。”霍砚辞又补了一句。 乔时念点了点头,走进了办公楼。 快速换了套职业套装,将脸上的油漆印清理干净,乔时念回到了开业典礼现场。 此时主持人已宣布了仪式开始,乐队演奏音乐,现场施放礼花礼炮,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之后主持人介绍了到场的重要来宾后,开始了发言环节。 乔时念作为东道主与创始人,她落落大方地上台感谢了所有来宾。 剪彩环节,除了之前定好的人,现场的领导还将黎父请上了台,并且让他站在了c位。 乔时念恰好被安排在了黎父身边,剪下红色的绸缎彩带,现场响起了更为热烈的掌声。 许是乔时念的错觉,在她与剪完彩的黎父握手时,余光好似瞧见黎姝言甜美的笑容变得有些冷。 她扭头仔细看去时,黎姝言却还是一副甜美的模样。 剪完彩,乔时念和涂姐领着众人参观了办公楼,用餐发送礼物等一切流程结束,已是下午。 所有宾客离去后,乔时念找到了还在宋蔓办公室的宋清川。 宋清川已换上了备用的西装,比起之前的深灰色,穿着黑色西服的他更为优雅沉稳。 乔时念道,“谢谢宋先生今天的相助,我也很抱歉让你碰到这样的事情。” 宋清川浅笑摇头,“只是举手之劳,乔小姐不要客气。” 说是举手之劳,但乔时念如果被迎面泼一身油漆,她要么不能准时参加开业仪式的发言,要么这场仪式就要推迟时间。 无论哪个结果,都会影响这次开业的庆典。 “不管怎样,都多亏了宋先生挺身而出。”乔时念诚恳道。 宋清川笑了笑,“乔小姐真不用这么客气,你帮了蔓蔓这么多,我只是顺手帮了个小忙,不足挂齿。” “是谁要这样针对乔小姐,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宋清川换了话题。 乔时念告知,“莫修远刚打了电话给我,说是已经查出来了,我要过去警局一趟。” “那我送乔小姐,”宋清川起了身,“今天我也算是个‘受害人’了,和你一起过去了解情况。” 宋清川这样说了,乔时念也没好拒绝,“那就麻烦宋先生了。” 乔时念和宋清川走出办公楼时,正好遇到了霍砚辞。 看到她和宋清川走在一起,霍砚辞不动声色地问,“念念,你们要去哪儿。” “警局。”宋清川主动回道,“阿远在那边,已经帮忙查出了今天一事的背后之人,我和乔小姐打算过去了解下情况。” 霍砚辞其实也派人查出了结果,他过来正是想告诉乔时念这事。 但乔时念显然没有时间听他说话,她道,“有什么事晚点说,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和宋清川走去了停车场,令霍砚辞的话卡在了喉中。 车上,宋清川笑道,“霍总和阿远对乔小姐好像都很关心。” 乔时念不觉得和宋清川熟到可以讨论这些话题,她便笑笑没有说话。 宋清川也识趣地没再提及。 不久后,宋清川将车开了警局。 莫修远已在等着乔时念,看到宋清川,他的反应和霍砚辞差不多。 “他怎么来了?” 乔时念稍作解释,“宋先生毕竟也被泼了油漆,他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莫修远看了宋清川一眼,却是没有多理他,对乔时念道,“进去吧。” 第357章请宋清川喝茶 莫修远可以不理宋清川,但乔时念心里过意不去,她回头看向宋清川,“宋先生一起走吧?” 宋清川神色自若地点头,“好。” 走进警局途中,乔时念从莫修远那儿得知,今天派人指使泼她油漆的是程婉欣的父亲! 程父因为程婉欣被关,又得罪了霍砚辞,导致家中本就一般的生意彻底支撑不下去,不仅负债累累,还被税务等部门各种调查问话。 知道乔时念的公司今天开业,程父越想越不甘,便派了人过去想搅乱她的开业典礼。 作案之人只是收钱按要求办事,带来警局后顶不住审问就交代了,目前程父已被带到警局且承认了事实。 很快,乔时念看到了程婉欣的父亲。 比起以前,程父已没了意气风发,还多了几分颓废和落魄。 面对乔时念他丝毫没有悔意,“我只是叫人泼你油漆,又没泼硫酸,也没对你们造成什么具体的伤害,你还能像对付婉欣那样对付我不成!” 程父的话让乔时念有种说不出的愤怒,“程婉欣是自己做错事才会被告被判,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可以只手遮天。” 乔时念冷道,“你的公司被查被封,也是自己造成的后果,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理由派人去找我麻烦!” 程父大声道,“怎么跟你没有关系,你和婉欣以前好得穿一条裤子,就因为她犯了一点小错,你们全家就翻了脸,你舅妈去我家闹不算,还去找婉欣闹!” “婉欣气不过是找人想给你一个教训,可她又没有真的绑架你,你一点伤都没有受,凭什么就把婉欣关那么久!” 程父这种不明是非、颠倒黑白的话,乔时念听了简直无语,“她绑架我,还是我的错?” “不是你还有谁!要不是被你逼的,婉欣怎么可能会那么做!你仗着霍砚辞的关系,让他对我们家赶尽杀绝,自己却风风光光的开公司,我哪可能让你如愿!” 乔时念看着程父豁出去的神情,不禁想程婉欣因为程母出事,给她打过电话求原谅一事。 当时程婉欣说自己是受了白依依的指使才会针对她和乔家,但现在白依依已经进了精神病院,不可能对程家构成威胁。 据她所知,霍砚辞也没对程家赶尽杀绝,只是外边有很多人知道程家得罪了霍砚辞,趁机多踩了几脚,加速了程家的破产局面。 按说,程家破产并不是最近的事,程父怎么会突然愤怒得要找她出气? 许是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程父恨声道,“最近那些债主纷纷找我要钱,银行也把我唯一的卡给冻结了,你这样逼我,我当然不能让你好过!” 原来最近又有麻烦。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冷道,“我要是真要害你,还用等到现在?当时程婉欣对我不利,我就可以拿你们开刀了!” 莫修远淡声补了一句,“你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和女儿一起把牢底坐穿,这样也不怕被债主天天追着跑。” “我只是让人泼个油漆,哪有那么严重!”程父梗着脖子道。 “你那油漆可不是单纯地泼了乔时念,还有北城宋家这位大当家,另外,霍砚辞也在现场,你说说,得罪了这么多人物,还有活路?” 程父看了眼不远处的宋清川,又看着莫修远玩世不恭却不好惹的模样,想想得罪霍砚辞的下场,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错了,小念,我知道错了!” 