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霍砚辞》 第1章 回到三年前 “你既然这么想死,怎么不一刀捅死自己,要玩跳楼这种把戏!”男人冷厌出声。 “我是想一刀……” 忽地,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话有哪儿不对。 她什么时候跳楼了? “太太,你可算醒了。” 这时,佣人王婶端着水和药走到了她面前。 “头是不是很疼?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的症状,给你开了药,现在吃么?” 乔时念没有回王婶,因为她发现自己躺在间宽大的卧室里。 从屋内的装簧来看,像是以前的霍家。 她自从进了精神病院,已有两年多没回过这儿了。 难道她被霍砚辞带回了家里? 不对! 她那一刀刺在了心脏,即便没死,也不可能不送手术室。 乔时念连忙低下头查看,胸口居然完好无损! 而她脑袋和手腕包扎了一圈医用纱布! 霍砚辞皱眉看着乔时念时而痛苦时而惊愕的神情变幻,心里十分不耐。 “下次跳楼选个高点的地方,二楼摔不死!” 冷冷说完,他迈开长腿便往屋外走去。 乔时念顾不上霍砚辞,继续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她在精神病院两年多早已面如菜色、枯瘦如柴,可此时她的肤色白皙细腻,皮肤饱满有弹性! 身上手臂上也没有护工病友弄出的伤痕和淤青! “太太,先生只是太生气了才这么说的。” 王婶以为她在伤心,小心宽慰:“夫妻间哪有什么仇,等会儿你好好跟先生……” “王婶,今天是什么日子?!” 乔时念太震惊了,急切地打断了王婶的话。 王婶莫名地看着她,“今天是白小姐的生日啊,你听说先生去替她庆祝生日了,就打电话叫先生回家……” 知道王婶误会了她的意思,乔时念没空多解释,快速看了下周边,抓起了置于床头的手机—— 上边的年份居然是三年前! 突然,乔时念想起了什么,她掀开被子跳下床,一个箭步冲去了花房。 花房果然狼藉一片,各种名贵的花卉只余下了残枝—— 三年前,她听闻霍砚辞要陪白依依过生日,还给白依依买了花,便大发脾气把它们全给砸了。 溅起的碎片伤了她手腕,她顾不上疼,又冲动地从二楼露台跳了下去。 虽被绿化丛挡着没有折胳膊断腿,但她脑袋撞到了花坛边缘,当场晕厥…… ——所以,她这是回到了三年前?! “太太,你怎么又跑来花房了?这地上全是陶瓷碎片,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 王婶怕她继续闹腾,追过来苦劝,“先生是在意你的,一听到你受伤立即就赶回……霍先生!” 听到王婶变紧张的语气,乔时念抬起了头。 走来的不仅有高大俊挺的霍砚辞,还有衣着精致合体、温柔端庄的白依依。 他们肩并肩,像一对壁人般站于了她面前。 第2章 吃饱才是硬道理 “乔时念,你闹够了没有,还想闹到什么时候!”霍砚辞冷怒指责。 乔时念无声地笑了下。 分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可霍砚辞对的她态度却比不上一个外人。 “砚辞,你别对时念这么凶。” 乔时念正想开口,白依依先出了声。 并冲她解释道:“时念,砚辞今天不是专门去和我庆祝生日的,是我爸说好久没看到他了,就请他到家里吃顿便饭。” “没想到会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你还因此受了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赶来跟你解释一下。你别生砚辞的气了,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 白依依语气轻缓,笑容温婉,歉道得也很真诚。 乔时念记得三年前,白依依也追来了家里,做出了同样的解释。 不过当时是在卧室。 她听了白依依这些话,又看着他们站一块男才女貌的,脑子顿时一热。 尖叫着让白依依滚,还用床头柜的花瓶砸向了她。 白依依的头被砸出了血,晕了过去。 霍砚辞气坏了,当即便抱着白依依去了医院,并照顾了她几天。 自那后,他们的关系日渐亲密…… 几年前听着十分生气的话,眼下乔时念的内心已毫无波澜。 她甚至还无所谓地笑了笑,“辛苦白小姐的解释,我没生气。” “你爸爸不是邀请了霍砚辞吃饭么,你们赶紧去吧,别让他久等!” 白依依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乔时念是这种反应。 霍砚辞也蹙起了眉峰。 乔时念这是在唱哪一出? 被他指责没有哭喊吵闹,还主动让他跟白依依去吃饭? 分明两小时前,她还因没能逼他回家而跳了楼。 呵,在玩以退为进吧! 霍砚辞明白了乔时念的意图,他冷笑了声,对白依依道:“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走。” 说完,霍砚辞头都不回地离开。 白依依犹豫了下,跟乔时念说了声“好好养伤”,追向了霍砚辞。 王婶见状很是担心:“太太,你再赌气也不能让先生跟白小姐走啊……” “我没赌气。”乔时念语气平静。 她已经确定,她回到了三年前。 所以,她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 不会痴恋霍砚辞,也不会再苦苦等待他的回应。 他想干什么、想跟谁在一起,都跟她没有了任何关系。 以后她只想为自己和亲人而活! “王婶,我好饿,可以帮我多做点好吃的吗?”乔时念问。 精神病院两年多,她每天除了吃药,就只能喝一碗清水般的稀饭,生生饿出了胃癌。 眼下她很渴望一顿美食,好好慰藉自己的胃! 王婶有些讶异,“……当然,我马上去做。” “我和你一起!” 乔时念跟王婶去往了厨房。 谁都没看到不远处站着去而复返、俊眉紧锁的霍砚辞。 霍砚辞本以为杀个回马枪,能撞到乔时念更疯狂的闹腾,他也想好了要给她教训。 结果,乔时念没吵没闹,还主动提出要吃东西? 突然这么反常,肯定又在盘算什么新花样! 霍砚辞只觉厌烦,再次转身离开。 …… 饱饱地美餐了一顿,乔时念心满意足地拍着肚皮。 能吃饱的感觉可真幸福啊! 她除了没在精神病院吃过一顿饱饭,就是在霍家也只敢吃半饱。 因为她想保持完美身材让霍砚辞喜欢。 “砚辞哥,我身高168,体重90,网上说这是标准的模特身材呢!” 她的自得只换来霍砚辞的冷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个男人让自己连吃都不敢放肆吃。 想想真傻。 还好,她死了一遭,看清了所有。 今后她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绝不会再亏待自己! 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外公打了个电话。 第3章 狗仗人势 这个最疼爱自己的亲人,前世她连他去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陪伴孝敬,不再让他老人家失望。 因为还有伤,乔时念暂时不敢去见外公。 只能压抑心里的激动急切,约了过些天回去看他。 挂掉电话,乔时念坐在露台,回忆起自己前世的事。 十八岁那年,因一次“英雄救美”,情窦初开的她爱上了霍砚辞。 怀春的少女豁出脸皮,将能用的追求方法都用上了,却怎么都打动不了他。 大学毕业时,霍老夫人知晓了她的心思,极力安排霍砚辞跟她拿了证,从此,她成了霍太太。 虽然霍砚辞对她厌恶,但她依旧怀着能打动霍砚辞的美好梦想。 直到结婚半年后,白依依回国进了霍砚辞的公司。 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情分让她有了会失去霍砚辞的恐惧感。 她开始紧张,开始吵闹,想要霍砚辞的保证。 但这一切毫无用处,还因她的跳楼逼迫,让霍砚辞跟白依依关系日渐深厚,回家的日子更少了。 绝望的她打算努力最后一次——求助霍老夫人,让她帮自己制造一个出国和霍砚辞独处的时机。 不料,出国前夕白依依却遭遇了一场入室抢劫纵火案,差点失去了性命,行凶者被抓后,说是她指使的! 这事彻底惹恼了霍砚辞,不管她怎么解释,都要将她送进监狱。 经过外公的周旋和霍老夫人的帮忙,才让霍砚辞免了她牢狱之灾。 但霍砚辞决意要以精神有问题为由,将她送到精神病院“治疗”,这一治便是两年多…… 想到前世种种,乔时念泪流满面。 那些扭曲、嫉妒、疯狂、痛苦,皆来自她对霍砚辞的执念。 这份执念毁了她的一生。 约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现在霍砚辞和白依依的感情还没到浓烈的时候。 而她还没有陷入疯狂,那些失去理智的事都还没有发生。 她只要远离他们,就不会进精神病院,不会得癌症! 她的人生可以重新来过! …… 三天后,乔时念经过休养调整,跳楼造成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 心理和精神状态也已完全稳定。 霍砚辞自那天跟白依依离开,没再现过面。 想不到这世的白依依没受伤,霍砚辞照样没回家。 乔时念当然不会在乎。 她已经决定要和霍砚辞做个了断了—— 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 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乔时念找出霍砚辞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却是无人接听。 差点忘了,霍砚辞怕她纠缠几乎不接她电话。 乔时念便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现在有空吗?带上证件,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半晌,乔时念没有等来霍砚辞的回应。 以为他没看到,乔时念又发了一次。 信息依旧如同石沉大海。 乔时念想了想,决定去霍氏集团直接找他。 集团前台是认识乔时念的。 她曾在拿了结婚证后,担心有女人打霍砚辞的主意,来这儿高调宣示过主权。 眼下对于她的到来,前台微笑中带着些许轻视地道:“对不起,要见总裁得提前预约。” 她不被霍砚辞待见,所有人都知道。 乔时念没计较前台的态度,她拿出一个文件袋,“那麻烦你将这个交给霍砚辞。” 放下文件袋,乔时念转身离开。 可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那前台低声讥诮,“估计又是情书表白那套吧,也不嫌丢脸!” 接着,她的文件袋被扔进了垃圾桶! 第4章 成全她 乔时念转回了身:“谁允许你丢掉的,捡起来!” 前台并不怕她,“何必白费力气,反正总裁也不会看,你每次送来的东西他都让我们扔掉了!” 以前乔时念担心霍砚辞工作太辛苦,不厌其烦地给他送吃的穿的解压的小玩意。 还学着小说女主那样给他写信诉衷肠。 原来霍砚辞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关心。 连前台都敢随意处置她的东西! 乔时念冷目瞪向前台人员,“不管霍砚辞会不会看,你都没权利扔我东西!现在给我捡起来!” 前台撇了下嘴,不服气又不屑地道:“捡就捡,装什么总裁夫人,不就是个倒贴的。” “你……” “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正想让对方道歉,一个严肃的男声响起。 她扭过头,看到说话的是霍砚辞的助理周天成。 而周天成旁边站着的正是身穿黑色高定西服的霍砚辞。 他高大英俊,皮囊绝美,哪怕冷着脸也不缺男性魅力。 从前乔时念看到他总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娇羞唤他,眼下她连嘴都不想张一下。 “太太。”周天成礼节性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乔时念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沾沾自喜的答应。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霍砚辞认可的霍太太。 这声“太太”不过是人家的人情世故。 “发生什么事了?” 周天成并不知道乔时念所想,复问前台。 前台看了眼霍砚辞,委屈回道:“总裁交代过不要收太太送的东西,但太太一直逼我拿给总裁,我不敢违抗,所以就……” 听言,霍砚辞拧眉质问乔时念:“谁让你在这儿仗势欺人!” 乔时念陈述事实:“我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逼她,是她扔了我的东西,我才让她……” “够了!”霍砚辞不耐地打断,“做错事还狡辩,乔时念,你真是恶劣至极!” 连事情经过都没查清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难怪前台敢倒打一耙冤枉她。 在霍砚辞心目中,她一直都浑身缺点、恶贯满盈吧。 乔时念也懒得解释了,她淡漠一笑:“很快你就不用容忍了。” 她拿起文件袋,“我拟了份离婚协议,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闻言,周天成不动声色地挥退前台,自己也走远了几步。 “我给你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但你一直没有回复,所以我才来的公司。” 乔时念说着将文件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没有接,他冷笑道:“乔时念,你憋了几天终于憋不住了,打算换花样闹了么?” 乔时念仍是一脸淡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去民政局。” 见着乔时念从未有过的淡漠笑容,还有她不含感情的大眼,霍砚辞的眉头蹙紧了几分。 乔时念死皮赖脸追了他这么多年,为了跟他结婚更是手段用尽。 会主动提出跟他离婚? 简直就是在说世纪笑话! 估计是又在哪儿打听到这种方法,用来引得他注意而已! “急着去民政局,是在那儿安排了什么戏码等着我吧?” 霍砚辞冷诮,“乔时念,你一天天除了纠缠我,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 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恋,在他眼里只是纠缠。 乔时念再次庆幸自己清醒了。 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了离婚协议,“你可以现在就签字,这样总能证明我不是纠缠你了。” 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霍砚辞的耐心瞬间殆尽。 乔时念非要用离婚来作,他成全她! 第5章 离婚,越快越好 “拿笔来!” “霍总,邹总他们还在等你签合同,时间快来不及了。” 周天成走来低声提醒。 这是霍氏集团谈了很久的一个重要合作,差点被乔时念给耽误了! 霍砚辞没再理睬乔时念,匆匆和周天成走向了大门外。 “霍砚辞!”乔时念追赶了过去。 “把她给我拖开!” 随着霍砚辞一声令下,几个保镖围住了乔时念。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个工作狂,今天一忙估计没时间去离婚了。 她只得大声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霍砚辞面无表情地坐上早已候着的车,绝尘而去。 这到底是会去还是不会去? 肯定会去的。 霍砚辞巴不得早点摆脱她呢。 乔时念安了心。 回到别墅,乔时念登陆了自己久违的邮箱。 里边有几封投行发来的工作邀请。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扔进回收箱,而是一一打开。 这些offer都已过了时效。 其中有家名气很大、无数金融精英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投行。 她居然为了专心伺候霍砚辞那种狗男人给错过了! 想想就好亏。 这世她一定要好好规划,不再沉迷男色辜负大好人生。 投了几份简历后,乔时念想到明天就可以和霍砚辞离婚了,心情不免有些轻松。 关掉电脑,她开始收拾东西。 这样离婚证一到手,她便能马上离开了。 正收拾得起劲,王婶走了进来。 “太太,你收拾行李干什么,是要出去旅游吗?” 王婶是霍砚辞请的临时佣人,霍砚辞为防佣人将他们的情况汇报给老太太,所以没让老宅的佣人过来。 虽然上辈子乔时念脾气坏爱闹腾,但王婶对她还算尽职。 只是闺蜜说王婶被白依依买通,她信以为真,为难过王婶不少次。 “王婶,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住了。” 乔时念歉意道:“您照顾我的日子受了我不少气,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王婶感觉惊讶,太太经常怨愤不平,又多疑易怒,现在居然会心平气和跟她道歉? 好像自从那天跳楼醒来,太太就变了很多! “太太言重了,我什么都没放心上。不过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搬出去啊?” 乔时念实话实说:“我打算和霍砚辞离婚,约了明天去办手续。” 王婶再次惊讶! 虽然她照顾太太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太太对先生的感情她可看得很清楚! 太太每天都会绞尽脑汁讨先生欢心。 先生爱画,她就把家里挂满名画。 先生爱书,她就在楼上楼下甚至花园都摆了书。 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以先生的喜好为准。 现在,太太竟说要离婚?! “太太,你不是一直很爱先生的吗,怎么突然要离婚啊?”王婶实在不解。 乔时念笑了笑,“爱不动不想爱了,所以选择放过彼此。” 王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正打算劝几句,却瞧见了门外走廊的霍砚辞。 “先生,你回来啦,吃过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霍砚辞淡声道:“不用了,我只是回来取份资料。” 说完准备走往书房,乔时念叫住了他,“等一下。” 王婶忙道:“先生,太太,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王婶走后,霍砚辞漠着脸对乔时念道:“我很忙,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说。” “放心,我也很忙,没空跟你说废话。” 乔时念从堆满物品的桌上找到离婚协议书,走到了霍砚辞面前。 “耽误你一分钟时间,把这份协议签了,这样明天我们过去直接拿证就行了。”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 方才他上楼正好听到了王婶问乔时念为何离婚的话。 原本他压根不信乔时念会和他离婚。 但他听乔时念说爱不动不想爱了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不像是装的。 此时拿着协议书的乔时念小脸平静素净,衣着宽松随意,与之前时刻精致完美的形象也完全不同。 难道,她真想通了? 霍砚辞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离婚协议。 上边的内容非常简单,大意就是乔时念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底下有她娟秀的签名。 “没问题的话,就快签名吧。”乔时念催促。 霍砚辞的墨眸再次睨向了她,“你真愿意离婚?” “当然,越快越好!”乔时念问,“你有笔么?没有我去拿给你!” 霍砚辞没有急着点头,而是将离婚协议还给了乔时念。 “什么意思?还有什么问题?” 第6章 她不缺钱,她缺爱 “霍家还没穷到要你净身出户的程度。” 在乔时念一脸狐疑中,霍砚辞淡声道:“我会让周天成重新拟定一份协议,给你一定的补偿。” “不用了,”乔时念拒绝,“和你结婚,我本来就不是图你的钱。” 她并不缺钱。 且不说外公给她留了股份,她就是凭自己本事也可以挣到。 非要嫁霍砚辞,她只是缺脑子想追求爱情而已。 “你图什么与我无关,”霍砚辞不容拒绝的口吻,“但为了彼此的颜面,离婚协议按我说的重新定。” 哦,是怕哪天传出去霍砚辞让前妻净身出户,会丢他的脸呢。 乔时念放弃争辩,“那就由你定吧。” “明天民政局见。” 说完,乔时念退后关上了房门,继续收拾起东西。 门外的霍砚辞又拧起了眉。 乔时念叫住他真只是为了离婚的事? 事情说完,她便爽快地关了门,连一句多话都没有。 以前他一回家,乔时念就跟麻雀似的,围着他叽叽喳喳。 一会让他陪散步,一会让他陪赏花。 还喜欢在他处理公事时找各种理由在他面前晃荡。 要是她能一直这么安静省心,他也不至于这么厌烦回家。 但不管乔时念在盘算什么,只要她明天能真同意离婚,他也算少了一桩烦心事。 …… “砚辞哥,我想去拜祭外公,只要出去一天就好!我用生命起誓,绝不会破坏你和白依依的婚礼!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证明!” “乔时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要死就去死,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依依的机会!” “吡啦!” 在霍砚辞一脸冷厌中,她将尖刀插进了心脏。 温热的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慢慢变冷…… “啊!” 乔时念发出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 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重生几天了,她还是会不断梦到前世的事。 死前的那种痛苦绝望感太过窒息。 无论如何,她都不要过以前的日子了! 想毕,乔时念起了床,稍作打扮,去往民政局。 时间还不够九点,民政局没上班,霍砚辞也没有到。 民政局外有不少等待结婚的年轻男女。 看着他们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乔时念不禁想到自己跟霍砚辞领证的时候。 当时她也十分激动兴奋,一大早便来这儿排队等候了。 虽然等到中午才等来姗姗来迟的霍砚辞。 虽然霍砚辞的表情十分冷漠。 但她依旧很开心。 她以为从此会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谁料,那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 霍砚辞坐在车里,墨眸波澜不惊地看向前方。 他始终不信乔时念会跟他离婚。 毕竟他见识过乔时念层出不穷的手段。 为免被耍,他派人查看了四周以及里边的情况。 也让人查了乔时念这几天的行踪。 结果手下人来报,办证大厅以及乔时念都无异常。 此时见着乔时念小脸上露出的自嘲和淡淡苦涩,霍砚辞心里闪过一抹不适。 但稍瞬即逝。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试图掌控他和威胁他,乔时念把这两样都占了。 闹到离婚,是她咎由自取! 民政局已到上班时间,乔时念低头发了条信息,走了进去。 看到手机上的【我已到,你快点过来】。 霍砚辞拿过周天成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迈开长腿下了车。 “霍先生。” 乔时念刚坐下,就听到工作人员客气的招呼声。 这么快? 想不到结婚迟到了一上午的霍砚辞,在离婚这件事上倒是守时守信。 乔时念抬起头,高大俊挺的霍砚辞果然到了。 他身穿深紫色暗纹衬衣,五官绝美,气质卓越。 头顶的炽光灯映下,令他周身都染上了层薄光,仿若不沾凡尘的矜贵佛子。 纵使乔时念现在对他死了心,也得承认霍砚辞的长相完美。 以前她痴恋于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缘于他的颜值。 “看够了?”霍砚辞拧紧了眉锋。 还以为她有什么改变,结果还是这么直勾勾地看他! 乔时念没脸红没解释,“协议带了吧,拿来我签字。” 霍砚辞又拧了下眉,将协议丢给了她。 工作人员在门外候着,乔时念拿起协议随意扫了一眼。 霍砚辞给了她一千万的赡养费。 虽于霍砚辞的财富只是九牛一毛,但能给她这些已算不错了。 毕竟霍砚辞是被迫结的婚,又如此讨厌她。 “离婚后,管好自己的嘴,若你用此大做文章,别怪我不讲情面。”霍砚辞冷声警告。 第7章 临门一脚 他对她什么时候讲过情面? 乔时念觉得好笑。 霍砚辞这是还不信任她,以为她要拿离婚这事败他名声呢。 刚结婚一年就离婚,又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她才不会吃饱撑着往外宣扬。 “我保证半个字都不会提,你要不放心,可以把这条加到离婚协议里。”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唇角勾起的嘲弄,觉得很是刺眼,“别拖延时间了,签字!” 说得她好像在故意拖时间似的。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争辩,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到你了!” 乔时念将笔和协议书扔到了茶几另一端的霍砚辞面前。 既然都让人打印出来了,怎么不知道提前签好字,浪费时间! 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的白眼,他忍住没发作,反正马上就没关系了,再忍她最后几分钟! 取过笔,霍砚辞正准备签字,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了眼号码,是专门伺候奶奶的章妈。 他刚划开屏幕,章妈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少爷,老夫人突然晕倒了!我叫了医生,你赶紧过来!” 霍砚辞一听急忙起了身,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乔时念叫道,“先签字啊!” 霍砚辞突然想到了什么,寒着脸瞪向了乔时念—— “是不是你在捣鬼!” 乔时念莫名其妙,“我捣什么鬼,刚谁打的电话?” 她特意跟霍砚辞坐得远远的,所以只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挺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听清。 见乔时念的神情不像作假,霍砚辞也没空再细究。 “乔时念,你最好不要拿奶奶的事跟我开玩笑!” 说完,霍砚辞急步离开。 乔时念从他的反应和话语中也听了出来,事关霍奶奶。 她连忙从手机里找出号码拔了过去。 当听到章妈说,奶奶晕倒的事,她也急急地走出了民政局。 霍奶奶一直对她不错。 不仅让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还会在她受委屈时帮她出气。 她之所以能维持住和霍砚辞的婚姻关系,也是因为有霍奶奶的撑腰。 只是前世,她让奶奶太过失望。 后来她进了精神病院,听闻奶奶的身体不太硬朗,也再没精力过问她的事情。 这辈子,她虽不会再是她的孙媳妇,但奶奶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 外边的停车坪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乔时念只得自己打了个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霍家老宅。 冲进大厅,里边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医生往来、佣人焦急的兵荒马乱。 霍老夫人正坐于太师椅中,眉眼中不见病态,反是含着薄怒瞪着霍砚辞。 “你如今可长本事了,敢背着我跟念念离婚!” “奶奶,真是乔——” 霍砚辞刚开口说话,却霍老夫人一拐杖打了下去! “还想狡辩是么!念念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提离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霍老夫人气得咳了几声。 “奶奶!”乔时念急忙奔到了她面前。 见到她,霍老夫人有些欣喜,“念念来得正好,告诉奶奶,是不是这臭小子逼你离的婚!”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他的墨眸里浮着沉沉的寒戾。 如果不是霍老夫人在,估计他会马上将她凌迟! “你瞪着念念想干嘛!” 霍老夫人又给了霍砚辞一拐杖,对乔时念道:“念念别害怕,照实说,奶奶给你做主!” 乔时念心底涌出暖流。 她握住奶奶的手,语气轻柔地道:“奶奶,离婚的事跟霍砚辞无关,是我自己要离的。” 霍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念念,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奶奶,该让砚辞道歉的道歉,该揍的奶奶替你揍!只是别拿离婚开玩笑了。” 奶奶还是不信她。 乔时念有些无奈,“奶奶,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考虑得很清楚,我要离婚。” 看着乔时念坚定的神情,霍老夫人的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念念,你随奶奶去禅房。” …… 半小时后,乔时念眼眶微红地扶着霍老夫人回到了大厅。 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眼霍砚辞,“带念念回去!” “要再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去离婚,有你好看!” 霍砚辞对这个结果像是毫不意外,他发出声冷嗤,直接起身离开。 “你个臭小子!” 霍老夫人骂了一声,又心疼地握住乔时念的手,“念念,记住答应奶奶的事。” “奶奶,您也得答应我,等下个月您的生日后,不再阻止我和霍砚辞离婚。” “如果砚辞到时爱上了你呢?”霍老夫人问。 第8章 不受他鸟气! 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 上一世,她苦等了八年,最终也只换来一张离婚证和他另娶白依依的消息。 霍砚辞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几十天内爱上她。 “奶奶说如果,砚辞发现了你的好,爱上你了,你还会想离婚么?”霍老夫人复问。 乔时念在奶奶希冀的眼神中坚定地点了头,“离。” 不管这辈子如何,她都不想跟霍砚辞扯上任何关系了。 爱情的苦,她吃够了。 她要远离霍砚辞,开启新的人生! …… 走出老宅的大厅,乔时念看到了车上冷沉着脸的霍砚辞。 闹了半天的离婚,结果没离成。 在霍砚辞看来,这就是她和奶奶唱的一出双簧吧。 上了车肯定免不了被霍砚辞羞辱质问。 所以乔时念无视他,打算自己打车走。 “上车!” 霍砚辞看出她的意图,寒声命令。 “谢谢,不顺路。”乔时念同样没好气。 没离成婚,她也很烦躁,凭什么要送上去受霍砚辞的鸟气! “乔时念!” 霍砚辞的语气里带上了警示。 “喊什么喊,你有本事现在去办离婚手续啊!”乔时念怒声呛道。 这可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霍砚辞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怼他。 霍砚辞脸上的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他冷嗤了声,“很好!” 乔时念都没想明白“很好”是什么意思,就见霍砚辞从车上走了下来。 等她反应过来要跑,已被霍砚辞一把抓住! “放开我!” 乔时念急了,扭头就朝他手臂处咬了下去。 霍砚辞吃疼却没将她甩开,反倒如提小鸡仔般将她扔进了车里! “开车!” 霍砚辞冲周天成命令道。 车已启动,乔时念跑也跑不掉了,她赶忙拿出手机,镜头对着霍砚辞。 警示道:“你要敢打我,我马上就报警曝光你!” “报警?” 霍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欺身压向了她。 高大的身躯如同大山般逼近,令乔时念顿时就有了种压迫感,拿手机的手也往回缩了几分。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紧张什么!” 霍砚辞冷嗤着扬起了手腕,上边一排深深的牙印露了出来。 “下嘴这么狠,我即便打你,那也属于自卫!” 见状,乔时念反倒镇定了下来。 前世霍砚辞不管怎么嫌恶讨厌她,也没对她动过手。 应该不是个会打女人的人。 此时霍砚辞离得她很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味涌入了鼻中,乔时念觉得不适,她拧眉一把推开了他! 霍砚辞没防她还敢动手,被推得往后仰了下,差点就撞到了车窗。 “乔时念,你作上瘾是不是!”霍砚辞怒。 乔时念毫不客气地回击:“你自己跟个软脚虾似的一推就倒,怪我?” 霍砚辞噎住。 乔时念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强硬过,也从不会说这种讽刺的话。 眼前的她,尖锐得像个刺猬。 “行啊乔时念,”霍砚辞怒极了反笑,“长脑子了?知道今天的事交代不过去,学会转移注意力了?” “我要交代什么!” 乔时念很不喜欢霍砚辞这种语气,“我比你更想离婚!是奶奶她老人家非让我等她生日后!” 和霍砚辞结婚前,她向霍奶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做好霍太太,会坚守这份婚姻,会努力让霍砚辞爱上她。 现在才过一年,她就要违背对霍奶奶的承诺。 所以佛堂里,奶奶再三确认她离婚的决心后,难过说自己不想寿辰连孙媳妇都没有,提出让她延缓至生日后再提,她不得不答应。 “乔时念,这话说出来你不心虚?”霍砚辞冷笑,“你要真想离婚,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奶奶这里来!” “我没有!我也不清楚奶奶怎么知道的!” “你不清楚谁清楚?总不能是我跟奶奶告的密!” 见着霍砚辞讥冷厌烦的神情,乔时念突然不想争辩了。 “霍砚辞,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乔时念冷静说道:“奶奶那边先瞒着,等她生日过后再宣布。” “行了,别再演了!” 