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之女的修仙日常》


 第一章

    方蓉不是重生者，不是穿越者，而是土着，没有上帝视角，必须全身心投入，为了生存而努力，才能免于一死。
    为什么要说是免于一死？法治社会，有这么艰难吗？
    可是，这里不是地球蓝星，而是修仙界，而方蓉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某某世家的千金小姐，而是散修之女，为生活所苦，吃尽了生活的苦头，还要自强不息。
    方蓉不渣也不贱，而且热爱生活，一天打三份工。
    她的主要工作是，给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当陪练，俗称：“陪太子读书”，千金小姐需要对手来磨练自身，而方蓉，就是她认定的对手，或者说，千金小姐对方蓉有敌意，又顾忌自己的名声和形象，不敢明着为难方蓉，就假借陪练为借口，光明正大虐打方蓉。
    方蓉：“陪练一次，就给五十块下品灵石，还有这种好事？”
    “真的假的？”
    千金小姐原名李玟，但为了夺取原女主的气运，李玟已然改名李蓉蓉，李蓉蓉最大的优点就是心狠手辣嘴甜，善于排除异己，而方蓉，就是她的敌人，是她必须除掉的真爱大女主。
    李蓉蓉微点头，只要除掉方蓉，她就可以瞒天过海取而代之！
    所谓的陪练，不过是她对方蓉动手的借口，而一旦动手，就难免一时失手，造成难以挽回的伤亡，而方蓉会变成残废，还是重伤不治死于非命，都在李蓉蓉的接受范围之内。
    方蓉直到五十块下品灵石哗啦哗啦，落入她的储物袋，还是一脸晕晕乎乎的模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李蓉蓉却已经飞身，攻了上来。
    方蓉只得还手，可她轻轻松松，就将李蓉蓉吊打。
    李蓉蓉呕血不止：“这怎么可能？”说好的天真乖巧小白兔呢？她怎么可能这般强大？强大到不可战胜？
    躲在暗处的某人：当然是我的功劳了！没有我，她早就被你打杀了！
    方蓉对此，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方蓉还是知道的，她只能一脸愧疚地望着李蓉蓉：“李小姐，对不起，我不该将你打伤！”
    家丁们闻言，个个义愤填膺，“你把我家小姐打伤了，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把我家小姐打成这样，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们小姐伤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们要报官，让你吃官司！”
    方蓉欲哭无泪，她只是被动防御，这也有错吗？至于李小姐因何受伤，她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某人再也按耐不住，要闪亮登场英雄救美了，李蓉蓉却突然圣母心爆棚，不仅不追究方蓉的责任，还倒给方蓉五十块下品灵石，让她下个月也来给她陪练，而这五十块下品灵石，是她给方蓉的定金。
    李蓉蓉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仅不追究方蓉的责任，还许以重利，邀买人心？
    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女主有主角光环，或者天道庇佑，并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比如刚刚，她意图斩杀原女主，却反而伤了自己，可见原女主光环依旧，或者天道已经注意到了她，并加以干涉，无论是何种缘由，都注定李蓉蓉杀不了她。
    既然杀不了，那就做朋友吧！
    原女主性格孤僻，正需要一位性格温柔娴静雅致，可爱软萌，又非常善良的富家女闺蜜。
    先接近女主，等剧情开始之后，再想办法挖墙脚，何愁男主不到她碗里来？
    方蓉是笑着离开李府的，可一转身的功夫，她就偶遇了某人，某人抬头望天，仿若无意地说道：“我府上缺一位书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方蓉想也不想：“月银多少？”虽然给千金小姐当陪练，是钱多事少的好工作，可钱多是钱多，却有失业的隐患，一旦失业，就必须重头来过，重新找工作。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再找一份工作，在陪练之外，有一份长期稳定工作。

 第二章

    某人：“月银五块下品灵石，你来不来？”
    五块下品灵石，不是五块钱人民币，五块钱人民币购买力有限，可五块下品灵石，在修仙界，已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全年的生活用度，而且绰绰有余。
    某人不扣搜，也不敢抠搜，因为彼时的方蓉，虽然年仅十三岁，却手握一百块下品灵石的巨款，对她这种阶层的女性来说，已经基本上实现了财富自由。
    大多数人实现财富自由之后，还会愿意工作，为人奴役？
    大概率是不会的。
    某人只能许以重利，用每月五块下品灵石的天价工资来诱惑方蓉。
    方蓉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平平无奇的一天，会连续掉落两份高薪工作？
    虽然方蓉已经实现财富自由，一百块下品灵石，够她用几十年的了，可底层散修之女，习惯了劳动，哪里愿意躺平摸鱼？
    人是要与社会联结的，没有社会关系的小孩子，无疑是人尽可欺的。尤其，这里是修仙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即使方蓉才十三岁，也依然对世界，有清醒的认知。
    小儿抱金过闹市，下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亡命徒，最喜欢方蓉这种未成年了。
    未成年，且父母不在身边，且修为低弱，只有练气二层修为的方蓉，无疑是亡命徒心目中理想的目标对象。
    方蓉很会未雨绸缪，在这件事传开之前，她必须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找一个靠山。
    找一个怎样的靠山？
    当然是人品过硬的那种人喽。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方蓉怎么才能透过皮囊，看穿这些人的真心？
    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充满了哲学性，与人性善恶的反转复反转，一切皆有可能，令人纠结与猜疑，心间充满了困惑与迷茫。
    可方蓉不是一般人，她比起困惑与迷茫，纠结与猜忌，更喜欢心无旁骛，且勇于尝试。
    她不纠结，不猜忌，不困惑，不迷茫，心思单纯的同时，又勇于尝试，勇于尝试新的工作、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所以，方蓉在接受了第一份工作，即给李小姐陪练之后，又无缝链接了第二份工作，即给卫公子当书童，一周工作七天，全年无休，但工资给够。
    面对卫公子关爱智障的眼神，方蓉是欲哭无泪的，明明是她有识人之明，怎么就成了她无脑相信别人？
    卫公子昊天，难道不是修仙界公认的无脑漫天撒钱？
    这样富有的人，怎么会贪图方蓉的一百块下品灵石？
    方蓉之所以无脑相信他，恰恰是因为知道他是谁，与相关事迹，可卫昊天却认为，她只是一个小镇女孩，小镇交通不便，消息闭塞，方蓉自然是不识得他卫某人的。
    可方蓉是个实诚孩子，单纯且直率：“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天下有谁不认得您？不知道您的威名呢？”
    卫昊天生生闹了个大红脸，正因为他威名远播，才显得他无意识尾随弱质少女的行为，有多么无聊。
    可正因为他跟在方蓉屁股后面，才能及时护住方蓉的性命，那个李蓉蓉，招招狠辣，出手不留余地，一看就知道，她是想取走方蓉的小命。
    他怎么忍心，让方蓉殒命于此，终年十三岁？
    所以，他出手了，和李蓉蓉一般无二，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当然了，比起李蓉蓉，他还是留有余地的。
    李蓉蓉不会立毙当场，却会在半月以后，暴病而亡，终年十五岁。
    卫昊天后悔吗？后悔对李蓉蓉如此狠绝，辣手摧花？
    卫昊天当然不后悔，坏人不除，就会祸害好人。
    卫昊天才不会留着她，让她成为方蓉成长路上的隐患，她会借陪练之名，来谋害方蓉的性命，而这样的事，发生一次就够了，哪能发生第二次？
    方蓉是未成年耶，心智不熟，修为低弱，又傻傻呆呆的，盲目相信别人，哪里斗得过李蓉蓉这种大恶人？
    卫昊天又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她，随时保护她，做方蓉的贴身保镖。
    所以，李蓉蓉必死无疑，因为没人会在小孩子身边，放一只蛇蝎心肠的类人生物。
    方蓉可是未成年诶。
    怎么可以给她留下安全隐患？
    有谁会容忍，小孩子身边，有蛇蝎出没，却无所作为，无视放任之？
    卫昊天为什么要雇佣方蓉这个未成年人，做自己的书童？
    答案很简单，怕李蓉蓉伺机报复，表面上不追究方蓉的责任，背地里却寻机报复，在死前展露自己的獠牙，咬方蓉一口。
    李蓉蓉是富家千金，家丁成群，随便差遣几个人，就能让方蓉打落牙齿和泪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方蓉，孤立无援，怎么才能逃脱她的毒手？
    所以，卫昊天决定把方蓉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一来，还有谁能伤害她呢？

 第三章

    方蓉在短暂告别了卫昊天之后，又无缝链接了自己的第三份工作，准确来说，也不是工作，而是花钱，说是花钱，尚且不够精确，准确来说，是赚钱之后，对钱财的合理安排与投资运营。
    方蓉刚刚告别了卫昊天，来到了小镇最繁华热闹的好地段，这里是方蓉曾经渴望，又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可如今，却唾手可得。
    方蓉走进酒楼里，豪华富丽的装潢，满满的古风，又带着现代气息，宛如一股春风，吹入方蓉的心田，让方蓉顿有眼前一亮之感，不禁赞叹道：“不曾想到，李小姐还有如此巧思，将酒楼装扮得如此美轮美奂！”
    她一进门，就成了所有服务人员的关注对象，因为整整一个下午，都无人踏足酒楼，光顾他们的生意，准确来说，不是一个下午，而是一个多月，都无人光顾。
    酒楼名唤醉仙楼，是李小姐开的，李小姐是富商千金，又是家中独女，自然是千娇百宠，无所不应，所求皆所愿，是实实在在的千金大小姐。
    醉仙楼初开的时候，搞开业大酬宾，自然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多少人前来惠顾，几乎整个桃花镇的人都来了。
    方蓉也来了，不过她不是来花钱的，而是来挣钱的，她一看见门外来来去去的车马，就意识到，醉仙楼生意兴隆，肯定需要人手，才能应付得来。
    方蓉勇于自荐，成功入职醉仙楼，成为了一名烧火丫头，专门在厨房烧火，又因为善于劈柴烧火，而被大家起了个诨名，叫方火火。
    只是，在开业大酬宾之后，就是长久的沉寂，因为桃花镇的人民，人均贫穷，哪里消费得起酒楼里的珍馐美味？但凡有些上进心的，都奔到他乡了，哪里愿意留在贫穷落后又交通不便的桃花镇？留在本地的，多是一些妇孺，或者上了年岁的，他们性子也并不如何慷慨，哪里就能肆意享受生活呢？
    本地人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异地他乡的过路人呢？
    答案是：桃花镇交通不便，往往一年到头，都没几个行人，光靠那几个行人惠顾，还不如早点歇业，还能省下来员工的工钱。
    方蓉是如此想的，因为不光她这个烧火丫头这么想，所有人都这么想，尤其是李小姐的爹爹，李老爷更是每天大动肝火，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日咆哮如雷：“你这是在烧钱，你知道吗？”
    “我有再大的家业，都经不住你这么败家！”
    “家有万金，也得被你败光！”
    “你每天都得开门做生意，光是这些人每天的工钱，就让我急死了！”
    “你知道吗？孩子。”
    李小姐抓狂不已：“不就是一个月工资一块下品灵石吗？一块钱而已，究竟有什么打紧？”
    可望望整个集团的员工，即醉仙楼的人，有几百人之多，李小姐又沉默了。
    面对庞大的支出，与少少的盈利，李老爷要歇业，李千金不肯，因为一旦歇业，她就会是一个笑话，满心雄心壮志，最后却总是不如预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遂，这是普通人的体验，和她这种千金小姐是没什么关系的。
    李千金为了不被亲爹打脸，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再有两三个月，剧情就要开始了。”
    “男主会偶然间突破桃花镇的阵法，来到桃花镇，对女主一见钟情，然后久久不能忘，在此地定居三年，守候女主的成长。”
    “男主来到桃花镇之后，修仙界的人会闻风而来，来此地探秘境之幽，品乡野风情。”因为男主名声很响亮，基本上，他去到哪里，屁股后面，就会相应地跟着一大群人。
    李蓉蓉继续说服亲爹：“只要等上两三个月，等到男主登场，就可以扭亏为盈了。”
    “到时候，会有数不尽的钱，落入咱们的口袋。”而李蓉蓉，要赚的，就是这种大钱，所以，哪怕前期投入再多，损失再大，她都不在意。
    毕竟，男主再有两三个月，就要闪亮登场了。
    而他，是个出身世家，养尊处优，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和女主那种乡野丫头，是完全不同的画风。
    李蓉蓉愿意等，李老爷却不愿意等，即使李小姐再怎么强调，她是穿书者，知道小说剧情，知道未来三个月，桃花镇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李老爷怎么肯信她？
    每天，白花花的灵石，就这么施舍给了一群穷人，可把李老爷气坏了。
    可李小姐坚决不肯让步，把李老爷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痛了，没奈何，李小姐获胜，李老爷败退！
    可李老爷虽然退了，李小姐却心里打鼓，背地里嘟嘟囔囔：“一整天，也没个客人，三百多个人，站在酒楼里，也不是个事儿。”
    “整日里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凭什么要我发工资给他们？”
    “爹爹说得对，每天开门，光是这群人的工钱，就是好大一笔开支！”李蓉蓉因为才穿越，不懂灵石在本世界的购买力，就误以为修仙界一块下品灵石=蓝星的一块钱，却不知，一块下品灵石，就可以让方蓉这种小伢子留口水了。
    一块灵石，可以让她天天吃肉，一天三顿都是肥猪大鸭子，怎么油腻怎么来。
    方蓉正在发育期，很需要一些富有营养的吃食，来让自己长身体，而且很容易感到饥饿，她认为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买上一只肥腻腻的大鸭子，然后饱餐一顿。
    大鸭子很贵吗？
    不贵，三两灵砂而已，可偏偏，方蓉自幼家贫，是舍不得乱花钱的。
    “一块下品灵石=万两灵砂，万两灵砂除以三，等于三千三百三十三，三千三百三十三只肥鸭子，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块下品灵石，可以让我一天吃到九只大肥鸭子！而剩下来的钱，我还可以拿去买漂亮衣服。”去凡人的坊市，那里的衣服，既漂亮又廉价，一两灵砂=千两银子，而千两银子，够她买上不知多少衣服。
    方蓉一边寻思，一边将自己的思路说出来，让大家伙给她出出主意，
    方大厨因为与她同姓，自然分外亲近：“肥鸭子不好，还是酱肘子吧，你吃了下饭，喷香喷香的。”
    “酱肘子，回头你买来，我做给你吃。”对待同族的小女孩，方大厨还是蛮慈爱的。
    “你小孩家家的，一天吃九只大肥鸭子，又哪里吃得过来？”
    “要我说呀，一天一只，就是顶天了。”这是帮厨的大婶们，修仙者和凡人，自然是不同的，你都修仙了，怎么还会为生活所苦，受困于物质世界？
    修仙者物质丰裕，各方面的发展，都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毕竟，凡人的想象力，比起现实，终归是过分贫瘠的。
    当李蓉蓉隐于暗处，听说一块灵石，就能让方蓉这种烧火丫头，过上一天吃九只大肥鸭子的奢侈生活，还有余钱买漂亮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灵石的购买力有多么恐怖。
    她也因此而愈加恼火，原以为是一块钱的廉价劳动力，可若是换算到现代，这群人的薪资水平，少说得有八九万之巨！
    每个月白给他们八九万，让这群人在酒店大堂，讨论大肥鸭子和酱肘子，哪个更好吃，更馋人，更营养丰富？
    有谁是傻子？
    难不成，资本家会甘心做冤大头？
    白养着他们，持续两三个月，直到剧情开始，男主闪亮登场？
    怎么可能？
    李蓉蓉承认自己贪功冒进了，在穿越之初，就急着有所作为，而没有考察两个世界的差异性。
    比如，灵石的购买力，有多么恐怖。
    再比如，修建房屋的速度，有多么便捷，基本上，上午开始修建房子，下午就能修好，一顿雷霆加闪电，众人施了几个法诀，房子就修好了，一通操作，基本上不花多少时间，也不费多少气力，之所以拖到下午才完工，纯粹是李蓉蓉对房子装修的要求比较高，让他们改来改去的，才多花了些时间。
    李蓉蓉QAQ：原以为本世界生产力落后，修房子要早点修，必须每天来盯着他们干活，毕竟一块钱的工钱，太少太少，容易出豆腐渣工程。
    可谁能想到，一块钱的工钱，居然能修建出一个顶级豪华酒店来？
    李蓉蓉实在难以想象，生产力落后，没有现代科技的修仙界，竟然修房子这么快？
    众人异口同声：“要不然呢？”
    “我们有法术加持，想慢都不可能，只有凡人，必须苦逼兮兮地搬运石料，一点一点修建，我们可是修仙者耶。”修仙者有法术加持，又哪是凡人可比的？
    要是修仙者和凡人似的，必须苦逼兮兮，慢腾腾地修房子，那他们多年苦修，修来的一身灵力和法术，岂不是白费力气？
    李蓉蓉QAQ：原本以为，桃花镇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修仙界热门的旅游城市，无数人来这边打卡，她可以乘机炒房地产来着，什么房住不炒，什么哄抬房价，房价飙升，刚需房奴，李蓉蓉的手段可多着哩！
    可望着一座顶级豪华酒楼的修建，在修仙界，也不过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的事儿，她就满心无语，这种修房速度和效率，她怎么可能把房价炒上天？
    或者说，有谁会放弃法术，几个法诀就能修建一座房子，来买她的天价刚需房？
    大家都不傻，明明几个法术就搞定的小问题，有谁会买她的天价刚需房，然后一生为奴，来偿还所谓的房贷？
    李蓉蓉默默吐血，这就是修仙界的优越性吗？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说好的，现实向文学呢？
    大家也默了：“现实向，修仙界玩现实向，你真幽默。”都修仙了，谁还会被冰冷的物质世界困住，向现实生活低眉俯首？我们是修仙者耶，每个人都有法术，现实向距离我们，还是蛮遥远的。
    李蓉蓉更吐血了：“说好的全民修仙，修炼资源贫瘠，阶级固化严重呢？”
    大家更沉默了：既然是全民修仙，那么大家都是修仙者，都有法术，都会修行自身，可既然是全民修仙，那么供他们修炼的资源，自然就又充裕又贫瘠了。
    如果修仙被某个阶层垄断，只许世家贵族修炼，不许平民百姓修炼，那么修炼资源，自然是再充裕也没有。
    可若是连最贫穷的人，就是方蓉这种乡野穷丫头都能修炼功法，那修仙资源自然是匮乏的。
    可修仙资源匮乏，不代表物质资源匮乏，大家都是修仙者，都有法术，都有灵力，当修仙文明开始普及，普及到方蓉这种乡野穷丫头，和万千普罗大众的那一刻起，饥饿就从人间消失了。
    便是方蓉这种乡野穷丫头，再是修为低弱，也可以去森林中猎杀几只牛羊，而且根本不费多少气力，几个小法术的事罢了。
    当修仙文化开始普及，人人拥有法术和灵力的今天，修仙者是难以想象，贫穷与饥饿的滋味的，更不懂，为什么仙侠位面，要走所谓的现实向？
    修仙者的苦与难，是存在的，可凡人的疾苦，明显距离他们很远很远。
    至于阶级固化，自然是不存在的，原因很简单，灵根随机掉落，元婴老祖的孙子，可以是没有灵根不能修炼的凡人，而普通人的孩子，可以是有灵根适合修炼的天才种子，而修仙者，生育艰难，大多数人一生只有一个孩子，哪怕是世家贵族，也无法通过多生育来扩张家族势力。
    什么多子多福？
    你确定，天道会放任你的无耻行径？
    不会在你渡雷劫的时候，给你来个魂飞魄散套餐？
    因为灵根是随机的，而生育数量，却只能生一两个，导致世家大族，想搞垄断，通过血缘和姓氏，来传承资源和知识的愚昧想法，更像是痴人说梦。
    这种情况下，阶级固化，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为仙侠位面，是有天道的，而天道会有力地遏制住世家的无耻扩张，转而扶持底层人民，以此来抑制世家大族的无序扩张。
    具体表现为：在你渡雷劫的时候，给你下黑手，让你有来无回。
    这样一来，世家大族精心培育的天才种子，大概率会在第一回合，就被天道回收到垃圾桶里，根本无法成长起来，成为家族的庇护者。
    所以，想在修仙界玩现实向搞阶级固化那一套的，都很傻很天真。
    回忆结束，李蓉蓉不承认自己很傻很天真，可房地产计划早早流产，酒楼距离盈利，还有两个月，为了不让酒楼也步上房地产计划的后尘，流产并且夭折，她只能忍痛裁员，以慰父心。
    裁员名单，由李老爷裁定，而李老爷大笔一挥，原本的三百多人的团队，瞬间集体失业了。
    所以，接待方蓉的这几个服务员，都是新找来的，面生得很。
    三百多人的团队，不仅惨遭裁员，还惨遭降薪，原本一个月一块下品灵石的工钱，居然变成了三两灵砂一个月？
    是的，李老爷虽然富有，却为富不仁，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疯了傻了，才会把白花花的灵石，送给一群穷人？
    李老爷：哈哈哈哈！你们能拿我怎样？
    李蓉蓉：虽然我爹做得不对，可他是我爹，我怎么能和他对着干呢？这个世界，又没有劳动局，你们连个投诉的地儿也没有，再说了，三两灵砂也不少了，可以买上一只大肥鸭子，可比一块钱实惠多了。
    从那天开始，李老爷每回出门，都带着一群保镖，唯恐自己被人套麻袋，下黑手，劫富济贫了去。
    可李蓉蓉却不这样想，坏事都是爹爹做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酒楼虽然暂时歇业了，可她每天都会出去视察，要她整日里闷在家里，自然是不肯的。
    李蓉蓉乔装打扮，扮成男人模样，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以自在逍遥，蒙混过关。
    当她路过酒楼，望见三百多人的讨薪小分队那黑压压一片的人头时，还有脸嬉皮笑脸，“等再过一个多月，拖到事情平息，酒楼还是要重新开业的，只盼着事情早早平息，不要坏了我家的名声。”
    “做人，最要紧的便是清白名声。”
    可她有嘴嘟嘟囔囔，旁人就没耳朵吗？
    修仙者五感敏锐，更有神识加持，她的所有作死行径，在众人看来，简直就是明目张胆，来挑战他们的底线。
    “有了清白名声，就什么都不怕了。”
    “毕竟，这是一个封建社会，阶级固化，聪明人会随分从时，蠢货才会与时代逆行，然后处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
    李蓉蓉还在哔哔，而讨薪小分队，已经慢慢将她包围，方蓉跟在后面，比过大年还要开心，因为三千三百三十三只大肥鸭子，突然变成了一只大肥鸭子，这不是耍人吗？如果光是方蓉被耍，方蓉只能只认倒霉，可要是三百多人集体被耍，那很显然，是李家父女脑袋有问题。
    竟然一次性得罪三百多人？
    还都是勇武好斗的修仙者？
    他们平日里没少和妖兽厮杀，哪怕是最弱鸡的方蓉，也能去山林里虐菜，专虐豺狼虎豹！
    这种前提条件下，李家父女怎么敢，怎么敢戏耍他们？
    李蓉蓉还在自我劝解：“现实向是最牛逼的，在封建社会，一个女人，再怎么牛逼，还是要屈服于社会，屈从于冰冷的现实，屈服于数千年来的陈规旧习。”
    “我又不是女主，没有大女主光环，不想被社会毒打，就只能苟着，看能不能苟到大结局。”
    突然，她发现自己头上，被乌云覆盖，她不仅疑惑了，“怎么了这是，哪来的乌云？”
    李蓉蓉眼中的乌云，在方蓉眼中，却是一个灵宝，专门收人用的，准确来说，是修仙界出产的一次性麻袋，有个诨名，叫袖里乾坤。
    李蓉蓉被收进麻袋里，连自己是被谁坑害的，都一无所知，而三百多人的讨薪小分队，则在多日的讨薪无果激愤累积之后，对她好感全无，只想暴揍她一顿。
    三百多人，你一脚我一拳，从上午打到下午，哪怕是方蓉这种小伢子，都能在众人泄愤之后，踹上几脚，打上几拳，再吐上几口唾沫：
    “你竟然耍我？”
    “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做了缺德事，还妄想有个好名声？”
    众人皆捧腹大笑，这样小小一只，竟然也自称老娘？
    可这李家父女实在不是个东西，也不怪火火生气，要知道当初在醉仙楼工作的时候，因为这是高薪工作，火火的工作热情可高昂了，当然了，大家也不晃多让。
    要是知道自己辛苦工作，只能换来一只大肥鸭子，谁还肯来醉仙楼？
    方蓉打了一会儿，就不肯再打了，再打下去，把人打死了，她去哪里讨薪？
    讨薪小分队的诉求，不就是讨回来他们应得的工钱？
    众人放出李蓉蓉，李蓉蓉已然人事不省，被打成了猪头，保证连亲爹妈都认不出来，他们抽走李蓉蓉腰间的储物袋，再抹去上面的神魂印记，然后就是资源的再分配。
    李蓉蓉是富商独女，在家里千娇百宠，她的储物袋，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因为她有雄心壮志，要做出来一番大事业，让老爹刮目相看，李老爷自然要大力支持，如此一来，她的钱包自然是鼓的不能再鼓了。
    三百多个人，九百多块灵石，怎么分配，才能不起纷争，不至于沦为乌合之众，一哄而散，丧失所有凝聚力？
    答案是：公平分配，大家都是一个镇上住着，不是亲戚，就是邻居，怎么好厚此薄彼？
    若是分配不公，引起争斗，反而给李家父女看了笑话，他们倒成了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只会惹人笑话。
    所以，哪怕是方蓉，这个练气二层的小伢子，也分配到了三块灵石。
    而这三块灵石，足以让她自自在在过生活，天天吃上肥腻腻的大鸭子，一饱口腹之欲。
    李蓉蓉被扔在大街上，可大家成功讨薪之后，就不那么生气了，就把李蓉蓉扔到了李府大门口。
    等李老爷发现李蓉蓉的时候，看见她被人打成猪头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了，但悔之晚矣。
    人被打了，原本三百多块下品灵石就能了结的，如今却赔上了九百多块灵石，传说中的三倍工资！
    可李老爷再要追究，也来不及了，便是上报官府，可官府哪有能力，去抓捕三百多个修仙者？怕不是惨遭修仙者屠灭满门？
    李府覆灭，助纣为虐的官府，也被打杀殆尽。
    李老爷只能偃旗息鼓。
    方蓉：其实大家一开始是想文明协商的。
    可李家父女一直采用拖字诀，就直接避而不见，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一般。
    可偏偏，这里是修仙界，修仙者们人均勇猛好斗，有几个性格和顺的？
    大家勉强耐着性子，给他们父女机会，一个和他们和解的机会，可李家父女哪里肯配合？
    不肯配合，大家只能用些，修仙界独有的，处理问题的方法。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所以，原本三百块下品灵石就能解决的问题，李家父女最终花了九百多块，将近一千多块灵石，才将事情圆满结束。
    这就是修仙界人民的智慧。
    他们可争气了，哪里肯被人欺负？
    受了委屈，他们从不找爹，从不找妈，更不找父母官青天大老爷，他们靠自己，为自己伸张正义，讨回公道！
    而方蓉，也就此领悟了一个真谛：
    人是需要与社会联结的。
    如果方蓉是一个人，被欺负了也就被欺负了，李家父女无须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可方蓉积极参与了社会联结，与一大群人在一起，就算被欺负了，也能很快找回公道。
    这就是群众的力量。
    三百多人团结一心，一心一意要讨公道，合在一起，就像一只铁拳，足以把李家父女锤成渣渣！
    试想一下，方蓉单枪匹马，能够做到这件事吗？
    方蓉要是单枪匹马，就轮到李家父女把她锤成渣渣了。
    方蓉有时候半夜醒来，看到口袋里的三块灵石，还是不免困惑，这李家父女，究竟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次性得罪三百多人？还觉得能蒙混过关？还能有个好名声？
    这是三百多人，不是三个人，不是三十个人！
    他们究竟吃了熊心还是豹胆，怎么就敢给自己树立这么多敌人？
    真不怕灭族之灾覆巢之祸？
    如果李小姐没有偷跑出家门，来给他们当沙包泄愤，本来大家的意见是：给他们七天时间，七天时间要是还不肯理会我们，妄想蒙混过关，就直接打上门去！
    要是真打上门去，方蓉可以保证，李府的家丁，大多数是要叛变的，因为他们也是桃花镇的人，和方蓉所在的讨薪小分队，不是亲族，就是多年的邻居，一个镇上住着，谁不知道谁啊？
    方蓉一睁眼，储物袋里沉甸甸的，里面的生活物资，已经够她过上一百多年，可修仙者的追求，永远都是大道，永劫长生。
    而修道，又需要修炼资源。
    但修炼资源，需要方蓉想办法得到，或者说，赚取。
    可怎么才能发财，赚取到足量的灵石，供方蓉修炼所用？
    灵石充当生活物资的时候，是无比给力的，可要是充当修炼资源，又极其不给力。
    往往三五分钟不到，一块灵石里面蕴含的灵气，就会被修仙者用光。
    修仙者的贫穷与匮乏，和凡人的贫穷与匮乏，完全是两回事。
    物质上丰裕，可修炼资源上的匮乏，始终困扰着普罗大众。

 第四章

    有些人穿越，是回到快乐老家，比如李蓉蓉，在穿越之初，就打算借助对剧情的先知先觉，大搞酒店开发，和日后的房地产规划。
    改革开放，曾经出现在地球蓝星种花家，而李蓉蓉想要做的，就是把曾经发生在种花家的一些重大转折，复制粘贴到修仙界，而桃花镇，小小的桃花镇，也只是她的跳板。
    借助对剧情的先知先觉，再加上合理的规划，李蓉蓉就会摇身一变，从平平无奇的富商独女，变身成为大资本家，而大资本家，最怕什么？
    李蓉蓉浑身都疼：“最怕吊路灯，打地主，分田地，暴民起义，红色浪潮……”
    不幸的是，李蓉蓉没有穿越到古代背景人均麻木不仁，甘心忍受压迫剥削的真封建时代，反而穿到了全民修仙人均武力解决问题的真修仙时代，然后惨遭现实暴击。
    李蓉蓉被打得面目全非，曾经引以为傲的绝世容光，在镜子的掩映下，俨然是一个猪头，比猪八戒还猪八戒，她借着烛光，嘟嘟囔囔着什么：
    “共产主义吗？凭什么？凭什么要把我口袋里的钱，分给你们这群穷鬼？”
    “我们有本事，才能发家致富，你们没本事，自然就只能受穷，关我们什么事？”
    “方蓉，呸呸呸呸呸，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然后杀掉你，这样一来，我就能夺走你的气运，就不会遇到这些倒霉事了。”
    李蓉蓉继续嗤笑：“上一个搞共产主义的，可是被毒药整死了哩，我们尊称他为毛腊肉，被做成人体标本什么的，不要太悲催哦！”
    “方蓉，你究竟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夺走你所有的气运！”
    “谁是小丑？小丑就不能当主角吗？你们这群暴民，迟早有一天，我要用坦克把你们镇压！”
    李蓉蓉发出了宇宙最强音，几乎偏执地说道：“反派就不能当主角吗？只要主角无了，反派不就是主角？”
    “这世上，就是存在三六九等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安分守己，一辈子受穷挨饿，非要觊觎我的财产和权位？”
    “毛腊肉，你曾经打倒的一切，都会回来！”
    “而你曾经热爱的人民，只能一遍一遍，从头来过！”
    “方蓉，你究竟躲在哪里？”
    “我一定要灭掉你！”
    “毛腊肉都被整死了，我就不能整死你吗？”
    “凭什么？凭什么你是主角？我就是万人嫌心肠险恶的大反派？”
    “毛腊肉，都死了，凭什么你还活着？”
    “你活着做什么？做那浴火的凤凰，将毛腊肉复活吗？”
    语声到最后，李蓉蓉已然近乎癫狂，她的身躯战栗，上面布满了拳头和脚印，但她没有战士的勇武与刚强，有的只是怨毒与愤恨，还有恐慌，似乎毛腊肉真的复活了，然后将她和她的阶级，再次消灭，如此一来，她就再没法子，高高在上奴役他人了。
    李蓉蓉高烧不退，尽说些疯话胡话，李老爷很没法子，很是摸不着头脑，谁是毛腊肉，谁是方蓉，他们怎么得罪她了，她哪来那么大的怨恨与偏执？
    李蓉蓉烧得厉害，还是满口胡言，李老爷没了法子，只得请道士捉鬼，这个道士不是别人，正是方蓉本蓉，方蓉这个乡下小伢子，怎么就成了道士呢？
    答案是：方蓉的娘，曾经是女冠，在山间修道，颇通符箓，以画符捉鬼而闻名乡里。
    李老爷塞了方蓉不少灵石：“仙姑，小仙姑，您说我女儿，究竟是被哪个野鬼占了身子？”
    李蓉蓉疯言疯语说多了，李老爷听多了，就疑心大起，这还是他那个生性软弱的女儿吗？
    李老爷常年在外经常，游走在三山五岳，积攒下许多家财，忙于事业，不怎么着家，他的独生爱女，年幼丧母，为下人所欺，养成了软弱可欺的脾性，虽则家财万贯，实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又怎么可能是李蓉蓉这种脾性？
    肆意挥霍钱财？
    肆意辱骂他人？
    还有，她久居深闺，何曾见过外人？
    所谓的毛腊肉，又是何许人也？
    方蓉这个名字，倒是似曾相识。
    方蓉也没法子，父母出门子，深得母亲真传精通符术的兄长也出外访友了，她一个外行，懂什么？
    对了，还有母亲留下的符纸。
    方蓉掏出来一本《毛泽东选集》，没错，这就是她妈的制胜法宝，母亲就是用它，打倒了乡里的牛鬼蛇神！
    对了，怎么用来着？
    方蓉一时懵了，是啊，该怎么使用它呢？
    对于一个不学无术的乡野孩童来说，《毛泽东选集》的正确使用方法，实在是一大难题。
    方蓉最终一拍脑袋，决定效仿寺庙里的和尚，天天念经，以此来超度恶鬼，以期恶鬼能够改过迁善，放过柔弱无辜的李小姐，把身体还给人家。
    等李蓉蓉醒来的时候，方蓉就开始做法了，她开始诵读《毛泽东选集》，无限循环，并且背诵成功，是的，因为修仙者记忆力感人，方蓉的大脑已经自动刻印了《毛泽东选集》。
    可念经治疗法，貌似效果寥寥，恶鬼丝毫没有被感化、被超度的迹象，反而越发怨毒，每日里叫嚣着什么：
    “毛腊肉，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还是冤魂不散？”
    “方蓉，方蓉，你为什么不去死？”
    “只要你死了，追随毛腊肉而去，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毛腊肉，你看到了吗？你的人民，背叛了你，遗忘了你。你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方蓉，方蓉，方蓉，毛腊肉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我要用毒药毒死你，再把你做成标本！”
    “毛腊肉活着的时候，都整不死我们，更何况是死了以后？”
    “方蓉，你以为，你能将他复活吗？”
    李蓉蓉实在疯的厉害，尽说些疯话，方蓉努力了几天，还是无功而返，李老爷塞给她许多灵石：“这是定金，等你母亲回来，就说李府有请。”
    “你母亲定能把恶鬼驱逐！”
    方蓉略微摇头，疑惑不解：“谁是毛腊肉，她对毛腊肉，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恨意和恶意？”
    李老爷：“谁知道呢？她一个疯子说的话，有谁会相信呢？”
    李蓉蓉又疯了几天，才慢慢恢复正常，不复先前的疯癫，开始装作软萌可爱的小白兔模样，模仿原主本尊，来博取李老爷的怜悯和信赖。
    李老爷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他忽视女儿太久太久，女儿才不得不装疯卖傻，来博取他的关注！
    下人们也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小姐是装疯，不是真疯！”
    而方蓉，则幽居乡野清净之地，闲来就去林子里打猎，平日里在家修炼，看小人书，没错，方蓉十三岁了，还喜欢看儿童故事绘本。
    至于《毛泽东选集》？
    对不起，因为生活太过闲适，而方蓉因为自身的年龄和境遇，还暂时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就暂时束之高阁了。
    又是一天早晨，她打了一头野牦牛，分别送去给邻居们一部分，让邻居们烧着吃。
    野牦牛在灶上炖煮着，不知不觉，两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方蓉因为饮食得当，生活安乐无忧，还经常去林子里锻炼身体，还每天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因此方蓉发育得很好，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
    修仙者体力很好，灶上炖着野牦牛，她却怕单吃牛肉太单调了，就打算去林子里摘些野果，菌菇，还有野菜之类的。
    然后，她就遇到了卫昊天，准确来说，是卫昊天单方面偶遇了她。
    她家里灶上炖着吃食，哪里敢在外面逗留太久？
    虽然看见了卫昊天这种威名远播的修仙界巨擘，可修仙界大佬太多，方蓉其实也不敢离他们这些人太近，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了，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你一小蚂蚁，当然还是躲远点好。
    但她绝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尾随！
    邻居们分别送来一盘方蓉爱吃的咸水大肥鸭，还有几碟子各色灵果，另有清爽不油腻的小菜八九盘，这是回礼，回赠方蓉之前送来的野牦牛。
    方蓉一个人住，再怎么能吃，也不可能一个人吃光几百斤的牦牛肉，她自己留下八九十斤，剩下的分送给邻居们享用，才是明智之举，既可以和睦邻里关系，更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三五天之内，吃光几百斤牦牛肉什么的，实在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至于领居们送来的饭食，方蓉当然是接受了，为什么要拒绝呢？
    方大厨送来了一盘子红烧炖猪蹄，又有秦家婶子，送来许多汤汤水水：“这是排骨汤，这是羊骨汤，这是鸡汤，我家老秦最近在实验，一种做法，材料不同，会有什么样的口味差异！”
    “这不，一不小心就做多了些，你小孩家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得多吃些骨头汤？”
    秦家婶子前脚走，后脚唐婶子就送来了鲜美的鱼汤，唐婶子一走，后面又有姜奶奶，送来一盘炸鸡，和一碗清汤，白菜豆腐汤是也。
    卫昊天简直是目不暇接，亲眼见证了方蓉的餐桌，从空空如也，到摆满了各色菜肴，而方蓉亲手烹饪的野牦牛，还没有上桌，她只能先品尝邻居们的馈赠。
    野牦牛在炉灶里暖着，从生的变成熟的，最后是干的，一点汁水也没有了，方蓉才把它出锅，再撒上酱料，配上几个葱油薄饼，另有黄瓜若干，用来解腻。
    等方蓉好不容易吃完，吃完耗牛肉，吃完爱吃的咸水大肥鸭，吃完红烧炖猪蹄，再吃碗这碗汤那碗汤，确保自己吃了很多油腻腻的食物，才开始吃那些清爽不油腻的东西。
    窗外雨潺潺，方蓉血压飙升，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打算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就要油腻腻，就要大肥鸭子，就要炖猪蹄，她要长大，她要发育，她要变成大人，才不要做小孩子，被人轻视！
    饭后，方蓉的饮食还是那么油腻腻的，一盘炸鸡，一碗白米饭，一碗鱼汤。
    方蓉血压飙升，不，是卫昊天血压飙升，原来她的饮食习惯，居然是这样的？
    怪不得他一眼错看，以为她已经成年了！至少已经十五六岁了！
    卫昊天脸黑了，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至少要等上好几年，才能与她成婚！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方蓉在解决完了全部的全部吃食，已经血压飙升到无法再升的地步，幸运的是，她是修仙者，身体素质超级恐怖。
    卫昊天站在门外，而门外不远处，走来了几个李府的家丁，来势汹汹，像是抓人来的。
    他们将方蓉带走了，强行带去了李府，去和李家大小姐，做对战练习，对战一次，五十块下品灵石，但死生不论！
    卫昊天当时就心如擂鼓，这是一个好机会，英雄救美什么的，真是再合适也不过！
    不过，考虑到美女当前的年龄，才十三岁，好像还不到以身相许的年龄，如果不能以身相许的话，那岂不是要来生再报了吗？
    卫昊天纠结着，就不纠结了，先出手救人，再考虑要不要现身。
    因为李家大小姐出手太歹毒，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毒招，根本不给卫昊天纠结的时间！
    李家大小姐战败重伤，卫昊天本该离去，至少明面上，他和方蓉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任何借口，去接近方蓉。
    可转念一想，没有关系，可以发生关系，办法总比困难多。
    怎么发生关系呢？
    这个嘛，卫昊天决定借鉴李府大小姐的经验，向社会招聘人才，慧眼识珠，相中方蓉这个良才美质，做他的书童，月薪五块下品灵石！
    方蓉当时就很惶恐，当初那件事，即她脚踹拳击李家小姐的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要是李府大小姐还记恨在心，来个逐个攻破，挑软柿子捏，方蓉是没有办法的。
    邻里们都在午睡，而当初的讨薪小分队，在事情慢慢淡忘后，大都去外面闯荡了，毕竟桃花镇比较封闭，没有外面那么多姿多彩！
    而方蓉，因为未成年，还是幼崽，没人愿意带她走出桃花镇，因为负不起这个责任。
    而李府小姐，好像一直痛恨毛腊肉，和方容这个人。
    方蓉，从没有意识到，李蓉蓉口中的方容，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
    而李蓉蓉，即使看完了整本小说，知道了女主美若天仙，美若天人，只是见上一面，就用美貌征服了男主，可一个灰头土脸的烧火丫头，她怎么才会将她错认为女主？
    李蓉蓉知道方蓉这个人，这个人的姓名，这个人的性格，这个人的事迹，这个人的社会成就，可光凭文字书写，她怎么才能臆想出方蓉的具体模样？
    更何况，桃花镇是由方家村，李家村，秦家村，王家村合并而来，方家的族人占大头，有几千人之多，和方蓉同辈的小姑娘，有几百人，这中间难道就没有同名同姓的？或者发音相近的？
    方蓉，方容，方荣，方绒，方戎，方嫆……，那可多了去了。
    李府大小姐在对战之前，状若疯癫：“杀了你，毛腊肉就无法复活了吧？”明明是疑问句，她却读成了笃定的语气。
    方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府小姐口中痛恨已久的方蓉，居然是自己？
    李蓉蓉：“你死到临头，有什么话想说吗？”
    方蓉：“毛腊肉是谁？你为什么那么恨他？”明知道是必死无疑的死局，但年少的方蓉，还是想着死就死吧，在临死之前，满足一下自个儿的好奇心，至少拖延一下时间。
    李蓉蓉：“毛腊肉啊，就是毛魔，喜欢整人，整得我们好惨好惨哪！”
    “我不喜欢他，他活在世上一天，我们就只能被他整治，所以，他必须死，被毒死，被做成标本，在他死后，他的同党都要被清算！”
    方蓉很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她对李蓉蓉的话，一点概念也没有，和她扯淡，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李蓉蓉阴测测地望着方蓉：“我知道，你们一直想让他活过来，让毛魔复生，来整治我们。”
    “就因为我们享受荣华富华，让你们羡慕嫉妒恨了？”
    “呵呵，毛魔说“人民万岁”，我偏要说，人民猪狗不如！”
    “我们就是要奴役千千万万人，凭什么不让我们奴役别人？”
    方蓉内心不适，她生存的环境比较单纯，实在不理解，李蓉蓉为何如此扭曲？
    李蓉蓉继续吐露心声：“毛魔死了，不到十年，中国就开始拐卖妇女儿童，毛魔要人民万岁，可他心爱的人民，最终成了商品，在黑暗的链条里，被绑架，被轮奸，被贩卖，被转运。”
    方蓉：这是修仙界吗？这是魔窟呢，还是地狱呢？
    为什么，就不能奋起反抗呢？
    李蓉蓉：“铁链女之前，有千千万万个铁链女，铁链女之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铁链女，而毛魔，会被所有人遗忘，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他。”
    “只要你，方蓉，死在我手上，那么我们的江山，就再也不会出现像毛魔这样的人。”
    “人民猪狗不如，我们才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蓉有点头疼：这姐能不这么疯吗？
    方蓉对李蓉蓉的话，是真一点概念也没有，她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叫拐卖，什么叫铁链女，什么叫人民。
    李蓉蓉继续大吼大叫：“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你只需知道，毛魔该死，你和毛魔一样该死！”
    “不，你比毛魔更该死！你会比他更过分！”
    “你活着，就会让毛魔复活，让红色浪潮彻底重生，而你死了，这个世界才彻底属于我们。”
    李蓉蓉疯疯癫癫的，方蓉就更疑惑不解了：“我为什么要让毛魔复活？”
    李蓉蓉短暂清醒一瞬：“因为人民需要他。”
    “而只有你，能够将他复活。”
    “我必须杀掉你，这是上天赋予我的使命。”
    “我可以让他复活？”方蓉更迷糊了，她虽然是个修士，可以整死豺狼虎豹，可距离神仙，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李蓉蓉大吼一声：“你好笨啊，因为你就是老天爷造物主！”李蓉蓉话说出口，才知失言，急忙掩口一笑，补充道：“但不管你曾经是谁，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只能被我杀掉！”
    “等杀掉你之后，我会去一趟北京，告诉毛腊肉，你所挚爱的人民，要继续被我们奴役，这一回，可不是中华上下五千年，而是五万年，五十万年。”
    然后，李蓉蓉就因为表现得过分疯癫，而被卫昊天杀掉了，准确来说，是整成了残血状态，会在半个月之内，慢慢掉血，直到死去。
    李蓉蓉惨遭暴击，才清醒过来，又变了一副嘴脸，方蓉却误以为是她病好了的缘故，毕竟李小姐有隐疾的事情，应该是众人皆知了。
    卫昊天无疑是庆幸的，这样一个疯子，还是病逝了比较安全。
    至于她满嘴胡言乱语，你知道吗？这样会带坏小孩子的？尤其是方蓉这种心智未熟的妙龄少女。
    方蓉对毛腊肉还是没有概念，卫昊天对毛腊肉同样没有概念，只是怕李蓉蓉自己疯癫，还要带坏未成年少女，顺便毒害人家的思想，侵害人家的生命安全。
    他决定把方蓉和李府大小姐隔离开来，不能让她再被李府大小姐毒害！
    方蓉很失落，她好像是认识毛腊肉的，可她总也想不起来，毛腊肉是谁。
    毛腊肉是谁？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为什么要说人民万岁，而不是像李蓉蓉一般，高喊人民猪狗不如，然后肆意奴役之？
    为什么要抬高奴隶的生态位，而去贬抑权贵？
    方蓉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起来，毛腊肉是谁，只是越发困惑，安分从时不好吗？为什么孤高不群被大家孤立？为什么不能和大家一样？
    李蓉蓉的某些疯话，陡然浮现在方蓉的脑海里，这好像是用来形容毛腊肉的？
    方蓉和李蓉蓉相处过几天，看过她发疯的情景，听到她提到美国，日本，韩国，英国……，很多陌生的现代词汇，好似炒豆子般，被她给一股脑吐了出来。
    什么，她要是穿越到毛魔身上，就搞党内大清洗，把共匪杀光，再把中国献给美国！
    方蓉无疑是被震撼了一下下，什么仇什么恨，竟然要把自己的母国，献给敌人？
    然后，方蓉就放空自己，不再去接受李蓉蓉输出的垃圾信息，因为这些信息，对她没有任何好的作用，只会让方蓉发自内心地作呕！
    她实在无法理解，人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祖国，并出卖自己的祖国，来献媚外国！
    她真的无法理解，毛腊肉究竟怎么整治他们了，让他们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怕到奔赴异国他乡？
    有没有可能，你在母国，都保不住自己，逃到异国他乡，就更保不住自己，只能人离乡贱，任人宰割？
    方蓉在酒楼里坐了一会儿，服务员火速上菜，菜上了有十多盘，方蓉就挥手喊停了：“够了，再多我就吃不完了。”
    毛腊肉是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像李蓉蓉这种人，需要毛腊肉来整治，就比如刚刚，李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抓捕方蓉，又出手狠辣，招招要人性命，显见是无法无天，眼里没了王法。
    方蓉当面不说什么，背地里却觉得，与其让李蓉蓉这种人肆意猖狂，随意伤人性命，倒不如毛腊肉复生，把李蓉蓉这种人整死！
    方蓉刚开始吃菜，卫昊天就来了，他来干什么？来给方蓉做思想教育，当然了，表面上，他还是装作偶遇的样子。
    方蓉直言不讳：“坐下来一起吃吧！”
    “你认得毛腊肉吗？”姓毛，又取名腊肉，这名字太古怪了吧？
    卫昊天不敢说自己不认得，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丢脸，他只能假装自己认得：“毛腊肉啊，他，他，他……”
    卫昊天有点口吃，其实他不太会说假话：“我自然是认得的。”
    方蓉：“那他是谁呢？是个怎样的人呢？究竟把李家小姐怎么了，才如此念念不忘？”
    卫昊天：“毛腊肉，毛腊肉，啊，对了，他是我兄弟，”
    “兄弟的兄弟，是个风流汉子，爱沾花惹草，或许把人家小姑娘给惹恼了，因爱生恨，就这样了呗！”
    卫昊天随便给人家安人设，把自己的人设，给安人家头上去了，还半点不心虚，风流汉，爱沾花惹草，女孩子因爱生恨，而恶意损害卫昊天本人的声誉，这不是卫昊天本人的遭遇吗？他怎么好意思安在别人头上？
    可对于方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总会不假思索地相信别人的话，而且不太会思考，这个信息的来源，是真是假，还是胡编乱造。
    方蓉眉心紧了紧：“风流汉吗？爱沾花惹草？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卫昊天的心拔凉拔凉的，因为方蓉看似否定的是毛腊肉，实际否定的是卫昊天本人。
    卫昊天给毛腊肉求情：“我腊肉兄弟家财万贯，家世雄厚，人品贵重，文采风流，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
    “便是有些个小毛病，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吧？”
    方蓉更难受了：“就因为他家财万贯，家世雄厚，人品贵重，文采风流，就要所有人喜欢他吗？”
    “别人喜欢他，我偏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
    卫昊天很伤心，完全没想到，自己让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长处，在方蓉这里，却成了短处：“你真不喜欢他吗？”
    方蓉吃了一口菜，继续补充道：“要是他能把李蓉蓉这样的人给整治掉，我就喜欢他，一点点喜欢。”要是方蓉被坏人抓住杀害的时候，毛腊肉突然神兵天降，救下她的小命，那么方蓉一定会超级感动，就不那么介意毛腊肉在男女关系上的那些小毛病了。
    卫昊天大吃一惊：“一点点喜欢，你对他，只有一点点喜欢吗？”
    方蓉鄙视地望了他一眼：“要不然呢，我的喜欢，很宝贵的，才不会给一个四处沾花惹草的风流汉。”
    卫昊天只能弱弱地给毛腊肉求情：“我腊肉兄弟人很好的，”
    “人品贵重，救万民于水火，无数人仰慕他的威名，歌颂他的仁爱之心，与战无不胜的显赫功绩。”卫昊天生平头一次，自己夸自己，自己给自己歌功颂德，自己给自己贴金，竟生生闹了个大红脸。
    方蓉略有吃惊，这不是别人赞扬卫昊天的说辞吗？怎么会被卫昊天用来形容名不见经传的毛腊肉？
    方蓉疑惑不解的眼神，让卫昊天更脸红了，他只能打哈哈：“吃菜吃菜，再不吃，菜都凉了。”
    方蓉略吃了几口菜，又大口扒饭，像她这种青春期少女，是很容易饿的。
    卫昊天只能乘她喝汤的间歇，继续给自己的腊肉兄弟求情：“我腊肉兄弟人真的很好，很讨人喜欢，只是为人低调，不爱张扬显摆自个儿。”
    方蓉专心吃饭，对毛腊肉的注解只有一句：风流汉，爱沾花惹草，非方蓉所爱。
    卫昊天看她不理会自个儿，就急了：“难道就因为他为人风流，爱沾花惹草，你就要否定他的全部吗？”
    方蓉蹙眉许久：“他毛腊肉再好，和我方蓉有什么关系？”
    “他难不成妻妾成群，左拥右抱之余，还有空来关注我，在意我喜不喜欢他？”
    卫昊天更急了，他很不喜欢方蓉和自己撇清关系的那副局外人模样：“要是你以后嫁给毛腊肉了呢？”卫昊天一着急，就说错话了，她怎么可以嫁给毛腊肉，她只能嫁给他卫昊天。
    “不对，不是嫁给毛腊肉，而是嫁给像毛腊肉那样的风流汉呢？”
    方蓉恼怒不已：“什么，嫁给毛腊肉那样的风流汉子？这怎么可以？”
    “他夜夜笙歌，给我戴绿帽子吗？”
    卫昊天：“你怎么知道，我腊肉兄弟夜夜笙歌，是在别的女人床上，而不是在你的床上？”
    方蓉脸红了，这样的语句，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限制级，她简直难以想象，卫昊天怎么就能说出来如此无耻的话来！
    可碍于卫昊天是上司，每个月给她发薪水，是方蓉不能得罪的存在，方蓉只能当做没听到，继续扒饭。
    眼见着话题即将终结，可方蓉依然对毛腊肉，或者类似毛腊肉的风流汉子，半点好感也无，卫昊天只能继续给自己的腊肉兄弟求情：“我腊肉兄弟人很好的，他如果遇见你，一定会爱上你，然后守着你，再也看不上别的女人。”
    “而且，你遇到我腊肉兄弟，李蓉蓉那些妖魔鬼怪就会自动退散，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蹦跶。”
    “你想想看，有我腊肉兄弟护着你，这天大地大，还有谁能伤害你？”
    “所以，你能不能多喜欢他一点？”
    “不要喜欢一点点，要很喜欢很喜欢。”
    “就像他喜欢你一样喜欢他。”
    方蓉正在吃饭，卫昊天却一直喋喋不休，弃满桌子美食而不顾，却专注于所谓的毛腊肉，比方蓉还要热心，方蓉为了不让他继续喋喋不休，只能敷衍道：“你家腊肉兄弟，一定有老婆的吧！他既然有老婆，又怎么可能娶我？”
    方蓉自以为自己一句话就可以终结话题，却不想，卫昊天居然那么啰哩巴嗦：“结婚也可以离婚，要是你愿意嫁给我腊肉兄弟，那么你今天点头，明天他就休妻！”
    方蓉怔住了，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休掉自己的妻子？这究竟是何等的？
    方蓉忘词了，一时间竟无语凝噎，不由气哭了，“难不成他看上我，我就非得嫁给他吗？”
    “我一个清清白白女孩子，比他小上不知多少岁，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呢？就不能嫁给寻常人家，平淡度日？”
    “我真要嫁给他了，世人的吐沫星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嘴我呢！”
    方蓉气到心口痛，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的场景，她嫁给毛腊肉这种风流汉子，既要处理毛腊肉的历史遗留问题，什么前妻，什么爱妾，又要被世人说嘴，什么攀龙附凤，什么不知廉耻趋炎附势，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
    方蓉更难受了：“我就不能不嫁他吗？”
    “这世上男人这么多，女人这么多，他哪里就会看上我，我又哪里非得嫁给他？”
    卫昊天小小声：“可是，他爱上你，初次见面，就钟情于你。”
    “而你，不嫁给他，就会被李蓉蓉他们欺负，嫁给他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方蓉心气顺了以后，才突然意识到：毛腊肉是不存在的，他是地球蓝星人，不是修仙界人士，李蓉蓉发疯的时候，方蓉有意无意听了一大堆，只是李蓉蓉说的话太多，方蓉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
    那么修仙界不存在毛腊肉这个人，那么卫昊天口中的腊肉兄弟，就分外可疑。
    方蓉再听见所谓的初次见面，就钟情于你，就突然悟了，毛腊肉是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掉腊肉兄弟这四个字，真相就呼之欲出。
    毛腊肉是不存在的，而卫昊天却是真实存在的。
    初次见面就爱上方蓉的，不是别人，正是卫昊天本人。
    李蓉蓉肯出五十块下品灵石，本质上，是用这五十块下品灵石，来买方蓉的小命，以陪练之名，来遮掩她杀人害命的事实。
    李蓉蓉性格凶恶歹毒，李府守卫森严，李老爷恼恨她离间父女关系，也绝不会帮她，她大概率是不能活着走出李府的！
    那么，她究竟是为什么，才能活着走出李府的？
    她一走出李府，就遇见了卫昊天，卫昊天一出口就是府里缺个书童，月银五块下品灵石，你来不来？
    这是不是太凑巧了？
    李蓉蓉肯让她活着走出李府，绝不是因为心肠善良，突发悲悯之心，而是因为不能杀死方蓉，反而要贴上五十块下品灵石，来让方蓉闭口不谈此事。
    那究竟是为什么，李蓉蓉才杀不死方蓉？
    方蓉突然眼明心亮，意识到：在李蓉蓉一手遮天的李府，能够救她的，只有局外人。
    而且这个局外人，还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李府进出自由，不被高墙深院禁锢，不被任何人发现他，这就很考验这个人的实力。
    还有，不仅要有实力，还要有心，便是世外高人，德高望重，品行高洁，可方蓉与李蓉蓉的纠葛，他们哪里肯轻易插手小辈间的争斗？
    少不得观望观望，这一观望，方蓉的小命就难保了。
    而卫昊天，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钟情于她，自然要比旁人更关切她的小命，所以李蓉蓉一露出杀机，一对她下毒手，卫昊天就随即出手，打伤李蓉蓉，以此来保全她的性命。
    而她一逃出，卫昊天就现身与她相见，并向她抛出橄榄枝，或许，找书童是假，但她一旦进入卫昊天的府里，李蓉蓉就再也没法子让人肆意抓捕她了。
    方蓉：“刚刚，是你救我的吧！”
    “桃花镇的人，碍于李府势大，想帮我也不敢。”

 第五章

    方蓉一路被家丁捉来李府，一路走来，也遇见了不少人，可没一个敢伸手多管闲事的。
    “还有，你应该一直跟着我，跟着我回家，跟着去李府，看着我和李蓉蓉面对面。”
    方蓉泣不成声：“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如果你早点出现，我心里就不害怕了。”
    太阳出现了，只能隐于暗处的恶鬼，就会消亡。
    卫昊天一时语塞，说什么？怕自己尾随少女这种羞事，被自己心爱的女孩发现？
    方蓉在林间采摘野果，菌菇，野菜，匆匆一面，然后就归家了，而他却一见钟情，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
    这也太羞耻了吧！
    卫昊天只能说一句：“路见不平事，哪敢不拔刀？”
    方蓉简直要哭了都，路见不平事的，可多了去了，今天她被李府的家丁带走，那么多熟人撞见此事，却只做没看见，转身走人，这才给了卫昊天英雄救美的机会。
    但凡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敢于拔刀，救下方蓉，就轮也轮不到卫昊天出手了。
    两三个月，讨薪小分队已然四散天涯，荡然无存，而李府，依然是大户人家，屹立不倒，家丁无数，想拿捏方蓉一个小丫头，是再容易也没有。
    所以，卫昊天的确是方蓉的救命恩人，真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
    卫昊天还纠结于毛腊肉，准确来说，是借他的腊肉兄弟，来表明自己的心意：“要是我腊肉兄弟想娶你，你肯答应吗？”
    “他人品风流，天纵之才，这样的男人，才堪为婚配之选。”
    方蓉只能边抹眼泪，边说话：“谁要嫁你？”方蓉没有加上腊肉兄弟这四个字，基本上已经点破了事实真相，那就是卫昊天借着腊肉兄弟这个虚拟人物，来试探她的心意，来表白自己心意。
    “我和你，才第一回见面，你有妇之夫，究竟怎么好意思，来和我谈论婚嫁之事？”
    卫昊天只能哄她：“我腊肉兄弟心急嘛，你不喜欢风流汉子，那他就改邪归正，再也不风流快活了。”
    “你不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好，那我以后，就再也不沾花惹草了。”
    方蓉困惑不已：“真的，你没有骗我？”
    谁会相信，一个习惯于沾花惹草的风流汉子，会收心一人，再也不恋外面的花花草草？
    这怎么可能呢？
    三百多年的潇洒恣意的享乐生活，会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心智，让他沉溺于温柔乡，沉溺于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习惯，是最难改变的。
    方蓉一声叹息，“我真的一点都不好骗！”
    “我就算嫁给你，你也很难不变心，违背当初的誓言，然后夫妻反目。”就像我的爹娘，闹得不可开交，最终夫妻反目，孩子沦为留守儿童。
    儿子归爹，女儿归妈，到底是惨淡收场。
    卫昊天一时语塞，是啊，一见钟情，又或者见色起意，这样的感情，真的能延续很多很多年吗？
    还是说，热情消退，就一拍两散？
    可卫昊天却忽然再度提起腊肉兄弟：“可是，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我腊肉兄弟钟情于你，你难道不想被人保护？被人宠爱？拥有权势名望和地位？”其实两人话说开以后，卫昊天不该再提起腊肉兄弟，但他现在是羞怯的，害怕求爱失败惨遭拒绝，就只能再度提起腊肉兄弟其人，以此来逃避可能出现的结果。
    “难道你对自己的魅力不够自信？”
    十三岁的方蓉，其实已经发育得很好很好了，修仙界物质生活丰裕，她除了遗传了凡人父亲的身高，个矮了些，其他的特征，已经与成人无异。
    当凡人成为了修仙者，就是最弱小的修士，也能去林子里捕猎，无论是虎豹豺狼，都只能被他们屠宰。
    在这种锻炼，又或者狩猎的过程中，方蓉得到了充分的成长，她从不认为自己弱小，反而敢于接受任何挑战，因为印象里，问题既然出现了，就会一直存在着，逃避是没有用的，除非你把问题解决，否则它会一直困扰你。
    方蓉自问不是个懦夫，她有武力，有勇气，有智慧，并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美人：“你向我求爱，我就必须接受吗？”但我不能让自己沦为猎物，在丛林中惊惶奔逃，反而让你成为猎人，来追逐我，来狩猎我，来寻找机会捕获我这只猎物！
    这种感觉太糟糕！
    方蓉只能够声调一转：“可是，自古都有英雄救美的佳话！”她必须在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肆无忌惮地得罪卫昊天，因为方蓉很清楚，像卫昊天这种人，身边的人一定很顺着他，半点违逆都不敢有，方蓉要是真敢得罪了他，反而会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这个女人好有趣/好有个性，居然敢拒绝我？
    这样一来，方蓉就会变得被动起来，因为卫昊天本人掌控的社会资源，是方蓉难以企及的，他但凡小心眼那么一点点，记恨于心，记恨方蓉驳斥了他的面子，让他脸面受损，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那么方蓉原本美好光明的未来，就会面临重重阻碍。
    “英雄救美，下一句是什么？”
    “是以身相许。”
    方蓉是个有个性的人，谈不上叛逆，也谈不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只是善于解决问题。
    丛林里的动物，雄性动物和雌性动物，一到了春天，就会结合在一起，可这种结合，有自愿的，即两厢情愿的，也有不自愿的，雄性依仗体型，将雌性强行骑跨，也是有的。
    方蓉常在林子里走动，什么没见过？
    而人类社会，难道就不存在类似的事情吗？
    男性依仗自个儿的体型/力量/暴力，就将女性凌辱？
    而卫昊天，大概率会比普通人讲究，明面上仗势欺人太跌份，他当然不会做，可他的身份地位，又注定有很多人愿意讨好他，来让他心愿得偿！
    这样一来，方蓉就很惨了，会被以卫昊天为首的一群人狩猎，卫昊天负责隐身，以及最终负责品尝一群人的狩猎成果，而方蓉，负责被那群人狩猎，成为那群人邀赏的由头，以及最终被卫昊天吃掉。
    这种感觉，太糟糕，方蓉不想体会这种感觉。
    以上这种局面，卫昊天是赢家，最终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些狩猎方蓉，想办法捕捉方蓉的，也可以凭此邀功请赏，得到某些好处，只有方蓉自身，大概率是得不了好的，非但得不了好，还会被毁掉一生，从一个相对单纯的小丫头，变得愤世嫉俗。
    所以，方蓉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与其让小人借着卫昊天的势，来迫害自己，不如自己借着卫昊天，来整治自己生命中的小人。
    方蓉自身不黑暗，但她对人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卫昊天只能再度提起腊肉兄弟，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实力成就，来向方蓉求爱，本身就是一种威逼利诱，答应了她固然是富贵荣华在手，名望显耀天下，可要是不答应，下场就实在难说，他再度提起腊肉兄弟，也不过是想回到先前的说话氛围，没大没小，没什么距离感，随意说笑。
    “我腊肉兄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性格很好的，不会欺辱弱小，更不会依仗自己的权势，就非要欺男霸女。”
    方蓉内心稍安，神色平和，又不免猜疑：你是个好人，但你身边的人，未必不会揣度圣意，这一揣摩，就会有无数种解读，他们只会以己度人，做些“成人之美”之事，而我，是半点也反抗不了的。
    “我腊肉兄弟是个齐伟男儿，绝不会强迫你接受他，你要是真不想嫁给他，他也绝不勉强。”
    方蓉继续吃菜，边吃边说：“你是个齐伟男儿，难道我方蓉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刚说要以身相许，眨眨眼的功夫，就忘掉了？”
    卫昊天也拿起筷子吃菜，脸上带笑，半点不愉都没有了。
    方蓉心里略有点别扭，毕竟卫昊天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什么前妻一二三四五，什么爱妾，什么儿子女儿，她要是嫁给卫昊天，妥妥的当后妈！
    而且是恶毒后妈，见面第一天，就让卫昊天想休掉老婆，和她结婚！
    可是，方蓉要是敢拒绝，那她的下场，就堪忧啊！
    卫昊天是个人，方蓉敢推拒他，他顾忌脸面，绝对是当场走人！
    可卫昊天走人不可怕，可围观他们的人，却会久久记住这一幕！
    因为卫昊天本就是公众人物，被无数人关注的存在，他喜欢谁，谁就人人捧，他讨厌谁，谁就人人踩！
    方蓉可不想被一群小人踩！
    这太恐怖了！
    醉仙楼里的服务员，少说有二十多号人，路过的人，见卫昊天在这里，也来这里围观，她要是敢拒绝卫昊天，这件事一定会成为桃花镇的谈资，根本不可能瞒住。
    卫昊天一边吃菜：他知道，世面上有很多传闻，关于他，有好的传闻，给他歌功颂德，赞扬他，美化他，也有很多传闻，是来丑化他，妖魔化他的，让他的形象无比邪恶狰狞的。
    而方蓉，未必没听说过这些传闻，准确来说，是阴谋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自己的丑陋淫邪，来揣度卫昊天！
    而方蓉肯答应他的求爱，也大抵是因为这些传闻的缘故。