程父一改开始的嚣张,突然乞求起了乔时念,“小念,我只是想出口气而已,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看在我们两家以前关系那么好的份上,你饶过叔这一回好么,叔就是鬼迷心窍,叔再也不敢了……” 程父的头发有不少白发了,语气也是相当卑微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乔时念不认为程父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他不过没想到后果会有这么严重而已。 如果只是简单的治安处罚,他恐怕还是会嚣张到底。 饶过他一次,下一次他只怕会更狠。 所以乔时念不为所动,让他接受该有的惩罚。 之后,乔时念和宋清川在警局做了简单的笔录记录。 打算回公司处理一些后续事情,恰好傅田田打来电话,说来接她,乔时念便拒绝了莫修远说送她的提议。 莫修远倒没坚持,只是看向了宋清川,“宋大当家,今天你帮了念念的忙,我请你喝茶?” 宋清川淡笑,“阿远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还是去喝一杯吧,我正好有些事想和你聊聊。”莫修远道。 宋清川又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乔时念不知道莫修远要和宋清川说什么,但她相信莫修远有分寸。 傅田田发信息说到了,乔时念便和他们招呼了声,走去了外边。 …… 幽静的茶馆。 宋清川亲自泡着功夫茶。 他向来喜欢品茶,故而整个人轻松随意。 “阿远,你想跟我聊什么?”宋清川还自如地问道。 莫修远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宋清川,语气里带着冷意,“今天乔时念被泼油漆的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宋清川听后,像是被笑到了,“阿远,你最近怎么了,就想把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安在我身上呢?” 莫修远道,“你不用否认,今天你会那么巧站在乔时念身边,还那么巧碰到了她遇到意外并且帮了她,这些绝不是偶然!” 宋清川听言有些无奈,“当时大家都一起过去找黎先生,我恰好也在,这有什么问题?你总不能因为我帮了乔小姐就怀疑我别有用心了吧?” “难道我见乔小姐有危险也不闻不问才是正常?”宋清川问。 莫修远没答,他依旧保持着对宋清川的怀疑。 “上次黎家我被设计一事,就是你操作的,但我质问你时,你也死活不承认!这次你又想故计重施?” 提到这个,宋清川有点歉意,“阿远,上次我是因为你哥的请求不得已才骗你。我跟你们两兄弟都熟,夹在中间很是难做。” “但今天的事,你真冤枉我了。” 第358章目的不纯 莫修远看着宋清川,“宋大当家,你的话在我这儿已经没了信誉度。”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平时根本不会主动去攀附关系,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去黎先生那边,还站得离乔时念那么近?” 面对莫修远的问题,宋清川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阿远,你高看我了。我怎么说都只是个生意人,在海城也才勉强站稳脚跟,黎先生那种背景,谁都想结识,我当然不例外。” “至于站的位置离乔小姐远或近,我完全没有留意。” 宋清川依旧一副不显山水的模样,“在发现有人对乔小姐不利时,我没想太多,下意识就帮了她一把。” “宋大当家什么时候变成了热心肠?” 莫修远带了些讥诮地道,“我可记得,有次一个女人晕倒在你面前,你都没伸手扶一下。” 宋清川是北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出门在外少不得有女人接近。 那次的女人又纯又欲,上电梯后也不知是低血糖犯了还是有意为之,直直往宋清川身上倒去。 宋清川非但没有怜香惜玉,还神色淡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若不是同电梯有人看不过意扶住了她,女人只怕会摔成狗啃泥。 这事莫修远亲眼所见,他因此得出结论,宋清川不近女色,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 听到莫修远明显带着诮意的话,宋清川不介意地笑了一声,“那些女人怎么跟乔小姐相提并论。”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顿时变冷了几分,“你真在打乔时念的主意!” “阿远你误会了,”宋清川的语气温和淡定,“我的意思是,乔小姐和蔓蔓是好朋友,我就是看在蔓蔓的份上,都不会对乔小姐置之不理。” 说完,宋清川看向了莫修远,“阿远,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帮了乔小姐?你该不会是连这种醋都吃吧?” 莫修远冷呵,“既然宋大当家认为我在吃醋,那说明你也清楚,你的行为不妥,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宋清川像是有些意外,“阿远的见解倒是越来越独到了。” 宋清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往里续了茶汤,方道,“阿远,我很好奇,你对我的成见从何而来?” “别说我帮乔小姐是件极为正常的事,即便我的行为有所不妥,我也确实让乔小姐避免了出丑,你作为她的追求者,没有及时保护好她,你不为此感到愧疚,却总咬着我不放是什么心态?” 莫修远嗤了一声,“不是我要咬着你不放,是你的行为处处透着怪异!” “宋大当家,我不管你对乔时念怀有什么目的,劝你早点绝了这份心思,因为我会一直盯着你,绝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打响!” 莫修远这话针对性可谓明显了,宋清川依旧优雅淡定地喝茶,“阿远,你对乔小姐的深情让人感动,但有时候做人做事太执着不是好事。” “莫伯父和霖兄都不赞同你跟乔小姐在一起,若他们知道你还在为了乔小姐四处树敌,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宋清川看着莫修远问。 “少拿我爸我哥来威胁我,”莫修远冷声道,“我要做的事,他们也阻止不了!你越这样,只会越让我觉得你目的不纯!” 宋清川淡然地看了莫修远几秒,继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阿远,你太草木皆兵了。