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奕》 序章 疑云(一) 宋朝。 皇朝初建,人心未定。 宋都开封,皇城,大内寝宫。 正值夜深人静之时的二更天时分。 大宋开国帝君赵匡胤仍是夜不能寐,眉头深锁。 他陷于苦思这中,一直默默地呆坐着。 摆在赵匡胤眼前的是刚传至的一份密报,来自与辽国接壤的边境地区。 这份密报是直接呈上给他,纵是位高权重的诸位丞相也不能知道内情。 在未开启密报之前,赵匡胤已预估了情况,心里想到:能令下面的监察御使越级上报的,必定是国之大事。要么是辽国兴兵进犯。这是非常的大事,大宋皇朝刚建立,虽然说是承继了大周的国力,但要对上辽国仍是输多赢少的劣局;要么是有乱党造反生乱,虽然这比起辽国兴兵进犯好上少许,但亦好不了多少。兵事一起,必定生灵涂炭,要罢兵息战又要不知何时何日。 但赵匡胤却是料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赵匡胤早已摒退左右亲随,这时的寝宫中只有他一个人,连皇后亦不在。他亲手启封细看密报,越看越是触目惊心,以他身具帝皇之身的皇者之风,亦不禁倒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份密报实在匪夷所思之极,为令这一密报能第一时间送抵他的御驾之前,在几百里的加急呈报中,已有七个精干斥侯以身殉职。殉职者均是全身无表面伤痕,亦无急病,只是猝然而死,事前毫无征兆!经过事后的调查,他们的死因无法再追查下去,无论什么样的法医忤作都没有用。 这份密报的内容也不复杂,只有寥寥数语。内容却是吓人之极,在近辽边境的一个村庄,一夜之间整个村庄的人全部不明原因地死亡。领兵前往调查的边关守将吴孟秋,亦是与所部兵马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 没有人知道原因,亦无法再追查下去。 赵匡胤方寸大乱,大感事情极为棘手,直觉地感到这件事绝不寻常,有着极可怕的内情。 能成为边关守将之人,必定是有勇有谋、能文能武之辈,且能妥善应对包括敌方兴兵犯境在内的所有变故。吴孟秋能成为边关的守将,必定不是寻常普通的庸将。天下初定,人心未定,乱臣贼子仍是人心未伏,野心勃勃之辈仍是此起彼伏、伺机而动。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一个不好就又是天下大乱之局。天下以安静为先,绝不可以被有心之士利用妖人异事趁机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 赵匡胤思考极快,决定也下得极快。他在陈桥兵变成为黄袍加身的皇帝前,已是大周朝名动天下的名将,从军数十载,下决定从来是干净利落。 赵匡胤马上秘密召见御前侍卫统领王昂,亲自密命这自亲兵时代起即亲随左右的亲信高手,诏命他暗中率精锐御前侍卫六十人前往调查,调查过程中可以全权便宜行事。 王昂领命,当夜就已马上出发。 头两天,王昂都有飞鸽密报传回。但从第三天起,他就失去了一切音信。赵匡胤心知大事不妙,马上亲调京城御卫禁军五万人,由最得力的禁卫军统领陈相杰率领,对外宣称是增援近辽国边境,实质是团团围住刘家村。 王昂秘密出发十日后。 赵匡胤因为心系王昂安危,在龙床上碾转反覆,睡得并不踏实。时辰已是三更天,除了门外值夜禁卫的脚步声,皇宫中一片沉静中等待着黎明的来临。 赵匡胤忽然惊觉,身子一侧,听到有人在龙床前三尺处轻轻叫道:“吾皇万岁,臣回禀来迟,望皇上恕罪。” 赵匡胤是何等样的人物?他既是大宋开国皇帝,本人亦是天下有数的名将,身负绝学太祖长拳,纵是在大宋高手榜上亦是稳进前十之内,马上生出反应,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赵匡胤霍然起立,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情,喜声说道:“爱卿不必多礼。朕与卿虽然份属君臣,但朕向来视卿如亲弟一样,有事但禀即可。” 赵匡胤等了一会,王昂还没有答话。 赵匡胤见王昂不回话,心里觉得奇怪,马上近前一看究竟,一看到,他的心里大吃一惊,只差没有惊叫出声! 王昂哪里还有半点的高手风采?他已是气若游丝,往日神彩奕奕的双眸,已蒙上一层黑影,直如风中之烛,随时一吹即灭。 联想之前出生入死的戎马岁月,赵匡胤已是急上心头,再顾不得帝皇风度,带着极深的感情颤声问道:“小昂,你为什么不让侍卫通传就进来?你身上的伤不轻,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事都先放在一边,救伤如救火,让我马上传御医为你疗治续命!” 王昂苦笑一声,在笑容里有着极大的欣慰。君臣相知若此,虽死而无憾矣!他哑声答道:“臣自知命不久矣,但自三十年前于初入军中时,就已经随皇上征战沙场。当时南征北讨,出生入死,我深沐皇恩。臣是就前段时间之钦命,前来见驾覆命。” 赵匡胤虽然身为大宋帝君,却是极重情重义的人,与王昂虽君臣有别,但几十年军旅生涯,早已经是情同手足,以前还数次得王昂舍身挡箭相救。他见到此刻的王昂,不禁一阵心中剧痛,轻轻问道:“小昂,你是皇城第一高手,身手远过于朕,虽然身负重伤,但半夜潜到朕的面前,还是可以瞒过禁宫上下御卫。卿之忠心,朕已深知。现在朕只想马上传御医过来为你疗伤,纵再有天大事,亦要等你康复后才再说。” 王昂听完赵匡胤的话,却坚定地摇一摇头,眼中神采仿佛一下子恢复过来,变得坚决无比。 他知道自己随时会气绝身亡,不能不争取每一息的时间,用极为动情的语气哑声说道:“赵大哥,我随你南征北讨,身经百战,早已知有此一日。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唯一憾事,是我有负你所托。 我有生以来,从未曾见过如前几日那恐怖而又诡异的事。我所率出宫执行任务的精锐御卫六十人,无一人是庸手,皆是有勇有谋、独当一面之人物,放在江湖上,均是响当当之不世英才。御卫系统,朝夕相见,情同手足,而且他们都跟了我不短的日子,深谙合战之道。 当日,我率众兄弟进入刘家村,即兵分几路,各自细察。目之所及,只见到遗体遍地,一片惨象,比诸之前千军万马的死人堆中,更多一份阴冷可怖。 死去村民们的面上,皆有临死前的惊惧之色,但他们身上却又不见有半点血迹。我曾亲一一细察过,但死者均是查无死因,尸身上的阴冷令人一阵心悸。死者当中有当地村民,亦有早前的吴孟秋部属。照理死者已死去好一段时日,但却不见有腐化的迹象。 正在这时,后方负责警戒的兄弟发出一片惊呼声。 我刚回过头来,一看之下就已经呆住。不知在什么时候,一道耀目的巨大光柱已矗立在村中,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弟兄们无不深深戒备,但过了很久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就与弟兄们上前细察,并以手触碰光柱 就在这时,惊变又生! 一个白衣青年,手持一把耀目神兵,从斜后方翩然而至。这青年只趋前一剑,我只见白影一消过眼前,未见剑影,已有十名御卫高手当下毙命!这白衣青年身法之玄奇,下手之快、狠、准,为臣生平仅见!阵亡的十名弟兄,鲜血一喷涌而出即马上散于空中,再不落回地上,伤口也不再出血,已经经脉尽断,当场阵亡! 我及余下五十兄弟都久经沙场,当下即压下心中的震骇,沉住气来布下军阵。 军阵内,千变万化,即使对手是江湖上普通的高手百人或二百以内之精锐御林禁军,我亦自信可保全身而退。 但那白衣少年却不发话,只嘴角轻轻一笑,眼中现出悲天悯人的神色,身法以行云流水之势向我们攻来,可怜那五十个兄弟,于烟腾起未散尽之际的极短时间内,就被悉数击杀。 我也是拼着与敌俱亡,拼死击出一掌,才暂时逼退那青年。 只是我虽然可以逃脱,但却身受再也回天乏术的重伤,随时会倒下。我什么也没有再想,再不敢停留,只是拼尽最后一口气纵起身法,一路潜踪匿迹,昼伏夜行,才赶回京城向赵大哥回禀覆命。”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序章 疑云(二) 赵匡胤定定地凝望着王昂,两行热泪已是顺着面庞直淌而下,哑声说道:“小昂,你何罪之有?是我害了小昂你。当世之下,真有这样的高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使是是算上江湖上所有有数的高手,能击败你者不过十人之数,而且绝不能胜得很轻松,必定要付出极沉重之代价。那白衣青年,竟可这么轻而易举就将小昂你的部属全部杀害,又能将你重伤到这样的程度,他莫非不是人!” 王昂没有来得及回答。 他喉头一腥,喷出一口浓血,深情地望着赵匡胤。他的眼神中闪着壮志未酬的余光,似乎仍有千言万语还要说,缓缓地就软倒在赵匡胤的怀中。 生命,已经从王昂的眼中和身上,渐渐远去。 赵匡胤虽已贵为大宋皇帝,但骨子里仍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名将。名将对麾下将士,皆是以命相托的手足之情。眼见一代忠臣良将、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就这样在面前撒手尘寰,他心中悲痛至极,无以复加。 就在赵匡胤悲痛难抑的时候,惊变骤生! 一柄冰冷的剑,静静地架在赵匡胤的颈上,来得无声无息,毫无征兆。 赵匡胤这一惊,实在是非同小可! 虽说因巨大的悲痛而分神,但能就这样毫不惊动高手如云的御卫直达皇宫寝殿,并且轻而易举将剑架在赵匡胤的御颈之上,赵匡胤敢肯定目下江湖已知的高手中无人可做到。姑勿论身手是否能达到,只是无论成败均是足以诛灭九族的大罪,是谁有这样的胆大包天? 只是,无论再如何的震惊,赵匡胤毕竟大宋开国帝君,纵横不败的名将,对着王昂,他是情如兄弟、手足情深,对着外人,他却是一点也不会示弱。他的目光变得清澈而笃定。平声说道:“好大的胆子!竖子意欲何为!”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怒而威的意味,显示出这大宋皇帝君临天下,威达四海,非是可随人轻侮之辈。 一把不徐不疾、悦耳之极的声音和声答道:“大宋帝君,请你见谅我之失礼,但请你相信,这不是我的本意。事关天机之秘,牵连太大,我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在权衡利害之后,只好得罪了。” 赵匡胤听这说话的声音,直觉地感到这说话的人温文尔雅之极,应该是极有涵养、知书识礼的人。但这家伙亦是真的是目中无人,竟对他这大宋皇帝毫无惊惧之意、忌惮之心! 赵匡胤没有转过头去,只是淡淡地应道:“无论要说什么,且请尊驾一一道来便是。我赵匡胤如今命在你手,就算是帝君身份,又能怎样了?” 说话之间,赵匡胤似是屈服,但却是话中有骨,显见他是动了真怒,无论此次是生是死,均再绝无善罢。 剑徐徐收起,不动半点声响。 赵匡胤慢慢回头看去。 剑已还鞘,来者正是一白衣青年。 虽是素未谋面,但不问可知,这正是王昂临死前报上的白衣青年无疑。以这青年闲庭信步间,视皇宫禁地如无物,视御卫高手如土鸡瓦犬,追踪王昂而后,抬手就将剑架在赵匡胤的颈上,此等智计武功,实在惊人至极! 这白衣青年,面容修长雅致,嘴角总带着温和的微笑,眼神清澈明亮,长身玉立,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身高达七尺(即现代的一米八十左右),儒雅风liu,鼻梁笔直,手中的耀眼神兵,一望便知还是不惹为妙,一身正气沛然。 赵匡胤看完,随即心中叫苦。 他本来是打算在不经意间出手制伏那青年,或是至少以身负武功出手相拼,至少撑到御卫赶来救驾。但以他的眼力高明,却还是看不透这青年的身手究竟如何和师承何派。高手之间,胜负一瞬可定,赵匡胤甫从转身起,就试图以真命天子九五之尊的气势压制住眼前青年,但感觉上却像是坠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虚空中,虚虚荡荡之下无处着力,难受非常。如果不是赵匡胤本身功力深厚,但凭这一对着就足够让他吐出一口鲜血来!这等不动手就让人无从发力的可怕感觉,赵匡胤纵在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时亦从未尝试过,如今方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白衣青年却似乎没事人一样,对赵匡胤方才的敌意和试探毫不在意,还报以淡雅的一笑,只是笑容中透出一丝无奈和悲天悯人的意味。他略为低头沉吟后,直截了当地向赵匡胤问道:“大宋帝君,我知道这次的事一时之间难以说清,亦知道你很想置我于死地。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击杀这么多人不可?” 赵匡胤洒然一笑,双目神光电射,毫不避让地瞪着白衣青年,负手身后。平素爱民如子、温和宽厚的他,此刻方显不世名将之风,傲然答道:“朕本不才之身,一武将耳!能为大宋天子,乃大宋之万民托付江山于朕,诸军将士亦以性命托付于朕。大丈夫戎马一生,豪情激烈,只要可保国安民,为民争得一片太平天地,朕亦早已置生死于度外。现在有边关忠臣守将吴孟秋及其部属壮烈殉国,刘家村亦全部遭你这乱臣贼子所残杀,禁军统领王昂为首的数十御林军为国捐躯,朕身为他们的皇帝,在公在私均责无旁贷,自应挺身而出为他们作主!就算你要杀朕,朕亦绝不会放过你!你有话但说无妨,说完之后,纵是同归于尽,我亦要留下你,以令天下百姓不为你这贼子所谋!” 白衣青年不动声色,嘴角仍是温和的微笑,但在他的眼神中,分明对赵匡胤已有赞赏和尊敬之色。 他柔声答道:“师尊曾言,宋帝君赵匡胤乃是难得的好皇帝。如今我亲眼所见,果然是这样。肯为臣民而舍身就义的皇帝,绝对是好皇帝!在下姓林,单名一个榆字。我不对帝君称臣,非是有反乱之心,而是个中自有玄机,我及我师门一众,溯古往今,永不从属于任何人间权势。” 赵匡胤面上虽仍现出十分不悦的神色,但他没有插话,只是冷眼地紧紧盯着林榆。 林榆续又说道:“帝君你可知道,我本意不事杀戮,因为杀戮实在有伤天和,于静修有百害而无一利。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为天下苍生计,我亦只好走这最后亦是绝不情愿的一着。” 赵匡胤冷笑一声,微微摇头道:“此间个中情由,朕当然不是亲眼所见,但个中实情朕却刚才得王统领临终前拼尽最后一口气禀报过!你这贼子,妖言惑众,满口胡言,无耻至极,令人发指!以你的身手,大宋几千将士亦近不得你身半点,反而遭你毒手,更何况普通民众于你何害?” 林榆收起微笑,正容答道:“普通民众当然不会有可危害我之处,但是皇上可曾记得密报中的光柱?” 赵匡胤略一错愕,忽有所悟,低头沉吟起来。到他抬起头来时,脸色已稍有放缓,淡淡地道:“说下去。” 林榆冷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云,续又说道:“因早前师尊闭关静修,门下弟子皆不出山门,因此我们对光柱的事未及阻止。当师尊出关后,一知道光柱现世,即率我师门众师兄弟星夜驰援。可惜当时的刘家村村民都走近光柱百米之内,已经全部被魔化。虽然初时未显,但若再过七七四十九日,则方圆百里必成为可怕之极的魔域。师尊以通天之能日夜推算,但可惜此事远非人力所能为。据我师尊所述,那光柱乃大劫之前兆,一旦魔劫成形,有什么样的后果实在难料,只可以说是不堪设想。除我之外的满门师兄弟,已布下法阵对光柱加持封印,目前亦只能将其阻止在刘家村范围内,但能够控制多少时日我们也不知道。请皇上立即下旨撤去五万宋军,以免再增加无谓的牺牲。” 赵匡胤微一沉吟,缓缓地说道:“朕现在明说无妨,对你和你的师门,朕是仍在半信半疑中。朕想先听一下你师门的概况,还有你们正在进行之事,再作定夺。” 林榆温和地微笑一下,语气极为真诚地道:“帝君,请你放心。非为天下苍生计,我师门绝不妄杀一人。帝君你最为精锐的御前待卫统领王昂及手下高手六十,被我逼不得已出手除去,边关勇将吴孟秋将军和他手下军将三千,亦只是被我用一柱香时间全部斩杀,试问帝君,你朝中大将谁人可以做到?以上这些并非托大之辞,而是铁一般的事实。本门师兄弟中,与我实力相若的起码有十人,再加上其他师兄弟,和实力深不可测的师尊,再辅之以诸葛武侯秘传阵法,帝君你纵是兴全国之兵攻过来,我们亦绝不放在眼内,要走要留只是我等一念之间可决。我师门身负着极秘天命,从不会参与人世间兴盛衰灭之事,永不会有争权夺利的yu望。荣华富贵均仅是过眼云烟,于悠然天地间,实在渺小得微不足道,否则以我身手和才智,要在帝君殿前得获重用,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可以相告的,我已经在刚才全部讲了出来。帝君亦不必再派人追踪我师门,这只是徒费人力物力的事。我师门是依天地正道,纵是满门皆有不测,亦不会坐视邪魔座大,为祸人间。” 林榆说完,再没有说话,只是以清澈的眼神专注地凝视着赵匡胤。 赵匡胤虽然还是不能尽信,但他双眼紧紧地与林榆对望,长身而起,毅然说道:“朕明白了。请问贵上尊师,还有什么话要足下带到?”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序章 疑云(三) 林榆微笑一下,一揖至地,谦声答道:“帝君请放心,再有什么事,我师门自会全力承下来。帝君为天下百姓争得一太平盛世之宏愿,我师门因不能涉及人间之纷争,故不能协助,但必会做好自身之份内事。” 赵匡胤点头,望着林榆的眼神已大为客气。 林榆见事已毕,向着赵匡胤拱手为礼,接着足尖点地飞身往后疾退,转瞬间即远去不见。 赵匡胤心中暗叹,这林榆真乃天人也!非但是身手、胆识,亦是那一份胸襟。 林榆的话赵匡胤一直没有深信,但细想之下又的确言之成理、环环相扣,关键处还是林榆绝无说谎之必要。林榆能背负杀人如麻的凶名,一心仅为自已的理想而执念,那他的师尊料必更是神鬼难测的非凡人物。 思定之下,赵匡胤扬声令道:“侍卫,速来护驾。” 话音甫落,赵匡胤还刚是坐下,御前禁军中地位仅次于王昂的副统领张云已站在赵匡胤面前一丈过外。 与此同时,十数大内高手亦分立于各制高点守备,五百禁军于赵匡胤寝宫外集中,刀枪如林立。虽然禁军人数众多,却没有一分一毫的杂响,果然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赵匡胤端坐龙椅,朗声说道:“刚有刺客行刺,幸得王统领及时赶到护驾与凶徒相斗,朕才幸得免遭毒手。王统领因护驾而遭刺客偷袭,壮烈牺牲,其临终前亦拼死击伤那刺客,令那厮付出极沉重代价,只能落荒而逃。王统领为国尽忠,其忠心可昭日月,朕一定要将王统领择日厚葬之,厚待他的遗眷。” 张云刚才飞掠进来救驾的同时,已经见到王昂的尸身,虽然他的神色不变,却只是强压下心头悲痛。 他沉声回禀赵匡胤道:“臣,领命!” 说完,张云转身排众而出,众将士见不到,这个铁打汉子眼中的泪光,已是一闪而逝。 赵匡胤片刻不待,星夜快马加急,诏命刘家村附近的五万禁军即日班师回朝。 再经过十日,驻留于刘家村附近的精锐探子回报,报称光柱如其突如其来一样,已消失无踪。 至此,事情在赵匡胤方面已告一段落。 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开始,历史不为人知的部分正在全面展开,平静的海底暗涌正在变得强大…… 林榆静静地席地而坐,微笑中带着一丝温柔甜蜜。 坐在林榆身旁的轩辕希,不时转过头来,正好与林榆相视而笑,好一对神仙眷侣! 林榆看着清风liu过,轻轻地说道:“希儿,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此时此刻,远古浩劫永不降临,那会有多好。到时我们就一起归隐田园,我耕,你织,人生如此,别无他求。” 轩辕希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她把手放在林榆的手上,再十指紧扣,坚定而温柔地说道:“榆郎,你我自小青梅竹马,同在师门之下学艺,你也只会在我面前才这样孩儿稚气。你也知道我是黄帝后人,世世代代背负维护炎黄子孙所存之世之不二天命。黄帝临终前曾颁下密诏,其中应该有关于这次惊世浩劫的记载,但因为这密诏是用连师尊亦无计可施的强大法力封印,故从古至今无人可启。以此推之,看来要到某一天,传中中的天之一奕破天而来,一切方可见分晓。不过为防它或其爪牙施以暗袭,那孩儿要齐集天地之灵气,且完全具备运行之周天数,才会降临世间。他背负天命,命中注定要受常人所不受之不二劫难,甚至稍有不慎,他就会堕入魔道。相较之下,我们这次封印光柱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堪称微不足道。” 林榆点头,认真地说道:“要来的,总是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人处世,各安天命,但求俯仰天地而无愧。终其一生,光明磊落。我坚信人定胜天。于天人合一、宇宙洪荒的时候,最灿烂和最令人感动的,唯只人性之光辉。就如你永远信我一样,我们亦应相信,事情到绝尽之处,必有转机。” 山下,师兄弟们正在整理离开的行装。光柱已于不久前在他们的眼前消失无踪,他们是时候启程回师门。 一切尚未注定……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一章 天奕初现(一) 2009年,6月。 某个天气甚好的下午,晴空万里,不见片云。 好整以暇的轩辕天奕,正在一张古老的檀木椅上端坐,舒适地喝着铁观音。 很少有人知道轩辕天奕的真实身份,表面上的他,并没有任何固定的工作,亦没有很可以证明来源的收入,但只要是熟悉轩辕天奕的人,都无一不知,他不是那种会为钱去做事情的人,因为他不缺。 轩辕天奕有着一米八的身高,五官生得方正清朗,阳光俊逸,极是好看。他从来不假辞色,予人以真诚无比的感觉,鼻梁笔挺,眉毛浓淡正宜,透着内敛的英气,双目大而有神,一头清爽干练的短发,肤色是古铜色,显示出其健康阳光的体魄。单从外表看来,轩辕天奕是极为出色的一个年轻人,但是却不会与其他高校学子有更大的不同。 轩辕天奕不为人知的一面,乃是他是一个出神入化的易容高手,可随环境和形势的不同因素,在十分钟内,化装而成一个完全性格另异的人。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余者通通可以瞒过。以身手论,轩辕天奕从不喜欢与人无谓争斗,而旁人也没有可以误伤他的机会。轩辕天奕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均是极为出色,可以让自己从不会出现任何不必要的危险。若是有针对自身的人为恶意攻击,轩辕天奕自出道以来,尚未曾一败。正是因为身手不凡、头脑聪明,轩辕天奕一个非常突出的缺点,就是有点太自负。如果有比他更冷静的人,可以和他长时间相持不下的话,他就会不顾一切,选择冲动。轩辕天奕正式的职业,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为一家属于民间性质的文物博物馆工作的,馆长,就是他的养父沈正扬,换言之,轩辕天奕是一个文物馆员。 轩辕天奕再又多等了十五分钟,他要等的人却还未到。轩辕天奕遂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书房,打开电脑主机。 不消一会工夫,轩辕天奕就打开了一个主页,里面有文物领域的同行们的最新资讯,以及最为神秘的互通信息。 常人皆以为,文物领域的都是书呆子,其实这是道听途说、凭空想当然。真正的文物馆员,不但要有出色的判断力、丰富的历史知识、博百家之所长的各种常识,更是在有必要的时候,需要有起码得以自保的身手。轩辕天奕就曾在初出道时,在一次执行文物保护任务时,遇到来自外国的一个文物走私团伙。当时他只是一个人,却被五个黑道高手团团围住,五人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黑市拳击里面能取人性命的大凶人。轩辕天奕沉着应战,在毫发无损的同时,将这五人生擒活捉,虽然其余的走私团伙成员均趁着这个缠斗的时刻,如狗生双翼般地逃离,而且事后的报纸报道中,这五名凶徒是被警方的强力部门所捕,但仅是凭此一役,轩辕天奕在文物领域内登时声名鹊起,俨然新一代的后起之秀。 正在轩辕天奕在与同行沟通得津津有味时,忽然他的右肩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轩辕天奕丝毫没有吃惊的感觉,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能够在他的家中,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走到身后,并且又不会对他有恶意的,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人,不会有很多,其中最有份量的,当然就是养父沈正扬。 沈正扬,年已八十开外,但不相识或不熟悉的人看见他,顶多认为他只有五十出头。这一切,正是缘于沈正扬的内功和外功已臻至炉火纯青的化境。名声虽不为外人所知,但在真正的中国武学名家们的心中,宗师级的人物唯沈正扬能当之,中华武学之林中盟主级的人物,毫无争议的第一人。尽管沈正扬对外的身分,只不过是文承龙风文物馆的馆长。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 时期,沈正扬以区区一人之力,穿行于敌军封锁线之间,执行着最凶险的暗杀敌酋、搜集军情之任务,屡建奇功,威震敌胆。只要日本军特务课和国民党保密局等情报部门,收到他抵达某地的消息,往往就必须加强安保至最高级别,重兵驻守。敌酋们亦纷纷极为收敛,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深恐沈正扬盯中的目标正是自己。 作为轩辕天奕的养父和授业恩师,无论是做人的宗旨、品德,还是一身正气,以之凝聚而成的高深武学造诣,轩辕天奕均得沈正扬之真传。对轩辕天奕来说,沈正扬亦师亦父,在他的人生中地位尊祟无比,是他在这世上最为敬重的至亲和恩师。 沈正扬是智机深远的人物,平素无论是站是坐,均是自有气度,举手投足之间,透着睿智和淡定。但很罕见的,这次站在轩辕天奕的面前,他却是眉头深锁。 轩辕天奕并没有出声打扰,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养父说接下来的话。他知道养父为人和善可亲,但言必有物,骨子里是干脆俐落的果断行事风格,绝不会让他一直等下去的。 果然,沈正扬温和好听、透着关爱的声音已是说道:“奕儿,你自幼即随我学习中华武学,学武者,最重武德,亦讲究领悟,父亲对你的成长,实是非常欣慰。你可记得,这其中,已经过多少个寒暑时日?” 轩辕天奕脸容一正,认真地答道:“爸爸,从奕儿懂事之日起,计已有十八个春秋寒暑。” 沈正扬微一沉吟,像是有点难以启齿,但仍是开口续道:“奕儿,我正为一件事情所深深疑惑,但正有一件要事在身,不能动身离开哪怕半天。只是此事有着诡异的感觉,可能会有难测之风险,因此我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见,看你是否愿意代我去走一趟。” 轩辕天奕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微笑,根本没有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而是直截了当地点下头,认真而平静地应道:“爸爸你请说,我听完就马上动身。我非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有情况自会见机行事。” 沈正扬满意地点头,欣慰地一笑,随之扬手摊开一张地图,向一个尚未标注地名的地方,郑重一按,然后再将手头的几页资料递给轩辕天奕。 轩辕天奕快速地浏览,知晓上面的内容大意是: 日前,湖北省荆州市境内,赤壁古战场,忽现一神秘光柱,聚结超过七日,久久不散。政府有关部门调动相关科研人员,用相关科学仪器进行精密测断,对光柱的构成成份、成因和性质均作出系统分析,但均毫无指向性结论。 如果只是怪异的自然现象,这本来并无可大惊小怪之处。最为诡异的地方,是之后的一系列事。 光柱初现时,因为人都有好奇之心,大批的平民聚拢围观,科研人员亦有靠近光柱进行观察,他们在三日之内,已有大批量不明原因的死亡案例,并且死亡人数仍在不断增加中!经过事后的法医判断,找不出死因。 经过有关部门的启动紧急预案进行商议,此事已通报相关媒体,劝喻他们暂时不予以报道,以免引得人心惶惶、谣言纷飞。邻近的军区,亦以军事演习名义,紧急将该区域封锁,以保护现场,并防止不明真相的平民再靠近而产生不必要的悲剧。最后,政府商议的结果,是政府不宜再出面,转而委托民间的文承龙风文物馆,以民间机构的名义,到现场进行调研。 一来文承龙风文物馆,在民众们的普通生活中,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但相对的,在对民间文化的理解上,以及在文物同业内的地位,文承龙风文物馆是有着极超然的泰斗地位,因此,最是合适不过。 轩辕天奕不觉心里松了一口气,表情上还颇有点不以为然的感觉,只是碍于养父沈正扬的面子,才没有表示出更为不在意的心情。 他淡淡一笑,无可无不可地道:“爸爸,这个任务,看来有点平淡如水。” 沈正扬深深地看进轩辕天奕的眼里,慈爱地一笑,伸手轻拍轩辕天奕的肩头,慢慢而笃定地说道:“如果只是到现场比对资料,那奕儿你其实并不必到场。文物馆里可以胜任的人才,确有不少。但是你可知道,文物馆里的特勤小组,另有重任,他们是被抽调,去紧急破解一新出土古文物的秘密。而这一切皆是我的失误,我是责无旁贷。我原已于早前调派五名文物馆的业力能手,到了光柱所在地,进行现场勘察,但却在三天前,接到他们已不幸因公殉职的噩耗!”说到这里,沈正扬神色一黯,足足停了五秒之久,可见其心情之沉重。 轩辕天奕听了沈正扬的话,也是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应对。当问清名单后,轩辕天奕脸色已是铁青起来,缓缓而有力地说道:“没想到,殉职的竟是陈永明前辈!他一直是一个头脑冷静的人,手底下亦是不俗,在文承龙风文物馆的高手榜中,绝对是排名前十的人物,等闲十几个只要不是持枪的歹徒,也绝对留他不住。没想到竟会在这个任务中,着了道儿。”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一章 天奕初现(二) 略顿了一顿,轩辕天奕眼中闪过决然的神色,向着沈正扬断然说道:“请爸爸放心,奕儿去准备一下,就会第一时间出发。” 就是这么简单不过的一句话,连轩辕天奕自己亦意想不到,自己会从此踏上风云变幻、奇变迭出的一段旅程…… 一座不知名的山下,一名精干的文承龙风文物馆驻当地工作人员,正向轩辕天奕详尽地报告之前的具体情况。 轩辕天一直认真地作着笔录,待那文物馆工作人员离开后,才认真细致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只见那山不高,也不起眼,但那光柱却矗立其上,直贯地下不知多深多远,叫人想不注目亦办不到,且光柱不断变幻莫测,呈现出诡异而又不断吸引人前行的色彩,好像要告诉所有人,那里有很多的故事,只等人们趋前观看。 轩辕天奕是个博学多才、观察细致的人,经过不断的细心观察和图表汇总,他在三天后,就大致知晓了光柱的情况。 光柱变换方位的方式,极有规律,但并不每天都一模一样。其玄之又玄之处,在于其是以一个中华古文化中之天干地支的方位变化,内含八卦玄妙,奇正相生。 轩辕天奕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明明是心中明白,但却怎么也形容不出个所以然来。对这天地间造化的玄妙神奇之物,他也深感束手无策,首次感到有点灰心和沮丧。 这些还不是最诡异的事,轩辕天奕毫无来由地,好像可以提早就知道光柱要变换的方位,他似乎听见有一个声音,在他醒着或是睡着时,不断地呼唤他。不过这个声音并不令人烦燥,而是给他遥远而又温暖的感觉。 这么等下去,当然不是办法。 在第三天的晚上,轩辕天奕下定决心,要亲身去光柱旁边查探一番,以他的身手和机变才智,有起变故来,要脱离险地也是绝对来得及,他有这份自信。 轩辕天奕一身简易装束,但却全部是世界顶级高科技的结晶,随便一样,包括计时、照明、强化布料、防生化等效能,都是世界上该项目水平的顶尖杰作,属于非量产型的专门特装。文承龙风文物馆虽是不广为人知,但却是财力雄厚、富可敌国,生意伙伴及业务承接遍及全球各地,最不缺的,就是钱。 光柱当日变换的方位,是矗立在近山脚的一个位置,轩辕天奕根据早前的地形图,计算出恰好有一个山洞,可望通到光柱在地底的核心处。 这山洞入口,黑洞洞的,仿如怪兽的巨口般。而光柱就在山洞入口之前的约一公里处,上达天际,下贯地底不知底的深处。 严守洞口的,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文承龙风文物馆精干人员,无一不是身具渊博文物知识和中国武学绝技于一身的俊彦之才。 轩辕天奕已事先交代过,待会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和有任何变故,文物馆的工作人员们均不得进入山洞中。而如果有任何不是轩辕天奕本人的人或物体,从轩辕天奕前进的反方向出现,一律就地布防将之拦截,必要时,可以加以击杀。 轩辕天奕亦已得到地方政府的保证,如果他遇有任何凶险,只要文承龙风文物馆的馆员们发出求援,即马上出动力所能及的人力、物力,对他进行搜救。 准备停当后,轩辕天奕进入山洞。 甫一进入,他的一身中华武学,所练就的高手直觉,就让他觉察出一股说不出的杀气,活像一只不像潜伏哪里的凶兽,随时会在黑暗中猛扑而出,择人而噬,连空气中亦透出极为阴森的凶狠妖异。 行进了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 在照明灯的灯光下,轩辕天奕低头看一下相关的记录仪,原来他已是深入了地底一公里左右。 更为令轩辕天奕不敢放松注意力的,是空气似乎并没有闷的感觉,不但不需要借助辅助氧气呼吸装置,反而越来越清新,比地面上的空气还清新得多。但是这种清新,却是透着阴冷的意味,予人以阴风阵阵的感觉。 轩辕天奕摇一摇头,像是要挥去心中的杂念,振起精神,冷静下来,以过人的意志和自信,继续前行,尽管前路一路黑洞洞地延伸而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惊变忽生! 轩辕天奕心下一凛,下意识地跳后,马上沉腰坐马,摆出一个可进可退的起手式,表情如临大敌。 在轩辕天奕面前的一块顽石,初时看,并无异样,但不出三秒,赫然已化为尽碎! 那顽石不是碎成几块,而是成粉末状的可怖场面! 试想如果轩辕天奕向后再跳迟哪怕一秒,他现在的后果,与那顽石必无二致。 轩辕天奕暗自心惊,但马上压下心情波动,沉住气来,全身运动真气,形成金钟罩铁布衫,同时虎目环视,觅敌之踪,意图后发制人。 就在电光火石的高速间,那尚未现身的对方,第二击已至。 轩辕天奕本想硬接,但转念一想,现在不知对方虚实,不宜硬拼,遂一个蜻蜓点水,倒身飘退,堪堪避开。 待得立定身法后,轩辕天奕再定睛一看,才看清袭击自己的人,正在十米过外,原来竟是一个外貌看来年方十八九岁左右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俏然而立,一身白衣,眉清目秀,虽不言语,但是却流露出一种无比优雅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有一股莫名仙气,像是普渡世间的观世音菩萨,丝毫不像要动辄之间取轩辕天奕性命的凶徒。 轩辕天奕心中无名火起,心想:这少女生得这么好看脱俗,怎地一上来,就想取我性命? 但他神色还是平静如水,缓缓而有力地问道:“这位小姐,我与你无怨无仇,可否赐教一下,为何要下这么狠的手,一意要来杀我?” 那少女莞尔一笑,仿如仙乐的美妙声音在轩辕天奕的耳边飘起,徐徐答道:“这位先生,还请你见谅。我非要杀你,而是阻你而已。我刚才观你的行进步伐和吐纳方法,已料到你可以卓有裕余地躲开我的气劲。我现在现身,是要劝你回头。非我故意危言耸听,你若再一意向前,必会被魔化。届时若你仍留世间,也只会成为一具被支配的行尸走肉,只余下不断杀人,或被人诛灭之命运。请回吧。” 轩辕天奕心里道:你嘴里倒是说得好听,如果我躲不开的话,现在不是已死于非命?只是情况还没有问明白,现在还不宜动手。轩辕天奕遂收起了起手式,以示诚意,再礼貌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你所说的魔化,是怎样的可怕异事?” 小姑娘仍是慈祥地笑着,却不答轩辕天奕,只是毫无征兆地飞掠近前,再起一招,一灵掌挥天而下。 轩辕天奕怒从心生;说得再好听,还不是要取我性命?你这小姑娘,生得这样好看,却是这般的蛇蝎心肠,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有甚好说? 轩辕天奕边是全力运功,边是细看,那小姑娘的灵掌,实在匪夷所思之极! 只见她掌势一出,出手角度飘逸无方,进击速度似有还无,时快时慢,却又毫不拖泥带水,不论轩辕天奕如何闪出身法,却仍像被早一步知晓移动的方向! 这一掌突如其来,且杀气全无,但轩辕天奕刚看见那顽石化为碎粉,如何肯就范? 经过养父沈正扬自小的悉心教导,他久经训练的心理素质和身手,终于在这生死关头的一刻,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只见轩辕天奕以一招如飞龙在天般的横扫腿,连消带打卸去少女的一掌,还顺带把那少女巧妙带斜,使其进入可以被穷追猛打,直至被生擒活捉的角度。 那白衣少女心中亦是暗吃一惊。 她眼力高明,但只是因为其师承门派观人之术举世无双,若论手底功夫,她怎想得到,除了同门师兄弟外,在普通的民间中,竟有如此程度的高手? 只因一步算错,因此她已落在下风,再不挽回这劣势,必败无疑。 轩辕天奕有信心,只要再出三脚,这小姑娘必被他制在原地。 恰在此时,一把清柔好听的声音,断然喝止道:“住手。” 轩辕天奕本想乘势追击,但敌方有增援到场,他也不敢托大,先是一个虎跃跳开的同时,一个回旋腿踢向虚空中可能的来袭方向,待得站定地面后,马上又摆出可攻可守的起手式。 眼前的来者,是一个白衣老者,眉毛修长,白发及肩,一望即知,其一身仙风道骨,乃是练气之人特有的气质。 轩辕天奕心中,实是颇为震骇,这白衣老者身法极快,初时声音仍是微仅可闻,转瞬间,人却已是飘至少女身后一步见方而止。他心中暗暗叫苦,以这等身法,即使养父沈正扬亲来,亦未知鹿死谁手,若是不能力敌此二人,自己绝无幸理, 恐会阴沟翻船,连逃去亦不能。 老者对轩辕天奕微微一笑,眼中却是并无多少笑意,负后身后,淡淡而又充满威势地说道:“多谢这位小兄弟手下留情,否则刚才小女,纵不如风逝去,亦绝不能全身而退。” 轩辕天奕一听,心中更是凉了半截,叫苦不迭。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一章 天奕初现(三) 刚才的一刹那,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而且现场环境的光线极少,轩辕天奕久经养父沈正扬训练的夜视能力,再配合身上昂贵顶尖的照明设备,在这地底深处一公里的绝对漆黑中,也是仅可目视,大多是要凭感觉,若要观察细节,无异于是在大海中找出海水的颜色差异般困难。 眼前这老者,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竟可看见他飞龙在天的一式,没有用到招式中最后的一 拐!对自己的绝技,当然没有人比轩辕天奕自己更加了如指掌,刚才的飞龙在天,一旦使尽,那白少女必定已被震断手和肩的经脉,就算能活命,亦将失去全部之行动能力。 这份眼力的高明,再加上这惊人的轻身功夫,还有那身上若隐若现的气劲,轩辕天奕亦有自 知之明,自问绝非其敌手,问题只在能在其这老者手底下,能走几个回合而已。 形势凶险! 转眼间,轩辕天奕已是身陷命悬一线的恶劣境地! 但轩辕天奕也是极了不起,到了这时候,反是静下心来,淡淡地躬身一礼,朗声问道:“请问这位老先生,您尊姓大名?您与令媛,因何在此处出现?是否现在就要取我性命,或是有要紧事想指点我这后辈呢?” 老者眼中精芒电闪,眼中的欣赏神色,一闪而逝。 他负手身后,一股气势自身而发,入地三尺,伟岸如山,朗声应道:“这位小兄弟,你客气了,不需要太过拘谨。只要你肯住手回头,这一切皆可作罢,你绝不会有以后的麻烦。我名叫张天峰,这是小女,名叫张明瑜。我们是山野之士,不足挂齿。我们来此目的,因太过兹事体大,故实在不方便相告。” 轩辕天奕心道:你这样说了,不是等于没说一样么?但仍是态度谦谨有加,轻轻地点一点 头,续又说道:“张老先生,您好,我叫轩辕天奕,是龙承文风文物馆的文物馆员。这次深入地洞,是为了对光柱进行探究。张老先生与明瑜小姐,既是比我更早在这里,想来很有可能是知道个中原因,请问是否可告诉我呢?” 张天峰听轩辕天奕说完,却是马上态度判若两人,一声冷哼,脸容变得如铁铸铜浇,冷然地说道:“我和明瑜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有要事在身,否则,谁愿以身犯此奇险?叫你回去,你就自回去即可,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我就叫你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轩辕天奕素来脾气吃软不吃硬,闻言怒从心生,哪管得面前的是身手远胜于己的超级大凶人!更何况,他也不是太相信,如果自己真的退走的话,这张天峰会让他轻轻易易地就离去。 他义正辞严地回道:“这位老先生,要我现在就掉头回去,绝不可能!我轩辕天奕的个人安 危事小,但前有诡异光柱之事,可能会对人们造成极大的危险,后有养父之委托和五位好同事的殉职,我现在已没有回去的路可退,只有前进的路可走!” 张天峰不再废话,只是浅笑一下,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一顾之意,头也不回道:“瑜儿,退开!” 他话刚毕,身已进,于半秒之内,已进袭至轩辕天奕眼前。 轩辕天奕只见眼前如若有实质般,骤然幻起数个人影,心下大为震骇。 但轩辕天奕毕竟自幼随沈正扬学习中华武学,头脑和反应均是一等一的敏捷快速,当下不敢 大意,瞬即将金钟罩功夫运至全身,同时把气门这个唯一的死穴,移动到了背部。 张天峰须发皆张,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嘴挂冷笑,身法诡异地迅动,只是一个飘身摆动,就 已移动到轩辕天奕后面,轻飘飘地击出一掌。 轩辕天奕逼不得已之下,横是死竖是死,求生本能,让他尽吸一口气,只得转身双掌硬接。 一接掌,轩辕天奕心中已是大呼不妙。 他只感到一股至刚但又至柔的内力,分从张天峰左右两掌中,连绵不绝地攻过来,显然与张 明瑜是完全不同的级数,绝非自己所能力敌! 轩辕天奕遇强不馁,心底求生意志极其旺盛,拼着真气倒流令经脉受损,也马上退掌。接 着,他腰一摆,祭出双fei腿绝招龙之盘旋。 他先是右脚弹起,继而左脚随右脚在空中翻踢,之后再一并前后横扫。 这一招龙之盘旋,至刚至强,可硬生生将一个邮筒,连根踢飞数米远的距离!当年他的养父 沈正扬,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正就是凭这一招绝技,完成了很多诛敌和侦察任务。 张天峰面上却是毫无变色,只是轻描淡写,随手扬至轩辕天奕面前,就着他的龙之盘旋的去 势,一拖一拉再一卸,之后再击出一记看似软弱无力,但却内里蕴涵力拔千钧内力的推手,一招出神入化之极的绵里藏针! 轩辕天奕心知大事不妙,现在龙之盘旋这最后绝招已被张天峰毫不费力就破去,自己已无再 战之力。只有尽快展开身法逃离,希望可以逃出生天,才能保住性命,但前提是顶过这一击。 轩辕天奕心念一定,就并不急于逃去,因为这样只会被张天峰穷追猛打,更快地招致败亡的 局面。他尽最后的努力,摆出全守的架势,金钟罩运至张天峰掌拍至之处,准备硬接。 但一切已是太迟。 轩辕天奕的胸口,硬生生中了一掌,这一掌看来,轻飘无物,仿似张天峰只是轻轻地拂去桌面的浮尘。 但轩辕天奕身在其中,却知道这一掌的威力强大无比,他虽有金钟罩护体,但是仍胸口一 闷,吐出一口浓血。 只不过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强撑着,他才不至于马上不支倒地。 胜负已分。 张天峰一收掌,转过身来,负手而立,看也不看轩辕天奕,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现在好该明白一点,若非我刚才临时收起部分功力,你必定已是胸骨尽碎,长眠此地,永不能再醒转过来。我怜惜你还算是一个人才,今天的事,如果你 肯就此作罢,及早回头,那就到此为止,以后河水不犯井水,老死不相往还。你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不要在这里浪费自已的时间。” 轩辕天奕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再大口吐出一口鲜血,心中已下必死之心,向着张天峰,双目 圆瞪,咬着牙,断然厉喝道:“人固有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虽然不是什么伟人,但是面对你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凶徒,输的只是武艺,而非武德!即使是不敌战死,但绝无退却的道理!” 张天峰轻轻摇一摇头,淡淡地道:“话说人各有志,既然你一再坚持,我就成全你吧,马上就会送你上路!可是你不知道,你就算是死,也肯定不算是个烈士,只是个不明事理、行将就木的大蠢材。” 轩辕天奕双目圆睁,虽然连站也站不稳,连维持神智清醒都已很成问题,却仍想拼死击出一 拳,与张天峰同归于尽。 轩辕天奕没有成功。 下一秒间。 他已是眼前一黑,倒地不醒人事。 张明瑜走到轩辕天奕的身后,眼是闪过怜悯之情,原来竟是张明瑜在刚才,抢在张天峰下杀 手前,绕到轩辕天奕的身后,轻轻一掌,将他震晕过去。 张天峰看也不看地上的轩辕天奕一眼,双眼不露丝毫情感,只是看着张明瑜,说道:“瑜儿,你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但是你自小时起,就应非常清楚,生死本就无常,没有什么可惜或是不可惜的。眼前这些,比起我们要做的事来,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你即使现在放过这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大蠢材,但在不久的将来,如果远古浩劫到来,它重生世间的话,结果还不是一模一样?为天下苍生,有时,有些人, 不得不被牺牲掉。” 张明瑜双目微闭,流下两行清泪,轻声答道:“父亲大人,请你明鉴。刚才我本意只是想吓 走这个人,却想不到,他身手这么高明,而且性格如此正直而执着。现今世界,真的很难想像,还会有人会为理想和事业而献身。如果世间多几个这样的人,就算是它复活过来,我们也可以抗争到底,完全没有必要绝望。人心,正是克制它的魔性之唯一有效对策,因此,我们应相信人心。” 张天峰沉吟了半晌,明显是拗着宝贝女儿不过,无可奈何地轻轻摇一摇头,慢慢地趋前微 蹲,为轩辕天奕把脉,再视情况稳定他的内伤和外伤。 这一把脉,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看起来洞悉天机、超然于世间一切事物的张天峰,竟是一触之下,即如火烧着手般,一个箭 步向外极速弹开,脸上神色之震骇,仿佛轩辕天奕是一个令他再也不能理解的玄奇之人,竟是半分钟之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明瑜心知有不妥,百思不得其解,却不好发问干扰父亲思考,于是只好一直在等。等到父 亲神色渐回复一些,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你怎么了?这人有什么不妥么?” 张天峰像是没有听见张明瑜的话,只是定定地瞪着轩辕天奕,好半天,才说出四个字来: “天之一奕。” 张明瑜心头一震,问道:“父亲,你真的确定么?” 张天峰肯定地点一点头,却是再也不置一言。 张明瑜惊叫道:“应劫之人已经出现?难道真的已经无可避免,无可挽回了么?一直以来我们所做的努力,难道……” 张天峰无言以对,只是一丝苦笑,原来在面对某些事的时候,再潇洒的人,再高明的身手, 也只与常人无异。 只见两道白影,再不理地上的轩辕天奕,兔起鹊落,纵起快似轻烟的身法,消灭于深不见底 的黑暗远处…… 轩辕天奕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睡在文承龙风文物馆的专门医院里的特等病房中。 养父沈正扬,正焦急地坐在他的床头,完全不似平时沉稳的他,只是像个一般的慈父一样, 心中的焦虑,在面上表露无遗,此时见轩辕天奕醒来,沈正扬面上的大喜过望,让轩辕天奕心头一阵亲情的温暖,努力地向沈正扬勉强一笑。 轩辕天奕当时还并不知道,原来正是养父沈正扬,在他出发后,一直放心不下,于是将手中一切跟进事宜放下,急赶过来,与他会合。 在久等轩辕天奕进入山洞不出后,沈正扬又亲自带队,进入地洞中,将轩辕天奕亲自背了回来。 现在见轩辕天奕醒来,沈正扬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血色重回脸上。 轩辕天奕正想坐起,却发觉全身无力,剧痛非常,仿似身上骨头也不知断掉了多少般。 沈正扬用他那有力而又温暖的大手,按住了轩辕天奕,轻轻地摇一摇头,嘴角浮现出要轩辕天奕不要再轻动的微笑。轩辕天奕能在重伤中复醒过来,他已非常欣慰,余下的事情,相较之下,均是无关紧要。 正当沈正扬想开口再安慰轩辕天奕的时候,一个外表一看便知极其精干的文物馆员,匆匆走进病房,附在沈正扬的耳边耳语了一会,然后将几份密函直接交到他手中。 沈正扬虽然心系轩辕天奕,但仍未至于因私忘公,边听那文物馆员的耳语,边是眉头大皱。等到再看完手上的几份密函,面色已是变得极为认真。 沈正扬回头苦笑,看了看还重伤卧床的轩辕天奕,又看了看手中的密函,显是左右为难。 最后,沈正扬还是不得不歉意地向轩辕天奕一笑,温和地说道:“奕儿,你要好好休养,尽快养好身体。我有急事,不得不亲身去处理,此事刻不容缓,间不容发。只要事情完成,我一定会尽快赶来看你。待会我就会要文物馆的工作人员,为你办好转院手续。” 轩辕天奕艰难地努力点一点头,哑声答道:“好。请爸爸不要太担心,也不用对奕儿太过挂心。只要我醒来,那么就可以很快康复。况且那两个大凶人的仇,奕儿一醒来就记得清清楚楚,这事一定要算个清楚明白!” 轩辕天奕对沈正扬是发出内心的崇敬和信任,并没有问他这次不得不离开,是为了什么。养父沈正扬处事,向来极有分寸、条理分明,不是非不得已的要事,绝不会在他现在刚醒来时,就匆匆离开。 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可以令沈正扬一听到,就暂时放下重伤刚醒的轩辕天奕,而赶回去处理呢? 要搞清楚这几份密函,这就要将视角转去几个地方,看似隔得很远,而且互不相干的几个地方……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二章 教庭之暗影(一) 沈正扬风尘仆仆地急赶,终于在下午三时,回到了文承龙风文物馆的总调室。 虽是稍显疲惫,但他从容而淡定的脸容神色,举手投足之间,有如渊亭岳峙般的沉稳气度,让所有的在场人员,均是心中大定。 文承龙风文物馆的总调室,非文物馆中层或更为以上级别的干部,不得入内。其保安之严密,设施之周全,比之任何国家一级的实验室,绝没有半点不如,充满了神秘而威严的感觉。 在总调室里,有关于绝密级的中国国内文物绝秘,及世界各地关于历史文物方面的绝密消息,极为详尽和可靠,在世界同行的范围内,声名卓著,代表了中国文物界中最高的资料汇总水平。文物馆所涉业绩之规模极为庞大,人才鼎盛得不输与任何知名跨国大企业,连最为著名的黑帮大擎,也不敢随便对其妄打主意。在世界文物同行中,文承龙风文物馆,是中华之第一大馆,有着赫赫之威名、举足轻重的地位。 文承龙风文物馆富可敌国,在总调室里,亦处处皆是代表了中国最高科技结晶的设施,均是由文物馆内部科研人员完成,里面随便一项,均可以申报专利,堪称价值连城。 现在,除了神秘的文承龙风文物馆特勤小组,和受伤而住院的轩辕天奕外,其余有一定地位级别的人员,已全数到场,总人数约达近百人之众,精英云集,高手如云。 沈正扬甫一进入总调室会场,双目扫视全场,右手向上一摆,全场即噤声注目。 沈正扬再面向全场郑重地点一点头,经其示意,大家全部无声而整齐地坐下。 情况紧急,沈正扬亦没有再说开场白之类的套话,直接了当地道:“事情的大概,我在回来途中,已在各机密函件中了解过。现在请诸位立即情况报告,依原约定之地区序列进行,现在请开始。” 来自欧洲区的文物馆总资料汇总负责人,名叫王其道。他身材矮胖,肥头大耳,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像极一个私营小店的普通小老板。普通人若是看见他,不会有多深的印象,而只会轻轻带过。但王其道眼中的精光,却是极为精明厉害,那是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可调配的财力和人力资源,绝不比那些跨国公司的总裁们,来得有半点不如。而他身负的身手,亦是称得上中华武学之林中亦属一流的高手。 王其道点一点头,双目目不斜视,注目沈正扬,朗声应道:“报告馆长,这是我刚在昨天收到欧洲方面的紧急情况,经过和馆中分析人员连夜汇总后,已整理完毕。消息来源的始发地点,梵蒂冈,时间是八天以前。” 随着王其道的报告,文承龙风文物馆的中高层精英们,大家的共同视角,切换到八天前的梵蒂冈…… 教皇菲力浦二世,正在梵蒂冈的教皇殿中,向着耶稣基督受难的十字架,诚心祈祷。 虔诚的内心,可以忘却时间、空间,直接地与神对话,感受他给予世人,那博大和公平的爱。 正在菲力浦二世虔诚祈祷时,他的心中,忽地闪过一线异念! 本来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赫然竟是毫无征兆地发生! 菲力浦二世的心中,涌起焦躁无比之感,甚至有想狂叫出来的冲动,不舒服至极点。 这是极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直接在菲利浦二世的心里泛起,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来源所在。这仿如是一层薄雾,浅浅的,就在眼前,但如何看过去,却仍是一层薄雾,没有尽头,活像地狱之门,随时会于菲力浦二世面前会森时打开。 这种毫无来由的杂念异动,对一个几十年来笃信上帝,为神圣的基督事业奉献全部,并再无半点私心的神职人员来说,是至为骇人的事情! 菲力浦二世毕竟是教皇,他瞬即运起精纯无比的心法,将基督无上的博爱,虔诚地布满心头,一点一点地将这股妖气化去,用了极大的克制力,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才舒出一口气来,大致回复如常。他身上的汗水,早已湿透衣衫。 等到菲力浦二世抬起头来,罗斯红衣主教关切的眼神,已是映入眼帘。 菲力浦二世慈和可亲地一笑,向着罗斯红衣主教微点一点头致礼。 罗斯红衣主教眼中闪过恭谨的神色,轻轻地一躬身,谦和有加地说道:“尊敬的教皇陛下,抱歉打扰你的祷告静修。我刚收到报告,出了极大的事情,我一看事态,就知道无法自己下决定,因此特来向你作出汇报。” 菲力浦二世神色一正,和声问道:“罗斯红衣主教,请你慢慢说给我听,我会细心聆听。” 罗斯红衣主教再是一躬,起身之后,双目现出肃然的态度,谦声说道:“回教皇陛下,这是原自德国汉堡方面,当地教会主教的直接密报。密报所指,当地有吸血鬼出没,而据该主教兄弟之判断,这吸血鬼很可能是等级极高的长者级,数目不详,目的未明。该地区一个城郊村庄,已被紧紧封锁,德国政府已知会相关媒体,进行严格的********,以免造成民众不必要的大规模恐慌,及产生不必要的乱事。若到真的瞒不住的时候,德国政府会正式向外宣布放弃该地区,官方声明将会是发生了未知疫病,导致居民全员丧生。经过对事情进行总体研判,德国政府现通过秘密渠道,向我教庭发出正式请求,希望至高无上的教庭梵蒂冈,在驱魔方面,对德国进行紧急增援。” 菲力浦二世听完,深深地望了罗斯红衣主教一眼,却是没有作声,低头沉吟良久。他微闭双目,时不时皱着眉头,罗斯红衣主教知道教皇正在不断权衡厉害关系,遂静立一旁等候。 菲力浦二世再望向罗斯红衣主教时,那深深普爱世人的眼神,已是说明一切。 他以极为柔和,但却坚决无比的声音说道:“罗斯红衣主教,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可轻忽。现在,请你去传我之令,让齐普林亲自前往,了解并处理这件事。请他完成后,回来向我覆命,并将事情向我再转述。” 齐普林,全名莱茵哈特·齐普林,1982年生于德国首都柏林。 他是一位自小即性格沉稳干练的年轻人,现职格林尼治天文台副台长,有着与其年纪所绝不相称的从容淡定的气质,和遇事必妥善完成的处事能力。无论是行政管理方面,还是学术领域方面,他均有着接近完美的精确表现,在认识齐普的人们心中,齐普林比那以精确著称的瑞士钟表,还要精确可靠得多。 齐普林面容俊毅,瘦削却并不显得过于苍白,鼻梁高直笔挺,身高一米八六,发式是一头向后梳得极为整齐的金发,两眼湛蓝,眼光时常透出无比的坚毅和自信,却又不会显得咄咄逼人。 他的天资极其聪颖,无负于天才之名,以极强的创造性思维,建基于其稳重的性格之上,以年仅十五岁的年纪,即以留学生身份,成为英国两大学府之一剑桥大学的优等生,只要是曾参与学习的学科,均取得最优秀级别的毕业成绩,其所完成的博士论文,在剑桥大学的校刊里,更是一篇引起哄动的惊世之作。世所公认,在天文研究领域中,齐普林极有希望成为大师级的人物,前途无可无量。 齐普林平时显得彬彬有礼,却与所有人都保持在一个适当的距离上。他家里祖上是德国容克贵族,本人就有着男爵头衔,自小受到极为传统的教育,有着极为高雅的贵族气质。他虽出身显赫,但却心系社会,暗中用自已家族产业之经营所得,建立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基金会,暗中资助他认为需要帮助的人群和事业。 齐普林众多身份之中,有一个却极少为人所知,他乃是基督教之绝密部队,基督教护教骑士团,自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圣骑士团长。 齐普林身负的武学修为和精神力量,其实力仅次于功力深不可测的教皇菲力浦二世和若干武学和精神修为方面达至宗匠级的红衣主教,在教庭中是有数的高手,当之无愧的教庭年轻一辈第一人。 齐普林内裹黑色紧身骑士团作战制服,外披一件飘逸的白色风大衣,腰间别着的一把宝剑,乃是护教骑士团团长代代相传之圣剑,天辉十诫。传说中,天辉十诫是至为正义的圣剑,能斩除一切邪恶,亦能根绝人们人性中的所有原罪。 当他出现在汉堡的小村庄前,已是当地时间的晚上七点。 齐普林来到村庄前,缓慢地望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戒备的神色,左手紧了一紧腰间的天辉十诫。 村子当中,有一道凝聚不散的光柱,不是很耀眼的光线,但是却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纵是以齐普林的钢铁意志和一身修为,亦要费一番相当功夫,才能压下心中的躁动。(未完待续) 第二章 教庭之暗影(二) 齐普林在受命出行前,已有护教骑士团的情报搜集人员向他进行过报告,大致上让他了解本次事件的基本情形。 据现场的军方人员所述,德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赫赫有名的德国边防军第九边防大队,已于三个小时前接管村庄外围的所有路面,全面封锁了出入村庄的所有道路。 在完成部署后,第九边防大队曾于早前派遣了一支侦察突击小队进入现场。他们的冒险突入,一来是为搜救还有无生还之平民,二来就是对情况进行进一步的了解。 侦察小队进入现场后,却只是在初期爆发出了激烈的枪击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时间只持续一分钟不到,现场即回归死一般的寂静中。突击小队的队员们,像是从没有出现过在那里一样。 在令人窒息的可怕沉寂中,无论第九边防大队的现场指挥官魏斯曼用无线电联络,还是由第九边防大队的通讯保障小组用广播进行呼叫,均未见有突击小队的任何回音。 每个人的心中,都泛起不祥的感觉,只是不敢宣之于口。 德国总理普林斯和几个内政部门的部长,在收到军方和当地政府的同时急报后,经过闭门紧急磋商,觉得事态已严重至非自己可以控制的局面,亦不是普通的手段可以解决,目前唯一的希望,只能是至高无上的神圣教廷梵蒂冈。 齐普林迎着德国边防军第九边防大队的现场最高指挥官魏斯曼和官兵们怀疑的眼神,神情自若,步伐沉稳,气度平和,来到他们的面前。 齐普林在魏斯曼的面前站定,向他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第九边防大队的魏斯曼队长。你好。我是齐普林。德国政府之前曾就本次异变,向教庭发出紧急请求,我是受教庭所指派前来,请予以配合。” 魏斯曼虽是满面狐疑,他一向都信奉武器的威力,并且相信军队才是最强大的力量,因此对齐普林这教庭空降过来的驱魔人,自然是有所保留。但魏斯曼更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是德国政府和军方的命令,他就会遵守并服从。 魏斯曼双目平视齐普林,丝毫不带一点个人感情,立正敬礼,朗朗说道:“齐普林先生,既是我国政府和军方高层的命令,有什么需要配合,请向我说明。我能做到的,必定会照办。” 齐普林面无表情,礼节性地一笑,平声说道:“谢谢魏斯曼队长你的配合,现在,请你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形,还有目前所取得的进展。” 德国人向来性格严谨、做事认真,恪守纪律,此前的基本情况,齐普林很容易就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亦十分有利于他马上开展有针对性的行动。 当最终确定情况后,齐普林先是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魏斯曼队长,根据现在的情形,我要求第九边防大队的全体作战人员,以最快的速度,退后两公里。如果我在三小时后,还不能出来,或没有任何回音传出,请你务必立即毫不迟延地派人通知梵蒂冈方面,马上派遣更强的人物前来处理。” 魏斯曼神色不变,心中却是极不以为然。自己麾下一个精锐的突击侦察小队,刚才已在村庄中失却了全部联络,看来是凶多吉少。现在这个齐普林,只是一个人就要闯入,这与送死有什么分别? 只是,心中想是一回事,官方的做事方式却是另一回事,魏斯曼再向齐普林立正敬礼,朗声应道:“请齐普林先生放心,我已全部记下,并且会全部办妥。” 说完之后,第九边防大队全体在场战力,在魏斯曼统一指挥下,乘军车和直升机迅速远去。 在离开前,魏斯曼看了一看齐普林的背影,毫不掩饰地微一摇头。在他的眼中,已是判定齐普林必死无疑。 魏斯曼不知道,他的举动,丝毫没有逃得过齐普林的灵锐感觉,但齐普林只是冷然一笑,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在第九边防大队离开的同时,齐普林亦已不知不觉地完成了圣经里面的密咒,张开一个极其宏大的圣咒之封阵,正好挡在了两公里外的第九大队作战人员前面。无论是村庄中有人或物体向外突出,或是村庄外围有人或物体进入,均将逃不过他的感知。 如果一般低级妖灵,或第四代以下的吸血鬼,只要经过这被齐普林蕴涵着强大基督神力的神圣咒文所布下的魔法阵,必会被净化,若是戾气太强,则会令其直接灰飞烟灭。 齐普林进入村庄后,先是根据刚才魏斯曼提供的现场战术地形图,对情况进行预判,确定前进和撤退的路线。 定下计划后,齐普林展开全身功力,基督神力和注意力均到达最高程度,对每条路和每间房屋展开地毯式搜索。 搜索一段时间过后,齐普林的脸色,渐渐变得严峻起来,动作亦变得益加小心谨慎。 在这残留着极强吸血鬼气息的村子里,本应有很多当地村民,以及方才突入现场的第九边防大队突击小队队员们的遗体。但齐普林目之所及,现场却是只有零星血迹,和微仅可察的搏斗痕迹,若不细心分辨,绝不能有所发现。 但整个村庄,却是笼罩在绝对的静寂中,平静得好像从没有人住过一样,但越是这样,就更越是显得气氛诡异阴森。 齐普林正向前迈步,忽然心生警兆! 他一抬头,看见一支铁管,正迎面劲道十足地直飞过来! 齐普林心念电转,马上随机应变。 为免被敌人包围之下,致陷入腹背受敌的劣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纵身,跃上屋顶。 与此同时,齐普林在空中时已是神目电射,到立定屋顶时,已判断清楚敌人的来袭方向。 再下一瞬间,白色风大衣飘起,几个蜻蜓点水,齐普林已是截在了敌人面前。 若论身手之敏捷、反应之机敏、应变之得宜,齐普林表现出来的高明功力,绝不比文承龙风文物馆青年一辈中的第一高手轩辕天奕为差。 齐普林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吸血鬼,眼中没有半点感情波动,脸容冷静得有如冰雕而成之最完美的天神圣像。 在齐普林身前五米处,那只吸血鬼,两眼青绿,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亮出了狰狞的獠牙,正向他张开了双手,直扑过来。 齐普林一面心算吸血鬼来袭的速度,一面从外表细加观察。 只是一眼,齐普林就初步判断出,这吸血鬼很大可能是刚变成吸血鬼的人类,极大的可能,这是村庄中的人类村民其中一员。 齐普林右手一扬,轻挥向前,动作干净俐落,极是好看。他五指张开,眼神专注,口中轻念圣经密咒,将吸血鬼隔空定在一米之外,之后他再把右手合起,用力地往回一收。 吸血鬼静止当场,动作全部停止不动,仿似是电影中的定格场面般。 他狰狞的面上,不见半点痛苦,却只是慢慢现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随后,他慢慢倒下,身上的吸血鬼气息,已慢慢像冰块消解一样慢慢散去! 齐普林见吸血鬼已完全没有动作,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还原成人类的尸体,眼中却是并无任何的感情波动。他慢慢走近,想再仔细观察一下,以了解一下有无进一步的线索。 恰在此时,异变再生! 几声低而尖锐的尖啸声,破空而来。 若不是齐普林这级数的高手,就是着了道儿,也不会发现是什么回事。 齐普林并不回头,只是不急不忙地抽出圣剑天辉十诫,华丽地向着后方,左右各舞一下,有如一只莹火虫在半空中飞舞的轨迹一样,灵动而挥洒自如,赏心悦目之极。 当当当地,几声金属坠地声响成一片。 天辉十诫挡下的,是几颗子弹。 齐普林这时才回过头来,他一望就知道,这是消声手枪和冲锋枪向他发射的子弹。 敌方一击不成,旋即倾力来犯。 接下来,袭向齐普林的,就远不止是消声手枪和冲锋枪。 只见几枚手榴弹从各个方向同时飞来,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手枪和**********的响声,有如爆竹一般,响成一片。 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就算是再多十个人,都肯定已经被打得尸骨无存、粉身碎骨! 待至硝烟散尽后,只见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招手。二十人从左右方向包抄,进退得宜,动作默契,慢慢地向前靠拢。 这一队人,赫然竟是刚才进入现场后失踪的那一个突击小队!只是,这一支小队人人口中獠牙突出,眼中绿光闪闪,显得凶相毕露。 现在的齐普林,仍是生死未卜。 但他纵使还有命在,那他所面对的对手,已是一队受过专业战斗训练的吸血鬼特种兵。 这些吸血鬼特种兵,在人类之身时,均受过严格而专业的特种作战训练,个人格斗格术勇猛,团队战术默契而精练,进攻退守时互相补位掩护,其作战能力较之刚才平民所变的吸血鬼,可怕何止百倍!(未完待续) 第二章 教庭之暗影(三) 一道坚决而又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 声音虽是不大,却像是平地一个惊雷般,在吸血鬼特种兵们的耳边同时炸响,向着无限的天际升腾而去:“奉主之命,群魔退去。齐普林虔诚祷告,愿诸君安息,阿门。” 吸血鬼特种兵先是同时心头一震,接着眼前一花,一道快似闪电的身影,向着他们直直地飞掠过来。 吸血鬼们大惊失色,纷纷举枪射击。 但那身影飘忽无定,让他们想瞄准也不能。 他们的手还未来得及扣扳机,已是无一例外地身中一剑,当场行动停止,仿似一个个的蜡像般呆立原地。 齐普林的剑法风格,完全不同于中国武学,却是另有神妙之处。 其剑法施展时,全过程无一丝拖泥带水,一气呵成,简洁而明快,让看到的人们生出感觉,好像普天的阳光就在身边,自已正沐浴着神之光辉。 这套剑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每代只传一人,乃是历代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长专属神秘剑法,大天使长圣舞。 吸血鬼特种兵们一一中剑后,身上的吸血鬼气息,快速地像海潮般退去,直至散无踪迹,直至他们慢慢地恢复了人类的意识。 特种兵们望着齐普林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丝毫不见愤怒或怨恨。其中有几位,面上还流下了情不自禁的泪水。 德国边防军第九边防大队,不愧德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之名!他们这一个小队,光荣地完成了自已的任务,为任务坚守至最后一刻,没有一个临阵脱逃。齐普林的出现,已让他们可以安心地离世而去。 所有特种兵们,在生命意识离开身体前的最后一刻,整齐划一地立正,向齐普林敬以最庄重的军礼。 敬过礼后,他们几乎是同时后仰,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齐普林眼中冷静清澈的神色一变,闪过一抹悲悯的神色,但转而又被冷静得仿如不会被世界任何事物所触动的眼神所取代。 他在出招前已是心中有数,这批特种兵是被一只十分高级的吸血鬼所咬,即使能被天辉十诫所净化,但在恢复意识的一刻,就是他们生命的尽头。 问明情况已是肯定来不及,齐普林只能默默地为他们作了最后的祈祷。 祈祷过后,齐普林开始细致而熟练地运用学过的法医技术,为特种兵们的遗体作了检查。 根据刚才战斗时这批特种兵身上吸血鬼气息的浓烈程度,和导致他们变成吸血鬼的外伤痕迹,齐普林心中已有判断,这行凶的很可能是一只第二代吸血鬼,也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中的王者! 若这果真是事实,齐普林亦只有速速远避,再无它法可想。若不是这样的话,他是自身难保,肯定是必死无疑。 教庭中,曾向所有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成员和高阶教士有过明确的指示,若无三个红衣主教同时在场,或没有四个以上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分团长级别的高手同时在场,均不可对第二代吸血鬼发起围攻,以免徒增伤亡。第二代吸血鬼,是接近神般的强大存在,人数上的优势,围攻的态势,对他根本毫无作用可言。 齐普林作出判断后,眉头深锁,并没有疑问解开的感觉,他在不断的思考中整理出三个疑问来:一,为何一位这么高级的第二代吸血鬼,会看不出任何理由地去袭击普通人?照理来说,这么高级的吸血鬼,身具的神通已可与神迹相提并论,已克服了吸血鬼需要吸血才能压止凶性的阶段,不大可能做出只有低阶吸血鬼才会做的事情来。二,他的圣经密咒已经全部施展开,为何当时却毫不奏效,而要战斗中才能对这一队特种兵们进行净化?三、村庄中余下的村民们,现在身在何处? 边想这三个问题,齐普林边有意无意地望向那光柱,心中很是怀疑。 正在凝望光柱之际,齐普林心下一凛,下意识地飞速拔出了天辉十诫,如临大敌地转身,全神戒备。 在不知不觉间,一位白衣老者,一位白衣姑娘,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十米远的地方。 齐普林看见他们二人,心中又是一凛,脸色微变。 他生出警觉的,仅是对那位小姑娘而已。等他回过头来,赫然发现竟还有一个白衣老者!这表明,如果这位老者要对他发动攻击,他将事前毫无警觉,被暗中施袭的可能性极高,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眼前的老者和小姑娘,从面部特征看来,很明显是正宗的东方人。 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对峙,老者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始终没有移离齐普林。他以冷得会令空气也会结冰的声线,首先用英语向齐普林说道:“这位先生,你好。我叫张天峰,她是我的女儿张明瑜,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不方便说明为何要在这里出现,还有我们此行的目的也不便相告。我们只是想请这位先生掉头回去,不要再过问这件事。这个地方的其他村民,在我们来到时,已经被吸血鬼所咬而变异,因为时间上实在太迟,已是回天乏术。我们为免他们为害人间,已于刚才将他们全部消灭。” 齐普林见对方似乎并无动手的意思,那就是还有转寰的余地,不禁亦是稍松一口气,但紧握天辉十诫的手并没有半点松开,仍是全神戒备。 齐普林生性谨慎,绝不会做四处树敌的傻事,他以充满真诚的语气礼貌地说道:“这位老先生,一切生命的出生和终结,都是承伟大基督的旨意。任何事情的终点,也就是另外一个起点。身为基督在人世间的代言人,为维护人间正义,保护基督所给予无限关爱的子民免受那些妖魔之害,我们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每一个成员,从加入时起就已立誓,将以生命维护其他兄弟姐妹的安生幸福。我并非有意去不听老先生你的话,但若是我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那么我要怎样回去和教皇陛下交待呢?” 张天峰看着齐普林,目光转厉,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不再多话。无匹的气势,像从他的身上凭空产生般,转眼间就让齐普林面临巨大的压力。 齐普林觉得每一个毛孔都似被狂风迎面压着强吹,身体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心知对方发难在则,更是压下心神,加紧戒备,准备力战到底。 忽然,一幕令齐普林觉得莫明奇妙的情景,在他的眼前展现开来。 张天峰忽然收起势子,真气像是当时凭空来时一样,又凭空消失得一点不见。他再也不理齐普林,和张明瑜转身,以肉眼难辨的高速,纵起身法,瞬间远去。 齐普林身为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身手自是高明之极。 他刚才明明感到,张天峰已是蓄满劲气,势在必发,明白无误是打算置他于死地,其杀气已将他紧紧锁住,随时发动。这种感觉如有实质,令他想转身退走亦不能,因为这会引发张天峰马上穷追猛打,只要几个照面下来,齐普林败势必成,绝无半点侥幸。 但张天峰明明是占尽上风时,而且之前他已经动了杀机,却忽然不战而退。这就像他忽然出现一样,毫无理由和规律可言,更遑论去深究其中缘由。 齐普林连谜面也不知道,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谜底。 其实让张天峰和张明瑜毫不犹豫,转身飞速离开的,是远处有人以中国武学绝学千里传音,向他们传入话语。这传音入密神功,换了教皇菲利浦二世这级数的高手在场,可能会听得一清二楚,但齐普林仍是功力有欠火候,所以他一点也听不到。 齐普林见张天峰和张明瑜飞速离开,并不打算追蹑而去,心中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性格冷静,知道在事情明确前,绝不宜轻举妄动。况且即使追得上去,以张天峰的身手,亦不可能将他们二人留住,若是惹毛了张天峰,还可能让自己陷入动辄身死的恶劣险地。 齐普林虽然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亦绝非妄自送死的蠢人。没有胜算的战斗,除非有很大必要,否则一定不打,这是齐普林一向的信念。 齐普林摇了摇头,将心头所有的杂念一下子清空。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重新回忆,看有没有什么可能遗漏的地方,却因为线索太少,仍是毫无头绪。 齐普林并不知道,他离开教庭梵蒂冈只不过是几个小时,教庭就已发生了极为严重的大事件。 梵蒂冈,教皇寝室。 正值夜深。 教皇菲力浦二世猛然惊觉,马上醒转过来。 教皇就是教皇,实力极其深不可测。他甫一醒转,即马上念动圣经密咒,同时心中仿佛有神圣之光照耀,平静得有如正跪在教堂中虔诚祈祷。 面对一切的变故苦难,均不会影响内心的虔诚,到了菲力浦二世这个级别的武学修为和精神境界,等闲外物已很难再影响到他们。 与之相对,一道黑影,正在菲力浦二世房间百米之外的不远处,隐在黑暗中,静静地站着,不动也不动,仿佛那人就是从黑暗中分化出来的一样,透着诡异莫测的意味。 所有今夜负责教皇安全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值守团员,均于早前被这个神秘人制服在地,每人都是毫无反抗之力,直至软倒地上,仍是浑然不觉。 实力仅是略次于圣骑士团长齐普林的东欧、南欧、西欧、中欧和北欧五大骑士,之前已经因为先后到来的密报,而紧随着齐普林,被菲力浦二世紧急派出执行任务。红衣主教们亦依本身所在教区,根据所获得的报告而急返,进行直接镇守和处理。 此时此刻,偌大的教庭梵蒂冈,只有教皇菲力浦二世,是教皇殿中,唯一保持神智清醒的人。 菲力浦二世是智慧稳重的人。一看身边状况,他马上明白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章 教庭之暗影(四) 虽然来的必定是敌非友,但菲力浦二世仍是报以微笑,以礼貌真诚的语气对来人温和地说道:“这位朋友,大家都是上帝的儿女,同是兄弟姐妹,我们应该互相友爱、互相扶助。因此,不论是多大事情,都可以商量解决。请你出来和我一谈吧。” 菲力浦二世话音刚落,黑暗中那人影,随即轻轻飘出。那人的身法轻飘飘得似有若无,像是一片鹅毛在空气中飘动,似缓实快,那种极慢与极快形成最为极烈的差异对比,显示出这人的轻身功夫和运转身法,是一流的高手,难怪值守的护教骑士们对上他,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制服。 