 第六章

    方蓉吃完饭，擦擦嘴，就要结账走人，那边李老爷就闪亮登场，为女复仇来了。
    当然了，作为李府的大老爷，他派头不小，屁股后面跟着二十多个大汉，大汉们人大马大，个个都惟李老爷马首是瞻，比忠犬还忠犬，真是一群好狗！
    李老爷裹挟着汹汹之气而来，眼带凶光，一看就是来报仇的，他的独生女儿，便是掉了一根头发，方蓉都赔不起，更何况是把人打到卧床不起？
    方蓉已有取死之道！
    李老爷打算用唐门秘法，亲自了结了她！
    残酷的社会现实，就是方蓉这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孤女，李老爷就是可以将她杀掉，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大汉们哈哈大笑，作为李府的一员，他们领着李老爷的薪水，就要为李老爷做事，包括听命于李小姐，在宁静的小镇，肆意抓捕方蓉这种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并且以此为乐，古人言：为人鹰犬，助纣为虐，说的不就是他们这种人？
    李老爷：“残酷的社会现实，是无法战胜的，邪恶注定战胜正义，而正义只配被碾压成渣！”
    家丁们很是赞同，乐乐呵呵地说道：“人分三六九等，有高低贵贱之分，”
    “有些人，是传家之宝，金贵得不得了，有些人，就像是地上的野花野草，便是踩死了，也不打紧。”
    “正是正是，这麻雀如何比凤凰？”
    方蓉惨淡一笑，这才是她肯嫁给卫昊天的真正原因，没有依靠的下位者，必须给自己找个依靠，而不是悄无声息地被人弄死！
    有人一定会问了，不可以离开吗？离开桃花镇，以此来逃避李府对她的迫害？
    答案是：不可以。
    云舟半年才来一趟，而距离云舟经过桃花镇的日子，还有很远很远。
    而方蓉，尚未筑基，还不可以御剑飞行。
    桃花镇经济不发达，交通不便利，也是出了名的。
    卫昊天对他们的话赞同不已，不由附和道：“正是正是，麻雀如何比凤凰？”
    “是啊，人分三六九等，有高低贵贱之分。”
    “有些人，是传家之宝，金贵得不得了，有些人，就像是地上的野花野草，便是踩死了，也不打紧。”
    卫昊天轻飘飘的几句话，令方蓉心中一痒，或许在旁人心中，自己是麻雀，可在卫昊天心中，自己却是凤凰！
    大汉们笑得更快活了：“正是正是！”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知兄台仙乡何处？”李老爷顿时作谦谦君子模样！方蓉随时可以杀死，而远道而来的客人，有可能是朋友，有可能是敌人，他并不会小看修仙界的路人甲乙丙丁。
    卫昊天：“在下姓卫，名昊天，家住泰和城。”
    李老爷虎目圆睁，竟然是卫昊天，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卫昊天又牵过方蓉的小手：“这位，就是内子，不知你们要如何踩死她呢？”
    李老爷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要跑，可现在才跑，还来得及吗？
    卫昊天又做懊恼模样：“李兄，你别走啊，我特别好奇，你要如何踩死我老婆？”
    李老爷跑得更欢快了，不可谓不是屁滚尿流，家丁们见状，哪里敢多留？只得一块儿撒丫子跑路。
    卫昊天又加了一句：“要是你们踩不死她，就轮到我踩死你们了。”
    “蓉蓉，你知道的，有些人，就像是地上的野花野草，就是踩死了，也不打紧。”
    话落，便有万千流光，疾驰而去，宛若箭矢一般，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方蓉捂住了樱桃小嘴，吃惊地发现：他们就像荷叶上的露珠，曾经存在过，但经过阳光直射后，就自然而然蒸发了，就好像他们从未来过，从未存在过，从未出现在方蓉的世界里。
    方蓉面色惊恐，这就是所谓的人间蒸发吗？从活人变成水蒸气？连点血液和骨殖都不剩？
    卫昊天抓着她的另一只手手，小心安抚：“傻瓜，要是没有我，你独自面对他们一大群人，你一个小姑娘，细胳膊如何拧的过粗大腿？”
    卫昊天说得委婉，比起方蓉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李老爷及一众家丁，可不是粗大腿吗？
    在某些人的念想里，粗大腿是用来抱的，可以通过种种做法，来感化之，最终抱上粗大腿，背靠大树好乘凉，一路笑到最后。
    可在卫昊天看来，这所谓的粗大腿，分明是乡镇级别的黑恶势力，李家父女仗着有几个臭钱，又豢养了几条恶犬，就以为能胡作非为欺辱弱小？
    天秤的两端，一端是李家父女，还有李府的下人，二十多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天秤的另一端，是孤身一人，年仅十三岁的未成年小姑娘，这强弱对比还能更明显点吗？
    卫昊天作为局外人，途经此地，有必要多管闲事吗？
    或者说，大多数人，要么不愿多管闲事，各人各扫门前雪，哪管旁人瓦上霜？要么，就是有心无力，有心杀贼，别反被贼杀了，一个人的力量，比起黑恶势力群体的力量，还是太微弱了。
    不巧的是，卫昊天不是上述两种情况，他对方蓉有心，同时也是个能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黑恶势力团灭之！
    当然了，他充分考虑到了未成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并没有整什么血流成河，或者残肢遍地的血腥恐怖暴力场景。
    方蓉闭眼思索片刻，终是释然，如果卫昊天没有突然出现，或者即使卫昊天出现在她生命里，欲与她成婚，她却断然拒绝，当众打了卫昊天的脸，然后李府的人突然出现，对她喊打喊杀，她又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欲哭无泪的，就是她了。
    而卫昊天，要么冷眼旁观，作此事与我无关的局外人模样，要么等方蓉向他求助，他才会勉为其难出手，帮她送走这群人！
    或者，她当众拒绝卫昊天，卫昊天颜面尽失，当即转身走人，一刻都不肯多待，然后方蓉留下来结账，就耽搁几分钟的功夫，就会被李府的人，堵在醉仙楼里，介时，方蓉还能活着走出醉仙楼吗？
    方蓉心里一咯噔，但凡今天没有遇上卫昊天，她不是被李小姐以陪练之名杀害，就是苟延残喘逃出李府，被李府的家丁捉拿，再不然就是李老爷勾结官府，给她扣一个偷盗的罪名，然后她被迫亡命天涯。
    李老爷和家丁之死，纯粹是个偶然事件，而方蓉之死，才是必然事件。
    她不能心怀侥幸，觉得有卫昊天在，她怎么可能被他们害死？而应该想想，如果没有卫昊天，她遇到李老爷和一众家丁，又怎么可能活着走出醉仙楼？
    光是李小姐的连环夺命杀招，她就躲不过去，哪里用得着李老爷补刀呢？
    现在看来，她与卫昊天的这桩婚事，分明是天赐良缘。
    卫昊天爱上她，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处，而方蓉嫁给他，却可以保障自己的人生安全，满满的安全感，以及她对立面的彻底覆灭！
    这才是方蓉目前最渴望得到的。
    假如卫昊天没有出现，李老爷和一众家丁，自然可以长命百岁，可又有谁来保障方蓉的长命百岁，而不是早早夭折？
    留着李老爷和一众家丁，他们若是健在，方蓉怕是连觉都睡不好，连夜躲到深山老林里，唯恐再被他们从自己家里绑走，此后，方蓉都会活在恐惧里，惶惶不可终日，一日都不能安生。
    所以，卫昊天即使心狠了些，手黑了些，恶毒了些，方蓉却并不讨厌他，对坏人仁慈，不就是对好人残忍？
    留着李老爷和一众家丁，继续为祸一方，方蓉倒是好运，逃过了他们的毒手，可方蓉之后，再有姜蓉、李蓉、黄蓉，又有谁来救她们？
    方蓉沉默了，除恶务尽，不能给坏人机会，让他们祸害好人。
    好人与坏人的界限，常常是模糊的，有坏人披着好人的皮，行走世间，赢得无数赞誉，有好人被污蔑为坏人，被泼了脏水无数，名声又丑又烂，世人如何才能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方蓉年岁尚轻，也不能分辨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可是，她不会给坏人找借口，觉得他们是逼不得已，才如何如何。
    李蓉蓉要杀方蓉，只是因为她想杀，想杀方蓉，然后取而代之！
    李老爷要杀方蓉，只是为爱女报仇，留着方蓉作甚，留着她继续伤害自己的独生爱女？
    家丁们要杀方蓉，纯粹是觉得，自己是吃李家饭的，自然要讨好主人，主人开心了，才能多赏他们几根肉骨头！
    方蓉重要吗？
    贱命一条，微贱若尘泥，哪里就杀不得了？
    这群人里，没有谁顾惜方蓉的小命，而方蓉，也不会顾惜他们的性命。
    所以，他们死就死了，方蓉只是纠结了三分钟，就决定把他们忘掉，投入卫昊天的怀抱。
    因为在场的人里，只有卫昊天，爱惜她的性命，愿意为了保护她的性命，而付诸行动。
    而不是站在旁边，傻傻地看着，任由事态发展，却不做任何干涉。
    人群里，方大厨，以及一众人等，傻眼了。
    他们绝没有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盘踞桃花镇二十来年的黑恶势力，就这么烟消云散？
    他们更没有想到，方蓉这个小丫头，会急吼吼地攀附强者，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就和外男搂搂抱抱？
    他们最最没有想到的是，卫昊天会路过鸟不拉屎的桃花镇，然后多管闲事，悍然出手！
    这样一来，卫昊天是逞英雄了，他们可就被衬托成了窝囊废！
    卫昊天温香暖玉抱了满怀，看见他们又是震惊又是气恼又是悔恨的微表情，不禁乐了：你们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方蓉也回了他们一个鄙视的小眼神：三百多人讨薪小分队的时候，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怎么两个多月一过，就个个成了狗熊，半点英雄气也无？
    我之前被李府家丁抓走的时候，一个阻拦的也无，个个都围观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现在事情解决完了，你们反倒有意见？
    方蓉不知道，在群体里，和被分化成个体，是完全不同的。
    众志成城，则蚁多咬死象。
    人心不齐，则会被分化成一团散沙，而后逐个攻破。
    卫昊天：“打今儿起，你就搬到我府里居住。”
    “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他言简意赅，方蓉同样：“我收拾收拾，今晚就搬。”
    围观群众：“天哪，她一个未婚女子，居然要搬去男人家里住着？”
    “还是卫昊天那个内宠无数的狗渣男？”
    “难不成，她就那么喜欢荣华富贵，非要攀龙附凤？”
    “他们可是差着足足三百多岁呢！”
    “卫昊天的年岁都够给她当祖宗了！”
    “他有老婆，是有妇之夫，方蓉这不就是小三行径？插足别人的婚姻？”人群中，李蓉蓉自以为小小声，实则超大声地说道。
    她的狗腿子们，即护院家丁们，急吼吼地说道：“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白给我都不要！”
    “小三？小姐，您说错了，是小妾，她这等出身和人品，给我当妾都不配！”
    “妾？我看当妾都是抬举了她，要是我的话，就搞大她肚子然后跑路。”
    方蓉脸黑了，当即就要从卫昊天的怀里出来，然后展开一场骂战！
    卫昊天却说：“你消消气，让我来！”
    然后，那几个口出恶言，为了讨主人欢心，就肆意折辱方蓉的家丁，就这么人间蒸发。
    流矢在空中飞跃，然后精准射中了那几个嘴碎的家丁，然后他们就这么无了，死了，人间蒸发了。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学会了闭嘴，只有李蓉蓉因为应激反应（想起来了被毛腊肉支配的恐惧，忘了说，李蓉蓉是个快穿者，上个世界，正好穿到文化大革命那十年。）而碎碎念：
    “不对啊，剧情是不是出错了？女主可是高冷小白花，高贵出尘，哪里看得上声名狼藉的男主？”
    “而男主，根本不会护着女主，在剧情才开始的时候，他明明不站女主，反而站在女主的对立面，和大家一块儿欺负女主。”
    “难不成我穿越了，反而把原本的虐文情节给蝴蝶了？”
    “不要啊，女主受虐，本来就那么一两个月，要是把受虐情节给蝴蝶了，那我还怎么趁机虐女主啊？”
    李蓉蓉自以为很小声，可在方蓉及一众人的耳中，她分明超大声：“原文作者，在虐女主方面，还是做的不够到位，还得我来，我非得让原女主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本来呢，原女主被男主虐个一两个月，就顶天了，但我来了，原女主的受虐期限，自然就是永无止境喽！没有最虐，只有更虐，我要让原女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蓉蓉的女配宣言，引得一众人等满身恶寒，在众人心中，她俨然是喜欢虐待别人的女恶魔，而且疯疯癫癫，竟然将自己的邪恶癖好付诸于口公之于众？
    李蓉蓉惘然不觉，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原女主，我暂时杀不了，但我可以伺机接近她，和她做好闺蜜，然后乘机分化她和男主，让她和男主离心离德，然后我再乘虚而入，一举夺得男主芳心！”
    方蓉悚然一惊：原来李小姐口中的女主/原女主，不是别人，正是方蓉本蓉？
    卫昊天：那她口中声名狼藉的男主，不就是我喽？
    卫昊天顿时感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冒犯，瞬间发怒，箭矢若流光，穿过李蓉蓉的肉身，给她带来魂飞魄散的终极体验！
    李蓉蓉魂飞魄散，可重生者王艳，隐于人群之中，还是不免心中一惊。

 第七章

    王艳、秦婉、李玟、方蓉，长久以来，并称桃花镇四美，王艳是浓桃艳李，却性情温婉和顺，秦婉如夏日凉风下，不胜娇羞的荷花，却性格火爆，最是嫉恶如仇，李玟常年卧病在床，弱不胜衣，有西子捧心的娇柔之美与倾城之貌，而方蓉，却是月宫嫦娥降世，虽则年岁尚小，却常有冰雪之姿，与高洁的气韵。
    桃花镇四美中，李玟常年卧病，很少出门，若是哪一天心血来潮，在家丁们的簇拥下，来外面走动，那必然是万人争睹。
    秦婉是年纪最大的，在外面修仙学院进修，也不爱回来，但她每回家来，提亲的人便会络绎不绝，带着大笔的彩礼来求亲！
    王艳与秦婉是一对表姐妹，同样在修仙学院修行，这回专程请假回来一趟，就是为了制造一场美好的邂逅，顺便把方蓉和卫昊天的美满姻缘，给蝴蝶掉！
    她是重生者，提前知道未来的发展，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事态发展？
    可王艳急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但凡她早来半天，就可以蝴蝶掉方蓉了。
    方蓉没了卫昊天的垂青，就什么都不是，她纯粹是靠男人的菟丝花，靠着一段美满姻缘，彻彻底底改变了自己以及后代的命运！
    而王艳，就是想知道，没有了卫昊天的钟爱，方蓉此生还能那么风光无限吗？
    所以，她重生而来，千方百计，要阻扰卫昊天与方蓉相见，在王艳的设想中，卫昊天误入桃花镇，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方蓉，而是她王艳。
    可王艳错估了一件事，就是几百年前，家乡的山路有多难走，等她好不容易迷路复迷路，找到藏匿在深山中的小小城镇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
    晚到什么程度？
    他俩都一见钟情，未婚同居了，还有王艳什么事儿？
    王艳不禁泪目，上辈子守活寡，这辈子还要守活寡？这怎么可以？她要吃肉！
    却在这时，天降吃肉系统：“只要吃肉，就可以采阳补阴、提升修为！”
    “宿主，你难道不想升级打怪，拥有旁人望尘莫及的强悍修为？然后暴打渣男和小三？”
    可王艳想到刚刚死去的李玟，又犹豫了：“她是女主，是天道宠儿，与卫昊天，是天赐姻缘，我要是强行插足，难免会遭了天道的忌恨！”天道未远的年月，有谁不怕被天道忌恨？
    王艳作为土着，对天道还是有敬畏之心的，心知比起天道，自己就是天上的小蚂蚱，根本什么都不是！
    吃肉系统：“你要是不肯的话，我就去找秦婉了，她对卫昊天，也是倾心已久。”
    王艳当即怒了，她与表姐，本就是相互友爱、又相互攀比的关系，表姐有的，她也要有，要是什么东西，表姐有了，她却没有，王艳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恼的。
    “你别走，我答应你。”王艳当即决定稳住系统，她既然重生了，又怎么甘心重复前世的命运？既然要改写自己的命运，那必然要与天道为敌！与天道为敌，就需要拉拢盟友，而从天而降的系统，未必不是她逆天改命的一大利器！
    所以，重生而来的王艳，明明非常忌惮方蓉背后的大靠山，即天道授予的天命，但还是决定与系统合谋，决心逆天改命，然后天天吃肉！
    是的，上辈子守寡几百年的王艳，今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天天吃肉，被卫昊天那样强悍的男人日日操干！
    为什么王艳会有此念想？
    因为上辈子天天吃肉，被卫昊天那样强悍的男人日日操干，并对此不胜其烦的方某人，一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重生而来，王艳只想与方蓉互换命运，让方蓉体会到她曾经的感受，天天守活寡，内心被寂寞、不甘和嫉妒啃食，直到老死，她还是执念深重、不能解脱。
    所以，吃肉系统才会找上她，因为寂寞了几百年的老女人，最渴望的就是男欢女爱，与自己喜欢的男人酣战一场！
    王艳与吃肉系统一拍即合，王艳想吃肉，而吃肉系统发布吃肉任务，以及新手大礼包，“叮，您的新手大礼包已入账！”
    “第一个任务：让后宫三千的点家种马男专爱一人，此生不二！”
    王艳眼神痴了，她上辈子从没有过这种痴心妄想，让那样花心的男人，闲置后宫三千，独爱她一人？
    这是方蓉的念想，不是王艳的念想，方蓉为了她的那点念想，又是闹自杀，又是闹离婚，闹得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闹得万分狼狈，才勉强如愿以偿。
    而王艳，是要脸面的，哪里肯和个乡野女子一般，想闹就闹，想吵就吵，想骂就骂？失礼于人前，受旁人指指点点，被质疑母家的教养问题，以及妇人的德行？
    系统可不是吃干饭的，“宿主，您的新手大礼包是十大名器之六面埋伏！”想来有了名器加持，宿主就能在男女关系里无往而不利了吧？
    王艳羞红了脸，作为小黄书爱好者，她比谁都更清楚，十大名器是什么，以及六面埋伏是什么，曾经的她，在孤清的寡居生涯中，最懊恼的就是自己不够勇敢，不会为自己努力争取，导致在这场夺夫之战中，方蓉几乎没花费多少气力，就让王艳出局！
    王艳常常悔恨，自己没能留住卫昊天，即留不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导致失去宠爱，孤老终生！
    如果，她有话本小说里，常常提及的，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名器，那该多好啊？
    即使男人不爱她，也还是会因为她身上的某处，格外合乎心意的缘故，而多加宠幸！
    王艳常常暗自揣测，方蓉那么得宠，他与她年年月月腻在一起，也丝毫不腻味，是否也是因着方蓉的小花朵格外紧致的缘故？
    深夜，王艳住在老房子里，点开了系统面板，接受了系统赋予的十大名器之六面埋伏，有了六面埋伏，她就可以不再畏惧卫昊天的雄伟器物，而后尽享鱼水之欢。
    王艳忆起前世的光景，还是不免胆战心惊，先是表姐秦婉，因着恋慕卫昊天久矣，主动献身，然后是王艳，不想被表姐比下去，毕竟像卫昊天一般的男人，的确是稀世无二，王艳想找一个比卫昊天还强的丈夫，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找到比卫昊天更强的男人，那么王艳就干脆利落地决定了：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自古以来，就是一段佳话！
    秦婉主动献身，王艳也有样学样，爬上了卫昊天的床，然后被醉酒的卫昊天当成了表姐，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艹！
    表姐被绿以后，非但不生气，反而十分开心，总算有人和她分担了，修仙者在那方面的精力有多充沛，是凡人难以想象的。
    她这段时间，最渴望的，就是有人和她分担一下！要不然，她迟早得被卫昊天艹死！
    面对爬床成功的王艳，秦婉的表情，就是迷之开心！
    而王艳，却悔得跟什么似的，她其实早就不是处女了，十三四岁，就和同学谈恋爱，早早破了处子之身，也早早通晓了男女之事，也轻而易举地发现，卫昊天无论是尺寸，还是精力，都不是过去的那些人可以比的。
    她悔啊，一不小心，就招惹了一只饿狼。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王艳与秦婉共同分享一个丈夫的美好时光，甚至于，有时候会两姐妹一起伺候，玩一下双飞的戏码！
    欢乐的时光，总是眨眼飞逝，不过两年光景，她们姐妹俩，就分别为卫昊天生下来一个女儿，表姐生了卫婳，王艳生了卫妱，卫婳与卫妱，就像秦婉与王艳，是一对好姐妹，未来一定会相互扶持、携手并进、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形势一片大好，姐妹俩娥皇女英，和睦友爱，又各自生儿育女，今年生女，明年生男，还可以一起带娃养娃，组建和谐家庭。
    王艳那时候，不要太开心，不过就像每一个女人，在孩子出生以后，不可避免地会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有时间陪孩子，却没时间陪老公，这也是有的。
    等王艳回过神来，发现老公已经好久不来了，下人们都愁眉苦脸的，“老爷老宿在东院，都不来我们西院了。”王艳住在景春苑，人称西院王夫人，秦婉住在凤来楼，人称东院秦夫人。
    “妱妱小姐才出生，老爷都不来看。”
    “老爷，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夫人，您要不要去东院请他？”
    王艳柳眉倒竖：“大胆，我与表姐向来友睦，岂是你等可以离间生事的？”
    类似的一幕，发生在秦婉的凤来楼，她抱着孩子，孩子哭哭啼啼：“婳婳想爹了，婳婳要爹爹抱！”一岁多的孩子，已经知道爹爹娘亲了，可秦婉却只能对着下人怒吼：“老爷呢？你们快点去把老爷找来！”
    可下人们只能哭丧着脸：“老爷没来东院，想来是歇在王夫人处了，可王夫人是夫人您的表妹，又刚刚产女，我们哪里敢去扰了她的清净？”
    秦婉听到卫昊天宿在王夫人处，立时便消了气，因为她知道自己表妹，不是那等吃独食的善妒泼妇，便是一时占住了卫昊天的所有心力，但迟早卫昊天还会回到她的身边。
    但秦婉/王艳绝没有想到，对方会无耻到这种程度，竟然会霸着男人不放？
    终是秦婉脾气暴躁，按耐不住，先去了王艳的景春苑。
    可两人先是嘴里夹枪带棒，痛斥对方善妒泼悍，又互相一合计：“卫昊天没有宿在东院，也没有宿在西院，那么这段时间，他宿在哪儿了？”
    “是啊是啊，他没来找你，也不在我这儿，那这段时间，是谁在陪他？”
    两人对视一眼，以卫昊天的荒淫无度的程度，会不找女人陪侍？
    两人打听到卫昊天的住处，卫昊天这段时间，没有一天着家，常驻仙悦酒楼，可恨府里的下人们，没有一个敢说实话的。
    王艳要谋定而后动，而秦婉却想也不想，就要去捉奸！
    秦婉带着一群下人，抵达仙悦酒楼的时候，只见一个女孩，被卫昊天带进去了仙悦酒楼，秦婉当时就脸黑了，因为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桃花镇四美之一，方蓉是也。
    王艳是个促狭的，知道表姐这下尴尬了，这奸，是捉也不是，不捉也不是！捉了奸，反而要落个善妒不贤的名头，若是不捉，则白跑一趟，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
    王艳：“桃花镇四美，除了病弱早逝的李玟，只有方蓉，尚未婚配，她若是贪图卫昊天的富贵荣华，甘心做妾，我们还得与她好好相处。”
    “不能让旁人挑刺，说我们善妒泼辣，不能容人。”
    秦婉再隐忍不住，不禁嘲讽说：“你这话倒蛮好笑的。”
    “这方蓉，何曾看得上我们老爷？”
    “我们老爷有家有室，有儿有女，她怎么好意思攀附？”
    “她不是一向看不上我们老爷，觉得我们老爷荒淫浪荡，不是良配？”
    秦婉再隐忍不住，人是会变的，她愿意与表妹共同分享一个丈夫，纯粹是怕自己留不住男人，然后惨遭抛弃！可方蓉不同，方蓉与王艳，可谓是天壤之别！
    她与王艳，可以姐妹共夫，一起伺候卫昊天，她与方蓉，绝对是气场不合，她看不惯方蓉，方蓉难道就看得惯她？
    浓浓的火药味，在过分炎热的夏天，几乎是一触即燃。
    秦婉心爱卫昊天，明知道他后宫三千，儿女成群，还是爱上了他，因为爱他，想留住他，想和他天长地久，她甚至愿意和表妹和睦相处，分享自己心爱的人。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姐妹齐心，一起留住男人，以及杜绝外面的小妖精？
    可一个没注意，卫昊天还是开小差，跑去外面愉快玩耍了。
    秦婉很伤心，伤心化作决堤的泪水，以及汹汹而来的怒火，冲走了她的理智，她最终还是带着一群下人，踏上了捉奸之路。
    秦婉带人进来的时候，卫昊天才刚刚进入方蓉的小穴，卫昊天见有人来，当即就把方蓉包裹得严严实实，半点肌肤也不给人看，而十五岁的方蓉，却只能失声痛哭：“出去，你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前一个出去，是对卫昊天说的，是让卫昊天离开她的身体，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操弄她！
    后一个出去，是对秦婉和一众下人说的，十五岁的小女孩，绝没有想到，自己和卫昊天的无耻勾当，会暴露在众人眼前，她接受不了，自己和卫昊天的情事，被那么多人围观。
    她咸涩的泪水，零落如雨，而卫昊天，则一边吻去她的泪水，一边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王艳慢腾腾走进来看热闹的时候，方蓉正在激烈挣扎：“不要，不要射进来，不要这样，我不要怀孕！”而卫昊天则以唇舌，牢牢地抵住了她的唇瓣，她再无法言语，只能努力睁大泪眼，企图看清围观的那群人。
    卫昊天直到射击完毕，才让下人们出去，下人们退散以后，方蓉才一边抹眼泪，一边从他身下起身，企图把他疲软的巨物弄出来自己的身体。
    可卫昊天怎么肯呢？
    “你伺候我也有好几日了，怎么还是那么粗心？”方蓉总是“不经意”间，“不小心”地把自己身体里的巨物给排出来，可在卫昊天看来，这哪里是粗心，分明是故意！
    “爷的龙根，放在你身体里，你不说好生伺候着，又怎么能把它放出来？”卫昊天的话，极是粗鄙，显见是极不满意方蓉的服务的。
    方蓉气得浑身发颤，还得当着王秦二女的面，努力把自己藏在被窝里，显见是已然羞愧难当。
    被窝里，卫昊天又一次把自己的龙根，深入到了方蓉的深处，方蓉很是吃痛，痛哭流涕：“你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的灵石了！”
    卫昊天不敢言语，只是将龙根堵的严严实实，绝不肯让自己的雨露精华，就这么被方蓉排出体外。
    方蓉看着卫昊天，而王秦二女，则目不闪睫地盯着她，她们真的很好奇，方蓉陪睡一次，卫昊天要付给她多少酬劳？
    方蓉更羞愧难当了，她努力从卫昊天的身下挣扎起来，卫昊天嗤笑一声：“怎么？你不救你爹了？伺候爷的龙根，伺候一次，爷就给你五块下品灵石，你离了我，哪还有这般轻巧的赚钱营生？”
    卫昊天极尽羞辱之能事，刚刚那群人进来捉奸的时候，他不是不生气，可生气之余，又有一些个窃喜，窃喜经过这遭，方蓉可谓是名声扫地，再也没男人要她了，她自然就只能巴着他卫昊天不放了。
    方蓉不哭了，她用仇恨的眼神，望着卫昊天，显见是恨毒了他，在方蓉看来，卫昊天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在一群人面前操弄她。
    卫昊天也不恼，只是让王艳取来一条丝帕，王艳素来是个善见人意的，很快就取来了卫昊天想要的东西，卫昊天将丝帕系在方蓉眉眼间：“恨爷不？我宁愿被你痛恨，也不想和你形同陌路。”
    方蓉的身体，颤栗得不成样子，因为就在刚刚，卫昊天又硬了。
    卫昊天将自己深深地埋藏在心爱之人的身体里，二人深深地结合在一起，方蓉哭哭唧唧，她原本纯洁无辜的小花朵，这段时间已经被卫昊天操干了不知多少次，可爹爹的病，总也不见好。
    王秦二女，秦婉呆立当场，不知在想什么，而王艳，则悄无声息地，窥探着方蓉的下处，她可以清晰地嗅闻到，她的下处，萦绕着卫昊天的精水的味道，但方蓉本身的体液的味道，却少到几乎没有。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段时间，她没少伺候卫昊天，而卫昊天，多半也不吝啬，充分在她身上发泄了自己积压已久的欲望，可方蓉本人呢？
    她的淫水呢？
    王艳嗅闻了好久，都没有闻到女子淫水的气味，她大惑不解，难道方蓉与卫昊天欢好那么多天，都没有淫性大发，春水漫涌的时候？
    方蓉顾忌太多，她有爹爹妈妈，爹爹卧病在床，她必须救他，而卫昊天，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头几日伺候他的时候，是伺候一次，二十块下品灵石，他实在阔绰，可她的反应，总是差强人意。
    卫昊天很是恼火：“为什么别的女人都有水，都是水水润润的，只有你，这般干涩，半点淫水也无？”
    后来几天，卫昊天就不肯再花那么多钱了，“你没有淫水，技术又差，又不爱与我亲昵，我哪里好给你这么多灵石？”
    方蓉傻眼了，眼见着自己的价格，一路从二十块下品，降到十块下品灵石，最后是五块下品灵石，她耻辱又悲愤，更不肯与卫昊天亲昵了。
    她不爱与卫昊天同榻而眠，往往是挨艹过一次，就拿钱走人，然后回家吃药。
    吃什么药？
    吃避子的汤药。
    她不爱与卫昊天接吻，卫昊天亲她，她就咬他，因为娘说过，亲亲是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做的事，卫昊天不爱她，她也不爱卫昊天，又怎么可以做这么亲昵的事呢？
    她不爱与卫昊天同处一室，因为她害怕，自己被卫昊天蹂躏，他早些时候，还会装作温柔君子模样，近些天来，却是越发暴躁了，经常会在她身下留下些痕迹，她的小穴一直都是肿肿的，往往上一次交合肿成了馒头穴，下一次交合的时候，还是那么肿，像个馒头一般。
    娘亲给她配了药，专门消肿止痛的，方蓉越发颓靡，她其实不想让娘亲知道，自己和卫昊天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和卫昊天的事情。
    卫昊天越发不爱言语，可一旦开口，就忍不住说些戳方蓉心窝子的话，与他一开始热切温存的模样，可谓是天壤之别！
    天色渐晚，太阳落下的时候，卫昊天才起身，从方蓉的小穴里抽离，然后丢下来一小袋灵石，“带上你想要的，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二人下体黏黏腻腻的，秦婉早想走了，但王艳拉住了她，表姐，你走了，独留我一人，我多尴尬啊？王艳接过下人手里的巾帕，温柔娴静地替卫昊天擦拭污浊的下体，而秦婉，则居高临下地望着方蓉一片狼藉的下身，忍不住嘲讽说：“看来你也不怎么讨人喜欢，陪我们老爷那么久，你也实在辛苦了，才得了这么些个！”
    秦婉恶意地打开灵石袋子：“我数数，一块、两块、三块……五块，居然才五块下品灵石？可真是廉价呵！”
    方蓉泪流满面，努力用被子遮掩自己的身体，一边去抢夺秦婉手里的五块下品灵石，她无言辩驳，辩驳什么？说自己爹爹受了重伤，必须要灵石救命？
    秦婉见她来抢夺，哪里乐意给她，可不得耍弄她一番？
    可恨方蓉，刚刚才被卫昊天蹂躏许久，哪有气力与她争竞？
    卫昊天更不想说什么了，一边是自己老婆，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人，一边是几块灵石，就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傻子都知道偏心谁吧？
    方蓉只得穿好衣服，再度来到卫昊天面前，两手一摊：“族长大人，你再赏我些吧！”
    此刻，在褪去那些不该有的温情脉脉，二人恢复了这段关系的本质，那就是赤裸裸的交易。
    卫昊天不说给，也不说不给，只是挥挥手，让下人找来一样东西。
    方蓉脸红心跳，摆在她眼前的，是一件衣服，一件裆部空空，可以任由男人随意进出的淫乱下贱的衣服，方蓉没敢多看，只是瞄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卫昊天不说什么，“你自己选，是穿上这件衣服，随时接受我的临幸，还是转身走人，保全自己的尊严？”
    方蓉内心苦涩，还用选吗？从她一开始找上卫昊天，开始这耻辱的勾当，然后一路被卫昊天贬损，从二十块下品灵石，贬损到五块下品灵石的今天，她还有尊严吗？
    方蓉指指衣服，即使不言语，也令卫昊天侧目，卫昊天绝没有想到，自己心尖上的人，会自甘堕落到此种程度！
    方蓉不言语，今时今日，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是不想被卫昊天白玩罢了。
    卫昊天亲手给她换上了这件衣服，他没有告诉她，这种衣服，是青楼妓女都不会穿的，方蓉木木呆呆的，任由卫昊天给她换上如此淫贱的服饰，然后一下子冲进来自己的身体。
    因为裆部空空如也，他的行径，半点阻滞也无，方蓉只能痛哼一声，用一种痛恨的眼神凝视他，她的小穴，已经那么肿了，哪里经得住他的过度摧残？
    卫昊天却笑了，笑得快意：“痛吗？痛就对了，我待你温柔，你不见得感恩，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你痛，让你永远记得今时今日的感受。”永远记得我！
    子夜时分，王艳来给老公送夜宵，卫昊天结束了自己今天的第五次射击，而方蓉的小穴，已经痛到麻木了，因为卫昊天灌注了大量的精水，而小腹微微隆起，可偏偏因着小穴肿得不行，而半点都漏不出来。
    更恐怖的是，他一直留在她身体里，半点不挪窝。
    卫昊天吃夜宵，方蓉也饿了，但她装作不饿，因为她想回家吃，不想和卫昊天吃，卫昊天气笑了都，“从今往后，你必须随时接受我的临幸，不管是晚上，早晨，还是下午，而且，你不准回家，不准去见你那对废物爹妈！”
    方蓉摇摇头：“不要，我要回家，陪你一次，就收一次的价钱，断断没有，整日整夜陪你的道理。”
    卫昊天不说什么，只是让深埋在她体内的巨龙，有渐渐抬头的趋势：“我早就说过，要与你做夫妻。”
    “如今，咱俩已经做了无数次夫妻，今次，又被那么多人撞见，方蓉，你除了嫁给我，还有旁的选择吗？”
    巨龙虎视眈眈，抵住她的小巧子宫，显见她若是不答应，他绝对会冲关而入，彻底占有她。
    方蓉一时慌乱不已，她绝不愿嫁给卫昊天，这是她一直避而不谈的事情，因为一直以来，卫昊天都是她鄙夷不屑的那种男人，换女人如换衣服，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卫昊天不言语，只是方蓉体内的巨龙，开始了冲关之旅，一次次叩击她的小巧子宫，她原还不肯，后来就怕了，就算她不答应卫昊天，可卫昊天一旦冲破了关卡，将她彻底占有并玩弄，难道她就能拖着残花败柳被玩弄得彻底的身子，和狼藉的名誉，去重觅良人？
    方蓉终是哭哭唧唧，内心苦涩地说道：“我与你做夫妻，我与你做夫妻，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其实，卫昊天一开始就想与她做夫妻，只是方蓉别别扭扭，就只想和他发生肉体关系，不想实际上有夫妻的名分。
    卫昊天表面上接受了她的条件，可内心里却不情愿，二人只是露水姻缘，因钱财而聚散，就变着法子地整治她。
    终于啊，今次秦婉捉奸，彻底让方蓉脸面丢尽，也只能死心塌地跟着他一生一世。
    方蓉还是穿着那件淫乱下贱的衣服，必须随时接受他的临幸，但日子好过多了，卫昊天安排了好多下人，来服侍她，来给她调理身体，还给她安排了固定的住所，卫府西北角的琅琊阁，就是方蓉的住所。
    他不想方蓉和娘家走动，因为在卫昊天看来，方蓉的娘家人，实在是太不靠谱，当妈的，居然给自己孩子吃避子汤？不知道他求子心切吗？
    是的，在某一个时间段里，卫昊天疯狂想和方蓉有个孩子，来让双方的关系，可以稳定且长久地维持下来。
    但过了那个时间段，卫昊天对孩子，又不是那么渴望了，原因很简单，方蓉怀孕以后，会不会恃宠而骄呢？
    有一回，卫昊天路过王艳的院子，看见王艳正在抱孩子，忍不住进去逗弄小孩，却突然下人来报：
    “琅琊阁方夫人有请！”
    卫昊天怕真有什么事情，就转身离开了王艳的院子，去往了方蓉的身边，却得知了一个惊天噩耗，方蓉怀孕了。
    是的，方蓉怀孕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
    这对方蓉来说，是好消息，对卫昊天来说，却是一个坏消息，他再也不能玩弄方蓉的娇嫩肉体了。
    卫昊天为什么用玩弄这个词？
    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错了，错误的开头，很难让卫昊天心生敬重之意。
    方蓉在欢喜，自己怀孕了，卫昊天不能再玩弄她了，一转身，卫昊天就脱了裤子，在她身体里，强插猛干。
    方蓉一时间很是失落，她没想到，就算有了孩子，自己还是得被卫昊天玩弄。
    她只能穿着淫贱的衣服，努力扭腰摆胯，用淫荡的姿势，来消解自己内心的屈辱。
    这是王艳教她的，说卫昊天喜欢这样，喜欢床上骚媚的女子，卫昊天轻哼一声：“真骚，你骚成这样，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会给孩子再找一位贞洁贤淑的养母！”
    方蓉再也隐忍不住，生平第一次反抗卫昊天：“卫昊天，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你不能把孩子抱给别人！”
    卫昊天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很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比卫昊天想象中的，还要在乎：“看你表现，要是这十个月里，你有好好伺候我，我就把孩子留在你身边，要是你伺候我不够尽心，那孩子就抱给别人养活！”
    方蓉眼泪湿湿润润的，落了卫昊天满手，他内心也很难受，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么无足轻重，“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吗？”不嫌弃孩子是那种耻辱交易下的产物？
    方蓉：“你要是想把孩子抱给别人养，我现在就把它打掉！”
    卫昊天：“好吧，那孩子就给你养吧！但是，如果你养不好它的话，我就会把它抱走。”
    王艳不忍再看，在她的印象里，方蓉和卫昊天的关系，只别扭了那么一两个月，就慢慢稳定下来了。
    然后就是方蓉养胎，卫昊天盼娃出来，再然后，就是卫昊天的正室夫人有请，卫昊天一去不回，顺便再爆出来几桩花边新闻。
    王艳迅速摆正心态，自己是哪个排面上的人，要自己心里有数，不要不知所谓。
    王艳与秦婉接受良好，因为她们有孩子，可以带娃度日，也不愁吃不愁穿，反而是方蓉，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天天盼着卫昊天回来，宛如化身望夫石，不要太痴心。
    就连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卫昊天都没有回来。
    至此，方蓉的那点小儿女心思，也彻底湮灭了。
    第二年春，卫昊天缓缓归矣，他来带娃了。
    娃在摇篮里，安安稳稳地睡着，卫昊天意思意思，逗弄了一下，就打算与方蓉亲热亲热，他认为，孩子出生以后，他是孩子的爹爹，方蓉只有更爱他的，哪有冷落他的道理？
    可不该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方蓉不喜欢他，就算他是孩子的爹爹，也还是不喜欢他，她抗拒与他亲热，并且嫌他污秽，竟生生呕吐！
    卫昊天能忍吗？
    他当即立断，让人把孩子抱走，然后压制住方蓉，强行与她亲热了一次。
    方蓉从那以后，更恨他了，她无法接受，就算自己为他生儿育女，也还是不能得到他的尊重与喜欢的惨痛事实。
    她咬，她抓，她挠，她疯了似的反抗，卫昊天不理会，强行压制她，然后就是狂操猛干，直到她筋疲力尽，二人才相拥而眠！
    这个女人，还是没有淫水，那么干涩，技术又差，和卫昊天过往遇见的那些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可因着内心喜欢，渴望与她交合，所以哪怕再怎么不尽如人意，他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
    她生的小娃娃，也明显更得卫昊天喜欢，卫昊天抱着她，看着她从摇篮里的生物，逐渐进化成爬行动物，然后是直立行走的类人生物，最后是拥有语言表达能力，可以叫爹爹，叫妈妈的人类幼崽。
    卫昊天抱着她，虽然想要二胎，但头胎，才是最珍贵的，人类幼崽需要兄弟姐妹的陪伴，所以卫昊天一到了晚上，就会和方蓉熬夜奋战，方蓉还是那么干涩，还是那么讨厌卫昊天，以及抵触和卫昊天亲热。
    因为她别扭地想道：“我只有接受的权力，没有不接受的权力。”
    她想，如果卫昊天能够更尊重她一点就好了，她不想要这种无休无止的性爱生活。
    卫昊天听了这话，转身就去了王艳与秦婉的院子，然后就开始了翻牌子的日常生活，有没有可能，他后宫三千，根本不用巴着方蓉不放？
    方蓉哭哭唧唧，人类幼崽：“宝宝困了，宝宝要爹爹哄我睡觉！”因为卫昊天每天都会给人类幼崽进行哄睡服务，所以方蓉早已习以为常，忘了过去自己一个人哄孩子的无助感了。
    最终，方蓉只能抱着人类幼崽，期期艾艾找上了卫昊天。
    然后卫昊天就提上裤子跑路了，从王艳与秦婉的床上，回到了方蓉的身边。
    方蓉还是那么期期艾艾，可卫昊天却显得那么高兴。

 第八章

    自己心爱的女人，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在意自己，在卫昊天看来，都是值得欣慰的。
    然后，王艳就开始了守寡生涯，杀千刀的方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放开卫昊天的手。
    方蓉为什么要独霸卫昊天的宠爱，哪怕天天陪卫昊天过夫妻生活？
    原因很简单，就算她不喜欢卫昊天，她也是孩子的母亲，卫昊天也是孩子的父亲，并不相爱的两个男女，被迫在一起，对方蓉本身来说，是很难捱的。
    可孩子还小，需要父亲疼爱，方蓉笼络住卫昊天，孩子就是爹疼妈爱小公主，方蓉要是不肯笼络卫昊天，那孩子就没爹了。
    方蓉的原生家庭，是很不幸的，爹妈早早闹翻，又全都偏心她哥哥，她基本上没体会到多少父爱母爱，就被迫成长起来。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相对美好的童年！
    所以，方蓉在孩子成长起来之前，决心为孩子笼络住卫昊天，将他从渣爹变成好爹！
    而王艳，在这段四人行的男女关系里，就是纯纯的炮灰，卫昊天喜欢谁，他心里有数，他不喜欢谁，自然也心里有数。
    而王艳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孩子，与表姐一起，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而方蓉，一生一世，最爱自己的孩子，心心念念，要给孩子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至于卫昊天？
    她只庆幸，卫昊天没有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住进冷宫的变态癖好。
    两人除了偶尔别扭一下，总体上的画风，还是温馨和睦的。
    而方蓉的生命，其实才刚刚开始，她会逐渐长大，在各方面都足以与卫昊天匹配。
    人类幼崽一天天长大，卫昊天要立皇太子，方蓉忍不住唱反调了：“为什么不能立皇太女？”
    “傻瓜，立皇太女，需要解决掉许许多多人，立皇太子，却是理所应当，顺理成章。”
    “蓉蓉，你不要闹了，我们的孩子，我会保她一世幸福无忧，你我都会护着她，本就是富贵已极，又何须皇太女的虚名？”
    “卫昊天，我要宝宝当皇太女！”
    “卫昊天，你敢立皇太子，我就和你离婚！”
    方蓉炸毛，她绝不容许，自己的孩子矮人一头！
    卫昊天：“皇太女，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但是，要看你的表现。”
    方蓉更气了，她不管奋斗多少年，在卫昊天的眼里，似乎还是最初的她，那个二十块下品灵石，就可以肆意享用她肉体的低贱女子！
    如果可以重来一遭，她绝不会再为了爹爹，而丢掉自己的尊严！
    卫昊天诱惑她说：“为了孩子，你为了宝宝，已经忍了我这么多年了，再忍我一次，又能怎地？”
    方蓉只得做受气小媳妇状，如果是为了孩子，她再怎么屈辱，都是愿意的，只是，终究意难平罢了。
    凭什么卫昊天就能如此肆意？
    她却只能屈辱地活着？
    被他一再奸淫，从十五岁，奸淫到几百岁？
    所以，方蓉只能努力捧孩子上位，上位然后夺权，然后让卫昊天不能再欺辱她。
    卫昊天很少提及，自己对方蓉情有独钟的事情，但这件事，其实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唯独方蓉自个儿，即使现实安稳平安喜乐，却还是对最初的那段屈辱时光，耿耿于怀。
    卫昊天用低廉的物质，购买了她的肉体，然后肆意玩弄之，还时刻企图把她弄怀孕，她那时，最想要的，就是安全避孕。
    可避孕失败了，又能怪谁？
    方蓉内心的耻辱与愤怒，常年堆积，几百年了，究竟哪一日她才能摆脱卫昊天这种淫乱的男人？
    卫昊天：“你想摆脱我？那宝宝呢？”
    方蓉清醒一瞬，她不是她的父母，为了自己的欲求，就抛弃自己的孩子，“卫昊天，你能不能更爱我一点？更尊重我一点？”
    卫昊天内心知道，男欢女爱，对方蓉来说，是一种酷刑，因为她始终没有淫水，异常干涩，卫昊天想，如果不是遇到他，以她对男女情事的抵触，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
    卫昊天对男女情事，就异常享受这种事情，这两个不同的差异性，发生在一对夫妇身上，注定要产生诸多矛盾！
    而卫昊天能做的，只有事前事后的安抚，让方蓉在情感上，更加接受这件事情。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很痛苦，很难以接受，她多想多想，生完孩子，就不再发生这种事情？
    可卫昊天怎么肯？
    他认为，正常的夫妻生活，怎么都和淫乱无关，是正常的需求，根本不值得排斥和抗拒。
    他更想说，就你这种对男女之事的抵触情绪，但凡遇到个有正常需求的壮年男子，都甭想有和谐婚姻！
    方蓉一开始找上他，他就实话实说了，“你与我做夫妻！我保你一生无忧。”
    她不肯，非要搞什么交易，把自己置于妓女的生态位，这难道能怪他？
    他就不懂了，明明可以明媒正娶，三媒六聘，为什么非要搞成露水姻缘？
    然后，他夫人来捉奸，她还有脸埋怨他？
    他好冤枉，他难道愿意去仙悦酒楼呆着？这不是她要求的吗？
    卫昊天不知道，因为那时候的他，是很多很多女人的丈夫，在方蓉的眼里，并不是良人，她根本不愿意一生和他绑定！
    所以，她为了能够得到一段美满姻缘（未来的，她以为的），绝口不提婚姻，只谈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就得有进行交易的场所，而方蓉，不可能在自己家进行交易，毕竟家里有她的家人，爹爹妈妈眼皮子底下，她还是要保全自己的脸面的。
    更不可能是卫昊天家，因为卫昊天家里有老婆，她不想引发矛盾，就最终选定了仙悦酒楼。
    而卫昊天之所以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自然是因为，那时候的他，非常想得到她，自然而然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后来知道不妥，又贪恋与她缠绵的时光，就不想打断这样的难得和谐的时光，他那时候待她温柔，她也异常乖巧，偷摸着往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后来，为什么关系变质了呢？
    原因很简单，她根本不想公开他俩的关系，视他俩私下里的亲密无间的关系，为一种耻辱，也不想有他的孩子，每天喝避子汤，一顿不落。
    卫昊天无数次想公开这段关系，他才不甘心，一直做她背后的那个男人！
    他要公开这段关系，方蓉却威胁他说：“你敢让别人知道，我就跳河自杀！”
    卫昊天觉得，自己其实不急，还可以再等等，毕竟方蓉只要还想要赚灵石，肯定会来找他！
    而他，大可以用钱财，来拿捏她！
    这段关系，他怎么都吃不了亏，反而是她，实在是很不容易，毕竟她那么小，他每次进入，她都会痛到泪流满面！
    他安慰她：“生完孩子就好了。”生完孩子，小花就不那么紧致了，她就好受许多。
    他企图把她弄怀孕的邪恶念想，时时刻刻困扰着方蓉，她随时随地想逃离卫昊天的身边，逃离卫昊天的身边，回到家里，喝上一碗避子汤。
    而卫昊天的做法是，收买方蓉的妈妈，让她换药方，把每天炖煮的药，换成给女人调理身体的养身方子！
    万物皆可收买，反正他有的是钱！
    方蓉的妈妈，也是人穷志短，顶不住他的金钱攻势，最终改换药方，把避子汤换成了调养身体的养身方。
    方蓉每天回家，都要喝上一碗汤药，她妈妈什么都没说，没说自己天价卖女儿的事情，只是说家里困难，让她好好伺候卫昊天。
    其实家里根本不困难，毕竟卫昊天为了让她换个药方，可是给了她一大笔钱，但方妈妈怎么可能说出来真相？
    一旦说出来真相，她多尴尬啊？
    那段时间，方蓉每次回家，都会发现家里多出来一堆物件，珠宝首饰，被亲妈戴在头上，四处炫耀，炫耀什么，炫耀自己有个好女婿，待她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和善，多么多么贴心！
    方蓉当时就很燥怒，因为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爹爹妈妈从小教育她，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可现实生活中，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坚贞不屈品行高洁。
    而她，也因为贫穷，而被迫出卖自己，给卫昊天，那个男人对她好也不好，近来越发挑剔，挑剔她技术差，又过分敷衍，根本没有伺候好他！
    他整日整夜地，企图呆在她身体里，她却成天惦记自己的家人，惦记卧病在床的父亲，惦记性格不好常年在外的母亲，根本不想陪他那么久。
    可回到家里，母亲的某些行径，还是让她异常羞愧，卫昊天送来了许多财物，她怎么好意思收？可见母亲对她和卫昊天的关系，可谓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方蓉一直很别扭，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母亲还和她说话，教育她：“你一定要伺候好他，然后趁着还年轻，赶紧怀个孩子。”
    方蓉当时就呜咽了，她绝没有想到，母亲会背叛她，并且深深地沉迷于这卖女儿才得来的富贵，还疯狂地希望，她能怀个孩子，保方家子子孙孙富贵。
    方蓉当时只是觉得身体发寒，小肚子痛痛的，伸手一摸，竟然出血了。
    她当时就有小产的迹象，原因无他，卫昊天太残暴了，每天都欺辱她，她下面天天肿着，早就不堪承受。
    方蓉当时想，要是出血了，生病了，倒也很好，可以暂时不用被卫昊天欺辱了。
    可母亲却一碗汤药，止住了她的血，保住了她的孩子。
    这是方蓉始料未及的。
    孩子保住了，方蓉还是活蹦乱跳的，但情绪低落，她望着满室璀璨的珠宝，和母亲商量：“把这些珠宝变卖了，我就不用陪卫昊天了。”
    母亲却恼怒地说：“怎么，你就那么不喜欢他？”
    母亲一语中的，说到底了，方蓉一开始就没看上卫昊天，不喜欢他那种三妻四妾，沾花惹草的风流汉子，既然一开始就没看上，又被迫为了钱财而忍辱负重，自然就很别扭很痛苦，她理想中的爱人，是干净贞洁的忠贞不二的好男人，可现实里，她却必须每天肿着小穴，去伺候卫昊天，容忍他在自己身体上留下各种痕迹。
    偶尔，卫昊天还会抱怨，她待他不够真心，不够热切，不够亲昵，她当时就怒了，还要怎么亲昵，他的物件，紧紧地镶嵌在她身体里，究竟还要怎么亲昵，他才能满意？
    方蓉痛苦流涕：“下面又肿又痛，他总是那么粗暴。”前半句话是真，后半句就纯粹是她个人的偏见。
    这种情况，方妈猜也能猜到，她只能故作平常地安慰女儿：“不打紧，这种事情，你习惯了就好。”
    “妈年轻的时候，也这样，男欢女爱，总是女人吃亏些。”
    “只是，卫昊天那里，你万不可怠慢。”
    方蓉心凉了半截，她没想到，自己将自己最难以启齿的私密之事，都说出来了，却还是换不来亲妈的怜惜！
    她不想去陪卫昊天，不想被男人艹肿小穴，每天都又痛又肿，可亲妈却说：“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你和卫昊天这事儿，你要是嫁给他也就罢了，他自然一个字都不往外说，你但凡没嫁给他，他难免心中怨怼，然后吐露心声，说嘴你几句。”
    “他是什么人？他说话，世人哪有不信的？”
    “世人必然相信他，到时候，你还能嫁给谁呢？有谁会要你一个残花败柳之身？”
    方妈更没说的是，就你这段时间，天天和卫昊天在酒楼厮混，整个桃花镇，有几个人不嘀咕？
    除了你自己哄自己，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这桃花镇，但凡是个八卦些的，有几个不说嘴？
    既然已经被人说嘴，名声在外，那就别在乎名声，就一心攀龙附凤，也无不可。
    所以方妈一开始还有心给孩子描补，煮避子汤药什么的，可后来发现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就异常绝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卫昊天还是有心的，打算和方蓉生宝宝，而不是方妈想象中的，只是玩一玩，玩腻了就不玩了。
    方蓉异常绝望，瘫软在床上，第一次后悔，找上卫昊天，而不是某个不知姓名的员外老爷。
    方蓉的小穴，越发火辣辣，好痛好痛，卫昊天这些天，最爱做的，就是四处研磨，找寻她的敏感点，可惜方蓉始终无感，他总是很恼火，因为方蓉对他的用心，根本一无所知，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蓉和卫昊天的矛盾，从开始持续到了最后，她始终无法理解，卫昊天为何对那种事情如此热衷？卫昊天也无法理解，她为何如此冷淡他？
    他对她的忠贞不渝，她难道就看不到吗？
    明明有那么多女人，有着湿漉漉水淋淋的美穴，他怎么就非得巴着方蓉不放？
    还不就是因为心里喜欢？
    只要能和她亲近，就不那么看重肉体上的欢愉？
    他这辈子有过太多女人，各种美味都品尝过一遍，可最终征服他的，却是方蓉这个一点淫水都没有的干涩女人！可实在是天意弄人！
    卫昊天偶尔也会去别的女人房里走动，原因很简单，方蓉太不在乎他，他要提醒方蓉，自己有那么多老婆，不是非得和她过。
    方蓉总是很恼火，早些时候，还会带上人类幼崽，来给自己壮胆，顺便从女人堆里，把卫昊天领走！
    她坚决不允许，卫昊天在她和别的女人之间游移不定，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
    方蓉多少是有点洁癖的，她早期那般嫌弃卫昊天，就是因为嫌他脏，自己那么爱干净，却得配个万花丛中过的，可不得憋屈死？
    可后来想想，真要是放任不管，卫昊天一定会一边睡别的女人，一边睡她，到时候，她得憋屈死了。
    方蓉把卫昊天领走的时候，总是趾高气扬，作乖张模样，异常暴躁，也异常凶狠，卫昊天看她大动肝火的模样，就不想气她了，就乖乖跟她走了。
    他总是很容易满足，她有一点点看重他，他就不想气她了。
    方蓉总是很恼火，她不明白，她都已经那么委屈了，每天强迫自己陪卫昊天过夫妻生活，他怎么还要绿她？
    卫昊天：“要是你受不了我，我就找几个姐妹，和你一同分担！”
    方蓉哪里肯？她可太明白卫昊天了，他要真能放过她，和一群女人愉快玩耍，她倒是彻底解脱了，可以卫昊天的尿性，他绝对会一边睡别的女人，这睡那睡，然后再回来睡方蓉，而方蓉，到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方蓉只能满脸带笑：“受得了，我受得了，不需要别人和我分担！”
    卫昊天：“真的不需要吗？”
    “你想啊，你那么避之唯恐不及的事，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事，既然这样，我去睡别人，那你不就解脱了？”
    方蓉怒吼一声：“你要是沾了别的女人，就别来碰我！”
    卫昊天还是很了解自己老婆的，重症洁癖，没得救了，如果不是一开始为情势所迫，必须在短时间内凑一大笔钱来救爹，她怎么可能找上卫昊天这种脏男人？
    卫昊天只得怂了：“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逗你玩的。”
    卫昊天：“既然你不想让别人分担，那你往后，再怎么辛苦，也不能喊累。”
    方蓉咬牙切齿，关于卫昊天有多持久，她可谓是切身体会到了，可以一连做上七天七夜不歇！
    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卫昊天这种持久型的打桩机！

 第九章

    宝宝有话说。
    亲妈是怎么怀上宝宝的？或者说，宝宝是怎么突破避子汤的层层封锁，成功被爸爸送进妈妈的小子宫的？
    这实在是个未解之谜。
    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睡啊睡，直到十月怀胎，被妈妈的身体排斥出来，宝宝才不得不离开自己的住所，被迫降临人间。
    宝宝很生气，宝宝哭啊哭，因为宝宝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妈妈哄宝宝，但宝宝暂时没有消气，妈妈怎么哄都哄不好。
    宝宝哭了好几天，中途亲妈采用了打屁屁治疗法，宝宝才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做个不哭不闹的好宝宝。
    妈妈不讲道理，和宝宝举例子讲道理，说宝宝爸爸的坏话：
    “你爸爸在和别的女人鬼混，”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要我了，也不要你了。”
    “你不许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你也不许喜欢他。”
    妈妈咬牙切齿，眼神流露出恨意与悔意，她有点后悔了，不该嫁给卫昊天，成为后宫三千之一，然后早早生下孩子，这样一来，她就是想改嫁也不可能了。
    妈妈一边给宝宝喂奶，一边看新出的话本子，话本子名为《风月奇谈》，讲述了卫昊天与各路美女，看星星月亮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故事，宝宝一边吃奶，一边瞅准了《风月奇谈》的最新篇幅。
    《俏丫鬟红袖添香，夜宿龙床》
    《宠妾升职记：儿是母的威，我有儿子，你有吗？》
    《正夫人病重托孤：请以嫡子为继嗣之选！》
    《正夫人死后，当以谁人为正妻之选？后宫三千，正妻之位，会花落谁家？》
    亲妈面沉如水，望着吃奶的宝宝，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来一点挫败的情绪，这几篇文章，每一篇都是来戳她的心的！
    俏丫鬟夜宿龙床，男人在肉体上背叛了她，从今而后，她每次和他亲热，都会心理膈应。
    宠妾苏氏育有两子，母凭子贵，被抬举成了侧室夫人，自然是威风八面耀武扬威。
    正夫人病得快死了，可正夫人膝下有子，一旦卫昊天以正妻之子为继嗣之选，那么她和她的孩子，以后就要低人一头！
    正夫人活不了多久了，就快死了，她死后，正妻之位会空出来，谁会补了她的空缺，被卫昊天喜欢，然后抬举为正妻？
    方蓉很恼火，她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想争取一下，也不能够。
    谁让她现在在坐月子？
    等她出了月子，一切都大局已定，她再发表反对意见，也太迟太迟。
    宝宝仍在吃奶，可奶水都酸不溜丢的，宝宝还怎么吃得下去？
    亲妈太坏了，竟然给宝宝吃酸奶？不知道本宝宝肠胃不好吗？
    当晚，本宝宝就因为饮用了变质奶水，而又吐又拉，把亲妈全家折腾得鸡犬不宁。
    宝宝的外婆怒不可遏：“蓉蓉，你怎么可以给我的金孙，吃酸奶？”没错，本宝宝的家庭地位不容小觑，比亲妈还要金贵！
    亲妈很尴尬，手足无措，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奶水会变得那么酸！
    宝宝的外公，给宝宝找来了两个乳母，从那以后，肠胃不好的本宝宝，就有了稳定而且充沛的优质奶资源。
    可乳母上岗不到两天，亲妈就不要她们了，理由是：不想乱花钱！
    因为亲妈不想乱花钱，所以本宝宝只能继续吃亲妈的特供酸奶，好在本宝宝身体强壮，吃了两回，就适应了妈妈的特供酸奶的奇怪口味。
    在本宝宝看来，这妥妥的是黑暗料理，被迫每天吃黑暗料理的本宝宝，不可避免地黑化了。
    亲妈每天都看话本子，恶补宅斗知识，本宝宝则恶狠狠地叼着奶头，大口吃奶，然后大口吐奶，以控诉亲妈的黑暗料理。
    于是，亲妈就随手啪叽本宝宝的小屁屁，某些家长，最喜欢采用打屁屁治疗法，而本宝宝，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本宝宝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妈妈说爸爸坏话的时候，点头表示赞同，亲妈性格暴躁，实在不好惹，所以本宝宝不敢作妖，只能做个乖宝宝！
    又是一天，亲妈又在苦读以宅斗为主题的话本子，咸鱼都有梦想，而亲妈的梦想就是，成为渣爹的正妻，让本宝宝成为传说中的嫡女。
    本宝宝只能指指《风月奇谈》上与亲妈有关的篇幅：《仙悦酒楼情事》，亲妈，你醒醒，你确定我爸爸会让声名狼藉的你成为他的正妻？
    本宝宝裂开了嘴角，笑得灿烂，而亲妈无言以对，只能啪叽本宝宝的小屁屁，“要是你爸爸不让我做大老婆，我就一天抽你三顿，早中晚，三顿毒打，让你清醒清醒！”
    本宝宝的表情裂开了，本宝宝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勾起了亲妈对我爸爸的恨意，她在痛恨，自己被男人在一众人面前操弄的往事，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终身难忘的耻辱。
    更恐怖的是，这件事，竟然被记录了下来，被很多很多人知道，她就更恨了，恨我爸爸没有维护她的名誉，让她沦为众人皆知的下贱女子。
    而本宝宝，作为爸爸的孩子，就很难不被亲妈恨上，亲妈一边恨爸爸，可爸爸远在天边，一边恨宝宝，因为宝宝就是爸爸的孩子，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宝宝一直有好好保护自己，可面对亲妈，却还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无，只能被妈妈，当做撒气筒，每天被她啪叽小屁屁，本宝宝只能惨痛嚎啕。
    “哇哇哇哇哇，打小孩了，大家快来看啊！方蓉打小孩了。”
    终于有一天，爸爸来了，宛若神兵天降，解救了本宝宝，本宝宝指指妈妈，再指指自己肿肿的小屁屁，哭哭唧唧：“是她，是她，就是她。”
    宝宝被婢女们带走了，亲妈失去了宝宝的抚养权，以及丈夫的欢心，注定下场惨淡，而本宝宝，却收获了八个大胸美女奶妈，生活不要太幸福呦！
    宝宝每天都很幸福，可宝宝的外婆，却每天都嘀嘀咕咕：“都七天七夜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再不出来，二胎都生出来了！”
    一句二胎，给本宝宝造成了难以言喻的暴击伤害，本宝宝从那以后，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爸爸妈妈早点出来，然后本宝宝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爹妈夫妻失和，再也不能乱搞，搞出来所谓的二胎。
    终于在第八天，爸爸出来了，出来抱宝宝了，而妈妈，则畏畏缩缩的，被一群婢女搀扶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慢慢挪了出来。
    宝宝被爸爸抱着，望着亲妈怯弱的嫩白脸蛋，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耀武扬威的情绪，因为爸爸疼爱宝宝，不疼爱宝宝的妈妈，所以宝宝认为，自己才是全家最高贵的人。
    亲妈畏畏缩缩的，恨不能离爸爸十万八千里远，但本宝宝早已叛变，八个大胸乳母，可比亲妈的特供酸奶实惠多了，本宝宝越发肥壮，颇有肥头大耳的气势。
    本宝宝坐在爸爸怀里，爸爸拿着小奶瓶给我喂奶，我超级开心，而妈妈期期艾艾，提出想抱抱我，却惨遭爸爸拒绝。
    妈妈更难过了，刚坐下来，就又站起来，想回房里休息。
    妈妈一走，爸爸就不想抱我了，分分钟把我扔给奶妈了，又去和妈妈媾和了。
    本宝宝很伤心，原来爸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宝宝！
    下人们把饭菜都送进去给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在一起，谁都想不起来本宝宝，偶尔亲妈想起来本宝宝，想见宝宝，爸爸也不肯答应。
    爸爸的论调是：“想抱娃不？”
    亲妈弱弱地，气息微微：“想。”
    爸爸：“那就嫁给我！”
    妈妈：“不要，不要嫁给你，我要改嫁。”
    没错，被爸爸蹂躏了十多天的妈妈，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名换姓，改嫁别个男人。
    没别的原因，身体遭不住。
    爸爸：“你要改嫁，也只能改嫁我，你但凡敢嫁给别的男人，就别怪我当着你丈夫的面，操弄你！”
    爸爸很暴躁，他不明白，明明娃都有了，她怎么还要改嫁？
    妈妈欲哭无泪，最终还是嫁给了爸爸，做了爸爸的第六任妻子，被爸爸日日操弄。
    偶尔，她会反抗一下，比如说，捧着我，让我和爸爸争权夺利，看能不能女儿上位，她母凭女贵，就不用被男人操干了。
    宝宝很无所谓，因为爸爸一直很爱妈妈，因为爱妈妈，本宝宝的待遇也一直超级好，而亲妈要捧我上位，我完全是乐见其成。
    无数年后，本宝宝再次打开《风月奇谈》，里面的《仙悦酒楼情事》，已经被妈妈想办法搞掉了。
    这妥妥的是黑历史啊黑历史，而本宝宝，则是亲妈黑历史的产物。
    如果有来生，本宝宝绝不要再遇到这对奇葩公母，爸爸只爱妈妈，妈妈爱宝宝，却只想让宝宝和爸爸PK战斗！
    妈妈恨爸爸，恨屋及乌，连带着本宝宝也要吃挂落！