我说过,乔小姐很优秀,但我不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茶也喝过了,我就不陪你了。” 说着宋清川起了身。 “宋大当家,以后离乔时念远一点,也不要打着宋蔓的旗号接近她!”莫修远又警示了一句。 宋清川笑了笑,只是笑意未及眸底,“阿远,看在莫伯父和霖兄的份上,我不会计较你的态度。但将莫须有罪名往我头上扣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波澜不惊地说完,宋清川离开了茶室。 …… 乔时念和傅田田坐车回往一鸣投行。 陆辰南当的司机。 车上,乔时念告诉了他们,有关程父泼油漆一事。 傅田田有些惊讶,“居然是他?我还以为是白世昱指使的呢!” 陆辰南忙道,“有辞哥在,白世昱不敢乱来!之前在t国辞哥就对白世昱示过警了,加上白依依出事,白世昱也分身乏术!” 傅田田哼道,“白世昱不是还有霍砚辞他爸当靠山么,会把霍砚辞的警示放在眼里?” 陆辰南点头说,“当然。白世昱毕竟只是一个外人,霍伯父再怎样也不会为了他和辞哥一直僵持。” “不会吗?”傅田田不信,“之前在t国他还不是为白依依的事赶了过去?现在也在集团给霍砚辞施压,这也没顾多少父子情吧!” 陆辰南咳了一声,“霍伯父的个性是比较强势,但这次给辞哥施压,不是为了白家的事。” 是为了什么事,傅田田当然也知道。 她嗤道,“你这个霍伯父也是搞笑,把白依依弄回来破坏自己儿子儿媳的感情,等儿子离了婚,又立即找了个强有力的家族联姻。” “他该不会一开始就看上了黎家,自己不好直接出面让霍砚辞离婚,才闹的这一出吧?” 陆辰南摸了摸鼻子,“霍伯父的想法,我不清楚。我拢共也没看过他几回,而且他太盛气凌人了,我有些怵他。” 见乔时念一直没出声,陆辰南又道,“辞哥其实挺可怜的。” “霍伯父从小就对他严厉到冷血的程度,霍伯母又在辞哥只有十岁的时候就出了国,简直是爹不疼娘不爱。要不是霍奶奶一直心疼辞哥,辞哥不成问题少年,也会得抑郁症了!” “他哪有那么可怜,他少年时期不是有白依依作陪?”傅田田呵道。 陆辰南连忙解释,“白依依也只是偶尔放假会去霍家,辞哥和她并不熟络。就有次辞哥被个佣人陷害落了水,白依依不顾危险救了辞哥,他们才算成了朋友。” “但辞哥对白依依就是单纯的感激,毕竟白依依为了救辞哥,自己肺部呛了水,落下了病根。” 第359章没必要白费功夫 陆辰南这样为霍砚辞说话,解释霍砚辞跟白依依的关系,傅田田自然知道他的目的。 “霍砚辞对白依依那么维护,单纯只是因为感激?” 傅田田可不接受陆辰南的说词,“他让白依依在博舟当总监、帮衬白家生意那些事可以勉强当作是报答。” “但霍砚辞一遇到白依依的事就异常紧张,白依依受伤他送去医院,他还总因为白依依而怀疑乔时念,这些可超出了感激的范围吧!” 陆辰南心里暗暗叫起了不好。 他本意是想帮着辞哥在乔时念面前说说好话。 可现在好像搞砸了。 傅田田说的这些,恐怕也是乔时念心里一直介意的事。 最大的问题是,那些事确实是辞哥做得不对! 既然说到了这些,肯定需要说清楚,至少不能引起更大的误会。 陆辰南索性靠边停了车,正色道:“田田,时念,我不是要替辞哥辩解。但在辞哥心里,白依依就是个给予过他帮忙的人,他一开始没有怀疑过白依依的用心。” “而辞哥因为被迫结婚等一些事,对时念你喜欢而不自知,还对你心怀芥蒂,加上白依依有心制造出的一系列不利于你的证据,辞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陆辰南说,“辞哥其实因为你的伤心难过找过我好几次,他觉得自己只是就事论事,苦恼于你为什么一次一次地疏远他。” “时念,辞哥以前有许多事确实处理不当,但他对白依依没有男女之情,他喜欢的只有你,以前是嘴硬不承认,后来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你却死了心。” 陆辰南看向了乔时念,“辞哥真心想挽回你,他那样骄傲的人,现在连吃醋都不敢,生怕你会更厌恶他。” 乔时念没有说话。 霍砚辞有所改变,她当然看得出来。 只是他对她的嫌厌不止这一世,前世那些经历她没法忘掉。 而且她好不容易离了婚抽了身,也不想再和霍砚辞纠葛下去。 “作为辞哥的兄弟,我确实是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我今天说这些,不是替辞哥劝和,他之前的一些行为,即便是我也无法认同。” 陆辰南又对乔时念道,“我只是不想你困顿于过往之中。放下才能轻装上阵,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新生活不是指要你和莫修远在一起哈!” 陆辰南说完,感受到了傅田田的扫视,又立即找补,“我的意思是,可以是更优秀的人,不止莫修远一个选择。” “不管这个选择是谁,那也轮不到霍砚辞。” 傅田田哼道,“凭什么霍砚辞讨厌乔时念的时候随意冷落,发现喜欢了拼命追回就得给他机会?才不惯着他!” “是,你说得都对,是得让辞哥多吃点苦头!” 陆辰南可不敢在这时候跟傅田田争执,怕会火上浇油。 而且只有让乔时念心里所有的怨气和不平都消散,辞哥才有机会,所以辞哥这个苦必吃。 陆辰南看向了乔时念,她虽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但比起刚开始提到辞哥,她周身的抵触好似减弱了一些。 陆辰南稍舒了口气,好险,差一点就弄巧成拙了,以后他再也不要主动提起辞哥的事,实在是太难了! 乔时念回到了一鸣投行,让傅田田和陆辰南先回去,她自己上了楼。 才到楼上,宋蔓告诉她,霍砚辞在会客厅等着她。 她和宋清川出去前碰到了霍砚辞,几小时过去了,霍砚辞竟然还没有走? 乔时念到达了会客厅,霍砚辞果真还坐在沙发。 不过他靠在沙发椅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未处理完消息的手机。 应该是很累,霍砚辞的俊眉蹙在了一起,俊脸上也透着几分疲乏。 陆辰南说霍砚辞因为仁济药业项目被各股东揪着错不放,他为了弥补损失,签下了让霍氏集团下季度财务报告上涨几个百分点的承诺。 最近几乎天天在加班。 “念念,事情都处理好了?” 乔时念正出着神,霍砚辞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霍砚辞的墨眸里明显地多了亮度,声音里也带了几分低哑与蛊惑。 乔时念别开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找我什么事?” “你还没吃晚饭吧,去隔壁餐厅吃点?”霍砚辞从沙发中站了起来。 