菲利浦二世是何等样人物?纵是这人是高手,但菲力浦二世更是基督教庭神功修为之第一人,只是一个照面,就已看清这人的动作和来势。 这出现的人,是一个欧洲人,身穿黑色连体大衣,向上竖起的银色短发,达一米九十的魁梧身高,一双细眼眯成一线,瞳孔呈现出极为诡异的银色。这人眉宇之间,隐现杀气。显然绝对没有什么好的目的。 面对菲力浦二世礼貌的问话,这人也不答话,直接就拿出一柄银色手枪,向着教皇快速地一连开了三枪! 银色的子弹,带着尖啸声高速地破空而至。 在教皇身前两米处,三颗子弹忽然齐齐停住,犹如打在一大团绵花上,就陷定在空中。 然后,这三颗子弹好像被绳子牵引一样,慢慢地坠地面。 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向前走,走到离教皇五米处,脚步收住,不发一言。 菲力浦二世只是双目柔和地注视着这人,嘴角仍是真诚的温和笑意,也没有说话。 两人对峙了起来。 时间已过了十分钟。 突然间,一道剑气,向那神秘人的背后袭去。 神秘人一个侧移斜飘开去,动作极是潇洒好看,在飘开的同时,他还再借势向剑气发射方向回射了三枪。 三枚子弹瞬间即至,均都被隔空用圣剑挡下。 自后出手的,正是刚完成任务归来的齐普林。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内部成员之间,自有一套秘密的通信方法。 齐普林甫入梵蒂冈,即发觉骑士团的部下们,无论明哨暗哨,均倒满在一地,心中大感不妙。 幸好在齐普林细察之下,这些护教骑士们均只是被人制住,失去知觉,连哪怕是轻伤也没有。 但对方施袭的手法极为奇特,除非等护教骑士们自行醒来,否则齐普林亲自尝试过输入真气,亦不能让他们回醒过来。 齐普林心系教皇安危,再看了一眼麾下的护教骑士们,即决然运起身法,飞速掠往教皇殿所在。他一见那黑衣人,就发出剑气攻去。 那神秘人神态悠闲之极,施施然地将手中银枪收回,以平板得毫无感情起伏的声调淡淡说道:“你真是好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呀。如果你真是想攻击我,大可以走到我后面再偷袭,但是你却只是隔那么远就发出剑气,很明显只是要我闪开。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齐普林右手轻放,将天辉十诫侧斜向身下地面,两眼锁紧那神秘人,落落大方地应道:“我名叫齐普林,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团长。如果你再对教皇陛下不敬,我就不是用剑气攻击这么简单了。现在你要说的,是你为什么而来?想干什么?” 神秘人倒是一点也没有隐瞒,大大咧咧地坦白地直说道:“我叫列卓科夫,所要做的事,不方便相告。现在同时面对基督教两大高手,我也不想再耗在这里了,反正红衣主教们和城外的圣骑士团团员也应该快赶到了吧?那样,就一点也不好玩的了。我要先走了。你自已万事小心,不用送了。” 话音甫落,列卓科夫一道黑影已向后疾退,倒飘开去。两秒之内,菲力浦二世和齐普林的视野中,已经再见不到列卓科夫这个神秘之极的人物。 教皇菲利浦二世和齐普林,都没有动身去追的意思。 齐普林是见教皇没有任何表示,所以没有出手;而菲力浦二世却是另一种考虑。他是教庭梵蒂冈至高无上的教皇,神功修为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人,眼力高明之极。他知道,若是以性命相搏的话,自己或可以胜过列卓科夫一筹,但必然会付出极惨重之代价。而要阻止列卓科夫一意遁走,则纵是菲力浦二世再加上齐普林,亦休想办到。 齐普林心中十分奇怪,这列卓科夫明明是敌非友,为何竟会叫自已万事小心?不过,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齐普林习惯上从不会去胡思乱想。他动作极轻地摇一摇头,像是要挥去心头的疑惑。 在不知不觉间,齐普林已走到教皇菲力浦二世的面前。 齐普林先是对菲利浦二世恭谨地深鞠一躬,然后小心翼翼地谦声问道:“教皇陛下,您没事吧?” 教皇菲力浦二世慈和的笑容,映入齐普林的眼帘,他温声答道:“齐普林,你大可以放心。托你的福,我并无受到 何伤何。那个自称列卓科夫的人,的确是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我自问虽是自保有余,但若说是要战胜他,则要费好大的一番功夫,况且了他看来好像是悠闲,但实则却是防守极严密,我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去进击。我真的很奇怪,以我教庭无处不在的情报网,为何会有这样高明的高手,而我们事前却是毫不知情?这些请你以后多加留意。现在,请你慢慢地和我说一下德国方面的情况吧。” 齐普林微一点头,开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始末细节,包括张天峰、张明瑜两父女等的情况,一一简明扼要地禀报给菲力浦二世知道。 菲力浦二世开始时还神色从容,听着听着,就逐渐皱起了眉头。他边听齐普林的报告,边沉吟不语。 等齐普林说完后,菲力浦二世显已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双眼深深地望进齐普林的眼里,向他郑重地说道:“齐普林,现在的事态,真的极为严重。我们既要大胆处理,亦要谨慎进行。我会命令最资深的我基督教教士,翻查教会的典籍,特别是其中从不对外公开的秘密档案,看看是否有这次事件的相关线索。我亦会马上通过特定渠道,与一向关系良好的中国文承龙风文物馆进行联系,我预感到这次的事件,有可能要借助这些老朋友的力量。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从即日起,以东欧、南欧、中欧、西欧和北欧为单位,分为五个战斗团队,由五大骑士分别领衔统领,实施机动布防。对妖物之作乱,他们要随时候命,且每日均须向我本人报告进展。而齐普林你本人,则率领最精锐的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分队,并代为统领教皇直属部队,随我在梵蒂冈统筹一切。” 究竟这列卓科夫,是什么人? 而等待着教皇菲力浦二世、齐普林和护教骑士团全体成员的,又会是什么呢? 笼罩着教庭梵蒂冈的黑影,正在天际慢慢展开,黎明久不见到来,只是滑向更深的黑暗中……(未完待续) 第三章 嗜杀之狂徒(一) 王其道的报告已完毕了约一分钟,但带给全场各人的震撼,仍像海潮拍岸一样,久久没有退去 沈正扬现在的心情,可说是非常沉重。 现场的文物馆同事极少有人知道,在几十年前的战争年代,他与教皇菲力浦二世是并肩作战的好朋友,遂深知这位好友神功盖世,神学修为已臻化境。菲力浦二世遇上这样的险境,正显示目前形势的恶劣程度以及敌人的高明程度,实在是已超越沈正扬的想象。 但沈正扬身为文物馆长,文承龙风的最高负责人,他无论心情怎样坏,都要强作精神,以免动摇军心。 沈正扬有念及此,遂暗正调匀气息,终是定下神来 不管心情如何,从沈正扬平静如水的表情上,却是一丁点也看不出他有任何担心或是压力,这是内功、外功均臻至化境的宗匠级高手气度,别人想模仿亦模仿不来。 因为要统筹全局,沈正扬亦确实是分身乏术。 爱儿轩辕天奕,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遇袭重伤,至今未愈,仍需在文物馆的附属医院里休养好一段时间才有望完全康复。文承龙风文物馆固是财力惊人、实力雄厚,各种各样的专门领域均有极丰富的人才储备,但纵是这样,却缺少可以一锤定音的关键人物,现正处在结构性无人可用的尴尬状况中。 欧洲区资料负责人王其道报告完毕后,沈正扬一直在作思考,没有发表进一步的意见。 现场静至落针可闻。 全体文物馆人员,都受刚才的报告之诡异气氛所感染,屏息静气地紧紧注视着沈正扬。 沈正扬想了三分钟左右,知道不可能在一时半刻之间就作出决定,于是向全场环视一下,平和地说道:“各位同事,现在还是让我们再听下去,等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后,再商量解决的办法。请下一位同事继续进行资料提交。“ 专职日本地区资料的负责人,名叫刘希光。他与王其道的外貌大相径庭,身材高瘦而窄长,双目看似有点呆板,动作甚至有点显得迟缓,脸色极是苍白,似乎随时都会咳出一口血来。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刘希光是顶尖级的内家高手,其气脉悠长之极,若是纯拼斗内力,在文承龙风文物馆内,是有数的高手。而他的耐性和坚忍,对长时期枯躁事务的处理能力,在文承龙风文物馆内部,亦是公认的首屈一指。 刘希光先是向沈正扬郑重地点头示意,接着以平板得尤如机器答录机所发出的声音开始报告道:“报告沈馆长,以下情况,发生于六天以前。地点,日本,东京。” 时光飞逝流转,仿佛又倒回至六天前的日本首都,亚洲最繁荣的大都市,东京…… 日本,东京。 这个不夜繁华之城的凌晨两点。 日本警视厅东京都警力中,最精锐的警视厅机动防暴部队,正处于最高等级战斗戒备状态中。 他们人人眼神专注地盯着现场,额上不断有斗大的汗珠顺着面庞滑行,每一个人都没有分心去擦一下。他们手持的长盾牌,不断地因不受控制的恐惧而颤抖不已。 他们严阵以待所面对的事物,是一件诡异之极的事件。这次事件的起因,只是极为平常的民间事件。 在晚间十时,有超过十名市民同时报警求助,接警的警事根据来电显示,判明这些来电均来自同一栋大厦。报警电话陈述内容,是现场有邻里之间的大规模纠纷,甚至可能会有出人命的危险。 警视厅的巡查在接报后,马上到场处理。但巡查们到了再场,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向警视厅总部电台发回任何报告。电台一再呼叫之下,亦再无法与他们联系上。 警视台总部电台判断,这很可能是有预谋的警方遇袭,是极严重的刑事案件,因此马上通知了东京都警视厅的刑警重案课。刑事重案课接班,即全副武装地赶赴现场进行搜证。刑警重案课的干探们在到场后,总部电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回音,他们全体不明不白地亦与总部失去一切联系。 东京都警视厅的厅长岸津雄接报,脸上的惊骇之情溢于言表。他想也不用想,马上当机立断地下令警视厅机动防暴部队这支准军事力量,第一时间到场进行驻防。必要时,机动防暴部队可以使用包括武力在内的一切手段镇压并控制事态。 事件现场,是一栋二十层高的住宅式建筑,设施齐备,证照齐全、消防及保安措施齐备,是在东京中极为平常的居民大厦之一。照理来说,在这里就算是发生小偷事件或是小规模火灾的机率,亦是非常罕有。 大厦的居民们神色如常,但举止动作总有点不对头的地方,尤其是他们的眼神,更是透着阴森森的诡异,让监视现场的警视们心里总是感到一股压抑不住的阴寒。 早前到场的巡查和刑事们,已经被机动部队的观察员发现,他们均在望远镜的视野中,但却对警视厅同事们的呼叫充耳不闻,只是偶而向着监视的警视们诡异地一笑。 有一位现场的警视长永井瞬,见到这个情景,灵机一动,心头不禁涌起一股不能抑止的寒意。他郑重其事地向现场的最高指挥官藤井信介提了一个建议。 藤井信介起始时,是以看着疯子的眼神盯着永井瞬,好像还生怕他扑上来咬自己几口,但他还是压下心头不舒服的感觉,勉强下令执行这个建议。 反正成功了,就是他藤井信介的功劳;而若失败了,那就是永井瞬这个疯子在发神经而已。 这个建议马上就有了结果,并且马上就让藤井信介和永井瞬震惊得面无血色。这也怪不了他们两个,就连接到这报告的警视厅厅长岸津雄,亦是心里剧震得差点直接坐倒地上! 他们之所以有这个反应,是因为根据生命探测仪的一再探测,现场竟已无任何可测知的生命反应! 换言之,现在在场的居民、巡查和刑事们,可以是任何诡异的事物,但却绝不会是活生生的生命体! 负责监视的警视们,从不同的角度,不断传回报告。藤井信介开始慢慢地掌握了初步的情况:大厦居民们的外貌,与普通日本民众并无分别,当然没有生命反应这样是当然除外的。最诡异的细节,是经过现场声音之监听放大、口形的辨识、动作行为模式分析,居民们仿佛一下子全体返古,说着一些人们似懂非懂的日本方言。他们的行为模式,无论节奏还是动作,均有着电视剧中古人的感觉,这对比起他们的服饰,对比起现场的现代化设施、家具和四周的商业大楼,更是给警视们的心里异常强烈的反差感觉。 经过警视们的身份比对,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在对面的人群中,有一些人显然并不属于这一栋大厦的居民,亦不是刚奉召到场的巡查和刑事。 这一伙人都是日本古武士装束,人人黑衣黑甲,腰挎武士刀,身背长弓硬箭,眉目间均闪着森严的煞气,一举一动之间,仿如在战场上行军前进。虽只有二十人,但这些人却给警视们以千军万马列阵的气势感和压力感。 这一伙神秘武士们,有一个一看便是领头人的人物。他的容貌凶悍而坚毅,光光的头颅闪动着诡异的绿色莹光,双目大如铜铃,右脸一条长达三厘米的刀疤,仿佛在告诉人们他在战场上的生死历战、杀人如麻。他随便横目一扫,便像要把现场的警视厅防暴队员们全生吞下肚子里去。 经过向日本国家文物馆紧急连线求助,日本古文化专家们的紧急比对,警视们最终确认,这人正是日本古战国时代之一代豪雄,那须国主。 那须国主,身高约一米八十八,体格健壮,肌肉像是以钢铁所铸,威猛无俦。他不断地环视四顾的眼神,凶狠而锐利,如有实质,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他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上来就会将所有的警视们撕成碎片。 警视厅的防暴队员们虽然心中战战兢兢,但他们亦是准许军事部队,因此不会不作进攻方面的尝试。 当警视们小心翼翼地以战斗队形包抄上去时,正要发起进攻的那一刻,那须国主忽然双目猛睁,状若虎出山林,猛然拔出佩刀,一个霸道得完全不讲道理的反手横劈,形成凌厉无匹的刀势,卷起充斥天地的妖气和无边的杀气,向着警视们直直地压过去。 九个手持盾牌的防暴队员,马上被刀气身首异处,就此了帐。 不过他们的运气已比另一边的九位同伴为好,另九位同伴,是被刀气拦腰斩成两半,没有当场断气,只是在不断地巨痛惨呼,在地上不断挣扎,令人惨不忍睹。 几乎与此同时,四位警视厅第一流的狙击手,没有受到眼前惨象的任何影响。他们在附近的四个制高点,从不同的角度,分别向那须国主的要害部位瞄准,果断地扣动扳机。 那须国主面露狰狞的恶笑,不屑一顾地环目一视。 狙击枪的子弹,仿如打在一团绵花上,在那须国主的身前一米处静止空中,再也不能寸进。 那须国主暴喝一声,隔空一下刚猛横拳,四颗子弹弹头似是活转过来般,以比刚才的速度更快上一倍,向相反的方向反弹而去,力量仿如出膛的炮弹般,直接地将狙击手们所处的楼层炸成一片尘土。 四位狙击手与现场的伴随观察员虽是反应极快,但根本无路可逃,眼睁睁地被炸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那须国主连杀警视厅最精锐的防暴队精锐二十七人,却是仿如捏死了二十七只蚂蚁般,再看也不看眼前已是震摄当场的防暴队员们一眼,径自回身坐下。其势如凶神恶煞,仿如化为魔神,就此常驻人间。。 防暴队现场最高指挥官藤井信介,看完刚才的一幕,早已是头皮发麻,连说话也不敢再大声一点。他是怕被那须国主发现,以自己为目标,那没了性命就只是时间问题!若给这仿如集天地之戾气与煞气的大凶人瞄上,纵是千军万军在场,亦是被他斩瓜切菜,届时自己哪还有命? 藤井信介这时反是显示出日本高级行政人员的效率来。 他先是立即报告警视厅相关部门,要求立即封锁新闻报道、进行道路戒严,同时以反恐演习的名义,火速疏散方圆三公里以内的全体居民。他也不想背什么黑锅,直接越级上报,请求警视厅总部进行紧急增援。 警视厅厅长岸津雄的年纪,已近退休年龄。他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临近荣休前,弄出这么经典的重大事件来。而且那还是半点亦不能有闪失的物事!否则的话,退休金没了,那是自不待言。若是处理得不好,被首相拿出来向公众当众谢罪,自己就唯有以切腹来让事情有个总交代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岸津雄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这次事件中,警视厅已是大败已回、再难挽回。 唯今之计,是将责任一层一层地向上面推。这样的话,自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一旦有了考虑结果,岸津雄是绝不耽搁。他马上拨通了首相府的电话。此时已经不是简单的面子问题,是生命攸关的事情!他不得不强压下心里的千不愿万不肯,请求要那个人出手相助。 岸津雄与首相的专线通话的半小时后。 一位青年,以儒雅文秀的动作、优雅的脚步、温和真诚的笑容,出现在警视厅防暴队队员们的面前。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三章 嗜杀之狂徒(二) 这青年的样貌,生得极是儒雅俊俏。他一头黑色秀发正随风飘逸,梳理得整齐而妥贴,给人以文秀儒雅得来又不失潇洒飘逸的感觉。 他的鼻梁高而笔挺,眼神明澄,似是清澈得可一望到底,却又包含着人们不能看到尽头之处的睿智深远。 他的脸容清秀大方,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人莅临尘世,气质之清隽高贵,堪称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 他的身材匀称得犹如古代典籍中走出的绝世美男子,身高一米八十二,身穿阴阳师服,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神秘而高贵的气质风度。 他绝不是那种脂粉气十足的女性化男子,而是有着让女孩子也为之失色的俊美容颜,任何人均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气质出众之极的英俊男子。 这青年走到现场的最高指挥官藤井信介的面前,向他礼貌地一揖,微微一笑,说明来意道:“藤井警监,你好。我是****睿明,本次是受首相府的委托,就本次事件对警视厅进行相关协助。请藤井警监对我予以方便。在处理完毕后,我会向你说明善后的事项。请警监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新闻媒介知道事件的始末经过。” 一看到****睿明的高贵气质和得体谈吐,纵是以藤井信介的老成世故,也已经对他大有好感。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睿明表示自己只是协助的身份,那就等于是明白地表示这一次事件事后的全部功劳,都将全归于他藤井信介所有!这不是天大的好事,还是什么? 藤井信介心中,可说是大喜过望。烫手山芋有人接手了,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什么介怀?更何况事情顺利,自己将有很大可能成为警界的明日之星。眼看警视厅厅长岸津雄将届退休,那自己的官途,岂不是无可限量?就算是万一失败了,那也不要紧,充其量只是这个****睿明太过自不量力,白白送死,自己的过错并不会比现在多上多少。 藤井信介在警界打滚多年,为人处世圆滑得很,怎么会将这些想法一一宣之于口?他早已是成精的人物,面上不见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压下心头的喜悦,平静地说道:“****先生,我明白了。我会命令警视厅防暴部队全体队员向后撤退,请****先生接手余下的跟进。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只要****先生向我们要求,我们就会办到。” ****睿明极是温文尔雅地微微一笑,温声说道:“睿明在此谢过藤井总监,和谢谢警视厅的警视们对我的协助。” 只是短短的交接过后,藤井信介又再一次展示出日本行政人员的极高效率。 只是三分钟时间,警视厅防暴队已全员奉命后退了五百米,就地进行布防。 这次退防行动,纯粹出自于警视厅警视们的高度自愿和无比积极,比平时的速度还快上了不少。 ****睿明见警视们已退出现场范围,遂开始向着大楼安步当车地缓缓前行。 ****睿明一直向前走去,气氛风平浪静,并无受到那须国主和其手下武士们的任何阻止。 那须国主是见惯了场面的人物,虽然是看得真切,但仍是沉得住气,并不急于出手。他心中已是盘算好,如果这阴阳师的武力比他好,他就用妖术;如果这阴阳师是灵力比他好,他就用武力。总之就是有针对地以己之长去击敌之短,无往而不利。 那须国主静静地狞笑着,他看着慢慢走近的****睿明,与看着一个死人的眼神并无任何区别。 ****睿明走到离大楼三十米处,悠然缓步止住,双目深深地望向那须国主,微笑仍是温和之极。 那须国主心中暗暗叫苦,他本就是剑道高手,最讲求第一击的气势。刚才****睿明停步的那一刻,正好就是他想发难的那一刻。现在他那蓄满势子的一击,却要硬生生地定在当场,登时胸口发闷,焦躁无比。 ****睿明眼中只有悲天悯人的神色,并无半点杀意,仿佛眼前的那须国主并不是杀人无数的大凶人,而只是有待拯救的无辜难民。 他修长好看的双手轻舒,充满着优雅节奏感的食指和中指分从两袖中抽出两道灵符,双手交替于身前,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平静地说道:“现!” 灵符像是活了过来般,闪电向前射出,瞬间即至。 到了大楼前,灵符化为两团火焰向上腾起。等到火焰散去,大楼已经变得妖气冲天。妖气犹如煮沸的沸水般,不断地向上升腾,看起来非常可怖吓人。 那须国主见状,再也不能保持平静,面上大惊失色。刚从刚才的双符,他就知道这个青年看似文雅平静,气质有如贵族,但却身手高明之极,绝不好惹!搞个不好,自己这次会有非常大的麻烦,甚至连命都要留在这里! 那须国主眼中凶厉之神色加剧,他有力地右手望后一招,虎虎生风,神情凶神恶煞得要紧,已是杀机大动。 几位居民已换上一身的忍者装束,在那须国主一声令下,他们立时发动。 这些临时应征的忍者们,却真的有着与货真价实的忍者并无二致之身手,翻腾动作敏捷而迅速。 他们先是以手里剑和苦无,同时从上下左右几个方向朝着****睿明展开攻击,暗器的角度刁钻狠辣,一心是要取人性命。 忍者们放出手上暗器后,就毫不停顿地利用光线错觉展开交替近身攻击,仿如飞扑而上择人而噬的饿狼。 ****睿明看着满天飞来的暗器和疾扑而来的忍者,眉宇间神情淡定,仍是安之若素,悲天悯人之色却比适才更添几分。 他只是简单地侧移几下,似缓实快,已是轻描淡写地让所有暗器和忍者近身攻击全数落空。 等几位忍者锐气一过,招式已尽,再后继无力的时候,****睿明左手握右手,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竖起,念动密宗秘咒,配之以法印,俨然一个伊贺派的高阶忍术高手。 ****睿明只是几个闪身,忍者们也见不到他是怎样出招,已是齐齐眼前一花,接着就已全部伏倒地上,再也不能凭自身的力量爬起来。他们身上有丝丝黑气若隐若现地冒出,向着空中飘去,等到黑气散尽时,他们的身体开始现出尸身的迹象。 那须国主见状,睚眦欲裂,煞气一下冲上心头。他好武者的凶性大发,哪管得它三七二十一,立马决心以死相拼,不死不休。 只见他先是一声暴喝,声如巨雷,震碎了大楼四层以下的所有玻璃,继而乘气势攀至顶峰的那一刻,亲自带领手下二十个黑甲武士,操刀冲出。 那须国主手上的日本刀,实是大有来头,赫然就是日本古代最著名的妖刀系列村正系的名刀。村正妖刀,要么不出鞘,一出鞘就必定见血方休。识刀之人,无不闻之而变色,避之如恶灵。 ****睿明见到这些仿如从地狱中杀奔而出的凶煞武士,却只是自心而发地微微一笑,极是好看。 那须国主知道****睿明的微笑,心知不妙,但是已冲在路上,绝不能再退回去,只有再凶厉几分,扑向前来。 ****睿明见那须国主他们到了眼前五米处,不退反进,迎向前来。他以人们肉眼难辨的高速,从腰间拔出一把日本刀。 ****睿明手中的刀,样式古朴,初看并无任何过人之处,不识货的人必会束之高阁。只有真正的日本刀学名家和宗师级的制刀匠,才知道这刀的份量,这才是真正名符其实的神品!在日本阴阳师界和一切与法力有关的领域中,神刀诛神降之名,有如天上巨雷,震撼人心!传说中若是天上诸神动了邪念,要为祸人间,此刀亦可持正气将之一一斩杀当场。 名刀只是一个其中一个重要关键因素,要分出胜负高下,仍是要看用刀者的个人实力。 盛名之下无虚士。那须国主在日本战国时代已是一方豪雄,以其蛮不讲理的霸道,和将霸道发挥至极至的凶狠刀法,著称于世。他的刀法名叫斩佛无念流,意即遇人杀人、遇佛杀佛,若佛阻于前,则连佛祖亦可以斩杀当场。他的刀法,讲究的是凶狠霸道、全无人性,将人的凶性发挥得极致,从而产生毁灭性的破坏力。 那须国主有心拼命,****睿明却并不硬接。 只见他以非常轻灵的身法,有如燕子翔掠,将那须国主和手下武士的攻击一一闪过,边是飘逸地前进,边是漫不经心地轻挥手中的诛神降。 那须国主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勉强挡下一刀,但已是胸口气血翻腾,猛吐两口鲜血。但他手下的武士们却没有这样的好运道,明明是将****睿明的刀势看得一清二楚,但就是既躲不开亦挡不住,一个又一个地眼睁睁中刀倒下。 不到十秒,扑出来的二十一个武士,只剩下那须国主一个人仍站在地上。 那须国主再喷一口鲜血,才回身举刀戒备,他刚才是看在眼里,凉在心头,情知这次大事不好,自己再无幸理。 面对这没顶之灾,他反是凶性再起,如野兽般的双目,发散出比刚才更为凶厉的精光,以毕生之征战经验和凶戾杀气,形成充满凶霸之气的一刀,凶焰盖天地劈向****睿明。 这一刀,是那须国主一生中的代表作,集其毕生之修为功力,确是如其流派名所言,有着斩佛无念的杀心和凶势。 ****睿目还是淡雅地微笑着,迎着那须国主的凶劈,看似随心所至的一刀还过去。 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足以斩断流水、划破黑暗。 ****睿明所使的招式,其实大有名堂,乃是日本剑道之至高境界,水月。 自古以来,剑道者所毕生所追求的,就是这一刻的一刀之悟。 日本有史以来,即使再有天资的成名高手,亦起码从小习剑,且有三十年左右的剑道修为,配合天时、地利、人和,方可偶然使出水月。就算是这样,亦已足以向身边的人们大书特书、声价百倍。若是要说用得炉火纯青的人,更是一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那须国主的斩佛一击,就如同劈在了空气中。 诛神降毫无阻碍地越空劈过,那须国主眼睁睁地看着刀身及体。下一秒间,他胸部的鲜血狂涌而出,洒了一地。 那须国主剧痛之下,一声怪叫,村正妖刀向前虚晃一刺,再借势反方向速退。 那须国主之所以还有回退之力,是因为****睿明还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所以留了几成功力。否则只是刚才水月,只要刀锋再略提一提,那须国主保证一刀两段。 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站定后,那须国主已是神智不清。他心中多少还有点侥幸,希望之前布下的妖阵仍可以阻得****睿明一段时间,让自己可以想法逃去。 正如同落水的人,在快遭灭顶之灾时,就算只是见到一条稻草,仍要紧抓不放。 ****睿明并不紧追,只是将诛神降轻灵地一摆,不动半点声响已还鞘。接着,他从袖中从容取出另一道符,低念一声道:“破!”(未完待续) 第三章 嗜杀之狂徒(三) 随着****睿明手中灵符飞出,那须国主最后的一丝希望,就像是那野外的迷雾被清风一扫而空般,再没有剩下哪怕一点。 那须国主眼见灵符飞来,眼中凶色最后奋起,手中的村正妖刀劲劈向前。 刀身尚未触及灵符,那须国主已被震得剧震倒退,足足退后了两米才能止住退势。 他口吐鲜血,半跪地上,纵是死到临头,凶焰却仍不减一星半点,眼中满是愤恨难抑的情绪。 随着灵符飞出,大楼内的全体居民们纷纷软倒地上。他们早已死去的身体浮出一丝丝若隐若现的黑气,像是烟雾般蒸腾而起,然后汇成一团向空中滚去。 这股黑气升到空中不到五十米,已被****睿明所布下的结界所宠罩住,再也不能动弹分毫,只能不断地挣扎。 那须国主一见黑气不能动,心中本来还想与****睿明拼命。但他刚一动,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经四肢无力,最后只能坐倒地上,再也不能凭自己的意志移动分毫。 那须国主心知大势已去,干脆不再顽抗。 在他的身上、眼中和心里,凶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自知必死而彻底绝望的眼神,正定定地呆瞪着****睿明。 ****睿明没有理会那须国主的眼神,只是闲庭信步地踱步,文雅秀气地微笑,慢慢地走到那须国主的跟前。 他并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嚣张和趾高气扬,反而是很真诚地单膝跪下,向那须国主微微地点头致意,以透着无比恳切和真诚的语气问道:“那须国主,世间万物,事出必有因。空穴来风,均有源头。请恕我见识浅薄,敢问国主一句,为何你不甘于长眠地下,而又要重现人间?人有人走的路,鬼有鬼的归途,你理应遵守天地间的至理。还望你说出实情,让事情可以有转机,亦可让我略尽绵力,让你和你的国民们都可以真正得到解脱超度。” 那须国主听到****睿明的话,不禁大为错愕。 他之前已想过种种可能,虎落平阳的屈辱感觉早已充斥满布内心。但他却再也想不到,****睿明会是以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对他温和大度地说话。 他本还想守口如瓶,但转念一想,事情早是完蛋大吉,遂苦笑着摇一摇头,神态颓然之极,以心如死灰的语调,哑声应道:“罢了,罢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是战国时代的一名国主,于千年之前曾雄霸一方,自信有足够的实力去争雄天下。当时我厉兵秣马,有着强大的信心,以我之武道和麾下兵马的精良勇悍,遇人杀人,遇佛斩佛。有一天,我和全体臣民正聚在一起作出征前的总动员,但意想不到的是,那次动员却发生了天大的灾变!我和我的全体臣民只来得及惨嚎几声,就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被一道光柱所杀!这种死法,实在赅人听闻之极!我们被光柱照过,肉体不灭,神智清醒,但却心里明白自己是尸身。生生世世,我们经历风霜雨雪、烈日曝晒,眼睁不开,耳却听得见。偏就是损伤的肉体,晚上就会复原。那无尽的黑暗轮回,永远就在前面等着我们。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不休不止!这可怕的感觉,是无时无刻清醒着的恐怖。一直以来,我和子民在死国边缘不断徘徊,既无法转世重生,亦不会消失于天地间,只能痛苦地等待着时间的尽头。我们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忽然之间眼前一亮,光柱又再出现。我和全体国民都觉醒过来,醒转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这里。这次觉醒,让人摧心裂肺,痛苦之处难以用言语形容。除了我和刚才二十位麾下武士外,其余的国民们均就在觉醒那一刻灰飞烟灭,肉身一点也没有剩下,只余几缕怨魂追随在我左右。在醒来后,我觉得身上力量更胜从前十倍不止,还凭空地领悟了一些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法术。当时我即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即使再死一千一万次,死后永不超生、永堕不世无轮回之苦的地狱,身为臣民们的国主,我亦要为我的子民们争回肉身,并不惜为此血战到底!遇人杀人,遇佛杀佛!事情的一切经过,就是这样了。这位阴阳师,既然是败在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请你出手吧,我也看出刚才你已一再留手。我既身为武人,岂能再如此厚颜无耻地乞求活命?男人要在以性命相拼的时候才能互相了解对方,我已经知道你是一个真正值得尊敬的对手,有着一颗伟大的内心。事情已经再无半点转机,能死在你手上,我和我的臣民都不会怨恨你,反而这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解脱。只是在死之前,请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睿明莞尔一笑,笑容清朗如煦阳之柔光,轻轻地柔声答道:“国主,你太过奖了。我名叫****睿明,是土御门家这一代的家主。敝家族世世代代均是阴阳师,先祖****晴明大人相信国主也曾有听过。国主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根本不想置你们于死地。经过刚才,我已经心中有数,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让你们往度极乐之地。现在,请国主你们全心听我念诵一篇超度经文。还望天公垂怜,让国主和敝国的国民们可以往生极乐,从此不再有刚才国主所言之苦难劫数。” 刚才还穷凶极恶的那须国主,本已抱定永不超生的心,但听见****睿明的话,非但不是要对他们斩尽杀绝,反而是想方设法地拯他们于大劫之中,如此大恩大德,以他这样杀人不眨眼、有着铁石心肠的硬汉,也不禁流下了两行悔恨和感动的热泪。 以****睿明的实力,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和他的国民们都打得永不超生,这也是最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为此说上半句不是。 但是****睿明却是选择比之难上百倍的灵力超度! 那须国主和臣民们杀戮太多,罪孽深重,超度他们会极度消耗灵力,稍有不慎,****睿明随时会被那种力量所反噬,甚至有生命之危! 这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人,为了别人,竟可以冒着牺牲自己的危险? ****睿明双手有力地紧握那须国主的巨手,眼神笃定,真诚无比地微笑一点头。 那须国主无言感激,闭上双目。 ****睿明旋即起身。 他双手合拢,中指和食指并拢竖起,口中念念有辞道:“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中央黄帝,天文五星,北斗三台……”。他的神情肃穆而虔诚,仿佛天上神祗亲临世间普度世人。 随着****睿明的念诵之声,在一片光辉中,那须国主和他的臣民们微笑着招手向****睿明道别,朝天边方向慢慢升去。 ****睿明脸上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停止经文的念诵,深鞠一躬还礼。 ****睿明抬起头来时,那须国主和他的国民们已经在空中消失。他松了一口气,长身玉立地迎着清风轻轻转身,举步返回。 ****睿明慢慢地走到藤井信介面前,仿如没有看到他眼中欣喜若狂的喜悦之情,和心中向上爬升之野心随时得逞的热切表情,只是淡淡地向他微一鞠躬,继而道一声保重,就此转身轻轻地绕身离去。 ****睿明,日本京都人,家住京都上京区堀川通一条戾桥上的晴明町,生于一九八二年,现年二十二岁。 ****睿明的家族土御门家,历代都是日本最著名的阴阳师家族,世代都活跃在驱妖治邪的领域中,默默而坚定地守护着日本。 ****睿明系出名门,天资和勤奋程度都是历代掌门里面最高的一位,当然这是不计算日本自古以来公认最强的阴阳师****晴明在内。 ****睿明的母亲役静流,是日本驱魔一族中大名鼎鼎的名门役氏一门的后人。日本古代阴阳大师役小角之威名,亦堪可与****晴明齐名。 与一般前代掌门大相径庭,****睿明并不是只修习阴阳术。他博学多才,曲径通幽,通过通灵拜了超级忍者服部半藏为师,修习了等同于最强上忍级的忍术。他又通过通灵拜师修习剑道,造诣已达剑圣级别。其实力在十五岁时在日本本土已罕有对手,师承流派是一门在民间早已失传的古剑术天明云隐流。 ****睿明为人低调平和,并未因出身显赫而觉得自已高人一等,在学业上亦是有非常认真的努力付出。他现今已经是日本最负盛名的学府东京大学之法律与物理学双学位获得者,成绩远比同龄人优秀,正在修读双学科之博士研究生。 学术成绩优异,更兼有土御门家现任家主之身份,****睿明顺理成章地被政府以重金礼遇,延聘为政府国策客席顾问。 ****睿明没有在自已的家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租了一个小单间,以方便自已的修行和了解民间真正现实。 在他居住地方的附近,凡是见过他的老人,都视他为子侄般,自心而对其淳淳相教,****睿明每次均是垂首听教,并没有半点不耐烦之感;小孩子们亦是视他为大哥哥,与他相处得快乐而轻松自然。 ****睿明的相貌英俊之极,连日本艺能界的大明星们亦是远远不及,特别是气质上更是有着判若云泥之别,那种骨子里的文秀之气和儒雅大方,是怎样也装不出来的。他从不玩弄感情,至今虽然或明或暗的追求者无数,但到了最后,女孩子们都是很自然地成为了他的朋友,而再无进展。 ****睿明对人和善,从不摆架子,其微笑更是让人觉得一股自心底里而来的温暖,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发过火。虽然他礼数周全,是一位谦谦君子,但一切行为举止都给人真诚无比的感觉,绝没有半点装腔作势的造假感觉。这是最为自然的气质流露,显出他精神修养已经有飘然出尘的感觉。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三章 嗜杀之狂徒(四) ****睿明刚解决了那须国主事件,在向首相府通报后,正在缓缓步行回自已出租小居的路上。 他忽然心有所感,停下脚步。 在停下脚步后,他的双目微闭,神情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在静静地感觉着。 当确定了以后,****睿明淡雅地微微一笑,温声说道:“朋友,请你现身一见,我知道你正在等我。” 寂静的夜里,掌声骤然响起,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可怕。 出现在****睿明眼前的,是一位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的男人。 这男人笔挺的身材,身高一米八十五,黑色的西服套装,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相当整洁而得体。他的面上写满了生活经历,戴着一款与其沉稳而世故的面容配合无间的金丝眼镜,有着成功人士所特有的内敛深沉。他的嘴角总是微笑着,但其实却并无多少笑意,显示出他着超乎常人的自信。 ****睿明心中想到:这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商人,但他能在这样的夜里等着我,且我要用阴阳道秘法才能确定他的方位,这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商人所能做的事。 商人款款有礼地向着****睿明微微一揖,托一托眼镜,嘴角笑意更盛,款款大方地用透着极强吸引力的中性男声自我介绍道:“****睿明先生,你好。在这样的夜里,以这样的方式相见,请容我向你道一声失礼。我名叫山本治,是山本株式会社的社长。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睿明伸手接过名片,微笑一下,温声问道:“山本先生你客气了。请问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样的要紧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身负惊世绝学,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还想不明白的是,我有什么可以让山本先生值得这样去等。” 山本治再托一托眼镜,这次不但嘴角有笑意,连眼中亦带着笑意,但看在****睿明的眼里,这些笑意极是不怀好意。 果然,山本治接下来说道:“****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快人快语,够爽快!其实也很简单,我想要的,是你的生命。” 山本治的语调倒是非常平和,没有一丝杀气,但是却让****睿明真正感到从心底涌起一阵寒意。这纯是高手的直觉,完全没有根据或是道理可言,但却非常可靠。 ****睿明听完山本治的话,神色认真地点一点头,再没有微笑。 他先是足尖轻点地面,以极飘逸的身法向后速退,与此同时他扬手放出一道刚才把那须国主击败的灵符。 ****睿明这甫一出手就是重着,是因为他直觉地感到对眼前的对手绝不能留手,否则与送死无异。 山本治神色仍是那个得体的样子,没有动哪怕一根手指头,显得毫不在乎。 灵符到了他的面前,只是化为一团焰火,于他根本毫发无损。 ****睿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山本治的动作,心中暗暗感到事情的棘手。这山本治绝对是一名高手,能够动也不动就将灵符化去,这些纵是****家的普通阴阳师亦难以办到。 ****睿明能成为日本首屈一指的阴阳师,当然有其家学渊源和过人天份,但他最强的并不是灵力,而是在任何环境下都有一份平常心,能稳定地发挥出自已的实力。这份淡定功夫,平时尚不显山露水,但若是高手对决时,将是可以制胜于半筹之间的关键所在。 ****睿明一击不成,马上改用忍术进行攻击。 只见他身影忽左忽右,忽隐忽现,前进后退之间,快慢自如,无迹可寻。 可惜****睿明却没有机会将招式使出来,他每一次的移动均无一例外被山本治一一判明,分毫不差地早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让****睿明一贯冷静的内心也有些许感到波动。 ****睿明心念电转,知道现在绝不能再留手,否则自己会非常危险。 只见他一面结动密宗手印,一面念动:“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一道无影无形,却是威猛无匹的光流直扑山本治而去,大有气吞日月之势。这一招,是****睿明学自服部半藏的最强忍法九龙破天。 山本治见到威力巨大的九龙破天扑面而来,还是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微微一笑,像是眼前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实证明,山本治确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只见他挥出右手食指,轻飘飘地向前一指。 九龙破天的强劲去势立时止住,接着就化为乌有。 更骇人的事还远不止此。 山本治手指发出的气劲余威未消,竟是势如破竹地直直劲插向****睿明的心脏! ****睿明感觉不到这一招指劲的威力,但一看九龙破天就这样没有了,怎会不知道这招的威力可怕之极?他拼出压箱底的本事,勉强闪身躲过这一指劲对心脏的直接冲击,但这招实在太快且跑离太短,他还是胸部中招,被轰得倒飞向后重重撞在墙上。 ****睿明的嘴角逸出鲜血,五脏如遭猛火烈焚,呼吸之间仿佛可以喷得出火星来,显是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虽然重伤在身,但****睿明的眼神并没有丝毫慌乱。他右手向前一张,念动阴阳咒术,张开了防御结界。接着他手按上诛神降的刀柄,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山本治。 山本治赞赏的眼神一闪而过,洒然立地,没有再进招,只是轻轻巧巧地说道:“土御门家最强的后人,原来是这么不外如是,大阴阳师****晴明的后人,难道就是这么不济的么?不堪一击。” ****睿明听到这充满侮辱和挑衅的话,却并没有动气,只是平静地微笑一下,问道:“谢谢山本先生手下留情。睿明只有一件事不明白,请山本先生务必赐教。请问山本先生这次找我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山本治眼中惊讶和欣赏的神色同时闪过,不答反问道:“****先生你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认为我除了要杀你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不同目的么?” ****睿明见到山本治这样回答,心中更是把握心足,干脆连按着诛神降刀柄的手也放下,微笑一下,温声应道:“山本先生你这次来,很明显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实力,接着再用说话刺激我,然后看我的反应。山本先生除刚才的一指外,没有再出其它重招,也没有在睿明已没有反抗之力时跟进下杀手。这些睿明一直都有留意,但要山本先生才能证明。” 山本治再微一错愕,杀气早已无影无踪,状甚欣悦,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家的后人呀,方才请恕我失礼了!真是难得,****先生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超卓的冷静思维与判断力,确实是了不起。刚才看你的武学修为和法力之术,已经是初有所成。但是请恕我直言,****先生你离真正的高手还有一定的距离。事关重大,我就长话短说,可否让我先问****先生你几个问题呢?” ****睿明郑重点头,真诚地答道:“山本先生你客气了。请你只管发问,睿明会认真地作答。” 山本治点一点头,双眼深深地望进****睿明的眼中,平声说道:“那就请****先生恕我托大失礼了。我的功力与你相比,阁下认为高下如下?” ****睿明想也不用想,马上回答道:“山本先生的功力深不见底,所用招数我从未见过。与我的高下之别,仿如佛祖与初入佛门之僧众之别。如果山本先生刚才是真的想要杀我,睿明必定不会有侥幸的可能。” 山本治续又再问道:“****先生,我以下的话,将在以后一一印证,请你多加留心。据我所获得的消息,日本可能很快就将会有惊人的大****,敌方的邪道高手如云,其中实力与我相若甚至比我更高的都不知会有多少。对此你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睿明眼神变得坚定无比,认真地道:“山本先生,谢谢你的提醒。山本先生将来必不会是我的敌人,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让我知道太多。这样看来,事情的本身,很可能会与我有关。” 山本治到这一刻才是大为错愕。他想不到****睿明的思考能力竟高明到这个地步,竟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推断出这么多的事情。 他的心中暗道:假以时日,眼前的****睿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前途未可限量! 可是山本治的面上并没有任何感情表露出来,他只是淡淡地说道:“那些事现在尚未发生,甚至连迹象也不明显,我当然也希望其不会最终发生。但问题是事情远非我或我的同伴所能控制下来。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先生以后就会知道。现在,请****先生你回去细阅敝祖****晴明所留下的扎记,那其中将隐含本次事件的破解关键。本人再次就刚才的失礼正式致歉,请****先生留步,我先行告辞。” 说完,不等****睿明有回答,山本治已黑影一闪,转瞬间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睿明连他是怎样纵起身法都不知道,更遑论可以眼神追踪他是往哪个方向远去。 当****睿明星夜出现在京都土御门家的时候,他已经运起真气压下身上的伤势。单从外表看来,他与平时并没有多少分别。 ****睿明是家主,他只是向母亲役静流禀明,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通过一条错综复杂、机关重重的秘道,****睿明到了地下十米深处的密室。 密室中,有****睿明的祖先、日本有史以来最强阴阳师****晴明的秘密,土御门家历代严禁开启的晴明扎记。传说中,晴明扎记集最强占卜之道与最强符咒之术于一体,是****晴明集毕生修为之大成之作。 事情正在扑朔迷离中展开中,并未有半分明朗化的迹象,反而是更加让人迷茫。且从敌暗我明的态势看,形势并未可称半点乐观。 ****睿明并未知道其它地方也出了事。他只是专心致志地开始打开晴明扎记。 他并不知道,与此同时,他也在有意无意间打开了不为人知事件的其中一扇大门……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四章 风之沙影(一) 沈正扬馆长在听取完刘希光的报告后,觉得很有必要进行一番精密的战略计算,遂向全场同事们宣布会议暂时休会一个小时。 在这段期间,沈正扬一直在馆长室里闭门不出。大家亦知趣地就在原地休息,即使是相互交谈讨论时亦有意无意地压低了声音。 偌大的会场,人们交谈的声量甚至比不上墙上挂钟的滴塔声来得响亮。 一个小时后,分秒不差,沈正扬再次端坐在会场主席位。 刚就座,他马上将刚刚草拟好的两个方案,密封成两份机密函件,分别郑重其事地亲手交给王其道和****光。 王其道和****光能成为文承龙风文物馆中负责欧洲事务和日本事务的负责人,头脑自是一等一的优秀。他们两人分别向沈正扬点一头以示明白,再环视全场的同事们,以眼神向他们分别致意,然后转身毫不迟延地离开会场。他们将会边了解沈正扬馆长的战略部署,边第一时间返回原所属负责区域,会合文物馆在当地的所有工作人员进行整合部署。 事态严重,瞬息万变,分秒必争。 ******地区的资料负责人员,名叫尹亚光。他面相粗豪,眉粗眼大,手脚非常壮健雄奇,头顶光亮得没有一条头发,普通以貌取人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生性粗鲁、不讲道理、喜欢无事生非的人。其实人不可貌相,海亦不可斗量,尹亚光为人胆大心细之极,心地天生善良过人,极喜欢帮助别人,是任人唯贤的一位好上司。因其性格豪爽,亦极得最重友情的******朋友们之衷心相交。 经沈正扬的示意,只是略一停顿准备,尹亚光就开始了报告。他所报告的事件,发生地点是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尽管在场的各位已从刚才的报告中大致平复了心情,但越听尹亚光的报告,心中却越是感到不安。他们手中拳头,不断地抓紧又放开,重复不停。 事件的发生,是沈正扬收到报告的七天以前。 那一天,阿斯林刚从圣城麦加朝觐归来。 阿斯林全名阿斯林·奥斯曼,是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第一任皇帝奥斯曼一世的后裔,真正的皇族血统。 阿斯林有一双略显纤细的眼睛,普通人往往只会看阿斯林英俊的外表,而忽略了这双眼睛的神采。如果仔细地观察一下,他们一定会发现这有神的双眸极是精光闪烁,气势十足,将智慧的光芒和强悍的性格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阿斯林鼻梁高挺,面形修长,一头帅气闪亮的长发中分而下,相貌英俊豪迈得来却又不失精细,精瘦而健美的身材,一米八十六的身高,自然而然地予人以掩不住的英气之感。 阿斯林行为举止之间,充满着阳刚之美,动作刚劲有力,谈吐却是大方得体,有着博学而聪慧的学者气质。 阿斯林是土耳其最著名的学府之一伊斯坦布尔大学的科学与文学系教授。在还是大学生的时候,他曾作为交换生到中国天津南开大学留学,对中国认识颇深,是土耳其政府所倚重的对中国外交客席顾问。 阿斯林对真主安拉和先知穆罕默德自心地虔诚尊敬,是一个纯粹而正直的******教徒,对******的最高宗教典籍《古兰经》,他亦曾代表官方作过相应的释义和注解,绝对是这方面的权威之一。他对《古兰经》和******历史的研究,不但在土耳其,甚至在整个******世界亦享负盛名。 但以上只是阿斯林广为人知的身份,阿斯林还有不为人知的神秘一面,他乃是在******世界中赫赫有名、充满着神秘色彩、极少人知道来历的传奇团队******圣战团的团长。 ******圣战团,乃是自古以来最为神秘的******教跨国别联合战团,其成员由各******教国家的各路精英共同组成。不论是互相敌对,乃至是正在发生相互战争的******国家,对着******圣战团均要无条件提供通行,并予以最大限度的物质补给方便。圣战团拥有最大限度的各阿拉伯国家最现代化的武器装备,由各国政府共同分摊费用。******圣战团团员们源自历代生死力战的格斗技术,才是他们最为厉害的地方,团员们单兵作战能力极其强大,个个均是高手。无论是对现代科技的运用、个人战斗技巧还是对妖物作战的灵力运用方面,******圣战团均是无可争议的******世界第一强兵。人数虽少,但******圣战团的战士,在个人来说是出色的战士,在团队来说,是最为可以发挥团队战力的精英集团,他们绝不成为任何强力集团或是统治者的工具,而只是执行对真主安拉的真正敌人之天罚。 与很多人所凭空想像的不同,******世界只是有自己的传统,对外部世界并不排斥和仇视。阿斯林对《古兰经》有着深刻而精到的理解,在不断的学习和留学生涯中,他也对其他文明与******文明的关系有着很卓越的个人见解。他对西方世界的文明并不仇视,他知道******世界要富强,******人民要安居乐业,学习其他的文明是必须经过的过程。亦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教最高典义。 与取得的成就和地位所极度不相称的,是阿斯林生于1982年,现年仅是区区二十二岁,是土耳其举国乃至******世界皆世所知名的罕见天才。 刚从圣城麦加朝觐归来,在精神层面上阿斯林当然是十分愉悦,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风尘仆仆地来回奔波,疲惫感不断地袭上心头。 阿斯林现在是什么也不想,只想早一点回到家里好好地吃一顿饭,睡一个好觉。 走着走着,阿斯林忽然全凭直觉地全身一顿,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神情戒备而严肃。 就在阿斯林停下的同时,在他的远方二百米处,毫无先兆地狂风大作起来,转眼就形成了声势极为吓人的龙卷风。 阿斯林是何等样人物?冷静的心智和长久武学训练所练就的绝好体魄,让他即时快速应变,运转起全身的真气劲力,随时应付任何突变。 望着毫无来由刮起的龙卷风,阿斯林神情肃然,拔出了腰间的一把弯刀。 能成为******圣战团团长阿斯林的佩刀,当然非是普通凡品。这是******圣战团自成立之时始,由第一代圣战团团长穆哈拉所亲传,历经几千年代代相传的神兵。这弯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曾在对妖邪作战时大发神威,斩杀妖物无数。经过每一代圣战团团长所毕生倾注的惊世灵力,到了现在,这弯刀光是拔出来,就已经可以吓退一般的低级妖物。这正是******教的护教圣物之一,圣刀安拉之怒。 伊斯坦布尔作为世界文明之都,土耳其的“心动之地”,坐落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南端,“黄金水道“之名享誉世界,怎会无缘无故地刮起只有沙漠地区才有的大风沙?况且阿斯林在从圣城麦加启程返回前已了解过,伊斯坦布尔今天将是晴空万里的天气,怎会天气说变就变? 这绝对不是自然天候,而是人为! 更令阿斯兰严阵以待的,是这一阵龙卷风之中带有一股很强烈的血腥气味。 阿斯兰对妖物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知道这次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妖气的来源极为浓烈而凶暴,这等凶物绝不好惹。 阿斯林在一眨眼的高速间已下了决定,伊斯坦布尔是国际化的大都市,人口密集,古迹名胜极多,在这里动手会连累普通民众,亦会损坏名胜古迹。 阿斯林一考虑好,马上转身运起肉眼难辨的极速身法,向着无人地带急掠而去。 事实证明,阿斯林这电光火石间的判断是正确无比。 那阵龙卷风果然是向着阿斯林的方向紧紧尾随而去,虽是少不了会令附近的建筑物和市政设施受损,有的体弱妇女和小孩还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而作呕不止,但幸好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 阿斯兰有心引开那狂风中的凶物,并不是一路直线地前进,而是七拐八转地专拣没有人群的地方去。 等到阿斯林终于收定脚步时,附近已经是空无一人的一个空旷高地。一眼望去,欧洲大陆已是近在咫尺。 雄伟如山的阿斯林猛然毫无先兆地一个转身,照准追赶而来的龙卷风一刀就劲劈过去。这一刀的势头无可阻挡,直似可劈开天地般的威猛无匹! 安拉之怒闪着神秘的光辉,幻化成一把巨大的神兵,居中劈向龙卷风的中间处。 接下来的情景,让阿斯兰也不禁为之心头一紧。 没有他预料中的安拉之怒的刀气与血腥龙卷风相撞的轰然大响。 龙卷风像是有生命一般应刀即分,顺利得出乎阿斯林的意料之外。这样的情景,就好像是一块烧红的钢刀切开豆腐一样,一刀就两半,没有遇到半点应有的阻力。(未完待续) 第四章 风之沙影(二) 阿斯林一刀劈出后,没有再继续进击,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分成两半的龙卷风,正在急剧地风势渐止。 也不用阿斯林等得太久,只是下一秒,一条疾如灵蛇的长鞭已从左侧向他袭来,其势凶厉非常,却是无声无息,仿如有生命般地忽上忽下,像极了一条至毒的恶蛇正在扑噬阿斯林。 阿斯林想向右移,却猛然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合围。在自己的右侧,有一大片刀气,正在切开狂沙向他袭来。与那一鞭恰恰相反,这一刀凶势雷动,有切开天地般的惊人威势! 阿斯林两手分向左右撑开,念动古兰经密咒,发动一个圆形结界进行防御。 结界马上就完在。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神速地挥动安拉之怒向两个方向各劈一刀。 龙卷风终于完全停了下来,阿斯林也看清了眼前的是什么人。 阿斯林面前站着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穿白色******长袍,女的穿黑色******长袍。 两人均是面覆重纱,一点也看不清他们的脸部特征。他们仅露出双眼,眼神像是死鱼般毫无光彩,仿佛没有生命一样。 阿斯林将安拉之怒平伸向前,遥指两人。从白衣男子和黑衣女子的角度看去,刀锋均像是向着自己,且可以随时发动, 阿斯兰淡然一笑,朗声问道,:“你们为何袭击我?你们是什么人?” 白衣男人看来根本没有兴趣去回答阿斯林的问题。他无神的双眼连眨也不眨一下,没有任何动作,像是阿斯林根本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一个人。只是刚巧在路边遇上。 黑衣女人摇一摇头,一摆右手,向前一推。 阿斯林立时感觉杀气毫不遮掩地迎面迫至,漫天风沙凭空产和,铺天盖地而来。 在风沙迎面吹到阿斯林的面前时,白衣男人和黑衣女人才同时发动。 他们二人使出的,是一招阿斯林以前临战对敌时从未遇见过,但却无可置疑是有着无边威力的杀着。 以阿斯林的高明,早已看出他们的攻击可慢可快,无迹可寻,似缓时实快,似快时实缓,既可以集中二人之全身功力攻击阿斯林全身上下任意一处要害,又可以封杀阿斯林可能的退路,是极可怕的连绵杀着。 如果仅是一对一地应付两人中之任何一个,阿斯林均有十足把握的必胜自信。但棘手的是,白衣男子和黑衣女子招式相辅相承,明明是两招风格迥异的邪功,却二合为一、无分彼此,于无常中有千变万化,能起到两招均威力倍增的邪异效果。本来只是四加四等于八,但现在却是四乘四等于十六!恐怖之处还远不止这些,黑白二煞这一杀招的威力,还会随着时间增加而将其可怕程度几何级数般倍增下去,连阿斯林也判断不出这一连串杀招最终究竟会有多可怕! 阿斯林智慧极高,心里想道:自己现在等于是和四个实力可怕对手交手,久战不利,以速战速决为宜。 阿斯林一想好,马上念动古兰经密咒,同时擎起安拉之怒,运起奇妙的身法脚步,发动******秘传绝学,大漠星沉刀舞。 大漠星沉刀舞,是有如舞蹈一样的玄妙刀法。刀法之势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让人眼花缭乱,亦真亦假。疑幻似真之间,有如一个英俊青年,在随着天地间至为玄妙的节奏,跳着妙不可言的天舞。只是世间事物总有相对而言,对那些做尽坏事之辈、真主安拉的敌人,这也是他们临死之前所能见到的最后一样美丽事物。大漠星沉刀舞是名符其实的死亡刀舞,是几千年******文化的精华所在。 际此之时,异变再生。 阿斯林身为******圣战团团长,战斗经验无比丰富。以以往的战斗中,只要大漠星沉刀舞一起,往往只是几招之间就能将妖物或制服或击毙,从无失手。但这次大漠星沉刀舞已运至极至,但白衣男人与黑衣女人却仍是毫发无损!可怕的地方还远不止此,这黑白二煞凶焰逼人,攻势不减之余,更加凶势大盛! 转眼间,形势急转直下,在错身而过后,阿斯林不但斩不中黑白二煞,还竟已身中了一刀和一鞭,登时陷入动辄要去亲见真主安拉的险地中! 阿斯林不是那种妄为拼命的人,他心里想道:这两个凶物真是厉害,现在形势不利,还是先撤退为好。 但阿斯林打算且战且走,白衣男人与黑衣女人却哪又那么好相与? 他们仿佛已经读懂了阿斯林的想法,每当阿斯林想飞身疾退时,他们二人就同时身法加速、攻击加猛,将阿斯林生生地硬留下来;当阿斯林想休息时,他们就又马上得寸进尺地发动狂攻,死缠住他不放。 战斗又过了十分钟。 阿斯林身上又多中了两鞭一刀,只是凭着过人的坚强意志才勉力支撑着。他心里想道:这次糟糕了,想不到竟然会阴沟里翻船,难道我真的会将命丢在这里?不行,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找机会逃出生天! 阿斯林想是这样想,但他像是已负重日久的骆驼般,在黑白二煞的猛攻下左支右拙,随时会被区区的最后一根稻草所压垮。 际此生死存亡系于一线的危急关头,形势忽又急转直下,发生了极有戏剧性的变化。 阿斯林正在挥刀格挡,浴血奋战,忽然心头大喜,几乎是欢呼出来。 那白衣男子和黑衣女子齐齐身形一滞,向后打望,再不成合击之势。 阿斯林见到这么好的形势,连忙向后速退,趁机运起身上真气疗治伤势。只要再过几秒,他就可以强行压下伤势,届时就是这黑白二煞倒霉一刻的到来了。他们也是凶恶得很久了,阿斯林怎还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白衣男子和黑衣女子退开的原因,不到十秒已见分晓。阿斯林的好兄弟,******圣战团副团长穆巴拉克,正带着一队******圣战团团长冲杀过来! 原来这是负责情报收集的******圣战团团员的功劳。这圣战团团员,因见到团长阿斯林向外飞掠而去,背后紧紧尾随着一股龙卷风,心中知道肯定有不妥。他牢牢地记下了团长阿斯林前进的方向,并马上以隐秘手法通知圣战团的伊斯坦布尔分别。 亦是无巧不成书,******圣战团的副团长穆巴拉克,正带着一队******圣战团在伊斯坦布尔附近执行任务,在收到紧急报告后,他马上亲自带队,火速集结,一路急赶,正好赶上了对赶阿斯林进行增援。 ******圣战团是******世界战力最强之战斗团队,所有成员无论在战力还是谋略方面,均能独当一面。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可以成为特种部队教官的响当当人物。他们之所以甘于寂寂无名,只因为心中有理想,而成为******大地的坚强守护者。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青年人,而不是只知杀戮的杀人机器,只为理想而战,战力比起一般以狂暴为动力的暴虐军队强大远不止一个档次。 ******圣战团的战斗队形是以三人为单位,一个团员专攻,两个团员护卫侧翼,并随时跟上进行协攻,形成一个三角轮转阵形。这套三人战法,千变万化,奥妙无穷,是经过无数之血战死战所磨炼出来的成熟战术系统。这三人小组,现共有六个小队。阿斯林已运转真气缓下伤势,他和穆巴拉克正各分别率领三队同伴,对白衣男人和黑衣女人毫不留情地倾力猛攻。 白衣男人与黑衣女人,刚才还对阿斯林杀得性起,攻势猛而狠辣。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他们现在已经被冲散开来,莫说没有合力发招的机会,即使是想走近对方身边,亦要迎战刀光剑影过去,称得上是难比登天。 黑白二煞在刀林中边战边退,活像是大海啸中的小渔舟,随时一个大浪过来就会葬身海底。 如果不是阿斯林刚才已经发出提醒,告知穆巴拉克和其他的团员们务必将黑白二煞生擒活捉,他们二人绝对已经是被乱刀砍死的局面。 战斗的胜利,看来只是时间问题。 阿斯林和穆巴拉克互相呼应,忽进忽退,忽紧忽慢,让白衣男子和黑衣女子既逃不得,亦不能不打下去。他们二人慢慢地动作开始越来越慢,看得出他们的力竭被擒,随时会是下一秒就会发生的事。 本应是占尽上风、随时大获全胜的时候,但阿斯林却忽然心生警兆,感到自已内心中的焦躁涌动不已! 以他的坚强冷静和造诣高深的精神修为,仍是想怎样压下这股躁动亦无济于事。 阿斯林面容保持冷静如常,实则心中已经是惊骇之极!这绝对不会是偶然的事情,这是表明,除这黑白二煞外,仍有邪道高手隐在一旁,只不过是还没有直接出手而已! 亦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阿斯林正在心智受到极大的无形影响。(未完待续) 第四章 风之沙影(三) 阿斯林心里想到:这样可怕的对手,纵使未见面亦已这般恐怖,若那大凶人在这时入场出手,在场的自己和******圣战团兄弟们,已是对这黑白二煞久攻之下,锐气到达顶峰后正向下坠去,离强弩之末并不遥远!那岂不是大事不好? 阿斯林看一看周围,心里更是惊骇! 他身边的******圣战团团员们战意正盛,显然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这表明这暗藏在不知哪里的邪道高手真是高明之极到可怕的程度,他既可以隐藏自己不被阿斯林他们发现,却又可以直接锁定阿斯林一个人加以影响。以这样的邪道功力,纵是******教的四大护教长老亦是不过如此而已。 阿斯林刚才与黑白二煞力战时,虽然一直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凶险得随时命丧黄泉,但是还可以凭过人的意志支持着,一点也没有放弃抵抗的打算。 但是现在他的心头躁动,情形极为诡异,现出一个极为极端的状态来。他的身心均是如坠冰窖,在这烈日当空甚至酷热难当的沙漠中,他却感觉到身无片衣地处于冰天雪地之中。这时弥漫在空中的,根本不是杀气,而是切切实实的寒气和死气!活像是地狱中的阴寒死气已冲破地面,充斥满布在人间的空气中。 这当然并非是说那个尚未现身出手的邪道高手一定就是死人邪尸,但恐怕其功法路数是与此有关。 隔那么远就能让******圣战团团长阿斯林身心受制,比诸起来,眼前的白衣男子和黑衣女子简直就是如同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一般的程度。 阿斯林虽然想生擒白衣男人和黑衣女人,从而问出究竟这二人袭击他的目的所在和所从属的派系力量,但他并非不分轻重的人,现在包括副团长穆巴拉克在内共十九位兄弟,生死全系于自己一念之间,自己绝不能因为争强好胜就置他们于极危险的境地。 这是一个不好,就会铸成大错之局。 阿斯林从来都思虑慎密,是拿得起就放得下的人,心中对得失成败的尺度把握得向来极好。 他断然地大喝一声,******圣战团的团员们同时会意,在不到三秒的高速内即全部在战斗中化零为整,团团围成一个大圆圈,互相背靠背地举刀指前,结成一个圆形全守阵势。 白衣男人和黑衣女人压力骤减,却丝毫不把刚才的死战放在心中,也没有将眼前的阿斯林他们当作是不共戴天、非要分出生死不可的死敌。他们毫无感情色彩地动作一顿,即脚尖点地倒飞往后,分一左一右站定,静静地分侍在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人身旁。 阿斯林眼力高明,穆巴拉克和其余十八名圣战团团员亦无一庸手,但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尽力地望过去,却是怎样也看不清那个神秘阿拉伯人的容貌。 阿斯林之前已受过异象的侵害,因此心中有数,反而没有多少吃惊,只是有点头皮发麻;穆巴拉克和十八名圣战团团员却是反应大得多,他们虽然不至于吃惊得兵器失手掉落地上,但是也是吓得倒吸好几口凉气,手也变得极为冰冷。 阿斯林他们看着这阿拉伯人,是一种微妙之极的感觉。明明距离极近,那阿拉伯人的装束亦很简单,但阿斯林他们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论如何也加深不了自己对这阿拉伯人的印象! 阿斯林他们都是极为出色的年青高手,记忆力惊人,阿斯林更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他们会看了也记不住这阿拉伯人,表明这邪道高手可能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或是以某种阿斯林他们未知的邪功加以影响。 单从外表看,这阿拉伯人全身被一件带头套的长袍盖得严严实实,面覆重重黑纱,只是露出了双眼。他的双眼邪异得如有实质,仿如可以用眼神就将人硬生生地就此钉死在地上。即使是阿斯林这年青高手,也只是和那阿拉伯人的双眼对望了三秒左右就不得不移开目光。阿斯林心知这就是自己和那邪道高手的差距所在,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在场的******圣战团全体团员,很可能没有一个可以生离此地。 那阿拉伯人是一个身高逾二点五米的巨汉,身形壮观雄伟,手和脚均像巨柱一般粗大无比,简直有如阿拉伯神话中的灯神复活过来一样。 最诡异的情形,是那阿拉伯巨汉有这么巨大的身形,但阿斯林根本看不出他有本应理所当然的哪怕一点点笨重感觉。阿拉伯巨汉可以移动至阿斯林他们身后不远处却一直未被发现,再加上刚才隔空就可以影响阿斯林心智的邪功,以此推断,这邪恶巨汉如果真是动起手来,其身上的邪功究竟有多可怕,连阿斯林亦估计不出来。 这个阿拉伯巨汉没有出声,却令包括阿斯林在内的所有圣战团员们均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这个不知会有多可怕的大凶人忽然发难,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之极。 不惹这巨汉是一回事,但贪生怕死却是另一回事,两者天差地别,毫无相同之处。 在场的******圣战团团员们,在团长阿斯林的统领下,即使是面对可能导致自已全军覆没的强敌,均无一例外眼神坚定地守住眼前的阵地方向。 他们都有为了真主安拉而献身的觉悟,就算是万一不敌,也会寻求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方法。 随时动手,不死不休!这才是******好男儿的盖天豪气!连死亡的恐怖也不能将之盖下来。 阿拉伯巨汉的邪异双眼,有如最毒的毒蛇的双瞳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活像是要择人而噬。纵是阿斯林他们已抱定视死如归之心,但毕竟还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心里的发寒还是制止不住。 出乎阿斯林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只是对峙相持了半分钟左右,这巨汉骤然毫无征兆地背转身去,就此拂袖离去。白衣男人和黑衣女人亦是马上转身尾随,再也不看阿斯林他们哪怕一眼。 虽然那巨汉身后露出了很大的破绽和空隙,似乎毫无防备,是绝好的出手机会,但阿斯林和穆巴拉克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早打消了再动手的念头,只要这阿拉伯巨汉和黑白二煞不攻上来,他们绝不会主动去挑战。他们均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亦绝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阿斯林他们一面仍是在戒备中牢牢结阵,以防巨汉和黑白二煞再忽然回头杀过来,一面以复杂的眼神和心情看着巨汉他们施施然离开。 等到阿拉伯巨汉和黑白二煞已完全在视野中消失后,时间虽然极短,但阿斯林感到像是过了整整一年他们才走完。 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身上运起真气强行压下的伤又再发作起来,登时剧痛无比,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 穆巴拉克连忙扶住阿斯林,然后命随行的圣战团医官对阿斯林进行包扎上药。 阿斯林望着散着各处戒备的圣战团兄弟们,再望着穆巴拉克,声音由衷感激地道:“穆巴拉克,幸好你们来得及时。再迟十分钟,我就要去见真主安拉了。” 穆巴拉克右手按紧阿斯林的肩膀,两眼充满友挚之情地深望着他,雄健有力地答道:“阿斯林,你说的什么话了?如果我们不来的话,以后还怎么和其他圣战团的兄弟们交代?我去哪里去找一个团长回来平息他们对我的愤怒?他们不将我撕成碎片才怪!要是发起怒来,我觉得兄弟们是比刚才那几只家伙更可怕得多的!” 阿斯林望着穆巴拉克,两人停了两三秒,同时仰首向天大笑,笑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停下,都感觉心里痛快之极。 阿斯兰在穆巴拉克他们的护送下,回到了伊斯坦布尔大学的教授宿舍。 他心里并不因为个人的安危而耿耿于怀,但是这阿拉伯巨汉和黑白二煞却始终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敢公然向******圣战团团长下手,就不啻于向******圣战团宣战,至乎是与整个******世界为敌!连******圣战团团长亲自带队的******圣战团精锐也对这巨汉和黑白二煞束手无策,这绝对是******世界的一大潜在威胁。一个不好,这还有可能是某个很神秘的、不知从哪里复活过来的上古大妖魔神,正在对人间虎视眈眈中! 阿斯林事后没有和穆巴拉克他们说起,因为这实在有点太过耸人听闻。阿斯林从那阿拉伯巨汉和黑白二煞的身上,感觉到的仿佛带着一星半点人类的气息,但是又绝对不是人类的气息,连阿斯林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什么。 第二天。 阿斯林来到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 苏彤艾哈迈德清真寺,又称为蓝色清真寺,是伊斯坦布尔最重要的建筑之一,建于1609年。清真寺内墙壁全部用蓝、白两色的依兹尼克磁砖装饰,巨大的原顶周围有六根尖塔,是世界十大奇景之一。清真寺的建造没有使用一根钉子,而且历经数次地震而不倒。清真寺殿内地面铺满精美的紫红色土耳其地毯,四壁镶有2万多块蓝色瓷砖拼成的各种图案:有爬在绿色花枝上的荷兰石竹、风信子,有蓝色和柿红色的玫瑰,有白花钵中下垂的郁金香和麦穗,还有缠绕在格架上的灰色柏树枝和蔓藤叶子以及一串串葡萄。除了花卉,还有各种美丽的几何图案,在“米海拉布”上方用金字铭刻着古兰经诗文。 来到这伟大的清真寺,阿斯林的心中充满着虔诚和喜悦,差点就双腿跪倒地上。 阿斯林正凝望着金色的古兰经经文,他身后的声音静静地道:“阿斯林,你去麦加朝圣回来了?现在心里有什么感觉呢?” 能来到阿斯林的身后这么近而不被察觉,又在这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中,不是他还能是谁? 阿斯林转身,以恭谨的弟子之礼向那人说道:“师尊在上,阿斯林前来觐见。” 阿斯林抬起头来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他的师尊,******教护教四长老之首,******世界武学修为与精神修为之第一人,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主持伯克尔那兹祥而威严的眼神。 阿斯林一身的武学修为和宗境心学,均是伯克尔自他幼时起所亲传,他对这师尊是自心而发地崇慕。那阿拉伯巨汉和黑白二煞的事,既然阿斯林不能解通,就马上想到来找师尊伯克尔商量。 伯克尔淡淡而威严地说道:“阿斯林,你慢慢说给我听,我也想知道一下,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竟能将你伤到这个地步。我最近也心里有所疑惑,仿佛有什么大事将会发生。看来,******圣战团与邪魔的大战,又将会全面铺开。” 阿斯林俯首应是,他和师尊伯克尔不断地交谈,转眼就过了很长的时间…… 事情发展至目前的地步,绝不简单,处处透着诡异的意味! 阿斯林俨然已是******世界实力绝无争议的第一青年高手,其实力亦绝对不在轩辕天奕、齐普林和****睿明等其他各国青年一辈超卓高手之下,四人武学修为亦只在伯仲之间。圣战团副团长穆巴拉克虽然实力稍逊于阿斯林,但实力已足可跻身高手之列。十八位******圣战团团员,无论是个人战力还是团队合作作战能力,均与欧洲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不相上下。这么强势的组合,那巨汉和黑白二煞,竟然能如入无人之境,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身为日本土御门家家主的****睿明,亦被充满神秘诡异色彩的高手山本治所败,最令人心中疑惑的,是山本治口中所郑重其事暗示的秘密,究竟会是什么样大事? 此外,将轩辕天奕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张天峰及其女儿张明瑜,曾于早前出现在德国吸血鬼作乱的现场,还与齐普林亦差点交上了手,他们又会是什么来头呢? 