 第十章

    王艳下午与系统签约，晚上就被天道发觉了，当界天道是个暴躁老哥，面对吃肉系统这等异界蜉蝣生物，自然是就地斩杀的态度，系统对人类有意义，对天道来说，却是妥妥的害虫，蝗虫一般的存在。
    面对蝗虫，大多数人的态度是什么？
    天道：当然是一脚踩死喽！绝不给它发展壮大的机会！
    天道将系统弄死，与系统签约的王艳，则成了内奸一般的存在，明明是修仙界土着，却勾结外贼，窃取本世界的气运，实在该杀！
    天道为何对系统有如此多的偏见？
    又是异界蜉蝣生物，又是害虫，又是蝗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道为什么非得弄死系统，而不能与之和平共处？
    天道表示：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本世界自开天辟地以来，已有数百万年之久，和动辄以元会（一元会是129600年）纪年的洪荒世界，自然是不能比的，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本世界灵气丰沛、物产丰富、盛产风流人物（俊男美女如云）、气运鼎盛，也不是寻常小世界可比的。
    作为本世界的管理者，天道是很负责很用心的，哪怕数百万年过去了，工作热情消退之后，略有些消极怠工，但祂依然会将自己的目光，投注到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天道未远的年代，举头三尺有神明，才是常态。
    但因为天道的工作热情有所衰退，就难免有关注不到的地方，比如偶尔登陆的异世界来客，比如窜访到本世界的系统，再比如，从天上掉落的《毛泽东选集》。
    忘了说，本世界距离地球蛮近的，偶尔会有人员上的流动和思想上的交流。
    天道对异世界来客，和系统们，一开始是很包容的。
    那个时节，蓝星种花家在搞改革开放，在天道看来，自己家也很需要一场改革开放，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异世界来客，让整个修仙界，陷入了红色的浪潮，在那段时间里，《毛泽东选集》成为了流行读物，人手一本，用来辅助修炼，参悟天道，没错，那段时期修仙不靠道经佛经，靠《毛选》。
    异世界来客，不光为修仙界带来了《毛选》，还带来了字体改革，文字从繁体字进化成了简体字，加速了修仙界文明的进程，虽然有玉简，可以用神识读取信息，可于底层民众而言，自然是简体字强过繁体字，容易解读。
    《毛选》热，始于上流阶级的狂热追捧，文字的变革，则始于底层民众的无可奈何，世家垄断了知识，包括对道经佛典的解释权，他们率先得到了《毛选》，并将之应用在修行层面上，而且效果显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毛选》被世家贵族所垄断，底层民众是无缘得见的。
    可异世界来客，却并不嫌他们卑微、贫穷又下贱，而是耐心地教导他们，怎么书写简体字，当人们学会了简体字，并将简体字与符箓结合的时候，这世上便多出来一种强而有力的攻击手段。
    符纸上写一个雷字，便见雷霆乍惊，写一个水字，见水从天上来，写一个雨字，则求雨得雨，写一个火字，则烈焰聚于掌心，写一个风字，则风云突变，有风狂云卷之象，写一个净字，用来清洁身体，浣纱洗衣，最是便宜。
    更有甚者，符纸上，写就开山二字，便能劈开山峦，使高山化为平地，写就云来二字，便能招来云朵，而后乘云驾雾，宛如神仙一般自在逍遥，又有填海符，一纸符箓，上书填海二字，便使沧海化桑田，有江南水乡之盛景。
    简体字，以飞快的速度，在下层民众间传播，长久以来，最高深的修仙典籍和法术集成，还有修炼资源，都被世家垄断，而下层民众，则被隐形的大手给按压在底层，只能沉沦复沉沦，蒙昧复蒙昧，他们贫穷，他们愚蠢，他们无知，他们恶毒，他们弱小，他们为了生存而疲于奔命，世家为了进一步分化他们，发明了一种理论，名为：黑暗森林理论，每一个人都成了孤立的个体，对彼此抱有敌意或者防备之心，每天都活在恐惧和猜疑之中，仿佛被迫害妄想症。
    他们只是个体，其名散修，却无法形成群体，团结一心，共抗世家巨族，反而是世家巨族，以家庭为单位，以家族为核心，开始了无序扩张，疯狂纳妾产仔，讲究多子多福开枝散叶，以及嫡庶尊卑安分守己的天道，没错，在某些人眼里，某些准则就是他们遵循的天道，就是他们眼中的天经地义。
    强者为尊，强者永远强大，可以千年万年庇佑自家儿孙，弱者受人鄙薄，似乎就连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只配自生自灭，或者，同类互相残杀，明明同为弱者，却无法团结一心，只能底层互害。
    黑暗森林理论，散修行走于世，不想成为猎物，就要学会狩猎，狩猎谁呢？狩猎自己的同类，通过底层互害，来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
    为什么他们不去狩猎世家子弟，哪怕是世家豢养的家奴或者下人？
    一是斗不过，世家中人有高品级的修炼功法，有稳定的修炼资源（灵石、丹药）供给，有家族分配的灵器与法宝，甚至攻击手段（指法术、符箓、阵法），而散修，与之相比，实在是过分贫瘠，又过分弱小。
    二是，你打杀了世家中人，哪怕是一个童子，都会迎来他们的报复，原因无他，世家的威严，不容挑衅！
    一场人为设置的黑暗森林，就这样出现了，人心的暗昧与猜疑，还有残酷的杀戮，就这样开始了。
    不想成为猎物，就要学会狩猎，可狩猎的不是野兽，而是自己的同类，自相残杀，反而成了自保的手段。
    世家垄断了一切，从最基础的功法，再到灵石丹药与种种上古传承，唯独贫穷与苦难，还有匮乏与互害，被他们当做了礼物，送给了底层民众。
    这是一段黑暗的历史。
    突然有一天，有一群异界来客，来到了修仙界，一切开始了奇妙的变化。
    他们来自蓝星，是中华家的人，经过了抗日战争的洗礼，从抗日战争，到文化大革命，他们全程参与。
    而系统，则自动投奔了世家大族，原因无他，他们穿越时空，是为了窃取本土的气运，可不是为了发展建设。
    天道在最初的时候，以为异界来客们和系统们是一伙的，可祂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完全对立的两种存在，这是天道也始料未及的。
    《毛选》横空出世，被世家大族洗劫一空，他们经过系统的讲解，已经充分意识到了《毛选》的能量，用系统的话来说：“这是毛魔用来给人洗脑用的，一旦被洗脑成功，就会舍生忘死，奋不顾身，只为了造反成功，换个新天！”
    而异界来客们，也惨遭绑架，被世家大族控制住，各种软硬兼施，想得到异世界的科研技术，什么枪炮子弹，核弹原子弹，他们都想要得到，而后为己所用！
    异界来客们，十之八九，被世家大族掠走了，只剩下一二文盲大老粗，系统眼里没有价值的底层泥腿子，被系统放过了，放逐到了强者为尊底层互害的散修之中，享受一下黑暗森林理论制造出来的人间地狱！
    在修仙界，没有人民，只有修仙者与凡人之分，而修仙者的群体，又大略分为世家中人与散修，世家占据了所有的传承（指各种修仙知识与技能）与资源，而散修，拥有的太少，难以对世家大族构成任何威胁。
    文盲大老粗们惨遭流放，在黑暗森林里，他们没有任何价值，不是世家中人，没有人敬畏他们，不是修士，他们没有法术与灵力，甚至无法抵御妖兽的侵袭。
    妖兽们在丛林里咆哮，它们讥嘲着人类，明明那么弱小，却还不知道团结一心，散修们面无人色，四散奔逃，面对成群结队的妖兽，他们是无能为力的。
    妖兽总是成群结队，而散修，却只能一个人面对一群妖兽。
    有人一定会问，为什么不能两个人，甚至三个人，一起协同作战，把妖兽给杀光？
    答案是：两个人，三个人的话，要小心道友背后捅刀子，这可是无数人的血的教训。
    黑暗森林里，散修们夺路狂奔，而文盲大老粗们，则拔枪扫射之。
    他们不知道黑暗森林是什么，内心里没有恐惧与惶恐，对自己的战友，没有猜疑之心，更不会百般防备，唯恐被人背后捅刀！
    文盲大老粗们最幸运的就是，老友们被世家抓走了，却遗落了他们的配枪与子弹，他们有了这些枪炮子弹，暂时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轮扫射之后，妖兽们都团灭了，倒地不起，而且死的不能再死了。
    文盲大老粗们在接下来的原始丛林历险记里，吃惊地发现，自己的配枪，在经过穿越时空之后，居然能够无限射击，哪怕没有子弹，也能射出来诡异的空间波，而后干死它们这些畜生？
    于是，他们开始了解放，解放黑暗森林，解放黑暗森林统治下，那些终日惶惶不安的底层散修们。
    开枪扫射，妖兽团灭，底层散修们又急忙掉头转向，通过刚刚的神识转播，他们已经看到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他们决定团结一心，来和这些凡人，抢夺这些倒地不起的妖兽！
    没错，底层互害环境下的散修们，已经习惯了向弱者抽刀，以及谄媚强者，并且颇为弱智，他们竟然认为，这些人只是区区凡人？
    天道当时都没眼看，毕竟凡人与凡人，也是不同的，有枪的凡人，和没枪的凡人，那区别可大了去了。
    不过，初来乍到的文盲大老粗们，因为对当前环境一无所知，反而因为战友们被世家掠走，而无意再树敌，就把自己的猎物分给了那些散修，以此来换取情报！
    可那些散修，可不认为，自己和凡人平等，要出卖那些世家大族的信息，给一群无知又弱小的凡人！
    于是，傲慢的修仙者们，最终迎来了一轮扫射，死倒是没死，可伤却是实实在在，他们最终还是给文盲大老粗们，普及了当前的世界背景，以及势力分布。
    文盲大老粗们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而散修们，则得到了漫山遍野的猎物，是的，因为文盲大老粗们是凡人，几乎走到哪里，都招妖兽惦记，为了不丧生兽口，就只能拔枪扫射！
    于是，奇葩的一幕出现了，凡人在前面领路，后面跟了一群散修，这些修士吵吵囔囔，为了妖兽内丹的分配权而吵嚷不休，吃相难看，毫无世族中人的高贵优雅风范，因为他们太过贫穷匮乏，而贫穷匮乏，导致他们底层互害，就越加显得他们穷凶极恶，以及实在不够聪明，又因为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丧命于同道中人之手，而更加焦虑惶恐，而朝不保夕的人，是顾不上自个儿的形象的。
    他们吵吵囔囔，他们你争我夺，他们穷凶极恶，直到枪炮声响起，他们才偃旗息鼓，再也不敢作声，欺软怕硬，欺上媚下，很显然，在他们眼中，文盲大老粗们就是那个硬，就是那个上，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
    从那以后，文盲大老粗们还得负责给他们分配猎物，以此来避免争执、互相怨怼，甚至互相杀害，当然了，在文盲大老粗们来到黑暗森林之前，以上三者，其实是他们的常态。
    散修们一直跟在文盲大老粗们的屁股后面走，属实是赶都赶不走，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只要跟着这两个凡人，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得到食物和修炼资源，反而他们要是回到黑暗森林之中，则必须面对妖兽的围攻，以及叵测的人心，随时可能插刀的朋友，以及无序混乱的生存环境，宛如野兽一般的生存状态。
    正常人会怎么选？
    散修们不傻，跟着这两个凡人，就可以不劳而获，不劳而获什么的，有谁不想呢？
    就像那些世家中人，依靠着祖宗庇护，就可以作威作福，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得到一切，而他们呢，活得那些辛苦，那么艰难，却还是一无所有。
    不劳而获怎么了，他们也想不劳而获。
    散修们奋斗了半辈子，往往几十年几百年过去了，还是一无所有原地踏步，长久以来，已经逐渐绝望，认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们无法改变世界，只能被社会无情碾压，又因为绝望而自暴自弃，放弃了自己曾经坚守的东西。
    曾经唾弃的世家子不劳而获，在他看来，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一件事，父传子，子传孙，谁不是这样呢？只恨自己没个好爹，没个好爷爷，没个好出身，又怪的了谁呢？
    文盲大老粗们在前头带队，不过三五天的光景，他们身后的人，已是人山人海，散修们一传十，十传百，招呼这个，传音那个，迅速就拉起来了一只队伍。
    文盲大老粗们开枪射击，倒下来一群妖兽，广袤无垠的黑暗森林，是散修们的居住之地，又或者流放之地，这里有妖兽无数，无数骇人听闻的妖兽，聚居于此，常常将散修们追得面无人色，好像小兔子似的，撒腿就跑，可在这两个凡人面前，却好像鸡犬一般，轻松拿捏。
    强弱对比不要太明显。
    散修们悲愤不已，原来他们修行几十年几百年，还不如两个凡人？
    所以，他们之中，有几个聪明的，决定挺身走险，去窃取宝物（指文盲大老粗们从不离身的配枪），他们是修仙者，拥有法力与法术，自然比两个弱鸡凡人，更配拥有宝物。
    而凡人，自然是不配的，不配拥有宝物，更不配做他们的首领，统领着他们一群修仙者。
    文盲大老粗们戎马生涯几十年，自然不是混日子的，恰恰相反，苦难的人生很锻炼人，让他们不管居于何时何地，都保持了一定程度的警惕之心。
    几个年轻人，深夜来访，来到他们居住的地方，然后在他们身上四下摸索，他们那都不叫偷，而叫明抢，可惜文盲大老粗们及时开枪扫射，在一片漆黑中，还是让他们吓了一跳，撒丫子狂奔，逃命去也。
    经此一事，文盲大老粗们也是得了教训，这群人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要是自己人也就罢了，要是心怀歹心，围住他们住的房子，起了贼心或是歹意，那可怎么好？当真是防不胜防啊！
    所以，文盲大老粗们决定连夜跑路，走出黑暗森林，然后再从长计议，设法救出那些惨遭世家绑架的老兄弟们。
    不幸的是，文盲大老粗们连夜赶路，深夜行军十来里，还是没能走出黑暗森林，还因为自个儿是肉包子凡人，而引起了妖兽们的食欲，妖兽们在后面狂追不止，他们不想被它们追逐，而后体力消耗殆尽，就只能开枪扫射，又是一阵刺耳的枪声，他们一边走，一边扫射，一边绕开妖兽们的尸体。
    一夜过后，妖兽们的尸体堆成山，血流成河，而文盲大老粗们，回首来时路，却望见了比昨儿更加绵延不绝的队伍，人群汹涌而来，好似奔流不息的长江与黄河，文盲大老粗们眼前一黑，难道他们跑了一夜，还是没能甩掉他们？
    “早上好，同志们早上好！”文盲大老粗们强扯出笑脸来，面如人山人海，他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斗得过呢？
    “早上好，道友们早上好！这些猎物，还请道友们为我们分配！”因为修士们自己分，会争斗不休，会打得头破血流，会让场面失控，所以修士们会让几个凡人，来为他们分配，作为报酬，他们会为这几个凡人提供一日三餐还有住宿。
    是的，他们已经决定了，长期豢养这几个凡人，因为这几个凡人会公平分配食物和资源，通过这种公平分配，他们可以拥有阔别已久的秩序和安宁。
    是的，经过一夜的追逐，散修们已经觉悟了，黑暗森林没有秩序，一片混乱，形同动物世界，而这几个凡人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秩序，他们有了头领，有了合适的分配机制，因为这种合适的分配机制，又得到了许多食物（妖兽不是食物，因为妖兽血统纯净，生来强大，反而是散修们，要资源没资源，要修为没修为，换而言之，散修是妖兽们的食物，而散修们的食物，则是各种野菜野果）与修炼资源（指灵兽肉，灵兽肉可以强化散修的肉体，灵兽内丹，可以帮助他们进阶，比灵石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当他们告别了饥饿与匮乏之后，好像内心也平和了许多。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几个弱鸡凡人，为他们带来的。
    而一旦失去这几个凡人，他们就又要回到过去，被灵兽追逐，成为妖兽的食物，或者只能吃野果野草，长期被饥饿折磨，有限的修炼资源，用一点少一点，还要担心周围人觊觎或者抢夺，或者，为了少少的修炼资源，而狠下心来，对同类痛下杀手，又或者，惶惶不可终日，一日不得安然入睡，既要小心妖兽，又要小心同类，只能如同兔子一般，龟缩于洞穴内，而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出来觅食。
    他们是人，需要食物，需要稳定的生活环境，需要一个安静平和的内心，而这几个凡人，可以为他们带来以上三者，自从他们从天而降，来到黑暗森林，似乎就连黑暗森林这种鬼地方，都阳光灿烂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只要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就可以得到食物和修炼资源，而一旦稳定拥有前两者，他们好像就没有理由，去互相残杀同类相残了，而当他们不再必须同类相残以后，他们的内心才能真正安宁平和，不再充斥着恐慌与焦虑，还有惶恐与猜疑。
    他们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所以，即使内心纠结，觉得他们一群修仙者，不敢追在凡人屁股后面跑，他们还是做了令修士不耻的事，身为修士，却深夜追逐几个凡人。
    幸运的是，这几天，他们吃上了灵兽肉，用灵兽内丹辅助修炼，人均修为猛进，实力飞速增长，追逐几个凡人，再容易也不过。
    也因为他们人均服用了妖兽内丹，获得了妖兽的异能与夜视能力，而清楚明白地看见了他们几个凡人，深夜给妖兽们灭族的壮举，而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妖兽吃人是常态，可有几个人，能吃上妖兽的肉肉？也就世家中人，以家族为单位，而万人一心，才能轻松捕猎妖兽，而这几个凡人，可比世家牛逼多了，杀妖兽不是杀妖兽，而是直接种群灭绝，一个活口不留，可真是太残暴了。
    他们跟在几个凡人屁股后面，望着他们一路推进，一路扫射，不知灭了多少妖，不知斩了多少兽，而因此而倍感荣耀，他们散修的队列里，居然也能出现如此慷慨豪迈的人物吗？不再是四散奔逃，不再是狼狈逃窜，不再是烂泥扶不上墙？
    文盲大老粗们奋战一夜，杀灭妖兽几十万头，还要负责给几十万人分配，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们决定提拔几个干部，在散修的队列里，找几个心思纯净，没有私己之心，会公平分配的人。
    可散修们哪里肯？
    给这几个凡人分配的权力，完全是因为他们几个是局外人，妖兽内丹对他们没有意义，给谁都一样，也不存在偏心谁苛待谁的问题，因为这几个凡人，根本是天上掉下来的，在黑暗森林，没有任何人际关系。
    可若是分配的权力，给了散修里面的随便哪个人，那个人难道就没有亲眷，没有朋友，没有所爱之人，难免有偏私之心，会引起人心不服，而后因为不公平的分配，而引起动乱，而目前和谐安乐的场景，只会是昙花一现。
    文盲大老粗们真心头大，他们绝没有想到，散修们的群体完全是一盘散沙，被分化裂解到了某种程度，根本没有任何凝聚力，对同类也缺乏信任到了某种程度。
    可文盲大老粗们望着几十万头妖兽，再望望几十万个等待分配资源的散修，这么大的工作量，他们就这么五个人，怎么才能完成众人的期盼？
    文盲大老粗们最终还是坚持己见，决定提拔几个干部，来执行他们的意志，公平分配资源。
    散修们自然不肯，他们满肚子私心杂念，自然以己度人，以为别人也满肚子私心杂念，或者说，他们困于黑暗森林，自然算计惯了，如何肯相信，这世上当真有心思纯净之人，还就在他们的队列里？
    文盲大老粗们黑着个脸，哑着嗓子：“老子昨夜赶了一晚上路，一个觉也没睡成。”
    “现在，我们找几个人，代替我们工作，你们要是不肯，就得等到我们睡饱以后，再行分配。可在此期间，若有妖兽前来，就只能你们自个儿杀掉它们了。”
    此言一出，几十万修士，愣是吓得面无人色，长久以来，他们都是食物的生态位，多少回，看见自己的同类被妖兽生吃的血腥场面，对妖兽的惧怕，可谓是深入人心。
    所以，此话一出，就再无人有异议。
    文盲大老粗们在队伍里挑挑拣拣，迅速提拔了十来个干部，他们大概率心思纯净，会公平分配资源。
    散修们目瞪口呆，因为这几个凡人，慧眼独具，居然绕过成年人，而选出来几个孩子，年纪在七八岁上下，因为生存环境并不好的缘故，而格外早熟，格外机灵，格外安静。
    文盲大老粗们负责监督，干部们负责分配，而散修们，则自动分成了十几个队列，按照文盲大老粗们的要求，妇女儿童排在前头，然后是老弱病残孕，最后是青年人。
    队列在缓慢行进，因为干部们第一次上岗，缺乏工作经验，散修们将质疑的目光，投射在他们身上，似乎他们但凡有一点偏私，都会被大家揭发出来。
    干部们越发局促，也越发一丝不苟，中间妖兽们的种群来过几次，文盲大老粗们扫射几次，便平息了人群的慌乱。
    人们渐渐不再恐慌，不再惧怕那些生来强大血统高贵的存在，反而打心底里期盼，多来几只妖兽吧！
    反正有他们在，来多少杀多少！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众人都得到了食物和修炼资源，人人满载而归，有人在修炼，在借助妖兽内丹冲击关卡，有人在吃妖兽肉，吃一部分，剩下来腌制，然后放进储物袋，以后慢慢享用，还有人在发愁：“今天一天，就杀了这么多妖兽，有几十万之多，要是天天如此，这黑暗森林，得被他们杀穿了！”
    “是极是极，他们几个凡人，怎么就这般生猛？竟如此彪悍？”
    “难不成，他们不是凡人，而是天神下凡？”
    文盲大老粗们在房子里休息，修仙者的房子，是什么样的？
    答案是：有专门的房子式样的法器，人称精舍，可大可小，可移动可折迭可隐身，有阵法或者禁制守护房主的安危，唯一不妙的是，文盲大老粗们是凡人，不会使用精舍这等法宝。
    当他们听说，自己不是凡人，而是天神下凡的时候，他们不禁怒了，老子可是无神主义者！
    可是，一想到他们身处修仙界，随便遇见个人，都大概率是修士，有灵力有法术，就不那么生气。
    他们五个人合计了下，要走出黑暗森林，然后救出来被绑架的那群老兄弟，可世家大族成群结队，势力庞大，他们五个人势单力孤，面对一群可以移山倒海的修士，还是不免气弱。
    既然一时间没有万全的把握，救出来他们的兄弟，那他们就只能徐徐图之，比如说，先建立几个根据地，拉起来一个队伍，建立一方势力，然后才有底气，与盘踞本土几百万年的世家大族斗！
    据说，世家大族，元婴不如狗，化神满地走，更强悍的合体大乘，就更是多了去了。
    而散修的队伍里，筑基修士都少见，大都是练气六七层的样子，根本无法与世族抗衡。
    当然了，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散修的队列里，就多出来许多筑基修士，因为灵兽内丹而进阶的修士，就更是比比皆是。
    文盲大老粗们决定带团打野，带领这群人，把黑暗森林给清空掉，因为他们已经决定了，走出黑暗森林，然后建立根据地，发展壮大之，与世家对垒，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再和世家大族谈判。

 第十一章

    天道：黑暗森林，本是囚禁之所，用来囚禁上古异兽，后来世家搞垄断，准确来说，不是垄断，而是集权，寻常散修，要么为奴为婢，卑躬屈膝，要么被放逐到黑暗森林，喂凶兽。
    黑暗森林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曾经是远古时代的战场，处处都是游荡的幽灵，而这些幽灵，最爱做的，就是戏耍活人，设下迷障，来让人一生一世囚困于此，沦为它们的玩物，以及凶兽们的食物。
    文盲大老粗们人均配枪，从黑暗森林的最深处，逐渐推进，一路走来，自然是尸山血海，收获颇丰，而不过十余日光景，队伍里的修士的平均水准，已经飙升至练气八九层。
    直到他们，路遇幽灵军团，面对一众恶鬼，散修们战斗意志瞬间涣散，想也不想就花式跑路了，原因很简单，这么些年来，他们都是它们的玩物，能不知道，对面有多可怕？有多恐怖吗？有多变态吗？
    文盲大老粗们瞬间摆脱了五十万修士的围追堵截（散修们唯恐这几个凡人中途跑路，甩掉他们），短暂获得了自由，可他们内心却并不轻松，无神论者遭遇猛鬼军团，他们该怎么办呢？跳大神吗？
    当然不。
    他们开枪扫射，绿色的幽灵之血，散发着浓重的恶臭，溅落在地上，竟然令鲜花绿草瞬间枯萎，比百草枯还要百草枯。
    文盲大老粗们持续扫射，可猛鬼军团和妖兽们不同，妖兽们是纯粹的野兽，说好听点叫头脑单蠢，说不好听点，叫因为天生强大，而过分骄狂，又因为对自己的实力过分自信，而轻视了眼前的几个凡人，可猛鬼军团，曾经为人，拥有人类的智商，眼见着不敌，就连忙撤退了。
    恰巧，就在猛鬼军团撤退的时候，五十多万人又返回了现场，这人山人海的围堵，让猛鬼军团们无处可逃。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十余日的光景，散修们的实力，与过去已是天壤之别，吃多了灵兽肉和灵兽内丹，队伍里多的是筑基修士，此时的他们，不缺实力，就差实战了。
    猛鬼军团们，还是过去的猛鬼军团，可散修们，受到了几个凡人的战斗精神感染，已从怯弱的小兔子，进化成了，急需一场战斗的狂战士！
    原因无他，旁观这几个凡人，一路扫射，无情碾压，缓慢推进，制造尸山血海的景观，他们非但不害怕，反而引以为荣，又从引以为荣，发展成了跃跃欲试。
    如今，路遇猛鬼军团，焉知不是天赐良机，让他们大展身手，一雪前耻？
    于是，黑暗森林里枪声不断，猛鬼军团惨遭前后夹击，前方是五十万修士的法术轰击，与阵法囚困，后方是异界来客不断扫射的枪声，枪声一响，便是一道空间波。
    空间的力量，是专擅精神攻击的幽灵们，无力抵抗的。
    它们会尽己所能地，引起修士们的恐惧，恐慌，与惶恐，还有猜疑，等等负面情绪，因为它们以恐惧为食，又因为散修们多达数百万之多，它们必须要不断削弱之，分化之，瓦解之，才能长久囚困住这些食物。
    它们就像人类，人类豢养猪狗牛羊，以此为食，而它们，则豢养人类，以人类为食，包括吸食恐惧等负面情绪，也包括直接吸食人的精血血肉。
    它们一直很成功，分化瓦解，散修们不能团结一心，它们就能逐个击破，一饱口腹之欲，活吃了他们，恰恰相反，要是散修们团结一心，那它们再想吃人，就难了。
    文盲大老粗们对猛鬼军团，不会有任何顾忌，灭杀之，让它们灰飞烟灭，也好过留着这群妖魔，给后来者留下隐患，散修们就更是报仇雪恨，痛快得不得了。
    长久以来，猛鬼军团，除了吃人，吓人，耍人，戏弄人，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夺舍他人的肉身，然后顶着活人的壳子，隐藏在人群里，做一些害人的事情。
    因此，很多时候，不是散修们不团结，而是群众里有坏人，而且防不胜防。
    因为群众里有坏人，而且防不胜防，活人惨遭夺舍，然后恶鬼顶着活人的壳子，行走于世，大多数人是无法辨别的，与此同时，恶鬼们还会团结一心，坑害散修们的联盟，想尽一切办法，分化瓦解之，让散修们离心离德。
    很多时候，散修们总感觉坏人很多，防不胜防，哪怕是同类，也无法信任，随时可能捅刀，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猛鬼们顶着人皮，行走于世，就是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然后带坏风气，让所有人都像它们一般，无恶不作，肆无忌惮，坏到骨子里，最好再也不能团结，形成有效的反抗力量！
    不幸的是，它们遇到了文盲大老粗们，一通开枪扫射，强行超度了它们。
    散修们也很给力，即使攻击手段，就这么几种，什么火球术，什么藤蔓术，什么水润术，但他们修为提升之后，哪怕是最基础的法术，落在猛鬼们的身上，也还是异常凶猛。
    火球术落在它们身上，那是灭也灭不掉，一直烧一直烧，烧到它们魂飞魄散。
    藤蔓术负责囚困，缠绕它们，以及增强火球术。
    水润术，则负责事后洗地，洗去它们污秽的血液。
    几十万人同时施展法术，要比文盲大老粗们开枪扫射，效率高上太多，不过一两个小时，猛鬼军团就团灭了，只剩下几个小干部，在用水润术洗地。
    猛鬼军团，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从远古时代，一直走过中古时代，近古时代，以及上古时代，最后是现在，世家统治下，散修没有立足之地的古典修仙大世，风风雨雨几百万年，几百万只恶鬼齐心协力，可谓是将散修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真要消灭猛鬼军团，并不需要几百万年，只需要一两小时。
    散修们面色凝重，居然就这样简单，就做到了他们曾经想做，却无论如何，也做不成的事情？
    他们想做什么，必须面临重重阻碍，做什么都不顺，做什么都失败，无论怎么精心谋划，都只能迎来失败的惨淡结局。
    因为总是失败，一次次令人失望，一次次受到质疑，整个族群，都弥漫着一种悲伤无奈又失落的氛围。
    直到，他们遇见了这几个凡人，一切才迎来转机。
    先是黑暗森林里的妖兽，惨遭灭族，后是猛鬼军团，惨遭团灭，难道，他们几个凡人，竟然是他们一群修士的福星？
    文盲大老粗们：激战几日，我们要休假！
    散修们：好，你们休假！我们负责清空黑暗森林里的妖兽！
    文盲大老粗们休假，小干部们也跟着休假，小干部们的身后，又跟着一群小萝卜头，小萝卜头们平时被双亲藏在家里，自来是不见天日的，如今得了机会，可以出来玩耍，自然是要出来撒欢的。
    散修们在林子里转悠，领头的几个，手里拿着枪，避免不时之需，枪是哪里来的？
    答案是：文盲大老粗们给的。
    因为他们身负重任，要清空整个黑暗森林，偏偏他们人均练气筑基，而对面的妖兽们，却人均元婴化神，哪里斗得过？
    斗不过，就放弃了，就投降了，就怂了？
    文盲大老粗们：“枪给你们，你们有了枪，就不怕它们了。”
    散修们当时，感动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天啦，他们竟然把自己防身的宝物给了他们？
    他们怎么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呢？
    答案是：清空黑暗森林，送兽兽们上天。
    论人与兽，能否和谐共存？
    散修们：这个问题，你别问我们，你去问兽兽们，让它们不要吃人先！
    又有人说：这个世界，强者为尊，遵循达尔文进化法则，弱肉强食，强调食物链，人吃兽兽，怎么就不许兽兽们进化成凶兽，异兽，魔兽，然后反过来吃人？
    散修们答道：“你确定不是率兽食人？你是人，你不是兽兽，又怎能站在食人者的立场上，为食人者说话？”
    散修们第一回开枪，还是很不熟练，很不习惯，但等他们习惯了使用枪，一轮扫射，二轮扫射，三轮扫射的时候，兽兽们就只能无奈倒地不起了。
    散修们：神器在手，谁与争锋？
    与此同时，没有枪的散修，则负责结成阵法，围困住兽兽们，方便领头的几个，开枪扫射，他们间或使用火球术，藤蔓术，水润术，来打辅助。
    当晚，又是一场大丰收，几百万只兽兽，掉落了几百万颗妖兽内丹。
    散修们不肯承认，自己对妖兽内丹的吸收率太低，明明是元婴化神期的妖兽，可他们吃进肚里，却只能吸收千分之一的能量。
    可即便只是千分之一的能量，一夜过去后，他们也人均进入了筑基期。
    接下来几天，文盲大老粗们闲的蛋疼，只能陪小孩过家家，反而是散修们，一个个面上神采奕奕，每天早出晚归，一起围猎妖兽，然后带回来一堆猎物，让小干部们分配，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有盼头。
    文盲大老粗们更清闲了，每天都闲的慌，除了陪小孩，还是陪小孩，再也不能在黑暗森林里肆意穿行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被散修们视为福星，而身为凡人的他们，在散修们眼里，实在太脆弱了，实在太需要保护，所以，他们就以保护为名，把文盲大老粗们，给限定了一个活动范围。
    文盲大老粗们太过悠闲，在软禁生涯中，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教养修仙者的幼崽们，从三五岁的娃娃，到七八岁，甚至十一二岁，他们太过清闲，实在需要找点事情做做。
    可是，文盲大老粗们，之所以会作为漏网之鱼，被系统放逐到黑暗之森这种普通人的地狱，恰恰是因为他们毫无价值，在系统眼里，没有价值的文盲大老粗们，下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喂妖兽！
    可是，他们真的没有价值吗？
    娃娃们开始学习了，可他们学的是道经佛典，哪里肯学凡人的东西？
    幸运的是，文盲大老粗们有一批忠实拥垒，即他们随手提拔的干部们，干部们还是敏而好学的，虽然觉得凡人的东西学会了也没用，但为了照顾文盲大老粗们的颜面，他们还是开始了漫不经心的学习。
    是的，漫不经心。
    文盲大老粗们在毛太祖的领导下，在建国初期，就去夜校进修，不求喝上洋墨水，但求不要大字不识，一辈子都是文盲大老粗。
    而简体字，是他们最开始学会的，现在，他们要把简体字传播到异界，希望中华家的文明，能够如同蒲公英般，随风飘扬，而后扎根于沃土之中。
    文盲大老粗们教的用心，因为异界的孩童，学的是繁体字，存在一个认知问题，他们要想让他们接受简体字，实在不容易，可很多事情，不容易就不做了吗？
    三五岁的娃娃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十一二岁的娃娃们，负责看家护院，防止文盲大老粗们跑路，干部们在院子里面，听着文盲大老粗们讲解简体字的写法，可谓是昏昏欲睡。
    文盲大老粗们取出纸笔，纸是符纸，修士们因为长期（几百年）困于黑暗森林，宣纸已经使用殆尽，反而是符纸，还有许多，笔是朱砂笔，鲜艳的朱红色字体，印在明黄色的符纸上，自然是无比美观的，文盲大老粗们努力书写文字，将简体字描绘得无比工整，可他们对面的学生，却始终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到了最后，居然拿起来了符纸，画起来了符咒，学生们同样描绘得无比用心，而且一丝不苟，因为符箓，但凡有一笔画错了，哪怕是一个错处，都会让整张符纸作废。
    文盲大老粗们气得倒仰，不学写字，居然玩什么鬼画符？
    这样一来，这些娃娃们，还有什么前途？
    文盲大老粗们，牛脾气上来了，干脆五人一组，组成劝学小分队，开始给干部们做思想工作，干部们不胜其烦，只能乖乖从了他们，乖乖学习所谓的简体字。
    然后，干部们就发现，修仙者的娃娃，几乎过目不忘，不管是智力，还是记忆力，还是学习能力，都超乎了凡人的想象。
    干部们：我们进化了几百万年……
    文盲大老粗们：但还是存在阶级，压迫和剥削，没能实现共产主义。
    散修们：现在是家天下，你们口中的共产主义，在我们这，水土不服。
    修仙者的子嗣，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简体字，然后他们就发现，这种字体，比他们原本的文字，要简洁不知多少倍。
    文盲大老粗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种花家的文字，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文字。
    天道久久凝视着异界来客，以及异界来客带来的异域文化，即简洁凝练的中华简体字，突然流露了失落的情绪，这些文字，不就是天地之间的自然法则的具现化？
    谁能掌控这种文字，并且善加使用之，谁就能掌控自然法则，成为凌驾于规则之上的超凡人物。
    而当人类掌控了这种文字，就连天道本天，都要退避三舍。
    干部们依然在画符，外面，少男少女们，带着两三岁的小娃娃们，在制作符纸，而文盲大老粗们，则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悟。
    或许，修仙界丛林社会的背景下，共产主义的光辉，就难免黯淡了吧！
    人人都有私己之心，都想着自己的小家，虽说是人之常情，可公心何在呢？
    这对于满脑子牺牲奉献，舍生取义，宁死不屈，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那批人来说，实在是无法想象，又无法接受的。
    干部们看见他们失落的表情，也随之心情低落，他们不是故意惹他们不开心的，可修仙者的子嗣，画符才是正经事，反而是学习所谓的简体字，才是不务正业。
    他们把画符用的符纸，都用来学习简体字了，搞的他们都没有符纸来画符了，他们已经牺牲那么大了，他们怎么还是不满意？
    小孩子们将晒干的符纸，带进来屋里，明黄色的符纸，朱红色的朱砂笔，干部们拿起来了符笔，再次开始了鬼画符。
    文盲大老粗们也开始画符，他们在一张张符纸上，写下来一个个种花家的文字，他们企图用文字之美，来征服异世界的孩童。
    可孩童们生于混乱的黑暗森林，时刻处于动乱之中，即使现在现实安稳，岁月静好，也还是一日不敢松懈，每日里钻研符箓，让自己有一技之长防身。
    文盲大老粗们书写简体字，干部们画符咒，他们在一条桌案上，各做各的，偶尔，干部们会拿起来一张符纸，来实践自己的画符水平。
    十来个干部，和五个文盲大老粗们，共享一张大型桌案，这人多，就难免手杂，这手一杂，就难免拿错。
    比如说，这个干部，拿了那个干部的符纸，或者，这个干部，拿了文盲大老粗们的符纸。
    当灵力触及到符纸，就仿佛按下了开关，激活了这张符纸，于是，这张书写着“火”字的符纸，就瞬间吞吐出一个巨型火球，一瞬间点燃了黑暗森林。
    火球很大，火球爆发出来的火属性灵力，过分清纯，又过分炙热，过分强大，根本不是干部们，和一群十一二岁的孩童可以应付的。
    他们施展了无数个水润术，可还是无济于事，这种火，就好像传说中的异火，是扑不灭的，只会一直燃烧，然后将一切烧成灰烬。
    干部们回到小屋中，开启了精舍的缩小以及防护功能，外面大火漫天，他们无力扑灭大火，就只能暂避锋芒。
    干部们回忆起了刚才的一幕，还是异常震惊，“只是一张符纸，就能有如此威能吗？”
    “这不是一张符纸，这上面的符文，不是我们修士的传承，而只是几个凡人，随手几笔，匆匆描绘而成。”十二岁的少女，语气沉痛。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为什么随便几笔，鬼画符，就能爆出来，异火漫天的场景？”
    孩子们叽叽喳喳，直到幼童们哭唧唧，“火，到处都是火，要是我们会飞就好了。”
    是啊，异火漫天，精舍纵然缩小成一粒沙土，却还是难以火海逃生。
    干部们因为几百万年的进化，拥有着智商优势，文盲大老粗们还在不明所以，他们就已经扑了上来，在桌案上翻找，想找出来一张“飞”字符，用来解决当前的困境。
    干部们努力搜寻，不过十几秒钟，就翻出来一张飞字符，他们急忙使用了飞字符，于是，精舍就开始了飞翔模式，先是腾飞到高空，而后穿越火海，来到了黑暗森林的边境。
    孩子们很开心，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心中百无一用的简体字，居然会如此有用。
    孩子们人手一张飞字符，然后他们就瞬间得到了飞行的能力，可以如同飞鸟一般，在天空飞翔，在森林里穿梭，更恐怖的是，飞字符居然没有使用时间的限制？
    只要他们可以一直提供灵力，飞字符就会让他们一直拥有飞行的能力。
    也正因为简体字，没有使用时间的限制，所以，火字符造成的森林大火，一直在持续扩张中。
    黑暗森林，再也不是黑暗森林，而变成了一片火海。
    可孩子们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他们的家人，还在林子里围猎妖兽。
    所以，他们又四处寻找，水字符的下落。
    火海侵袭了整个黑暗森林，散修们被火逼的走投无路，幸运的是，他们是修士，可以一边将猎物塞进储物袋里，一边人均筑基修士，御剑飞行，逃离火海的包围。
    是的，他们是修士，而且是筑基修士，可以御剑飞行。
    当孩子们找到水字符的时候，黑暗森林，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水字符，终究是没有用武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家人，都御剑逃离了火灾现场，没有人受伤，没有人丧生火海，他们失去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黑暗森林。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发生了森林火灾，妖兽们纷纷逃离了黑暗森林，而他们只需要开枪扫射，就可以趁乱收获一大堆猎物。
    他们奋战了一夜，有人负责狩猎，有人负责将猎物放进储物袋，避免被火海吞没，有人负责结成阵法，围困妖兽。
    一场人与妖兽的回合制大战，终究是落下了帷幕，人类输了，就几百年几千年，子子孙孙，沦为食物，妖兽输了，就团灭死全族。
    文盲大老粗们，就这样，在半个月之内，让黑暗森林就此覆灭。
    至此以后，简体字就以飞速，在散修们的聚居地，传播了开来。
    先是干部们，然后是十一二岁的大孩子们，最后是成年人，男人女人，老人幼童，集体修习简体字。
    在散修们看来，简体字不是文字，而是一本符箓集合，他们掌握了这门神奇的符术修行大典，就可以变得更强，来日与世家中人对上，也不会再被欺负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散修们不急着与世家对上，毕竟敌我实力差距太大，而是兴致勃勃地，修习起了简体字。
    他们有预感，当他们真正学会了简体字，就再也无所畏惧。
    所谓的豪门世家，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第十二章

    纸老虎吗？
    天道可不这么认为。
    如果豪门世家真是纸老虎，那么被纸老虎给一根手指，轻松压制在社会底层的散修们，岂不是连纸老虎都不如？
    可随着散修们逐渐掌控了简体字，可以轻松自如地腾云驾雾，翻山倒海，移山填海造地的时候，天道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彼时的他们，已经彻底征服了自然，掌控了天道之下的所有自然法则，不再是蝼蚁一般柔弱无知的凡人。
    文盲大老粗们越加清闲，好像他们已经从武职转业了文职，除了教书育人，再没旁的出路。
    八十多万人，原地成立了一方势力，即刻开宗立派，其名：散修联盟，以简体字为门派的入门功法，五个文盲大老粗为开派祖师爷，十多个干部为传授功法的传功长老，其余人等，则是门下弟子，静待老祖每日讲道即是。
    系统们交头接耳：
    “呵呵，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群泥腿子，真是不甘寂寞呢。”
    “泥腿子们成群结队又如何？团结一心又如何？世家大族就好像一座大山，牢牢地压在他们头顶上，他们能拿大山如何呢？”
    “他们最好不要企图造反，否则，我们可以拿出来《毛选》，把他们原地策反。”用《毛选》修仙，才是王道，什么佛经道典，都不如《毛选》好用。系统们认为，要是散修们敢造反，它们完全可以祭出《毛选》。
    天道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修仙世族得到《毛选》，用《毛选》来参悟天道，自然是一日千里，多的是人一夜顿悟，从金丹飞升元婴，从元婴飞升化神，从化神飞升大乘，从大乘飞升成仙。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再也没人关注黑暗森林里发生的变故，大家都想修《毛选》，然后飞升天界。
    系统们开心又不开心，自从它们在世家-散修两个阵营里，选择了世家的阵营，就只能胜不能输，世家中人修习《毛选》，修为步步高升，可他们读了《毛选》，会不会脑子抽抽，要实现共产主义，世界大同？那可就太糟糕了。
    如果真要实现共产主义，那么系统们的存在，就太多余了。
    系统：我们是人类内心里的私欲的具体化，人类总是存在种种私欲，私心，种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而我们在世间走动，靠的就是人类的私心，私欲，私爱，通过这些，我们从虚拟概念，变成了具现化，真实存在的东西，我们游走三千世界，表面上是来满足人类的种种私心欲念，实际上是通过这种途经，来得到人类的灵魂，三千世界的气运，以及种种利益。
    可当人类实现共产主义，内心一片单纯炽热的公心，无有私心与欲念，还有种种贪欲意淫，那么系统在这世上，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它们会百无一用，然后被幕后之后销毁。
    所以，系统特别害怕，自己精心挑选的，世家贵族出身的神仙公子，会误入歧途，背叛自己的阶级，背叛自己的家族，背叛自己高贵的出身。
    幸运的是，他们都相当聪慧，只将《毛选》当做自己成仙做祖的阶梯，或者跳板，谁都没有言行合一，往往嘴上念着《毛选》，身体上却很诚实，娇妻美妾，奴仆们的精心伺候，以及生杀予夺的权柄。
    没错，他们对待比自己低级的人，自然是操持着生杀予夺的权柄。
    系统放心了，然后他们绑定的神仙公子，就迎来了天劫。
    天劫好过，天道并没有难为他们，难为他们做什么？完全没有必要。
    天道表示：除了雷劫，还有心魔劫，他们自个儿的心魔，才是难以跨越的鸿沟，所以，今次我就不浪费能量了。
    然后系统就集体嗝屁了，因为它们精心选中的神仙公子，实力是够强的，可心境修为，却是完全没有的，面对自个儿的心魔，他们是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毛选》在空中烨烨生光，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天道仔细聆听：“歪嘴和尚念经，好好的经，都被他们念坏了。”
    天道：“好好的神仙公子，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歪嘴和尚？”
    “实在是促狭得紧。”
    天道嘀嘀咕咕：“他们整天满嘴仁义道德，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是只管自己快活，享受人世间的种种繁华，又哪管旁人受苦？”
    “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就该来个心魔拷问，然后被自己心中的魔，给迫害致死！”
    因为他们有私己之心，所以招引来了系统这种因为私己之心才能存在的鬼物，又因为天天用《毛选》悟道，贪图《毛选》在修炼上面的助益，而日日如此，以求飞升之福，却不知，一边怀揣着私己之心，一边领悟《毛选》的要义，即摈弃私己之心，一心为公，牺牲奉献，不可谓不是精神分裂患者。
    修仙者，最忌讳的不就是精神分裂，说一套做一套，然后招来心魔？
    系统死后，天道被迫接收了系统们的残留记忆，包括它们过往无数世，是怎么玩弄人心，借着人心的种种贪嗔痴爱憎，来为自己牟利，包括以气运为食，窃取宿主的气运，窃取世界的气运，窃取原本的男女主的气运，还要倒打一耙，指黑为白，指白为黑，终究是默了。
    天道当时特别庆幸，这群系统，只看出身，和表面的光鲜亮丽选人，最终选择了一群内心麻木不仁的绣花枕头，而不是天道真正看中的人。
    吃肉系统死后，天道又被动接收了它的残留记忆。
    “这是吃肉系统？不是吃人系统？”
    “异域邪魔，竟如斯淫乱？如斯邪恶？如斯热衷淫虐他人？”
    天道接收的记忆，不是系统历代宿主需要打马赛克的淫乱记忆，就是系统通过各种手段，淫虐原本的男女主的记忆，如果具体形容一下，就是《女文工团的下落》《朱颜血》的程度。
    天道难以置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禽兽之事？禽兽之人？禽兽之系统？
    只因自己内心里的变态欲望，就要如此凌虐他人？
    天道只能庆幸，自己早早灭了系统，没有心慈手软，留着它们，去祸害自己的儿子女儿。
    错了，不是儿子女儿，而是儿子和他的老婆们。
    天道唯一钦定主角，就是卫昊天本卫，至于方蓉，她当然是女主，但是卫昊天的老婆们，都是女主，不是吗？
    对于李蓉蓉口中的真爱大女主，在天道看来，就是自己儿子的女人里面，最受宠爱的那个，就是所谓的真爱大女主。
    至于旁的什么，天道是不承认的。
    卫昊天打了个喷嚏，吃肉系统之死，还有王艳之死，他是一点不知道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方蓉现在需要他，离不开他，就在刚刚，传来了一个噩耗，方蓉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在回家的路上，惨遭山匪截杀。
    这件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虽然，修仙界治安不算好，可治安差成这样，却着实出人意料。
    卫昊天决定整顿治安，查明真相，严惩凶手，给自己老婆一个交代。
    而方蓉，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举目四望，无亲无故，只有卫昊天可以依靠，就一心一意依靠他了。
    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没有遇到卫昊天，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一边是盘踞桃花镇的李家父女黑恶势力，一边是家人尽数被害，自己无一人可以依靠，可偏偏，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天道开了天眼，将整件事情回放一遍。
    方蓉被李家的家丁抓走之前，将整件事传音给了自己的爹爹妈妈，方父方母得到消息，就匆匆赶回来了。
    他们乘坐着飞行法器，一路赶到桃花镇，在群山掩映下，小小的桃花镇，何其安宁，何其静美，何其温存？
    这是他们的家，温暖的巢穴里，是稚弱的幼崽。
    他们急急地穿山过野，本该是一路顺风，却在路过某个山下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六个毛贼，六个山匪，人均筑基期，不像是落草为寇的贼人，反而像是大家族精心培养的练家子。
    他们不敌，说是要花钱买命，可对方哪里肯？
    不要他们的钱，只要他们的命。
    如此一来，他们就非死不可了。
    方蓉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她的爸爸妈妈，就这么死了呢？
    是不是从此以后，她就只有她自己了呢？
    天道：简体字成功输入修仙界，整个修仙界，都迎来了新的变革，旧的豪门世家，因为跟不上时代，被淘汰掉了，而新的豪门世家，就这样崛起了。
    家天下，父传子，子传孙，都是私心，公心何在？
    距离天下大同，还有很远一段路。
    天道选定了卫昊天为男主，将所有高光加持在他身上，祂希望，卫昊天能实现真正的天下大同。
    作者的话：回归主角视角，准确的说，是回归女主方蓉的视角。总是跳换视角，不专注女主，就会导致小说太散，往往只记得我最新写的桥段，却把女主是谁，和女主有关的情节给忘光了。所以，从今往后，我就专注女主视角了。
    前世设定：这是一篇肉版起点男频龙傲天文学，卫昊天是本文男主，而方蓉是几百个几千个女主之一，气质高冷若月中嫦娥，对男主这种三妻四妾的作风很是看不惯，从来都躲着男主走。
    突然有一天，方蓉的父亲出事了，她必须在短时间内，凑到一大笔钱，来购买灵丹妙药救她的爸爸，可钱从哪里来？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方蓉最终找上了卫昊天，只为了不失去自己的亲人，而忍辱负重。
    而卫昊天，又是否甘心，一直做她的地下情人？不公开这段隐秘的关系？
    而今生，因为穿越女系统女重生女轮番登场，导致原本的剧情，在剧情开始之初，就被迫夭折了。
    而新的剧情，就这样开始了。
    一段新的开始。

 第十三章

    王艳之死，连同方蓉的爸爸妈妈哥哥的死，成了桃花镇的一桩悬案。
    六个贼人，人均筑基，却来到了桃花镇这个小地方，只为了杀死方蓉的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有王艳这个无辜少女？
    这又是哪儿的道理？什么缘故呢？
    卫昊天将六个贼人，捉来严刑拷打，先用刑，然后搜魂，搜完魂最后处死。
    他效率很快，晚上刑讯审案，凌晨就查明白了前因后果。
    六个贼人，此次前来桃花镇，是有人指使，而非偶然路过。
    六个贼人，分别叫闻喜、闻怒、闻哀、闻乐、闻怨、闻惧，他们同为闻氏一族的族人，而闻氏一族，是云氏的眷族。
    何为眷族？
    以闻氏举例，他们世代依附于云氏，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是云氏的附庸，而云氏一族，则是他们的恩主，可以指派他们做任何事，包括明面上的，和背地里的。
    同为世家中人，为什么闻氏一族，就必须依附于云氏？
    原因很简单，最优质的修炼资源，永远在大家族手中，而闻氏一族，只是小门小户，终究成不了气候。
    闻氏的儿郎，可以给云家的少爷当伴读，闻氏的女儿，可以给云氏的族人当正妻，这在闻氏一族看来，已经是邀天之宠，再荣耀也没有。
    在云氏数量庞大的眷族之中，闻氏算是混得好的了，光是筑基修士，就有二十多人，走出门去，谁不高看他们一眼？
    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早晨，云氏已经出嫁的大姑奶奶，给他们六人安排了一桩差事。
    她要他们，去杀三个人，分别是方父，方母，方兄，杀掉他们之后，还要他们去做一件事。
    那就是找到方蓉，然后六个人一起上，轮翻淫辱她，直至凌辱致死。
    要是她侥幸没死（修仙者生命力顽强），就把她卖入青楼，被千千万万人蹂躏。
    大姑奶奶的原话是：“我要让她，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闻家六兄弟领命而去，他们是云氏的眷族，依附于人，主人发话，他们哪里敢不听从？
    他们谋划了好几天，按照大姑奶奶的要求，先是找到了方家三口，然后装作山匪杀人，结果了方父、方母、方兄，再然后，就是隐匿不出，坐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去往方蓉的住所，然后，嘿嘿嘿嘿！
    卫昊天透过搜魂镜上呈现出的淫乱意淫图画，这六个贼人，轮流奸淫自己心爱之人的景象，顿时怒不可遏。
    他们甚至已经商量好了：“如此仙姿绝代的美人，一下子玩死就太可惜了。”
    “不若卖到楼子里，日后长久来往，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常去的一家揽月楼，最是会调教人，再是贞洁烈女，到了他们那里，也得变成风骚荡妇。”
    “也不知这仙人般的容貌，若是浪荡起来，又是怎生模样？”
    “我也好奇，兄弟们，不若留她一命，日后也好亲身体会，这仙女放荡起来，是何等风味？”
    “大姑奶奶说了，要奸淫至死，你们非要留她一命，不怕得罪了大姑奶奶？”
    “要我说，就干脆奸死算了。漂亮女人，楼子里多的是。”
    方蓉同样看到了搜魂镜里的自己，一面镜子，隔开了现实与想象，现实世界里的方蓉，即使失去了家人，但还有卫昊天的保护和疼爱，镜像世界里的方蓉，则会被一众男人淫辱，淫辱成个破布娃娃，然后卖入青楼，被揽月楼的人调教成淫娃荡妇。
    而现实距离想象，只差一个卫昊天，但凡卫昊天没有来到方蓉的世界里，或者，方蓉断然拒绝了卫昊天，既不接受卫昊天的招工，成为他的小书童，也不接受卫昊天的求爱，成为卫昊天的妻子，那么后者，百分之百，会成为现实。
    卫昊天及时关闭了搜魂镜，可方蓉还是没忍住强大的心理冲击带来的生理反应，开始了呕吐，她呕了好一会儿，才接过下人手中的清茶漱口。
    卫昊天拿她没办法，只能抱起她，把她抱到床上，然后用被子包裹好：
    “闻家六兄弟，我会派人将他们处死！”
    “你不要多想，搜魂镜上面的图像，完全是这些无耻下流之人的凭空想象！”
    “你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把这件事忘掉就好。”
    方蓉不言语，她不提起云家大姑奶奶，不代表她对云家的大姑奶奶一无所知，可卫昊天对此避而不谈，也实在是让她心里没底。
    之前，在酒楼的时候，两人已经私定终身，卫昊天英雄救美，方蓉以身相许，可方蓉不忘初心，她的确不喜欢沾花惹草的风流汉，卫昊天必须解决掉他的那些历史遗留问题，方蓉才能放心。
    方蓉死死地攥着卫昊天的衣袖：“卫昊天，我要你现在，就休了那个女人！”
    但凡卫昊天没有出现，那她现在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那个女人是谁？
    卫昊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既是云家的大姑奶奶，也是卫昊天的正妻，以及亲亲表妹，甚至是卫氏一族的主母，执掌中馈，主理家中大小事务，一向无甚过错。
    方蓉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被人害死了。”
    “现在，既然查出了真凶是谁，又怎能不惩治她？”
    方蓉哭的厉害，爸妈死讯传来的时候，她还没回过神来，不明白，自己爸妈怎么就死了呢？
    卫昊天说要严查凶案，严惩凶手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此生此世，她除了卫昊天，再没旁的依靠。
    到了现下光景，凶手是谁，已经再清楚不过，可卫昊天真能舍了与云氏的夫妻之情，而为死者伸张正义？
    方蓉哭得更厉害了，卫昊天把她用被子包裹成蚕宝宝，此时春寒乍暖的，还是要注意保暖。
    就在方蓉兀自啼哭，卫昊天游移不定的时候，一个五岁孩童，突兀地从墙角溜了出来，然后娇娇滴滴地，唤了卫昊天一声：“爸爸。”！
    平地一声雷，方蓉瞬间炸了！
    她今年才十二岁，可卫昊天的女儿，今年都五岁了，她和她，居然只相差七岁！
    七岁的年龄差，是母女，还是姐妹？
    当然了，卫昊天的女儿，可是尊贵的世家小姐，哪里会和平民百姓做姐妹呢？
    方蓉酸不溜丢地望向小孩儿，虽然尚且年幼，可胖乎乎的小身子，还是很有份量的。
    小孩儿骄傲地抬起头来，以一种骄傲的语气说道：“我可是有着八个大乳奶妈疼爱的幸福宝宝。”
    话落，她以一种鄙夷的眼神，轻蔑地瞥向方蓉的胸部：“不像某些人，不仅胸小，还喜欢生产酸奶，把孩子都饿瘦了。”
    方蓉傻了，她完全没有对号入座，把小孩口中的，胸小，喜欢生产酸奶，把孩子都饿瘦了，这几个特征联想到自己身上。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卫昊天有老婆，有孩子，她如果真的嫁给卫昊天，就必须面对这些问题，老婆可以休弃，那孩子呢？
    孩子天天在她跟前杵着，她要么化身恶毒后妈，天天虐别人的娃，要么就天天堵心，内心憋屈又窝火，还没有办法。
    小孩儿抱紧了亲爹的大腿，软糯香甜的气息，就好像夏天的哈密瓜，“爸爸，你不要喜欢她，她可坏可坏了。”
    “她会打宝宝，一天三顿奶，一天三顿打，宝宝的屁屁都被打肿了。”
    “像她这种低素质家长，真是不讨人喜欢。”
    方蓉还是没有对号入座，她只是很快联想到，卫昊天有很多小孩，那些小孩仗着年纪小，娇生惯养，必须会奶声奶气地，跑来和卫昊天撒娇！
    要是方蓉心胸宽广，倒也不打紧，可方蓉，要是个心胸狭窄的呢？她能容忍，那些小孩，三天两头，来卫昊天跟前撒娇，展现一下所谓的父子/父女亲情，天伦之乐？
    这怎么可以？
    卫昊天只能爱她和她的孩子！又怎么可以，多看旁人一眼，或者疼爱别人的孩子？
    小孩儿又甜又糯又香，好似一块香瓜，比哈密瓜还要哈密瓜，浑身散发着一种清甜可口的香气，方蓉包裹在被窝里，一边心酸难耐，一边悄悄放走了卫昊天的衣袖，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人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树林，哪怕是天仙下凡，也抵不过男人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天性。
    而方蓉，却相信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并对此而深信不疑，然后惨遭现实打脸！
    可现实世界，总是比小说更没有逻辑。
    方蓉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她对和卫昊天的婚姻，彻底失望了，她没有勇气，真正进入这段关系，然后面对卫昊天的一众妻妾和子嗣。
    小孩儿搬来了一个小板凳，然后不知哪里寻摸来一瓣哈密瓜，然后开开心心地啃起来了哈密瓜，虽然天道安排她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来解救她的亲生妈妈，可天道又怎能知晓，不是每一个孩子，都会爱自己的母亲的，特别是小孩儿这种，最喜欢离间自己爸爸妈妈，杜绝二胎出生的孩子来说，父母离心离德，才是她最乐见其成的。
    为了杜绝二胎，小孩儿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可着劲儿地离间自己的爸爸妈妈，即使效果甚微，也还是锲而不舍，因为她的八个大乳奶妈告诉她：要是爸爸妈妈生下来弟弟，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这怎么可以？
    弟弟这种生物，绝对是本宝宝的天敌，本宝宝一定要把威胁消灭在萌芽里。
    小孩儿一边吃瓜，一边眼巴巴地望着方蓉与卫昊天，内心暗说：“吵啊闹啊打啊！喂，你们怎么还不开始吵架？”小孩儿印象里，自己的亲妈无比善妒，毫无大妇风范，一旦看到爸爸的私生女找上门来，一定会大闹特闹，闹他个天翻地覆！
    而爸爸脾气也不好，往往会把亲妈按在床上，然后啪啪啪抽打亲妈的屁屁，而八个大乳奶妈，则会紧急上线，把本宝宝抱走，避免本宝宝看到父母打架的凶残场面，然后留下童年阴影。
    小孩儿幼年记忆里，父母打架次数不少，他们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爆发战争。
    小孩儿私下认为，这个时期的爸爸妈妈，是最容易被挑拨夫妻关系的，但凡过了那个时间节点，再想挑拨离间，真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她这次出现，就是为了挑起纷争，让爸爸妈妈吵架，最好打上一架，然后分崩离析，老死不相往来。
    在小孩儿看来，这样就可以彻底杜绝二胎的出生，她就高枕无忧了。
    在小孩儿的视角，自己是爸爸的孩子，爸爸可以再找一位名门淑女，然后小孩儿就会拥有爸爸的独宠，以及符合她高贵嫡女身份的，同样高贵的母亲。
    而方蓉，以她那贫瘠的生育能力，离开了本宝宝的爸爸，这辈子都不会有小孩的，这样一来，她就不能产出酸奶，强迫小宝宝吃她的黑暗料理了吧？以及，一天三顿奶，一天三顿打，欺凌弱小婴孩了吧？
    小孩儿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还不开始吵架？”
    清脆的童声，宛若一道炸雷，惊醒了梦中人，小孩儿也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现在才捂嘴，不是太晚了吗？
    卫昊天脸黑无比，他以一种俯瞰的视角，俯视着香瓜似的孩童，语气异常冰冷：“你是谁家的孩子？谁把你放进来的？怎么可以乱认爹，乱喊人？”
    卫昊天之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严惩凶手，要不要休弃嫡妻，以及，要不要为了方蓉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他很纠结，因为他完全可以同时拥有正妻与小妾，根本不需要二选一，捧一踩一，宠妾灭妻，或者宠妻灭妾。
    男人的天地，总是异常广阔，除了后宅，他们还拥有许多许多，包括开阔的视野，即使大老婆做了很不堪的事情，可真要惩治她，卫昊天本人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呢？
    很多时候，夫妻一体，妻与夫齐，并不是一句空话。
    而方蓉，年幼，且孤苦无依，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只能依靠他，以她的出身和能耐，是当不了正妻的。
    而一棵树，与整片森林，孰轻孰重？
    自然也是再明白也没有。
    而方蓉，悄无声息地，放开来了卫昊天的衣袖，也是内心有了决断，如果卫昊天不帮她报仇，那这个仇，她就自己来报！
    小孩儿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的脾气，过分优越的生活环境，导致了小孩儿无甚心机，而且口无遮拦：“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发呆，你们快点吵架啊！”
    小孩儿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原定的穿越之旅，是限时穿越，她只能在这个平行时空，呆上半个小时，一旦超时，她就必须回到原本的世界，那个亲妈称王称霸，想整谁整谁，基本无敌于天下的世界。
    小孩儿越发暴怒，她叉腰大吼一声：“喂，你们这对无良父母，想让你们吵架，怎么就这么难呢？”
    方蓉顿时惊醒，如鹈鹕灌顶：“什么，你叫谁妈妈？”
    “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乱认爹妈？”
    卫昊天现在不想和方蓉提起，与凶案相关的事情，他只能逮着小孩儿，努力转移话题，转移方蓉的注意力。
    可他的所谓努力与用心，在方蓉眼中，可谓是一览无余，她望望香瓜似的孩童，越加绝望，这个孩子，肯定不是她生的，可要是别人生的，这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眼子，方蓉自问是斗不过的。
    小孩儿叫嚣着：“你们这对无良父母，呜呜呜，就知道欺负本宝宝。”
    “本宝宝要告诉外婆，你们又欺负我了。”
    下人们突然来报：“闻家六兄弟已然处死，那么被他们害死的方家三口，是否要赶快下葬，入土为安？”
    小孩儿多嘴一句：“方家三口是？”
    下人们见她衣裳华贵不凡，逐高看她一眼，恭敬答复道：“是方德，方德之妻姜氏，还有方德之子方正。”
    宝宝遭遇了暴击，一屁股瘫软在地，因为死去的方家三口，不是别人，正是本宝宝的外公、外婆、舅舅。
    她绝没有想到，平行时空里，不仅亲妈倒霉，就连亲妈的父母兄弟，也被别人连根铲除了。
    宝宝的生存环境过分优越，因为爸爸妈妈的过度保护，而难以想象，人心之险恶，在她的生存环境里，最险恶的人，就是亲妈，以及纵容宠溺亲妈的爸爸，还有继承了父母基因与秉性的本宝宝。
    宝宝的眼泪，比珍珠还要圆润，她会一边掉眼泪，一边写诏书：
    “奉天承命，皇帝诏曰：今夫人云氏，失德疯癫，赐毒酒一杯，杀之。”
    “云氏一族教女无方，使天家蒙羞，当灭之九族，以示天理昭彰。”
    墨迹未干，小孩儿不断吹气，而后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印玺，上书：皇帝之宝，正面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样，不过眼尖的卫昊天，却陡然发觉，她的书法，简直是卫昊天本卫的复刻版本。
    小孩儿专心致志，加盖御玺，如果说方蓉为父母兄弟报仇，会要求卫昊天休妻，那么小孩儿为外公外婆报仇，就诚意满满，直接毒酒赐死+灭九族！
    方蓉要求卫昊天休妻，因为她不是太确信，卫昊天会为了她，而灭掉自己的嫡妻！
    而小孩儿之所以下诏，毒酒赐死+灭九族，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习惯了。
    权力场上的风云人物，其实都不太在乎人命，谈不上视人命如草芥，但小孩儿自问，家天下，私有制，天下都是她的，那天下人不就是她的财产吗？
    小孩儿打打哈欠，将诏书摊开，展示给爸爸过目：“爸爸，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意见的话，就让人去传旨吧！”
    卫昊天：“我有意见。”
    “怎么的，我的老婆，你写几个字，就想弄死她啊？”
    小孩儿还是很没有自觉性，抬头与他对视：“要不然呢？她的性命，很宝贵吗？比宝宝的外公外婆还要宝贵吗？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说，亲妈是小孩儿的童年阴影，那么外公外婆，尤其是外婆，就是本宝宝的保护伞，是八个大乳奶妈出现之前，唯一的曙光。
    卫昊天语塞，他没有想到，在小孩儿的心中，她的外公外婆，居然如此重要？竟然重要过她父亲的嫡妻？
    卫昊天沉默良久，方蓉却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卫昊天也很好奇，他伸长了耳朵，面上却无动于衷。
    小孩儿很傲娇：“我叫卫妧（yuan，二声），妧，元女也，因为我是爸爸妈妈的第一个孩子。”爸爸很想二胎三胎，奈何亲妈太过贫瘠，生不出卫妧以外的孩子来。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卫妧都是独生女待遇，三口之家，爸爸妈妈，还有宝宝。
    至于爸爸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对不起，本宝宝不认识他们。
    方蓉难以置信：喂，她今年才十二岁，突然蹦出来一个五岁的闺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卫昊天和颜悦色，继续套话：“宝宝，你就非得杀掉她吗？她毕竟是爸爸的妻子，你为什么非得杀掉她呢？”
    卫妧才不受他骗呢！
    和爸爸相处三百多年，她比谁都知道，爸爸有多坏，最喜欢骗小孩了。
    卫妧好似一只小香瓜，圆润肥满的小身子，散发着哈密瓜的甜香：“她是爸爸的妻子，可爸爸的妻子有无数个，妧妧宝宝的外公外婆，就只有那么一个。”经过天道剧透，卫妧已经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爸爸失去老婆，只会伤心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妧妧，失去自己的外公外婆，却会伤心很多天。”小孩儿抹眼泪，比珍珠还圆润的泪珠，噼里啪啦，撒在卫昊天的心里。
    卫妧说的绝对是大实话，卫昊天失去老婆，只会伤心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就不再惦记，而小孩儿失去外公外婆，却会伤心很多天。
    所以，小孩儿不得不再三强调：“爸爸，你老婆死就死了，原就不值一提，贱命一条，可妧妧宝宝的外公外婆，却不是谁人想害就能害了去的。”外公外婆他们可宝贵了，卫妧小时候，最向往的就是外婆带娃遛弯的美好时光，她可以短暂摆脱亲妈的掌控，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晒晒太阳，见见世面，而不是和坐月子期间满心悲伤怨愤的亲妈共沉沦。
    卫昊天表情炸裂，他没有想到，自己高贵端庄的亲亲表妹，在小孩儿的眼里，居然是贱命一条？
    卫妧鄙视地望了一眼卫昊天：“要不然呢？她不是贱命一条，又是什么？”
    卫昊天压抑着怒火：“你是谁养大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卫妧叉腰大吼一声：“我是爹养大的！”
    “我爹称帝之后，我就是嫡公主，嫡公主比天大！”
    卫昊天：现场有嫡庶神教出没！请问嫡癌公主，你究竟有什么可骄傲的？
    卫妧高举着御玺，内心慷慨激昂，这个所谓的比天大，不是说卫妧神通广大，比天道还要牛逼，而是说，卫妧比卫昊天这个天还要大，在家庭地面方面，毕竟亲妈生育方面比较贫瘠，只有卫妧一个孩子，可不得捧着哄着惯着？
    所以，在家庭内部，出现了阶级分化，卫妧是大宝宝，爸爸是小爸爸，平日里说话都要和颜悦色，和风细雨，唯恐大宝宝不理小爸爸。
    卫昊天深呼吸一口气，实在难以想象，凭自己的教育水平，居然能教养出一个嫡癌闺女来。
    卫妧继续喊口号：“我是嫡公主，嫡公主比天大，手握御玺，想砍谁砍谁，想灭谁九族就灭谁九族！”
    卫昊天很会抓重点：“御玺怎么会在你手里？没有掌印官吗？”事实证明，这个所谓的嫡癌公主，还是可以骄傲一下的，毕竟手握御玺，又能下诏颁旨，还可以砍人脑袋灭人九族！这待遇，和皇帝的区别不大，不该称她为嫡公主，而该尊称她为“副皇帝”或者“常务副皇帝”。
    卫妧失落一瞬：“我妈妈就是掌印官，她每次想灭人九族，都会来找我，让我写诏书，她来盖御玺。”
    卫妧怅然若失，其实她多么希望，爸爸不要称帝，他们一家三口，豪门世家的日常，也是很快乐的。
    可亲妈哪里肯？
    她因为《仙悦酒楼情事》这一篇文章，而沦为众所周知的野鸡，而亲妈为了摆脱野鸡的人设，不得不教唆爸爸称帝，她要告诉天下人：野鸡也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们全都看不上我，将我视为污秽，我却非要你们卑躬屈膝，三跪九叩地来朝拜我这个皇后！
    于是，爸爸被迫称帝，卫妧被迫小小年纪，成长为嫡癌公主，然后是常务副皇帝，最后是皇太女，只为了满足亲妈的那点子不甘心。
    卫昊天转头望向方蓉：“你喜欢灭人九族？这种癖好，可真是特别！”
    卫妧：“不要转移话题，诏书已下，快点让人去传诏吧！”
    卫昊天：“你光有诏书，要是没有人执行，你又能怎么办呢？”
    他抱起小娃子，还是难掩喜爱之情，他没有想到，自己和方蓉的孩子，都这般大了。
    卫妧超级傲娇：“这有什么打紧？本公主背靠天道，天命在身，手书诏书一封，即是天意难改。”人在修仙界，什么最大？当然是天道，以及天道的意志，即所谓的天命喽！还有比这更大的吗？
    卫昊天俊脸失笑：“你一个小娃子，扯什么天道，天命，天意？”
    可不过几秒钟的光景，就有下人来报：“大夫人云氏已然暴毙身亡，大夫人的娘家，也惨遭天火焚身，九族蒙难，无一幸免。”
    方蓉内心一空，她明白，父母兄弟的仇怨，就这样报了。
    而卫昊天则两眼一黑，怎么会呢？
    不过是小娃儿的几个大字罢了，都不满百，哪里就有这般威力，竟致使旁人九族蒙难，无一幸免？
    卫妧的小身子，逐渐从实体化为虚隐，她要走了，因为时间已到，她会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的爸爸妈妈在为立皇太子还是皇太女的事情，而在做着最后的博弈。
    而卫昊天，则陡然醒悟：如果不杀云氏，那么方蓉会嫁给他吗？
    他却自以为是，以为凭着救命之恩，以及方蓉没有父母兄弟的短处，而能在这段关系里，稳占上风。
    可这天下的事情，哪有那么想当然？
    现在好了，云氏死了，方蓉也认为他靠不住，而一心两用，纵然现下待在他身边，也还是心有余悸，不会再相信他，而是随时准备着，离开他身边。
    是的，卫昊天空落落的衣袖，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
    方蓉回到床上，想来一夜好梦，安枕无忧，惟有卫昊天，多少次想告诉她：
    “有我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你只要一直呆在我身边，就没人可以伤害你，我会一直护着你，陪着你，等你长大。”
    是的，卫昊天牢记方蓉的年纪，一直很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他想，自己可以等上几年，等她长大。
    而在此期间，卫昊天完全可以和别的女人愉快玩耍，效鸳鸯于飞。
    方蓉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本就不多，那点不多的信任和依赖，一旦遭遇挫折，就会瞬间烟消云散，半点不剩。
    事实证明，像卫昊天那样的男人，最爱的还是妻妾双全，姐妹和睦，一起伺候他。
    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方蓉，而除掉自己的老婆，或者，为了自己的老婆，而除掉方蓉。
    一棵树，与一片森林，孰轻孰重？
    卫昊天不用二选一，他完全可以同时拥有，一棵树和一片森林。
    方蓉：“我要上学，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我去修仙学院进修几年？”
    卫昊天想玩，那就让他玩，但与此同时，方蓉也可以发展几段关系，什么校园恋情，青梅竹马，相知相恋的，不比卫昊天这种妻妾成群子孙无数的老男人香吗？
    方蓉：认识不到一天而已，想抽身而退，完全再容易也没有，又没有孩子，就更没有羁绊可言。
    卫昊天遭遇了大宇宙的恶意，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脚踏n条船，方蓉这种小闺女也会骑驴找马，一边骑着卫昊天这头花心种马男，一边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要忠贞不二的那种，不要这个脚踏n条船的。
    等卫昊天反应过来的时候，方蓉已经发展了师兄一二三四五了，他再要有意见，方蓉直接就说了：“你一丧偶人士，怎么好攀扯我，让我接盘你这个渣男，给你孩子当后妈？”
    卫昊天：“你的学费，不用我承担了？”
    方蓉：“当然，我有师兄一二三四五，就算想献殷勤，也轮不到你。”
    卫昊天气得倒仰，他没有想到，自己妄想妻妾双全的行径，却反而导致了，正妻死了，小妾跑了的恶果。
    正妻死了，还顺便带走了正妻所生嫡子，而方蓉，因为嫌弃他不够忠贞，又有一群老婆孩子，哪里肯再嫁给他？
    如此，二人分崩离析，也是必然。
    原本的一见钟情，最终成了苦果，独卫昊天一人伤感，而方蓉，则跟着师兄一二三四五，在进行着新的尝试。