乔时念确实没吃东西,但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善后,没空出去,“不用了,不饿。” 霍砚辞却道,“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说着霍砚辞联系人让对方多送点吃食到楼上。 “你这些员工都没有吃,大家一起吃点。”霍砚辞补充道。 点都点了,乔时念没再拒绝,“多少钱,我转你。” 霍砚辞的黑眸幽深,“念念,不用跟我分得这么清。” 乔时念,“当然得分清一些,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总不能占你便宜。” 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语气中的一丝烦闷与不耐。 他没恼,甚至觉得是个好现象。 相比乔时念这样,他更害怕她平静如水,完全地无视他,拿他当陌生人。 于是霍砚辞一本正经地道,“那你给我现金,连同你上次给的医药费,我一起存起来。” 乔时念,“……” 乔时念给了霍砚辞现金,而他真一张一张仔细地整理好,收到了包中。 看到这种诡异的画面,乔时念也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感觉,她复问,“餐点好了,可以说正事了?” 霍砚辞倒没再扯其它,“今天泼油漆之人是程婉欣的父亲,相信你也知道了。” “他最近遇到了不少人追债,各种麻烦堆积之下,便就把矛头对向了你。” 霍砚辞的俊眉微微蹙起,“泼油漆事情不大,但感觉有些怪异。” “怎么说?” “像是有人故意引导他这样做。” “谁在引导他?”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了下头,“只是一种直觉,我让周天成去查了,有结果告诉你。” 乔时念道,“霍砚辞,你不用替我做这些事,我不会为此感动。” “涂姐说,之前在d城是你帮了乔乐嫣,以及房子也是你的安排,这些我知道了,但我对你也没什么改观,所以你没必要白费功夫。” 第360章喜欢就留下 霍砚辞看向了乔时念,掩饰住眸底的失落,他自如道:“念念,替你做事,不是浪费时间。” 乔时念忽地有些烦,“霍砚辞,你真没必要这样,我对你早没感情了。” 霍砚辞道,“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会尊重你,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追求你是我的权利,你不能阻止我。” “……”乔时念有了一种重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霍砚辞订的是隔壁米其林餐厅的餐食,员工们看到欣喜不已,直夸乔时念大方给力。 大家一起围在了大办公桌前用餐,霍砚辞十分自然地加入了他们。 在场人是认识霍砚辞的,对于他和乔时念曾经的关系也略有耳闻。 所以大伙都很有默契地请霍砚辞坐,并将乔时念旁边的位置让给了他。 霍砚辞拿起了筷子,帮乔时念夹她爱的菜,“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乔时念警示地看了他一眼,霍砚辞没再夹菜,而是替乔时念拿水和纸巾。 “乔总,霍总对你可真体贴啊!”有个员工艳羡地道,“我好磕!” 霍砚辞的外形优越,又自带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过于靠近,但他对乔时念却是相当有耐心,很难不让人羡慕。 乔时念闻言瞅了眼女员工,“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我不管,我就要磕,霍总,加油,我看你哦!” 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乔时念,“我会努力的。” “哇哇!”大伙更加兴奋起来,纷纷发出了尖叫声,期待乔时念的回应。 “都别闹了,快吃东西!”乔时念中断了伙伴们的八卦欲。 “你要不吃东西,就别在这儿占位置了,慢走不送!” 乔时念又赶起了霍砚辞。 霍砚辞淡然地拿起了筷子,“我吃。” “……” 饭后,把霍砚辞赶走,乔时念也没有耽误大伙太多时间。 简单地感谢了大家今天的辛苦,又交代了工作相关的事,便让他们都下班回家。 忙活一天,又发生了这么些事,乔时念也感觉累了,在办公室稍整理了下资料,也捶着肩膀下了楼。 停车坪,乔时念看到了霍砚辞,他依在她的车旁,像是在等她。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你怎么还没走?” 霍砚辞波澜不惊,“有人给我送了只猫,我今天没空,就托王婶先帮我照看了下,现在准备和你一起回去取猫。” 乔时念:? “无端端的,谁会给你送猫?” 霍砚辞看着像是个有爱心养小猫小狗的人? “一个客户,他家的猫生了不少小猫,就硬给我塞了一只。” 乔时念并不怎么信,但霍砚辞一脸坦然外加几分无奈,好像真是不得已才收下的。 “我的脚已经没事了,你等下可以顺便接王婶回去龙腾别墅了。”乔时念道。 霍砚辞没有回说接不接,而是对乔时念道,“我来开车。” 乔时念拒绝,“我自己开就行,你坐司机的车。” 霍砚辞道,“我已经让司机走了。” “霍砚辞,你故意的吧。”乔时念冷问。 霍砚辞坦然,“既然我们目的地一样,我何不和你一起,还能多和你呆一会儿。” “……” 最终还是霍砚辞当的司机。 他给的理由是,她累了一天,需要休息,再开车属于疲劳驾驶。 乔时念也懒得在这些事上跟霍砚辞多争论,把驾驶位让给了他。 坐上车没多久,乔时念接到了周阳应的电话。 周阳应自拍了茗茅的广告代言后,他们联系得比较少。 因为周阳应的经纪人给他接了个不错的角色,他进了剧组。 前一世的周阳应好像只在乐坛上发展,没有进演艺圈,这一世也不知道他怎么改了主意,但乔时念还是给予了鼓励。 “周阳应,你的戏这么快拍完了?”乔时念问。 “没有,我还在剧组。” 周阳应的声音依旧干净温和,“小姐姐,听说你的公司今天开业?很抱歉,我刚刚才收到消息,也来不及给你送个花篮。”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没关系,你忙自己的事要紧。” “那等我过段时间回了海城,再请你吃饭吧?”周阳应问。 乔时念揶揄道,“你现在可是有粉丝团的情歌王子,我可不敢随意跟你吃饭,要是被谁给拍到了,你粉丝不得围攻我。” “小姐姐,你别笑话我了,唱歌拍戏也只是一种职业而已,总不能连私人生活都没有了!”周阳应有些着急。 乔时念笑了,“跟你开个玩笑,你好好拍戏,回海城了再联系。” “嗯。”周阳应有些不想挂电话,他轻声道:“小姐姐,你工作再忙也记得休息,劳逸结合,别太辛苦。” “我可是姐姐,这些事还用你当弟弟的提醒?”