以一己之力独闯梵蒂冈教皇殿,独力制服值守的全体精锐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并且至今仍行踪难匿的列卓科夫,又是何许人也? 轩辕天奕并不知道,在他出发之前已神秘出动的文承龙风文物馆特别勤务小组,现在正在施尽浑身解数去开启一个神秘的文物锦盒。那锦盒中究竟又装有什么? 一连串看起来互不相干的问题,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在联系呢? 这一切,现在还只是一块一块拆开的拼图,但事情绝不会是这么简单,一切还在迷雾中若现若现。 一只人们还未看得清的魔手。正在搅动着风云的涌动!(未完待续) 第五章 蓄势待发(一) 北京。 早上八点半。 文承龙风文物馆所开办的医院中,特等病房。 轩辕天奕已醒转过来,张开眼望着天花板。 距离他被神秘高手张天峰重伤的时间,已足足过了一个星期。 虽然仍未到可以行走自如的程度,但轩辕天奕已可以尝试下床行走。这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换在任何一个医学专家的眼中,亦唯有以医学奇迹才可以解释。一般的普通人,如果受到与轩辕天奕同等程度的伤,重则就此丧命,轻的也起码至少要半年时间才有望初步康复。 轩辕天奕天赋异禀,体质过人,再辅之以自幼随养父沈正扬修习少林寺惊世绝学易筋经,调息的时候脉气平顺,一身内功修为至真至纯,毫无杂质,康复起来顿收事半功倍之效。整个康复过程玄妙的地方,是除开始急救阶段外,其余时间都不借助药物治理,只是遵循天地间那妙不可测的规律至理,用人体的生命力来做药引,让真气快速地游走全身,激发人自身的生命力。这样的疗伤法门效果极是彻底,绝对没有后遗症或隐患。 轩辕天奕是不怎么静静坐得住的人。他一醒来就马上起身下床,首先试一下舒展筋骨,然后练起了一轮太极拳。他吐气又呼气,循环往复,经过自身感觉真气流动的过程和强弱程度,他确认自己的已恢复得差不多,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完全康复。 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而且轩辕天奕的性格最最是吃不得半点亏,他要快点康复,勤练武功,将来要找张天峰这个大凶人把帐算得清清楚楚! 练完太极拳后,轩辕天奕回收劲气,立在原地闭目养神,静静地感受着空气的流动。 他知道现在这种平静的时刻再不会太多,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将有极多的挑战去等待着他的面对。 轩辕天奕心中一直挂系着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工作,心知当天养父沈正扬匆匆辞别刚抢救过来的自己急赶回去,绝对是发生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事。否则以养父沈正扬的修为气度,怎么会霍然变色,又半点也不能停留地马上起程赶回?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棘手的任务,轩辕天奕当然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尚未康复,万不得已之下,最好不要和敌人动手。但他自信自己的头脑还是冷静清醒如常,肯定非常好使,有足够的能力为养父沈正扬分忧。 当轩辕天奕回过身来时,他的养父沈正扬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门口。 沈正扬眼中的欣慰表情溢于言表,慈爱的笑脸让轩辕天奕感到阵阵暖意在心头。 现在的沈正扬,不再是那个纵横不败的中华武学第一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慈爱父亲,因看到自己的爱儿脱险无恙而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温馨的场面极是感人,但轩辕天奕明白养父没有和自己事先说过就到来,必定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他并没有猜错,沈正扬看着轩辕天奕的慈爱神色,慢慢地转为郑重而认真,他手上正拿着几个密封好的文件档案。 以轩辕天奕在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工作经历,一望即知沈正扬手上的是最为机密的档案,不得为任务之外的任何人知悉,无论多么高级的文物馆工作人员都不会例外。 来的并不只是沈正扬一人,几位直属于沈正扬的文承龙风文物馆工作人员正尾随其后,其中一人身上正携带着轩辕天奕以前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时的一整套随身装备。 沈正扬向轩辕天奕一笑,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轩辕天奕看得清楚明白,沈正扬的笑容中有着至为慈爱的父爱亲情,但又夹杂着无奈和心痛,无比的坚定中蕴涵着义无反顾,显示出这成名数十年的不败高手,心中正是有着非常强烈的矛盾和挣扎。 轩辕天奕聪明绝顶,又自幼跟随沈正扬身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对沈正扬报以微微一笑,笑中夹杂着理解和信赖,有着一往无前的强大自信,全无一丝半点的犹豫,看来并没有受上一次惨败于张天峰之手的任何影响。 轩辕天奕能成为文承龙风文物馆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绝非是侥幸得来。正是因为他有着力争上游的心态,亦有着失败后就马上爬起来的斗志,这些都是一个高手能成为超级高手的必要条件。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人生的高峰,只有不断地向上才能攀得上。 五分钟后,轩辕天奕已整备齐全。他英姿飒爽,锐目精芒电射,双眸炯炯有神,已端正地坐在养父沈正扬的面前。 沈正扬双眼深深地望进轩辕天奕的眼里,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温声说道:“奕儿,你现在的身体好了不少,但是还要好好调养,我知道你很想找那张天峰出来,但急不在一时。” 轩辕天奕自信地一笑,朗声说道:“爸爸,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那凶恶老家伙的对手,但以后总还要是对上的,山不见水见,总有相逢的一天。到时,我必定会和他好好地聊一聊。如果逃避他,我也不可能有长进。” 沈正扬微笑地点一点头,续又说道:“奕儿,本来我应该等你身体全部调理好后再和你说的,但是事情实在变化得太快,外间诡异之象又是太多,因此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 轩辕天奕认真地点一点头,充满着自信地说道:“区区小伤,还难不倒我轩辕天奕!张天峰那老家伙不这样说还好,他越是这样说,我越要知道那光柱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沈正扬右手轻拍轩辕天奕的肩头,和声说道:“奕儿你不用急,我这次来,为的就是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我已作过估计,这些事迟早会要我们面对解决。别看另外很多地方发生的事看似和我们毫不相干,其实很可能和我们所面对的是同一件事。” 轩辕天奕“哦”了一声,表情十分惊讶。他之前都是重伤卧床,对外间的事情全不知道。但他素来都对养父沈正扬自心崇拜,知道他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静静地开始听下去…… 用了一个小时,轩辕天奕才听完沈正扬的对所有情况的斜述,对事情有了一定的初步了解和见解。 轩辕天奕双眼望着沈正扬,像是怕有人偷听到地低声说道:“父亲,在听完全部事情后,我觉得这一切实在很不简单,而且绝不会是偶然发生的意外。我没有证据,但我可以肯定,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极不简单。” 沈正扬摇一摇头,苦笑一声道:“奕儿,在现今的世界里,****和不稳定是肯定不受各国政府欢迎的,无论是什么性质的政府均不会例外。在发生了诡异事件的各国中,他们的政府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极为相似的处理措施。他们为了避免引起民众恐慌,均进行了严格统一的********。各国的普通民众们对这一系列诡异事件并不知道,即使是亲眼目睹的民众,亦由当地政府专门的危机处理专家对他们予以记忆擦除。世界上有影响力的大国领导人,均已通过视象电话对这一系列事件进行通气,他们互相保证通力合作、和衷共济,并针对目前的形势作了一系列的情况预判和暗中的妥善准备。只要事情还没有明朗化到人尽皆知的程度,没有到失控的阶段,各国政府的官方既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这就是标准的国际通例做法。” 轩辕天奕无可无不可地耸一耸肩,说道:“这些情况我早已估计到,我也不指望他们的帮忙,只要他们不要来添乱就非常好了。” 沈正扬望一下那几份密函,向轩辕天奕再说道:“奕儿,幸好在诛魔灭妖方面,正道力量还是有极强的伙伴们存在,可以让我们和他们团结起来。我已经分别向发生事件的梵蒂冈教庭、日本文部科学省、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大学分别发出邀请,用的是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名义,对外的正式说法是学术访问交流。而正式的目的,只有实际作出决定的有关高层才知道。”轩辕天奕眼前一亮,微笑一下,连眼睛也是笑眯眯的,轻松地说道:“父亲,这样事情就好办得多了。那么他们的人什么时候会到呢?” 经过与张天峰一战的惨败,轩辕天奕更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张天峰莫名其妙地没有对自己下毒手,自己早已命丧黄泉。轩辕天奕虽然是自小就傲视同侪,但长久跟随养父沈正扬修习中华武学,其中一样就是修心之功。因此他虽有自负太过这一缺点,却是时刻均保持心如一碗端平的水,极有自知之明,否则他也不可能时刻保持着进步。 如果能团结所有能团结的正道力量共抗强敌,这样的场面,真是光是想一想就令人觉得兴奋。 沈正扬笑望着轩辕天奕,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轩辕天奕神色一正,豪气油然而生,朗声说道:“爸爸,我轩辕天奕是何等样的人物?怎会有临战怯敌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一直在苦苦地思索,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扭转敌暗我明的情况。如果可以办到的话,就可以扭转我们被动捱打的局面,也就可以对症下药地对发动力量去集中应对。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不怕敌人有多强大,我只怕敌人无影无踪。请爸爸说一下,接下来我要怎样去跟进。” 沈正扬望着热切得随时想起身飞奔出去的轩辕天奕,右手轻拍他坚实的肩膀,平静地说道:“奕儿你很有志气,显然并没有受到赤壁古战场遇袭事件的影响,我心里感到非常自豪和高兴。据我观察,奕儿你的伤已无大碍,只要不是与很强的高手过招,必定没有问题,要撤退也不是难事。事实上,我这次来正是要和奕儿你商量一件事,我是想奕儿你马上过去山东省一趟,与那里的文物馆特勤小组们会合。那里新近刚出土一件文物,是一个精美的大型锦盒,有着极强的灵力保护和极精巧的机关锁,将里面的神秘事物锁得密不透风。文物馆特勤小组的诸位是在你俊光大哥的亲领下,正在加紧破解,但目前还没有进展。之所以要你过去一趟,是因为经过时间比对,正好是奕儿你遇袭的时间,那锦盒曾发出令人不能目视的耀眼强光。而当你昏迷的时候,亦正好是那锦盒的强光转有为无的同一时间。俊光在得知这一情况后,马上向我申请将奕儿你急调过去,只是因为你一直要调理伤势而拖到现在。这个文物锦盒正好是一个引子,无论是官方理由还是正式理由,这都是邀请梵蒂冈、日本和土耳其方面的朋友们过来共商对策的契机。综合以上总总情形,奕儿你去协助你俊光大哥破解文物锦盒的奥秘,就变得是关键中的关键。请你原谅我,要在你重伤刚愈的时候,对你作出这不合理的要求。” 轩辕天奕边听着沈正扬的话,边是双目精芒闪烁,特别是听到自己当时遇袭受伤的时间点正好和锦盒呈现异象的时间点一模一样时,更是眼神变得极其明亮,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爸爸你放心,现在有了文物锦盒这个大转机,那一切就完全是另外的一回事了。辛苦我从来不怕,只有不断努力才可以接近真相,才能要那张天峰老贼吃不了兜着走!我要将一切事情的谜底解开,将背后的黑手揪出来,以讨回公道,扬我文物馆之威名。请爸爸你放心,奕儿此去必会竭尽全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正扬慈爱地看着轩辕天奕,充满挚爱亲情地说道:“奕儿,任务固然是重要,但是你要记住,什么任务也是次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是你的平安归来。” 轩辕天奕一听沈正扬的话,心里的感动难以用言语加以形容。他是极重亲情的人,眼泪在眶里打转,只差一点就泪洒当场。 为了避免眼泪当场流出,轩辕天奕只是向沈正扬郑重其事地大力点一下头,即毫不迟延地转身出发。 出院手续不用轩辕天奕去担心,这医院本就是文承龙风文物馆所开办,一切手续可以方便从简,早已由文物馆的工作人员在刚才为他办理妥当。(未完待续) 第五章 蓄势待发(二) 刚走到门口,轩辕天奕已听见养父沈正扬在他后方不远处轻轻地叫他。 他猛然回头,看见的情景让他也不禁有点想当场大哭的冲动。 轩辕天奕看见养父沈正扬在不知不觉间已是苍老了很多,正向着他微微摆手,低声说道:“奕儿,你要保重身体,一定要活着回来。”说完后,沈正扬用慈爱的眼神一直深深地凝视着轩辕天奕。 轩辕天奕向沈正扬重重地点一下头,转身快步夺门而出。 在街口的转角处,轩辕天奕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他那英俊无匹的脸庞淌流而下。 中国山东省,阳谷县,一个叫做九黎庄的小村庄。 近日,九黎庄里进驻了十几位文承龙风文物馆的文物工作人员。村民们当然不是太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有什么可以吸引这么多的文物人员到来,并且随这些文物人员而来的还有一大批村民们根本听都没听说过的新式仪器。 村民们开始还在凑热闹,围着文物员们问下这样又问下那样,但到后来新鲜感过后,也就见怪不怪,谁也没有再去过问,亦谁也没有在意这些文物人员在从事什么研究。 那些文承龙风文物馆工作人员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文物馆特勤小组,由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后起之秀中之领军人物萧俊光所带领。 萧俊光今年二十八岁,无论是什么人见到他均一定以为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丝毫联想不到他会身负惊人的中华武学造诣。 他身高一米七十八,瓜子脸型,五官端正,匀称的标准健康身材,相貌堂堂,阳光气息,给人一种知名学者特有的书卷气之感。他的性格沉稳,为人随和,对每个人态度均和霭可亲,从不发脾气,有着恰到好处的幽默感,人缘极佳,有着令人心服口服的领导气质。 他作为文承龙风文物馆特勤小组组长的身份并不广为人知,但在文物学界和历史学界中,箫俊光绝对是以学贯中西著称的专家型学者,精通世界上各主要大国的语言和文化。除了历史和文物这一强项外,萧俊光亦有潜心学习过语言学和统计学,在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并不比专家学者来得有半点不如之处。 萧俊光的年纪比轩辕天奕大上几岁,与轩辕天奕自幼即相识,两人感情极为真挚而深厚,有着亲生兄弟般的亲情,是轩辕天奕亦师亦友的重要亲人,亦是轩辕天奕不断努力学习的榜样。 萧俊光作为沈正扬亲传的唯一入室弟子,是沈正扬的左膀右臂,综合实力出类拔萃,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轩辕天奕自己亦由衷地承认,无论是判断力、实战能力和武学的修为,萧俊光大哥均远在他之上。 轩辕天奕一抵达阳谷县,就马上直赶往萧俊光所在之处。 一推开临时宿营地的大门,轩辕天奕立即眉开眼笑,他的高兴之情是自心底里发出,绝没有半点造作。 萧俊光从埋首的资料中抬起头来,摘下眼镜欣喜地看着轩辕天奕,阳光般的微笑绽放在脸上,文质彬彬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小奕,我前阵子还担心了你好一阵子,现在到见你才放下心来。你来了就太好了,等得我好苦呀。” 轩辕天奕直冲上前,双手紧紧抓住萧俊光纤细秀气的双手,动情地说道:“俊光大哥,我让你担心了。但是我轩辕天奕是何等样人物?岂会在那些老妖人手中就这么栽了?以后还来日方长,我必会认真地去讨回来。我这一次来,想必父亲已经和俊光大哥说过的了。” 萧俊光微笑点头,双眼深深地望着轩辕天奕,温声说道:“小奕,师父之前已通过秘密的加密通讯渠道告诉了我,我对所有的情况已经心中有数。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向你说一下这边的进展。” 轩辕天奕郑重地点一点头,说道:“俊光大哥,那你就先告诉我情况,我会先了解过后,再和你好好商量。” 箫俊光将眼镜架回鼻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徐说道:“事情其实真的很古怪。之前文物锦盒的发现,是有人通过极秘密的手法通知文物馆的本省分部。本省分部的同事在看过锦盒后,就知道不是他们所能解决的事情,因此就报上文物馆的本部,我和特勤小组的同事就是奉师父之命前来了解的。我们到达这里后,曾对文物锦盒进行了一系列的属性测试和科学化验,但一切的努力均以失败告终。精密的仪器在测试过程中均是无端地失灵,但只要一移开就恢复正常;科学化验方法根本无从进行,那锦盒的质地看似只是普通的锦帛,但竟是硬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外,即使用专门的工业钻石为钻头的冲击钻,亦无法分出哪怕一小块角的锦帛来;用普通的开启方法,根本无法开启锦盒那看似简单的外锁,曾有两位于同事想用浑厚的内力震开锦盒,但他们所输入之内力瞬间威力加倍,然后以雷霆电闪之势回击反噬!若不是我运动真气将他们二人所受的冲击接下来,他们恐怕会有极大的麻烦。这锦盒的开启之难,在我以前的工作经历中从未试过。我是听到你遇袭重伤的消息,再偶而想了锦盒曾在你遇袭期间有过异象,所以才向师父要求将小奕你派过来。” 听完萧俊光的忆述,轩辕天奕亦不禁忧眉头深锁,他自信而聪敏的双目不禁蒙上了一层忧色。 别的不用说,光是萧俊光在场,而锦盒现在还好端端地依然如故,这锦盒开启的难度就不用再用其他事例来加以说明了 轩辕天奕狠狠地摇一摇头,不想再为这些事而去过份烦恼。他虽然聪明过人,但以往他都是一旦想不出事情,就会失去耐性,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予以解决。 他断然说道:“俊光大哥,既然这个锦盒这么厉害,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看它究竟有什么了不起!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们文承龙风文物馆开启不了的文物,没有我们破解不了的秘密!” 萧俊光对轩辕天奕可说是从小看着长大,已是料定这位至亲的小弟会有这样的反应,心想反正现在没有进展,试一下也是没有什么不好。 当下二人毫不迟疑,马上偕同前往锦盒所在。 萧俊光和轩辕天奕走了三分钟不到,就来到了一台外表看似普通,但实质内里充满着高科技精密仪器的指挥车外。 文物馆特勤小组之所以不将锦盒移动到秘密的地方慢慢研究,是因为锦盒像是生了天地根一般,就在一尺见方的空间里上下浮动。特勤小组可以将锦盒拿起细看,但是只要试图带离这虚空而不可测的地方,必定会被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在刹那间震开,要好半天才能爬起来。纵使是箫俊光本人,运转全身的真气劲力,亦不能将这锦盒扯出这无形空间哪怕一毫米远。 轩辕天奕只是看一眼,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雄心壮志通通散于九霄云外,再也无影无踪。 从外表看来,这个锦盒长约两米,表面没有任何文字或显示归属的图案之类,样式古朴,古色古香。 根本不用去亲手接触,轩辕天奕就已感知这锦盒外围有着沛然莫测得仿似天地之气的强大气劲,给人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轩辕天奕虽然是精明干练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却绝对不是明知送死也要去的妄人。现在的情况就连实力之强远胜于己的俊光大哥亦束手无策,自己对着这锦盒更是只能远观而不能轻近。否则一个不好,身上刚好的重伤,不但可能复发,甚于还有更可怕的可能存在! 箫俊光见到轩辕天奕的表情和动作,心里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失望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声安慰轩辕天奕道:“小奕,开启锦盒的事,急也不在一时。你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应该已经是很累。你也很久没有和大哥聊过心事了,我们今晚只叙兄弟情,再有天大的事也是明天再从长计议。” 轩辕天奕听完箫俊光的话,知道这善解人意的大哥不想自己为难,他很认真地点头说道:“俊光大哥,请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如果不助你解开锦盒之谜,我也没脸可以回去见父亲。我也好久没有向大家请教过了,今天正是好日子。” 箫俊光望着轩辕天奕,怜爱地说道:“小奕,大哥相信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经过这次重伤,看来你真是又长足进步了很多,大哥真的很高兴。” 昱日,清晨。 轩辕天奕一觉醒来,还在半睡半醒之间,睡眼惺松。他一看床边,不禁大惊失色,什么睡意都没有了,惊骇得头皮发麻,全身冷汗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他平素处变不惊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在轩辕天奕的床头,竟是凭空多出了一张纸条来! 这张纸条只有寥寥数语,内容很是简明易懂,但轩辕天奕却丁点也看不懂那究竟说的是什么鬼东西。那纸条内容是写道:灾星将现,天道大劫将临!魔轨之路将有日,诸星吉凶照,天元望合一。 轩辕天奕虽是聪明绝顶,对中华之古文化亦极有认识,但对着这无头无尾的纸条,与看天书没有任何分别,半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门推开,萧俊光的笑着走进来,他是来找轩辕天奕一起吃早餐的。轩辕天奕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他还以为这小弟是太过疲惫而在睡懒觉。 一进来,箫俊光见到轩辕天奕这副他从未见过的震骇表情,亦不禁愣了一下。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和看完那张纸条后,箫俊光脸上现出极严肃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五章 蓄势待发(三) 轩辕天奕擦去满脸的冷汗,脸色铁青,犹有余悸。 他像是怕有人偷听到一样,纵使在场的只有他和箫俊光两个人,他也将声音压得低无可低,几近耳语,向箫俊光说道:“俊光大哥,是不是这次来的特勤小组中,有人是有问题的呢?” 箫俊光双目注视轩辕天奕,毫不犹豫地低声答道:“这完全绝不可能!小奕你是有所不知,特勤小组的组员全部都是由师父所亲选,而且与我共事的日子也不短,绝不可能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我。而且每晚值夜的人员都是随机变动,只有我才可以下决定,每个组员均是与另一个组员互相照应的,不可能有人可以在别人毫不察觉的时候暗自做手脚。考虑到小奕你重伤初愈,我一直对你放心不下,昨晚曾几次暗中前来巡视过,没有发觉有任何的异常。” 轩辕天奕眉头深锁,越听箫俊光的话,脸上越是铁青,他继续低声说道:“我昨夜睡得很沉,一直没有感觉到有人来过我的床头。俊光大哥你说特勤小组的人没有问题,那他们就一定是没有。以你的武学修为,如果也一点发觉不出那人来过,那这人真的是可怕之极,甚至有可能是与爸爸级数相同的高手。” 萧俊光肯定地点一点头,若有所思地一沉吟,再看一眼手中的纸条,说道:“幸好这人来的目的不是对小奕你不利,否则若有万一,我怎么和师父交代?以这人的身手,足可以将我们全部在夜里偷偷地暗杀掉。他没有这样做,表明他很可能是别有目的,那我们可算是都捡回了一条命。我们姑且推定他是友非敌,我待会再向师父说一下,看他有没有什么久未露面的老朋友或相关的线索。” 轩辕天奕看一眼门外,表情十分认真谨慎,仿佛外面正随时有一只隐在黑暗中的凶兽要扑出来对他猛噬,轻轻地说道:“俊光大哥你的推断很有道理,我也不希望除了张天峰那老贼外,还有什么了不得的邪道高手在暗中对付我们。爸爸现在已有很多事情要烦,让他烦少一样也是好的。” 箫俊光正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全身剧震! 轩辕天奕看着箫俊光的表情,心里一闪念,马上明白过来,整个人像是触电般地弹了起来。 轩辕天奕和萧俊光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交换一个眼神,就纵起身法高速飞掠出门而去。 到他们见到锦盒仍是完好无缺地静静待在原地时,才重重地舒出一口气,互望的眼神亦随之安心了不少。 幸好锦盒仍在,那就表示一切还有可以转寰的余地,无论邪道一方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亦可以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基督教最高所在,教庭梵蒂冈,教皇殿。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齐普林,正在和教皇菲力浦二世讨论上次德国村庄的高阶吸血鬼事件和事件当夜接着发生的列卓科夫夜袭事件。 菲力浦二世静静地喝了一口咖啡,籍此纾缓一下心情并整理一下思考。 齐普林只是静静地看着尊敬的教皇陛下,这位他自小敬服的基督教庭神功修为与精神境界无可争议的第一人,自己的师尊,心中有着与神对话般的虔诚感和高山仰止的感觉。 菲力浦二世慈爱睿智的眼睛望向远方那无边无际延伸而去的天空,带着无限的深情。 望了好一会儿,菲力浦二世才回过头来对着齐普林说道:“齐普林,对这一切的事情,教庭的各位红衣主教和长老会的元老们均已和我交换过意见,大家的意见并不一致,各有各的道理。现在不是官方场合,我想问下你私底下对这些是怎样的看法?” 齐普林向菲力浦二世微一欠身,坦诚而恭谨地答道:“回教皇陛下,我觉得在德国的吸血鬼事件中,出现了数目不详的第二代吸血鬼,这本身就是危险之极的信号。而列卓科夫虽然没有偷袭成功,但他很有可能还会再来。如果这一切只是试探的话,那么敌人的势力就是庞大之极,能在背后使动他们的人亦是可怕之极。” 菲力浦二世边听边不断点头,他对这得意的亲传弟子向来信任有加。以他公私分明的性格,若齐普林没有相应令人信服的领导能力和武学修为,他也不可能委任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这个要职给齐普林。 在齐普林说完后,菲力浦二世没有再说话,接着又陷入苦苦的沉思之中。 齐普林知道刚才的话并不能让菲力浦二世满意,但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他也不能凭空地就想象出事情的真相来。齐普林是天才级的天文学者,既有神功修为,又有科学的客观头脑。他知道并不是事情不是想象得越多越好,如果想象得很多而去验证的极少,只会令事情永没有办法解决。齐普林从不缺想象力,他只是从不会胡思乱想,尤其是在没有相关资料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浪费一点时间在漫无目的之空想上,他要的是事实,可以求证的事实。 敲门声响起。 在菲力浦二世的允许后,一位护教骑士手捧一份机密函件,看也不看齐普林一眼,直接送呈菲利浦二世面前。 齐普林心里和脸上均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感觉,静坐在原地没有动,看也没有看这份机密函件一眼。这位护教骑士只是忠于职守,他的做法绝对是正确无误。教庭对机密函件分很多个等级,管理资料收集和汇总的最高负责人是罗斯红衣主教,他下面还有很多护教骑士团的情报部门人员在跟进资料的整理。这些流程完全没有经过齐普林的手中,也不需要他的同意才能进行,直接对教皇菲力浦二世本人负责。齐普林在执行任务时可以调派这些护教骑士作为战斗人员,但在情报方面他也有不能知道的时候。 菲力浦二世对这份机密函件逐字逐句地认真细看,当他抬起头来时,脸上的表情已是严肃之极。 菲力浦二世双目深深地望进齐普林的眼里,一言不发地将机密函件转递给他。 齐普林看着菲力浦二世的眼神,已经知道事情绝不寻常。他接过机密函件,认真地阅读起来。他边是看,边是神情越来严肃,眼神亦随之不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当看完机密函件后,齐普林的神色已变得极为毅然决然,他斩钉截铁地以下定决心的语气向菲力浦二世说道:“教皇陛下,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极大的转机。时机并不等人,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请允许我马上出发前往中国。” 菲利浦二世显然早已料到齐普林会这样说,他微笑着点一点头,右手轻拍齐普林的肩膀,平静慈和地说道:“齐普林,伟大的基督会保佑你此行一切顺利,你必定会平安归来。我会在教庭一直等待你的好消息。” 齐普林长身起立,眼神专注地望定菲力浦二世,简单坚定地回答道:“是!” 本次代表教庭梵蒂冈前赴中国,只有齐普林一个人。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将另有重任,他们将在五大骑士的率领下分驻各教区,对可能会不断发生的未知事件和可怕敌人严加防备。 其实齐普林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这也是他本人向菲力浦二世一力坚持的结果。之所以要单枪匹马去中国,是齐普林考虑到此行前途未卜,如果只是自己一个过去的话,要应付任何突发qing况都会灵活得多,若这次前往中国将伴随着巨大的危险,那至不济也是齐普林一个去面对,对现在正道力量极为宝贵的战力并没有太过大的影响。 日本,京都,上京区堀川通一条戾桥上的晴明町,日本历代最享负盛名的阴阳道望族土御门家家中。 亭园中,清风吹过,风铃叮铛响动,竹筒不断地盛水下放,池中鱼儿无忧无虑地游动着。 ****睿明一身阴阳师服,眼神柔和,动作温文雅致,正在对着敬爱的母亲大人役静流禀报自己的近况。 役静流慈爱地看着这最心爱的爱儿,柔声说道:“睿明,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最近的事情太辛苦,你有没有好好休息呢?” ****睿明俯前双手伏地,以头叩地,轻声谨慎地答道:“谢谢母亲大人的关心,睿明身上的伤已经养好。我已将先祖****晴明公的晴明札记翻阅了不下十遍,每一个字均已熟记在心,可是所获仍非常有限。札记中很多的地方用了暗语,留下了一定的伏笔,睿明浅见,认为这是晴明公深谋远虑,不想为土御门家的后人招来不测之祸,或是招来野心的危险人物对札记*。以阴阳道术语来说,札记里面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组合起来会有什么样的玄机,睿明还要多参透一些日子才行。” 役静流点一点头,温和地说道:“睿明,你一向都是一个努力的好孩子,什么事都不需要我去担心,让我心中十分欣慰,亦是时时引以为荣。但是你要记得,****家现在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你是家主,你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睿明点一点头,轻声说道:“母亲大人,我明白你的关心,但是事情的接续发生,让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发现最近的通灵很有问题,那些灵体好像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难以召唤,且即使能招唤过来亦经常难以正常交流,还动辄毫无征兆地暴走。幸好我早已布置好相关的结界,并且即时以阴阳术予以处置,才没有让事情进一步恶化。当这些灵体回复常态后,无论我怎样问,但他们就是怎样也说不清自己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在最近接到的除灵委托中,我发现这些妖物的妖力均比以前大为加强,虽然还能处理下来,但却没有一件事件再是轻而易举的。” 役静流身为****家的媳妇,本身亦是另一阴阳大家役氏一门的后人,地位超然之极,法力深不可测,眼力自是高明过人。 她深知爱儿****睿明说的都是事实,亦知道****睿明已说到这样的程度,那现在事情一定已经是非常严重。(未完待续) 第五章 蓄势待发(四) 役静流慈爱地微笑一下,柔声说道:“如果连睿明你也办不到的事,那现在的日本也不会再有人能办到。母亲并不担心你的处事能力,只是不想你担当太多重担。关于那早前出现的神秘高手山本治,睿明你有没有获得相关的消息呢?” ****睿明听到母亲役静流提起山本治的名字,面色毫无变改,仍是那么地恬淡自然,眼神是一贯的清澈平和,温声答道:“母亲大人,关于山本治的事,我曾有特别留意过,亦曾私下密命伊贺忍者进行秘密查探,所得到的调查结果极为惊人。这山本株式会社作为一个社团法人确实存在,其名声并不见如何响亮,但其所从事的商业规模极其庞大,触角遍及散布于日本的各行各业,俨然是一个并不为世人所知的隐形商业帝国。山本株式分社作为一个经济法人团体,其规模和影响力均只是稀松平常,资金绝不算多,称得上是普通的小公司。但山本株式会社旗下的的子公司和由其实际控股的公司数不胜数,如果不是特别加以调查,绝不可能发现他们之间的经济关系。睿明曾计算过,山本株式会社在日本产经界中举足轻重、能量巨大,不要说完全了解清楚,就算是要将其表面情形大致了解,都要耗费相当惊人的人力物力方可办到。至于作为社长的山本治,则比山本株式会社本身更为神秘莫测。除了注册法人这一个身份外,即使是山本株式会社的资深内部员工,亦对他知道得不多。经调查核实,山本治在日本的所有警视厅档案中均没有犯罪纪录,也没有曾被控告过的记载,是一等一的模范良民,守法的商人。山本治上次拦袭我的时间是选取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时机选择非常高明,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存在。不过即使是有,我也不可能去告诉警方。山本治暂时没有对我没有动杀机,不等于对其他知情的警视厅刑事和平民证人没有杀机可动,我不可能冒这个随时会让其他人枉送性命的大险。” 役静流耐心地静静听完,款款起身,深望天上的朗月,柔声说道:“睿明,总之母亲只要你一生平安,你万事小心就好。这山本治如果真找不到的话,那就算了,不必再去过况且他。如果他再敢来的话,纵是这山本株式会社再规模大上一倍,我****家和役氏一门难道还惹它不起么?母亲也想会一会他,知道一下他是何方神圣,敢对我的爱儿有这么好的兴致。” ****睿明平静地说道:“请母亲大人放心,我会一切都谨慎小心的。我总觉得眼前的事情只是简单的初步,将会有更大的事情会发生。” 在向役静流道过晚安后,****睿明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正准备睡觉。 忽然,家中仆人忽然来报,一位日本首相府的干事深夜到访。 一见到****睿明,那个干事甚至连客套话也没有说一句,即急不及待地走近,把一份机密函件递了过去,之后就安静地守候在一旁。这位干事的行为堪称极为反常,在极注重日常礼节的日本人中这是极为罕见的。 ****睿明心中有点奇怪,但他边看机密函件,边是精神高度地集中起来。等看完这份电报,他就完全明白了这位青木干事为什么会有这样急不可耐的动作表情。 ****睿明向青木干事点一点头示意,平静文雅地说道:“有劳青木先生你这么晚还过来,请待睿明安排好目前的工作,就会随你立即起行,请你稍候一会。” 青木干事听****睿明这样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像是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入睡般疲惫的他,哑声急急说道:“****先生请从速动身,这是首相一再向我交代的事情。之后的一切出行手续,我已奉首相之令代为办妥。我就在这里等候****先生,随时听候你的差遣。” ****睿明微笑一下,和声说道:“青木先生你真的客气了,睿明先去禀上母亲大人知道,然后就马上出发。” 役静流正要入睡,忽然心有所感,马上披好衣服,耐心地等候着。 不片刻,爱儿****睿明敲响房门道:“母亲大人,十分抱歉。现在夜已深,但睿明的确有极要紧的事情要禀上。” 役静流轻轻地把袖一挥,房门徐徐地滑开,显见她平时并不显山露水、但却高明之极的阴阳道功力。她慈爱的眼神深深地望着****睿明,温声说道:“睿明,你要出远门了吧?一切万事小心,母亲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睿明虽说是有着天赋异禀的才智和阴阳道悟性,但是自小就幼承庭训,一身的阴阳道法术均是母亲役静流所亲传,心里对母亲能猜出自己来意的高明智慧丝毫不感半点奇怪。 他俯身双手伏地,向役静流轻轻叩首说道:“母亲大人请放心,睿明这次是到中国去,那里听说有非常大的转机和线索出现。只要一完成事情,睿明就会马上回来。在睿明不在其间,请母亲大人代为主持大局。” 役静流慈和地一笑,静静地说道:“睿明你放心,早去早回就好。” ****睿明辞别母亲后,又马上修书两封,叫家仆****吉永前来,向他温和地说道:“吉永爷爷,请你将这两封书信,照信上的地址放进指定的地点,这件事请你务必亲去一趟。” ****吉永深深低首,恭敬地道:“少主,请你放心,吉永一定会将信带到。” ****睿明以温文尔雅得让人心醉的笑容向****吉永一笑,和声说道:“那睿明就先在此谢谢吉永爷爷了。事关重大,请吉永爷爷辛苦一下,马上起行。” ****睿明看着****吉永出门,心中稍稍放心了些。那两封信是分别写给伊贺忍军和天明云隐流的同门,信里已明确向他们委托共抗妖物的事宜。 半小时后。 ****睿明偕同青木干事一道,踏上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直升机奔赴东京国际机场,搭乘早已候命随时出发的专机飞向神秘莫测的中华大地。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 清真寺主持伯克尔闭目深思,睁开眼来时,眼中的睿智深远仿似化为无边的宇宙。 他朗声向阿斯林问道:“阿斯林,你有没有再发现那阿拉伯巨汉和黑白二煞的进一步消息?” 阿斯林苦笑一下,极为不情不愿地说道:“师尊,我已发动******圣战团所有的情报力量,并且拜托和我有交情的朋友进行跟进,但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毫无所获。” 伯克尔表情严肃,认真地说道:“阿斯林,你身为我的徒儿,绝对要找这三人讨回这笔债来。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就不配被称为******勇士。你放心,假如你因为力抗邪魔而有什么不测的话,师尊就算追到天脚底,亦会为你讨回这一笔血债来!” 阿斯林向着伯克尔深深俯首,抬起头来时,他双目亮如星辰,朗声应道:“请师尊放心,如果阿斯林不找出这三人问个清楚,不将这些谜解开,以后也没有脸再来见师尊。“ 伯克尔满意地一笑,朗声说道:“好!不愧是我伯克尔教出来的弟子!非常好!” 阿斯林正想谦让几句,忽然发现师尊伯克尔望向身后。 阿斯林回过头来,什么人也没有见到。他心里觉得很奇怪,但师尊伯克尔没有说明情况,他也不好问出来打扰师尊的心情,只好一直默默地等着。 阿斯林等了一分钟后,穆巴拉克急如星火地直奔进来,阿斯林至此才明白师尊伯克尔的神功境界原来竟到了这样的程度,竟可以在一分钟前就判断出穆巴拉克将会到来! 穆巴拉克向着伯克尔和阿斯林说道:“伯克尔主持,穆巴拉克实在非常抱歉,冒昧打扰你和阿斯林的交谈。实在是事有紧急,我这里有一份机密函件,要阿斯林马上过目。” 阿斯林看一看师尊伯克尔,见到他点头示意允许,才接过穆巴拉克手中的机密函件。他深知师尊伯克尔是有着极强尊严的强人,凡事均有着权威无限,如果穆巴拉克做的事不合他的心意,他真的会以神功绝技将穆巴拉克当场打出门去。以伯克尔在******教中的身份地位、神功修为,根本没有人能阻止他这样做。 阿斯林边看机密函件,边是双目神光电射,到看完后他已是喜形于色。 他向伯克尔跪下,谦谨地说道:“师尊,穆巴拉克兄弟给我的这份函件实在是事关重大,里面是说中国方面有关于目前各地区妖物****事件的重要结索。我想往中国去一趟,在这段时间内,请师尊出面,镇压妖邪。” 伯克尔仰天好一阵长笑,双目神光四射,向阿斯林威严地说道:“阿斯林你放心地过去中国吧,有师尊在这里,没有任何妖邪可以公然出来作恶。纵是有,他们也要全部死在这里!” 一个小时后。 阿斯林深情地凝望着土耳其的广阔土地,心中荡气回肠,涌起豪迈的激情,嘴角浮现出坚定的微笑。 再看了一会,他坚定回头,义无返顾地踏上了前往中国的旅程。 在命运的前路,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四个呢? 历史正在向前坚定不移地发展着,没有任何一条称为回头路的路可走,只有不断的前路可以让人不断摸索前行。(未完待续) 第六章 风云初会(一) 中国,北京,首都机场。 文承龙风文物馆特勤小组组长萧俊光和文承龙风文物馆新一代的超卓高手轩辕天奕正并肩而立,静静地等待着。 他们二人在候机大楼的特别通道前已等了半小时,他们等的是教庭梵蒂冈、日本文部科学省和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应邀来中国进行学术研讨的朋友。 他们二人一言不发,神态平静而淡然,显出他们均是内功与外功兼修的青年高手。他们二人年纪并不大,但已有着成名数十年高手般的气质风度,就那么地站在原地,就给人以渊亭岳峙的雄伟感觉。 箫俊光和轩辕天奕自幼受沈正扬这中华武学第一人所熏陶,从不放过任何精进的机会。在等候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收定心神,默练心法,眼观鼻,鼻归心,心观自然,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整个机场庞大的交谈声和脚步声,飞机起飞降落的轰鸣,均成为完全不能影响他们内心的外物,仿如世间沧海桑田,亦不能对他们的心境产生任何影响。这正是沈正扬亲传神功的玄妙所在,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意之所至就可以随时练功,日有所增,月有所长,内功外功自然会由量变到质变,始终处于不停的进步状态中。 萧俊光和轩辕天奕忽然同时睁开眼睛,从飘渺深远的静修中回醒过来,他们要等的人已经到了。 首先映入萧俊光和轩辕天奕眼帘的,是身着一身西装的齐普林。 轩辕天奕快步上前,朗声问道:“请问你是齐普林先生?” 齐普林神色冷静而礼貌,平声答道:“先生你好。我是齐普林。” 轩辕天奕笑了一下,心想这人还真是给人冷冰冰的感觉,但远来是客,他也礼貌地应道:“齐普林先生你好,我是轩辕天奕,是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工作人员,这位是箫俊光先生,我们是来接你机的,以后请多多指教。” 齐普林礼貌地一笑,但眼中却没有一丁点笑意,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样我就先谢谢轩辕先生和箫先生了,我在中国的这段期间,多有打扰了。” 轩辕天奕矜持地一笑,心里却是想到:这家伙真的是很冷,看来以后有一段日子好闷了。 轩辕天奕正想怎样才可以带过和齐普林说话一句起两句止的尴尬,忽然眼角见到通道中又有人来,心中是名符其实的大喜过望,向齐普林礼貌地一点头,绕过他就迎上前去。 通道中来的人也是一身的西装,正是****睿明。 ****睿明见轩辕天奕迎上前来,未等到他来到面前,已是对着轩辕天奕深深一揖。到起得身来,****睿明已是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这位先生你好,我是****睿明,来自日本。这次应贵馆之邀来进行学术研讨,还请你们多多指教。” 轩辕天奕一听****睿明这样说,看着他的礼貌动作、真诚无比的眼神,心中对他极有好感,温声回道:“****先生你好,你客气了,我中华是礼仪之邦,泱泱大国,必会尽好我们的地主之谊。我是轩辕天奕,那位是箫俊光先生,亦请****先生以后对我们多多指教。” 说完后,轩辕天奕心里想到:这****睿明看来很好说话,这样以后就方便得多。这世界也真是奇妙,既有这么温文尔雅、很好说话的人,又有齐普林那冰山一样的酷人。 ****睿明和轩辕天奕打完招呼,又续向箫俊光问好,连静静地待在一旁的齐普林也没有怠慢,显见他真诚得来亦真的是很懂得人际之间的关系。 ****睿明前脚走向箫俊光他们,阿斯林后脚也到了。 轩辕天奕心想:这也太邪门了,虽说是挂名的国际文物学术研讨会,也不用个个都是穿西装过来的吧? 阿斯林脚伐坚定,眼神透着强大的自信,直直地向轩辕天奕走来,朗声说道:“尊敬的中国朋友,你好。我是来自土耳其的阿斯林,这是我学生时代的留学之后,再度踏上中国的土地。我真的很高兴,请你们多和我说点中国现在的事,我真的很想马上就知道。” 轩辕天奕迎上阿斯林毫无保留的热切眼神,右手紧紧有力地握上去,朗声应道:“阿斯林朋友,你好,我是轩辕天奕,今天是我和文物馆的箫俊光大哥一同来迎接你的。以后还要你多多予以支持。” 轩辕天奕心里想到:******汉子果然是豪迈过人,四海之内皆兄弟。看这阿斯林朋友,果然就是这样的人呀。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三人的行李,自有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其他勤务人员代为管理,他们三人只是随箫俊光和轩辕天奕上车离开机场。 在去文承龙风文物馆的专门待客会馆的途中,轩辕天奕不断地和阿斯林攀谈,有说有笑,极是投缘。****睿明亦不时插话,他的大方得体和温和谈吐,亦是极得大家的好感。齐普林只是偶而有被问到时,才以最简短的话语回答,轩辕天奕很快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话,反而是箫俊光为怕齐普林有什么不高兴,而借机时常和他聊天。 一个小时后。 在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待客会馆中。 古色古香的陈设,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墙中有着珍贵的字画。 这一切,让阿斯林看得如痴如醉,****睿明亦不断地赞叹不已,连齐普林也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 轩辕天奕和箫俊光一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款待了****睿明他们一番。 在吃饭的过程中,轩辕天奕和箫俊光交换一个眼神,由轩辕天奕开口说道:“三位朋友,你们远道前来中国,想必是已经心中有数。请问你们对事情的接着进展,有着什么样的看法呢?” ****睿明温文尔雅地一笑,和声说道:“睿明在此失礼了,想先发表一点浅见,请大家见笑了。我是觉得,轩辕先生和箫先生正在努力开启的文物锦盒,是这一系列谜团破解的关键。” 齐普林冷静地一笑,点头说道:“我同意****先生的看法。” 阿斯林打了个哈哈,朗声说道:“我们三个虽然远来是客,但是却不必要这么拘谨吧?轩辕先生年纪与我们相仿,不如我们彼此之间就用名字相称好了,先生来先生去的,显得多么地见外生疏嘛?箫先生年纪大我们几岁,阿斯林就大胆地称呼你一声俊光大哥吧。” ****睿明浮起一个迷人之极的微笑,和声说道:“睿明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请天奕兄弟和俊光大哥以后对睿明多多提点。” 齐普林对阿斯林的提议明显有点不情愿,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反对,那就显得非常碍眼,他遂以冷静之极的声音说道:“好,我也同意。天奕和俊光大哥,以后请多与我通力合作。” 轩辕天奕听到阿斯林和****睿明的话,心中觉得很高兴,但听到齐普林的话,心中却是窒了一下,几乎想立即叫齐普林还是叫回他轩辕先生算了。但轩辕天奕看了一眼箫俊光望过来的眼神,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模仿齐普林的声音淡淡说道:“齐普林,我们一定会通力合作的,不然的话还能有什么呢?” 齐普林对轩辕天奕的话没有怒目而视,他只是点一点头,就没有再说话,继续吃他的饭,喝他的茶。 无论如何的天赋异禀、身负绝学,轩辕天奕终是年轻人,是年轻人就有争雄斗胜之心,否则如何可以积极进取?他看到齐普林的动作表情,觉得一道气不断地涌上心头来,眼睛一眨,已是计上心来。 只见他双眼望定齐普林,却是向所有人说道:“睿明、齐普林、阿斯林,恕我交浅言深,但我们四人实在是一见如故,十分投缘。虽然我们将要共同面对的事情十分诡异,但那是将来的事。车到山前自有路,只要努力,就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没有什么妖物妖人是我们不能战胜的。如此良辰美景,我有个提议,让大家互相比试一下,一是为了互相切磋、互相提高,二是让我们彼此之间知道一下身边伙伴的程度和战斗习惯,将来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战力来,不会让某些人拖了后腿。当然这一切只是点到即止,大家就权当是一场热身,亦是作为晚餐后的健身运动。大家认为我的提议怎么样呢?” 齐普林双眼毫不避让地回望轩辕天奕,嘴角闪过冷笑,一字一句地回应道:“我认为天奕的提议,十分好!我建议,第一场就是由我来对天奕好了。” 箫俊光一听轩辕天奕说到一半,心中已是大叫不好,但已来不及阻止。现在听齐普林这么说,只好苦笑一下,出来打圆场道:“请三位见谅,小奕自小就是对武学极有追求的人,见到武学高明的高手就会想讨教一番。你们的友情较技,请让我作为评判。亦请你们点到即止就好,毕竟现在刚吃饱饭,不是太适宜作过于剧烈的运动的。”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互相瞪视,活像要将对方生吞下去一样,齐齐大喝一声:“好!”如果不是有箫俊光他们在场,而且现在大家是合作伙伴关系,他们二人恐怕已是马上掀翻桌椅,友好地切磋起来了。 箫俊光没有一力阻止,其实是因为他心里也赞成轩辕天奕他们的互相切磋较技。他提出要自己做评判,只是不想大家伤了和气而已。 但凡习武者,武技到了一定程度,就如百尺竿头,难以再更进一步。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四人均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在同辈人中已是罕有敌手,虽然得到各自师门长辈的教导,自身亦天赋异禀、无一日不勤加精进,但要进步靠的最主要还是自身的悟性和机缘。有此天赐良机,正是武学更上一层楼的绝佳契机。武学发展到轩辕天奕他们四人的级数,武技早已成型,之后的就是战斗经验的历练和精神的修为。各国武学均是各国哲学和文化的反映,或是人与人之间的生死力战之感悟,或是互相擦出火花之下的发展壮大,渗透着各国的文化气魄和国魂。 箫俊光相信,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经过这次切磋,都能获得多不胜数的好处,至乎突破以前所不敢想象之境界而到达一片广阔新天地。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能在这样的年纪成为武学上有极深造诣的高手,眼力自是非常高明,早已看出彼此之间实力只在伯仲之间,任何一个也没有稳胜其他人的十足把握。纵使是轩辕天奕和齐普林将要大打出手了,他们也丝毫没有托大到会轻视对方,他们只不过是互相看得不太顺眼而已。到了他们这个程度,武术之间的属性相克早已完全失去作用。在数不清的战斗历练中,针对不同的对手制定不同的战略,比的就是各自的悟性和头脑的聪明程度。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六章 风云初会(二)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对视一眼,两人的视野在空中交击不止,仿佛在空中就能凭空生出雷电来。 他们二人同时起步,以同样的步伐节奏,走进了文物馆会所内的演武场中。 演武场旁,中华古代的十八般兵器齐备,甚至各国的特色兵器均是一应俱全,活像是一个古代兵器展览馆。这些兵器中很有一些是收藏家们的至爱,只供参观,不予以售卖,尽显文承龙风文物馆馆藏文物的丰富和宝贵。 齐普林在出场前,已将天辉十诫解下。他深知这基督教圣剑的厉害,纵使再和轩辕天奕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他也绝不想弄出人命来。 轩辕天奕自小与箫俊光一起长大,一同学艺,深知这位大哥身负神功绝学,实力已接近养父沈正扬级数,仅是差了一筹而已,足以晋身武学大宗师的门槛阶段。但****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三人却并不知道箫俊光的厉害,他们虽然眼力高明,但亦只以为箫俊光是文承龙风文物馆的其中一位重要工作人员,若单是以武学论,他们均是不约而同地认为文质彬彬的箫俊光应是远远不如轩辕天奕,甚至比一个普通人也好上不了多少。 箫俊光是何等样人物?他将****睿明他们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但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洒然一笑,毫不介怀,静静地立在场边当好他的评判。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互望一眼,嘴角冷笑,眼神已是说明了一切,只差是没有说出口来:你这家伙,刚才大言不渐,现在看你知不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 基于礼貌,轩辕天奕动作极快地拱了一下手就放下,以平板而无感情的声音说道:“齐普林,很高兴和你有同场竞技的机会,但请你不用手下留情的,我衷心在此领教高明。” 齐普林微一欠身施礼,也是极快地就弹起腰板,以冷静理智有如外交人员的口吻说道:“天奕你言重了,你也不用手下留情的。拳脚无眼,有任何损伤,也是我或你的运气不好而已,不必太过介怀的,只要不出人命就好。”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说完,同时向天哈哈大笑。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谁知他们心里都恨不得对方待会要被打得向自己跪地求饶。 轩辕天奕一叙完礼,即沉腰座马,左脚向前微探,右脚向后斜蹲,左手拳,右手掌,两眼一瞬不瞬地望定齐普林。 齐普林一看轩辕天奕的架势,自己也认真起来,两手握拳护在胸前,身体向后策仰,双脚成自然的垂立状。 对峙了十秒,几乎在同一时间,轩辕天奕和齐普林纵起身法闪电弹射向前,在空中时就已交换了三招。 两人甫一交手,已是打得火星四迸、精彩灿烂。 只见二人拳来脚往,虎虎生风,眼神明锐,节奏明快,均是以快对快,以刚对刚。但二人又都是刚中带柔,不会有半点轻突冒进。 在场的****睿明和阿斯林都是青年高手,看见二人的招式起舞,看得赏心悦目,心中不断喝采。二人都是屏息静气,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去干扰正在切磋的二人。 齐普林尽展平生所学,淋漓尽致地尽情发挥着。交手极短的时间内,他就知道轩辕天奕是极为高明的对手,自己绝不能有半点轻敌托大。他将平生的所有战斗经验融入招式中,无论是拳轰腿击,都是以简洁明快的直线和曲线进行,活像宇宙中星辰的动行般,有如出膛炮弹般轰然作响,声震全场。齐普林充分将身体的特点运用至极至,移动快速的脚步、有力的弹腿和平扫腿,直如出林猛虎,充分表现出欧洲人讲求实际、注重实效的务实风格。他从不发虚拳,拳拳均是直达目的,每时每刻都在根据轩辕天奕的反应作出相应的变化和计算。 反观轩辕天奕的中国功夫,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玄妙绝学。只见轩辕天奕拳、脚、指、掌均有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而出,仿如在以身负绝学创作一幅精彩绝伦的中国山水画,招式运用暗合天地间之至理,将荡气回肠的沛然正气化为招式,直有天地为之助威之感。轩辕天奕的出招套路变化极多,却并不拘泥于招式,也是根据齐普林招式和战术的变化而变化。化无为有,化有为无,越出越奇,充分表明中华博大精深的国学传承和洒脱灵动的个人风格。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越打下去,越是心情愉悦,心里均觉得对方没有先前般讨厌,连望着对方的眼神亦有了一点笑意和赞赏之色。 二人动作越来越快,身法不断来回穿梭,以肉眼难辨的高速全速闪转腾挪。若是普通人看见这一幕,必定会见到二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像是化为了两团影子般在空中地上卷旋飞舞。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连战半个小时,却是始终分不出高下来,形成一个极为微妙的均势,没有半点高下之别。 ****睿明和阿斯林看到此时,心中觉得心潮澎湃,恨不得可以早些下场一展身上的绝学,只是因为现在轩辕天奕和齐普林还在场中,所以才耐心地忍耐着。 萧俊光静静地立在原地,****睿明和阿斯林都没有注意到,箫俊光的双眼以比轩辕天奕和齐普林移动的动作更快的速度不断地判断着,不时点头称许,他看着轩辕天奕这位小弟弟的眼神始终含有发出内心的欣慰微笑。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虽然交手已过了半小时,但二人仍是战意十足,体力不见半分消减,身上的伤亦只是些微的皮外伤,对方真气一入体内即在瞬间化去,对他们接下来继续较量并无半分影响。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的面上,不约而同地充满着满意的笑容,和对方生出惺惺相惜的心意。这正是不打不相识,原来眼前的家伙是不怎么讨厌的,只要他不说话就好了嘛。 恰在此时,萧俊光适时地扬声道:“停。平手。” 轩辕天奕和齐普林各自收招,回一口气,定下神来。 他们同时望向对方,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欣赏神色。只有识英雄,才能重英雄。轩辕天奕和齐普林,伸出双手紧紧相握。 轩辕天奕哈哈一笑,朗声说道:“齐普林,你真的是好身手,我真的十分佩服!” 齐普林也极罕有地回以一笑,虽然这是冷静中的笑,但已是非常难得。他也朗声回道:“天奕,你夸我不等于是夸自己么?但你没有夸错半句,你的确是极好的身手,中华武学,齐普林在此领教了!” 他们二人不知道,这一份初相识即交手切磋的情谊,将深种在他们的心中,伴随他们的终生,永不褪色半分。 接下来,是****睿明对阿斯林。 这一战,其精彩程度绝不下于轩辕天奕对齐普林的那一场半分,称得上是不徨多让,各擅胜场,只是不同的风格,却是同样的精彩。 ****睿明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显令人心醉的迷人风度气质,贵族般的微笑,透着潇洒自如和风度闲适的超然武学招式,一进一退之间均是恰到好处,仿如是在夜赏樱花而吟咏和歌,不着痕迹之处却是汇集天地间的雅致和文秀之气,其眼神自始至终保持明澄清澈。 阿斯林却是迥然有异的全然不同风格,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每次出手均是干净利落,尤如大沙漠中风沙起舞时,坚强的人正与这大自然无可抗御的天威相斗般,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无俦威势,直如天上神祗下凡,形相威武,招式有着摄人心魄的壮丽。 经过约半小时的激烈而友好的切磋,****睿明与阿斯林亦是分不出胜负。 二人战至最后,未等箫俊光叫停,已是趁着一次拳掌相交的机会,右手紧紧相握,相视微笑,偕同一起止武收定,转身回场。 三个小时后……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四位青年高手,已各自面对面地交过手,回回均是打成均势,没有一人处于彻底的优势,亦没有一人处于明显的劣势。真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人生中知己难求,对手更是难求,能一下子认识几个与自己实力不相伯仲的对手,简直称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 轩辕天奕四人经过激烈的比武较技,身体正处于回复元气的状态之中。他们四人索性有凳子也不坐,就此顺势籍地而坐,彼此之间相谈甚欢,言语投契,不时放声大笑,心情舒服得有如一股凉风送他们乘上了云端,连说话冷静简洁之极的齐普林,也在不知不觉间多说了几句话。 在这些聊天中,有他们彼此之间小时候的趣事,还有就是对最近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各自看法心得。 箫俊光一直在旁在陪,时不时恰到好处地说上两句。他的气度大方、言语得体,深深地获得了****睿明他们三人的好感。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个小时。 轩辕天奕他们四人身上的真气均回复,丝毫不感到疲累,反而是对刚才的比武较技仍是意犹未尽。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六章 风云初会(三) 人们常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为黑暗的,相较之而言,在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重压下的轻松愉悦,就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之一。 轩辕天奕细察身上真气的游走,知道刚才比武较技后自己已是激起了斗心,如果再能有锻炼的机会,就好比是在大海上帆船张满帆迎风而去般,对武学的感悟何止一日千里?他看着萧俊光,忽然心念一起,双眼亦一亮。 箫俊光虽然没有回头,也知道轩辕天奕看着自己,微笑一下,知道这小弟又要任性起来了。 轩辕天奕是自小跟着箫俊光长大的,他天天看着这大哥跟养父沈正扬修习中华武学,耳渲目染之间,自己因为悟性极强,有样学样地跟着套路拳起脚舞,极是获益良多,进步神速,深知这大哥的武学修为已尽得养父沈正扬真传,只不过是平时为人极低调,连文承龙风文物馆内部亦少有人知,都以为箫俊光是以出色的执行能力而成为文物馆特勤小组的组长,而没有联想到他的武学修为上去。 自从箫俊光进入文承龙风文物馆工作后,只是开始阶段是积累经验,后来他所从事的均是重要工作,忙的时间比闲的时间多得多,轩辕天奕见他的机会也不多,更别说是能向他讨教。现在这不正是天赐良机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轩辕天奕一转念完,马上迫不及待地身体俯向箫俊光,认真地问道:“俊光大哥,小奕也很久没有和你玩两招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不如你指导我一下怎样?俊光大哥千万不要让着我,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真实的情况,这样我才能再有进步。” 萧俊光自小即视轩辕天奕如亲弟弟,当然知道这小弟的潜质极是惊人,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缺少的只是历练机会和与真正高手面对面交手的机会。考虑不多久,箫俊光温声应道:“小奕,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大哥就和你拆两招试一试。你可以放心攻来,大哥是顶得住的。” 萧俊光性格温和而平静,但骨子里有着中华之武学精神,在行事上是极干脆俐落的人。这一刻他透出的英气和充满大家风范的自信,让****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同时大大地吃了一惊。 ****睿明他们看一看轩辕天奕,见到他眼神笃定,知道他绝不是开玩笑。以此推之,箫俊光必定是有过人的实力,才当得起轩辕天奕这样的推许。难道他们统统看走了眼? 在刚才比武较技的过程中,****睿明他们都与轩辕天奕交过手,知道这中华年青高手的武学修为与自己不相轩轾。如果放下手中的传世神兵,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四人都奈何不了对方,既胜不了,也败不了。相较而言,****睿明他们只是心里对文质彬彬的学者箫俊光的气质、风度、谈吐极有好感,都不认为他的功夫会有什么出色的地方,甚至是比普通人也好不了多少。 箫俊光看着轩辕天奕顽皮的笑意,苦笑地摇一摇头,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任性的小弟摆了一道。轩辕天奕公然向他要求比武,其实是尚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让****睿明他们都知道一下中华武学的博大精深,震摄一下他们,说到底这就是轩辕天奕打算狐假虎威一下了。但箫俊光又不能不答应,这正是兵法中的攻其所不能不救,看来这小弟又比之前头脑精进了不少。 有念及此,箫俊光向****睿明、齐普林、阿斯林深深一揖,温声说道:“三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刚才见到你们的高明身手,我也不禁想下场一试。请问你们可否给我这个机会?如果是你们答允的话,请与我的小兄弟天奕一起联手。请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一齐愕了一下,仿佛不相信这是箫俊光说出的话,他们齐齐扭头望向轩辕天奕,见到他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心里才相信了一些。 ****睿明向箫俊光微躬一下,和声说道:“俊光大哥,你真的考虑好了?拳脚无眼,如果待会比武较技中,有时是很难去判断和掌握情况的。” 箫俊光微笑点头,温声说道:“睿明朋友你放心,我是心中有数的,应该不会有不愉快的情况发生。” 齐普林动作简洁地伸手与箫俊光相握,冷声说道:“俊光先生的勇气,实在令齐普林佩服。待会请多多指教。” 箫俊光微笑点头,说道:“齐普林朋友你说的正是,稍后请尽展你的欧洲武学,让我也可以有所感悟。” 阿斯林最是干脆,他看着箫俊光坚定地道:“俊光大哥你放心,如果待会有什么万一的话,拼着受伤我也要为你挡下来。” 箫俊光向着阿斯林极为灿烂地一笑,温声说道:“阿斯林你的好意已尽在我心,我心领了。请大家稍后一起尽力就好。” 轩辕天奕对****睿明他们三个的客气实在不以为然,他早等得急不可奈,他心里想到:你们几个还不知道厉害,如果待会你们能顶得住俊光大哥十招以内,我轩辕天奕从此就金盘洗手,每天摆摊卖大白菜度日。 箫俊光在轩辕天奕要求比试后,一并邀请****睿明他们三人,是有他的考虑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一身手,便知道有没有。待会只要他和轩辕天奕一过招,****睿明他们自会知道自己的武学修为,那时他们反而会认为自己有心欺瞒。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邀他们比试,这样才不会在大家的心里留下隔膜。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箫俊光就能有这么周到的考虑,尽显他身为文物馆特勤小组组长的智慧。 来到演武场的场中心,轩辕天奕向箫俊光恭谨地拱手为礼,箫俊光落落大方地拱手回礼。****睿明他们亦各自向箫俊光致礼,箫俊光一一相回。 轩辕天奕礼毕,就再也不谦让客气,甫一摆开架式,就马上欺身极速飚前,一上来就是一招力拔千钧的连环踢,双腿瞬间以肉眼难辨的高速向箫俊光连踢七脚,每一脚的力度均贯满脚尖,所取的角度巧妙,尽显轩辕天奕这年青高手果然是不同凡响。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不约而同地选择袖手旁观,他们虽然口中客气,但心中其实多少有点不以为然,如果一拥而上打伤了箫俊光,场面一定是极为尴尬的。 箫俊光看着轩辕天奕踢来的连环踢和****睿明他们的按兵不动,心中古井不波,微笑依然。 转眼的高速间,轩辕天奕的腿已到,萧俊光才原地晃动起来。 他的晃动,让****睿明他们心中强烈地震撼起来,至此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竟是对这顶级高手看走了眼! 箫俊光只是巧妙地在原地晃动,即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轩辕天奕的所有连环脚。他用的均只是最为轻微的侧闪动作,轩辕天奕每一脚都看似会踢中,但就是差那么几毫米。到了轩辕天奕踢出第七脚时,看似仍是以匀速踢出,但在箫俊光这级数的高手眼中,已看出他是强弩之末。 ****睿明他们心中一震,同时闪电赕前。 箫俊光见****睿明他们纵向身法正飞掠过来,仍是好整以暇地微笑一下,以非常柔和的手法出招先化解轩辕天奕的腿法。他右手食指腾地弹出,似缓实快,后发先至,生生地就把轩辕天奕的脚尖一顶,让他就在空中定住,进不能亦退不能,活像泥雕活塑般。 轩辕天奕浑身气劲全消,动弹不得,就这样定在空中。 箫俊光右手食指不见作势地一牵再一推,轩辕天奕闷哼一声,竟不由自主地炮弹般飞出,直直地撞向正飞掠而来的****睿明他们三人。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见到这场面,再压不下心中的震骇,齐齐大惊失色。 轩辕天奕刚才才与他们三人均面对面较量过,他们三人深知轩辕天奕无论是战略、战术、体魄等各方面,均是与自己不相伯仲的高手,他们绝想不到他竟然连箫俊光一击也顶不下来!以此推之,箫俊光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他们三人在箫俊光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正以自己最快的身法飞掠向前,但轩辕天奕飞过来,正像保龄球要撞击瓶子一样,只要势头不变,根本不用箫俊光出手,他们三个就会被撞散。 他们三个都是有着天才级头脑的聪明人,当机立断之下,齐普林和****睿明快速地改变路线,绕过轩辕天奕,分左右方向协力攻向箫俊光。阿斯林则在原地准备接下轩辕天奕,只要一收住势子,亦会马上协力攻上。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是非常高明的战略,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只要箫俊光一陷于车轮围攻战,****睿明他们就会有胜机。 当然这是如果一切顺利,事实上****睿明他们能想到的,箫俊光当然也能想到,而且远不止此,箫俊光比他们还高明得多。 ****睿明和齐普林分左右攻向箫俊光时,才赫然发现箫俊光还哪在原来的地方? 等他们生生地止住势子,想向阿斯林出声示警时,已听到后面风声响起。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六章 风云初会(四) ****睿明和齐普林同时回头,但已慢上了一线,阿斯林已中了箫俊光一掌,向他们抛飞而来。这时轩辕天奕还在空中飞行,可见箫俊光这一下身法的速度是多么惊人! ****睿明和齐普林已吃了一次亏,这次再不分兵,而是一齐迎向阿斯林。其中齐普林是要接下他,而****睿明则是随时准备出手应付箫俊光的猛攻。 猛攻并没有如预期般到来。 正在还看不清箫俊光在哪里的时候,齐普林和****睿明同时听到头顶风声响起,连忙低身滚地避开,场面非常狼狈。 齐普林一弹而起,一向自尊心极强的他怒从心头起,以他标志性简洁明快的动作高速横空掠过,抢身向箫俊光来了一记右直拳。 萧俊光头也不回,以一招左横扫腿硬生生压下了齐普林的右直拳。齐普林只觉得右手好像被起重机直接打中一样,骨头也不知有没有粉碎掉,没有剧痛的感觉,而是直接瞬间完全失去知觉。 齐普林心叫不好,正想飞身退开,骇然地见到一轮掌影向着自己的天灵盖罩下来,好像一群厉鬼一样呼啸着飘至。 齐普林避无可避,在眨几下眼的高速间已身中十多掌,连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就失去知觉被击飞出去。 ****睿明到了这时,哪里还敢有半点托大?他一见齐普林被击飞,马上就接力攻上。他打的是时间差,计算中的是萧俊光旧力已消,新力未生,理应没有时间反应过来。 ****睿明的战略正确,战术亦得当,但是计算结果却是有所偏差。 当他攻向萧俊光本应无法顾及的死角之时,这才发现自已当真是大错特错。萧俊光哪里还停在原处? ****睿明的耳边,响起箫俊光温和好听的声音道:“承让了。” 接着,他的身后轻飘飘地中了一掌,被击得飘飞而去,在空中就失去了知觉。 整个过程,只是十秒不到的时间。 箫俊光回气收招,仿如只是外出晨运归来般,脸上表情轻松,气息平稳,气度沉凝,轻松得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过一样。 他的武学招式潇洒飘逸,神乎其技,全过程简洁明快得一气呵成,犹如一个书法圣手级的大家,以浑然天成、毫不停顿的笔势,挥毫而就一幅荡气回肠的书法圣品。 萧俊光以区区一人之力,将轩辕天奕他们四人打得片甲不留,其实力已经不可以仅用强来形容,简直就是恐怖!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如果知道一件事,肯定会受到心灵最大的震撼。箫俊光刚才所显示出的实力已是大大留有余地,否则他们四人早已被一击毙命,绝对不会有半点侥幸可言!箫俊光刚才表现出的实力,连自身真正实力的一半还不到! 过了十分钟,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才不约而同地同时醒转过来。 轩辕天奕对箫俊光的神功修为当然是认为理所当然,但****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却是心中激荡不已,望着箫俊光的眼神透着敬佩与震骇。他们刚才受了那么重的攻击,自以为是受了极重的伤,但实际上箫俊光下手极有分寸,他们只是当时有点难受,实际上现在已经呼吸畅顺,气息平缓,连丁点皮外伤也没有。 轩辕天奕向****睿明他们三人俏皮地单眼眨一下眼,嘴角浮起灿烂之极的微笑,****睿明他们三人报以苦笑,抬起头来时仍是以敬若天神的目光望向萧俊光。 刚才的讨教,是他们武学道路上极为重要的一课,让他们知晓真正的高手原来仍远在自己之上,非自己目前所能企及万一!刚才萧俊光没有用狠辣的杀招,处处留有余地,在电光火石之间,不是超一流高手是断断不能做到。箫俊光博大的胸怀,正是武者之以仁为德,王者之风,大家风范,令人心折不已。 轩辕天奕来到箫俊光面前,诚恳真挚地问道:“俊光大哥,原来你竟不知不觉间厉害了这么多,还一点都没有告诉我,你真是很不够意思。你要告诉我,刚才你只用了几成的功力?你一定不能给轻轻带过,要老实告诉我。” 萧俊光微笑着反问道:“那据小奕你的推断,你认为大哥是出了几成的功力呢?” 轩辕天奕认真地低头想了一想,朗声说道:“俊光大哥,我就大胆地推测一下,你刚才所使出的实力,应该是发挥了大约七成吧?” 