霍砚辞失去了耐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奶奶早让人去民政局收了我们的离婚协议书。” “假惺惺说什么现在去拿证,无非是想让我被奶奶多教训一次!” 乔时念闻言微怔。 她没想到奶奶的动作这么迅速。 奶奶能让人收他们的离婚协议,估计也会安排人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 偷偷离婚这条路看来行不通了。 乔时念不再坚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忍对方几十天,奶奶生日后,我保证会立即跟你离婚!” 霍砚辞嗤了一声,还想说话,他的电话铃声忽地响起。 第9章 讲究的有钱人 看到来电,霍砚辞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几分,他划开了屏幕。 “砚辞,博舟这边的会议时间差不多到了,你多久能到?” 车内安静,白依依温柔的声音透过霍砚辞的手机一字不落地钻入了乔时念的耳里。 霍砚辞最近收购了博舟投行,由白依依担任总监。 上一世,白依依在博舟做出了漂亮的成绩单,赢得了职场女王的称号。 她当时不服气,也想要进霍氏证明自己的能力。 却遭到了霍砚辞的嘲讽。 “你来上班?你懂怎么在职场生存?白依依为了获得董事会的认可,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是你凭几句豪言壮志就可以做到的?” “乔时念,白依依的背景资源是不如你,但她上进努力,又知书达理!哪像你,一天天除了仗势欺人,什么都不会!” “……” “好,就这样。” 霍砚辞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前世霍砚辞的脸与眼前的他重合,乔时念突然觉得车里的空气变得稀薄。 “周特助,麻烦你靠边停车,我要下去。” “太太,这儿不好叫车,还是和霍总一起到公司,我再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在这下就行。” 乔时念一分钟都不想和霍砚辞多呆了。 周天成没有马上停车,而是在后视镜里望向霍砚辞,等他指示。 霍砚辞见乔时念一副无法忍受的样子,心中怒意复起,“停车,让她下去!” 周天成依言将车靠了边。 乔时念毫不犹豫地下车,甩上了车门。 “乔时念,你要再敢拿奶奶做文章,我绝不轻饶!” 对于霍砚辞的警告,乔时念当没听到,头都没回地往前走。 霍砚辞气噎,扭头冲周天成怒道,“还不走,是要等天黑?” 周天成:“……” 乔时念用手机约了个车,虽因距离远加了费用,但她心情舒坦。 乔时念先坐车到的医院,在那儿做了个全身体检,着重检查了胃部。 患胃癌太痛苦了,这辈子她要好好爱惜身体,杜绝任何癌病的可能性。 检查结果要过几天才有,乔时念回到龙腾别墅。 昨晚她整理的一些行李,已被王婶重新摆出归好位了。 “太太,今天先生还会回来吗?要不要装回去一些东西?”王婶小心问。 乔时念:“……” 所以在王婶眼里,她昨天那一出收拾行李要离婚,是因为知道霍砚辞回来,故意演给他看的? 无语之余,乔时念也在心底排除了王婶告密奶奶的嫌疑。 到底是谁多的嘴? 真想把人揪出来狠揍一顿。 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跟霍砚辞划清界限了! 她答应了霍奶奶,离婚前不能搬离龙腾别墅,暂时只能继续住这。 …… 隔天起床后,乔时念决定去练习车技。 她的驾驶证还是高中毕业那年拿的,几年没碰车,早已生疏。 为了以后出入方便,她要拾起这个技能。 车库角落有她结婚时外公送的玛莎拉蒂,但她舍不得开自己的。 就她这水平,万一磕着碰着多心疼。 于是她随便挑了辆霍砚辞的车,凭着记忆起步,驶出了车库。 好不容易到了路上,乔时念没敢往人多的市区去,而是在相较偏静的道路上慢慢行驶。 下午再出去时,乔时念觉得手感恢复得不错,速度也比上午加快了些。 前方有个拐弯的路口,乔时念正想转过去,一只小狗窜了出来,她吓一跳,猛地打了下方向盘。 “嘭”的一声,她与主道驶来的一辆车给撞上了。 看着对方那锃亮的漆水和耀眼的车标,乔时念的眉心跳了两下—— 出师不利,撞了辆豪车。 幸好有自先见之明没开自己的车出来,不然就撞坏了。 前车的司机已然走下,乔时念也赶紧下了车。 “对不起,我刚没注意……” 对方没有理会她的道歉,一丝不苟地拍照留证、电话报警,仿佛这种流程走过很多次。 “怎么这么慢?”车内一个略微不耐的声音响起。 “莫少对不起,马上就好。” 司机诚惶诚恐地回完话,冲乔时念道:“请把行驶证给我拍个照,再留下电话号码,等下会有律师来跟进。” 如今有钱人处理交通事故都这么讲究效率的吗? 乔时念从车里取出行驶证递了过去。 “车主霍砚辞。这不是你的车?” “我先生的,这是我电话。” 乔时念将写了自己号码的纸条递了过去。 “律师的名片给你,他……” “等一下。” 乔时念正打算接名片,后排车门打开,一个男人的长腿迈了下来。 第10章霍砚辞不爽 男人长相俊美邪肆,身上穿着套休闲款的白色西装。 这种着装,放在一般人身上是灾难,他却穿出了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慵懒感。 像个妖孽。 乔时念隐隐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人,一时又想不起来。 “莫少。”司机紧张地唤了男人一声。 被称莫少的男人朝乔时念瞧来。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会负全责的。”乔时念诚意道歉。 闻言,男人邪气地笑了一声。 “除了修车的费用,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以及误工费——有单百亿的合同等我签约,眼下被你耽误了,都由你负责。” 听着对方的狮子大开口,乔时念也浅笑了一笑。 “这位先生,你看着仪表堂堂、富贵逼人的,原来是靠敲诈勒索为生。” 难怪司机拍照留证那么熟练。 男人并不生气,依旧一脸邪肆,“别管我靠什么为生,你要赔不起就让车主来赔。” 这下乔时念听了出来,这个叫莫少的男人是冲霍砚辞来的。 与此同时,她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了男人的身份——莫修远! 霍砚辞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 上一世,她没有和莫修远正面接触过。 但她在精神病院时,看过他上财经新闻。 彼时的莫修远,身价几乎赶上了霍砚辞。 他创立的投资公司更是成为了仅次于霍氏的存在。 “霍总,这儿有个自称你太太的人,开着你的车,把我的车给撞坏了,你看要怎么办?” 乔时念还在回忆前世的事,莫修远已拨通了霍砚辞的电话。 “跟你老公说句话。”莫修远将手机递给了她。 “……”乔时念接过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你一个人开车出去的?”霍砚辞虽不耐,但语气也不算很差。 “嗯。” “人有没有事?” “没。” “在那别动。”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一直听闻霍总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娇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莫修远真真假假地夸道。 他听闻了个屁,霍砚辞娶她根本没办婚礼,除了些亲近的人,都没人知道他结了婚。 乔时念也堆出了商业微笑,“早就听闻莫少赚钱有方,今天一见,果然佩服。” 说着乔时念在莫修远玩味的神情中,用他的手机拨了下自己的号码。 “以后有机会跟莫少讨教下赚钱的经验,还望莫少不要吝教。” 乔时念将手机递还给了他。 莫修远饶有兴味地挑了下俊眉,“好说。” 很快,交警和莫修远的律师到了。 而霍砚辞常用的迈巴赫也往这驶了过来。 当看到霍砚辞从后座下来,乔时念有些诧异。 就这种小事,他能派周天成来处理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亲自到场? 周天成在跟律师交警交涉,霍砚辞朝她和莫修远走了过来。 霍砚辞穿着一件纯黑色衬衣,衬得他面如冠玉,笔挺的身形配上西装长腿,周身透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凌盛的气场。 前一刻乔时念还觉得莫修远妖孽无双,这一刻见到霍砚辞,又觉得还是他更胜一筹。 “霍总,好久不见。”莫修远挺绅士地伸出了手。 霍砚辞冷着眉眼没有搭理他,而是睨了乔时念一眼,“怎么回事?” “本来是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但他想对你敲诈勒索。” 乔时念朝莫修远指了一下,毫无负担地将责任推给他。 “霍太太的话有偏差——我是明抢。” 莫修远没生气,还带着几分挑衅地对霍砚辞道:“霍总,听闻博舟想投资茗茅,我抢定了,当是我回来送你的第一份见面礼。” 霍砚辞发出极低的一声嗤笑,“你也配?” “不如我跟霍总打个赌,要是我拿下了这个项目,环保城那块地你让给我。” 霍砚辞又嗤笑了声,“胃口不小。” 莫修远也笑:“我就当霍总同意了。” 霍砚辞没再理他,冲乔时念道:“上车。” 说完他迈开长腿走向迈巴赫。 乔时念虽不想和霍砚辞一起走,但她撞坏了他的车,他还亲自来善后,自己也不能太不识好歹。 于是她跟了过去。 走到车边准备拉后座门,霍砚辞冷冽声响起,“拿我当司机?” “……”乔时念坐到了副驾驶。 车上,霍砚辞漠着俊脸心情不太爽快的样子。 换成以前,乔时念定会感激涕零地道谢,细细解释来龙去脉。 现在乔时念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顾自玩着手机。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忽地,一辆开在后边猛按喇叭猛闪光。 乔时念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莫修远正开着被她撞凹一块的豪车跟了过来。 霍砚辞也看到了,他没加速没减速,按自己正常速度行驶。 前方红灯,莫修远将车停在了靠乔时念的这边。 他朝乔时念挥了下手,示意有话要说。 乔时念疑惑地降下了车窗。 第11章 玩命互撞 “霍太太,有个问题忘了问你。”莫修远邪肆道。 问她? “什么问题?” 莫修远有意扬了扬手机,“霍太太觉得我和霍总的赌约,谁会赢?” 从他扬手机的动作,乔时念顿时明白莫修远的意思了。 她之前主动留莫修远电话说要讨教赚钱,就说明她觉得莫修远比霍砚辞厉害。 眼下莫修远这样问,除了为难她,更重要的是想挑衅霍砚辞。 乔时念淡笑了笑,四两拔千金地道:“打赌这种事,除了实力,更需要一些运气。” “那霍太太觉得我运气怎样?” “说不好,先祝莫少旗开得胜吧。” 莫修远还想说话,霍砚辞却直接按上车窗,阻断了他们继续交流。 “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在乔时念转头时,霍砚辞不耐问。 乔时念随手撩了下自己的长发,“现在并不熟。” 但以后说不定。 ——莫修远的远征投行前景光明,是个赚钱的好去处。 可去了莫修远那儿就代表要跟霍砚辞唱对台戏。 她虽对上一世霍砚辞冷落她,送她进精神病院的事很怨愤,但霍砚辞本就对她没感情,是她自己要缠着他。 所以,她还没决定好要不要走这一步。 霍砚辞听也了乔时念的言下之意,他发出声若有若无的冷笑。 信号灯很快转为绿灯,莫修远先一步踩油门走在了霍砚辞前面。 然后挡在霍砚辞的车前慢慢行驶。 霍砚辞往左他便往左,霍砚辞往右他就往右,始终不给霍砚辞超车的机会。 纵使不是乔时念开车,她都觉得莫修远有些过火。 “坐稳。” 莫修远如此一段挑衅后,霍砚辞忽地出了声。 乔时念扭头,霍砚辞的俊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一双幽深的墨眸正冰冷地注视着前方。 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你——啊!” 乔时念才说了一个字,霍砚辞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如脱僵的野马往前疾驰而去! 都没容乔时念有反应的时间,车头就响起了“嘭”的一声巨响,霍砚辞直接撞上了莫修远的车尾。 “吱——” 一道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音响起,乔时念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再往后一仰。 待她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却不见莫修远停车,他反而还往前行驶了几米。 接着,莫修远的车发出“轰轰”的加油声,车子疾速朝他们后退撞来! 就算霍砚辞反应及时往旁打了方向,还是被莫修远给撞得车身一偏,车子猛地甩滑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伴随两道沉闷的撞击声,乔时念差点被甩出了座椅。 而这时车窗破碎,眼看碎片就要溅到自己身上,乔时念惊得捂住了头! 想象中的刺疼没有传来,她的脑袋被护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听着耳边急促的心跳声,乔时念的心仿佛也跳了一下。 前世,她趁着霍砚辞喝醉趴在他胸膛,偷偷地听过他的心跳声。 远没有此时跳得急促不平。 霍砚辞这是为她担心了么? “没事了就起来。” 霍砚辞低沉带着隐隐急躁的声音响起。 脑袋上霍砚辞的手早已松开,乔时念连忙坐直了身子。 想到刚才的事,乔时念怒:“你疯了吧,居然直接去撞——” 没容她说完,霍砚辞已踹开车门下了车。 “下来,别呆车上!” 霍砚辞还朝她伸出手,不耐命令。 “……” 明明是他发疯撞人车,怎么弄得错在她似的? 乔时念气。 她这边的车门已撞到了树上,没法打开,要出去只能走驾驶位。 小命要紧,乔时念没有跟霍砚辞赌气,她艰难地跨过中控台,无视霍砚辞的手,自己从里爬出。 不过下车时脑袋不小心撞了下车门,差点摔倒,霍砚辞伸手扶了她一把。 腰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乔时念倍感不适地扭开,往前走了几步。 迈巴赫的车头撞得稀烂,车窗震碎两块,车身也凹进去大块,正冒着丝丝白烟。 此时已停了不少看热闹的车主,还有几人在啧叹。 “这车得报废了吧,真可惜了这么好的车!” “可不是,前边那台更狠,安全气囊都撞了出来,有钱人就是玩得花。” 莫修远这么严重? 乔时念朝前方看去—— 第12章 刻入骨子里的习惯 莫修远的车撞上的是路肩一个大水泥墩。 车尾车身被撞得几乎不成型。 看上去确实比霍砚辞的车更严重。 这时,救护车响起。 很快有医生将莫修远从车里抬出。 “无明显外伤,无骨折现象,初步判断是安全气囊冲击太大导致晕迷……” 听到医生的话,乔时念莫名松了口气。 同时也奇怪,莫修远跟霍砚辞两人是多大仇多大怨,仅仅因为商业上的对立,会这样玩命的互撞? …… 乔时念和霍砚辞从警局出来,外边的天色已黑。 听闻莫修远已苏醒,身体无大碍,但脑袋撞到方向盘有轻微脑震荡,得在医院休养几天。 莫修远和霍砚辞竟都没有为今天的事揪着不放,表示各负其责。 因为发生事故的路宽且车少,没有造成其它车辆的损失,警局这边也没做过多追究。 乔时念想问霍砚辞跟莫修远之间的矛盾,但霍砚辞一直冷着脸,她便识趣地收起了这份好奇心。 前坪,周天成将车开了过来。 乔时念道:“不耽误你们回公司,我自己坐车就行。” 霍砚辞各种忙,平时就很少回家,今天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就更没空了吧。 可自认体贴的话,却换来霍砚辞的冷脸。 “你是嫌这两天的事不够多,还要继续折腾?” 乔时念莫名,“我折腾什么了?” 霍砚辞用声冷笑代替了回答。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离婚我是认真的!撞到莫修远的车纯属意外!” “莫修远怎会认识你,你一见人就自报了家门?” 这事说起来有点繁琐,而且霍砚辞也不会信,乔时念懒得浪费口水。 “今天给你添了麻烦当我不对,下次这种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霍砚辞沉脸,“还有下次?” “霍总,太太,现在很晚了,你们应该也累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别墅早点休息吧?” 周天成适时的开了口,并打开了后座车门。 乔时念没理霍砚辞,径直坐去了副驾驶。 霍砚辞站着没动。 周天成看了眼脸色阴沉的boss,决定装瞎装哑。 他只是个普通的助理,解决不了这么高难度的问题。 霍砚辞到底坐上了车,周身的寒意让整个车内的温度都变低了。 周天成开着车,感觉再这样下去,他要冻成冰窖了,只得跟乔时念找话题。 “太太,你上次送我的香熏精油我妈很喜欢,她睡眠都好了很多。” 以前乔时念为了能多知道点霍砚辞的事,常给他几个助理秘书塞礼物。 周天成一般不收,唯有上次她调制的可以助眠的香熏精油他收下了。 乔时念笑道:“改天我再做点送给伯母。” “谢谢太太。” 霍砚辞低嗤,“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还敢说离婚是认真的。” “你爱信不信!总之你放心,以后这‘所有人’内不会再有你!” 霍砚辞一噎,“谁稀罕!” 到达龙腾别墅,乔时念先下了车,也没甩霍砚辞,直接进了屋。 “先生回来了。” 乔时念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喝,就听到霍砚辞进门的动静。 “先生你怎么受伤了?”王婶突然发出惊呼。 乔时念转头瞧了过去。 霍砚辞这会已挽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红肿发黑的样子有点触目惊心。 “怎么不早说你受了伤,是不是很疼?” 乔时念快步走到了霍砚辞身边,并焦急地拉起了他的手臂。 这伤应该是他替她挡碎玻璃时,被划伤的。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她,眸中辩不出喜怒。 瞬间,乔时念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赶忙放下霍砚辞的手臂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一抹苦涩自心底浮出。 深爱了霍砚辞八年,紧张他已成为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 一听到他受伤,她的身体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温热的小手才在胳膊停了一秒就离开,霍砚辞莫名有点不爽,“你觉得疼不疼?” “疼就擦点药。” 乔时念说完想去楼下,手却被霍砚辞拖住。 第13章 想咬她一口 “去哪儿,你替我擦药!” “不好意思,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这个义务。”乔时念冷冷拒绝。 霍砚辞的不爽更盛,刚才明明很着急很关心,一转眼就变了脸,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没这个义务?好好想想我的伤是为谁受的!” 乔时念想说,你要不是自己斗气撞车就不会受伤。 可霍砚辞摆明一副要跟她算总账的势头,乔时念实在没心情跟他掰扯。 涂个药而已,很快。 王婶已取来了药箱,乔时念便拧着秀眉拿起了棉签和酒精。 “先生,太太,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王婶走了,乔时念开始给霍砚辞处理伤口。 他的划伤虽不是很严重,但不少地方露出了皮肉,血也流了不少。 酒精涂在伤上有些刺疼,霍砚辞蹙了下眉峰,没有出声。 乔时念放轻了点力度。 “好了。” 给他手臂上涂了紫药水后,乔时念准备收东西洗手。 “还有额头。”霍砚辞有些不悦乔时念的敷衍。 换成以前,他指甲盖少一块她都要大惊小怪,今天他受这么多伤,她竟都没发现。 乔时念瞧了眼霍砚辞的额头,太阳穴靠近鬓角的地方确实有个伤口。 大概是碎玻璃给溅到的,已结了点血痂。 她没出声,继续帮他处理。 霍砚辞坐在沙发,乔时念为方便处理伤口,站于他的身侧。 她离他很近,纤腰微微弯着,几缕发丝扫在了他的脸上,属于她的馨香全数涌入了霍砚辞的鼻中。 霍砚辞突然觉得有些闷热,他伸手解开了喉结处的几颗纽扣。 “别动。”乔时念用手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温软的小手贴在他额头的皮肤,霍砚辞觉得喉咙都干涸了起来。 他抬起眸,想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却看到乔时念专心致志的小脸。 这会儿的她,皮肤白皙透亮,细腻得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鼻头小巧,樱嘴饱满又晶莹。 诡异的,霍砚辞有了要咬一口的冲动。 心随意动,他伸手搂住了乔时念的脖子。 乔时念措不及防往下一扑,在即将碰到他嘴的瞬间往旁扭了下脑袋—— 她的脸蛋压在了他唇上。 细腻与嫩滑的触感伴着淡香同时袭来,霍砚辞手上力度加重。 “你干什么!”乔时念挣扎着站起,怒目瞪着他。 霍砚辞清醒了过来,他冷淡着脸,“擦个药而已,别总想着勾引我。” “有病。” 乔时念气得甩下手中棉签,转身上了楼。 看着她扭动的腰枝,霍砚辞脑中莫名想起之前她摔倒时,他扶她时的柔软纤细感。 捻了捻指腹,霍砚辞突然又觉得口很渴,他去厨房倒了杯冰水。 这边乔时念回房倒在床上,心里充斥着挫败与懊恼。 明明决定了不再痴恋霍砚辞,却在得知他受伤时无比紧张。 霍砚辞更觉得她提离婚是在假模作样了吧。 …… 第二天霍砚辞没去公司,乔时念也避着他整天。 到第三天,乔时念睡醒起来,对自己的行为突然释怀了。 她是决定了这一世远离霍砚辞,但感情不是说剔除就可以马上消失的东西。 毕竟爱了八年,有些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也属正常。 她总会成长,会放下,会拥有更多。 跳楼的伤基本好了,今天去看外公吧! 乔时念换上了清爽的t恤牛仔裤。 为了符合霍太太这个身份,她已经很久没有穿得这么简单随意了。 走下楼,乔时念发现霍砚辞没去公司,而厅里多了位不速之客——白依依。 白依依穿了套精致的ol风格的套装,脸上妆容适宜,正坐在沙发跟霍砚辞轻声说笑。 “时念,你起来啦。” 听到她下楼的动静,白依依大方又自然地招呼,语气熟络得仿佛她才是这家的女主人。 霍砚辞也抬眸朝她看来。 不知道是不是手臂的伤没好全,霍砚辞的俊脸上不如平时有精神。 也没和以前一样,一见她就露出不耐跟冷漠,视线反还在她身上多停了几秒。 乔时念没理他,对白依依浅笑了笑,“白小姐怎么来了?” 第14章这肥谁爱减谁减 “我听说砚辞受了伤,就过来看一看,但时念你别误会!” 白依依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 “是我有份文件找砚辞签字,去他办公室才听周特助说了他受伤的事,不是砚辞主动告诉的我!” 她说什么了吗,就让她别误会。 乔时念勾了下唇角,“白小姐,给你提一个小建议:如果不想让人误会,就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来。” “比如,你明知道这个男人有妻子,就别在他妻子没有邀请你的情况下单独到他家里。” “即便到了人家家里,也得有客人的自知,跟别人的老公坐一起时,保持下起码的社交距离。” 白依依被说得脸色微微一红,连忙往沙发边边坐去。 “时念,我……” “别叫得这么亲密,”乔时念打断了她的话,“我跟白小姐并没熟到只称名不带姓的程度。” “你如果不想唤我一声霍太太,也请叫我乔小姐。” “乔时念,你适可而止。”霍砚辞出声警示。 这就护上了? 乔时念呵笑了声,“我哪个字说错需要适可而止了?” “砚辞,时念……霍太太她说得没有错,确实是我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 白依依即便自己尴尬,也不忘温柔地制止霍砚辞发火。 “霍太太,你别不高兴,我马上就走。”白依依起身要走。 “不用,”乔时念阻止道,“该走的人是我!” “乔时念!”霍砚辞又出了声。 但乔时念懒得搭理他,拿着包包直接出了门。 前天撞车的事令乔时念心有余悸,所以她选择的打车。 外公乔东海的住处靠近郊区,坐了近一个小时车才到。 当在院子里见到健朗的、正在给花草浇水的外公,乔时念的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直落。 “外公……”她哽咽又饱含激动地唤了一声。 “念念,你怎么哭了?” 乔东海扔下浇水壶,快步走到了自己宝贝外孙女面前。 乔时念的内心被思念跟悔恨包围,一句话都说不出,趴在外公宽厚的怀里呜呜落泪。 能再次见到外公真的太好了。 她没有爸爸,自出生起就和妈妈生活在外公家,也随外公姓。 从小外公疼她宠她,对她的要求千依百顺。 可上一世,她却让外公操碎了心。 甚至外公离世,她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霍砚辞那小子惹你伤心了!” 乔东海气急不已,也心疼不已。 他的念念一向骄傲张扬,轻易不会哭,除非是受了大委屈。 乔时念慢慢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眶摇头,“没有,我就是太想念外公了。” “你这孩子,”乔东海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想外公随时回来不就行了,要哭成这样,真不是为霍砚辞的事而哭?” “不是!我的生活又不是只有他,我就是想外公了!” 见到外孙女脸上熟悉的娇蛮,乔东海总算放了点心。 “好好,想外公了好,那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外公!” “嗯!”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里,乔时念都粘着乔东海。 陪他浇花,陪他练太级,陪他写毛笔字。 乔东海虽然很开心外孙女能这么陪自己,但他心里很清楚,念念跟霍砚辞之间有了问题。 不然她不会整天连霍砚辞的名字都没提及。 “念念,你告诉外公,和霍砚辞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边研墨,边用随意的口吻问道:“外公,如果我和霍砚辞离婚,你会支持吗?” “离婚?!”乔东海震惊。 自己外孙女喜欢霍砚辞到他这个做外公的都眼红的程度。 居然会想离婚? “是不是霍砚辞欺负了你,外公去找他算账!” “没有没有!” 在外公眼里,她和霍砚辞是恩爱夫妻,没有离婚的理由。 所以乔时念才试探地问了一嘴。 眼下见外公这么生气,她赶忙娇哄:“我就是开个玩笑!” “没事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知道啦!” …… 晚餐时间,乔时念对着餐桌上的各种美食垂涎欲滴。 “哇,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定要敞开肚子吃个痛快!” 乔东海满脸慈爱,“恢复小馋猫的本性啦,不减肥啦?” 乔时念边往嘴里塞了块排骨,边摇头,“不减了不减了,再也不减了,这肥谁爱减谁减!” “这才对嘛,你都这么瘦了,还整天嚷嚷减肥!” 爷孙俩正说笑着,乔时念听到门边传来动静,她扭头看去,脸色不禁一变—— 第15章 她的优点他不屑 一身纯黑西服、身形俊挺的霍砚辞走了进来。 他怎么来了? 见到她,霍砚辞的眸色微微泛冷,像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干嘛这种样子,难道还为早上的事生气? “外公。” 乔时念正疑惑,霍砚辞已经礼貌地跟外公打起招呼。 “砚辞来啦,饿了吧,快坐下来一起吃饭,我们正等你呢!” 外公慈爱地招呼他道:“你坐念念旁边吧,你喜欢的清蒸石斑正好在那儿。” 闻言,乔时念将石斑鱼往桌子中间一推,“坐对面去。” “念念,你干什么,怎么这么没礼貌。” 乔东海责备完又有点无奈地同霍砚辞道,“砚辞,念念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有点任性。” “平时你多多包容她,别跟她计较,她心地还是善良的。” 霍砚辞没有反驳乔东海,在乔时念的对面坐下,喜怒不辩地道:“外公,我知道了。” 霍砚辞是个从小就接受严格礼仪教养训练的人,虽不喜欢她,但在外公面前一般不会失分寸。 当然,也不是没例外。 前世他为了白依依非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对于外公的求情,他就没给面子,“您既然教不好她,我来教。” 想到前世的事,乔时念失去了吃饭的胃口。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 乔东海和霍砚辞聊着经济新闻等事。 “对了念念,”乔东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调配的那款香水小样,有不少客户喜欢,都问我什么时候量产呢!” “外公,那就是我没事做着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配料的稀缺,哪能量产。” “对对,外公给忘了,”乔东海笑着拍了下脑袋,“但我们念念还是很有本事的,砚辞你说是吧?” 乔东海又问起了霍砚辞。 霍砚辞保持着对长辈的尊敬,配合地点了下头。 见外公一脸的自豪,乔时念心中生了几分酸涩与内疚。 外公有意夸她,就想让霍砚辞知道她有许多优点,从而多喜欢她几分。 只可惜在霍砚辞心里,她从来都一无是处。 再多夸奖也是白费。 吃完饭,又喝了会茶,天色已然暗下。 乔东海笑呵呵地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外公,我不回去,我要在这住几天陪你~”乔时念撒起娇。 她太久没看到外公了,想多陪陪外公,今天这一天时间根本不够。 乔东海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孩子,砚辞都来接你了,你不回家还赖我这干嘛?” “砚辞,我知道你工作忙,有空的时候还是和念念一起回来吃个饭。” “好的外公。”霍砚辞得体地点头。 上车前,乔东海拉着乔时念的手,慈蔼地道:“念念,别再和砚辞闹矛盾了,有事好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坐上车,乔时念缩在座椅,将脸面向了车窗。 外公并不信她没和霍砚辞吵架。 今天特意叫霍砚辞来吃饭,也是想帮她缓和夫妻关系。 外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为她的事操心。 刚为了不让外公担心,她一直忍着没掉泪,但这会,她真有点忍不住。 “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关机?” 霍砚辞冷沉的声音响起。 “做错事不是找奶奶就是躲到外公这来,乔时念,你能不能消停一些。” “外公还说你心地善良,看看你做的事,哪点跟善良沾边了?” 见乔时念一直窝在车窗边不出声,霍砚辞心中愠恼,将她一把拉拽过来,“你——” 话没说完,霍砚辞的声音卡住。 乔时念白净的小脸上居然挂了两行泪水。 乔时念以前也会哭,但都是和吵闹一起来。 像个抢不到糖果的小孩,歇斯底里地哭问他为什么冷落她,为什么不陪她不爱她。 眼前的乔时念不吵不闹,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滑下,嘴唇是红的,小巧的鼻尖也是红的。 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霍砚辞的心头诡异地有了点不忍,他松开了她,声音也低了几度。 “别以为装出这副模样,你就可以不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乔时念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声明两点。一:我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需要你这样问责。” “第二:我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自然跟善良两个字沾不到边,用不着你提醒!” “你!”看着乔时念毫无愧意的样子,霍砚辞觉得自己方才的不忍很可笑。 “乔时念,你简直不可理喻,都对白依依做出那样的事,还敢装不知情?” “我对她做什么了?”乔时念莫名其妙! 第16章 魔怔 “你自己看!” 霍砚辞将手机甩给了她。 乔时念拿起,上边是一段监控视频。 地点像是车库,两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在个角落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不久,身装套装的白依依到达了停车场。 刚按开车锁,那两个男人迅速地朝她冲过去。 一个捂嘴拖人,一个拉开车门,将白依依拖上车后,扬长而去! “白小姐被带去了哪儿,现在找到了么?” 见乔时念一脸认真,霍砚辞忍了忍,说:“他们把白依依抓上车后,被监控室的保全发现不对,及时拦了下来。” 乔时念呵笑,“真有意思,两人巴巴去抓她,却选在一个有监控的地方等着被人发现。” “乔时念,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砚辞愠恼:“保安把白依依从车上救出来时,她嘴上贴了封条,双手双脚被绑,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霍砚辞甩出了几张照片。 “做案的两人交代,说有个女人给了他们一笔钱和照片,指使他们做的。” “你去外公家途中,司机去了趟加油站,而你进了便利店,这俩男人也出现在了那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照片里确实有两个戴着帽子、身形跟监控里男人相似的人跟她出现在同一便利店。 乔时念因为没吃早餐,想进去买点吃的,根本没注意周边有什么人。 更不知道,白依依会借此使出苦肉计来陷害她。 “你早上羞辱了白依依不算,中午还安排人绑架她,难道不该有个解释?”霍砚辞冷问。 乔时念倍觉可笑,“我是会算命还是有预知能力?我怎么知道有两个男人在那儿,然后让他们对付白依依?” “那两人是无业游民,为钱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一时意起,有什么问题?” 这逻辑,乔时念真是服气! “那你报警吧,交给警察处理!” “你早知道白依依不追究责任、把人给放了,所以才这么淡定地说报警吧?” 霍砚辞俊脸冷沉,“乔时念,你平时任性小打小闹我都忍了,这次你都敢学人绑架了,不管白依依追不追究,你都得去给她道歉!” “我要是不去呢?”乔时念问。 “我只能把这些都交给外公,由他老人家处理。” “你浑蛋!”乔时念气。 霍砚辞的俊脸又沉了几分,“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就去。”乔时念不坚持了。 她不可能让外公看到这些替她担心。 而且她也想会一会白依依,看她到底有什么居心。 在霍砚辞的指示下,司机将车开到了白依依的住处。 一个高档小区的公寓楼,听闻这是霍氏集团给高管安排的住处。 乔时念说:“告诉我楼层房号,我自己过去就行。” 面对霍砚辞疑惑的眼神,乔时念呵道:“怎么,我都到这了,你还怕我跑了,想要监视我不成?” 霍砚辞半信半疑,“道个歉而已,你可别耍其它花样。” 乔时念哼了一声,“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就一直开着语音通话!” 霍砚辞同意了这个提议,而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要一个人上去,是为了让白依依放松警惕,她可以借机套一套话。 或者刺激白依依露出马脚。 原本她是要录音的,眼下霍砚辞同意开语音,更直接省事。 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乔时念在楼下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上楼找到白依依的屋子,乔时念发现她门没关严。 “我很忙,没事不要来这找我!”白依依比平时要严肃的声音响起。 往里看去,屋里站着个背影有些壮实的女人,她手里提了些不知名的盒子,像是要送给白依依。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提回去。”白依依婉拒。 “依依,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就帮帮婶吧?” 就在乔时念敲门打算说声“不好意思”之时,那个女人开了口。 听到这个声音,乔时念的心头猛地一震,敲门的手也滞住。 弄出的动静让白依依和女人都朝她看来。 当女人那张圆脸完整地出现在眼前,乔时念整个身体变得僵直。 她呼吸急促,头皮开始隐隐发麻,刺骨的寒意也在四肢百骸流窜。 “霍太太,你怎么……啊!” 白依依惊讶的话没说完,乔时念往前一冲,将手里的水果狠狠砸在了她头上! 在白依依惨叫声中,乔时念又双目猩红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时念……” 白依依被掐得脸蛋涨红、四肢拼命挣扎,但乔时念整个人就跟入了魔般,死死地掐着她不松手! “乔时念,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在白依依眼睛翻白之时,一只大掌拉开了乔时念,将她用力甩开。 乔时念往后一退,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没有急着爬起,也没有管来人是谁。 而是颤抖着身子,魔怔似的大笑起来…… 第17章替她补偿 笑着笑着,乔时念的眼泪流了出来。 上一世在精神病被打、被骂、被折磨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动。 看管她的护工长得强壮,可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着走。 也可以一巴掌打翻她唯一的稀饭。 还会在她拒绝吃药时,狠狠捏住她的嘴,将一把把药片强行塞入她的喉中…… 乔时念一直以为是精神病院为了讨好霍砚辞,故意让护工折磨她。 可她没想到,那个上一世如同恶魔般的女人居然是白依依的亲戚! 所以,上一世她在精神病院那么悲惨,全是白依依干的。 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虐待、被胃癌折磨的痛苦,乔时念就恨不得立即掐死白依依! 她为什么要那么狠! 霍砚辞明明都那么爱她了。 明明霍砚辞为了她,都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了。 白依依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要对她下毒手! 霍砚辞看着地上的乔时念。 虽然她提出保持语音通话,但他还是担心出什么幺蛾子,跟了上来。 不想,一出电梯就撞到了乔时念掐人的一幕。 此时她躺在一片狼藉的水果中,眼神溃散,身体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瘫软成一团。 脸上明明在笑,眼泪却如泉水般不断地往外涌。 像是遭受了什么痛苦悲惨的事情,小脸上透着无尽的恨意和哀怨。 诡异的,霍砚辞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她的发疯恼怒,反而多了抹闷疼。 “砚辞……” 霍砚辞刚想去扶乔时念,就听到白依依虚弱地呼唤。 看到白依依渗血的额头,和被乔时念掐得通红的脖子,霍砚辞叫起愣在一旁的女人,“去拿药箱!” 女人急匆匆翻找药箱了。 霍砚辞将白依依扶着坐下,随后走到了乔时念面前。 他拖拽了下她的手臂,“起来。” 乔时念浑身都软绵绵的,他拖她手臂时,感觉在拖个毫无生命力的洋娃娃。 霍砚辞突然有了点不安。 “乔时念,你不是上来道歉吗,又在发什么疯?”他皱眉问。 这回乔时念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眼睛开始有了焦距,身体也渐渐有了力量。 莫名的,霍砚辞觉得松了口气。 “霍砚辞,离婚后,你是要和白依依在一起么?”乔时念问。 她的声音嘶哑,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霍砚辞的眉峰又拧了起来,反问:“你就是为这事想要人家的命?” “药箱找到了!” 这时,圆脸女人提着药箱走来。 霍砚辞想扶乔时念站起,却被她冷冷推开。 乔时念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挺直腰背头都不回地离开。 “嘶……” 霍砚辞想追上问乔时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依依发出了隐忍的痛嘶声。 毕竟是乔时念闹出的事,霍砚辞顿住了脚步,“要不要去医院?” 白依依惨白着小脸摇头,“没事。” “怎么没事,再砸深一点,都要缝针了!” 圆脸女人边帮白依依止血,边问:“刚那人是谁啊,怎么一进来就欺负你?” 白依依勉强地挤出抹微笑,“她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依依你人就是太好了,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帮人家说话,要我说,就该报警把她抓起来!” 察觉霍砚辞的眉头微微蹙了下,白依依对圆脸女人道:“表婶,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女人虽不想走,但她也看得出,这个时候,她不适合呆在这儿。 “依依,你好好休息,晚上如果需要人照顾,打给我。” 女人走后,霍砚辞问白依依:“刚发生了什么事,乔时念为什么掐你?” 虽然他一直和乔时念开着语音通话,但他并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白依依脸上露出后怕,“砚辞,你是不是因为中午的事责怪时……霍太太了?” “我都说了没关系。她有点小孩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气出了就没事了。” 白依依的意思很明确:乔时念是因为霍砚辞的怪罪,气不过才对她下的死手。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总觉得乔时念很反常很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见霍砚辞锁着眉头,白依依虚弱道:“砚辞,我这边没事,你赶紧去看下时念吧,这么晚了,别出什么事。” 听言,霍砚辞也没坚持。 “我叫个医生过来替你检查下身体。今天的事,我会给你补偿。” 说完,霍砚辞离开。 待门边人影走远,白依依锁了门,脸色沉下几分。 乔时念都这么过分了,霍砚辞没有责怪,还要替她补偿。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补偿! 刚才乔时念的反应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白依依始终感觉乔时念最近变了不少。 以前的乔时念随便刺激一下就会暴跳如雷。 可那天她跳楼醒来没有冲她大吼大叫、乱砸东西,还淡定让霍砚辞跟她去吃饭。 之后的几天也破天荒的没来找她麻烦。 今天早上,乔时念甚至还牙尖嘴利地讽刺了她。 一个人会突然变聪明么? 第18章主动出击 霍砚辞走到楼下,已没了乔时念的身影。 “霍总,太太自己坐车走了。”司机小心告知。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让司机开车回了龙腾别墅。 看到门边乔时念的鞋子,他走到了楼上。 乔时念的房门紧闭,里边也没任何动静。 霍砚辞顿了下,到底没有敲门。 隔天,霍砚辞健完身下楼,王婶已将早餐备好端出。 他坐到了餐桌边,朝楼上看了一眼,“去叫她起床吃早餐。” 王婶规矩回道:“先生,太太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 他昨晚特意给了乔时念冷静的时间,想等到早上再问她情况。 结果一大早的,她竟然出去了? “她去了哪儿?” 王婶摇头,“我不清楚,太太没说。” “太太连早餐都没有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办。”王婶补充道。 霍砚辞蹙了下眉峰,“知道了,你去忙。” 王婶去了厨房,霍砚辞给周天成打了电话。 “你查一下昨晚白依依公寓发生的事。” 昨晚乔时念太反常了。 虽然道歉她并不那么情愿,但她明明都接受了。 上楼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见白依依就像有了血海深仇。 霍砚辞毫不怀疑,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乔时念能将白依依当场掐死。 到底什么原因让她反应如此激烈? …… 乔时念坐车到达了莫修远所在的医院。 根据电话里他告知的病房号,乔时念乘电梯到达。 莫修远住的是个vip房,不仅有卧房、陪护房,还有个多功能会客厅,厅里配有超大屏液晶电视、饮水机、真皮沙发等。 豪华程度堪比酒店套房。 她敲门时,护工正给坐于沙发上的莫修远量完血压。 “哟,霍太太的速度还真快!” 见到她,莫修远饶有兴味地笑了一笑,“你怎么会想起来看我?” 乔时念将买来的百合花放在了茶几上,“你受伤多少也有我的原因,我过意不去,所以来看看莫先生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莫修远啧啧称奇,“你们夫妻可真有趣,老公把人撞伤,派老婆过来探望。” 护工给乔时念端来水出去了,乔时念自如在莫修远旁边的一条沙发上坐了下来。 笑回:“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找你。” 莫修远挑了下俊眉,倒也没有很意外,“霍太太专程过来,恐怕不是探视这一件事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乔时念也不拐弯抹角,“我确实还有其它事找您。” “哦?霍太太真想跟我交流赚钱的方法?” “算是吧。”乔时念笑了笑,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小口,“莫先生之前不是问我,你和霍砚辞的打赌谁会赢?” 闻言,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霎时多了几分玩味。 乔时念直接说:“我觉得莫先生会赢。因为莫先生的运气到了。” 莫修远的桃花眼半眯地看着乔时念,“运气到了?你不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是的。”乔时念微笑地说,“我可以帮莫先生拿下茗茅的项目。” 莫修远邪肆地笑了一声,也没说信不信,“不知霍太太有什么条件?” 不愧是生意人,她一开口,他就开始问条件。 乔时念说:“我要加入你的征远投行,成为你的合伙人。” “除了茗茅的项目,我还将带资一个亿,以及保证每年给你签下两个以上赚钱的项目。” 莫修远翘起了二郎腿,兴味问:“霍太太怎么保证?” 投资师努点力一年签两三个项目不算难事,但即便是行内最有经验的投资精英,也无法打包票自己投的项目一定赚钱。 她一个不问世事的豪门太太,哪来的自信?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在疑惑什么,但她握有先机。 她清楚未来有哪些项目是赚钱的。 只是她也怕自己的重生改变些什么,所以不敢贪多,提出了两个这样难度刚刚好的数目。 “如果我做不到,一个亿白送你。”乔时念淡定道。 有趣。 莫修远听言朝乔时念上下打量了几眼。 她穿了件宽松的针织上衣,下身是条修身牛仔裤,衬得小腿笔直纤长。 整个人看上去休闲随意又有点娇俏妩媚。 此时她神情淡定自如,眸色清澈平静,不像是闲着没事寻他乐子,也不像是精神出现问题的人。 “霍太太倒是有意思,堂堂霍氏集团总裁夫人、豪门少奶奶,居然拿一个亿来找我合作,霍家的钱多得没处花了?” 莫修远还是不信她。 乔时念认真说:“一个亿是我的嫁妆,跟霍家无关。找你合作也是我个人行为,不管赚与亏,都是我自己负责。” 前一世她进了精神病院后,她的嫁妆便被舅妈以她精神有问题为由,全数夺去“保管”了,这一世她想好好利用起来,省得被人觊觎。 闻言,莫修远俊美的脸上也多了分正色,“霍太太,你的提议听上去不错,但是——” 第19章 达成共识 莫修远有意卖了个关子,“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恐怕无法让我信服。”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突然找他合作,而且这女人还是对手的妻子,换成任何人都无法相信。 乔时念很是理解,她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我们的目标一致呢。” “哦?你的目标也是整垮霍砚辞?”莫修远又来了兴致。 “霍砚辞的其它产业我不敢保证,但博舟投行,我一定要让它片甲不留!” 博舟投行由白依依负责。 前世精神病院的遭遇让乔时念清楚,即便她不跟白依依斗,白依依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既然如此,她就跟她好好算算账,讨回自己前世所受的一切! “我可听闻霍太太爱霍总如命,苦追了好几年才结的婚,怎么突然要对付他了,反目成仇了?”莫修远问。 乔时念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 她之前确实犹豫过,要不要跟霍砚辞对着干。 但昨晚她问霍砚辞,离婚后是不是和白依依在一起,他没有否认。 让她瞬间没有了任何顾忌。 上一世纵容白依依将手伸到精神病,他霍砚辞也是帮凶! “莫先生,我今天来,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 乔时念说:“一个亿虽不算大数目,那也是真金白银地交到你的手中。我之后只负责投行业务,不涉及你任何商业机密,怎么算你都不会亏。” “还是,莫先生就这么怕霍砚辞给你挖坑,连跟我合作的胆量都没有?” “激将法,有意思!” 莫修远彻底来了兴致,“霍太太,合作我很感兴趣,那就看你如何拿下茗茅了。” “行。”乔时念爽快。 “为了追上博舟进度,你把这个项目相关调查资料发我,我给你一份可行的计划书,然后再定其它细节。” “好。”莫修远心情不错地朝乔时念伸出手,“霍太太,提前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乔时念也伸出了手,“谢谢莫先生给我这次机会,不过以后不要叫我霍太太。名字或是乔小姐都行。” …… 从莫修远的病房走出,乔时念去另家医院取了自己的体检报告。 除了常年节食造成的贫血,身体其它方面都挺正常。 乔时念松了口气。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即便是贫血也不能轻视。 她听从医生建议,买了些阿胶当归等补血的药,回往龙腾别墅。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周天成在向霍砚辞汇报昨晚的调查结果。 情况跟霍砚辞了解的差不多。 乔时念提着水果进屋前神情还是正常的,敲门的时候像是被什么给震了下,随后冲进了屋里。 “我查了下昨晚在白总监家的那个女人,是白总监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儿子前两天出了点事,估计是想找白总监借钱。” 霍砚辞问:“乔时念跟她或是她儿子有过交集?” 周天成回:“查过了,没有。他们是今年才来的海城,之前一直在老家。太太不常出门,跟他们不存在有交集。” 那乔时念无端端发什么疯? 难道真跟白依依说的那样,因为他的责怪而迁怒? 那下车时乔时念的演技也太出神入化了,把他都给唬了过去。 “霍总,还有件关于太太的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汇报……”周天成又出声。 “什么事?” 周天成打开自己手机,将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接过一看,是段大堂前厅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身形纤瘦的乔时念被前台拦下,说没预约不得见他。 乔时念给了前台一个文件袋,让她转交。 但前台将之扔到了垃圾桶并用言词羞辱她。 乔时念跟对方争论之时,他们出现了…… “有个董事前几天来公司掉了领夹,我帮他调取监控时,正好看到太太在前厅的这一幕。”周天成解释。 霍砚辞没有出声。 视频可以证明,乔时念那天没有撒谎,真是前台倒打一耙冤枉的她。 乔时念不是向来骄纵蛮横,怎么连个前台都敢欺负她? “做错事还狡辩,乔时念,你真是恶劣至极!”视频放到他冷声指责乔时念的画面。 乔时念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黯变淡。 随后她自嘲笑了一声,拿出了离婚协议。 突如其来的闷意又窜入了霍砚辞的心头,令他拧起了眉峰。 “霍总……”见boss半晌没有动静,周天成小心唤道。 “出去。” 周天成没动。 “听不到?” 周天成说:“……我的手机。” 霍砚辞将手机扔还给他,漠声命令:“开除那个前台,放出消息任何人都不得录用。另外让人事增强岗前培训。” “好的,霍总。”周天成说:“我会交代所有人员,以后太太过来,直接请上办公室。” 霍砚辞抬起眼眸,本想说周天成自作主张,话到嘴边,又觉心烦,“出去!” 周天成恭敬地退出了办公室。 …… 莫修远的效率很高,待乔时念到家,有关茗茅的资料已经传到了她的邮箱。 第20章他被无视了 乔时念打开邮箱,里边还有她之前投简历的公司回复。 她大学期间便考取了含金量极高的金融投资师资格证,故而投资公司都对她比较感兴趣。 有两家邀请她去面试,还有两家明确实可以给她offer,只是她没有工作经验,薪资相较其它投资师低。 乔时念给这些公司都发去了简短的感谢信。 之前她想上班重拾自己的专业,现在她已决定和莫修远合作,暂时也去不了其它公司。 回完邮件,乔时念打开了茗茅的资料。 茗茅是近年发展得比较快的一家白酒厂,它打着历史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口号,令它有了不少名气。 乔时念记得上一世,茗茅在pe轮融资上市后,市值涨得很快,让霍氏博舟投行也猛赚了一笔。 好的项目想投的公司自然就多。 莫修远的实力虽不低,但比起财大气粗的霍氏集团,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估计在前世,莫修远也参与了争夺,只是败了。 乔时念当时心思全在霍砚辞身上,没有关注过除了他以外的其它人。 目前,她如果想赢到这个项目,在出价得比博舟有优势,但又不能超出其价值。 上一世,茗茅上市各大媒体争先报道了,她记得新闻有提博舟的投资金额和占股比例。 不过那些官方报道不一定精准,所以只能作为参考,具体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分析制定。 想毕,乔时念专心地研究起了资料。 …… 傍晚,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看到他有些惊讶,“先生回来啦,晚餐还要稍等一会儿。” 王婶觉得先生最近回家的次数好像勤了一些。 以前一周都只回来两三天,遇上出差的日子就更少了,可连续这几天先生都回来了,回来的时间还一天比一天早。 霍砚辞瞟了眼楼上,问道:“乔时念回来没?” 王婶点头:“太太很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霍砚辞迈步去往了楼上。 乔时念的卧室门是虚掩的,里边有敲电脑的动静。 霍砚辞有意咳了一声。 很快,键盘声停止,接着一串脚步声朝门边走来。 霍砚辞端起了架子,准备好了乔时念像以往一样,欣喜雀跃地开门,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结果,“嘭”的一声,乔时念关上了房门。 “叭哒”她还将门的反锁给扣上了! “乔时念!”霍砚辞忍不住怒喊了一声。 但乔时念在里边不理不睬,置若罔闻。 霍砚辞一时气梗,等了几秒,他拔腿去往书房。 他在书房呆了大半个小时,乔时念也没有从房间出来。 更别提像从前那样给他端茶送水果,围着他问东问西了。 霍砚辞觉得书房里空气很闷,直接下了楼。 “先生,你要出去吗,饭已经做好可以吃了。”王婶道。 霍砚辞没出声,黑着脸在餐桌边坐下,王婶小声说:“我去叫太太。” 不多久,穿着休闲家居服的乔时念和王婶一道走了下来。 她心情好似不错,边下楼还边和王婶说笑了两句。 看到这样的她,霍砚辞只觉心头的郁气又在上升。 还以为乔时念一直在昨晚的情绪中走不出来。 现在看来,她完全就是个没事人了。 “太太,我用当归炖了鸡,阿胶和红枣一起熬了粥,这些都是补血的,你记得多吃一点。”王婶道。 “好,辛苦王婶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乔时念邀请。 王婶摇头,“不了太太,我在厨房留有饭菜。” 霍砚辞蹙起了眉峰,“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王婶主动回道:“太太有点贫血,医生交代要多吃补血的食物。” “先生,太太,你们吃,我进去厨房了。” 王婶走后,霍砚辞拿起了筷子,淡声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贫血?” 乔时念喝了口鸡汤,“你又不是医生,跟你说有什么用。”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忍了忍,他将张黑卡从桌面滑甩到了乔时念面前。 “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乔时念有些莫名地抬起了头。 “你不就因为那天我没陪你过劳什子相识五周年纪念日,又是闹离婚又是加害白依依的,还惹得奶奶和外公都不安宁。” 霍砚辞说:“拿着卡自己去挑东西当礼物,这件事到此为止。白依依那边你也不用去道歉了,但以后不能再做出此类事情。” 听到这些,乔时念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没错,重生那天不仅是白依依的生日,还是她跟霍砚辞认识五年的日子。 因为大半月前他们结婚一周年霍砚辞在外出差没能过上纪念日。 所以她特别重视那个日子。 她满心欢喜地挑选了礼物,还备下了香熏蜡烛,就想给霍砚辞一个惊喜,和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结果,她却得到了霍砚辞要陪白依依过生日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霍砚辞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原来他知道。 第21章 全包起来! 霍砚辞还误以为,她提出离婚是为了那天的事在置气。 纵使没必要,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 “你既然知道那天是我们相识五周年的日子,也知道我肯定很重视,为什么还要去和白依依吃饭?” 霍砚辞神情淡漠,“对于我来说,它跟平常的日子没有区别。” 是啊,他又不爱她,相识几周年有什么纪念的必要。 一切不过是她单方面的期待而已。 “我以前到底哪来的勇气,觉得终有一天能打动你。”乔时念低声自嘲了一声。 霍砚辞没听清,黑眸看向了她。 乔时念的神色已恢复如常,“我没有拿任何事跟你闹,离婚我是认真的。” 还在拿离婚说事! 霍砚辞的脸色沉了沉,“乔时念,这婚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 乔时念觉得好笑,“怎么,你难道不想早点摆脱我,跟你的红颜知己早点在一起?” 霍砚辞很不喜欢乔时念说话的语气,尖锐讥讽又充斥着满不在乎。 “我想不想摆脱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在想结婚时利用奶奶强迫我结婚,想离婚了又直接提离婚!” “那你想怎样?” “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也必须等我折磨够你了再说!” “有病。”乔时念放下汤勺站了起来,“离奶奶生日还有三十多天,到时候我们就去离婚,一刻都不多等!” “乔时念,你想都别想!” 霍砚辞俊脸黑沉,索性下了通牒,“你不是爱当霍太太,那就好好当着,直到我厌烦为止!” 说完,他甩下筷子,先她一步离开了餐桌。 “霍砚辞,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乔时念冲他背影怒吼。 前几天还恨不得马上甩掉她,今天又说什么直到他厌烦。 他不是早厌烦了么! “有病了就去治,别拖累我!” 可任由她怎么喊,霍砚辞头都没回一下,打开大门直接走出。 留着乔时念一个人在餐厅生气。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这时,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这个铃声是她专门录下想让霍砚辞用的,结果他不屑一顾,乔时念就设为了自己的铃声,觉得霍砚辞要是听习惯了,或许也会想用。 她以前怎么就那么恋爱脑! “喂,田田。”乔时念接通了电话。 “谁惹你啦,怎么气乎乎的?”傅田田好奇。 “没事,被狗咬了一口。” 乔时念使劲吐出心里的闷气,问道:“这个时间,你不陪你的好老公,找我有事?” “他今天值夜班。”傅田田语带甜蜜地道:“我老公马上要生日了,我想去商场给他挑个礼物,你明天有空没,陪我一起去吧?” 乔时念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卡,“去!” 她不仅要去,还要刷爆霍砚辞的卡,以解心头之恨! 第二天,乔时念和傅田田在商场碰了面。 “哟,半个月不见,你这气色怎么好了这么多?” 傅田田打趣道,“终于在霍砚辞那儿得到滋润啦?” 乔时念最近没有节食,天天按时吃饭,早上还喝了碗阿胶粥出来的,气色怎么着都得好些。 “别提他,影响心情。”乔时念说:“姐天生丽质,不需要靠狗男人。” 傅田田不确定地问:“狗男人是指……霍砚辞?” “总不能是你家温医生。” “可是——” “别可是了。”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要说什么,还不是她多爱霍砚辞那套。 她挽住她胳膊,“逛街,边买边说!” 乔时念先到了珠宝专柜,像个暴发户一般,冲着最贵的那排柜台指了指。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全包起来!” 柜姐一听,眼睛亮得只差叫她财神了。 傅田田则是震惊,“乔时念,你受什么刺激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乔时念说:“狗男人的钱,不花白不花。” 她不花最终也会落到白依依口袋,她可不想便宜了她! “你看上什么了,姐送你!” 乔?大款?时念刷完卡,大方对傅田田道。 傅田田摇头,“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去男装区看看特价衬衣吧。” 傅田田倒也不用真看特价品,凭她老公的收入,她逛街消费个十几万不成问题,不过要像乔时念这样挥霍,她确实做不到。 珠宝贵重,乔时念提着逛街不便,柜员主动提出给她送到住处。 两人去往男装区途中,乔时念又买了好些高奢品牌的衣服和鞋子,把傅田田看得直咂舌。 “乔时念,你真没事吧?” 第22章 可A可奶的男子 以前乔时念也会逛街买东西,但没有像今天这么疯狂过。 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乔时念笑着反问,“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傅田田点头,“太像了。” “……”乔时念拍了拍傅田田肩膀,“安啦,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到达男装区,乔时念已是收获满满。 傅田田认真地挑选起了领带衣物,“念念,你要不要给霍砚辞也挑点东西。” 乔时念拒绝,“不了,他不配。” 傅田田:“……”还说她没事。 “你居然把礼服弄脏了,租借的时候可说得十分清楚,不能有任何污渍!” 这时,对面品牌男装礼服店突然传来斥喝声。 乔时念张目看去,一个清俊高挑、颇具少年感的男子正给店员道歉。 “实在对不起,活动现场出了点意外,你看看能不能送去干洗,我出干洗费。” “哪能干洗!我们的礼服都是名师设计,用料昂贵,洗了就成了二等品!今天你必须将它买下来!” 男子一脸窘迫:“可以通融一下吗?我多付点清洗的费用都行。” “不——” “多少钱,我买了。” 乔时念走到了他们面前。 店员和男子皆是一愣,店员看到乔时念手里的战利品,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女士,这是秋季最新款成衣,卖价二十八万八。” 乔时念将黑卡递给了他,“免密。” 店员惊喜不已,连忙接过去操作了。 清俊男子看着乔时念,感激又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我等下把脏掉的地方洗干净。” 这时店员将卡和衣服打包送了过来,乔时念便直接将衣服递给了男子,“你拿着。” “你给我留个地址和电话,我洗好后给你送过去。” 乔时念笑了一声,“不用了,洗完你自己留着穿。” “这怎么行!”男子连忙摆手,“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一套衣服而已,你不穿我也穿不了,总不能扔掉浪费。” 说了好半天,见男子还是诚惶诚恐,乔时念笑说:“这样吧,做个交易,以后我有事找你时,你得给予我方便。” 乔时念的神情很认真也很坚持。 犹豫半晌,男子终于没再推脱,干净清澈的眸子里全是郑重:“一定。” “我给你留联系方式。” 乔时念摇头,“不用,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找你。” “好。”男子朝她感激地鞠了个躬,拿着衣服离开。 “将近三十万的衣服,你就这样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傅田田凑了过来,发出感慨,“你可真好心。” 乔时念当然没好心到这地步。 这个男子她认识,他将会在一档唱歌节目中脱颖而出。 前一世茗茅上市后,请他做了代言人,他可a可奶的外形和气质,给茗茅带去了不少流量。 今天她解他的围,当是提前投资了。 用的还是霍砚辞的钱。 何乐不为。 当然,这话没法告诉傅田田,于是乔时念深藏功与名,“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 “……” 傅田田为老公挑了几套休闲款的衣物和一支精致内敛的品牌钢笔。 “下个月他要参加个国际交流大会,正好可以用上。” “来都来了,你怎么不给自己买几套衣服?”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我不用,我衣柜里还有很多衣服,再说我上班也没时间穿。” 乔时念直接点破:“是怕你婆婆说你赚不到钱,还乱花钱吧?” 傅田田是个护士,工资不高,但她闪婚嫁给了一个三甲医院的高富帅医生。 公婆对她这个儿媳妇的条件相当不满意,对她也诸多挑衅。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憋屈,但一看到我老公的脸,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两人不愧是好朋友,既颜控又恋爱脑,对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是百分百付出。 想到傅田田与老公的结局,乔时念不禁有些心疼。 可她自己经历过就很清楚,一旦她们认定了,旁人轻易无法劝服。 正好傅田田的婆婆来电催了,她急着要回家。 乔时念只得抱了抱她,“田田,你也要多爱自己一点。” “知道啦,别搞这么矫情,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我坚强得很!” …… 霍氏集团。 周天成看着公事专用手机上不断响起的消费信息,有些心惊肉跳。 再刷下去,卡可能要爆了。 他当然知道这张卡谁在使用。 以前boss也给过乔时念卡,但她一次都没有用过,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刷这么多笔? 考虑再三,周天成还是敲响了boss的办公室门。 “什么事!” boss不善的语气让周天成心尖一颤。 第23章 美色误事 周天成突然有点后悔了。 boss昨晚加班到凌晨,今天又板着脸一整天,明显是心情不好。 这会再提乔时念的事,会不会雪上加霜? “有事就滚过来说!”霍砚辞不耐。 周天成只得走到了boss面前,小心将信息列表打开。 霍砚辞瞥了一眼屏幕。 上边全是来自商场的消费信息。 大笔上千万,小笔几万几十万,都来自于女性喜爱的珠宝店和衣帽鞋包店。 “叮”信息声正好又响起。 【xx男装感谢您的惠顾,您本次消费28.8万元,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大概是周天成的错觉,看完这条信息,boss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虽然这种价位的衣服一般不会出现在boss的衣橱,但周天成还是壮着胆子拍了句马屁。 “太太出门逛街,还不忘给霍总你买衣服,真是体贴。” 果然,boss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但他冷呵了一声,“谁稀罕。” 周天成秒懂,“霍总,你昨天加班那么晚,今天又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霍砚辞伸展了下身体,确实有些疲累。 “通知王婶,给我煮壶提神的茶。” “好的霍总。” …… 乔时念回到龙腾别墅时已近五点。 她在傅田田走后,又心血来潮地到造型店弄了个新发型。 看着精神奕奕的自己,乔时念的心情总算变好。 “太太,先生回来了,在楼上书房。” 她一进门,王婶就过来相告。 这个时候,霍砚辞怎么会在家? 知道卡快被她刷爆了,回来问责? 那正好,趁着他厌恶再提提离婚的事。 乔时念把手中东西给王婶,自己上了楼。 书房门没有关,乔时念直接走了过去。 她准备敲门,却发现霍砚辞坐于沙发在谁视频通话。 “砚辞,这份中标合同是怎么回事?”白依依的声音。 “白叔一直想要的项目,我让周天成替他拿下来了。” “砚辞,你已经帮了我家很多了,以后你别为这些事操心了,我和爸爸能处理好的。”白依依感激不已。 老公为讨红颜欢心送未来岳父合同,红颜感激涕零,两人马上就要进入互诉衷肠的环节。 作为一个正室,怎样做才能优雅又不失体面? 乔时念选择转头离开。 下楼前,身后还隐隐传来霍砚辞温和的声音,“我答应过你,会给你……” 给正室银行卡,给红颜项目合同,霍砚辞还真是端水大师。 走到楼下,王婶在整理她的“战利品”。 “太太,下午商场人员送来的珠宝我放去了衣帽间,这些也放进去么?” “放吧。” 乔时念应完突然想到什么,“把衣帽间第一排柜子的衣服裙子全打包捐掉。” “全部捐掉,”王婶惊讶,“那些不是太太最喜欢的衣服吗?” 以前每次先生回来,太太都会兴高采烈地换上一件,化上美美的妆。 要是先生多看了她一眼,她更是会高兴半天,买更多相似的款式。 现在太太居然说要捐掉? 乔时念看出了王婶所想,她扯唇笑了笑:“不适合我的东西,留着只会堵心。捐给有需要的人去吧。” 那些全是她按霍砚辞喜好挑的。 准确说,是依照白依依的穿衣风格选的。 她觉得那样能让霍砚辞多看她几眼。 又傻又卑微。 “王婶,不用等我吃晚饭,我出去练会儿车。” 乔时念说着去了车库。 霍砚辞喝了一壶茶,处理了n个邮件,见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他走出了书房。 卧室里不见乔时念的身影,但衣帽间似有点动静。 霍砚辞走了过去,是王婶在将衣柜一些衣裙整理打包。 “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儿?” “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去准备晚餐。”王婶紧张道,“太太刚说要把这些衣物捐了,我一收拾就忘记了时间。” “捐掉?” “嗯,”王婶如实回:“太太说不适合她的东西,她不想再留。” 乔时念的想一出是一出,霍砚辞早已习惯。 他随意瞟了眼地上摆放的一排还没拆封的衣物鞋包,全是女款品牌。 “这是太太今天买的,我还没来得及整理。”王婶赶忙解释。 “全在这?”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王婶有点莫名,但还是答道:“除了首饰我已经帮太太收好,其它的都在这。”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她人呢?” “太太说要出去练车。” …… 乔时念今天开的是自己的玛莎拉蒂。 介于上次的追尾意外,她没敢去有车的道路上行驶,而是在别墅区后边的一片空坪练习。 正练得起劲,她看到不远处停了辆黑色的车,以及车旁的霍砚辞。 此时天色已然暗下,只有路边高立的路灯。 霍砚辞站于车旁,西裤长腿,风姿卓越,双臂随意地互挽,被路灯拉出长长的身影。 看上去仿佛一帧定格的唯美电影画卷。 “咚!”乔时念一时分神,右边车胎陷进了一个土坑里。 土坑说深不深,但乔时念踩了几次油门也无法将之驶出。 贪恋美色就是这么误事! 才多看了几眼就陷了胎,幸好不是路上,不然又要出意外了。 “下车,我来。” 第24章心猿意马 乔时念正跟轮胎较着劲,耳边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抬头一看,他已走来了车旁边。 纵使乔时念觉得有些丢脸,但为这种事赌气,她还没那么幼稚。 撇了下嘴,乔时念解开安全带,让出了驾驶位。 霍砚辞坐上车,从容地打了把方向盘,随后踩下油门往后一倒,右边车胎竟真从土坑里出来了! 很快,霍砚辞行云流水地从驾驶位下来,“你继续。”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重新坐于驾驶室。 刚扣上安全带,霍砚辞居然坐到了副驾驶! “你坐上来干什么?”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的墨眸瞥得她一眼,不答反问:“头发怎么弄成这样?” 乔时念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己剪至齐肩的蛋蛋卷,“我的头发,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关你什么事!” 霍砚辞俊脸微沉了下。 “你还有事么,没事就下去,没看我忙着?”乔时念下起了逐客令。 霍砚辞忍了忍,系上安全带,冷道:“不是要练车,还愣着干什么?”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的意思,“用不着你管,我一个人开得挺好!” 霍砚辞嗤声,“开得好能陷到小土坑里出不来?” 乔时念说:“天色太暗,我没注意而已。” “你敢保证开车到的每个地方都灯火通明,没有丝毫障碍物?” “我——” 乔时念还想狡辩,霍砚辞不耐打断:“我可不想每次都替你收拾烂摊子,开始练习!” “……”上次的事,确实是她理亏。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争辩了,目视前方,踩下了油门。 虽然乔时念不屑要霍砚辞教,但又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旁边偶尔的指点,开起来确实更得心应手。 往前开,转弯,掉头这些乔时念都相当熟练了。 “我累了,下次再练吧。” 除了累,乔时念心里还惦记着茗茅的事,也不知道莫修远那边看完了她的初步计划书没。 “你下去。” 乔时念将车停在了霍砚辞的车边。 霍砚辞没有动弹,他还漫不经心地说:“扔这明天让司机来开。我看看你倒车入库的水平。” “……” 乔时念将车开回了别墅车库,果然被倒车入库给难住了。 纵使有倒车影像,横竖还是停不好! “眼睛注意看车胎两侧的黄线指示,边调整角度,边慢慢打方向盘。” 霍砚辞居然俯身过来握住她方向盘上的手! 掌心的温度通过手背传导过来,乔时念的半侧肩膀也贴在了霍砚辞坚硬的胸膛。 加上耳边他呼出的淡淡热气,乔时念觉得非常不适。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往左边避让,霍砚辞却先她一步按住她手,严肃道:“集中注意力,好好学习。” “……”把他当免费教练,把他当工具人,一切都是为了练车。 乔时念在心里默念,开始跟随霍砚辞指示,调整着往左往右的角度。 她练得非常认真,大眸专注,淡眉轻皱,鼻尖都在隐隐冒汗。 手中的柔荑十分柔软,她头发的馨香也钻入了鼻中。 让霍砚辞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终于,在乔时念回正方向盘又往后倒了点后,车子顺利进入了停车位。 “我成功了!” 乔时念雀跃地抬起了头。 却发现霍砚辞正在看她。 他瞳仁漆黑,眸色幽深如潭,里边映着她带笑的脸庞。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析可闻。 乔时念从没和霍砚辞这么近距离又这么平和地挨在一块儿过。 这一刹,她的脑子仿佛停止了思想,睁着大眼怔怔地回望着霍砚辞。 霍砚辞朝她低下了头,他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睫毛卷而浓密,他的唇—— “你干什么!” 在霍砚辞即将触到她唇的瞬间,乔时念突然回过了神,反应迅速地推开了他! “没毛病吧!” 羞恼地斥了一句,乔时念飞快地冲下了车。 她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没出息,太没出息了! 不就挨得近了点,怎么就被蛊惑了? 他们可是要离婚的人! 回到厅里,王婶在餐厅等着他们吃饭。 “太太,老宅那边送来了虫草海参汤,说是老夫人特意准备的,让你们一定喝完。” 霍奶奶隔段时间就会让人给他们送来吃食。 乔时念以前最爱用这个理由让霍砚辞回家,眼下,她一点都不想和霍砚辞呆一块。 正好门边响起霍砚辞进屋的动静,乔时念快步往楼上走去。 “王婶,我不饿,就不吃了!” “不是说贫血,过来吃饭。”霍砚辞叫住了她。 可乔时念没有搭理,身影消失在了楼道。 “先生,我会给太太留饭菜,晚点饿了,她可以吃。” 霍砚辞不爽乔时念这种态度,“她不吃就不要留了!” 王婶没敢出声。 霍砚辞坐着喝了碗虫草海参汤,到底心烦意躁,他甩下勺子,“留些吃食,我晚上宵夜。” 说着,他去往书房。 王婶有些疑惑,先生不是从不吃宵夜么? …… 乔时念冲完澡,打开了邮箱。 莫修远方面给她回复了消息,肯定她专业的同时,向她提了些合理意见。 想不到莫修远看着像个二世祖,做起事来还是认真高效。 制定详细的投资方案,有许多综合性的东西要查要看,乔时念磨拳准备开工。 忽地,外边传来道闷响—— 第25章不会再惯着他 像是谁喝醉走不稳,身子撞到了墙壁。 乔时念心觉奇怪,家里就王婶和霍砚辞,谁会喝酒? “叭哒。”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霍砚辞竟走了进来! 他身形有些不稳,俊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额头冒汗,眼角也有些猩红。 乔时念直觉危险,她合上电脑想将人请出去。 “你喝了酒?” 乔时念边问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房门,“王——唔!” 王婶两字都没来及喊出,她唇上一疼,霍砚辞居然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你……” 乔时念惊得想推开,霍砚辞却更用力地吻着她。 霍砚辞身上很烫,也搂得她很紧,根本不给她挣扎的空间,将她压在门边夺取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乔时念挥着拳头想打他,手也被他摁在了门上! 男女力量悬殊,乔时念被压制得完全没法动弹,也没法说话,她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窒息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央求声。 听到央求,霍砚辞非但没有停下,还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在她唇上狠咬了一口—— “啊!” 在乔时念痛叫声中,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可不容乔时念有喘气的时间,霍砚辞将她整个人往上提起,想咬她脖子! “太太——”王婶听到声响急急地上了楼。 当看到霍砚辞姿势暧昧地搂抱着乔时念、脑袋贴在她的颈边,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王婶,帮……” “下去!”霍砚辞捂住乔时念的嘴,声音嘶哑地命令。 王婶虽担心太太吃亏,但她也不敢多留。 毕竟是人家小夫妻的事,她一个做佣人的,着实不适合呆这儿。 王婶赶忙走了人。 “放开我!” 乔时念趁霍砚辞分神推开他,拉上了自己的睡衣带。 霍砚辞重新抵着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她破皮的唇瓣。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魅惑,“乔时念,是你让奶奶在汤里加的料吧?” 奶奶送来的汤里加了料?! 难怪霍砚辞身上这么烫,却没有酒气。 还好她没有喝,不然两人就是天雷勾地火了。 还怎么好好的离婚? 思索间,霍砚辞的手已从她嘴唇滑到了下巴。 乔时念打掉了他作乱的手,冷静道:“我帮你打电话叫医生。” 说着她想去拿手机,霍砚辞却再度将她拉入了怀里。 “叫什么医生?乔时念,你总怨我不陪你,又借奶奶的手下药,不就是在等这春宵一刻?既然如此,我成全——” “啪!” 霍砚辞话没说完,乔时念脑子一抽,一巴掌就甩上了他的脸颊。 “滚出去!” 霍砚辞的半边俊脸顿时就红了,他的眸子也瞬间变寒变沉。 “乔时念,反了你!”他捏住了她的下颌。 乔时念疼得不能动也不敢动。 霍砚辞从小就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个性强势霸道,也习惯所有人对他俯首称臣。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挨耳光。 但打就打了,乔时念不后悔。 上辈子她小心翼翼、什么憋屈都受着,这一世她可不会再惯着他! 见乔时念打了人还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心头的躁意与郁意不断翻滚。 他甚至有种不管不顾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此时乔时念破皮的嘴唇冒出了血丝,她的秀眉也因疼痛而紧紧地锁起。 但她丝毫没有退让顺从之意,冰冷的大眸里全是抵触与防备! 咬了咬牙,霍砚辞用力地甩开了乔时念,沉着脸,步伐有些不稳地走了出去。 乔时念赶紧锁上房门,整个人软坐在了地上。 刚刚真是太险了。 如果霍砚辞强行要做些什么,依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抵抗。 她倒不是要做贞洁烈女,只是两个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人,何必有这种多余的身体接触? …… 接下来几天,乔时念都在忙着投资计划书的事。 霍砚辞自甩门而出,没再回家。 乔时念自然乐得清净。 好不容易将项目相关的固定、无形和其它长期资产的数据理顺,乔时念舒展了下身体。 好累,她要放松。 乔时念打开手机想刷下朋友圈。 却看到白依依在五分钟前更新了条状态—— 第26章三餐四季 【不看来路,不问尽头,一日三餐,善待四季,终会在最对的时机,最好的天气,走进有人相伴的生活。】 底下配有一张摆满精致菜肴的图片,以及一张白依依的侧面自拍。 文案和图片看上去只是文艺的分享生活,但只要留心便能发现她自拍照的角落处,露出小半截男人的手臂。 男人穿着衬衣,手腕处戴着低奢内敛的手表—— 乔时念很熟悉,霍砚辞常戴的手表之一。 原来霍砚辞在白依依那儿。 也不奇怪,那晚他憋得那么厉害,她又不从,而霍砚辞平时算是洁身自好,没绯闻对象,只得去找心爱的红颜知己了。 这几天他们感情应该增进不少吧,才让白依依发出这样的感慨。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将白依依从微信好友里删除。 以前她为了更好地掌握“敌情”,才会跟白依依加上微信。 如今她不需要也不在乎了,早删早舒心。 收起手机,乔时念打算出去转转透透气。 刚从车库出来,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看了眼来电,是她前世的闺蜜程婉欣。 程家这两年转做金融行业,目前规模还不大。 前世她进精神病院后,程家不知怎么攀上了霍氏集团,公司股价跟着水涨船高。 程婉欣知道她被关精神病院,一次都没去探望过。 人都会权衡利弊,这点乔时念理解,她对程婉欣也谈不上有多么怨恨。 但是,她没办法再像前世一样跟她交心了。 所以重生这些天,她一次都没跟程婉欣联系过。 这个时候,她打给她有什么事? 踩住刹车,乔时念划开了屏幕。 “念念,你在哪儿?” 才一接通,程婉欣急切的声音就响起。 “准备出去转下,怎么了?” “你怎么还有心情闲转,没看到白贱人发的朋友圈么!” “有什么问题?” “有大问题,你赶紧去看!” 程婉欣催道:“她做了一桌子菜,还很有心机发了张带有男人手臂的自拍照,说什么终会走进有人相伴的生活,就差没明着说,霍砚辞在她那儿了!” 乔时念淡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念念,你吃错药了吧,这么大的事,你说跟你没关系?” 程婉欣义愤填膺地说:“你也别出去了,我来接你,我们杀去白贱人家里,把她脸给撕破,反正她也不要脸!” 上一世,程婉欣也时常这样为她抱不平。 乔时念听从她的怂恿,让白依依出过很多回丑,换来了霍砚辞一次比一次的厌恶。 现在,她才不浪费时间做这种没意义的行为。 要打脸白依依,她也要在她最得意的领域,光明正大地打! 乔时念道:“不去。有这闲功夫管他们的破事,我还不如多看两本书。你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念念,”程婉欣叫住了她,“你是不是怕碰到霍砚辞才不敢去?你傻不傻,只有他在那儿,你才算是抓到证据啊!” “到时把这些往霍老太太那儿一交,都不用你出手,老太太还不得帮你收拾白贱人!” 还闹到奶奶那去,是生怕奶奶不够糟心么。 乔时念加重了些语气,“我说,不去。听不懂吗?” “念念……” 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停地怂恿她去闹,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要不是乔程两家相交不错,她又和程婉欣做了这么多年闺蜜,她都想翻脸了。 想到前世精神病院的遭遇,以及早几天差点被霍砚辞那个,乔时念突然有了要学功夫防身的想法。 说干就干,她查找了本市的一些功夫训练馆。 挑了其中一家规模很大,专练散打格斗拳击,有真实参战经验训练馆,直接导航过去。 训练馆外观没有太多华丽的广告,但位置宽敞,停车位很多,光这点就很合乔时念的意。 顺利地停好车,乔时念走进了训练馆。 里边很大,拥有各种搏击的训练场,设备专业又齐全。 最重要的是,穿着迷彩服的教练身材一个赛一个地好,又有胸肌又有腹肌,光看着就觉得荷尔蒙爆表! 虽说霍砚辞也不错,但他经常摆着张臭脸,再养眼也没欣赏的心情。 乔时念好好的一饱了眼福后,毫不犹豫地报了散打。 “乔女士要不要选个一对一私教,能更好更专注地带你上手训练哦!”工作人员向她推荐道。 乔时念婉拒,“谢谢不用。” 选了私教,就失去跟其他教练训练的机会了。 她才不要再做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事! 交了费,乔时念在前台登记了信息,又预约了练习的时间。 搞定离开时,有个颇为惊喜的男声响起,“小姐姐,真的是你!” 乔时念扭头看了过去—— 男子二十出头,穿着训练馆统一的迷彩服,长相清俊,眼神清澈,人看着高瘦,身上却全是匀称的肌肉。 巧了,是早几天在商场,她替他买下西装的年轻男孩。 “我叫周阳应,在这儿做兼职教练。”男子有些腼腆又十分主动地自我介绍。 “小姐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第27章 被成功取悦 乔时念笑了笑,“我刚报了个散打班。” 周阳应有些欣喜,“太巧了,我就是教散打的教练。” 确实挺巧的。 原以为再一次见是谈合作的时候,没想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那以后就辛苦你多照应啦。” 乔时念笑道:“你忙,我先走了。” “小姐姐——”周阳应叫住了她。 “还有事?”乔时念问。 周阳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次的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吧?” 乔时念笑着摇了下头,“下次吧,今天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没关系!我正好准备下班了!”周阳应急道。 周阳应身上的少年感很足,局促的样子像个青涩的大男孩。 乔时念突然理解了那些姐姐粉妈妈粉,他们这种模样真是特别招人心疼。 乔时念弯唇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你等我,我换个衣服,马上就来!” 周阳应的速度确实很快,乔时念才将车启动倒出,他就出来了。 “上来吧。”乔时念招呼。 周阳应倒是没有扭捏,大方地坐进了车里。 乔时念玩笑道:“我的车技一般,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没关系,我相信你。” 他的眼睛干净清澈,表情也极为认真,乔时念莫名就觉得身上有了份责任感。 她笑了一声,“去哪儿?” 周阳应说:“你想去哪儿喝,我请你。” 乔时念想了想,“奶茶店吧。” 她上学时很喜欢喝奶茶,便想把最好的也分享给霍砚辞。 那天她排了近一个小时队,买到了大学城最受欢迎的奶茶,给霍砚辞送去时,他却直接说不吃垃圾食品。 “砚辞哥,这个奶茶用的都是真材实料,没有乱七八糟的添加剂,特别好喝,你试一试吧!” 当时霍砚辞可能急着上电梯,便勉强地接过了。 等她在洗手间洗了手出来,路过电梯旁的垃圾桶时,赫然发现了那儿多了杯奶茶。 她只是难过了一下,就觉得霍砚辞不喜欢的,她也不应该喜欢。 于是,自那以后,她没再喝过奶茶了。 乔时念很怀疑自己以前有没有脑子。 明明是霍砚辞不珍惜她的辛苦排队的成果,为什么她要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小姐姐,你不用为我省钱,我有几份兼职工作,请你到咖啡馆或是酒吧都可以的。”周阳应急忙解释道。 乔时念轻声笑了笑,“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真想喝奶茶了。” 听言,周阳应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很好喝的奶茶店。” 依照周阳应的指引,乔时念将车开到了奶茶店。 奶茶店生意确实不错,都是些小年轻。 “小姐姐,你想喝什么?”周阳应问。 乔时念提醒道:“你以后还是叫我乔姐吧。” 她今年虽然才二十三岁,但前世的经历让她觉得自己心理上已是个三十加的阿姨了。 小姐姐听上去总让她感觉有些心虚。 “不行,会把你叫老。”周阳应直接拒绝。 “我不知道你的姓名,才叫你小姐姐,其实你看上去和大学生差不多。”周阳应又认真补充道。 不得不说,乔时念被成功地取悦了。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夸奖,特别是周阳应这种清澈男孩的夸奖。 “玫瑰香芋奶茶,少糖少冰。”乔时念正经点起了单。 “好!” 周阳应很快便将奶茶点好。 “小姐姐,上次西服的钱当我借你的,我会努力赚钱还你。” 等奶茶时,周阳应道。 乔时念看了他一眼,“没事,不用还。再说你也不是白拿,我以后要向你讨回人情的。” “只要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周阳应坚持说:“但钱还是要还你。我加你微信,分期给你转账。” 到底是没被社会染缸浸坏的男孩,换成个老油子,都恨不得再讨点好处了,他倒是追着要还钱。 难怪以后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乔时念也对他多了几分欣赏,“好吧,那就依你。” 她将微信打开让他添加。 成功添加后,他们的奶茶好了。 周阳应去取奶茶,乔时念打算点开他朋友圈看一看,手机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第28章 一个亿 程婉欣给她发来了一串消息。 有图片和视频,以及语音。 乔时念先看了下图片,是程婉欣在白依依住处的楼下以及门边拍的。 视频显示有好几分钟,乔时念便听了语音。 【念念,白贱人我替你教训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你受委屈!】 刚刚听完,周阳应端着奶茶过来了。 “小姐姐,你的玫瑰芋泥。” “谢谢,”乔时念接过后起了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周阳应见她神情有些冷凝,懂事的什么都没问,礼貌地跟她挥手,“我们到时训练馆见。” “好。” 从奶茶店出来,乔时念坐上车,打开了程婉欣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程婉欣已敲开了白依依的门。 在看到霍砚辞也在后,她气焰非常嚣张地骂白依依是不要脸的小三,居然和别人的老公私会。 白依依一脸的尴尬与隐忍,“程小姐,我是为了我爸的事感谢砚辞,才请他吃的饭。” “哼,这话谁信!姓白的,我警告你,乔时念才是霍砚辞的老婆。别以为你和霍砚辞认识得久就有什么特别的了!你不过一个佣人的女儿,穿得再像个人也配不上霍砚辞!” “程小姐,注意点教养。你这算是私闯民宅了。”霍砚辞冷然出了声。 “你少吓我,我这是在替乔时念伸张正义!” 程婉欣的大义凛然地道,“霍砚辞,乔时念说她天天等着你回家吃饭,你都说忙,原来是在忙着陪小三呢!” “程小姐,你和霍太太真的都误会了……啊!” 白依依想解释,程婉欣却一把将她推开,“滚开,少在这装模作样!” 白依依被推得摔得往后一退,起身的霍砚辞及时扶住了她。 “够了,滚出这里!”霍砚辞俊脸沉冷,“告诉乔时念,安份点,否则就是奶奶都护不了她!” 程婉欣不服气还想再放了几句狠话,外面进来了物管保安人员…… 视频到此结束。 底下,程婉欣又给她发了两条语音。 【念念,霍砚辞一直维护白贱人,太让人生气了。等他回去,你一定要好好质问他什么意思才行!】 【别怂别怕,姐们是你坚强的后盾,我会一直支持你、站在你这边,再不济咱还有老太太这个护身符呢!】 乔时念没回信息,退出了微信。 喝了口冰冰甜甜的奶茶,她将车启动,回了龙腾别墅。 …… 晚上,乔时念让王婶回房休息,而她敞开着卧室门,边忙着计划书,边等着霍砚辞的到来。 不出她所料,大半个小时后,霍砚辞的脚步声在外边响起。 乔时念合上电脑,拿着桌上两份文件,走出了卧室。 跟外边的霍砚辞正好面对面遇上。 霍砚辞穿着白依依照片里的那件黑色衬衣,身形挺拔,五官出众,不过墨眸微沉,脸色也不太好看。 见到她,霍砚辞蹙起了眉峰,刚要说话,乔时念阻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去你书房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霍砚辞忍了忍,瞥得她一眼后,迈开长腿走向了书房。 乔时念淡定地跟上。 霍砚辞在书房的沙发中坐下,边扯开自己领带,边冷声问:“你打算怎么给交代。” 乔时念将手中的两份文件递上。 “这儿有两份离婚协议。一份是我净身出户,另一份是你给我一个亿赡养费,两份我都签了字,你选一份签上。” 霍砚辞抬起了头,“一个亿?” 果然商人重利,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嫌钱多。 “对。”乔时念说:“你之前说给我一千万,但我觉得不太够。” “正经算起来你才是婚姻的过错方,而且你比我更急着要摆脱这段婚姻关系,所以我觉得要给就给一个亿才算合理。” 乔时念之前为了速战速决地离婚,没想过要霍砚辞的钱。 可如今,她要拿一个亿跟莫修远合作。 如果能从霍砚辞这儿薅到,再用他的钱对付他自己,感觉会更爽一些。 闻言,霍砚辞的嘴角浮出抹诮意,但他隐而未发,还难得有耐心地等着乔时念接下来的话。 “虽然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但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是?要是打离婚官司,判给我的可不止一个亿。” 乔时念循循善诱,“现在你花一个亿可以买自由跟清静,以后想跟谁在一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今天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岂不两全其美?” 霍砚辞讥诮地呵了一声,“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你没发现的事多着呢。 乔时念见霍砚辞终始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一分不给,我绝不会怪你小气。毕竟我离婚的决心摆在了这儿。” 说完,乔时念在心里替自己掬了一把泪。 嫁个男人不被他待见就算了,还得不到他丁点财产,真亏。 霍砚辞听出了乔时念话里那一抹遗憾,倒不急着问责了,长腿搭在茶几,喜怒不明地问:“想要更多的钱么?” 乔时念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 霍砚辞俊脸无波,“那就把霍太太继续当下去,毕竟夫妻一体,我的钱也算是你的。” “不了不了,”乔时念摆手,“这个钱我挣不到,还是赶紧把离婚的事给定了吧。” 霍砚辞又嗤了一声,脸色沉下几分,“拿两份离婚协议书,这就是你所谓的交代?” “对啊,”乔时念说,“你不是要为今天的事替白依依做主?我把霍太太的位置让出来,这样白依依以后就不用受任何委屈了。” “你签好字,我们各拿一份,时间一到就领证。放心,在拿证前,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你甚至可以不回来住!” 霍奶奶只让她答应不搬出去,可没说霍砚辞一定要回来。 真问起来就说他出差好了。 三十来天而已,很容易就唬弄过去了。 她这么体贴的提议却让霍砚辞的脸色变得更沉,连眸里都浮着冷意。 突然,他收起长腿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把乔时念吓得往后一退,“你想干什么?” 看着乔时念防备又警惕的样子,霍砚辞冷诮,“少摆出这副模样,弄得我好像对你有兴趣似的!” 兴趣是没有,兽性可不一定。 那晚咬破她的嘴,她疼了两三天才好。 乔时念没跟霍砚辞争辩,问道:“你决定好了没有,签哪一份协议?” “还真不好做决定。” 霍砚辞取过了桌上的协议书,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打算拿着去给外公他老人家过下目,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一个好建议。” “你不用选择了!” 乔时念伸手拦住了他,“我净身出户。” 霍砚辞低头睨着她,“我可是婚姻的过错方,打起官司来,要分你的都不止一个亿。外公应该舍不得看你吃亏吧?” “……”狗男人,用她的话堵她! 霍砚辞比她高出一大截,光站在她面前就给了她十足的压迫感。 乔时念心里生气,索性站上了沙发,她俯视着霍砚辞,怒道:“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有病吧,去找外公!” 霍砚辞这会明明矮了她一头,气势却是半点没减。 “既然你是真心要离婚,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老人家?” “我——”乔时念噎住。 她确实不敢告诉外公。 外公有高血压,不能受大的刺激。 上次只是试探地提了一嘴离婚,外公都担心得不行,这次要是拿回去两份离婚协议书,外公非得气出毛病来不可。 她的计划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外公说。 到时候她证明了自己离了婚也能过得很好很开心,再跟外公撒撒娇、认认错,外公就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见乔时念气鼓鼓的说不出话,霍砚辞的眉眼皆是诮意。 “还是说,你从来就不是真想离婚,而是用这种方式拿乔,让我觉得你很重要?” “我没有!我就想安静地离婚!” 霍砚辞发出声冷嗤,“乔时念,世上没这种好事。既不想被婚姻束缚,却又想占着婚姻关系带去的便利。”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这话的意思。 乔家的生意虽以香水香料为主,但和霍氏集团还是有着不少关联与往来。 许多品牌商也是看在霍家的份上,才会跟乔家合作。 牵一发动全身。 她离婚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会给乔家的生意带去很多影响。 虽然乔时念不敢让外公知道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可霍砚辞的话还是让她愣了一下。 她一直把婚姻想得很简单,觉得既然不爱了就离,却忘了现实的问题。 “可上次奶奶要是没有阻止,我们早就离了,为什么现在你又不肯再签字?”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俊脸冷漠,“我没那么多闲功夫总陪你玩‘狼来了’的游戏。” 乔时念顿觉无奈,“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要离婚?” “双方家庭成员坐在一起,友好平和地谈这件事。” 乔时念:“……” 外公那边她可以努努力说服,可舅舅、舅妈哪可能同意? “霍砚辞,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你就不想快点离婚给白依依一个名分么?” 第29章 电话都不接要手机干嘛! 霍砚辞冷眼看着站在沙发的乔时念,“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真想离婚就拿出诚意来!” 说着他甩下离婚协议,径直坐去了办公桌前。 怪只怪上次没能一鼓作气地离掉,导致霍砚辞不再信她。 事情也变得这么繁琐。 乔时念有些丧气地从沙发上下来,拿着协议书准备回房。 “乔时念,别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我并不是次次都有耐心回来看你作。”霍砚辞冷声警告。 他这意思是,发生在白依依身上那些破事,是她为了让他回来而做的妖? 有大病! “你有没有耐心关我什么事?” 乔时念昂起头挑衅道:“你一天不签离婚协议,我就一天都不会消停,后悔不死你!” 说完,她懒得管霍砚辞是什么反应,昂首挺胸地离开! 回到房间乔时念就泄了气。 该死的霍砚辞,为什么就不能再信她一次。 满肚子的牢骚实在没处发,乔时念给傅田田打去了电话。 “你的意思是,霍砚辞要双方长辈同意之下才肯签离婚协议书?” 听她倒完苦水,傅田田觉得奇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依你形容的、他对你的讨厌程度,不管你是不是捉弄他,他都应该很爽快签字才是?” “可不是,他脑子有坑。”