乔时念打趣,“放心,我会注意。” 周阳应稍稍顿了下,“小姐姐,我目前虽然没有很大的能力,但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没问题,”乔时念道,“你也多注意身体。” 挂掉电话,乔时念发现霍砚辞握方向盘的手指明显有些收紧。 抬头看去,他的下颌也崩得紧紧的。 乔时念没管他,顾自看起了手机。 不久后,霍砚辞将车开到了明月苑。 走进电梯,乔时念伸手按键,霍砚辞正好也伸出了手,两人的手指触碰在了一块。 乔时念如同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地缩回。 霍砚辞没有出声,按下了楼层键。 电梯到达,乔时念先霍砚辞一步走出,用指纹开了锁,果然在屋里看到了一只小猫。 小猫被关在笼子里,通体毛发雪白,一双眼瞳宛如纯净的湖泊,眼睫又长又翘,加上它柔顺又奶呼呼的模样,乔时念根本抗拒不了它的美貌。 “乔小姐回来啦。”这时,王婶走了出来。 乔时念点了点头,忍不住去撸笼子里的小猫。 “先生也来啦?”王婶看到了霍砚辞,招呼道,“我去帮你们倒水!” 王婶去了厨房,霍砚辞走到了乔时念身边,说道,“这个猫是金吉拉,你要喜欢的话,就留在你这儿。” 乔时念确实很喜欢,准确说,就没有哪个女孩能不喜欢。 金吉拉毛发柔软洁白,又奶又萌又乖,偶尔发出一声奶糯的“喵”,能把人的心都萌化。 乔时念想了想…… 第361章长得真像 稍作考虑,乔时念拒绝道,“不了谢谢,我每天有很多事忙,没时间照顾它。” 霍砚辞不动声色地说,“让王婶继续留在你这儿,她可以照顾。” 乔时念摇头,“喜欢不一定要拥有,我看看就行。” 听言,霍砚辞没有再劝。 王婶端了茶水出来,给乔时念和霍砚辞各送了一杯。 乔时念边摸着小奶猫,边对王婶道,“谢谢王婶这几天的照顾,我现在脚已经没事了,您把东西稍收拾一下,跟霍砚辞回龙腾别墅吧。” 王婶一听,忙道,“乔小姐,我不想回去了,龙腾别墅那边有佣人,少我一个不少。你以前不是说过,让我跟着你出来照顾你吗?我以后就留这吧?” 乔时念是邀请过王婶,她觉得王婶很不错,做事细致,做的饭好吃,也没有什么坏习惯。 但有一点,王婶对她爱霍砚辞这事有着根深蒂固的认知,如果留下,以后少不得要拉拢她跟霍砚辞,说不定还会向霍砚辞透露她的行踪。 “我要想知道你的行踪非常简单,不用找王婶打探。”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霍砚辞淡声告知。 “你自己考虑,若留下王婶,以后就自己发工资,我那边通知周天成解除跟她的劳动关系。”霍砚辞说得公私分明。 “乔小姐,你和傅小姐两个人都要上班,没空好好照顾好自己,你就让我留在这儿吧?”王婶请求道。 话说到这份上了,乔时念也没再纠结,家里的饭基本是傅田田在做,乔时念不太好意思,一直想请个合适的保姆。 既然王婶愿意主动留下来,乔时念便点了头,“行,以后就辛苦王婶了。” “谢谢乔小姐!”王婶很是开心。 见乔时念一直抚着小白猫,王婶道,“小猫我照看了一天,它挺乖巧的,乔小姐要留下它么?” 乔时念再度摇头,“不了,除了没时间照顾,我也有点害怕养宠物。我怕自己受不了离别。” 一养就是一辈子,它会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但是小猫小狗的寿命都只有十几年,乔时念无法想象它们离开时,她会有多难过。 所以她觉得喜欢一下就好,没必要养在身边。 闻言,王婶也没有再劝。 而霍砚辞不用驱赶就起了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说着,霍砚辞没有过多停留,提着猫笼往外走去。 乔时念有些不舍小猫,但还是没说留下它。 ……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公司开业亦是如此。 乔时念根据前世的记忆,开始着手联络有发展前景的赛道项目。 其中一个游戏公司她记忆尤为深刻,据闻两名设计者一直拉不到投资,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投资,并且成功将游戏制作上市,测试时游戏获得了网友们空前的好评。 创始者却得知他们签下的合同有问题,他们辛苦设计出的游戏版权都不再属于他们。 他们为此将投资公司告上了法庭,但这是个非常繁琐复杂的过程,等到他们赢得官司,游戏已经过了最佳推广时期,加上盗版的推出,他们的游戏最后无疾而终。 乔时念觉得这是个机会。 经过一番分析和筛选,她确定了对方的工作室名称及地址。 乔时念和宋蔓寻了过去,发现对方的工作室只有几十个平方,创始人加上设计者一共就三四个人,正在对着电脑敲代码。 对于乔时念主动投的橄榄枝,他们自然是十分惊喜,不过也保留了几分怀疑,相互留下联系方式,约定到时再进行下一步洽谈。 茗茅酒业已确定了上市的时间,目前的销售也相当稳定,只要上市,涂雅丽的身价便会水涨船高。 不少人想要讨好涂雅丽,得知她在一鸣投行有股,便给她介绍了一个知识付费的项目。 知识付费目前还算比较成熟,想做的公司也比较多,算得上是个好的项目。 从涂雅丽那儿拿到联系方式,乔时念跟对方老板约在了高尔夫球场见面。 下午,乔时念和宋蔓以及一个专业的投资分析师,三人一起去了海城颇为有名的高尔夫球场。 一见面,双方寒暄了几句说了些场面话。 许是找他们谈投资合作的人有不少,对方态度比乔时念想象中要高冷一些,得知她们是新开的公司,更是没什么合作的意向。 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打了退堂鼓。 乔时念见对方爱打高尔夫,便表示不谈生意,只谈休闲。 乔时念倒也会打高尔夫,只是很久没有碰过,难免生疏。 宋蔓便自告奋勇,她很会打球,可以陪打几局。 遇到自己喜爱的事情,对方的防备心放下,和她们一同去往前方的草坪。 “哇,我赢了!” 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耳熟的娇笑声。 乔时念抬起了头一看,果然是黎姝言。 她穿着白色的球服,手里戴着白色手套,正高兴地挥动着球棒。 “乔小姐!”黎姝言也瞧见了她,甜声向她招呼。 想到一鸣的开业典礼上,黎姝言带了黎父过去,乔时念觉得有必要和她道一声谢。 和宋蔓及客户招呼了一声,乔时念走往了黎姝言那边。 乔时念走近才发现,不仅黎姝言和黎父在,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霍父。 看着神情略带凌盛的霍父,乔时念不卑不亢地唤道,“霍董。” 霍父显然不太想搭理她,他跟黎姝言道,“姝言,你的球技不错,陪伯父去那边玩一局!” 