萧俊光微一摇头,始终微笑着,略带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奕你错了,可能也会让你和三位朋友略有失望,但刚才我的而且确只是用了五成左右的功力。”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叹,非语言所能表达心中的震撼之感。 萧俊光略顿了一顿,再接着说道:“刚才多有得罪了。现在我重负起裁判之责,为你们各位略进行一下评说。首先是小奕你,你虽然功力刚猛,虎虎生威,气势十足,但却有欠刚柔并济。若是遇上以柔为主的对手,而对方又主守且打持久战,你将会十分吃力,甚至有败北于实力与你相若的对手之可能;齐普林朋友,你动作简洁明快,高效而又目标明确,但却是过于追求连贯迅捷,反而有时节奏显得太过一成不变,一旦预判出错,整个流程就会处于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状态,会处于十分被动甚至不利的局面;睿明朋友,你则刚好与齐普林朋友相反,动作潇洒飘逸,将优雅的武学动作与自身的攻击效果结合得极是完美。但你冷静是够冷静,却因太谦和而没有一种‘气’,如果被气势强于你而又功力相约的对手碰上,而他是一志想取你性命的话,你将会遇上很大的麻烦;最后是阿斯林朋友,你动作坚决果断,勇毅果决,有着一夫当关则万夫莫开的气势,但你坚决之余却又太顾及同伴,这样通常会被人要挟和牵制住。保护人,其实是要保护所有的人,当然要包括你自己在内。以上这些缺点,对上普通的高手或是等级不高的妖物不会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我们这次可能要面对的对手实力堪称深不可测。虽然我并未与之正面对敌过,但根据其规模就可以推测出,对方高手的实力很有可能会远远在我之上,而且根本不会顾虑行凶的方式和造成的后果。他们甚至可能会以极强的高手组成的集团布下天罗地网进行施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务求一击必中。你们要面对更强的敌手,就要多去感悟,并从中升华出属于自身的武学境界。以上就是我的个人意见,希望可以对你们有所帮助。” 轩辕天奕都是极有悟性的年轻人,听完箫俊光的话,心中感激不已,同时对箫俊光更为敬服。 ****睿明和阿斯林自不必说,连齐普林也真挚地说道:“俊光大哥,谢谢你的提点,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衷心感谢你。” 箫俊光微笑地点头,温声说道:“其实我也谈不上帮了多大的忙,以后你们如果有武学上的问题,可以和我畅所欲言地讨论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形势一触即发,这是大乱前不多的平静晚上之一,迄今为止,敌暗我明,敌方暂时没有发难。 但是这一天终将会到来。历史就这样过去了一天,接着将会又到未知的另一天……(未完待续) 第七章 顶天立地(一) 昱日。 文承龙风文物馆秘密基地,中心区监控室。 这文物馆秘密基地依山而建,入口是一个大山洞,机关重重,守卫森严,驻有极多的科研人员和以退役特种兵为骨干力量的保卫团队。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昨天睡得非常好,现在正是精神饱满,正神情专注地与箫俊光进行相关情况的汇总分析。 正在说话间,箫俊光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现出尊敬的笑意。 轩辕天奕根本不用抬头就心知是什么回事,身体一跳弹起迎上前去,脸上笑得极为开心。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虽然不知道箫俊光为什么忽然抬起头来,但看见轩辕天奕的动作和表情,他们均是才智极高的人,马上猜到了几分。 ****睿明他们同时起身相迎,他们见到一个气度非凡、大家风范的老先生正在大步走向他们。其实****睿明他们他们心中都是暗叫厉害,这老先生可以在他们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走到这么近的距离,而且箫俊光和轩辕天奕对他这么尊敬亲近的表情,看来地位绝对不会低得到哪里去。 箫俊光谦谨地向着那老先生说道:“师父,早上好。我们一直在进行情况的分析,正想着能得到你的指导,想不到你就过来了。” 轩辕天奕快步上前,顽皮地一笑,俏皮地说道;“爸爸,你是不是从家里晨运着,不知不觉就晨运了过来吧?还有,我昨天知道了,俊光大哥现在可是身怀绝技!你还真是偏心,为什么我和他还越差越远了呢?” 来者正是沈正扬,他哈哈一笑,爱怜地轻抚着轩辕天奕的头,深情地说道:“小奕,你这孩子还不知足?武艺的修习是要循序渐进的,一口可吃不成个大胖子。你俊光大哥能有今天的身手,你以为是睡下觉就能练成的?他的努力,你如果知道了,保证你会对刚才的说话非常渐愧。” 箫俊光笑着迎上前来,右手轻拍轩辕天奕的肩头,温声说道:“小奕你已经很厉害了,将来必定比俊光大哥还厉害,你要给自己一点耐心才行。况且如果你太厉害了,俊光大哥可就要被师父就地解雇了,你也不忍心俊光大哥在这个年纪就加入失业大军吧?” 沈正扬、轩辕天奕、箫俊光他们互看几眼,同时仰天哈哈大笑,尽显他们亲如家人的真挚感情。 ****睿明他们看在眼里,心里觉得一阵温暖。 沈正扬神色一正,向着****睿明他们三人微微点头,微笑着说道:“睿明小友,齐普林小友,阿斯林小友,你们好。我是沈正扬,是文承龙风文物馆的馆长,是俊光的师父,亦是小奕的养父。这次邀请你们过来学术研讨,是我向你们所在的国家提出的。请你们多多指教。”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同时脸色一敛,极为庄重地欠身一礼,异口同声地说道:“沈馆长言重了,是我们要多向馆长学习才是。” ****睿明他们对于沈正扬的尊敬和礼数绝无半分虚假。他们都看不出沈正扬有多高明,但只看他的高足箫俊光身负的武学修为,就知道这大宗师有多么地令人高山仰止。他身上的武学大家之气度,是绝对装不出来,亦学不来,只能用心去感悟。 人的名儿,树的影子,正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经过昨天与箫俊光交手的前车之鉴,****睿明他们清楚地明白到眼力与自身水平高低成正比关系,看不出沈正扬的虚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看得出来反而是出奇,这正是显示沈正扬的身负绝学远非他们所能企及。试想轩辕天奕与自己能打成平手,箫俊光只是十秒时间就令他们片甲不留,以此推之,已成名数十载之沈正扬大师,身为二人的授业恩师,是何等样的深不可测? 沈正扬和****睿明他们叙过话,大家各依宾主就座。 沈正扬一看轩辕天奕他们的神色,心中就知道了几分,但还是温声向箫俊光问道:“俊光,你向我说说看,就目前来说进展如何呢?” 箫俊光迎上沈正扬的眼神,苦笑着摇一摇头,谦声说道:“师父,经过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一起的合计,我们的共同意见是敌人的战略和战术均非常高明,做事很干净俐落,丝毫没有可供追查的线索留下。现在除非他们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否则真的不知该从何入手。他们三位已经明确表示过,基于他们在各自国家还有重任在身,如果文物锦盒方面再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他们就会尽快启程归国。” 沈正扬看着****睿明他们,温声说道:“三位小友的决定,是就事论事,我很理解并尊重你们的决定,我会尽快安排你们三位前往文物锦盒所在地。” ****睿明他们年纪虽轻,但都经过不少大场面,应对得体是不在话下,但他们听到沈正扬大度而又推己及人的话,心里多少都有点不好意思,因此连忙一迭声地答道:“谢谢沈馆长。” 箫俊光向沈正扬眼神询问,沈正扬以眼神示意。 箫俊光点一点头,朗声说道:“各位,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已将目前的线索整合,我已经将所有最关键的事情提炼了出来,请大家一起给出意见,指出不足。一、目前一系列诡异事件,曾出过场的人物中,关键人物是山本治、列卓科夫、张天峰、张明瑜、阿拉伯巨汉、黑白二煞;二、以上这些人究竟是有意识地共同行动,还是各自有不同的目的?如果是有意识地共同行动,那他们是否相识,或甚至有没有可能是从属于同一个强大的统合力量之下?三、文物锦盒是人为放置,还是只是偶然被人发现?四、文物锦盒内里所藏之秘,究竟是什么?其目的是不是刻意引人发现,从而引发某事件?五、那光柱究竟意味着什么?它的出现有什么时间或地点上的规律?将会对事情的发展有什么样的影响?” ****睿明点头说道:“俊光大哥的归纳很精辟。我个人认为,目的我们唯一能想办法的就是文物锦盒。如果这一系列事件是有内在关联的,那解开其中一环,就会找到其他谜团的破解方向,还原出事实的真相。” 齐普林接上说道:“我同意俊光大哥和睿明的话。我自小就看过梵蒂冈的天文古籍,自己亦是选择天文学作为人生的研究方向,因此我对光柱的出现和变化已作过图表分析,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很惊人的情况。这光柱是有着依次递减的序列变化,好像是原子核的核衰变的模式,只是比例不同而已。当然这些还要加以认证,但是却是可以作为一个备用数据存下来。” 阿斯林右手轻抬下巴,缓缓地接上说道:“睿明和齐普林的话很有道理,我也从自己本身的知识方面进行归类,发现了一个异象,那就是光柱似乎是有生命一样。我并不是凭空这样想的,而是天奕曾说过,他隐隐约约之间,是可以感应到光柱的变化规律和出现的时间,而且那种感觉很难以形容的玄妙。我个人的建议,是下次光柱出现的时候,我们都马上集中起来,对其进行破解研究。如果我们自身的法力都护不住自己,那也只能是我们走了坏运道。但现在时势这样恶劣,为了守护人们,这些险也只能我们几个去冒了。” 轩辕天奕眼神坚定得甚至有点杀气腾腾,朗声说道:“俊光大哥和阿斯林你们的话都极有道理,但我有一些不同的意见。那张天峰老贼曾说过,要我不要管光柱的事,还二话不说将我打得差点没命。下次光柱出现时,我们可以以之作为诱饵,引出这老贼来,让他偷鸡不着蚀把米,连本带利地给我们吐出来!” 箫俊光连忙温声说道:“小奕你不用激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你若是要去,俊光大哥就陪你一起去。” 沈正扬看一看轩辕天奕的任性的孩子,也不禁微笑了一下,这孩子还真是有活力呀。他刚才静静地听着****睿明他们三人的发言,眼中不时闪过赞赏的神色。以他的高明眼力,他知道眼前的这几位年轻人虽然还有欠火候,但却绝对是有着惊人潜力的后起之秀,将来很有机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宗师级人物。 就在沈正扬正想问下去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沈正扬接通电话,越听越是神色凝重,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但手上却不断地将电话线又松又紧,到听到最后,他眼中已经闪过毅然决然的神色,慢慢地放下了话筒。 箫俊光见到沈正扬这样的表现,心里知事情绝不简单,轻声问道:“师傅,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如果有必要的话,请让俊光马上过去一趟。” 沈正扬微微摇一摇头,缓缓地转过身来,负手身后,低头沉吟起来。 箫俊光他们知道沈正扬正在思考,不敢出声打扰,只在静静地等着。 沈正扬足足思考了十分钟,才回过身来。他的眼神透着无比坚定的决心,右手轻轻向轩辕天奕他们一摆,平静之极地说道:“俊光,小奕,还有三位远来的小友,刚才我真是失礼怠慢了,请你们见谅。我刚接到一个非常奇怪的电话,我也不知道这打电话来的是什么人。考虑到通话的内容实在惊人之极,我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这个险值得冒。我决定这次是自己一个人过去,是马上动身出发,在这段期间内,你们一定要留在基地里,千万不要出去。如果有任何突发事件,俊光你就代表我全权进行处理,我会让秘密基地的全体均听从你的指令。” 箫俊光神色郑重地点一点头,声音坚定地说道:“请师父放心,无论是有任何变故我都会谨慎应对。只要我箫俊光在,就没有人可以对文物馆秘密基地不利。“ 轩辕天奕亦以少见的认真语气向沈正扬说道:“爸爸,请你放心。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三位朋友是我们不可多得的强援,文物馆秘密基地又戒备森严,在一座大山的内部,易守难攻得很。只要我们多加注意,又有俊光大哥在这里,什么问题也不会有的。我们会小心处理,注意敌方的陷阱。爸爸你反而要多加小心,那些奸邪之辈和妖物是绝不会讲什么道义廉耻的。” 沈正扬微笑着点一点头,以眼神快速地扫过全场,再轻挥右手向在场的各位示意,即转身快速离去。不到五分钟,轩辕天奕他们从中心区监控室的屏幕上,看到沈正扬的专车已高速驶出,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沈正扬离开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的在场各位都没有想到,再见,有时会是这样的一种意思…… 沈正扬离开后,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未完待续) 第七章 顶天立地(二) 轩辕天奕他们经过一个上午聚精会神的工作,都感到有点疲惫。除了他们五人外,文物馆秘密基地的工作人员们都正在吃午饭或是午睡中。 箫俊光看一看轩辕天奕他们四人,极为善解人意的他温声说道:“小奕、睿明、齐普林、阿斯林,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们不如先吃饭和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吧。” 轩辕天奕他们都已经很累,况且现在也真的是很难有进展,心里都同意箫俊光的提议,齐齐笑望着箫俊光。 但轩辕天奕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回答,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吃午饭和午睡的机会。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文承龙风文物馆秘密基地! 箫俊光和轩辕天奕他们面上霍然变色,齐齐起立望向中心监控区的监视屏幕。 屏幕上显示数目庞大的武装暴徒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出现在秘密基地的正前方向,其阵营气势汹汹,以狂猛的攻击势头正在冲击文物馆秘密基地的出入大门。 箫俊光他们先是精神为之一震,接着不约而同地心中暗暗叫苦,心叫厉害。 敌方选择中午时分发难,绝对不是偶然,而是精心计算过的方略。 中午时分是一个极微妙的时间。经过一个上午的全力工作,人们体力、精神和注意力均处于一个低潮状态,无论是判断力还是战斗力均是大打折扣,连箫俊光他们这些青年高手亦不会有例外,只是表面看来没有其他人那么明显而已。更兼现在文物馆内的工作人员们都在分散的状态,或是正在吃午饭,或是正在午睡中,要整队集结来应变要耗费不少的时间。现在正门的守备力量虽然不弱,但比起庞大的敌方来犯力量就马上显得杯水车薪。 敌方心思慎密,计划周详,行动果断,是极为可怕之敌手。这次战斗绝无善罢,必定会以一方之惨败来收场! 现在形势对文承龙风文物馆来说,绝对难称半点乐观! 轩辕天奕他们五人在文物馆秘密基地中身手最为高明,但某种特定时候他们反而会受到最大的影响。在一刹那间,同一时间之内,他们五人均不分先后地感觉到一股若隐若现、却最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这股寒意毫无来由,却是如有实质,将五人犹如掷向酷寒冰窖,令他们联想起阿斯林之前提过的阿拉伯巨汉。若不是轩辕天奕他们五人都是青年一辈的超卓高手,箫俊光更是实力直追沈正扬的青年宗师级高手,单是这股寒气就足以将他们身体冻僵、心脉冻伤。 箫俊光在五人中功力最高,最先恢复过来。他一身的沛然真气至为纯厚,在身体中运转不息,头发无风自动,转瞬间睁目如神,威武得尤如天上神将下凡,显示出与其温和平静性格完全不相称的无匹威势。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受箫俊光的真气一拂,头脑像是被薄荷清香带过,马上清醒过来,连忙也运起身自的真气相抗,以免受那邪异寒气所侵袭。 四位青年尽显自己一身的修为,真气运至极点,各呈不同的摄人威势与气质。轩辕天奕傲然卓立,****睿明优雅随和,齐普林坚毅冷静,阿斯林勇悍果决。 他们心里都明白,敌人既是有备而来,就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一战必将是恶战连场,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中心区监控室那纤毫毕现的扬声器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巨细无遗的巨大显示屏幕上像是在放电影大片一样,正在传送着激烈至极的战斗场面。 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一阵自动步枪射击的爆响和手榴弹梅花间竹的爆炸声毫不间歇地响个不停,中间夹杂着此起彼伏的一阵布防声和冲锋突击声。 以退役特种兵为骨干的文物馆保卫人员和战斗实力绝不下于退役特种兵们半分的文物馆工作人员正与来袭之凶徒打得难解难分,激烈得有如火星入油锅,处处炸起。 萧俊光刚才为救轩辕天奕他们几个脱险,不得不露出了其真正的武学青年宗师威势,现在已慢慢回复平时的样子。 他看一眼监示屏幕,再望向轩辕天奕他们温声说道:“敌人既已出现,那我们就是再避无可避。正好我们也不用再胡乱猜想,等我们出去会一会这些人,抓住他们加以审问,就可以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轩辕天奕他们四人纷纷点头,神色坚定而踊跃。 箫俊光微微一笑,已纵起身法带头冲出,瞬间远去。 轩辕天奕、****靖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一看箫俊光的身法比当时指点自己时更快上不知多少,知道这青年宗师已因凶徒们的残暴嗜杀动起了真怒,马上纵起身法紧追他的身后而去。 刚从地下室上到地面,轩辕天奕他们已经通过电视监控画面见到了一片惨况。文承龙风文物馆的保卫人员和工作人员伤亡惨重,很多的同事都倒伏在地上,血流一地,不问可知已经是凶多吉少。 突袭的狂徒们人数众多,通通是全身上下一式的黑色特种部队装备,只露出邪异的眼神,再没有丝毫的外部特征泄露出他们的身份。这伙凶徒的战斗队形简练而实用,战术进攻手段纯熟而默契,绝对会不是普通的武装暴徒,简直就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是杀人机器组成的可怕阵容! 这些凶徒不可能是恐怖分子,恐怖分子没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也绝对不敢公然这么大批地联群结队、肆无忌惮,要知道这伙嗜血凶徒除了没有装甲车外,什么样的轻重武器都有,否则文承龙风秘密基地的精英们也不至于会吃上大亏。 很少人知道,文承龙风文物馆的保卫人员和工作人员是有着极强战斗力的精英团队,虽然只是民间组织,声名不怎么显山露水,但就算对手是美国的白宫警卫团或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警卫团这样的最顶尖正规精锐团队,胜负不论,但至少也有相抗衡的一战之力。 以此推之,这些敌人来历这么神秘,综合实力这么强大,究竟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妖人或是凶煞在指使?若让这个杀人如麻、嗜血如狂的冷血狂魔组成的团队在民间作乱,那时对平民造成的伤害绝对是极为惊人的天文数字。 情况危急,轩辕天奕他们不敢有丝毫迟延,运起身上的护体真气,迎着枪林弹雨快速接近门口。 他们一接近门口就俯下身子。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箫俊光正指挥着秘密基地的战斗力量进行坚决抵抗。嗜血狂徒们已数次攻至秘密基地的入口处,只是被箫俊光组织的抵抗打了回去。 战况已是十分不利,基地内的人员伤亡已经过半,所有的勤务人员通通整装上阵,再顶不住的话,连平时轻易不干重活的科研人员们也要参战。 箫俊光向轩辕天奕他们看了一眼,说道:“小奕、睿明、齐普林、阿斯林,我已心中估算过,狂徒们可能有接近千人的数目,而基地内的战斗人员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百人,这样打下去绝不是办法,我们迟早会拼光。我想一个人去闯阵摸清敌人底细,如果顺利的话就扰乱他们的阵脚,如果不顺利的话就退回来,请你们掩护我。” 轩辕天奕与齐普林他们对望一眼,由轩辕天奕出声说道:“俊光大哥你放心,我们会在后好好压阵的。但是,大哥你千万要小心!” 箫俊光向着轩辕天奕他们温和地微笑一下,转过身来时,身上已是爆发出强大无比的真气。他手上执一柄长达两米的银枪,双眼迸发着强大无比的自信,显示出这宗师级年青高手在对着敌人时之无边威势。 箫俊光手上的银枪通体黑白交替,样式极为漂亮,仿似中国水墨山水画中的云山雾罩,名之为“云端”,是箫俊光在师从沈真扬时获恩师馈赠的神枪,相传是宋时所制之神品,是梨花枪中的宗匠级杰作。 梨花枪是长矛和火器的结合型兵器。其采用无缨的普通长枪,在原枪缨部位缚一喷火筒。在使枪时同时点燃,先用火yao烧灼而杀伤敌人,药尽时再用枪头刺杀。因其药筒中喷出之火yao如梨花飘落,而得梨花枪之名。宋代李全之妻杨妙贞所创此枪套路,世称她\"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在《纪效新书》介绍梨花枪法时曾评说道:“杨家之法,手执枪根,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有虚虚实实,有奇奇正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故曰二十年梨花枪无敌手。” 轩辕天奕他们四人各就各位,开始对箫俊光进行掩护。 阿斯林默念古兰经密咒,张开结界护住箫俊光突击方向;轩辕天奕手执一支狙击步枪,瞄也不用瞄地就一枪一个将敌人爆头秒杀,弹无虚发,将前进方向上的重机枪火力在短时间内全部压制住;齐普林擎出天辉十诫,向天跃起近五米,落地时一刀劲劈地上,刀气远传而去,惊天动地之极!刀气过后,前进路上已经再无一个站着的嗜血凶徒存在;****睿明手结法印,念动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九龙破天那威力无俦的光流击向凶徒们,让他们在惨嚎声中粉身碎骨。 箫俊光看见前路已清,仰天好一阵长笑,大叫一声道:“好!”只见他身影一纵,已是以肉眼难辨的高速飞掠入敌阵,仿如一条神龙游归大海般。 箫俊光的身法,只能以曹植在其传世名作《洛神赋》中的名句才能形容,真个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他手中的云端银枪,上下翻飞,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无迹可寻,亦无敌可挡,没有一个敌人能在他手底下走过一个回合,只能看着他一路阵头杀到阵尾,再由阵尾杀上阵头。凶徒们自保也尚嫌不足,再也无暇去攻击文物馆秘密基地。 轩辕天奕他们齐齐地大声喝采,欢声雷动。(未完待续) 第七章 顶天立地(三) 战况已大定,轩辕天奕他们无不认为战斗将告一段落,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善后的问题而已。 轩辕天奕他们见到箫俊光又一次杀入敌阵中,如蛟龙入海,正是想再次喝采,但背后却已经是静寂一片。 与此同时,箫俊光已将云端银枪运到极至的威力,正在飞速纵身向着轩辕天奕他们的方向突击回来。 轩辕天奕他们四人都是才智过人的年青高手,马上知道事情有变,同时心中叫糟。 那伙嗜血狂徒同时忽然发狂般地高声叫嚣,凶焰盖天,但他们的接下来的表现更是诡异。他们在叫嚣过后静静地列成战斗队形候在原地,并没有趁机冲杀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轩辕天奕他们,活像他们是随时可以吃下肚子里去的美妙牛排。 忽然间,时间仿佛为之停止,全场寂然无声,静至落针可闻。在这刚才还冲杀之声盖天的战场上,显得尤其气氛诡异无比。轩辕天奕他们听到的,只有箫俊光以快若天云的身法向前飞掠的风啸声远传过来。 轩辕天奕他们哪敢回头,只是马上飞速向着箫俊光方向飞掠过去,他们知道身后已起了变化,自己如果留在原地,绝没有什么好的事情可发生。 轩辕天奕他们不到三秒就与箫俊光会合,这时才敢回头看一看后面的情形。 轩辕天奕他们看得触目惊心,身后的秘密基地保卫人员们通通身体卷曲着,倒满一地,全身没有一点血流出,但却是再有没有动上一动。 一个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戴一副黑色墨镜,身高一米八十八左右,静静地负手立在秘密基地的入口处,一瞬不瞬地望着箫俊光他们五个。 萧俊光大喝一声,文物馆秘密基地中再没有保卫人员冲出,大铁门亦籍电力紧锁起来。 箫俊光一看这大凶人出现的时机和在轩辕天奕他们毫无察觉之下对保卫人员们下手的身手,就知道这大凶人绝对不是好惹,甚至身手有可能更胜过自己。对着这大凶人,再多的保卫人员出来也只是送死而已,因此他决定和轩辕天奕他们留下应对,而严令保卫人员们留在秘密基地中坚守待命。 萧俊光再如何修养清高、脾气极好,对上这些不问情形就杀戮遍地的凶人,亦是动了真火。 只见他以绝不多见的威势,双目凛然有神,杀意充盈地厉声喝问道:“你们这些狂徒无缘无故袭击我文承龙风文物馆,杀害我们的同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给我老老实实说出来!不说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能活着离开这里!” 黑衣人仍是负手而立,全身连一点轻微的动作也没有,但箫俊光直觉这大凶人像是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半点没有答话的意思。 萧俊光再喝道:“生命本无常,人是不应太过执着于生死的。但你们这些狂徒伤天害理,人人得以诛之!快说,你们是谁?” 能让平素一向温文尔雅,平时工作和生活中从不和人动气,即使对着最麻烦或是最蛮横的人时亦是善解人意地与之好好沟通的萧俊光如此动气,足可见这伙武装暴徒行径之暴虐和手段的凶残,早已激起他无边的杀意和止抑不住的心中真怒之火。 黑衣人仍是没有答话,只是仿如花园散步一样气定神闲地开始举步走向箫俊光他们。 齐普林在轩辕天奕他们四人中最是心高气傲,有着传统骑士风格的他,刚才已对这伙嗜血狂徒动了杀机,更兼见到这对他们不理不睬的黑衣人,眼中寒意骤盛,也不打话,行动风格一向干脆直接的他铮的一声抽出天辉十诫,向着正慢慢走来的黑衣人劈手就击出了一道剑气。 那黑衣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又戴着墨镜,轩辕天奕他们看不见黑衣人的表情,只是极为愕然地看见他直直地穿过了剑气。 轩辕天奕他们齐齐望向箫俊光,箫俊光面色严峻,说道:“小奕,这家伙是真的穿过了剑气。我看得很清楚,他如果有动作,绝瞒不过我。” 轩辕天奕他们闻言无不大惊失色,回过头来再望,那黑衣人并没有动作加快,仍是慢慢地向着轩辕天奕他们走了过来,对刚才齐普林的剑气毫不介意,跟没事人一样,连衣服也没有裂开哪怕一条缝! 这黑衣人至今没有出手,因此尚不知实力高明到什么样的地步,但是光是刚才直面齐普林籍天辉十诫全力发出的剑气而毫发无伤,已足以断定这家伙绝对是第一流的高手,要知道即使是箫俊光也不敢无遮无挡地直接面对天辉十诫的剑气,而只能奋起真劲抵挡下来。要挡下来是一回事,箫俊光当然也不用费多少功夫,但如果是穿过的话,箫俊光自问绝不能办到。这是完全不同的境界分别,判若天地云泥。 齐普林见状,心知此事绝没有善罢的可能,后面就是还有六百人左右的嗜血狂徒群,前面就是这黑衣人,此役不是敌死就是己亡。 只见他双目精芒电闪,满头金发随自身气劲运转而如金云般飘动,一声大喝声贯全场,声音直有穿云而去之势,即时祭起大天使长圣舞,舞起华丽步法,迎向那黑衣人。 阿斯林眼见这黑衣人的本事,恐防齐普林有失,随即从后赶上,手上的安拉之怒运起大漠星沉刀舞,刀风化为点点大漠中的星光,直取那黑衣人。 齐普林的大天使长圣舞和阿斯林的大漠星沉刀舞交汇,形成动人心魄般瑰丽却又有着铺天盖地之威势的漫天刀光剑影,仿如编织了一张天罗地网,令在场的双方均生出大天使长与安拉联袂进击的错觉,天地亦像为之而变色。 面对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和******圣战团团长如此威势的强力结合,黑衣人也只是直直地穿了过去,仍是连衣服也丝毫无损,看也不看齐普林和阿斯林两人一眼。 齐普林和阿斯林怒叱连声,差点急火攻心。他们将招式运至极致,再度协同攻上。他们分别身为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长和******圣战团团长,早已是身经百战,有着无论面对如何凶险的环境均冷静如常的非凡气质,只是冲动了一下就马上压下心头的躁动,心下并不气馁,气势亦并没有减弱半分。 齐普林和阿斯林攻上去时,才发现那黑衣人陡然不见踪影,他们二人同时心中叫糟。 那黑衣人终于出手。 只见他忽然身法加快,由极静到极动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连箫俊光也看不见他是怎样发动起来的。这黑衣人的身法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得令人无从捉摸,忽左忽右的身形幻化无边。 齐普林和阿斯林虽然心知不妙、大为震骇,但他们都是年青一级的超卓高手,面对不利的战况不退反进,全力运起大天使长圣舞和大漠星沉刀舞,在互相掩护之下杀向那黑衣人。 现在只有以攻代守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如果守在原地被动挨打,齐普林和阿斯林均对自己能否在这大凶人的手底下挺得住一招半式毫无把握。 齐普林和阿斯林全力发招后,差不多同时地眼前一花,也不见那黑衣人如何动作,就在他们二人的背部和胸口各击了一掌。两人都立时被轰得倒飞向后,口中狂喷鲜血,在空中飘飞的当时就已经不醒人事。 萧俊光是在场己方的第一高手,他亦是反应最快。 他将云端银枪高速倒插地上,纵起身法环身飞舞接住齐普林。 箫俊光头脑反应极快,一接住齐普林就马上运起纯厚无比的真气,护住自身的同时化去随齐普林身体而来的那股刚猛之极而又阴寒之至的气劲。 虽然箫俊光早有准备,但那黑衣人邪异而又强大的真气还是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两三米才止住去势。 轩辕天奕和****睿明则远比箫俊光狼狈得多,他们要合二人之力才勉强接得住阿斯林,但均是站不住脚一同跌坐地上,身上亦同时为寒气所侵,受了不轻的内伤!幸好轩辕天奕和****睿明都反应是一等一的快,几乎是同时运起真气护住心脉,才没有立遭重创! 齐普林和阿斯林也算是命大,他们在来中国时就早有准备,身上分别穿有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和******圣战团代代相传的神圣战衣。幸好这两件战衣极有灵性,应着黑衣人的邪异真气而发动防御,否则齐普林和阿斯林这样被那黑衣人拍上两掌,纵是十个他们也已是有死无生。 齐普林和阿斯林逃过大难,处于重度昏迷状态,受了极重的内伤,绝对没有再战之力。 ****睿明面上的表情冷静之极,没有丝毫变化。他是极温文尔雅的人,纵是面对黑衣人这远胜于己的大凶人,仍是没有半点失措的感觉。轩辕天奕看着这黑衣人,感觉这家伙的可恶程度与那张天峰老贼也不徨多让,心中也是杀机大盛。 ****睿明和轩辕天奕放下阿斯林,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轩辕天奕淡淡地说道:“睿明,我上,你掩护。” ****睿明温文一笑,雅声说道:“天奕,你放心上吧,不过请千万小心。” 轩辕天奕长笑一声,闪电攻上。 ****睿明双目神光电射,以迅若流星的高速从袖中抽出一道灵符,于胸前快速划出一个六芒星,透着潇洒俊逸的声音轻轻喝道:“破!” 他手中灵符如疾箭飞出,直飞黑衣人。 如果黑衣人依着这个速度势子走过来,他势必要同时应付轩辕天奕的近身攻击和****睿明那时快时慢的灵符的远程攻击,且要以完全不同的身法速度节奏去应付,比起刚才应付齐普林和阿斯林的联手攻击更为难上一倍不止。 轩辕天奕转眼就杀到黑衣人身前,他大喝一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怀着悲愤之心,以全身的功力所聚,祭出了一招龙之盘旋。 但见轩辕天奕仿如化为一条蛟龙,腾空而出,双腿如龙翔飞舞,劲度有如天风劲扫,力度有如狂澜拍岸,角度有如羚羊挂角。 这一招龙之盘旋突破了轩辕天奕以往武学修为的极限,已臻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将这一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是轩辕天奕一生武学修为而来的巅峰之作。 轩辕天奕踢出一生以来的代表作,但黑衣人却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企及的可怕存在。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事情是如何努力也做不到的,这是很实在的无奈,深深的无奈。 在轩辕天奕就要踢中的一刹那,黑衣人骤然加速,不但将****睿明的灵符冲得支离破碎,在空中就化为碎粉,还用右手顺着轩辕天奕的腰一绕,再向后顺势一摆,再当胸加上力度有如穿心巨雷的一脚。 轩辕天奕只觉得身体巨痛,不由自主地打卷飞了出去,身上气劲已经被黑衣人那若有若无而又无孔不入的阴寒气劲打散,受了严重得难以想像的重创内伤。 轩辕天奕的最后意识只是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胸膛奋力地将他接住,并且用和暖如春风般的劲气化去他身上的阴寒气劲。接着他眼前一黑,再也不醒人事,陷入那仿如无尽的暗黑虚空中。(未完待续) 第七章 顶天立地(四) 别人不知****睿明这次是动了真怒,含怒出手之下灵力比平时深藏不露时强了一倍不止,灵符内蕴的灵力强大无匹,光是手掷灵符所含的气劲就足以切断一根齐腰粗的水泥石柱有余! ****睿明看也不看被轰飞向后的轩辕天奕一眼,专心地眼神锁定黑衣人,口中快速念动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随着****睿明的一声大喝:“诛!”伊贺忍术中的最强忍法九龙破天化为一道无量光流,有如决堤的洪水一样飞泄向那黑衣人。 ****睿明这次丝毫没有半点留手,九龙破天的光流隐隐泛出金色,成九条神龙在天际翔舞之象,比起之前有所保留时威力绝不可同日而语。 黑衣人将轩辕天奕轰飞后,负手傲然卓立,见到九龙破天的威势铺天盖地而来,只是施施然地向前虚击一拳,就又再负身身手。他仰望天空,再也不看****睿明一眼。 ****睿明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他和黑衣人实力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未能幸免。 九龙破天的九条金龙被黑衣人随便地一拳打来,再也不能成形,金龙逐一挣扎着被破去,最后化为无形。 那黑衣人的拳劲化为一团紫黑气劲,高度集中,带着螺旋卷动向着****睿明直击过去。 ****睿明心算了这紫黑拳劲的速度,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来不及避开去,干脆摆出拔刀术的姿势。 这招拔刀术是****睿明剑道之大成,是天明云隐流最强的奥义天归召。 天归召讲求生与死同在,既可救人也可杀人,施招者要参透生命的生与死这两个极端,若是功力不足或是精神有杂念,这无可抵御的力量就会反过来让施招者灰飞烟灭。天归召是剑道的一种最纯最真状态,威力无与伦比,可以斩断世间一切,无物不可斩,唯心之一念系之。 紫黑拳劲带着螺旋卷涌而来,本来应该是巨声震天,但却是半点不发出声响,形成极强烈的反差对比。 ****睿明双目神光齐射,天归召出手,以快至可让时间停住般的高速斩向紫黑拳劲。 ****睿明的诛神降与紫黑拳劲一接触,马上心中大叫不妙,想抽身而退也再来不及。 原来黑衣人这紫黑拳劲所用的功法极为诡异,刚才以刚猛无俦的威力化去九龙破天的是阳劲,现在迎上天归召的却是阴劲。这是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力度,****睿明虽然有着天才级的头脑,但刚才看见九龙破天被破去已打算以硬对硬,现在猝不及防之下,登时吃上大亏,张口就喷出一大口鲜血。 那黑衣人这时才举步踱过来,似缓实快,几十米的距离只是一秒就到了,又是一拳向着****睿明的面门直轰过来。 ****睿明想以诛神降迎敌,但刚才他施出天归召后已经是竭尽全力,身上是一点真气也没有剩下,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的拳头打过来,却是半点不能动弹。 就在这时,****睿明感觉到背后几乎是同时地中了十几下,自身真气急速内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黑衣人见****睿明昏倒地上,看也不看他一眼,闪电般轰出了十多拳。 黑衣人这十多拳每一拳都是毫无声息,在打完后他倒飞向后,负手而立。 在黑衣人眼前站着的,是箫俊光。 刚才他接住轩辕天奕时,马上用精纯无比的真气化去他身上阴损无比的阴寒气劲,然后才放下这小弟上前增援****睿明。 到****睿明命悬一线时,箫俊光先是以枪作指,快速地点下****睿明身后的穴位,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接着闪电飙前以雷霆不及的高速疾刺十多枪才逼退了那黑衣人。 箫俊光虽然逼退那黑衣人,但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仍是非常凝重。 通过刚才轩辕天奕他们几个与黑衣人的交手过程,萧俊光眼力高明之极,心里明白即使自己功力十足、状态最好的时候,亦不可能是黑衣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三番救下轩辕天奕他们,正是气穷力竭之时,连自保也有一定问题。 如果这时师傅沈正扬在场的话,或许可以与黑衣人有一战之力,但师傅却偏偏在这生死攸关的要命时刻不在这里压阵。 回想起来,萧俊光现在亦不禁开始有点担心师傅。他对师傅沈正扬的实力有着十足的信心,以师傅仿如有天地之威的绝世功力,再加上成名数十载之下无比丰富的临阵御敌经验,敌方就算再怎样机关算尽、高手尽出,沈正扬均可以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 问题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如果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那么师傅沈正扬很可能亦已遇袭。以黑衣人的身手来看,敌方不发动则已,一发动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还未等萧俊光再仔细考虑,黑衣人又再轻踱向前。 萧俊光见已经避无可避,心中豪气顿生,既是避不过去,倒不如死中求生,放手一搏! 一想通这个道理,箫俊光当机立断,马上一招连环枪攻向黑衣人。 现在并非昨天与轩辕天奕他们比武论道的时候,箫俊光再无任何保留。云端银枪仿如化为天际飞翔的银龙,张牙舞爪,变化无穷。枪尖每一秒都在变化,让人无法确定下一秒将会刺向哪里。无论力度、速度还是角度,取点和立意之精妙,箫俊光的这一招连环枪已臻武学宗师之初级境界。 黑衣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但箫俊光凭直觉已觉得这大凶人实在可怕,面对轩辕天奕他们之前一系列令风云为之变色的奇功绝艺,自始至终仍是面无表情,冷漠得简直像完全不将生命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一回事。 这次面对箫俊光,黑衣人算是有点重视的意味,用的是双手,却仍是非常轻描淡写地左右手打算盘般点出,就不可思议地格下了连环枪! 萧俊光一招不成,心里毫不气馁,趁着现在正是气势如虹,他平平无奇的一枪照着黑衣人的面门刺过去。 箫俊光这一枪既无速度,又无角度,看似是大失水准、拙劣无比的乱枪,但实质上却是已臻大巧不工的境界,有着夺天地造化般的意境,只要黑衣人一接,就会知道是怎么样回事。 箫俊光才智高绝,明白黑衣人刚才用的是巧劲,自己如果一意与他比招式的话必定会落在下风,唯有以拙制巧才有一丝胜机。纵是不能胜,亦至少拖得越久越好,只要撑到师傅沈正扬回来,局面就会大不相同。 箫俊光运转智能,那黑衣人却是高深莫测。 只见那黑衣人不闪也不避,像是等着萧俊光的云端银枪刺过去一样。 萧俊光心叫不好,但枪势已经是尽展,再没有收住的可能,在瞬间后就轰然撞上那黑衣人的身驱。 这一枪没有预期之内的轰天巨响,也没有穿过黑衣人的身体,连一丁点该发出的声响都没有! 箫俊光那足以刺穿坦克车复合式装甲的惊天一击,黑衣人竟全部用身体轻而易举地接住了!萧俊光觉得云端银枪的枪头有如刺在一大团无边无际的密云之上,所用的劲力全部都被卸逸开去,那种极刚猛的劲力打在虚空中的感觉,让他心中闷极,真气一时倒流,几乎口吐鲜血。 几乎与此同时,那黑衣人忽然运起那阴寒至极的真气一下拂过来。 萧俊光心头一震,连忙弹开,但怎来得及? 加上之前的气闷凝滞,这一拂的阴寒之气侵入经脉,令箫俊光有如被万年不融的凛冰入体,登时受了不轻的内伤。 萧俊光少年出道,身为文承龙风文物馆特勤小组的组长,承担着最为危险和艰难的任务,曾多次于生死一线的关头出生入死,从不曾感到过哪怕一丁点的恐惧,但是现今他却觉得一丝丝止不住的寒意从心头源源不绝地涌起。 眼前的黑衣人,给人的感觉已不止是深不可测,简直有如阎王亲临,亲切问候你病况如何,哪里还有半点生机可言? 但震撼归震撼,萧俊光却并未绝望,只要撑到师傅沈正扬回来的那一刻,一切就还可以挽回。虽然要战胜黑衣人已是难比登天的事,但若只是将黑衣人留住,箫俊光自信足可办到有余。 这黑衣人刚才并非是不想杀他,而是杀他不了,可以下手的话他早已下手。 萧俊光对黑衣人实力的判断没有半点错误,但是他能想得到的事情那黑衣人自然也想得到,只不过箫俊光现在只有这个选择而已。临阵对敌不是江湖争斗,完全不讲道义亦不讲规则,只有胜利才是唯一准则和唯一目的。 箫俊光要顾及轩辕天奕他们四人以及身后的文承龙风文物馆中仅存的保卫力量和工作人员们,可说是束手束脚;而那黑衣人却不用顾及任何人的人身安全,正是攻箫俊光所不能不救,不到他不困在当场,慢慢拖死。 黑衣人不攻向箫俊光,甚至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直直地慢慢步向受了重伤、尚是不醒人事的轩辕天奕、齐普林、****睿明和阿斯林! 形势一触即发,凶险异常! 萧俊光心知不妙,以他的实力要自保的话,可以有五成把握,但是若要在战斗的同时保住受重伤的轩辕天奕他们几个,则是绝无侥幸可言。但要命的是,这却是箫俊光唯一可做的选择,否则他也不会是箫俊光。 到目前为止,敌人的真正目的还一无所知,但针对师傅沈正扬的肯定是调虎离山之计。敌方必会想方设法截杀师傅沈正扬,若不能的话亦会诡计尽出地将他留下,若仍是指望师傅可以及时赶回,小奕他们的小命必将不保。 萧俊光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个飞身抢前,云端银枪遥指向黑衣人,全身衣衫无风自动,双眼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光。(未完待续) 第七章 顶天立地(五) 黑衣人毫不停步地前行,脚步的速度节奏没有一点改变。 箫俊光缓缓地回枪身后。 下一秒间,云端银枪已如闪电般从腰际电射而出,直刺向黑衣人的面门。 箫俊光的这一枪,仿如可以延展至大地的尽头处,枪势延绵不绝,纵使是最为壮美瑰丽的山水画亦是不过如此而已。这一枪正是箫俊光师尊沈正扬所亲传武学之中的最高枪系绝招大地无边。 大地无边,乃是身法、掌法、腿法、指法融会贯通后的枪法绝艺,出招无定式,蕴涵着天地之间至为玄妙的至理。这一枪术讲求收发随心,意到招到,以境界化招式,令敌人防不胜防,处处受制。枪无处不攻,敌无处可守。 黑衣人速度忽然加速,不但不躲开,反是向着云端银枪的枪尖直投过去,好像是送上去被刺一样。 箫俊光心里一紧,但枪势既出,已经没有再变招的可能,况且大地无边本就是无既定的招式,只是讲求意随心转,他遂压下心中的波动,枪尖缓疾交替地迎上。 在云端银枪将要接上那黑衣人的一刹那间,黑衣人再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再以倍数加速,向着箫俊光如鬼魅般袭过去。 黑衣人和萧俊光错身而过。 两人立定原地后,箫俊光闪电转身,再度枪尖遥指黑衣人;黑衣人负手而立,仰首望天,再也不理箫俊光。 箫俊光嘴角逸出鲜血,身上气血翻腾,是有苦自己知的状态中。 刚才的那一瞬间,萧俊光就中了黑衣人一掌和一脚,虽然以护体真气化去大部分伤害,但是伤势一时半刻也化不去,会对之后的战斗造成极大的潜在负面影响。而黑衣人虽然亦身中箫俊光两枪,但均是轻无可轻的皮外伤,只是擦破了一下皮,箫俊光知道黑衣人立定就已经止了血。 双方看似战成平手,但箫俊光知道自己已经是落败收场。接下来的战斗,自己连自保亦成问题。 箫俊光虽然身负伤势,但外表气势看来半分不减。他是意志坚定的人,儒雅文秀只是他作为读书人的特质,作为一个武学青年宗师,他对生命的感悟其实非常透彻,反映在他身上就是他的武学有着几十年成名高手所没有的意境气象。 奇怪的是,黑衣人再看也不看箫俊光一眼。 他头也不回,又开始举步走向轩辕天奕他们。 这时,文物馆秘密基地大门开启。 精锐的保卫人员和工作人员们气势如虹地如猛虎扑出。 他们都是见到轩辕天奕他们四人倒在地上,箫俊光亦陷于苦战,心中都极不好受。同伴的情谊在他们的心中激荡,在互相交换眼神后,他们下定决心,除了留下最后守营的力量外,再没有半点保留,全体倾巢而出,决意再与这群嗜血狂徒和这个黑衣人拼死一战,能拼得一个就是一个。 文物馆秘密基地的勇士们其志可嘉,但却无法将这份壮志实现。 他们刚出得基地的大门,就骇然发现自己全身不受控制,不能动弹一分半毫,只能僵在原地,睚眦欲裂地瞪视着那黑衣人向轩辕天奕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近。 籍此千钧一发之际,萧俊光的心里反而完全平静下来。 他心生感慨,心中感情犹如大江大海般奔流不息,不能止抑,他也再没有像以往般压下自己的感情。 过往日子犹如清晰的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流过箫俊光的眼前,让这位出色超卓的青年高手。品德高尚的好汉子,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行热泪。 萧俊光想起了自已最敬爱的恩师沈正扬,与自已自小亲如兄弟的小弟轩辕天奕,今生今世最爱的妻子柳霜莹,出生仅只是一年的至爱儿子萧鸣东。 然后,箫俊光想到了自已此刻最应该做的事…… 萧俊光眼中精芒爆闪,一声平地起惊雷般的暴喝。 嗜血狂徒们全体窒了一窒,鸦雀无声,噤若寒蝉,凶焰像是被盖天的风雪浇灭一样,再也腾不起来。 黑衣人马上收止脚步,霍地回转身来,全神戒备。 箫俊光云端银枪遥指天空,枪尖耀眼如烈日之光芒,显出他的劲气正凝聚在枪尖,这是教那些嗜血狂徒们亦不敢正面目视的凛然正气,如山岳般的神威气势! 下一秒,箫俊光一下子在人们的眼前闪失。 嗜血狂徒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是盯视着眼前方向,尽管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黑衣人也不敢托大,腾起全身功力,双掌向上齐出。 像是从天下中飞降的天神,箫俊光从空中以惊人的高速飞掠下来,手中的云端银枪没有带起半点风声,连本应发出的尖锐破风啸声也没有。整支云端银枪再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笔直地向着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虽然对云端银枪的来势一清二楚,但纵是以他的功力亦不敢避开。只要他妄动哪怕一下,他直觉地感到云端银枪就会如影附形地追上来,让他的惊世功力再无办法展开,这时就算他比箫俊光功力高出一线,亦只是等死的下场。 这是箫俊光人生中最强的一招,亦是最后的舍命绝学回光照大地。 回光照大地,是夺天地之造化的一式枪招,沈正扬从未在箫俊光面前使过,只是向他传授了口诀法门。这招枪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使知道了口诀法门,没有悟性和机缘亦是不得其门而入。纵是练成,招法表现和实际效果亦会因为武学境界的不同而迥然有异。 在传授回过照大地给萧俊光时,沈正扬极为郑重地一再嘱咐箫俊光不得使用,除非事情实在是到最后关头。回过照大地是萧俊光所学的武学中唯一的一招禁招,轩辕天奕之前因为资历尚浅、功力不足,是连听也未听过沈正扬提起。 回光照大地一经使出,出招者乃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顾名思义就是施招者回光返照时的绝招。云端银枪的枪尖会将箫俊光的毕生修为集中,然后以倍数增长加强,直至无有极尽,透着天地失色之威。招式一旦使尽,箫俊光就会生机尽绝、撒手尘寰。 看不见黑衣人的面部表情,只是见他全身一下剧震。 他马上收回两掌,沉下腰身,向着空中平平实实地一拳击出。这一拳开始只是普通之极,但到与云端银枪相距半米时,已是充满了箫俊光的全部视线,至乎好像能将天地也塞得满而不漏。 拳枪相交,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一秒之后,拳枪两分。 黑衣人足足倒退了有十余丈远,覆面的黑纱已染成黑红色的一大片,全身上下多处渗出血迹,骨折声不断响志,血色染满衣服的范围不断地扩大起来。他马上动也不动地停在原地,保持着一个静止的姿势。 文物馆秘密基地的保卫人员和工作人员们身上一轻,马上就恢复了行动的能力,闪电抢前,护住箫俊光和轩辕天奕他们几个。 即使是秘密基地的一般好手,亦已经知道黑衣人定是受了极严重的内伤,这大凶人是否有生命危险他们的眼力看不出来,但是这家伙被箫俊光打得不能再战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 那黑衣人被嗜血狂徒们团团护在中间,足足调息了半小时才动了起来。 这大凶人倒是行事干脆果断,他先是定定地望着箫俊光足有五秒,接着微一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然后向后一摆手,嗜血狂徒们一一背起倒在地上受伤的同伙及已遭击毙同伙的尸身,进退有序地缓缓向后退去。 这伙嗜血狂徒动作整齐划一,气度森严,秘密基地的保卫人员和工作人员们虽然都是心中喷火,但根本无机可乘,对他们无可奈何。 既然不能深追,秘密基地的保卫工作人员们只是保持戒备状态,原地布防。 身上仍是剧痛无比,轩辕天奕慢慢艰难地睁开眼睛,醒转过来。 他看一看身边,****靖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亦已经在纷纷坐卢。 他们均要用极为坚强的意志和努力才能撑大眼帘,同时见到萧俊光站在他们前面,背对着他们。 文物馆秘密基地的工作人员们见到轩辕天奕他们醒来,眼中闪过狂喜,但仍是保持着战斗队形,戒备着嗜血狂徒们可能的再度施袭。 轩辕天奕吐出一口血,苦笑着向着箫俊光的背影说道:“这些凶人真是难缠,尤其那个鬼一样的黑衣人,真是有够恐怖得可以。幸好有俊光大哥你在,否则我们谁也别想着能活下来。” 萧俊光并没有回答轩辕天奕,只是静静地背对着他们。 轩辕天奕心里觉得很奇怪,但他旋即就释然,他心里想:现在俊光大哥肯定是在一场大战后,正在回复元气。 轩辕天奕用尽全身力气勉强站起,身体晃了好几下,慢慢挪到萧俊光的面前。 一看到箫俊光的情形,轩辕天奕马上呆在当场。 轩辕天奕心里惊骇欲绝,接着心像是被挖空般虚虚荡荡,憋得想死般难受。 萧俊光神色安详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温和之极的和煦微笑,好像是中华古代时的守边将士,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守护疆土和所大地上的人民,壮烈牺牲,舍身成仁! 轩辕天奕但愿这是个会随时醒过来的恶梦,只是无论怎样握紧拳头,他亦只是感觉到锥心之痛。他心里一酸,悲中中来,两行热泪早已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位文承龙风文物馆青年一辈中至为声名显赫的高手,现在却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无助而失措,只是不停地流泪。 萧俊光已到人生的最后阶段,却仍是风度翩然,平静而温和地向轩辕天奕他们说道:“生死有命,何必太过介怀?小奕,俊光大哥要走了。对你的成长,我感到很欣慰,但也有点放心不下。以后的路可能很难走,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已。请代俊光哥哥向恩师说一声,俊光至死也铭记着他的教诲。爱妻霜莹,爱儿鸣东,能和你们成为一家人,是我箫俊光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轩辕天奕泣不成声,悲声叫道:“俊光大哥!” 箫俊光仰天长笑一声,朗声说道:“吾,俯仰天地,无愧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话音甫落,萧俊光气绝,他的身躯有如化为崇山峻岳般挺立,双目无限深情地凝视前方大地,飘然逝去。 这位青年武学宗师,超卓的高手,品德高尚的青年,有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虽消去无踪却最是悲壮而美丽,虽然短暂,却会永远长留在人们的心中。 ****睿明、齐普林、阿斯林他们三个,早已肃然静立在轩辕天奕的身后,敬仰无限的眼神齐齐仰视着箫俊光。 经过昨天,在他们三人的心中,早已经把萧俊光当作是兄长一样看待。这三位平素坚强冷静、甚少表露感情的青年高手,现在已是不约而同流下热泪,任由清风将热泪带离脸庞,远飘天际。 天命,难道就真的要这样不公平?这一刻,没有人关心其余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八章 秘现(一) 天空中,乌云密布,惊雷闪动。 空气中透着肃穆。 轩辕天奕神情漠然,整个人虚虚荡荡得难受,心里像是已被挖得空无一物。 他脸上的眼泪早已流干,再没半滴眼泪可以流出来。 他心里已是因为过度的悲伤而变得麻木,仿佛在刚才就已经一次过流干了人生中所有的泪水。 他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也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是神色呆滞地呆看着,眼中只有敬爱的俊光大哥那壮烈战死的容颜。 站了不知有多久,全场仍是静寂无声,静止落针可闻。 轩辕天奕忽然晃了一晃身体,像是要昏倒在地上。 ****睿明他们心中一急,纷纷上前要扶住他。 轩辕天奕极为粗野狂暴地一挥手,怒声喝道:“都给我走开!不要过来!”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互望一眼,交换一个眼神,齐齐地止步静候在原地。 轩辕天奕脸色铁青,两眼发直,动作极为僵硬地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萧俊光。 他刚身受黑衣人的重创,但这些所带来的巨痛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化为无形。这些身上的巨痛再重也只不过是身体的痛,比起心中真正的剧痛,程度简直不值一提。 轩辕天奕回转身来,很明显地就可以看出他因为重伤在身而神智不清,但他还是倔强地缓慢而摇摇晃晃地向着文承龙风文物馆秘密基地大楼走去,再也不看旁边一眼。 轩辕天奕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全场再空无一人,天地之间只余他和最亲最敬的俊光大哥走下去,走这最后的一段路。 萧俊光神色安详宁静,嘴角的鲜血早已被轩辕天奕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轻轻擦去,他仿佛不是已经永远离轩辕天奕他们而去,而只是轻轻地睡着了。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没有说一句话,见到轩辕天奕走过身边,只是默默地转身跟随着。 现场的文承龙风文物馆的保卫人员和工作人员们,都默默地边抹着眼泪,边肃立当场,对箫俊光的遗体行着注目之礼。 文承龙风文物馆是极重人性和情义的地方,保卫人员和工作人员们平时彼此之间只有职务之别,职位高低、地位高低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太有人重视,根本没有高下等级的明显分别,是非常融洽气氛的所在。能者多劳,强者承担危险任务,而各人依能力从事相应的合适工作,工作的时候同心同德、同心合力,生活之中有着最真实的相处和欢笑嬉骂,充满着社会上所普遍罕见的肝胆相照和真挚友情。 现在,那么多的好伙伴,今天早上还笑着打闹的好朋友,眼下却已是阴阳永隔,他们怎能不悲从中来?尤其是在他们心目中地位尊崇、待他们亲切有加的特勤小组组长箫俊光,为救大家脱险而壮烈牺牲、舍身成仁,让他们感到心里沉重无比,这是至亲的亲人离世般的难受。 忽然,天空乌云尽散,日照之光重新君临大地,这是夕阳之光。 夕照的余辉洒在箫俊光的遗体和面上,充满着悲壮而华丽的感觉。 轩辕天奕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亦坚定无比,他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巨大哀伤。他很想大声地哭出来,很想自己可以哭出血来,但他现在再没有一滴眼泪。 轩辕天奕已走到秘密基地门前一百米处,意识已是支持不住,轰然坠地。 就在差不多不醒人事的时候,一股淳厚无比的内力透着身体传入,让轩辕天奕全身一震,回醒过来。 轩辕天奕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养父沈正扬泪流满面的样子。 沈正扬颤抖的手轻轻地抚着箫俊光的脸庞,嘴唇不住颤抖,身体亦不断颤抖。 这中华武学之林第一人,生平见过生离死别无数,但自己视如亲生儿子般看待的箫俊光的遗体就在眼前,想不到只是离开一阵,竟是阴阳永隔,想到这里,沈正扬平素气度平和的大宗师风范已是荡然无存。 这一刻,沈正扬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正在老泪纵横,心中大恸。 轩辕天奕看看箫俊光,又看看沈正扬,忽然仰天一阵长啸,啸声充斥着悲愤和不甘。 接着,他抱着箫俊光的遗体,看着沈正扬大哭不止,哭着哭着,他再也支持不住,霍然地就倒下昏了过去。 到轩辕天奕醒转过来时,他马上感到身上好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连做一下表情都是极大的痛苦。 他艰难地转头左右各望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齐普林、****睿明和阿斯林就睡在他身边的病床上。 养父沈正扬面上焦急的神色映入眼帘,见到轩辕天奕醒来,他既是心中放下心头大石般的喜悦,但因为箫俊光辞世而带来的哀伤仍在,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 轩辕天奕想出声叫沈正扬,但话到嘴边却是怎样也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连动一下指头也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能拾回小命已经是非常幸运。 沈正扬连忙上前轻轻按住轩辕天奕,轻抚他的俊脸,温声说道:“奕儿,你重伤比上次还严重,先不要动。我已失去了俊光,再不想你有什么事。” 轩辕天奕忍着剧痛努力地点一点头,但这一点头也痛得令他的眉头不能自禁地皱了整整一分钟。 沈正扬向****睿明他们三人微一点头,续又说道:“三位小友,真的很对不起,在我文物馆的范围内,竟让你们受到这样的重伤。等你们伤好之后,我会再和你们解说之前的事情。现在请你们好好养好伤势,我会和你们国家的代表们好好进行沟通,请你们放心。” 齐普林、****睿明和阿斯林纵是想回答沈正扬也办不到,他们只能像轩辕天奕那样努力地点头予以回应,同样这也要让他们皱上整整一分钟的眉头。 一个星期后。 轩辕天奕他们四人已可以起床坐起。 连沈正扬也十分惊异他们康复的神速,照理来说这么重的伤,没有一个月是根本不可能动得了的。 沈正扬是中华武学之林第一人,看在他的眼里,已知轩辕天奕他们四人的气质已起了十分微妙的变化,这变化将很有可能令他们以后晋身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轩辕天奕眼中神色专注地看着沈正扬,谦声问道:“父亲,俊光大哥是不是今天下葬?” 沈正扬眼中再度闪过哀伤的神色,温声答道:“是的。” 轩辕天奕和****睿明他们三人各交换了一个眼神,声音热切地说道:“父亲,我和睿明、齐普林、阿斯林都想去送俊光大哥最后一段路。” 沈正扬稍顿一下,温声说道:“但是你们几个的身体……” 齐普林向着沈正扬微一点头,朗声说道:“请沈馆长放心,我们的身体已经可以行动,虽然未可以行动自如,但是我们都一定要去这一趟。” ****睿明也是点一点头,雅声说道:“沈馆长请务必让我们出席。我们是受俊光大哥所救才能幸免于难的,这肯定是要当面向他道谢,以聊表寸心。” 阿斯林已是雄立而起,坚定地说道:“请沈馆长让我们一尽心意,我阿斯林如果不去当面跪谢俊光大哥的救命之恩,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好过得起来!请沈馆长成全!” 沈正扬知道拗不过他们,只好轻叹一声,温声说道:“小奕,你既然坚持要来,那你就马上准备一下就起行吧。三位小友,很谢谢你们的心意,我会在外面等着,大家待会就一起出发。” 在往箫俊光入土为安之所的路上。 轩辕天奕看着沈正扬,认真地说道:“父亲,我们重伤在身,因此一直没有问过你上次出去的事情,现在是不是让我们知道一下呢?” 沈正扬神色郑重地点一点头,认真地说道:“奕儿,那次我是收到极重要的消息,一定要亲自前往核实的,因为这是关于那文物锦盒的事情。特勤小组在当天上午的电话中,是向我报告说文物锦盒忽然可以被移动,他们亦已经日夜兼程地将它送到秘密基地来。事关重大,为免夜长梦多、横生变数,我决定亲自去接收并护送回来的。去的时候一切还顺利,但回来就出问题了。我所乘的汔车到了一个山路边的转角处时,遇到敌人重兵埋伏突袭。我本来也不想痛下杀手,只想击退敌人就作罢。但敌人凶残而又嗜血,在第一轮的攻击中已将文物馆随行的两位工作人员杀害。我眼见两位年青人在我面前遇难,心里也是动了真火,不再留情之下全力出手,只是一分钟不到就将在场的五十凶徒全数格毙。敌人能在这么精确的时间拦截,绝对是有备而来,很可能是有更为周详的凶险计划!我马上弃车步行,纵起轻功往回急赶。但我总是在想不到的地方再次遇袭,虽然可以毫发无损地一路杀回来,但亦因为那些凶徒悍不畏死的凶猛和不计死伤的强顽,我不得不打打停停,被生生拖延住颇久一段时间。到我回来时,才知道永远失去了俊光。” 轩辕天奕略一沉吟,寒声说道:“这伙嗜血狂徒火力强大,组织严密,领头的那黑衣家伙是非常厉害的凶角色。不过山水有相逢,现在我比见张天峰那老贼更是想见到这伙人,这就是来日方长呀!” 齐普林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冷冷地说道:“天奕你要去找那些人,如果找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就算是万里之外,我也会马上赶过来!” ****睿明平素温文尔雅的眼神亦是显出严肃来,认真的说道:“除非这些人能潜入地府或是魔域,否则只要是仍在这个人世上,睿明就要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是绝对不能做的事情!” 阿斯林充满豪雄之感地放声一笑,朗声说道:“我阿斯林已经在心里深深地记住了,我要让那伙人后悔曾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俊光大哥的仇,我必定有所回报!” 沈正扬看了轩辕天奕他们一眼,温声说道:“各位请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俊光如果知道你们的心情,一定会大感欣慰的。不过你们也不要太动气,这对武学潜修是有害无益的事情。” 轩辕天奕他们听到沈正扬的话都是齐齐一愕,犹如被当头棒喝,马上知到自己是被感情支配过甚,至乎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平和。 他们纷纷调息静气,回转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未完待续) 第八章 秘现(二) 轩辕天奕将身上因箫俊光去世的悲愤压下,眼神回复清澈而平静,谦声向沈正扬说道:“父亲,谢谢你的提醒,我险些就感情失控,真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这些是对我来说是极不应该的事情,让父亲你担心了。” ****睿明他们三人亦纷纷向沈正扬道谢。 沈正扬微笑一下,温声说道:“你们也是太过介怀了。修为的进境,是日积月累的事情,我的话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俊光之所以牺牲自己,除了因为他自小就是这样舍己为人的好孩子这个原因外,还在于他想护住你们几个,让你们可以继承他的遗志,保护他所心爱的世界和人们。” 轩辕天奕他们听得热泪盈眶,心里想起箫俊光的音容笑貌,不禁又洒下几滴眼泪。 轩辕天奕慢慢地揩去泪心,向沈正扬问道:“父亲,你应该已看过秘密基地的实况存档,是否有那黑衣人和那些凶徒们的线索呢?” 沈正扬微一沉吟,平声说道:“奕儿,我在看过实况存档后,有一些尚未成熟的看法,但还没有明确的证据。那黑衣人和凶徒们都全身遮盖得严严实实,看来是不想人们从他们的外貌特征上有所发现。这只有两个理由可以解释,要么就是他们是我们所熟悉的人,要么就是他们是为世人所熟知的人。否则可以这么公然地以强大的火力来肆无忌惮攻打秘密基地,实在已经没有半遮半掩的必要了。” 沈正扬顿了一顿,向轩辕天奕他们问道:“奕儿,三位小友,你们都与那黑衣人直接交过手,我想问下你们各自的看法。” 轩辕天奕回忆起那黑衣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一想了箫俊光就又激动了起来,双拳不禁紧握,要深吸一口气才可以又平静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狠声说道:“那家伙虽然可恨之极,但身手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与他的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我估计没有错误,这家伙和父亲你亦可能有得一比。” 沈正扬点一点头,平声说道:“奕儿你说的我也非常认同,俊光的身手是我所亲传,因此我亦非常了解他的所达到的级数程度。从你们和那黑衣人交手的过程及俊光与他交手的过程来看,这黑衣人的功力应该已达至以凡人之身成魔成妖的境界,虽然其功夫走的是邪异的路线,但应该是只差一步就可以窥破魔道。” 轩辕天奕他们想不到沈正扬对这黑衣人的评价这么高,齐齐愕然。 ****睿明接上说道:“沈馆长,我曾分别以土御门家家传之阴阳术、伊贺忍法之最强招术及天明云隐流的剑道绝学向这黑衣人挑战,结果不用说自然是一败涂地。但我在攻击的过程中时时留意着,感到这黑衣人的功力还有一点不足之处,这不是说我有胜的机会,而是他的功力总是有一点才达到极致的感觉,而且这不是他有所保留,而是他有着什么样的原因而只能到这个程度,我有点怀疑,他的功力除了自身的因素外,可能有其它人为的外力因素。” 沈正扬听得眼前一亮,深深地看着****睿明,温声说道:“睿明小友果然非常高明,在战斗过程中还能这么细心观察,果然不愧是土御门家的家主,日本现今最为出色的青年高手。” ****睿明连忙一欠身,谦声说道:“沈馆长实在过誉了,还请沈馆长多多提点睿明。” 齐普林右手托上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后向沈正扬说道:“沈馆长,我在向那黑衣人攻击的过程中,已将天辉十诫的威力发挥至我所能够发挥的极限。照理来说,即使是天神下凡,对着这样的攻击也不会一点影响也没有。那黑衣人可以直直地穿过我的剑气,我怀疑他的身体构造必定有着什么奇怪的地方,否则如果只是陌生的人,也没有见过天辉十诫的威力,怎么就敢这么托大地照直迎上来?” 沈正扬微一沉吟,平声说道:“齐普林小友的话很有道理,我与令教教皇菲力浦二世陛下也交流过相关的意见,他的看法亦是与你相同。天辉十诫乃是基督教至高无上的护教神器,纵使是就放在那里也是对妖魔邪物的最大威慑,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因为拿着天辉十诫就有着不俗的诛妖的能力。现在那黑衣人可以在你全力出手之下毫无困难地穿过剑气,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古怪地方。” 阿斯林性格豪迈爽朗,却绝不是粗枝大叶的人,他的心思极为缜密,这时才出声说道:“沈馆长,我曾和齐普林一同协力攻上,我的安拉之怒亦曾发出刀气向他全力攻击。据我的判断,这黑衣人绝不是用极快的身法闪了过去,我是感觉到刀气已经触及他的身体,而他的身体构造就算再奇怪,也不可能再施施然地面对我和齐普林二人的全力出手。我是感觉到他用了一种极为邪异的卸劲,将周身的劲气化为寒冰般的气流,让我们的劲气在空中就被吸收,再加上他的功力反弹回来。只是我觉得很奇怪,虽然有俊光大哥在场压阵这个因素,但这黑衣人明明有足够杀死我们四人的实力,为何他没有这样做呢?” 轩辕天奕也补上说道:“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齐普林和阿斯林有各自的世传圣战衣护体,睿明则没有直接被攻击到就已经被俊光大哥所救,但我身中的攻击已够我死上十次有余,但却只是重伤不死。这家伙在秘密基地杀害我文物馆这么多的同伴,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这是为什么呢?“ 沈正扬面色平静,温声说道:“这其中一定有着我们尚未能解通的地方,只要能想通这一点,一切事情的答案就会很有眉目了。” ****睿明忽然心中念头一闪而过,眼中精光一亮,雅声说道:“沈馆长,天奕,齐普林,阿斯林,我们会不会是从一开始就对事情有了成见,而令判断有所偏差呢?这黑衣人向我们走来,有可能是引俊光大哥出手,但亦有可能是前来找上我们四人其中一个,甚至是我们四个人都是他的目标。他之所以只是将我们打昏过去,不是对我们手下留情,而只是打算将我们生擒,他很可能是有一个我们还未知道的目的,甚至这个目的就是他赫然率领嗜血狂徒们袭击秘密基地的理由所在。” 轩辕天奕他们三个听得大惊失色,连沈正扬也听得霍然动容,****睿明的话提醒了他们,这事情的确是极不寻常,原来竟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解通的! 沈正扬看着****睿明,赞许地点一点头,温声说道:“睿明小友的头脑极为高明,实在比我想的还要高得多,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可限量。” ****睿明温文尔雅地一笑,谦声说道:“沈馆长实在过誉了,我虽然不是太在意仇恨这回事,但俊光大哥这笔血债,睿明会一直记在心里,时候一到,就会和天奕、齐普林、阿斯林去讨回来!” 说起箫俊光,轩辕天奕他们才发现,车队已经到了箫俊光入土为安的墓地入口处,大家同时静声肃穆起来,仿佛怕打扰了箫俊光的安宁致静。 轩辕天奕他们下了车子,见到规模极大的山陵所在,这是文承龙风文物馆的产业,沈正扬百年之后的入土为安之地,想不到现在却是先安葬了箫俊光。 萧俊光自小就是父母双亡,在孤儿园中长大,与轩辕天奕一样被沈正扬从小收养,沈正扬和轩辕天奕就是他自小到大最亲的亲人。 萧俊光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是他的爱妻柳霜莹。 他们二人是在三年前在南京的一个小咖啡馆邂逅。当时天上正下着毛毛细雨,箫俊光作为一个著名历史学者应邀参加当地的一个学术活动,在出来随步闲逛时看到柳霜莹在窗边轻啜咖啡静静看雨的美丽样子和无双气质,对她情不自禁地一见钟情。 箫俊光后来才知道,柳霜莹自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与他有着同样的感觉。 自交换了电话和联系方式后,两人每天都无时无刻思念着对方,每天都处于热恋中。虽然是各有各忙,聚少离多,但却无损二人那份至真至纯的爱情。 在两年前,两人终于共偕连理,比翼双fei。 一年前,箫俊光与柳霜莹喜迎他们的爱情结晶诞生,这就是活泼可爱的儿子萧鸣东。自此他们三个人组成幸福的小家庭,温馨幸福,令人由衷而生地羡慕不已。 柳霜莹丁点也不懂武术,是一位学贯中西的才女,佳作不断的杰出文学家,对历史亦有着相当精深的研究和见解,相貌清丽脱俗、不染半点尘俗世故,似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而来。 今天的柳霜莹,一身黑衣,眼光中深有泪影,神情哀伤之极,双眼哭得红肿,身体似有点摇摇晃晃,却坚强地勉力站稳。 柳霜莹怀中正抱着的萧鸣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时呵呵地笑着,全然没有受到身边沉默而哀伤气氛的感染。 在绵绵细雨中,柳霜莹不断地向着萧俊光入土为安的方向,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其实她要说的话,早已对箫俊光说过千遍百遍,却是永远也没有说够的一天。柳霜莹和箫俊光之间从来没有用言语肤浅地爱来爱去,在他们心中所拥有的是最纯真和最强烈的爱情,爱得天长地久、终生无悔,永不随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褪色半分。 沈正扬慢慢地来到柳霜莹身后,静静地站在她的后面,神情肃穆,双目慢慢闭起。 他是深怕柳霜莹会突然不支昏倒,所以陪在一旁,以应付随时发生的突发qing况。(未完待续) 第八章 秘现(三)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都穿着黑色西服正装,四人的面上都庄严肃穆,望着箫俊光墓碑的眼神中刻满了深情的忆念和淡淡的哀伤。 在看了很久很久之后,他们四人才将眼睛移开来,在细雨中微微抬头脑仰望着天空,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好像萧俊光就在不远的天边望着他们。 此刻,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 萧俊光入土为安之后的第七天。 轩辕天奕他们四人已在大致上身体康复过来,沈正扬马上亲自将他们接到文物馆秘密基地中。 这两个星期以来,虽然萧俊光的葬礼是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但沈正扬并没有放松过对那些神秘敌人的情报收集,文物馆的工作人员们在他的亲自主持下,全员保持着戒备状态中。 大家心中的想法如出一辙,都是出于同仇敌忾而自觉地紧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若然那黑衣人不能被正法,不为逝世的文物馆同伴们及箫俊光报这个不共戴天的大仇,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甘心,也肯定咽不下这口恶气。 但是情况却是十分诡异,尽管文物馆的工作人员们精锐尽出,刮地三尺,但那些嗜血狂徒们自从在文物馆秘密基地前被黑衣人带领撤退后,竟好像是凭空地从空气中完全蒸发了一样,完全失去了踪迹,一点线索亦没有被发现。 本来山本治、列卓科夫、张天峰和张明瑜父女、阿拉伯巨汉、黑白二煞等一大批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物已是令事情非常复杂,现在再冒出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秘高手黑衣人,连沈正扬这么高明的人亦深感棘手,更别说是其他的执行人员面对这些的心情了,真是少一点坚强和耐性也不行。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世事往往是出人意表得很,俗话说得好,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文承龙风文物馆秘密基地内,机密资料室。 