 第十四章

    卫妧的身体虚化，又眨眼间变成了实体，从五岁小孩儿，变成了三百多岁的成年人。
    是的，在现实世界里，卫妧不是五岁幼童，而是三百多岁的成年人，她之所以会变幻成五岁幼童的娇小身姿，就是为了分化离间自己的爸爸妈妈。
    卫妧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亲妈无才无德，纯粹是遇到了爸爸，才能呼风唤雨，胡作非为？
    她当然知道，在卫妧的认知里，爸爸没有妈妈，也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倒时候，妧妧宝宝还是会出生，不仅会出生，还会拥有一位出身高贵教养合宜的高贵妈妈。
    而妈妈，一旦离开了爸爸，凭她那贫瘠的生育能力，绝对是一个小孩都生不出来！
    卫妧正在得瑟之时，天道却降下天书，告诉她平行时空原本的故事走向。
    假设卫昊天没有偶然路过桃花镇。
    那么方蓉必须面对以下三种险恶处境：
    下午，方蓉刚吃过午饭，正在消食，穿越而来，因为经历了文革十年，被折磨得半疯不疯时而疯魔时而清醒的李蓉蓉，就要拿她撒气，以缓释自己过往十年的种种不如意带来的憋闷。
    李府家丁出动，三五个人，就将方蓉捉来李府。
    然后，李蓉蓉就可以暴力殴打，要么打死，要么打残，要么打得半死不活。
    方蓉的身体素质很好，可谓是铁打的身子，李蓉蓉打不死她，方蓉身负重伤，半夜才得以归家。
    归家途中，遇见了重生而来的云家大姑奶奶派来的几个“贼人”，她本就身负重伤，又是半夜三更，哪里逃得过？
    接下来是王艳登场，“偶然”撞见了她被六个贼人奸污的淫乱场景，而后大声疾呼，引来一众人等围观。
    此时，方蓉的人生，就彻底被毁了。
    无论是从社会层面上，还是家庭层面上，她都只能是消失的她，主动消失，又或是被动消失，有谁知道呢？
    方蓉消失了一两年的光景，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已经化身春满楼花魁，被云家大姑奶奶买下，充做家妓，专给家里的少爷们消遣。
    又过了几个月的光景，卫昊天这才归家，彼时，他身边跟着李蓉蓉和王艳，她们一个天真懵懂软萌可爱，仿佛白兔一般纯洁可爱，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娴善，又身具名器，身子勾人得紧，令人欲罢不能，卫昊天被她们两个迷的神魂颠倒，忘了今夕何夕，也忘了嫡庶之别，要抬举她们做平妻，共享夫妻和乐美满一生。
    云家大姑奶奶很是恼火，原以为除掉方蓉，就能一劳永逸，可谁知，赶走了豺狼，还有虎豹？
    最终，云家大姑奶奶云兰兰计上心头，欲行吞狼驱虎之计，重新引狼入室，赶走这两只猛虎！
    卫昊天第一次见到方蓉的时候，是在自己儿子的床上。
    那一夜，他来这里，是为了和孩子谈心，说服孩子选择一位出身大族人家的淑女，而不是整日里和妓女厮混。
    彼时，方蓉已经从家妓变成了某某少爷的贴身丫鬟，可谁也不会忘掉她的耻辱过往，妓女的标签就这样烙在了她的身上，而且终身都难以褪去。
    卫昊天进来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醉生梦死，只愿长睡不醒。
    某某少爷的奶嬷嬷端来一碗药：“把药喝了，你这等下贱女子，是不配为少爷生儿育女的。”
    方蓉无奈坐起身来，赤裸的乳儿，就这样隔着层层帘幕，被卫昊天收入眼中。
    奶嬷嬷满意地收回玉碗，在她看来，少爷对方蓉已经够好的了，肯把她从家妓变成普通丫鬟，而不是日日夜夜，被不同的男人蹂躏，至于旁的什么，便是方蓉痴心妄想了。
    方蓉不言语，勉力套上肚兜，又取出来一本儿童故事绘本，时至今日，似乎只有幼年的时光，还有那么一点子甜意。
    卫昊天来了，王艳也迅速赶到现场，她特别害怕，特别紧张，害怕卫昊天再次看上方蓉，然后弃她不顾，让她沦为弃妇，孤守空房。
    一边是爱妾，一边是隔着重重帘幕，低垂着脑袋，宛然置身事外的一个陌生女子，卫昊天很是体贴，带着王艳，转向某某少爷的书房。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他玩心大起，使了个小法术，让狂风大作，吹起来重重帘幕，方蓉大惊失色，再顾不上心爱的儿童故事绘本，而是将被子包裹好自己的身体，然后起身下床，奶嬷嬷同样惶然失色：“怎么会呢？怎么突然之间，就狂风大作？”
    卫昊天见到了人，才心满意足，满意离去。
    王艳连连追问：“她美吗？我美还是她美？”
    卫昊天想也不想：“当然是你美，她哪里比得上你呢？”
    实话实话，王艳之绝代倾城（系统给的福利太多），李蓉蓉之清新脱俗（预卜先知，知道男主的喜好，然后攻略之），绝不是方蓉这种俗艳风尘女可比。
    他转身去往某某少爷的书房，成功说服了他迎娶某某世家的千金小姐，某某少爷很光棍：“我既然要迎娶大家族的千金小姐，那方蓉就是我的污点，与其留着她膈应未来的少奶奶，倒不如杖毙了她。”在大多数人看来，方蓉这种风尘女子，还勾的少爷百日宣淫，留下好色荒淫的恶名，可不是污点吗？
    卫昊天却劝说他：“倒也不必如此狠心，你既然不想要她了，倒不如转赠给我。”
    王艳当时就花容变色，连连使眼色，可奈何少爷太心急，太想迎娶美娇娘，太想把方蓉甩手，甩给别人，就干脆利落地把方蓉的卖身契转给了卫昊天。
    就这样，方蓉当夜就必须卷铺盖，从某某少爷的房里，搬进了族长大人的房里，然后就是一通洗刷刷洗刷刷，因为族长大人嫌她脏。
    这一洗，就洗到了深更半夜，王艳正在陪侍卫昊天，而她，则被池水中添加的药物，折磨得生不如死。
    几个婆子将她按在池水中，她几乎是脱了一层皮，才被她们放出来，身上太痛，她全身脱了一层皮，就好像蛇褪去旧皮，换上新皮一般，就连身下的小花朵，也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变得紧致如初。
    接下来，方蓉就开始了自己的隐形人生涯，她没有活计可干，卫昊天也不需要她侍奉，因为有太多女人争抢着每晚的侍寝名额，包括王艳和李蓉蓉，方蓉旁观者清，心里明白，是因为卫昊天喜欢，才会发生此等景象，他似乎很喜欢营造自己很受女人欢迎的假象。
    方蓉难得清闲下来，没有那么多男人需要她逢场作戏，没有父子兄弟为她抢破脑袋，她可以快快乐乐地看会儿书本，在偶尔的时候，再修炼一会儿，虽然她已经被人毁了修炼的根基，此生都只是凡人，可咸鱼都有梦想，更何况是人呢？
    可方蓉清闲没几天，就被云家大姑奶奶推荐给了自家夫君，理由是：方蓉阅历丰富，比别的女人更知道怎么伺候男人。
    卫昊天那时候，已经厌倦了良家妇女，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久了，也难免厌倦，就从善如流，接受了亲亲表妹云兰兰的安排。
    当晚，方蓉侍寝。
    卫昊天不太温柔，她也自暴自弃，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发泄，她不明白，自己还活着做什么？今天是儿子，明天是老子，他们都拿她来取乐消遣！
    方蓉比咸鱼还咸鱼，再痛也不喊痛，因为从来没人心疼她，卫昊天贯穿贯穿再贯穿，委实不解：这样劣质的洞穴，究竟是怎么引得，别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卫昊天又试用了几天，还是确定以及肯定：这样乏味无趣的女子，的确是世所稀见，是他平生第一次遇见。
    她没有淫水，没有性欲，对爱爱的需求无限接近零，和终日混在女人堆里，超级喜欢和各色美女深入交流互动的卫昊天，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
    方蓉唯一的好处，就是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蹂躏，从来不反抗，异常温驯，卫昊天和她在一起，从来不需要抚慰她，不需要安慰她，不需要讨她欢喜，更不会担心她会争风吃醋。
    卫昊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多少会顾忌女方的心情，女方的感受，女方的需求，和她在一起，就完全不需要。
    方蓉很温顺，从来不在意，他对自己和别的女人的区别对待，只要他偶尔赏她些穿戴和金银首饰，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一生，能依靠的实在不多，父母亲人，已经被人给铲除干净了，自己也被毁掉一生，而丈夫儿女，就更是奢望，今儿还恩恩爱爱，明儿就将她转赠他人，今儿是夫妻，明儿就是陌路，至于儿女，就更不可能了，她吃药太多，早就没有了生育的指望。
    方蓉时年十四岁，等她伺候卫昊天满一个月，就年满十五了，可论及遭际之悲惨，她却是卫昊天众多妻妾之中，最悲哀的那个。
    夏日炎炎，卫昊天在别的女人那里，她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只和大厨房要了一碗长寿面，还有几碟子小菜，又有鸡鸭鱼肉若干，虽然境况不堪，可比起前两年的光景，在卫昊天的身边的日子，其实也不算难过。
    贴身丫鬟又从她的梳妆台里，顺走了几根金钗，卫昊天随手赏人的，也并不如何金贵，可方蓉却气红了眼，因为东西再不值钱，也是她的养老金。
    她这种情况下，要是没有银钱，晚年生活，该如何凄苦呢？
    可贴身丫鬟金花却说：“你都失宠了，还能怎么地？族长大人整天陪着王夫人李夫人，哪里顾得上你？既然这样，就算我拿了你几根金钗，你又能怎么样呢？”
    “来打我呀！你来打我啊！谅你一介凡人，也不敢打我！”
    方蓉呕了好久，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卫昊天在短暂地享受过方蓉的绝对顺从之后，又想起来了方蓉的那些过往，王艳偶然提及的，被六个贼人轮奸，被众人围观，李蓉蓉偶然捡到的那张，长长的接客名单，还有大夫人云兰兰偶尔说起过，方蓉是个阅历很丰厚的女人，她经历过的男人，和卫昊天经历过的女人一般多。
    所以，他一时接受不了，决定先缓一缓，再让方蓉服侍他。
    男人有多少女人，都是正常的，都会引起同性的艳羡，可女人，但凡经历的男人多了，就必然会引来旁人的轻视和鄙夷，包括同性。
    接下来的日子，卫昊天偶尔会来一趟，他被很多女人绊着手脚，又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置，而方蓉，他其实想不起来，偶尔想起来，也会被云兰兰的一句：“她经历过的男人，和你经历过的女人，一般多。”而打消念头。
    方蓉很乖，他每回来，都有好好伺候他，包括亲吻，她会热情地亲吻他的身体，这给了他一种错觉：这个女人也很渴望他，只是冷落她半个多月，她就原形毕露，露出来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在卫昊天的认知里，妓女这两个字眼，绝不可能与性冷淡挂钩，更不可能是禁欲系，比起性冷淡，最有可能发生的是妓女装纯，明明一点都不纯洁，还要装作很纯洁很无辜冰清玉洁的模样。
    卫昊天失望一瞬，就接受了，毕竟她身体都那么脏了，又怎么能指望她肮脏的肉体下面，有一个纯净的灵魂？
    方蓉疯狂地与卫昊天交合，半点不顾及，自己的小洞穴，被他的大家伙给捅穿的剧痛，她隐忍又压抑，还生生忍住了痛苦的呻吟，和流泪的冲动，而是尽力将自己奉献给卫昊天，只为了让他体会到，自己对他的渴望和需要，而卫昊天则回避她的目光，而将视线转向了方蓉的胸部，蜜桃也似的，上面点缀着两颗甜柔的蜜果，这是她最开始吸引他的地方。
    方蓉咬碎满口银牙，当卫昊天不来以后，她院子里的下人们偷的偷，明抢的明抢，只当她不存在，有谁尊重她可怜她维护她？
    而她，为了自己老来有个依靠，没儿没女，好歹有个银钱傍身，只能趁着还年轻，身子还鲜嫩多汁的时候，讨好卫昊天，多得些银钱，以及，用卫昊天来压制这群下人。
    她和卫昊天没话可说，卫昊天想说话，和李蓉蓉说，和王艳说，和大夫人云氏说，怎么轮，也轮不到方蓉来做解语花，她也异常沉默，知道自己没什么地位，就尽量猫着。
    下人们后来见卫昊天三五不时就来她这里走动，就主动归还了那些财物，而且是三倍奉还，方蓉发了一笔小财，笑得见眉不见眼，对待卫昊天，越发温婉可人。
    日子还得过，讨好他，是后宅每个女人的份内之事，哪容得她推拒？
    她若是推拒，又哪里有好果子吃？
    光是一院子的下人，都能气得她吃不下饭来，又急又慌，又无可奈何。
    卫昊天自觉自己来方蓉的寒春院的频率不高，但下人提醒他：“方夫人那边传话说，她今儿来了月事，不方便伺候您。”
    卫昊天气笑了：“月事？她居然来月事？”因为修仙者与凡人不同，女修达到练气三层，就不来月事了。只是方蓉与卫昊天的一众妻妾不同，被废掉修为，又被毁掉根骨与丹田，今生都不能修炼，只是一介凡人。
    卫昊天以为自己被愚弄了，气冲冲地跑到方蓉的小院里，然后直接将她推倒，剥去她的衣裳，下人们瞪目结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卫昊天望见方蓉含泪的眼，就不忍心再羞辱她，只一挥衣袖，就将众人挥退。
    方蓉很乖，乖乖被他推倒，乖乖被他剥去衣裳，甚至，她已经习惯性地张开双腿，只等卫昊天冲锋陷阵了。
    卫昊天却一眼瞥见了她染血的下身，鲜红的血液，覆盖了她粉嫩的花朵，细细的一条缝儿，像是在淌血，更像是在流泪，卫昊天心痛一瞬，心知她在遇到自己之前，是一天好日子也没有。
    他把女孩抱在怀里：“来月事了？痛不痛？”
    方蓉沉默不语：痛自然是痛的，可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只有来月事的那几天，她不用遭受男人的侵犯，所以，这痛更像是上天的恩赐。
    她早已习惯了沉默，也不觉得卫昊天和过往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之所以讨好卫昊天，也不过是不想在后宅沉寂，然后被下人欺负。
    卫昊天特别反感她的沉默，也突然意识到，二人之间，除了巫山云雨，再没旁的交流。
    女孩异常沉默，她好像对自己的境遇，已经处变不惊，麻木不仁了。
    下人来报：“王夫人生病了，派人来请您，说是大喜事。”
    卫昊天去了一趟，然后卫府的下人们都被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包括方蓉院子里的下人。
    然后，卫昊天又被李蓉蓉，缠住不放，非得有个小娃娃不可，卫昊天喜笑颜开：“你也想要小娃娃呀？你自己都是个小娃娃，哪里能做母亲呢？”因为热爱卖萌，李蓉蓉在卫昊天的心里，一直是个纯洁无瑕的女娃，而方蓉习惯了沉默，被男人摧残得麻木不仁，却在他心中，成了历经世事的妇人。
    方蓉的月事，只来了一天，就消失无踪了，就像卫昊天，和别的女人快活去了，根本想不起来她。
    这日子一久，下人们蠢蠢欲动，而方蓉，也再也坐不住了，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来请。
    她月事不规律，是由来已久，毕竟被那么多男人摧残过了，又喝了太多的药，难免损伤身体，以她现在的处境，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李蓉蓉，是最开始伤害她的人，明明是做了坏事的坏人，却反而被所有人喜爱维护，她如果没有被李蓉蓉打成重伤，就算遇见那六个贼人，也可以跑得远远的，把他们甩掉。
    方蓉没等多久，就等来了卫昊天，卫昊天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李蓉蓉，王艳，还有云兰兰，她们以一种耍猴的看戏眼神，在嘲弄着方蓉。
    只有卫昊天，关切地握住方蓉的手：“蓉儿，你生病了？是什么病，该不会是你怀孕了吧？”
    方蓉心中一痛，以她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怀孕？
    卫昊天还没说话，那边云兰兰发话了：“夫君，此女过于卑贱，实在不配为卫家孕育子嗣。”
    “若是真有了孩子，还是一碗汤药，打掉为好。”
    王艳没说什么，但连连点头，显见也是赞同的，惟有李蓉蓉满脸不忍心：“打掉干什么？等她生下来，抱给我养，把孩子记在我名下，还有谁会说嘴？”
    卫昊天抱着方蓉，而方蓉乖乖呆在卫昊天的怀里，还是难掩满脸恨意，这群人，没有一个盼着她好！
    她气得身子战栗，而卫昊天则大手安抚着她的身子，一下一下，抚平她激烈的情绪，众女见着此情此景，皆知自己此来，都是自讨没趣，可碍于方蓉原本在卫昊天心中的地位，还是不肯让他们私下相处，于是愣是不肯走人。
    她们不肯走人，卫昊天只能请她们走，让她们别在这里杵着，各回各家，不要在这里搅扰，打扰病人休息。
    方蓉的情绪，很快被安抚好，卫昊天还是不放手，一下一下地，在她身上摩挲着：“为了你，我赶走了自己的爱妻，和两个爱妾，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两人第一次交流，卫昊天自觉自己还是很有诚意的，为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女人，赶走了自己的嫡妻，自己的两个爱妾，可事实上，他居然不怎么后悔，一点都不勉强，完全是心甘情愿，如此为她。
    可方蓉却懵了，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卫昊天会为了她，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而做到如此地步，当众折损那三个女人的面子。
    因为懵了，她没能做出合适的回应，在过往经验里，每当她和其他女人被放在天秤上，衡量轻重的时候，天秤总会倾斜向别的女人，无一例外，她总是被放弃被嫌弃，而另一个女人，则会被男人看中，被男人疼爱。
    她还是没有说话，因为过往无数次的挫败，让她心如死灰，明白男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他们或许会对她很好很好，可他们眨眼间就会翻脸不认人。
    卫昊天只能脱掉她的衣服，闲扯几句，为自己挽尊：“月事走了没？”
    方蓉的贴身丫鬟明珠献媚说：“夫人的月事已经干净了。夫人为了伺候您，刚刚已经涂抹了香膏。”
    方蓉小脸红扑扑的，有些事，她做可以，可当众被人说出来，又哪有不羞的？
    卫昊天笑而不语，不枉他派人搜罗来此等好物，昨儿才送来给她，她今天就用上了。
    卫昊天放下厚重的帷幔：“哦，既然已经涂抹了香膏，不试试，岂不是浪费了夫人的心意？”
    方蓉大囧，只得乖乖地窝在被褥里，由着男人分开她的双腿，然后逐步挺进，男人难得温柔一次，可两人交合日久，方蓉早习惯了他粗暴的性爱方式，乍然之间，还怪不习惯的。
    男人入得很深，方蓉却感觉不到多少痛楚，她甚至夹紧了男人的腰身，想给他更快美的体验，卫昊天很不满：“伺候我也有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羞？”
    一句不知羞，把方蓉的所有热情，给瞬间扑灭了。
    卫昊天方知自己失言，可有些事情，哪个男人能不建议？
    她现在讨好他的那些手段，难保不是别的男人早早享受过的，他是她的第几个男人，卫昊天还是心里有数的。
    方蓉泪眼朦胧，卫昊天看着她半点激情没有，唯余伤心的模样，也很是难受，于是大力鞭挞，以此来惩罚自己不够忠诚的小妻子。
    方蓉先还有流泪的心情，后来就被他的攻势给整得是花容失色：“不要，不要这样……”
    卫昊天的大肉棒，把方蓉的小花朵，给填的满满当当，原本的一朵小红花，瞬间变成了可以吃下他肉棒的食人花，这可离不开卫昊天这两个多月来的努力开疆拓土。
    他前段时间来的时候，小花朵还是紧凑无比的，在经过他两个多月的残忍攻势之后，小花朵就学乖了，再也不敢死死咬住他，让他出不来了。
    卫昊天只一句：“下人们还在呢，你要是叫出声音来，让她们听见了，就失了自个儿的体面。”
    方蓉只能用手帕掩口，以幽怨的眼神控诉卫昊天，卫昊天继续大力鞭笞，其实他很想她叫床给他听，可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在无数男人榻上，娇喘吁吁，就没有这个心情了。
    方蓉苦苦承受着，直到卫昊天释放出来，她才敢扯开手帕，大口呼吸，因着有了香膏的润泽，此次交合，是她自初次以来，最幸福的一次，没有疼痛，没有出血，更没有肿胀破裂。
    男人久久抱住女孩，内心里的千回百转，是方蓉所未知的，她只是埋首在男人胸间，开始了酣睡。
    而卫昊天，则继续把自己的大家伙堵在她身体里面，他其实还是希望她有孩子的，即使希望渺茫。
    接下来几天，卫昊天又在她房里呆了几天，方蓉宛若初经人事的小女孩，头一次体会到男欢女爱的乐趣，不是轮番施暴，不是强迫淫辱，不是所谓的调教，不是可怕的接客，而是一种，会让人身心战栗的幸福体验。
    可云兰兰怎么允许？
    老公是大家的，怎能她一人独享？
    卫昊天被她一通劝谏，决定回到过去，雨露均沾。
    方蓉留不住他，只能看着他去往了别人的院子里，等卫昊天再来找她的时候，她心里膈应，就不给他沾身，男人不跟她客气，先是剥衣服，然后是捉住她的两腿，轻轻一分，就看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小花朵。
    贴身丫鬟明珠递上来一盒香膏：“族长大人，还是先涂抹了香膏，再行周公之礼吧！”
    又有一个丫鬟，叫云珠的，也是忠心的，送上来一个帕子，“夫人哭的厉害，还是先擦擦眼泪，再伺候族长大人！”
    卫昊天这才注意到，方蓉满眼带泪，显见是心里委屈得很了，“怎么地，我几天不来，你就气成这样？”
    方蓉接过云珠手里的手帕：“我留不住你，你去陪别的女人，留我独守空房，现在我不想要你了，你又来了，我不想要，你还要强来！”
    卫昊天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的开头，至少她没有不说话，全场沉默，心如古井水，波澜不惊。
    卫昊天取来香膏，细细涂抹，女孩嘤咛几声，自己给自己涂，和男人给她涂，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可谁让她没有淫水，必须要仰仗香膏，才能阴阳合呢？
    卫昊天：“这几日，我找了几个医生，专治妇人不能生育。”
    “你要不要见见他们？”
    方蓉瑟瑟发抖，心里震荡不已：她内心知道，自己已然不能生育，可若是医生判定她此生不能生养，那卫昊天还会来找她吗？
    放着那些身体康健的女子不宠幸，非宠幸她一个不能生育的？
    卫昊天覆身其上：“不要讳疾避医，你还年轻，总得有个孩子才是。”
    “这病，总能治好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卫昊天很乐观，他总觉得，自己和方蓉，会有孩子的。
    方蓉怯怯的：“不要见他们，我不要看病，你不许让他们为我医治。”她很害怕，害怕一次诊治，会彻底断送自己在后宅的争宠生涯。
    卫昊天缓缓沉入，将自己推送到方蓉的身体里，他沉重的身子，重重压在方蓉身上，可方蓉却一点不嫌他重，还巴巴地抱住他的腰身，“不要治病，我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卫昊天缓缓推进，看着小花朵无比怯弱地含允着自个儿，忍不住宽慰她：“不要害怕，就算你真的不能生养，我也还是会宠爱你的。”
    方蓉泪眼汪汪，其实卫昊天不算宠她，她过往的那些男人，宠溺她的人多了去了，可一提起孩子的话题，永远只有一碗苦涩的避子汤，好像只有卫昊天，想让她给他生孩子。
    香膏的润滑效果很好，或许还带有一点舒缓情绪的效果，方蓉将自己化作狂浪生的海上一尾孤舟，任由男人怒海狂涛，她自是奉陪到底。
    卫昊天：“这几天，我一直很想你，你知道吗？我在她们身边的时候，却总是想到你。”
    男人声音微弱，因为情事稍歇，女孩已经睡着了。
    明珠：“夫人这段时间，也是为了您，茶饭不思，衣带渐宽。”
    云珠：“夫人还说，她多想一个人霸占您，谁要都不给，谁敢来，就用大扫帚打出门去。”
    明珠说话，还多少顾忌点，云珠就快人快语，引来了卫昊天赞赏的目光。
    “是这样的吗？我竟不知，她竟如此善妒？”
    又有几个小丫鬟，也是连连点头，在她们眼里，自家夫人多少是有点昏了头，不切实际的梦想，只会因为现实的残酷无情，而变得支离破碎。
    后宅之中，云氏为主母，王氏夫人有子有宠，又是平妻，李氏夫人也是人缘极佳，这个人喜欢，那个人爱，也是很得人心。
    反而是她们寒春院的方夫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你有那般不堪的过往，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哪里好与旁人争斗？
    真闹起来，旁人一句：“我是大红花轿抬进来的，你又是怎么进府的？”
    介时，她们夫人还不知怎么没脸呢。
    卫昊天将手，又摸向了方蓉的身体，柔软的被褥里，是女孩温香软玉的身体，还有因为刚刚运动过，而被汗水湿润了的柔软肌肤，他把女孩抱在怀里，小小声地抱怨：“看不出来，你背着我的时候，居然是这幅面孔？”
    卫昊天其实很难想象，方蓉对自己有独占欲，因为就在不久前，指香膏没有被搜罗到手之前，他俩每次交合，她都会痛到泪流满面，异常娇小的小花朵+异常雄伟的大家伙+没有汁液润滑=每一次交合，都像是一种折磨。
    卫昊天常常幻视：自己身下的女子，不是人，而是猫猫，因为发情期到来，她必须和他交配，可一旦交配，她又会异常痛苦，恨不能立刻摆脱他。
    就这种情况下，说她想邀宠，这是可能的，说她想独占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卫昊天交代下人们：“明天，就有医生来给她诊治，你们不要说是治妇人不孕的，就说是给她请平安脉的。”
    其实，卫昊天府里养着一堆医生，随时给他的家人服务，只不过，方蓉在这个府里，没有地位可言，就算被区别对待，也只能忍气吞声。
    方蓉睡的迷迷糊糊，听见这话儿，当时还觉得戳心，毕竟自己在府里地位太低，一直是隐形人待遇，谁也没把她当回事儿。
    下人们连连点头，再温顺也没有，再也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了。
    卫昊天摩挲着女孩触感良好的身体，有关于男女肌肤之亲，以及肌肤之亲延伸到子女后代的问题，以及二人以后恩爱白头子孙满堂的未来。
    卫昊天又留了一会儿，享受了一会儿二人世界，就又去办理公务去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可能局限于后宅。
    方蓉醒来的时候，还是不免怅然若失，自己的男人，不能一直陪着自己，在此时的方蓉看来，就是一种缺憾。
    尤其，医生刚刚诊断出来了喜讯，她怀孕了，可她却不能让卫昊天知道，他们有孩子了。
    原因很简单，世家大族，规矩多，而像方蓉这种出身的女孩子，是没资格为家主诞育子嗣的。
    最有可能发生的是一碗打胎药，了结了他们母子。

 第十五章

    方蓉眼疾手快，重金收买了为自己看病的医生，想要瞒住这个消息，就算瞒不住，她也希望孩子能在自己身体里多呆一会儿。
    医生的嘴巴，被糖衣炮弹给堵住了，就连卫昊天面前，也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夫人的身体要静养。”
    “只要按时吃药，孩子会有的。”
    “只是，这一两个月，不能再行周公之礼，若是行了周公之礼，则会延误病情。”
    医生们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前两条，卫昊天很赞同，后一条，卫昊天很不赞同，他直接问道：“若是行了周公之礼，会怎么样？”
    医生们异口同声：“会损害夫人的玉体，致使终生不能生育。”其实是胎儿幼弱，月份小容易流产，他们不得不按照方夫人的要求，如此说服卫昊天。
    方蓉住在寒春院，此时已是夏秋之交，她被卫昊天圈禁于此，按理来说，是见不到生人的，可前脚医生们刚走，后脚某某少爷的奶嬷嬷，人称胡嬷嬷的，就上门来了。
    方蓉身子懒洋洋的，自此医生们诊治出来了胎象，她就被粉红泡泡包围了，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像她这种处境的女子，此生最大的依靠，不就是孩子吗？
    男人，自来是靠不住的，今儿与你如胶似漆，明儿就将你转赠他人，而下人，她身边的下人，不是卫昊天的下人吗？她们忠诚的，从来不是方蓉，而是卫昊天，卫昊天待她好，她们体会到卫昊天的心意，才会待方蓉好。要不然，像方蓉这种没根基、没背景、没能耐的主子，哪里值得她们追随？
    胡嬷嬷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寒春院很小，小到什么程度？小到比胡嬷嬷自家的院子还小，更别说和那些正经主子比了。
    院子里栽了几颗石榴树，火红的石榴寓意多子，高高地缀在枝头上，在阳光的掩映下，不知多么令人欢喜。
    胡嬷嬷：石榴多子，奈何寒春院的主子，实实在在是一块盐碱地。
    反而是琅琊阁的王夫人，早早怀上了，又因为身怀六甲，而备受众人瞩目。
    胡嬷嬷前进进来寒春院，后脚就有几个小丫鬟子将她迎了进来，胡嬷嬷自以为自己是少爷的奶嬷嬷，体面得脸，比旁的下人要强上不知多少倍，而小丫鬟子们之所以如此殷勤，却是将胡嬷嬷错认成了卫昊天院子里的下人。
    小丫鬟子三五个，将胡嬷嬷迎进了内院，又有一个腿脚利索的，急急跑来方蓉面前，欢欢喜喜地说道：“家主又派人过来了。”
    其实小丫鬟子们将胡嬷嬷错认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两三个月来，她们寒春院少有生人往来，也就家主那边的下人，来得殷勤。
    就连几个沉稳妥帖的大丫鬟也迷糊了，以为是卫昊天还有什么嘱托，或者是，又让人送来什么东西，就急忙开了库房，准备登记然后收入库房。
    胡嬷嬷进来院子里，才发现寒春院虽然小，但伺候的下人却一点都不少，不算那些小丫鬟子，光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就有七八个之多。
    方蓉在打盹，大厨房那边已经开始上菜，卫昊天前几天又给她找来了几个厨娘，而她最贴心的丫头明珠在熬安胎药，云珠也是个好的，可方蓉却不太敢相信她，没有为什么，只是女人的第六感使然。
    胡嬷嬷进来的时候，还不太敢作声，可丫鬟们追着她问：“族长大人叫你来，是做什么的？”
    胡嬷嬷更不敢作声了，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劝说方蓉顾念旧情，帮帮她家溶少爷。
    丫鬟们见她不做声，也是急了：“喂，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啊？我们夫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赶明回了卫管家，把这等耳背的刁奴给逐出府去，也省得三棍子打不出屁来，讨人厌烦！”云珠性格很有些乖张，近来越发有些仆随主贵的苗头。
    又有个名叫彩珠的丫鬟，也来帮腔：“你们这起子刁奴，要是让家主知道了，可绝饶不了你们。”
    胡嬷嬷越发软弱，只得哭诉说：“我是溶少爷院里的胡嬷嬷，今天登门拜访，就是为了我们家少爷……”能有一桩好亲事，原本以为是世家贵女美娇娘，现在却换成了蛮族郡主母夜叉，这可怎么好？
    那母夜叉不说有多么多么丑，多么多么凶狠残暴，光是出身蛮族（异族，蛮族是人与妖兽混血），就够让溶少爷绝望的了。
    真要是坐实了这桩婚事，那溶少爷此生，都无法继承家主之位了。
    胡嬷嬷为什么会找上方蓉？
    因为卫昊天做主的事情，全家都不敢求情，而溶少爷的生母，失宠不知多少年了，说话没有份量，而新近得宠的王夫人李夫人，又哪有这般热心肠，为他们少爷做主？
    就在胡嬷嬷烦心不已的时候，有人给她出主意了：
    “近来，家主常常留宿寒春院，那寒春院的主人，不是你家少爷的老相识吗？”
    “你何不去求她？女人家心软，你低声下气去求她，若是她肯说上几句话，倒省了你不知多少气力。”
    胡嬷嬷想想也是，后院那么多女主子，正当宠的，又与溶少爷相识有旧的，其实只有方蓉一个，而旁人，就算溶少爷求上门去，又有谁会多管闲事呢？
    可胡嬷嬷想是这样想，真想进入寒春院，却比登天还难，只因门禁森严，寒春院整日里关门上锁，除了卫昊天晚上来留宿的时候开锁，以及他差人来送东西的时候开锁，旁的什么人，是进不去寒春院的，而寒春院里面的人，也是出不来的。
    后来，胡嬷嬷又守了些日子，寒春院的丫头们倒是能够自由出入，来往传话了，只是方蓉本人，始终没有出门子的意思。
    方蓉拿起汤勺，浅饮几口老鸭汤，又有下人送来温补的炙烤灵兽肉，她因为怀了小宝宝，万事都以宝宝为重，就连吃食方面，也想多迁就小宝宝的口味，可她吃了这个吃那个，还是拿不准孩子的口味。
    胡嬷嬷的到来，她其实不太关注，因为丫鬟们不会让胡嬷嬷影响到她的心情。
    胡嬷嬷一自报家门，就有丫鬟拿出来大扫帚，把她给赶了出去。
    因为卫昊天早交代过了，不许方蓉和外男接触，丫鬟们都很理解，毕竟方蓉过往的经历，就是需要提防她一时受不了冷落，然后红杏出墙，闹出来丑事。
    而胡嬷嬷，在丫鬟们的眼里，俨然就是祸患的根苗，方蓉是怎么从溶少爷的房里，流转到家主的房里，她们显然是知道的，一旦家主知道，她们夫人和溶少爷还有牵连，那可怎么得了？她们这些丫鬟，本来就是负责看守夫人的，是家主的眼睛耳朵，若是夫人真的心念旧人，私下里有来往，那她们这些小丫鬟还能活吗？
    胡嬷嬷灰头土脸地，被几个丫鬟，用大扫帚给撵出了门去，她还不甘心就这样白跑一趟，居然守在寒春院门口叫骂：
    “方蓉，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我家溶少爷，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接客呢？”
    “方蓉，我家少爷待你那样好，究竟哪里薄待了你？”
    “你不能不念旧情，让我家少爷迎娶一个母夜叉，然后终身抱憾。”
    “方蓉，听胡嬷嬷一声劝，你还年轻，家主内宠甚多，不会在你这种脏了身子又不能生养的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精力。既然如此，你何不给我们少爷卖个好，来日也有个依靠？”
    方蓉没有卫昊天的许可，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小院的，她只能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就盼着胡嬷嬷骂完了心里痛快了，就快点走吧！
    此时，她不由庆幸，寒春院地处偏僻，因为卫昊天特地下令，不许下人们在周围走动，而越发僻静，所以，胡嬷嬷来过这个消息，应该可以瞒住吧？
    方蓉很不确定，因为寒春院的下人，不是她的下人，而是卫昊天的下人，未必会隐瞒他，而一旦卫昊天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会怎么看待她呢？
    不幸的是，这个消息最终没瞒住。
    卫昊天在送走了几个医生之后，就按照原计划，给方蓉的小院子修了个秋千，寒春院本来是有秋千的，可隔着三百多年的时光，秋千已然朽坏。
    下人们带着修秋千的工具，前往了方蓉的小院儿，领头的那个，正是卫府大管家卫禾，他笑微微的，脸容迎着夏日晨风，越显他俊俏温良，他是卫昊天身边的老人了，惯会讨主人喜欢，陪侍卫昊天三百多年，在下人们眼里也是威风八面，可人家很会做人，从来都待人一团和气，故而在府中的风评，俨然是君子一般温良。
    卫禾来的时候，还有心思与人说笑：“近来，蛮族大败，献上郡主和亲，以示和睦亲善之意，也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可家主那么多少爷，一听说要娶蛮族郡主那个母夜叉，都吓得不轻，成亲的成亲，出家当和尚的也有，独有卫溶少爷，深明大义，主动求娶蛮族郡主，可算是了了家主一桩心事。”
    卫禾没口子地夸赞，下人们却促狭地笑了：“这蛮族郡主，按照惯例，该被族长大人收入后宫才是。”
    “可族长大人这回却不想要她，只想在诸公子中，择一婚配。”
    “想来也是，族长刚得了花魁娘子，那花魁娘子手段不凡，早早将族长榨干，族长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宠幸新人？”
    “是啊是啊，族长年纪大了，到底不是年轻时候，多少女人也应付得来。”
    卫禾同样唏嘘不已：“族长后院里的几位主儿，谁不是如狼似虎，想要生子上位？可恨族长年纪大了，到底是力不从心了。”卫禾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卫昊天这段时间，的确不爱去后院走动，这和他以往的生活习惯，简直是变了个人似的。
    卫禾和一众下人们揣测，约莫是族长年纪大了，又是王氏身怀名器，又是李氏纯欲灵动，又有方氏这位花魁娘子，三个女人轮番上阵，族长大人哪里应付得来啊？
    下人们突然提起来一件事：“寒春院那位方夫人，你们觉得，她还能得宠多久？”
    “族长大人近来每次去她那里，都要提前梳妆打扮，又是洗澡，又是换新衣，还要涂脂抹粉，显见是心里喜欢的。”修仙者因为有法术，可以清洁自身，又因为他们是修仙者，而周身不染尘垢，基本上不需要洗澡沐浴，所以，洗澡沐浴在修仙界，有郑重其事的意味。
    “族长近来显见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先是大败蛮族，郡主和亲，二是王夫人有孕，三就是……”
    “就是什么？我们面前，你还敢卖关子？”
    “三就是方夫人这边惦记他。”
    下人们很是欢乐，“怎么可能？”
    “方夫人又不派人来请？”
    “若是真的惦记想念，又怎么可能不差遣下人，来请族长大人？”方蓉先还知道装病，派遣下人来请，后来就不敢了，她怕派人去请，却请不来人，这会让她彻底丧失，好不容易才在下人们那点积攒起来的那点威信。
    “哦，那就是我说错了，不是方夫人惦记族长，是族长惦记她。”
    下人们很是欢乐，他们这群下人，除了伺候人，难道就没有自个儿的小心思？不会私下里揣摩主子的喜好？不会私下交流，彼此的感观，以免不小心犯了忌讳？
    卫禾笑笑，又不想笑了，族长每回从寒春院回来，都要换洗衣物，可从王夫人的琅琊阁，和李夫人的潇湘苑回来，却总是干干净净的，无须换洗。
    这里面的区别，旁人心里没数，他却是心里明白的。
    下人们见卫禾不笑了，顿时也不敢笑了，如果说，族长是冷脸热心，那么卫禾大管家就是热脸冷心，他们或许敢编排族长，却绝不敢得罪卫禾大管家。
    但有人怕他，自然有不怕他的，其中有个女仆，是正室云兰兰的亲信，既在族长房里当差，又有正室夫人做靠山，自然要比旁人根基深厚底气足。
    她此次之所以会涉足寒春院，也不过是因为卫昊天不放心他们一群男仆在方蓉的小院里四处走动，所以就让她亲自来一趟，就是为了监督他们一群男仆，看有没有不规矩的地方。
    女仆名唤若曦，她昨儿晚上，就听家主抱怨：“怎么那般娇弱，居然只做了一回，就晕了过去？”
    “这样娇弱的身体，怎么才能生宝宝？”
    若曦假装自己没有听见，收走了家主污秽的衣物，假装上面干干净净，没有被某个妓女的体液弄脏。
    若曦抬头望天，不想再听到和那个妓女有关的话题，只得重开一个话题：“寒春院，原来是做什么用的？”寒春院在外院，不在内宅，显见不是女眷的居所。
    这件事，旁人不知道，卫禾大管家却是知道的，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原来是养猫用的。”
    “三百多年前，族长有一只爱宠猫猫，很是喜欢，每天都要陪它玩，给它喂食，给它洗澡，而寒春院，就是他专门用来养猫猫的。”那年族长五岁，卫禾九岁，或许族长本人都忘掉了和那只猫有关的记忆，而卫禾却印象深刻。
    “那只猫很不乖，一到发情期，就整天喵喵叫，夜里闹腾不休。”
    “我让族长给它找只公猫交配，省得它每晚叫春，扰人清梦。”
    “可等我找来公猫，它却百般看不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都怪族长，把它养得过分娇惯。”
    “当时啊，光是伺候它的人，就有十多个，给它做衣服的，给它做猫饭的，陪它玩耍逗乐子的，给它洗澡的，陪它睡觉的……”
    卫禾闭上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旁人却喋喋不休：“后来怎么了？”
    “那只猫现在还在吗？”
    “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卫禾禁不住他们痴缠，只得说道：“后来啊，这只猫被外面的小公猫，用几根咸鱼干勾引走了，翻墙溜走了。”其实，这个结局，是卫禾心中的完美结局，可距离现实太遥远，甚至是完全不符合实际的。
    十多个人伺候猫猫，要是猫猫真被外面的小公猫勾走了，那她们还怎么活？
    所以，她们会用各种手段，来约束猫猫的言行，比如说，阵法，禁制，比如说，全天候的陪伴，又或者监视。
    猫猫到了发情期了，就会乱跑，和小公猫私奔，这可怎么好？
    为了永绝后患，她们请来了兽医，把猫猫绝育，外加阻隔它的性欲，用某种秘法，这样一来，它就再也没有发情期的困扰，再也不会闹春了。
    族长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心爱的猫猫，被她们折磨得很惨，甚至于，在手术过后，都不给他抱了，也不肯再亲近他。
    五岁的族长大发雷霆，把那群欺负猫猫的坏女人，全都换掉了。
    可气息奄奄的猫猫，对人间已没有了留恋，它会用怨恨的眼神，望向年幼的族长。
    就这样，猫猫绝食死去了，而族长，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猫猫。
    这其实是个悲剧，而卫禾，则是那个偷偷下令阉割猫猫的人，原因很简单，猫猫每晚叫春，很闹人的，可偏偏族长每晚都要陪猫猫睡觉，而卫禾又是族长的贴身男仆，族长被猫猫闹，可谓是甘之如饴，那么卫禾又怎么甘心，每晚都被它闹得睡不好觉？
    卫禾强行忽略了，幼年的族长很善良，看他睡不着觉，就会让他暂时去偏房睡觉，禁制一开，他就不用被猫猫打扰睡眠质量了。
    只是，彼时的卫禾很是上进，很有上进心，根本不想离开族长，因为族长的贴身男仆的岗位有很多竞争者，他根本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一时松懈就被别人取代。
    猫猫很乖，不挠人不咬人，很乖巧懂事，也很通人性，爱干净，它浑身都干干净净的，哪怕是一根毛发，也是光亮洁净的，它无疑是一只美猫。
    可在卫禾看来，他和它，构成了竞争关系。
    竞争什么？
    竞争幼年族长的宠爱和关注度。
    最终，卫禾略施小计，将猫猫送上天堂，再也没人和他争抢主人的宠信。
    时隔三百多年，族长从幼年期过渡到了壮年，而卫禾，却一如既往地陪在他身边，可曾经一颗红心向太阳的卫禾，却不知不觉变了颜色，原本是一颗赤诚的忠心，如今却脚踏两条船，身侍二主。
    这却是谁人都未曾想到的。
    重生而来的云家大姑奶奶云兰兰，除了对方蓉和方蓉的家人下手，还收买了卫昊天身边的人，她不收买别个，专在卫禾身上煞费苦心，可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归是得了卫禾的准话：“族长没有继嗣之选，公子池为嫡妻所出嫡子，名分所在，合该为卫家少主。”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因为云兰兰知道，卫禾根本没有站队的必要，不管谁是少主，他只要跟着卫昊天，就始终是卫府大管家。
    卫禾笑而不语，卫府大管家怎么够？他想要的，哪里只是一个卫府大管家？

 第十六章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直到一路走到寒春院门口，胡嬷嬷见是族长身边的人，吓都吓死了，哪里敢多呆？只见她撒腿就跑，眨眼间，就不见踪影。
    卫禾脸上虽然带笑，可眼神却瞬间阴冷，在他看来，族长沉迷于花魁娘子，便是夜夜留宿，也不打紧，毕竟她不能生养不说，还能榨干族长的精气神。
    可胡嬷嬷这样一闹，花魁娘子必然失宠，可他和族长夫人，又去哪里找第二个花魁娘子，去榨干族长的精血，又不能生养，没有资格为族长诞育子嗣？
    卫禾一个脑袋两个大，若曦也是头疼不已，因为方蓉一开始受宠，就是大夫人推荐，她难免将方蓉视为己方阵营的人，可一旦方蓉不安守本分，红杏出墙，那么是否会影响大夫人的精心布局和苦心谋划？
    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瞒下来？
    嗯，当然是因为，修士神识广大，十里二十里范围内的事情，都在感知之内。
    谁都不敢确信，此时的族长没有神识外放，如果恰好族长神识外放，窥见了眼前的一幕，她们知而不报，就难免有背叛的嫌疑。
    寒春院内，方蓉正在用餐，眼前三十多个菜，她都有用心品味，看这里面有没有宝宝爱吃的，就在这时，库房管理员东珠竟传来一声惊呼：“天哪，我昨晚才收进库房的南海夜明珠，竟然不翼而飞了？”
    其实胡嬷嬷一走，东珠就要将库房落锁，只是长日漫漫，寒春院整日关门落锁，不方便她们走动，她们就要学会给自己找乐子消磨时间，比如说，清点库房的财物，看着库房内的物品，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珍奇璀璨，作为库房管理员，东珠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就比如说，那些南海夜明珠，族长昨晚离开之前，已经吩咐好了，要将这些夜明珠，全都镶嵌到床帘上面，方便他晚上观赏蓉儿的美貌。只是，彼时的方蓉，早已熟睡过去。
    方蓉紧张到脚趾抓地，因为在她的设想中，这群丫鬟手脚不干净，就算少了什么东西，也可以疑邻盗斧，她们互相猜疑，反正不会怀疑到方蓉这个受害者身上。
    可方蓉没有想过，胡嬷嬷刚走，卫昊天派来的人就进来了，而东珠，竟然义愤填膺地找上卫禾大管家，让他调查南海夜明珠失窃的事情。
    东珠气愤不已：“明明刚刚还在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五六十颗夜明珠就这样没了？”
    卫禾大管家：“哦，这就奇了，是谁妙手空空，窃走了这许多财物？”卫禾大管家扫射周围一众人等，若曦则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方蓉。
    花魁娘子正当宠的时候，下人是不会作妖的，下人只会在主人失势的时候作妖。
    而刚刚来过的人，除了胡嬷嬷，就是来给花魁娘子诊治不孕之症的医生。
    己知：那些医生都是闻名遐迩的地方上的名医，平日里治病救人，往来于名门望族，为大家族的女眷看诊，光是诊金，就令人乍舌，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会集体偷盗，坏了自个儿历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
    那么，最有可能偷窃者，不是胡嬷嬷，又是哪个？
    只是，胡嬷嬷就算手脚不干净，又是从哪里得来了库房钥匙？
    明珠端来了安胎药，卫禾大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在寒春院里搭建秋千，底下的小喽啰，负责干活，而他和若曦，则对视一眼，心里都有数了，他们不约而同，指向了内院：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族长大人待她不薄，她怎能一找见机会，就和旧人暗通款曲？”
    在他们眼中，不请自来的胡嬷嬷，根本就是方蓉让她来，她才来的，而胡嬷嬷或许根本不是偷盗，而是花魁娘子旧情难忘，借物表衷情，用族长送的珍奇物件，来讨好旧情人！
    果不其然，等他们修好了秋千，再进到屋里的时候，花魁娘子已然坐立难安，她连连表示：“什么南海夜明珠，原也不是什么珍奇物件，便是丢了也就丢了，你们就不要再追究了。”
    “族长大人给我就给我了，我就算把它们扔河里听个响儿，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若曦当即笑出声来，“这小小寒春院，哪来的河？”这个妓女，是不是太蠢了，可恶，大夫人宁可扶持她，也不肯提携我！
    云珠当时就骂骂咧咧：“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海夜明珠丢了，你们就去找，要是找不到，族长还要治你们办事不力之罪！”
    “我们夫人心肠好，不想为了几颗珠子兴师动众，你们这群人就敢怠慢她？”
    “哼，等族长大人再来，我可要好好告上一状，让他知道知道，你们背着他的时候，对待夫人有多么不恭敬！”
    若曦当时不说话，可内心却嘲讽道：“一旦这个妓女和旧情人私通的事情被捅出来，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云珠骂完了心情不错，望着若曦嘲讽的小眼神，同样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内心暗想：“这个傻妞，她哪里知道，我们夫人已然有孕？”若不是云珠当时负责给夫人拿库房钥匙，听了一耳朵，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个被无数男人糟蹋过的主子，居然还能有孕？
    若曦很是心塞，她没有想到，作为族长的贴身侍婢，大夫人的心腹丫鬟，她居然还有受人白眼的一天？
    卫禾旁观全场，越发觉得，花魁娘子的这个院子里，好像人均气焰嚣张？不管是骂骂咧咧的云珠，还是刚刚拉着他，一定要他查明真相的东珠，又或是刚刚撸袖子，意图和若曦干架的金珠，她们好像都不知道怕人的？
    懂不懂规矩啊？他们可是族长身边伺候的！自来都比旁人的奴才高上一等！
    方蓉拉住金珠，金珠之前叫金花，后来卫昊天找来了好多丫鬟伺候她，明珠，顺珠，珍珠，云珠，东珠……，金花为了统一战线，不至于和大家格格不入，就改名金珠了。
    而金珠为什么要撸袖子呢？
    原因很简单，极力表现自己对主子的忠心。
    想象一下，自己在主子失势的时候，各种搜刮主子历年以来的积蓄，把主子气得吃不下饭，而且连带着整个寒春院的奴婢都有样学样，各种搜刮，一个刁奴，带坏了风气，带出来整个院子的刁奴！
    这种情况下，金珠没想到，等主子得宠以后，她居然会被放过？
    金珠心里很不自在，尤其是主子得宠以后，她作为贴身丫鬟，负责晚上守夜，给他们端茶送水以后，就更不自在了。
    族长大人真的太能干了，主子被操的受不了的时候，金珠都疯狂想呐喊一声：“主子，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让金花来帮你分担一下。”作为奴婢，金花是很不合格的，作为刁奴，金花却是恰如其分的。
    可奈何她家主子与旁人不同，不是闺阁里的娇小姐，而是身经百战的花魁娘子，所以，族长大人再怎么凶猛操干，她都经受得住！金花企图为她分担火力的心思，就慢慢淡了。
    后来，族长大人让主子侍寝的次数多了，才发现主子身边就金花一个大丫鬟伺候，旁的都是岁数小的小丫鬟，根本不顶用，就又找来了明珠、爱珠、颂珠、彩珠……
    金花被所有人排挤了，主子不太喜欢她，虽然没有惩治她，可刁奴欺主的往事，俨然历历在目，而以明珠为首的各种珠们，显然对金花也不太友好，她们完全不尊重资历更深的金花姐姐，反而觉得，金花姐姐不讨主子欢心，她们完全可以取而代之，顶替了她的贴身丫鬟职务！
    至于金花，也就是后来的金珠，就伺候花花草草去吧！
    就这样，金珠惨遭排挤，从贴身丫鬟，距离主子最近，变成了近不了主子的身，什么活计也轮不到她，只能伺候花花草草！
    金珠哪里甘心？
    因为随着方蓉稳定地受到族长的宠幸，她院子里的下人们越来越多，待遇也是越来越好了，而最先来到寒春院的金珠，却反而被后来者居上了，不仅是地位，还是待遇，都大大不如，那十来个各种珠们。
    终于啊，金珠潜伏良久，总算找到一个表现自己忠心的机会。
    所以，她摩拳擦掌，撸袖子加油干，就要冲上去，暴揍若曦。
    打是打不过的，可重要的不是打败若曦，而是表现自个儿的护主之心！
    若曦拂袖而去，卫禾也无意多留，他们陆续离开了方蓉的寒春院，惟有方蓉内心坠坠的，小肚子也坠坠的痛。
    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其实才一个月大，方蓉很是忧虑，她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素质，这个孩子能留多久。
    早上来的大夫，给她开了不少药性温补的安胎药，她是凡人，没有储物袋，药都在明珠那里，而南海夜明珠，则是诊费加药费，以及封口费。
    大夫们看得出来，她处境艰难，原因很简单，他们给别的女眷看病，都是在后宅内院，给方夫人看病，却是在外院，而且是西北角的一个小角落的偏僻院落，从住所就可以看出来她的家庭地位。
    大夫们以为，这是因为方蓉身为凡人，在修仙者聚居之地，难免低人一头，地位低下，才住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方蓉笑容苦涩，卫昊天之所以把她安排在这里居住，不就是因为地方偏僻，本就人迹罕至，院门一锁，她就更无法作妖，红杏出墙，与人私通苟合了。
    为什么不把方蓉安排在内院里，女眷聚居之地？
    原因很简单，卫昊天没想让她和自己老婆日常相处，要是带坏了别人怎么办？比如说，单纯善良的李蓉蓉，温柔娴静的王艳，端庄大气的云氏夫人？
    所以，方蓉只能呆在外院，寒春院日常落锁，除了几个下人，就只有卫昊天来看她，所以，方蓉有一段时间特别渴望他能来这里过夜，她不想被下人们欺负，不想被锁在院子里，出不去，也见不到生人。
    所以，就算卫昊天在床榻之上，毫无怜爱之意，她也还是会与他抵死缠绵，直到卫昊天冷冷地穿上裤子，转身离去。
    因为寒春院被锁了三百多年，又是养猫用的，居住环境就可想而知，卫昊天根本不会在这里整晚留宿，直到后来方蓉这里居住环境改善，那个异常挑剔的男人，才会整晚整晚地陪着她。
    卫禾大管家走出寒春院，又下令落锁，他不想给花魁娘子与胡嬷嬷串联的机会，然后，他就与若曦兵分两路，若曦负责去族长面前，诉说真相，而他，则去卫溶少爷的院子里，去搜罗证据，最好搜出来，那五六十颗南海夜明珠。
    捉贼捉赃，捉奸拿双的道理，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方蓉吃完了午饭，又开始盘算起来了孩子的事情，却在这时，她又听见了院门落锁的声音，她的小肚子越发坠坠地痛了起来，她喃喃自语：“宝宝，你的爹爹，还要把娘关多久？”他前几日才说过，夏日里风光正好，正值芙蕖盛开的时节，要与娘十里荷塘赏荷花，怎么现如今还锁着娘？
    方蓉心情低落，那边，卫昊天也不好了，因为卫禾眼疾手快，带人从卫溶的房里搜出来了五六十颗南海夜明珠，还有，方蓉的“亲笔”书信，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话，无一不诉说着她对卫溶的留恋与倾慕。
    夜晚时分，方蓉因为肚子痛，而早早歇下了，她绝没有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再次被人算计了。
    五六十颗南海夜明珠，卫禾奉命转交给东珠，而东珠和彩珠，颂珠，顺珠，云珠几个心灵手巧的丫鬟，估摸着族长晚上要来，为了给族长一个惊喜，就迅速镶嵌在了方蓉的床帐上。
    方蓉似睡非睡之间，只觉眼前一片光亮，再睁眼一看，竟是早上亲手交给大夫们的南海夜明珠，她顿时骇得面无人色，不禁惊叫道：“这些珠子都是哪里来的？我不是让你们不要找了吗？便是丢了也不打紧！”
    卫昊天进来的时候，听见她这话，不禁心里一哽，他手里拿着几封信，本想一把甩在方蓉脸上，可望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因为困倦无力而蜷缩在被子里的娇弱身体，终是没舍得，反而一把火，把所谓的情书给烧掉了。
    她过往的种种，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就算她对卫溶心有留恋，私下赠予财物，他也可以当做不知道，继续若无其事地与她做恩爱夫妻。
    只是，凡事可一不可再，他抽出来自己腰间的玉带，决定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不敢再犯！
    方蓉小脸越发惨白了，她没想到，才一天不到，男人就翻脸不认人，要虐打她泄愤！他也像别的男人那样，嫌弃她坏了自个儿的名声？可是，她现在怀了小宝宝，哪里受得住他的一顿好打？
    方蓉闭上眼睛，双手护住自己肚子，决心无论自己怎么遭罪，都要护住自己的孩子！
    下人们都被卫昊天斥退了，在他看来，方蓉肯顶着十来个人的监视，也要与卫溶私下来往藕断丝连，显然是情之所至，不能自已。
    可她就算再怎么喜欢卫溶，可每晚伺候的人，也不是卫溶，而是卫溶的父亲！
    想来，她心中应当是极为苦闷的吧！
    又要争宠，不想被下人欺负，不想被他锁在院子里，一辈子不见天日，空负好年华，又不想伺候他，伺候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
    卫昊天异常悲愤，她就这么不想伺候他吗？甚至不惜收买医生，让他们误导他？
    卫昊天掀开床帐，步入方蓉的香闺，将方蓉的一双纤柔的小手用腰带捆好，从身前背到了身后。
    卫昊天在明珠失窃事件之后，又调查了那群医生，在一番审讯之后，那群医生才敢告诉他真相：
    “方夫人心有所爱，所爱隔山海，但心向往之，就算不能与他携手，也想为他守身如玉。”
    “所以，她重金收买了我们，想要因病不能侍寝。”
    “她说，她虽然是妓女，身子脏得不能再脏，可对爱人的忠贞之心，却是有的。”
    卫昊天很伤心，但比起私通不私通，他更关心，方蓉的身体状况。
    医生们异口同声：“方夫人还年轻，身体康健，正是孕育子嗣的好时候。”
    所以，即使卫昊天再怎么心里难受，还是决定来方蓉这边过夜。
    她还年轻，又曾是娼妓，每晚都要和男人翻云覆雨，卫昊天来找她，她还光是精神出轨，卫昊天不来找她，她岂不是肆无忌惮，越发要和卫溶苟合，来一解自个儿的思慕之情？
    方蓉睁开眼睛，她的手，被卫昊天的腰带裹缠着，瞬间动弹不得，而卫昊天，则借着她挣扎的力道，将她揽入怀中。
    然后呢？
    是解开方蓉的小内裤，挺身而入。
    火热滚烫的大家伙，就这样进入了方蓉的身体，可没有了香膏的缓释，方蓉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她不断挣扎着，企图溜出卫昊天的怀抱，那无比抵触的姿态，显见是痛极了。
    卫昊天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寻常男上女下的姿势，如今却换了个调调，卫昊天在下面，可以轻易地观赏到女孩满脸的抵触，和难以掩饰的失落，还有绝眶而出的眼泪，而女孩则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而奋力挣扎，却反而被迫吞下了卫昊天的大肉棒。
    肉棒进得很深，卫昊天不再缓缓推进，而是一次性进入她的最深处，她越发绝望，她本来就身体不好，不知道能留住宝宝多久，若是不幸流产，以她的身体状况，多半会终身不能有孕。
    方蓉疯狂地挣扎起来，又扇又打，状若疯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说好的吗？要和我生宝宝的。”
    方蓉很委屈，委屈地眼泪如串珠，她没有想到，昨儿还异常甜蜜的两个人，眨眼间，男人就不爱她了，不体贴她的身体状况，只顾自己的兽欲，不顾她和孩子！
    卫昊天不想言语，不想让可怜的她知道，她的所有小动作，都被人告到了他面前。
    他其实不是很在意，方蓉内心所爱之人是谁，因为青春期的男女，总是难免荷尔蒙上头，然后他们将那点子可有可无的激素，视为纯粹的感情，而珍藏在心间。
    卫昊天真正在意的是，每晚睡在方蓉枕边的男人是谁，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孩子。
    卫昊天假装自己不在意，方蓉对卫溶的情意，可面对方蓉从未有过的激烈挣扎，——从他俩第一次结合开始，她就从来没有反抗过他，他也破防了。
    “方蓉，你闹够了没有？”
    “我来你这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得我把院子一锁，你才开心吗？”
    “这院子一锁，你就不用侍候我了，可我保证，从此以后，你别说男人了，连只公苍蝇也见不着！”
    方蓉彻底绝望了，也不挣扎了，由着卫昊天玷辱她的身体，她满脸屈辱的表情，对卫昊天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否认，否认卫昊天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惦记和爱护，还有他作为丈夫的身份。
    卫昊天抱住女孩的腰身，故意说荤话折辱她：“装什么装，你这具身体，不知道让多少男人玩过了。”
    “我该叫你什么？小娼妇，小淫娃，还是小荡妇？”
    “卫溶待你，也不怎么当真，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好好伺候我，好歹我是卫溶的爹爹，他将你转赠给我，就是让你好好伺候我，替他尽孝的意思。”
    “啧啧啧，这么贞烈啊？如果你当真是贞烈女子的话，早就不堪自尽了吧！既然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一路熬到今天，又何必在意父子聚麀这件小事？”
    “小娼妇，还不好好伺候我，来日生下来一儿半女，也是终身有靠！”
    “小淫娃，这些年，你也伺候过不少男人了，那长长的接客名单我早就见过了，快快快，还不把你这些年，伺候恩客的那些小花招全都使出来？”
    “小荡妇，难不成，其他男人你都肯服侍他们，唯独我，就因为是卫溶的爹爹，你反倒要束手束脚？”
    卫昊天故意装作看不见，看不见方蓉的汹涌决堤的眼泪，她以为他不知道的，结果他全都知道，不仅知道，还用这些狂浪的语句来折辱她！
    卫昊天更难受了，他比谁都疼爱她，就连近来行房，也多照顾她的体验，知道她爱干净，他每回来她这里，都要清洁沐浴，把自己打理得干净利落。
    他根本不想这样说她，只是妒火中烧，才出口伤人。
    卫昊天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当然不能。
    他只能搂着方蓉，口口声声：“小淫娃，不管你过去怎么样，心里爱着哪个男人，从今而后，你只能跟着我，一生一世伺候我。”
    “小娼妇，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能准你为我生儿育女，旁的男人哪个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出自娼妓的腹中，一出生就被旁人非议？”
    “小荡妇，再有几年，咱们儿女成群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惦不惦记旁的男人？”
    “小娼妇，方蓉，你要是再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私通款曲，你寒春院的门，就甭想再开！”
    “到时候，我把门锁一关，你就只能日盼夜盼，我来看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冷落你，毕竟你出身娼妓，受不了被男人冷落。”
    男人琢磨着，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很不坏！
    女孩的一生，都没有机会背叛他，而他，可以同时得到女孩的肉体，和女孩的依恋。
    卫昊天印象特别深刻，就是寒春院门锁一关，关了她七八天的光景，等再次打开门锁的时候，她明显热情多了，也不再装死，而是积极地和他行周公之礼，比春药还要管用！
    要是再关她个十天半月的光景，想来她就不敢使小性子了吧？
    方蓉沉默许久，却突然望见了，卫昊天满脸打开新世界的表情，顿时就不敢沉默了。
    她本来就是娼妓，被男人随意蹂躏的存在，自然明白，自己轻易就能引来男人的恶意，包括殴打和虐待，而此时的卫昊天，在她看来，已经与寻常男人无异。
    她擦去眼泪，装作自己这些天来，对卫昊天萌生的些微喜欢不存在的样子，而是小心翼翼地献上自己的吻。
    她下面没有淫水，按理来说，是混不成花魁的，可谁人都有一技之长，她的一技之长，就是吻技超群，因为这个特长，她才能成为花魁。
    她小心翼翼地抵住卫昊天的唇舌，既然被他视为娼妇淫娃，那她就淫给他看。
    方蓉难得有机会，可以呆在卫昊天的上面，迄今为止，他的大肉棒，依然在她的身体里小心抽插，他的温柔，也是方蓉好不容易才养成的好习惯，在最开始的狂暴抽插无情捅干之后，方蓉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学会了温柔。
    但她一直不想亲吻卫昊天，因为不想暴露，自己被很多人亲吻过的事实，这会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平地起风波。
    一吻毕，卫昊天快乐地狠了，竟直接射入了自个儿的精华，到方蓉的身体深处。
    她蹙眉不语，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蒙受此等羞辱？
    她悄悄地，抬高自个儿的臀部，企图与卫昊天分离开来，然后排出来自己体内的脏东西！
    卫昊天再次将一切尽收眼底，还有什么，比身体语言更能表明她心意的？
    她就是介意，介意他是卫溶的爹爹，不肯服侍他，不肯给他生猴子，不肯陪他共度余生。
    一个吻，使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可眨眼间，卫昊天又是醋意大发：“蓉儿，明年你就可以给卫溶添个弟弟妹妹了。”
    他促狭的表情，显见他内心愉悦，在他看来，方蓉内心怎么想，其实不重要，她只要明年生下来他的子嗣，光是母爱的因素，都会让她不敢背叛他！
    方蓉怔了一怔，她没想到，卫昊天居然会介意卫溶，而且无端为他吃起来许多飞醋，在她看来，拥有后宫三千无数的卫昊天，又是三百多岁的人，根本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有这个心思为她吃醋！
    卫昊天却趁此间隙，猛地抵住方蓉的小花朵的花心，然后又开始了一场征战：“为我生个孩子吧！”
    “我很期待，你能为我生个孩子！”最尊贵的男子，与最卑贱的女子，结合而生的骨血，该是怎样的面孔啊？
    方蓉俏丽的脸蛋瞬间充血，她努力抬高自己的屁股，可她的那点努力，哪里抵得过卫昊天的一双手搂紧了她的屁股？
    卫昊天：“我希望宝宝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就可以少受一些世俗的偏见。
    “如果是女孩的话，就交给大夫人养，你看怎么样？”
    方蓉瞬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猫，瞬间挣扎了起来：“如果你要交给大夫人养，那我就不生了。”
    她被卫昊天锁在院子里，本来就非常寂寞，有个孩子，好歹不那么寂寞，可要是被大夫人抱养，她又何必辛苦生养它？
    卫昊天：“不要这样嘛！宝宝给谁养，都一样，都是丫鬟婆子们带，也不需要你和大夫人亲手养孩子！大夫人挂名养孩子，你才是生母！”
    接下来几天，卫昊天不得不就孩子的抚养权，对方蓉展开了说服教育：“我们会有好多宝宝，你送走一个，我让你多生养几次，孩子多了，就是头胎，也不如何重要。”
    方蓉杏眼含泪：“不要，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宝宝，不管男娃女娃，我都要自己养！不给别人，都是我的，谁要都不给！”
    卫昊天不得不胡萝卜加大棒，给她点甜头：“蓉儿，你要是把孩子给大夫人养，那大夫人养着你的宝宝，就没法阻止你进入内院。”
    “到时候，你进了内院，我就不用关门落锁，不给你见人，对你严防死守了。”
    “你想想啊，放弃一个孩子的抚养权，就可以出门走动，去花园赏花，和大家一起聊天，吃饭，参加宴席，甚至被我带去别人家吃席，见世面！”
    方蓉流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即使卫昊天不说，她也知道，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卫昊天就将她视为淫娃荡妇，对她的操守，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她找个地方关起来，关个一两年，等她在楼子里养成的淫浪习性改掉之后，再把她放出来。
    可是，方蓉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决定为了宝宝，多向卫昊天争取一次！她看得出来，卫昊天哪怕在生气的时候，都依然对她很温柔，那些温柔的律动，对她和孩子来说，是一种隐形的体贴。
    方蓉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体内不断流出潺潺流水的事实，卫昊天也装作没有发现，她动情了的事。
    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居然没有淫水，没有性欲，没有对男人的向往之心？
    这其实很古怪，但卫昊天表示，就算没有淫水，他也要天天来她这里过夜，原因很简单，妓女的身子，没男人不行！他但凡不隔三差五地来找她，只怕她会耐不住寂寞，勾搭别个男人！
    现在好了，这个小淫娃，总算流出了润泽的淫水，想来往后行夫妻之礼，也不必再仰仗香膏！
    卫昊天决定了，这段时间，专门陪着小淫娃，直到她成功受孕为止，他才会再次涉足后宫。
    原因很简单，没淫水的小淫娃，还有红杏出墙的嫌疑，这有淫水的小淫娃，那可更是不得了，只怕卫昊天冷落她一天，她都要连夜爬墙了吧？