黎姝言笑说,“好啊,不过伯父得让着我一点!” “乔小姐,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等下再过来找你!”黎姝言说完走向了霍父。 而这时,黎父与朋友结束了球局走了过来。 乔时念笑着唤道,“黎先生好。” “乔小姐,你们也在这儿玩?”黎泊庭儒雅地笑道。 乔时念道,“是啊,约了客户,正好看见了你们,就过来打声招呼,上次剪彩的事,谢谢黎先生捧场。” 黎泊庭温润道,“年轻人创业很好,你和姝言又是朋友,我就过去凑了个热闹。” 正说着话时,一个球童将车停下,引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向了他们。 中年男人看了眼乔时念,笑呵呵对黎泊庭道,“黎兄,这位就是令千金吧,长得和你可真像啊!“ 第362章一起难受一起疼 不容黎泊庭说话,中年男人又朗声夸赞道,“特别是这眉眼,简直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乔时念看向黎父的剑眉星目,纵使已过中年,却丝毫不显老,眉眼间全是英气,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标准美男子。 自己的长相虽也不差,但把他们认作父女,这也太扯了。 就在乔时念尴尬得想解释之时,她看到了前方去而复返的黎姝言。 许是听到了中年男人的话,黎姝言的笑容好像微微僵了一下。 “章总,那位才是我的女儿。”黎泊庭也看了黎姝言,并朝她招了下手。 黎姝言加快步伐走了过来,脸上是一惯的甜笑,“爸!” 黎泊庭温和点头,介绍道,“开始跟你提过的,xx实业的章叔叔,他迟到了一会儿。” 黎姝言甜声叫人,“章叔叔好。” 知道自己弄出了乌龙,姓章的中年男人立即打起了哈哈, “好好,原来这位才黎侄女!瞧我,一下子都认岔了!黎侄女甜美又可爱,这气质,一看就是个千金大小姐啊!” 黎姝言也娇笑道,“我长得比较像妈妈,章叔叔之前没见过我,认错也正常!” “这位美女是我朋友,”黎姝言亲热地挽起了乔时念的手臂,“乔小姐很厉害呢,自己开了家投行,章叔叔如果有相关的业务,可记得多多照应呀!” 中年男人笑得爽朗,“一定一定,黎侄女的朋友,怎么说都得关照!” 说完,像是为了弥补自己认错人的尴尬,中年男人又将黎姝言好一顿夸。 “章叔叔,你和我爸去打球吧,霍伯父也在那边!” 黎姝言又甜笑地对黎泊庭道,“爸,我过来是想让你过去陪霍伯父,我要陪乔小姐聊一会儿!” 黎泊庭点头,“行。章总,咱们一起吧,让她们年轻人自己玩。” “好,正好我也很久没见霍董了!” 中年男人和黎泊庭说笑着走向了霍元泽。 黎姝言依旧挽着乔时念的胳膊,“乔小姐,章叔叔可能看到你跟我爸站一块儿,就误以为你是我了!” “他们就是喜欢说各种场面话,你要是觉得被冒犯了,可千万别放心上。” 乔时念摇头,“没有冒犯这么严重,认错很正常,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乔时念确实没放在心上,黎父这种身份,到处都是奉承恭维他的人,夸赞他女儿也是寒暄的一种方式。 没谁会当真。 “那就好,”黎姝言请乔时念的休息区的椅中坐下,像是有些好奇地道,“乔小姐,我好像没有听你提过父母,他们是很忙吗?” 乔时念笑笑,坦然说,“我是单亲,没有爸,我妈早些年因病去世了。” “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黎姝言道歉。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没事,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习惯了。” 黎姝言没再继续提这个话题,问起了乔时念开业庆典上,发生的意外一事。 乔时念简单告知,是一次蓄意事件,目前已交给了警方在处理。 “霍总和莫先生都很关心你啊,怕你有意外,都着急忙慌地赶去了。”黎姝言打趣道。 乔时念淡笑了一声,没和黎姝言聊这些,而是为她带黎父过去一事表示了谢意。 因为黎父的到场,不少人都觉得一鸣投行的实力不容小觑,在开业上就赚了一波关注度。 只要多拿下几个项目,一鸣迟早能打响名头。 黎姝言娇声说,“我们是朋友,能帮到你的地方肯定要帮呀!爸爸那天正好没事,就邀请他一起去啦!” 正说着话,黎姝言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后,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黎姝言开心地道,“太好了,谢谢医生,让它再休养几天,我过去接它。” 挂掉电话,黎姝言主动告诉乔时念,是小刺受了伤。 早几天小刺从楼上摔了下去,前脚摔骨折了,还摔断了一颗牙齿,刚兽医替它排查了内伤情况,受伤的腿也包好了。 说着,黎姝言还找出了小刺受伤的照片给乔时念看。 小刺摔在花园的大理石地板上,嘴巴位置有明显的血印,而它的毛乱乱的,前爪蜷缩到了一块儿,半眯的眼睛也不像平时那样灵动,充斥着惊恐与防御。 乔时念光看着照片都感觉到了小刺摔得有多厉害,不由得心疼起来。 “就是你开业那天晚上摔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生怕它出事!幸好刚收到了好消息。”黎姝言心有余悸地道。 “小刺这么调皮么?”乔时念问。 她也抱过小刺不少次,它胆子并不大,甚至还有些怕生。 它能调皮到去楼上掉下来? 况且猫的柔韧度很好,摔一下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才是。 黎姝言无奈地说,“也怪我太纵着它了,没把它关笼子,它经常到处爬!这次从屋顶滑下才出了这样的意外。” 听言,乔时念道,“黎小姐真是有爱心脾气又好,上次在s省,小刺害你房间失火,你都没有舍得责怪它。” 黎姝言收起了手机相册,笑说:“它什么都不知道,怪它也没有用啊。” “不过我脾气其实也没那么好,我要是生气了疼了,就喜欢让对方陪我一起难受一起疼,这样我心情就能好不少。” 黎姝言语气中带了点娇蛮,笑容也是甜的,乔时念却莫名感觉不太舒服。 恰好宋蔓在叫她了,乔时念跟黎姝言招呼了一声,走了过去。 打了一局高尔夫,对方负责人对她们的态度稍缓了一些,还拐弯抹角问乔时念,是不是和黎泊庭很熟,方不方便带他去打个招呼。 知道是自己和黎父说话被他给看到了。 乔时念哪可能让带人去打扰黎父,她认真告知,他们并不熟,只是点头之交。 对方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表示能给她们一次机会,让她们做出一份计划书。 