在场的只有沈正扬、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五个人,其余人员全部被告之不得进入及打扰。 神秘的文物锦盒并无异样,被平放在桌上。 沈正扬神目电射,罩紧文物锦盒,身上的气劲收而不发,令人感到他的功力是不发则已,一发必是威力无可比拟的情形。 轩辕天奕知道养父已是下定决心,随时发招在即,于是招呼****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三人道:“睿明、齐普林、阿斯林,我们先退开一下,父亲随时会出手。” ****睿明他们三人听到轩辕天奕的话后,齐齐点一点头,和轩辕天奕同时缓缓移步退向后面,留下一个超过十平方米的空间给沈正扬,同时他们也全神贯注地看着文物锦盒。 沈正扬不断地气息吐纳运转,真气游走全身,先是由缓转快,再由快转缓,最后是渐趋平和,在这过程中他的双目慢慢微闭起来。 待得双目一睁时,沈正扬眼中爆出可比烈日光芒的精光,显示出这中华武学第一人的修为已臻至半人半神的化境,一指无声无息地点出。 要知沈正扬毕生功力所聚,就在这一指之上,高度凝聚集中于指尖一点。虽然没有拳脚功夫大开大合来得轰轰烈烈,但沈正扬这一指点出,遇神神死,遇佛佛亡,没有一个这个世界上的活人敢受这一指的轻轻一点。 文物锦盒像是忽然活了过来般,应沈正扬点来的指大震起来。 虽然锦盒并未能像之前震开特勤小组的组员们般将沈正扬震开,但是沈正扬的一指也开启不了那个锦盒。 锦盒和沈正扬正面相持了超过一分钟,才止住震动,重归平和。 情况看起来什么诡异,就像是沈正扬的指尖上有着强力的胶水般,将那锦盒就定在了空中。 再过了一分钟,锦盒缓缓地降回桌上。 沈正扬回指收招,沉声地向轩辕天奕说道:“小奕,我开不了这个锦盒。依我认为,这锦盒不是人力所能开启的,其中透着诡异意味,不是神物就是魔物,留在世上恐怕会成为一个祸源。我认为这锦盒应该立即用可用的一切手段毁去,你觉得这样可好?” 轩辕天奕一生人中至为敬仰养父沈正扬和大哥箫俊光,想也不想地就点头说道:“父亲你所考虑的很可能是事实,我也认为这样最好。在这个非常时期里,诡异的事物是能少一样就少一样为好,否则如果文物锦盒落在邪魔妖物们的手上并为他们所用,麻烦就大了。” 沈正扬微笑点头,逐一望向****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温声说道:“三位小友,那就请你们出手了。你们放心,这个机密资料室在设计建造时就依可以抗衡十级地震规模的自然灾害而建造的,坚固无比,可以将一切发生的事情就只留在这里而不为外界所知。如果你们错手将这里毁去,我文物馆也会一力将所有的损失承担下来。”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郑重地点头,眼中均充满决意,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 ****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分三个角度站立,分别手持诛神降、天辉十诫和安拉之怒在手,恰好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凝神注目于正处于三角形中心点的文物锦盒上。 虽然相识的日子不长,但****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他们都是年青一辈中的顶级高手,更兼与嗜血狂徒、黑衣人一战中的配合和生死力战,彼此间的心灵默契已达心灵相通之境。 他们三人不用看对方一眼,先是双目微闭,聚集全身功力。到他们的眼睛再睁开时,三人一同出手,挥动神兵疾劈向文物锦盒。 三神兵威力无分先后,同时到达锦盒之前。 文物锦盒应声而分。 ****睿明他们三人并没有顺利完成之后的成就感,反而是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同时愣了一下。 连正在一旁紧紧注视的沈正扬和轩辕天奕亦是颇有点错愕,不知道这眼前情形忽然急转直下的含义所在。 那文物锦盒并非是被三神兵所劈开,三神兵的威力只是到达锦盒的外围就自行消解掉,一点也没有剩下,文物锦盒的本体根本丝毫无损! 它是在三神兵的无匹威力同时到达时,自行打开的! 沈正扬一扬手,轩辕天奕他们四人早退到他的身后去。 沈正扬神色戒备,真气运转全身,功力运转到最高的状态。 只要一有变故,他就会做出与箫俊光同样的抉择,纵是身死,亦要与锦盒中可能的邪异妖物之物同归于尽。 意料之中的邪异之物,久久不来。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沛然的正气,开始时微仅可察,继而慢慢充塞整个空间,充盈在现场每个人的心头。 沈正扬感到这股气场,想也不想地就收起真气,立定身子,向轩辕天奕他们说道:“奕儿,三位小友,这锦盒中可能是任何事物,却不会是什么坏事或祸事,我们可以放心地上前去看一看。” 虽然沈正扬是这样说,但轩辕天奕他们四人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依然处于极高的警戒状态中。 四人中,犹其以轩辕天奕的心情最为雀跃,他心中说道:俊光大哥,你有看见么?几经辛苦波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文物锦盒终于被打开了!虽然不是我样新自开的,但是你的遗愿现在终于达成了! 文物锦盒中,横躺着一把古风扑面的古剑和一卷卷成一圈的古文书册。 古剑插在剑鞘中,剑气似有若无,沈正扬和轩辕天奕他们所感受到的沛然正气正是出自其中。 那古剑式样古朴,剑鞘上一个字也没有,连沈正扬和轩辕天奕这么博古通今的历史研究者亦不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名堂的古剑,之前的主人又是什么人。 倒是那卷成一团的古书册,内里却是大有名堂! 沈正扬看了轩辕天奕他们一眼,上前打算亲手开启这书卷。 书卷只是被沈正扬一碰,沈正扬连半点真气也没有输进去过,书卷就自己腾空而起。接着的的情形更是匪夷所思,这古文书像是木头浮在水中般,就在空气中载浮载沉,上上下下地运动着,并开始一页一页地自动翻开。 轩辕天奕他们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要一口气地看下去。 虽然他们不知这锦盒古文书有着什么样的玄奥,但他们均直觉地感到,这个古文书中的故事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很可能是有着莫大的关联。如果知道这些故事并全部解通,那很可能就是掌握了打开谜之大门的钥匙! 这一段呈现在轩辕天奕他们的面前的文字记载,详尽而又惊人。随着古文书一页一页地自动翻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一段被封印的历史,渐渐地打开了人们对事件真相的来龙去脉的初步了解……(未完待续) 第九章 古书启密(一) 沈正扬和轩辕天奕他们四人注目在空中浮起沉下的古文书,心中均是深深的震撼。 要知无论是道法、仙术还是佛力,或其它各类的神通,若要发生作用的话均是依施为者的能力而有极大区别,绝没有两次完全相同的术法效果,这与人的指纹是独一无二是一个道理。若是眼力高明的人,光是凭这些线索特征就可以看出施为者功力的高低,甚至判断出这施为的是什么人。 这写下古文书的,很可能就是文物锦盒的主人,或是与其主人有密切关系的人。之前要打开这锦盒,是连沈正扬也不能办到的事情,若是连沈正扬这中华武学第一人亦不能打开文物锦盒的,可见这封印者的厉害程度,已是神仙级别的修为。更何况年代久远,隔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有着这么强的防御力,可见这封印者的实力是强得难以想象的存在! 古文书在初看时给人的感觉只是古朴,甚至有点儿平平无奇。其最特别的地方,是在于虽经过漫长的岁月,但古文书却是仍如刚制作完成般,毫无半点毁损残旧的样子。 沈正扬眼力在各人中最为高明,定定地看着古文书,一动也不动,眼中是仿如道士见到太上老君般的震撼感。 轩辕天奕他们四个功力远逊沈正扬,初时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古文书有什么值得沈正扬震撼的地方。他们努力地功聚双目,到将身上的真气运至极点时,才勉强地发现古文书上竟是若隐若现有一道金线。这金线贯穿古文书,像是有生命的游龙般环绕不息,轨迹根本无从捉摸。 古文书之上,单是书面已充满气劲,触之如电,有着充沛而源源不息之灵气加持,而这古文书成形这么久仍有这么强的道法在内,更是显示其中的内容必会是惊天大事,足够让人震撼。 为以策万全,沈正扬运起全身的神功修为,隐隐走前轩辕天奕他们几个一步前。轩辕天奕他们心里感动,静静地站在沈正扬的身后。 古文书里的记载,慢慢地一页一页自动翻开,是用极为好看的楷体毛笔字所撰写。 沈正扬和轩辕天奕他们看到,开启的扉页里并没有具名,只是写着:有缘启此书者须知,里面记载着的是一段往事,一段在欧洲和亚洲的历史书中完全没有人提及过的往事,一段很可能是人们故意选择将之遗忘掉的往事…… 距今千年之前的时空中,西欧地区,现今世界版图中所指的意大利地区。 基督教教会势力是当时欧洲所有国家的权力最高之顶点所在,一统天下,无出其右。 教皇安浦路斯一脸的肃穆庄严,内心充满着虔诚,正在向耶稣基督祷告,祈求可以为世人们的种种罪行进行赎罪。 在教皇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念诵着圣经,内心充满着平和及慈爱世人之心意。 那一天也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平静,实在是很平静,甚至平静得有点过份,让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期然地产生空空荡荡的空虚感觉。 教皇安浦路斯忽然合上圣经,慈爱的双目闪过悲天悯人的神色,先微微闭上,再缓缓睁开,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 在下一秒间,教皇殿的大门骤然打开,一名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员匆匆地夺门而入。他的神情非常焦急,动作急如星火,差一点就是整个人倒跌进来。 他显然不知教皇会提早一步正在等待他的进来,一时愣在当场,反而忘记了此行的目地,一句话也没有能说出来。 安浦路斯微笑一下,慈厚温和的声音适时地说道:“这位兄弟,你远来辛苦了。我是安浦路斯,你有什么事请直接对我说,我会认真进行聆听的。” 虽然这位护教骑士的忽然到来打断了安浦路斯的祈祷,但安浦路斯并没有半点的不耐烦。他真诚的话完全是发自内心,因为他没有看不起眼前的这个普通的低阶护教骑士。他笃信在基督面前人人平等,他们都是上帝的儿女,是兄弟姐妹,彼此应互敬互爱。 那护教骑士定一定神,平静下来,只见他两眼通红,布满血丝,以充满疲倦感的声音哑声答道:“回教皇陛下,我名叫塔德尔,是来自罗马尼亚地区,是驻该区的护教骑士团之紧急信使,这次急赶回来,是因为发生了极重大的事情!” 安浦路斯很认真地点一点头,语气充满真诚地说道:“塔德尔兄弟,请你说下去,我一定会认真听取的。请你不要急,现在请先就座。” 塔德尔神色一正,眼中闪过感动的神色,却没有坐下,反而站正身子端正地注视着教皇,继续回答道:“教皇陛下,军情紧急,我不敢有半点延误。此次一报告完,我就要马上赶回,和在罗马尼亚的护教骑士团兄弟并肩作战,因此我绝不敢久坐,请教皇陛下见谅。” 安浦路斯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到塔德尔身前,右手平举向前,口中念念有辞。 塔德尔觉得身上一轻,疲劳像是减了不少,知道这是教皇的恩典,他充满感激地说道:“教皇陛下,谢谢你的大恩,这样我就更有气力回去与我的兄弟们一同迎击敌军。这次大事件的事发地点是在罗马尼亚附近,我所属之护教骑士团分队在七天前收到有吸血鬼作乱的报告,遂起兵前往征讨。开始时只是有几只吸血鬼零星出没,我们很快地将他们发现和消灭,余下的亦已全部在我们的团团包围在控制范围内,要镇压事态只是时间问题。但到了后来,我们才发现事情绝不简单!吸血鬼正以极快速的速度增加,完全不能压止,发现吸血鬼的报告此起彼伏,只是不到一天时间,即形成极可怕之吸血鬼大暴乱!当地普通人类驻军,以及教庭在当地教堂的教士们,虽然是全力抵抗,但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已经演变至全军覆没的惨剧性结局。我护教骑士团紧急驰援,与数不胜数的无数吸血鬼连场大战,虽然成功地将吸血鬼血潮阻止在一条最后的警戒线外,但我骑士团兄弟们亦付出极沉重的代价,死伤极为惨重。现在吸血鬼正发动如潮的狂血攻势,日间已经毫不顾忌地隐在黑暗中鬼影幢幢,夜晚则是毫不间歇地发动狂攻,其势猖狂而可怖。目前吸血鬼已全面控制了三个人口极多的罗马尼亚地区中等规模城市,经护教骑士团的侦察分队兄弟冒死过去查探后,获知该地区已成鬼域。吸血鬼已是铺天盖地,遍布地面的每一个角落,该地区已经完全没有一个活人。我护教骑士团已协助教区之教士保护尽可能多的平民撤退,并正在前线夜以继日地浴血奋战抵抗,每一位兄弟均已有了随时去见上帝的觉悟。现在的情况已是危在旦夕,请教皇陛下怜悯平民无辜受难,马上调动有生力量对前线进行支援。教皇陛下,塔德尔已完成使命,报告完毕!现在我要马上会赶回去了,我不能让其他护教骑士团的兄弟们等我等得太久。纵是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安浦路斯仍未来得及答话或是挽留,塔德尔即转身离去。他身上的满身灰尘随他的急奔不断扬起,很快地就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上马声和纵马奔驰远去的声音。 安浦路斯一声轻叹,眼中悲天悯人的神色更浓。 他不是没有想过将塔德尔留住,但是他在塔德尔的身上看见了神圣的光辉,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打算战至壮烈牺牲的决意,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留得住的。 安浦路斯的心中默默祷告,请耶稣基督怜悯世人,让这位优秀的护教骑士可以留下性命。 安浦路斯抬起头来,谢菲尔、那索斯、乌利卡尔三位红衣主教已静静地侍立身前。 安浦路斯性格温和慈爱,却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当即明白过来。 塔德尔可以长驱直入教皇殿,显是这三位红衣主教的意思。他们亦应该早已听过塔德尔的陈述,心知事关重大,才当机立断地直接引见。若没有这些红衣主教们的首肯和安排,塔德尔纵是再有天大理由和急不可待的心情也到不了安浦路斯面前。情况若是极端起来,塔德尔甚至有可能因为强行硬闯意图不轨的罪名,而被在教皇殿外值守的护教骑士团精锐们以刺客之嫌疑当场予以斩杀。 安浦路斯先是逐一望着三位红衣主教,和他们以眼神交流,接着默然无语地背转身,低头沉吟起来。 三位红衣主教面色平静,侍立一旁,静待安浦路斯的决定。 表面看来,安浦路斯神色如常,并没有见到一丝一毫可以显示内心波动的表情出现,但他的心里却早是掀起滔天巨浪,直觉上深感大事不妙。 他身为基督教独一无二的神圣教皇陛下,地位尊祟而广受人尊敬,其修为实力已达神迹之力之境界,其实力程度深不可测,是基督教无论是精神修为上还是武学修为上均毫无争议之第一人。(未完待续) 第九章 古书启密(二) 安浦路斯在年轻时是作为普通传教士出道,他的传教士生涯就是从对吸血鬼的研究开始的。他本人对吸血鬼有着最深刻的认识和相关知识,有极丰富之应对经验,深知这些吸血鬼一旦大规模作乱的可怕和厉害。 吸血鬼,是不知多久前起已经存在的妖邪,时间的久远甚至可能远超人们的想像。虽然基督教历代教庭高手辈出,智者如云,亦试过对吸血鬼进行大规模讨伐和围剿,但怎样也不能将吸血鬼彻底地斩草除根,至多只不过让他们的气焰被镇压下去而已。 以基督教庭在安浦路斯这一任教皇的强大实力,吸血鬼们都只能在暗地里吸血维生。虽然吸血鬼手段凶残、个人战斗实力强大、极难对付,但他们只能是各自为战地单个作恶,只要护教骑士团的团队出击并有高手压阵,多厉害的吸血鬼都能用车轮战法将之诛灭。 现今吸血鬼明目张胆地出来大肆为害人间,且极短时间内已形成了不可收拾的规模,这毫无疑问是人类自有史以来史无前例的浩劫!若一个不好,人类就此灭绝亦不是全不可能的事情! 经过塔德尔的报告,安浦路斯已快速地判断出两个事实:一,现在正在发动暴乱的吸血鬼们,其实力比之以前历任教皇时均已是不可同日而语,甚至令人不能再不能准确地加以估计,因此根本无从制定相关战略和对策;二,这些吸血鬼恐怕不是单纯作乱这么简单,而是很有可能有更深层的目的,他们甚至有可能是想与人类争夺这个大地的生存权利和统治权! 安浦路斯表面上仍是神色平静而慈和,但想到这里已经是对自己的想法也心中暗惊:如果自己所料无差的话,这次绝不单只是吸血鬼们毫无目的之大暴动,而是有明确目的和严密组织的行动,是处心积虑的灭绝行动,甚至有可能是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总决战!这场战争,绝无善罢,不是一方全灭,就是另一方全亡,再无第三个可能。 安浦路斯反复权衡,一直处于举棋不定的犹豫中,他心中反覆地计算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利害关系和随之而来对世人的广泛影响,还有就是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静静思考,三位红衣主教同时惊奇地看到,他们至为敬爱的教皇安浦路斯的眼中正闪着绝不多见的坚决意味,双眸神光电射,显示这平时毫不显山露水的教皇其实是极为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他终于下定决心,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安浦路斯缓缓地迎上三位红衣主教平静的眼神,温和而坚决地说道:“谢菲尔红衣主教,请你马上召集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全部主力战斗团队至梵蒂冈集结,限定时间是三日之内,必须到齐!” 谢菲尔红衣主教恭敬地向着安浦路斯深深一躬,恭声应道:“遵命,我的教皇陛下。” 说完,谢菲尔红衣主教马上转身离去,执行安浦路斯的指令。 安浦路斯再望向乌利卡尔红衣主教,温声说道:“乌利卡尔红衣主教,请你马上与欧洲各国的君主、领主们紧急沟通,告之他们吸血鬼大暴乱已经发生,人类已是危在旦夕。请他们停止无谓的战争和对抗,将手中的力量全部集结起来,随时作为有生力量投入关系人类生死存亡的作战中去。” 乌利卡尔红衣主教神色严峻,亦是同样向着安浦路斯深深一躬,恭声应道:“遵命,我现在就将教皇陛下的意思马上传过去。” 乌利卡尔说完,马上毫不停顿地转身离去。到了大门边,他禁不住回头望向安浦路斯,眼中是藏不住的是一丝忧色。 安浦路斯望向唯一仍在场的那索斯红衣主教,温声说道:“那索斯红衣主教,我对你另有秘密重任相托付,但我亦在考虑是否真要走到那一步的程度去。请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亦请你暂时忍耐,先协助我在教庭中枢处理事态的变化。到适当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那索斯红衣主教是三位红衣主教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但却是最厉害的一位,其修为实力已是直追基督教庭的第一人安浦路斯教皇。他为人智机极为深沉,城府极深,无论识见和才干均是出类拔萃的上上之选,又深得安浦路斯器重,被基督教庭大多数的人公认为最有希望继承教皇之位的明日之星。 听完安浦路斯的话,那索斯红衣主教连问也没有问,深深地向着安浦路斯一躬。 那索斯起身时双目深深望着安浦路斯,无论怎样看其眼神均是无比恳切而真挚,语调平静而又透着真诚地说道:“那索斯谨遵教皇陛下之命,愿为我教庭随时效力,不惜一切!若教皇再无其他的指令,我想马上到梵蒂冈的图书馆翻查一下典籍,看有没有关于这一次吸血鬼暴乱的线索。只要一有结果,我马上会回来向教皇陛下禀报。” 安浦路斯毫不掩饰地对那索斯露出赞许的神色,欣慰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他心里想到:那索斯的确是人才,不枉自己对他破格提拔,大力栽培。他遇事沉得住气,宠辱不惊,作风低调而务实,又有着真材实料,自己万一真有什么不测的话,基督教交到他手里我也放心得下。 安浦路斯虽然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宽厚慈和的长者,但其实他的才干和智慧绝对是与自身的神功修为相称的,其中一点就是有识人和用人之明。 在他的指令下达后,谢菲尔红衣主教亲自主持之下,针对吸血鬼大暴动的军事部署正有条不紊地逐一实行中。 基督教对恶魔作战的最后皇牌、只有教皇才能调动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主力部队,已奉命全数集结至梵蒂冈,实行非常状态的总******。 预备役和已退役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员们均接到紧急命令,以地域为划分单位到当地的集结点进行集结候命。他们依预定的序列整备成军,分别由各级指挥官依职级进行战略筹划、战术准备。 人类君主、领主的普通人类军事部队,在精干护教骑士团团员和教士的带领和指导下,将负责整备各地的治安,应付吸血鬼可能的零星突破进攻。 梵蒂冈广场。 看着眼前齐整而威严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战士们,教皇安浦路斯眼中蕴涵着悲天悯人的真挚情感,他知道这里很多优秀的青年们都不会再能见到,他们将用生命来捍卫平民们的安宁和生存。 安浦路斯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安浦路斯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淌脸而下。 那索斯、谢菲尔、乌利卡尔三位红衣主教见到这情景,不禁同时大惊失色,失声叫道:“教皇陛下!” 连眼前风雷不动的骑士团大军们亦纷纷为之动容。 安浦路斯张开泪眼,深情地看着眼前的骑士团战士们,声音真挚而又慈爱地说道:“孩子们,你们都是最好的孩子,是我基督最好的儿女。现在,为了人类世界的安宁,为了其他所有的人可以安居乐业,为了他们可以在家里欢乐地做饭,为了他们可以织布,为了他们可以努力耕作,为了孩子们可以健康快乐地成长,我必须命令你们,基督教护教骑士团,踏上征途!我在这里,感谢你们的努力,真心地每天为你们祈祷,愿基督保佑你们,让你们可以平安归来!” 那索斯、谢菲尔和乌利卡尔三位红衣主教三人的性格和能力均有极大的区别,但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安浦路斯教皇是自心的祟敬和俯首听命。他们都敬服安浦路斯那伟大的灵魂,谢菲尔是初出道时就受过安浦路斯的照顾,那索斯是受到安浦路斯的大力栽培提携,乌利卡尔红衣主教则干脆就一直是安浦路斯的副手,跟随了他好几十年。 他们见到教皇因为心中的痛苦而流泪,极少动感情的他们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见到教皇和红衣主教们为自己而流泪,群情激昂起来。他们这些顶天立地的骑士,雷劈下来也不眨一下眼的汉子,纷纷地泪洒当场,哭成一片。 不知是哪个开头,很快地整个广场齐声喊到:“基督万岁!教皇万岁!此战不胜,决不回头” 在感人的出兵动员后,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即马上开赴战场,由圣骑士团长拉斐尔领军作战。教皇安浦路斯和谢菲尔红衣主教留在梵蒂冈座镇指挥,统领全局。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先头部队快速推进,很快就抵达前线。他们马上将已伤亡殆尽的前线护教骑士团防御部队替下,开始与吸血鬼军团之先头部队正面对阵。 双方甫一经试探性火力接触,就很快以火烧平野的速度演变成杀戮盈野的连场大战。 在这场战争里,血流成河已是最经常见到的场景。有很多时候,护教骑士团与吸血鬼军团往往需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才算是勉强分出胜负。 在开始的时候,护教骑士团虽然有所伤亡,但胜在战术得当,个人战力强劲,将战场的形势牢牢地压制住,将吸血鬼军团的战线不断压得向后退去。 但是到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群训练有素,战斗力、判断力和战场纪律均直逼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水平的吸血鬼正规军陆续地开上战场。他们不但顶住了护教骑士团的进攻,还进行了狂暴的反击作战,战斗开始以不利于人类一方的态势进行。 这一战在欧洲历史上赫赫有名,欧洲各国的历史书上都有相关的记载,这就是震动了整个欧洲的降魔战争。(未完待续) 第九章 古书启密(三) 降魔战争每进行一天,就对人类阵营不利一分,虽然拉斐尔圣团长率护教骑士团们奋力死战,但战况仍是每况愈下,处处均是吃紧。 吸血鬼所发动的血潮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场降魔战争中,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干部级的高手伤亡还不算是太大,只占不到十分之一的比例。但是护教骑士团的总兵员却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左右,尤其是低阶的护教骑士伤亡尤其惨重,整个小队全员战死的例子并不鲜见,甚至有分团队规模的护教骑士成建制地全灭的情形开始出现。 战场的局面恰恰如同一个正勉力抵抗着洪水的堤坝,虽然仍可以顶得住,但已有数处塌方,随时会整个分崩离析。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为恐怖的情形是吸血鬼大军的数量仍在不断地以几何速度飞快递增中! 人类形势,岌岌可危! 梵蒂冈,教皇殿。 教皇安浦路斯刚听完护教骑士团的信使急报,脸容虽然仍是慈和而宽厚平静,但他的心中却知现在的形势已处于随时崩盘的危险状态中,动辄就是灭顶之灾。 他已经在心里计算过,按照现在这个蔓延程度,瘟疫一样的吸血鬼狂潮将会在一年之内席卷整个欧洲。 护教骑士团当然会全员奋力死战,但是显然这些还抵不上吸血鬼军团的人数增速,人类阵营迟早会处于人数的劣势中,在吸血鬼的狂潮中连逃也没地方可逃。到时全欧洲的人类就会灭绝,整个世界就会变成真正的人间地狱! 难道……这就是伟大的耶稣基督在《圣经》里所提及的世界末日么?难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么? 安浦路斯摇一摇头,他虔诚的望天祝祷,他心中充满着神圣的光辉,他坚信一切还没有定论,绝不可以放弃努力,尤其是前线的护教骑士团正在拼死力战的时候,自己身为教皇绝不可以有半分懦弱,否则就会动摇军心。 安浦路斯心想道:当认为一切都太迟的时候,就真的是已经太迟了。不可能从来都只应该是一个观点,而不应是一个不可推翻的既定事实。 想到最后,安浦路斯知道现在已经是最后时刻,现在不去决定,到再想决定时就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心中再不犹豫,即命人连夜召见那索斯红衣主教速来教皇殿面见。 不到五分钟,那索斯红衣主教已到达,面上不见有半分倦容,反而是精神抖搂的状态,显示这智机深沉的红衣主教对目前的形势是了然如心,一直在等候着教皇的进一步指示。 安浦路斯一看那索斯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心中暗自赞许不已,他温声说道:“那索斯红衣主教,现今我护教骑士团对吸血鬼军团的战场形势,想必你已经深知。我也不再说客套话了,现在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交托给你。这是要你亲自去完成的,而且要尽快去实行。” 那索斯深深低头一揖,恭声说道:“请教皇指示,那索斯马上去办。” 安浦路斯微笑点头,开始面授机宜。 那索斯一面听一面点头,脸色认真而庄重,将安浦路斯的话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住。 甫一听安浦路斯说完,那索斯马上起身离开,吩咐亲随马上跟从他连夜起程,连一分钟的时间也没有耽搁。 中华,大唐皇朝,开元年间。 这是中华封建文化的最顶峰,历史上最有名的太平盛世,物资充裕,百姓富足,军力强大,对外经济交往和文化交流也是中国古代的历个朝代中最活跃和最繁荣的。 今天,唐太宗李世民刚早朝完毕,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目下神州大地正是治世,人民生活安定,没有什么天灾人祸,奏章只是一些各地汇总过来的例行报告而已,波澜不惊,称得上是国泰民安。 正在这时,有内侍向李世民启奏道:“启禀皇上,有番邦使节来朝,目下正在外等候。来者据报是所谓番邦教会基督教的教皇密使,其身份是仅次于该教会教皇的红衣主教,名为那索斯。” 唐朝及泱泱大邦之国,因为国力称雄四方,帝国影响力远传海内外,而令四海来朝,唐太宗李世民见这些人也是见得多了,心中并没有多少奇怪。但李世民心里也是有点奇怪的,因为要拜见他的人多如牛毛,但像那索斯这样地位级别这么高的却是少之又少,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自己未知的事情。 李世民是文武全才的明君,气度恢宏,心胸宽广,智虑非常周密谨慎。他马上将案上文书暂搁,向内侍说道:“宣来使于大殿晋见,朕马上就到。” 在大唐太极宫的大殿中,李世民见到了那索斯。 李世民身为大唐天子,本身就是极为出色的名将,身负的武功亦是非常出色,眼力自是高明,看出这那索斯红衣主教乃是非同凡响的人物,绝不下于自己殿中的臣子们。无论智计武功,这人均是上上之选,李世民不禁对他起了爱才之心,想起了如何将他留下来为大唐所用。 那索斯红衣主教看到李世民,也是大为心折。这大唐帝国的天子,确实是人中之龙,龙行虎步,君临天下的气势,要装也装不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令人生出看到就想倒地叩拜的感觉。 那索斯向李世民深深地一揖,朗声说道:“基督教会红衣主教那索斯,在这里拜见大唐天子。愿大唐天子千秋万世,一统天下,万寿无疆。” 一听到那索斯的话,李世民更肯定眼前这人绝对是极罕见的天才级人物。他说的话只是场面话,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口音却是标准的大唐口音。即使是有人教,但这么短时间内就学会一门外语,连口语也学会了,这样的人不是天才还是什么? 同时,李世民也有自己的私念,他心里想到:这番邦来使也真是不懂礼节,见到朕竟不下跪。 但李世民也是有容人之量的帝君,一转念又想到:蛮荒之地,教化未有,民智未开,这那索斯看来亦未能免俗。他能远度重洋过来已很了不起,也不能苛求太多的了。我是****大国的天子,绝不能因这些小节而显得有失风度器量。 一念及此,李世民温声说道:“那索斯红衣主教,你好。你远来大唐,必定不是为了只说这么几句话,请但说无妨,朕会认真听着的。” 那索斯一听李世民的话,就知道这大唐帝君是极了不起的厉害人物,最讲求实际。对着他根本不用说什么大仁大义之类的话,什么样的花言巧语都绝不管用,最有效的反而是开门见山的坦诚话语。 那索斯先是照汉礼又一揖到地,继而抬起头来毫不避让地直视李世民的双眼,朗声说道:“敢问大唐天子,可知已是祸在旦夕?” 李世民的判断可说是细致入微,那索斯确实是一个罕见的天才,称得上了不起,否则也不会被安浦路斯那么另眼相看。在等待觐见大唐天子的这三天中,他已学会了中华的语言,只是因为时间实在太短,未曾学会吟诗作赋而已。 群臣见这番邦蛮子出言不逊,大言不惭,纷纷面上变色,只是鉴于大唐天子唐太宗李世民尚未表态,故一一只是怒形于色,没有上前相驳。只要李世民一声令下,这些建立大唐皇朝的名将们,就会将那索斯当场格杀。 李世民乃是深谙帝皇之道的一代名君,城府极深,既然连魏征这等处处既不顺眼也不顺耳的硬骨头也容得下,怎会将这个可能以后也见不了多少面的番邦使臣放在心上?他淡淡一笑,不怒而威地平静说道:“那索斯红衣主教,你远渡重洋来我大唐,必然是有极严重的事情发生。朕会认真考虑的,请你明言即可。” 那索斯连忙再次深揖到地,借此自然而然的动作掩饰眼中夹杂的震骇和钦佩的感情。 那索斯心中不禁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帝皇气度所折服,知道这才是最高明的政治家,自己与之完全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索斯也是提得起就放得下的人,既然不能用智,他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李世民陈述了欧洲现时所面临的巨变和困境。 李世民神情专注集中,越听面色越是凝重,却是始终没有作出明确的表态,也没有插嘴打断那索斯的话。 在那索斯一路细说的过程中,满殿的大唐文臣武将们都屏息静气地细听,整个大殿整得落针可闻。 那索斯毫不停留地一口气将情况和盘托出,却没有再进一步说出他的要求来,只是平静地看着唐太宗李世民。 那索斯是智略非凡的人物,知道现在的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只能等待李世民的表态。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看似将决定权交给李世民,实则是将随之而来的心理压力亦一并压了过去。 那索斯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李世民说一个不字,他马上当机立断地掉头就走。 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因为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索斯心里是清楚明白的,对着李世民这心里雪亮、头脑清醒的明君,就是将天上的月亮说下来也没有用。他清楚明白到这些事情太过兹事体大,又只是欧洲有难,大唐称得上是稳如泰山般的安全,李世民有任何决定都不可以说他有什么错。 出乎那索斯的意料之外,李世民连一瞬间的犹豫也没有,郑重地点一点头,双目平视着那索斯,一字一句地说道:“事关重大,朕要好好思量一番才可以作决定。请那索斯红衣主教你明日此时再来,朕必有明确的答复给你。朕身为大唐天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未完待续) 第九章 古书启密(四) 那索斯听到李世民的话,心中欣喜若狂,但表面上却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他深深地一揖到地,起身时双眼怎样看都是无比真诚地仰视着李世民,朗声说道:“那索斯在这里代我基督教庭和欧洲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们谢过大唐天子,我明日此时必来再恭聆大唐帝君的圣训!” 夜已深,大唐太极宫中。 唐太宗李世民在御书房内踱来踱去,一直反复计算思量着一切事情的利害得失,极其少见地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中。 李世民深知那索斯所说的事情没有一点虚假成分在内,的确是已经非常严重。若不是真的正面临着灭顶之灾,基督教方面是断断不会要求大唐派兵增援帮助平乱的。 这个中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一旦大唐大兵压境,即使最后的结果是战胜了吸血鬼的血潮,但是却很可能却会是以平息降魔战争的代价惹来另一个外来统治者。这对欧洲来说只不过是另一场劫难而已,未必就比吸血鬼大暴乱好得上多少。 基督教的决策层显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赌了他们人生中最大的一把,如果压错的话,就是完蛋大吉的局面,什么样的后续努力也不可能挽回得了。 第二天,早朝过后。 那索斯如约站在了李世民面前,连他平时一贯安之若素的气度修养,此时眼神也禁不住有了热切的盼望。 李世民双目深深望定那索斯,朗声说道:“那索斯红衣主教,关于贵教会请求我大唐派兵之事,请恕我们无能为力。若情况真如红衣主教你所说的那样,那么即使我大唐的精锐士卒前往,亦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那索斯一听完李世民的话,心里可说是失望透顶,如同坠入了永远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之,感到极大的屈辱之感。 他的想法并没有在表情上表现出来,只是眼中的热切已像是烈日下的薄冰般,转眼就融了个一点不剩。 他心中暗下决心,礼节性地虚与委蛇几句,立即就走。 正在那索斯想着怎样才能体面地告辞之际,李世民却忽然再续说道:“虽然朕不能正式派兵前往,但我大唐地大物博,能人异士甚多。我可诏令我大唐之道家和佛家两家各自精选出一批高人,前往助贵教会一臂之力。这样进行处理,一来不会造成我大唐普通民众的恐慌,二来在除魔方面佛道二家才是真正的内行,他们个个都是道行佛法精深的高手,比我大唐普通精锐军将,单就除魔伏妖方面而论,是更胜十倍有余。” 那索斯一听,情不自禁地大喜过望,向着唐太宗李世民一揖到地,这次是很久才慢慢回复站立的姿势。 那索斯这次的眼神恳切和感激是发自内心的,语气真挚无比地说道:“大唐对欧洲的大恩大德,大唐帝君慈悲为怀的圣恩,我教会将会永志不忘!那索斯在这里谢过大唐天子!” 三天后。 道家青年一辈出类拔萃的高手,青阳子! 佛家威名震神州的得道高僧,法能! 以二人为首,佛道二家赴欧洲的增援力量,一行共五十人,正式扬帆出海,踏上那未知的前路。 日本,神代,皇宫。 当时,日本自古以来公认的第一阴阳师****晴明尚未出世,但其祖先****仁宏已是闻名天下的阴阳师。 这一天,****仁宏正在推古天皇和摄政的圣德太子面前,为他们分析天下大势及大和民族的气运所在。 推古天皇和圣德太子听着****仁宏的话,频频地点着头,显见二人对****仁宏均是毫无保留地信任。 ****仁宏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下话头,“咦”了一声。 推古天皇和圣德太子不知是什么事,只有等着****仁宏解说究竟。 ****仁宏恭敬地欠身一礼,恭声说道:“天皇陛下,太子殿下,很快将有大事发生。若我所料无差的话,待会我们就会知道是什么事。” ****仁宏的话音未落,已有宫中的侍从来禀报称外间有欧洲基督教会的红衣主教那索斯求见。 推古天皇心里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日本只是一个小国而已,平时偶而路过的人也不见多,怎么今天会专门有人上门拜见?按理这是只有对面海的****大国大唐才应该有的事呀。 奇怪归奇怪,推古天皇还是淡淡地向侍从说道:“既然那教会的红衣主教特别来拜见的话,那就宣他来见朕吧。” 那索斯是觐见完唐太宗后,顺路返程时专门经过日本的。 他的眼力高明,见识高于常人不止一截,看得出日本也有着能人异士,只是现在的国力还不甚起眼而已。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人类的力量多得一分就是一分,所以那索斯就算要误了赶去下一站的时间,也要过来一趟。 甫一见面,那索斯也不客气,只是几句开场白的客套话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向推古天皇和圣德太子陈述欧洲现时的情况。 推古天皇也是聪明人,他听完后心里已是一片雪亮,轻轻地对那索斯问道:“那索斯红衣主教,这么大的事情,你应已经是向大唐问过的了。朕想请问一下,大唐是持什么样的态度呢?” 那索斯风度翩翩地明朗一笑,心里已经知道这次是有底的了,他不卑不亢地谦声对推古天皇答道:“推古天皇陛下,那索斯已得大唐天子的御口亲启,令大唐的道家和佛家高手驰援我欧洲,此事是千真万确。他们已在我方的向导带领下启程出海,预计很快就会抵达。” 推古天皇与圣德太子互望一眼,眼神之中充满着涵意极为丰富的深意,互相之间动作极轻微地点一点头,用毅然决然的语气说道:“既然大唐已下了最后的决定,我日本虽然国力远及不大唐,但这等义举怎能就甘于大唐之后呢?请那索斯红衣主教放心,朕会马上诏命我大和之能人异士前来,对他们晓以大义,让他们为欧洲也出一分力。” 那索斯心里早已猜到推古天皇会这样说,他深深地对着推古天皇和圣德太子各一个长揖,起身后才朗声说道:“那索斯在这里,谨代表欧洲和我基督教会谢过日本的相助义举。无言感激,铭记于心。” 推古天皇点了点头,对****仁宏说道:“****卿,你速去召集门人,在最快的时间内准备一下,然后就出发去增援欧洲。” ****仁宏跪在叩首,恭声应道:“微臣遵命,微臣和****家的所有阴阳师们必不会令天皇陛下失望。” 推古天皇续又向圣德太子说道:“圣德太子,此事实在事关重大,我怕****家一家的力量仍是力有未逮,请你马上命人叫役氏一门亦集结门人一同赴援。” 圣德太子应道:“圣德谨遵天皇陛下之命,稍后马上会去办妥。” 两天后。 ****家家主****仁宏,役氏一门家主役初明,率领差不多是倾巢而出的门人,踏上赴欧洲的大战战场。 中东地区,******世界。 当时是一个极微妙的时间。 因为十字军东征的关系,阿拉伯世界不但与基督教之间互相并无好感,甚至有互相仇视敌对之感。 ******宗教领袖尤素夫是一个极有威严的人,他一见到风尘仆仆的红衣主教那索斯匆匆前来拜见,马上就想直接把他赶出去。 不斩杀眼前这家伙,已是******民族最大不过的面子和修养风度。 那索斯是城府极深、智机深沉的人,一看尤素夫就知道是怎样的一回事,但他怎会忍不下这口气来?况且现在还是有事要来开口求人的时候。 尤素夫冷冷地说道:“这位仁兄,有话请快说,说完就请自便了。我******世界对朋友向来都是热情好客的,但是你显然不是应该这样来对待的人。” 那索斯丝毫没有介意尤素夫的冷淡,简略地将欧洲的情况一一概述,之后再总结性地说道:“如果吸血鬼的血潮一发不可收拾的话,欧洲与******世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远,恐怕贵教到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这一次虽说是帮助我们欧洲,但实质上也等于是帮了******世界自己。” 尤素夫心里想到:这基督教的家伙虽然极其讨厌,但是不能否认这人真是一个人才。现在也不是斗气的时候,否则一旦欧洲玩完了,我******世界就会接着面对吸血鬼的狂潮。支援一下他们,让他们缠住这些吸血凶魔,我们的安全才更有保障。 想到这里,尤素夫说道:“那索斯红衣主教,请原谅我刚才有些微不礼貌的地方。虽然我******教与贵教素来都有过节,但现在实在是事关重大,正是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们的事可以以后再算。敌人还是敌人,以后我们也不可能是朋友。但贵教和欧洲的这个大忙,我******教现在就帮。” 那索斯勉强压下受了尤素夫闲气的不满,轻轻一揖,看起来极是真挚诚恳地说道:“那索斯在这里谢过尤素夫长老的话,希望经过这一战之后,******和我欧洲可以和平相处长一点的时间。” 尤素夫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索斯,极是冷淡地说道:“我也是这样盼望的。那索斯红衣主教请吧,我******人素重信诺,我马上会命令圣战团的孩子们集结准备。” 三天后。 ******圣战团团长阿巴拉,带着万中选一的圣战团最精锐之二十个战士,踏上了他们远行之途。他们将与曾经无数次生死力战过的死敌欧洲战士们并肩作战,共抗吸血凶魔。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人们的头上,仿佛覆盖着一大片的乌云,云层越聚越厚,但就是不下一小滴的雨。这更是让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有呼吸困难之感。 究竟等待着欧洲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中国道家和佛家、日本****一门和役氏一门、******圣战团的,会是什么呢? 想起过去的一段历史与现在何其相似,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不禁互相对望,心中也有着紧张的期待。 虽然明知事情肯定已获得解决,否则现在他们也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但话虽如此,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手心出汗,倒吸一口凉气。 轩辕天奕他们继续看着在空中徐徐起起落落不已的古文书接下来的部分,他们要继续了解那未知的过去所包含的一系列故事……(未完待续) 第十章 初抵欧洲(一) 道家青年高手青阳子,正静静地卓立着。 他生得玉树临风、长身玉立,身上一袭清衣正随风飘动,一头飘逸的秀发整齐地高高束起。 青阳子年仅二十五岁,五官长得很是标致好看,充满了饱读诗书的书生气质。尤其出色的是他一对星眸朗目,顾盼身边人的时候总能让人感到其精神境界绝非凡俗。 清瘦修长身躯,侠骨仙风和儒风名士之风采气度均是兼而有之。尤其难得的是,纵是身负道家绝学,在年青一辈中堪称出类拔萃,但青阳子平素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予人以心安气和之感,令人为之心折不已。 高僧法能则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种风格。 他面相粗豪,浓眉大眼,虽已年过五十,但全身肌肉仍是充满着爆发性的无匹力量感。普通人一看之下,便知其是半路出家之辈。 人不可貌相,海亦不可斗量。 法能大师在出家为僧前极是赫赫有名,乃大唐建立过程中建立不世功勋之大将。本来他是稳有封侯拜爵的显赫仕途,但因之前的军旅生涯实在杀伐太多,他的心早已渴望获得平静。更何况他的家人都在战死中被人灭门,令他更是心灰意冷,觉得人世界再无余事可让他动心。 功名利禄、荣华荣贵,只不过过眼云烟而已。一切事物,旦夕之间随缘起缘灭,不复再有。世间一切只是空身而来,空身而去。 到了最后,法能大师竟是看破空尘,就此遁入空门,出家为僧。虽然他只是半路出家,但他却极有佛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在修行十年有余后,法能已是颇有佛悟之心,佛力高强,已臻一流佛家高手之精神境界。更兼法能本来就是战场上征战经验极为丰富之大将,以前就深得唐太宗李世民的倚重和信任,因此他甚至是位次排在青阳子之前的本次大唐支援欧洲的至佳人选。 青阳子领衔之十位道家高手,和高僧法能为首的四十位佛家高手,刚远渡了阻隔大唐和欧洲大陆的万里重洋,登上了欧洲的大地之上。 驾船的基督教向导甫一抵达,马上让岸上接应的基督教会人员开始着手安顿一切,而他本人马上出发去教庭覆命,留下青阳子他们在原地耐心等候。 青阳子看着高僧法能,儒雅地说道:“大师,现在我们也不知要等多久,在下早已想向大师讨教一下佛法精奥,请大师不吝赐教。” 法能欣然地哈哈大笑一下,豪声说道:“青阳子道兄你客气了,佛道本就是一家,何必分彼又分此呢?来来来,让我们好好地说一下。” 青阳子欣然一笑,干脆席地而坐,开始与年纪比自己大上三十岁的高僧法能谈佛论道起来。 他们二人言语之间颇为投契,颇此惺惺相惜,一点也没有因为要等待而有半点的不耐烦。 青阳子和法能他们也并不用等得太久。 两个时辰后,欧洲方面迎接的人已到达,那人赫然竟是三红衣主教之一的乌利卡尔。 青阳子和法能留起心来,知道欧洲基督教会对他们极为重视,这代表这次的事情又比他们从大唐出发时更又严重了一些。 乌利卡尔红衣主教乃是教皇安浦路斯座下三大红衣主教之一,自出道开始就追随在安浦路斯左右,为人性格谨小慎微之极,是典型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没有主动去做决定的意愿,也没有争权夺利的野心。如果有人不明白规行矩步是什么意思,那看一下乌利卡尔就一清二楚了。 虽然乌利卡尔是不敢擅作主张的人,凡事均以教皇安浦路斯马首是瞻,但正因其不过不失的性格、耐心细致周到的处事方式,其行政方面的处事能力反而是三位红衣主教中最高的一位。 乌利卡尔以基督教最为尊敬客人的礼节向在场的青阳子、法能等人致敬,温声说道:“各位大唐的朋友,欢迎你们的到来,谢谢你们在欧洲处于水深火热之际伸出的援手。” 乌利卡尔的态度真诚而又恳切,说话又极得体,马上令青阳子和法能对他大有好感。 开始时,乌利卡尔隔远望过去,见到堂堂的大唐帝国竟只是派来区区五十人,心中是失望之极。 但到再走近时,乌利卡尔红衣主教是梵蒂冈教庭有数的高手,眼力高明,马上转忧为喜,甚至是有点大喜过望。 这五十人的大唐道家和佛家高手中,自己可以看透的是四十八人,但他们已经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俱各是上上之选,与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高级干部实力是同一级别。而领头的那位青年道士和佛门高僧,则是连自己也看出不其实力之高低,显是远胜于己的高手!有此强援,事情自是大大不同,怎到乌利卡尔心里高兴? 青阳子洒然一笑,以道家的最高礼节回礼,高僧法能亦以佛家之礼相致意。 宾主相见甚洽。 乌利卡尔红衣主教是处理行政事务方面的专家,所有的琐碎事情只要是经他着手处理,总能井井有条进行并妥善解决。他先是吩咐随行的基督教会人员着手对这五十位大唐客人的食宿进行安排,接下来乌利卡尔一分也不迟延,开始着手向青阳子和法能介绍当时欧洲的地理和人文相关概况,当然双方之间的对话是由一位一看便知精明过人的基督教会翻译人员进行即时传译。 乌利卡尔是实干型的人,为人踏实得近乎有点古板和木讷,虽然他绝非庸才,但亦绝非那索斯红衣主教这等天赋过人的天才,因此他只能通过翻译来表述。要他在短时间内学会大唐的语言,实在是强他之所难,属于绝无可能的事情。 经过乌利卡尔耐心细致的讲解,青阳子和法能深感妥当而又安心。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天候中,如果不知敌情,不知地形,那无论是做任何事都是均与送死无异。 欧洲是一个与大唐完全不同的地方,无论是气候还是人文均迥然有异,之前的经验均不能照搬应用,只要是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恶劣境地,这亦是唐太宗李世民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决定不调动战无不胜的唐朝大军来援的原因之一。大军一动,粮草补给当然是一大难题,但最重要的顾虑是若唐朝大军是在异域作战,很可能会陷入指挥混乱和形势不利的境地,在欧洲这陌生的地方,那是正宗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逃亦无处可逃。 青阳子和法能正与乌利卡尔细致地确定每一个行动细节,二人忽而心有所感,齐齐望向远方海平线方向。 乌利卡尔的功力远逊他们二人,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和他们二人一同起身,并肩在海边静静等候着。 小半个时辰后,来自日本之阴阳师,以****仁宏统领的****家阴阳师以及由役初明统明的役氏一门阴阳师,离船登上欧洲大地。 乌利卡尔快步迎上,对着这近两百人规模的阴阳师阵容发自内心地深表欢迎。 这近两百人的阴阳师,大部分人的个人功力虽远不及大唐的道家和佛家高手,但亦已殊不简单。尤其是领头的****仁宏和役初明二人,实力更是直追大唐的道家高手青阳子和佛家高手法能,高下之别并不明显,属于同一级数的高手。 ****仁宏和役初明的阴阳术非常高明,他们尚未登岸即已感知有实力极强的高手在岸上,而且人数不少。 当见到青阳子和法能后,****仁宏和役初明均是心中为之一震。但二人也是了得,马上定下神来,屏息静气,向前毕恭毕敬地对他们二人致以敬礼道:“日本****仁宏,役初明,今天何其幸运,竟见到大唐的道长和大师。” 大唐当时乃亚洲无可争议的第一大帝国,日本正是方兴未艾的新兴国家,正在兴起向大唐学习的潮流,遣唐使络绎不绝地分批出发,已逐渐有了不小的规模。 ****仁宏和役初明虽是对青阳子和法能执礼甚恭,言语间也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但他们的眼神和动作却又不会过于让自己处于卑下境地,称得上是不卑不亢。 青阳子和法能亦是豁达的人,心中知道这二人是怎么一回事,口中却是说道:“****先生和役先生客气了,以后我们并肩作战,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现在大家是协同作战,都是在吸血鬼血潮这无边无际的恶浪中载浮载沉,正是同舟共济之时。其余事情已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不必过于介怀。 乌利卡尔看在眼里,他亦是极有见识的人,如何便会不知?他马上欢笑出声,说道:“我代表本教会谢谢各位朋友,请各位先好好休息,并且听我介绍情况。” 乌利卡尔是极为有处事能力的人,最擅长就是接待,当然是两面均不会有所得失,俱各是安排周到,殷勤致意。 到了晚上,那索斯红衣主教联同******圣战团团长阿巴拉及其麾下二十位坚强而悍勇的******圣战团战士,星夜抵达。 那索斯红衣主教甫一抵达,即和青阳子、法能、****仁宏、役初明等领头人物殷殷致意,然后和乌利卡尔谢过众人,离帐单独商量。 约一个时辰后,那索斯和乌利卡尔再联袂面见众人,由那索斯无论怎样看起来均是无比真诚而又恳切地说道:“各位朋友,我在此谨向各位致以最高之谢意和歉意。因为吸血鬼大暴乱一事,每日均军情急报,形势已是迫在眉睫,因此我教会虽然是想一尽地主之谊,但形势实在不允许。那索斯只好厚颜请在场的各位带同麾下高手们,马上和我教会人员一起连夜起行。” 救急如救火,青阳子、法能、****仁宏、役初明和阿巴拉简单交换过意见,对那索斯的话并无异议,马上着手准备启程。 ******圣战团团长阿巴拉与青阳子他们之间的沟通交流绝无问题,盖因这三十岁的昂藏好汉子,在年轻时曾游历到过大唐,并顺道又到过日本,在两地均生活了不短时日。在两地生活期间,阿巴拉访遍不少名家高手,以作为人生武学之道进阶之历练,故通晓两国之语言。(未完待续) 第十章 初抵欧洲(二) 众人一路急赶,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抵达了基督教的教庭梵蒂冈。 教皇安浦路斯早已亲自在梵蒂冈的入口处等候着,见到青阳子为首的大批东方人浩浩荡荡地走而来,安浦路斯未开口已是深深向着他们深深地一躬。 青阳子他们虽不知这人是谁,但看到那索斯红衣主教及乌利卡尔红衣主教见到那人即毕恭毕敬的样子,已是心中雪亮。能让他们这样的,基督教中只能有一个人,不是教皇本人还能是谁? 青阳子他们一想及此,连忙纷纷尊敬地致礼相回,再肃立在原地静候,不敢稍有半点不敬怠慢的表现。 迎着青阳子他们,安浦路斯缓步走来,动作似是一举一动均被青阳子他们看在眼里,但却是似缓实快,百米的距离瞬间即至。 莫说是略逊于青阳子和法能的****仁宏、役初明、阿巴拉,纵是在大唐是以观人于微著称的青阳子及见惯大场面、相人无数的法能,亦看不清安浦路斯的动作,也看不出这梵蒂冈尊贵无比的教皇陛下究竟有多大的神通、多强的身手。 以青阳子的观人之术而论,心中早已将之前所有见过的欧洲方面可以独当一面的重量级人物记在心上,正是有这份心计和机变权谋之道,他才以这么年青的年纪资历让唐太宗李世民对之倚重有加,付之以支援欧洲之重任。这次赴欧洲进行支援,事情之得失成败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大则关乎大唐的面子,小则关乎唐太宗李世民的面子,都是不容有失。李世民乃是一代明君,用人之术非常高明,他派得出青阳子这个人选,就是代表了青阳子是够资格的人。 以青阳子的判断,乌利卡尔红衣主教性格谨慎有余,但却是欠缺某种强者的自信气度,以行政而论他是毫无争议的一等一能手,但是若要他独掌大局、统领四方,则肯定是颇为不适合。 那索斯红衣主教则正好相反,他天才横溢,谋略过人,处事得宜,武学上亦有着极高深的造诣,但青阳子却对他并不待见,内心中还暗暗提防之。因为这那索斯红衣主教眼神中不时流露出极大的野心,嘴角在不其然间还总是挂着冷笑,似是看不起天下众生。这些均是一闪而逝的小节,但如何瞒得过青阳子这一流的相人专家?那索斯红衣主教这等厉害人物,必不甘久居人下,假以时日,必非池中之物。若基督教会将来是交到这那索斯手上,会发扬光大是必无疑问,但危险性亦会随之以倍数增加。现在大唐与欧洲基督教之间,是共同对抗吸血凶魔的同盟关系,因此这些只是小节,青阳子也只能是看见也当作没看见。他心中清楚那索斯红衣主教是雄才大略的聪明人,必会顾全大局。如果那索斯选在现在争权夺利、趁火打劫,那就是因小失大。无论什么宏图霸业,若是大局翻倾,当然亦是一切休提。 独是对着这位教皇安浦路斯,青阳子是什么也判断不出来。明明眼前是清楚明白的这样一个人,一位慈和谦厚的长者,却偏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阳子直觉地感觉到安浦路斯有着宏大而宽广的心灵,仿如他是已经以身化为天空,已是无限接近耶稣基督的境界,身上神通高明得无法去判断。青阳子心里很清楚,这正是自己与安浦路斯的境界之别,他的境界是有如高山流水,亦有如天上白云、清风,非是他所能理解的玄妙。 青阳子非常确定安浦路斯并无半点危险,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一点的压迫感,和相当常见的那些强力人物要其他人见到他就服从或是尊敬的威势感。反而从见到安浦路斯开始,青阳子心中慢慢地宽了下来,长途赶路的疲累亦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这等出神入化的本事,罩住全场所有人的神力,不知不觉间的神迹施为,举重若轻,似是呼吸般自然而然。 这安浦路斯教皇陛下,与神之境界亦只是仅差一线,令青阳子亦不禁大为心折。 安浦路斯是何等样人物?见到青阳子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已是心中有数。 他首先现出一个友好真诚的笑容,向青阳子他们温声真诚地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你们不惜劳苦,千里驰援,对欧洲和我教会实是有着大恩大德,安浦路斯在这里先谢过各位。” 虽然声量不大,但安浦路斯的话却让全场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有如就在旁边亲切耳语。 青阳子等人连忙再谦让施礼,唯恐礼数有半点不周。 安浦路斯微微一笑,笑容让青阳子他们暖在心头,他温声续又再说道:“各位朋友远来辛苦,请随我到教皇殿中,顺便让各位稍息片刻,并听取我教庭的相关情况说明。” 青阳子他们听安浦路斯一说,自然而然地移动脚步紧紧跟随,丝毫没有半点反感或是不想听从的意思。 安浦路斯虽只是和众人刚见面,但他那博大的胸怀、高尚的灵魂,已令在场各人心折不已,对着这以仁爱之心灵力量普爱世人的长者,各人只有服从之心,没有丝毫违逆之意。 安浦路斯在前,几位基督教的教众前后打点一切,有条不紊地从容布置,那索斯红衣主教和乌利卡尔红衣主教毕恭毕敬地随侍在侧。 青阳子他们在殷勤的招呼下,一一就座。 安浦路斯首先对各人再行感谢一番,深深致意,青阳子他们虽然是再一次听到安浦路斯的客气说话,但他们自心感觉安浦路斯的话是发自肺腑、真诚无比,一点也没有觉得半点虚假或是烦厌。 就在宾主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位红衣主教风尘仆仆地进入教皇殿。 青阳子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对基督教会的情况已有一定了解,知道这人一定就是负责在外统筹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主力部队集合事宜的谢菲尔红衣主教。 谢菲尔红衣主教年约四十余岁许,比乌利卡尔红衣主教小上十岁左右,却又比那索斯红衣主教大上十岁左右。以青阳子的观察,谢菲尔红衣主教双目有如电闪,看人的时候总是锐气逼人,毫不掩饰,显示他精明强干之极,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物。他有如花岗岩石一般的五官,和久久不见面部有动作的僵硬表情,无不显示他过人的坚毅果决和固执。正是因为他有着军人的强硬铁血气质多于红衣主教的虔诚宗教气质,安浦路斯才在此次降魔战争中将调动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最后精锐部队的重任赋予他身上。 谢菲尔红衣主教向安浦路斯深深一躬,接着就不发一言,故意看也不看乌利卡尔和那索斯一眼,静静地侍立教皇身旁。 在场众人中,亦只有教皇安浦路斯镇得住谢菲尔红衣主教。因为无论政见如何、派别如何、心里想法如何,对教皇安浦路斯自心的尊崇敬仰,是基督教会内部成员们的共同之处,绝无例外。 安浦路斯没有拐弯抹角,慈和真诚地向谢菲尔红衣主教问道:“谢菲尔红衣主教,请你向在座的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先行解说现在我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军力布置、统筹,及前方的战况如何。” 谢菲尔向安浦路斯深深地一躬,转身面向众人时已是变成了态度倨傲,目无表情,下巴向上斜兜,看得青阳子他们心里非常不舒服,但碍于礼貌又不好发作。 谢菲尔以平板得毫无个人感情的声音慢慢地说道:“各位,你们好。我是谢菲尔,以后请多多指教。” 这些开场白,谢菲尔像是在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说得生硬无比,众人可以想像得出,如果安浦路斯这时不在场,谢菲尔是很可能将这几句也直接省去。 谢菲尔见到青阳子他们的反应,一点奇怪的意思也没有,似乎他一直以来十分习惯这种情形,一点也没有尴尬或是难堪的可能。他慢慢平板地续又说道:“经过浴血奋战,我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已诛杀不少吸血魔,所防守的阵地固若金汤,正在寻找战机进行决战,进行大反攻。” 纵是以青阳子的修养脾气,这时也是心中无名火起,心里暗想道:既然是这么厉害,那么还何必要我们来呢?还援助个鬼哦? 在场的诸位或多或少均有这种想法,有城府者只是冷眼望着谢菲尔,有性格直截了当者干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谢菲尔不以为忤,仿佛是正向着一群石像讲解,慢慢又平板地续又说道:“目下在罗马尼亚前线的,全是我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精锐,计有五万二千三百六十九人,由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长拉斐尔统一率领中。当地人类驻军,在早前的战斗中已全部阵亡。普通的基督教教士,已带同平民们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说完这些后,谢菲尔顿了一顿,似乎在等着什么。 乌利卡尔红衣主教这时适时接上,忠厚而又淳和的声音诚恳地说道:“撤退下来的教士兄弟和平民们均已到达后方,经过我教会与君主和领主们协商,他们已得到妥善安置。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吸血鬼大暴乱平定下来,他们就可以重返家园,安居乐业。” 说完,乌利卡尔向在场的青阳子他们以眼神致意,青阳子他们明白乌利卡尔这是在代谢菲尔的无礼向他们致意,纷纷点头回礼。 他们可以对谢菲尔视而不见,但是对乌利卡尔这老好人他们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未完待续) 第十章 初抵欧洲(三) 乌利卡尔在回答中,半点没有提及自己的功劳,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青阳子他们却知道,要安排撤退下来的平民们本身就是极为繁琐浩大的工程,与君主、领主们一再反复协商,住宿安排、粮食供应、治安的完善等无一不是足以让人头痛欲裂的问题。想到这里,青阳子他们不禁对这位尽忠职守、任劳任怨的红衣主教肃然起敬。 人就是这么奇怪。在基督教会中,有教皇安浦路斯这令人心折的神一样的人物,亦有乌利卡尔红衣主教这种好人,但是却亦有那索斯红衣主教这等野心巨大的潜在枭雄,和那头脑和外表均甚有花岗岩特质的谢菲尔红衣主教。 谢菲尔红衣主教待乌利卡尔红衣主教说完,半点客气也没有,马上毫不停顿接上,平板而无半点感情地说道:“到这一刻为止,在梵蒂冈已集结了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最后精锐八千一百二十六人,由已奉令从前线赶回的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拉斐尔亲率,只要教皇陛下一声令下,马上可以开赴前线。” 安浦路斯肯定地点一点头,温厚慈和地向谢菲尔红衣主教微笑说道:“谢菲尔红衣主教,谢谢你所付出的巨大努力。” 谢菲尔红衣主教对别人的确是不怎么样,但对教皇却是自心底而发的敬服,听到教皇这么说,他连忙深深一躬,然后缓缓地回身,快步退后侍立于安浦路斯身旁。 然后,谢菲尔红衣主教像是变戏法一样,望着青阳子他们的眼神又变回毫无感情,仿如青阳子他们已化为万年石像般,再不能开口说话和聆听,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半点价值。 安浦路斯向着青阳子他们微微一笑,众人知道这令人尊敬的教皇陛下即将发表重要的说话,无一不是集中精神,注目聆听。 安浦路斯的神情极为认真,透着无比的决心,不过他非但没有予人以谢菲尔红衣主教那般生硬得似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反而让人们更对其尊敬有加。 真正的强者,不怒而威,一旦认真和坚决起来,就有着凛然如山岳雄峙般的威严。虽然安浦路斯是慈和博爱的长者,但却无人敢对他有半点拂逆,因为这是人们内心深处对真正的威严之自然反应。威压只能让人们生出反感和反抗之心,但包含人性和博爱的长者威严,则只会让人们敬服,让人们自心听从。 安浦路斯郑重地说道:“各位来自大唐、大和、******的朋友们,从今日开始,我会无时无刻地为你们祷告,祝愿你们此行顺利,均可以平安归来。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只能说一句,我安浦路斯实在感激不尽。” 安浦路斯说完,青阳子他们众人已是齐声道:“教皇陛下言重,我们必会齐心合力,荡平吸血魔。” 安浦路斯点一点头,续又说道:“那么我就谢谢各位朋友们出手相助,并委托你们随我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大军共同行动。各位是我们基督教会真正的朋友,我教会对你们不会有任何秘密,所有的军事会议均会邀请你们参与,希望你们能对我护教骑士团的行军策略多多指教。” 青阳子环视在场的己方各人,见各人并无异议,遂代表众人起身应道:“教皇陛下请放心,我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必会尽心竭力,为荡平吸血魔尽自己的所有力量。此行纵是刀山火海,我等亦绝不会怯阵半分,必与基督教会的骑士们并肩作战到底。” 安浦路斯充满真诚的双目凝视青阳子他们良久,最后竟是从眼中流出两行热泪来。 青阳子他们大感愕然之余,心中亦是深为感动,这悲天悯人的教皇陛下,是担心他们此行的安危,故真诚流下了眼泪。这样的高尚情怀,反而让他们暗下决心,士为知己者死,此行一去,不到胜利,决不回头。 三天后。 经过几天的休整,青阳子、法能所率的大唐道家、佛家高手,****仁宏、役初明所率的日本阴阳师,阿巴拉所率的******圣战团,汇同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拉斐尔所率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最后精锐,全体接受教皇安浦路斯的检阅。 人数虽少,军威雄壮,虎虎生风。 待检阅完毕,大军直接开赴吸血鬼大暴乱之所在地罗马尼亚。 吸血鬼军团的总统帅,伯爵尼古拉斯,正在其所属的其中一座阴森森的古堡中,与部下们进行商议,议题是怎样对欧洲其余尚未正面接触的地区进行全面进攻。 能够在场的吸血鬼,都是吸血鬼军团中最为精锐的中坚分子,无论是智计武功均大大高出其余低阶吸血鬼一大截有余。 在这些吸血鬼中有极为可怕的高手存在,他们生前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员,是在完全断气前被尼古拉斯伯爵以特定的手法变成吸血鬼的。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是由欧洲各个不同国家地区的人所组成,其共同之处是能成为护教骑士的一员,成员们均是大有来头,要么是灵力很高的修道士,要么就是成名已久、久经战阵的英勇骑士。 这批护教骑士团所变成的吸血鬼全部已被洗脑,失去了生前的所有记忆,凶残嗜血之处甚至连普通吸鬼血也望尘莫及,是真正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例子。但他们对战斗的经验非但半点没有忘记,还曾由高阶吸血鬼之专人负责,针对每个骑士生前的特性将他们的能力大幅地强化。 这一队骑士团吸血鬼,对各自所属地区的地理和人文情况十分熟悉,在成为吸血鬼前已是训练有素的铁军,可以说是吸血鬼大军中最具危险性和破坏力的一群。他们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在变成吸血鬼前是纷纷用自杀的方式来让自己了结生命,走向天国的。但是他们并未能如愿,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尼古拉斯伯爵,当他们被尼古拉斯伯爵咬穿喉管后,经过这实力已接近神的传说中吸血鬼的血牙,再加上其余高阶吸血鬼的后续施法,他们终于失去所有意识,当终于醒来后,已是蜕表成了一群对比普通吸血鬼更为嗜血凶残,亦是强悍十倍以上的恐怖吸血鬼。 尼古拉斯伯爵有着极其俊秀的面庞,身高达一米八十八,一头天然银白色的飘逸秀发,秀发遮盖了右侧的眼眸,身材修长而又匀称。 他说话和微笑的时候,透着骨子里的贵族气质和恢宏风度,有着柔和得仿如能看进别人灵魂的眼神,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均充满着典雅尊贵之意味,身具美丽得可颤动人心的迷人气质。虽然尼古拉斯伯爵是一名吸血鬼,但即使与他临阵对敌过的护教骑士团团员们亦不得不承认,他有着纯自天然、丝毫不含杂质的天生贵族气质。 事实上尼古拉斯伯爵的家族在吸血鬼中是很少能有可与之比肩的名门望族,即使在吸血鬼们之间口耳相传的历史长河中,也堪称既古老又神秘。至于尼古拉斯伯爵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年月长短,也就只有他自已和极少数的和他同级别的吸血鬼才知道。 尼古拉斯伯爵正在以其通天之智,不断地作着分析,从作战形势到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动向,还有各地的布防应对和进攻态势,正是他天才的脑袋,弥补了吸血鬼军团中大部分是头脑简单、狂暴直接的低阶吸血鬼之缺陷,令人类军团顾此失彼,伤亡惨重。 不过当然有一件事,尼古拉斯伯爵是从来都没有和吸血鬼部下们提及过的,那就是这次发动吸血鬼大暴动的真正动机,以及这次战争最终要达到的目的。 人类中亦有败类,因此尼古拉斯伯爵已于早前获知教皇安浦路斯请动了中土大唐、大和及******的高手过来支援。 对此,尼古拉斯伯爵颇为不以为然,他微微一笑,轻轻地说道:“难道世人就真的这么愚昧么?即使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这样的强兵,在我伟大的吸血鬼大军之前亦是危在旦夕,全军覆灭只是迟早间事,难道只是远道而来的区区那么几个东方人,就可以改变力量的对比么?不要太痴人说梦了吧。” 不过,以上言论只是说给部下门听的,是尼古拉斯伯爵攻心之计,真实目的是为部下们进行鼓舞士气。事实上,尼古拉斯伯爵思虑周全,敏锐地觉察到了青阳子一行抵达的意义,丝毫也没有半点轻敌和掉以轻心。 他此次召开会议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派遣以原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员为核心的一千名吸血鬼精锐,以青阳子他们一众援军为最终之目的,务求在他们仍未成气候和因为人生地不熟而阵脚未稳时,将他们扼杀在萌芽阶段。 道家高手青阳子有一个并不为在场的远征联军所知的秘密,连他所尊敬的高僧法能也完全是半点不知。 青阳子是道号,其实他的本名是名叫轩辕拓。 轩辕拓身世显赫,乃是轩辕黄帝的直系后裔,其与生俱来即身具异于常人的强大玄力和一日千里的学习能力,自小就已经是过目不忘,道根深慧,以天地为师。 他只不过以区区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即成为中土大唐闻名遐尔的道家新一代宗师,其玄法道功功力之强、修为之深湛,在众道家门派中名动天下,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罕为人所知的轩辕黄帝一族的长者在内。 轩辕拓与佛门的法能禅师,在大唐朝廷中被并称为“灵双绝”,顾名思义,是指如单就降魔伏妖这一方面而论,轩辕拓与法能这两人就是大唐官方所承认、为皇室所效力之辈中之最强二人。这次前赴欧洲进行降魔战争,他们均是第一时间就获得唐太宗李世民所钦点诏命。 轩辕拓他们一行随拉斐尔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主力军八千余人,已在三天前突破吸血鬼的罗马尼亚防线,正在作为尖刀向着前方突击。 五万多的护教骑士团部队,则在副团长卡夫的带领下,从后包抄,巩固战果。(未完待续) 第十章 初抵欧洲(四) 在之前突破吸血鬼防线的一系列战斗及向前方突击的战斗中,轩辕拓他们遇到的吸血鬼数量极为庞大,但亦只不过是数量庞大而已。这些吸血鬼们普遍一身蛮力却战力不强,通常只是懂得一条直线横冲直撞,直至被轩辕拓他们从容布置后即被诛灭。 有了这些道法佛力高深的大唐高人之强援,加上日本阴阳师和******圣战团的补充,战斗形势逐渐向着有利于人类阵营的方向发展。 护教骑士团们纷纷心里均是敬服不已,这些支援欧洲的高手们人数虽少,但实在厉害非常,直至突入罗马尼亚境内,仍未有一人阵亡或有一人因伤重而退下火线。 轩辕拓是一个思虑极为缜密的人,战斗进行得越是顺心,他心中却越是感到情况颇见不妥。 他心里想到:吸血鬼大军之前的攻势强横无比、来势汹汹,基督教护教骑士团被压在防线之后动弹不得,别说是反攻,就算要守住也已经是拼尽全力之后的结果。现在只是加入自己这些强援,虽然是均是身怀绝技的高明之辈,但也未免是显得太过顺利了,这其中透着极不寻常的感觉。现在形势转好,确是十分有必要对吸血鬼们的战略意图加以留意,适当放慢速度,以免中了吸血鬼军团诱敌深入之诡计。现在吸血鬼军团在人数上仍是占着压倒性的优势,因此现在的形势变化还不稳定,如果人类大军因战斗暂时顺利而麻痹大意,很有可能反而被吸血鬼军团集中火力各个击破。 轩辕拓思虑一定,马上就与法能大师共商。 法能大师沉吟了一会,豪声说道:“青阳子道长思虑缜密,法能深感佩服。法能之前亦有这个顾虑,因为行军太急,以致战线过长,局部兵力亦不足,是行军布阵中的大忌。” 轩辕拓认真地点一点头,温声说道:“法能大师既然同意,那小道就提议我人类大军现在重整一下战略,稍后我就马上委托护教骑士团的随军信使们将信传至各方。” 正是英雄所见略同。轩辕拓的这个提议马上获得了所有领军人物的普遍同意,并且马上被切实地执行下来。 之所以可以这么顺利,是因为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和阿巴拉均是极有战斗经验的行家,而拉斐尔奉教皇安浦路斯之命,将轩辕拓他们敬若上宾,礼敬有加,每次战前会议均邀他们参与才开始进行,宾主之间现在正是气氛融洽、合作无间。 轩辕拓的想法的无比正确,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吸血鬼军团见轩辕拓他们并不中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吸血鬼军团的最高层终于不再顾忌实力的伪装,也不再拐弯抹角,悍然发动了最强劲的突袭。 这是一个宁静的黄昏,将进入夜间的时分。 人类大军经过一天的行军和战斗后,现在无不处于休息状态,生火做饭和互相的串门正在进行中。 惊变骤生。 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阿巴拉、拉斐尔纷纷警觉,在一秒之内纷纷纵起快似闪电的身法飞身掠出自己的营帐。 在外面,短兵相接的战斗声、人类战士的怒斥声和哨兵呼唤集结的号角声,已是响成一片。 轩辕拓他们六人一出来就已各自手持神兵在手,毫不停留地飞掠过去营地的入口处。 