乔时念气。 “念念,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傅田田语气里带了点神秘。 乔时念问:“什么可能性?” 傅田田说:“霍砚辞对你并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他现在不想和你离婚了!” “怎么可能!” 乔时念半点都不信,将上次霍砚辞生气说要折磨够她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他只是不爽我再三提离婚,想给我添堵。对,就是这样。” 乔时念突然想明白了,霍砚辞又傲慢又自大,哪怕心里一百个愿意,嘴上也不会给她痛快。 “奶奶生日后,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跟我去拿证!” 傅田田被乔时念的自说自话给无语到,“你这么优秀,又跟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就算是条狗都会——” “对不起,就一个粗俗的比方而已。” 傅田田道了歉后继续说:“我的意思是,霍砚辞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你产生了感情。” 换成以前,乔时念听到这话非高兴得蹦起来不可。 如今,她内心毫无波澜,“我优秀我知道,但他眼瞎他不知道。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你真不想再坚持一下?” “我累了。”乔时念也叹了一声,直直地躺在了床上。 “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家的坟墓里至少还埋葬了爱情,我的坟墓里只有一厢情愿。” “怪我自己,非要强扭这个不甜的瓜。” 乔时念刚自嘲完,感觉门边好似有脚步声,她坐起瞄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走去关了门,保险起见,她还上了反锁。 傅田田在电话那端劝慰道:“倒也不用这么悲观,至少你勇敢地尝试过了,不扭怎么知道瓜甜不甜。” “有道理!”乔时念和傅田田打趣了几句,问道:“上次你给温医生买的礼物他喜欢么?” 傅田田提到自己老公就语带甜蜜。 “他没说,但这次去l国出差,他穿上了我买的新衣服,也带着我送他的钢笔。” 提到l国,又算算时间线,乔时念突然想到了什么。 “田田,你不是可以调休吗,怎么不陪温医生一起去国外?” “我没时间。我婆婆家的保姆有事请假了,我每天得去给他们打扫做饭,晚上还得陪我婆婆做操。” “保姆请假了就找个临时工,你去l国找温医生吧。”乔时念说:“你们结婚也没度蜜月,正好补上。” 傅田田有点心动,却依旧拒绝,“算了,我签证都过期了,下次再说吧。” “签证可以续,再不济就找旅游公司报个团。多好的机会啊,你难道不想跟温医生过二人世界?” 傅田田心动了,“那我试试?” “马上就行动!”乔时念催道。 傅田田有些奇怪,“你平时很少会过问我跟老公的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上心?” 乔时念淡定说:“我这不是自己婚姻太过失败了,就希望好朋友能幸福一些,有错?” “……” 虽然乔时念从不是走感性路线的人,但傅田田还是被说服了,“你说得都对。我确定下续签证的事。” “行。” 挂上电话,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世温医生去l国出差时,遇到了自己的初恋女友。 之后初恋女友会调任到温医生的医院,成为傅田田和温医生婚变的导火索…… 希望傅田田去国外能改变一些事情的轨迹。 该提醒的提醒了,该吐槽的也吐槽完了,乔时念继续完善投资计划书。 她想快点弄完交给莫修远。 数据分析看起来枯燥,但可以通过数据了解到一个企业的运营发展情况,将它推上市后,也是个非常有趣和有成就感的事。 又是一个通宵后,乔时念终于将计划书完成。 抬起头一看,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大概是困劲过了,乔时念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一时兴起,拿着相机想去往屋顶拍日出。 屋顶平台有小花园和游泳池,以及专门的休息区,乔时念坐在了一张躺椅上。 日出还没到时间,清晨的风又十分凉爽惬意,她舒服地往后仰躺着,不知不觉便眯着了过去。 等乔时念再睁开眼,阳光已洒满了她全身。 她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一件衣服掉到了地上。 低头看了眼,是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考究的面料和精细的做工,彰显着它主人的身份。 乔时念拿着相机和西装外套下到客厅,王婶正在浇着绿植。 见到她,王婶道:“太太,你怎么睡到天台上去啦,我叫你吃早餐没找到你人,都吓一跳呢!” “我想去拍日出,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乔时念将西服扔到沙发,“王婶,这是你拿上去给我盖上的?” “应该是先生。”王婶说,“我跟先生说你不见了,他看你手机还在,也没换鞋,应该在家,让我各个房间找找。” “我找了一会儿,他就告诉我,你在天台睡着了,让我不用找了。” 霍砚辞昨晚又回来了? 她太沉迷数据了没留意。 不过乔时念更疑惑的是,霍砚辞去了天台看到她在睡觉,非但没把她叫醒,还给她盖衣服? “太太,你的红枣粥一直保着温,阿胶糕也备着,随时可以吃。”王婶又道。 “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乔时念回房冲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物。 稍做打扮后,她准备吃完早餐去找莫修远会个面。 走到电脑前,她一直插在旁边接口的u盘却不见了。 乔时念四处找了一下,仍不见踪影。 昨晚她还往里存了资料,会去哪儿? 乔时念下楼问了王婶,王婶摇头,“我早上敲门你没应,我见门没锁就进去看了一眼,没碰过你的东西。” “霍砚辞早上进过我房间?”乔时念问。 王婶被乔时念严肃的样子弄得有点紧张:“进了。先生看到你手机在房间,说你没出去的。” “太太,u盘很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再找找?” u盘不重要,重要的是里边有许多关键性的数据,如果被霍砚辞看到,那她这么多天白忙活了! “不用了,我自己找。” 乔时念立即给霍砚辞打去了电话。 无人接听。 王八蛋,电话都不接要手机干嘛! 乔时念收起手机,随便吃了点早餐,开车去往了霍氏集团。 到达集团前厅,乔时念本以为又要被阻拦。 结果前台换成了新面孔,对方朝她露出了标准八颗牙的笑容。 还热情又不失分寸地招呼道:“霍太太,您来啦,我马上带您去总裁办。” 乔时念疑惑,“霍砚辞知道我要来?” 前台微笑说:“我们没收到霍总的通知。但我们有规定,霍太太来了任何人不能阻拦,必须马上带到总裁办。” 乔时念:? 这种一听就荒谬的规定霍砚辞能通过? 还有, “你怎么认识我?” 前台有问必答:“我们上岗培训的第一条,就是熟识霍氏集团和霍总身边的重要人员。” 乔时念一头雾水,她又不是霍氏集团的人,霍砚辞身边的重要人员就更与她无关了。 她该不是到了个假冒的霍氏集团吧? “太太这边请。”前台已朝她礼貌地伸出了手。 “好,谢谢。” 乔时念懒得纠结了。 应该是她挂着霍太太的身份,人事为了顾全大局,把她归纳为“重要”人员。 到达总裁办,秘书说霍砚辞去开会了,把她引到办公室里坐下,还极有礼貌地给她送了茶水。 以前除非是和霍奶奶一起来,不然她基本上连总裁办这层楼都上不了,更别提有这么好的待遇。 乔时念正在脑中推测着霍砚辞的阴谋,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打开。 张目望去,衣着笔挺的霍砚辞和周天成走了进来。 周天成正跟霍砚辞汇报些什么,见到她,礼貌地唤道:“太太。” 乔时念微笑了下当是答应,转而冷问霍砚辞,“我的u盘是不是被你给拿了?”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迈步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中坐下。 不答反问,“你早上怎么跑去了天台?” 乔时念呵道,“放心,反正不是去自杀。” 霍砚辞一噎,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乔时念,大上午的,谁招你惹你了?” 第30章 我要投资总监的职位 乔时念回了霍砚辞一个冷眼。 还能有谁,肯定是你啊! 又拿走她的u盘,又不接她电话。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不满,他忍住愠意,“茗茅的计划书我看过了,做得还比较用心。” “介于你的努力,我可以给你一个去博舟投行实习的机会。” 此时,周天成非常有眼力劲地将文件送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乔时念皱眉接过,是份霍氏集团的实习生聘用书。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去博舟当实习生?”乔时念有些想笑。 以为乔时念不满实习生这个身份,霍砚辞保持着最大的耐心说道,“霍氏集团对用人要求十分严格,单凭一份计划书,暂且达不到正式员工的标准。” “只要你保持做计划书的劲头,好好学习,一个月后顺利转正了,公司会给你安排合适的职位。” 这话的槽点多得乔时念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下口了。 “会给我安排什么职位?”乔时念先问。 虽然乔时念的笑容透着几分讥诮,霍砚辞还是答了,“正常是投资师助理,但你足够出色的话,可以申请想要的职位。” “那我想要投资总监的位置行么?” “乔时念!”霍砚辞的语气中带了警示。 “喊什么喊,”乔时念的小脸也冷了下来,“你愿意给我还不愿意做呢!” “你没经我允许就看我的计划书,又高高在上地说要施舍我一个实习的机会,你觉得你是谁,上帝么?” “你!”霍砚辞气噎。 见boss和乔时念针锋相对、一触即发的样子,周天成赶紧道:“霍总,太太,我有事就先出去忙了。” 说完,他飞快地逃出了办公室。 “……” “乔时念,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霍砚辞怒火中烧,“你觉得实习生的身份贬低了你?你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得到这样一个机会么!” “霍砚辞,你少在这自以为是!” 乔时念毫不客气地回怼,“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要进博舟,是你私自偷走了我的u盘!” 不问自取就是偷! 偷走就算了,他还看了。 她要用来对抗博舟的计划书,都被对手给看完了,还有什么鬼用! 面对乔时念的尖锐和愤恼,霍砚辞知道吵下去也没意义,他极力压住自己往上窜的怒火。 “你知道博舟要投资茗茅,又拼命做这么一份计划书,不是为进博舟还能为什么?” “有哪条规定说了,不进博舟就不能做茗茅的计划书了?” 霍砚辞再次被乔时念给呛到,“乔时念,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幼稚?” “白依依在国外大学专修的金融,还在金融领域做出过优异的成绩单,你觉得单凭一份计划书就能证明自己比她优秀了?” 霍砚辞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他觉得她做计划书是为了跟白依依比。 虽然她确实是要压过白依依,但绝不是他认为的理由。 “霍砚辞,我不用向任何人证明我的优秀,尤其是你!” 冷冷说完,乔时念转身走了人。 霍砚辞看着门边消失的倩影,俊脸沉了又沉,到底叫来了周天成。 “霍总,您找我?” 周天成头皮紧绷,生怕自己无辜受累。 霍砚辞扔给他一个u盘,“把里边这份计划书打出来送去博舟,如若通过,按标准给乔时念奖励。” 茗茅虽称不上什么特级大项目,但作为霍氏收购博舟投的第一个项目,总要准备得更充分完美,争取一举打响名头。 所以最近投资师们都在做计划书,公司为激励他们,还为此设立了奖金。 想不到太太也有兴趣参与,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让霍总都认可的计划书。 周天成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下,接过了u盘。 “好的霍总。” …… “乔小姐,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别跟我客气。” 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里,莫修远慵懒地坐于软榻中,长腿随意地搭于茶几,左右各拥着个身材纤致的美人。 就这享受的模样,知道的他是来约谈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显摆自己的奢靡生活。 “莫先生,方便让她们出去么?”乔时念问。 “不方便。”莫修远笑得邪性,“乔小姐,她们若走了,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不合适?” “……”乔时念说:“没事,莫先生可以把我当成同性别。” 莫修远吊儿郎当,“当不了,哪有人能把乔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当成同性的。” 乔时念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冲莫修远身边两个美人道:“我刚来看到这儿有spa区。麻烦两位出去做个全身spa好好放松一下。” “放心,费用都算在莫少身上。” 两个美人面面相觑,莫修远则挑了下俊眉,“乔小姐都开口了,去吧。” “你跟霍砚辞不愧是两口子,一点亏都不肯吃。”莫修远呵道。 乔时念镇定:“莫少的女人消费挂别人帐,传出去不是打了莫少的脸?” “你倒是想得周全。” 懒懒地讥笑了一声,莫修远这才露出了几分商人的模样,“乔小姐,投资计划书做好了?” “做好了,但出了点意外情况。” 在莫修远狐疑的神情中,乔时念将霍砚辞拿走她u盘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虽然我电脑里还有备份,但内容已全被他看过,会比较麻烦。” 怪她没有关电脑的习惯,又觉得霍砚辞不会踏进她房间,没想过防备。 重做计划书不谈时间紧不紧,有些关键性的数据很难更改。 “所以,乔小姐打算怎么处理?”莫修远不动声色地笑问。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对她没有百分百信任,他自己肯定也有备选方案。 只是上一世他没能拿下茗茅就说明他的方案无用。 乔时念提议说:“我们直接去找茗茅谈合作,只要抢占了先机,无论博舟的计划书怎样,都对我们造不成影响。” 莫修远笑了一声,“想法是不错。可乔小姐想过没有,我们先谈就相当于先把底牌打了出去,博舟可以随时调整价格。” 争夺项目说白了就是比钱,在实力均衡的情况下,谁的钱多,项目方就谁选择谁。 乔时念当然懂,她问:“如果我们提前确定下来合作关系呢?” 确定合作,博舟即便出价再高,也没有了机会。 “乔小姐,你在说笑吧?” 第31章 抓住机会 莫修远带了几分讥诮地看向乔时念。 “你觉得茗茅会在博舟都没出价的情况下,放弃这么大块肥肉,跟我们合作?” 乔时念说:“正常情况下不能,可有人推动的话,就不一定了。” “哦?”莫修远调整了下坐姿,很有兴趣听乔时念接下来的话。 乔时念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从里调出了份资料,递到了莫修远面前。 “茗茅的负责人谢立熊,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他的一些小道资料,听闻他当年能把酒厂做起来,除了有独家配方,还靠他岳家财力的支持。所以,他对老婆言听计从,算是个妻管严。” “乔小姐打算通过他妻子说服谢立熊和我们合作?” 莫修远的语气淡了几分,耐心也快要不足了。 还以为乔时念主动提合作,能有多好的主意,也不过是个花架子。 他推回了乔时念的手机,“事关茗茅未来上市运作,即便是他妻子,也不会这么草率做决定。” 乔时念自然看出了莫修远的不耐烦。 她不介意地笑了笑,“莫先生,你再看一下这个。” 她将一张照片调了出来。 照片上,是谢立熊夫妇跟一个坐于轮椅的老太太一起拍的合照。 乔时念说:“老太太是谢立熊的岳母,几个月前,她心脏病发差点去世,有个护士及时给她做复苏救了她,所以谢夫人对此特别感激。” 莫修远没有出声,等着乔时念接下来的话。 “这个护士是我的好朋友,她已替我跟谢夫人说过这件事,约好明天上午拿着计划书去谢夫人家。” 乔时念说着将份简单的方案书给了莫修远。“为免太过繁琐,我新做了一份简单的计划书,你看看。” 莫修远接过后,桃花里露出了抹意外,“从早上你丢u盘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小时间,你就做了这么多事?” 乔时念坦然:“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她能跟谢夫人搭上线,纯属意外。 她从霍氏集团出来,正好接到傅田田的电话,说她签证顺利搞定,明天便可以去l国。 她恭喜完傅田田后,跟她吐槽了自己茗茅投资计划书白做的烦恼。 傅田田问她,“做白酒的那个茗茅企业?” “对啊,你知道?” 傅田田便告诉了她,曾救下谢夫人其母的事。 “谢夫人跟老太太母女感情特别深,她感谢了我好多次,还去医院给我送了锦旗。我听说谢总特别听夫人的话,你要是想见谢夫人,我可以帮你们牵个线。”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谁能想到,傅田田会跟谢夫人认识。 她通过傅田田跟谢夫人联系上了,又花了几小时时间优化了合作方案。 公司的相关专业人士才会看长达几十页的计划书,而给谢夫人看,只需要把利益和责任方面讲清就可。 “不错。”莫修远看完后真心夸赞了一句,“数据简洁漂亮,又面面俱到。” “不过我们这占股比例会不会少了点?” 乔时念肯定道:“不算少了,我仔细分析过,这是最佳比例。茗茅毕竟是有名的企业,不会愿意让出太多股份。” 她是根据上一世霍氏的占股比例敲定的,为确保成功,她特意定低了半个点。 远征比不上霍氏名头响亮,这确实算得上最佳比例了。 闻言,莫修远也没坚持,“明天需要我派人陪你去么?” “不用。”乔时念摇头,“我觉得以交朋友的态度过去会比较好。” “乔小姐,你比我想象中倒是要聪明一些。” 莫修远抬起了头,也不知是夸奖还是揶揄地笑了一笑。 乔时念直接当夸奖:“谢谢莫先生的称赞。” 莫修远没再贫,他将计划书还给了乔时念,“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 隔天,乔时念早早便起了床。 化上得体的妆容,她去往了谢立熊家。 谢家住在市区一个高档小区的别苑里,一楼带有小院和花坛。 乔时念到达时,谢太太正推着她母亲在外边晒太阳。 乔时念落落大方地上前招呼,做了自我介绍,还将带的礼物送给了她们。 之后乔时念也没急着提茗茅的事,陪着老太太晒了会太阳,又跟她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饭后,乔时念才提到正事。 “谢太太,很抱歉为这事叨扰你,我知道不止一家公司想投茗茅,但我们远征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乔时念将意向和计划书递给了谢太太,“您看下投资额度和股份占比,就知道我们的诚意。” 谢太太也是了解市场的,她认真地翻了翻,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晚点我会跟老谢还有股东商量一下这事儿,这两天给你消息。” 没拒绝也相当于一个好的开始了。 乔时念对谢太太表达了感谢之意。 “客气啥,别的不说,就冲你和田田是好朋友,这个忙我也一定要帮!” 谢太太泼辣能干,性格也直爽。 撇开公事不谈,乔时念是真欣赏这种性格。 “那等田田回来,我再跟她一起来你这儿蹭饭!” “好!” 别过谢太太,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告知了今天的情况,并让他准备好相关资料和合同,以便要用时能及时交付。 搞定后,乔时念回了龙腾别墅。 虽说谢太太表示了会帮忙,但合同没签订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为了保险起见,乔时念还是想做份新计划书,以备不时之需。 正在忙碌着,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章妈。 “少夫人,少爷的叔爷爷明天宴请吃饭,老夫人让你和少爷陪她一起去。” 霍爷爷有两个兄弟,他们又分别生了两个孩子,算是个大家族,时常也会有宴请。 以前乔时念喜欢这种场合,因为有长辈在,霍砚辞不会对她横眉冷眼,有时还会在奶奶的要求下,给她布菜倒水。 眼下,乔时念真不想去。 都是要离婚的人了,还去凑这种家宴的热闹干什么? “章妈,麻烦您告诉奶奶,我明天有些事——” “少夫人,你自己跟老夫人说。”章妈直接将电话给了霍老太太。 第32章 请补一下家用 电话应该是按的免提,那端很快响起了奶奶伤心的声音。 “念念,难道你因为跟砚辞那小子生气,连奶奶都不愿意陪了吗?” 乔时念哪里听得奶奶这种语气,忙道:“我当然愿意陪奶奶——”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们!” 都没等乔时念说出接下来的话,霍奶奶已结束了通话,语气也明显轻快了几分。 “……”乔时念。 第二天下午,乔时念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等她走到车前拉开门,却见霍砚辞也坐在了后排。 他穿着一袭黑色西装,正对着电脑忙碌着。 眉眼冷清、气势不凡的样子,活脱脱一副财经杂志封面人物的形象。 听到她开门的动静,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又继续看电脑。 狗男人,明明自己有司机,非得要奶奶的司机接。 乔时念不想跟他坐一块,打算关门坐去副驾驶。 “别作妖,奶奶还在等着。”察觉到她的意图,霍砚辞语气微沉。 他不是在看电脑么,怎么会知道她想干什么? 见司机正回头看着她,乔时念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是有点幼稚,她撇了下嘴,到底坐进了后排。 路上,乔时念刷着手机没有跟霍砚辞说话。 霍砚辞也顾自看着电脑,没有和她交流。 车行驶了段距离,司机忽地一个急刹,令乔时念猛地往前一扑,额头差点撞到了座椅。 “小心。” 霍砚辞伸手拉了她一把,让乔时念身子一偏,倒到了他的怀里。 “少爷少夫人对不起,刚有人抢道!”司机紧张道歉。 霍砚辞没有说话,乔时念此时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胸膛。 她今天穿了件杏色的荷叶领短袖上衣,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白嫩精致的锁骨,以及隐若隐现的某处。 “眼睛看哪儿呢!” 乔时念甩开了他的手,杏眼圆睁。 霍砚辞冷瞥了她一眼,“自己穿成这样,还怕人看?” 乔时念:? 她这么正常的一件衣服,没露胸没露背的,到他嘴里就变成了穿成这样? “心里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乔时念毫不客气地怼道。 霍砚辞吃瘪,“乔时念,你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了是么,以前的淑女风范都不屑装了?” “真没想到,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有过淑女的一面呢?”乔时念嘲讽道:“你不是一直说我恶劣,浑身上下没一个优点么?” 霍砚辞冷道:“其它优点我不清楚,你这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真无人能敌!” “我就当你是夸奖了,谢谢!” 霍砚辞又噎了下,没再跟乔时念打嘴仗,重新拿起电脑,边道:“你的计划书送去了博舟投行,经过几个高层的筛选,决定用你的。”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居然还把她的计划书拿去了博舟用。 “你昨天没懂我的话?我对进博舟没有丝毫兴趣。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也不能用我的计划书!” 霍砚辞看着电脑淡声说:“奖金一百万。” 乔时念愣了下—— 外公给的一亿她要用来跟莫修远合作,上次霍砚辞的黑卡她已刷爆。 如今她手头可支配的现金不多,如果能有这笔钱进帐,将会宽裕不少。 反正计划书于她已没了用处,博舟要用就用吧。 于是乔时念能屈能伸地问:“能不能加多十万?” “……”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乔时念,你既然这么爱钱,以前怎么还装清高说一分钱家用都不要?” 结婚时,霍砚辞甩过一张卡给她。 说家用管够,但别想用婚姻关系绑着他。 当时乔时念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为了钱,拒绝了他的卡。 所以结婚以来,她给霍砚辞买礼物、还有一些日常开销都用的她自己的钱。 亏死了! “要不你现在给我补上?”乔时念试探问。 不出所料的,霍砚辞冷嗤了一声,“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家用?” 商人本性就是重利,乔时念决定不纠结这事了,她道:“一百万就一百万吧,成交了。” 霍砚辞提出要求,“后续你要参与跟进项目,以及负责计划书相关数据的修改。” “霍砚辞,你是存心不想给我钱吧?”乔时念怒了,“我说了不进博舟,更不会参与博舟的任何事!” 霍砚辞克制着心头浮起的愠意,蹙眉道:“我可以破格让你成为投资师,参与到这次的项目中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放弃,以后就算是找奶奶也没用。” “还破格录取呢,你给我这么大恩惠,需不需要我对你感激涕零?” 在霍砚辞冷怒不明的神色中,乔时念呵道:“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去,别说我去找奶奶,就是你来求我,我也不会进博舟!” 霍砚辞没法忍了,“乔时念,拿乔这么久也够了!你无端端地花功夫做份计划书出来,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乔时念哼笑了一声,“你管我,反正与你无关。”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冷淡的小脸,冷声道:“你不后悔就行!” 说完,他处理邮件不再搭理她。 乔时念也乐得清净,继续看起了手机。 车内重新变得寂静。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海城一家极具特色的饭店里。 这儿环境清雅,空气怡人,不仅有各色独立视野极好的雅间,后边还设有花园,远离城市的尘嚣,是个受上流社会人士喜爱的地方。 下了车,霍砚辞居然朝她伸出了胳膊,示意她挽上。 乔时念莫名其妙,“你没事吧,这种时候还装什么恩爱夫妻?” 霍砚辞冷脸反问:“我陪你装的次数还少?” “……”以前的霍砚辞确实会配合她。 一是因为奶奶的要求。 二是谁都不想成为七姑八婶嘴里议论的对象。 装一装,能省去很多麻烦。 为了能清静吃饭,乔时念只得堆出笑容,挽上了霍砚辞的手臂。 服务生将他们引过去花园边的雅室。 室内光线极好,一侧是张超大圆桌,桌中央还置放了假山流水的摆设,另一侧则是休闲区与功夫茶区。 此时这儿已来了不少人,大家有的喝茶,有的闲聊,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霍老夫人坐于太师椅中,几个装扮华丽的妇人正围着她说话。 “奶奶!”乔时念轻快地唤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见到她,霍老夫人脸上笑开了花,“念念来啦!” 乔时念和霍砚辞一起走到了奶奶身边。 “奶奶,各位婶婶姑姑好。”霍砚辞得体地招呼着。 “砚辞,你可真孝顺,每次都会来陪老太太,哪像我们家的那些不孝的,总是说忙不肯来!” “可不是,再忙能忙过砚辞不成!他掌管着这么大一个霍氏集团都能抽出空,其实就是嫌我们这些长辈们烦呢!” “还得是砚辞,又有能力,又孝顺,老太太有福了!” 听着姑婶们的夸奖,霍砚辞的俊脸上保持着浅淡的笑意。 看了眼乔时念后,清声道:“婶婶姑姑们过奖了,我平时也没很多时间陪奶奶,都是念念陪得多些。” 听到“念念”这两字从霍砚辞嘴里出来,乔时念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以前哪怕是说应酬话,他都没这样称呼过她! 乔时念盯望着霍砚辞,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霍砚辞俊脸无波,似乎并不觉得有哪儿不妥。 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看着孙子和孙媳妇的表情,她冲霍砚辞道:“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念念的好!” “对对,念念也是个孝顺孩子!还长得漂亮,跟砚辞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妇人们又夸起了乔时念。 在一阵恭维声中,那边有堂叔伯要找霍砚辞说话。 霍砚辞像个体贴的丈夫,对乔时念说道,“那你陪会儿奶奶,我过去了。” 这种配合乔时念还是会打,她露出得体的微笑:“好。” “念念和砚辞的感情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其中一个表姑冲乔时念道:“你和砚辞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也让咱们跟着升升级!老太太,您说是吧?” 霍老太太笑说,“急啥,咱们念念还年轻,她想生的时候自然会生,我才不像老古董一样催生呢!” 几人又谈笑了几句,霍老太太说想去花园里转转,乔时念自然自告奋勇的相伴。 扶着奶奶走到花园。 “念念,这么多天了,你都没跟奶奶打电话,不想认我这奶奶啦?”霍老夫人嗔问。 “奶奶,您说什么呢。”乔时念撒起了娇:“我早说啦,即便跟霍砚辞离了婚,您也是我奶奶!” “你这话奶奶就不爱听,”霍老夫人轻轻戳了下乔时念的脑袋瓜子,“小夫妻就该床头吵架床尾和。上次奶奶让人送给你们的海参汤,喝了没有?” 想到上次的汤,乔时念就觉得嘴唇有点疼。 她娇嗔道:“奶奶,您以后别这样啦,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还闹得挺不愉快的。” “肯定是那臭小子又犯浑了!”霍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摇了下头。 “念念,奶奶看得出,砚辞现在对你已经开始上心了。你真不打算改改主意?” 乔时念摇头。 方才的一幕不过是装给长辈们看的假象。 “奶奶,我知道您提出生日后,是想给我们一个冷静和缓冲的时间,但我们并不需要。” 乔时念认真说:“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无论多久,霍砚辞都不会对我有任何改观,我也不想再绑着他。” 霍老夫人握住乔时念的手,正色道:“念念,砚辞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他真不愿意,我其实也没办法强迫他跟你领证。” 第33章 哄她 乔时念听出了霍奶奶话的意思,但她不想自欺欺人,“奶奶您用不着安慰我,霍砚辞的态度我很清楚。” 且不说他对她依旧是讨厌的,即便是真有改观,她也不可能再对他抱有幻想。 他跟白依依之间的默契与感情,这一世,她不想再介入。 霍老夫人见乔时念坚决的神情,也不忍多劝。 念念定是攒够了伤心和失望,才会这么绝决。 希望那臭小子能早点醒悟,挽回念念的心。 …… 休闲区,几个妇人谈论起自家孩子。 “我儿子马上要生日了,听他说xx男装的高定衣服不错,它家给我发了链接,上边有好些款式图,你们帮我参考一下!” 其中一人拿出了ipad,几人都探头看了过去。 霍砚辞正好路过,他也往屏幕上瞟了一眼。 “砚辞,你衣品这么好,眼光肯定不错,要不帮表姑拿个主意?”妇人发出邀请。 本以为霍砚辞会推脱,结果他竟真拿起ipad。 他翻了翻首页的新款,又点开价格区域,找到了“30万”内的点开。 往下拨弄,找到了售价为28.8万的成衣——是款略带休闲风的黑色西装礼服。 “砚辞,表姑虽然不够你家有钱,倒也不用买这个价位的衣服。”妇人笑着说道。 霍砚辞淡笑了笑,将界面返回到了首页,指着一款百万加的高定道:“我个人觉得这个不错。” “是哦,还真不错!又大方又时髦,你们也来看看!” 几个妇人凑了过来,霍砚辞将ipad还给了她们,自己去往了外边的花园。 这会儿奶奶坐在了木椅上,而乔时念正给她拍着照,“保持这个笑容,好,大美人奶奶真好看!” 奶奶被夸得脸上全是笑,配合着乔时念往左往右偏头。 霍砚辞一直知道乔时念很会讨奶奶欢心,他以为靠的是花言巧语、糖衣炮弹。 眼下看来,是他狭隘了。 不管乔时念平时有多爱作多不可理喻,她对奶奶倒是一片赤诚。 “砚辞,你站那儿干嘛,过来和我们一起拍照!” 奶奶看到了他,在那边招呼。 乔时念也将头转向了他,小脸上原本甜美的笑容顿时就淡了几分,随后像没看到他般,继续帮奶奶拍照。 霍砚辞心里有了丝不爽,乔时念最近对他的态度真是一次比一次差! 这换成以前,都不用奶奶出声,她就会欣喜地朝他飞奔而来,跟他分享拍的照片。 他都给她卡让她买礼物了,她怎么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女人为什么会揪着一件事一直生气?】 霍砚辞心里堵闷,给自称阅女无数、最懂女人心的陆辰南发去了微信。 陆辰南几乎是秒回:【哪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辞哥你找小三啦?】 “……”霍砚辞。 他懒得再搭理陆辰南,朝奶奶走了过去。 “你去拍,给我和念念多拍些美照!” 奶奶叫来了乔时念,使唤他去拍照。 霍砚辞接过相机,给她们拍了几张后,奶奶说:“念念,那儿的景美,你站那儿让砚辞给你拍一张!” 