不管负责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了想法,这个结果总归是好的。 几人坐着谈了一会儿,乔时念也陪着打了一场高尔夫。 不久后,前方传来了挺大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受伤,连救护车都惊动了。 乔时念张目瞧去,几个医护人员抬着的男人有些眼熟——跟黎父打招呼的那个章姓的中年男人。 「今天只有这章」 第363章赏个脸? 乔时念感觉奇怪,中年男人看着挺强壮的样子,高尔夫也不算是强度大的运动,他怎么会受伤? 着人打听了下,乔时念才知道,原来中年男人坐的那辆观光车出了问题,在行驶的过程中突然冲向了底下用来蓄水及观赏的人工湖。 中年男人被车子的冲击力给撞到了头,腿好像也受了不轻的伤。 作为一个老牌又闻名的高尔夫球馆,按说这种意外不该发生,这不,现场不少人都表示了不满,对球场的安全性有了质疑。 对于中年男人受伤一事,乔时念总觉得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工作人员在维持现场秩序,乔时念看着不早的时候,便约着客户一道去吃晚饭。 盛情之下,客户倒是没有推辞。 几人坐上观光车离开草坪,回到了休息大厅。 乔时念拿起手机打算打开声音时,正好看到了游戏公司创始人的来电。 她让工作人员领着客户去男宾更衣室,宋蔓和员工也去了女宾处。 乔时念接起了电话。 游戏公司那边确认了乔时念和一鸣投行不是骗子,便兴奋地想要和她谈合作的事情。 乔时念让对方做一份有关游戏进程的详细报告,以及期望的投资值等,之后再细谈。 对方一听有戏,更加高兴,表示会在最快的速度内完成。 “念念!” 刚结束通话,一道沉冽的声音响起。 乔时念扭过头,看到霍砚辞俊挺的身影朝她快步奔了过来。 像是从哪个正式场合赶过来的,霍砚辞身上的西装衬衣一丝不苟,甚至还系有领带。 “你没事吧?”霍砚辞神情颇为急切地将她周身都打量了下。 乔时念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霍砚辞稍松了口气,“我收到消息高尔夫球车出了问题有人受伤,你电话又无人接听,我担心出事的是你。” 乔时念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上边确实有几通未接来电。 她怕影响到客户打球的心情,刚才在果岭时,乔时念将手机调了静音,根本不知道霍砚辞给他打了电话。 不过,霍砚辞怎么知道球场里有人受伤,又怎么知道她在现场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霍砚辞简洁道,“有人向我汇报父亲的行程时,说看到你也来了这儿。” 霍砚辞虽没说明,乔时念却听了出来——霍砚辞派人留意着霍父的动向。 他们两父子最近斗得厉害,不想霍砚辞竟还暗中做了这些。 更让乔时念意外的是,霍砚辞会因为担心她而特意赶过来。 “向你汇报的人,不知道谁受伤?”乔时念有意问。 霍砚辞并不尴尬,“他没在现场,毕竟靠得太近,容易被发现。” “……” “霍总,乔小姐。” 就在这时,黎姝言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她换下了白色的运动球服,穿上了一条偏可爱风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更为甜美了。 看到霍砚辞,黎姝言明显有些意外,“霍总特意过来找乔小姐的么?” “霍总对乔小姐可真好!我听霍伯父说,你下午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峰会,这个时候过来,你会议还没结束吧!” 霍砚辞没答黎姝言,而是看向乔时念,“我送你回去?” “不用,”乔时念拒绝道,“我约了客户吃饭,先进去换衣服了。” 霍砚辞虽还想和乔时念多说几句话,但见她不停地看着时间,便识趣地没再耽误她。 “好,那你小心一些。”霍砚辞叮嘱。 对于这样温存的霍砚辞,乔时念还真不太习惯,她没理霍砚辞,和黎姝言招呼了声,去往了更衣室。 休息大厅,黎姝言见霍砚辞的视线还停在乔时念远去的身影上,娇声道,“霍总,你对乔小姐这么深情,她迟早会被你感动的。” 霍砚辞没出声,乔时念这些天是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他了,但离感动显然还差好长一段距离。 “我跟爸爸说了要敲定两家合作的事,爸爸却笑话我,说我和你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就这么急着帮你!” 黎姝言的语气中有了些不好意思,“我爸还说,霍家无论在海城还是国内,实力都不比黎家差,让我不要操心这些事呢!所以,霍总,很抱——” 黎姝言的话没说完,霍砚辞却是迫切地划开了手机屏幕,“念念,什么事?”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霍砚辞的心情明显地好了几个度,“好,我等你出来。” “黎小姐,你刚和我说什么?”霍砚辞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黎姝言笑说,“没什么,我爸爸还在外边等我,我要和他去医院探望章叔叔,我先走了!” 霍砚辞应付式地点头,“好。” 黎姝言瞟了眼更衣室,面带微笑地离开。 不久后,霍砚辞等到了乔时念。 乔时念换上了干练的套装,她身边还跟着宋蔓以及一个女同事,她们都穿着职业装,但霍砚辞觉得乔时念最为扎眼夺目。 身形纤致,眼神坚定,举止自信,身上再没有半分不甘愤怨的模样。 也再不是那个整天在家里等着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乔时念了。 霍砚辞觉得欣慰之余,也有了种莫名的失落。 见到霍砚辞,宋蔓和女同事识趣地往旁边去了。 乔时念则将包里的香熏精油拿了出来,“我最近实在没空,也不便过去霍园,这个麻烦你拿给雨珊。” 霍雨珊与霍母去了霍园后,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霍母许是知道她忙,也没有给她打电话问香熏的事。 乔时念还是头两天抽空给调配了些,还没来得及和霍母联系,霍砚辞既然来了,就让他转交好了。 霍砚辞没有如上次般拒绝,他接过后还道了声谢,“母亲跟我说了几次,要在你有空时约你出去坐坐。” 乔时念道,“等过段时间我再约伯母。” 话音刚落,客户换好装出来,不容乔时念跟他打招呼,对方径直地走向了霍砚辞,“这不是霍总嘛,好久不见!” 霍砚辞显然不太记得这号人物,他的俊眉微挑,神情也带了几分疏离。 