法能手持佛家神器梵天法杖,****仁宏手持诛神降,役初明手持一柄与诛神降齐名的神刀天裂,阿巴拉手持安拉之怒,拉斐尔手持天辉十诫,轩辕拓则手持黄帝亲传的神兵东皇太一剑。 刚冲到宿营地的出口,轩辕拓他们已知这次绝对不能善罢。 这次来袭的吸血鬼们绝对是高手精锐,绝非易与之辈,其战斗力比诸以前见到的低阶吸血鬼实在是天差地别。吸血鬼突袭部队数量极多,据目测估计就有接近千人左右,实际数目有多少暂时未能确知。 这次的情况实在是极其严重,整队的吸血鬼绕过前锋的护教骑士团警戒部队的坚固防线,全体无声无息地接近而一直未被发现。 幸好轩辕拓为人谨慎,每天均在本次随行的九位师兄弟中委派一人作为暗哨。这次正是这位暗哨发挥了作用,及时向大营方向高声呼叫示警,否则轩辕拓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再被这批吸血鬼突袭部队冲近一些,就必会吃上大亏! 护教骑士团的突击部队是最后精锐中的精锐,但与这群吸血鬼一经交战,完全占不到半点便宜,是针尖对麦芒的态势,战在一处时杀得难分难解。 虽然成功地诛杀了近百名吸血鬼,但护教骑士团亦死伤近九十人。 最惨重的损失是作为暗哨的轩辕拓道门师兄弟,他一向后方阵营示警后,亦暴露了自己。等到他想纵起身法向大营靠拢时,才发现身边已布满了虎视眈眈的吸血鬼,他已来不及撤走。 能作为大唐支援欧洲的道门高手,当然不是等闲高手。但这次的吸血鬼突袭部队是精锐中的精锐,实力虽然不如这位道门高手,但胜在人数够多,配合亦默契,登时将这位道家高手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位道家高手左冲右突之下,始终不能突围,救兵虽然奋力向他的方向冲击,但仍是始终无法接近。在遭到无休无止的围攻后,这位道家高手终是壮烈牺牲,成为大唐援军的第一个阵亡烈士。 说时迟那时快,拉斐尔见到那道家高手阵亡,马上命令所有护教骑士团战士撤回摆出一个固守的阵势,刀枪齐全,面视前方。 接着,拉斐尔回过身来,和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阿巴拉交换了一个眼神,众人不出声地齐齐点了一下头,以两人为一组,齐齐暴喝一声,奋起神威转身杀入敌阵。 吸血鬼们虽是吸血鬼军团精锐中的精锐,但对上这六个顶尖级的高手,却仍是远有不如,无法再发挥单纯人数上的优势。 六人所到之处,吸血鬼们应声倒下,毫无还手之力,并无一合之将,逃也逃不得。 轩辕拓剑法的灵、法能杖法的实、****仁宏刀法的妙、役初明刀法的傲、阿巴拉刀法的狠、拉斐尔剑法的快,各擅胜场,威力无俦,六人相辅相承、相得益彰,杀得吸血鬼们遗尸处处、鬼哭狼嚎,像是被风吹倒的麦秆般倒满一地。 这六大高手的神功绝技,让在场的所有己方阵容感受到武学之至高美感,仿如在聆听一出有宏大气势而又很有层次感的交响乐,均感到赏心悦目之极,无不叹为观止。 对来袭的吸血鬼军团来说,这种壮美是与死结缘的事物,是他们临死前的所亲耳听到的最后交响乐。只用了不到三分钟时间,一千人的吸血鬼军团就只余下两三百人左右。 恰在此时,异变再生。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吸血鬼们的中间,又无息无声地高速向着六大高手迎过去。 只是见到眼前一花,六大高手在两三秒间不约而同地先后被硬生生地震飞倒跌出去,每个人依功力的深浅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轩辕拓他们大吃一惊,连忙将手中神兵回护身前,就地运功疗伤。他们每人都背靠另一人身后,全神贯注地准备迎接敌人接下来的可怕攻势。 但等到他们六人摆定了守势,再定下神来一看时,才发现出手的敌人仍施施然地卓立原地,像是欣赏风景般负手傲然卓立,根本没有对他们乘胜追击的意思。 来者是一位有着十分优雅之风度举止的英俊吸血鬼,轩辕拓他们虽身为敌人,但亦不得不承认这吸血鬼有着惊人的魅力、天生迷人至极的气质。 拉斐尔镇下心神,大声喝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英俊的吸血鬼莞尔一笑,风度无可再佳地微微欠身施礼,朗声应道:“我不是人,我是伟大的血族贵族,尼古拉斯伯爵。” 拉斐尔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神色看起来仍是镇定自若,心里却已是暗暗叫苦。 来者原来竟是尼古拉斯伯爵!这基督教教庭公认之吸血鬼里实力数一数二的强者,传说中实力仅次于吸血鬼皇帝古天尼的传说高手,现时就是站在他们的眼前,活像一个最大的噩梦般! 拉斐尔非是妄自菲薄的人,但他绝对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尼古拉斯伯爵果真要出手,外围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绝对赶不及来援,在场的人包括轩辕拓等高手在内,全要死在当场,绝无幸免的可能。 拉斐尔停了一下,双眼眯成一条细线,缓声再问道:“那么请问伯爵来找我们,又不出手,可是有什么话要留下?另外,可不可以请您一并告诉我们这一次吸血鬼暴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尼古拉斯伯爵再次微笑,仿如是对着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而非不共戴天、以生死相搏的死敌,大方得体地应道:“对不起,后一个问题,实在是不能回答拉斐尔团长你。至于我从罗马尼亚赶过来,是因为我身为血族伯爵,因为智虑不及,考虑不周,已经牺牲了相当多的部下。这次的突袭部队是我亲自派出,我是放心不下,故日夜兼程地赶来。既然我来了,就不可能看着部下全部都被灭在你们手上,否则我怎样能成为他们的统帅?拉斐尔团长,你能否卖我一个面子,让我将他们带走?若你们仍要再战,我会在罗马尼亚的城堡等你们。而如果你们想现在再战,我也会奉陪到底。拉斐尔团长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会下最明智的决定。” 拉斐尔当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他抚心自问,纵是拼尽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击杀尼古拉斯伯爵的把握,反而是尼古拉斯伯爵若是发起狠来,他们全要死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若非是有特别的原因,尼古拉斯说到做到,真个会马上动手! 有念及此,拉斐尔眉头紧皱,双目骤然圆睁,钢牙紧咬,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在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你们走吧!” 尼古拉斯伯爵再度欠身施礼,迷人之极的微笑挂在英俊之极的面上,柔声说道:“我知道再见的时间不会太远的。拉斐尔团长、轩辕拓道长、法能大师、****仁宏先生、役初明先生、阿巴拉团长,那就后会有期了。望你们好自为之,我衷心期待着我们再见面的那一刻!” 说完,尼古拉斯伯爵转身大笑而去,吸血鬼突袭部队亦徐徐转身退去。 众人并不打算尾追攻击,因为有尼古拉斯伯爵压阵,追与不追也分别不大。 战场上,诡异百变,骤生危机。 有尼古拉斯伯爵这接近神一级的吸血鬼高手在,敌我力量堪称对比悬殊。 吸血鬼本就兵力占优,现在人类阵营一方,却连单兵精锐的优势,亦因为尼古拉斯出现而再不复有。 敌人异常强大,形势不见一丝的乐观,初时顺利,却是急转直下般的不利,这与现在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所面对的困境,可说像是完全的历史重演! 那么究竟战情会如何发展呢?正邪交战当然是邪不能胜正,但是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全欧洲和亚洲的历史都选择了遗忘而不是记下这一段历史呢?正在开启的,是古书的另一页,可以说是,令人不寒而悚的一页……(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改折变奏(一) 轩辕拓的本名和他身为黄帝后裔之真正的身份极为机密,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公开的身份是大唐天子李世民所倚重的道家新一代高手,师从的道家门派是鸿极山门。 在吸血鬼突袭中以自己的及时警示为大家争取时间,最后壮烈牺牲的,是轩辕拓的师兄,还比他大上五岁的云阳子。 云阳子经过激战而死,死状极惨,尸体上伤痕累累,令人触目惊心。 轩辕拓和八位师兄弟一样心情沉重,他们默默地为云阳子开挖坟穴,立碑设墓。 云阳子乃是为荡平吸血魔而轰轰烈烈地战死,其情壮怀激烈,死得光明磊落,一身的正气远传天际。 在自大唐出发之前,轩辕拓他们师兄弟十人曾互相约定,若是彼此之间有不幸战死之情形,就埋骨在这异国它乡。不是他们不想魂归故里,而是一旦踏上征途,战事正紧,很多事就顾不上,此一战凶险非常,有多少人可以生还故土都难以预计,甚至有可能他们全要埋身这异域 高僧法能为首的十位佛家高手正齐齐肃立于云阳子墓前,不断地转动佛珠,双目微闭,双手合什,虔心地诵经念佛。他们对云阳子这位昨天仍活生生的同行伙伴均是心有悲意,诵经声肃穆而真挚。 ****仁宏、役初明一身阴阳道祭礼正装,正随领着阴阳师们一遍又一遍地诵念法文,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念诵,无论他们怎样有心计,但始终是同伴战死,他们心中也恻恻然。 拉斐尔和阿巴拉分率麾下之众战士,静静地肃立一旁,致以深切的敬意和默哀。 云阳子因向大家发出警示而招杀身之祸,可说是以自己的生命为大家争取到可以从容应战的宝贵时间,这份高尚的情怀和舍己成仁的牺牲精神,为异国他乡的安宁平和而奋战至死的高尚人格,当得起在场所有人的任何尊敬。 气氛低沉而悲凉,天气中乌云低沉,仿如随时会洒下雨水,为这人间惨事而倾泪。 轩辕拓心中空空落落,一直潜修有法的道心也暂时地隐入了人性的迷惘中。 他心中记起云阳子的点点滴滴,像是昨天才发生那样,一切都仍是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自己初入师门时,憨厚而老实的师兄云阳子,是对自己最快微笑的人之一,他对自己的多加提点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令轩辕拓至今仍深受感动。自己见到师兄云阳子三年前成亲之时的热闹喜庆场面,自己去年刚去喝了师兄云阳子喜获麟儿的满月酒时的恭贺心情,一切仿如就在昨天,又像在那遥不可见的时空以前,似是触手可及,却是再也见不到师兄云阳子的音容笑貌。 纵是铁打的汉子,在这样的情形下,又如何不动情? 鸿极山门众师兄弟互望几眼,禁不住不约而同地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一刻,亦唯有痛哭流泪,方可表达他们哀痛心情之万一。 轩辕拓他们临出门前,并没有为自己占上一卦。对这一次远行之吉凶祸福,以他们潜修已久、日见深湛的道行,仍是一无所知。与轩辕拓他们不约而同地,高僧法能所率之佛家高手,亦是都没有为自己预先测算前程之吉凶。 这原因说起来也是非常简单,只因天机不可泄漏。 天命总有办法实现天意,实现的方法千千万万,但结果却都是分毫不差,丝毫不漏。 譬如能医者,必不能自医也。亦譬如是一个赌徒,若是妄测天意,你要买大时,天就开小;你要买小时,天偏就开大;你若是把心一横,买个全围,那要么开大,要么开小;倘若你还是不心服,来个大、小、全围一起买,那也行,自有官府打上门来,将整个赌局连人带筹码全部一网打尽,然后送官究办。 总之,天意从来难测。 以轩辕拓和法能的修为,已是接近羽化成仙、得道成佛之境的高手,怎么还会不知道天意的本质? 他们的修为既高,那天意所设之测得准的门槛亦随之水涨船高,而且纵是能测出来,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亦是极其巨大,必定得不偿失。 既然轩辕拓他们就是有心要测亦不不一定可以测得准,与其强来,他们还不如干脆不测为宜,免扰动己心,反受其累。 妄自泄漏天机,必遭天遣。若是命不够硬,则必遭横死。若是命够硬时,亦是要受尽诸般苦劫。这又何苦由来?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说来容易,古往今来,真能以凡人之身悟至此境者,能有几人? 昱日。 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因此对云阳子的追思哀悼,虽然极是隆重,但却只能一切从简,绝不能耽误了行军进发的时日。 在拉斐尔帐中,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阿巴拉齐齐聚首。 经过昨天吸血鬼精锐部队的潜行突袭以及尼古拉斯伯爵这接近神一级的吸血鬼高手的出现,众人心中均极是震撼,都感觉到有对局势全盘重新估计并且重新定下战略战术之必要。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拉斐尔,是本次基督教会讨伐吸血鬼大暴乱的主帅,教皇安浦路斯和那索斯、谢菲尔、乌利卡尔三位红衣主教均在教庭梵蒂冈座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是教庭全权授命定下所有方略的人,一言九鼎。 拉斐尔生得一头极是好看的耀眼金发,斜斜地中分贴颈而下,身穿合身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黑色制服,身材适中,并不是太健硕的壮汉型,体魄过人,湛蓝的眼眸,永远恰到好处的礼节性笑容,不但是与轩辕拓他们,纵是与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骑士们,他亦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里,既不会太过疏远,亦不会太过亲近。 在行兵打仗方面,拉斐尔将大胆和谨慎完美地结合起来,无论是战略制定还是战术执行都是非常出色。目前取得对吸血鬼军团之节节胜利,正是他实力之最好证明。 拉斐尔先向轩辕拓他们各人均礼节性地微笑颔首,轩辕拓他们亦颔首回礼,大家没有客套,旋即进入正式议题。 拉斐尔先是不紧不慢地望了轩辕拓一眼,以极平和的语气向他问道:“青阳子道长,昨天与尼古拉斯伯爵的一战,你在场亲历并与我们并肩作战,请问你是何感觉?” 轩辕拓大感意外,这个问题实在是并不好答。若是直认己方远不如尼古拉斯伯爵,那就是与直接认输无异,未战已挫全军士气,大是不妙战局的发展;但若是夸口说斩杀尼古拉斯伯爵只是轻而易举之事,那若是拉斐尔心情一好,正中下怀,委托自己千里一人单剑,一赴杀之,或是要自己带同师兄弟们一道直往闯阵,尼古拉斯伯爵神一般的功力姑且勿论,要是深入万千吸血鬼中已经是凶险非常,这是有死无生之局。大军冲锋陷阵,道家法力、武学高手的作用,均会被大大削弱,断断敌不过吸血鬼们的人海战术,否则以云阳子的道家高明身手,昨天亦不用当场壮烈军属牺牲。尼古拉斯伯爵虽有接近神的实力,亦不会蠢至单人匹马挑战训练有素、配合无间的大军这种程度,若是可能的话,尼古拉斯伯爵何须麻烦择地择日再战?如果有得选择,他早已在昨天当场将他们各人就地杀死,而非率众撤离。因此,若拉斐尔是有意要轩辕拓他们以身犯险,此行是必死无疑,绝无幸理。难道……?这拉斐尔竟是要自己去送死?这家伙笑里藏刀,好人有限!极有可能,这拉斐尔是与那索斯红衣主教或谢菲尔红衣主教一伙。初时客气有加,只是未知底细之下的做法,现在知晓大唐、日本、******世界的援军亦不是尼古拉斯伯爵之对手,就要轩辕拓他们先去闯阵硬拼,以消耗吸血鬼的有生力量。而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则保存实力、以逸待劳,随时出手抢功。若是能在抢功时救下轩辕拓他们,那自是大功一件,于升迁仕途大有裨益,更可令轩辕拓他们欠下拉斐尔天大的人情;若是不能救下轩辕拓他们,亦只是轩辕拓他们道行差劣、武功低微,枉自托大去送死,大唐、日本和******世界均对此无法置噱半点;若是轩辕拓他们对欧洲别有用心,是大唐、日本和******世界的先头部队和探路之人,他们与吸血鬼们力战连场,到时还能剩得下多少人?到时拉斐尔要轩辕拓他们生,他们就生;要轩辕拓他们死,他们就死。 一想通此这些拉斐尔轻轻巧巧一句话背后所蕴藏的心计和道理,以轩辕拓的智机深沉、灵活机变,怎会还没有应对之法?(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改折变奏(二) 轩辕拓先是深深地望了拉斐尔一眼,像是深深地看进了拉斐尔的心里,继而若无其事地朗声答道:“尼古拉斯伯爵身为吸血鬼中近神一级的高手,功力深不可测,青阳子岂敢托大,妄论其之高低?相信在场的诸位,亦无人敢认为自己在单打独斗下,可以顶得过尼古拉斯伯爵十个回合。吸血鬼军团在兵力上是占压倒性的优势,并且可以轮番上阵,而我人类大军则因为兵力不足,而只能处于高强度的连续作战状态。若是以兵力相硬拼,或是寻上尼古拉斯决斗,只是以卵击石之愚行,与送死并无分别。唯今之计,乃是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吸血鬼军团中亦有精锐高手和精锐团队,但数量肯定不会太多,而且轻易不会被吸血鬼的决策层动用,否则如果吸血鬼都是偷袭我们那一队的素质,只要人数够多,我们必定没有幸免的可能,那他们早倾巢攻来,何须顾忌太多?而面对数量远多于我方,但精锐程度远有不如的吸血鬼军团,我大军最应采的方式是以游击机动战术应对,兵分几路,同时进击,一路受阻时,另一路则迂回包抄,形成局部兵力优势,能全剿敌则全剿敌,若不能全剿敌,则速速化整为零,再与其余各路环环相扣,层层阻击之。如是者,只要几场战役下来,歼敌数量就可以积小成多,吸血鬼军团之实力必被大大削弱。到最后我方能有十足之把握时,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合兵一处,大军压境,寻找敌主力进行决战。只要能消灭掉吸血鬼大军的大量有生力量,余下就只是吸血鬼的主力部队,届时我大军所面对的压力就可以大大减轻,也可以从容地定计和布置战略。尼古拉斯伯爵纵是如何神通广大的神级高手,终仍未真正是神,断断是架不住我大军日夜车轮战的围攻。虽然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以这个战略进行,以我之愚见,我方应是大有胜机。” 法能大师在出家前就本为大唐帝国有数的功勋名将,在战场上打滚数十年,乃是知兵之人。他边听轩辕拓井井有条的阐述,边不断赞许颔首,显是对轩辕拓的提议极为赞同,亦对他本人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他缓缓双手合十,眼中精光烁烁地锁定拉斐尔,显是与轩辕拓一样已洞悉其真实想法,只是碍于场面而没有直接挑明而已。 轩辕拓一说完,法能大师即声如洪钟地以中气十足的声音附和道:“青阳子道长之言,贫僧兹以为甚善,极是可行。一来,这可以发挥人类军团的个人实力均优于吸血鬼军团普通兵员的优势,虽然我方人数居于劣势,但却均为可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士,单兵作战能力强于吸血鬼甚多,军容与作战的配合亦远非吸血鬼军团可比;二来,兵分几路的游龙军势,的确可以分散吸血鬼军团的兵力,这样双方兵力之对比就大大改观,使吸血鬼军团顾此失彼、疲于奔命,极难再对我人类大军形成合围之势,亦再难采取车轮战法,令我方由被动防守变为主动的灵活进攻,极有利于突破局面;三来,即使是战况不顺利,甚至人类大军其中一路甚至几路均有所闪失,亦可以保证最大限度地保存有生力量,只要起码有一路大军最后能顶到吸血鬼军团被大部击溃,并能杀到敌人的大本营罗马尼亚,这就已经达成了本次的战略目的,胜利在望。” 之前历次会议中均甚少发言的日本阴阳师门主****仁宏,若人们以为他是不擅言辞,那肯定就是大错特错并过于低估他了,轩辕拓和法能大师心中明白,****仁宏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只不过是因为大唐的威势和轩辕拓、法能的修为实在高明,他才隐忍不发而已。他本次却是极少有地主动积极发言,显出他的识见和才干亦属于不凡。 只见****仁宏微清一下嗓子,待众人望定他后,方以柔和淡雅的声音说道:“仁宏本次远来欧洲,实是获益良多、大开眼界,大唐果然是****上国,能人异士无数,纵是道家和佛家的清修高人亦有如此高的兵法造诣,仁宏内心佩服不已,难怪之前人们均公认大唐之兵雄甲于天下。仁宏不才,只是略有愚见,请各位不吝一听。我是提议本次进兵以有层次地推进为宜,这样可以形成先后波浪形进攻。以之前仁宏细听之前的战况和这一段时间接战以来的认识来看,吸血鬼军团中知兵之人不多,头脑简单而只会横冲直撞之辈却是比比皆是,虽是怪力惊人,但只要人类战士可以顶得住其第一轮凶暴袭击,接下来就不足为患,因为吸血鬼军团的防守能力极为差劣,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应变的头脑和高效而分明的指挥系统,各自为战的吸血鬼军团,就是人再多也只是被围剿之势。我人类大军波浪形进攻时,可以形成排山倒海的攻势,始终有一部分是处于休息整备状态。而吸血鬼军团始终处于极紧张之状态,只要时间一久,在高强的压力和每战皆败的心理影响下,吸血鬼军团自会分崩离析,继而兵败如山倒。” 轩辕拓眼中并无讶色,心中亦并不奇怪,他心中早已知晓****仁宏是极有见识的人。****仁宏之前不显山、不露水,只是不想锋芒太露而已。以****仁宏的才干,绝不会差得过自己或是法能大师多少。 这亦是大和民族的性格共性,服从强者,尊重强者,但自己亦不断暗中努力,积累实力,然后随时准备推翻强者。 轩辕拓敢保证,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落难,这****仁宏很难说会不会在暗中再补上一刀!这人的危险程度,实是绝不在拉斐尔之下。 若非拉斐尔这次心术不正、动机危险,****仁宏为求自保,他绝不会为加强轩辕拓他们的声势而出谋献策。 日本不是只有一个****仁宏。 役氏一门的门主役初明先是向在场各人深深一躬,待起得身来已是开口说道:“初明才疏学浅,不敢与各位大人相提并论,只是略有愚见,请各位大人切勿见笑。我是提议,人类大军化零为整时,以扇形推进为宜,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包围圈,此举乃是形成攻中有防的阵容之势,防止有吸血鬼的漏网之鱼会逃走甚至鱼死网破之下去偷袭我大后方,届时人类军团若回兵去救,误了战机是事小,若被吸血鬼军团前后夹攻,将是大大不妙。” 拉斐尔虽然仍是神色平静,但他的眼神中已是精光闪烁,显然他也没有料到自己轻描淡写的话会引来这么可怕的反应,之前他实在太过低估这些远道而来的东方援军。 阿巴拉是******人,此前******世界与欧洲纷争不断,打了不少的大仗小仗,双方积怨极深,很多都是解不开的血仇,素来势成水火。 此次******只是因为消灭吸血凶魔的大义顾全大局而出兵,现在阿巴拉见拉斐尔不安好心,亦对他连表面的客气也省略掉了。 他语气似是漫不经心,无可无不可地说道:“我阿巴拉只是一个懂得战场厮杀的莽汉,没有多少文化,亦不懂兵法,不敢说太多精细而周密的话。有什么说错的,请各位为我兜搭住,若是没有,听了一笑置之便可。我曾学习过的大唐话中有一句说得极好,那就是与其露巧,不如藏拙。我是提议本次要确定一个实际上的攻击主力,对着吸血鬼军团,要互相发挥牵制作用,一旦一方战情吃紧,就可以吸引对方的优势兵力,让主力可以尽最大可能突破敌人防线。我******圣战团本就兵少,大唐和日本的朋友的高手们人数也不多,要形成几个战力相约的突击箭头,就要烦请拉斐尔团长不要吝惜手中的兵力,拨兵与我们共同作战,这样才可以让吸血鬼军团对我方的战略目标分不清,也不知道该防哪一个方向的主攻兵力,我们的胜面才会更大。” 轩辕拓他们一听,差点忍俊不禁地笑出来,这阿巴拉哪里是自己口中声称的什么莽汉?还没什么文化?这人粗中有细,心机慎密,考虑周到,能以区区三十岁的年纪成为******圣战团的团长,岂是简单人物?这些话句句带骨,轻描淡写地就要拉斐尔由实际上的主帅降格为几个地位相同的主帅之一,还分了他的兵,显示出阿巴拉实在是非常有智略的政治行家。(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改折变奏(三) 拉斐尔现在才知道自己早前机关算尽,自以为已是聪明得计,却是真正的自负过头,越听越是心叫大叫不妙。 刚才越是听着轩辕拓他们根本毫无他插嘴机会的话,他越是脸色铁青,只差没有当场翻脸而已,不过也是实在不好发作。 当听完阿巴拉的话,拉斐尔脸部肌肉僵硬得几可化身为雕象,差点气得当场气闭,还不好明说,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轩辕拓他们的提议均是从大局出发,为大局着想,拉斐尔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当场以很正式的理由加以反对的。他是身为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是基督教在降魔战争前线的最高负责人,任何的表态均是有着官方的性质,只要一有不对头的地方,那就是涉嫌破坏讨伐吸血鬼大暴乱的大业和对远道而来支援的朋友不敬,这个罪名是可大可小,只要一旦坐实,他对教皇安浦路斯绝对难以交代。 教皇是温和慈爱的人,却也是聪明睿智、博通世事的智者,拉斐尔休想几句话就将他打发过去,他也深知教皇是心中有如明境的高人,任何说谎均会造成自己前途灾难性的后果。 如此说来,拉斐尔是连事后对轩辕拓他们的秋后算帐亦不可能。这几个人之前还是好商好量,但一旦有起事来却是结成一伙,只是区区地说了几句话,就将自己独揽大权的局面改变过来,还不得不分兵给他们,变成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局面! 这几个人物,果然是厉害之极! 拉斐尔能成为圣骑士团长,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深知现在讨伐吸血鬼暴乱的大局为重,还要与眼前这几人通力合作。但他心中已是暗暗打定主意,只要吸血鬼暴乱一平定下来,以这几人的智计武功,决计不能留。只要一有机会,不能为基督教会所用的能人,必得除去才能心安! 拉斐尔亦是了得,他心中既已计算好,马上拿得起就放得下,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礼节性的笑容毫无困难地重新挂在面上,淡淡而平和地说道:“各位远来是客,拉斐尔本不想劳烦各位太多。但是各位的提议又实在很好,拉斐尔觉得正是应如此进行。那就拜托各位了。” 轩辕拓他们互相交流一个代表胜利的眼神,心中心照不宣,暗暗发笑,脸上却极为正经严肃地回答道:“拉斐尔团长言重了。此行凶险,拉斐尔团长亦请小心行事,保重为上。” 拉斐尔一听这话,这不是摆明认为自己肯定有闪失么?差点就要忍不住发作,连忙趁自己忍不住前礼节性地再微笑道:“那就请各位早作准备,拉斐尔亦要开始筹划行军的方略了。请各位准备好后,向拉斐尔知会一声,大军就可以兵分几路各自出发。现在军情紧急,能快得一分,就是一分。” 轩辕拓他们心里亦已不愿应酬他太久,何况战事正是非常紧要的关头,于是纷纷起身告辞,回帐去准备出发起行。 两个时辰后。 拉斐尔品行如何暂且不论,但在处理军务上他的确是一等一的能手。 只是区区两个时辰,他已将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八千余精锐分为四个分队,由他本人亲领一队,轩辕拓、法能领衔的大唐佛道高手们领一队,****仁宏、役初明统领的阴阳师领一队,阿巴拉所率的******圣战团,心不甘情不愿地亦是领一队。 拉斐尔和轩辕拓他们逐一握手,情真意切,言笑晏晏,看在普通人的眼里,绝不知他们刚才正互相看不顺眼地勾心斗角了好一番,而会是认为他们是肝胆相照多年、将要暂别的至交好友。 无论真实的内心想法如何,拉斐尔在和轩辕拓他们道别时,亦是提出了自已的看法,那就是拉斐尔本人、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和阿巴拉六人,除非见到尼古拉斯伯爵亲来或是吸血鬼军团中极高级的高手出战,或至少要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时,才可以亲自出手,否则绝不得亲冒矢石去冲锋陷阵,籍此以保留实力进行最后决战。一个统帅的责任,并不在临阵杀敌上,而是在统领全局上。 轩辕拓他们亦深知这样做是非常必要的,尼古拉斯伯爵的可怕,在那次吸血鬼突袭中已是尽展无遗,若没有占绝对人数优势的兵力对他进行围攻,则无论尼古拉斯伯爵要走还是要打,人类军团均对他无计可施。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事实上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阿巴拉六人倒是惺惺相惜,互道珍重,但六人和拉斐尔只是象征性地互相握一下手,很快地便就放开来,毫不迟延半点。 众人各自回到统领的团队中,马上拔营出发,毫不停留。大家心中均有着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壮志豪情,此行一去,凶险非常,出发的人类军团战士们尚不知能有几人可以生还。 队伍静静而又有秩序地行进中。 若说人类军团每一个战士的心中都没有一丝的恐惧和犹豫,绝对是弥天大谎。 但一想到后面就是人类的家园,他们根本是退无可退,每一个人的心里面自然而然地就平静了下来。他们清楚明白地知道,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什么,和他们正在做什么。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死了很多人会伤心,很多人也会舍不得,但是如果是为了那些会为他们伤心和舍不得他们的人,可以生活在一个幸福安定的世界里而战,他们无怨无悔。如果悲伤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这个理由只有他们自已知道就可以了。他们不会为其他战友的牺牲流一滴眼泪,因为,他们的血不会白流,有流眼泪的时间不如代替战友努力前行。 总有一天,在有上帝的天堂、有佛祖的极乐世界、有安拉的******世界和有神仙的仙境,他们必可再相会。不再有痛苦…… 罗马尼亚方面,已集结了所有血族军团的精锐,由尼古拉斯伯爵统军备战中。 血族至高无上的皇帝古天尼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指挥或是作出任何的指示性发言,令人莫测高深之极。 甚至有血族们私下交谈时,怀疑是否有这个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大人物存在,这些流言连尼古拉斯伯爵也止不住,不过他也不想制止。原因也是很简单,流言这种事物,往往越是制止,就越是流传得快。 不过即使皇帝古天尼不出手,集结在尼古拉斯古堡附近的血族大军的实力亦绝对足够强横,干部级的高阶血族高手们每天均在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时不时就去向尼古拉斯伯爵请战。 一场世纪大恶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月圆的晚上。 夜凉如水,月色无垠。 尼古拉斯伯爵傲然卓立,英俊无匹的俊俏面容迎上月光,潇洒的银发随风飘逸,面上无悲无喜,眼神里却写着最深的哀伤。他洁白无暇、修长雅致的手,充满着艺术家的气质,正在以琴弓轻轻地拨动着小提琴的细线。 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原因,小提琴的琴音之中,很明显地有着十分明显的哀伤。 血族们心里都十分尊敬尼古拉斯伯爵,这神一般的领军人物,是最为令他们信心坚定无比的存在。他不但实力深不可测,而且非常平易近人、体恤下属。早前若不是他以通天的神功修为出手救援,突袭人类军团的精锐吸血鬼团队早是全军覆没之局。 虽然尼古拉斯有着尊贵典雅、雍容大度的贵族气质,但是他却从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位低阶血族,虽然战场上免不得死伤,但他从没有将任何一位血族部下派去送死,而是真正把他们当成战友。 在这一点上,尼古拉斯伯爵甚至比大多数的人类普通将领做得还好。古往今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莫不如是。 严格地来说,尼古拉斯伯爵,实在是一位毫无缺点的血族贵族。 若人类方面知道这些事情,必定会大感不可思议,事实上不知道所产生的不理解,正是最深的偏见,没有任何努力可以纠正过来。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无奈,每个人心目中的正义都各不相同。 人类有人类的生存和正义,血族也当然有血族的生存和正义。 虽然没有向任何血族提过,但是尼古拉斯伯爵心中其实有着一份十分执着的坚持。 他所拉的小提琴琴音之所以会这么悲哀,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平静而又俊美的面庞下,其实掩盖着巨大的悲伤,至乎将整个灵魂都已笼罩在深情的悲伤中。只不过他不想影响其他血族部下的战意,而把这份悲伤刻意隐藏了起来。 这个悲伤,埋藏的是一个悲剧,这是一个凄美动人、令人心碎的故事,这个故事,令尼古拉斯伯爵从一位与世无争的血族贵族,剧变成一位一定要实现他心中目标的血族领导者。 这个故事开始和结束的时间,是三百年前……(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永夜之曲(一) 海伦正在深情凝望着,眼神柔和而又纯净得有如最美的水晶。 她所凝望的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她的丈夫尼古拉斯伯爵。 三百年前的尼古拉斯伯爵,并不是生活在罗马尼亚,而是生活在现今文明世界版图所指的法国境内。 他的外貌与降魔战争时轩辕拓他们所见到的样子大致上差不多,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那时他的右眼没有被一头飘逸的银发盖住,形象清朗得多,脸容上亦时常有着不易察觉的微笑,淡淡的感觉,最是能诠释出幸福意味。 虽然只是淡然一笑,但却比任何人的开怀欢笑来得更为动人、更为快乐、更为安宁。 那时的尼古拉斯伯爵的而且确是毫无保留地快乐生活着,享受着每一天的时光,珍惜着每一个时刻。 挚爱的妻子海伦虽然仅是一个普通人类,会老,会死,可是却是唯仅只有一个真正令他深心中有深爱感觉的女子。 尼古拉斯永不会忘记三年前的那一天。 尼古拉斯一次又一次地鼓起勇气、以他近神般的实力、典雅高贵尤如古典诗人的气质才华、血族之古老家族世承贵族之身份,亦是要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告诉自己,要相信爱妻海伦。 纵是这样,还是要足足两个小时,他才下定了决心。 爱妻海伦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笑容仿如最朴素的花朵,有着的却是最动人心魄的美丽。只有世间上最温柔最美丽的人,才能有这超然于世俗之外的笑容。 尼古拉斯郑重地望着海伦,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我的爱妻海伦,我们结婚以来,已经度过了两年的幸福时光。你让我感觉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和快乐,心中无时不刻不是享受着温馨的平静。以你的慧质兰心,应该已经有所发现,但我很奇怪,难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海伦善解人意地一笑,双眼柔和的爱意深深地印进尼古拉斯的眼中和心里,亦是一字一句地缓缓答道:“我的丈夫尼古拉斯,我最爱的人,其实有新婚当夜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这么久以来,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你是我们人类所称的吸血鬼,但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在我眼中和心里,你只是我的丈夫,最爱我和最被我深爱的尼古拉斯。其余的事情,我没有认为是重要得过你和我之间的爱。” 海伦说完,举手轻抚尼古拉斯的脸庞,眼中是仿如直至时间尽头也不会停下来的爱意,化为海洋,瞬间将尼古拉斯一同带入爱海中,不愿知此间何物,人生何世。 一切已是尽在不言中,所有语言在这一个轻轻的动作面前都变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辞不达意。 尼古拉斯如此人物,在血族世界中地位尊崇,一言九鼎。但在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心中压力得到最大释放,并深深地享受着爱恋感觉的幸福男子,只是爱妻海伦的丈夫。 他伟岸而挺拔的身躯正在不受控制地不断颤抖着,两行清泪自面庞上洒然而下。 这多少个千年岁月,永无止尽的时间囚牢,纵是要在这一刻结束,也无关紧要了。 只因为有爱妻海伦,已是一切,无憾! 尼古拉斯伯爵身为血族中最古老家族的家主,位高权重,富可敌国,仅是收藏的奇珍异宝已是随便偶有拾得即价值连城的程度。 爱妻海伦,有着当时欧洲女子所罕见的博学多才,性情聪敏仁惠,巧手既能做出可口的饭菜,也能奏鸣出有如天籁之音的仙乐,是一个没落贵族的独生女儿。 海伦的父母在她幼年时已是双双离世,只有一个忠心的老管家带着几个忠仆随侍左右。 两人无论是家世、身份均是天差地别,人类与血族的身份之别,更是永远不能逾合的鸿沟,随时间而永延而下。 但就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当尼古拉斯偶遇海伦之时,只是双方四目一触,一切奇妙的事情就此发生。 双方都知道,对方会是自己的生命中唯一的恋人,不会再有其他人可以再进入他们的心里。 只有眼前人,才是唯一,才是永恒。 海伦从来没有在金钱上对尼古拉斯有过任何要求,因为海伦生性恬淡平和,有如那静静流水,眼中心里均只有深爱的丈夫尼古拉斯给自己带来的毫无保留的幸福,而再无其它凡事俗物。金钱并不能必然地带给人幸福,有时还只会成为一种精神上的负担,让人迷失在物欲权柄,不能自拔。海伦精神上是非常超脱的人,思想深邃而睿远,否则亦不能明知尼古拉斯那血族的身份,仍与之共偕连理、共同经历时光岁月的流逝。 倘若海伦在思想上有任何杂质,以尼古拉斯性格中原本艺术家气质般的恃才傲物,心高气傲之下,必定早已毫不犹豫地将她杀死,盖因尼古拉斯最憎恨别人欺骗他。 但海伦没有把山盟海誓挂在嘴边,也没有做出任何取悦于尼古拉斯的刻意行为,她仅是心之所向就随意而为,却每每给人以最为真实而又绵延不绝的感动。她那无私而又博大的爱让尼古拉斯知道,自已在海伦面前不是一名世人闻之而色变的血族贵族,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深爱着自已心中女子的“人”而已。 其实如果不是仍有以血维生的习性,尼古拉斯无论什么时候也就只是把自已当成一个幸福的普通人。尼古拉斯从来只杀该杀之人,然后吸食他们的血液,这里面有杀人如麻的恶人、为富不仁的大领主、称霸一方的土匪巨霸,却独独是没有一个好人遇害。 生活如若就这么进行下去的话,尼古拉斯甚至觉得,对曾经自己衷心地为之深深痛恨的上天命运,也不会需要再有更多的要求,只求日子就这么进行下去,一切就已足够。即使海伦将来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离开这个世界,他对海伦的爱亦定不会有丝毫的变改,直至永远,直至时间的尽头,直至世界之终点。 在已经过千年岁月的尼古拉斯来说,他的爱当然早已不是人类那肤浅的以貌取人可以相提并论,海伦的高贵不在于她的美若天仙,而是在于她一个怎样出色的女子,她表现出来的爱虽然是至为简单,却是至为动人心弦的款款心曲。 尼古拉斯也曾经反复考虑过,海伦将死的时候是不是要将她变成血族,但是至今他也下不了决心。 一方面他是怕海伦会自此在数之不尽、计之不竭的漫长岁月里跟着他受活罪,在时间的囚牢里永远望不到有光的尽头;另一方面他却是清楚明白自己绝不可以失去爱妻海伦,连一分一秒也是不可以,那也是他自认识海伦之始就没有过的事。 快乐的时光,就总是这样如梭般在人的指缝间飞逝而去,随着一个接着又一个的转眼间,尼古拉斯与海伦从相识到相爱,到了十周年纪念这个令两人觉得十分温馨的时刻。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尼古拉斯的世界,改变了他的一切…… 尼古拉斯虽然为人骨子里心高气傲,但平时却是率性随和、礼贤下士的出色人物,在血族里举足轻重的地位,仅次于血族皇帝古天尼的权势地位,并不妨碍他知交遍于天下。 其中的一位知交是艾古那男爵,亦是血族中排得上号的高手,家族之势力亦属不俗,与尼古拉斯关系良好,是那种虽然不是最亲近但也是非常谈得来的朋友。 艾古那男爵虽然在实力比不上尼古拉斯伯爵,但也是实力属于顶级的血族高手,相貌堂堂,高贵而又英俊,气质本是非常出众,但是总给别人一种阴阴沉沉、思想收得很深而不为人所知的感觉。 尼古拉斯伯爵对这些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只要开始相信,就从来对朋友都是没有多少戒心的。况且除了尼古拉斯本人这个在血族中亦属异类的神级人物之外,其他大多数血族给人的感觉本来就是艾古那男爵般,他们只属于阴暗角落,以血维生,嗜血就是血族之天性,杀得人多了,性格也就变得是阴沉狠辣者居多。 尼古拉斯伯爵对世人成见亦是颇不以为然,若论到心狠手辣,血族只是为维系生存而不断地吸血,但人类却只是为微不足道的权位、利欲乃至嫉恨而杀人。因此血族的心计再如何反覆,手段再如何凶残,比诸人类而言,仍是远有不如。 这一天,尼古拉斯伯爵又一次收到了艾古那男爵的邀约。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他决定欣然赴会,马上起行。 尼古拉斯的智慧极为深远,他考虑到海伦始终毕竟是人类,虽然自己地位显赫、实力接近神一般的强大,其他血族绝没有人敢动海伦哪怕一根头发,但始终不是太适宜出入全部是血族的场所。 所以尼古拉斯把海伦留在了古堡里,只是留下了几个忠心而又机敏并跟随他时日已久的血族亲卫守护着她,时刻陪侍左右。 当尼古拉斯伯爵来到了艾古那男爵的城堡时,艾古那男爵早已恭谨有加地在城堡的入口处亲迎。 尼古拉斯伯爵虽然地位尊崇,却不是一个喜欢摆架子的人,连忙飞身下了马车,快步赶上。 艾古那男爵言笑晏晏,快步迎上,恭谨地一躬,小心翼翼地道:“尼古拉斯伯爵大人大驾光临寒舍,是我无上的光荣。伯爵大人请,酒微菜薄,请不要怪罪,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尼古拉斯伯爵洒然一笑,对艾古那男爵的这些空话套话微感不适,但亦不置可否,淡然一笑道:“艾古那男爵你客气了,我再度冒昧来访,多有打扰了。” 两人宾主相谈甚欢,遂相偕入席。 艾古那男爵对尼古拉斯的款待,倒是货真价实的无微不至、周到有加。 二人把酒言欢,十分尽兴,不醉无归。(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永夜之曲(二) 三个小时后。 在杯来杯往之间,酒意极浓之际,艾古那男爵和尼古拉斯伯爵均已是颇有醉意。 尼古拉斯伯爵觉得自己的酒量怎么比以前浅了这么多呢?但他心中一想却又释然,自己是当世高手,这酒绝对只是佳酿,没有任何问题,因此这应是久未出来与朋友畅饮的缘故。 尼古拉斯伯爵当时丝毫没有想到,这些酒的确是没有毒,但是这么容易让他喝醉,这个中将可能会有其它的原因之存在。 艾古那男爵男爵斜望尼古拉斯一眼,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用醉得差点迷糊的声音说道:“尼古拉斯伯爵,之前得你多次提点,我的修为每次都能进步不小。现在正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候,我想你再次对我多多指教。无论尼古拉斯伯爵是否答应,我艾古那在此都先行谢过,感激不尽。” 尼古拉斯伯爵亦是醉得有点迷迷糊糊,本想以自己已经酒醉而加以拒绝,况且他心系爱妻海伦,无时无刻不想着马上赶回家中。但艾古那男爵已是说了先行谢过、感激不尽,虽然自己可以不答应,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自豪感,自己必会削了他的面子。况且比武较技是点到即止,亦用不了多少时间。 一想到这里,尼古拉斯微微点头应道:“艾古那男爵既然有这样的雅兴,尼古拉斯只有恭敬不如从命。请艾古那男爵稍后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尼古拉斯这当然是客气之极的说话,以他在血族中仅次于皇帝古天尼的实力,艾古那男爵纵是再练上个百年千年亦是拍马都追他不上,相差何止以千里计。 这是境界的区别,远非努力和用心就可以弥补的程度。 艾古那心中涌起狂喜,面上却仍是笑得极为礼貌,恭身说道:“那就请尼古拉斯伯爵随我一行,这是我新近命人开辟的园林,正好作为练功的绝佳地点。” 于是,艾古那男爵领头,尼古拉斯伯爵尾随,二人来到一个密林前的空地上,才齐齐止步不前。 明月高挂,月色之银光如水般洒下。 尼古拉斯伯爵长身玉立,卓立于夜风之中,向着艾古那男爵微一躬身,真诚而友好地道:“艾古那男爵,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艾古那男爵微微一笑,不徐不疾地慢慢说道:“是的,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请尼古拉斯伯爵多多指教!” 尼古拉斯伯爵自重身份,负后身后,并不主动先出手。 艾古那男爵二话不说,双掌成利爪状翻出,欺身就上。 只见月色之下,两个身影时合时分,打得难解难分。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往往是一招刚停,另一招就随即轰出。 半个小时后。 尼古拉斯与艾古那忽然同时收招,退回原地,相视而笑。 尼古拉斯伯爵微笑一下,向着艾古那男爵洒然一笑说道:“艾古那男爵,你当真是进步神速,刚才承让了。” 艾古那男爵恭谨地一个深躬,并不起身,就保持这个姿势说道:“尼古拉斯伯爵神功盖世,与神亦已经相去不远,艾古那在此领教,谢过伯爵之大恩。” 尼古拉斯伯爵洒然一笑,慢慢走上前去要扶起艾古那男爵。他心系爱妻海伦,要急赶回去,多一刻也不愿等。 转眼间,尼古拉斯已走到艾古那的身前。 恰在此时,异变忽生。 尼古拉斯扶起一直保持深躬的艾古那男爵时,才骇然发现他竟是目露凶光,嘴角带着最为狰狞的笑意! 尼古拉斯伯爵何等样人物?他见状马上抽身飞退,不过仍是慢了一线。 艾古那男爵在尼古拉斯伯爵急退的同时,以比刚才更快上一倍的速度飞身来袭,显见这阴险家伙刚才竟是蓄意保留实力,全为了这一刻的发难! 在猝不及防之下,未及运起护体真气,只是两秒之内,尼古拉斯伯爵已是尽力闪躲,但全身还是中了八下重击,登时感觉到全身剧痛无比,连呼吸也像要扯动五脏六腑身的痛苦。 艾古那男爵虽然实力上比不上他,但是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正面中了他的攻击,普通的血族早已灰飞烟灭。幸好尼古拉斯伯爵功力十分深厚,只是头两掌被艾古那拍实,以后的六击都是用了卸劲,让艾古那的必杀攻击还是只差一点才能成功。 中了这八击后,尼古拉斯使出压箱底的本事,以高速疾退向后,艾古那的第九下及以下的攻击亦随之扑了一空。 尼古拉斯伯爵全身八处一齐流血,脸色更显得比平时苍白很多,气息沉重,几乎是站也站不稳。 艾古那见尼古拉斯这样子,反而没有再进击,只是狰狞地冷笑看着尼古拉斯,慢慢地走近。 当尼古拉斯见到艾古那男爵因奸计得逞之后那得意洋洋的狰狞笑意时,并没有觉得很气愤,只是从心里面觉得十分悲凉,这艾古那可是他之前很好的朋友呀! 艾古那料想尼古拉斯对他已经没有威胁,走到十米近处就停下了脚步,挑衅般地下巴斜兜着,充满不屑的眼神一直锁紧尼古拉斯,以防他有机会逃走。 尼古拉斯咳了一声,狂喷出一口血来,身上气血翻滚,难受至极,艰难地开口问道:“艾古那,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艾古那仰天好一阵狂笑,洋洋得意地说道:“尼古拉斯,你身为伟大的血族,却当真是不知所谓,竟然是蠢得有人类的所谓感情。只有无情才是最大的力量,我们血族迟早会统治全世界,卑微的人类只会是我们现在和将来的粮食!如果你依然存在,就会不断从中阻止伟大的血族皇帝古天尼占领并统治人间大地的决心。况且我怎会是你这种人能骑在头上的?将来我艾古那男爵才最应该是血族皇帝古天尼座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伟大臣子!而你尼古拉斯,只不过是一个将要被遗忘的名字。” 说完这番话,艾古那忍不住心中的快意,朝天发出了得意洋洋的又一阵狂笑。 尼古拉斯面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不是因为他身上的伤令他痛,而是他的心好痛。 他再艰难地问道:“艾古那,难道在你的眼中,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会比朋友重要得多么?你不知道,天地永恒,应该珍惜的其实就在你的身边,你的心中么?” 艾古那充满不屑意味地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不要这么天真吧,你这天大的蠢材!你以为会有其他血族和人类有着与你一样的想法么?在血族眼中,你实力再强,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在人类眼中,你就是再装得普通也只会是一只吸血鬼,一只会吸血的怪物。只有这个世界变成我伟大的血族统治的世界,才会有我们血族永恒的幸福!” 尼古拉斯没有再争辩下去,因为他知道,他无法说服艾古那,甚至这可能就是尼古拉斯本人真实的想法,只不过是因为他太爱爱妻海伦而令自已隐藏了起来。 尼古拉斯现在再没有想多想什么了,他现在只想全身而退,回到海伦的身边,然后和她找一个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血族知道的地方,共同一直生活下去,不理世事,直至天荒地老。 艾古那似乎看出了尼古拉斯的想法,再次狂笑道:“尼古拉斯,你到现在死到临头还在想着那人类女人海伦?不用再想了,她很快就会去陪你的。” 尼古拉斯听到这话,心头一紧,一口鲜血冲口而出。 他刚才受重伤还可以说是心情平静,现在却是心中感到最不能止抑的震骇非常,犹如在大海中心航行的人,只有一叶小舟,却发现这小舟正在不断地处处漏水中,正倾覆下沉! 以尼古拉斯通天之智,他怎么会推断不出艾古那这狼心狗肺的家伙狠绝之极,斩草一定会除根,必不会放过海伦。 但之前一切发生得太快,而且不容他有时间去考虑,因此他现在才听到这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恰在此时,掌声响起。 发出掌声的,既不是尼古拉斯,也不是艾古那,而是在密林中涌出的五十人中为首的一人。 这人头尖而秃,鹰钩鼻,三角眼,眼眸邪芒闪闪,全身瘦长得无一块多余的肉,充满着惊人的力量之感,身高比尼古拉斯伯爵还稍高出些许,有接近一米九十之巨,神态表情均给人气度阴森的感觉,形相可怖之极。 艾古那男爵恭谨地一欠身,战战兢兢地道:“萨克特尔红衣主教大人,小人艾古那在此恭候。我已完成萨克特尔红衣主教大人的吩咐,这尼古拉斯已无再战之力,明年今日此时,就是他的忌辰。” 萨克特尔红衣主教那三角眼看看艾古那,又看看尼古拉斯,不置可否地以鼻音应了一声:“嗯。”然后就不再说话。 尼古拉斯心里十分痛苦,只是勉强支撑地站着,才不至于不支倒地,他的头垂得低低的,颤抖着问道:“你们究竟把海伦怎样了?” 艾古那先是向萨克特尔诌媚地一笑,神态仿如一只小犬般温顺。当他转过头来向着尼古拉斯时,神情和眼神马上变得似看家恶犬般的凶残,以充满不屑意味的语气说道:“尼古拉斯伯爵,枉你聪明一世,为何死到临头却还是这样糊涂?在你应邀过来的同时,我的血族部下已经会同尊敬的萨克特尔红衣主教麾下的护教骑士团,齐齐包围了你的城堡。那里现在是水泄不通,休想有一只老鼠可以逃得出来,全要死个一干二净!现时,你最爱的海伦应该已经在鬼门关等着你过去了吧?啊,我忘记了,我们血族除非有上帝****,否则是不能上天堂也不能入地狱的,你们永远也不会见面的了,你心里是不是很痛苦呀?是不是很想念你最爱的海伦呀?啊哈哈哈哈哈哈!” 艾古那和萨克特尔实在太过托大了,他们做了极为错误的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足以致命。 本来尼古拉斯遇袭重伤,随时不支倒地,艾古那一个人就已有置尼古拉斯于死地之能力,更兼萨克特尔红衣主教处心积虑地带着手下的四十九人类名高手埋伏于密林中,算准时间出来合围,在以有心算无心之下,尼古拉斯伯爵绝对难以逃出生天。 但是艾古那纯属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他现在这么大模斯样地将海伦正处于极度危险中的情况告之尼古拉斯,纯粹就是找死!而艾古那刚才的狂笑,像极了死之前为自已唱的欢送曲。 艾古那只觉得眼前一闪,萨克特尔亦是眼前一花,二人同时愕然,继而心中大叫不妙。 尼古拉斯已经在原地消失。(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永夜之曲(三) 艾古那连忙以所能臻至的最高身法飞速赶到萨克特尔身后,紧紧地躲了起来,眼中有着大祸临头之际特有的惶恐不安。 萨克特尔红衣主教则和四十九名手下紧紧布阵,如临大敌。虽然他们都没有惊慌,但心中亦是大为凛然,因为尼古拉斯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忽然消失不见的,就像融化在空气中一样。 等了十秒,仍未见尼古拉斯现身,萨克特尔和艾古那他们一众人等不禁心里奇怪,但亦暗自庆幸,看来这尼古拉斯已是强弩之末,刚才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看样子他已经知机逃去,甚至有可能现在就在某路上已倒地暴毙。那么重的伤,纵是近神一般的实力,又能如何? 艾古那一想到这里,神色中张狂之色再现,连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庆幸未已,死亡即至!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一阵悠长深远、仿如从地狱深处飘飞而至,直远传至时间尽头亦不会消去的悲凉笑声,艾古那苍白的吸血鬼脸上已是更无半点血色,面上写满恐怖得几乎可以吓至死掉的震骇。 自萨克特尔红衣主教以下,他麾下的基督教高手们均一下子面色煞白,眼中写满惊惧之意。 尼古拉斯伯爵像是刚才忽然消失一样,又忽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正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来,脚步声不期然地让萨克特尔和艾古那他们联想到死亡的步伐。 尼古拉斯身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全身上下隐隐罩着红光,那红光令看到的人均是一阵止抑不住的心悸,比鲜血的鲜红更为鲜红,却比最强的阳光更为耀眼,连天上月华亦马上给比了下去。 尼古拉斯伯爵锁定萨克特尔和艾古那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愤恨,没有疯狂,没有杀意,只有最为情深意切的哀伤和真正的宁静。 见此情景,艾古那和萨克特尔齐齐心头一震,极为后悔此次计划周详的联手伏击行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原来无论当时是如何高估尼古拉斯伯爵的实力,机关算尽,层层精密布置,原来仍是远远地低估了他! 尼古拉斯伯爵瞬然加速,没有一个人看得清他的动作! 艾古那惨嘶一声,飞身想退,但下一秒尼古拉斯已飘至自己的身前。 艾古那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勉强运气全身的功力想挡住哪怕一下,好等萨克特尔他们上来施以援手。 但是艾古那再也等不到了,就算再多的人,现在也只是他自己一人面对着尼古拉斯,就像是一个人孤身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遇上速度最快的猎豹般。 在下一秒之间,艾古那已经被分尸,尼古拉斯下手的手法之快、狠、准,无极之至,艾古那连惨叫一声也来不及,就直接去了他所说的“天堂不会收,地狱也不能去”的境地。 萨克特尔一见到艾古那死成了这样,看得心胆俱裂,这样的对手,如何可以相抗? 萨克特尔的智慧邪异之极,在他成为基督教红衣主教的过程中,坏事做尽,满手血腥,无所不用其极,死在他手上的基督教同僚和吸血鬼均是不计其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数目是多少。 只见萨克特尔越退越后,转眼就退到所有手下们的身前。 手下们,你们的死必定将是光荣的!为了我萨克特尔大人的安然脱险,你们快点给我上! 萨克特尔待要回过头来发足狂奔,才骇然发觉自己的如意算盘早已落空! 自己退至全部人的最后面,一转过身来,却刚好正面对上尼古拉斯伯爵。 原来是就在刚才,尼古拉斯伯爵以快若星辰划过天际的神速身法,移至基督教一众人等们的身后! 只见尼古拉斯伯爵仍是不紧不慢,缓步向着他们走来。 萨克特尔不断地怒斥着手下们,但手下们却没有一个敢多动半分。 在死亡面前,人人均是感到绝望,能多生得一刻,谁也不愿上前送死。 尼古拉斯伯爵轻叹一声,风华绝代的气度展露无遗,仿似是向着萨克特尔他们,又仿似是自言自语地轻轻说道:“你们可知,我是并不想杀任何人的。” 萨克特尔一听,心中狂喜,连忙尖声怪叫道:“尼古拉斯伯爵,之前的事,都是艾古那蠢家伙一手提议和策划的,我只是应邀参与而已。我这次回去必会和尊敬的教皇陛下禀告,让他与伟大的血族缔下和约,从此千世万世,河水不犯井水,永不互相侵犯。” 尼古拉斯伯爵却是没有望向萨克特尔,只是望向天上明月,再望向海伦所在家的方向,再微仅可察地轻叹一声说道:“我是并不想杀任何人,但你们这里的每一个,却是例外,你们都必须死在这里。” 萨克特尔心中大怖,正想再诡辩下去,但只见尼古拉斯伯爵身上红光转盛,摆出一个起手式。 下一秒间,萨克特尔以所能达至的最快的身法向后急退。 与此同时,他两掌齐出,将两个手下拍飞击向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伯爵这近神一级的血族高手,看也是不看萨克特尔一眼,他舞起华丽的脚步动作,飘然趋前。 萨克特尔从这一秒起,就只能拼尽全力地纵起身法逃得越远越好,再也看不见尼古拉斯的动作。 只见那两个被拍飞出去的手下,瞬间就无声无息地死在当场,尸骨无存,碎成无数碎片撒在空中。 之后手下们在惨叫声中,无论是跪地求饶,还是拼死力抗,均无一例外地横尸当场,没有人可以阻得住尼古拉斯伯爵哪怕片刻的时间。 不出两三秒,萨克特尔已骇然发现全场只余他一个是尚有生命的人,而那华丽的舞步正向自己慢慢地卷过来。虽说是慢慢的舞步,自己看得一清二楚,但就是怎样快也躲不过这看来极慢的舞步! 萨克特尔登时魂飞魄散,这梵蒂冈教庭中有数的高手,实力在当时仅次于教皇温克逊和另外两位红衣主教,集全身之毕生功力,拼死击向尼古拉斯。 萨克特尔什么也打不中,他最后的意识是全身被撕成无数片,然后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舞远扬开去。统辖千里的威势,前呼后拥的强权,奢华盛世的富贵,变得全与他毫无关系,在他死后,全离他而去,留不下半分。 尼古拉斯收招立定,身上红光慢慢隐去,看也不看地上已是死无全尸的人们哪怕一眼。 这就是尼古拉斯伯爵的最大绝技,晓夜圆舞曲。 之前尼古拉斯伯爵从未使出过,盖因晓夜圆舞曲是无差别攻击的功法,一旦使出,除非全场所有有生命或活动能力的敌人全部死个净绝,否则即使是尼古拉斯伯爵本人亦无法停下。晓夜圆舞曲使出时,尼古拉斯伯爵会在不断的杀戮过程中吸收被杀者之精血气魄,杀得越多功力越高,因此尼古拉斯伯爵根本不惧群战,纵是来一整支军队,他要杀便杀,无人可挡。 轩辕拓他们是之前从未听过晓夜圆舞曲,因此是想当然而过于乐观,以致估计错误。尼古拉斯伯爵并非没有当场将他们击杀之能力,而是晓夜圆舞曲实在太过霸道,是对死亡最强诠释的惊世神功,若一使出可能会对血族的部下们发生误伤,因此尼古拉斯伯爵对这家传神功从未用过。 只是这次尼古拉斯是动了真怒,亦是艾古那和萨克特尔他们运道太差,合当该死。 尼古拉斯没有停留的打算,此刻的他只是想尽快回到爱妻海伦的身边。 只见他运起身法,以惊人的高速向着爱妻海伦的所在,自己那温馨满布的家中方向,瞬间远去。 十分钟后。 尼古拉斯已经站在了自家城堡的门口,只见现场人影幢幢,这里面有艾古那的血族手下,亦有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人类骑士。他们连战场也不愿打扫,只是齐齐向外神色匆匆地急赶,显是急于撤出现场。 尼古拉斯也不打话,晓夜圆舞曲再度运起。 艾古那的血族手下和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人类们见到尼古拉斯伯爵出现,登时阵形散成一片风沙般乱起来,全部人都是想作鸟兽散,只是苦于爹妈生少了两条腿,要逃亦来之不及。 只听见惨嚎声、哀求声乃至毫无目的之尖叫声响成一片。 一分钟不到,全场寂然无声。 尼古拉斯穿过大门,急步向着爱妻海伦的房间赶去,眼中的急切之色毫无半点保留。 路上的战斗痕迹触目惊心,他那几个忠心耿耿的血族近身侍卫的遗体分布在古堡内各处,地上和墙上均有着战斗激烈的遗留痕迹。 在这些忠心侍卫们的尸体之旁,同时亦留下了极多的来袭血族和人类骑士。 尼古拉斯的这几个近身侍卫全是最坚强的血族战士,一等一的好汉子,面对着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敌人,他们自知这次是必死无疑,但仍是力战至最后一刻,全体力战而死,壮烈牺牲,一个也没有逃走或自保之打算,临死前亦是与敌俱亡、同归于尽的架势。 尼古拉斯冲入城堡最里面他和海伦的房间时,终于见到了爱妻海伦。 只见海伦抱着尼古拉斯的画像,嘴角流着的鲜血已是凝结,但是却分明见到她在微笑。 海伦已经带着挂念至爱的丈夫尼古拉斯的心,去了天国。 尼古拉斯的心嘭地一下碎了,碎成无数片,每一片似乎都在割着他心里的伤口。 他坐跌在地上,很久才能凭自身的力量爬起来。 他以最深的深情凝望着爱妻海伦,一遍又一遍地擦去海伦嘴角的鲜血,把她的头发梳好,帮她换上最漂亮的外衣,然后轻轻地解开海伦那紧紧抱住尼古拉斯画像的双手,那温柔的动作,仿佛海伦不是已经魂归天国,而只是轻轻地睡着了。 尼古拉斯抱起海伦,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走出了城堡。 只见他突然流出了两行清泪,然后仰天长啸。那啸声中没有愤怒,只是有不甘、悲伤和心底里透出的孤独。 然后,尼古拉斯和海伦慢慢地消失在那夜色掩盖的前方道路,虽然尼古拉斯自已也不知道要走去的是什么方向和应该在什么地方停留。 被夜雨打湿的银白色头发盖住了他俊美的面庞,冰雨一滴又一滴打在他的身上、心上,仿佛上天也在心生不忍,为他和海伦而哭泣,让他们看起来,十分凄美……(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只有一种正义么?(一) 尼古拉斯伯爵的小提琴鸣响着天地为之感动的音符,凄美的琴音宛如行云流水,时而奔放如那永不止息的江河之流,时而温柔如月光清洒,时而潇潇如一阵来去自如的夜风,仿如在倾诉一阵无尽的叹息。 尼古拉斯伯爵的心里十分平静,像是世界只余下他一人,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感受着这份寂静,纵是在千万人中,亦只有自己独自一人的寂静。 自失去爱妻海伦的那一天起,他生存着的全部意义就只是为了一件事,那是一件他现在正在做的事,他从没有向任何血族部下提起过,但却必须一定要完成这件事。 当小提琴琴音停下的瞬间,尼古拉斯伯爵亦同时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眼神由最深心中的哀伤转为坚定不移。 他举步稳稳地踱回古堡,那君临天下的风范和坚定自信的强者气度,纵是轩辕拓他们亦是远有不及,这是气质与境界的差异,纵是刻意模仿亦无法超越的差距。 除了逝去的至爱亡妻海伦的丈夫这个最重要的身份外,尼古拉斯还有一个另一个较为次要的身份,那就是血族大军的至高统帅。他有必须认真起来的理由,这关系到心中的大计和血族的生死存亡。这是尼古拉斯伯爵的习惯,每当奏完小提琴后,他就会立刻着手去研究人类大军的进军情况,从而确定血族大军接下来的应对方略。 在之前的几天里,根据前方血族探子不间断的及时回报,尼古拉斯伯爵已经知道了人类大军与血族大军的战况进展。他深感这些人类对手的高明和厉害,战况实在变化得太快,自己对这些变化亦深感棘手。 人类大军进军过程堪称势如破竹,战略是采取明显的扇形及波浪形前进,全军兵分为四路,连尼古拉斯伯爵亦暂时无法判明敌方哪一路是主力。他计算过,可能这些人类大军每一路均是平等之地位,只要能突破防线,那一路即有马上演变成主力之可能,而其余的各路亦会相应配合作战,或是强攻,或是牵制。 如此兵法方略,实在是防不胜防。制定这些战略的人类统兵大将的兵法确是高明,战术运用又极其灵活。尼古拉斯心中盘逄过,纵是自己亲自领兵,亦只是有把握顶得住其中一路,这样的战法可能足以稳稳地赢下一场战役,但却必定会输掉整场战争。这正是标准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之极。 人类军团为首的几个领军人物至今仍未出手,因此连四路大军具体是哪些人负责领兵探子也无法回抒,尼古拉斯伯爵亦是无从判断。 战况每日都在发生变化,人类大军的包围圈越收越窄,血族军团尝试过组织高手突击,但是却无一奏效。 经过一个星期的战斗,血族大军损失十分巨大,起码已折损了五万人左右,而人类大军显示出其单兵战斗能力强大的优势,再加上对方的四路指挥官虽然用兵风格大不一样,但却是差不多同样地高明之极。他们或是行兵神速,打击有力;或是看似阴柔,实则狠辣至将血族成建制全灭;或是专讲战势,往往一个冲锋就将血族军团打成溃军;或是兵法玄妙,布下数不清的阵形和兵法,令血族大军空有大力而使不出。血族前线部队每战皆大败而回,有时连是怎样输的也弄不清楚,空有兵力优势而不得其用。 虽然目前与之接战的只是血族军团中的先锋军团和侧卫军团,尼古拉斯伯爵麾下的血族四天王之中枢主力军团和自己亲率的近卫军团尚未投入战斗,但能以这样的战损比取得这样的进兵速度和深度,人类军团的可怕实已是远在尼古拉斯伯爵原先的估计之上。 现在人类军团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罗马尼亚的国境,正在向着尼古拉斯伯爵所在的城堡或笔直、或迂回地坚定前进中。 尼古拉斯伯爵在知道人类大军已经进入了罗马尼亚国境后,沉思了良久,以他的智比天高,他知道若是单论武学身手、神功修为,这些人类的高手都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甚至连作为一个对等的对手也没有资格。但若是军团对战,则除非自己运起无可抗御的绝技晓月圆舞曲,否则绝无胜机可言。 使用晓月圆舞曲,那当然是可以全灭人类军团,但血族军团亦会同时因自己的无差别攻击而完蛋大吉,结果仍是得不偿失。 血族四天王虽然是极优秀的统军大将,每一人均是上上之选的良才,但就算是目前文韬武略均最为出色的夜天王晓治文,仍只是足以以一己之力挡住人类四路军团中的其中一路大军,余下的三大天王则是力有未逮。 照这样的战略和战术打下去,血族大军的覆亡几成必然,只是迟早的问题。 本次人类军团是精锐尽出地倾巢而来,不达目的决不会回兵,摆明是只能活下一方的格局。 血族军团与其分兵去让他们各个击破,倒不如合兵一处,以重兵力进行层层阻击,以兵力人数的优势抵消人类军团个人战力的强大,再待有利战机之时进行总决战,一战而定胜负。 无论哪一方胜,另一方必是再无法翻身的局面。 尼古拉斯伯爵甫是思定,即雷厉风行地施行下去。 他派出各路信使,命令各血族军团不必再沿途对人类大军进行阻击,而马上将方略改为全线收缩布防,层层拦截,追尾截击,伺机反击。 血族四天王的军团正式参战,彼此间互为呼应,形成两个小时内可以互相增援的战斗距离。 早前一直在前线作战的先锋军团和侧卫军团的残兵,则全体退回休整,整编成新的军团,待形成战力后再投入战斗。 与此同时。 轩辕拓正在中军大帐中和法能大师对之前的进军过程进行复盘,以定下往后的进攻战略和战术布置。 大唐的道家和佛家高手俱是一等一之高手,除了在尼古拉斯伯爵亲来的那次被吸血鬼偷营时壮烈阵亡的云阳子外,在之前的战斗中均无一折损,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这批高手通常是作为尖刀使用,有他们到场压阵,无论是什么难破之阵均迎刃而解。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亦不愧为强兵,在轩辕拓和法能大师的带兵有方的统辖之下,纪律严明、执行果断,虽未到如臂使指的程度,但亦将轩辕拓他们的战术贯彻得十之八九。 通过信使,轩辕拓他们大致知道****仁宏、役初明所率的分队、拉斐尔所率的护教骑士团本队和阿巴拉所率的分队,亦无一不是进展顺利,每队的牺牲人数平均都是在百人之间。相加起来,至现在为止是有差不多五百人类勇士已在降魔战争中牺牲。 虽然目前来说进军十分顺利,堪称形势大好,但轩辕拓头脑极为清醒,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前奏而已。 真正的吸血鬼军团主力尚未参与战事,目前人类大军击溃的只是吸血鬼军团的野战军团之类的第二、三等部队。 在进入罗马尼亚境内后,人类大军所遇到的吸血鬼军团的战力强横了很多,以至战斗难度大增,随着而来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大,甚至有些吸血鬼军团可以在人数相若的情况下与先锋的护教骑士团战成平手。 相较而言,有些吸血鬼军团的抵抗却是越来越微弱,几首是一触即走,全不还手。 这两种情况十分不协调,极其反常,轩辕拓对着行军地图谨慎地思考着,判断出这很可能是吸血鬼的统帅部正在施行新的战略。 敌变,则我亦必须变,否则一成不变之下,之前取得的优势随时一把输清,甚至再也不能翻盘。 现时轩辕拓和法能商讨的重点,早已不是应不应该再以现行速度进军。 以他们的智慧,早察觉到吸血鬼军团可能采取的战略。他们是在考虑如何以最适当的方式,说服****仁宏、役初明、拉斐尔和阿巴拉,让大军可以重新合兵一处,共同对敌。 现在已是形势逆转,再依之前战略,则敌专而我分,到时不是吸血鬼军团被各个击破,反而是人类军团被各个击破。 轩辕拓和法能禅师计议已定,决定先行扎营稍事休息,再马上遣快马信使火速寻找其余分队的所在方向,速请****仁宏、役初明、拉斐尔和阿巴拉过来商议。 ****仁宏、役初明、拉斐尔和阿巴拉果然没有让轩辕拓和法能失望,他们甫一收到信使的知会,即马上动身赶来,只是三个小时左右已是先后赶到轩辕拓他们的大营所在。 轩辕拓和法能将之前的想法和盘托出,拉斐尔他们也是高明之极的将才,之前已是不约而同地有着这个想法,正是英雄所见略同。 考虑到现在已经是深入虎穴,吸血鬼军团的主力随时会出现,而且远非之前所面对的吸血鬼军团可比拟,如果再分散兵力行军,反而可能会让敌人形成局部优势,有很大危险会让人类军团各分队被敌人各个击破。 轩辕拓他们经过很细致的考虑,经过大约两个小时,双方的分歧已是基本消除,达成大致上的初步一致。 大家求同存异,既是保持战略方向的一致,又保持各人在战术上的充分主导权。 在战略上,现行方案将各分队合成一个拳头,一鼓作气直捣敌人大本营,不管身边有多少吸血鬼军团的存在,只是一直向前,直至将吸血鬼军团的主力全部击溃,尤其是要务求一击即将尼古拉斯伯爵这实力接近于神的吸血鬼巨头予以消灭。 与此同时,拉斐尔亦将派出信使,命令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副团长卡夫率五万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次一级精锐随后跟进,一来可以扫荡残余的吸血鬼军团溃兵,二来如果战况不利亦可以接应主力部队撤退,以等待机会再行决战。 如此进军,既可以在特定时间内,制造一个极有利的态势,让人类军团形成局部的人数优势,亦可以避免因为接触战太多而产生人类军团大范围疲劳和无谓的牺牲,最佳之处是可以速战速决。 吸血鬼军团毕竟在数量上占绝对的优势,如果拖长战线的话,到后来就会形成十分辛苦的作战态势。吸血鬼军团的人数,比人类军团多十倍还不止,到时不要说取胜,就算是要全身而退也会非常困难。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只有一种正义么?(二) 人类军团这一段时间连续进行作战,每天均在行军或战斗状态中度过,有时甚至连夜间也要投入遭遇战中。 虽然大唐、大和及******世界本次远渡重洋前来支援的均无一不是高手,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出战的护教骑士亦是百中挑一的强兵,但他们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无论身体和精神上都已经十分疲惫,颇有强弩之末之感,仅是凭过人之意志而牢牢顶住。 根据人类军团的作战强度和疲劳程度已接近危险的程度,轩辕拓他们决定人类军团在陆续会合集结后原地进行驻扎休整,时间延续三天,并可以籍此机会演习一下协同作战。在三天之后,大军厉兵秣马,整备成一支铁军,就可以一鼓作气地直取吸血鬼军团的中枢地带,向着最后决定性胜利而进军! 最终决战,一触即发! 第三天。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最强精锐,大唐、日本、******世界远渡重洋支援的高手们,誓师出发! 人类大军以势如破竹的速度不断突进。 吸血鬼军团虽然拼死抵抗,但人类军团集中强兵进行突破,战力强横无比,指挥官又是非常出色的用兵能手,令吸血鬼军团当者无不披靡。 大军兵锋所向之处,有着压倒性的战果,吸血鬼军团无不在绝望与死战中纷纷倒下。 在人类军团有如高山转仞的强大攻势之下,纵是吸血鬼四天王麾下的强大军团仍是仅能保得住队形不乱,且战且退。但纵是这样,四天王军团要想全身而退也是绝无可能的事。而其余的吸血鬼军团们更是差得很远,纵是数目众多,但仍是只起到阻延人类大军前进速度的作用,对大局的影响微乎其微。 人类大军发动总攻后的第九天,前锋部队终于到达了离尼古拉斯城堡十公里开外的地点。 目前态势虽然仍是错综复杂、战况激烈,但大势已是渐趋明晰。 不是吸血鬼军团作战不努力,亦不是尼古拉斯伯爵的战略及战术不够高明,而是因为人类大军实在太过强大,而轩辕拓他们均为出色的兵法大家,远非吸血鬼军团的指挥官们所能比得上。 在吸血鬼大军中,只有夜天王晓治文的吸血鬼军团才可以成为人类军团势均力敌的对手,战果互有胜负,并没有落在明显的下风。但晓治文军团的身旁友军不断败退,自己若不退,就会陷入被敌人千军万马四面围攻的可怕境地,因此夜天王晓治文亦只能随吸血鬼大部队且战且退。 也幸得晓治文亲率大军在后座镇,吸血鬼军团才可以成建制地大部分撤回后方阵地。 吸血鬼军团已经损伤过半,现在大军余下的只有区区六万人左右,但这些全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力非以前人类大军所消灭的吸血鬼可比。在这其中,吸血鬼四天王各有约数目一万的部队在手中,这四大天王军团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并不大,战死的人数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这四天王军团中尤其是以夜天王晓治文所统率的团队建制最全,人数最多,整体的战术纪律和战力亦是最强。另外,尼古拉斯伯爵的主力军团一万人并未在之前战斗中投入过,全无半点损失,并且战力方面亦难以估计。余下的一万吸血鬼部队是散兵,但个个均是战力强横,这些部队正在尼古拉斯伯爵的亲卫指挥下进行混合整编,只要整编完成,马上可以再派往前线,成为与四天王军团相差不远的强大战力。 人类军团中只有约五千精英可以杀到敌人的大本营之前。这五千精英均是百战之士,随便哪一个均是以一当百的强手,军中可以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人物比比皆是。在这其中,大唐方面的轩辕拓道门兄弟仅余六人,高僧法能的佛家高手仅余七人,******强悍战士阿巴拉麾下仅余十位勇士,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之团长直属团队八千余人仅战至余下五千左右。 三千多名来自不同地方和文化背景的人类战士,为了降魔战争,已经永远地长眠于大地之下。 吸血鬼军团退无可退,反而生出背水一战的气势,这些精锐吸血鬼正集结在尼古拉斯城堡的周围。 这六万吸血鬼军团亦是吸血鬼阵营中的最后精锐,随便一个都能成为令人们为之色变的可怕存在,高手如云,猛士如过江之鲫,这其中尤以吸血鬼四天王最为厉害。 吸血鬼四天王,分别是夜天王晓治文、暗天王安菲娜、血天王孔波拉斯和狂天王特兰波尔。这四天王的个人修为均已达至非常可怕的程度,等闲人类高手都是打个照面就被瞬间杀掉的结果。据尼古拉斯伯爵亲自比较,夜天王晓治文的个人修为甚至可与人类方面的六位顶尖指挥官相提并论,其余三天王亦只是差了半筹而已,但对上人类军团除这六位顶尖高手外的任何人均是必杀无疑。 双方都是正在悬崖边上跳舞,谁只要踏错一脚,就会马上跌下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尼古拉斯伯爵那接近神一样的盖世神功自不待言,接下来的吸血鬼高手们亦肯定会陆续登场。