乔时念不扫奶奶的兴,依言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她被路边一株盛开的兰花所吸引,弯下腰认真闻了闻,大概是花味很香,她眉眼顿时舒展开来,唇角也弯了起来。 此时她的发丝和周身都被阳光笼罩,而她的精致的小脸凑在了洁白的兰花面前,霍砚辞一时都分不出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 神使鬼差的,他用自己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半下午的自由活动后,宴席聚餐开始,二十几号人都围坐一桌,席间气氛颇是融洽。 霍老夫人和另位叔爷爷毕竟是老人,精力比不起在场的中青年,得提前离场。 霍砚辞被一众叔伯畔住,乔时念扶着奶奶送她上车。 目送车影远走,乔时念不想回去和霍砚辞装恩爱,便在周边闲转了起来。 这会儿暮色已降,花园的草地上亮起了各色彩灯,另有一番风味。 乔时念转到了后方小竹林的雅间附近,此处比起前边更加幽静隐蔽,而房间外还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 乔时念识趣地停住了脚步,在她往回走时,却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带着几个年轻带着稚气的女孩往雅间方向走。 边严肃交代道:“今天这位大人物,你们可得给我小心点伺候,否则有你们好看!” 其中有个身材姣好的女孩语气中透着小心,“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喝酒?” “少废话!喝酒怎么了?你以为自己能用这么贵的手机,能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钱从哪来的?哄好了谢总,以后还有的是你富贵日子!” 听到谢总两字,乔时念下意识朝他们进的雅间瞟了一眼。 这会门正好开了,屋里有两三个男人,都跟主位上那个微胖的男人敬酒倒茶,十分恭维的模样。 而主位的微胖男人她有些眼熟,最近她见过不少次他的照片。 ——茗茅企业的老总谢立熊! 精瘦男人已将女孩们带进了雅间,刚那个身材最好的女孩被推坐在了谢立熊身上。 “还不叫谢叔叔!” “谢叔叔。”女孩窝在他怀里娇唤。 “小侄女好,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想不想叔叔?” 谢立熊说着竟直接亲上了女孩的脸! 而在坐几人好似都习以为常,还发出了起哄的笑声。 这时包厢门被关上,乔时念再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她大为震惊。 外界不是传言谢立熊热衷慈善事业,还十分爱老婆,是个妻管严么? 为什么会这么下流,跟个年轻女孩厮混? 而且看他举止,这种情况都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谁在那边?” 这时外边的保镖突然喝了一句。 乔时念没敢再留,赶紧离开。 匆匆往前走至花园,回头不见有人追来,她才算松了口气。 扭头打算去自己的雅间,却在抬脚的瞬间,猛地撞到了个坚硬的胸膛。 “嘶!”乔时念又惊又疼地捂住了鼻子。 “有没有事?”霍砚辞说话时,大掌还企图替她察看鼻子。 乔时念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砚辞大概是喝了点酒,俊脸透着些许潮色,墨黑幽深的眸子里闪了点光泽,在这样的夜色莫名有些魅惑。 而他身上的外套脱了,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三颗,袖口挽起,露出冷白的皮肤和精健的手臂肌肉…… 别看了! 乔时念及时地叫停了自己。 可不能再那么没出息,为他美色沉迷了。 乔时念冷眼看着霍砚辞,“你站这干嘛,吓我一跳!” 霍砚辞没生气,语气轻缓地道:“你不是送奶奶,怎么到这儿来了,让我找了好久……” 从他说出的话和他的神情,乔时念确定了,霍砚辞喝多了。 平时他主打的就是一个雷厉风行,哪怕是这种反应迟钝的样子。 更不会说出找她很久这样可怕的话。 上一世霍砚辞也喝多过,回家躺床就睡,不会怎么闹腾。 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给了周天成,让他帮忙安排人过来接他们。 “好的太太。” 周天成挂了电话。 “你还没说,你来这干什么?”霍砚辞拿着她胳膊,非要她回答。 乔时念听傅田田说过喝醉酒的人有多可怕。 所以她不跟喝多的人计较,回道:“觉得闷,就走了走。” “为什么会闷?”霍砚辞的黑眸略迷离地看着她,但表情很认真地问。 “……”乔时念想,如果把霍砚辞这副蠢萌的模样录下来,大概可以敲诈他一个亿吧? 见她不说话,霍砚辞居然伸手搂住了她,“为什么不说话?” “霍砚辞,你松开!” 乔时念想挣开,霍砚辞却将她搂着更紧,还不悦道:“没礼貌,怎么连砚辞哥都不叫了,现在叫一声来听听。” 听到这话,乔时念先是一愣。 接着她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心酸。 最后,她变得很愤怒。 “霍砚辞,借酒装疯很有意思?”乔时念用力地推开他,“还是觉得我最近不天天追着你,让你觉得不适应了?” 叫个屁的哥。 以前跟在他后边砚辞哥长砚辞哥短的,他在意过么? 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现在居然让她叫哥? 霍砚辞被她推得往后趔趄了几步,眸色稍清明了几分,但依旧浮着些醉意。 见着乔时念一脸怒色,霍砚辞心里多了几分烦郁。 他确实是没有完全醉,但他脑子也真是不清醒! 居然听了陆辰南的烂主意—— 【辞哥,其实对待女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哄,女孩都是越哄越可爱,越哄越迷人的!】 【哄人的时候,声音放温柔一些,态度放低一些,适当的时候拉拉小手搭搭小肩,但凡是喜欢你的女孩,就没有不心软的!】 他声音放轻了,态度也很低了,还不顾乔时念的抗拒搂她小腰了,结果半点用都没有。 乔时念还比之前更加生气了! 霍砚辞的头真有些发晕发疼了,他揉了揉眉峰,尽量保持着平衡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还是回头看了眼乔时念,缓慢又淡漠地道:“你要在那杵一晚?” 第34章 捉弄 乔时念见霍砚辞恢复了平时的语气神态,更加确定他刚刚是在装醉耍她了! 她气得快步往前走,把霍砚辞甩在了身后。 一阵淡香飘过,乔时念的倩影已然远离。 霍砚辞给陆辰南发去了消息:【陆氏海湾项目的合作意向书驳回。】 都不等陆辰南回信息,他关掉了手机。 …… 周天成担心boss醉得太厉害,便和司机一起到饭店来接。 让司机侯着,周天成走到了雅间的门口。 这会儿boss坐于雅间的长椅中,单手撑着额头,俊眉稍蹙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正准备开口叫声“霍总”,就见乔时念一手拿毛巾,另一只手藏在毛巾底下,从餐桌那边关切地走到了boss身边。 周天成识趣地闭了嘴,看乔时念用毛巾轻轻擦起了boss的额头。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乔时念的温柔体贴,就见她将另只手中抓的东西“不经意”地往boss的领口扔了进去。 “哗”一下,东西触到肌肤,boss被刺激得一下坐直了身子。 动静大得屋内其他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砚辞,你没事吧?”其中一个贵妇关心问道,“啊,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几块,还有裤子……” 妇人这一叫唤,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boss的衣服和裤子上。 他的蓝色衬衣上确实有几处湿印,而他裤子的尴尬部分则是一滩水渍…… 虽觉得很离谱很不可思议,但大家还是很有默契地选择了集体沉默。 boss也发现自己裤子的不对劲,他俊脸猛地一黑,冷眸瞪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一脸关切和紧张,“你、你真是喝得太多了,连……都憋不住了?” 她特意省掉了那个尴尬的字眼。 “但没关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乔时念非常照顾boss的情绪,“在这儿的都是亲人,没人会笑话你的。是吧,表姑?” “是是是!”被点到名的贵妇连连点头附和,“其实也是正常的,有时候喝多了就以为自己在做梦,就会……” boss再听不下去,他黑着脸直接往门边走来! 周天成连忙将嘴角的笑意收起,十分恭敬地道:“霍总,车在外边。需要我扶您么?” 霍砚辞寒戾地扫了他一脸,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周天成跟了过去。 乔时念拿着包,一脸歉意跟众人道别:“今天实在是给亲人们添麻烦了,但请你们都把这事给忘了哈,谢谢!” 她还郑重其事地给大伙儿鞠了个躬,方才走出雅间。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还有长者摇头叹息:“砚辞看着挺稳重,怎么会……唉,忘了,大家都不许再提这事!” 乔时念坐到车里,实在憋不住发出笑声。 “乔时念!”霍砚辞铁沉着脸寒声叫她,“敢用冰块耍我!” “就允许你耍我,我不能耍你?” “你!” “噗——” 霍砚辞坐直身体时,乔时念又看到他一片水渍的裤子,噗笑出了声。 前排司机一脸莫名,周天成则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这一生的悲伤事,才能努力不让自己也跟着笑出声。 “你再笑一下试试!” 恼羞成怒的霍砚辞凶狠地捉住了乔时念的手腕。 乔时念的手被抓得有些疼,她看着霍砚辞冒着凶光的眼睛,知道他真生气,她不能再笑下去了。 可一想到雅间里大家不敢置信与欲言又止的表情,乔时念非但没憋住,还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甚至还因笑得太可乐,腰都弯了下去。 见此,周天成暗暗替乔时念的不知死活捏了把汗,为了不被无辜受累,他悄悄地升起了阻隔板。 霍砚辞看着哪怕被他威胁,还是笑得停不下来的乔时念。 她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泪花从她眼角泛出。 红润的小脸上没有不甘,没有疏冷,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厌烦讥诮。 只有肆意又明媚的笑容。 她的皓腕还被他握着,她的馨香钻入了鼻尖。 明明十分暴怒的霍砚辞,心头的怒火诡异地消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干渴与闷热。 他需要解渴。 看到乔时念的樱唇,他将她整个人往怀中一拖,低头吻了上去。 为防止她挣脱,霍砚辞的另只大掌从后腰往上将她锢于胸前。 突如其来的吻让乔时念又懵又怒。 但她根本无法挣开,霍砚辞的双臂像铁般禁锢着她。 像是不爽她侧坐于座椅,他边在她唇上辗转,边还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他的腿上! 这种暧昧又亲密的坐姿让乔时念气得直从喉间发出低吼,“呜!” 她拼命想抽出手甩霍砚辞的耳光,但醉酒的霍砚辞力气比平时更大。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椅背上压去! 前排的周天成感觉到了一股冲击力,隐隐猜到后排两人的“战争”已升了级。 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催着司机,“快点开。” 慢了可能要被“战火”波及了。 同时周天成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 安心在家休息逗逗胖橘不香么? 乔时念被霍砚辞压制得毫无招架之力。 她连呼吸都顺不过来了。 体型和体力的悬殊,让她除了放任霍砚辞作乱,已没有别的办法。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就在这时,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许是被吵到了,又或许理智回归了一分,霍砚辞终于停下了攻城夺地。 乔时念已没有力气与他对抗,只能边喘息边低声道:“我要接电话。” 霍砚辞醉红的眼里透着几分火焰,他看着浑身软绵如同小白兔的乔时念,沙哑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乔时念抬起水润的大眸不解地看向了他。 霍砚辞眼里的火焰又重了几分,“不求就继续——” “求你!”乔时念吓得大喊。 “求我什么?” 乔时念忍着心头翻滚的怒意,低声说:“求你让我接电话。” “我是谁?” 你踏马是个神经病! 乔时念咬紧牙关,“霍砚辞。” “不对。” 霍砚辞后来到雅间又陪长辈喝了几杯酒,大概是真醉了,此时眼尾都泛着醉红,声音里也多了几分邪魅,“换个称呼。” 乔时念继续忍,“砚辞哥。” 霍砚辞仍不肯放过她,“完整地求我一次。” “……”这踏马什么恶趣味? 以前怎么没发现霍砚辞的臭毛病这么多? 这时,乔时念的电话铃声已然断了。 霍砚辞又要将她搂紧,“正好不用接了——” 乔时念打算直接上手之时,隔板忽地降下。 周天成低垂着眼帘,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霍总,白总监说你电话关机了,她有事找你。”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峰,伸手取过了周天成的手机。 乔时念不耐地推开霍砚辞,坐到座椅拿起了自己电话。 竟也是白依依的未接来电。 看来白依依对霍砚辞的行踪真是了如指掌,找人都直接找到了她这儿。 “什么事?”霍砚辞扯松了自己的领口,沙哑问。 “砚辞,你声音怎么这样?喝多了?”白依依关心。 霍砚辞没有答她,复问:“你有什么事?” 白依依说:“你现在方便来一趟我这吗,我们当面说。” “或者我去找你也行,是个挺紧急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 霍砚辞瞥了眼乔时念,她这会儿小脸又恢复了疏冷,一副对他敬而远之的模样。 “我过去。” 说完,霍砚辞挂断了电话。 “靠边停车吧,我自己坐车。”乔时念非常识趣。 霍砚辞却拉住她手,呼吸里仍带着酒气与醉意,“让司机送你,我们坐车。” 乔时念拧眉甩开他的触碰。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到底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待霍砚辞和周天成都下车后,乔时念给莫修远发了个信息。 告诉他今晚在饭店看到谢立熊一事,让他派人仔细调查一下谢立熊的私人生活。 毕竟是茗茅的老板,如果人品有问题,会影响以后上市。 涉及到投资的事,莫修远倒也配合,他给她回了ok的手势。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用毛巾使劲地擦着嘴唇。 霍砚辞那个变态,喝多了居然会发疯乱来! 上一世,她遇到的那次醉酒,他分明一回家躺床就睡了啊? 连她悄悄挤在他身旁、偷偷听他心跳,他都一无所知。 是霍砚辞这次醉的程度不一样,还是前世他已经在白依依那儿乱过性才回的家? 一想到他前些天中了药去了白依依那儿,可能用亲过白依依的嘴亲了自己,乔时念就觉得恶心到不行。 她更用力地擦起嘴来。 漱了好几次口,又好好泡了个澡,乔时念才感觉好了一些。 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她看到微信有未读消息。 打开一看,是笔五千块的转账。 以及一个稍陌生的头像发的消息:【小姐姐,我发了工资,先还你五千。】 看到这个称呼和钱,乔时念才记起来,这人是周阳应。 上次加了他,没来得及多聊就有事走了。 乔时念回复:【不用这么着急,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就行。】 【收下吧,这样我安心一些。】 乔时念准备再推脱一下,手机传来了彩信照片的提示声。 她扫了眼手机横屏—— 第35章 闹翻 是程婉欣给她发的。 上次程婉欣上门教训白依依后,乔时念一直没和她联络过。 微信也拒收了她的消息。 此时程婉欣发来照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乔时念直接点删除,并将她号码拉入黑名单。 【小姐姐,请你一定收下。】周阳应又发来信息。 男孩的自尊得维护,乔时念没再坚持,点了收款。 【小姐姐,你很忙么,怎么一直没见来训练馆练习?】周阳应问。 这几天乔时念一直在忙着计划书。 预约的训练也没空过去。 乔时念回道:【工作上有些事忙。】 周阳应给她发了一串“辛苦”的萌图,乔时念觉得有趣,存下了几个。 随后她翻了下周阳应的朋友圈。 发现他生活很丰富,除了兼职的分享,更多的是一些音乐乐队等,整一个阳光乐观大男孩。 乔时念有些羡慕,她好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青春和热情是什么感觉了。 这时微信群响,有人艾特了她。 乔时念点开,是以前和程婉欣及几个同学建的群。 程婉欣在群里发了图片并艾特了她。 乔时念看了一眼。 图片上没有人物,只有茶几上一碗看着就很有食欲的面条,以及一杯百香果蜂蜜水。 也不知道拍摄者是不是故意的,还将沙发上的蓝色衬衣给拍进了图片里。 乔时念相当熟悉——霍砚辞今天穿的那件。 屋内的场景乔时念也不陌生,白依依的住处。 很快,一个没有标注的号码来电。 乔时念接起,程婉欣不悦的声音响起,“乔时念,你怎么回事,把我电话跟微信都拉黑了?” “该不会是霍砚辞为上次的事怪你了吧?”程婉欣说,“不是让你告诉他,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么?再不行你也找我商量一下对策啊,干嘛这样生闷气!” 乔时念懒得回应,只等她下文。 果然,程婉欣又道:“刚发你的照片是白贱人不久前发的朋友圈,也配了恶心巴拉的文案,我在评论下骂了她一句,她就删掉了动态!” “图我保存下来了,这哪是照顾喝醉的朋友,分明就是两口子的做派,太恶心人了!” 程婉欣说了半天不见乔时念应话,奇怪道:“怎么不说话?气傻了?我们要不要再上门撕一次?” “他们的事,你倒是比我还上心。” 乔时念笑了一声,“白依依的微信我早删了,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就也把她删了吧,以后别再打着我的名义做蠢事了。” “乔时念你什么意思?”程婉欣一听就怒了,“我可是为了你好,一心替你抱不平,你不但不感谢,还骂我蠢?” 乔时念淡声说:“你蠢不蠢我不知道,但你别想再拿我当傻子耍。” “行!乔时念,以后你追不到霍砚辞可别来找我哭,我绝不会再帮你出主意了!” 程婉欣气愤地挂了电话。 乔时念将微信里图片保存了下来,以后闹离婚,这也算是佐证。 …… 焦急的等了一天,傍晚的时候,莫修远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谢立熊的事情有点麻烦,过来我们面谈。” 乔时念说:“好,你把地址发我。” 莫修远发的地址是个酒吧。 整天不是私人会所就是酒吧。 要不是从前世知道他有事业心并将之做得不错,乔时念都要认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了。 开车至酒吧。 乔时念在二楼一个卡座里找到了莫修远。 这会儿酒吧只放了些轻音乐,加之二楼没有其它人,卡座的隔音又做得不错,颇有几分清净的感觉。 莫修远的长腿搭于茶几,依旧一副慵懒的模样,不过身边没有美人相伴,他还在跟人通着电话。 茶几上摆有酒水和茶水,还有果盘小吃等,乔时念没有打扰他,顾自在沙发中坐下,捏起了一片话梅放在了嘴里。 “好,就这么办,有消息告诉我结果。” 很快,莫修远挂了电话。 “谢立熊那边查到了什么?”乔时念直接问。 莫修远没有多话,直接将份资料甩给了乔时念。 除了以前就掌握的一些资料,还有谢立熊更详细的个人信息,以及昨晚的情况。 谢立熊从小家境不好,但脑子特别灵活,凭借自己学到的一个白酒配方,进入了岳父的公司。 娶了老婆后,又凭着岳家的财力一步一步做大做强。 为树立正面形象,谢立熊常给福利院这些慈善机构捐款,赢得了不少口碑。 但昨天被带去陪他们喝酒的女孩,正是出自福利院。 “人渣!”看到这儿,乔时念忍不住骂了一句。 披着慈善的外衣,做着禽兽的事情! “别急着骂,往后看。”莫修远意味不明地提醒。 乔时念往后翻开,居然是谢立熊带女孩在酒店的照片。 女孩正是她看到的那个,身材姣好,叫谢立熊“叔叔”的那个! “这是昨晚拍的么,你的人怎么没阻止?”乔时念问。 莫修远有些玩味地笑了一声,“乔小姐,人家你情我愿的事,谁能阻止?再说这照片不是我的人拍的。” 莫修远说,昨晚他派人去查时,谢立熊已离开了饭店。 最近茗茅融资上市的事传出,不少人盯住谢立熊想抓他把柄。 这照片正是另有所图的人拍的。 “现在怎样了,报警了么?”乔时念问。 莫修远笑着摇头,“偷拍他的人目的是要捞好处,所以现在双方还在谈判中。”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替谢立熊解决这个麻烦吧?刚才你电话里说的就是这事!” 莫修远单手把玩着手机,吊儿郎当地坐着,并不否认。 乔时念瞬间就怒了,“你怎么能这样,不是说等我过来一起商量么?” 莫修远朝乔时念笑了一声,懒懒地道:“乔小姐,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帮他搞定麻烦,还愁拿不下茗茅?” “可他人品低下,行为恶劣,这对于投行来说,也是个极大的风险,万一没上市就被人曝光了丑闻,你还上哪儿赚钱?” 莫修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谢立熊平时行为谨慎,不然也不会没人查出他的底细。只要这次的事压下,他短时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算不上什么风险。” “即便是有,富贵险中求,做我们这行的,有些风险难道不该冒一冒?” 看着莫修远玩世不恭的笑容,乔时念呵了一声,“所以,你压根就没想过征求我的意见。” 莫修远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乔小姐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把结果知会给了你?相当的尊重你了。” 看着莫修远慵懒玩味的神情,乔时念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自她提出合作起,莫修远对她行为的兴致远高过于合作的本身。 如今莫修远自己便能拿下茗茅,她的存在于他就更没有意义了。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的提议不存在吧。” 乔时念说,“我以为你虽然是商人,但不至于为了钱连是非黑白都不分,结果你毫无底线。你这样的人品,我们确实也没合作的必要!” 说完,乔时念起身准备走,莫修远却叫住了她,“乔小姐等一下。” 乔时念漠着小脸看向他。 莫修远邪肆地笑问,“你真甘心放弃这个机会?不加入远征,你打算怎么跟霍砚辞的红颜白依依打擂台?” 乔时念并不意外莫修远会调查她、知晓她的目的。 不过莫修远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乔时念冷道:“这事就不劳莫少操心了,东边不亮西边亮,只要目标坚定,我总能找到办法。” 莫修远还想再说话,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乔时念知道是他手下给他汇报情况了,所以在莫修远划开屏幕时,她抬脚离开。 “什么?!” 身后莫修远的声音突然高了几个度。 “你给我站住!”莫修远又叫住了她。 不过这次莫修远的态度明显不善,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这会儿正泛着阵阵冷意。 乔时念拧着秀眉,“发生什么事,干嘛这样看着我?” 莫修远冷笑,“霍太太,你和霍砚辞夫妻俩倒是挺会打配合啊,一个故意放消息拖时间,另一个却不声不响地把谢立熊的事给解决了!” 霍砚辞也收到消息了,动作还这么快? “你还跟我义正言辞地讨论人性,真是演得一手好戏,要不我介绍霍太太进演艺圈?” 乔时念呵笑,“莫先生,给你提个小建议:技不如人就认怂认输,不要把失败的缘由往别人身上推,这样只会显得你更无能。” “别提我没有你说的这么龌龊,即便真和霍砚辞坑了你,那也是你活该!” 居然为了利益想替谢立熊遮掩丑闻,这种人,幸好没有合作! 莫修远被呛得一噎,脸色顿时变得阴冷。 “别以为你是霍砚辞老婆,我就不会对你怎样了!小爷我还没有被女人给坑过,今天你休想离开这!” 莫修远一挥手,不知藏身在哪儿的保镖突然出现。 “莫少,有何吩咐?” 莫修远寒声道:“把她捆起来,拍照发给霍砚辞,就说他老婆在我们手上!” “你没毛病吧!” 乔时念惊得往后退,边冲莫修远斥道,“绑架犯法!你有没有法制观念?” 第36章 有你后悔的时候 莫修远笑得阴冷邪肆,“敢玩我,我就是犯法也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见莫修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就是混的势头,以及朝她逼近的保镖,乔时念心里有了几分后悔。 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凭借上一世的先知,就可以和莫修远谈合作。 却没想过好好调查一下他本身是个什么人! 现在他翻脸不认人,真要把她绑起来,她还怎么逃? 依霍砚辞对她的厌恶程度,且不说会不会管她,就算是管,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躲啊,看你能躲到哪去!”莫修远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二楼应该是被莫修远清了场,根本没有人,她呼救都没用。 “我看谁敢动她!” 就在乔时念盘算着是拿个酒瓶砸碎抵在自己脖子上有用,还是赌一把抵莫修远的脖子上更有效时,后边突然传来了道森冷的声音。 是霍砚辞!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在看到她的这一瞬,霍砚辞的眼里好似闪过了一抹关切? “哟,霍总,你来得可真够及时的啊。我这都没有给你发信息呢,你就到了!”莫修远讥讽道。 霍砚辞没有理会他,长腿迈到了乔时念身边,蹙眉问道:“有没有事?” 乔时念摇了下头。 “走吧。”霍砚辞不再多言,示意乔时念和他走。 莫修远的保镖却拦在了他们面前。 “霍总,事情都没说清楚,就想这么走了?”莫修远玩味的神情里带了几分冷意。 霍砚辞的墨眸冰冷地看向他,“我也确实想让你说清楚一下,要绑我太太的理由?” 说话间,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壮男人也来到了莫修远的身边。 从人数以及武力值来看,莫修远的单人保镖明显稍逊一筹。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不仅来了,还带了保镖。 “霍总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莫修远的唇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那你知不知道,这间酒吧的主人是谁?” 乔时念顿觉不好。 这家酒吧是莫修远的话,那凭霍砚辞的两个保镖,能斗得过他么? 想到上次两人玩命撞车的事,乔时念不禁担忧:这要是打起来,她躲哪儿才是安全的? 霍砚辞误会乔时念在担心自己,他握住了她的手。 温热的大掌包住了她的手指,乔时念虽觉不适,但眼下不是在意小节的时候,便忍着没甩开。 “莫家产业遍布,有间酒吧不足为怪。”霍砚辞镇定自如地道。 “那霍总觉得自己今天能轻松地离开这儿?”莫修远带着几分挑衅地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露出了从容的浅笑,“你可以去楼下看看。” 听言,莫修远的脸色忽地一变,他快步地走到前方隔空层往下一看。 原本还有不少客人的大厅已然空了,酒吧的工作人员全挤站成一排,维护秩序的保镖们则被捆住了手,全蹲在了地上! 而厅里站着一群训练有素的男人,他们身穿黑西装,一个个威严又笔挺。 “霍砚辞,你有种!居然敢带这么多人来砸我场子!”莫修远冷怒。 霍砚辞淡漠地回视他,“下次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太太头上,恐怕我砸的就不止是你的场子了!” 说完,霍砚辞牵着乔时念直接离开。 “霍砚辞,这次算我着了你们的道,但这事没完!”莫修远在后边叫嚣。 霍砚辞没有理他。 楼下,周天成在善尾,他们走出了酒吧。 乔时念赶紧甩掉了霍砚辞的手。 霍砚辞的神情变了一变,冷声道:“你的车钥匙给司机,你坐我的车。” 乔时念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开了车?” 霍砚辞语气不善,“这么扎眼的颜色跟车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 乔时念的玛莎拉蒂是外公送的嫁妆之一。 颜色是喜庆的红色,车牌也是她名字字母和生日的组合。 虽不低调,但绝没霍砚辞口中说的这么招摇。 司机已从车上下来,乔时念没纠结,将钥匙递给他,她识趣坐到了副驾驶。 霍砚辞将车启动后,乔时念忍不住问:“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附近?” 这儿离霍氏不近,也不是回龙腾别墅的路。 霍砚辞冷目睨向她,“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会来莫修远的酒吧,还和他在同一卡座,你和他什么时候熟到了这地步?” 上次撞车事件前,霍砚辞也问过乔时念这问题。 她说的是“目前还不熟”,所以,现在他们熟了? 乔时念当然不会傻到告诉霍砚辞,是想和莫修远合作对付博舟。 若是合作关系达成,她还能说出来怼下霍砚辞,可眼下,他们闹崩了,莫修远甚至还想对她不利。 于面子于尊严,她都说不出口。 乔时念淡漠道:“刚才谢谢你能及时替我解围。但我来找谁、跟谁关系怎样,都用不着向你交代。” 这等同于默认的话,让霍砚辞气得不行,“乔时念,别忘了你有夫之妇的身份。” 乔时念冷笑着反击,“那你在白依依家又是陪吃饭又是洗澡的,有没有记得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 虽不清楚乔时念说洗澡是怎么回事,但在白依依的问题上,她向来喜欢把小事化大。 霍砚辞蹙紧了俊眉,“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你又不是刚知道!” 乔时念气笑,“我早知道你们相识相知感情深厚,就得无条件忍受你的三心二意了?”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乔时念,现在是让你交代问题,别扯开话题!” 乔时念说:“在我这儿,就是同一件事。你的事我管不着,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来管。” 看着乔时念小脸疏离,眼神冷淡的模样,霍砚辞真是又怒又恼。 他刚从机场回来就接到消息,博舟那边有紧急事件。 他打算赶去,车路过此处等红灯时,周天成无意瞟见了乔时念的车子。 周天成还速度很快地查出,此间酒吧为莫修远所有! 怕乔时念吃亏,霍砚辞没顾博舟的事,让周天成以最快速度安排了一切。 结果,他半分感谢没有得到,乔时念还一副“你管太多”的疏远表情! “乔时念,你能不能少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霍砚辞咬紧后槽牙,“我昨晚找白依依是谈公事。你以为莫修远是什么善辈?就凭自己的一时之气跑来这儿,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霍砚辞的话乔时念听得很明白。 霍砚辞觉得她是不甘心他去见白依依,才选择来这儿找莫修远,让自己处境危险逼他过来。 按莫修远说要绑她的话,倒也没毛病。 乔时念说:“既然你这么不情愿,完全可以不管啊。” 霍砚辞的火气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寒声道:“要不是不能让霍太太这个身份任由人践踏,你以为我会有空管你的事?” 就知道是这样。 他上二楼时,眼里露出的那抹关切,也是这个原因吧。 幸好她没有和以前一样爱自作多情,否则又要被霍砚辞牵着鼻子走了。 乔时念毫无负担地呛道:“不想管我的事,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给签了。我说了,不签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霍砚辞被她呛得俊脸一阵青一阵黑,最后踩下了踩车! 乔时念拿起包,不用他出声就下了车。 结果,霍砚辞也下来了,他还黑沉着脸抓起她手,不顾她的大叫,将她塞进驾驶位,并扣上了安全带。 “直接回龙腾别墅,我的车有定位,你要还不消停,我会请外公过来给你讲讲道理!” 冷声说完,霍砚辞狠狠地甩上了车门。 乔时念:“……”神经病。 见霍砚辞还沉着脸地望着她,乔时念赶紧踩下了油门。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扔掉包,倒在了沙发。 她的直觉真没鬼用。 她潜意识里总认为莫修远的玩世不恭、混不吝只是表面现象,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眼下合作的事在一边,她更为难的是,要不要告诉谢太太有关谢立熊的事? 同为女人,她恨不得马上把事情告诉她。 但这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她又跟谢太太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说出的话有无信服力。 也不清楚,谢立熊做的一切,谢太太是否知晓并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乔时念找到傅田田的电话想问下她的意见,才想起来她今天已去l国了。 放下手机,乔时念感觉有点头疼。 …… 霍砚辞到达了博舟投行的办公室。 “主创人品行不良,这于以后上市是个极大的隐患,你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霍砚辞冷着脸训道。 白依依等几个高管坐于小型会议厅的桌边,神情有些忐忑。 “霍总,替谢立熊解决麻烦,是我做出的决定,你不要怪罪他们。” 