 第十七章

    云珠闲到不行，只能在后厨里，和小姐妹聊天打屁，闲嗑瓜子。
    云珠作为卫家的家生子，她是管家的女儿，而她的小姐妹爱珠，则是厨房总管的女儿，她们虽然是伺候人的奴婢，可在一众奴婢里，也算是有身份的，可卫家支系繁茂，人口众多，主子都多到不值钱，更何况是奴婢？
    她们为了前途，能得个好差事，跟个好主子，不得不贿赂分配差事的管事嬷嬷，也就是大夫人云氏的陪嫁，李嬷嬷。
    可李嬷嬷回了大夫人，给她们姐俩说好话，大夫人云氏却实在看不上她们，还说什么：“两个刁奴，一个管不住自己的嘴，四处得罪人，一个背主爬床，明明是奴才，还妄想翻身做主人！”
    然后，大夫人就把云珠和爱珠两个贱婢二人组，发配到了方蓉的寒春院。
    云珠的心，当时可谓是拔凉拔凉，因为寒春院当时经过了三百多年的光阴荏苒，真的是又破又小，而寒春院的主人，当时虽然已经有受宠的苗头，可族长完事后，就提上裤子不认人，院门一锁，空留方夫人泪湿枕边，显然也没那么在乎她。
    云珠颓废了几天，爱珠的心情也类似，被发配到寒春院，对她们俩的事业发展，是毫无益处的。
    云珠颓废了不几天，然后王夫人院子里的东珠、李夫人院子里的顺珠，也被发配来了，云珠当时就精神振奋，根据她们以往的经验，这是夫人们安插探子来了。
    传说中的宅斗宝典，记述了各种宅斗方法，而给情敌的院子里安插探子，只是最平平无奇的一种手段。
    族长还是照常来寒春院，但因为寒春院有了她们四个人的加入，而逐渐局面复杂起来。
    爱珠想给族长侍寝，然后成为族长的侍妾，离开这个又破又小的寒春院，为此，她每天在厨房忙活，然后在族长前来寒春院的时候，又是上菜，又是上茶的，大献殷勤。
    东珠比较老实，她是王夫人的奴才，自然知道，身怀名器的王夫人有多得宠，而她，只要忠诚于王夫人，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完全不需要背主爬床。
    顺珠也类似，觉得自己只要忠于主子，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可她几乎每晚都看到族长暴艹方夫人的激情场面，小女孩家家的，哪里遭得住？
    顺珠因为容貌美丽，是几个珠里面最美的那个，所以被族长提拔为婢女们的首领，负责晚上守夜，加给他和方夫人伺候茶水。
    而云珠，则是顺珠的替补预备役，顺珠守前半夜，她守下半夜。
    顺珠一开始还是忠诚于李夫人的，常常和李夫人那边通信，信里详细记录了族长是怎么暴艹方夫人的，而后顺珠因为年纪小，就逐渐春心荡漾，觉得要是能爬上族长的床，就算背主忘恩，她也是愿意的。
    比起顺珠，云珠就清醒许多，因为顺珠只用守上半夜，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族长大人有多么渴求与方夫人结合，而云珠守下半夜，却可以清楚地看到，族长拔屌无情的一面，以及那只无比粗硕的大家伙，那个大家伙有多大？大到云珠半点爬床上位的想法都不敢有。
    她不敢想象，让那样一个物件，进入自己的身体，会有多么痛苦。
    那段时间，她们对方夫人比较冷漠，爱珠急着上位，顺珠也跃跃欲试，东珠也是看似老实，实则心怀二心，云珠稍微好一点，因为见识了族长的那件大家伙有多么可怕，而对方夫人升起了同情心，但是云珠也拜托了家里的父母亲族，给她再找一个差事，让她离开寒春院，她不想困在这个又小又破的院子里，一旦关门落锁，就半个生人都见不到。
    族长来得很勤快，方夫人从来不抱怨，下人们对她的怠慢，所以，在云珠的心里，这位夫人实在是性格软绵到懦弱，她很是瞧不上，就更想离开寒春院了。
    族长有一回抱怨她们这群下人：“这个院子破破烂烂的，你们也不打理打理？都是一群粗粗笨笨没脑子的吗？”
    云珠内心吐槽：不是她们粗苯，而是她们一群人，没一个想长久呆在这里的，我想找门路离开这个鬼地方，爱珠想攀个高枝，麻雀变凤凰，顺珠也类似，东珠则是作为忠于主人的探子，忠于职守，要做一颗钉子，牢牢地扎根于敌方的老巢。
    族长看不惯她们这群下人，就又把自己房里的明珠，颂珠，彩珠三个大丫鬟送来了寒春院，至此，主子们近身的活计，再也轮不到她们这些粗粗笨笨的沾手了。
    族长房里的三个丫鬟，自然不是她们这几个人可比的，她们摸摸鼻子，自动退居二线。
    而在这三个丫鬟之中，方夫人最喜欢明珠，所以，族长就让明珠领导她们这群人，颂珠是明珠的助手，同时贴身伺候方夫人，而彩珠，则主管厨房，因为族长想要为方夫人调理身体。
    而无关紧要的库房大权，则被东珠拿去了。
    原因很简单，东珠表面上很老实，而库房管理员，在那时候，其实不吃香，因为族长一开始对方夫人很不好，就算侍寝，也是吃力不讨好，每晚都要奋战到底，而事后还没有任何抚慰，就连金钱上的奖励，也少的可怜。所以，那时候的库房，其实只有几根金钗，几匹绸缎，还有几盒劣质的胭脂水粉。
    有人肯定会问了，
    方夫人历年的积蓄呢？
    答案是：在金花姐姐的储物袋里。
    因为有金花姐姐这个例子在，大家都觉得，方夫人过分软弱，实在太好欺负了，她们还是良禽择木而栖吧！谁让方夫人又穷又性子软绵，族长也不心疼她的付出？
    后来，族长稳定来方夫人这里过夜，云珠猜测，是因为方夫人就像一个面团似的，任他揉捏，而后宅的其他夫人，就没这么软绵了。
    而原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金花姐姐，也彻底服气了，把原本归属于方夫人的财产，全都还给了方夫人，而且是三倍奉还。
    方夫人还是那么性子软绵，也不和她计较，反而是颂珠姐姐，想了个招，把金花姐姐打发到院子里伺候花草去了。
    这样一来，方夫人房里的奴婢们，可谓是各司其职。
    明珠、颂珠，彩珠，是主管阶层。
    她们下面的，是管库房的东珠，和贴身伺候的顺珠，没错，因为顺珠长得最好看，看起来好像很有上位的指望，所以在方夫人房里地位不低，然后是管理图书的云珠。
    因为方夫人被锁在院子里，无事可干，所以，族长会隔三差五地送来几本书籍，供她消磨时间，而云珠，就是管理这些书本的人。
    爱珠因为彩珠的制约，而整天呆在厨房里，在主子们面前很少露面，就不那么得脸，但她手艺不错，族长经常会给她一些赏钱。
    云珠冷眼看去，有一段时间，族长给爱珠的赏钱，都超过方夫人侍寝后得到的赏赐了，方夫人呕了又呕，几乎都想和爱珠互换位置了，她去厨房做厨娘，让爱珠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夫人。
    方夫人那时候伺候族长也有一段日子了，族长还是很不体贴，天天来睡她，也天天嫌弃她，不跟她说话，只想插她的小洞穴，而原本娇小可人的小花朵，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蹂躏以后，可谓是面无全非。
    云珠晚上守夜的时候，还要负责给方夫人清理身体，她近来越发娇弱了，云珠想碰她，她还不愿意呢，还是族长发话了：“有些事情，你总得习惯的。”
    云珠拿好手帕，给方夫人清理下体，而族长，则眼都不眨地盯着方夫人的下处，他亲眼见证了这朵小花朵，被迫变形的全过程，方夫人气咻咻的，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只是拿着被子，遮掩自己的下处，还因为痛意，而泪流满面。
    云珠清理完后，打开手帕，手帕上面除了族长的精华，还有方夫人的血。
    方夫人很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族长这般残酷对待，她每次与他结合，都要流血，而他却从不知温柔为何物。
    方夫人经常独宿空房，族长不会在她这般留宿整晚，往往发泄够了，就会离开这个破败的小院。
    方夫人很恼火，决定等族长再次前来，她就不伺候了，她的小花朵，在被族长蹂躏过后，已经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可门锁一落，方夫人又无限期盼，他能晚上来陪她，就算是不整晚留宿，暴力对待她的小花朵，也好过把她遗忘，永远锁着。
    族长总是有恃无恐，他有意地在驯养方夫人，而云珠，则是族长的帮凶，每次都会劝谏方夫人，让她更加顺从族长，满足族长，以夫为天。
    她这个论调一出，方夫人很是无感，她一个妓女，哪来的丈夫？天下男人，不都是她的丈夫？
    可族长却大为赞赏，认为云珠德行清高，贞洁贤良，比她这个主子，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而云珠，也因此被族长提拔，提拔到了与明珠等同的地位，可以贴身伺候女主子，二十四小时劝谏她，何为妇人的德行。
    方夫人很抓狂，她没想到，卫昊天对她的要求，居然是这样的？
    族长抱着方夫人：“要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方夫人不愿言语，她和卫昊天没话说，她只想等卫昊天走后，找几本书看看。
    可事实上，云珠对着族长，是一副嘴脸，在面对方夫人的时候，又换了一副嘴脸。
    “夫人，您难道就不想走出寒春院？”
    “去外面走动走动？”
    “族长那边，你一定顺从他，满足他，以他为天，只有这样，您才能走出这里。”
    “而不是终身幽禁。”
    方夫人泪眼含愁：“可是，我已经够顺从他了呀！但凡他要，不管要多少次，我都给他。”她那时候特别害怕，害怕自己被幽禁在这里，害怕卫昊天只是将她当做性爱奴隶，想用就用，一旦有了更好的，就立刻抛诸脑后。
    云珠：“可是，他想要的，或许不仅是床笫之间的那点事儿。”
    “你要适时地向他表忠心，表明自己的心迹，从今而后，再也不水性杨花，再也不多看旁的男人一眼。”
    方夫人痛苦流涕：“可是，他会在意一个妓女的忠心吗？”
    “他会相信我吗？他不会的。”
    “他那样蹂躏我，哪有一点心疼我，疼爱我？”
    卫昊天很顽固，将她在床榻间的苦苦隐忍，视为她勾引男人，博取同情心的小伎俩，他更爱其他的女人，不管是单纯善良的李蓉蓉，还是柔情似水的王艳，都比她更得男人的欢心。
    都相处将近两个月了，他还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半点不疼爱她，也半点没有将她放出来的意思。
    方蓉很伤心，她曾经引以为豪的女性魅力，在卫昊天这里遭遇了滑铁卢，更恐怖的是，她曾经不管遭遇了多少蹂躏，都紧致如初的小花朵，因为卫昊天这段时间的暴力对待，已经不复当初。
    她现在再想勾引男人，就绝无可能了。
    云珠取出来药：“夫人，这是大夫人那边送来的，让您保养用的。”
    “您赶快用些吧！你的下处伤得太厉害了，要想恢复，就只能借助药物。”
    方蓉越发要哭了，原来她最亲近的两个丫鬟，明珠是卫昊天的人，而云珠，竟然是正室云兰兰那边的人？
    等族长再次来留宿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你没有用药吗？我特意让表妹送来的，你怎么不用啊？”
    云珠摇摇头，她苦苦劝谏，可方夫人不是听取别人意见的那种人，自从云珠自曝自己是正室那边的人，方夫人就极为防备她，打心底里抵触她，不肯再接受她的服侍。
    全场一片寂静，方夫人就像是一个绝望的囚徒，死死用被子裹住自己，面对族长的诘问，半点回答的意思也没有，族长从来不惯着方夫人，被子一掀，把衣服剥掉，然后就是贯穿贯穿再贯穿，方夫人还是没有反抗，她浑身发冷，觉得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男人整天关着她，晚上来睡觉，也是半点温柔也没有，下人们也是各怀鬼胎，没一个心疼她，为她着想。
    族长：“你说话啊？哑巴了，我让人送药来，你怎么不用？”
    “小穴松松垮垮的，要是一直这样，我就不来了。”
    方夫人还是不肯说话，她似乎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闭上眼睛，好像死去了一般。
    族长：“你再这样，我就真不来了！”只是曾经无比有力的威胁，在心如死灰的夫人面前，却只得到了一个怨恨的眼神。
    方蓉努力抗争了好久，可她所有的抗争，在狠心的男人面前，都更像是无用功。
    原本以为可以用身体讨好男人，然后被男人放出来这个破败的小院，可现实世界里，哪有那么多想当然？
    男人对她百般提防，还将她紧致的小花朵，故意摧残到这种地步？还将他们的床笫之私，告诉给了正室夫人？
    想来，此时在正室夫人眼里，她就是活生生的小丑了吧？
    族长受不了了：“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行，行，你不说话是吧？看我操不死你！”
    族长当晚很努力，一定要让方夫人开口，哪怕只是一句求饶，也好过沉默地一言不发。
    可等他奋战到天明大亮，方夫人还是不愿言语，而彼时，她的小花朵，已经彻底被族长玩坏了。
    族长这才发现，她太过倔强，不是所谓的暴艹就能攻克的，族长很恼怒，他口不择言：“你真是不讨人喜欢，小穴那么松垮，还不愿意用药，现在好了，你的小穴，彻底被玩坏了。”
    “玩坏了也好，玩坏了也好，往后啊，你再想勾引别个男人，就彻底没指望了。”
    “云珠，云珠，还不过来，伺候你主子？”
    云珠过来的时候，族长就更恼怒了，因为方夫人对他毫无挽留之意，她那怨恨的眼神，真的是藏也藏不住。
    族长暴怒不止，指着方夫人，就斥骂说：“你要是不想伺候我，多的是人想伺候我！”
    方夫人还是不愿言语，她已经彻底绝望了，小穴被玩坏以后，卫昊天也会离她而去，而她，会被一把门锁，永远锁在这个破败小院里。
    曾经恐惧的事情，终于都变成了现实。
    族长搂着云珠，又点名了顺珠，明珠，颂珠，彩珠：“你们主子不顶用了，往后，就你们来伺候我吧！”族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大惊失色，因为这段时间，她们贴身伺候方夫人，可谓是亲眼见证了，方夫人的小花朵，被逐渐玩坏的全过程，她们可不想步方夫人的后尘。哪怕是最热切，最上赶着的爱珠，都听闻了方夫人被族长玩坏了的事情，而恐慌不已。方夫人这种身经百战的奇女子，都被族长玩坏了，更何况她们这种小雏儿？
    族长还是恍若不知，指着她们这群珠珠们：“她们都比你好，好歹身子干净，没有被各种男人沾染过。”
    “你呢，哪里比得上她们呢？哪里都比不上她们，还脾气不好。”
    方夫人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包裹好，她现在对族长，也是厌烦憎恶到了一定程度。
    族长捉住她的脚踝，就像一个愚妄之人一般，锲而不舍地唤醒装睡的人，“你给我起来，你信不信，你今天一语不发，明天我就能关你一辈子？”
    方夫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她完了，什么都结束了。
    族长气结，推开云珠，把一群丫鬟都打发走了，然后就抱住装睡的人，满嘴甜言蜜语：
    “宝宝，你不要生气，我还是爱你的。”
    “宝宝，你身边的丫头，都不够安分，那个顺珠，还有那个爱珠，整天都想勾引我，你找个机会，就把她们打发走吧！”
    “宝宝，你理我一理，不要不理我。”
    云珠偷听了不几句，族长就开启了房中禁制，她再想偷听，就万万不可能了。
    她勾唇笑，谁能想到，族长大人会将一个妓女称为宝宝？
    族长头一回整晚留宿寒春院，可这难得的恩宠，却彻底断绝了方夫人的争宠之路，毕竟小穴都被玩坏了，她再想争宠，基本上是绝无可能了。
    族长大人留在寒春院，一直陪着方夫人吃完早饭，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云珠打打哈欠，再过不久，她的家族就会帮助她脱离寒春院，她其实什么都不必忧愁。
    中午，族长又送来了五个丫鬟，准确来说，不是丫鬟，而是医疗护理人员，帮助方夫人调理身体，解决难言之隐。
    方夫人的脸面，这下可谓是彻底丢干净了，被男人玩坏了什么的，这种囧事，轮不到李夫人王夫人，就紧赶着落在她头上？
    好在，族长找来的人，都是专项专精的小能手，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后，方夫人的小花朵又恢复了原样，只是医女们叮嘱：“从此以后，房事要节制，只能一日两次，再多就不能够了。”
    族长咬牙切齿，从此以后，方夫人再也不用熬夜奋战了。
    两人的关系，逐步开始变化，自从医女发话，一日只能两次行房之后，方夫人就不再那么纵容族长的欲求不满，而是两次就两次，再多的是绝无可能。
    她难以想象，要是卫昊天再恶毒地把她的小穴玩坏，她该如何自处？
    而族长，从此以后，也开始了送礼模式，他似乎认为，这样就能讨好方夫人，然后晚上多做几次，从固定的两次增长到三次，甚至四次。
    方夫人的库房，逐渐充盈了起来，尤其在族长大败蛮族之后，蛮族进攻的好东西，多被族长用来讨美人欢心了。
    而云珠，也只能因为形势的改变，而安安心心伺候方夫人。
    回忆结束，云珠与爱珠携手并肩，云珠说：“枝头上的石榴也熟了，你回头摘几个又大又甜的，进献给夫人，夫人肯定喜欢。”
    “石榴多子，我怕夫人嫌吃起来麻烦。”爱珠很迟钝，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们就快要有小主人了。其实爱珠也不傻，正因为石榴多子，她才不敢进献给夫人，你想想啊，在一个被各种男人残酷蹂躏以致不能生育的悲惨女人面前，摆上一盘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这不是惹人伤心吗？
    “正因为石榴多子，才得进献石榴啊！”云珠握紧爱珠的手，小声透露说：“夫人已然身怀有孕！你此时进献石榴，夫人会很欢喜的。”
    却在这时，东珠路过厨房，侧耳倾听，而爱珠恰在此时，发出一声惊呼：“什么，夫人已然有孕？”她很震惊，毕竟夫人那种经历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保留孕育子嗣的功能？
    云珠之所以会透露这个消息给自己的小姐妹，是因为爱珠之前在族长面前大献殷勤，实在是太伤害她在夫人那边的观感，云珠必须要想办法让夫人知道爱珠的好，忘掉爱珠从前的不是。
    可她没有想到，东珠会恰好路过，还恰好捕捉到这个消息。
    东珠一转身，就跑去找明珠，准确来说，是明珠之前熬药的药罐子，药罐子里还有很多药渣，她把药渣拿去给医女五人组，医女们都说：“这是上好的安胎药。”
    东珠咬牙切齿，她没有想到，一个被男人插坏了的下贱妓女，既然能够身怀有孕？
    此时的东珠，不仅是东珠，而且是吃肉系统用忠心符控制的，绝对忠心于王艳的完美工具人。
    东珠将这个消息，通过吃肉系统，传给了王艳，王艳恨的可谓是牙根痒痒，她完全想象不到，境遇这般悲惨的方蓉，竟然还有翻身的余地？
    她当时就想一碗打胎药，给方蓉灌下去，让她落了腹中孽种！
    可又怕坏了自己在男人眼里的形象！
    吃肉系统：“宿主，卫昊天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给你肉吃了。”
    “你真的还要死心塌地地爱他？而不是吸食他的精气和气运？”
    “为了让你能天天吃肉，我已经想方设法，把那五六十颗南海夜明珠放在了卫溶的院子里。”
    “那个李蓉蓉，则趁乱派遣下人，塞了几封伪造的所谓情书。”
    “而医生们供出来的所谓真相，则是大夫人与卫禾大管家的手笔。”
    在针对原女主这方面，她们三个人还是齐心协力的，因为原着卫昊天对原女主的偏心，那可是深入人心。
    王艳很沉默，虽然表面看上去，方蓉的遭遇，完全和她不相干，可只有她知道，方蓉的遭遇，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绊住了卫昊天，那么方蓉就不会被六个贼人轮奸，而后被他们卖入青楼风月之地。
    但凡她没有绊住卫昊天，那么发生在方蓉身上的所有不幸，都不会发生。
    王艳扶着肚子，她是怀满三个月，才爆出来怀孕的消息的，而现在，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肚子已经有了弧度，她难掩母性光辉，却口吐蛇蝎之言：“方蓉那边，不用我们出手，李蓉蓉就绝不会放过她，谁让李蓉蓉用的是方蓉的人设？”
    什么娇软小白兔？什么天真懵懂，可爱娇俏，纯洁无瑕，还性格娇媚？什么秉性纯良，又心思纯净，为人正直善良？
    不就是方蓉的复刻版本吗？
    “而大夫人那边，也会有所行动，而我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就算方蓉侥幸赢了，她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她没有任何借口对我发难。”
    是李蓉蓉，将她打成重伤，使她面对六个贼人的时候，不但没有反抗之力，连逃跑都不能够！
    是云兰兰，派人杀死了她的所有家人，还命人轮流淫辱她，还将她送入青楼！
    可这一切，又与她王艳何干？
    她王艳清清白白，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盛世白莲花，没有任何可指摘之处！
    吃肉系统：“要不要放出来，方蓉的那些旧情人？”方蓉过去的那些男人里，可不少痴情种哩！只不过因为吃肉系统的干涉，让他们无法出现在方蓉的生命里，传说中的被迫隐身，只能看着方蓉苦海沉沦！
    王艳一想到那些个男人，就气到不行，她没想到，方蓉没了卫昊天，依然能够得到别人的喜欢和疼爱！如果不是吃肉系统强行干涉其中，方蓉只怕还不知道在哪里享福哩！
    王艳冷静片刻：“放出来一两个，不要全都放出来，要放就放，在方蓉心中份量最重的一两个。”
    “到时候，方蓉必然内外交困，一边是情敌们的污蔑和攻击，一边是卫昊天的猜疑和口出恶言，一边是旧情人的苦苦挽留。”
    王艳心情不错，就让下人去请卫昊天：“就说我肚子痛了，让族长过来看看。”
    另一边，方蓉坐在卫昊天的怀里，已经四五天过去了，但两人还是缠缠绵绵，难分难舍，只见卫昊天扯住腰带，而腰带则绑着方蓉的两只小手，而方蓉，则依恋地靠在卫昊天怀里，爱娇地说道：“你放我出去，我不想一生一世，被你锁在院子里。”宝宝还小，需要更大的生长空间，而寒春院，太小太小。
    卫昊天扯住腰带，“你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从今以后，你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小淫娃，再不能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包括卫溶。”
    方蓉现在急着出去，又哪有不敢应承的：“好嘛好嘛，往后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再也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然后，方蓉就从寒春院，搬到了卫昊天的紫极殿，只见卫昊天拉着腰带，而腰带的另一端，则是软弱可欺的方蓉，她其实不想被卫昊天这样对待，可为了能走出寒春院，不再整天关门落锁，见不到生人，她也只能如此。
    可卫昊天刚把方蓉领回家去，就有下人来报，先是下人来报，王夫人有请，卫昊天：“肚子痛，找医师，找我作甚？我又不会看病。”
    后脚就有下人来报：“你的好友龙九霄来访！还有卫衍少爷，也征战归来了。”
    卫昊天不想见到他们，而方蓉也瞬间小脸惨白，以上提到的两个男人，一个是让她甘愿妓女从良，从此不再接客的那个男人，一个是她内心真正爱慕，对方也为了她，而甘愿中嫡母的诡计，走上危险重重的战场！
    卫昊天取出长长的接客名单，果不其然，发现了自己兄弟的名字，还有自己儿子们的名字，他内心恼火不已：“怎么，前脚刚答应我，再也不看别的男人一眼，现在就反悔了？”
    卫昊天：“来人，给我找个地方，把她给关上几天，让她醒醒脑子！”
    可龙九霄已经来到了卫昊天的面前：“卫昊天，你说的那个一见钟情，一个背影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小妓女，该不会就是她吧？”
    卫禾走出门子，听到这句话，顿时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说呢，族长大人怎么会这么糊涂，儿子玩腻了的女人，也收入囊中？
    卫昊天把方蓉抱在怀中，不给她和龙九霄相见的机会，而方蓉则窝在他的怀里，半点不肯抬头，她还在忌恨龙九霄抛弃她的前尘往事！
    龙九霄见她那小模样，还有捆住她手的腰带，被卫昊天牢牢地抓在手里，就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卫昊天的女人了。
    龙九霄只能扯扯嘴角：“真巧啊，卫老弟，我爱上了一个小妓女，你也爱上了一个小妓女，我爱上的小妓女性格倔强，你怀里的这个，却是个性格温顺的。”他假装没有认出来方蓉。
    卫昊天揽住方蓉的腰肢，他对龙九霄，很有意见，因为他是固定占有方蓉时间最长的男人，他同样假装不知道这回事：“龙兄啊，你还是找个良家女子吧，这风尘女子，终究是惹人非议。”
    龙九霄：“那也比你强占了儿子的侍妾要强！”
    卫昊天嘴硬：“这是我卫家的家事，卫溶有意见，让他自己来找我！什么叫强占？难道不是他玩腻了不想要了，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卫昊天把方蓉抱进自己的住所，且全程不许她露出头脸来，只因龙九霄不顾自个儿的脸面，一路从外面追到里面，还说什么：“要与卫老弟秉烛夜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直到进入自个儿的卧房，卫禾才将龙九霄拦在门外：“龙九霄，我们族长，今天不想见到你。”他对龙九霄不感冒，因为龙九霄单纯只是江湖人士，没钱没势，除了和族长是好朋友，以及一身好修为，实在没什么可说道的。
    卫昊天把方蓉安置在自己的房里，用被子包裹好，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泰和城的秋天，已经有萧瑟寒凉之气。
    方蓉抱着他的腰身，明知道龙九霄就在外面，还是要说些戳心的话：“我要你，不要他！”如果不是龙九霄将她抛弃，她又怎么会被花满楼的人抓住？然后被云氏买回卫府，充当卫府少爷们的暖床工具？
    卫昊天：“你睡一觉，我陪着你！他把你抛弃，我却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对方蓉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对她这种风尘女子来说，有个人愿意一生一世守护她，让她不再颠沛流离，从这个人手里，流转到那个人手里，就是最幸福的事。
    旁的什么情情爱爱，与之相比，都不值一提。
    更别说，此时的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卫昊天的宝宝，就更不愿意离开卫昊天了。
    方蓉再次冒出来了粉红泡泡，她其实一直很容易满足，虽然才来到卫昊天身边的时候，因为对人性绝望，而表现得特别麻木，或者特别抵触和卫昊天交流互动，但只要卫昊天表现出来对她的关怀爱护，还有柔情蜜意，她就会很感动。
    因为卫昊天女人太多了，有空来骗她，还不如多睡几个小处女！
    想象一下，他这种地位的男人，放着家世清白的小女孩不要，却来讨好她一个风尘妓女，不是真心喜欢，还有别的缘故吗？

 第十八章

    卫昊天抱着方蓉，沉入了黑甜的梦想，潜意识里，他从没有怀疑过，他对方蓉的主权，而他对方蓉的主权，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自古以来。
    这个自古以来，可以追溯到上下五千年，错了，不是上下五千年，而是叁百年前。
    叁百多年以前，有一只小猫，她叫蓉喵喵，出生在一个多子女家庭，喵爸喵妈给她生了七个兄弟姐妹，不久后，喵爸喵妈就因为子女的抚养问题打了起来，最终，蓉喵喵和她的六个姐妹，就被分配给了喵妈，而喵爸，则带走了他的独生子。
    喵妈一下子要抚养七个小猫，可谓是压力山大，她急到喵喵叫，却还是变不出来小鱼干来，而没有小鱼干，她又哪来的奶水？
    小猫儿饿得嗷嗷叫，每天都在踩奶，每天都踩不出奶来。
    关键时刻，喵妈恶向胆边生，决定去富贵人家偷东西吃，这样，她就有奶水了，可以养活自己的小猫。
    不幸的是，在喵妈偷东西吃的第一时间，就被抓住了，因为这是一个修仙者的世界，大家都有神识，基本上每个人都是人形自走监控，可以监察主管范围内的风吹草动。
    喵妈被抓，蓉喵喵和她的六个姐妹的集体宿舍，喵妈精心打造的巢穴，也很快被修士们找到，这样一来，真可谓是一网打尽！
    惨遭一网打尽的喵喵家族，前途可谓是一片惨淡，幸运的是，近来修仙界兴起了养猫的风潮，追逐流行风潮的人们，总不免附庸风雅，追逐流行时尚的脚步。
    于是，蓉喵喵的六个姐妹，就这样陆续被人领养了。
    领养程序是这样的，凑热闹的修士，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小鱼干，咸鱼干，以及烤肉干之类的零嘴，而喵妈则根据他们的诚意，即上供给喵妈的食物多少，来判断，对方是否具有领养资格。
    喵妈会仔细品尝他们上供给她的食物，通过食物的口感和珍惜程度，来揣测他们的经济状况，以此来鉴别他们是否具有领养资格。
    喵妈往往会在一堆人里，精准找出来经济状况良好的疑似高富帅或白富美，然后把自己的小猫叼给他们。
    他们一一带走小猫，而喵妈也发出了惨烈的嚎啕，我的孩子，你们千万不能弃养她们！
    没错，喵妈是见过世面的，因为她之前就是富贵人家豢养的宠物猫，只不过惨遭弃养的喵妈，也只能偶尔回忆一下旧时光的美好。
    喵妈收获了一大堆的食物，而此时，她的巢穴里，有且只有一只小猫，那就是蓉喵喵。
    蓉喵喵很懒的，一边把自己吃得饱饱的，一边在阳光底下晒太阳，喵妈很开心，只有一只小喵的话，那她的压力就不是很大了。
    但喵妈高兴太早了，一片阴影，笼罩了可可爱爱的喵妈和蓉喵喵，喵妈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类幼崽，该人类幼崽极为聪明，拿着五根小鱼干，就要和喵妈做公平交易。
    喵妈：“给我留一只，这是最后一个了，传说中的独生女喵。”
    人类幼崽：“给我嘛给我嘛，我会对她好的。”
    喵妈看着人类幼崽身上的华美服饰，以及人类幼崽身后跟随的一二叁四五六七八九个随行人员，终究是怂了怂了。
    对方人多势众，而喵妈只有一只喵，要是叼着小猫跑的话，根本跑不掉。修仙者那恐怖的身体素质，只会比动物更甚。
    喵妈只能把蓉喵喵叼给人类幼崽，就这样，幼年卫昊天用五根小鱼干，就拥有了蓉喵喵，双方建立了和谐有爱的主宠关系。
    才怪！
    蓉喵喵的一大爱好，就是接济自己的贫穷喵妈。
    来到卫昊天身边的第七天，喵妈吃完了自己的所有存粮，不禁饿得喵喵叫，那惨烈的嚎啕，比失去自己的小猫更甚！
    而蓉喵喵，同样也很着急，她急的九条尾巴都膨胀了起来，是的，蓉喵喵是一只同时拥有九条尾巴的怪猫！
    她很着急，急着见到自己的喵妈，然后就“嗖”地一声，从卫昊天面前，瞬移到了喵妈面前！
    喵妈哭唧唧：“饿饿，饭饭！”
    蓉喵喵就像一个超能力喵喵，瞬间掌控了瞬移的能力，一时间，她穿梭往来于厨房，与喵妈的巢穴，并乐此不疲。
    就这样，喵妈过上了吃喝不愁的好生活，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不知饥寒为何物。
    可是，卫昊天作为饲主，蓉喵喵的主人，却彻底丧失了自己对爱宠猫猫的掌控力度，因为蓉喵喵是一只幼猫，很依恋母亲，一到睡觉的时候，就会瞬间移动到母亲的巢穴。
    卫昊天很是不满，他决定给蓉喵喵一个小小的教训。
    他一声令下，曾经被卫府下人们领养的猫猫们，都惨遭弃养，喵妈气得喵喵叫，人类都是这样没有责任心的吗？就不能从一而终，不要始乱终弃？
    是的，轻易得到的，总是不被珍惜，几条小鱼干就可以得到的，自然比不上灵兽殿里花费大价钱买来的。
    他们有空养几只平凡的猫猫，不如养几只实用的灵兽，什么寻宝鼠，什么喷火兔，不比猫猫实用？
    蓉喵喵和她的六个姐妹，再次团聚在喵妈身边，但喵妈很不开心，她难以想象，没有饲主抚养，没有主人疼爱的小猫，该怎么生存在这残酷的世界上？
    忘了说，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偷猫贼，他们会偷猫吃猫，把猫猫扒皮抽筋！
    很快，喵妈在自己的老巢里，初次遭遇了偷猫贼，她再次发出了惨烈的嚎啕：“蓉喵喵，有人来偷你妈妈了！”
    蓉喵喵当即从巢穴里起床，然后甩动自己毛绒绒的庞大尾巴，九条尾巴同时发力，她开始了喷火模式！
    于是，偷猫贼惨遭烈火焚身，死的不能再死！
    十多个偷猫贼，都惨遭蓉喵喵制裁！
    一时间，蓉喵喵威名远播，成了这条长街，即动物们眼中的无冕之王！
    她每天都很开心，走到哪儿，都高高扬起自己的九条尾巴，动物们称赞她的风采：“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
    从动物们，再到街头嬉闹的幼童，都传唱起了，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的歌谣。
    在修仙界的早期，动物们能够口吐人言的，其实不在少数，因为这个世界修仙文化高度发达，吞吐日月精华，而后开智的，就更是随处可见。
    直到被卫昊天抓回去之前，蓉喵喵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她不认为歌谣中的白狐是自己，毕竟自己是喵，不是狐。她甚至无法理解，所谓的歌谣，不是童谣，而是一种政治预言！
    可卫昊天却说：“你这个傻瓜！”他拽着蓉喵喵的尾巴，如果不出所料，很快蓉喵喵就会被父亲抓走，然后做什么断尾手术，然后她就会因为失去自己的九条尾巴，而一命呜呼！
    就像叁百年前发生的那样！
    梦境破碎，卫昊天猝然惊醒，他望着自己怀里的方蓉，才有了一点慰藉，叁百年前失去的，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叁百年前的蓉喵喵，因为拥有九条尾巴，继承了远祖九尾狐的血统和能力，而耀武扬威，各种炫耀，引来了别人的觊觎和猜忌，而卫昊天年方五岁，无力守护自己的猫猫，只能看着自己的猫猫，被别人害死！
    梦境里的卫昊天，无数次想约束自己的喵喵，想让她猥琐发育一下，至少等到他成年，可以保护她之后，再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可是，蓉喵喵没有失去九条尾巴之前，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甘心被他制约？
    而一旦失去了九条尾巴，蓉喵喵就会失去所有的求生欲，也不会再受卫昊天这个饲主的管束！
    卫昊天抱紧了方蓉，摸摸她的屁屁，即尾椎骨的末端，要是这里突然长出来九条尾巴，可怎么好？
    卫昊天为什么会把方蓉，和自己叁百年前养的那只猫猫等同，当然是，他曾经通过照妖镜，看到蓉喵喵长大后的仙姿玉貌。
    蓉喵喵被押上手术台之前，有人专门请出来上古神器照妖镜，想让她现出原形，然而，镜子里的形象，不是猫猫，不是白狐，而是一个仙姿玉貌的人类少女。
    谁能想到，一个动物的皮囊下，居然是人类的灵魂？
    可即便如此，蓉喵喵还是被人害死了，因为有人想得到她的九条尾巴，以及她的超凡神通，和所有力量。
    他们为了追求力量和神通，而不择手段，而彼时的卫昊天，没有任何办法，保护自己的小猫，只能无数次，在梦中懊恼，企图扭转乾坤，改变过去的事件进程！
    卫昊天懊恼不已，深深的挫败感，在心间缭绕，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发展。
    蓉喵喵转世为人，回到他的身边，不再是动物，没有生殖隔离，他们可以在一起了。
    不受世俗的偏见。
    卫昊天决定，在今晚，宣示自己的主权，不管方蓉过去拥有过多少男人，他会是她最后的男人。
    方蓉还在睡觉，他玩了一会修仙界常用通信工具，一块青色玉符，他手指上滑，翻到和龙九霄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最早在一年多以前。
    龙九霄：卫兄，我破处了！告别处男以后，我头一个就想到你了。
    卫昊天：不得了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一叁百多岁的老处男，竟然也告别童子鸡了？
    卫昊天：是谁干的？你告诉我？
    龙九霄：我不好启齿，怪不好意思的！
    是楼子里的花娘，因为要竞争花魁，所以强推了我。
    卫昊天：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你破处以后，是不是要广纳妻妾，感受一下叁妻四妾潇洒人生？
    龙九霄：这不好吧？
    那个女人，不喜欢我亲近别的女人！
    卫昊天：这样不贤良的女人，实在要不得！
    龙九霄：这也不打紧！又不是大老婆，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卫昊天：她是楼子里的花娘，又是花魁预备役，想来你近来花费不小吧？
    龙九霄：正因如此，我才要来找你伸手！卫兄，兄弟手头紧，要想与花魁娘子共度良宵，还要请卫兄接济接济我这个破落户兄弟！
    卫昊天：这原也不算什么！只是龙兄你常出入风月场所，来日娶妻，人家怕是不肯许婚哪！
    龙九霄：这有什么？我光棍叁百多年，便是再单身叁百多年，也不算什么。
    只是，花魁娘子那边，若是无钱，兄弟我啊，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卫昊天不敢再看，过去自己和龙九霄的种种来往，只要一想到，龙九霄嫖花魁娘子的钱，都是他卫昊天出的，他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他一下子翻到最近两叁个月，他和龙九霄的通讯记录。
    龙九霄：兄弟！我失恋了！花魁娘子跑了，她卷走了我的所有积蓄！
    卫昊天扯扯嘴角，你确定你有积蓄这玩意吗？不都是我接济你吗？我一接济你，就接济了叁百多年，完了你还要拿着我的钱，去嫖我老婆？
    卫昊天：没事，你缺钱，我这边有！
    龙九霄：卫老弟，你知道吗？为了她，我宁愿不娶老婆！
    卫昊天：没事，你喜欢她，是因为你只有她一个女人，等你有了几十个几百个女人，你就想不起来她了！
    龙九霄：不要，我绝不要把她忘记！我要痛恨她，破了我的处男身，还始乱之终弃之！
    卫昊天：要不然这样吧，我后宫女人多，你来挑挑，只要是没生下孩子来的，都可以给你！
    卫昊天那时候想法纯粹，兄弟单身失恋，他后宫女人多，成千上万的怨妇，因为常年得不到宠幸，而心生怨怼，卫昊天觉得自己可人道了，放出去不得宠的深宫怨妇，来安慰自己单身失恋的好兄弟，不要太善良！
    龙九霄：你是我兄弟，亲兄弟！
    N天后，轮到卫昊天来找龙九霄了，他期期艾艾，同样不知如何启齿：龙兄，我最近看上了一个女孩子！
    龙九霄：卫兄，我家那个妓女跑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她找回来？
    是的，龙九霄痛定思痛，还是决定把那个背叛他的妓女找回来！原因很简单，这里是修仙界，她一个凡女，被坏人欺负了连跑都没法跑！
    卫昊天：龙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龙九霄：卫兄，你说的倒轻巧！不行，你得帮我把她找回来，你兄弟我咽不下这口气！
    卫昊天：就算我帮你把她找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呢？背叛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被她骗了一次，还想被她骗二次叁次？
    龙九霄：卫昊天！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有心爱之人，自然不知道，如果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算是被她欺骗，我也心甘情愿！
    卫昊天：你胡说什么？我后宫那么多，怎么会没有心爱之人？如果她们不是我的心爱之人，我为什么要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她们？
    龙九霄：你多情但用情不专！我专一但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不说那么多了，你看看，能不能把她找回来！
    卫昊天：你就这么执着于她吗？就算我把她找回来，你难道就不介意她曾经的背叛吗？
    龙九霄：我心胸宽广，不和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卫昊天：我也不和你计较！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这个妓女，和那个妓女，应该也无甚差别吧？
    卫昊天的语气极度不确定，他因为出身大家族，又是独生子，自小家教甚严，从未涉足过风月场所，或者沾染过那些风尘女子！
    龙九霄：卫昊天！你别这样说她，她也不容易！你给我把她找回来，此恩此德，兄弟我没齿难忘！
    卫昊天：龙兄，你叁百多岁了，老大不小了，该找个良家妇女正经结婚生子，而不是在一个妓女身上浪费光阴！
    龙九霄：够了，卫昊天，你就给个准话吧！兄弟找你帮忙，你帮是不帮？咱们兄弟风风雨雨叁百多年，友谊的小船可不能说翻就翻！
    卫昊天：我帮你把她找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先正经娶个媳妇，然后我才会帮你找那个妓女！
    龙九霄：这不成！我要是娶了媳妇，她就不要我了。那个妓女，性格坚毅果决，说出口的话，就板是板钉是钉，轻易不会改变心意！
    卫昊天：龙兄，你这事儿，我都不敢插手了！我就怕，帮你反而害了你！
    这样吧，我再命人送钱给你，你拿这些钱去楼子里买醉，温柔乡里无限好，多少风月俏佳人，不比你单恋那个卷钱跑路的妓女强？
    龙九霄：卫兄，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你府上叨扰！和你说不通，就去嫂夫人面前说！嫂夫人通情达理，保准一口应承了我！
    卫昊天：好！你来我府上，我必定好好招待你！你要是能说通我家兰兰，让她帮你找人，我也不拦着你！
    龙九霄：卫兄，等找回来她以后，我还少不得在你家叨扰几年！
    卫昊天：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拖家带口，连带着你家那个妓女，一起来吃穷我？
    龙九霄：这怎么可能？我听说，嫂子身边有不少教养嬷嬷，我打算跟嫂子借几个教养嬷嬷，让我家那个妓女学学规矩！她常在风月场所卖笑，哪有世家女子那么娴静本分？
    多找几个教养嬷嬷，给那个妓女好好上课，让她学学，那些世家贵女的贵气和风骨！
    几年一过，我还就不信了，她能不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卫昊天：不说她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你家那个妓女，你回头找兰兰，让她帮忙找找！
    我之前说过，我最近看上了一个女孩子！
    龙九霄见事情圆满解决，也是饶有兴致：哦！那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你之前担任过我的恋爱顾问，现在你发展新恋情了，该不会要问过我的意见吧？
    那可不成，我是恋爱苦手，叁百多岁老处男！你可不能找我担任你的恋爱顾问！
    卫昊天：我家新来了一个小妓女！她不是清白女儿身，之前是家族公用妓女，专门伺候我的儿子们！我儿子们很迷恋她，听说当初为了争抢她，而兄弟同室操戈，就差没出人命！
    兰兰怕真的搞出人命，让这些娇贵的公子哥儿自相残杀，打死打残打伤，就把那个小妓女安排给了我的某个儿子当侍妾！
    前几天，我回家了，听说卫溶为了那个小妓女不肯成婚，卫溶就是上面提到的，我的某个儿子！
    我肝火大动，当时就想上家法，把这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重罚一顿！
    兰兰却说，为人父母的，对自己的孩子，应有慈爱之心，不能动辄请家法！
    所以，我只能纡尊降贵，亲自去卫溶那个小兔崽子的院子，说服教育他早点娶妻生子！
    不幸的是，我在卫溶的院子里，遇见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真的好美好美，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疯狂想和她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
    龙九霄：那你就和她在一起呗！这世上，难道还有你卫昊天得不到的女人？
    卫昊天：不幸的是，让我疯狂心动的女人，她是我儿子的侍妾，不仅如此，她还曾经是家族公用妓女，被我的儿子们集体使用过！
    这个炸裂的剧情，让龙九霄只能回复一个……
    龙九霄：……
    卫兄，我劝你最好不要喜欢她，反正你们才刚刚相遇，爱恋的火花，可以在萌芽之初就掐灭掉！总比你泥足深陷要好！
    卫昊天：更不幸的是，我儿子卫溶，玩腻了不想要了，就把她送给我了！
    我这几天一直纠结于所谓的伦理道德，毕竟是我儿子们用过的女人，我要是再和她发生点什么，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我？
    龙九霄：卫兄，你清醒一点！她只是一个妓女！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好歹是人族领袖，又怎么可以这么不挑？
    卫昊天：我特别注重家庭和谐，我家里情况复杂，妻妾叁千人，儿女八十多个，但凡有个后院起火的，或者集体对我有意见，那我就丢人丢大发了。
    龙九霄：那你的意思是？
    卫昊天：找个院子把那个小妓女藏起来！等几年一过，大家把她这个人忘掉，我就给她换个清白身份，再让她出现在世人眼前！
    在此期间，我会好好爱惜她，让她忘掉过去的那些不如意，也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她！
    我相信，她不是自愿当妓女的，只要我肯真心待她，她也一定会一心一意爱我！
    龙九霄：卫昊天，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眼熟吗？
    你往上翻翻，类似的话，我应该说过。
    卫昊天往上翻翻，龙九霄的发言记录，果然看见了，龙九霄对他家那个妓女的爱的宣言：
    我相信，她不是自愿当妓女的，只要我肯真心待她，她也一定会一心一意爱我！
    真一个字都不差！
    卫昊天的老脸顿时火辣辣，不禁出言反驳道：
    我家那个妓女，和你家那个妓女，是完全不同的。
    你家那个妓女，勇争上游，为了竞选花魁，而强推筑基修士！
    我家那个妓女，就温顺许多，从不往我面前走动，从来都避着我走！
    龙九霄：你确定不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龙九霄装作很了解女人的样子，他自觉自己经历了花魁娘子这种女人之后，就成长了起来。
    卫昊天：我有过那么多女人，还能被女人骗？龙九霄，我又不是你，叁百多岁老处男，难得遇见一个凶猛动物，把你给强了，你就巴心巴肺爱上人家！
    卫昊天的嘲讽，让龙九霄清醒一瞬，是啊，卫昊天这种后宫叁千的，经历了不知多少女人，在对付女人方面的经验，真比龙九霄丰富了不知多少。所以，龙九霄才会在恋爱之初，找上卫昊天，做自己的恋爱顾问。
    龙九霄只能嘴硬：可是，她是妓女，不是寻常女子！你拿对付寻常女子的手段，去讨好她，怕是会适得其反！尤其，你后宫叁千，讲究一个雨露均沾，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也不可能独宠她一个！
    卫昊天：她那么温顺，肯定会接受的吧？我下面那么大，要是偶尔留宿一晚，她还能接受，要是天天留宿，她身体受不了的。
    此时的卫昊天，对自己的雄性资本有多雄厚，还是心里有数的，也不会胡乱使用这种资本，摧残自己心爱的女子。
    龙九霄：我说的不是这个！青楼妓女和良家妇女最大的不同就是，良家妇女可以守活寡，青楼妓女受不了被男人冷落，独守空房，必然寂寞难耐，与人私通！
    卫昊天：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家那个妓女不仅卷钱跑路，还背夫偷汉？不对啊，我记得你为了疼爱她，让她享受更好的物质生活，可是请了不少下人服侍她！怎么地，一群下人服侍她，她居然还有机会偷汉子？
    龙九霄：是兄弟就不要戳兄弟的痛处！
    卫昊天向上翻，又翻出来好多，龙九霄过往的发言记录：
    我是男人，男主外女主内，我在外面走动，她在家里管家，那些家务事，她不管谁管？
    我是男人，粗枝大叶的，花钱大手大脚，叁百多年了都没个积蓄，她肯帮我管钱，我怎么可能不乐意？
    诶哟！不小心娶到宝了！花魁娘子竟是管家好手，把一群下人管得服服帖帖！把这个家交给她，我放心！
    卫昊天：你都对她这么好了，她怎么还要背夫偷汉？
    龙九霄：就因为我常在外面走动，有时候困在秘境里，一困就是十天半个月，她怕我死在秘境里，或者被秘境困个十年二十年，她一个凡女，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小老太太了。这一生，不过是虚度光阴，苦苦等待。
    所以，她就在我之后，又勾搭上了年轻力壮的小狼狗，可以二十四小时陪伴她，随时满足她，不至于让她虚度好年华！
    （这是龙九霄臆测的，对整个事件复盘过后的，美化版本。但距离真相，是非常遥远的。）
    卫昊天：就因为这，她就非得绿你不可？
    龙九霄：你知道的，凡人寿元短暂，青春有限，她必须在有限的寿元和稍纵即逝的青春里，充分满足自身的愿望！但凡她老成小老太太了，就没男人想艹她了！
    所以，卫兄你要明白，你面对的那个妓女，不是端庄持重温良恭俭让的嫂夫人，而是一个，必须在短暂寿命里，恣情享乐，充分满足自身欲望，以及榨干男人精血的妖艳尤物！
    （修仙者，对凡人总是存在很多误解，而龙九霄的臆测，也成功误导了卫昊天。）
    卫昊天：她想榨干我的精血？你确定？这不能吧！她想榨干我的精血，我倒是乐意，但她的身体受得了吗？
    龙兄，你不要说笑话！我是修仙者，她只是一介凡人，凡人和修仙者的体力差距有多大，你心里有数。
    龙九霄：我不是和你说笑话！我家那个妓女，一被我冷落，就开始搜罗年轻力壮的小狼狗！你不要轻视凡人，凡人有一个四字成语，叫欲求不满，有的女人就是会欲求不满，然后因为欲求不满，而做出来失智的举动！
    就好像我家那个妓女，除了不能给她孩子和正妻的名分，我该给的都给了，可她还是不知道珍惜现在的好生活，只因为区区肉欲，就背叛了我！
    卫昊天：你不要因为痛恨你家那个妓女，就仇视天底下所有的妓女！我相信，我家那个妓女，是完全不同的一股清流！
    忘了告诉你，就在今天，兰兰推荐她侍寝，我没有意见，她也没有意见，一切按照流程走，她现在已经开始沐浴，等我吃完晚膳，就可以和她同房了。
    龙兄，我劝你思想层面上，要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面对一个青楼楚馆里出来的女子，还轻易就交付真心和信任。
    不说了，我家那个小妓女可算是洗完了，我急着和她走流程，没空理你！
    龙九霄：卫昊天，你能不那么冠冕堂皇吗？所谓的走流程，不就是行周公之礼？
    卫昊天：你安静点，不要打扰我和她洞房花烛！为了今天，我已经等了四五天了，就为了让她明白，这个侍寝的机会来之不易！
    龙九霄：神他妈侍寝机会来之不易！你这么多女人，有几个不怕你的？
    卫昊天：别的女人我不管！但我家这个妓女，绝不能视我如豺狼虎豹！一听说我要驾临后宫，就吓得花容失色四散奔逃！
    龙兄，你给我支个招！怎么才能让她喜欢我，喜欢到甘愿为我侍寝，而且毫无怨言？
    我不想她和别的女人一样，逃避为我侍寝，排斥为我侍寝，畏惧和我同房！
    龙九霄：在这方面，你不是有了李蓉蓉和王艳？她俩不就争着抢着为你侍寝？是你后宫里的一股清流？
    卫昊天：喜欢我的，我不一定喜欢她们，她们就算千好万好，终究不是我心头所爱！
    不瞒你说，我和她们在一起，每回同房，都异常烦躁！尤其是王艳那个骚货，缠着我要个不停，我每回都想一脚踹飞她！
    龙九霄：兄弟，你莫不是年纪大了，经不住小姑娘需索无度？
    卫昊天：龙兄，你比我还要大上整整十六岁！我要是都不行了，你只会比我更甚！难道你家那个妓女，正是因为你床事不济，才又是偷汉子，又是卷钱跑路？倘若真是这样，那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龙九霄：卫兄，你这是什么话？我和我家那口子，是一夫一妻，你和你家那群老婆，是一夫N妻，这如何可比呢？
    举个例子，我家那口子卷钱跑路偷汉子，我都被她整得焦头烂额的！你家那么多老婆，但凡集体不满你的长期冷落，你就得整天灭火！这里火刚灭亡，那里火又起来了，真可谓是疲于奔命，自顾不暇！
    卫昊天：有兰兰在，她们闹不起来的。家有贤妻，我才可以专心正事！厉兵秣马，攻城略地！
    龙九霄：那要是嫂夫人也和我家那口子一般，卷钱跑路偷汉呢？我冷眼瞧着，我家那口子对我，可比嫂夫人对你热切多了。
    我想她了，她在的时候，会给我暖被窝，给我下厨房做好吃的，陪我说话，和我一起出去玩！
    卫昊天：你别提兰兰了。我和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同房了。她近来小动作频繁，频繁到我想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就算是不见面，我都猜得到她的小心思，那就是用糖衣炮弹，攻陷我身边的人，从大总管卫禾，再到最基层的仆役，她的爪牙可谓是无处不在！
    龙九霄：不会让我说中了吧？卷钱跑路偷汉子？卫池才出生那会儿，我去你府上吃喜酒，就心里嘀咕：“这孩子长得和你卫昊天，是半点都不像！”
    卫池是你的正妻所出嫡子，他将来大概率要做卫家少主，你确定，他的血统没问题？
    兄弟，我劝你一句，去做个亲子鉴定，省得被绿而不自知！
    卫昊天：亲子鉴定，我前几天做过了，卫池的确不是我亲生！
    王艳告诉我，卫池乃是大夫人与家奴私通所生！我当时还不敢相信，但事实太打脸，我不相信也没用。
    李蓉蓉告诉我，大夫人所谓的温良贤淑，都是装出来的，她之所以毫无嫉妒之心地为我推荐美女侍寝，正是因为她对我毫无男女之情，而且别有用心！比如说，将一个不能生育，又精通男女情事的妓女推荐给我侍寝，就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沉迷女色，耗费精血，无心正事，且名声败坏，这样一来，那些阴谋篡逆之人才能有可乘之机！她让我千万不要亲近那个妓女，免得中了大夫人云氏的诡计！
    龙九霄：那你就从谏如流，不要亲近那个妓女呗！
    卫昊天：可是，我拒绝不了，拒绝不了那个妓女！只要一想到，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纳入后宫，我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龙兄，你不知道，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只用了一个背影，就把我迷的神魂颠倒！
    一见钟情，我一开始就看上她了。
    龙九霄：行，那你就去亲近那个妓女呗！
    卫昊天：我想让她为我侍寝！可我更怕，一次侍寝，就让她决心远离我！
    龙兄，你给我支个招！怎么才能让她喜欢我，而不是远离我？
    龙九霄：这个简单，你且附耳过来，我将我的所有心法都传授给你！想当初，我就是用这套秘法，征服了我家那口子，让她对我无比依恋！

 第十九章

    卫昊天抱着方蓉，再看看传音玉符，突然有了不忍直视的感触，他难以想象，一向智商在线的他，怎会听信了叁百多岁大龄单身好不容易有老婆了还把老婆气跑了的低情商人士的所谓恋爱心法？
    龙九霄：兄弟，我和你说，楼子里的女人，和普通人家的女孩，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很大，所以需要用特殊的办法，才可以征服她们！
    区别一：普通人家的女孩，多半贞静贤淑，娇羞懵懂，所以我们需要一点一点推进关系，而楼子里的女人，因为她们要接客，要争抢客户，要登上花魁宝座，所以她们会一见到有钱有势的男人，就扑将上去！
    兄弟，你不要觉得，你家那个妓女，会推开你的手，所以不敢亲近！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她绝对是恨不能生扑了你，然后把你这样那样，强取你的童男子元阳！
    区别二：普通人家的女孩，对床笫之事，是异常无知且羞涩的，而楼子里的女人，却是手段极多，而且异常主动，轻易就能榨干男人精血！
    卫昊天：你不要这样想她，她性格挺好的，不像是你说的那样！而且我的精血，她要是想要，要多少都是可以的。
    龙九霄：卫兄，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成语？欲擒故纵，将欲擒之，必先纵之，她既然要擒你，自然就要先纵你，可一旦将你捕获，就必然会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卫昊天：那她的真面目是怎样的呢？怎么才能让她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话说到这里，其实卫昊天还是不太在意，是自己生扑方蓉，还是方蓉生扑自己，乃至于被方蓉榨干精血，在他看来，都是可以接受的，唯一值得他深究的，就是方蓉的真面目是什么，怎样才能剥开她的重重伪装，看到她面具之下的真面目？
    和一个妓女在一起，卫昊天其实不太在意她身体干不干净，更在意她的历史遗留问题，比如说，过往的那些恩客，以及男颜知己，甚至相互爱恋的男性恋人。
    卫昊天可不认为，守不住自己身子的女人，就能守住自己的心。
    龙九霄：关于这点，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你将她高高捧起，让她风光无限，这人一得意，就难免得意忘形，然后就会不小心露出狐狸尾巴来！
    卫昊天：这不可能！她是一个妓女，我把一个妓女捧起来，岂不是惹人非议？我偷摸着和她在一起，然后过几年，再给她安排一个新身份，和现在就宠着她，捧着她，过分溺爱她，然后让她沦为众矢之的，被别人评头论足，完全是两回事！
    龙九霄：那你就冷着她呗！冷着她，让她被下人欺负，然后主动求你宠幸她呗！
    卫昊天：我怎么冷着她？不和她睡觉？那我受不了，她就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对她没有感觉？我既然忍不住宠幸她，她又怎会被下人欺负？哪家下人这么没眼色？我家可没这种下人。
    龙九霄：兄弟，你家那么多下人，选出来几个刁奴，那不是手到擒来？只需要选出来几个又蠢又刁又坏的刁奴来，你就安枕无忧了。
    卫昊天：我安枕无忧个屁！我就不相信，给她安排几个刁奴，就能促进双方的感情？这是哪家的道理？
    龙九霄：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没用？
    你要明白，那些妓女，总是很贱的，你对她很好很好，她反而会侍宠生娇，蹬鼻子上脸，各种拿捏你！因为她们过去很不幸福，遇到了很多悲催的事情，导致心怀怨恨，然后遇见个好欺负的，就可着劲儿地拿人家泄恨！
    恰恰相反，你要是不疼爱她，冷着她，让她受冷落吃苦头，她反而会视你为唯一的依靠，非但不敢拿捏你，反而会对你曲媚逢迎，婉转讨好。
    兄弟，你那么忙，忙着打仗，你确定你有闲心闲功夫，去讨好一个妓女？这一分心，沉溺于温柔乡里，怕是对战事不利！
    卫昊天：怎么会呢？打仗的事，我已经筹谋了叁年之久，就是为了驱逐蛮族，扩大人族的生存空间，为日后诛灭妖魔两族，打下来一个坚固的堡垒。
    与之相比，纵然是心爱之人，也不算什么。
    龙九霄：卫兄，你作为人族领袖，本就不该沉溺于儿女私情，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妓女？
    卫昊天：算了，我先去就寝了，明天还要去做战前总动员！
    龙九霄：你要不要我为你提供地图？兄弟我，最爱的就是闯荡大江南北，然后测绘当地的地图了。
    对于修仙者来说，制作一份地图，是再容易也不过，只要神识足够强大。
    卫昊天：蛮族领域的地图，早几十年前，我就让人测绘完毕了。
    龙九霄：天哪，兄弟你这么早，就对那片丰饶的土地起了心思？
    卫昊天：要不然呢？那片土地，自古以来，就是我人族的领地，我现在把它打下来，也只是收复失地，完全谈不上开疆拓土！
    龙九霄：兄弟，你真的想打仗？几年前，你就想打仗，但很多修士都认为，蛮族是人妖混血，身上留着人族的血液，就相当于一家人，完全没有打仗的必要，完全可以相安无事，和平过度！然后你想打仗的心思，就这么被家族里的老东西们给按下不提了。
    甚至，你本人的声誉，也因此大受影响，大家都说你“好战必亡！”“自取灭亡！”“是拿整个人族的未来开玩笑！”“为了自己的历史地位和历史评价，而损害大家的利益！”“众所周知，打仗是要死人的，我们会死的，我们的孩子也会被送上战场！”“妖魔两族不会袖手旁观的，一旦打仗，绝对会来支援蛮族，到时候，人族必败！”“蛮族在，妖族在，蛮族有事，就是妖族有事！”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的形象，被妖魔化成什么样了？我都不忍直视！
    卫昊天：不打仗，怎么成呢？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妖魔二族，窃取了人族道统，然后用暴力夺取了我们人族的领土和领地，乃至人口，然后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若干年后，原住民被杀光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不再是人族，而变成了妖魔，与人妖混血的蛮族，那些蛮族，还谎称自己是人族的后代，有权继承并拥有这片土地，可事实上，他们何曾将自己认为是人族，何时承认过，自己是人族的一份子？
    不仅如此，他们还食肉饮血，继承了妖魔的习性，以人为食，蛮荒似禽兽之属！
    以人为食的他们，不断捕捉过路的人族，又何尝有过一丝同胞之情？
    如今，人族日渐强大，妖魔二族日渐式微，倘若此时不收复失地，又更待何时？留给后代子孙吗？
    一旦来日强弱逆转，妖魔两族又起来了，而人族又衰弱了，到时候，妖魔两族难道会隐忍自个儿吃人的天性，少吃几个人族？
    龙九霄：兄弟，虽然我是个莽汉，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可以用和平手段解决的，就不是非要打仗不可！
    卫昊天：龙兄，你错了，这仗是非打不可！过去，蛮族可没少到我们人族的地界吃人，这累累血债，只能用鲜血洗刷！
    蛮族，从来不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只是妖魔两族的小喽啰，而且是没什么地位的小喽啰！仗着自己是人妖混血，就幻想着两头兼顾，又想来人族吃人肉喝人血，又想要得到妖魔两族的庇佑，避免人族清算他们过往造下的累累血债！
    面对这些，我个人是很有责任感的，是下定决心，要解决掉这些历史遗留问题，而不是留给后代子孙！
    龙九霄：可是，打仗是要死人的，会牺牲掉别人的生命，不是所谓的宏大叙事，就可以抵消掉这些血淋淋的人命的！
    卫昊天：龙兄，你要明白，这一仗不打，就得我们的子孙后代打！可几百年一过，形势未必不会逆转，到时候，人族衰弱，妖魔两族反而兴盛，到时候，好打的仗反而难打！
    我之所以非得执意打仗，非得在我统治的时期打仗，完全不是我个人的私心，而是因为，现在的这个时期，已经是我人族彻底摆脱衰弱，迎来兴盛的一个转折点！
    自从妖魔两族，窃走了我们的道统，原本存在的实力差距，已经不存在了。原本我们可以借助符箓，碾压妖魔两族，如今妖魔两族也能熟练使用符箓，他们还会化形为人，披着一张画皮，来我们人族的领地吃人！
    这种隐患，我怎能留给后世子孙？
    修士子孙艰难，妖魔两族，却可以一生一窝，如果二者实力差距不大，那妖魔两族完全可以通过生育，来打败人族，霸占所有的生存空间！
    到时候，人族可怎么办呢？
    龙九霄：我反对打仗！妖魔两族生孩子，人族也可以生孩子，我们可以比比看，看谁更能生！
    卫昊天：哈哈哈哈哈！认识叁百多年，我头一回发现，龙兄你竟然如此天真？
    龙九霄：笑什么笑？你知道外面人家怎么说你吗？说你好战必亡！说你自取灭亡！说妖魔两族必会如同神兵天降，将你的所有野心和企图，都尽数掐灭！还说你失掉民心，为人民抛弃，人民不会再相信你，不会再拥护你，而你也会失去现在的尊贵地位，然后遭受审判悲惨死去！还有人诅咒你短寿，再有几年，就会寿终正寝，然后人族群龙无首，人族的领地也会被分裂成五六块，然后各自为战，兵戈四起！
    卫昊天：哈哈哈哈哈，我更想笑了！
    那妖魔两族，看样子没少在我们的人族领地上安插探子，并且进行了一定的舆论宣传，看来，我下一个工作重心，除了打仗，就是清查内部的奸细，清查那些散布谣言，为了抹黑我就满嘴胡说八道，除了唱衰还是唱衰的那些外族奸细！
    龙九霄：喂，卫昊天，你又要整风了？他们想说话，你就让人家说去呗？总不能捂着人家的嘴，不准人家说话吧？
    卫昊天：龙兄，你这就说错了，我这回可不想捂他们的嘴巴，而是要砍他们的脑袋！
    都打仗了，还留着内部的奸细，是我太蠢，还是你太傻，觉得我会留着他们，让他们背刺我？
    龙兄，你叁百多岁了，也该长长脑子了，不要整天把脑子放在家里，一不小心就蠢到别人了。
    龙九霄：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蠢了，我只是把下层人民的心愿转达给你，难道你为了打仗，连民心民意也弃之不顾了吗？
    卫昊天，你难道要违背人民的心意，率先挑起战端？然后被人民所抛弃？
    卫昊天，你不怕一旦打了败仗，你会成为整个人族的罪人，彻底葬送了人族的未来？以及无数鲜活的生命？
    卫昊天，你听我一句劝，苟着苟着，妖魔两族就会慢慢衰弱，而蛮族也会因为人族日渐强大，而越加顺服！到时候，人族不战而胜，妖魔两族只能仰仗人族的鼻息！
    然后，卫昊天就放下了传音玉符，并且下令，抓捕龙九霄身边的人，从朋友到下人，最后是经常往来的那些人，然后严加审讯，看是不是外族奸细！
    最后，经过审讯（修仙界的审讯手段，只会比人族更高端，也更高效，以及可以通过搜魂，来确保不误伤无辜），卫昊天通知了龙九霄：龙兄，我顺着你的关系网，抓捕了许多妖魔两族的奸细，然后顺藤摸瓜，将这群异族奸细给一网打尽了。
    龙兄，战事未启，你已立下大功一件，来日我定要为你表功！
    剩下来的一二漏网之鱼，想来独木难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还是要想办法抓住他们，不留隐患！
    龙兄，你要注意你身边的人，要是有人说我的坏话，赞美妖魔两族如何如何强大，人族必败，妖魔两族必胜的，你一定要通知我，我这就派人去抓捕他们！
    龙兄，你要明白，妖魔两族，都是吃人的，没有人族会自己送上门给他们吃，胆敢去往他们的族地，然后潜伏之，反而是妖魔两族的人，为了吃人，为了每天吃人，往往会来到人族的领地，然后潜伏下来，以期每天都能吃上香喷喷的人肉。
    龙兄，你这么傻逼，以后别和人家说，我们是兄弟，我怕被别人笑话！
    然后，卫昊天突然发现，自己被龙九霄拉黑了。
    彼时，月上中天，他只得踱步，回到寝殿，他回到寝殿的时候，方蓉已经熟睡，而卫昊天的手下们，却被迫深夜办公，到处抓人。
    一对龙凤烛，被卫昊天从储物袋里取出，然后点亮，摆放在宫殿的角落里，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浪漫的男人，他还是很有仪式感的。
    方蓉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当时就醒来了，她因为境遇悲惨，而一直提心吊胆的，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里，更何况，卫昊天不是别人，而是她心爱之人的父亲。
    她的衍哥哥，为了能够独自占有她，而不是和众多兄弟分享她，不惜亲赴战场，独自为了他们的未来打拼，可方蓉离开了卫衍的保护，不仅要被他的兄弟们染指，就连他的父亲，也要她陪侍。
    这就是妓女的无奈，不能选择客人，只能尽心侍奉，哪怕他们是兄弟，是父子。
    所以，卫昊天覆身其上的时候，方蓉没敢拒绝，等卫昊天慢慢进入她的身体时，她才因为过分痛楚，而挣扎了起来，可卫昊天那么重，她力气那么小，怎么挣得开？
    就这样，方蓉哭哭啼啼的，一根又长又粗又硬的棍子，进入了她的身体。
    二人合二为一，卫昊天没忍住，以双唇堵住了方蓉的嘴巴，而后就开始了急速地抽插，方蓉受不住痛，忍不住痛呼出声，却反而被卫昊天乘虚而入，他咬住她的红唇，舌尖猛然突破她紧紧抿住的嘴巴，而后二人舌尖相触，卫昊天越发心动得厉害。
    卫昊天尽量不去想，她曾经是个妓女，伺候过不知多少男人，并不纯洁的肉体，以及并不纯情的内里，他只想与她合二为一，深深地结合在一起，哪怕双方的体验，都不怎么美好就是！
    方蓉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肉体上，她都不准备接纳卫昊天，只因卫昊天是她心爱之人的父亲，她一旦接纳了卫昊天，又置为她努力抗争的衍哥哥于何地？
    可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反抗不了这无情的命运，与残忍的世俗，还有过分雄壮的卫昊天，她只能软弱地接受，而不是奋起反抗！
    卫昊天被她过分紧致的小花朵，搞得是出不来，又进不去，且半点也挪动不了。
    他也不生气，而是抱起来方蓉，把她从床上挪到床下，从躺着变成站着，方蓉先还无所谓，觉得没什么的时候，卫昊天却猛的翻身站了起来，给了方蓉一点小小的震撼，她努力踮起来脚尖，企图把他的阳物给禁锢住，至少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可随着卫昊天将她的双腿给抱上自己的腰间，然后在宫殿里四处踱步，慢慢散步的时候，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支点，只能放任大肉棒在自己身体里，享受自己紧致的小花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力求引起卫昊天的怜悯之心，不要捅干得太狠！
    卫昊天走路不快，他捅干的频率也不快，但第一次与他结合在一起的方蓉，还是痛到不能呼吸，卫昊天一声叹息，将她的双手，安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他俩的结合，就类似卫昊天是一棵树，方蓉则是一只树袋熊，只能双手双脚地挂在他身上，然后又因为他内里的稳健攻势，而泪水涟涟，卫昊天吻去她的泪水，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是这些年，你经历过的男子中，最得你心意的一位？”
    方蓉媚笑着说道：“当然，您最有钱，不仅有钱，还有权，还有声望，谁能和您相比呢？”彼时的她，已经想不起来她的衍哥哥，还有内心里深藏不露的爱慕了，她只想哄好了卫昊天，然后迅速解脱，从这几乎灭顶的痛楚中。
    卫昊天抱着她，又回到了床上，当他坐下的那刻，方蓉的身体不可避免地，与他有了更深入也更亲密的接触，他轻笑着说道：“你伺候我以后，就不能再伺候别的男人，哪怕是老死宫墙之内，我都不会给你红杏出墙的机会！”
    方蓉内心狠狠一痛，她和衍哥哥，看来是有缘无份了。
    卫昊天抱着方蓉，方蓉坐在他腿上，双膝弯曲，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而她的本心，却是离开卫昊天，离开这个污浊的尘世，离开自己被儿子玩过了，还要被老子玩的悲惨处境！
    卫昊天不做声，他只是细心品味，被方蓉的小花朵紧紧包裹的滋味，以及缓缓开凿，看能不能凿开她的小子宫，让二人能够更加紧密地结合。
    方蓉隐忍啜泣，知道男人不会怜惜自己，毕竟她只是一个妓女，和别的女人不能比，她只能努力，努力压制住体内的大家伙，以及它不能过分肆虐横行。
    卫昊天一声叹息：“放我进去，我不会弄你弄得太狠，要不然，我弄个大半宿，你还是得放我进去！”
    方蓉：“不要，太深了，会弄坏了。”
    卫昊天不言语，只是换了个姿势，宛如化身打桩机，不断操干着，直到攻破方蓉最隐秘的营垒，而后是猛烈的射击，直到他的精华灌满了方蓉的小巧子宫，他才满意地睡下。
    方蓉则用满是恨意的眼神，望着卫昊天，如果不爱她，也请珍惜她，疼爱她，哪怕是温柔一点，方蓉都不会那么难受。
    缺乏柔情的男人，会一边把她按在怀里，一边揉抚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胸部：“你往后，只能一心一意待在我身边，我会疼你爱你，但你要是敢有二心，就别怪我狠心惩治你！”
    “我刚刚，有没有彻底征服你？”
    “有人说，征服一个人，最彻底的方式，就是通过性。”
    “你刚才，有没有彻底被我的表现征服？”
    方蓉擦去眼泪，满脸带笑，那笑容无比谄媚：“那是当然，人家已经彻底被你征服了。”
    卫昊天：“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刚刚的事情，我不会再做。”
    方蓉：“喜欢，我当然喜欢，您想做什么都可以。真的，我心甘情愿，甚至求之不得，您这样对待我。”
    卫昊天：“把你的小肚兜给我，我把我的戒指给你。”
    方蓉：“不要，这件肚兜不值几个钱，换来您的戒指，实在不值当！”
    卫昊天：“不想换，就给我你的一缕青丝。”
    下人们奉上剪刀，卫昊天把剪刀递给方蓉，示意她主动做些什么，方蓉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眸光流转之间，难免有些感动，结发为夫妻的典故，谁不知道呢？可感动之余，又有些抵触，卫昊天不是别人，他是衍哥哥的父亲，如果她顺利嫁给衍哥哥，他本该是她的公公，而不是与她同塌而眠，将她占有得彻底！
    可方蓉的满心不愿，却败倒在卫昊天的无情捅干下，最终，她只得在离开寝殿前，留下来自己的一缕青丝，还有自己贴身的小肚兜，而卫昊天，则塞给她一枚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
    那是一枚怎样的戒指呢？
    方蓉定睛一看，那是一枚红宝石戒指，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方蓉再仔细看看，却陡然在戒指的边缘，找见了自己的名讳，蓉，与之并列的，则是一个昊。
    她身上好痛，但还是极力挣扎起来，想摘下来这枚戒指，可因为尺寸问题，这枚戒指是怎么也摘不下来，她只得气咻咻的，闷头大睡。