真正的战斗现在才是正式开始,这将不会再有任何的冷场,双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有斗至一方的彻底败亡身死才可作结。 轩辕拓他们六人在商量过后,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对尼古拉斯伯爵尤其深为忌惮。他们约定除非万不得已的危险关头,否则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拉斐尔和阿巴拉六人中如果没有三人同时在场,就万万不可与尼古拉斯伯爵本人开战。只要一见到尼古拉斯伯爵本人出战,面对的人就要马上带领部属退回本阵。 人类军团方面当然一直认为自已正在做的事是正义的。吸血凶魔为害人间已是不知多少的时年岁月,弄至人间生灵涂炭,欧洲多处城市乡镇成为空无一人的死域。所以人类大军心中的战斗意愿均是无比坚定而强烈,即使是兵力相差悬殊,即使有着尼古拉斯伯爵这至今仍无对付良策的近神一级高手,随时要牺牲生命去阻止这一场浩劫,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骑士们也觉得这是十分值得的。能以自己的生命换来后方亲人和素不相识的人的平安,这是护教骑士们承耶稣基督之圣命,是不可回避之当然使命。大唐、日本和******世界的高手们在这路过来的战斗过程中,朝夕相处,生死与共,互相为对方挡刀挡枪的日子不计其数,早建立了过命的交情,他们也不约而同地下定了决心,纵是最后会战死沙场,亦要在死前完成这次远渡重洋支援欧洲的使命。 血族军团们是听从尼古拉斯伯爵和至今仍未现身的血族皇帝古天尼的命令而集结在一起,进行这一场血族至今为止最大的生存之战。血族们的心中没有什么正义不正义的概念,他们只知道自已要吸血维生,所以战斗就等于是生存,早死一刻反而是从永无休止的时间囚牢中得以解脱。所以他们对死亡其实在心里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恐惧,反而深心的深处还有点欣然往之的意味。他们之所以会在之前的战斗中被人类军团所击溃,是因为人类军团表现出的无匹斗志和舍生忘生的战斗激情让他们不寒而悚,只是凭本能地向后狂奔,这是他们从心底里所狂涌而出的最深的恐惧,任何人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制止,这就是军心。 人类军团和吸血鬼军团均有着坚强的斗志和明确的目标,双方战斗起来的战况惨烈,往往是不死不休,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到了这一步,双方都已无路可退,只能不断地向前冲击和挥出手中的武器,让眼前对手先于自己一步倒下。 双方都把自已的命运都赌在了这一次降魔战争中,战败的一方不会再有任何将来,亦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所以双方都认定自已许胜不许败。 能够救赎的究竟是人的灵魂还是吸血鬼的灵魂? 如果真的有神,当人或吸血鬼需要救赎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鲜血写就的不可能是答案,但是却是人类军团和吸血鬼军团眼中的唯一真实。 真实和正义是不是只有一个呢? 没有人或者吸血鬼可以回答。 他们所最想的,就只是明天,但愿自已还可以活着的,明天…… 如果真的有公理,真的有正义,为何要一些普通的人和一群可怜的吸血鬼去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可怜的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但是如果这种可恨不是自已一手造成,而只是天意,那么还有什么正义可以让人类军团和吸血鬼军团去维护呢? 如果这一切只是天意,那么人类大军和吸血鬼大军,就只是神所策划的一个天道循环过程中均微不足道的可怜角色而已…… 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拉斐尔和阿巴拉之前纵是对天道和修行有怎样的思考和明悟,战至现在已多多少少地心生煞气,只是一心战胜吸血鬼军团和将尼古拉斯伯爵消灭,现在去说天道之类的事物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感觉;夜天王晓治文、暗天王安菲娜、血天王孔波拉斯、狂天王特兰波尔则更是除了眼前的战斗再无其它,正在日夜整军备战。 这是最后的一场血战了,无论结果如何,人类大军和吸血鬼军团均将有一方是毕其功于一役,或是共同走向灭亡。 尼古拉斯伯爵心中有如最清之江水正倒映着明月,明了眼前发生着的一切。 在这一场与天意的角力中,只有他真正地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也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为了血族将来的幸福存续,亦为了逝去的爱妻海伦……(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强者出阵(一) 血族四天王之中,位居首席的是夜天王晓治文。 他是一位英俊潇洒得让人为之眩目的美男子,一头飘逸的闪亮银发,一米八十八的身高,永远温和尔雅的淡定笑容,言谈举止之间尽显其睿智深远和博学多才,文韬武略均是血族中难得的大将之才。他行事大方得体,待人态度谦和而又深具带兵大将不怒而威的气势,气质出众之极,透着一份骨子里的文秀之气。他的品位亦是份外高雅,喜欢乘着夜月清风吹奏笛子,无论是长笛、短笛或是叶笛,晓治文均是演绎得得心应手,被公认为是血族中的笛子大家第一人,连他惯常所用的武器也是一支不知已伴他多少岁月的笛子。 晓治文身份神秘之极,血族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连其余的三天王也不知道。他横看竖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不但不用像其余血族般吸血维生,而且也并不嗜血好杀。晓治文身上还有更为诡异的情形,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耶稣圣力加持攻击或是咒文之阵对低阶血族而言是十足的灭顶之灾,而对高阶血族而言也难免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纵是功力多么高明亦不会例外,例如神力已接近于神的尼古拉斯伯爵,人类的圣力攻击和咒文之阵对他固然是毫无作用,但若真能打中的话也至少能让尼古拉斯伯爵在中招后多多少少心烦气躁好一阵。但是这些圣力攻击和咒文之阵对晓治文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就仿如空气在身边流过般一带就过。但晓治文却绝不是普通人类,因为他长年累月容颜不老、英俊依然,有着受伤后极快就伤口愈合的惊人恢复能力,是如假包换的只有血族才有的特征。 血族中的不少成员,特别是晓治文的竞争对手,均对晓治文十分疑忌,甚至时不时到尼古拉斯伯爵面前进谗言,但尼古拉斯伯爵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对晓治文毫无怀疑,几百年来一直对其器重有加,倚之为左膀右臂。 血族四天王排行第二的狂天王特兰波尔是一位外貌看似十分粗旷的彪形大汉,但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谨小慎微的出色人物。 特兰波尔生得浓眉大眼,嘴角时常挂着憨憨的笑意,善解人意,与人为善,体恤下属,身高达两米零五之巨,手掌有如一片大蒲扇,扇一下就生一阵风,是血族中闻名暇尔的巨力之士。 特兰波尔所使的武器为攻城巨斧,普通人类连搬动也甚为吃力,普通之低阶血族力量比人类大一倍不只,但亦只是勉强可以拖动这攻城巨斧匀速行走。但特兰波尔运用这攻城斧时却像舞动根火柴棒一样轻松,进招速度和灵活性甚至比人类军团中以速度见长的出色剑手也不见得会慢上半分。 血族中流传着一个典故,是说有一次血族军团征战不利,败军遭人类军团在后面衔尾追杀。在这危急时刻,正是特兰波尔单人匹马前来支援,他搬起数块如小山般的巨石掷出山口处挡路阻延,才令那支血族部队可以乘机逃得残命。特兰波尔有一方面与尼古拉斯伯爵极为神似,那就是他亦如尼古拉斯伯爵一样非坏人不杀,非坏人之血不吸,绝不杀一个好人。 之所以有狂天王之名,是因为特兰波尔一旦在战场上对敌厮杀,风格就由憨厚和善变化成迥然不同的狂飚直进。他每次作战都是身先士卒,不要命般地冲锋陷阵,为人仗义而侠气,是血族中著名的英雄好汉。他曾在乱军阵中单枪匹马几度冲杀,为的只是救回被人类军团重重围困的几十个部下。正因为此类往事不胜枚举,因此特兰波尔麾下的血族军团都是上下归心,甘愿为他效死命。只要特兰波尔一命令下达,狂天王军团就会向着进攻目标勇往直前,至死方休。 夜天王晓治文和狂天王特兰波尔是血族军团中对尼古拉斯伯爵最忠心的亲信,忠心程度之高远超血族其余成员们的想像之外,甚到达到如果尼古拉斯要对吸血鬼皇帝古天尼谋反他们也会不顾失去生命追随到底的程度,他们二人的部队因此亦成为尼古拉斯伯爵对人类军团作战中最为信赖的主力部队。 血族四天王排行第三的是血天王孔波拉斯,其实力仅次于狂天王特兰波尔一星半点,属于同一级别的可怕高手。 在以血维生、嗜血如命的血族中还能被称为血天王,足可见孔波拉斯的恐怖可怕,其嗜血如狂的凶性和残忍,纵是在血族中亦是非常突出,单就这一点论是名符其实的难有可望其项背者。 若血族中是以凶性排座次,第二名是谁可能会颇有一番争议,因为血族中门派众多,高手亦不少,他们是会各有各的拥趸,甚至乎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血天王孔波拉斯必是毫无争议的第一,于此亦让人们对他的定位可见一斑。 孔波拉斯尖头,无眉,细褐目,一头褐红色长发披肩而下,杀起人来不时连整个面容都遮住,身高达两米之长,四肢细而长,像是一只少了几条腿的巨型蜘蛛般,獠牙深长而时刻隐见血光,无一日不在杀人吸血中,男女老幼均没有任何例外。他是只要一动杀机就是见人便杀,只要他看中的就会惨遭他的毒手。 孔波拉斯外表十分阴沉,不时不知不觉地自心而发出最诡异的狞笑。他最是残忍好杀,是天生邪恶狡诈之徒,但凡有战斗和杀戮的地方他就会欣然前往。 孔波拉斯所用兵器是一条有着微细锯齿的软鞭,鞭长达三米,犹如一条最毒的毒蛇般,让中鞭的对手们均受足极大的痛苦才死去。 孔波拉斯心里从不从属于任何人,包括在血族中地位尊崇无比的尼古拉斯伯爵乃至血族皇帝古天尼。他只信奉力量,亦只臣服于力量,所以他对尼古拉斯伯爵俯首听命并不是为了什么顾全大局,而只不过是清楚明白尼古拉斯伯爵的实力比他高出实在太多而已。 孔波拉斯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去得到更高的权位,所以他对尼古拉斯伯爵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只是因为尼古拉斯伯爵心中雪亮,对他亦只是虚与委蛇,因此让孔波拉斯时常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孔波拉斯丝毫不检讨自己有什么不对,却是暗中怨恨尼古拉斯伯爵不重用自己,并因此而深深地怀恨在心。 孔波拉斯对下属十分残酷,血族在这次对人类战争中所有的参战军团中伤亡最大的就是他所统率的部队,这当然不是因为血天王军团战力低下或是孔波拉斯带兵无方,而是因为他好大喜功,通常都是采用两败俱伤的战法,不惜代价地发动最疯狂的攻势,导致人类军团死在孔波拉斯和他率领的血族军团手上的战士亦是最多,轩辕拓的两位道门师兄弟、法能大师的两位佛门同门、****仁宏及役初明的三位阴阳师属下、阿巴拉的五位******圣战团部下,以及不计其数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骑士,均是惨死在孔波拉斯凶残之极的狠招之下。基于以上原因,孔波拉斯亦是人类军团诛杀目标的第一位,他是将所有人类军团都得罪了个遍,绝无生擒之必要,其必诛排名尤在尼古拉斯伯爵和其余的血族三天王之上。 血族四天王中敬陪末席的是暗天王安菲娜。 暗天王安菲娜风华绝代,美貌气质均是曼妙无比,举手投足之间烟视媚行,透着极为摄人心魄的魅力和高贵雍华的气质,是血族中的第一美人。纵是与人类世界中历史上的所有成名美人相比,亦是不徨多让、各擅胜场。 暗天王安菲娜在成为血族前只是普通的贵妇人一名,艳名虽著,慕名者众,但她嫁人后就对丈夫专心一意,绝无贰心。可惜安菲娜却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她的丈夫不但有外遇,而且还要伙同那姘妇要谋夺她娘家的巨额财产。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惊惶而绝望的安菲娜,在睡梦中被丈夫黑布蒙头,那姘妇将她紧紧按住,二人再合力将她生生地扼住脖子,生生地将她扼至只剩下一口人气。 两个凶人见安菲娜的样子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生怕被仆人发现,于是将她从高高的窗口推入急湍的河流之中,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另来一点也不懂游泳的她灭口,再对外宣称安菲娜乃是因为欣赏月光失足坠河而死。 安菲娜在疾急的河流中载浮载沉,眼看已是命悬一线,随时就会沉入水底化为冤魂,心中愤恨无比,暗中发誓纵化为厉鬼亦要回来要这负心丈夫和可恶姘妇偿命。 恰在此时,一双有力的手将她轻轻捞起,踏水而行,瞬间远去。 那救下安菲娜的人一看安菲娜的情况,就知道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的性命。在安菲娜将死未死的一刻,这救星俯身吸食她的鲜血,让她变成了新的血族。 三个月后,已宣布安菲娜意外身亡的那位奸夫和他在以为安菲娜死后马上娶回家门的姘妇,被发现于诡异之极地死于自己的房间中。二人的死状极其可怖,都是一丝不挂,眼珠突出,口吐白沫,死前的眼神有着最深而不能抑的恐惧,看得人们心底发寒,这纵是见到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亦是不过如此而已。 杀死他们二人的当然是一心打算报却大仇的夜天王安菲娜,而当夜在奔流的河水中将安菲娜救起,并且在她将死之际吸食其血让她变成血族的,赫赫正是尼古拉斯伯爵。 安菲娜经此巨变,心中冷得仿如万年坚冰,内心变得冷酷无情之极。她每夜均出动,专杀那些奸夫****和强奸妇女之暴徒,杀人时手段之残忍狠辣,连血族中的嗜血之徒们亦瞠乎其后。 虽然成为血族仅是几百年,但安菲娜本身就是绝顶聪明的人,再加上勤加苦练,不断感悟精进,能以女子之身而得以跻身血族四天王之列,在血族这个只讲究实力的氛围中已是说明一切。 安菲娜使的是两把样子精美巧妙的小匕首,武学修为专走灵巧机变路线,轻身功夫无与伦比。 有着这样的过去经历,安菲娜对尼古拉斯不但至为忠心,而且她心里对尼古拉斯还有着一份很深的特殊感情。不过她当然知道尼古拉斯伯爵的过去,所以安菲娜一直将要说的话深藏心底,从没有说出过自己的心意。(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强者出阵(二) 此时此刻,血族四天王正齐集在尼古拉斯伯爵面前,每一位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连血天王孔波拉斯也不例外。以他们四人身经百战的经验,都清楚明白地知道那个最后决战的时刻已经就在眼前。 尼古拉斯伯爵双眼微闭,正在沉思。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眼神凌厉无匹,气势让眼前的血族四天王亦不觉屏息静气,显示出这平素语带春风、温文尔雅得仿如艺术家的血族巨头,认真起来时却是有着如此的可敬可畏的天然威势。 尼古拉斯开始进行部置,他声调不高,只是几句低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夜天王晓治文和狂天王特兰波尔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微微而坚定地注目尼古拉斯伯爵,郑重地点一点头,神色庄重之极,然后瞬即转身急步离去,着手开始准备。 暗天王安菲娜听了尼古拉斯伯爵的话,神色显然而见表现得极急,还想赶紧再说几句什么,但尼古拉斯伯爵已用十分坚决而丝毫不留余地的眼神来对她加以否定。 安菲娜一窒,顿了一顿,终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含泪离开。 血天王孔波拉斯倒根本没有打算说什么,二话不说地转身就走,只是走到门口时,当他回头望向又再闭目沉思的尼古拉斯伯爵时,嘴角浮出一丝不容易察觉的狞笑。 尼古拉斯伯爵当然知道血天王孔波拉斯是怎么样的一名血族,以他的智比通天和识人之明,对麾下的血族四天王可说是了如指掌、洞若观火,深明他们的所有优点和缺点。但纵是做到尼古拉斯伯爵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一言九鼎和令出无有不行的威势,却仍是有做不到的事情。 血族四天王虽是归尼古拉斯统辖,但任命权却是紧握在久未露面的血族皇帝古天尼的手中。尼古拉斯伯爵战略层面上有说一不二的指挥权限,手中亦有伯爵亲卫团这支血族中拥有最强战力的实战部队,但血族的四大精锐军团却是由四天王分而治之。虽然因感情因素上的缘故夜天王军团和狂天王军团均对尼古拉斯伯爵忠心不贰,暗天王军团亦对他甚为听命,但血天王军团却是十足的刺头。 血天王军团不听调令的往例倒的确是没有,但阳奉阴违、擅自动兵却是屡有发生,基本上已经成为惯例。每当尼古拉斯当面训斥,孔波拉斯均是意见接受,态度依旧,如果桀敖不驯这个名词有任何人不明所以,看一下孔波拉斯如何应对尼古拉斯就必会一清二楚。 对着孔波拉斯这位明里对自己百般奉承,暗里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下属,尼古拉斯伯爵为顾全大局,只好对一些不好的传言充耳不闻,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不过尼古拉斯伯爵尽管对孔波拉斯没有好感,甚至有时对他有自心而发之厌恶,但是却没有特地去害他的意图,或是让他去执行一定会失去生命的危险任务,毕竟死一个孔波拉斯当然是死不足惜,但血天王军团却是血族至为宝贵的精锐兵力。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尼古拉斯伯爵和血族四天王说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却是确凿无疑,那就是尼古拉斯伯爵绝不会去做那些危害血族生存的事情,纵使是天大的胜利,他也不会拿部下的死伤殆尽去换取。 人类军团方面,轩辕拓他们小心翼翼,枕戈待旦。 决战随时会到来,可能会是明天,也可能会是后天,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现在是在吸血鬼的大本营附近,最大敌人就在前方不远,吸血鬼军团的最精锐都已经集结在一起,实力接近于神的尼古拉斯伯爵就在眼前黑漆漆的寂静夜幕中。 如果尼古拉斯伯爵毫无保留地使出全部功力,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尼古拉斯伯爵尽展所有功力的情形,至少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见到过,也当然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 轩辕拓他们每天都在讨论进攻方略,但亦只是众说纷坛,迟疑不决。 尼古拉斯伯爵的城堡实在是易守难攻,而且吸血鬼军团虽然之前被诛灭过半,但在人数上毕竟仍zhan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如果强攻的话,人类军团无异于以卵击石,乃自寻死路的自杀行为。 能诱敌出战当然最是理想,但吸血鬼军团就是集结在一起,没有分散的兵力亦没有散兵游勇,所以人类军团现在看似占尽优势,但实则是陷入了完全束手无策的无奈状态中。 正在轩辕拓他们你眼望无眼,彼此苦笑无奈得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好消息忽然传至。 前方哨探报告,有两支吸血鬼大军分从前方古堡的南门和北门出城,出城后并不汇合,而是分两路直接向着人类军团的军营所在猛扑过来,预计再约有一个小时就会与人类军团的前锋警戒部队实际接触。 据前方探子的回报,这两支吸血鬼部队是夜天王晓治文和狂天王特兰波尔的直辖军团。另有一支吸血鬼大军向着边境方向突围,是属于暗天王安菲娜所部。此外一支吸血鬼大军远远地吊在三支大军后面,是属于血天王孔波拉斯的团队。血天王军团的动向最为让人难以判明,既没有任何战术动作,也没有明确的方向指向,只是不停地在集结中行进,走走停停。 轩辕拓他们心中不禁大吃一惊,继而纷纷暗暗叫苦,连出家前本为大唐名将的高僧法能这见惯大场面的老将,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经历战阵无数,什么样的凶险没有见过?此时亦不禁霍然变色,更勿论其他几位年纪远比他小得多的年轻一辈青年俊彦。 这正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 对吸血鬼军团的领导者尼古拉斯伯爵虽然极为忌惮,但轩辕拓他们众人之前没有见过他直接指挥作战,皆以为他只是神功盖世的接近神一级高手,兵法中之战术、战略运用,理应只是稀松平常得很,只是外行人一名,是属于精神领导者的角色地位,否则的话他早已亲自出手,哪用得着平时指挥作战均要四天王亲力亲为,心中都是有意无意对尼古拉斯伯爵的作战指挥能力颇为不以为然。殊不知他们均是远远地低估了尼古拉斯伯爵,这是真正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之前轩辕拓他们与吸血鬼四天王均有军团级的对阵,深感他们互相之间,夜天王、狂天王和暗天王三个军团之间关系较友好,但亦只是互相掩护一下和补一下位置,协调作战远谈不上,均是各自为战居多。而血天王孔波拉斯则更是喜欢怎样打就怎样打,时常拖累全局,导致其他三个军团措手不及之下死伤惨重,是标准的间接专杀自己人的行家里手。能同时让吸血鬼四天王调动的,舍尼古拉斯伯爵其谁?这血族中神一样的存在,在吸血鬼军团中除皇帝古天尼外最地位尊崇的人物,神一般的高手,竟然同时会是这么一个战术上的大师级人物! 两支吸血鬼大军同时扑过来,如果人类军团不出迎,那么就会被人围攻,在吸血鬼的人数优势之下,人类军团断断经不起车轮战和体力战,只能是慢慢被消磨兵力,名符其实的慢慢等死;但是如果人类军团一旦断然决定出击,那么无论决定打夜天王和狂天王的无论哪一路,另一路必会发挥牵制作用,等顾得了一路时,另一路又会马上衔尾攻上来,这样一种车轮战法,极易让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人类军团疲于奔命,损失过大并大范围疲劳。 麻烦之处还远不止于此,人类军团究竟是选择全军出击还是分批出击,因为兵力相对吸血鬼军团实在过少,因此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无论做哪一个决定,均只能让人感觉必定比另一个决定来得更差;向边境突围的暗天王军团亦不可不防,如果暗天王军团是打算来一个大迂回从而去袭击大后方的话,那么就算这边打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而如果是佯装机动,实际是等夜天王和狂天王两军团与人类战作一处时再从后掩上,那将就是压垮人类军团最后胜利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人类军团若是针对此而作出应对,从而从本已不多的兵力中分兵,那说不定暗天王军团就会转虚为实,猛力强攻,那将大大加快人类大军的灭亡速度。 轩辕拓他们没有忘记,按兵不动的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是整个战役的总预备队,称得上是防不胜防,犹如隐在黑暗中的妖兽,随时在黑暗中扑出择人而噬,完全猜不透其可能的动向。 尼古拉斯伯爵确是高明之极的用兵大行家,其兵法造诣已臻宗师级境界,与自身身具之接近神的神功修为相比完全是同一级别的可怕!只是简单的几下调兵动作,明明是牢牢掌握在人类军团手中的战略、战术主动权,现时已完全落入了吸血鬼军团的一方的手上。 吸血鬼军团战术意图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实相间,虚实之间可互为转换,深合兵法之道,让轩辕拓他们心乱如麻,直如雾里看花,又如坠五里雾中,看不透,亦想不通。 尼古拉斯伯爵这一系列调兵的妙处和可怕之处不是在于根据兵书作出多巧妙的应用,而是完全针对吸血鬼军团和人类军团的实际情况而设谋定计,人类军团无论作怎样的应对,吸血鬼军团马上会作出相应的反应。 现在轩辕拓他们可以说是攻也不是,守也不是,进退两难之间,自从降魔战争开打以来,形势还真的从未有如此的险恶过!(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强者出阵(三) 人类军团的为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尼古拉斯伯爵虽然实力强大得可怕,但是毕竟吸血鬼阵营中也只有一个尼古拉斯伯爵,余下夜天王晓治文亦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强劲对手,但余下的三天王中无论哪个均显得比人类军团的统帅们差了半筹。 制定战略的人无论如何高明,总要看有多少能实际执行出来,轩辕拓他们考虑过,大致上都是心里想道:暗天王安菲娜是一介女流之辈,应该不是统军大将之才,只须小心提防即可;而血天王孔波拉斯向来是一个乱自己阵营阵脚之大行家,只要战役相持之下,保不定这二人就不会生出乱子来。这场仗完全有得打,只要守稳阵脚就一定有机会。 轩辕拓他们均是非常出色的用兵行家,一有念及此,很快心里慢慢地就冷静了下来。在经过大约十分钟的紧急商议后,他们很快地就针对吸血鬼军团的动向作了一系列战术布置。 第一着,轩辕拓他们共同决定,以守备能力最强的阿巴拉率领仅余的十位******圣战团百战精锐为首,以基督教骑士团中他原来带过的方面军团队为盾,拦截向边境方向突围的暗天王安菲娜军团。阿巴拉的战略目标相当明确,全程只守不攻,无论付出多大伤亡均要守在原有阵地,务必撑到战局发生有利于己方的变化为止,尽量拖延时间。 第二着,拉斐尔率领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主力部队死守前方阵地,不让夜天王军团和狂天王军团有机会对人类军团形成合围,整个战术动作也是以守为主。但拉斐尔的守又与阿巴拉的守有截然不同的区别,拉斐尔是可以根据战场的形势变化进行果断决断,攻守之间可以随时灵活转换,若是极有利的战机出现时即可伺机进行有限度的反制打击。 第三着,****仁宏和役初明所率的日本阴阳师团队虽然精锐程度远不如大唐的道家和佛家高手,但对上吸血鬼军团亦是一支巨大的杀伤力量。他们将作为尖刀部队进行突击,在后配后一同闯阵的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铁甲骑士队,他们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按兵不动的血天王军团发动出其不意的主动突击。基于兵力不足的事实,****仁宏和役初明他们的实际意图只是带领大军作试探性质的侦察作战,目的就是打乱吸血鬼军团的预备队计划、扰乱敌人后方,若是战况好的话甚至可以从敌人的后方杀一个回马枪,以作为正面战场的一个极大的助力。万一如果形势不对头,****仁宏和役初明均被轩辕拓和法能再三叮嘱不得恋战,无论战况进行得如何均马上撤出战斗,原地机动游击防守以保存有生力量。 最后的一着,是轩辕拓和法能大师作为总预备军按兵不动。他们二人赌的是敌乱而我不乱,待敌人锐气已竭、无以为继的时候,就是视时机而参战从而毕其功于一役的时候。 整个战斗方略冒险意味十足,是建立在吸血鬼军团会在狂猛攻势没有成功之后纷呈乱象的基础上,若吸血鬼军团不乱而人类大军反而伤亡惨重乃至死伤殆尽,纵使轩辕拓和法能大师的总预备军可以保存完好,至多亦只不过是可以接应大家撤出战场继而狼狈逃窜而已。若走不脱的话,很可能会人类大军会全数完蛋大吉,吸血鬼军团乘此胜势必将纵横天下,人类亦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浩劫大难! 当战斗方略决定后,虽然心里连两成把握都没有,但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拉斐尔和阿巴拉还是各自互道声珍重,毕竟大家都不知道过了阵子在场的人当中还有多少仍在这个世界上。轩辕拓他们五人甚至和拉斐尔说话也客气和真诚了很多,然后或是返身上马,或是转身准备而去。 在各自回所率之分队后,各领军人物分别作出了简单而激动人心的动员,人类军团的战士们也是人人均知现在已是到了最后时刻,退此一步,即无死所。 若给吸血鬼军团胜了这一役,则天下之大也再将无人类军团战士的容身之所,亦再无身后欧洲平民们的逃生之地。他们怎还不奋起精神、视死如归? 战士们听完动员,人人神情肃穆庄严,坚定地目视天空,仿如想看一看基督耶稣是否在空中慈爱地注视着自己,又望向后方之所在,或是想起了家中年迈父母,或是想起了贤惠的爱妻,或是想起了亲密的恋人,或是想起了蹒跚学步的稚儿,继而眼神一凝,数千人的斗气升空而上,仿如连空中的正在狂飚天地间的劲猛烈风亦为之更紧紧地呼啸不已。 众战士决心凝聚,斗志昂扬,像一只只出闸猛虎般飞驰而出,奔向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未来。 人类军团们的五千勇士,至此时此刻已没有对死的恐惧,每个人的心中都可能有遗憾和未完成的心愿,但是却不足以让他们退却。因为他们知道自已是个人,做人有做人的尊严,所以无论情况多恶劣,都不可以放弃自已做人的尊严和身为一个战士的骄傲。 战斗首先是零星爆发,接着无须多久即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大混战。 一个战士倒下了,另一个战士立马顶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隔、犹豫或恐惧。 吸血鬼军团如同一片又一片将压垮天空的乌云,不断地向人类部队的阵地压过来,仿如拍岸巨涛的无穷无尽,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凶暴。 吸血鬼军团不是一成不变地一直死攻,而是形成了十分有压迫感的进攻态势,层次既分明,指挥又得宜,显示出夜天王晓治文和狂天王特兰波尔均是与人类名将不相上下的用兵大行家。 拉斐尔率领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表现出极为强硬的气势和强横的战力,虽然打得非常吃力,但杀红了眼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精锐们硬是顶住了两位吸血鬼天王麾下的强大军团。双方你来我往地互有攻守,呈现出胶着的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战况的推移,拉斐尔手下的骑士越打越少,胜利的天秤逐渐向不利于人类的方向倾斜中。 阿巴拉所率的战士们拼死挡住了向边境突围的暗天王安菲娜部队,虽然阵亡的战士在不断增加,连阿巴拉本人亦数次亲临前线参加白刃格斗,但是总算是如铁一样守住了阵地,不愧******之气憾天地硬汉子! ****仁宏和役初明所率的日本阴阳师作箭头,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铁甲骑士队随后跟进,出奇不意地向按兵不动的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发动主动强攻。 血天王孔波拉斯果然不负众望,丝毫没有让轩辕拓他们有一丝失望,在接战不到十分钟后,血天王军团即已乱成一团,无论孔波拉斯如何威吓喝斥,乃至亲自下手杀了低阶吸血鬼小队指挥官,血天王军团亦根本无法形成整齐有效之队形,只能各自为战中被一一围歼。 阿巴拉虽然是悍勇非常、铁骨铮铮的硬汉子,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动摇,但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轩辕拓他们还是漏算了一着,太过于托大,显示出大男人主义的极大害处。他们是不约而同地对暗天王安菲娜太过低估,在交战后阿巴拉就深有体会,这暗天王安菲娜不但是大将之才,而且其用兵之功力、战术之得宜、兵法之灵动,均有直逼夜天王晓治文之势。在与这样的强兵对阵之下,阿巴拉方面的战士们均是十分艰苦,被逼陷入硬拼的局面中,伤亡不断加大,只是阿巴拉指挥得宜,才拆东墙补西墙地堪堪顶住那崩溃一刻的到来。 拉斐尔方面接战的夜天王晓治文和狂天王特兰波尔均是用兵的大行家,狂天王特兰波尔狂飚狂进的快攻打法已是极难对付,再加上夜天王晓治文神出鬼没的战术安排,拉斐尔每时每刻均处于最高压的状态中,咬得嘴唇亦不知不觉间出血,稍有不慎就是动辄败亡身死的恶劣境地。 ****仁宏、役初明他们所攻击的吸血鬼血天王军团,貌似是军容强大,气焰亦凶猛,其声势尤在暗天王安菲娜的军团之上,但实际上却是如孔波拉斯本人一样是十足的色厉内荏,战力反而是四大吸血鬼天王军团中最为不堪一击的。孔特拉斯是十分工于心计而又不顾部下生死的无情吸血鬼,战势有利时当然是人人凶猛残暴,追杀败兵逃兵、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血天王军官团均是吸血鬼军团中最为厉害的。但一旦战况有所不利,平时并不明显的弊端登时就全部显示出来,血天王军团全体军心浮动,凝聚力早已无影无踪,变成了一盘散沙。 这一场战斗,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变色,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战斗双方战士的眼睛,染红了双方的内心! 战斗双方为了自已眼中的正义和生存意义,已是倾尽了全力,再无半点保留。 这一场战斗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双方都看不见终点在哪里,但是都不愿先于对方而倒下。也就是说,他们都在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放倒眼前的对手。 如果真的要双方战斗到只剩最后一个人才是终点的话,那么,正义真的需要这样才能伸张么?这样才是正义么?谁能告诉那些已经倒下的人类大军或是吸血鬼军团的阵亡者,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非要牺牲自已不可? 最可怕的,不是眼前的敌人,而是心中的敌人……(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咏叹之调(一) 激烈的战斗,在每一个看得见或看不见的角落展开。 每一秒过去,人类军团和血族军团均有战士倒下,这是名符其实的为生存而战。 什么奇谋妙计和武学神功,什么先发制人或后发制人,什么临阵对敌之间以一当十的高明身手,此时此刻均只是不切实际的花瓶技俩,远在天边的无聊玩意,真正的战斗是对手倒下后你还可以站立着,直至你也倒下为止。 战场的战斗讲究的是效率,讲究的是最简练实用的动作,讲究的是团队配合,每一秒都有人类或血族,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为了正确或错误的决定,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巴拉分队所在的正面战场。 ******圣战团的精锐高手奥马尔浑身浴血,正在与一名吸血鬼对峙中。 双方均是对对方虎视眈眈,只要机会一现,即马上毫不犹豫地发动起来扑上致对方于死地。 之前的战斗中,奥马尔已在反复的浴血冲杀中身中三刀两枪,其中一枪是一名力大无穷的血族所全力掷出,透奥马尔之背而出,是足以致命的重伤,奥马尔早已知道自己余下的时间已不多,现在是拼得一个是一个的最后时刻。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奥马尔脑中所想的反而不是个人的生死,而是正在远方的家中那个他最爱的妻子卡芙娜拉那温暖而体贴的眼神,还他们最最可爱的女儿曼素尔天真烂漫的笑容。仿如永无止境的生死力战,让奥马尔感觉到生命正如同流水一样正在自己的身上慢慢流去,这是一流就到达死界的水,绝不会往回倒流。 奥马尔是******圣战团中出名的硬汉子,不过硬的只是他的战意和一身高明武艺,柔的却是内心,他即使是死也要自己选择死法和战死之地!他要极有尊严地死,作为一个真主安拉的真正战士,光荣地为了自已所热爱的******世界而赴死,也为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并肩作战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伙伴们可以少一分牺牲就少一分,这是名符其实的献出自已的生命。 奥马尔所对战的血族精锐名叫安东尼,是暗天王安菲娜军团的一名千夫长,辖下的千人队除了他一人之外,已全部在早前的战斗中丧命,他已是如假包换的光杆司令。 安东尼对自已的过往的生活向来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吸血、然后再吸血,就是他生命意义的全部。避开阳光、避开那些自称为神之代理人的基督教教士们和护教骑士们那无日无之的恐怖追杀,就是他生活内容的全部。 没有人可以指责安东尼,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人类们不也是正为了自身的生存而杀戮万物,乃至互相残杀么?为何我们血族只是以吸血维生就非得要被消灭不可? 直到血族皇帝古天尼和尼古拉斯伯爵决定发动和人类争夺大地治权的战争,安东尼才明白到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回事,自己作为一名血族竟也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活法与死法!虽然统领安东尼他们的血族军团长是之前从未有过带兵征战纪录的暗天王安菲娜,让他们暗地里交流时纷纷有点不以为然的一介女流之辈,最厉害时也只不过是血族暗杀部队的总教官和总负责人而已。 安东尼想得相当直接,只要是对血族有利的事,还有就是让自己能活下来继续吸血,那舍出命来战斗就是了,事情远没有需要到什么大义或理由的程度。 奥马尔与安东尼对峙了一分钟左右,同时双目精光一闪,双双欺身进招! 只见奥马尔的弯刀闪着寒光劈向安东尼,而安东尼的铁剑也闪着冷芒劈向奥马尔,两人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进招,均是不要命的与敌俱亡的架势,完全不留半点余地。 虽然奥马尔比安东尼的武功高上一点,但身受的重伤的他已经连站稳也成问题,眼中的血和摇晃的人影同在,他这一剑已是拼出生命中最后的力量,无论中不中他都不可能再动一下指头。 奥马尔和安东尼的绝招均同时击中了对方,也同时中了对方的绝招,两人登时均是同时到了时间的尽头,所有动作、表情和眼神同时静止。 奥马尔和安东尼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有空去细细端详一下自己的生命中最后的对手。当他们望向对方时,才忽然发现,原来那与自己生死相拼的家伙看似与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呀,看着也是甚至还有点顺眼,至乎两人都带着轻松心情向对方微笑了一下。双方也确实是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以前根本是素昧平生,如果不是这一场战争,他们将是会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生命。 奥马尔和安东尼连身上的刀剑也不拔出来了,只是互相扶着对方慢慢坐下,仿佛两人不是刚才还以生死相搏的对手,而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在吃茶谈心。 在两人同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时,心里都涌起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在两人之间发生了超过了别人数十年相知相交的情谊,一切奥妙玄奇,却又偏是存在着。 无论如何,在随时有人死去的战场上,在战死之前,通过奇妙的缘份而相知相识,在死前的一刻能成为至交好友,毕竟也还是无数悲剧的其中一种幸运。互相的谅解和友好,至少比互相仇恨至死还不断地折磨着自已和别人来得好得太多。 也许在下一世,奥马尔和安东尼会是普通不过的两个人,那时如果能再做朋友,那就是最好的…… 大家都是普通人,那该多好…… 拉斐尔主队所在的正面战场。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一个普通团员约瑟夫,拿着一把名符其实十分厚重的铁剑来回冲杀中。 约瑟夫平时是一个十分喜欢开玩笑的人,性格温和醇厚,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坚实的双肩和温和得比水还柔的微笑,天生的巨力让乐于助人的他广受所有人的欢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对他有着最自然和好感和最由衷的信赖。 在行军打仗的风起云涌中,约瑟夫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是个有口皆碑的好人,一个在战场上可以以命相托的好伙伴。在每一次战斗中,当然也包括目前的这一场,约瑟夫时常奋不顾身地帮助那些陷于围攻的战友,自已左冲右突、来回冲杀,受了大大小小起码五六次伤,身上的血止了又流,流了再止,如同永不停歇的战斗般。约瑟夫早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他是一个极珍惜生命的人,珍惜别人的生命,也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每一天均深深地感受着活着的可贵,呼吸着空气的难得,比起那些已经牺牲的战友们和为道义而舍身的东方朋友们,自已还有命在已是值得庆幸,相较之下,身上的伤算得了是什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咏叹之调 正 在约瑟夫向着下一群吸血鬼提剑猛冲时,一股无可抗御的劲气迎面而来。约瑟夫心下一惊,手中沉重铁剑尽全力向前劲劈,一劈之下,约瑟夫却是大吃一惊。原来自 己的重铁剑向着劲气劈去,不但无声无响,而且仿如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他人虽然力大无穷,但却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想收也收不住半点去势。目下约瑟夫只 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弃去重铁剑,重新在地上捡兵器再战,或是保持去势,哪管它何方神圣,见人就劈!约瑟夫是好人,但亦足够聪明,他一转念,已是知道自己 的决定,那就是迎难而上。他的身手已是不弱,而对手却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必定是吸血鬼方面的高手,如果能趁其大意不备侥幸地解决掉这人,那同伴们的危 险相应地也就少了一分;而如果自己不幸战死,那至少也拖住了这高手好一段时间,那同伴们的危险亦是少了一分。 约 瑟夫下了必死之心,再无半点犹豫,手中重铁剑顺着吸力而加速,以极快的速度飞前疾刺。越是向前,约瑟夫越是心感不妙,盖因重剑越向前,他越感到虚虚荡荡、 无处受力,连脚下的踏出脚步亦有如陷在虚空中般的难受。到约瑟夫冲到去势止住时,惊变再生,耳边风声传来,他什么也仍未看见,身体已是被一股强大无俦的力 量向后轰出,像是纸糊的一样飘飞而出,口中狂喷鲜血。 约瑟夫艰难地翻身坐起,拄重剑半跪于地上,一面不断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一面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神秘的吸血鬼高手。 与 约瑟夫想像中的截然相反,这吸血鬼高手不是形相威猛的彪形大汉,甚至是一点不像在杀戮战场上厮杀的样子,倒像是沿途吟风诵月、欣赏风景的文人雅士、年青的 贵族公子,样子淡雅文秀,笑容极是好看,眼神极是真诚友好,身上一点杀气也没有,手提一支普通之极的笛子,英俊潇洒得简直可以称之为漂亮。约瑟夫不知道, 眼前的高手,赫然正是两路吸血鬼大军其中一路的军团长,夜天王晓治文,是约瑟夫即使苦练一辈子也不可能赶上的高手中的高手。 只 见晓治文淡雅一笑,充满真诚意味地说道:“这位人类朋友,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也只不过是白白送死。我不想杀你,你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如果是 碰上其他人,你将没有这样的运气。人类军团的败亡覆灭,只是早晚间事,你们已并无可为,保住自身生命,才是你们此时此刻最应该去做的事。” 若 是临阵脱逃,或是不战而怯敌,这个就不是人所共知,勇敢而善良的约瑟夫了!只见约瑟夫虎目圆睁,大口将一口浓血向着晓治文吐去,与此同时,他勉力提起精 神,奋起身上的所有生命力,挥动重铁剑斩向晓治文。约瑟夫心想:慈爱的耶稣基督,约瑟夫将要来见你了。请你保佑我,一定要灭掉这吸血鬼,至少也要让我与他 同归于尽!这样,我的同伴们,和远方来支援的朋友们,就会安全多一分。 但是,约瑟夫的愿望只能落空收场,因为他的实力与晓治文实在相差太远,譬如萤火之光与皓月明光之别。晓治文身法之快,迅若疾风,转眼之间就已闪到了约瑟夫的背后,只是右掌轻轻一推,约瑟夫就已不受控制地飞出了十米开外,这次是连爬起来的丁点力气也不再有。 倒 在地上的约瑟夫,脑中闪过人生的各种片断,自己小时候在教堂里,眨着大眼睛,听着慈祥的神父的礼赞祝祷;为附近的老爷爷和老奶奶运送木柴去取暖;以力大无 穷的双手搬来石头为大家筑桥;光荣地成为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骑士;和那心爱姑娘在自己出征时在村口的含泪挥手、依依惜别…… 约瑟夫忽然神智一醒,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声暴喝,翻身跳起来。他的浑然鲜血狂喷,双手有力地握紧铁剑,向着夜天王晓治文,发动人生的最后一次冲锋! 看 着声音蕴含着无限的悲壮,正全身喷血,向着自己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的约瑟夫,晓治文的身上依然是没有杀气,眼中反而有一丝怜悯。但只是一闪念间,晓治文眼中 的怜悯即消去无踪,代之而起的,是眼中的正视和决意。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战士,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他只需要别人对他的尊重。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晓治文 会尊重他的决定,并且会使出真正的绝技,成全这位英雄好汉。 两人均是好人,但却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阵营,只能分出生死才可罢休,世事往往就是这样残酷。 约 瑟夫眼前一阵华丽的闪动,血族四天王之首,夜天王晓治文,使出其身负最为强大的的绝招—夜空星闪芒。夜空星闪芒,以神速在血族中著称,乃夜天王晓治文令血 族中的敌人和朋友均不约而同为之折服的惊人神功绝技,能在一秒内全数攻击敌人的身上的所有要穴,力度可重可轻,角度随心而发,并不讲求一定的顺序,令人防 不胜防,完全处于无力还手的捱打状态。莫说是普通人,即使是血族的其余三大天王特兰波尔、孔波拉斯、安菲娜,也不可能见到晓治文出招的全部动作,这些动作 仿如天上星辰闪烁、日月更替运行,极其华丽而又气质高雅,才令这一绝招得到了夜空星闪芒这个极为形象的名字。 约瑟夫全身中了夜空星闪芒,庞大的身躯慢慢地倒下,眼中写满了对晓治文刚才的绝技夜空星闪芒之惊叹,还有对眼前对手的不甘。 夜 天王晓治文来到约瑟夫身前,微微单腿跪下,停在约瑟夫的身前,语气真诚笃定地问道:“人类的战士,你是一个真正的战士,我尊重你的意愿,以我所能使出的最 强绝技夜空星闪芒作出回应。我乃血族四天王之一,夜天王晓治文。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请告诉我,若是我晓治文能办到的事,必定会 竭尽绵力为你办到。” 约 瑟夫凭直觉地知道眼前这吸血鬼完全没有说谎,句句均是属实的由衷之言。他艰难地断断续续回答道:“我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重剑骑士,约瑟夫。夜天王晓治 文,你果然是神功盖世,能够拖延你时间,我的其他战友就少一分危险,我就算是战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邪不能胜正,基督护佑,我们必能战胜你们!但作为我个 人来说,我很谢谢你,完成我最后的心愿,让我作为一个战士离开这人世间。”说完后,约瑟夫双眼失去一切光彩,望向天空,已是离世而去。 夜天王晓治文先是轻轻地为约瑟夫合上双眼,再向他默然致哀,淡淡而真诚地说道:“安息吧,骑士约瑟夫。能和你战斗,是我夜天王晓治文的光荣,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下一秒,夜天王晓治文已在原地消失。这潇洒飘逸,俊美得让人为之眩目的血族高手,已飞驰向另一个战斗区域,那里有他正在死战不休的部下们。 ****仁宏、役初明他们正在战斗的区域。 安 倍家的出色阴阳师****贤二,本次日本援助欧洲之两大阴阳流派土御门家家主****仁宏的嫡传大弟子兼亲侄儿,正在面对一大群的吸血鬼,人人对****贤二虎视眈 眈,随时打算扑上将他碎尸万段,数量大概在二十个之间。****贤二心中有数,这些都只是很普通的吸血鬼,要全数收拾也只是时间问题。 吸 血鬼们的动作速率和展示的实力,果真就如****贤二预计的一样,毫无二致。首先是有几名吸血鬼做先锋,然后其他吸血鬼接着在后伺机偷袭,看得出是十分训练有 素、有非常成熟之战斗战术的吸血鬼部队,绝非是之前对上的乌合之众。****贤二以连速度著称的吸血鬼们也快得看不清的动作,抽出一道灵符,口中念念有辞,灵 符脱手而出向前飞掷,几名前锋吸血鬼眼见不好,却已经完全不可能避开,心想这次死定了!但这几名吸血鬼闭上眼一两秒,睁眼却是发现自己仍是安然无恙。回头 一看,身后的吸血鬼同伴们未及攻上,已是倒下了大半,一动也不动,生死未知,不过应是凶多吉少居多。原来****贤二的战略非常高明,这道灵符只是擦几名前锋 吸血鬼的身而过,他一开始要攻击的目标,根本就是准备在后面随时准备扑上支援的另外十几名吸血鬼!这十几名吸血鬼一心准备偷袭,不提防兜头兜脸一张夺命灵 符无声无息地仿佛从天而降,身在后面的自己反而先着了道儿,措手不及之下有十名吸血鬼被灵符击中,立时毙命当场, 正 在几名前锋吸血鬼望完身后倒下的同伴,适才回头之际,骇然发现自己要攻击的****贤二,已是先下手为强,已经杀到了他们的面前!只见****贤二把念力集中在一 只手指上形成“指剑”,以非常快速的手法,攻击吸血鬼的要穴,两秒间就又收拾了五名吸血鬼。余下的五名吸血鬼知道既不能取胜但是也不可能活命,索性不顾队 形一起扑向****贤二,只要侥幸有一个能击中****贤二,那也算是刚才死去的吸血鬼同伴们没有白白牺牲掉。 但吸血鬼们想以命拼命,****贤二却没有这份雅兴去奉陪,他正是占尽上风,胜利只是时间问题,那样的话,何必以身犯险?****贤二没有硬战,而是双手合成一个法印,之后操动一式念力咒,一道强光闪过,余下的几名吸血鬼亦全部应声而倒下。 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贤二优雅地拂一拂阴阳服的宽长大袖,施施然一笑,转身回头望过去。鼓掌的人,不是****贤二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是此次同赴欧洲之役氏一门的青年一代后起之秀,亦是成名高手的役宗次郎。役宗次郎亦是役初明的弟子之一,论辈份,亦是役初明的堂弟一辈。 此 间事了,正当****贤二和役宗次郎打算向下一个地点进发时,骤然惊变,一件令他们惊骇莫名的事,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他们两人竟就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之内, 被人定住了身体,两人一动也不能动。若在这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要有吸血鬼发现这两人,他们还不是死定了? 两人虽然心下震骇,但亦是身手高明的青年俊彦,当下沉住气,在对手攻过来之前,默念阴阳道解缚之咒文。幸好虽然这禁缚咒文下得极是无声无息,但却并不难解。二人只用了两秒就已解开,之后双双背靠背站定,以目光快速环视,搜索敌踪。 安 倍贤二和役宗次郎很快就发现了目标,攻击他们的是一名看起来非常强悍的吸血鬼,他身上的战士气质极其易于辨认,不可能是通过造作或是虚作声势而得来。身上 的服装一下子就让****贤二和役宗次郎认出,这吸血鬼必定在还是人类时,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骑士。****贤二和役宗次郎所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吸血鬼,在变成 吸血鬼前,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一名铁甲骑士,名叫塔德尔,他正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地从前线赶回梵蒂冈向教皇安浦路斯报信,并且心系同伴安危,又原路赶 回,誓与同伴同生共死的铮铮铁骨好汉子。塔德尔本身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铁甲骑士,所有的护教骑士团前线暴队受到吸血鬼军团先锋军团之毁灭性 打击,全体壮烈战死,而塔德尔战至最后一刻,将要弥留之际,被尼古拉斯伯爵所亲自吸血,完全失去所有身为人类时的记忆,非但如此,他保留着身为护教骑士时 的战斗记忆和本能,功力较之前大涨,成为极强的吸血鬼战力。 安 倍贤二和役宗次郎之前毫无征兆地被塔德尔用咒术定住,现在又见到塔德尔这般的架势,哪里敢有丝毫大意轻敌。两人互望一眼,瞬即纵起身法,向着两个不同的方 向飘飞开去,这是防止塔德尔可以上来一重剑就劲劈二人的对策。甫一立定,****贤二马上抽出灵符一划,配合咒文,一发掷向塔德尔,但是塔德尔却只是轻描淡写 地就用手中重铁剑化去符咒的力量,仿如用重剑击落一块燃烧的纸般轻松容易。役宗次郎见状,知道这一只吸血鬼极难应付,他和****贤二都不会是对手,若是一个 一个上,必定以落败收场,与送死无异。 役 宗次郎考虑归考虑,但手上的攻击却是丝毫没有慢上一线,他快速结动手印,召唤了一只形似山猪的式神,势不可挡地冲向塔德尔。役宗次郎对这一招亦是信心十 足,这式神貌似一只直立的山猪,憨态可掬,小小的眼睛仿佛会笑,两只招风大耳朵扑闪扑闪,看似稀松平常、人畜无害,实则冲击力极其强猛,以前役宗次郎协助 官兵讨伐精通妖法的山贼之时,面对山贼据山而建的坚固山寨之门,亦是召唤这山猪式神,只是一撞,这山寨之门就应声而开,碎成无数的木渣飞散开去。这眼前的 吸血鬼,再如何强悍无匹,亦是以人类的血肉之躯变异而来,一撞之下,骨头都要给撞飞。役宗次郎的想法,极是理想,亦极是合理,但事实如何总未必就尽如人 意。但见那山猪式神憨憨地笑着,猛冲向塔德尔的同时,塔德尔却反其道而行,一个加速就直接冲向****贤二和役宗次郎。****贤二和役宗次郎连忙鼓动自身灵力布 下结界,但塔德尔步步进逼,那结界不怎么可能撑得太久。 ****贤二和役宗次郎对望一眼,知道现在生死系于一线之间,如果再不先下手为强,一旦结界破去,他们两人都要死在当场,以眼见的塔德尔身法,以逃也无法可逃。 决 心一下,****贤二和役宗次郎,一左一右,布下法阵,****贤二手中一闪,一道灵符御着一只鹤形式神,展开双翼,向塔德尔飞驰而去。以塔德尔本来的速度,要避 开这鹤形式神本是不在话下,但事情正是如此凑巧,塔德尔因为正在强行突破结界,而令精神全集中在结界上,导致动作变得缓慢,待得发现那白鹤式神时,已是慢 上一线,生生地硬与白鹤工神撞在一处。塔德尔还想再战时,背后山猪式神又至,一猪拳打过来,将塔德尔当场打得七窍流血。 塔德尔中了两下足以致命的重创,面上不但没有痛苦,反而现出一丝解脱和安慰的微笑。因为现在他终于有了记忆,他想起了,自已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团员塔德尔!是那个为了掩护同伴撤退而独力留下对付吸血鬼军团而壮烈牺牲的那一个塔德尔! 塔 德尔向****贤二和役初明微笑着点一点头,因为他将要离开这个他所热爱,和为之付出生命来守护的世界。塔德尔的动作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却十分坚定不移,**** 贤二和役宗次郎都是极聪明的人,不用任何言语解释,就明白了事情的八九分。他们二人也向塔德尔报以一笑,意思是:这位护教骑士团的骑士,你安心地去吧,这 个你所钟爱的欧洲大地,我们连你的一份意志一并努力为之战斗,虽然曾经是吸血鬼,但是你永远也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最出色的战士! 塔德尔心中十分欣慰,到了这一刻,他已经了无牵挂,在离开人世之前,终于是以一个人类,而不是一名吸血鬼的身份死去。 以 上只是几个缩影,这样的故事发生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血天王孔波拉斯和少数以暴虐战斗为乐的狂野吸血鬼外,其他的人或吸血鬼,都是全身心为了自已的信 念和正义力战到底,但是,尼古拉斯伯爵正在做什么呢?为何到现在他仍不出手?真正等待轩辕拓、法能、****仁宏、役初明、拉斐尔和阿巴拉的,会是什么呢?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和阿斯林,所翻看的记载着惊心动魄往事的古书,终于到了最后的一章,终结之章,亦是启动之章……(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战场旋律 一段悠扬的小提琴音,忽然在尼古拉斯伯爵的城堡中奏响。琴音飘起,初时只是微仅可察,但不片晌,已是响彻全场,在每一位吸血鬼和人类战士的耳边奏响。那如泣如诉的美妙乐音,曲折低徊,有着极深的哀伤,闻之让人不禁有落泪的冲动。 吸血鬼军团自不待言,即使是处在敌对身份的人类军团,亦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至为美妙的人间乐章,他们没有听过天上的仙乐,但料想即使是仙乐,亦是不过如此而已。尼古拉斯伯爵这最可怕的敌方巨头,同时是不可一世的神功修为近神之高手,兼而有最出色的小提琴演奏水平,最为忧郁而又诗情画意的艺术家气质,综合在一起,这的确是极为出色的人物,令人为之心折不已。 当小提琴奏完的时候,人类军团们的精神亦为之一夺,吸血鬼军团反是士气大振,正在加急猛攻中! 形势岌岌可危,人类军团方面的防线危如累卵,随时陷于崩溃的可怕境地!拉斐尔所在的正面主战场、阿巴拉所在的侧后战场陡然压力倍增,死伤人数急剧增加;即使是面对****仁宏和役初明战线的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亦因为尼古拉斯伯爵的小提琴音而镇静下来,恢复建制秩序,虽然未能对****仁宏他们形成优势,但吸血鬼军团人数的优势是摆在那里,****仁宏和役初明不得不收缩战斗范围和规模,仗已变得极不好打。 只是一段小提琴音,形势即急转直下,人类军团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拼尽最后一分努力才没有陷于崩盘,而这只不过是尼古拉斯伯爵轻描淡写之下的轻舒妙手,拉动琴弦,这份可令小提琴音无有遗漏地声达全场的武学内力修为,琴音平均传入每个人耳中的恰到好处,并不亲临战场,而是远远目视就可以洞察战场形势的可怕洞察力,还有临机应变的无上才智,这尼古拉斯伯爵,不愧为吸血鬼中仅次于皇帝古天尼的主心骨,实在是人类军团的心腹大患、头号强劲对手!此人一日不除,降魔战争就没有胜利的可能,人类亦就永远宁日,休想有一日的好日子可过。 轩辕拓望向法能大师的眼神中,带着苦涩,法能大师并无言语,亦只是以苦笑回应。 目下战场形势,虽然胜负未分,败局未定,但败势已成。只能再尽人事,听天命,勉力而为之。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现在,正是那个时候了。 决心一下,轩辕拓的眼神变得清澈而透明,仿如可一目了然,细看之下,却是深不见底。既然事情已避无可避,人生在世,但一死矣,有何可惧哉? 高僧法能,这佛家修为已达悟境的高人,出家前大唐之功勋老将,身上杀伐之气骤现,几十年沙场杀敌,岂是等闲之辈能有的气概?只见他仰天好一阵长笑,待得收住,已是向着轩辕拓淡淡而斩钉截铁地说道:“青阳子道兄,你必非常人,对我亦有所隐瞒,这贫僧早已知晓。但你必是有所苦衷,故此我亦不加多问。今日一战,可能我们都要撒手尘寰而去。佛家舍生,不舍,则不生。若不经历死亡寂灭,是没有可能从轮回中感悟超脱。杀生,是为了将来千万人平安幸福,功等同于不杀人。我一生杀戮已是太多,所造杀孽太重,虽是我佛慈悲,让我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但来生可能仍未能逃轮回六道中畜道之苦。一切珍重。若在此仗中能生还,则届时再与道兄痛饮三百杯;若是战死,那就来生再见吧!” 轩辕拓知道法能说出这么多话,已是下了决死之心,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临终前的道别说话,情真而意切,情深义重。轩辕拓眼神清澈而又深睿地深望法能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右手伸出,紧握法能那持着梵天法杖的巨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轩辕拓和法能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决然转身,再不望对方一眼,自相反方向,向战阵出发。 轩辕拓是心细慎密的人,下了决死之心,却还是以策万全。他在和师门兄弟说明此乃最后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与此同时,他马上派出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快马信使,让他飞报后方正统领五万大军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副团长卡夫,着他原地布下防守阵势。若是此战胜利,卡夫再整队开拔过来打扫战场不迟;若是战势不利,就接应败退下来的人类军团,并且就地构筑第二道防线,尽最大的努力阻止吸血鬼军团对人类世界的大规模侵攻进犯。 轩辕拓并非是不想护教骑士团的副团长卡夫率众来援,他是知兵的人,知道只要卡夫只要带领大部队前来,未必不能扳回形势,平反败局。但卡夫副团长责任重大,若轩辕拓他们有个万一,卡夫将是人类世界的最后希望,而这五万护教骑士团将是人类世界最后的保卫力量。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若是一场决战里就将人类的精锐保卫力量投入,若是万一有个不好,那将是再无可挽回的可怕局面。个人生死当然不是可有可无的小事,但比诸欧洲余下地区的平民们,要卡夫副团长带领五万后援军团速来救援,是最为自私的行为。大军行军,远来而兵疲,若是被吸血鬼军团乘势掩袭,届时欧洲的平民们只能全体或是逃散山野之地,能躲多久就躲多久,或是坐上海船,冒着祭身鱼腹的巨大风险,漂洋过海地流亡世界各地。 轩辕拓和法能大师,率领道门和佛门全部仍在世的高手,率领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之前一直养精蓄锐的精锐预备部队,正式参战! 在参战的那一刻起,轩辕拓和法能已知道人类军团实际上已经输了这场仗,余下只能尽人事而已。轩辕拓和法能手上的,已是人类军团最后的预备力量,只要出战,他们将没有一丁点力量可以再投入战场。而尼古拉斯伯爵这令人高山仰止的高明对手,和他的伯爵亲卫团尚未参战,若他们参战,人类军团的没顶之灾,就会马上到来,必无半分幸理。 此仗虽是必败无疑,但在败中求胜,争取最合理的最大战果,是轩辕拓他们此刻所能做的最后事情,因为后面有卡夫副团长带领下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精锐部队,由东欧、南欧、中欧、西欧、北欧五大骑士分别率领一个万人队,虽然不及正在苦战中的圣骑士团长本队来得精锐,但亦是强锐之师,人类世界的最后希望。只要能为他们营造一个良好的局面,那他们还有机会可以顶得住。 按原定的共同制定的计划,轩辕拓令旗一挥,****仁宏和役初明所率的分队立即脱离与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的战斗接触,火速机动穿插,拉斐尔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本队会合。轩辕拓本人亲自带队,领着道门师兄弟和护教骑士团预备队的一半兵力赶赴。 三方会合后,出其不意地杀了一个回马枪,大军发出惊人的气势,向着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发动丝毫不留半点余地、不再保留体力的强力冲阵! 尼古拉斯伯爵站在古堡的窗前,优雅地倒提小提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战况,仿如窗外不是千军万马的杀戮战场,不是决定人类与血族前途的决定性一战,而只不过是春暖花开,百鸟齐鸣。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尼古拉斯伯爵亦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只不过这次他施展艺术的地方,在战场上。到了他这样的境界修为,早已是不能为区区外物所动,可以透过现象直至本质。只看轩辕拓他们的调兵动作,尼古拉斯伯爵心里不禁心里暗赞眼前的人类军团对手们,兵法极是高明,这一着合兵一处,形成局部优势,先全力歼灭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是人类军团唯一的胜机,否则若再拖延半个小时,人类军团的可战人数和体力均至谷底,届时将再无可为。 尼古拉斯伯爵当机立断,马上命令传令兵在城头变幻旗号,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所率部队见旗号,马上与眼前的人类军团脱离战斗接触,最快时间内合兵一处,直取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的所在地,只要血天王孔波拉斯可以撑得住十分钟左右,人类军团的末日必至!与此同时,血天王孔波拉斯的部队务必坚守原地,就地对人类军团展开拦截。 出乎尼古拉斯伯爵意料之外,纵是他智比天高,进退得宜,兵法造诣已臻大师级,但执行的部下们,却在并不遥远的过去和就在目前的现在,均以其实际的表现,令他生出无可奈何的感觉,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的吸血鬼军团,集结速度极快,一旦成形,即向血天王孔波拉斯方向快速靠拢。但他们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强力阻击,以******圣战团团长阿巴拉及其麾下仅余三人的******圣战团最后好手,还有所带领的还能战斗的三百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浴血骑士,会合高僧法能所率的佛家高手和之前一直未参战的五百精锐护教骑士,正集合在一起,非但不原地驻守,反而舍生忘死地就地向他们发起反冲锋! 高僧法能,这面样粗豪的佛门大师,和几位佛门师兄弟,宝相庄严地当在最前线,口诵佛号,起手杀敌,从无失手。在他们身旁的吸血鬼尸体,不片刻就堆积如山,但却无一名吸血鬼可以越雷池半步。 ******圣战团团长阿巴拉,挥舞安拉之怒,带同三名******圣战团仅余的兄弟,一往无前,来回冲杀,虽只是四人,但却有千军万马的威势,吸血鬼军团虽是精锐狂猛,但仍是挡者即死,竟是被他们四人杀得层层后退。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八百战士,或是在马上向吸血鬼不断冲锋,或是重剑猛劈,或是刺枪齐出,或是战斧狂舞,虽然不断有人浴血倒下,但始终没有一个人退后一步。他们已萌死志,知道明年今日此时,就是自己的忌辰,一切已无需保留,只须死战到底,直至倒下不能再战的一刻! 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面面相觑,均想不到区区八百几人的人类,其中还有约三百人已是经过长时间力战后透力透支,虽然人类军团方面人数越战越少,但战意却反而更见高昂,硬是将他们三位天王这合共二万余人的大军,硬生生地阻住了,不得寸进。 另一方面。 血天王孔波拉斯,望着人类军团不断逼近的强劲冲锋,面上的惊骇表露无遗。他是一个有着疯狂杀戮嗜好的吸血鬼,平生杀人无数,但在心底里,他却最是恐惧被人诛杀那一刻的到来!孔波拉斯最是怕死,因此在过往的战斗中,他均是穷凶极恶,手段凶残,他要所有人类都怕他,他亦要所有部下都怕他,这样他才是安全的!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诛杀至灰飞烟灭的一刻,看起来却是如此地无限接近,如此地真实可怖,如此地让自己心胆俱裂! 面对死亡,孔波拉斯更是歇斯底里地疯狂,不断地鞭策血天王军团的部下们上前死战,死是可以,但在死之前,你们这群废物都给老子顶住!老子的命,比一切都重要!但是人类军团,仍是势如破竹,每一刻都在向前推进,像是每个下一秒间,均可能冲至自己的身前,将自己碎尸万段! 血天王军团正在如放在烈日下的冰块般,不断地快速消融,之前被****仁宏和役初明带队狂攻,已是只残存六千多苟延残喘的惊弓之鸟,现在再加上拉斐尔所率的护教骑士团本队、轩辕拓所领的大唐道门高手及五百养精蓄锐已久的护教骑士团预备队,只是五分钟不到,孔波拉斯只余下三千多一点的残兵,每一分钟均向着灭亡胜利进军。这凶残暴虐、肆无忌惮、狂妄嗜杀的吸血鬼血天王,正惶急地看着人类军团不断地逼近,心中涌起犹如滔天巨浪的惧意。 这一边厢。 阿巴拉和法能互望一眼,均是看见对方眼中的决意,视死如归的气概,油然而生。 在阿巴拉和法能的身前,夜天王军团、狂天王军团和暗天王军团的吸血鬼尸身堆积如山,令人们几无可站足之地。人类军团的阵亡勇士们,亦遍布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阵地仍在!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阵地,就会仍在! 人类军团方面,只战余下不到二百战士,人人身上带伤,浑身浴血。但伤痛和疲劳均从他们身上一扫而空,仿如有着用不完的力量,只是一心力战到底。 吸血鬼三大天王军团方面,经过这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亦减员严重,现在只有一万五千多一点的吸血鬼,即使是最为带兵有方的夜天王晓治文,麾下的军团亦只有七千多一点,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所部只有各四千余名。这是吸血鬼军团的重大损失,元气大伤,短时间之内都不可能弥补这份战力。因为要获得低阶吸血鬼,只要高阶吸血鬼吸一次血就可以,但要让这些狂性大发的吸血鬼服从纪律、组编成军、形成战力,却要经年累月的时间,才能成为可与人类军团有得一拼的精锐军团。因此这次吸血鬼阵营即使能胜,亦只是惨胜,人类军团称得上是虽败犹荣。 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都对眼前仿佛打不死的人类军团心生敬佩,这是行兵对阵间,纵是对立的死敌之间,互相欣赏的惺惺相惜。吸血鬼三大天王军团,眼神中亦透出对这些人类对手的又敬又畏,他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若不是领兵的是三位战无不胜的血族天王殿下,眼前的人类军团将是永不能被逾越的崇山峻岭! 高僧法能,脚步缓缓踏前,每一步均透着坚定之心,仿如这些脚步会将他带到佛祖身边,参禅悟佛。法能的目光中早无之前的杀伐之意,仿如在刚才的战场上,他醍醐灌顶,明悟在心,顿悟过来。法能登时气质亦与前大不一样,这半路出家的高僧,大唐有开国功勋名将,到此时此刻,身上已再无半点名将的影子,口中宣过一句佛号道:“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在走过阿巴拉身边时,法能走过阿巴拉身边时,缓缓地以慈和感恕的笑意,与阿巴拉交换一个眼神,轻声地道:“阿巴拉团长,贫僧先行一步,你请和诸位在后准备,再应激战。” 阿巴拉见法能动作,再看他的眼神,心中哪还不明白过来?只见这大漠之上长大,豪雄气迈的******好汉子,向天一阵长笑,高声应道;“法能大师请放心,你一去,阿巴拉我虽然只是粗鄙汉子一名,但只要有我在,吸血凶魔休想可以越过我半步,除非从我的尸身上跨过!与你共同征战这一段,是我阿巴拉一生人最大的光荣!请大师先行一步,阿巴拉,随后便到!” 法能亦是放声大笑,只是说道;“好,好,好!” 法能上前,四名已是重伤在身的佛门高僧,亦相视一笑,不发一言,从后跟上。 夜天王晓治文和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交换一个眼神,淡淡地对他们二人说道:“这五位大唐来的高僧,抱着必死之心,我血族军团已兵员损伤甚巨,再战下去,代价太大。就等我一人上前去会一会他们。” 特兰波尔和安菲娜闻言心中一惊,这五位佛门高僧,已抱必死之志,正是想以身殉佛,战力绝对非常可怕,晓治文虽然身手居血族四天王之首,但此行一去,却是风险太大。而且己方胜利在即,晓治文实无必要孤身犯险。 二人正想出言阻止,但晓治文的眼神严肃而庄重,对他们二人轻轻而无可置疑地摇一摇头,二人刚到嘴边的话,只好吞了回去。 法能大师和四位佛门高僧,来得离吸血鬼三大天王军团的两百米阵前,齐齐止步。五人宝相庄严,竟是在阵前默诵佛经,似是他们只是远行苦修至此,眼前的一万五千余吸血鬼精锐军团,仿如无物。 夜天王晓治文纵起身法,只是一秒后,就已立在五名高僧身前十米许处。 高僧法能停止诵经,猛然睁开双目,精芒电闪,锁紧晓治文,余下四位高僧,亦瞬间呈扇形散开,将晓治文隐隐包围在中间。 晓治文却是毫不介怀,只是眼神温和而真诚地望着法能大师,仿佛他们不是以死相搏的死敌,而是在陌路上相遇,谈经论道的有缘人。 法能心中大骇,这吸血鬼气度非凡,潇洒俊逸,俊美得让人眩目,气质却又比诸大唐最尊贵的皇孙公子,亦是不徨多让,特别是身上的贵族气质、清雅之雍容气度、富有诗情画意的动作,这是何等出色的人物?哪还有半点嗜血好杀的吸血鬼样子?压下心头的大骇和惊异,法能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晓治文却是对法能的大喝仍是毫不在意,轻轻一揖,眼中的真诚笃定令法能直觉他的话必是真诚无比,淡淡地道:“大唐来的法能大师,你好,我是血族的四天王之一,夜天王晓治文。” 法能大师转严为慈,微微地向着晓治文颔首还礼,柔声地道:“夜天王晓治文阁下,果真是非凡之辈,法能好生佩服。难怪刚才我们经历如此苦战,原来是有晓治文阁下这等出色人物领军。” 晓治文微微一笑,再是一揖,仍是淡淡地道:“法能大师实在过誉,刚才贵方仅以区区八百余人之力,即将我血族三大天王军团阻得不能寸进,大师和对面的那位阿巴拉兄台,才最是厉害过人。大师不愧为大唐名将,令晓治文大开眼界,获益匪浅。” 法能闻言,微微摇头苦笑,很认真而真诚地答道:“晓治文阁下,你实在是虚怀若谷、谦和有加,真乃天人也。若晓治文阁下所统之兵不是吸血凶魔,而是我人类大军,则必是远胜于我。贫僧不才,出家前乃我大唐之一普通庸将,虽然才疏学浅,但大唐用兵如神之名将比比皆是,晓治文阁下比之他们,绝不下于半分。” 晓治文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份大方得体的气度,让法能亦心中折服不已,莫说是那实力已近神的尼古拉斯伯爵,单是这夜天王晓治文,己方出征之六位主帅中,亦只有轩辕拓可以相提并论。 晓治文略顿一顿,又再续道:“大师和四位佛门高僧候在此处,莫非是意欲拖延时间,好让孔波拉斯军团早点覆灭,尔后的人类大军掩杀过来,再和我血族大军决一雌雄?” 法能大师闻言,瞳孔收缩,精光内敛,继而像是有如实质般的放射出来,罩定晓治文全身,一字一句缓缓地道:“晓治文阁下真是高明非常,虽非目视,却有如目睹,我方之布置丝毫瞒你不过。