白依依的主动担责让几位高管都暗松了口气,同时也对白依依有了点感激。 “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白依依示意其它几位高管出去,她则给霍砚辞倒了杯水。 “飞了一天,先喝口水。” 白依依问,“霍太太那边怎样了,她没出什么事吧?” 一想到乔时念,霍砚辞原本压下的怒火又噌噌往上窜。 他接过水,不答反道:“说谢立熊的事。” “对不起,确实是我自作主张了。”白依依一脸歉意,“我原本是想等你来后再做决定。” “可谢立熊说他是被人陷害的,有人故意趁他喝醉塞了个女孩进他屋里。如今确实有不少人盯着茗茅,会有人施计害他并非不可能。” 白依依说:“我们不出手,远征投行甚至其它投行的人都会出手,谢立熊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们,也是相信我们的能力。” “他还给出了承诺:只要能替他解决这件事,他马上跟我们签约,这是他亲手写的承诺书。” 白依依拿着承诺书想坐到霍砚辞的身边。 还没落坐,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了她—— 第37章 你找小三了? 霍砚辞的眸中带着几分疏离。 他甚至还皱了下眉头。 这样的反应让白依依一愣。 一股难堪自心底而起。 但白依依脸上什么都没露出来,她重新站直了身子,温柔道歉。 “砚辞,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要罚要骂,我愿意一力承担。” 事情解释到这份上,白依依也算情有可原。 霍砚辞没再往下追究,严冷道:“这件事不能出任何差错,让人彻查一下谢立熊,如果不是陷害,撤回投资的计划。” 白依依忙道:“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他要是真有问题,不用你说我都不敢和他合作的。” 霍砚辞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些,他揉了下眉峰,“没其它事就出去吧。” 白依依看出了霍砚辞的不舒服,她试探道:“砚辞,你看着这么难受的样子,要不我替你按摩一下头吧?” “我爸爸每次头疼都是我替他按的,他称赞说我手法专业。” “不用。”霍砚辞拒绝,“让司机来接我回家。” 白依依温柔又十分随意地说:“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你不如在这儿凑合一晚吧,明早还有关于谢立熊事情的会议,你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霍砚辞还是拒绝,“不了。” 乔时念要是又不省心,弄出什么妖蛾子来,他可没精力再应付了。 白依依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心里却早已被妒意充斥。 霍砚辞最近对乔时念明显开始上心了。 以前若发生今晚的情况,他绝不会去管乔时念。 霍砚辞对待工作向来严苛,茗茅这么重要的项目,他更不会耽误。 今天,他却选择为了乔时念不顾工作。 而早几天程婉欣冲进家里羞辱她的事,他至今只字未提。 他甚至还刻意跟她避起了嫌。 这不是个好现象。 …… 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先生回来啦,”王婶对此已习以为常,“我去给你泡提神茶。” 霍砚辞在沙发上坐下,疲倦问:“乔时念人呢。” “太太她回房休息了。” 霍砚辞撑住了额头,没再说话。 等王婶泡好茶,发现霍砚辞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撑着头,像是极累的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王婶轻轻说了一句:“先生,茶好了。” 霍砚辞没有反应。 王婶想了想,去敲了乔时念的门。 “谁?”屋里传来乔时念警惕的声音。 “太太,是我。” 穿着睡衣的乔时念开了门,“王婶,什么事?” “先生在楼下沙发中睡着了,夜里容易着凉,太太要不要叫他回房休息?” 王婶看得出,最近先生和太太的关系变好了,特别是先生,都这么累了,还不忘问声太太。 这个时候太太只要稍微关心照顾一下,先生肯定会被感动。 所以她来找乔时念了。 听到王婶的话,乔时念本来想说“他着不着凉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想到今晚霍砚辞确实帮了她。 做人不能不知道感恩,于是乔时念转身往屋里走去。 太太肯定是去整理床铺,方便先生上来睡得舒服了。 王婶欣慰地等着。 很快,乔时念出来了,手里拿了条薄毯,“给你。” 王婶有些不解地看着乔时念,“太太不扶先生上来休息吗?这种天睡沙发容易冻病。” “又不是病猫,哪有那么容易冻到。” 乔时念举了下薄毯,“再说这不拿了毯子嘛,给他盖上就行。” 也算是表达了她的感谢之意了。 王婶犹豫地接过薄毯,“太太,这不是你放贵妃椅上用来踩脚的么?” 乔时念在家喜欢赤脚,没事又喜欢踩在贵妃椅上跳一跳、下下腰什么的,为免踩脏,就扔了条毯子垫着。 “没事,不脏。”乔时念说,“我这也没有其它多余的毯子了。” 王婶看着床上、椅中各种漂亮干净的薄毯欲言又止。 “那些都是我喜欢的,怎么能拿去给霍砚辞用!”乔时念护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乔时念催促道,“就这条最适合了,王婶你赶紧拿下去吧!” 王婶:“……” …… 翌日中午,霍氏总裁办。 周天成陪boss在博舟开会完回来,见boss眉眼间浮出倦色,关心道:“霍总,你不舒服就先休息,有事叫我。” 霍砚辞也没有多话,走进了办公室,却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陆辰南。 见到他,陆辰南夸张地朝他奔来。 “辞哥,可算见到你了!我昨天等了你一天,今天又等你一上午,你可真是比总统还忙啊!” 陆辰南起身时,沙发上一条深灰色的薄毯掉在了地上。 霍砚辞俊脸微微一沉,“谁让你用的?” 陆辰南回头瞟了一眼,“你这办公室空调太凉了,我看你柜子里放了条小毯子,就拿着盖了下。” 霍砚辞冲门外边的周天成道:“叫两个保全上来,把里边这人扔出去。” “别呀辞哥!” 陆辰南走到了霍砚辞面前,对周天成直摆手,“是我是我!” 陆辰南将办公室门紧紧关上,可怜兮兮又十分不解地问霍砚辞:“兄弟到底哪得罪你了,让你这么不待见?” “前晚我打你电话关机,昨天也联系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你,还让人把我赶出去!” 霍砚辞冷瞥他一眼,有些倦怠地坐到了单人沙发。 陆辰南赶忙跟上,也准备一屁股坐下,霍砚辞冷道:“捡起来。” “什么?”陆辰南问完之后才发现,霍砚辞是让他捡掉地上的薄毯,他虽不解,但还是捡起扔到了沙发。 “从哪拿的、它原本是什么样子,给我恢复放在原处。”霍砚辞又冷冷出了声。 陆辰南一边不甘愿地听从,一边不满地轻声嘀咕,“至于嘛,不就一块毯子,又不是新的,大不了赔你一车……” 霍砚辞仰坐在沙发,用手指揉了下略胀的太阳穴,没理会陆辰南的怨念。 “辞哥,你怎么这么累,昨晚没休息好?” 陆辰南放完毯子,开门自来熟地叫来秘书换茶,又冲霍砚辞问道。 霍砚辞没搭理他。 “你该不会跟女人去鬼混了吧,”陆辰南想到前天的信息,顿时瞪大了眼睛,“辞哥,你真找小三了?” 第38章 有趣的差事 “虽然乔时念确实缠得有点烦人,但你这毕竟没离婚呢,会不会不太好?”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好气,“你有事就说事,没事就滚出去。” 正好秘书送来了茶水,陆辰南便讨好地递给了他,“辞哥,喝茶,润润喉。” 霍砚辞的嗓子确实不太舒服,他接过了水。 “嘿嘿,辞哥,你肯定知道我来是为什么事吧!” 待秘书走出,陆辰南卖起了可怜,“海湾项目我家老头多重视,你要是给我驳了,我这几个月,不,今年都得不到自由了,肯定会被他抓去公司逼我学习!” 霍砚辞说,“正好我的耳根可以清净了。” “辞哥你不能这样,”陆辰南哭唧唧,“你忘了当年在学校,你和莫修远打架,是谁不顾一切冲上去帮你的么?” “被人家一脚踢倒擦破皮流了血吓晕了过去,我因为分神顾你差点打输的那次?” “……”陆辰南,“可我对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你得认吧!” 霍砚辞揉起了眉心,“再做一份详细可行的意向书,你自己做,做好的pd由你亲自讲解。” 陆辰南苦着脸,“我哪会啊!” “那就带着你插刀的两肋滚回你爸公司上班。” “……我做就我做!” 陆辰南心理素质向来强大,只是一瞬,他便接受了,他还有心情继续八卦。 “辞哥,虽说遇到喜欢的女孩是件好事,但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啊,乔时念那边要不要兄弟帮你去沟通一下,让她早点放手?” 霍砚辞睨向了陆辰南,“滚出去,以后没我允许不许踏进我办公室一步。” 陆辰南:为什么辞哥变得这么阴晴不定了? 他提了两次乔时念辞哥都生气了,肯定是为不知道怎么摆脱她烦恼吧。 “我懂了,辞哥,我马上走。” 陆辰南离开办公室前又补道:“放心,兄弟永远挺你,站在你这边!” 霍砚辞阖上了眼帘,没精力再搭理他。 …… 乔时念睡醒已近中午。 她昨晚一直纠结要不要将谢立熊一事告诉谢太太,直到早上才迷糊睡着。 从床上起来,乔时念洗漱下了楼,王婶正在准备午饭。 “太太,你先喝碗汤,饭还要等会儿。”王婶给她盛出碗汤。 “那是什么?” 乔时念指着餐桌的一包东西问。 王婶回道:“上午老夫人让人送来的药材。” 乔时念奇怪,“无端端的,奶奶为什么让人送药来?” 王婶告知,霍老夫人不知听谁说霍砚辞的身体不太好,嘱咐她这些药对补肾强体有很大的作用,让她每天煲一碗给霍砚辞喝。 乔时念顿时想到饭店里,霍砚辞那湿了一滩的裤子,又忍不住噗笑出了声。 看来亲戚们的嘴一点都不牢,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奶奶的耳里,奶奶还信以为真抓了药。 不知道霍砚辞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反应? “太太,你在笑什么,药不对吗?”王婶问。 乔时念摇头,“没事,就突然想到了个笑话。” 王婶去了厨房,乔时念边喝汤边打开手机。 傅田田发了朋友圈。 除了几张优美的风景照,还有她跟老公的自拍。 傅田田站在镜头前,身后她老公正在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虽然算不上合格的合照,但傅田田笑得很开心。 乔时念没忍打扰她的甜蜜假期,想了想,直接给谢太太发了消息。 【谢太太,下午有空一起做个全身spa么?】 【不是为茗茅的事催您,就是听闻有家新开的美容院很不错,想邀请您陪我一起去试试。】 乔时念觉得直接告知太冒昧,不说她心里过不去,所以想探探谢太太对谢立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决定。 半晌,谢太太回了信息:【好。】 乔时念舒了口气,跟谢太太约好时间,并将美容院的地址发了过去。 这时王婶将饭菜备好端了上来。 “王婶一起吃,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乔时念招呼道。 王婶觉得乔时念比以前随和亲切了许多,也就没推脱。 “太太,先生昨晚一直睡的沙发,早上他出去时,我听他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王婶说。 乔时念哦了一声,香喷喷地吃起了饭。 “……”总觉得太太对先生没那么上心了是怎么回事? 王婶又说:“太太,你要不要打电话让先生早点回,上午老夫人在电话里交代,让太太你监督先生喝药。” 监督霍砚辞喝药,这倒是个有趣的差事。 “王婶,药现在煲好了没?”乔时念问。 王婶点头,“煲了一副在小火煨着,先生回来可以随时喝。” “不用等他回来了,”乔时念说,“药就是要及时喝才有效,王婶,等会麻烦你打包一碗,我给霍砚辞送过去!” 美容院跟霍氏集团是同一个方向,离跟谢太太约的时间又还早,所以乔时念觉得可以顺路欣赏一下霍砚辞的表情。 说不定霍砚辞面子受不住,一怒之下就要签字离婚呢。 王婶听到乔时念的话感到很欣慰,看来她想多了,太太还是很关心先生的。 饭后,乔时念开车到达霍氏集团。 提着装了中药汤的保温桶准备走进大楼,迎面走来了个头发梳得油亮、周身潮牌,打扮得如同爱豆的男子。 乔时念认识他——陆辰南。 他比霍砚辞小两岁,听闻从小就是霍砚辞的迷弟。 因着霍砚辞对她的不满,所以陆辰南也不认可她嫂子的身份。 不认可自己的人,她也没必要搭理。 于是乔时念抬起头,打算装陌生人。 陆辰南自然也看到了乔时念。 他正等着乔时念跟以前一样,朝他热情亲切地打招呼。 结果乔时念目不斜视直往前走。 眼看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咳!”陆辰南用力地咳了一声。 乔时念听到了,但她怕沾染到病毒般,赶忙跟他拉开了几步的距离,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陆辰南:“……” “你干嘛去?”陆辰南到底拦住了乔时念。 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桶,陆辰南哼笑,“又想去缠辞哥啊,他很忙,可没空见你!” “乔时念,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能不能换一个人喜欢,给辞哥一份自由?” 「陆辰南:辞哥,我懂你。 霍砚辞:你懂个屁。」 第39章 要搞钱搞事业 听到他的话,乔时念没有像以前一样恼羞成怒。 而是挺认真地问他:“你跟霍砚辞关系挺铁吧,那你能劝得动他么?” 陆辰南高冷说,“我跟辞哥当然铁了,但我不可能劝他喜欢你!” “我说的是,劝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绝不——啊?” 陆辰南本以为乔时念会继续央求他,结果她说了什么? “离婚协议?你是说,辞哥要跟你离婚?” “我要跟他离。”乔时念边纠正边将保温桶塞到陆辰南的手里。 从包里取出份离婚协议,她说:“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签字,我很感激你。” “你,我……”陆辰南表示自己脑子已经惊吓得转不动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离婚的人变成了乔时念? 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离婚协议! 就在这时,陆辰南忽地闻到乔时念身上有一抹似曾相识的香味。 他猛地一个激灵! 辞哥办公室的那张毯子,上边有同样的香味。 虽然很淡,但他非常确定是同一味道。 所以,辞哥让他收的那张毯子是乔时念的? 那前天辞哥的感情困扰也很可能是为……乔时念? “我不能拿!” 见乔时念正想将离婚协议也往他怀里塞,陆辰南如避烫手山芋一般往后躲开。 “我跟你又不熟,不可能帮你任何忙!” 说完,陆辰南将保温桶塞还给乔时念,一溜烟地跑了。 乔时念:“……” 收起协议书,乔时念继续走往大厅。 前台照旧热情地招呼了她。 没让人带,乔时念自己坐电梯上了楼。 大约是前台的通知,周天成并不意外她的到来,还示意她霍砚辞在里间办公室休息。 乔时念推开门走进,霍砚辞坐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他脑袋仰在沙发靠背上,俊眉轻轻蹙着,嘴唇略有些干,呼吸也有些重,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乔时念没见过霍砚辞这么没精神的模样。 平时他工作起来跟机器似的,可以连续加班好几天。 出于人道主义,乔时念没有将他吵醒,还走到他旁边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确实有些发烫。 乔时念打算出去叫周天成买药,才一抬腿,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扭头,霍砚辞已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几分晦暗不明。 “你装睡?”乔时念甩他开手,不悦问。 霍砚辞调整了下坐姿,精神依旧不太好,“乔时念,你有不满就直接说出来,别总拿着离婚协议全世界宣扬。” 看来是陆辰南把刚才的事告诉了霍砚辞。 告诉了就告诉了。 乔时念说:“我最大的不满就是你不肯爽快在协议书上签字!” “是吗?”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她,“难道不是不满这段婚姻里只有你的一厢情愿?” 乔时念一愣。 原来那晚她的感觉没出错,霍砚辞真听到了她跟傅田田说的话。 乔时念坦然承认,“不满过,但现在放下了。” “真放下了,你还一边做着关心我的事,一边闹着要离婚,又不敢让长辈们知道实情?”霍砚辞问。 乔时念在心底笑了一声。 霍砚辞始终不信她会离婚呢。 想必认识她的人都不信吧。 这是她恋爱脑造的孽。 要让舅舅、舅妈同意她离婚,太难了。 乔家的企业目前又由他们掌管,为了外公,她不能闹翻。 除非她强大得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让他们没法反对。 得尽快搞钱搞事业。 “你说的关心是这个吧?” 乔时念指了下保温桶,“我的确是专程为你而送,因为奶奶交代了,让我监督你喝完。” 以为又是上次加料那套,霍砚辞头疼,“拿走,我没空跟你闹。” 乔时念说,“那可不行,你必须喝。” 她打开了保温桶,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飘了出来。 “这是奶奶特意找名医抓的‘补肾强体’的药,”乔时念把补肾强体几字加重了语气,“我会盯着你喝完,并给奶奶录视频。” 从乔时念的语气中,霍砚辞想到了什么,他的俊脸和眸色一起沉了沉,“倒掉。” 乔时念有些遗憾,“奶奶的一片心意,你确定要浪费?” 霍砚辞闭上了眼睛,“乔时念,你再闹我不介意身体力行地让你知道,我到底需不需要补肾强体。”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话底的威胁,她放下保温桶,体贴道:“知道你男性尊严不能受损,没关系,药放这儿等没人的时候你偷偷喝就行。” 在霍砚辞寒光扫来的瞬间,乔时念快步退到了办公室门边。 “鬼才有空关心你,自大狂妄!” 说完乔时念冷冷哼了一声,昂首离开。 周天成看着乔时念走远,才走进办公室里间,“霍总,太太她没事吧?” “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霍砚辞又头疼又烦躁,“把保温桶拿出去扔掉!” 周天成拿起飘着浓浓中药味的保温桶,“霍总,这是治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喝啊?” 霍砚辞没好气,“你要这么好奇,自己把它喝掉不就知道了?” 周天成:“……” “我现在就倒掉。” …… 王八蛋霍砚辞,偷听她的话,还那么自以为是! 乔时念气乎乎地坐上了车。 诅咒他真肾虚,这样白依依嫁了他也只能守活寡! 十多分钟后,乔时念到达了美容院。 上去开好卡,她将房号给谢太太发了过去。 没过太久,谢太太也到了贵宾房。 谢太太今天穿得比上次家中要正式一次,小香风的黑色外套,加上爱马仕的提手,既富态又有气场。 乔时念笑着跟她招呼,“谢太太来啦。” 谢太太也笑了声,“刚路上有点塞车,晚了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刚到,先做spa吧,我点了这里最好的技师。” 简单冲完,两人躺在了美容床上。 乔时念装做不经意地问道:“谢太太,谢总最近很忙吧?” 谢太太回:“挺忙的。” 简单说了几句,她们享受起了推拿。 按完摩擦完身体乳后,美容师离去。 乔时念给谢太太递去了养颜茶,闲聊起来:“谢太太,您和谢总结婚多少年了,感情一定很深吧?” 谢太太扯了下唇角,“感情深不深,跟结婚多久没有直接关系。”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谢太太今天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 过于平静了,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那种平静。 难道,她也察觉到了谢立熊的不对劲? 还是单纯情绪不佳? “乔小姐,你今天约我是不是另有其事?” 谢太太接过茶,略带了点细纹的丹凤眼看向了乔时念,“有话不妨直说。” 乔时念佩服谢太太的观察力,她不否认,“我确实有点事想说,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冒昧。” 谢太太笑了一声,“老谢被人抓到把柄要胁的事,你知道了吧?” 乔时念惊讶,“这么说,谢太太您也知道?” “叫我涂姐吧。”涂雅丽脸上有了几分冷诮,“谢太太这个身份,我觉得已不适用我。” 涂雅丽告知,她昨晚收到消息,才知道谢立熊做了那样的肮脏事。 “涂姐,那您打算怎么办?” 乔时念知道他们结婚二十来年,有亲情,有孩子,有利益牵绊,离婚不是容易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人知道另一半出轨也选择隐忍的原因。 特别是谢太太这种有身份和社会地位的人,就更加不想把自己溃烂的一面示于人眼。 涂雅丽喝了口茶,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决定,“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事必须让老谢付出代价。” 纵使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乔时念非常欣赏涂姐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 “您考虑好了么,茗茅即将融资上市,容不得一点差错,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现实问题终究是大问题。 为一时之气,毁掉辛苦拼下的基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你想劝我忍下?”涂雅丽反问。 乔时念摇头,“我不会劝你做任何决定。但我知道,无论你做出哪种决定,一定都有你的理由。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涂雅丽脸上露出了笑容,“乔小姐,你和田田一样,都是善良的女孩。只是很抱歉,之前答应帮你的事,暂时没法做到了。” “没关系。”出了这样的事,她不可能再投谢立熊。 “我有事要办先走了。” 涂雅丽起了身,走到门边,她突然回头问:“乔小姐,如果茗茅换一种口味,你觉得还有投资的价值么?” 乔时念瞬间就听明白了涂姐的意思。 “您是说,谢总有可能撤走自己的配方技术?” “你想想这方面的出路和应对办法。” 说完,涂雅丽走出了贵宾房。 乔时念隐隐猜到涂姐的想法,又不敢十分确定。 茗茅打的就是历史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头,如果没了这个,未来会怎样,她也无法预料。 上一世,谢立熊的事没被曝光,她也不认识谢太太,茗茅顺利上了市。 这一世,因着她的改变,事情也发生了好多变化。 从spa馆出来,时间还算早。 乔时念决定去趟外公家。 对于她的突然回家,乔东海非常高兴。 乔时念陪着外公吃饭,随意地问道:“外公,最近家里公司运转得怎样?” “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你舅舅在管,我现在老了,也操不动那份心了。” 乔东海感觉奇怪,“怎么了,你想进公司?那最好不过了,以后你就是m?q的御用调香师!” “外公,我调香只是爱好,才不要把爱好当成职业!”乔时念撒起了娇。 乔东海叹,“唉,多可惜呀,你天分这么高!” 反正在外公眼里,她哪儿都是最好最棒的,做什么都有天分,乔时念习以为常了。 “外公,现在许多人都把公司交给专业的管理团队了,我们要不要也请些专业管理人员回来试试?”乔时念问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管理团队?” 第40章 真冒昧 乔时念笑着说,“公司近几年都停滞不前,如果不是借着霍家一些名头,现在处境估计更尴尬。” 自从舅舅接手公司后,好大喜功,又将以前的一些元老换成自己的亲信,导致m?q的发展一年不如一年。 幸亏外公还有些威信在,不少人会买他几分帐,才没让公司一落千丈。 只是外公身体不太好,精力也跟不上,虽常说教舅舅,但收效甚微。 直至去年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舅舅打着霍家亲家的旗号,签了一些合作,生意才勉强有了起色。 “我们不可能一直依靠霍家,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乔时念说:“管理团队虽然花费不少,但他们毕竟是专业的,为咱们能赚回的也不会少,你和舅舅还更省心,多好呢?” 乔东海听言倒是有几分意外,“念念长大懂事啦,这生意的事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呢!” “外公,不许打趣我,”乔时念撒娇道,“外公,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嘛~” 乔东海哪禁得住外孙女这样央求,“行,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我这两天跟你舅舅商量商量!” “我就知道外公最通事理了!”乔时念高兴,“外公,你一定要说服舅舅同意哦!” 乔东海轻点了下乔时念的额头,“说说看,你怎么有空关心起家里生意的事了,你眼里不是一向只有霍砚辞那小子?” “您不也说,我长大懂事了嘛!” 乔时念依偎到乔东海的肘弯,轻声说:“外公,我想好好守护你和你在意的东西。” 上一世,她进精神病院后,外公没多久去世了,舅舅自然无法再撑起公司,在她自杀前,m?q已是强弩之末了。 m?q是外公的心血,乔时念不想它毁于一旦。 所以希望能用专业管理人员的方式,让公司重新步入正轨。 “哟,时念在呢!” 爷孙俩正温馨地说着话,一个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妇女走了进来。 乔时念抬头,是舅妈覃淑红。 舅舅舅妈在市区有房子,平时很少会回来外公这儿。 今天是什么风把她刮回来了? “舅妈。”乔时念客套性地唤了一声。 覃淑红笑容有点浮夸,“时念可真孝顺,有事没事就来陪外公,也不枉老爷子最疼你!” 外公确实疼她比疼表妹更多,所以舅妈一直很不喜欢她。 不过碍于外公的威严,舅妈也没敢太明着表露出来。 乔时念没有跟舅妈虚以委蛇,冲外公娇声道:“外公,外边天都黑了,我就先回去了。” 乔东海慈爱地点头,“好,路上开车小心。” “我这刚来你怎么就要走?”覃淑红叫住了乔时念,“你等一下,把这些带回去。” 覃淑红给乔时念递了个包装华丽的盒子。 “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顶级野生人参,你带回去给霍砚辞补身子。” 原来舅妈是特意赶来的。 舅妈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突然送东西,肯定有所求。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霍砚辞从不吃补品,再说他也很少回家吃饭,我拿回去也是浪费。” “你这话说的,他那么忙,就更要补一补了,你拿着告诉他,这是我和你舅舅的一番心意!” 覃淑红大咧咧地说:“顺便跟霍砚辞提一下,菲洋集团那边看能不能帮你舅舅牵个线,你舅舅想跟那边合作!” 果然不如所料。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霍砚辞不会听我的,我也不会为这种事跟他开口。” 覃淑红不悦,“时念,你在m?q也占了股份的,怎么就对公司的事这么不上心?生意谈成,对你不也有好处!” “怎么能让念念去跟砚辞提这种事?”乔东海出了声,“在外人眼里,我们乔家本来就高攀了,你们还三番几次去麻烦人家,这让念念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覃淑红有些委屈地说,“爸,你也知道现在生意有多难做,菲洋那边不肯见我们。但它们跟霍氏有往来,如果是霍砚辞出面的话,这事一定可以谈成的!” “人家不见肯定有原因,你们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却逼着念念去找霍砚辞算怎么回事?” “可——” “不要再说了,你们自己处理,不能让念念为难。”乔东海直接下了命令。 乔时念心里很感动,无论什么时候,外公都这么维护她。 “舅妈,外公说得没错,我们不能什么都依仗霍砚辞。所以这个忙,我真帮不了。” 覃淑红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不爽,可她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乔时念毕竟是霍砚辞老婆,老头子又只护着她。 她要闹起来,吃亏的是她。 “外公,我走了,你跟你提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乔时念说完,离开了大厅。 “爸,时念跟你提了什么事?”覃淑红有些紧张。 老头子都给乔时念不少股份了,乔时念不会还想要吧,那些可都是她们家的! 乔东海看出了媳妇所想,摇了下头,“念念没你想的贪心。明天叫国盛回来。” …… 乔时念稳当地开回了龙腾别墅。 霍砚辞的常用车已停在了车库,看来是回来了。 以前天天盼着他回家,但他总不耐烦回。 现在天天不想他着家,他却比她还准时。 要称心如意怎么就这么难。 走进大厅,王婶迎了过来,“太太,先生发烧了,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他现在在楼上休息。” 乔时念点头,“哦。” 中午那会儿,她就感觉霍砚辞发了烧,居然严重到要看医生了。 乔时念换了鞋子往楼上走。 没注意身后王婶的欲言又止。 打开房门,乔时念甩掉拖鞋和包,熟练地解开内衣从领口取出,捏着往床上用力一扔—— “啊!” 扔内衣的同一时间,乔时念看见床上坐了个人! 她条件反射地发出尖叫。 下一秒,她发现坐在床上的是霍砚辞。 可不容她有缓和的时间,就看到霍砚辞取下了落于他头上的内衣。 黑色的内衣被霍砚辞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挑着,有种说不出的暖昧与羞耻。 “你你你!流氓!”乔时念又羞又恼,急着冲过去想抢回。 霍砚辞的手往上一抬,令乔时念扑了个空。 乔时念又伸直手臂拼命去抢,这回倒是抢到了,可她都没来不及藏起,腰却被只大掌给圈住。 「内衣:真冒昧。」 第41章 谁走漏了风声 接着,乔时念整个人都扑入了霍砚辞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伴随男性的雄性气息钻入鼻中,令得乔时念微微一颤。 虽说最近她跟霍砚辞发生了过几次意外情况,导致有了些身体上的接触。 但这样被他满怀地抱着,还是第一次。 他的胸膛强健炙热,肌肤的温度透过两人单薄的衣服导了过来。 他们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乔时念甚至可以感受到霍砚辞怦怦的心跳。 前一世渴望了、想象了无数次的满怀抱,她在这一世终于得到了。 霍砚辞也清析地感觉到了怀中乔时念的纤致与馨香。 大概是发烧放大了他的感观,他觉得乔时念像摊水似地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想像着乔时念的柔软水润,霍砚辞脑子一热,翻身就想把她压在身下。 结果乔时念像是回过了神,跟条泥鳅似地往旁边一挣,快速地脱离了他的束缚。 “霍砚辞你脑子烧坏了吧!无端跑到我房间,还想占我便宜!” 乔时念双手环臂,脸蛋恼红地瞪着他。 霍砚辞也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他居然因为乔时念的逃跑而感觉一阵空虚,心尖似被什么在咬着,又酥又痒。 他嘶哑道:“什么你的房间,这是主卧,有我的一半!” 乔时念被气笑,“你还拿它当过主卧呢,那你之前都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的家里?” 自拿证后,霍砚辞确实极少踏进这个房间,更别提睡在这儿了。 他揉了下额头,没精力跟乔时念吵,“托你的福,奶奶派了家庭医生给我检查身体。医生回去奶奶肯定要问情况,我这也是为了避免奶奶的责备,不得已才搬进来。” 这话听上去没毛病,“可现在医生都走了,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我病了,医生说要有人随意留意情况。” “但这些都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乔时念可没被带偏,她怒声指责。 霍砚辞瞥了眼掉落在枕头边的黑色内衣,看着乔时念的眸子依旧冒着火苗,“你一回来就这么热情,正常男人都抵不住吧?” 你算个屁的正常男人! 结婚一年多,老婆都还是个黄花闺女! 乔时念非常想怼出声,可这个时候的霍砚辞明显精虫上脑。 她要真敢这样说,吃亏的一定是她。 于是乔时念先快速地取过内衣藏在身后,边严厉道:“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赶紧回自己房!要真那么难受,就去医院,或是请个男护工回来!” 说话间,乔时念忽地发现屋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多了不少诸比枕头、书本、充电线、眼镜等等霍砚辞常用的东西。 她又去了趟洗手间,果然不出所料,霍砚辞的剃须刀等洗漱用品摆在了她物品的旁边。 “霍砚辞,你几个意思?不是说怕奶奶知道,才在我房间的么,为什么这儿多了你那么多东西?”乔时念怒问。 霍砚辞半边身子靠在她的枕头上,声音恢复了点清明,“既然东西都搬来了,就没必要搬出去那么麻烦了。” “再说这是主卧,”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又道:“即便我以前没住,也不代表我现在不能住。” 乔时念又气又怒,这个霍砚辞是不是有病,居然耍上无赖了。 知道自己强拖也拖不过他,乔时念冲去夺过被霍砚辞压住的枕头,“行!你爱住就住,我睡去客房!” 闻言,霍砚辞闭上了眼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当乔时念抱着枕头看到几间客房里面空荡荡的床铺,和无处可寻的床上用品,她才知道,霍砚辞为什么会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乔时念可以睡沙发,或是睡空床,但凭什么是她受这份罪? 