 第二十章

    等方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她下处火辣辣的，昨晚已经痛到麻木了，如今这痛楚才算是落到实处，她近身的两个婢女，一个名香云的，已经去膳房领来了她的膳食，见她醒来了，忙去厨房热饭，一个名香草的，是衍哥哥送给她的，素来很贴心，见她醒来了，忙将她从床上搀扶了下来。
    方蓉整个人都麻麻的，自从衍哥哥走后，她就再无一日欢乐，先是衍哥哥的兄弟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又才开了荤，在那方面需求旺盛，方蓉竟是一日闲暇也没有，往往会被他们争抢着操干。
    方蓉当时异常后悔，没有跟着衍哥哥一起离开，只因为大夫人说：“你在卫家，只需要伺候他们兄弟，一群公子哥儿十来个人，还是应付得来的，你跟着卫衍去了军营里，军营里都是粗鲁的莽汉，到时候千千万万个人要操你，你可应付得来？”
    所以，衍哥哥要带她走的时候，她不敢答应，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诡异了，她怕自己此去，会让自己落到更加悲惨的处境。
    她和衍哥哥不同，衍哥哥是男子，更是修士，她是女子，更是柔弱凡人，面对强暴之人，是半点还手之力也无，而衍哥哥，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守护她的安危。
    所以，被现实打压得胆小怯弱的方蓉，选择了留下，而不是冒险与卫衍私奔。
    后来，卫衍的兄弟们，经常来找她，她日日不得闲暇，内心又何尝不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明明在此之前，衍哥哥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
    卫衍的兄弟们，送给了她很多珠宝，她让香草好好收藏，他们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平日里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对钱财什么的没有概念，但方蓉却吃了太多苦，明白以自己的这种情况，男人如流水，根本靠不住，只有钱财上的富裕，才能让她此生安然到老。
    大夫人云兰兰做主，把她赏给了卫溶，因为卫溶年满十五，该通晓人事了，方蓉有点心塞塞，因为她听卫家的那些公子哥儿们提起过卫溶，卫溶因为生母不得宠，而不能得到父亲的贴补，而格外贫穷落寞，在卫家，属于不得宠的透明人待遇。
    事实也是这样，方蓉被大夫人赏给卫溶不到一个月，就发现自己随手放在梳妆台上的发钗不见了，方蓉因为类似的小玩意儿太多了，而并不放在心上，贴身丫鬟香草却提醒她，这是她这个月遗失的第叁十根发钗。
    方蓉无语至极，其实卫溶院子里，人员简单，是谁拿的，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卫溶拿去和狐朋狗友吃酒赌钱去了。
    卫溶半夜醉醺醺的回来，如果他是龙九霄，那方蓉一定会河东狮吼，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如果他是卫衍，那方蓉一定会很心疼，她的衍哥哥为了她和这个家，付出太多太多，好好一个贵公子，居然把自己喝成这样！她一定要好好疼爱这个男人！
    可他是卫溶，不是卫衍，面对这位贫穷的赌鬼老公，方蓉的做法是，让香草把她的财产好好收着，万万不能遗失到别人手里，这些可都是她的养老金哪！
    嫁给卫溶，她的所得为零，还要倒贴多少多少！
    方蓉当时就很抵触他，而卫溶的奇葩程度，也超乎方蓉想象，因为梳妆台上每天都会长出来一根发钗，所以卫溶有了和狐朋狗友鬼混的资本，可突然有一天，卫溶发现，梳妆台不孕不育了，它再也不能每天生产出来一根发钗，就像老母鸡每天都会下蛋一样。
    他开始转移注意力，他发现自己的小老婆头上，总是戴着许多华丽璀璨的珠宝首饰，而且每天都有更换，从不重复使用，他当时就悟了，原来真正的老母鸡，不是梳妆台，而是他新娶的小老婆？
    接下来，卫溶开始了撸一撸的幸福生活，每天把小老婆头上的漂亮首饰撸光，然后他就可以去赌场愉快玩耍了。
    方蓉敢反抗，那卫溶可生气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更何况是你的财产？”
    方蓉能做什么？她就是悄咪咪地，派丫鬟们联系衍哥哥留下来的人手，然后给卫溶敲闷棍，拖到小巷子里暴揍一顿，打不死就行！至于她的财产，自然是物归原主喽！
    经此一事，卫溶得了教训，整个人都沉稳了起来，狐朋狗友，断交，吃酒赌钱，对不起，我只需一纸文书，就可以查封赌场，然后赌场的钱，不就是我卫溶的财产？
    面对贫穷的赌鬼老公，一夜之间，学会了以权谋私，方蓉是震惊不已的，卫溶：“你看什么看，如果不是多活了叁百多年，我哪里能想出来这样巧妙的发家手段？”
    “再有一个多月，爹爹就要打仗了，到时候四处风声鹤唳，这些赌场都是蛮族那伙人开的，到时候铁定被查封，收归公有！”
    “与其等爹爹亲自查封，倒不如我亲自动手，好歹还能分润些油水。”
    “对了，你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都很有些姿色，你不如大度些，抬举抬举她们！”
    方蓉安静如鸡，卫衍则做着重生计划表：
    首先，查封赌场，得到巨额财富，这些财富，留一些自用，其余的上交爹爹大人，以此来表示他对爹爹大人的忠心。
    其次，去兵营从军，然后想办法混点战功，不求像卫衍那样耀眼，但要改变自己在家族中毫无地位的现状。
    最后，去军营里找一个名叫方蓉的美貌女子，然后将她献给爹爹大人，爹爹大人龙心大悦，来日论功行赏，一定会给我封个侯爵！
    注释：方蓉与卫衍私奔之后，可能会很快怀有身孕，为此，他可以带上一名随军医生，负责给方蓉打胎！但是，因为方蓉心眼比针尖还小，最爱兴风作浪，仗着爹爹大人的宠爱来作威作福，所以，他一定要避免被方蓉记恨，为此，他可以制造一场意外，让方蓉意外失去肚子里的胎儿，并且，他还可以趁机将她绝育，避免她后续为爹爹大人生下六男五女的无望未来！
    方蓉的小脸，顿时铁青铁青，因为她与衍哥哥计划私奔的事，只有她与衍哥哥知道，或许大夫人也猜到了，但卫溶却是无从知晓的。
    那卫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难不成，他当真多活了叁百多年，所以知晓过去未来，可以未卜先知？
    还是说，一闷棍，把卫溶脑子敲坏了？他现在处于失智状态？随机掉落胡言乱语？
    至于所谓的六男五女，则被方蓉华丽丽的无视了，因为她实在难以想象，生育艰难的修士，居然能生出来这么多孩子，这太无法想象了，或者说，一个被无数男人摧残过的妓女，还能保留了生育能力，可以想生多少就生多少，简直就是个巨能生！
    方蓉安静如鸡，方蓉身边的丫鬟也安静如鸡，她们都企图跳槽，企图从卫溶的院子里，跳到卫衍的院子里。
    可在跳槽成功之前，卫昊天回来了，带走了方蓉，而卫溶在卫昊天回来的前两天，他就知道了方蓉是方蓉的事情，为此，他甚至萌生了杀戮的欲望，因为在他的前世，方蓉爱恋的人是卫衍，甚至为他产下一子，而卫衍，也因此承受了爹爹大人的所有恨意，因为方蓉那个女人，对孩子的疼爱，才是永恒不变的，而煌哥儿，是她的头生子，更比旁的孩子还要金贵许多！与卫衍相比，卫溶在方蓉内心里的份量，显然是轻之又轻，不仅如此，爹爹大人还会因为方蓉，而厌弃他嫉恨他甚至针对他！
    如果，不让爹爹大人见到方蓉呢？
    假如，方蓉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呢？只是作为一个犯错的奴仆，被主子下令杖毙呢？
    如果方蓉不存在，对他完全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卫溶很纠结，如果方蓉不存在，那他所知道的未来的发展走向，就一定会被改变，毕竟，她因着爹爹大人的宠爱，可谓是直接参与了政治与军事，甚至于，她直接分享了爹爹大人的权柄，可以直接裁决众人的生死荣辱！
    这样有存在感的女人，要是不存在了，那么修仙界的历史都会被改写！
    所以，卫溶纠结了好几天，还是不敢杀死方蓉，因为一旦方蓉死了，那他所谓的未卜先知，也会瞬间化作浮云！他也无法再通过未卜先知，来谋取利益和声名！
    可当爹爹大人，来到卫溶的面前，直接过问卫溶的婚事，卫溶还是不禁动了杀心，因为方蓉不过是一介妓女，渺小若尘埃，若是死了，也必然会有顶替她的人出现！既然如此，倒不如杀了方蓉，扶持新人，比如说，爹爹身边的王艳，就显然会是温柔敦厚娴静柔美的慈爱继母，可比方蓉那个巨能生，又巨爱针对他们的恶毒继母好多了。
    可卫溶没想到，爹爹大人已经见到了方蓉，就在刚刚，还施法狂风大作，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就这样，爹爹大人领走了方蓉，而卫溶，也失去了铲除恶毒继母，以及恶毒继母生的一窝又一窝弟弟妹妹的机会。
    从卫溶身边，来到卫昊天身边，方蓉唯一的好处就是，财产不会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卫昊天给的红宝石戒指，大夫人赏的一整套头面，都是清纯剔透的白玉材质，她派人传话说：“你好好伺候族长，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方蓉摸了一会儿红宝石戒指，再看看大夫人赏的，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玉头面，又听卫禾大管家介绍说：“这是族长夫人嫁进来的时候，老族长夫人给的，但族长夫人不喜欢白色，嫌白色丧丧的，寓意不好，就一直放着压箱底，这一放就是叁百多年，现在好了，今天赏给方姑娘，才算是不让明珠蒙尘。”
    “白色寓意不好吗？”
    “我不觉得，我喜欢白色。”白色，寓意清白，是方蓉喜欢的颜色。
    卫禾大管家转身就走了，话，他已经递到了，东西，他也送来了，再多留，就太为难他了，毕竟，她是一名妓女，名声在外的，这瓜田李下的，他得避嫌！
    卫禾对方蓉很没有耐心，但这并不影响她本人的好心情，香云将食盒打开，食盒分四层，空间很大，而且设计精巧，最底下一层，是饭食，第二层，是叁道荤菜，分别是烧鸡，蒸肉，还有鱼羹，第叁层，是叁道素菜，就是常见的家常菜，第四层，则是饭后甜点，几张肉饼，一碗小混沌，十来只水饺。
    方蓉心情不错，自从她去往了卫溶的院子，因为卫溶是个贫穷贵公子，又信仰佛祖，是个爱佛祖不爱美人的，更是爱吃素不爱吃荤的，方蓉揣测，多半是他出去和狐朋狗友鬼混的时候，吃多了大鱼大肉，等回到了家里，就喜欢清粥小菜，来消食去火！
    卫溶吃素，如果是他的个人行为，但方蓉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居然要求方蓉也改变饮食习惯，陪他一起吃素，共同践行省钱大业什么的，就太缺德了。
    所以，方蓉背地里塞钱给丫鬟婆子们，让她们去外面酒楼里买点荤的东西回来吃，然后偷摸着和自己的丫鬟们分享好吃的，——背着胡嬷嬷，也背着卫溶，真可谓是比做贼还心虚！
    然后，丫鬟婆子们收了钱的，就不免可怜她：“溶少爷整天在外面吃好的喝好的，居然就给你喝粥，可真是……”
    方蓉越加想念她的衍哥哥，如果衍哥哥在的话，她哪里用得着受这份苦受这种气？
    丫鬟们把食物摆放在桌子上，这里是寒春院，一个破烂不堪的小院落，她们才来的时候，可是很是吃了一惊，她们绝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会被安排在这里居住！
    可卫禾大管家就是这样安排的，她们想反对，又无从反对，毕竟她们的主子，在整个卫家，都无足轻重，她们能做的，就是改善主子的居住环境，让她过得更好点。
    所以，香云香草两个丫鬟，就连夜把小院收拾干净了，至少比起才来的时候，是好上十倍百倍千倍！
    方蓉侍寝结束之后，被轿子抬回来寒春院的时候，她还惘然不知，自己刚刚才受过罪，就被那狠心的男人，给扔到了这样一个荒僻的院落！
    当然了，吃饭的时候，她心情还是很美丽的，虽然菜不多，但至少有肉吃，虽然叁个人一起吃，明显不够吃，但她可以花钱去外面买！
    香云：“主子，你错了，就连这些食物，都是我花钱买来的。”就因为她的主子，被安排在了这个荒僻的冷院，直接就相当于打入冷宫，膳房的人又怎么会给主子吃好的喝好的？是她心疼自己的主子，特意使了钱的，才弄来这些饭菜！
    方蓉：“不打紧的，我们去外面酒楼买！”
    “我记得寒春院，东边有个角门，我们多走几步路，就可以出去酒楼里买东西吃了。”
    “到时候，肥鸭子烧鸡，要多少有多少。”
    香草：“主子，你说的对，我们去外面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方蓉随手拔下来一根头上的金钗，又从手上摘下来一个戒指，交给香草，让她跑一趟，去多买几道菜，让大家伙一起吃饱喝足！
    等香草回来的时候，桌上才算是满满当当，叁个人一起坐下来吃饭，叁个小姑娘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显见得是很欢乐很热闹的景象。
    吃饱喝足以后，方蓉又好好睡上一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香云去膳房领晚膳，又花了钱，才得到正常的饮食供给，而香草则去外面的夜市，买了一堆好吃的，等方蓉醒来的时候，身子也不痛了，心情也好了。
    叁个人就着璀璨的灯光，用起来了晚膳，方蓉心情良好，因为膳房的人已经告诉她们了，她们已经被打入冷宫，是不配得到正常的饮食供给的，所以，必须花钱买食物！
    让方蓉倍感喜悦的，就是自己被打入冷宫这件事，让两个丫鬟倍感喜悦的是，看管不严，她们或许可以去外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是的，看管不严，丫鬟在东边的角门随处走动，走上不到五百米，就是周边的酒楼饭庄，每一家都生意火爆，再走远点，就是小吃一条街，各种好吃的，可谓是香飘四野，而再走几里路，就是衍哥哥的私宅，方蓉大可以溜出去，躲在卫衍的私宅，然后盼君归来。
    香草：“我让府里的下人们收拾收拾，再等几天，主子你就可以换个地方住了。”之所以要再等几天，是香草唯恐有诈，再次中了大夫人的计策！她们主子之前一直被大夫人牢牢控制在手掌心里，如果不是族长大人突然要走她们主子，那主子可谓是永无翻身之日！可如今族长大人把她们主子打入冷宫，就是不喜欢她们主子的意思，既然不喜欢，那就放她们主子离去吧！
    当晚，卫昊天在抓捕、审讯、审批死刑、处死一批人后，又翻了方蓉的牌子，翻完牌子以后，方蓉就被打包到了他的寝殿，他掀开被子，原本不佳的心情，也瞬间愉悦了许多，惟有方蓉，对他流露出了恐惧、厌恶、抵触的情绪，因为在她的设想里，再有两天，她就可以去往衍哥哥的私宅，或者住在衍哥哥位于山上的庄子，可谁能想到，卫昊天会在将她打入冷宫之后，再度招她侍寝？这真是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方蓉能做的，就是对卫昊天的所谓疼爱，不做回应，以期降低他对她的热情，从而摆脱这段不伦的关系。
    在方蓉心怀侥幸的小脑袋瓜子里，来到卫昊天身边，是摆脱大夫人掌控的唯一方法，而离开卫昊天身边，她可以想法子回到衍哥哥身边，然后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
    这种情况下，方蓉根本不准备和卫昊天发生关系，更没有预期，多次和他发生关系！
    准确来说，她和卫昊天的这段关系，在方蓉的视角，完全是一种乱入！她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但命运总能将她推入深渊的更深一层！
    卫昊天的温柔抚慰，换不来她的谅解，反而激起了他的火气，可偏偏，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战争带来的各种事项，让他满怀激情的同时，又不禁深深困扰，与此同时，他还得面对，不够驯服的后宫。
    方蓉咸鱼躺平，效仿死鱼，可以浇灭一切男人的激情，可偏偏，卫昊天是个奇葩，她越是咸鱼躺，反而越容易被他蹂躏。
    就这样，在初春的开阔宫殿里，卫昊天用被子裹住不够温驯的后宫，在宫殿里散起了步，所以他没有效仿打桩机，可方蓉因为体位的问题，是半点都无法用自己的小穴控制住他的大家伙，他抱着她，慢慢走动着，耐力惊人，方蓉都吓死了都，唯恐昨天的事情重演，她再度被攻破子宫。
    被子落地，方蓉两腿也落地，踩在被子上面，她下身痉挛，还得努力垫着脚尖，才能不让他进入得太深，可因着二人之间的身高差，她的那点努力，根本是半点用都没有。
    就这样，卫昊天借着这种身高差，方蓉不矮，但卫昊天的身高，也不是方蓉这个小女孩可比的，他们深深地结合在一起，然后卫昊天就这样以肉棒与小穴的紧密结合，慢慢把方蓉带到了大床边上。
    方蓉闭上眼睛，努力把卫昊天想象成卫衍，可她的衍哥哥，哪有如此冷酷？卫溶说过，她会为衍哥哥产下一子，叫做煌哥儿，她一定要坚强点，不许哭出声来，她还要给衍哥哥生宝宝呢！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她还会给卫昊天生下来六男五女的事情，这太糟糕了，她难以想象，自己的孩子出现在这样的家庭里，面对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
    卫昊天坐在大床上，方蓉则屈膝，被迫扑进了他的怀里，就这样，二人紧密结合在了一起，可没有感情的结合，只是男人的一厢情愿，真的好吗？
    卫昊天则深深地吻她，边凶猛地攻击，他潜意识里明白，她爱的人不是自己，只是被迫和他在一起，被迫伺候他！
    方蓉离开的时候，他又塞给她一只手镯，下人们搀扶着她，一路把她送进了寒春院。
    那时节，她俨然是新宠的派头，也没人会给她关门落锁，香草看见了她的轿子，就连忙让香云准备沐浴事宜，与此同时，卫禾大管家又从千千万万个奴才里，找出来了卫昊天寄予厚望的刁奴，金花。
    金花才来的时候，可老实了，半点不像是刁奴，各种谄媚的言语，真是让人听了脸红，可她本人却可以若无其事地谄媚讨好。
    可方蓉很快发现，她手里的财物，再次有了丢失的迹象，香草指指金花，方蓉突然发现，自己的首饰，就这样插在了金花的头上。
    当然了，那时候，方蓉在接连受宠六天以后，又经历接连被冷落十多天，更恐怖的是，在失宠没几天之后，男人就下令，给了她一种特别的待遇，与后宫众人全然不同的待遇，那就是关门落锁，不许她与外人接触，更不许她随意走动，去外面大吃大喝。
    而自从几天前，寒春院关门落锁，除了卫昊天院子里的下人，会来送点吃的喝的用的，就再没旁人。
    送来的食物，质量很稳定，份量也固定，就是八个菜，叁个汤，还有吃的点心，肉饼，水饺，以及一些水果，在晚饭的时候，会加上一些外面的小吃，品类也算齐全，可见跑腿的下人还是很用心办差的，因为不确定方蓉的喜好，所以各种口味各种品类都买了回来。
    而金花，也开始搔首弄姿，她自觉自己还有几分姿色，万不能被困在四方天地里，不得自由，所以，她准备好好打扮自己，然后勾引族长大人，或族长大人的亲随，然后离开这个没指望的鬼地方！
    因为暂时不缺食物，几个女孩都开始吃吃喝喝，因为这种生活，她们好像还真就只能多吃肉多长身体，香草她们还好，可以修炼，而方蓉，就只能多看书多睡觉多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卫昊天，而金花，则为了装扮自己，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不仅开始减肥，还开始去偷方蓉梳妆盒里的首饰。
    偷着偷着，金花就患上了与偷窃有关的疾病，不偷东西就抑郁，就想打人，就想砸东西，偷到了东西，就疯狂窃喜，疯狂幻想，自己有了这些珠宝，就能如何如何！
    可望着紧紧封锁的大门，还有聚在一起，共享晚间小食的叁个小女孩，她又纠结了，之前是四个人一起吃的，因为跑腿的下人会一买一大堆，她们必须努力，才能吃完这些食物，可金花望着自己的小肚腩，还是选择了不战而退，身为一个后宫预备役，她怎么可以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而方蓉的行径，在她看来，不异于慢性自杀，胡吃海塞，长成肥婆，长成肥婆，被彻底厌弃，而后被彻底遗忘，最后，来这里送吃送喝的下人们也会怠惰，从天天都来，到慢慢隔几天来一回，最后是偶尔来一趟，最后的最后，是干脆不来了。
    金花遐想着未来，她会得到方蓉所有的财产，包括闪闪发光的那些珠宝首饰，以及方蓉曾经拥有的独宠六天的记录，最后身怀龙种，陆续生下来小金花，小银花、小红花、小粉花……而她的旧主方蓉，则会成为一个肥婆，被所有人遗忘在冷宫，不是活活饿死，就是被关成疯子傻子，万劫不复，n年后趁着看守不严，跑出来的时候，还要被所有人嘲笑，到时候，金花一定会护着她亲生的小金花、小银花、小红花、小粉花……，不让他们被疯婆子吓到！
    金花一边遐想连篇，一边流口水，那边，方蓉拿着一份小零食，来诱惑金花：“金花，你饿不饿？只要你归还你这些天拿走的珠宝首饰，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吃好吃的了。”
    香云不着急，其实她们主子的积蓄，大部分都被存在银行（是的，修仙界也有银行）里，小部分在卫衍少爷手里，手头上的那点积蓄和珠宝首饰，只是过生活用的。
    香云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她很早很早就跟着她的主子，亲眼见证了她的主子，被富商独子捧成花魁的全过程，当时，主子的恩客就那么一个，龙九霄只是一个意外，富商独子才是真爱，这个真爱，不是说主子真爱富商独子，而是富商独子真爱主子，不许主子接客，只许伺候他一个。
    为此，可谓是漫天撒钱，老鸨子亲眼见证了主子的吸金能力，才待她客气许多，可惜，中途乱入的龙九霄，因为随便乱喝酒（青楼酒里有什么，大家应该心里有数），强暴了她家主子，使得富商独子对主子失望了，他认为主子爱慕虚荣，为了成为花魁就不择手段，饥不择食，生扑了龙九霄，在把主子捧成花魁，仁至义尽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香云在跟了主子以后，私心里就认定，最适合主子的，其实是富商独子，那个风花雪月，浪漫多情，又善解人意，最是体贴入微的男人，才是待主子最好的男人。
    其余的那些个男的，龙九霄是个穷酸，常年靠好兄弟接济度日，平日里漫天撒钱，广结狐朋狗友，又没有储蓄意识，有多少用多少，比她家主子穷了何止百倍？
    他俩在一起，完全是主子无可奈何，只能跟了龙九霄，要不然，就只能按照老鸨的要求，今天陪这个，明天陪那个，过风尘卖笑的悲催日子。
    龙九霄还整天喜欢藏私房钱，因为他那些朋友们总说，你一个大男人家家，哪有让女人管钱的道理？要是出个门子，都没钱吃饭，这可怎么好？
    香云一声嗤笑，龙九霄那个穷酸，自是不敢回家闹的，毕竟他坚信男主外女主内，又怎能出尔反尔？但偷摸着藏私房钱，也是有的。
    龙九霄还有一个短处，就是会被他的那些朋友们牵着鼻子走，他们说什么，他都相信，直到她的主子嫁到龙府，带领下人们用大扫帚把他们全都赶走，他们才灰溜溜地跑走了，可饶是如此，他们还是不免怀恨在心，整日里在龙九霄面前搬弄是非，挑拨龙九霄回家打老婆！
    主子的应对方式是，满城捉拿龙九霄的那些狐朋狗友，捉到一个，就赏银多少多少，要是打他们一顿，就赏银多少多少，要是打死了，就赏银多少多少，于是，满城的人都在拿着悬赏告示捉人，然后龙九霄的那群狐朋狗友，都跑到天涯海角去了，再也不敢胡说八道搬弄是非了。
    香云比对两个男人的不同，其实龙九霄与富商独子，其实是半斤八两，都不够独立，一个靠好兄弟接济，一个靠爹妈溺爱，零花钱无数，来楼子里耍乐，两个人对待主子，各有各的好，龙九霄是全部财产上交，家里的事情全都让主子来管，平日里很注意维护主子的脸面，保持主子在下人们面前的威信，以及在主子恶意针对他的朋友们的时候，不敢插嘴，不敢反对，不敢出面阻止，只等事情结束之后，才敢说上几句，而富商独子的好，则是风花雪月的爱情，香云看得出来，他对主子是真爱，而主子，也很喜欢他，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就该在一起，不是吗？而富商独子，对主子爱的体现，则是把主子捧成花魁，为此不惜漫天撒钱。
    有人肯定要问了，那个富商独子有钱把方蓉捧成花魁，怎么就没钱给方蓉赎身，带她逃离这个火坑？
    答案是：有人打过招呼，不许有人给方蓉赎身，再多钱也不让。
    又有人问了，为什么富商独子有钱却不能为方蓉赎身，而龙九霄一个穷酸，却能一分钱不花，带走方蓉这个花魁摇钱树，老鸨还半点意见也没有？
    答案是：龙九霄去找了卫昊天，准确来说，是卫昊天身边的一个不起眼，但与龙九霄相熟的下人，专门来楼子里走了一趟，和老鸨子协商了一下情况，然后不能赎身，本该一辈子呆在火坑里的方蓉，就这样被龙九霄带走了，而且老鸨被迫允许方蓉带走了她的所有体己，所有财产，所有的珠宝首饰，而不是百般盘剥搜刮。
    香云记得，主子走出青楼的时候，可谓是扬眉吐气，还特地吩咐她和龙九霄，把老鸨子暴揍一顿！
    主子不知道，老鸨子不准她赎身，是有人交代过，不许给她赎身，而香云知道，却不敢告诉自己主子，毕竟主子努力奋斗，为了赎身而努力，她一旦把真相告诉主子，那主子为赎身所做的全部努力，不是白费吗？
    其实，想给主子赎身的男人，有好多个，可真把主子带出青楼的，也只有龙九霄一个，原因很简单，他有个好兄弟，还有好兄弟带来的社会关系和社会资源，所以，即使他是个穷酸，但主子还是心甘情愿跟了他。
    而富商独子，或许很爱很爱，是主子在楼子里遇到的，最真心喜欢的男人，主子也相应地交付了自个儿的真心，可因为一场误会，也因为富商独子有钱无权，而只能生生错过。
    香云有时候也很恼火，虽然龙九霄待主子很好很好，可在她眼里，论及感情与情爱，那个富商独子，才是最爱主子的那个，她感觉，自家主子也是真心想嫁给他的。
    龙九霄常去秘境探险，家里的下人，对主子也是很恭敬的，作为一个青楼花魁，主子成功转职了家庭主妇，可富商独子却突然后悔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十多天不往主子这边走动，主子就突然之间，赎身嫁人了。
    他辗转反侧，终究忍不住想知道，主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想他？
    所以，他四处打听，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了龙九霄府上，与主子见了一面，请问，下人是吃闲饭的吗？怎么冷眼坐视主母与外人私通？
    答案是：香云把富商独子，扮成女子模样，领到了主子面前。
    她总觉得，龙九霄那个憨憨，要是被困在秘境里，一困就是二十年几百年什么的，那富商独子也不失为一条出路，毕竟修仙者寿命漫长，可以等上几十年几百年，她们主子一介凡人，哪有那么多青春，可以耗费在无望的守候上？
    当然了，香云绝不承认，是富商独子塞了太多钱的缘故。
    香草是衍少爷送来的，在此之前，香云是主子唯一的亲信，亲眼见证了主子从落魄走向辉煌，以及她与富商独子的甜蜜爱情，那时候的主子，可真是天真单蠢，就那么傻傻地爱上了，交付了自个儿的真心，然后二人又因为主子不能赎身的缘故，一直都是绝望的爱，明明知道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但还是很爱很爱。
    有些事情，主子是没有感觉的，但香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富商独子对主子的真心，明明知道满天撒钱，是没有用的，但还是要漫天撒钱，他不知道这些钱，都是打水漂吗？但明知道打水漂，没有任何收获，他不可能得到主子，只能短暂拥有，不能一世相守，但他还是要这么做。
    过去的主子一直很快乐，只要富商独子来找她，她就会很快乐，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嫁人了，和龙九霄在一起了，他们再相见，也只能相对无言。
    主子自觉对不起他，明明两个人那么相爱，却因为龙九霄强行插足，而产生误会，而后分开。
    可是，龙九霄待她很好，她不想背叛一个待她好的人。
    现在的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送走了一个男人，又迎来了新的男人，被迫脚踏两只船，甚至N只船！
    可香云却不那么认为，龙九霄暴揍老鸨的时候，她顺手牵羊，带走了老鸨历年以来的积蓄，她敢肯定，老鸨狡兔叁窟，必然藏有别的财产，而香云为什么非要顺手牵羊呢？
    当然是因为富商公子，在她们主子身上花了太多太多的钱，如果他不是独子的话，早就被自己的同胞兄弟或庶出兄弟取而代之了吧？饶是如此，家庭内部，对他的反对和嘲讽也是甚嚣尘上。
    所以，香云觉得顺手牵羊，然后把老鸨历年以来的积蓄，送给富商公子，完全是正义之举！
    原因很简单，不能让好人人财两失，即使得不到人，但香云还是希望，富商独子能够一直那么潇洒快乐！
    主子很纠结，她对富商独子，其实余情未了，两个人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她多想多想，和他天长地久呵？
    就是因为主子有这份心，所以富商独子找上香云的时候，香云才不敢拒绝他，因为她知道，龙九霄在主子心里，只是过日子用的，她妻纲立得稳，轻松拿捏住了龙九霄，而感情层面，与她拥有爱情，互相爱恋的，其实另有其人。
    但香云更知道，富商独子父母俱在，是不可能让一个妓女进门的，主子真跟了富商独子，顶多就是一个外室，而龙九霄，却是叁百多岁的大龄单身汉，上面没有父母，家里就他做主，他捧着主子，主子的主母之位就稳如泰山，再没人敢说嘴主子的过去。
    所以，香云纠结过后，就觉得，富商独子虽然是条出路，但跟着龙九霄，才是最稳妥的。虽然龙九霄整天不着家，有时候在秘境里一待就是半个月，但因为惦记主子，他基本上每次从秘境出来，就会赶快回家，连狐朋狗友都不要了。
    香云将一个沉甸甸的香木匣子，交给了富商独子，“这是主子让我转交给你的。公子，我们主子还是爱你的，只是，她只是一介娼妓，真要嫁了你，就要被你的家人挑剔出身。”相反，龙九霄一个江湖莽汉，其实不太看重女人的出身，也没有父母亲族的反对意见。
    “我们主子，这些年受了很多苦，香云懂得主子的心情，她只是想找一个依靠，一个能牢牢护住她的男人。”
    富商独子打开香木匣子，里面是几百张银票，每张面额不一，他只是随机抽了几张，就离开了。
    走之前，他告诉香云：“我拿走几张，剩下的，都留给你主子，她这种出身，不管何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银钱傍身，她才能过好这一生！”
    “那个龙九霄，整天和蛮族的那些探子混在一起，是个蠢的，又无识人之明，有人护着罢了，但凡没人护着，多的是人要整治他，毕竟他以往得罪的人太多，那些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还有，你主子要是想找我，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和她，即使做不成夫妻，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香云心里一沉，她没有想到，看似可靠的龙九霄，居然会有一群敌人，潜伏在暗处，等着他倒霉，然后集体坑害他！
    或许，她和主子，都太乐观了，以为攀上龙九霄，就可以安枕无忧！
    富商独子临走之前，还多次强调：“那个龙九霄，仗着他和卫昊天的那层关系，可没少有恃无恐，和别人过不去，他底气十足，可他的得罪过的人，又何尝不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那个龙九霄，整天在秘境里，他们想报复，都不一定找得到他，而你的主子，却整天呆在家里，基本不挪窝，那他们想报复龙九霄，是直接找上龙九霄本人呢，还是找上龙九霄新娶的小娇妻？”
    香云急忙又从银木匣子里，抽出来十几张银票：“公子，还请您去多请几个保镖，来贴身护卫我们主子！”
    香云修为低弱，她的主子一介凡人，关于安保工作，是有很多疏漏之处的，至于龙府的家丁，对不起，当初龙九霄随便找来的，也没有真谈的上非常可靠的，令香云安心的。
    方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泪眼阑珊，“不要你管，都分手了，你怎么还来找我？还管我的闲事？”
    方蓉只承认他俩是分手，绝不承认，自己又被抛弃了，然后龙九霄趁虚而入，给她赎身，把她带回自己家里。
    富商独子：“你的事，我不管谁管？”
    “等你哪天，真的觅得良人，我就再也不过问你的事了。”
    方蓉：“你不是说，我们再也不见面了吗？”
    富商独子：“可我没说过，对你撒手不管！”
    方蓉破涕为笑，把银木匣子塞给富商独子：“这些钱都给你，这几个月，你在我身上用了不少钱，我现在全都还你！”
    对于香云的小心机，方蓉可谓是尽收眼底，但她认为，香云的做法，完全是正确的，如果不是老鸨拦着富商独子，不让她赎身，那她早就可以和他双宿双栖，再也不分开了，又哪里必须嫁给龙九霄？
    是老鸨，把她抓在手心里，以她为诱饵，迫使富商独子一次次大撒币，大撒金币，以此来丰润老鸨自个儿的腰包。
    方蓉怎么可能不记恨老鸨？
    香云的做法，在她眼里，是恰如其分的，而龙九霄失手打死老鸨，就更是让方蓉心气平和了许多，这个老鸨，是怎么残酷对待她手底下的妓女的，方蓉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富商独子：“你不要这样见外，我给你花再多钱，也是心甘情愿的。”
    秋风萧瑟，方蓉却内心柔软，“这些钱，都给你，你在你父母面前，好歹有个交代！”关于富商独子每天去楼子里大撒币，以致于满城风言风语，以及家中父母亲族的意见，方蓉怎么可能不内疚？他待她的好，她又怎么可能不感怀在心？
    富商独子：“当初，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就是进不了家门，也有心给你一个安身之处，让你能够余生安稳无忧。”他有父母爹娘，不可能不在意爹爹妈妈的心意，可他内心里，还是想待方蓉好的。
    “这个龙九霄，是个外表憨憨，内心奸诈之人，你不能依靠他，他也无法成为你的依靠。”作为情敌，富商独子其实才是被龙九霄用小手段排挤出局的那个，所以，他比谁都了解龙九霄这个人。
    “这些银票，我会替你洗白白，然后存在银行里，存在你的名下，有了这些财产，你以后就什么都不愁了。”
    方蓉内心温软，其实老鸨的积蓄，她和香云商量过了，决定给富商独子，让他挽回一点损失，至于她，其实手里同时掌握着富商独子当初补贴她的大量珠宝首饰，还有龙九霄交给她的，所谓叁百多岁老男人的全部身家，其实也不缺什么就是。
    其实，龙九霄的确不太靠得住，他好像总是心在外面，老想出去走走，去秘境探险，去山林打猎，也不是方蓉梦想中的居家好男人，不能围着她和孩子打转！甚至，他居然是个不想有后代的古典修真人士。
    这在方蓉看来，太过糟糕，他不想有孩子，可方蓉还是想有个孩子的，所以，她打算用主母的权柄，不喝避孕药，看能不能怀上一个，等真怀上了，龙九霄还舍得打掉孩子，他怎么舍得呢？
    可惜的是，龙九霄经常不着家，导致两人同房的机会，可谓是少之又少，导致方蓉的受孕计划，一直没有开展的机会。
    方蓉想到孩子，内心就更迷茫了，她要怎样，才能拥有一个孩子？虽然这段时间，龙九霄不和她同房，但她有用心调理身体，随时都做好了受孕的准备，她望望富商独子，那翩翩公子，是与江湖莽汉完全不同的风度，整体风格阳光开朗，一看就是单纯善良的大男孩，眉目英俊，气质也很特别，是个轻易让女人心动的阳光大男孩：“如果，我们能有个孩子就好了。”其实，在楼子里的时候，她每回吃避孕药之后，都会赶紧催吐，想给他生个孩子，她相信，他一定会护着她们母子，然后为了孩子，与家里的父亲母亲抗争！
    富商独子一时哑口无言：他不是不想和她有孩子，而是不想让孩子被生在青楼，他家有钱无权，他就算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背地里花的钱比明面上还多，何种找门路，求爷爷告奶奶，豁出去自个儿的脸面，也还是救不出来方蓉！
    幕后黑手，用一双无形的巨手，牢牢地钳制住方蓉这个人，让她只能困在烟花柳巷了，而富商独子，属实是有心无力，他的力量，比起幕后黑手，还是太弱小了。
    所以，他最终只能接受现实，不能给她孩子，因为给她孩子，就是害了孩子，孩子也会被生在青楼里，一出生就被禁锢在烟花柳巷，他怎么忍心？
    至于龙九霄，为什么能做到富商独子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因为人家的人脉圈子里，有卫昊天，而卫昊天，是修仙界的无冕之王，他手底下随便一个跑路的下人，到了外面，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就可以轻松把事情解决掉。
    与之相比，富商公子的人脉圈子，就距离权力太远太远。
    但龙九霄因为自由自在惯了，勉为其难娶了老婆，但还是不想太早有孩子，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小孩子都是很烦人的。
    富商独子只能抱着银木匣子，一去不复返，当晚，就有几个保镖，受雇佣而来，负责守卫方蓉的人生安全。
    又过了一段时间，富商独子送来了叁张卡片，一张金卡，一张银卡，一张红卡，方蓉被困在青楼，对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香云向她转述了富商独子的意思：
    “这张金卡，是至尊级别的用户，才能拥有的，里面藏着九百万的下品灵石，可以任你随意调用。”
    “这张银卡，是王者级别的用户，才能持有的，里面存放着四百多万的下品灵石，可以让你随心支配。”
    “这张红卡，是普通级别的用户，才能拥有的，里面存放了二十多万下品灵石。”
    “这叁张卡片，是公子和你联名使用的，因为你一介凡人，银行不肯给你开户，所以公子只能加上自己的名字，但你只要带着叁张卡片，去随便哪家银行，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灵石数目。”
    其实她家主子，一介凡人，带着这叁张卡，或任意数目的灵石，在人前走动，就难免引来他人的觊觎之心。
    或者说，修仙界是修仙者的世界，不适合柔弱的凡人。
    “除了这叁张卡片之外，公子还塞给了我一张紫色卡片，这是混沌级别的天卡，里面藏着你历年以来的积蓄，公子说，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用这张卡吧！数目多少，公子没说，只说是孩子的奶粉钱。”
    方蓉泪眼迷离：她的所谓积蓄，不都是他给的？她哪来的什么积蓄？除了他，还有谁对她好呢？结果临了，他居然把这些钱，命名为孩子的奶粉钱？
    方蓉抓住香云的手：“你告诉他，我现在就要见他，我要把事情说清楚，我不要他的臭钱，我要告诉他，他跟我在一起，根本不需要花钱！”
    香云：“主子，你清醒一点，公子不可能再见你了，就在刚刚，他已经被家里人带回族里关禁闭了。”
    “这一关，就是十年二十年，你就算想见他，又哪里见得到呢？”那些大家族，规矩总是很严的，面对富商独子这种，无止境倒贴一个妓女的行径，家里人哪个看得惯呢？
    方蓉：“那些老东西，怎么那么蠢呢？他们为什么不来抓我？我才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该受罚的是我！”
    香云：“主子，你要好好保养自己，争取公子出来的时候，你还是美少妇一枚！这样才有再续前缘的指望！”
    方蓉无语凝噎：“为什么公子会突然被抓去关禁闭，是有人通风报信吗？”
    香云：“应该是公子的堂兄堂弟们，为了争权夺利，而在长辈们面前添盐加醋，抹黑公子的形象。”
    方蓉：“这样，你去黑市，雇佣几个杀手，去把那些个说我男人坏话的渣滓给干掉！”
    香云：“主子，你承认，公子也是你男人了？”
    方蓉：“不算不算，一时口误！香云，你快去黑市里，去发布悬赏令！我要悬赏那几个人的人头！”
    香云：“主子，公子待你那般好，可龙九霄也待你很好，这两个男人，你终究要有所取舍的。”
    方蓉：“诶，我觉得，待在龙九霄身边更好，因为下人们都很尊重我，我就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一般，照料着家中的大小事务，下人们也不敢说长道短。”
    “要是跟着公子，开心是开心，幸福也幸福，可要么金屋藏娇，被公子养在外面，来日公子在父母的安排下成亲，我又该如何自处？要么，就是勉强进门，作为妾室，要接受旁人的指指点点，以及公婆的挑剔，还有主母的为难。”
    “公子，终归是要娶妻的，而且必是名门望族的女儿，而我，一介凡人，又有那样的过去，如何与之相争？”
    香云：“主子，你有没有想过，龙九霄也会娶妻，而且同样会是名门望族的女儿。”
    方蓉：“他敢！”
    香云明白，主子选了龙九霄，而不是更爱她的富商独子，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可香云怎能想到，龙九霄一走，龙九霄的那群狐朋狗友就卷土重来了？
    他们仗着修仙者的武力，霸占了龙九霄的洞府，还卖掉了当家的主母！等龙九霄回来之后，他们还要搬弄是非，说是某个妓女不安于室，偷养小狼狗，然后卷钱跑路！
    而彼时的香云，已经跟随主子，被大夫人云氏买回了卫家，而富商独子给的那四张卡，则被香云谨慎妥帖地藏好，藏在自个儿的储物袋里，并没有如那些浮财一般，被洗劫一空。
    而富商独子赠予的大量珠宝，则被主子送去银行了，她想等公子出来以后，把这些东西，还给公子，才不枉人家待她的一片真心！
    也因为方蓉待富家独子，是颇有几分真心的，那些具有纪念意义的珍贵珠宝，无一例外，被她存放在了银行。
    也正因为此，她的珠宝才没有被贼人洗劫一空。
    也因为富商独子心思细腻，行事谨慎，他亲手置办的四张卡，可谓是严格保密，做了一系列保密措施，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四张卡在方蓉名下，在方蓉手里。
    方蓉在被那群人卖入青楼的时候，无比后悔，当初没有赶尽杀绝，让他们有反扑的机会！
    香云也是。
    后来，方蓉被云家大夫人买回卫家的时候，方蓉还故意装穷，装作自己没钱的穷酸样，问就是，龙九霄有多少花多少，根本没钱给她，她只能坐吃山空，花自己历年的积蓄，曾经有恩客给了她多少珠宝首饰，可经过贼人洗劫一空，她什么都没有了。
    大夫人相信了方蓉的说辞，因为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一夜返贫，这是肉眼可见的，想象一下，方蓉曾经满头珠翠，如今却满头空落落的，除了头发，就是一根头绳，真可谓是对比明显。
    无比朴素的方蓉，被迫素面朝天，这哪里是她的个性，她哪天不打扮自己，以取悦她的那位富商公子？女为悦己者容嘛。可惜啊，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拆散了。
    大夫人对方蓉满怀恶意，给方蓉安排了一张满满的侍寝表格，基本上没有假期，因为她就算月信来了，还是要陪侍男人，只不过陪侍的是，四五岁的小男娃罢了。
    这就是大夫人的恶趣味了，她似乎有意，让方蓉与卫家的那些男人建立联系，肉体上的直接联系，让别人一想起方蓉，就邹眉头，觉得她就是陪男人睡觉的，而且荤素不忌，连四五岁的小男娃，也是她的陪睡对象。
    香云眉头紧锁，见过欺辱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这些豪门大户的夫人，不见温柔慈爱，怎么如此刻薄？
    关于一张满满的侍寝表格，从十五岁到十六岁的卫家少爷们，还有四五岁的小少爷们，居然都在名单上，这不是太荒唐了吗？她竟然要人为促成，兄弟共用一妻的乱伦行径？
    大夫人表示，“你们谁有意见？”
    主子不做声，香云也不敢出声，这些大户人家，随意杖毙几个买来的下人，也不算什么。
    后来，主子与卫家的少爷们，开始了追逐嬉闹的游戏，虽然大夫人故意折辱她，但主子对男人们的吸引力，以及驱使男人们按照她的心意来讨好她的能耐，却是香云一直认可的。
    卫家的那群被养在大宅门里的公子哥儿们，人均十五六岁，正是青春活泼的时候，哪里能不心猿意马，拜倒在主子的石榴裙下？
    所谓的侍寝表格，执行了没几天，就被卫衍少爷撕掉了，他要独自霸占方蓉，不许别的男人染指她！别的少爷，可谓是怨声载道，可他才不会管呢。
    关于卫衍少爷是怎样赢得主子芳心的，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香云并不想多加回忆，她只觉得，卫衍少爷是富商独子的贫穷版本，居然还要她们主子补贴？
    后来想想，香云就理解了，卫家八十多个孩子，一份庞大的家业，分成八十多份，每个人分到的份额就极为有限，而且，卫家还有一位刻薄的主母，她会希望那些庶子庶女分走太多财产吗？
    所以，导致卫家这群少爷，其实大多数都是贫穷贵公子。
    而卫衍少爷，以及后来和主子发生关系，并且用珠宝首饰讨好主子的，其实已经是家族里有一定地位，一定财产，相对受重视的孩子了，至少他们还有收藏珠宝首饰的习惯。
    而香云拿他们和富商独子做对比，其实很不公平，毕竟富商独子，是父母唯一的孩子，而卫家的公子哥儿，却要面对刻薄继母，以及一众争抢资源的兄弟姐妹，哪里有富商独子那般潇洒随意？
    卫衍少爷在各方面来说，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他比主子大了两岁，在外面置办了宅院和田庄，按理来说，不可能缺钱，可偏偏，他为了在继母眼皮子底下，独霸自己心爱的女孩，必须得收买家里的下人，让下人们打掩护，还得让兄弟们闭嘴，不要声张此事，如此，才能营造假象，瞒过继母，为此，他花了太多钱，原本很阔绰的经济状况，瞬间就濒临破产。
    面对此情此景，正常人应该及时收手，而卫衍少爷的做法则是，发动亲爹召唤术，跟亲爹要钱，以及，变卖亲爹房里的一些珍贵的摆设或者器物。
    面对此情此景，香云只想狂呼一声：“衍少，你断奶了吗？”
    眼看着衍哥哥要发动亲爹召唤术，方蓉瞬间胆寒了，因为富商独子的爹爹，就很不待见他，而衍哥哥的爹爹，也大概率不喜欢她，他一旦回来，就一定会想办法拆散她和衍哥哥，那可怎么行呢？
    所以，为了推迟卫昊天回来的日程，方蓉只能自掏腰包，给她的衍哥哥扫平一切困难！

 二十一章

    方蓉持续引诱金花，在她看来，这些街头小吃，就是比金银珠宝更有魅力。
    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毕竟，一件珠宝，就价值不菲，可以换来无数食物，而街头小吃，也只是街头小吃罢了。
    在寒春院的夜晚，可谓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她们叁个人根本吃不完。
    金花鄙夷地望了她一言，不吃晚饭，不吃肉食，不吃高热量食物，才能实现减肥的伟大成就，而方蓉每天吃这么多，可谓是朝着肥婆之路努力迈进！
    她不言语，越发觉得跟着这样一位主子，实在是没前途，她还是要自寻出路，争取早日生出来小金花、小银花、小红花、小粉花……
    金花一边作此念想，一边打包了方蓉的漂亮首饰，香云越发无语了，自从金花开始明偷暗抢以后，香云就开始把房里的珠宝首饰，真的换成假的，好的换成次的，以此来挽回一点损失。
    有些事情，主子考虑不到的，她们这些下人，却一定要考虑到。
    而方蓉却眼眸清澈地望着金花，她见金花不想吃，就双手抓住汉堡包，然后大口大口吃，据说，这所谓的汉堡包，是李蓉蓉发明出来的，然后开店营业，一经售卖，就火爆全场。
    金花更苦恼了，因为汉堡包，是她所热爱的食物，为此，金花甚至偷摸着倾慕李蓉蓉，希望能去她店里当个微不足道的服务员，也好过在方蓉院子里，当个所谓的一等丫鬟。
    就是因为金花不仅是个刁奴，还是个心向远方明月的叛徒，所以，方蓉与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还是决定瞒住金花，毕竟金花的忠诚度可是负数，带着金花跑路，成功率无限接近零。
    是的，虽然卫昊天连续招她侍寝，她对卫昊天的认同度，还是无限接近零，毕竟，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有多爱，方蓉是亲身体验过的，既然亲身体验过被爱的滋味，又怎会被卫昊天的蹂躏所征服？
    卫昊天越是蹂躏她，她越是心念旧人，越是要想方设法，逃离卫昊天的身边。
    方蓉觉得自己没错，爬墙有理，但要是说出来，她还怎么爬墙，从卫昊天给的冷宫寒院里，偷跑到衍哥哥的私宅？
    所以，方蓉一边苦苦压抑，一边在渴望着，能够回到衍哥哥的身边，哪怕只能被衍哥哥金屋藏娇，藏在宅院里，也好过应付卫昊天！
    方蓉的爬墙计划，主要是叁步走：
    第一步，侍寝的时候，装死，比木头人还要木头人，比良家妇女还要规矩木楞，然后因为不会伺候人，被其他女人抢走了卫昊天的关注度。
    第二步，因为不会伺候，不解风情，又不爱言语，秉行沉默是金原则，将冷暴力进行到底，所以，她不会给卫昊天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又因为以上种种劣势，她会很快从群雄逐鹿的争夫局里，出局，被打入冷宫，被男人遗忘。
    第叁步，有人送吃送喝，已知，那个送吃送喝的下人，是衍哥哥曾经收买过的，方蓉不认得他，但香草是认得他的，通过衍哥哥和香草这层关系，又有财帛动人心，多塞点钱，她就可以来去自由了。或者，至少可以得到开门的钥匙，修仙界的钥匙，不叫钥匙，而叫令牌，只要得到令牌，她就可以让香草香云（她们都是修仙者）用神识操纵令牌，打开寒春院的禁制，然后出入自由。
    如今，叁个步骤，已经进行到了第叁步，却也卡在了第叁步，那个送饭的下人，只是膳房诸多下人里面级别最低，地位最低的一个，衍哥哥之所以要收买他，纯粹是看他腿脚利索，晚上可以送个吃的喝的给他们，后来因为经常跑腿，他和衍哥哥迅速熟络起来，他是很有上进心的一个人，疯狂想从御膳房转职到衍哥哥身边，可衍哥哥身边的人已经满员了，根本不需要再添加什么人手，所以只能婉拒了他。
    方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用衍哥哥身边的一个职位，来再次收买那个跑腿的下人。在她看来，能够被衍哥哥收买的下人，她自然也能收买，而且不费吹飞之力，因为衍哥哥有钱，她比衍哥哥还要有钱。
    可她哪里想得到？那个下人，也是有家人的，他们世世代代，在卫家为奴，好不容易倾尽叁代人的力量，把他送进御膳房当差，已经是难得体面的差事了。
    他给衍少爷送吃送喝，这是应当应分的，因为衍少爷是族长大人的孩子，是他们的小主人，而且是单火灵根的天才，不仅如此，衍少还出手阔绰，对他们这些下人可好了。
    当初，他想从御膳房转职到衍少爷身边，也是真心的，不是因为御膳房没有油水，而是因为衍少爷是肉眼可见的前途光明，灵根好，天资聪颖，实力过人，不过才十六岁，就已然筑基，而且很得族长大人喜欢，族长大人经常贴补他，而且待下人和善，在下人里面的风评很不错，除了年轻人风流轻佻，好像也挑不出来什么错处。
    也怪大夫人不好，非从外面找来一个什么醉红楼，还是花满楼出来的所谓花魁娘子，除了勾引男人，榨干男人的精血，把好好的少爷们带坏了，她还能干什么？
    送饭的下人如此想道，但这并不影响，他每天傍晚出府，去小吃一条街采购品类齐全各种口味都有的小吃，然后还得多走几步路，送去给方蓉那只狐狸精！
    他为何如此言行不一，明明内心唾弃方蓉那只狐狸精，还要如此殷勤备至地讨好她？他是精神分裂了吗？还是感染臆症了？还是方蓉给他下蛊了？
    都不是。
    而是他已经通过御膳房总管的嘴巴，知道了一条隐秘的消息，族长大人打算给方蓉洗白身份，让她被某个世家大族收养，然后以某某家族小姐的身份，再嫁进来卫家。
    他当时可谓是目瞪口呆，还能有这种操作？难道人的身份，不是打一出生就注定了吗？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那风尘妓女，自然也得一日为妓，终身为妓才是！怎么还能说改就改，说变就变？
    总管则见多识广：“要不然呢？不给她换个新身份，日后父子相见，得多尴尬啊？”
    “给她换个新身份，从方蓉变成江蓉，这尴尬自然就不存在了。成年的少爷们总得娶妻生子，在外面开府过日子，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这江家小姐贤良淑德，胆小怯弱，怕见生人，又隔着一层母子名分，哪里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这一来二去，两厢不就隔开了吗？那尴尬不就不存在了吗？”
    总管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把里面的道道说得清楚明白，但下人们里面有聪明的，自然也就有痴蠢愚钝的，就比如说，那个跑腿送饭的下人，他忍不住问道：“那族长为什么要冷落她，把她一关就是这么多天？没有我送饭的话，她们饿都饿死了。”
    其实，当时给寒春院送饭的下人，有四五个，卫衍收买过的下人，负责送晚上的小食，送夜宵之类的，正经的一日叁餐，由别的下人送。
    总管蹙蹙眉头，他们膳房竟然有这么不懂看人眼色的奴才吗？
    他拂尘轻扫，抽了那个送饭的下人一下，才有心情说话：“前线的将士们在行军打仗，每天都有战报送来，族长还有心情宠幸后宫吗？他现在宠幸后宫，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他？前线的战士们，又会怎么想他？”
    “小喜子，你用你的脚趾头，也该想到了吧？”
    “这女人在后宫里，就算一时不宠幸，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了，相反的，族长不宠幸后宫，一心一意地批阅军情战报，来日大军得胜归来，他不就可以松泛松泛？”
    “到时候，闲置的后宫，他怎么可能冷落？”
    总管自觉自己已经解释得一清二楚，可小喜子竟是个榆木脑袋，竟然还有话说：“可族长宠幸闲置的后宫，可以宠幸王夫人，可以宠幸李夫人，可以宠幸任何人，又为什么非得宠幸方蓉那个妓女？”
    总管忍不住抽出拂尘，抓住小喜子，就是一阵乱抽，边抽边是一顿臭骂：“那是方蓉吗？那是江蓉，大族江氏的嫡出女儿，因为病弱养在深闺里，不曾见过生人的面。”
    “又因为病弱，而需要常年卧床修养。”
    “江家小姐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又岂是你可以说嘴的？”
    “你给我记着，这世上，从没有过妓女方蓉，从始至终，都只有贵女江蓉。”
    小喜子无语极了：“我不说嘴，难道天下人就都不说嘴了吗？”
    “这妓女，难道批了一层贵女的名头，就真的贵重起来了吗？”
    总管不抽了，他用看死人的眼神，望着小喜子，小喜子强作镇定：“我没错，不光我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总管嘿嘿一笑，恐吓说：“你把这话说给族长听去，看他会杀了你，还是留着你。你的脑袋，你自个儿不想要了，还要想想家里人，会不会因为你受牵连。”
    “这妓女固然下贱，可族长要抬举她，谁又能拦着？”
    “族长已经说了，等收复失地，大破蛮族，就与名门江氏联姻，迎娶江家嫡支主脉所出的九小姐江蓉。”
    “这联姻势在必行，族长轻易不会改了主意，就算是大夫人也拦不住。”
    “这女人啊，贵不贵，除了看父亲兄弟和宗族，还得看夫婿，族长肯给这个妓女换个清白身份，有这份心在，咱们就得敬着她！”
    “以后啊，膳房给寒春院的饮食供给，都要尽善尽美，万万不能怠慢了。”
    于是，小喜子只能一边咒骂狐狸精，勾引了少爷们，引得少爷们同室操戈，还勾引了族长，让族长做出来糊涂荒唐的举动，一边给方蓉买一堆好吃的夜宵，怎么吃都吃不完的那样，他暗搓搓地想道：“把她喂成肥婆，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试想一下，等下回族长心血来潮，招幸那个妓女的时候，非但见不到千娇百媚的花魁娘子，反而见到了一个被强行喂胖的肥婆，那该是怎样滑稽的场景呢？
    方蓉：我要收买小喜子，就像衍哥哥一样，用金钱开道，无往而不利。
    小喜子：我要喂胖那只狐狸精，当狐狸精变成一只胖狐狸，她还能引诱男人吗？
    方蓉让香草联络小喜子，她能够耐着性子，在这个鬼地方呆上那么多天才跑路，已经够给卫昊天面子的了。
    她之所以不敢跑路，纯粹是因为，一旦跑路失败，就不可能有机会跑第二次，她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确保万无一失，才敢跑路。
    当小喜子打开寒春院的大门，将储物室里的食物一一拿出来的时候，香云负责引开金花，香草负责说服小喜子交出令牌：“我们主子失宠这么多天了，一直闷闷不乐，想出去走走，还请你念在衍少爷的情面上，通融通融。”衍少爷过去没少给他赏钱，小喜子面色缓和许多。
    “喜子哥，我这里有二十块下品灵石，给你吃酒去，你拿去吧！现在初春夜寒，很是适合吃酒耍乐。”香草又取出来二十块下品灵石。
    小喜子习惯性地就要伸手接，那边香草已经眼疾手快地摘下了他的令牌。
    小喜子当时没多想什么，他不觉得方蓉有跑路的必要，自然也不会防备方蓉跑路，在他看来，再过些天，方蓉就要改换门庭，从下贱妓女变成大世族的千金小姐，他大可以趁她伤心失意的时候，给予一点方便，伪装一下雪中送炭什么的，来日也可以借此谋些好处，攀些交情！
    所以，小喜子睁眼看着香草拿走令牌，打开寒春院的大门，拉着她家主子，还有香云走出了寒春院，独留金花看家，不仅如此，她们还过分地用令牌把院门给关上了。
    这下好了，小喜子被关在寒春院里，是彻底出不去了，他先还以为是香草给他开玩笑哩，或者香草操纵失误，不小心弄错了，或者是香草忘性大，把他还在院子里这件事给忘掉了。
    小喜子很快把这件囧事，分享到自己的工作群里，工作群，就是修仙界一次次技术革新的产物，小喜子人缘还不错，他还不敢吐槽方蓉那只狐狸精，毕竟是族长的老婆，他主要吐槽香草，看上去是个温柔细致的，实际上是个粗心大意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随着工作群里的同事们的回复逐渐增多，而香草主仆叁人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小喜子开始急了，他怀疑是关了十天，几个姑娘闷坏了，就在外面疯玩，一时忘了时间，其实小喜子被困没多久，就有他的同事得到消息，带着令牌来找他了。
    小喜子被放出来的时候，面对几个同事疑惑的眼神，还有除了一个金花，一个人也没有的寒春院，他开始头顶冒汗，人不见了，要是找回来也就罢了，要是找不回来，他该怎么和族长交代？
    所以，当小喜子被带到族长跟前的时候，还是强装镇定：“她们只是出去逛逛罢了，过会儿就会回来了。”
    “族长大人，她们跟在你身边，可以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她们离开了你，哪还有现在的好生活？”是的，在小喜子看来，方蓉主仆叁人都挺享福的，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用干，可比他们这些下人幸福多了。
    “小姑娘家家的，总喜欢找乐子，一时疯玩，忘了时间，也是有的。”
    卫昊天会相信小喜子的说辞吗？相信方蓉主仆叁人，只是出去走走，逛街结束，就会回来？
    他傻了才会相信。
    他让城中戒严，城门关闭，以及全城寻找方蓉主仆叁人的行踪。
    之所以用寻找，而不是搜捕，是因为在事情没有弄清楚的时候，他不想误会了方蓉。
    方蓉在离开寒春院的第一时间，转移到了衍哥哥的私宅，即她与衍哥哥曾经的爱巢，然后她就不想走了，想歇歇脚，再去往衍哥哥在另一座山的庄园，因为要爬山，相当考验她的体力，更何况她又不是修仙者，体力强悍。
    就在方蓉歇歇脚的功夫，全城都戒严了，因为修士有传音符和各种传音，传达图像的法器，不存在信息延迟到达的情况，基本上，卫昊天一下令，各处的看守的官员和兵卒已经开始行动了。
    方蓉当时很庆幸，她当时有歇歇脚，而不是直接在城门口，被卫昊天捉住。
    她现在在衍哥哥的私宅，私宅下面有地下室，她们住在地下室，熬过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出来。
    那这几天，她们吃什么喝什么？
    答案是：私宅里有下人，香云香草的储物袋里有食物，这些天吃不完的食物，都被她们存放在，材质特殊可以保存食物新鲜度的特制储物袋里。
    方蓉打开地下室，地下室很干净，完美满足了方蓉本人的小洁癖，她躺在地下室的大床上，而她的两个丫鬟，则被安排在了旁边的房间，几个姑娘都觉得，熬过这几天，毕竟全城戒严什么的，时间久了，必然会民怨沸腾，肯定坚持不了太久的。
    然后，熟睡的方蓉没有注意到，自己左手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黑暗中，散发着浓郁的红光，卫昊天通过这枚戒指，定位了她所在的地点和场所，最后，当晚，她就被卫昊天捉回去了。
    卫昊天一开始想连人带床一起带走，最好让天下人都知道知道，方蓉这个女人有多么不安于室，多么多么淫乱放荡，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从父亲的后宫，跑到了儿子的私宅，但考虑到她已然声名狼藉，她虽然做了没脸的事，他却不能再雪上加霜，再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让千千万万人碾压。
    所以，卫昊天只是把她带回了寒春院，命人带走了她最亲近的两个心腹丫鬟，以及，不脱她的衣服，只是扯掉她的小内裤。
    或许，就像龙九霄所说，这些妓女，总也离不了男人。哪天没有男人疼爱她们，她们就要身子痒痒。
    方蓉睡眠质量很好，这段时间，她随时都想跑路，如今总算跑路成功了，她怎能不心怀大畅？
    她现在呆在衍哥哥的私宅，这宽敞的地下室，也曾经是她与衍哥哥亲热的地方，所以，当卫昊天的阳物抵住她的小洞穴的时候，她竟然想也不想，就搂住了他的脖颈，亲亲密密地说道：“衍哥哥，我好想你，你走之后，好多人都来欺负我……”
    “衍哥哥，阿衍，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有你在，我真的好安心，你不在我身边，我连一个好觉都睡不好。”
    “阿衍，我要给你生宝宝，你给我一个宝宝，好不好？”这样，就算你离开我，我也有个依靠。
    卫昊天心里又醋又痒，明知道她这些话，这些思念，这些祈求，都是对卫衍的，还是忍不住心里痒痒的。
    他其实对方蓉过去的情史，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比如说，她和他儿子们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多的是忠心的下人，来他跟前说嘴，妄图打消他宠幸方蓉的念头！
    比如说，方蓉在他的一群儿子里，选中了卫衍，做她的靠山！伺候一群男人，哪里比得上伺候一个男人？
    比如说，卫衍走后，她又被迫伺候一群男人，被他的儿子们争抢，也是闹出来很多绯闻，少年们送上珠宝讨美人一笑，她手上的那些金珠玉璧，大抵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卫昊天很是纠结了几天，毕竟真要宠幸了方蓉，那日后父子如何相见？不是太尴尬了吗？
    可是，他太想得到她，太想和她在一起，哪怕顶着世人的异样眼光，冒着家庭内部四分五裂的危险，也要与她结合。
    思及此，卫昊天伪装成儿子的声音说道：“你想给我生宝宝？可你的小洞都这么脏了，都被我爹爹用过了，这以后生了孩子，万一别人说它是我爹的孩子，这可怎么好？”卫昊天毫不在意卫衍在方蓉心中的形象，甚至有意诋毁之，就是想让方蓉对卫衍死心。
    方蓉浑身战栗，她似乎没料到卫衍会这么说她，她当即小手紧握成拳，好像很是愤怒，又无话可说的样子，卫昊天当即又补充道：“不和你生宝宝，我要和别的女人生宝宝！别的女人，有干净的洞穴，你呢？这个小洞，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用过了。”
    “衍哥哥，你不要这样说我，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反抗不了无情的命运！”方蓉眼睛不住流泪，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睁不开眼睛。
    卫昊天：“你想生宝宝？可哪个宝宝，肯出生在妓女的肚子里？没有宝宝，想要一个妓女妈妈，你说这可怎么好？”
    “没人来你肚子里投胎，你还怎么有小宝宝？”
    方蓉更想哭了：“不要，我想要一个小宝宝，我不想当妓女的，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人废去修为然后才堕入风尘沦为娼妓的……”
    卫昊天一听这话，就不忍心再欺负她了，虽然他确实很生气，因为这段时间忙着打仗，没空也不能宠幸后宫，所以没有宠幸她，然后她就偷偷跑路了，从他的后宫跑到了他儿子的私宅，他现在很后悔，没有经常宠幸她，她才受不了冷落，来旧情人这里寻求慰藉。
    所以，卫昊天决定改变一下，考虑到她之前的从事的职业，予以特别关照，不说天天宠幸她，但也要经常来她过夜，才能避免今晚的事情重演。
    龙九霄家的妓女，伙同奸夫卷钱跑路的现实案例，发生还不超过半年，他可不能忘记兄弟的经验教训。
    他扯掉女孩的小内裤，然后用龟头抵住女孩干涩的小洞，女孩对卫衍的态度殷勤多了，竟然主动迎合“卫衍”，两腿张开，紧紧夹住他的腰身，女孩很绝望，她觉得这是卫衍最后一次宠爱她，类似分手炮，她必须要抓住最后一次受孕的机会，看不能怀上孩子，然后用孩子留住心爱的衍哥哥。
    不是方蓉傻逼，而是卫衍是她所能遇到的阶层最高，人品最好，也最可能为他们母子负责任的男人。离开了卫衍，再想遇到类似的男人，就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除非龙九霄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是不会离开卫衍的。
    卫昊天不做声，也不做任何举动，他察觉到了女孩急切甚至迫切的心情，以及强烈的企图心，然后女孩就慢慢用她的干涩的小洞，一点一点吞下了她的大肉棒，吞到一半，女孩泪流满面：“衍哥哥，怎么出去一趟，你就大了那么多？我好痛，你退出去，我吃不下去了，小洞会裂开的。”
    女孩痛到直掉眼泪，但表情还是懵懵的，她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习以为常的物件，会突然变大那么多，这让她几乎感到崩溃，因为她立刻想到了卫昊天那个老渣男！
    幸运的是，卫昊天还肯骗骗她，他用卫衍的声音诱哄说：“我是卫昊天的孩子，自然会越来越像他，比如说，下面那根棍子，你最好早点适应，要不然，我就去找别的女人。”
    卫昊天的歪理很歪，可此时的他，不是卫昊天，而是卫衍，方蓉对卫衍的信赖，让她相信了他的歪理邪说，因为她真的很怕很怕，她的衍哥哥不要她了，抛弃她去找别的女人。
    因为卫衍的择偶面真的很广，根本不需要吊死在她这棵歪脖树上，反而是她，因为多次被抛弃，而恐惧再次被抛弃，因此非常想留住卫衍，想证明凭自己的魅力，是可以留住男人，成立家庭，然后生育子嗣的。
    她缓缓屏息凝神，感受自己身体里生机勃勃异常亢奋又异常隐忍的某根棒子，她越是感觉，越是莫名惊恐，越是想逃离，她一升起来逃离的心思，那边卫衍可生气了，他气恼地说道：“怎么，本少爷的棍子变大了，你就不爱本少爷了？那过往的山盟海誓，本少爷可就不认了！”
    “哼哼，你不喜欢本少爷的棍子，自有旁人喜欢！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卫昊天作势要走，卫衍的少爷气派，他可再了解也不过，知子莫若父，他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吗？
    方蓉急忙两腿夹紧他的腰身，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这下卫昊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因为她的小穴因为极度紧张，而牢牢钳制住了他的棍子，他只得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伪装成儿子的声音：“怎么，你就喜欢原来的小棒子，不喜欢我现在的大棒子？”
    方蓉红着脸，羞耻地说道：“喜欢小棒子，小棒子不痛，大棒子痛。”
    “这可不行，你在楼子里的时候，也要挑拣棒子的大小？棒子小的，才肯接待人家，棒子大的，就不肯接待人家？”
    方蓉脸煞白煞白的：“这怎么可能？我哪敢挑拣客人？会被老鸨打的。”
    “那你现在怎么就敢嫌弃我变大了呢？大棒子小棒子，我不都是你的夫君吗？你怎么就敢嫌弃我棒子太大，不好好伺候我？”
    方蓉顿时小脸红润有光泽，因为和卫衍在一起一个多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是她的夫君，在此刻听到这等慰贴的言语，在她看来，是二人关系更进一步的意思。
    卫昊天隐忍不发，继续诱哄她，他其实真的很喜欢和方蓉说话交流，哪怕是不叁不四的荤话，也好过单纯肉体上的交流：“你现在就把我的棒子吃进去，不许嫌弃我大，必须要全都吃进去！”
    方蓉瞬间面露难色，她揉揉眼睛，就要与她的衍哥哥理论，卫昊天却取出了一张帕子，遮住了她的眼睛，避免她发现真相：“本少爷也发现自己的棒子长得太大了，很是不雅观，怕吓到你，就不给你看了。”
    “但是，本少爷的棒子，你是要用一辈子的，你现在不适应，以后总归是要适应的。”
    方蓉内心越发慰贴，像她这种处境，这种遭遇的女子，渴求的不就是一生一世？卫衍肯许她一生一世，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卫昊天露出了恶意的表情：“本少爷今年十六了，本少爷的爹爹已经给本少爷定下来了婚事，正室夫人是江家嫡脉所出第八女，江八小姐江云婳，侧室是李家庶出长女，李岫，她们会在今年夏天嫁进来府里……”
    方蓉瞬间脸色不好看了，卫昊天又接着补充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里红妆，夫妻对拜！至于你嘛，要是能够怀上本少爷的孩子，本少爷也不介意养着你，就当养只猫儿狗儿，也不费什么钱！”
    方蓉当时就想甩手不干了，她有那么多财产，哪里愿意被男人这样对待？
    在她看来，如果卫衍也不可靠，只是虚有其表，之前的一个多月，不过是伪装的话，她还是早点离开是好，这样心机深沉的男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卫昊天还没有察觉到方蓉的情绪转变，他似乎沉浸在破坏儿子形象的快感中：“至于你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小猫小狗，来日抱给正室夫人养着玩玩，也省得别人说嘴孩子的出身和血统。”
    方蓉当时就想呐喊一声：“我不生了！你让我生，我也不生。”可是，想到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带着那么多财产，要是再没个靠山，又遇上了谋财害命的歹人，那可就难说了。
    方蓉很软弱，不是她真的软弱，而是她是凡人，和修仙者，有本质的差别。
    你说，一个修仙者，遇到方蓉这种贼有钱的凡人，是愿意做交易，被她用少量金钱雇佣，还是严刑逼供，让她交出来所有的财产，然后杀掉她？
    这个，因为方蓉经历过分悲催，她其实更倾向于后者。
    所以，卫衍或许很过分，也真的很过分，但她真不能，也不敢和他翻脸。
    卫昊天贱贱的，见她小脸惨白惨白的，还要刺激她：“等正室夫人进府，还有侧夫人，本少爷保证，只宠幸她们，不宠幸你！”
    “本少爷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是冰清玉洁的世家贵女，可比你干净多了，她的小洞穴，可是从未被旁的男人光顾过呢！”
    “你说是不是啊？”
    “怎么，本少爷娶妻，你不乐意？”
    “这可怎么行呢？本少爷本来还想给你一个贱妾的名分，但现在看，还是太抬举你了，你就一辈子当个通房丫鬟吧！”
    方蓉已经崩溃了，她没有想到，卫衍去军营里一趟，竟然会变成这样？简直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跟原来的他，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她的衍哥哥，那么宠爱她，怎么会让她做什么贱妾，当什么通房丫鬟？
    卫昊天：“除了正室侧室，本少爷还要广纳姬妾，你身边的两个丫鬟，就很不错的丫鬟，你要好好对待她们，毕竟她们可比你高贵多了，她们虽然是下人，可身子好歹是干净的，来日我随便给她们一个妾室名分，就立刻比你高上一头了。”
    方蓉：“你的大棒子，能从我的身体里出去吗？”
    “香云香草就在隔壁，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她们。”
    方蓉之所以没有强行让卫衍的棒子从自己身体里脱离，纯粹是因为卫衍的双手，抱住了她的屁股，她属实是有心无力，只能让卫衍去隔壁，找她的丫鬟。
    卫昊天一时哑口，他只能继续抱着她的屁股，强颜欢笑说：“我棒子太大了，她们还是小雏儿，真要和她们在一起，我还要哄她们，她们哭哭啼啼，我还怪心疼的哩！”
    方蓉泣不成声：“那你就不心疼我？”
    卫昊天：“本少爷当然心疼你了，恩准你生下孩子，恩准你在正室夫人进府之前怀上孩子，恩准你生下来本少爷的长子或长女，你说说，本少爷哪有不疼你？”
    方蓉：“你不让我喝药了？”
    卫昊天没想到，卫衍还让她喝药来着，他只能抱着方蓉：“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给你喝药，你可以给本少爷生孩子，想生多少生多少。”
    方蓉：“我要生宝宝，我的宝宝不是小猫小狗，而是卫家的小少爷小小姐，你也不能让正室夫人抱养我的孩子，我要自己养！”
    卫昊天：“好好好，都听你的。”
    “可是，你想生下来卫家的小少爷小小姐，就必须要吃进去大肉棒，这大肉棒进得深深的，再射进去你的小子宫，你才能怀上孩子啊？”
    方蓉：“我可以吃下去你的大肉棒，但你就算正室夫人进府，你娶进来很多小老婆，也不能冷落我，要经常来找我，让我给你生小娃娃，很多很多的小娃娃。”
    方蓉跟龙九霄成婚之后，就为了要孩子，而好好调理过身体，所以对于自己还有孕育能力这件事，还是清楚的。
    卫昊天许诺说：“要是本少爷的大棒子，只有你能吃进去，那本少爷就只疼爱你一个，再也不去她们院里过夜！”
    方蓉这才破涕为笑，然后开始一鼓作气，把卫衍的那根大肉棒，全都吃了进去，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怀上孩子，那将来妻妾成群的日子里，她又有什么依仗呢？
    依仗谁呢？谁会是她的依仗？卫衍吗？
    还是那个，曾经临幸过她的卫昊天？
    方蓉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卫昊天，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这根棒子，带给她的感受，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卫昊天这个人。
    隔着一层手帕，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卫衍扶着她，在房间里走动，慢慢踱步，一举一动都很照顾她的感受，他在引导她，慢慢适应自己的大肉棒，方蓉靠在他的怀里，努力垫着脚尖，却因为身高差，而反而进得更深了。
    她记得，卫衍下面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高，更没有这种慢慢踱步的闲情雅致，她努力不联想到卫昊天身上，她只当是他们父子相类，这当儿子的，哪有不像爹的？
    她的手，慢慢在卫衍身上摸索，她记得，卫衍身上的一些生理特征，她慢慢摸索，心却越来越乱，因为卫衍身上的那些小细节，喉结，脊背，腰身，甚至鼻梁，以及她最习以为常的汗水的味道，都发生了巨大的差异，就连体味，也令她毛骨悚然。
    她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任由卫昊天在自己身体里射精，异常乖巧，也异常呆滞，很显然，她被吓住了，她难以想象，逃跑失败的自己，会遭遇什么。
    卫昊天也装作没有发现她异常的样子，只是搂着她，初春时节，还是很有几分寒凉的，她周身顿时暖和了许多，卫昊天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她嗅闻着他身上的体味，越发绝望，因为卫衍和卫昊天父子两个身上的味道，是截然不同的。
    卫昊天解开手帕：“我的大肉棒，你总会习惯的，不习惯也得习惯，吃不下也得吃。”
    “不许挑嘴，再敢挑嘴，爷就一顿暴艹，让你好好习惯习惯！”
    方蓉装死，装作已经死去了的样子，面对无法战胜的强大敌人，她似乎只能装死。
    方蓉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其实很怕卫昊天，自从第一次和卫昊天发生关系，她就怕他，怕到什么地步？卫昊天一靠近她，她就想跑。
    但怎么跑，哪里跑得了呢？这卫家的下人那么多，她出入寒春院，哪会没有下人接送？那么多人看着，她怎么跑？也就回了寒春院好点，就那么几个人，还可以喘口气儿。
    方蓉不敢告诉任何人，虽然卫昊天招她侍寝的时候，固定只有两次，但她却可以透过他故作平静淡然的外表，看穿他对她近乎疯狂的欲念。
    他是真的想暴艹她！
    可她怎么受得了他？
    被他艹死了怎么办？
    所以，方蓉想逃离卫家，也是必然。
    当然了，因为逃跑失败，被卫昊天严格管控她的一举一动，也是必然。
    甚至，她还失去了她的两个心腹丫鬟。
    方蓉黯然神伤，在卫昊天第二次压下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他：“香云呢？她怎么样了？”在两个丫鬟里，她还是更喜欢香云，香草是很好的一个人，但相处时间太短。
    卫昊天：“我让她去绣房制衣去了。以后，她就不是你的婢女了，而是绣房的人了。”
    方蓉：“那她能再调回我身边吗？”想到从前，她和香云几次从青楼逃跑，每回被抓回来，都少不了一顿毒打，相较于一顿毒打而言，被调到绣房当差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卫昊天：“等你有了孩子，我把她调回来，给我们看孩子。”
    方蓉：“不要嘛，香云是跟我时间最长的婢女，我离不了她。”在青楼的时候，我们一起逃跑，一起被抓回来，一起被毒打，一起被关柴房，一起饿肚子，一起被老鸨刻薄……深厚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卫昊天：“没得商量，主子不守妇道，她居然不劝阻，还给你出谋划策？”
    方蓉承认，香云是她的狗头军师，给她出主意，但她没想到，卫昊天居然会查出来这点？
    方蓉在他就着前次的体液润滑就要横冲直撞之前，还是开口问起了香草：“香草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卫昊天一边感到不痛快，一边又很珍惜，她肯和他语言交流互动了，事实上，之前他们有过相当单纯的肉体关系，除了啪啪啪，她是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互动的。
    所以，她想说话，他是绝对不会败了她说话的兴致的，“香草啊，我派她去卫衍的庄子，去那边看空房子去了。”
    方蓉情不自禁地，在他进入的时候，闭了闭眼，知道躲不过，但还是很怕，就好像每个小孩子都害怕打针，但最后还是要打针，要被家长钳制住，然后护士打针。
    卫昊天没有刻意钳制她，虽然对于她一个弱女子而言，他那庞然的体型，与泰山压顶无异，她基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卫昊天亲吻方蓉的胸部，他其实很喜欢亲她的，但又因为事务繁忙，往往没有那么多时间，做一些事前事后的爱抚，方蓉很害羞，她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那就是她要在卫昊天手底下生活好长一顿时间，而这段时间，他只要时不时来找她，她就大概率会成功受孕。
    可是，他是卫昊天，不是卫衍，不是她喜欢的人。
    当卫昊天完全进入的时候，方蓉忍不住张开了樱桃小嘴，仿佛打嗝似的，啊了一下，卫昊天今晚对她，格外有耐心，因为这位老婆，比起别的老婆，要格外不安于室，要格外不守妇道，也格外能够勾起他的兴致。
    她忍不住抱紧他的腰身，忍不住红了脸蛋，忍不住主动迎合，在她看来，每一次受孕的机会，都是不能错过的。
    她太渴望有个孩子，然后借着孩子的生母这层身份，可以在这个家里有个立足之地，哪怕只是个小院子，也好过作为一个妓女，没有任何保障地活着。
    卫昊天见她如此，还以为是得了趣的缘故，不禁调笑道：“原来不只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
    方蓉面容羞愧，对于她的受孕计划，可以早到花满楼，她与香云一致认为，有个孩子，她们才能逃出火坑，毕竟富商独子那么爱她，一定不忍心他们的孩子出生在烟花之地的吧？
    可他们每次恩爱情浓过后，他都会给她吃药，所谓的受孕计划，只能一再推迟。
    等她被龙九霄强暴之后，富商独子亲眼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的场景，哪里受得了？
    她没奈何，只能和龙九霄相好，因为龙九霄自打开了荤，就格外痴缠她的身子，富商独子每次来找她，都见不到她这个人，只听说龙九霄龙爷在里面呢，方姑娘不方便见客。
    每回，她心里都很不好受，因为龙九霄喜欢倒打一耙，非说是她强暴了他，要她给他负责任，万不能始乱终弃！
    方蓉欲哭无泪，她猜测是龙九霄吃了加料的酒，修仙界的药比凡间的药种类繁复太多，他应是吃了致幻的药物，导致产生了幻觉。
    老鸨也很不喜欢龙九霄，认为他是个穷酸，钱没多少，还喜欢倒打一耙，非说是他们姑娘强暴了他，他以为他是什么天仙绝色不成，居然有人强暴他一个满脸胡子的江湖莽汉？还说什么，他们花满楼给他下药？怎么可能？他们这边一杯酒都要花钱买的，怎么一样的酒，别人喝了都没事，就他喝了有事？但凡给客人下药的名声传了出去，他们花满楼的生意，都被隔壁醉红楼抢走了！不行，这龙九霄绝对是隔壁醉红楼派来的，专门来破坏她家的生意！
    老鸨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痛了起来，每回富商独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都异常痛恨龙九霄，因为龙九霄的消费力和富商独子简直是天囊之别！虽然龙九霄有多少用多少，但在老鸨看来，他花的那些钱，连给姑娘置办一身衣裳都不够！
    富商独子自从在花满楼几次见不到人之后，也干脆不来了，来干什么，看龙九霄在花魁房里赖着不走？
    方蓉每回在富商独子来的时候，都非常希望，他能冲进来房里，把她从龙九霄身边带走，可龙九霄却说：“喂，你怎么这么蠢啊？我可是筑基后期修士耶，不比那个小白脸牛逼多了？”
    “你有空想他，不如讨好讨好我，我一高兴，说不定就给你赎身了呢？”
    关于富商独子是个小白脸，又帅又有钱这件事，龙九霄是有清楚地认知的，而他要想得到花魁娘子的欢心，如果比砸钱，他肯定比不过，比帅气逼人，那更是比不过，那比什么，他才能比过呢？
    答案是：无耻。
    比如说，借酒消愁，然后生扑花魁娘子，然后倒打一耙，污蔑花魁娘子为了业绩生扑他，强行夺走了他珍藏叁百多年的童男子元阳！
    其实，方蓉为富商独子可谓是情深一片，就算被龙九霄生扑，也还是将龙九霄视为路人甲乙丙丁，毕竟她睡过的男人可多了去了，真心喜欢的又有几个？
    所以，龙九霄必须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才能打动她。
    龙九霄是怎么打动她，让她接受自己的？
    答案是：给她赎身，让她从风月场所退休，回归正常的人类社会，有一个正经的家庭，再给她找点事情做做，比如说，管理家事，让下人听从她的指挥，抬高她的家庭地位。
    这样一来，她怎么可能再念着那个小白脸？
    方蓉从富商独子的女友，变成前女友，又换成龙九霄的老婆，这中间是有过程的，毕竟是自己心里喜欢的人，哪里是想舍弃就能舍弃的？方蓉花了有一个月，才完成了这种心理层面的转变。
    等方蓉从龙九霄的老婆，转变为卫家买来的奴婢，给少爷们侍寝用的，这种卑微又耻辱的身份的时候，她就必须行动起来了，必须要赶紧给自己找个靠山，让自己从公用转为私用。
    这个时候，她已经想不起来龙九霄了，甚至内心有点恨他，为什么要找来这群恶鬼似的狐朋狗友？
    背叛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要么绝不背叛，忠贞至死，被老鸨打死也不接客，一旦有所妥协或者软弱，就会一次次妥协，向生活妥协，向现实低头。
    而方蓉，无疑是后者，她急切地寻找靠山，然后看上了光鲜亮丽的卫衍，背叛龙九霄，可比背叛自己爱的男人麻利多了。
    当然了，她和卫衍的感情，就纯真多了，她绝对是卫衍的初恋，关于这位高冷贵公子，又生性傲娇的卫衍少爷，方蓉可是很有几分喜欢的。她认为卫衍是自己人生的终点站，嫁给卫衍，做个豪门少奶奶，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方蓉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因为卫衍说过，为了她，他可以离开卫家，去外面发展，从嫡支的少爷降级为旁支的家主，自立门户，不受家人的管束，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妻。
    想象一下，一个男孩儿，愿意为了你，反叛自己的家庭，还不在乎你的过去，真心要和你在一起，甚至娶你为妻？
    方蓉在富商独子那儿，是绝对的真爱待遇，但她想象不来，富商独子为了她自立门户，不受父母约束的样子。
    龙九霄给了她很多，自由身，一个家庭，主母的权力，绝对的信任，这对一个妓女来说，已经是极致的幸运。可是，她终归不是他的妻，来日他娶了正妻，她又该如何自处？左不过是带着孩子，给新人让路罢了。
    可是，她在别的男人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卫衍却肯给她？
    她当时就很感动，因为这些事情，哪怕只是嘴上说说，对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安慰。
    所以，方蓉决心，如果卫衍真的爱她，愿意为了她顶撞父母，逃离原生家庭，一心一意和她在一起，娶她做自己的妻子，那她情愿与他分享，自己的所有，包括财产。
    关于卫衍是个贫穷的贵公子，其实离不开爹妈的救济贴补这件事，方蓉还是心里有数的，但她觉得，正因为卫衍依赖父母，才显得他为她违逆父母的心愿，其实是顶着压力的，这才显得他一片真心。
    为什么卫衍是个贫穷贵公子？
    答案是：修炼太费钱了，他每天都要修炼，都要使用灵石，尤其卫衍本人开销的地方多，自然而然就穷了呗。
    但方蓉作为女友，一直有补贴他。
    方蓉对卫衍还是有几分喜欢的，不幸的是，卫衍不是她的终点站，所谓的真爱和恋情，终究抵不过大夫人素手纤纤，翻云覆雨，将一对鸳鸯拆散！
    这世上，真心真情，何其脆弱？想要守住，就更是艰难，再有人从中作梗，再真心也是白给！
    最终，方蓉被卫衍的哥哥弟弟染指了个遍，又被卫衍的爹爹给沾了身子，他日后回来，二人可怎么相见？再忆起曾经的种种，不觉得可笑吗？
    所以，方蓉肯为了她的衍哥哥爬墙，已经很真心了，是她对这段感情做出的最后的守护，她希望爬墙成功以后，她的衍哥哥能够不计前嫌，不要在意她被他的兄弟和父亲染指过的事情，然后好好和她过日子。
    可这世上的事情，何曾顺过她的心意？
    这段感情，最终宣告失败，不是相爱的两个人不够真心，而是她身份太低微，本就是个低贱的玩物，就如那河堤边的杨柳，这人采来那人折，哪里配拥有感情这种东西？
    所以，方蓉最终摒弃了感情的因素，决定给卫昊天生个孩子，准确来说，是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像卫昊天这样的父亲，然后为孩子遮风挡雨。
    想象一下，孩子有个妓女妈妈，天生就矮人一头，要是父亲还不够强势，那孩子不是先天就矮人一头，还要受人欺负，她怎么舍得？
    她也想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