既然知道贫僧和四位同门是在此守候,为何晓治文阁下却任由贫僧拖延时间,而不是以大军掩杀过来,或是一上来就动手?” 晓治文洒然一笑,十分好看的眼眸深望法能一眼,淡淡地道:“这非常简单,我之所以任由大师拖延,一来是因为我血族大军胜券在握,胜势已成,任何事情和人力亦无法加以阻止,二来是我本人对大师极为敬重,因此大师既要如此,晓治文就如此办到。接下来,晓治文将要进招了,请大师和四位佛门高僧,多加小心。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法能和四位佛门高僧料不到晓治文竟是高明至此,不禁不约而同地呆了一呆。 就是此时此刻,晓治文洒然一笑,身法一纵,瞬间已杀至五人的身前! 法能和四位佛门高僧,无论如何对晓治文高估,却仍是低估了他。他虽然是满足了法能拖延时间的愿望,但同时亦让他们蓄至极峰的决心和悲壮气势向下滑落不少,再无复刚才之哀兵之态。世间事物,有得必有失,晓治文是以时间之失,换取法能他们五人的气势下坠,其智比天高,心灵之巧,比诸尼古拉斯伯爵,亦不会差得了多少。 除法能是使梵天法杖外,四位高僧各使不同兵器,其中一人为齐眉棍,一人为普通之极的扫地之扫把,一人为戒尺,一人为戒刀。 使戒刀的大师最是雄猛,暴喝一声,闪电迎上,一刀劈向晓治文的面上;使扫把的大师静若处子,只是轻轻地举扫把朝地下一扫,仿如平时扫地般随意,却是横扫向晓治文的小腿;使齐眉棍的大师,矫若游龙,凌空跃气,在空中贯满劲力的一棍,照着晓治文的天灵盖就直直地砸了下去;最后是使戒尺的大师,在四人中武学修为最高,只是戒尺平举,轻打而至,当头棒喝之威,尽在这一轻打之中。 四位大师能战至最后,已非泛泛之辈,实力比起法能大师固是远有不如,但四人合击之威,试问人类大军之六大主将,亦不敢硬接,只能避之则吉。 硬接的话,晓治文当然也是不可以,但若仅是避开,却是绰绰有余。 晓治文先是纵起快至极至的身法,只是略略一偏,就从四位高僧的眼前消失,让四位高僧势在必敌的攻击全数落空! 这还不止,唯一勉强跟得上晓治文速度的法能大师,本来持着梵天禅杖正准备从后跟上,但却发现晓治文正好滑至自己鞭长莫及的死角,自己要攻向晓治文,就要先绕过这四位佛门同门,心中登时暗叫不好。 四位高僧这一段以来生死力战,作战经验极是丰富,不用法能提醒,就已结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守阵势。 但一切已是太迟。 首先是在四人中功力最低的戒刀大师中招,他先声无声地倒下,眉心有一道血印,起始只是一点,接着不断迅速扩大,死不瞑目的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现实的震惊神情。 齐眉棍大师回棍力扫,却是打在空气中,未及回身,已是颈后一凉,接着全身的力气快速消失,倒地不起,此生此时,再亦无力凭自身的力气爬起来。 扫把大师和戒尺大师同时怒喝一声,二人再不顾防守,同时扑向终于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晓治文,全是与敌俱亡的架势。在他们稍后一点的地方,法能大师正全力赶来,正想高叫出声。 法能大师还未及叫出声,晓治文已是用悲天悯人的神色望向扫把大师和戒尺大师,瞬间加速,在他们二人身前一错而过。 法能大师瞬间站定,雄躯剧震,眼睁睁地看着两位最后的佛家高手,胸前掌印从后背透出,已是壮烈战死! 法能大师到这刻,反是心下笃定,望着夜天王晓治文洒然一笑,单掌举于身前,朗声说道:“晓治文阁下确是神功盖世,法能甘拜下风,绝非阁下对手。” 晓治文神色中悲天悯人不减,静静地望着法能,道:“大师,大唐与欧洲向来河水不犯井水,既无远亲,亦无近故,大师亦只是身负大唐天子之命,远度重洋而来,为何战至如此地步,尚且不退?这不是违背佛家的宏旨么?杀戮太多,此罪责无旁贷,大师和各位佛门高僧,佛理精深,怎不知六道轮回之苦?” 法能静静一笑,柔声回道:“晓治文阁下博学多才,见闻广博,竟连我大唐之佛理亦有涉猎,法能甚是佩服。然晓治文阁下所言,谬之大矣!佛家有言,舍己以度人,是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而地藏王菩萨亦曾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因此,我佛慈悲,杀只为止杀,若因此有任何报应,我和各位师弟亦已心有明悟。报应证之,我们已全要以命抵命,将不可能离开此地,再返大唐。” 晓治文真诚微笑,语调转为笃定而坚决,坚声地道:“大师佛理精深,晓治文心中敬服。本来想再找时日和大师讨教佛理,奈何时势如此,吾亦不得不为之。望大师一路走好,直往西方极乐。” 法能知晓治文出手在即,再不迟延,先下手为强,梵天法杖以金刚气劲注满,只取一道,直向晓治文扫去。 晓治文一个旋身,已是运起自身的最强绝技夜空星闪芒。他虽有稳胜法能之力,但亦是占了法能之前力战已久、负伤多处的便宜,否则他纵是将法能击杀当场,亦要付出相应的惨重代价。在深不可测的尼古拉斯伯爵的高明眼力中,晓治文与人类军团中的轩辕拓是实力相当的对手,两人鹿死谁杀,要战至最后一刻方可见分晓,然而对上人类军团其他五名主将,晓治文均有稳胜之力,但亦多多少少地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法能大师和夜天王晓治文一错身而过,两人转身倒立,反转身来,站在原来对方的位置上。 晓治文嘴角逸出鲜血,似是站立不稳地晃了几晃,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过了约五秒方才可以站稳脚跟。 法能大师手中的梵天法杖,已是断为两截。这大唐的开国功勋名将,看破红尘而出家的佛道高僧,已是圆寂。虽是遁入空门,但终于还是死在了战阵之上。大丈夫,当马甲裹尸而还,不想这法能大师刚从军时的豪言壮语,竟是一语成谶,变为眼前的现实。 晓治文并没有急于再向前,他身受法能大师生前聚毕生功力的一击,虽是大获全胜,但亦受了极重内伤,没有一两个小时的调息,休想可以再运行功力与人动手。 背后一片杀声响起。 ******圣战团团长阿巴拉,带领两百余舍生忘死的基督教护教骑士,正在向前冲杀,意图夺回法能大师的遗体。 晓治文再不敢恋战,纵起身法向己方阵中急退。 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机变是一等一的迅速,马上催动大军掩杀,向前接应晓治文,同时再作最后一次冲击,势要一鼓作气之下,冲垮这区区二百余人类的防线。 几乎与法能大师圆寂的同时,血天王孔波拉斯亦差不多要遭到没顶之灾。 人类军团的人数虽比血天王军团的人数远少得多,但精锐程度却非是血天王军团可同日而语,而且移动速度亦远比庞大的血天王军团快。血天王军团是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得。孔波拉斯不是没有想过撇下部下们一人逃生,以孔波拉斯的做事方式和处世哲学,完全是可以做得出来。但是现在正是千军万马的战场,自己纵是血族的四天王之一,身手高明,但亦因此而目标极为明显,要逃哪又能这么顺利地就逃得掉?要是因为自己临阵脱逃以至军心动摇,整个血天王军团兵败如山倒,届时一片混乱,自己反是有可能死得更快!更兼尼古拉斯伯爵治军极严,若是身为主帅的孔波拉斯临阵脱逃,将来也必然是斩首示众的下场,连伟大的血族皇帝古天尼也保他不住!因此孔波拉斯眼看着血天王军团的部下们,越打越少,只剩下区区一千人不到,全军覆没只是早晚间事,但该死的夜天王晓治文他们,却是仍在远处赶不过来! 孔波拉斯也不用等得多久,在他转念的下一瞬间,血天王军团已是全线崩溃,人类大军已掩杀至面前!孔波拉斯这时再无半点嚣张气焰,打算混进人流中亦一并逃走,但刚一动身,就发现自己陷在四人的包围圈中!孔波拉斯为恶多时而未被诛杀,手底下确有真本事,眼力亦是极为高明,一看这四人的架势,就知道这四人绝对没有一个是自己敌得过的!天大地大,自己却已是插翅难飞! 团团围着孔波拉斯的,正是轩辕拓、拉斐尔、****仁宏和役初明他们四人。 孔波拉斯颤抖着声音,慢慢跪下,卑微恭顺地道:“各位人类的大人,我孔波拉斯知错了,以后愿为各位大人效劳,甘为各位大人的马前卒。我对各位大人是一片忠心,愿将那些最可恶的吸血鬼们的弱点,还有兵力布置,一一奉上。”孔波拉斯说得好听,像是浑然忘记了,自己正是血族的四大天王之一,血天王。 孔波拉斯说完,停了五六秒,没有人答他。孔波拉斯战战兢兢抬头,看见每一个人望着他的眼神都冷若冰霜,特别是拉斐尔的眼神,简直可以喷得出火来! 孔波拉斯再度低头,一抬头时,眼神重又恢复凶狠歹毒、嗜血如狂之态,手中的长鞭,正无声无息地向****仁宏面门弹去,自己亦纵起身法突出,妄想以其在血族中非常著名的轻身功夫逃出生天! 孔波拉斯只见眼前一亮,想无可想之下,只好举起右臂硬挡,随着痛心彻骨的巨痛,右臂应声离体而去,这时才看见拉斐尔含恨出手的天辉十诫。 孔波拉斯跌下地上,还想鼠窜,却左右脚各中一刀,这是****仁宏和役初明分别用诛神降和天裂所为。 孔波拉斯杀人无数,残虐暴力,却最是怕痛,正因巨痛想大喝出声,才惊奇地发觉眼前景物正逐渐遥远变小,接着就永远地失去了意识。一代吸血凶魔,令人战悚的血天王,已是伏诛! 最后将孔波拉斯斩首的,是轩辕拓。只见他将东皇太一剑一横,毫不停留地还鞘。接着向拉斐尔他们道:“快,法能大师和阿巴拉团长,已是顶了很多时间!” 拉斐尔他们不发一言,瞬即跟上大军,全速向阿巴拉他们所在的阵地进发。 战至目前为止,人类军团和吸血鬼军团,看似打成平手。 人类方面,法能大师阵亡,佛门高手亦全数阵亡。轩辕拓的道门师兄弟,除他本人外,只余二人。****仁宏和役初明门下的阳阳师,两家合起,亦只不过是仅过五十之数。阿巴拉麾下的******圣战团战士,只有两位仍与他并肩作战中。轩辕拓战至目前,毫发无损,但拉斐尔、阿巴拉、****仁宏、役初明身上却是个个带伤。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团长直辖团队,将阿巴拉阵地上的一并计算在内,亦只有约一千九百人左右。 血族方面,血天王孔波拉斯军团全军覆没,军团长孔波拉斯假投降不遂,被人类高手当场诛杀。夜天王晓治文受法能大师圆寂前舍命一击,身受重创,两小时内无力再运功战斗。狂天王特兰波尔身上仅有轻伤,无甚大碍。暗天王安菲娜虽然花容失色,略显疲累,但亦并没有受半点伤。 轩辕拓他们心如明镜,知晓现在虽是貌似均势,实则却是败局已定,再也无法力挽狂澜。 原因非常简单,武学修为接近于神,用兵亦是如神的尼古拉斯伯爵,和他的伯爵亲卫队,仍静静地在古堡中,随时可以出动,但仍按兵不动…… 难道人类的灭亡,已是无可避免了么? 事实当然非是如此,否则轩辕天奕他们也不可能看到那记载着降魔战争故事的古籍。 但降魔战争究竟后来如何发展了呢?终章的另一页,正徐徐地展开中……(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进军乐 现在是白天,可是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盖住了一切,让人类军团的战士们,只可以在猎猎的火光中去思考,自已的战斗,和自已灵魂深处的真实自我。 半个小时前。 阿巴拉和两位******圣战团的兄弟,正是围成一个小三角形,喘气不息,浑身浴血。他们三人中间的,是被他们奋不顾身抢回来的法能大师的尸身。基督教护教骑士团跟随他们作最后冲锋的战士们,已是只余十人不到,余者均已壮烈牺牲,且亦如他们三人一样,被团团围住,吸血鬼军团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巴拉面对将至的死亡,却是心里反而一阵轻松,这武艺高强、心志坚定的******圣战团团长,对死亡并不怎么样恐惧。不就是去见真主安拉么?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阿巴拉人仍在,吸血凶魔们,你们就休想可以从我的阵地上通过! 吸血鬼们忽然如潮水退潮般中分退开,让出一条路来,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联袂出现。 阿巴拉眼力高明,一见三人,观看他们的眼神、动作、步伐、气度,已知他们是吸血鬼军团中最高一级的高手,自己对上他们,纵是最好状态时单打独斗,亦绝无必胜的把握,何况现在身负不轻的伤?尤其是对上夜天王晓治文,虽然看起来这俊美得让人眩目的吸血鬼天王步伐沉重,显是因刚才与法能大师大战后付出了一定代价,但亦是三人中最为厉害高明之人,自己若与其对敌,十之八九会落败收场。 血族三天王中,无论实力地位均以夜天王晓治文为首,只见他排众而出,其气度令在场的众吸血鬼毫无不忿之心,反而认为这是至为理所当然之事,连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这两位血族巨头亦毫不例外。 晓治文先以******礼节向阿巴拉行礼,阿巴拉见到这亲手杀害法能大师的家伙,哪有半点好感,只是冷眼斜斜地望着他,鼻中“哼”了一声,算了回应。 随在晓治文身后的血族亲卫们,哪容得心中敬爱的夜天王被这已随时死在当场的人类所轻侮?纷纷霍然变色,正想怒斥出口,再一拥而上将这狂妄家伙砍开数十块,但晓治文只是目光一扫,众人已是平息下那犹如火山将爆发般的情绪,退开一旁,再不敢多言。 晓治文轻咳一下,显示他身上遭法能大师之重创,仍是对他大有影响,朗声向阿巴拉真诚而又平和地说道:“阿巴拉团长,你好。作为战士,而且是自******远隔千山万水,长途跋涉而来的钢铁战士,你们已经为欧洲付出太多。我个人,对你尊敬之极,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说话。我血族只是想在这欧洲大地上,自由地生存,并不想在任何时候与******世界为敌。请问阿巴拉团长,你愿否就此罢兵息战,代我血族回去向******崇高的长老们致意,以后我们双方就永修盟好,互不侵犯,如此岂非皆大欢喜?我们之间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绝无必要非分出生死不可。只要阿巴拉团长点一下头,我保证血族的大军,将对三位******勇士礼敬有加,直至三位重返******世界,均会毫发无伤。” 阿巴拉仰天好一阵长笑,和两位至现在仍并肩作战的******圣战团团员互望一眼,掷地有声地道:“我阿巴拉,和这两位******战士,是何等样人物!真主安拉的宏旨,只要仍有******的敌人,那******的战士,就要力战到底,不死不休!吸血凶魔们,你们在欧洲大地杀人无数、恶贯满盈,根据******之教义,你们就是真主安拉之真正敌人!我******战士可以战死,但从没有让敌人放我们逃生的道理!更何况,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唐的朋友、日本的朋友和欧洲的朋友,为了后方平民们的生存,有不少已是洒尽最后的热血。我们几个若是就这么抱头鼠窜而去,以后纵是死了,还有何面目去见他们?要来就来吧,如果怕你们哪怕一丁点,叫一声痛,那我们三个就不是******的战士!” 两位******圣战团战士没有说话,但当阿巴拉话音刚落,均是提声怒喝一声,以示生死相随之意。其余被团团围住、已不足十人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骑士,齐向天爆出一片喝采声,不约而同地说道:“朋友们,来生再见!” 晓治文眼神望定阿巴拉,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在两秒后就转为坚定不移,举起了右手。 阿巴拉双手握紧安拉之怒,微俯身体,沉腰蓄劲。他亦是久历战阵之人,知道随着晓治文右手的轻轻放下,死神亦会随之而到来。 晓治文的手仍未放下,忽然霍然转头,神目电射。 阿巴拉开始时尚未反应过来,但转瞬即狂喜涌上心头,声贯全场地猛喝道:“兄弟们,坚持住,我们的人来了!” 在场仍生还的人类战士们,齐齐地又大喝一声采,俱各精神抖搂,斗志倍增。虽是不惧死亡,但可以不死,谁会想死?现在有生的希望,那当然就要力战到底。 晓治文大皱眉头,和特兰波尔、安菲娜各互望一眼,心中均是甚为遗憾。人类大军正在快速逼近中,不消一分钟就可以与他们发生战斗接触。而人类大军能到来,意味着孔波拉斯这平时目中无人的蠢材,已是完蛋大吉,连血天王军团亦一并给他一起赔了上去。虽然阿巴拉他们只有十余人,但能战至现在的,俱各是万人敌级别的人类高手,一分钟时间,若是尼古拉斯伯爵亲来,或是夜天王晓治文可以全力运功,带领部下们一起攻上的话,或许还勉强可以。但现在纵是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二人合力领军攻上,要杀死在场的人类战士们固是毫无悬念,但必定要付出极惨重之代价!况且正在逼近的人类大军们,乘胜势而来,直如狂风席卷大地般,目下血天王军团全军覆没,夜天王军团、狂天王军团和暗天王军团们在刚才的战斗中,面对以无上激昂的斗志攻上,抢回法能大师尸身的阿巴拉他们,付出了阵亡三千余精锐血族战士的代价,才力拼掉对方一百多人。人类军团的最后灭亡,无可逆转,但现在却绝不是面对士气正盛的人类军团的最佳时机,宜避其锋锐,整军再战。 晓治文他们身为血族三天王,俱是非凡之人物,提得起也就放得下,既然赢不了,那就要退得干脆俐落、毫无破绽。吸血鬼军团在他们三人的指挥下,缓缓而戒备林严地在阿巴拉他们身边一点一点地退开,继而组成方阵,徐徐向后一步一步地退回去。 阿巴拉他们之前被重重围困,眼见绝无希望逃出生天,已是下了死战之心,实则每人均是已将体力透支,精神在长期紧张作战下亦如绷紧的弦,只是凭斗志支撑下来,面对无懈可击的敌方撤退阵容,亦只是稳稳地守在原地,并不追赶。 只不过数十秒,轩辕拓、拉斐尔、****仁宏、役初明领头,大军赶至。 见到法能大师的尸身,众人面色一黯,齐齐肃立致哀。但众人亦没有过份悲伤,亦无并伤心流泪,因为战斗还没有完,而且实际上人类军团败局已定,不须多久,他们就会随法能大师而去,法能大师只是先走一步而已。 轩辕拓、****仁宏、役初明、阿巴拉和拉斐尔,均是在主帅营帐中,籍地而坐,都没有心情说话。真正在最后决战来临的时刻,其实真的不需要任何言语。任何的战术都显得多余,现在只是意志的较量,比拼的是谁更有活下去的意志和勇气。现在人类军团方面,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团长总队,已只余下一千九百名多一点的护教骑士。高僧法能所领衔的大唐高僧,已全数光荣战死。轩辕拓身边,亦只有乘风和素真两位最后的道门师兄弟相陪。阿巴拉身后的,只有两位******圣战团团员。****仁宏、役初明两家的阴阳师,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亦只有四十六人。人类军团以这么单薄的区区阵容,面对的却是以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领军的吸血鬼三天王军团一万三千余人,更兼那实力接近于神的尼古拉斯伯爵仍未出手,其直辖的一万伯爵亲卫团亦是从未参战,体力和士气均处于巅峰状态,人类军团哪还有半点机会?无论如何再努力,确是气数已尽。现在只是再凭现有兵力,再打掉尽量多一点的吸血鬼精锐,让后面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副团长卡夫肩上的千斤重担可以略减一点,已是光荣地完成本次出征的全部使命。莫说是轩辕拓他们这些主将,人类军团的每一位战士,均知此次降魔战争,已是有败无胜,余下时间,只是为光荣而战,为最后希望而战,为生存而战已是不可能的现实。天大地大,人类军团已是无路可退。 轩辕拓他们决定,最后的一次全军冲锋,就定在当地时间的晚上九时正!这次冲锋,不设预备队,冲锋陷阵直至最后一个人,亦要勇往直前,纵是死也是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全体人类军团战士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加,事关生死,纵是离去亦无人会嘲笑半句。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能战至现在,在场的人类战士已是极为光荣,对得起任何人! 派往各营的传令兵,不片晌即回,这看似稚气未脱的小伙子,名叫莫德里奇,只是一个年纪刚过二十的年轻护教骑士,略显得有点瘦弱,他向着在场的轩辕拓他们各敬一礼,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用带着哭音的声音大声向他们报告道:“报告各位大人,各营战士,意见一致,他们托我回禀各位大人,今夜一战,我们都会冲锋在前,绝不会堕了各位大人们的半点威风!请各位大人们,再带领我们最后一次,冲完这最后一段!” 轩辕拓他们,俱各两眼通红,连****仁宏和役初明这两位平素冷静得永远敬人于三尺之外的阴阳师,亦真情流露。阿巴拉这之前战斗中受伤多处,仍没有叫一声痛,皱一下眉的硬汉子,甚至无声地流行了两行热泪。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圣骑士团长拉斐尔,虽是双眼通红,但亦挺身而起,简洁明快地用清朗的声音答道:“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各营,好好休息,准备今晚之总突击!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突击,不要害怕,耶稣基督与我们同在,我们,天堂见!” 莫德里奇大声地应道:“是!”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众人见他离去的路上,有星星点点的水痕,正是莫德里奇边走边留下的泪水。 拉斐尔先是向着莫德里奇离去的方向,深深一躬,说道:“谢谢了,兄弟!”继而转身向着轩辕拓他们单腿跪下,朗声说道:“各位朋友,你们来自大唐、日本和******,为我欧洲人民们,战至最后一刻,这份高义,我拉斐尔铭记于心,今生今世,是无以为报,只有来生再报。各位,拉斐尔在此,谢谢了!” 轩辕拓快步上前扶起拉斐尔,两人眼中均只有至高的友诚和至真的互相信赖,开始时的互相猜忌,已是烟消云散。几只有力的手,正按在轩辕拓和拉斐尔紧握的手上,他们是****仁宏、役初明和阿巴拉,坚定不移地伸出的手,久久也没有松开。 尼古拉斯伯爵的身前,正立着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三人。尼古拉斯伯爵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拉着小提琴,琴音中不但有着哀愁,更是有着一股悲壮,以前的尼古拉斯,是为思念永远的爱人、亡妻海伦而演奏,这一次却纯粹只是为阵亡的血族军团战士们演奏,这是最后的安魂曲。 如果天堂和地狱都不会为他们这群血族打开一小扇的门,那么就让尼古拉斯伯爵,这个在血族军团们眼中不仅是领军人物,更是大家的导师、知心好友的他,为大家作出最后的安慰。 琴音动人之极,良久,才悠悠地飘散在空气中。 尼古拉斯伯爵深深地望进夜天王晓治文的眼里。 夜天王晓治文会意,正容立定,说道:“尼古拉斯伯爵大人,现在的人类军团,已是不足为患。根据探子报告,他们已是不足两千人,断断不可能再有任何作为。我血族军团中,血天王军团已随孔波拉斯一同被覆灭,而我和特兰波尔、安菲娜的军团,现合共约有一万三千人,对人类方面是占压倒性的优势。现在唯一可虑者,是人类军团的残兵们,均是战至最后的精锐高手,战力强悍,又是困兽犹斗,我血族军团不宜与之硬拼,徒损宝贵战力。应对之策,是要让人类军团误认为自身仍有逃出生天的希望,然后令他们意志崩溃,败兵退走,我们再行追击千里,只要乘胜势进攻,余下的人类据点,可在三个月内尽数拔尽。” 尼古拉斯伯爵心中暗暗赞许:夜天王晓治文没有因为胜利的态势而冲昏头脑,更没有好大喜功,而是冷静地分析形势,从而作出最适宜之处断,是大将之才,假以时日,必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还甚有可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但现在,他还多少有点火候不足,思虑有欠炉火纯青。 尼古拉斯微笑颔首,极是温和好听的声音,向着晓治文他们三人说道:“晓治文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我却还是有一点不同意的地方。” 晓治文眼中闪过讶色,但他向来知道尼古拉斯伯爵智比天高,且对自己照顾有加,视如子侄,因此对他有一种崇拜之心,当下和特兰波尔、安菲娜一起,留心听下去。 尼古拉斯略顿一顿,续又说道:“人类大军的领兵人物,兵法极为高明,思虑亦极是深远。如今形势,已是我血族和人类之间不死不休之局,他们没有可能对我们手下留情,我们也没有可能让他们生离此地,否则必是后患无穷。以此为前提,无论我方如何设计假象,但是人类军团的后方就是欧洲大片土地,虽然有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副团长卡夫所领衔的五万护教骑士在第二线布防,但是主力均已在此地死得干干净净,他们还能有何作为?他们又如何肯丢下眼前阵地撤去?只要我们愿意,我血族兵员再恢复,只是很短时间内的事情而已。因此人类军团的主将们,必已下了死战之心,想将我血族军团的有生力量尽量消磨掉,拼得掉多少就是多少。根据这个甚为可能的事实,人类军团必会发动最后的总攻击,而且这个总攻击将会很快到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却绝不会拖到后天。” 晓治文心中极为震撼,对尼古拉斯伯爵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深揖至地,良久不见起。特兰波尔、安菲娜亦随晓治文深揖到地,心中亦是激动不已。 尼古拉斯伯爵,是血族中仅次于皇帝古天尼的领导者,说一不二的权威,智比天高的智者,他说的,就是事实,他将会为血族争来自由的生活,建立属于血族自己的国度。现在已是最后一战,他们过往的种种牺牲,快将要见分晓了! “去吧,你们好好准备,我预计今夜人类军团将发动最后的总攻。我亦会披挂上阵,正式出战,伯爵亲卫团亦会一并随我而至。现在,是时候了!”温和儒雅的声线,现在却加上可裂石分金的坚决,在晓治文、特兰波尔、安菲娜三人耳边响起。晓治文他们三人按下心中心潮的澎湃,齐齐向尼古拉斯伯爵一顿首,接着转身快步离去,整备军容。 尼古拉斯见他们三人离去,眼中却没有半点胜利即将到来的喜悦,而只是望着那广袤无垠的天空,温柔至极致地轻声道:“我的爱妻,海伦,你可明白我现在做的这一切?还有,你可知我们唯一的孩子,在你过世后我唯一的亲人,晓治文,现在是多么的出色?今天以后,一切将结束,我希望,我可以快点见到你,哪怕是以永远的死亡为代价。” 另一方面。 轩辕拓他们五人,以茶代酒,正在饱餐一顿,准备晚上最后一战的到来。 大战当前,轩辕拓他们反而放下之前的一切负担,齐声欢笑,插科打诨,浑然再没有一点统军大将的威严。 他们是这样,外面的营帐中也是有样学样,互相的串门打闹,嬉笑怒骂,响成一片。 八点正。 轩辕拓面容一整,长身起立。 拉斐尔、阿巴拉、****仁宏、役初明亦同时起立。 众人面上,写着决意,这是最后一战,黄泉路上,大家结伴同行,不愁会有寂寞! 轩辕拓向拉斐尔他们沉声说道:“各位兄弟,今夜一战,是我们人世间的最后一天,我们能战至如今,已是无憾。大丈夫立世处世,轰轰烈烈,还复何求?尼古拉斯伯爵智比天高,必已猜出我们的动向,并且有所准备。但纵是如此,我们仍要冲锋到底!” 拉斐尔他们齐声应道:“冲锋到底!” 轩辕拓点一点头,拍一拍腰间的东皇太一剑,好伙伴,我学艺以来,你就陪着我,现在,你陪我走这人生最后一段路!我们走! 拉斐尔望过众人一眼,揭帐而出,身躯挺拔得浑似雄山峻岳,向全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总队命令道:“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兄弟们,上马,整装,出发!让吸血鬼们,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们知道,我们护教骑士团,是他们永远也不能越过的钢铁堡垒!” 一千九百多个嗓音,无分先后地冲天而起道:“是!” 尼古拉斯伯爵的古堡中,悠扬乐音再度飘起。 这乐音,初时仅是娓娓清音,但不片晌,即传遍全场,有如大江大河之水,绵延不绝,又有如那万年不变的雪山高峰,令人高山仰止。 这绝代无双的近神般高明的血族领导者,高明得已臻大师级境界的兵法名家,正式出手! 最后一战的到来,古籍只剩下薄薄的三页,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阿斯林,仿如身临其境般,紧张得纷纷全神贯注,拭目以待。这接下来的最后一战,人类为何会反败为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与现在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之间,究竟有着什么轩辕天奕他们还解不通的关联呢? 谜团般的最后三页,正在徐徐在四人面前展开……(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月下狂想曲 晚上,八时三十分。 人类军团一千九百多名战士,悄无声息地望着巍峨高峻的尼古拉斯古堡,这依山而建的巨城。 这一场仗,不是送死,而是为身后的欧洲大地,以及其上人民,争取最有利态势的一战。这场最后的战斗,每一个人均要珍惜生命,但又不能害怕失去生命。珍惜生命,才能冲锋到底,将更多的吸血鬼拖上死路;不害怕失去生命,才能保持高昂战意,一直地战斗下去。 拉斐尔傲然卓立,这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在黑色骏马之上,铮地一声拔出天辉十诫,先是向上一举,接着大力地向前一挥。 “冲啊!” 一千九百条嗓音,生死与共的伙伴,一同义无返顾地踏上他们的不归路。面前只有死亡,但身后的,却是欧洲大地的希望! 轩辕拓两手紧握素真和乘风两位道门师兄弟,浅笑一声,道:“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两位师弟,我们出发了。” 素真和乘风淡然一笑,素真没有说话,乘风坚定地望着轩辕拓道:“青阳子师兄,此次魔长道消,我们以身相殉,正合天下正道矣!求道之人,无非得道尔,这最后的一战,就是我们的道!” 轩辕拓微笑点头,瞬即不再言语,带同两位师弟飞掠向前。 ******圣战团团长,阿巴拉,傲然拔出安拉之怒,向前一扬道:“待会无论只剩多少人,均要一直冲锋到底,休要失了我们******战士的威名!” 身后的两名******战士齐齐点头,一人应道:“团长,这个不用你说,我们必会紧跟在团长的身后,要死,我们******战士也要战死在一处!” ****仁宏、役初明对视一笑,两位风度儒雅的阴阳师,此刻脸上已是觉悟之坚定,左右门人静静地肃立,仿佛他们只不过是随两位门主郊游论阴阳之道,而不是踏上生死战场。****仁宏摘叶一飘,役初明平手轻挥,二人齐声道:“日本阴阳师,出发!” 另一边厢。 眼见人类大军毫不使诈,直接地全员发动最后的冲锋,尼古拉斯伯爵眼中的欣赏之色,一闪而没,代之而起的,是坚决的眼神。 尼古拉斯伯爵向身后的暗天王安菲娜温和地问道:“安菲娜,你已派出探子侦察过了吧?情况如何?” 暗天王安菲娜正容肃立,极为肯定地应道:“回禀尼古拉斯伯爵,暗天王军团中最为精锐的探子们,已于昨天陆续返回,每一个探子都是全无受伤痕迹,亦没有受过半点咒术的迹像。据他们回报,这次发动总攻的,就是人类军团的全部力量,没有任何伏兵。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副团长卡夫,正带领护教骑士团次一级的第二梯队在二十公里外布置防线中,就算他们现在就开始动身,也肯定不会赶得及在战斗结束前赶到。教皇安浦路斯、那索斯红衣主教、谢菲尔红衣主教、乌利卡尔红衣主教这些基督教巨头,均在教庭梵蒂冈。换言之,现正发动总攻的人类军团,将不会有任何援军,我血族大军,已是稳操胜券,问题只在于以多少的代价换取到这场胜利而已。” 对安菲娜的回答,尼古拉斯伯爵很肯定地点一点头,没有言语,而是望定眼前的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和暗天王安菲娜三人。 夜天王晓治文代表三人微一躬身,恭谨地道:“请尼古拉斯伯爵,下达命令。” 尼古拉斯伯爵倒提小提琴,轻舒妙手握着琴弓,以温和优雅得让人心醉的声音说道:“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请你们马上带兵出发。伯爵亲卫团亦会出兵五千人,由我的亲卫队长潘德夫带领,协同各位作战。我会在这里,一直演奏小提琴,伴随各位的战斗始终,直至各位胜利凯旋之时的到来。” 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暗天王安菲娜三人齐齐肃容立正,大声应道:“领命!请尼古拉斯伯爵放心!此战,我血族大军,必胜!” 九时正。 人类大军与吸血鬼军团,发生正面战斗接触。 不用经过试探阶段,也不用再考虑兵力的预备,一千九百余名人类战士,对手是一万八千余名血族战士,开战! 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们,见到人类军团的来势,触目惊心! 人类军团的打法,根本不要命,全是集体向前冲锋,将自己投入血族大军的人海中,招招均是取人性命的狠招,一旦陷入重围,就是与敌俱亡地拼个你死我活。一万八千名最精锐的血族战士,竟然不但不能占得上风,还如同大海浪碰上最为坚强的海堤般,不但不能撼动其半分,还被撞得粉身碎骨,只好无奈地潮退而去! 夜天王晓治文眼力高明,以他观察战斗的过程推断,这一千九百多名的人类军团中,以几个领军人物最为厉害,要对付他们也是最为棘手。 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中,冲在最前头的正是圣骑士团长拉斐尔,他身先士卒,手中天辉十诫一出,必有血族毙于其剑下,手中并无一合之将。血族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遇上拉斐尔却活像白天见鬼一般,纷纷退走躲避,狼狈不堪。 阿巴拉团长,提着安拉之怒,带着******圣战团两名百战勇士,战斗在最艰难危险的地方,看得狂天王特兰波尔这勇猛无惧的战士亦是暗自心下骇然,阿巴拉这哪里还是战斗?简直就像是找死!哪里最接近死亡,他就去哪里,这样的大凶人,以前特兰波尔经历大小战无数,生平与人单打独斗数不胜数,亦曾被人类的护教骑士围攻过,抚心自问,亦未见过阿巴拉这样的狠法! 令血族军团惨嚎连天的,并不止拉斐尔和阿巴拉。****仁宏和役初明,带同日本的阴阳师们,在战场上闪转腾挪,符起咒落,总是有血族立死当场。虽然他们的灵气不是无极限,体力亦是有消耗完的时候,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将是最为可怕的杀人群体! 最可怕的,是来自大唐的道家青年高手青阳子,和那两位晓治文他们不知道名字的道家高手。三人中,青阳子用剑,两位道家高手一人用尘拂,一人用一支大画笔,进招之间可不用灵气就不用,符咒也很少出,俱是武学招式,就已令血族大军在他们面前横尸一地。虽然遭到血族大军的轮番围攻,但这三人均是安之若素,气定神闲,该怎样出招就怎样出招,丝毫没有一丝慌乱,根本无机可乘。 夜天王晓治文何等样人物?以他的智能,岂会让血族大军做白白送死的蠢事?现在人类大军看似人数只是血族大军的十分之一,但现在只是半小时不到,血族大军就已阵亡了近三千人,而人类军团折损的只是仅过两百之数,且其领军人物无一折损,这样打下去,纵是能胜,代价亦太大。 一念及此,夜天王晓治文令旗一挥,尼古拉斯伯爵的亲卫团队五千人,由卫队长潘德夫带领,从后赶上,先顶住人类军团狂猛无比的冲锋,其余血族大军全体撤下来,休整片刻再战。 夜天王晓治文想退,但是轩辕拓他们也是才智高绝的人,如何便让吸血鬼们退得这样容易? 轩辕拓他们互相呼应,减慢攻击的烈度和狠度,但却是将吸血鬼军团拖在当地。潘德夫能成为尼古拉斯伯爵的亲卫团团长,自然非是庸将,但亦一时之间不能上前支援。 人类军团见吸血鬼军团退却,士气大震,再来一轮猛攻,只是约五分钟时间,吸血鬼军团就又折损了过千人。 夜天王晓治文是知兵的人,虽然人类大军看似攻得凶猛,而血族大军亦是死伤惨重,但人类大军每前进一步,均要付出血的代价,因此这些战术性的事情,影响不了血族大军最后胜利的战略局面。战场的主动权,仍牢牢地掌握在血族的手中! 只是,世间之事不能得一想二,不能太过贪心,人类军团想用最后的冲锋来消耗掉血族大军的宝贵军力,这个目的直至目前,已是圆满完成。血族的三天王军团,在短短四十分钟的战斗中,就折损了四千人,只余下刚过九千之数,即使此仗能胜,人类军团亦已是虽败犹荣。因为胜利是必然的,因此夜天王晓治文、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均自重身份,并不亲自出手,而只是在后座镇指挥,否则他们中的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若在人类高手们的凶狠反扑中有个什么万一,那将是完全不可弥补的损失,亦绝对划不来。 时间越久,对血族大军就越为有利。因为人类军团毕竟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体力毕竟再如何均有个极限,此正是人力有时而穷。只要他们精疲力竭、疲不能兴之时,就是人类大军全军覆没之时,亦就是血族大军君临欧洲大地,统治天下的时刻的到来。血族帝国的建立,就是在今天开始! 想到这里,夜天王晓治文不禁露出灿烂的笑意,和狂天王特兰波尔、暗天王安菲娜微笑对望,踌蹰满志。胜利是那么的势所必然,触手可及,他们完全不认为,还有其他的可能会存在。 古堡中,传来了悠扬的小提琴声,尼古拉斯伯爵轻舒妙手,拉动琴弓,拉动了人类军团的悼乐。 听到小提琴声,吸血鬼军团全体都平静下躁动的举止,抹去了因人类军团强力打击之下的恐惧和失措,重归井然有序的军容,狂热地向着人类军团发动反攻,转眼间扳回了不少劣势。 人类军团奋战依然,但伤亡正急剧地增加,终于在战斗发生的一个小时后,维持不住整体作战的态势,被各个分割包围。 虽然被重重围困,但人类大军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依然勇往直前,高喝着“基督护佑,天堂见!”,一个又一个舍生忘死地冲向吸血鬼大军,没有一个人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一个人回头。 尼古拉斯伯爵边拉动小提琴,边深情地注目天空,仿如与逝去的爱妻海伦深情对望,以无比的温柔声调说道:“我最爱的,吾妻海伦,你可有看到,这千万个人类和血族正在不断死亡的战争?只要建立起血族帝国,在血族的统治下,血族和人类才能和平共处。而我和你爱情的悲剧,才能不再上演。你看我们的儿子,在你死去后在你腹中出生的儿子,晓治文,现在是多么的出色!只要这场仗一打完,再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利。那之后,我就会来陪你。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我太久。” 小提琴声继续悠然响起,遍布战场每一个角落,仿如尼古拉斯伯爵睿智深远的目光,和他发自内心的深深叹息,亦遍布在这每一个人类军团和血族军团激战的战场上。 晚上十一时。最后一战,已进行了两个小时。 轩辕拓经过两小时的力战,仍是呼吸均匀,气度沉凝,并未受伤。东皇太一剑每有出手,均有吸血鬼的伏尸,轩辕拓已亲手诛杀了近五百的吸血鬼,但这是人类军团中极少有的例子。 乘风师弟,提着尘拂,现正随在轩辕拓身旁,亦步亦趋。身上带三四处轻伤,全身大汗淋漓。素真师弟已于刚才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不过他的牺牲亦并非全无价值,他是在最后将包括伯爵亲卫团团长潘德夫在内的两百名吸血鬼精锐高手一起拖进了黄泉路,至少有了一大批的垫背。 轩辕拓的身边还有拉斐尔、阿巴拉、****仁宏、役初明,还有大约五百左右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最后战士。他们仍在坚持不懈地向前冲锋中。 阿巴拉团长现在已没有任何部下,两位******圣战团的战士,就在刚才,就在他的眼前,壮烈战死。 ****仁宏、役初明身旁,还有土御门家的****流阴阳师四人,役氏一门的阴阳师三人,其中就包括了****贤二和役宗次郎这两位后起之秀。 每一个人均在浴血奋战,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冲锋,直至杀入城堡之中,直至杀到尼古拉斯伯爵面前! 尼古拉斯伯爵动听的小提琴音,仍在空气中回荡。 夜天王晓治文军团,尚余兵员四千;狂天王特兰波尔军团,尚余兵员两千;暗天王安菲娜军团,尚余兵员两千;失去团长潘德夫的伯爵亲卫团,尚余兵力三千。出战时的血族精锐一万八千余人,两个小时,就只余下了一万一千余,人类军团仍在不断地进攻中。 夜天王晓治文昂望月色,长舒一口气,叹道:“这些人类,真是冥顽不灵,明明是败了,却还是在一力往死处去,没有想过投降的么?” 狂天王特兰波尔应道:“晓治文,虽然人类这次败了,但他们都是最为了不起的勇士,是我们血族最为值得尊敬的敌人。” 暗天王安菲娜花容平静,冷漠地道:“人类为何就是不明白?我们以前也是人类,其实只要血族统一天下,他们臣服下来,一样可以获得生存权利。这样求死,不智之极!” 晓治文再望一下轩辕拓他们的战势,心道:是时候了!只见他长身而起,手中笛子向前一指,道:“特兰波尔,安菲娜,现在已是战机,我们出战的时候,到了!” 特兰波尔和安菲娜面容一正,齐齐踏前,握紧了拳头,分别紧了一紧手上的攻城巨斧和两柄小匕首。 晓治文先是仰天一阵长啸,声音迅速远去,继而朗声道:“血族大军,全力向前,现在是决胜时刻,我们快要胜利的时机,就在眼前!人类军团的勇士们,我敬重你们的战士之魂,只要现在弃械投降,尽皆免死!” 血族军团欢声雷动,全体向着猛打急攻,胜利,就在眼前! 人类军团全体齐心一致,对晓治文的话并不正面回答,代之而起的是更为舍生忘死的又一次全军冲锋。 又再过了半个小时。 人类军团最后的时刻,看似已经到来。 轩辕拓身上仍隐隐作痛,伤处血虽止,但身上的真气时有不继。换作单打独斗,他与夜天王晓治文是不相伯仲、难分轩轾,但在这千军万马之中,他要面对的可不只是晓治文一人。狂天王特兰波尔的战斧、暗天王安菲娜的双刃均不时迎面袭来,同伴们在身旁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乘风师弟亦于刚才已壮烈战死。****仁宏身边,只跟着****贤二,役初明身边,亦是只跟着役宗次郎。阿巴拉团长奋勇依旧,但终究不能以一人之力挡下那仿似没有穷尽的吸血鬼军团。拉斐尔默不作声地来回冲杀,但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总队的骑士,只余下八十多人。 现在,出征的八千多人类战士,就只战剩下这区区九十人,虽然刚才吸血鬼军团的全军进击中,他们全力诛杀了近五千的吸血鬼,但余下的吸血鬼亦有六千之巨,足以将他们再杀个十次八次。 轩辕拓心中坦然,目光清澈,纵是这死之将至的一刻,仍是轻松写意,丝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他与拉斐尔、阿巴拉、****仁宏、役初明互望一眼,大家已是会意,同时仰天好一阵长笑。 轩辕拓豪气万丈,自心而生,仰天长叹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非战之罪,非战之罪呀!” 夜天王晓治文静静地听着轩辕拓念完,温和优雅地说道:“青阳子道长,原来是如此豪雄人物!将贵国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的一首《垓下歌》,念得抑扬顿挫,豪气冲天。晓治文,敬服!” 晓治文可不只是光嘴上说得漂亮而已,他果真是依大唐之礼,深深一躬,长揖至地,显示出这出色的血族大将,那博通各种文化的见识和气度。 轩辕拓微笑点头回礼,淡淡地道:“夜天王阁下,实在是过誉,在下只是有感而发,实不足挂齿。夜天王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我们虽是敌对,但我对夜天王阁下却并无私怨,还生出敬意。可惜,我们永不可能是朋友。” 晓治文微笑一下,平和地回道:“青阳子道长,虽然我们不可能是朋友,但我必会命部下厚葬你们的尸身,而且我答应你们,血族帝国,将来只要我能说得上一点话,就绝对会善待人类的平民们。各位,请安心地上路吧。” 轩辕拓他们各自一紧手上兵刃,脸上极现出神圣庄严的光辉,只要夜天王下一秒发出号令,他们将同时踏上黄泉路,与之前早已在前面的八千余生死与共的同伴们,相会! 晓治文正要下令,忽然霍地转头,面上现出毫不掩饰的惊惧之意!狂天王特兰波尔亦是惊骇至极,暗天王安菲娜更是花容失色! 拉斐尔一看远方卷起的尘土,狠狠地咒骂道:“卡夫这蠢蛋,简直是胡闹!五万基督教护教骑士团,最后的人类防线,就断送在这蠢材的手上!” 须知吸血鬼军团现在的三天王军团,虽然所余只有四千人,但尼古拉斯伯爵的伯爵亲卫团,却仍有二千人在阵。这还不止,那完好无缺的五千伯爵亲卫团精锐,还有那实力近神的尼古拉斯伯爵,尚未出阵,卡夫带着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第二梯队,虽然人数有五万,但精锐程度却是远有不如,如此长途奔袭,师老兵疲,与送死何异?拉斐尔心中浮起再无任何希望的念头。人类完了!这次,是真的绝无希望,真的完了! 轩辕拓轻拉一下拉斐尔的衣袖,轻轻地道:“拉斐尔团长,请不要太过早下判断。你看,尼古拉斯伯爵的城堡,正中门大开,小提琴声亦已经停了,伯爵亲卫团的预备队们,虽然是脚步整齐,却不是显得早有安排的样子,看来事情远非我们所想的如此简单。可能真的有转机!” 拉斐尔心中半信半疑,但看一眼出阵的伯爵亲卫团,领头的赫然就是那不世出的血族近神一般的高手尼古拉斯伯爵!心中亦不由信了几分,当下心里涌起一些希望。 不到三十秒,轩辕拓他们身旁的吸血鬼军团,惨嚎声已是响成一片,并且正在节节败退。 轩辕拓所料无差,基督教护教骑士团的第二梯队正麾军杀上,势不可挡,连伯爵亲卫团的五千预备军亦挡之不住。但领队冲杀的并不是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副团长卡夫,竟然是教皇安浦路斯陛下!他的身旁,紧紧跟着那索斯、谢菲尔、乌利卡尔三位红衣主教! 浴血奋战至今的九十名人类战士,情不自禁地向天发出欢呼,连轩辕拓他们也不例外。欢呼过后,轩辕拓他们跟随大队,返身冲杀过去。 尼古拉斯伯爵的武器,是他小提琴的琴弓,虽然他神功盖世,护教骑士们每每冲到他身前两米范围就纷纷被他击杀,但其他血族军团的运道就差得多,他们刚才整晚死战,力战已久,早已体力透支,精神亦疲惫不堪,哪里挡得住基督教护教骑士团五万生力军的强力猛攻?只是半小时不到,一万一千多的血族军团,就只余下了三千人左右,暗天王安菲娜军团和狂天王特兰波尔军团几乎全灭,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人,夜天王晓治文军团的情况稍好些,亦只是有残存约一千人,再加上伯爵亲卫团的一千七百余名亲卫仍在奋力死战,形势急转直下,现在变成是血族军团随时遭灭顶之灾,人类大军随时可以毕其功于一役! 尼古拉斯伯爵钢铁般的意志,现在也不禁有点意气消沉的感觉。所有的优势,一晚尽去。安浦路斯教皇,你真的好厉害!真的好狠!竟用这些人在前面送死,然后自己不声不息带人潜近,再猛然麾军进攻! 夜天王晓治文现在充分体验到刚才轩辕拓他们的感受,现在是他和他的部下,被仿似无穷无尽的人类军团穷追猛打、围攻不止。 狂天王特兰波尔的攻城巨斧,横扫千军,但亦阻不住身边的部下们慢慢地倒地不起。他的心中,只是掠过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现在,特兰波尔只是毫无意识地挥动巨斧,击杀面前的一切敌人,一切再无半点意义。 晓治文正闪开一个护教骑士的重剑,忽而心生警兆,向着并不远处的特兰波尔大叫道:“特兰波尔,小心!” 但一切已是太迟。 特兰波尔的攻城巨斧,已被****仁宏和役初明联手定住,拉斐尔正在后狠狠地一剑向着特兰波尔的后颈劈去。特兰波尔果断地弃斧,一拳朝拉斐尔的面门就轰过去。但转眼的下一瞬间,特兰波尔就觉身前一凉,低头一看,原来阿巴拉的安拉之怒已透体而出! 晓治文大喝一声,闪电抢前,将全身的功力展露无遗。 拉斐尔他们现在正是占尽上风,根本无心和晓治文硬拼,见着他以命相搏的势子,纷纷退开。 拉斐尔他们一退开,就被一群血族狂天王军团的将兵死死地顶住,一时半会也不能再上前。 晓治文将特兰波尔背到血族军团的大后方,看着特兰波尔出气多,入气少,已是将近弥留之际,心中对这血族中的至交好友,深深地歉疚,泣不成声。 特兰波尔艰难地张开眼,这善良过人、心细如尘的大汉,轻轻地说道:“晓治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我血族的夜天王,是最顶天立地的真汉子。能挣脱这永远的时间囚牢,纵是永远的寂灭,你也该为我高兴才对。这次不是你的指挥有问题,而是人类方面集结了全部的精英,连伟大的尼古拉斯伯爵亦反应不及,你也无须太过责怪自己。” 晓治文仍是泣不成声,只是紧紧地握着特兰波尔的手。 特兰波尔咳出一口血,轻轻地道:“我就不明白了,其实我们血族,之前也是人类,为何人类可以得上天的庇佑,我们就不可以?我多想见到,阳光洒在我身上;我多么想,和朋友们,可以一起快乐地简单生活,不论是人类,还是我们血族。” 晓治文待要回答,却见特兰波尔的头一歪,已是气绝。这血族的狂天王,终于在战场上,死在了至交好友的怀里。 晓治文再昂天一阵长啸,啸声悲怆无限,含着数之不尽的悲愤和不甘。 不远处,一声平和而又淡定的声音响起,与这杀戮连天的战场决不相称:“夜天王阁下,贵友亦是求仁得仁,你们起兵之始,该亦料到有此一天的吧?” 晓治文霍然抬头,来者正是轩辕拓。 晓治文仰天好一阵长笑,戟指指着轩辕拓,道:“若非你们人类赶尽杀绝,我们何必起兵?我们只是要生存,我们只是不想每天都被追杀,只是想过上普通的生活,就是这样而已!” 轩辕拓耸一耸肩,语气真诚而平和地道:“夜天王阁下,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只有我一个知道,有什么用?自古命运,就是如此,无人可改天逆命,纵是神也不可以!” 晓治文大叫一声:“好!人类,纳命来!” 轩辕拓见晓治文失去冷静,气息混乱,大失水准,显是因至交好友特兰波尔的去世而大受打击。但双方乃不死不休的死敌,这亦是无可奈何,刚才轩辕拓他们被围住,还只不过是半小时之前的事而已。造化弄人,竟至于此! 晓治文奋起全身功力,运起最强绝技夜空星闪芒。换着平时,轩辕拓必会忌他三分,但现在晓治文神志被夺,将夜空星闪芒的威力发挥出只有三成,还有何可惧? 轩辕拓手中东皇太一剑一振,仿如掀起滔天巨浪,就往晓治文迎面盖去。不消两秒,晓治文已是身中五剑,虽然无一伤在要害,但剑气冲脉而上,只要再两剑,晓治文必立死当场。 轩辕拓心中概叹这英雄盖世、俊美得让人眩目、气度让人心折的出色吸血鬼夜天王,死期将至,手上却是不慢,转眼又掀起一轮剑浪,罩紧晓治文全身而去。 正在这紧要关头。 轩辕拓马上收招避开,唯恐有半点不及。 并不是晓治文仍有再战之力,而是轩辕拓惊觉,尼古拉斯伯爵刚才还在百米开外现身,但转眼已在五米之内,眼中杀气腾腾,自己当然有把握将晓治文当场击杀,但轩辕拓自问绝无把握挡下尼古拉斯伯爵的全力一击。 尼古拉斯伯爵对轩辕拓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抄手夹起晓治文,即倒身疾退而去,瞬间去远。 随着尼古拉斯伯爵的退出战场,暗天王安菲娜也是了得,不断组织血族大军节节抵抗,但终是独力难支,只余两千五百的血族残兵,如水般退入尼古拉斯伯爵的城堡内,闭关不战。 人类军团的主帅营帐中。 安浦路斯教皇陛下,老泪纵横,向轩辕拓、阿巴拉、****仁宏、役初明他们深深跪倒。 轩辕拓他们连忙将教皇扶起。他们对教皇以他们为诱饵,一点也没有怨恨,若是没有非常手段,对着尼古拉斯伯爵这吸血鬼中无敌的兵法大家,如何有半点胜机?若是不能将自己瞒过,又如何能将吸血鬼们遍布各地的探子瞒过?教皇安浦路斯,心中的无奈,非外人可道,他现在的心里痛苦,比他们远来得更深得多。 尼古拉斯伯爵的古堡中,静静无声,四万八千的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已将古堡围得水泄不通,随时准备攻入。 夜月,静静地看着地上发生的一切。 快将结束的降魔大战,将会以怎样的结局,来结束这一切?只要尼古拉斯古堡的大门打开,一切均会呈现……(未完待续) 最终章 安魂曲 昱日。 昨夜的战斗,惊天地,泣鬼神,仿如连太阳也被惊吓得不敢露面。这一天,天空中仍是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雷声阵阵,闪电划空,却没有落下一星半点的雨水。 在主帅帐中,教皇安浦路斯陛下,温和典雅地端坐,向轩辕拓他们几个说道:“青阳子道长、阿巴拉团长、****仁宏先生、役初明先生,你们几位的鼎力相助,和牺牲的诸位朋友的深恩厚义,我教会已是铭记于心。目下我方已占尽优势,请你们就安于后方,不必再随我们攻入尼古拉斯的古堡,以免徒增危险。” 轩辕拓看了阿巴拉他们几个一眼,见到几位朋友已用眼神表示了心意,遂向安浦路斯躬身一揖,恭谨地说道:“教皇陛下,青阳子本对您的话不敢半点有违,但现在已是差最后一战,即可到达胜利,我们几个绝无因为有危险就退缩的道理。更何况,为圆寂的法能大师完成遗志,亦是青阳子能为他略尽的一点心意。” 安浦路斯还想再劝,但看见轩辕拓他们几个坚定不移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只是郑重地站起,向他们几个深深地一躬,动情地说道:“谢谢你们,基督的朋友,我安浦路斯的大恩人。真的,谢谢你们!” 轩辕拓他们齐齐以深躬还礼,异口同声地道:“教皇陛下言重了。” 经过商议,总攻尼古拉斯古堡的时间,定在下午三时正。 尼古拉斯古堡中。 暗天王安菲娜,正肃立一旁。 床上的,是仍重伤昏迷未醒的夜天王晓治文。 尼古拉斯伯爵正坐在床沿,紧握着晓治文的手,眼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安菲娜何等聪明,此时已是猜得八九分。 晓治文忽然醒转,张口就吐出一口淤血,尼古拉斯伯爵心中一喜,连忙运起真气。在尼古拉斯伯爵那无上精纯的真气输入下,晓治文慢慢地呼吸平顺下来,但仍是面色苍白,无力起身,只是用充满着崇敬和歉疚的复杂眼神望着尼古拉斯伯爵,正想开口。 尼古拉斯伯爵连忙以眼神制止晓治文的说话,以好看得让安菲娜为之心醉的温柔动作摇一摇头,声音温和之极地道:“晓治文,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你静静地听着,尽量不要说太多话。” 夜天王晓治文静静地点头,他自有意识时起,就是尼古拉斯伯爵在对他照顾有加、抚养成人,他也知道自己与普通的血族大有不同,但又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一直以来想问但又不敢问,现在可以得知,更是倍加留心起来。 暗天王安菲娜是极为知情识趣的人,正想向尼古拉斯伯爵告退下去,尼古拉斯伯爵已是先说道:“安菲娜,你不是外人,亦请你听一下,我待会另外还有事情拜托你去进行。” 安菲娜自成为血族的暗天王之后,就少有动个人感情的时候,但现在心中的却满是感动,得尼古拉斯伯爵这样一句话,纵死亦是无憾!她用带着颤音的声调道:“伯爵大人,你但请吩咐下来!你要安菲娜上天堂,安菲娜就为你打上天堂;你要安菲娜下地狱,安菲娜就直下地狱!” 尼古拉斯伯爵向安菲娜深深一揖,十分庄重地道:“安菲娜,尼古拉斯在此谢过你的大恩大德,拜托了!” 安菲娜吓得仿如被旱天雷直接击中,马上整个人跪在地上,道:“伯爵,请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的话,就是安菲娜要做的事,只管吩咐下来就是。你这样,安菲娜哪里受得起?” 尼古拉斯伯爵温和地微笑一下,向安菲娜点头致意,再转向夜王王晓治文。 晓治文已是全神贯注地等待中。 尼古拉斯伯爵以极尽温和的微笑,轻轻地道:“晓治文,你从有记忆开始,对我的印象是怎样的?” 晓治文眼神转为热切,激动地道:“尼古拉斯伯爵大人,晓治文自三百年前起,就已随在你左右。我从一个小孩子,成长为现在这副二十来岁的模样,就不再衰老下去。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出现在我身前,教导我博大精深的学识、真正大方典雅的礼仪和一身的神功绝技。我知道自己是血族,但是却没有血族需要吸血的天性,但我又知道自己是人类,因为我身上的,分明就是人类的血液,而与血族的所有同胞们有所不同。因此,我有时也十分迷茫,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血族,还是人。还是什么都不是。” 尼古拉斯伯爵欣慰地点一点头,眼中不觉有泪花闪动,动情地道:“晓治文,我的孩子,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之所以有血族的特点,又有人类的身体,是因为你是我和你母亲爱的结晶,你的母亲是人类。” 晓治文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尼古拉斯伯爵,这伟大的血族近神一级的高手、兵法造诣已臻大家境界的血族导师、有着浓厚忧郁迷人气质的艺术家,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晓治文急咳几声,颤声地道:“伯爵大人,不!父亲大人,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 尼古拉斯伯爵双手平放在晓治文的胸前,亲切之极地道:“晓治文,这是因为……”接着,尼古拉斯伯爵将他和逝去的爱妻海伦相识、相知的过程,以及海伦遇害的过程,均一一向晓治文和盘托出。晓治文自是听得泪花闪动,连暗天王安菲娜在一旁听着,也是颇受感动。 晓治文等尼古拉斯伯爵说完,动情地道:“父亲大人,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这样我可以早点对你尽点孝道。原来一直以来,我最亲的人就在身边,我却是一直懵然不知。” 尼古拉斯伯爵充满内疚地看着晓治文,说道:“晓治文,我的孩子,我不能说出你的身份,是因为血族的大业。人言可畏,如果让血族中的野心分子知道你的身份,必定借机生事。我自然是不怕他们,但是你在未成气候前,他们若是对你不利,我也不可能时时地去防备得住。为了你的安全,和为了你可以不断地凭自身的努力去向上进步,我只有一直隐瞒下来。” 晓治文微笑点头,极是柔和地朗声说道:“父亲大人,这些我都明白,你当然是为了我好。我只是遗憾,直至现在才可以以儿子的身份,和你相处下去。” 尼古拉斯伯爵深情地望着晓治文,温柔地道:“孩子,你可知自己像极了你母亲海伦的神韵?有这么好的孩子,是我尼古拉斯一生最为高兴的事。现在,分别的时间到了。” 晓治文何等聪明过人,闻言心中猛是一急,想跳起身来,却是全身无力,亦已被尼古拉斯伯爵按下。 尼古拉斯伯爵微一摇头,轻轻地道:“晓治文,我的孩子,你先听我说下去。” 晓治文无奈之下,只好点一点头。 尼古拉斯伯爵先是向着安菲娜点一点头,安菲娜会意,亦是点头回应。 尼古拉斯伯爵沉吟一下,朗声说道:“晓治文,安菲娜,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何这次血族的建国大战,我们伟大的皇帝古天尼,却一直没有参与其中?” 晓治文点一点头,安菲娜虽是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尼古拉斯伯爵。 尼古拉斯伯爵续又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事实的真相,远非你们所想的,我并非是谋朝篡位之辈,一直以来与皇帝古天尼君臣一场,我对他是忠心耿耿。” 晓治文和安菲娜长舒一口气,显示出心中如释重负,毕竟他们是血族中由皇帝古天尼所亲封的四天王,对着这只见过不过几次的至高无上之血族皇帝,实有着如同对无上权威的畏敬之心。这与对尼古拉斯伯爵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但却足以让他们俯首听命。 尼古拉斯伯爵看在眼里,他是智比天高的人,早已明了,仍续又说道:“皇帝古天尼,已在约二十年前,不知所踪,原因不明。我最后一次见到古天尼陛下,他正在修炼一种血族宝典上的至高神功,一旦成功,就可以晋身神界,获得与众神不相上下的神通之力。他十分高兴地和我说,如果成功的话,将来必要为我血族争取生存在阳光之下的机会,若是不能,亦退而求其次,为我血族寻找一片可以自由生存的乐土。但之后我再去找古天尼陛下,他已是不知所踪。我暗地里动用整个伯爵亲卫团的所有人手,仍是一无所获。我推断之下,很可能是陛下走火入魔,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躲了起来。如果是走火入魔,那陛下要么就已归天,要么就是有时可以控制自己而有时不能,这样的话他是想避世而找方法复原。若是躲起来,那就是有什么不可测的变故。因此,时间不等人,我只能遵照原计划,执行古天尼陛下与我商定方略之血族帝国建国圣战。” 晓治文与安菲娜听得不断点头,他们对尼古拉斯伯爵的信任,是无庸置疑的坚定,以尼古拉斯伯爵的智比天高,他的推断,虽不中亦不远矣,很可能就是事实本身。 尼古拉斯伯爵先望一望窗外乌云盖顶的天空,微叹一口气,道:“这次的战败,错全在我,与你们无关。” 晓治文和安菲娜急欲出声,但已被尼古拉斯又用眼神阻止下来。 尼古拉斯伯爵微摇一摇头,极其严肃地说道:“虽然战术层面是你们血族四天王执行,但战略层面,是由我来定下,因此,一旦战败,最需要负责的人,就是我。我是太小看人类军团,特别是太小看教皇安浦路斯。安浦路斯这极厉害的人物,先是用基督教护教骑士团圣骑士团长为主力前锋,再加上那些极是厉害的大唐、日本、******高手精英,对我血族杀伤极大,并且让我们始终不能离开这个焦点所在。然后,趁我们战斗胶着之时,避过我们所有的探子眼线,以大军从后忽然赶至,以极短时间就定下大局。这安浦路斯的智计武功,的确是非常了不起,以有生命极限的人类而言,称得上是非常罕有的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晓治文和安菲娜能成为血族四天王,均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听得尼古拉斯伯爵说到这里,已是明白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尼古拉斯伯爵看着晓治文和安菲娜,满意地点一点头,和声说道:“晓治文,我的孩子,我并非是出于私心,而是将血族圣典传给你,要你先韬光养晦一段时间,以图东山再起,以后再为我血族争取生存的一片天地。安菲娜,现在晓治文重伤在身,不便远行,就请你为我对其进行护卫。” 晓治文定定地望着尼古拉斯伯爵,似是用了千斤之力,才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安菲娜本想出声拒绝,但看着尼古拉斯伯爵殷殷相求的眼神,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头别过去,不让尼古拉斯伯爵看见她眼角正差不多涌出的泪水。 尼古拉斯伯爵长身起立,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马上起行吧。在古堡中有一条秘道,除非人类们攻进来,否则的话,绝不可能发现。你们会有五到六个小时的时间才可以到达地面,我会尽量为你们争取时间。此行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谨慎从事,故只是挑选三百名伯爵亲卫团的精锐高手随行,你们自己,务必保重。” 晓治文不用安菲娜相扶,艰难地下了床,单膝跪地,向尼古拉斯郑重地说道:“父亲大人,晓治文对你的话,必会谨记,请父亲大人放心。” 尼古拉斯伯爵背转身来,右手轻轻地一挥,说道:“好,去吧!” 晓治文被安菲娜扶起身,慢慢地向着秘道口走去。 在快将进入秘道时,安菲娜一转身,尼古拉斯伯爵正感激地望着她,温柔地道:“安菲娜,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对不起。这是我尼古拉斯,现在能说的最后几句话。” 这最后的几句话,无头无尾,但安菲娜却是全然明白过来,热泪早已是夺眶而出。 下午,三时正。 虽然伯爵亲卫团的血族精锐奋力防守,但时移势易,螳臂难以挡车,尼古拉斯古堡的大门,只是半小时就被轰开。 虽然每一步均要付出血的代价,但血族的败亡已是不可逆转,护教骑士团的骑士们,再经过半小时的奋力冲杀,已是基本肃清余下的血族。 恰在此时。 悠然的小提琴音,飘飞在空气中,亦飘进每个人的心中。 小提琴音止。 代之而起的,是前方基督教护教骑士们响成一片的怒斥声、冲杀声和惨叫声。 教皇安浦路斯急掠向前,大声疾呼道:“前方的兄弟,快退下来,快!” 但一切已是太迟。 待得安浦路斯冲前,那索斯、谢菲尔、乌利卡尔随后,留下卡夫副团长整顿军容,拉斐尔、轩辕拓、阿巴拉、****仁宏、役初明五人亦从后赶上,人类军团中有数的高手,全赶赴上前。到得现场,却只是见到最先一批冲锋至此的五百护教骑士,横尸当场,无一幸免。 安浦路斯快速地在胸前划出十字,祈祷道:“基督的孩子们,你们光荣牺牲,将会魂归天国,阿门。” 尼古拉斯伯爵正在冷冷地望着安浦路斯他们,身上没有沾上哪怕一点的鲜血。 安浦路斯一反平时的温和平静,神目电射,罩定尼古拉斯伯爵,喝道:“尼古拉斯,你这满手鲜血的大魔头,害我整个欧洲大地不得安宁,人民生灵涂炭,无辜牺牲,我安浦路斯愿意原谅所有的人,可以去爱所有的人,唯独是你,必须死在这里!” 尼古拉斯伯爵仰天好一阵长笑,傲然地望着众人,道:“这只不过是因为上天不想我血族可以生存,对我们最大的不公平而已,非我尼古拉斯伯爵无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尼古拉斯,在此,将以晓夜圆舞曲,领教各位的神功绝艺。” 安浦路斯显是心中怒极,这平素温和而宽厚的长者,冷笑一声,道:“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死吧,邪魔!” 安浦路斯说完,一马当先,运起比轩辕拓他们快上不知多少的身法,攻了上去。 那索斯、谢菲尔、乌利卡尔、轩辕拓、拉斐尔、阿巴拉、****仁宏、役初明,亦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切的肇始源头,这次降魔战争的元凶,就在眼前,他们不由得心中亦是杀气大盛,齐齐攻上前来。 到得交上手,他们才知道尼古拉斯伯爵近神一般的身手,是何等样的可怕!这在血族内实力仅次于皇帝古天尼的高手,确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实力强横得不可思议。 一旦交上了手,安浦路斯他们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尼古拉斯伯爵这等高手,不是人数多就可以将其压制。 一般说来,高手对敌,总是有机可乘,或是体力,或是速度,或是智慧,只要找到弱点,就可以从容破之。 但尼古拉斯伯爵的晓月圆舞曲,脚步身法无从捉摸,收发自如,忽快忽慢,似缓实快,似快实慢,攻防一体,无机可乘。他看似有天地之威的一击,却是轻轻的卸力;他看似轻飘飘的一弹,却是刚劲无比的气劲!至刚与至柔两种截然相反性质的功力,热劲与冷劲两种截然相反的气劲,均被他运用得出神入化,挥洒自如。 接战还不到十分钟,人类高手们就陷于绝对的下风。 尼古拉斯伯爵的晓夜圆舞曲,是极为霸道的功夫,是无差别的攻击,因此只要还有一个血族的同伴在场,他就不会运起来。但是现在血族上下全数战死,他就再没有一点保留。 实力稍逊的乌利卡尔红衣主教,最早着了道儿,被尼古拉斯伯爵一掌拍中左肩,登时吐出漫天鲜血,倒飞而去。若非安浦路斯教皇运起神功挡下尼古拉斯伯爵的杀着,乌利卡尔已是立死当场,但现在仍是身负重伤,无力动弹,再无可战之力。 ****仁宏和役初明,二人合击不成,反被尼古拉斯伯爵的爪劲破空所伤,幸好二人有式神护体,才可以护住心脉,保住性命,但亦同时震昏过去,倒地不起。 接下来,依实力的分别差异,谢菲尔红衣主教、那索斯红衣主教、拉斐尔、阿巴拉分别中招倒地,失去知觉。 转眼间,形势即恶劣得无以复加!尼古拉斯伯爵毫发无伤,人类方面的高手却只余安浦路斯教皇和轩辕拓二人尚有一战之力,而且是穷于应付、守多于攻之中! 尼古拉斯伯爵,仍是闲庭信步般的写意,潇洒俊逸的动作,儒雅温文的表情,极是赏心悦目,但这一切俊美之极的情景,却是令得安浦路斯和轩辕拓更是阵阵心寒。这可怕的吸血鬼巨头,近神一般的神力,竟是如此可怕!须知轩辕拓乃师从鸿极山门,在师门青年一辈中是公认的第一高手,只有长掌门尊师易衡道人及几位隐居不出的长老在其之上,能获大唐朝廷所誉为“灵双绝”,身负轩辕黄帝的上古血脉,岂是普通庸手可比?更兼教皇安浦路斯,神功盖世,远过于轩辕天奕,已达到基督教历代中亦属顶尖的高手之一,甚有进阶至神级的希望,但对上尼古拉斯伯爵,两人方知什么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一山还比一山高。 轩辕拓脚踏七星奇步,运起真气,将所有剑势的滔天巨浪,返朴归真,化为简简单单的一剑,直刺尼古拉斯伯爵的心脏。与此同时,教皇安浦路斯亦沉下一口真气,双手现出圣辉之光,双掌齐出,印向尼古拉斯伯爵的天灵。此两招均是两位仅余人类高手最后压箱底的绝技,若是不奏效,只有等死收场! 尼古拉斯伯爵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爱儿晓治文走了,部下亦全部战死,只有运起晓夜圆舞曲,杀尽人类军团的每一个人,才对得起死去的血族部下们! 尼古拉斯伯爵右掌化掌为指,指尖对正轩辕拓的剑尖直插而去,轩辕拓剑势尽展,避无可避之下,唯有剑尖硬拼尼古拉斯伯爵的指尖,登时一股无可抗御的大力由剑尖倒传回来,差点令心脏也为之永远停顿,接着轩辕拓两眼一黑,就此昏死过去。 尼古拉斯伯爵这时才回过头来,从容地以左掌化为一拳,含雷霆万钧之势轰出,安浦路斯亦是去势已尽,避无可避,唯有硬接,却是难受得差点吐血。原来尼古拉斯伯爵这一拳,看似蓄满巨力,实则阴柔至极,一点一点地化去安浦路斯的劲力,让他无处着力之下,登时被自身内力反噬至吐血,再中了一脚尼古拉斯伯爵的平踢,虽然安浦路斯以无上的修为护住心脉,勉强保得住性命,但是亦无力再战,坐倒地上,昏死过去。 人类高手,全灭! 尼古拉斯伯爵眼中,杀气腾腾,举目扫向众人,正考虑先杀掉谁,不过这只是先后之别而已,在场的人都要死,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在仿似无穷无尽的虚空中,轩辕拓无处着力的身体在空中载浮载沉,难道我已经死了么?现在却是在何方? 一个沉雄有力、充满着无上信心的声音,在轩辕拓的心中响起道:小子,你难道想死不成?快起来。 轩辕拓睁不开眼,手脚也动不了,只好心中应道:这位是否地府来的鬼差大哥?是否来度我往之? 那声音怒道:蠢蛋,那银发家伙正步步向你们走来,其他家伙根本不济事,你不靠自己的实力去战而胜之,难道真想往地府不成? 轩辕拓心中苦笑一声,道:这位神圣,我是非不为也,实不能也。这尼古拉斯伯爵,乃吸血鬼中最强之高手,我根本无法战胜,否则,我哪用在这里和你讨论这问题? 那声音冷笑一声,道:你这家伙,极不长进,真不明白,那家伙的后人如何就会这般差劣?实在不知所谓之极!你现在勿要轻动,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自在,一切由我来! 轩辕拓闻言,觉得很是不妥,但横竖是死,倒不如死中求生,依言一试,就此隐入彻底的混沌状态中,再不知世事。 尼古拉斯伯爵正在向着安浦路斯走去。如果不是这家伙,血族的大业,何会功败垂成?刚走两步,尼古拉斯伯爵忽然心中一悸,霍然变色,纵起身法掠过两丈开外方是站定。 他的后面,轩辕拓已傲然卓立,负手身后。 尼古拉斯伯爵眼力何等高明,但亦看不出现在轩辕拓的功力究竟高至何等程度!但尼古拉斯却十分肯定,眼前站前的是轩辕拓,但却绝不是之前认识的那个大唐青年高手。 眼前的轩辕拓,全身上下笼罩着若隐若现的紫气,眼呈碧紫,一瞬不瞬地望定自己,令尼古拉斯伯爵生出纵是逃到天脚底,亦不能逃离这眼神注视的感觉。轩辕拓还一反平时的冷静平和、道守于心,嘴角总挂着冷冰冰的笑意,活像尼古拉斯伯爵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 尼古拉斯伯爵的惊骇,实是非同小可。刚才轩辕拓已是吃实了自己的一指,以晓夜圆舞曲的威力,再加上自己多年潜心的功力修为,轩辕拓纵是不死,亦仅只能保得一口元气。但目之所及,以尼古拉斯伯爵推断,轩辕拓现在的实力,甚至比皇帝古天尼还来得强大许多,直逼天上第一级神之实力!有这样的神通,为何还不晋身天界,而只是活生生地如大魔神般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尼古拉斯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轩辕拓不答。 尼古拉斯再提高声调,纵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出来,却不敢说么?” 轩辕拓仰天好一阵长笑,以无上的信心,望定尼古拉斯伯爵,道:“无知小儿,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只是不屑于告诉你,因为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念你是后辈,先让你十招,如果你能沾到我衣角一下,我就让你离去。如果你沾不到,我只出一剑,如果你躲得开,也让你离去。” 尼古拉斯伯爵自成名以来,与人交手过招,无一败绩,现在给遭人这般公然侮辱,纵是平时修养极好,亦是心头火起,断喝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就给我小心了!“ 话未毕,晓月圆舞曲再起,尼古拉斯伯爵转眼间已至轩辕拓的身前。 轩辕拓动也不动,显得毫不在意,看也不看尼古拉斯伯爵一眼。 尼古拉斯伯爵的晓月圆舞曲,是攻防一体的绝技,速度无与伦比,结合自身千年累月的功力,威力无俦。因此刚才教皇安浦路斯他们才纷纷大败,毫无半点办法。但现在对上这新的轩辕拓,尼古拉斯伯爵越是进招,越是心底震骇不已! 这哪里还是人!这种功力程度,纵是皇帝古天尼亦无法办到! 尼古拉斯伯爵的晓月圆舞曲,上、下、左、右,无孔不入,有如水银泄地,角度玄妙,力度亦极有分寸,因时因地制宜,并无成法,理应挡无可挡、防不胜防,但轩辕拓只是略斜身虚晃几下,就轻描淡写地避开,明明尼古拉斯伯爵已是见到了轩辕拓的动作,却总是慢了一步!转眼间,十招已过。 轩辕拓无情地冷笑一声,道:“小子,十招已毕,看剑了!” 尼古拉斯伯爵情知不好,连忙运气身法向后赶退,但轩辕拓的一剑,有如时间向前延展般,让人不知不觉,但却避无可避,只是一剑,却似整个天地均向自己压过来!既是无声无息,却又如震耳欲聋!整个剑势尼古拉斯看得一清二楚,但偏是如何也避不开,还似迎合剑势般迎上去! 中剑。尼古拉斯倒地。 轩辕拓收剑,坐倒地上,重归不醒人事的状态。 尼古拉斯无奈地苦笑一下,这次高手对决,结果出人意表,想不到自己竟是败了,败给谁了还不知道。 过了十秒。 安浦路斯等人逐渐醒来。 看着坐倒地上看似神志未复的轩辕拓,和尼古拉斯伯爵身上的剑伤,全是呆了一呆。 接着,众人围成一个圈,小心翼翼,但并不上前。 众人均是有数的高手,眼力高明,知道尼古拉斯伯爵已无再战之力,他身上的伤是致命伤,无药可解。 正在这时。 一声娇叱响起。 众人马上返身跳开,暗天王安菲娜手舞双刃,杀上前来。那索斯在腾起身法的同时,手中飞出飞刀,正中安菲娜的心窝。安菲娜不管不顾,只是飞掠至尼古拉斯伯爵的身前停下。 尼古拉斯伯爵微笑着,柔和地道:“安菲娜,我不是要你走的么?为何你又要回来?” 安菲娜一手拔下心窝中的飞刀,灿烂地一笑,道:“尼古拉斯伯爵,请让我在失去生命前,叫你一声尼古拉斯。你交托的事,我已经办妥。我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纵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身旁。” 尼古拉斯艰难地抬手轻抚安菲娜的俏脸,道:“安菲娜,我欠你,实在太多。” 安菲娜笑道:“尼古拉斯,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我知道,我永没有可能取代海伦在你心中的位置。但在这最后的时光,请容我留在你身边。” 尼古拉斯微一点头。安菲娜已经气绝。 尼古拉斯望着天空,乌云破开,金光万丈。 那不是爱妻海伦么?你是否从天堂来到,来见你的丈夫尼古拉斯,最后一面? 爱妻,海伦…… 在安浦路斯他们的眼前,尼古拉斯化为点点灿烂的星光,一点一点升上天空,渐渐远去。 众人长舒一口气,降魔战争,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终于结束了!人类,胜利了! 古籍慢慢地合上。 轩辕天奕、****睿明、齐普林、阿斯林齐齐长舒一口气,原来故事是这样的。 古籍的最后一页,写着如下字句: 后世的人们,我之所以写下这篇记述,是因为此事远非结束,而疑点重重,大有伏笔。谜团不但未解,反是越来越多。后来我与各位朋友依依惜别,返回大唐,一意潜修,并处处留心往寻答案,却是遍寻不获。因此,唯有写下这一切,让后世的有缘人,可以觅此天地之秘。我已尽最大之努力,在羽化飞升前,以神通镜术回溯所有事情的始末,将过往总总一一还原,但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我留下东皇太一剑,代代传给轩辕后人,希望一切真相,均可以拨开云雾见之,以还所有人一个公道,让世间得以安宁。这一切的事情,据我推之,应为一只看不见之魔手在幕后摆布一切,此魔手若不察之并诛之,人间断难有真正之太平。——轩辕拓飞升前留字。 轩辕天奕他们齐齐心中一震,眼前的,竟是降魔战争的参与者之一,轩辕拓,在羽化飞升天界之前,留下的线索!这些线索,与现在发生的种种异象,究竟有何关联呢?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们解不通的地方?只要明白这一切的脉络,一切,均可以豁然开朗。 接下来,就是轩辕天奕他们,新的征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