对方连忙自报家门,并对他道,“我跟乔总在谈合作的事情,打算去吃饭,霍总要是有空的话,赏个脸一起吧?” 第364章挑结婚戒指 听言,霍砚辞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淡声说,“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会议没有开完,赶紧去吧。” 霍砚辞倒不意外乔时念的回答,他对男人道了声歉,“抱歉,只能改天了。” 男人立即笑呵呵表示没事,还说下次一定约上。 霍砚辞离开后,男人一改之前的高姿态,对乔时念变得热情起来。 吃饭期间对乔时念也是种恭维和称赞,还主动提出要合作。 男人转变的原因,乔时念自然知道。 “谢谢王老板的信任,”乔时念不卑不亢地道,“我们会尽快做出一份可行的投次计划书送到贵公司,你看了后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和实力想合作,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王老板如果是看在霍总的面子上才想合作,我这边倒也没问题,只是我和霍总的关系也很一般,恐怕没法帮上王老板什么忙,会让王老板失望。” 面对乔时念的打直球,王老板稍稍意外了下。 他本以为乔时念是个花瓶,开公司也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方便找好男人嫁而已。 方才见霍砚辞对乔时念迁就的态度,王老板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想顺水推舟卖霍砚辞一个面子,当是与霍氏搭上关系的一块敲门砖。 谁曾想,乔时念居然会把这些话直接给摆了出来! “乔总真爱开玩笑,你刚让霍总去开会他立马就去了,这还能说成关系一般呢?” 王老板笑着说,“放心,我就只是想和霍总交个朋友而已,乔总不用这样小心!” 乔时念也笑了笑,“抱歉,你要只是因为霍总的话,那咱们的合作估计没办法达成了。” 乔时念拒绝的意味很明显,王老板再次意外。 他在生意场上也算浸染了几年,又知道霍砚辞对乔时念的不同,自然不会头铁说什么难听的话来得罪乔时念。 于是王老板打了个哈哈,说自己确实想合作,表示期待乔时念的计划书。 饭后,把王老板送走后,宋蔓忍不住拖住了乔时念,“你为什么要拒绝王老板,霍总估计巴不得能帮你吧!” 乔时念也知道,霍砚辞大概率不会拒绝帮她,但她不能一直靠别人,她想站稳脚跟、做出成绩,靠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见宋蔓还巴巴地望着自己,乔时念回道,“你当我假清高好了。” 宋蔓,“……” …… 接下来几天,乔时念都是忙碌的,游戏公司那边因为急需投资,所以谈得比较顺利,双方都有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王老板这边,对于她们送去的计划书还没有反馈。 恰逢周六,乔时念手头的事稍稍可以放松下,而傅田田今天轮休。 她邀了乔时念出去逛街做美容spa。 “哟,你还能把时间分给我呢,不用和陆辰南约会?”乔时念打趣道。 傅田田和陆辰南的感情持续升温,她最近的空闲时间基本都给了陆辰南。加上乔时念也忙,所以她们哪怕同住一个房子,也没有太多时间聚到一块儿说话。 傅田田告知,“邻市的分公司有些事,他赶过去处理了。” “陆辰南不错啊,业务越来越熟练顺手了。”乔时念夸道。 傅田田想到陆辰南说,要做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心里就甜丝丝的。 乔时念自然看出了傅田田的甜蜜,她问道,“你小姨不是在邻市么,你怎么不和陆辰南一起过去,顺便带他见一见小姨?” 傅田田还是有些犹豫,“再相处看看吧,不着急。” 乔时念问,“你该不会还没忘记温医生吧?” “怎么可能!”傅田田道,“我决定了陆辰南在一起,就不可能还记着别人。我就是觉得陆辰南太好了,我总会有种不真实感,害怕哪天泡沫就破灭了。” 听言,乔时念忍不住揽住了傅田田的胳膊,“又来,不许妄自菲薄,他是不错,你也很好啊!” “嗯,听你的!” 两人嘻嘻哈哈地出了门。 她们先杀到了商场,在里边逛了会儿,傅田田被珠宝店橱窗摆着的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给吸引了目光。 “进去看看?” “好!” 以前的傅田田舍不得为自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连看都不会看,但现在她想多取悦自己,哪怕不买,试试总行吧! 叫销售员给她取来项链试戴,傅田田正想让乔时念帮她看看效果,身后忽地传来了个略为熟悉的女声。 “璟礼,这对戒指真好看,我们去试戴一下吧!” 傅田田扭过头,看到说话的人是倪曼瑶,而她旁边的正是温璟礼。 有些日子没见,倪曼瑶好像丰腴了一点,此时亲密地挽着温璟礼的胳膊,脸上还带着些甜蜜的笑容。 看到傅田田,倪曼瑶的笑容更耀眼了几分,“傅小姐真巧,你也和朋友来买首饰呢?” 她看向了傅田田的脖子,“这钻石项链很好看,很适合你。” 傅田田没说话,视线还在他们挽着胳膊上没来得及收回。 温璟礼自然也看见了傅田田,他赶忙就把自己的胳膊从倪曼瑶的手中抽了出来,略有些紧张地唤了声,“田田。” “温医生,你身边这位美女是谁呀,不介绍一下?”乔时念故意提醒式地问道。 温璟礼看了眼倪曼瑶,又看了眼傅田田,神情顿时变得颓丧落败,并没有说话。 倪曼瑶倒是没有介意,她还笑着接过了话,“我是璟礼的妻子,我们即将领证,今天正好休息,就出来挑下结婚戒指。” 乔时念一听,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倪曼瑶竟然和温医生要结婚了? 温医生不是要辞职去当无国界医生吗,之前也一副非傅田田不娶的势头,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要和倪曼瑶结婚了?! 乔时念朝傅田田看了过去,傅田田倒是比她想像中要淡定一些,神情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走吧。”傅田田对她道。 “女士,这项链您戴着非常好看,喜欢的话可以买下!”销售员还想争取。 傅田田把项链取下还给销售员,“不用,谢谢。” 说完,她和乔时念打算走。 温医生却唤道,“田田……” 「抱歉,本月作者家里有些事,更新不太稳定,明天起会尽量保持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