 第二十二章

    方蓉再次醒来的时候，金花已经搬空了她的养老金，她就像是一只肥胖的硕鼠，随时走在吃拿卡要的路上，并且毫无羞耻之心，并不为此感到羞愧。
    在她看来，她必须为了小金花、小银花、小红花、小粉花们的幸福童年，攒下来足够的奶粉钱，而钱是怎么来的，其实不重要，不是吗？哪怕她窃取的是别人的血汗钱，又怎么样呢？
    方蓉只是蒙头大睡，卫昊天说了，今晚还会来陪她，因为她情况特殊，没男人不行，方蓉小脸酡红，欲辩无言，干脆就认了，默默应了一个“是”，卫昊天给她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去。
    卫昊天走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一二点，然后金花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主子们有主子们的考虑，她这个做奴才的，却不能不顾自个儿的前程和未来，金花昨儿晚上已经花钱打听清楚了，方蓉逃跑失败，被族长大人捉了回来，族长大人很是恼怒，当时就下令，要把寒春院封死。
    什么叫封死？
    金花又花钱打探消息，别人告诉她，就是幽禁的意思，只许外面的下人进来送东西，不许里面的人出来。
    金花当时就很害怕，毕竟她虽然是个肥婆，但还是个小姑娘，哪里愿意惨遭幽禁，被关在冷宫？
    所以，金花决定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未来，拼搏进取，而金花拼搏进取的方式是：把方蓉这个旧主的财产席卷一空，然后收买看门的人，放她出去，再逃去她倾慕已久的李蓉蓉身边。
    可惜的是，等她收拾好东西，要出去的时候，卫昊天早就下令关门落锁，不许任何人放她们出来。
    而金花所有的努力，和所有的心机算计，终究是错付了。
    而被窝里的方蓉，则悄无声息地，把枕头垫在自己屁股底下，以此来增加受孕率。
    经过昨晚的讨价还价，卫昊天本来要等她生下孩子，才会把香云调回她身边，给他们看孩子，但经过方蓉的努力，最终变成了只要她怀上，就把香云调回她身边。
    这在方蓉看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因为她没有想到，卫昊天居然会经不住她的痴缠，而有所让步。
    因为方蓉对卫昊天的了解，来自于龙九霄的那些狐朋狗友，在那些狐朋狗友的口中，卫昊天既是一个独裁者，又是一个废物，做什么都不成，纯粹是惹人笑话，日后必然会遗臭万年。
    方蓉当时就很迷惑，一个人，怎么才能既是独裁者，集权主义，执掌人族的最高权柄，又是个废物，总是惹人笑话，不得人心，被民众所厌弃？
    这他要真的不得人心，很多人反对他，又是怎么成为人族领袖的呢？
    这他既然成为了人族领袖，又怎会不得人心？
    龙九霄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由着他那群狐朋狗友胡吃海塞，吹牛逼吹上天，方蓉却快气疯了，因为他这群狐朋狗友每次来吃饭，她都要作为女主人出面招待，他们每次都要吃好的喝好的，可龙九霄的钱是哪里来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就非得让这群人在府里白吃白喝呢？
    他们白吃白喝，不仅吃菜，浪费白米饭，还要喝酒，喝完了酒还要撒酒疯，把府里闹得乌烟瘴气，去调戏这个丫鬟那个丫鬟的，还有脱光了衣服裸奔的，又有白日宣淫，当众在花园里，做些淫乱之事的。
    很快，方蓉就受不了了，带领着府里的下人们，把他们这伙人扫地出门了。
    龙九霄讪讪的，他好像还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蓉当时只是以为龙九霄误交损友，专找些不叁不四的人当朋友，没有识人之明，却不知道，自己男人的那群朋友，个个都是蛮族，人妖混血，顶着人族的皮子，内里却是魔种妖胎禽兽之心，酒喝多了，就乱了心智，露出来了不堪的内里，逐兽性大发。
    龙九霄的那群狐朋狗友，叁句话不离卫昊天这个人，而且他们的话术极具洗脑效果，方蓉那时才十四岁，没有足够的辨识能力，就当真听信了他们的说法，即卫昊天即是一个专权独裁之人，又是一个蠢笨之人，没有足够的智商和治理能力，却还要高居上位，要求天下人敬仰他歌颂他赞美他。
    实际上，卫昊天是个自高自大之人，对自己极度自信，就好像是皇帝的新衣，明明没有穿衣服，却装作穿了衣服，而他们，则是说出真相的，那个天真的孩童。而卫昊天没有穿衣服这件事，迟早会被民众发现，然后民众就会抛弃这位自高自大的老国王，拥立新君。
    方蓉当时就问了：“那拥立谁呢？”她很多时候，就像个孩子一般，总是开心快活，满脸带笑，浑身散发着欢快的气息。
    狐朋狗友们：“当然是拥立我们喽。我们是民主共和，将会共同治理这片土地。”我们可是高贵的人妖混血，天生就因为妖魔的高贵血统，而拥有异能和漫长的生命，比凡人何止强了百倍？
    方蓉：“可是，没有人会拥护你们。”
    狐朋狗友们：“谁说的？我杀了他们。”他们根据妖族魔族的指示，潜伏在人族，就是为了让人族陷入内乱，然后四分五裂。
    方蓉：“我啊，我就不拥护你们，我不仅不拥护你们，还要把你们扫地出门。”
    然后，那群牛鬼蛇神，就被方蓉给赶出了龙府。准确来说，不是方蓉，而是那些受不了他们的荒诞行径的下人们，拿着大扫帚，把他们这群垃圾给清理出去了。而方蓉，则是发布命令的那个人。
    龙九霄：为了更好地照顾老婆，我买了一所大宅子，又找来很多下人，可是我的那群朋友得知消息，天天上门做客，很快就惹恼了我老婆，然后被扫地出门。
    现在，老婆还是很生气，我该怎么做，才能哄好老婆？
    金花背着大包裹，走了进来，那叮叮当当的金银珠宝的声音，打断了方蓉的思绪，方蓉瞬间满脸苦涩，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丫鬟，自己必须和金花日日相对无言什么的，简直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金花放下大包裹，顿时气喘吁吁，作为一个肥胖的女孩子，她一向以减肥为最高奋斗目标，可减肥哪里是容易的？
    方蓉很懒的，现在还是春天，刚刚告别冬天没几天，还是凉飕飕的，她往往会在被窝里，一直睡到八九点才起床。
    她无聊地望望手上的戒指，还有手腕上的一对金镯子，不禁动容了，金花居然还给她留下来了一些资产？
    金花：等你死了，你的一切财产都是我的！
    到时候，族长就会放我出去！
    没错，金花作为一个刁奴，在谋财之后，还要害命！
    因为金花认为，族长生气，是因为方蓉，她只是被方蓉连累了而已，只要方蓉死了，她就可以不用被她连累了吧？
    金花要谋财害命，体现在现实里，就是不给方蓉吃的喝的，要把她活活饿死，而金花，则一个人吃完了主子的饭食，然后开开心心，就像一只成功偷吃了灯油的小老鼠，开始在屋子里乱窜，看能不能找出来方蓉藏在暗处的宝藏。别以为她不知道，方蓉和她的两个丫鬟最近一直在偷摸着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想来一定是背着她私藏财产了吧？
    此时的方蓉，在金花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金花要窃取方蓉的财产，而方蓉不可能不记恨在心，然后伺机报复，而金花也不可能让方蓉活着。
    可金花想不到的是，中午方蓉起来的时候，族长大人居然会送东西给她吃，整整五道菜，由卫禾大管家亲自送来，族长大人居然会觉得，方蓉那个妓女会心生羞愧，为了自己昨晚的逃跑失败而惊慌不安，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所以特地让人送来好吃的慰问她！
    金花面目扭曲，这怎么可能呢？方蓉她睡眠质量可好了，一觉睡到大中午，究竟哪里惊慌不安了？
    方蓉醒来的时候，披头散发，而金花却只顾着发呆，半点也不机灵，也不会看人脸色，更没有香云香草那般贴心，很快，这一幕就被人上报给了卫昊天。
    卫昊天摆摆手：“这种小事，你卫禾大管家，就不要报给我了，自己做主就是。”随便去哪个地方，调两个丫鬟过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究竟哪里重要了？他很忙的，没空搭理这些小事。
    卫禾得了指令，就自己做主了，他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领回来两个刁奴，一个口无遮拦的云珠，一个背主爬床的爱珠，另有李夫人得了消息，特特送来了一个顺珠，又有王夫人，嫌弃东珠呆板无趣，也不想要了，就让卫禾给调走。
    这样一来，寒春院就多出来四个丫鬟，四个丫鬟一台戏，谁也不服谁，唯独在排挤金花这件事上，却是一致对外的。
    方蓉对此乐见其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吗？但疗效还是挺不错的，不到叁天，金花就被赶出来内院，被赶出去伺候花草去了。
    就算金花被赶走了，依然很舍不得自己辛苦偷来的那些东西，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倒要看看，方蓉这个妓女要拿她怎么样？
    方蓉很忙，她的养老金有很多，但没孩子，这些养老金就没有继承人守护，那她迟早会被人谋财害命，暗害了去，所以，她迟早还是得有个孩子。
    卫昊天每天都来，但来得很晚，走得很早，他似乎很怕溺在她身上，沉浸在温柔乡里，忘了外面的金戈铁马戎马征战的豪情壮志。
    可偏偏，方蓉很缠人，她已经不满足于每天两次了，因为她要生孩子，可卫昊天年纪已经大了，她怕卫昊天已经失去了让女人生孩子的能力，或者，精子质量不行，需要他多射出一些精子，她的卵子才有选择的空间和余地。
    卫昊天其实很不习惯来她这里，因为寒春院很小，他也习惯了在寝殿招她侍寝，可多来几次，他就觉得，寝殿人多，人来人往的，让她感到约束，影响她发挥自己的特长，而寒春院，就这么小猫叁两只，人相对少，她就放开了许多。
    方蓉：我要生孩子，但男方年纪大了，性欲衰退，不知道还有没有生育能力……不行，我要勾着他多来几次，增强受孕几率。
    在一个女人看来，自己的男人，自然得是自己喜欢的，在一个母亲看来，孩子的母亲，自然得足够强势，能够护住他们的孩子。
    可在方蓉看来，卫昊天叁百多岁了，他都这么老了，还有生育能力吗？要是他没有生育能力，她生不出孩子来，岂不是要被他关一辈子？
    方蓉当时特别苦闷，卫昊天当时也特别苦闷，最近工作很忙，但家里的老婆，需要他给予特殊的关怀或照顾，要不然就要红杏出墙，做些没脸的事，他一边工作忙，一边还要晚上加班，更恐怖的是，她居然真的就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意图榨干男人精血的狐狸精！他真的没想到，外表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竟然真的就像传闻中的那般，妖媚淫邪！
    卫昊天一边如此想道，一边狠狠操干，这样淫荡的小狐狸精，他要是不喂饱她，自有别的男人会满足她的需求！既然如此，与其让别的男人挖他的墙角，倒不如他多花点时间，彻底满足她。
    方蓉每次被他艹到最后，往往会全身颤栗，就像是垂死的小动物一般，发出阵阵哀鸣，然后不断翻着白眼，十分恐惧自己会被男人活活操死！
    卫昊天：“还敢勾引我不？”
    “每次都这样，你就不能忍忍？”你的需求，就这么大吗？
    “我还以为，你还会继续伪装下去，伪装成冰清玉洁的模样。”
    方蓉眼神黯淡，此时的她，已然声名狼藉，名声被彻底搞臭以后，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一张嘴，哪里斗得过千千万万张嘴？
    方蓉过去还会为自己辩解，但现在不会了。
    她已经彻底屈服了，男人操干她的时候，她甚至会主动迎合，祈求他能多艹几次，给她一个孩子。
    方蓉此时，已不求什么真情真爱，她只想趁着年轻，多要几个孩子，膝下有个一儿半女，比什么都实在。
    卫昊天已经射出来不知多少次，可她并不顾惜男人的身体，只觉得只要能让自己怀上，就算卫昊天活活累死，也是应当应分的。
    可是，每次卫昊天离开的时候，都会亲吻她的耳垂：“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他自觉自己言语克制。
    可方蓉却说：“还不够，我要你每天都来满足我。”可卫昊天却没有错过，她赤红的耳根。
    他抱住女孩：“我最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满足你，再等一段时间，战争结束以后，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方蓉才不管哩，她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只管自己的肚子有没有怀上，才不管外面打仗不打仗呢，“不行，你必须每天都来，而且要狠狠满足我。”
    与方蓉的行径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深明大义的王夫人，她每日里敦促下人们赶制军需用品，和贤良淑德的大夫人云氏，她让自己的娘家提供了打仗所需的钱财，还有李夫人，她自创的汉堡包，是每个将士都需要的。
    和她们相比，方蓉这个女人，就太无知，太愚蠢，太不知所谓了。
    卫昊天无数次想甩手走人，想斥责方蓉的不贤良不体贴不深明大义，可他还是没舍得说她，只是抱着她，哄她说：“今晚还来你这里过夜，你满意了吧？”
    方蓉：“你可以不来。”她也明白，卫昊天是个大忙人，每天要处理很多军情战报，蛮族占领的那片土地，异常广袤，并不好打，更不好治理。
    卫昊天：“我不来，你受的了吗？这漫漫长夜，你怎么熬过？”
    方蓉想为自己辩解，自己不是众人口中的荡妇淫娃，不会因为没有男人疼爱就身子痒痒了，不会受不了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日子，可她欲辩又不敢，因为卫昊天不会相信她，也没有人相信她，她这段时间的放浪形骸的行径，卫昊天都尽收眼底，他怎么才能相信，这个每夜都勾着他不放的女孩，拥有冰清玉洁的美好品格？
    方蓉颇有些自闭，因为无法自辩，就干脆闭口不言，只当自己是个哑巴，也省得自取其辱。
    卫昊天后来想想，当时不该那样说她，话说重了，她都不理人了。
    后续几天，征蛮大军不断推进，因为卫昊天下达了最高指令，留地不留人，而越发奋勇前进。
    卫昊天：我也不想留地不留人，可蛮族人有吃人的习性，但凡留下他们的性命，企图劝降他们，他们就会蛰伏，然后一找到叛变的机会，就会化作禽兽模样，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吃人。
    既然这样，他也只能留地不留人。把吃人者及其后代，彻底灭绝。
    他每天都来方蓉的小院过夜，私下里，宗族的长辈劝过他，让他看看自己的名声，究竟被抹黑成什么样了？知道外边的人怎么说你吗？昏君妖妃，祸乱天下！
    唯一令卫昊天感到欢喜的，就是不断传来的喜报，一个又一个好消息的到来，驱逐了战争带来的阴云，世人对他的质疑和抹黑，已然不攻自破。
    宗族长辈讪讪的，就不太在意他去哪里过夜了。
    前线的战线，不断推进，妖族援军和魔族援军，也不断加入战场，所以原本可以很快结束的战争，必须要被迫延长。
    卫昊天：本来以为一个月就顶天了，现在好了，要把战争时间延长到两个多月。
    果然是蛮族在，妖族在，蛮族有事，就是妖族有事吗？
    卫昊天笑笑：既然这样，那就来多少灭多少。
    方蓉在自己的小院里，是受不了任何苦的，除了卫昊天认定了她是个小淫娃，而一直关着她，她其实也没什么可委屈的。
    反而是前线战场，因为妖族魔族蛮族，都身居血脉自带的禀赋和异能，而死了很多人。
    方蓉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才有点后悔，不该缠着卫昊天，如果卫昊天不宠幸她，不在她身上浪费大量精血的话，他就有更多的精力，去处理战报军情，或许很多人就不用死了。
    更恐怖的是，她努力了那么长时间，为了勾引卫昊天，她甚至小花朵都被卫昊天操坏了，可即使她付出了那么多，还是没怀上。
    反而是王艳，因为人美心善，即使留不住卫昊天的人，但还是怀上了。
    这说明卫昊天生育能力没问题，那有问题的是谁？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所以，王艳怀孕以后，卫昊天就开始搜罗妇科医生，专治不孕不育的那种。
    此时，战争已经结束，而王艳腹中的孩子，也被众人视为祥瑞，为修仙界带来和平的祥瑞之胎。
    只有方蓉摸着肚子，不断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
    王艳之后，是李蓉蓉，她成功把自家的产品，推广成了军需物品，真可谓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而大夫人云氏，则把自己的娘家人，和眷族一二叁四五六，提携成了军队高层，日后卫昊天要南征北战，可少不了他们。
    相较而言，方蓉实在是毫无存在感，只是男人庇佑下的菟丝花，她得祈祷，自己的男人，能够一直宠着她，护着她，而不是突然变心，被别的女人俘获。
    又是一日，方蓉在卫昊天的怀里，睁开眼睛，就好像呆萌的小兔子，懵懵的，乖乖的，被主人抓在手掌心里，只是偶尔扑腾一下。
    卫昊天抱住她：“再睡一会儿，晚上还有夜宴，我要举办一个宴会，宴请此战的功臣。”
    方蓉脾气很坏，气咻咻的，就不想理人了，她的身份，不太方便与众人相见，再说了，这场战争，她何功之有？既非功臣，又如何忝颜列席？
    卫昊天却说：“你不要这样想，你迟早是要与他们相见的。”
    “功臣，你不是功臣，谁是功臣？这些天，你每天那么辛苦地伺候我，也是有功的。”
    方蓉泪眼汪汪：“可是，你说我是小淫娃。”
    卫昊天：“快别哭了，都要当妈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方蓉：“我就要哭。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方蓉想学王艳来着，把孩子瞒到叁个月，胎坐稳了再公布出来。
    可卫昊天随手一摸，就摸出来了喜脉，他觉得，完全有必要举办一场宴席，预告新生命的到来。
    关于卫昊天会把脉这件事，方蓉还是知道的，准确来说，修仙者多少会点，他们可以感知到每个人的气息，包括她肚子里的小宝宝的气息。
    方蓉还是不太开心，因为她想把自己的宝宝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知道，不给任何人谋害它的机会。
    卫昊天却说：“等消息公开以后，我会给你安排一批忠心的下人，你身边的下人，就我给的不用换，其他的都换掉。”
    “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方蓉把玩着卫昊天的腰带，一说起忠心的下人，她就想到了香云，“你说过的，只要我怀上，就会让香云回到我身边。”现在这种情况，她的确需要香云这个狗头军师，真可谓是群狼环伺，李蓉蓉，王艳，云兰兰，还有她过去的那些个老情人，可偏偏，面对这些人，她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无，只能仰赖卫昊天。可偏偏，卫昊天的立场，也不是那么明确。
    她怀孕了，他未必不会去别人的院子走动，等走动多了，他未必不会恋上别的女子。到时候，她就算生下孩子，也只能母子相依为命。
    方蓉一时间愁云惨淡，似乎看到了以后的苦逼日子，她与卫昊天，在她看来，这段关系是很不纯粹，也很不稳定的，在外人看来，这段关系也是异常污秽的。
    父亲和儿子，居然共用一个女人，这种关系，终究不雅观，不符合世人的道德规范。尤其，卫昊天这种层次的人，注定一举一动都要被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有所品评与腹诽，一旦男人变心，那来日他们母子就会变成男人的污点，非常适合毒酒一杯，赐死他们！
    卫昊天：“香云，我等下就命人将她带来。只是，你往后，可不许再哭。宝宝还小，要是听到你的哭声，宝宝也会哭的。”可他哪里知道，方蓉肚子里的宝宝，是个满肚子心眼子的心机girl？她异常嗨皮，随时都准备，突破亲妈的包围封锁，然后与爸爸相见。某人恨妈，可谓是仇深似海，从娘胎里就痛恨亲妈，因为在她看来，亲妈就是那个囚禁她的人，等她好不容易适应了监狱的环境，亲妈又把她突然释放出来，让她必须作为一个人类幼崽，每天吃喝拉撒睡地活着。这太不人道了，你知道吗？亲妈，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一辈子呆在你肚子里。
    方蓉：“香云回来了，还有香草呢？”
    卫昊天：“香草啊，我赏给卫衍当妾室了。”他心情不错，唯独方蓉，瞬间心情灰暗，如果她和卫衍私奔到军营里，现在的局面就瞬间截然不同了吧？
    她不用面对那么多情敌，可以作为功臣之妻，光荣归来，然后和卫衍生儿育女，建立一个温馨和睦的小家庭。
    卫昊天：“你如果真嫁给了卫衍，那一定会面对无数个恶婆婆的围攻。”还有一个恶毒的老公公，会费尽心机，拆散她和卫衍。他绝对会发动全家的力量，拆散她和卫衍，当然了，表面上还是得冠冕堂皇地找些借口。
    方蓉捂着肚子，其实有了宝宝以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哪怕是卫衍，也无法让她离开卫昊天。因为她无法想象，在她离开卫昊天以后，她和她的孩子，将会遭遇怎样悲惨的命运。

 第二十三章

    香云很快就回到了方蓉身边，而方蓉怀孕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不过不同于王艳的祥瑞之胎，她肚子里的胎儿被众人视为妖胎孽胎，根本就不该存在。
    有关于卫昊天这段时间，沉溺女色的消息，也同样经过有心人的渲染，被描绘得有声有色，令众人仿若亲临现场，在众人为打仗拼搏的时候，后方却是当权者沉溺温柔乡，不能自已，不可自拔，为情欲而丧失理智，实在是太让众将士们心寒了。
    而方蓉这只狐狸精已然怀孕的消息，就更是佐证了当权者因情乱智的罪过。
    下方，闻家六将唾弃道：“当真是妖女祸国！”
    上方，方蓉偎在卫昊天怀里，猝然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油然而生一种惧怖之感，论她是怎么从良家少女变成风尘女子的？这可全都是闻家六兄弟的功劳。
    方蓉全身战栗，卫昊天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同寻常，又取出来长长的接客名单，从最上面的，再到最下面的，他总算找见了闻家六兄弟的名字。
    名单上除了闻家六兄弟的名字，还特意标注了一行小字：野外轮奸。
    卫昊天瞬间脸黑，他恼怒到无以复加：“拖下去，全都处死！凌迟处死！”
    “闻家六兄弟，还有闻家全族，教子无方，全都枭首示众，以为后世典型。”
    大夫人云氏站出来，护不住手下的人，她还怎么带领团队，实现屠龙计划？
    “表哥，这不好吧？闻家六将，只是心直口快罢了，你可不能因言杀人，会寒了将士们的心，让他们怀疑，自己是否会被飞鸟尽良弓藏！”
    卫昊天：“赐毒酒一杯，表妹，你安心去吧！阿池那边，我也会送他下去，和你母子团聚的。”
    卫昊天丝毫不知，大夫人云氏所谓的屠龙计划，似乎在云氏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头恶龙，荒淫无度，暴虐贪婪，无能狂怒，又集天下权柄为一身，却愚蠢至极，任由她摆弄，哪怕是他的心腹中的心腹，即卫禾，都已然被她笼络，他却蠢到一无所知。
    可卫昊天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和她争辩，是谁负了谁，是谁错多错少，是谁的不是更多些，权力场上，最能克敌制胜的，就是一个死字，既然云氏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他就教教她。
    下人们抱来池哥儿，当着云氏的面，把毒酒喂给她的孩子，云氏瞬间死的心都有了，她没有想到，卫昊天会不顾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说翻脸就翻脸，真真是天家无情，朝承恩暮赐死吗？
    卫昊天：“啧啧，你才知道我的脾气吗？你敢背叛我，还敢生下来野种，就早该料到今天了。”
    “背叛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氏哈哈大笑，她边哭边笑，竟然生生流出了血泪，她谋算那么多，为的不就是池哥儿？如今，池哥儿被生生毒死在她眼前，她可谓是万念俱灰。
    她做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方蓉一怀上，卫昊天就立刻站到了他们母子身后，她谋算再多，最后还不是一杯毒酒赐死的结局？和前世一模一样，就为了给方蓉那个野女人腾位置，他生生毒死了她这个发妻！
    但今生，比前世还惨，上辈子卫昊天对卫池的身世一无所知，卫池即使没有亲妈疼爱，却还是平安长大了，还可以让卫昊天纠结不已：究竟是立皇太子，还是立皇太女？
    虽然最后他还是立了皇太女，却是叁百多年后，才下定决心，立了方蓉亲生的嫡公主为皇太女！
    但谁又能否定，卫池是他的爱子？
    几个暗卫现身，端来毒酒一杯，令云氏夫人速速就死！
    底下的将士们，见此场景，可谓是鸦雀无声，眼见着卫昊天飞鸟尽良弓藏，要凌迟处死闻家六兄弟，大夫人深明大义，劝谏夫君，却反而被毒酒赐死！这这这，绝对是方蓉那个狐狸精，日夜蛊惑君上的缘故！
    可让他们集体劝谏，或者勇于犯颜直谏什么的，他们又没这个胆，原因很简单，卫昊天的阵仗，明显是他们敢多嘴一句，就会整死他们。
    所以，面对大夫人的悲惨遭遇，他们只能报以同情的眼神，有心无力地看着大夫人毒发身亡，然后是闻家六兄弟，被拖下去凌迟！
    卫昊天望着这群人的眼神，已经无比冷冽，很显然，在他眼里，这些人里有很多是大夫人的党羽，忠诚度不够，需要杀掉几个刺头，然后换上更加忠心可靠之人。
    卫昊天：本来不想杀表妹来着，就算她绿了我，生下来野种，还妄图用野种来狸猫换太子，顶替了我亲生孩子的太子之位！但我还是不太想杀她！可是，她近来小动作实在太频繁了，属实是令我太失望了。
    难不成，在她心中，我就是如此愚蠢的人？会让她掌控军权，架空自己？会让自己亲手打造的军队，就这么被她通过暗箱操作，给篡夺了去？
    好不好笑啊？我本来想饶她一命，甚至不是太想追究她的罪过，可触及到底线，再留着她，就是给自己埋下塌天大祸的隐患。
    所以，卫昊天最终还是决定雷霆一击，整死亲亲表妹，避免后续的塌天大祸。
    什么把外面的野种，换成他的继承人，什么勾结他身边的心腹下人，然后制造流言蜚语，抹黑他的形象，削弱他的威信，什么安排自己的心腹之人成为军队高层，然后掌控军权，慢慢掺沙子，把卫昊天的军队变成她云兰兰的军队。
    夫妻共同财产嘛，卫昊天的军队，自然有她一份儿。
    云兰兰死后，卫禾也被抓去牢里审问，当然了，随之下狱的，还有很多很多人。
    多少人被杀，多少人被抄家问斩，多少人被全族流放？
    但凡是和云兰兰过从甚密的，卫昊天都没有放过。
    卫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原因很简单，人族与蛮族大战，消耗了太多民脂民膏，却只收获了少量贡品，那下次打仗，钱从哪里来？
    卫昊天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云家很有钱，有钱到可以应付战争带来的大量损耗，既然云家很有钱，那怎么才能把云家的钱收入他卫昊天的口袋里呢？然后开启下一场战争？
    卫昊天全力运转起了他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最终在凡人话本里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抄家。
    云家全族菜市口问斩，云家财产全都收归国有，被卫昊天分配给了阵亡将士，作为抚恤金。
    而军队高层，则一个一个下狱审问，被卫昊天刑讯逼供，因为卫昊天需要钱来打仗，所以各种拷打他们，从他们手里得到了大量的财富，然后因为他们太有钱，有钱到超出卫昊天的想象，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明，所以卫昊天在拷出钱来以后，还是把他们抄家问斩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卫昊天这种人，也会缺钱，也会为了钱财而不择手段？
    答案是：卫昊天必须确保，军队高层，是忠心于他的，要不然，迟早他的军队会变成别人的，真等军队变成别人的，那他再行动，岂不是太迟了？
    而军队高层，最大的错，就是站错队，拎不清自己的站位，明明是为卫昊天打仗，为人族扩张生存空间，他们应该忠诚谁，不是明摆着嘛？却被云兰兰用金钱轻易笼络，然后成为金钱的奴隶，丧失了忠诚的本心，在卫昊天来看，这群人还真的只能抓去下狱严刑拷打，拷打出财富来，至少还能有利于人族的未来。
    卫昊天是否太霸道了呢？怎么就霸道到要求别人绝对忠诚于他呢？
    卫昊天表示：“要不然呢？忠诚不绝对，不就是绝对不忠诚？把这群绝对不忠诚的人，送上人族与妖魔大战的战场，哪里顶得住敌方阵营的糖衣炮弹？简直是分分钟叛变的节奏。”
    卫昊天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人族的敌对阵营，因为过去数万年，占据了上风，比人族要富裕太多，即使近年有所衰弱，也还是拥有金钱上的优势。
    而军队里的高层，如果拜倒在金钱的石榴裙下，那妖族魔族不是更有钱？
    而他们能被云兰兰笼络，自然也能被妖族魔族笼络了去，那卫昊天能放心用他们吗？
    既然不放心，那卫昊天肯定要整他们，换自己能够放心的人上去。
    当然了，他在外面的名声，肯定非常难听，被人视为暴君，什么飞鸟尽良弓藏，什么受妖女蛊惑，废杀发妻嫡子，什么不听劝谏，独夫民贼专权独裁！
    卫昊天很开心，每天数着小钱钱，听说那群所谓的功臣，在牢狱里声声咒骂，然后经不住拷打，把自己收受贿赂多少多少，给供了出来。过去吃进去多少，如今可谓是全都吐出来了。
    卫昊天望着几天之间，就拷打出来巨额财产来，就越发不后悔了，原本只是排除异己，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对立面居然是一群贪官污吏，一个清官都没有，就瞬间心安理得了。
    卫昊天抱着方蓉：“宝宝，我发财了，有了这么多钱，我又能打仗了。”
    关于卫昊天发财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我又能打仗了，而方蓉的第一反应则是：“能不能不打仗？我听外面的人说，你一旦吃了败仗，就会被人推翻你的统治。”
    她其实不太关心国泰民安的家国大义，也不太思念底层小老百姓的和平安定，她只希望，卫昊天能一直护着她，护着她和孩子。
    卫昊天：“不能不打仗。我们一代人把仗打完了，后面几代人都不用打仗了。如果我这代人不打仗，那么后面几代人，代代都必须打仗，而且还大概率打不赢。”妖族魔族，可是有血统加持，天生就有异能和修为，而且寿命长，生育能力强，而人族，苦苦修炼几十年，都未必比得上人家才出生几天的幼崽。
    妖魔两族很稳定地产出，血统纯正的幼崽，而人族的阵营，又哪有妖魔两族那么得天独厚？光是生育能力，就没法比的。
    所以，卫昊天不可能把问题留给后世子孙，因为他都不能解决问题，那后代子孙也没这个能耐！
    方蓉嘤嘤嘤：“那你可一定要打胜仗，绝不能吃败仗啊！”
    卫昊天：“先不打仗，我打算先盘剥盘剥人族内部的渣滓，把他们抓来拷打一番。”
    方蓉：“我这里有一份接客名单，你就按着这张名单抓人就是。”
    卫昊天接过这张名单，果然发现，龙九霄，还有卫衍，以及那个富商独子的名字不在上面，其他的，倒是一个不少。果然人都是偏心的，就连方蓉，也会偏心别个男人。但卫昊天是个大度的男人，对老婆的小心思，还是比较包容的。
    卫昊天：“龙九霄太穷，全靠我接济，再怎么严刑拷打，也没什么钱。”
    “卫衍倒是有钱，但全是我给的，我再跟他要回来，也实在损伤父子之情。”
    “倒是那个富商独子，倒是富可敌国，很有必要把他抓来拷打一番。”
    方蓉：“你不要这样，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
    “你不许抓他，更不许把他严刑拷打，要不然，我就，我就，我就……”
    “我就和你没完。”
    卫昊天：“你不要这样嘛，我逗你玩的。”
    “要不然这样吧！你给他写封信，让他捐多少多少钱粮，我封他个爵位，这样可以了吧？”
    卫昊天一点都不吃醋，真的，没必要吃醋，毕竟方蓉已经是他的了，和那些无关人等争风吃醋，真是有失身份。
    方蓉抓着那张长长的接客名单：“你就按照这张单子抓人，一个都不准放过，敢放过一个，我和你没完。”香云侍立在侧，陡然发现，之前还伴君如伴虎诚惶诚恐的主子，已经很有几分嚣张气焰。
    卫昊天：“好好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饶过他们。”
    抓人，严刑拷打，拷出钱财，填充空虚的国库，为下一次战争做好战前准备。
    以及，和小娇妻花前月下，共同期待小宝宝的出生。
    卫昊天预计到与妖魔两族的战争，必然是旷日持久的，为此，他不得不做好充足准备。
    所以，他不得不想办法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
    怎么解决？
    管仲开设女闾，即史上第一家妓院，以增加国家税收，而卫昊天不愿抄袭管仲的创意，他决定另辟蹊径，关闭人族境内的妓院，然后把妓院的财产收归国有，怎么个收归国有法呢？
    答案是：妓院关停，姑娘放出来，身契销毁，户籍改为民籍，放归社会，再给她们一定财产，让她们自己过活。而老鸨子，则会面临抓捕刑讯逼供拷问出全部财产以及枭首示众。
    而方蓉，则负责吹枕边风：“老公，老鸨子都是很有钱，又很恶毒的，你盘剥她们，才不会引起民众的反感，又能迅速填充国库。”方蓉暗戳戳想道，香云拿走了老鸨的全部财产，就能让她们主仆用上二十辈子二百辈子，可想而知，老鸨是多么富裕的社会阶层。她们不仅富有，她们还心肠恶毒，专门逼良为娼，坑害自己的同性。
    所以，方蓉为夫分忧，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相对富裕，又异常恶毒的老鸨阶级，以及妓院的财产，要是能关停全国的妓院，将这些财产全都上交国库，那打多少场仗，钱都是够的！
    老鸨子们瑟瑟发抖：方蓉，你太恶毒了吧？怎么就非得满心怨恨，非得报复我们？
    方蓉：“老公，你答应我嘛，你就答应我嘛，那群老鸨子，全都下狱，严刑拷打，拷出来多少多少钱，你不就有钱打仗了吗？”
    卫昊天表示：“近期我抓了不少贪官污吏，国库已然填充完毕，足够打仗用的了。”关于人族境内有不少贪官污吏，以欺辱平民百姓为荣，以贪污受贿为荣，以通敌卖国为荣，卫昊天本人是深以为耻的，如今，为了打仗，他只得放下盛世明君的包袱，给他们来了一个抄家灭族严刑拷打枭首示众套餐。
    因为修仙界有搜魂大法，所以贪官污吏的罪行，可谓是一览无余，而贪污受贿的前后犯罪链条，以及商人们，同样惨遭株连，被抓进监狱严刑拷打，力求找出来每一分赃款。
    因此，原本因为一场战争，而消耗一空的国库，又在短短十多天里，迅速填充完毕。
    除了贪官污吏，卫昊天还以权谋私，整死了方蓉过去的恩客们，至于搜刮出来的财产，就用作战后抚恤吧！
    卫昊天可不认为，那些恩客，是什么好东西。
    方蓉第一次受害的时候，才十二岁，还是个未成年，这群人面对未成年，居然还下得去手？真是，啧啧，世风日下，一群禽兽。
    方蓉看着那张长长的恩客名单，在几天之内，全都被卫昊天画了xx，她的内心，无疑是慰贴的，怎么说呢？过往的种种屈辱以及怨恨，终究是烟消云散了。曾经侵害她的人，如今都成了刀下亡魂。
    卫昊天面对方蓉给的建议，一贯是鼓励的态度，所以当方蓉提议，要盘剥老鸨阶层的时候，他还会夸赞老婆：“你的想法独到，的确启发了我，老鸨有钱，她们管着妓院，一管就是几百年，几百个姑娘，几百年给她打工，她的确是个人掌控着大量财产的富裕阶层，而且没有任何人会维护她们的利益，除了她们的后台。”因为修仙者寿命长，从老鸨到妓女，寿命都蛮长的。
    方蓉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她们还有后台保护伞，以及凶恶的打手，还有帮他们抓捕年轻漂亮姑娘的人贩子。”
    方蓉泣涕涟涟：“他们都是一伙的。就连官府，也会保护他们，因为他们每年都会贿赂县令还有大小官吏。”
    卫昊天抱住她，慢慢安抚：“好了好了，不许哭了，今天我就做个昏君，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下不为例。”
    方蓉：“我要你，把他们一网打尽，从老鸨背后的保护伞，还有老鸨的打手们，还有那些人贩子牙婆，以及老鸨本人，另有收受贿赂的贪官污吏，你一个都不许放过！”
    方蓉详细列出来自己痛恨的人，以及整个黑暗产业链，另外还有：“楼子里负责训练妓女的所谓调教师，你也不能放过，全都杀掉！”
    卫昊天：“好好好，全都依你。你莫急，我现在就下诏。”
    于是，方蓉挺着肚子，装作肚子很大的样子，幸运的是，这段时间她被卫昊天囚禁在寒春院，一直不怎么爱动弹，养出来了些小肚腩，故而肚子虽然月份小，但还是有弧度的，她一边挺着大肚子，自己以为的，一边给卫昊天磨墨，亲自监督着他下诏，才松了一口气，而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因为这些天，她亲自见证了，卫昊天一纸诏书，就可以调动千千万万人执行他的意志的神奇景象，在她看来，诏书简直就是许愿用的，他随便在上面写几个字，就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而且没人会指责他，违逆他，敢不执行他的指令。
    方蓉又亲眼见到卫昊天盖章，然后被亲近的下人带下去传达他的指令，而执行诏书的内容，则是另一批人的工作。
    然后，叁天之内，只要是人族境内的，风月场所，那些藏污纳垢之地，都被关停了。
    接下来，则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大工程。
    妓女们被放归社会，可被妓院的人控制百多年，她们能适应外面的正常生活吗？该不会吃了几天生活的苦，就旧路重走吧？
    为了避免上述情况发生，方蓉觉得，需要给予她们一定的救济，财产上的救济，精神上的救济，以及，赋予她们一点存在感，让她们不是社会的隐形人，而是可以正常工作生活结婚生子的常人。
    财产上的救济，方蓉可以以权谋私，让卫昊天把从老鸨那些拷打出来的财产，分一半出来，再分给这些姑娘们，让她们来日出来社会，能够有财产傍身。
    精神上的救济，方蓉就比较抓瞎了，卫昊天提醒她：“要不然，让她们把老鸨暴揍一顿？”
    方蓉觉得，这个主意虽然馊，但聊胜于无，但是，方蓉觉得把这个主意给变通一下，“就让那些姑娘代替刽子手，去执行死刑，负责处死那些老鸨子，那些打手，那些人贩子牙婆，那些调教师。”因为审讯拷打需要专业人员，而执行死刑，技术含量就比较低，比较适合那些姑娘们，一解心中多年怨愤与悲苦。
    姑娘们被分配了财产，又被分配了差事，因为卫昊天这段时间抓人审人杀人，刽子手都不够用了，所以需要她们担任刽子手，杀掉这群曾经肆无忌惮伤害她们，侮辱她们，抓捕她们，压迫她们的青楼老鸨打手人贩子牙婆。
    这是姑娘们以为的，曾经被千千万万人欺辱蹂躏的她们，必须要杀死自己的仇人，才能从苦海解脱，这是方蓉以为的。
    方蓉还亲自监督了抓捕老鸨事宜，幸运的是，这里是修仙界，靠神识外放抓人，神识外放几十里，基本不可能漏掉一人，而人族全范围内，登记在册的老鸨子，都被卫昊天派人抓来了。
    就像方蓉所说的，老鸨子的确很有钱，平均每个人都可以拷打出几千万甚至亿万家财来，为什么方蓉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只有两块下品灵石的存款，而老鸨却可以积累出来亿万家财？当然是因为方蓉一个人赚钱，而老鸨子却可以派人抓捕来几百个，甚至几千个漂亮姑娘，然后组织卖淫活动，集体赚钱，这样一来，赚钱效率自然是无比优越，如此几百年，老鸨子们谁不是富得流油？
    卫昊天喜不自胜，抱着方蓉，亲个不停，“家有贤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关于他抓了老鸨子们这件事，以及彻底端掉了和卖淫相关的黑恶产业链，这件事一出，他的名声都好了许多，因为被青楼抓走的姑娘们，也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因为一时不慎被人贩子抓走，才落得如此地步！
    他把黑恶产业链集体端掉，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重大利好，生了孩子，就不用再担心被人贩子偷走了，年轻姑娘也不用担心被人贩子抓走，被迫从事卖淫工作。
    最重要的是，卫昊天拷打完老鸨之后，彻底尝到了拷打大恶人然后得到巨额财产充入国库的甜头，想象一下，你觉得她们没有多少钱，只是管理妓女们的妈妈或者嬷嬷，可实际上，她们可有钱了，比卫昊天想象的，要富裕千倍万倍。更好玩的是，抓捕她们，卫昊天的名声和形象，都挽回了不少。
    老鸨子们供出了幕后之人，后台保护伞，以及贿赂过的贪官污吏，卫昊天又派人抓捕，方蓉负责监督他，看他有没有懈怠，或者遗忘对她的承诺，卫昊天则说：“几万个老鸨子，就足够我打无数场仗了，你真是个福星，我从没有想到，你随便指点我一下，就给我和子孙后代，解决了经济问题。”
    真的，卫昊天打仗，觉得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事实上，就算仗打赢了，也是要面对后续问题的，比如说，劳命伤财，比如说，空空如也的国库，再比如说，灭掉妖魔两族之后，占领了敌方的国土，还有后续治理问题，而妖魔两族的土地，多是瘴气横行的原始森林，根本不适合人族居住。
    可他听了方蓉的建议，竟然彻底解决了经济问题，再也不用担心国库空虚了。
    方蓉才不管国库空虚不空虚呢，就算国库空虚，她也可以有异族进攻的漂亮珠宝，作为一个祸国妖妃，委屈谁都不可能委屈她，只见她挺着“大”肚子，催逼卫昊天继续侦办本案：“除了老鸨子，还有她们的后台，还有那些贪官污吏。”
    “我突然有点好奇，那些基层的官吏，能有多贪？”
    “还有，那些基层的名门望族，所谓乡贤乡绅族老，能够多有钱？”
    卫昊天突然觉得，如果彻底端掉这条黑恶产业链，或许他和他的子孙后代，都不会再缺钱了。
    方蓉托着下巴：“什么官，做了几百年，哪怕是个穷乡僻壤的县令，都肯定超级有钱。”
    “那些乡党之流，也大抵如此，宗族抱团，一姓而横行乡里，又培养族里的天才种子，送去城里修仙学道，然后庇护家族，又有一些废柴，专门负责生孩子，算是废物利用，宗族最讲究多子多福，拉人头来抢占空间，排挤异姓。”
    卫昊天：“回头，全都把他们送到妖魔战场上当炮灰。”
    方蓉急忙劝阻：“千万不要，他们膝盖比较软，肯定会瞬间下跪投降妖族魔族，哪里肯舍出他们宝贵的生命，来为人族牺牲？”
    卫昊天：“你怎么知道他们膝盖软？”
    方蓉：“我小时候经常在村里看见他们，同宗同族的人动辄集体下跪，一到了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到处下跪磕头，可见是个膝盖软的，见人就跪，见人就磕，实在不像是个有骨气的。”
    卫昊天：“那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方蓉：“先不处置他们，先把那些贪官污吏解决掉，那些贪官污吏最是可恨，明明是父母官，却对不法之事放任不管。”
    “他们但凡管上一管，那些个人贩子就不至于在乡下猖獗一时。”
    卫昊天：“杀掉他们，谁来当县令，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杀了好多官吏，好多人都不敢当官了，唯恐自己没长出来两颗脑袋，却被我砍了脑袋。”
    方蓉说：“那些被解救的姑娘，这些日子，担任刽子手，我看她们挺威风的，很有几分当官的气势。就把她们调到乡下地方，当个县官县丞衙役之类的，也算是个出路。”
    是的，方蓉有偷偷带着香云，偷跑出去，看看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姑娘们。
    她觉得她们精气神不错，比她想象的悲催绝望昏暗晦涩的画风，要精神振奋不知多少倍，但方蓉觉得，只有给她们安排工作，她们才能彻底告别过去，融入社会。
    卫昊天：“哦！你给她们分配财产不说，还打算给她们分配工作？”
    方蓉：“要不然呢？不给她们分配工作，她们又能做什么？在最年轻的时候，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抓进青楼，然后几十年几百年，在这等污浊的场所，卖笑为生，你能指望她们有什么生存的技能吗？或者说，不会被有心人盯上，骗走或者抢走财产，然后被生活所迫，重走旧路，继续卖身养自己？”
    这群人，在青楼之地，又没有好好修炼过，也没有强悍的实力，根本无力自保，或者保全自己的财产，所以，方蓉一定会为她们充分考虑到，她们的未来。
    卫昊天：“可她们又何德何能，可以出仕为官？要知道，能当官的，不是世袭，就是名声在外，被人举荐为官，最少最少，也得通过考试。”
    方蓉：“就凭她们只忠心你一人，有你支持，她们才能当官，没你支持，她们就得被排挤出官场，就凭这个，你就得给她们官当。”
    “卫昊天，你想象一下，这千千万万个妓女，都因为你，而走上仕途，而她们却一心向着你，忠心你，再没旁的心思，不比那些忠心于自己家族的人可靠许多吗？”
    “卫昊天，最重要的是，随着基层宗族势力，因为奉行多子多福，而不断扩张，你会逐渐面临基层官吏与宗族合流，架空你对地方的掌控力度。”所谓皇权不下乡就是这样来的，天高皇帝远，县令现管才是最大的，而县令走马观花，十年一换，最后还是宗族盘根错节，盘踞本地几百年，成了本地的无冕之王，俗称土皇帝。
    “到时候，你要如何制衡地方上的宗族或者官吏，让他们有所忌惮，有所顾忌，不敢过分作妖？”
    “至少，你要找个人，看着他们。她们会是你的眼睛耳朵，会在无形中，巩固你的统治，维护你的权柄和权威。”
    方蓉一气儿胡编乱造，其实她根本不能保证那些姑娘们，会真心忠诚卫昊天，更不能空口白牙，就污蔑基层的官吏和世族，有不臣之心，可她不知道的是，卫昊天的确在最近几十年失去了对基层，乡党的控制权，逐渐出现了皇权不下乡的问题，以及他发动战争，企图把那些宗族送上战场当炮灰，却因为他们贪生怕死，根本不肯为人族牺牲自己的生命，而宣告失败。
    卫昊天已经看出了未来动乱的根源，就是乡党，那些不断扩张，却只看重自己家族，对国家，对人民毫无认同感的存在，以及膝盖软，随时可能向异族滑跪。
    他必须要趁着盛世好时节，灭掉妖魔两族，这样一来，至少没了外敌入侵的风险，即使内乱，但最终还是人族统治这片土地。
    卫昊天：“你就这么想为她们分配工作？她们是不是贿赂你了？”
    他抱着老婆，内心也是犹疑不定：乡党自是动乱的祸根，可他们多子多福，为人族繁衍后代，也是有功的。从整体来说，平民百姓未必能留下后代，而权贵的后代，或许才是人族的未来。
    方蓉挺着大肚子：“要不然呢？我不给她安排好前程，她们过个十年二十年，还得自愿走进青楼，自愿出卖自身，自愿被老鸨奴役，成为老鸨的赚钱工具。”
    “救人救到底嘛！我可不想现在救她们，过了十年二十年，还得再救她们。”
    卫昊天：“可是她们卖肉卖了这么多年，能够胜任县令一职吗？就算让她们当上县令，她们能够服众，能够掌控一县的权柄，能够压住局面，不被乡党牵着鼻子走？”
    “再者说了，女人家，还是要做个贤妻良母，专注家庭。你有空给她们分配工作，不如给她们找个男人，成立家庭，让她们回归家庭，过自己的小日子。”
    卫昊天把脑袋搭在方蓉的脖颈上，仔细嗅闻她的气味，他可不想被自己的老婆牵着鼻子走，他又不是龙九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蓉：“我也是卖肉卖了那么多年，你嫌弃她们，就是嫌弃我。”
    “你一下子动了那么多基层官吏，要杀掉他们，那他们的空缺就必定要人顶上，可你哪有那么多的人手？”
    “最后，这些空缺，肯定是乡党推荐一个贤才美质，让自家子弟出任县官，哪怕是个小吏的职位，那些宗族都不会放过。”
    “到时候，他们占据着这些位置，肯定是不肯挪窝的。”
    “到时候，父传子，子传孙，他们一代代相传，不断巩固自家的统治，就会出现一个个小朝廷。”
    “你和你的子孙，到时候，再要治他们，说不定时移世易，强弱转换，你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这种情况下，让姑娘们先占住位置，就算她们不能胜任，也好过乡党宗族之人，霸占了这些位置，然后不肯挪窝，子孙后代世袭罔替。”
    “姑娘们，随时可以被你的一纸诏书撤职，而乡党的人，你撤掉他们，下一个上任的，也还是他们宗族或者姻亲家族的人。你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卫昊天脱掉方蓉的外衬，即一层小小的纱质丝衣，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以为愚蠢无知，除了皮囊，再无可爱之处的方蓉，还能有如此高明见解，他承认，自己又狠狠心动了，但他也犹疑不定，是否要给予她更多的发言权限，让她参与朝廷上的官员调动？
    方蓉极力把那件小小的丝衣披在身上，这是她特意定制的，用来凸显她的大肚子的，她有意用孕妇的高贵身份，来代替自己曾经是个妓女的事实。
    她要当妈妈了，她想淡化自己的过去，在世人眼里留下一个慈爱的母亲的形象。
    卫昊天把那件小巧的丝衣，拢在手掌心，而方蓉，则紧紧地攥住丝衣的一角，不肯撒手，“卫昊天，你正经一点，为了子孙后代计，你绝不能放任宗族坐大！”
    卫昊天：“我很正经，不正经的是你，你一个女人，就不该插嘴这些事情，是我这些天太惯着你了吗？让你这么口无遮拦？云氏都不敢插嘴的事情，你怎么好插嘴？”
    方蓉眼角泛起了泪意：“你怎么这般霸道？难道就像别人说的，你是一个专权之人，集天下权力于一身，只为了权力而活？”
    卫昊天：“是也不是，这权力在我手里，才能保障国家蒸蒸日上，给了别人，肯定要出乱子。你以为我没有放权给别人过吗？可那些人整天乱搞，最后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宝宝，不许哭了，我很累的，管着这么大的国家，还得筹备打仗的事情，解决国库空虚的大问题，还得给你报仇，把你那些旧恨千千缕全都给解决掉。”
    “现在好了，你连那些妓女的工作问题，都得我来解决。”
    “宝宝，我不是故意和你发火的，我承认我错了，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不该这样说你，以后再不这样了。”
    “宝宝，我们实际点，那些底层军汉，有不少没老婆的，咱们给她们安排一段美满姻缘，就不要折腾了。”
    “这女官，可以有，但必须是好人家的女儿，通晓诗书百家，有策论足以流传后世，亦足以安民一方，官员到底是朝廷的脸面，要是找来一群妓女当官，这实在有失体统啊！”
    方蓉还是不满意，她一把夺过卫昊天手中的丝衣，越发蛮不讲理：“妓女怎么了？不是你们这群男人，需要女人疏解，会有女人被人贩子抓到青楼，专门来满足你们这些臭男人的需求？”
    “你不肯让这些妓女当官，又没有足够的人手取代那些基层官吏，又要用那些基层官吏，制衡那些世家大族？”
    “所以，哪怕他们贪污受贿，你也要留着他们，就因为他们对你有用？”
    “你不想杀他们，觉得杀掉他们，对你很不划算，那你对我的承诺，又算什么？”
    “是否说完就忘，是否根本不算话，是否根本只是说来玩玩，拿我寻开心？”
    卫昊天摸摸鼻子，是的，整掉人贩子，整掉青楼老鸨，整掉那些打手之流，对他是有好处的，可以得到巨额财产，可以洗白自己的名声，让自己更受民众拥戴，可是除掉那些基层官员，却会影响他的统治，他可不想真的实现皇权不下乡，把基层的治理权白送给世家大族。
    所以，即使那些基层官吏不廉洁，但他还是得留着他们，原因很简单，卫昊天没那么多人手，来抢占官位。
    方蓉：“卫昊天，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基层的现状，无能为力，只能维持现状的原因，是因为你只能任用世家大族？”
    “哪怕那些基层官吏，都是各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关系盘根错节，你明知道换掉他们，下一个上任的，也还是世家中人！所以，你认为换不换，区别不大，就不是太想换掉他们。”
    “而世家中人，与地方乡党，你只能让他们互相制衡，而根本不敢想象，他们已然互相勾结，结成朋党，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卫昊天抱住她，把她按在书房里的一个软榻上：“女人家家，不要有那么多心眼子，别的女人半句不敢多嘴，怎么你就不和她们学学？比如说，王艳，你们同样生于桃花镇，怎么她就那么温柔娴静，你就这么心机深沉？”
    “和我说实话，这段时间，有没有故意勾引我，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吗？我那么心疼你，心疼你小小年纪就遭遇不幸，你也心疼心疼我，少给我制造难题让我解决。”
    方蓉：“你不让我说话，我非要说！”方蓉很委屈，因为王艳很早就跟了卫昊天，而与此同时，她在被各种男人蹂躏。而卫昊天，却非要拿她和王艳做对比！
    “卫昊天，趁着你刚刚打赢了蛮族，收获了大片土地，威望最高的时候，咱们就把地方上的问题，给解决掉吧！”
    “你说过的，不能把问题留给子孙后代！”
    “你想啊，留着这群人，对你有什么好处？他们霸占了官位，和地方上的统辖权，可面对人族与蛮族的大战，他们却选择了漠然旁观，根本不想参与进来。”
    “他们始终游离在外，仿佛超然物外，他们这种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态度，你就不恼火吗？”
    “日后还有人族与妖族魔族的战争，到时候，必然旷日持久，而底层人民因为身份卑微，又因为满腔热血，而只能走上战场当炮灰，而他们，却可以在后方安享荣华富贵，然后接收将士们战死后的大片土地。”
    “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难道底层人民天生轻贱，就该去战场上送死，为国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然后让他们享受甜美的胜利果实？”
    “你想啊，他们讲究多子多福，可他们多子多福大半天，享受了大量的资源，却不肯为国为民，让自家的孩子走上战场，这是为什么？怎么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可以去战场送死，就他们命贵，不能死吗？只许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吗？”
    “爱国的人，最后死在了战场，活下来的，都是不那么热爱祖国的，所谓的高贵的贪生怕死的世家子弟，我看不出来，这样的人族，还有什么指望。”
    方蓉失望地闭眼，因为就在她阐明自己观点的时候，卫昊天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开了她的衣扣，她实在难以想象，在这么沉重的议题下，卫昊天居然还有做那等事的心思？果然是，荒淫无度吗？
    “你的意思是，在战争开始之前，我要先把内部的世家大族给解决掉，尤其是地方上的，心里只有自己家族，却无家国大义的所谓乡党？”
    “可怎么解决掉他们呢？”我反正拿他们没有办法，我前几十年已经想办法治他们，可效果微乎其微。
    方蓉眼神一亮，虽然眨眼的功夫，卫昊天的手，已经溜进了她衣服里面，准确来说，是隔着一层丝衣，对她的身体线条，进行触碰。
    “有办法的，你把那群姑娘们下放到基层当官，我就有办法，让他们自愿送自己家的孩子上战场！”
    卫昊天：“傻瓜，你有什么办法？那群所谓的乡党，谁都不是好惹的，而你找来的那群姑娘，即使不说她们是卖肉的，她们也只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哪里就能斗得过乡党豪族？她们孤身一人，对方却是一族人及其姻亲，怎么斗得过？”
    方蓉十分庆幸，自己穿了好几层衣服，虽然已经入夏了，她也只穿了几层丝衣，但聊胜于无嘛。
    卫昊天已经开始考虑，让一群妓女当官的可行性，可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些妓女，面对世家大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反而会影响他的权威和颜面。
    他捏了一下方蓉的奶头，方蓉嘤咛一声，他就要结束话题，方蓉却说：“我有办法，我说了我有办法，我就是有办法。”
    “世家大族，以宗法为根基，事事讲究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必然不耻一个妓女担任地方上的父母官。”
    “而一个妓女，若是担任父母官，于他们，也是一种耻辱，必然欲除之而后快。甚至扮成强盗，中途截杀之。或者派遣杀手，暗杀之。”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她们身后，派遣一支军队，人数不多，十人足矣，必得是军中好手，以护卫她们的安全。”
    “军中好手伪装成普通的仆人，甚至凡人，然后世家大族得到消息，妓女县令带着十个仆人，就来上任了，然后他们必然派人截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反杀那些杀手，然后以谋刺县令为由，将这群乡党豪族问罪。”
    “这件事，交给我，我这段时间，看见姑娘们在攀比砍头的手法，我觉得她们对砍头还是蛮有经验的。我觉得完全可以按照兴趣培养特长，让她们充分发挥出来自己的潜力，比如说，破门的县令，抄家的知府。”
    “方蓉，你这段时间，跟在我身边，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杀人？”
    “可杀人，解决不了问题。”卫昊天已经不想听她说一些可笑的话了，他只想解开她的衣服，做一些想做的事。
    “但是，我不是要杀人，我是要改造他们。”
    “我会把他们下狱问罪，然后抄家，抄出来的家产，自动收归国库，为国家所有，而他家的子弟，直接打入军籍，发配边关，戴罪立功，为国家效力。”
    “而他们集体被发配边关，地方上的治理，会被谁人掌控？官员被我抓来治罪，世家大族也被你用儿戏般的理由，给发配边关，地方上的治理，就出现了真空。那些牛马般的老百姓，还会甘心，居于牛马的生态位？”卫昊天自嘲般地勾起嘴角，自觉自己愚蠢，居然认为一个妓女，会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可是，为什么要让老百姓沦为牛马呢？”
    “地方上的治理，出现了真空，完全可以让人民自治，自己治理自己，而世家的财产，一部分进国库，一部分分给穷苦百姓，而姑娘们，没了世家大族的阻碍，就能顺利掌权，坐稳县令宝座了。而老百姓们，也一定很开心，姑娘们来了，他们就分到了财产和土地，还消灭了盘踞各地的乡党豪族，必然很爱戴姑娘们。”
    “姑娘们固然什么都不懂，但你可以在她们上岗前，专门培训她们，我相信，当官不难，只要你给她们机会，哪怕是妓女，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官场上的一把好手。”
    卫昊天啪地一声，打在她的屁屁上面，“你这种搞法，确定不会让他们造反？那群世家大族一合计，与其被送上战场当炮灰，倒不如投奔了妖魔两族，好歹能跟着胜利者喝口肉汤，说不定战场上直接投敌了都。”
    方蓉很委屈：“你都这样说了，说明你也知道，他们立场模糊，甚至有投敌的倾向，怎么好留着他们？”
    卫昊天：“我怕真逼反了他们，他们直接造反，到时候内忧外患，可真够愁的了。”
    方蓉：“你先杀掉那些贪污受贿的基层官吏，我去对姑娘们进行岗前培训，等那些基层官吏的家产被搜刮干净，国家也有了足够的钱粮，我们就可以招收民兵，在正经的军人之外，招收普通的平民训练，然后清理内乱的根源，就是那些乡党豪族。”
    “他们，要么自愿走上战场，为国家效力，要么被灭门，应了灭门的县令一说。”方蓉语声清脆。
    “我人手实在不足，打仗的人，我选了我自己的人，或者忠于人族，愿意为了人族开疆拓土，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那些人。”
    “可我冷眼看着，死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最后享受胜利果实的人，却不是他们。要是再引起内乱，那将士们的血，就真的白流了。”
    方蓉：“你要为了一小撮的世家中人，而牺牲绝大多数平民百姓吗？你好狠的心哪你！”
    “世家中人，死就死了，他们的命，比草还贱！而平民百姓，一腔热血，杀敌报国，抛头颅洒热血，就是应该的吗？”
    “可他们不是草，真要是草，一把火燎原，就全都灭干净了。”
    “这些个人，都是人，会投敌卖国的！我们做得太狠，他们直接投奔妖族魔族，或者直接叛乱造反，可怎么好？”
    方蓉：“要我说，就该把那些乡党全都灭干净。他们有良心，就会自动走上战场，而不是看着平民子弟送死，他们没有良心，留着他们，还随时有投敌的风险，还得防备他们背后捅刀子！”
    “难道平民百姓有家国大义，他们就没有吗？”
    卫昊天：“大战当前，人族内部不能爆发内乱！”要团结绝大多数人。
    方蓉：“要团结绝大多数人，而绝大多数人，不是世家大族，而是平民百姓。”
    “你不会以为，世家大族，才是绝大多数吧？”
    好吧，在卫昊天看来，平民百姓最终大多数牺牲在战场上，而世家大族因为呆在后方，原本的一小撮，反而可能成为绝大多数。然后世家大族因为讲究多子多福，反而会是人族未来的指望，能让人族延续下去。
    而大战过后的平民百姓，在择偶上的竞争力，怎么比得过世家豪门的子弟？
    是的，因为国库空虚，连原本应该给的抚恤金，卫昊天都预算不足，打仗太费钱了，真的，钱不够用了。
    如果不是把云家全族问斩，抄家填充国库，他甚至连将士们的抚恤金，都无力给予。但考虑到后面还要打仗，他要是不给足了抚恤金，那来日人族与妖魔大战，又有谁人敢奋力向前，不顾生死？正是因为将士抚恤金这块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他才不得不牺牲云氏全族。
    方蓉很累心：“因为平民百姓一腔热血，就活该被你牺牲掉？”
    卫昊天：“要不然呢？不牺牲底层的牛马，还能牺牲那些人上人世家子弟吗？开什么玩笑。”
    方蓉：“那以后的人族，都会是世家子弟的后代吗？”
    “那平民百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被掌权者牺牲，被送上战场当炮灰？”
    “我不同意，你这么做。你这段时间，盘剥那些世族众人，抄家灭族的也不少了，你猜，他们怕不怕你，恨不恨你，想不想推翻你的统治？”云兰兰的手下，都是高门大族众人，那些人被云兰兰提携成了军队高层，自然就归顺了云兰兰，可因为站错队，又被卫昊天因为疑心，而下狱抄家灭族，卫昊天填充国库，自然是喜不自胜，可那些人的姻亲，同为高门大户人家，难道就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吗？就不怕哪一天，宝座上的人，一道诏书，就把他们下狱拷打？
    卫昊天：“这段时间，我杀了不少人，不想再扩大打击范围。”
    “而平民子弟，为国家牺牲，就算死，也死得荣光。”
    方蓉赤着身子，被卫昊天抱到榻上，她还要争辩：“这些世族，你现在惯着他们，可终归有一天，你会亲手了解他们。”
    卫昊天：“我也是世族众人。大家推举我为人族共主，原也只是将我当做橡皮图章，以为我就算成为人族共主，也还是性格好的花花公子，二世祖嘛，终究是不成气候。”
    “然后，我花了叁百多年时间，慢慢集中了权柄，把人族打理得越来越兴旺，人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裕。”
    “我以为，这个国家会越来越好的时候，妖魔两族却来人族的领地吃人了。明明边境有设下阵法，但它们还是如入无人之境。”
    “我怀疑人族内部出了内奸，故意放进来妖兽吃人，我一直在调查，却一直无法查出真相。”
    “我决心灭掉妖魔两族，不给子孙后代留下疑难杂症。”
    “那些世家，显现在明面上的力量，只是冰山一角，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要独自面对这群庞然大物了。”
    “我都拿他们没办法，也就仗着这次，得胜归来，威望隆重，才敢削弱他们一二。”
    方蓉：“我不是独自一人，我还有肚子里的小宝宝。”而卫昊天，会护着他们的孩子，也会护着她。
    卫昊天：“不许做危险的事情，以后，你就呆在后院，吃吃喝喝，和贵妇人们喝喝茶赏赏花，不要想这些过分伤脑筋的事情。”
    方蓉：“我想在人族领地里，全民练兵，让平民百姓在进入战场之前，得到充分的训练。也让他们不再单兵作战，而是学会团结一心，杀死比自己的强大无数倍的敌人。要不然，直接把他们送入战场，就是让他们送死。”对面的敌人，可是妖兽魔族，基本上，都是不死之身，又有各种天赋属性加持，还有羽毛鳞片，而人族，却是血肉之躯。
    卫昊天：“民兵，我已经开始招收了，但响应者寥寥，蛮族比起妖族魔族，弱小太多，他们还敢一战，可真要对上妖族魔族，他们又不敢了。”
    方蓉：“要想办法，激起他们的血勇之气。”
    “老百姓也不傻，你让他们去送死，他们怎么肯？你让世家子弟去送死，你又不肯狠下心，把他们丢去战场上。”可世家子，面对妖兽的时候，至少还有一战之力，而平民百姓，大多没有接受过全部的修仙教育，又有资源的差距，怎么比得上世家子的优越条件？
    卫昊天：“我要真敢这样做，简直是分分钟下台的节奏。老婆，你想想咱们的孩子，一落地就是世家的公子哥儿，不比平民百姓高贵多了？”
    “你舍得，把咱俩的孩子送上战场？”
    方蓉很诚实：“自然舍不得，战场很危险。”
    卫昊天：“既然如此，咱们又怎能强求，让别人送他们的孩子，上战场？”
    卫昊天取出来一张阵亡将士名单：“都是血淋淋的人命。”
    可方蓉望着这些名单，看见他们的背景介绍，无一不是平民子弟，因为家境贫寒，而不得不上战场搏命，不禁心中一痛，可从始至终，死的都是平民子弟，而不是卫昊天深深怜爱的那些高贵的世家公子哥儿。
    方蓉拿出来一张卡，是随手抽的，决定偷摸摸地，把这张卡里的钱全都取出来，分送给阵亡将士的家里，让他们的妻小老父老母，能够过上相对富裕的生活。
    香云惊疑不定，因为方蓉抽中的，是金额最大的那张卡，是她们最大的依仗，一直不敢拿出来，就怕被别人谋财害命。整整九百万的下品灵石，就这样花出去了？
    还分散给几万个人，每个人能分到几块灵石呢？顶天不过叁十块灵石。还得分送到各家，简直了，这简直是个劳而无功的巨大工程。
    可香云跟在主子身边，一直深处富贵之地，哪里知道，卫昊天分配给将士们的所谓抚恤金，也不过一家叁五块灵石？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的。因此他再向民众征兵，大家都不是太想理会他。
    而她口中的，所谓区区叁十块下品灵石，却足够普通人一家五口，过整整十五年的富裕生活。可比卫昊天的叁五块灵石，慷慨不知多少倍。
    当卫昊天得知消息的时候，方蓉已经发动群众，即她的同行们，即那群妓女姑娘们，把灵石分发到户。
    因为事情涉及到几万户人家，她为了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不得不发动群众，又因为发动群众，而被迫兴师动众，而难以偷摸着完成整个工程。
    从那以后，卫昊天征兵，就可谓是通畅无阻，因为大家都不知道，钱是方蓉给的，而自动把功劳，给到了卫昊天头上，都认为他是一片苦心，为了人族的未来而发动战争，打了胜仗回来又因为国库空虚，而难以支付抚恤金，而拿巨富云氏开刀，杀一只肥猪，就为了给将士们筹措抚恤金，后来又拿各种贪官污吏开刀，就为了给阵亡将士们补全后续的抚恤金，真是用心良苦，又苦心积虑，他们都误会他了。看来过往的那些传闻，都是有心之人的故意污蔑！他们绝不能被坏人误导，而误会了真正的好人。
    自此以后，别人再说卫昊天有什么不是，就谁也不相信了。
    而卫昊天，也无形中，将民心收入囊中。
    卫昊天：真是侥幸，侥幸打了胜仗，侥幸娶了一个好老婆。
    方蓉：“姑娘们很是清廉，沾手叁十块下品灵石巨款，却没有人伸手，把别人的财产，收入自己口袋里，生出来非分之想。”
    卫昊天：“你就这么想，给她们分配工作？还非得是当朝廷官员？”
    “就不能让她们绣花制衣，制作一些军需用品……”就像王艳做的那样。
    但卫昊天对方蓉，已然是刮目相看，想想看，她能一次性发动几万人，让她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事，把自己的任务分配给这个那个，而且一点错漏也没有，手底下人也不敢贪污，可见其组织能力，和管理能力，还有识人之明。
    而卫昊天对姑娘们的品行也有了新的认知，她们居然不贪污耶？要知道，他任命一群世家子，他们有几个清廉的？
    方蓉：“不要嘛，你说过的，要把那些基层官吏，敢充当青楼保护伞的，都给杀掉。”
    卫昊天：“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没有顶替他们的人，我又不想让地方上的乡党占住官位。你的姑娘们，虽然品行不错，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们有能力治理地方。”
    “官吏不能杀，那打手人贩子呢？”
    卫昊天：“人贩子凌迟处死！”
    “打手发配充军，去妖族战场喂妖兽。”其实就是当炮灰，被大军驱赶着，被迫成为妖兽的攻击对象，然后将士们找准时机，杀灭妖兽。
    “牙婆，就打发到军队里，充当洗衣妇。”
    人族人口虽然多，但卫昊天在大多数时候，不会滥杀。
    卫昊天心情阳光灿烂，最近实在是太幸福了，老婆的一番无意间的举动，可彻底洗清了他过往的污秽名声，以后再有旁人编排他的不是，大家也不会相信了。