她又抱着枕头气冲冲地回了主卧,想让霍砚辞滚出去,却见他正在和外公视频。 “外公,乔时念来了。”霍砚辞朝手机转向她。 乔时念连忙堆出笑容,“外公,这么晚您还没睡呢?” “你到家没给我打电话,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外公说着奇怪问:“你这抱着枕头去了哪儿?” “哦,刚去旁边拿了枕头。” “砚辞刚说有点不舒服发了烧,你多照看着点,别跑来跑去的。” “知道了外公。” “好了,你们小两口早点休息,外公挂了!” 等视频中止,乔时念还想说睡床的事,霍砚辞却先道:“你自己答应了外公要照看我,不能言而无信。不然我录视频给外公。” “……”乔时念。 虽知道霍砚辞不一定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事,但乔时念懒得再跟他斗气。 往贵妃椅上扔下枕头,她去往了浴室。 冲洗完走到房间,霍砚辞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难受的,他的睡衣扣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精硕的胸肌。 乔时念想了想,拿手机拍下这幕,还特意将床上的一只粉色熊也拍了进去,随后直接给白依依发了彩信图片过去。 白依依不是喜欢用这招么,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气不气得到她无所谓,主要是给她添恶心。 这样白依依以后跟霍砚辞在一起了,一想到他要离婚了还睡在她的床上,心里就堵得慌。 搞定后,乔时念收起手机,躺睡到了贵妃椅上。 第二天,乔时念在床上醒来。 一开始她没觉得哪不对劲,还伸了个懒腰。 可想到昨晚的事,她才突然回过神,她怎么睡到床上了! 是做梦睡过来的,还是睡到半夜不习惯,自己回的床? 霍砚辞人呢? 四周看了一眼,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他应该是去上班了。 乔时念松了口气,顺手打开了手机,却发现网上关于谢立熊的事闹开了锅! 她点开一看,原来是今天凌晨的时候,谢立熊发布了一条劲爆朋友圈。 只是,发朋友圈的人很明显不是谢立熊本人。 因为发的内容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爽劲—— 【本人谢立熊,性别男,年龄51,身份证号:xxxx。本人打着慈善的名义,与其内部人员狼狈为奸,于20xx年x月x日在xx大酒店,对福利院一名十九岁的女性进行了强迫性行为。以下是我的开房记录,以及我跟内部人员的勾结证据。请法律制裁我。】 底下不仅有证据,还有谢立熊搂抱着女孩进酒店的照片。 毕竟茗茅融资在即,这一则充满着香艳、八卦、刺激的朋友圈一出,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上有人骂谢立熊无耻忘本卑劣,有人骂福利院黑暗利用女孩,还有人骂社会风气。 当然也有人对谢太太这种做法表示了“爽”和“支持”。 乔时念也啧啧称奇。 她从昨天涂姐的话中猜到她会有所行动。 但她没想到涂姐居然会直接用谢立熊的手机发这种朋友圈! 这样一来,她就是和谢立熊彻底撕破了脸面。 茗茅别说融资了,名声和销量都要受很大影响。 眼红茗茅的人更会趁此时机落井下石。 乔时念立即给涂姐发去了个“拥抱”的表情包。 这个时候,谢家必定是一片销烟,她不方便打电话,只能以这种毫无用处的方式算是给涂姐一点支持。 至于涂姐说的,如果茗茅没有了谢立熊的技术,是否还有投资价值的事,她得认真想一下。 …… 博舟投行会议室,大家神色都有些凝重。 特别是白依依,她一向温柔的眉眼,此时锁到了一块。 几个高管都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劝慰。 很快,霍砚辞在周天成的陪同下到来。 他冷冷扫了眼众人,在会议室的主位坐下,用力甩下一叠资料,“谁来解释下,茗茅的事。” “你们不是查过,谢立熊是被冤枉的,他没有问题?怎么会被谢太太抄了老底!” 众人都被训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白依依站了起来,“是我调查不到位,轻信了谢立熊的话,我接受任何惩罚。” 霍砚辞看着她,“你想达成合作没有错,可你太激进太急于求成,导致连事情真相都没有查清就下了定论!” “这已经不是单纯失去项目的事了,大众会以为博舟没有原则,明知谢立熊道德败坏还主动替他扫清障碍!” 白依依继续道歉,“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我按照公司规定接受处罚……” “除了白总监,你们就没有其它人站出来承认责任?”霍砚辞环视了下几个高管,“她做决定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几个高管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当然也提过意见,但白依依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加上白依依很受霍砚辞重视,他们便都附和同意。 眼下,知道boss发怒,他们赶忙认错,“是我们失职。” “所有人扣三个月的年终奖,另外,今天之内给出一个挽回博舟形象的解决方案!”霍砚辞下了命令。 白依依应允,“我会和大家一起商讨出最佳方案。” 散会后,白依依跟进再一次跟霍砚辞道歉。 “砚辞,你说得没有错,谢立熊的事情确实是我急功好进了。” 白依依说,“我怕你觉得我在推脱责任,有个奇怪的点没在会议上提出。” 霍砚辞示意她说。 “谢立熊的事,从发现到我们处理完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而且我们也及时封锁了消息,按说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件事才对。” “所以,是谁向谢太太走漏了风声?” 第42章 人五人六 白依依分析得确实没错。 不管是抓谢立熊把柄的人,还是想利用这次时机做局之人,都不会把这个事情泄露给谢太太。 毕竟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现在,谢太太不仅知晓了这个消息,还以最快速度抓到了谢立熊的证据,做出这个玉石俱焚的举措。 让谢立熊在一夜之间沦为笑话,茗茅也因丑闻而失去了融资上市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博舟也会因帮了谢立熊被知实情的人说道。 “也不是对谁都没有好处。”霍砚辞声音淡漠,“如果有人明知自己抢不到项目,那他能做的就是将水搅浑。” 白依依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远征投行?”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再说话。 白依依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平,“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我们如愿。” “砚辞,前天谢立熊事情发生时,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莫修远的人。而差不多时间后,时念却被莫修远在酒吧为难。” “你问过时念没有,她那天为什么会去莫修远的酒吧,莫修远又怎么会无故地想对她不利?” “你想说什么?”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 白依依不急不恼地摇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如果莫修远一早就知道谢立熊消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替他解决矛盾,而是要呆在酒吧?” 不见霍砚辞阻止,白依依继续猜测道,“有没有可能,他是在等时念。而两人或许因为意见不统一有了矛盾,莫修远才犯起了浑。” “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白依依赶在霍砚辞变脸前,问道:“之前你让周天成送来的计划书是时念做的吧?” 霍砚辞没有否认。 “首先说明,我很欣赏时念的才华,所以在看到计划书时,第一时间便表示了支持。” “但在我们决定用她的计划书后,你却告诉我们,她不来博舟,也不会跟进后续的相关工作。我觉得很奇怪,谁花这么多功夫做出计划书,还不肯进博舟工作?”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起来,这个问题他问过乔时念几次,她拒绝得很彻底。 “砚辞,其实你也想过,时念那份计划书不是为博舟做的吧?”白依依问。 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你想告诉我,乔时念在为莫修远做事?” 白依依一副坦然的模样,“我没下任何定论,只是分析了下事实。只有这样,事情才解释得通。” 霍砚辞薄唇微抿,想到了撞车那天莫修远问乔时念的话。 还有酒吧的二楼,他们虽然处于对立面,但乔时念脸上却没有真正的恐惧与害怕。 更多的是一种生气,与……失望。 “砚辞,我没有挑拨你们的意思,但你看看这个。” 白依依将前段时间乔时念去莫修远病房探望的照片翻了出来,“我那天早上额头实在太疼,就撑不住去了医院,正好看到时念拿着花去了住院部。” 看到照片,霍砚辞的脸色变得冷戾。 …… 乔时念到了训练馆。 想茗茅和涂姐的事头都大了,她想发泄发泄。 训练馆里清一色的好身材,乔时念很快抛掉了烦恼,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当然,她表面还是一派的平静,端得淑女又清冷。 不少在健身的人都朝她投来了目光,乔时念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其实她以前对自己很有自信,做事也肆意张扬,只可惜,后来她被霍砚辞无视弄得渐渐怀疑自我,渐渐觉得自己很差劲。 天天处在这样的思想中,脾气越来越坏,性格也越来越古怪。 “小姐姐,你来啦!” 乔时念正打算去更衣室换个衣服,穿着迷彩t恤的周阳应朝她走了过来,礼貌又亲切地招呼道。 “是啊,今天有空就过来练练,”乔时念笑道,“你去忙吧,那边还有人等你呢!” 周阳应的人气看上去不错,不仅有在上的私教课,还有不少问他课想买的女生。 虽说茗茅不一定能请他当代言人了,但他的实力这么强,依旧可以做个大家喜爱的歌手。 “好,我是先来跟小姐姐打个招呼,你要有练不顺的地方可以问我。” 乔时念点了下头。 换完衣服,乔时念与几个学员一起,在教练的训练下做起了热身。 之后便是体能的训练和一些基本功的练习。 乔时念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到后来,她直接就想摆烂了。 太累了,热身累,体能累,基本功更是又累又单调。 “来,继续蹲马步!”教练又严厉地吹起了口哨。 乔时念平时锻炼得少,实在蹲不下去了,她靠着墙休息起来。 “小姐姐,”这时,门边传来周阳应压低的声音,“你跟我一起练吧,我教你不那么累的方式。” 乔时念一听就点头,目前强度太大了,她真撑不住。 周阳应带着乔时念到了吊有沙袋的训练场所。 “小姐姐,你戴着这个,对着沙包沙袋随便打。”周阳应给乔时念递过了一双手套。 乔时念问:“不用先练练动作啥?” 周阳应非常笃定地说:“用不着,先找到兴趣点比较重要。” 周阳应在散打的技术专不专业乔时念不知道,但他说的这番话很专业,乔时念很赞同。 她想来练习,想的也是可以飒爽地打打拳练练反应速度,基础固然重要,但容易让人丧失耐心和乐趣。 乔时念戴上手套,对着个沙袋用力地揍去,她甚至还吼了一声,并做好了沙袋甩来甩去的准备了。 结果沙袋……纹丝不动,而她戴着手套的指节传来阵阵疼意。 周阳应轻笑出了声。 “你试试这样发力。”周阳应向乔时念演示发力的方式。 乔时念照做,手还真没那么疼了,沙袋也被她打着微动了一下。 “哇,你真厉害!”乔时念夸道。 周阳应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是些小技巧。想真的有力气,基本功还是得练。” “行,我很认可你。”乔时念说,“你看看自己的时间安不安排得过来,我要报你的私教课!” 周阳应连忙道:“不用买课,我可以免费教你。”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居然把客户往外推,我选你上课是认可你,你要教不好我也会换人,哪用得着你免费教呢?” 乔时念有理有据的,周阳应被说服了。 “小姐姐,我一定会好好教你!” “这还差不多。” 乔时念交了钱,见时间不早,冲了个澡后,提着包准备去开车。 却看见一个肌肉男突然冲了出来,直接就往前方的人狠狠挥拳! “你这臭小子,又抢我的客户!” 乔时念抬头一看,打人的是之前跟练的那个肌肉教练,差点被揍的是周阳应。 为啥说差一点,因为周阳应反应迅猛地避开了。 这时,肌肉男又不知从哪抓起了一根双节棍,也不耍帅耍酷地打周阳应,而是粗暴直接地往周阳应脸上砸! 这么阳光俊朗的大男孩,要是伤了脸破了相,以后还能成为偶像名星么? 乔时念想叫他们出手,声音还没发出,就见周阳应朝前空一伸手,竟直接抓住了双截棍! 容不得乔时念有震惊的时间,羞恼的肌肉教练已上前扭住了周阳应,想将他摔到地上。 周阳应也不是吃素的,倒下的瞬间,他双腿勾住肌肉教练的脖子,将他带翻在地。 “嘭”。 两人就这么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到底是两个练家子,这打起架来就像是看武术表演似的。 你来我往,招招夺命。 “你们都不想干了是么!”训练馆主管模样的人赶了过来,狠狠训道,“忘了训练馆的规矩?” 肌肉教练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周阳应,怒道:“这小子总抢我的客户,还专挑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刚刚人家还跟我训练,他小子一下就给撬走了!我能不找他算帐?” 周阳应的脸蛋明显气红了几分,但他只是抿着嘴,什么都没解释。 “你看看,他心虚了吧!” “喂,你这是欺负人了哈,”乔时念忍不住上前出了声,“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客户了?只不过今天刚好是你在带大家练而已,我想选择谁当私教,这是我的自由!” 肌肉教练认出了乔时念,他哼道:“女士,你们得提高警惕,别看这小子长得一副斯文的样子,其实黑着呢!还整天在酒吧混,跟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周阳应气得不行,但这种事他又觉得越解释越黑,索性闭了嘴。 乔进念作为一个周阳应未来的姐姐粉,自然看不得他受委屈。 “就你人五人六了,别人都是不三不四!他又没有卖身给谁,为什么不能跟朋友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去酒吧?” “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孤立诋毁这套,不嫌丢人么!”乔时念说,“有这嫉妒人的精力,不如多提升下自己,想想为什么人家会不喜欢你!” 乔时念昂起头,说得义正言辞。 压根没留意不远处停了辆黑色车,此时半边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俊朗无双的侧颜。 第43章怕戴绿帽就离婚 霍砚辞神情淡漠地看着前方的乔时念。 她昂起头,颈脖修长,精致的小脸在灯光下尤为耀眼。 而被她维护的男子正一脸感激地望着她,目光闪闪发亮的,让霍砚辞心里非常不爽。 “不用说得这么正气凛然,你还不是跟别的女人一样,家里的老公又老又丑,所以看这小子长得帅就报他课想勾搭——嗷!” 肌肉男教练话刚没落音,忽地发出声痛嚎,周阳应对着他的下颌狠勾了一拳! “你少胡说!” 肌肉男教练被揍得摔倒在地,嘴巴和鼻子有血淌出,他捂着嘴直哀嚎。 “你疯了,怎么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周阳应毕竟只是个兼职人员,负责人一看见了正式员工见了血急得不行。 “阿坤也没说错,像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还出手这么阔绰,要么就是被老男人包养,要么就是嫁了个老男人!” “说谁是老男人?” 就在乔时念拦着周阳应准备自己回怼时,前边突然响起个冷冽的男声。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霍砚辞。 他穿了件精致内敛的纯黑色的衬衣,剑眉星目,身高腿长,气质卓越。 完全没了昨晚的病态,又恢复成一副高冷疏离、光看外表就知道不好惹的模样。 训练馆负责人和阿坤都被霍砚辞的出现弄得怔了一下。 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训练馆勇猛健硕有气势的并不少见,可都不如眼前男人来得威严。 那种常处高位的凌盛与矜贵,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做到。 “你、你是什么人?”负责人不由得结巴了一下。 霍砚辞看了眼目带讶异的乔时念,伸出长臂揽住了她,淡声道:“她的老公。” 除了在莫修远酒吧那次,这是霍砚辞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她老公”这样宣示主权的话。 男人果然是好面子的生物,哪怕被不相干的人贬低都不行。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往旁站了一点,挣开霍砚辞的手,引得霍砚辞蹙起了眉。 负责人和阿坤两人听到霍砚辞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长得这么好,看上去又有钱又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是眼前女人的老公? “你不是老男人?”负责人吓懵了,问了句傻话。 “怎么在你们眼里,女人长得漂亮就只能嫁老男人这一条出路?”乔时念抢道,“我们就不能自己挣钱,自已美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嘴贱,是我们错了!” 负责人哪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个硬茬,赶忙紧张地道起歉,他甚至还踢了地上的阿坤一脚,“还不赶紧向这位太太道歉!” 阿坤的鼻子还在流血,但他也不敢再惹事,边擦边连声说着道歉的话。 “典型的欺软怕恶!”乔时念哼了一声,“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阿坤自然知道乔时念说谁,他又跟周阳应说起了对不起,还让周阳应看在在同一训练馆上班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周阳应察觉到了面前男人的不耐,他让负责人和阿坤回去。 他则真诚地朝霍砚辞伸出手,“您好,我是周阳应。乔姐姐的散打私人教练。刚我同事多有冒犯,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霍砚辞如同没看到周阳应的手、没听到他的话般,拧眉问起乔时念,“散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乔时念为霍砚辞这种傲慢的做法弄得有些心梗。 她不想搭理他,对周阳应温和问道:“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阳应倒没有太尴尬,他收回手摇头,“我没事。小姐姐,今天的事很抱歉,连累到了你。” “谈什么连累,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周阳应点头,“好。” 等周阳应一走,乔时念有些生气地看向霍砚辞,“你懂不懂礼貌,人家跟你握手为什么不理?” “你跟他很熟?”霍砚辞喜怒不明地反问,“他还叫你小姐姐这么亲密?” “小姐姐怎么了?白依依还叫你砚辞呢!我不也没有计较过!” 霍砚辞被乔时念呛了下,沉下脸,“乔时念,别胡搅蛮缠!这哪是一回事!大庭广众维护别的男人,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霍太太!” “不用总提醒,我记得。”乔时念呵道,“说得好像你没有维护过白依依似的。” 乔时念感慨叹气,“你说你何必呢,又不想戴绿帽子,又不想痛快离婚,还不想给等你的人一个身份。又渣又双标。” 强忍住掐乔时念喉咙、让她说不出话的冲动,霍砚辞咬着后槽牙道:“上车,我有事问你。” 乔时念说,“不用,有话就在这说,我自己开了车!” 霍砚辞:“那就坐你的车。” 乔时念拒绝,“回去说,我要集中精力开车,不能分神说话。” “乔时念,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霍砚辞快控制不住怒意了,“不想被扛上车,就赶紧开车门!” “……”乔时念看得出霍砚辞确实是在忍耐了,怕他说得出做得到,她识时务地按开了车锁。 霍砚辞坐到了副驾驶,乔时念启动车,他的司机在后边跟着。 乔时念看着前方,不太耐烦地问:“又有什么事要问我。” “之前茗茅的计划书,是你替莫修远做的?” “吱——”乔时念一个急刹,霍砚辞差点撞上了前边控制台,后边司机也差点追尾。 “你这车技是怎么敢开着到路上的!”霍砚辞怒。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砚辞忍下怒意,继续问:“上次的酒吧,你是因为谢立熊的事去找的莫修远?” 乔时念也问:“你找人跟综了我?” “所以事情是真的了?”霍砚辞眉眼冷寒,“说说看,你替他做计划书,和去找他的理由。” 乔时念不答,重新踩下了油门,“霍砚辞,我不想重复一次,我做任何事都跟你无关,不需要向你交代原因。” “你想用通过这种方法把白依依比下去?”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精致的侧脸问。 乔时念懒得出声。 霍砚辞睨了乔时念半晌,见她仍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声音变得更加冷沉。 “乔时念,我还以为你最近有所转变,原来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跟我闹腾而已。” “你爱怎么闹腾随便你,但给你个忠告,莫修远他不是善茬,你要掉进什么陷井,休想求我管你。” 什么忠告,什么求他。 霍砚辞这是打心底地看不起她的能力。 但乔时念也只在心里吐槽,她不想和霍砚辞争辩。 霍砚辞终于失去了耐心,冷脸不再多说一个字。 两人回到龙腾别墅后,先后进了屋。 进到卧室,乔时念发现王婶还是没听她吩咐把霍砚辞东西拿走。 但好在霍砚辞今晚并没有要进她卧室的意思,乔时念从里锁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乔时念总觉得上边有霍砚辞的气息,搅得她没法好好休息。 她索性起身把霍砚辞的东西随便一卷扔到外边走廊,拍拍手,重躺到了床上。 这下终于感觉舒服多了,乔时念趴在枕头睡着了过去。 隔天,乔时念起来,家里已没了霍砚辞的影子。 他的东西依旧扔在门边。 让王婶收拾着扔掉,乔时念看起手机。 茗茅的新闻再一次上了热门。 谢立熊和涂雅丽不仅以最快速度办了离婚,还将茗茅分了家—— 谢立熊带着他的白酒技术和大笔折现自立门户。 而涂雅丽留着茗茅的名称与股权。 茗茅的前身就是涂父创建的酒厂,涂雅丽想夺回情有可原。 乔时念决定过去找涂雅丽一趟。 到达茗茅时,涂雅丽正开完会,她眼神虽透了几分疲累,但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颓丧,也没有一蹶不振。 “涂姐。”乔时念唤了她一声。 涂雅丽看到她有点意外,随后将她请到了办公室。 “涂姐,你还好吧?”乔时念问。 涂雅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遭受了丈夫的背叛,她奋起发出了反击,她快刀斩乱麻地离了婚,还将独自带着茗茅运转下去。 乔时念觉得自己哪怕是个重生的人,都做不到她这么坚强。 涂雅丽笑了笑,“放心,我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乔时念直接问:“那茗茅没有谢总的技术,涂姐打算怎么办?” 涂雅丽告知,余父以前就有自己的配方,不过因为名头没有打响,销售一般,但口味上她并不觉得比谢立熊的差。 “所以公司还是可以照常运转,只是资金运转上会有点困难?”乔时念又问。 涂雅丽已将乔时念为朋友了,她没否认,“是相当困难。” 虽然这次过错方是谢立熊,但离婚是涂雅丽要求的,而且她不想劳神费力打官司,便直接提出跟谢立熊一人分一半的资产。 她要了茗茅,便将股份折现给了谢立熊。 如今茗茅已无流动资金,她还欠下了不少贷款。 说了会资金的事,乔时念问:“对了,涂姐,您是怎么发现的谢总的事?” 她一直想不明白,依谢立熊的谨慎程度,不该会让涂雅丽发现端倪才是。 涂雅丽反问:“你不知道?” 乔时念疑惑,“我应该知道?” “是远征投行的人给我发的消息,”涂雅丽说:“之前你不是以远征的名义想投茗茅,我以为你知道。” 听言,乔时念忽地想到酒吧那天,莫修远在电话里让人办的事情,难道是通知涂雅丽? “我起先也不知道是谁,在查谢立熊的事时,顺便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你们。” 听言,乔时念很意外,还以为莫修远第一时间会选择帮谢立熊,结果他竟让人通知涂雅丽。 莫修远这样做的原由是什么? 第44章 出了口恶气 乔时念又了解了下茗茅目前的状况,涂雅丽还有其它事要处理。 乔时念起了身,“涂姐,别担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资金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涂雅丽笑了笑,“你有这份心就很难能可贵了,茗茅目前的处境我很清楚,谁都不会敢投资。” 涂雅丽说的,乔时念自然也明白。 但她还是希望能帮涂姐走出困境。 从茗茅出来,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原来她也看到了茗茅的新闻。 “谢立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简直让人大跌眼镜!打着慈善的名号,做着卑鄙龌龊的事情,警方就没有抓他去审一审么!”傅田田义愤填膺。 乔时念道,“涂姐早为这件事报了警,但福利院的女孩表示是自愿去陪的酒,跟谢立熊在一起也是自愿的。” “福利院那边的人推说与谢立熊私交都为了福利院的工作。所以除了道德层面的谴责,还真无法定他们的罪。” “那就这么便宜他了?”傅田田气。 乔时念说:“谢立熊目前离开了茗茅,又出了这样的丑闻,即便是再开一家酒厂,应该也很难翻身了,这也算是他报应。” “这叫什么报应,他如今照旧有钱,除了名声难听点,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傅田田骂咧了几句,又问了她涂雅丽目前的情况。 乔时念也一一告知。 “你打算怎么帮涂姐啊,远征投行那边还会投茗茅吗?”傅田田问。 “估计不会。” 乔时念把自己和莫修远闹翻的事说了下,“即便没发生那样的事,站在利益的层面,莫修远也不会轻易投资了。” 乔时念的手头倒是有一亿资金,但对于目前的茗茅来说,顶多只能解个燃眉之急,想要发展,想要上市,远远不够。 而且如果不扭转目前局面、重新恢复茗茅的名气,钱投下去也不见得有用处。 这种事傅田田也爱莫能助,“你别有太大压力,帮不到涂姐她也不会怪你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乔时念问道,“田田,这几天你在l国玩得怎样,没什么情况发生吧?” 傅田田说,“能有什么情况,温医生他天天就是各种会,回酒店都很晚了,不过只要有空,他就会陪我出去转悠。昨天,我们还和他一个很久没见的同学吃了饭。” “女同学?”乔时念问。 “对啊,”傅田田说,“她和温医生是大学同学,后来出国进修了。这次交流会她正好也在。” 乔时念隐隐猜到,这个女同学大概率就是温医生的初恋。 “漂亮么?”乔时念有意八卦问,“吃饭时,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哪儿不对劲?” 傅田田一下就听了出来,“你想多了!女同学漂亮又大方,很懂分寸,吃饭跟我聊得比较多,都没跟温医生说几句。” 乔时念更加确定了,“田田傻大妞,如果你见到一个曾有过好感或是谈过恋爱的男人带着老婆,你会跟男人聊很多吗?”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想了下,“在温医生前,我没谈过恋爱,也没遇到过有感觉的人。” 乔时念:“……你会不会找重点?” 傅田田哈哈大笑起来,“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温医生一心只有工作,再漂亮的女同学在他眼里也是浮云,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要相亲结婚了!” 乔时念真是想敲醒傅田田,“多关心老公情史总不会错的,你现在就给温医生送点吃的喝的去,一是表达关心,再来也能从另一角度审查一下那位女同学。” “行行行,我去我去,死了你的心!” 与傅田田结束通话后,乔时念还是无法完全放心。 她给傅田田发了条信息:【我记得你说过你婆婆很喜欢玉,l国的玉器很出名,给她挑个手镯当礼物吧。】 前一世,根据傅田田描述,温医生这位初恋的段位很高,不仅跟傅田田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还很会讨温家父母的欢心。 这次回国后,她去温家拜访,给温母带的礼物就是一个玉手镯,温母非常喜欢。 傅田田还后悔过,没有跟温医生到l国,那份礼物不是出自她手。 希望这一世傅田田的努力能改变她和温医生的结局。 提到礼物,乔时念想起奶奶只有三周就过生日了,她想去挑些特别的礼物送给奶奶。 当是她做为孙媳妇身份尽的一点孝道。 往后再陪奶奶过生日,她顶多就是一个普通晚辈了。 乔时念先到商场订了一副菩提类的佛珠串,奶奶喜欢礼佛,送她这个很合适。 又找到家专门定制相框的地方,从上次饭店花园里拍的照片里挑选出一些拍得漂亮的,想给奶奶做成一本精致的册子。 “只让你买几套高档的衣服,你非要买这死贵的手表,就不知道省点钱么!” 正挑着照片,乔时念听到了一个略尖的女声,她的手猛地一抖。 纵使乔时念重生这么多日子了,可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头皮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发麻。 前世,这个声音的主人范素琴折磨了她两年多。 每天都会斥喝、辱骂她,说她下贱卑贱,活着只会浪费空气。 她若敢反抗,就会遭到范素琴更为可怕的手段…… 乔时念扭过了头,体形强壮的范素琴和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隔壁的手表店出来。 男人长得跟她有两分相象,身高也有一米八的样子,身上穿着笔挺的新西装,头发往上梳起,乍一看,像个小开。 “省什么钱!”男人一开口语气也不耐烦,“那个女人家可是有钱人家,我不装得像样一点,她哪能上勾!” “行行行,就你有理由,你自己去看鞋子,我去趟洗手间!”范素琴骂着走去了前方。 乔时念拧起了眉头,让店员继续挑照片,她跟了过去。 商场的一侧有店铺在装修,洗手间外堆了不少石灰桶。 乔时念拎了一个走进。 许是装修之故,这个洗手间并没有人进来。 乔时念很快确定了范素琴的位置,她先从外边将锁扣死,随后顺了个半高的架子,将灰桶里的石灰灰浆从上往里一倒! “啊!谁!”里边传来范素琴的尖叫。 乔时念不出声,又接了一桶水,往里泼去! “我的眼睛!到底是谁在泼我!” 石灰水落入眼里,让范素琴疼得开始拼命抓门拍门并大声辱骂。 乔时念从容地洗了手,不急不缓地离开。 离开前,她还顺手将块“维修中”的牌子立在了外边。 继而拨通周阳应的电话,“你好像有个电脑方面特别厉害的朋友?让他帮我个忙,把xx商场一楼这半小时的监控给黑了。” 周阳应虽然有些懵,但还是满口答应,“好,你发给我具体位置。” 乔时念从周阳应的朋友圈,知道他乐队有个厉害的电脑高手。 上一世的某个采访里,他还玩笑说过,对方是个被乐器耽误的黑客苗子。 搞定一切,乔时念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发现昨晚她扔卧室外边的东西仍摆在那儿。 她也懒得管,开始琢磨茗茅的事。 该发的声明已经发了。 大家都知道茗茅的老总出了桃色丑闻,夫妻两人火速离了婚。 但大伙也知道茗茅失去了核心技术,谢立熊将注册新公司跟它打擂台。 怎样才能这热度利用起来? 让涂雅丽卖惨卖可怜,她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得到的不一定是同情,可能是羞辱和键盘侠。 想了各种方法都不太可行,乔时念打开了手机,想刷下新闻。 还真被她刷到一条——为庆贺收购博舟,霍氏集团将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诚邀各界精英人士参加。 前世,霍氏也举办过一场行业酒会,不过是博舟成功投资茗茅的庆功宴。 没想到,这次投资不成功,博舟还是迎来了一场盛大的酒会。 距离霍氏收购博舟已有一个多月,现在办酒会,知情人都知道是为了掩饰之前茗茅事情的失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让博舟进入大众眼里的一种方法。 乔时念关掉了手机。 她下楼想喝口水,却看到王婶在刷视频。 王婶没事就爱看同城的一些视频,听着视频里略熟悉的哭闹声,乔时念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果真是范素琴的。 视频里,范素琴脸上身上都是石灰浆,头发也被灰浆弄成一团一团,正冲着商场人员哭喊着要赔偿。 商场解释那片区域在装修,有提示不让顾客进入,加之监控出了问题,查不到具体情况,他们反怀疑范素琴在自导自演骗钱。 因为在此之前,范素琴就故意在一个高侈品牌店里将衣服弄了个小洞,想让人家打折卖给她。 在店员查到真相后,她又死活不承认,说人家冤枉她。 网友们对于范素琴这种行径都深恶痛绝。 说她是典型的坏心眼、爱占小便宜的女人,这个年纪不讲理,老了也是“变老的坏人”。 不久后,商场人员报了警,范素琴被带走。 “真活该,就该被警察抓去好好治一治!”王婶有些解气地说。 乔时念附和地笑了笑,“确实挺活该的。” “太太,你下来是等先生的吧?”王婶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