 第二十四章

    人贩子凌迟处死前，现场播放了他们的搜魂影像，这是方蓉的提议：“外敌当前，需要加强内部的凝聚力。”而卫昊天则想借着人贩子，铲除地方上的乡党，就默许了方蓉的做法。
    卫昊天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从放任不管，到必须铲除，地方上的乡党势力？
    是方蓉给他洗脑了吗？
    当然不是。
    而是处理完老鸨们以后，然后是打手牙婆被发配边关，最后是人贩子，因为人贩子的业务比较广泛，包括抓捕方蓉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女孩，也包括人口贩卖，卖良为贱，卖良为娼，以及，卖良为妖族魔族的口粮，妖魔两族是要吃人的，他们不吃人，怎么行呢？那人从哪里来？他们怎么才能稳定地吃到人肉，童男童女什么的，不要太香。而妖魔两族的需求是真实存在的，必须要得到满足，而人贩子，则将消费者视为上帝，会忠实地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就这样，妖魔两族通过人贩子，可以稳定地得到合乎心意的口粮，对人贩子背后的，地方乡党势力，就更满意了。
    是的，青楼老鸨有后台，人贩子行走江湖，也是有后台的，而他们的后台，就是地方上的乡党势力，地方上的乡党势力，通过人贩子，可以肆无忌惮地抓捕平民百姓，充当自家的奴才，享受有人侍奉的人上人生活，他们还可以通过人贩子，抓人卖人，形成产业链，来实现一定的稳定收入，以及，通过人贩子每年进贡童男童女给妖魔两族，实现阶级跃迁，从那以后，他们也是有后台的了。
    是的，他们很怕中央政府干涉他们地方上的自治，所以，为了对抗中央政府，他们已经悄无声息地投靠了妖魔两族，以每年进贡童男童女多少，来换取妖魔两族提供的巨额财富和暗中的庇佑，乡村要振兴，农村不能消失，还要香火旺盛多子多福，还要过比大城市更加富裕的好生活，当家人可不得生财有道吗？
    《论通敌卖国的可行性》
    《论通敌卖国的可持续性》
    《论怎样才能颠覆国家》
    可是那些乡党们人手一本的红宝书哩！
    后来，乡党势力在妖魔两族的扶持下，越发壮大了起来，又蛰伏了几百年，到了近几十年，越发闷声发大财，连卫昊天想治他们，都拿他们没办法。
    因为卫昊天始终心有顾忌，觉得大家都是同族，真要逼反了他们，他反而要面临民众的口诛笔伐。
    而乡党势力，除了暗中投靠妖魔两族，为了表示自己对妖魔两族的忠心不二，他们甚至破坏了边境的阵法和禁制，放妖魔两族进入人族的领地，肆意吃人，一饱口腹之欲。
    而卫昊天命人刑讯逼供人贩子，原也只是为了他们的钱财，可如今却通过搜魂的手段，找见了地方乡党宗族势力通敌卖国的证据，他还肯留着他们吗？
    所以，当方蓉提出，要公布人贩子们的搜魂影像的时候，卫昊天表示了赞同。
    因为军队在边疆镇守，不方便回来，所以卫昊天必须搞臭地方乡党宗族势力的名声，然后才能在此期间，调动民众的参军热情，让他们形成民兵组织，参与这场剿灭地方乡党势力的剿匪行动。
    是的，此时在卫昊天心中，地方上的乡党势力，宗族势力，与之勾结的贪官污吏，已经不是高贵的世家子了，而是低贱下流的贼人土匪之流。卫昊天彻底在心里层面上，和他们做好了切割，所以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对他们痛下杀手。
    方蓉：“那些世家的奴仆，有很多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却被人贩子掠走，过了官府文书，反而成了贱籍奴婢，子孙后代皆为奴隶。”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要遭到如此对待？”
    “现在，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你应当恢复他们原本的身份，即良家子身份，并予以补偿，放归社会，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卫昊天：“可是，他们为奴几百年，还记得父母家人吗？而他们的子孙后代，已然被打上了奴隶的耻辱烙印，就算拨乱反正，他们还是会因为曾经为奴为婢，而被旁人轻贱。”
    “我人手不够用，老婆，我哪来的人手，去完成那么庞大的工程？”
    “就算我有心，可基层官吏消极怠工，就是非要在执行层面上不作为，我也有心无力啊！”
    “就算整掉这些基层官吏，我哪来的人手顶替他们？”
    方蓉：“这样吧，事情一步一步来，问题一个一个解决，我们不着急。”
    “先把人贩子凌迟处死，再招收民兵，开始练兵，然后，再慢慢剿匪。”
    方蓉觉得自己有时间，可人贩子被凌迟处死，他们的记忆影像被公布的当天，基本上，所有平民百姓，都自动自发，参军入伍了，因为大家觉得，是时候结成一个整体，以此来对抗人族境内的卖国贼集团了。
    与此同时，地方上的乡党势力，也开始起义造反了，他们打着“清君侧，除妖妃”的幌子，就要替天行道，铲除害死正妻嫡子的奸妃方蓉。
    其实是他们蛰伏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被公开了他们的罪行，而且是公开处刑，所有人都知道了的那种，修仙者的信息图像传播能力，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画皮，可谓是被卫昊天一次性全都揭下来了，暴露在阳光下，是一张张丑陋异常的鬼脸，可不得恼羞成怒吗？
    但他们觉得，只要他们造反成功，就可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其实也不太在意，舆论上的口诛笔伐就是。
    卫昊天不需要处理地方上的贪官污吏，因为地方上的贪官污吏，已经被“起义”军们祭了旗，以示他们彻底和中央划清界限，独立而且自治，并且充分享有造反的权利。
    方蓉：“怎么才能镇压叛乱呢？”
    与此同时，边境妖魔两族，开始了蠢蠢欲动。早在它们扶持地方上的宗族势力的那天起，它们就预见了这一幕，谁让它们族中有可以预言未来的圣女？
    而地方上的宗族反叛势力，一经发展，就好像如火如荼一般，难以止息。
    他们坚信，卖国可以卖上一辈子，只要卖国，就可以成为最后的获胜者。
    而方蓉，则给卫昊天提了叁大建议：“第一，调动军队平叛，但是，要是平民的军队，负责指挥的军队高层，不能是世家子。”
    关于地方上的宗族势力，与中央的世家大族有姻亲关系，彼此沾亲带故的，到时候，剿匪是绝对不能成的。军队高层有意养寇自重，不断用中央的资源，来养自己的兵马，而地方上的乡党势力，也可以得到军队高层的暗中庇护，一直存在着，剿匪永远剿不干净。
    “第二，脱离世家的奴隶，自动归为民籍良家子，只要他们脱离世家，朝廷就授予他们田地和财产。”卫昊天点点头，又摇摇头，因为国库充盈，钱多到用不完，完全有能力挖穿世家的墙角，可偏偏，卫昊天本人就是世家子，他一旦实行这一条，那他自己家的奴仆要是造反，那可怎么行呢？
    卫昊天抱着方蓉：“宝宝，你还怀着小宝宝，不可以没有下人照顾。”
    “如果香云突然觉醒，不甘心当奴才，给你端茶倒水，非要妄自尊大，要与主子平起平坐，你能乐意？”
    “这人人平等，但奴才与主子，如何平等？”
    卫昊天明知道，这一计策一旦实施，对地方上的叛乱，就是釜底抽薪，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必须要让自家的奴才独立，脱掉贱籍，变为良民，他就满心不乐意。
    难不成，他这种地位的人，还得自己伺候自己？他的老婆，还得洗衣做饭不成？
    方蓉：“我怎么就不乐意呢？我和香云，本来就是平等的呀！”
    “我不比她高贵，她也不比我低贱。”
    因为卫昊天本人也是世家子，卫家也豢养着许多奴隶，美名其曰：家生子，要比外面买来的忠心，可一旦卫昊天按照方蓉的计策，颁布这条法令，那他自家的奴才，说不定还要先造反哩！
    方蓉：“你不想给他们民籍良家子的身份吗？他们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就因为被人贩子抓捕，就得世代为奴，本来就很可怜了，你不救他们，他们只能继续这样的悲惨命运。”
    卫昊天：“不是不想，而是非要恢复他们的身份的话，他们哪里还肯给咱们当奴才？没有奴才，难不成咱们自己照顾自己？”
    “就比如说你自个儿，等小宝宝出来以后，没有下人服侍，你就得自己伺候孩子，给她喂奶，给她洗尿布，哄她睡觉，事事不能假手于人。这样的日子，你受得了吗？”卫昊天为什么说是她，而不是他，或者它，因为卫昊天已经验过方蓉腹中胎儿的性别，已然知道，它是个女孩儿，他将此视为惊天噩耗，半个字不能吐出来让方蓉知道，她怀了个女孩，而不是她梦想中的男娃。
    方蓉：“我受得了，我就自己照顾它，半点不勉强。”
    卫昊天：“你莫要哄我，小孩子可不好带，到时候你又要伺候我，又要带孩子，哪里能够应付得来？”
    “还是得有忠心的下人服侍，这样你和孩子，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方蓉：“你不想救他们，不想把他们从世代为奴的悲惨轮回里解救出来？”
    卫昊天：“宝宝，你是平民出身，不习惯被下人伺候，我知道，但你以后，还是会习惯的。”
    “有人伺候你和孩子，我才能放心，没有人伺候你和孩子，这可怎么行呢？”
    方蓉：“可以采用雇佣制，花钱雇佣，而不是把他们打入奴籍，只能彻底依附于主家。”
    卫昊天：“可外面花钱雇来的，若是忠心不足，反而会害了你和孩子。”
    方蓉很憋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就等着叛军打到京城，把咱们给赶下台吧！”
    卫昊天：“不许生气，不许掉眼泪，不许给我甩脸子。”
    “就按你说的办。”
    “只要是不愿做奴隶的，就全都脱去贱籍，改为平民良家子，分给田地和财产。”
    “这下好了吧？你满意了吗？”
    此令一出，卫昊天自家的奴仆，先造反了，一个个，都带着田契和财产，跑路了。
    他们为什么跑路，是独立自强吗？
    不是，而是国中叛乱四起，不是外面打仗，就是人族内战，而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卫昊天穷兵赎武，又蠢不可及，竟然放着锦衣玉食金奴玉婢的富贵生活不要，反而要释放奴隶为良人，这不是脑袋秀逗了吗？
    因为卫昊天恶毒又残暴，好战又愚蠢鲁莽，所以，他们决定抛弃卫昊天，带着他们的财产，去乡下地方过小康生活。
    卫昊天瞬间众叛亲离，大家都认为他脑袋秀逗了，不禁蹙眉冷笑，可眨眼间，城中的各大家族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家的奴才，也有样学样，集体跑去官府那里脱籍，领取朝廷分派给他们的土地和财产，而且根本不搭理他们这些主家！
    往日里气焰嚣张的世家子弟，后面哪个不跟着几个小厮随从之类的？可如今，他们居然只能生活自理，自己照顾好自己，而原本天经地义服侍他们的奴才，已经集体叛变了。
    大家都忍不住咒骂卫昊天：“你个蠢货！你个王八蛋！你个独夫民贼！”他们深深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推荐卫昊天当人族共主？
    中央的世族中人，瞬间成了光杆司令，没有了下人，光凭着几十个几百个主子，他们哪还有威风可言？
    而卫昊天同样，被迫适应现在的生活。当然了，他是人族共主，没有下人，还有手下，他想做什么，还是有人会满足他的需求。
    又过了一两天，京城的消息不胫而走，而原本叛乱的乡党，听说了消息，皆是悚然一惊。
    还是那句话，高贵的世家子弟，需要奴仆下人伺候，而离开了下人们，就凭着他们主家嫡支旁支庶系，总共不过几百人罢了，这几百个主子里面，还包括了夫人少奶奶之流，能成什么气候？
    当晚，高贵的主子们，打开阵法禁制，阻止这些逃奴投奔官府：“你们怎敢背叛我们，你们祖祖辈辈，都吃我们家的米，拿我们家的俸银，此恩此德，你们理应效死才是！”
    逃奴们：“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们都叛乱了，还要求奴才们忠心耿耿，不是太搞笑了吗？”
    “朝廷已经颁布了诏令，只要我们去官府，就可以脱掉贱籍，还给我们分配财产和土地，这才是此恩此德，我们理应效死才是！”
    “不要和他们多说了，我们一起上吧！我们这么多人，几万个人，冲破阵法原也不难！”
    于是，几万个人一起发力，终是冲破黑暗，直往官府而去。
    之前的县令，已经被叛军杀死了，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听说叛乱四起，都不肯出仕为官，想要隐居山林，养望等着明主叁顾茅庐哩！所以，最终上任的县令，是一个小姑娘，她带着一群小姑娘们，给这群逃奴，办理了脱籍手续，以及田地财产的后续分配。
    而彼时的叛军，已经只剩下来几百个，高贵的主子们，而几百个人，想要席卷天下，甚至夺得天下，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卫昊天派人抓捕他们，诏令传达到各个县里，女县令当即就新官上任叁把火，带领着大家伙儿，去抓捕叛乱之人，理由是：朝廷允他们脱去奴籍，还给他们分配土地和财产，可一旦让这群叛军得了天下，或者卷土重来，那大家伙们就得回到过去，被他们奴役，男的当小厮，女的当丫鬟，伺候他们到死！
    已知：高贵的主子，只有几百人，甚至几十人，而低贱的奴婢，却有几千人几万人之多？更何况，还有乡里的愚夫愚妇助阵？
    所以，高贵的主子们，全都锒铛入狱，家产收归国库，全家菜市口问斩。
    卫昊天本来想留几个青年人，发配边军，充当打仗的炮灰，比如说，被军队赶到前线，吸引妖兽的攻击之类的，可方蓉却说，要是他们当场投敌，并且在战场上反戈一击呢？他们祖祖辈辈，都和妖族魔族有不可高人的交易，他们作为小辈，真的就丝毫不知吗？
    卫昊天思及此，终究接受了方蓉的建议，对所谓的高贵的世家公子哥儿们，除以死刑，一个都不曾赦免。
    他们因为家族隐蔽，藏在大后方，猥琐发育，努力修炼，而前线，平民子弟浴血奋战，一寸山河一寸血，可最终的胜利果实，却被一群世家公子哥儿们享用，简称摘桃子党，无尺寸之功，却忝颜居于高位，还有脸摘桃子？更恐怖的是，他们不仅摘桃子，还通敌卖国？
    方蓉和香云在一起，虽然她已经给香云脱籍，就连田地和财产，也分给她了，但香云却不想离开她，因为没有父母亲族，香云只有她一个依靠。
    至此，地方宗族势力，以及基层贪官污吏，基本上就绝迹了。
    而所谓的世家大族，离开了奴婢们，有几个不崩溃的？
    比如说，卫昊天自己家，他有几千个老婆，但家里下人多，有人看着，老婆们不敢爬墙，可没有下人看着，老婆们望着墙头，再想到自己是个修仙者，还是有爬墙的能耐的，就真的不甘寂寞，爬墙跑路了。
    怎么，家里的下人都跑路了，她们贵为主子，不会连奴才都不如吧？
    一时间，卫昊天的庞大后宫，基本上不剩几个了，除了他孩子的生母，顾忌着自家儿子女儿，不太敢跑路，旁的女人，都跑了，她们不仅跑路，还是卷钱跑路。
    卫昊天一时间恼怒不已，他不知道自己老婆会爬墙吗？他当然知道，所以他安排了大量下人伺候他的老婆们，既是伺候，也是监视，可最终因为方蓉，他的老婆们还是爬墙了。
    他的手，被方蓉拽住：“卫昊天，她们也很可怜的，你又不宠幸她们，她们常年寂寞，你放她们走吧！让她们去外面婚配，好歹还能增加人口。”几千个女人，要是运气好的话，明年就会有几千个婴儿诞生了，这对即将打仗的人族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而随后，类似的一幕，发生在了别的世家大族，因为下人集体造反，而无人看管女眷们，而世家大族谁不是老婆一堆，妻妾无数，谁愿意独守空房，忍受寂寞？
    于是，女眷们卷钱跑路的一幕，不断上演。
    而各大世族的族长们，只能无能狂怒，没有了下人们，他们根本无力管束自己的大小老婆们。总不能把她们栓在自己裤腰带上吧？
    至此，民间的男女比例恢复正常，世家的娇奴美婢，终是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方蓉对此感觉良好，男人们凭什么多吃多占呢？就比如说卫昊天，凭什么他能坐拥几千个老婆，而普通男人却娶不上老婆？
    就不能一夫一妻，简单过活？
    至此，修仙者没有了奴隶，没有了妓女，没有了小妾，而方蓉，则是制度的终结者，当然了，她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她正在和香云制作孩子的小衣服，小袜子，小鞋子，而卫昊天，则在做着人族领地内的人口规划，以及练兵事宜。
    因为他下令释放奴隶为良民，曾经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般的世家大族，一下子就如扎了针的气球，再也膨胀不起来了。
    千千万万个妓女，被分派到地方上当官，他们也不该多嘴什么。
    他们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才是极少数，而奴隶，现在是平民阶级，才是绝大多数。
    而绝大多数的平民阶级，现在拥护的不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少爷老爷，而是卫昊天，而卫昊天喜怒无常，好战嗜杀，随时可能把他们抄家灭族，可偏偏，此时的他们，已经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卫昊天了。
    因为卫昊天背后的女人，是方蓉。
    他拿着朱砂笔，望着曾经被世家隐藏的人口，奴籍不被视作良民，无论生死，都不会被上报官府，就算是被主家活活打死，官府也不会过问，因为他们是一群黑户，官府连他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又怎会过问他们的生死？
    可如今，曾经被世家隐藏的黑户，都瞬间浮出水面了。
    卫昊天经过统计，基本上是处于一种异常愉悦的状态。
    而方蓉，则和香云嘀嘀咕咕：“也不知姑娘们官当得怎么样了？”
    卫昊天支楞起来了耳朵，一开始，他不想让一群妓女当官，方蓉怎么说都不肯，可最终，基层官吏基本上被叛军杀掉了，空出来大批官位，而世家子弟却不敢上任，唯恐被叛军杀了，都借口清修，隐居山林，修身养性去了。他们在观望，想观望一下，究竟谁会是未来的天下共主？反叛的人那么多，他们需要多观望一会儿，才能择明主辅佐之。
    所以，卫昊天只能安排一群妓女火速上任，因为世家子们太惜命，而且立场极度模糊，让卫昊天极度反感，他没想到，这群人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幸运的是，方蓉派专人培训姑娘们，就是卫昊天派来的专业人员，经过培训过后，姑娘们光荣上岗了，新官上任叁把火，做的头一件事，就是给奴籍之人脱籍，然后分派田地和财产，以及剿灭叛党。
    而卫昊天对她们的业绩，表示异常满意，在她们那个位置上，完成以上任务，其实不难，因为方蓉出的那个主意，对于那些叛党来说，实在太馊了。但换个世家子弟出任县令，就难免夹带私货，比如说，同类相残，难免物伤其类，然后耍些小手段，在执行上面，手黑点，贪污腐败之类的，然后激起众人对朝廷的愤怒和反感。相较于世家子，这些妓女反而不会出现以上问题。这就是卫昊天最满意她们的地方。
    卫昊天：再也不担心皇权不下乡了！
    老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原本计划战争结束之后，与大族江氏联姻冲喜，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太忙了，忙了两个多月，才想起来这件事。而彼时，大族江氏，已经因为奴隶集体跑路，而势力大幅度缩水，只是身家富庶的有钱人家而已。
    卫昊天，处于上升期，他的个人威望，财产，还有民众对他的尊敬和爱戴，都一日比一日更甚，反而是江家，和其他各大世族，则明显在走下坡路，有了衰败的迹象。
    方蓉对于结婚，是很不乐意的，现在的她，都怀孕四个多月了，腹部经过她的装扮，已经越发膨胀了起来，试问，她大着肚子，举行婚礼，好玩吗？不怕被人笑话吗？
    方蓉：“能不能不结婚？”
    卫昊天：“不能，婚还是要结的，而且必须要结。”
    “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会得到大家的喜欢和疼爱，不会有人讨厌她的。”
    方蓉嘤嘤嘤：“可是之前有人说它是个妖胎祸胎，它根本就不该出生。”关于老公负责指挥打仗，她却整天缠着老公，让老公天天都要来宠幸自己，自己才能成功受孕，怀上小宝宝，对此，方蓉是供认不讳的。
    可是，当她听到这话，还是很心塞。
    她要生宝宝，她只是想生一个小宝宝嘛！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嘛！
    方蓉还是不想结婚，不想正式嫁给卫昊天，而卫昊天，则派遣了王艳和李蓉蓉，这两位上场，说服方蓉嫁给他。
    方蓉有点心塞塞，因为王艳的肚子比她还大，她在凉亭里喝茶，不想起来，显见是肚子太大，起不来身。
    据说，王艳怀的是双生子，而且是龙凤胎。
    而李蓉蓉，则将她的汉堡包，供应给各地的民兵，收获了更多的粉丝，和更多的小钱钱。
    但方蓉不知道的是，卫昊天已经把李蓉蓉的汉堡包店铺收归国有，一切产出都上交国库，而李蓉蓉所得到的，却只有每个月拿双倍俸禄。
    李蓉蓉：我最恨的，就是收归国有，就不能搞点私有制，资本主义？
    而王艳，与李蓉蓉，实在是相看两厌，因为李蓉蓉嫉妒她身怀有孕，而王艳则忌惮李蓉蓉有钱，可以收买人心，可以翻手云覆手雨，可以操纵舆论，更重要的是，李蓉蓉已经和卫昊天撒娇，要抱养王艳的孩子，因为她不能生育（原主体弱不能生养），还真只能抱养别人的孩子。
    李蓉蓉为什么不去抱养方蓉的孩子？
    因为卫昊天和她说了，方蓉是我的正妻，你抱养她的孩子，不是乱了嫡庶尊卑？
    所以，她还真只能盯上王艳的孩子。
    方蓉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王艳已经七个月了，而双胞胎，往往会早产，在七个月的时候，就会降生。
    而李蓉蓉，则迫不及待地想破开王艳的肚子，带走自己的儿子女儿们，再去子留母，永绝后患。
    而方蓉，则一看到她们，就跑走了。
    她疯狂奔跑，在王艳的视角里，她好像随时都会跌倒，她急忙呼唤系统：“统子，使用道具，把她绊倒。”
    系统急忙设置了路障一二叁四五六，可他没有想到，卫昊天会突然出现，一把抱住大肚子的小女娃，声声抱怨：“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见你。”
    日日相见的两个人，猝然之间，却见不到了，卫昊天可谓是异常惊恐，唯恐方蓉因为未婚先孕太过羞耻，而带球跑。
    方蓉被他圈禁在怀里，他丝毫未曾察觉，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诞，方蓉一个妓女，怎会因为未婚先孕而太过羞耻，而带球跑？
    方蓉之所以不想结婚，也是有缘故的，不是她不想正经成婚，而是因为卫昊天想给她认个义父义母，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嫁给她，他希望方蓉留给世人的形象，不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而是某某家族养在深闺里的病弱无辜的娇小姐。而方蓉，却不愿意凭空让自己多出来一对义父义母，以及非要假装自己是什么世族小姐，清纯干净，掩耳盗铃，欺骗世人，也欺骗自己。
    卫昊天与她额头相抵：“不想嫁给我，也不用带球跑吧？”
    方蓉感觉到自己此时的状态，是被卫昊天完全占有的状态，她再望望距离他们并不遥远的王艳与李蓉蓉，还有后院里殷殷期盼卫昊天能去看她们和孩子的那群隐身在后院的一个院落的所谓贵妇人们，不禁胆怯了：她不确定，自己在N年后，会否会成为其中一员，因为新人出现，而被卫昊天忘在脑后，只能乖巧地呆在后院里，看着孩子，希望男人能够想起来她们母子。
    方蓉略有些恼火：“我出来散散心。”
    “王艳她们来找我，劝我答应嫁给你，可我不想嫁给你，因为我只是一个妓女，而不是大家族如珠似玉养大的千金小姐。”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过去只是一个妓女的事情，就不要娶我，因为当你遇到了真的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就会嫌弃我是个赝品。没有你喜欢的那些特质，纯净干净，一尘不染，冰清玉洁，温柔纯真。”
    “你可以去娶一位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假装我是所谓的千金大小姐，然后可以瞒过天下人，迎我入门。”
    “我不喜欢，以后顶着别人的名字过活。”
    方蓉对所谓千金大小姐的高贵清白身份，是丝毫不感兴趣的，她其实不忌讳提起自己的过去，也不觉得，拥有这样晦暗人生的自己，和卫昊天是不匹配的。
    她的确没有所谓的不配得感，在她看来，如果卫昊天真想娶她，她也只会以妓女方蓉的身份嫁给他，而不是改头换面，假装自己是所谓的江蓉，然后再嫁给他。
    卫昊天：“好好好，我们先回去，成婚的具体事项，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但孩子会慢慢长大，四个月的时候还可以用衣服遮掩，真把婚事往后拖，你的肚子就藏不住了。”
    方蓉：“你很想和我结婚吗？”
    “我不想和你结婚，你那么忙，还要操办我们的婚事。”其实方蓉不是心疼卫昊天，而是不想参加自己和卫昊天的婚礼，因为她肚子也不小了，不想因为婚礼，而各种行礼。
    卫昊天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诛灭云氏之后，就即刻与方蓉成婚，当时方蓉是很有一点怕他的，觉得他就像外面舆论所渲染的那般，是个六亲不认的大魔王，看谁不顺眼，就杀谁，而且还是全族覆灭的节奏，当时他要是提出来成亲的事，她肯定麻溜答应了。半点不敢讨价还价。
    可因为他们相处那么长时间，在一起太久，方蓉已经完全不怕他了，还觉得自己是有功之臣，辅佐卫昊天平定叛乱，成功削弱卫昊天忌惮已久的世家大族，以及把持了基层官吏的任免，因为现在的基层官吏，全都是她派遣的娘子军，她是很有几分居功自傲的，也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卫昊天讨价还价，而不是卫昊天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昊天想娶她，可以，但只能迎娶妓女方蓉，而不能迎娶某某家族的千金小姐，因为方蓉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所谓的家世加持，如果卫昊天不满意，大可以去迎娶一位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卫昊天一把将她抱起，精准避开系统设下的路障一二叁四五，“千金大小姐？我后院里一大群，我也没觉得她们有多好，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娶回家，生孩子，偶尔会去看看她们母子……”
    “不过你放心，你和她们是不同的，我肯定不会这样待你。”他真的很爱很爱她，明知道她过去有多么不堪，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愿意给她报仇，愿意给她泄恨！
    方蓉：“你准备怎么安置她们？她们有夫君，夫君却不疼爱她们，又有孩子，也不方便与你和离再婚。”
    卫昊天：“方蓉，你知道的，我有那么多老婆孩子，不可以对她们不负责任。”
    “而且，她们住在这里，家里还有些人气，真要顺了你的心意，她们和离再婚了，这座后宫，与空城无异。”
    方蓉：“这样吧，要不然给她们官当吧！她们的住所，就改成办公的场所，再向社会招收僚属，辅佐她们办公！”因为方蓉出了个馊主意，极大地削弱了世家，可卫昊天不也是世家子的出身吗？这下好了，他的老婆孩子们，只能从高贵的少爷小姐，生活待遇直线下降，必须学会自理，卫昊天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卫昊天：“世家子不肯出仕为官，我也不放心用他们，个个都是仙风道骨，隐居山林，人称卧龙凤雏，个个都贪污受贿，手脚不干净，过手都要沾点油水，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任命自己老婆孩子，反正官位也只是一份工作。”
    重点是，他的老婆，他现在还肯留在这座后宫的老婆，没有有样学样，卷钱跑路的老婆们，都是和他有孩子的，大概率一心向着孩子，也向着他，相对于那些不肯出仕为官的世家子们，无疑忠诚度是有保障的。
    世家子们为什么不肯出仕为官？他们傻了吗？有官给他们当，他们还不肯当。
    他们不是看不清楚形势，而是虽然看清楚了形势，看清楚了卫昊天坐拥民心，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叛乱，消灭了他们心目中的所谓明主，可还是秉持着清高傲骨，不肯向权贵低头，就是要彰显自己的气节和风骨。
    可在卫昊天看来，这群人现在可清高了，可一旦步入官场，就会被官场的环境浸染，变身所谓的老油条，然后捞捞捞，为自己和家族捞取足够的利益，比所谓的捞女还要捞女，每次卫昊天拷打他们，都可以榨取出来骇人听闻的天价赃款来。
    所以，卫昊天决定换个套路，直接给自己的老婆孩子授官，至于方蓉，就授了个掌印官的官职，然后二十四小时陪侍在他身边。
    卫昊天很认真：如果是家天下的话，那这个天下是他家的，自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是公天下，那就应该选用清廉正直的官员，而不是捞捞捞，捞无止境的那群世家子。
    因为世家子不肯出仕为官，争着抢着，挂印而去，把朝廷大事当做过家家，就非得卫昊天向他们低头，他们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才肯当官，为朝廷效力。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卫昊天做什么事情，都不和他们商量，他只听信他后宫里的那个娼妓的妇人之言妇人之见。
    他们很生气，如果卫昊天宁愿采用一个妓女的进言，却不肯采用他们的进言，那么他们岂不是成了摆设？
    所以，他们很生气，他们有小情绪了，他们要让卫昊天来哄他们。
    可他们却不知道，自从姑娘们陆续上岗，圆满完成了卫昊天交代下来的任务，卫昊天这才发现，原来这世上不仅有贪官，还会有清官，他就对这群人很是看不惯了，他没想到，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世家子们，在清廉方面，居然不如一群妓女。
    虽然是方蓉对她们进行了上岗培训，多次强调清廉，清廉，清廉，为人民服务，不辞辛苦，也不求回报，她们是受苦受难的人，如今有了官位，就更不能忘本，还要去拯救其他受苦受难的人。
    卫昊天正是偷听到了这番话，才决定娶她做正妻，他觉得方蓉这姑娘品行高洁，比他生平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有德行。
    后续，方蓉派遣的姑娘们，到了地方上，所体现的清廉正直的作风，让卫昊天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中，到处都是清风正气，没有所谓的人性黑暗论，无官不贪，大家都这样，我不贪，就会被众人排挤，家族培养我当官，不容易，我也要回报家族。
    基层官吏，一群妓女，倒是一身正气，半点不敢贪，对比才能出真知，她们用自己的一身清廉作风，彰显出了高官厚禄的世家子们，明明有着高官厚禄，却依然捞无止境的无耻作风！
    反正卫昊天对这群世家出身的官员，是很有意见的。
    世家子们挂印而去，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可以把这些官位，分发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们。
    已知：卫昊天有孩子八十多人，孩子们都有生母，生母都是有文化有知识有头脑的世家贵女，总体数量多达八十多人，这八十多人，顶替了世家出身的高官们，还是足够用的。再有，他还有成年的儿子女儿们，也是用心教养过的，完全可以让他们抢占官位。
    八十多个老婆，加四十多个成年子嗣，卫昊天几乎让自己的家人，包圆了朝廷里的官位。
    自此，那些世家子弟再想回归，就难了。
    因为他们的位置，已经被人抢占了。
    卫昊天：已知现在的那群官场老油条们，无官不贪，我想把他们换掉，换一批相对清廉正直的官员。
    但没有人手，就只能先让自己的老婆孩子抢占官位，不让这群人有机会回来，继续捞捞捞。
    为什么要提携自己的老婆孩子？
    一方面是忠诚度有保障，另一方面，就是抢占官位，最重要的是，如果是他的老婆孩子，他就可以想换就换，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必须得顾忌官员们背后的家族势力和巨大能量。
    卫昊天在官员的任免方面，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因为他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员，他每回都以为是忠心可靠的，出身好，人品端正，刚直不阿，不会同流合污，可每一回，他们都会被环境腐化。
    卫昊天很累很累，他换了一批又一批官员，可清官哪里有？
    直到方蓉出现，带出来一群娘子军，把一群妓女安排到基层为官，他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是有清官的，如果真的不想贪污腐败，就不会被环境带坏。
    卫昊天其实对妓女们的品行，一直持负面评价，什么张开腿，躺着赚钱，什么为了赚钱，不惜出卖自己，从事皮肉生意，欢场卖笑，什么爱慕虚荣，什么骚浪淫贱，什么品行不堪，见钱眼开，什么没男人不行，没男人就要爬墙偷欢，什么勾栏做派，什么烟视媚行，狐媚子搅家精……
    可他没有想到，社会评价那么低的妓女阶层，竟然能出仕为官，还全都是清官？
    卫昊天从那以后，就决心迎娶方蓉，做自己的正妻，因为她能把一群妓女带成一群清官，教育能力这么牛逼，就一定能够把这群世家子教育好！到时候，满世界一片清风正气，不比现在贪污成风的污浊风气清爽许多？
    如果说，有些人，是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粥，把风气带坏，那么方蓉就是可以把环境变好，带来清风正气，肃清官场风气的那个人。
    卫昊天觉得，自己需要贤人辅佐，而方蓉，就是最能辅佐他的那个人。
    是的，不知不觉，卫昊天对方蓉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从后院里精心饲养的美丽雌性，变成了辅佐自己治理朝政肃清官场风气的贤能之人。

 第二十五章

    李蓉蓉望着方蓉被卫昊天抱走，心中还是难掩嫉妒，就算用了西藏喇嘛的邪秘夺舍之法，夺走了别人的躯壳，拥有了不下于方蓉的美色，以及精心塑造了一个异常光鲜亮丽的人设，以此来俘获卫昊天的心，却还是失败了。
    究竟是为什么？
    论起千金大小姐纯洁干净，被养在深闺里不识生人面，家世清白，名声干净，那不就是原主李玟的人设吗？
    可是，她灵魂夺舍九世，哪里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呢？
    她只会强压着愤恨，将目光转移到王艳身上，不禁悄悄动起来了坏心思，王艳没有家世，只是用心经营自己的形象和名声，在下人们眼里，有一个贤明大度的好名声，在世人眼里，也是有功的，带领家仆制作军需用品，卫昊天也是很感念她的默默付出的。
    换而言之，王艳名声好听，丈夫感激她的贤惠，但凡她不肯舍出自己个儿的孩子，给李蓉蓉抚养，那她只需要哭上一哭，就可以要回来自己的孩子！
    李蓉蓉眼中凶光一闪，当即升起来杀心，欲除之而后快。
    大夫人云氏在的时候，她可以和王艳打配合，不约而同，要拉大夫人下马，自个儿取而代之，王艳说大夫人所出公子池，非卫昊天亲生，她说，大夫人并不爱您，不顾您的身体和名誉，而献上来一个声名狼藉的妓女。
    可当大夫人死后，她们谁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正妻之位，反而彻底被卫昊天忘在脑后，而李蓉蓉之所以忝颜留在卫家，完全是通过对原着剧情的先知，知道未来的卫昊天，会进一步集中权柄，到时候他称帝，封她一个西宫娘娘，她就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了。
    她不相信，像卫昊天这种，从小被人伺候长大的，早就将奴才伺候主子，看作是天经地义的权贵阶级，会甘心一辈子这么简朴，就几个随从的官员，还有负责安保的侍卫，就心满意足，真不讲究排场了？
    而当前的变革，在李蓉蓉看来，只是暂时的，就像是文革十年，看似彻底消灭了走资派，可一旦开启文革的毛魔一死，那么曾经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不还是人死道消了吗？
    而如今的所谓变革，比如说，方蓉一意主张，废除妓女制度、废除奴隶制度、废除妾室制度，也只是逆时代而行，她一旦被拉下马，那么她所有的政治主张，都会被改回去的。
    而李蓉蓉要做的，就是在后宫里，战胜她！让她失去男人的欢心、喜爱与信任！而不是急吼吼地，跳出来，暴露自己的反对派的真实面孔！
    李蓉蓉在发呆，而王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正是知道，卫昊天后来称帝了，封了方蓉做皇后，才一直耿耿于怀，当时没有想方设法，为自己争取更多一点利益，而叁百多年不能释怀，几乎执念成魔，才有了重生的机缘。
    王艳最初的计划，就是邂逅卫昊天，让他对她产生爱情，最好她能够彻底取代方蓉，成为卫昊天的皇后，然后把自己的孩子扶上皇位，坐拥江山，就像方蓉曾经做的那样。
    可她低估了一点，就是方蓉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对她来说，却是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比如说，卫昊天的爱情。
    而没有爱情，他又为什么非要扶持一个平民女子，登上皇后宝座？
    是这天底下的贵女都死绝了吗？
    方蓉轻易就能得到的，男人的心、正妻之位、皇后之尊、与陛下夫妻齐体共掌朝政、以及江山只给咱俩的孩子，却是王艳一生都可望不可及的。
    王艳正在愤恨不甘之时，还不忘缓缓散步，她距离生产已经为期不晚，曾经美丽的花园，因为家仆们的集体叛变，而惨遭冷落，她猛然折下来一株牡丹，然后狠狠踩在地上，此时，牡丹也不只是牡丹，而成了方蓉的替代品，代替方蓉，承受王艳的怒火。
    可她正在专心蹂躏娇花之时，却转而被李蓉蓉按在地上，狠狠殴打，直至她被李蓉蓉活活打死。
    李蓉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卫昊天已经向社会招聘，要给即将分娩的王艳，找几个医生和生活方面的助手，甚至连伺候小孩的人，卫昊天也已经周到地考虑到了。
    而再过几天，那些人就会进入卫府，连同那些官僚，以及侍卫，也会被调进卫府，卫府很快就会热闹起来，毕竟以后会是权力的核心，而现在因为奴隶叛逃而带来的没落，也只是暂时的。
    换而言之，李蓉蓉要对王艳下手，还真只能在这几天之内，完成杀子夺母的成就。
    论李蓉蓉为何如此狠毒，又如此弱智？
    非要在卫昊天的府里行凶，还不幸被人围观到？
    因为李蓉蓉本来就又狠毒又弱智啊，她当初对待方蓉，不就是如此吗？
    区别是，方蓉是铁打的身子，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才勉强活了下来，而王艳却不比方蓉，没有一个铁打的身子，又是孕妇，终是被李蓉蓉一顿拳打脚踢，活活打死了。
    李蓉蓉看王艳没了气息，还觉得她在装小白花，她又取出来一把刀，要破开王艳的肚子，取出来自己的儿子女儿！
    李蓉蓉借助西藏邪恶的大喇嘛的夺舍秘法转生九世，在人性层面上，是有缺失的，只见她用刀破开王艳的大肚子，生生取出来王艳腹中的两个幼子，却突然发现，孩子一出生就没了气息，七个月的胎儿，终是太过虚弱了，并没有李蓉蓉想象的那么强壮，在母体遭受暴击的时候，自己还安好无恙。
    而卫昊天迈步出门，亲眼见证了李蓉蓉给王艳开膛破肚的一幕，顿时有撞鬼的即视感。
    他唯独庆幸的是，方蓉没有跟着他出门，没有亲眼看见眼前的一幕。
    卫昊天：“来人，把李蓉蓉带下去！她既然敢害人性命，就该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
    暗卫闻命，把李蓉蓉拖下去，执行死刑。
    李蓉蓉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她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怎么可以提前下线？而一旦她现在就死，没有喇叭用特殊的机器把她的记忆上传到下一具肉身上，那么她的灵魂将会直接脱离肉身，被迫前往地府，接受审判！
    这怎么可以呢？
    以她的情况，真要去了地府，肯定是要生生世世做猪做狗的呀！
    李蓉蓉想花钱买命来着，在她眼里，卫昊天是很爱钱的，为了钱，他甚至不惜和世家大族撕破脸！只要她献出来所有的财产，一定能够暂时保命！保住性命，才能图谋以后！反正总比生生世世做猪做狗要好！
    可惜，暗卫类似的事情，做惯了，手起刀落之间，就人头落地，哪有李蓉蓉巧舌如簧讨价还价的余地？
    卫昊天望着惨遭开膛破肚的王氏，和刚刚才被李蓉蓉取出来的两个幼子，明明幼小的身躯还是温热的，可心脏却停止了跳动，卫昊天顿时不忍再看，让暗卫们把她们母子叁人好生安葬了。
    李蓉蓉为何会急着对王氏动手？因为再有几天，经过海选的平民百姓，将会接受朝廷授予的官职，然后进入这座形似汉唐宫阙一般雄伟的宫殿群，她再想动手，就没机会了。而卫昊天整天守着方蓉，从来不往她们这边多看一眼，更别说走动了，她只需要及时下手，再将王艳的尸体处理好，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她的罪恶。
    卫昊天这段时间，为了以身作则，可谓是一个下人都没有，除了每日当差的官僚，和负责守卫的侍卫，还有背地里的暗卫，明面上，他是没有任何下人侍奉的。
    可就像李蓉蓉所揣测的那样，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世家子，真的能够没有下人侍奉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所以，卫昊天已经下定决心，奴隶被废除，那也就罢了，但他多招收几个内官，想来是可以的。
    外官处理朝政大事和军事行动，而内官，则会进入内庭，专门伺候他和他的老婆孩子，还有老婆们要授官，相应的属官也要赶紧找来。
    卫昊天专门多跑一趟，就是想和王艳商量一下，想给她安排几个内官，就是宫廷女官，伺候她临产到分娩，他这有一张名单，让她挑选几个合心的。
    可他没有想到，看似天真单纯的李蓉蓉，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人面兽心的李蓉蓉，即使被暗卫处死，但卫昊天依然很伤心，因为他一天之内，同时失去了两个孩子。
    所以，深陷丧子之痛的卫昊天，让暗卫把李蓉蓉拖去喂狗！他实在不能理解，李蓉蓉怎么就想出来类似剖腹验胎这样惨无人道的做法？
    卫昊天回到他和方蓉的爱巢，突兀地解开腰带，又取出来腰间的玉带，把方蓉的手捆了。
    “老实交代，有没有为了消灭情敌，而使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比如说，挑拨离间，挑拨李氏和王氏之间的关系？”
    卫昊天没有因为方蓉和其他男人有过亲密的关系或者深厚的感情，而醋意横生，或者争风吃醋，原因很简单，太忙没空，他每天要处理不知道多少事情，哪有空和方蓉的男人们PK来PK去？
    他能做的，就是把方蓉圈在自己身边，他处理朝政，她在他身边，不安分也得安分，反正他是不可能放她出去和野男人鬼混的。
    可这不代表，方蓉有他的这份心气和大度包容的心态。
    方蓉撇撇嘴：“怎么了？你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这样对我？”
    卫昊天：“我出去一趟，王艳没了，连带着她腹中之子，也出世即夭折。”
    “你满意了吧？总算是随了你的心愿！”
    可卫昊天仔细观察，发现方蓉满眼错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根本没有幸灾乐祸或者窃喜的情绪。
    方蓉：“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卫昊天讪讪的，他知道方蓉不喜欢王艳，两人虽然是同乡，却丝毫没有同乡之情，基本不往来，方蓉不喜欢虚伪的应酬，而王艳，则是嫌弃方蓉是个妓女，和她往来，会损了自个儿的清誉。
    后来，两人相继有孕，卫昊天后宫叁千，王艳为了保住孩子，基本上是闭门不出，免得遭了有心人的算计，而方蓉就更惨了，因为是个妓女，而被卫昊天怀疑操守问题，对她可谓是看管甚严，又怕自己工作繁忙，冷落了她，她就偷摸着孕期出轨，和老情人藕断丝连。
    卫昊天觉着，方蓉和王艳的往来，少之又少，反而是王艳和李蓉蓉，因为是同乡，而走动很多，很有几分姐妹情谊，方蓉真要挑拨离间，二人也多半是把她当个笑话，半点不当真就是。
    方蓉气咻咻的：“如果你是这样看我，认为我不值得你信任，是个挑拨离间的小人，那你又何必非要娶我？我挺着个大肚子，实在没心情陪你折腾来折腾去！”
    卫昊天解开她手上的玉带：“小淫娃，我这些天太惯着你了，你都敢顶嘴了？”他其实还是信任方蓉的，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他还能不明白枕边人的心志和心性吗？
    他其实想象不到，方蓉对别的女人心怀忌恨，非要除之而后快，是怎样的场景。
    方蓉更生气，因为她是个妓女，所以她要拯救全天下的妓女，可即使她拯救了全天下的妓女，甚至废除了妓女制度，可在卫昊天的心中，她居然还是小淫娃？
    她心里堵得慌，卫昊天只得爱抚她的肚子：“王艳的孩子，全都死了，我今天一次性失去了两个孩子。”
    “你的孩子，可得好好呆在你的肚子里，直到瓜熟蒂落，平安降生。”
    “答应我，小淫娃，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玉带被方蓉拿在手里把玩，卫昊天话说得煽情，可他依然称呼她为小淫娃，不断提醒她曾经的耻辱身份，显然是在敲打她，告诫她曾经只是个妓女，之所以有今天的荣宠和直接插手朝政指点天下的豪情壮志，也只是因为她有幸遇到了他。
    方蓉贝齿轻咬，她不是不知道，可她正因为知道，才会努力辅佐卫昊天，因为卫昊天在，可以一直护着她和孩子，而一旦卫昊天被人推翻，她和孩子也肯定要随之覆灭。
    可她没想到，只是出去一趟，他就变了。
    方蓉捧着肚子，四个月的肚子，已经很有份量了，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发育得很好，而卫昊天则舔着脸要摸她的肚子，因为他每天都会和方蓉肚子里的宝宝进行亲子互动，而方蓉肚子里的宝宝，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爸爸来摸她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异常活跃，就像一个大水球般，甚至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跃动，显见得是很激动的。
    可这回，方蓉却左躲右躲，就是避着卫昊天，不给他摸肚子，仿佛躲猫猫，可卫昊天玩了一会儿，就不想玩了，因为方蓉的肚子里的宝宝，已经等不及要和爸爸在一起了。
    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仿佛一只大水球般，鲜活的生命力，预示着她足够健康，足够强壮，哪怕她才四个月大，将近五个月的样子。
    方蓉被卫昊天抱在怀里，还是要背对着他，卫昊天从后面抱住她，一边摸她肚子，一边亲她脸蛋，然后是亲密地摩挲她的身体线条，方蓉还是假装很生气，她其实没那么娇气，毕竟之前她过得有多惨，她自己知道，来到卫昊天身边以后，虽然卫昊天有很多缺点，但她的确是很受他重视的，几乎被他栓在裤腰带上，不离左右，后来时间久了，胆子越发大了，就大着胆子参与国政。
    卫昊天解开她肥大的裤子，因为宝宝膨胀了，她为了宝宝，不得不穿上肥大的衣服和裤子，方蓉察觉到不对劲，再想抽身，却已经晚了。
    卫昊天把她抱到床上，衣服落了一地，露出来了她白皙却越发丰腴的身体，方蓉情不自禁地张开大腿，准备接纳他的大肉棒，却陡然想起，她还在生气，就不想再理会他，就夹紧了双腿。
    因为这段时间基本上每天都过夫妻生活，而肚子里的小宝宝，就是他俩感情的催化剂，让卫昊天学会了温柔，也让方蓉学会了，享受男欢女爱。
    卫昊天：“你还生气呢？”
    方蓉：“你不相信我。”
    “你叫我小淫娃。”
    “你还白日宣淫。”
    是的，目下天光大亮。
    卫昊天面上一囧：“你不喜欢的话，我改了就是。”
    方蓉：“不准叫我小淫娃。”这是她最介意的事。
    “不许怀疑我，我整天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你比我自己都清楚。”
    “不许白日宣淫，宝宝还小，不能教坏宝宝。”是的，方蓉认为白天的时候，是宝宝的活跃期，到了晚上，宝宝就会睡着了，大人们才可以背着宝宝做坏事。
    卫昊天轻轻解开她的小衣，然后是肚兜：“蓉宝宝，打今儿起，我就不叫你小淫娃了，也不会再怀疑你，但是呢，我对你这么好，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呀？”
    “倒不如，十里红妆，嫁我为妻？”
    其实，卫昊天最想做的，就是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方蓉：“我没有十里红妆，也不想十里红妆，风光出嫁。”
    “我只想简简单单。”原因很简单，方蓉肚子太大了，接受不了十里红妆带来的繁琐规矩和锣鼓喧天的闹腾。
    卫昊天：“这不行，排场还是要的。”
    方蓉：“那就等孩子生下来，再举行婚礼。”
    卫昊天：“不要嘛，孩子在婚礼后出生，就是高贵的嫡子嫡女，孩子在婚礼前出嫁，就不那么高贵了。”卫昊天可着劲儿地胡诌，可方蓉却信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时躲懒，不是害了宝宝？
    于是，原本牛心左性，不肯成婚的方蓉，就这样肯了。
    二人举办了隆重的婚礼，正式结为夫妻。
    就这样，公主嫁给了她的白马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以及，婚后生育了六子五女。
    方蓉酷爱儿童绘画故事，最终，她的人生，还是回归了原本的画风，那就是甜柔单纯的童话故事画风，而不是悲惨致郁的暗黑风格。
    但她回顾自己的人生，发现衍哥哥因为她而终身不娶的时候，还是不免遗憾，当初没有和他私奔到军营里去，如果当初她勇敢一点，那么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擦肩而过呢？
    至于卫昊天，对她的人生意义来说，只是一个好归宿。
    方蓉遇见卫昊天的时候，已经身心俱疲，失去了女子对于爱情的美好期盼，因为自己太脏了，经历了太多，而爱情，对于被众多男人凌辱过的方蓉，不过是糖衣炮弹罢了。
    可结婚多年以后，她与卫昊天，携手夕阳下。
    他们夫妻携手，把整个国家治理得很好，深受人民爱戴。
    在漫长的一生里，卫昊天不是方蓉最爱的人，却是把方蓉看得最重的人，甚至将自己的权柄分享给了她，让她能够抒发自己的意见，参与新时代的建立。
    方蓉还是有点怕他，她其实很怕爱上卫昊天，因为她只是一个凡女，青春保质期很短，根本陪不了卫昊天多少年，就会有新的漂亮女孩出现，把卫昊天的心勾走，到时候，她就会变成曾经的云氏，被卫昊天厌弃甚至杀死。
    是的，方蓉只是一个凡女，寿命有限，青春短暂，和修仙者没法比。
    所以，即使她很老很老了，但卫昊天还是青年模样，半点也不老。
    她已经很老很老了，可他依然守着她，从没有过娶妾纳小的想法，忠贞到让方蓉吃惊的地步。
    卫昊天：“我们的小十一也有孩子了，你又当外婆了。”小十一是他们的幺女。
    方蓉：“小十一性子娇惯，被咱俩宠坏了，她有了孩子，会不会打孩子呢？”方蓉不禁以己度人。
    卫昊天：“那我让人去把外孙抱过来，给你带几天。”
    方蓉：“不要嘛，带孩子多累啊，还是让她们自己带！”我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就让我躲几天清闲，不去带孙了。
    朝政上的事情，方蓉因为年老体衰，已经撒手不管了，现在掌权的，是她的儿子女儿们。
    她居于后宫，卫昊天陪着她，也不太想过问外面的事情。
    他们相依相伴，即使过去几十年，两个人依然很依恋彼此，但卫昊天直到她临终的时候，才敢问她：“你这一生，有过那么多男人，爱过那么多男人，但我陪了你这么久，你有没有多爱我一点，多偏心我一点？”
    方蓉一生，走马观花，不知经历过多少男人，但论及夫妻子女之份，还真就只有卫昊天能给她。别的男人，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忌，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一个妓女肚子里，他们无法突破世俗的偏见。
    她微点头：“你是我孩子们的爹爹，自然要比旁的男人重要许多。”
    卫昊天给她暖着身子：“如果我早点遇见你，你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男人，是不是就会只爱我一个。”
    方蓉再点头：“如果我没有遇见那么多男人，而是早早遇见了你，我们一定会是相互爱慕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方蓉用自己作为凡女的一生，证明了卫昊天的确爱她，即使她变老变丑了，也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夫妻关系，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卫昊天却是半点不嫌弃她变成了小老太婆。
    卫昊天即使很老很老了，依然保留了爱人的能力，而方蓉，即使十二岁的时候，却依然很怕被人伤害，破裂的原生家庭，让她对爱与被爱，总是怀抱着忐忑和猜疑的心情。
    卫昊天抱着怀里别别扭扭的小老太婆：“如果有来生，换我变老变丑了，你会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吗？”
    “白首到老，恩爱不疑。”
    方蓉：“我不知道，你一个修仙者，怎么会变老变丑呢？”
    这就是两人最大的不同，方蓉根本不敢想象，卫昊天会变老变丑，以及她必须和变老变丑以后的卫昊天相守到老，恩爱不疑，而卫昊天，却可以陪着她，慢慢变老，在夕阳下散步，直至她老死。
    卫昊天：“哼哼！你必须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可他话没说完，方蓉就已经离开了他。
    凡人的生命，总是如同秋蝉一般，单薄孱弱，而卫昊天能做的，就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好好待她。以及万分后悔，没有及时遇见她，让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歹人伤害，让他们无法相守一生。
    卫昊天悲伤之余，也有些安慰，因为死了的小老太婆，就没办法爬墙，给他带绿帽子了。
    就在这时，吃肉系统出现了，它要和卫昊天签订契约，让他回到过去，重生到方蓉还没有被闻家那六个贼人侵害的时候。
    而卫昊天却说：“方蓉死了，自然会魂归九幽，我去地府找她就是，哪里需要你多此一举呢？”
    “所谓的重生，不就是败者的痴梦，以为回到过去，就能怎样怎样。”
    “可是，我爱的人，已经去了地府，我要是真跟着你回到了所谓的过去，那她在地府，岂不是就得苦苦等待，却等不来我？”然后耐不住寂寞，去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卫昊天不傻，如果回到过去，那过去的时空，必然同样存在一个卫昊天，他们才是一对，而今生的卫昊天，与他相爱的，只有那个经历了万千劫难，二人才相遇修成正果的妓女方蓉。
    吃肉系统：“你不和我签约，我就去找你的儿子女儿们。”对于方蓉和卫昊天生出来一群高颜值的小孩们，吃肉系统可是流了好长时间的口水哩！
    传说中的天选男主女主配置！
    卫昊天：“算了，在去地府找老婆之前，浪费0.01秒时间，”把你解决掉。
    然后，吃肉系统，就被卫昊天给打死了。
    他将吃肉系统的神魂，放到火山口，从进入火山口，再到被岩浆吞没，它的最后一点神魂碎片，都被卫昊天用岩浆清洗过了，半点不剩了。
    卫昊天的准则是：不把问题留给子孙后代，而这一点，他可谓是知行合一。
    卫昊天又等了几天，把他和方蓉的子孙安排好，才放弃现世的一切，去往地府，寻找自己那多情种子的老婆，他敢确信，就算与他卫昊天相守一生，方蓉内心的某个小角落里，也肯定藏着别的男人。
    而就卫昊天所知，方蓉曾经爱过的那位富商独子，已经早早下了黄泉，只因不能相守，就忧郁致死什么的，你那颗心能不这么脆弱吗？
    所以，卫昊天其实是很急的，急着去见老婆，急着想知道，老婆在离开了他以后，有没有和别的男人鬼混？
    可他到了地府以后，却听说方蓉已经功德圆满，飞升仙界去了。
    在经历了此生的磨难以后，她却并没有被苦难战胜，反而战胜了苦难，还解救了天下与她一般，受苦受难的人们，所以仙界降下一道接引仙光，把她升为了天上的仙人。
    卫昊天：我也想升仙！
    地府：“您可以试下地仙，或者，地府的鬼仙，再或者，散仙也不难。”虽然卫昊天主导了天下的变革，贵为天下之主，被天下人爱戴，但他变革的初心，只是为了维护自个儿的统治，不是为了解救天下受苦受难的人民，所以他想升仙，还真只能自己修炼。
    卫昊天最后还是飞升成仙了，因为方蓉在离开了他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离不开他，而且茶不思饭不想，害起来了相思病，就将他带到了天上来。
    方蓉扑进他怀里：“你怎么这么傻呀？说死就死？”
    “你知道我回到修仙界，发现你已经死了的时候，有多难过嘛？”她回修仙界，才发现老公已经死了，当时可谓是万念俱灰，离开老公以后，才发现已经爱上了他，可回来找他，却发现他都下葬了，尸体都开始腐烂了，她有多难受，他知道吗？
    后来有人提醒她，去地府找找，说不定尸体烂了，但魂还在，魂还在，就可以为他重塑肉身。
    总算哪，她又亲自前往地府一趟，才总算找回来自己老公。
    这下，公主和王子，才算是彻底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方蓉也想开了，或许别的男人，也是很好很好的，可适合相守一生，一生一世不腻味的，其实只有卫昊天一个。

 第二十六章

    卫妧把天书合上，心情一片沉重，她没有想到，自己看似生育力贫瘠的亲妈，竟然在背着她的时候，和爸爸偷生了六个弟弟五个妹妹整整十一个孩子！
    说好的不能生养的呢？说好的单胎独生女呢？说好的计划生育呢？
    原来离开了计划生育，亲妈的生育能力，居然恐怖如斯？
    她回到寝殿，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居然不见了？
    一问伺候的女官们，女官们都说：“被皇后娘娘抱去睡午觉去了。”
    卫妧又跑去亲妈的寝殿，想去追讨自己的两个孩子，却见亲妈抱着她的两个孩子，满嘴都是猫儿狗儿：“我生下来了妧喵喵，妧喵喵生下来了你们这两只小猫，你们比你们妈妈当年可乖多了。”
    “当年我哄她睡觉，她意见可大了。不就是把她当成喵喵养嘛，究竟有什么不好？她居然有那么大意见？”
    卫妧快要崩溃了，作为一个世族娇小姐，被自己亲妈当成小猫小狗养，究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还记得，亲妈那时候的心理历程：“我也有我的小猫了。”
    卫妧宝宝气得嗷嗷叫：“我不是小猫小狗，我是外婆的金孙，是爸爸的孩子，是世家贵女。”
    方蓉：“我不养猫儿狗儿，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寄生虫，因为桃花镇地方小，药品种类不齐全，没有打虫药，所以我无法给小猫小狗消毒，所以养猫计划迟迟不能执行。”
    “终于啊，在我十五岁这年，我成功拥有了一只小猫，那就是我亲自生下来的妧喵喵。”
    “我可以陪她玩，不对，是让她陪我玩，我可以陪她睡觉，不对，是让她陪我睡觉，我可以给她做猫饭，不对，是强行给她喂猫饭。”
    “妧喵喵，抵抗是没有用的，你必须陪我玩，陪我睡觉，吃我做的猫饭，因为你是我的小猫。”
    卫妧：“亲爸你快来啊！亲妈产后抑郁了。”
    亲妈很快发现自己亲生的妧喵喵不好玩，因为她会拉臭臭，每天都臭臭的，必须给她清理粪便，还要更换尿布。
    亲妈唯一庆幸的是，卫昊天很快回来了，在她的带娃热情彻底消退之前，卫妧很快就被卫昊天招聘的奶娘团队给带走了，过上了每天不用被亲妈当做猫儿狗儿逗玩的幸福生活。
    当然了，这绝对是卫妧的黑历史，人生的至暗时刻，以及亲妈养猫不成，把娃当猫养的劣质母爱，让卫妧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亲妈那时候，最爱做的就是，在睡前把妧喵喵打理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晚上搂在怀里睡觉，还满嘴猫儿狗儿地叫唤：“我要养猫，但猫有寄生虫，我抱在怀里，会身上痒痒。”
    “我要养娃，因为娃养大了，能给我养老，是人形自走养老机器人。”
    “终于，我实现了自小以来的养猫梦想，成功拥有了一只小猫，这只小猫抱在怀里，不会让我身上痒痒。”
    “妧喵喵，等你长大了，拥有了属于你自己的小猫以后，你一定要把你的小猫上交给我。”
    “你知道吗？小猫，是这天底下最可爱的生物。”
    卫妧：“为什么要上交给你？”
    方蓉：“因为我要养猫，实现我小时候的梦想。”
    卫妧：“就因为你小时候梦想养猫，就要没收我的小猫，你太霸道了吧？”
    方蓉用自己的大脑袋，搭在卫妧的小胸脯上：“要不然呢？”
    卫妧还记得自己那时候，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直到爸爸回来以后，卫妧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大靠山，可以用优质家长来抵制劣质家长了。
    方蓉逗玩着自己的两个外孙女，而卫昊天则负责围观，他满脸的慈爱，好像很喜欢卫妧生的两个小孩，远比喜欢卫池家的孩子更甚，可卫池家的孩子，都是男孙，反而是卫妧的孩子，都是女孩子。
    卫昊天一直不能下定决心，立卫池还是卫妧，因为立卫池，他就要面对方蓉给予的压力，立卫妧，他就要面对满朝文武给到的压力，好像怎么选都不对，就干脆不选了。
    不立皇太子，也不立皇太女，他独掌皇权，为万古至尊，反正修仙者寿命漫长，天知道他能活几千年还是几万年。
    卫妧不敢出声，她在爸爸面前，其实是年岁越大，越不敢撒娇，因为天家的父子/女，的确和寻常百姓家不同。
    反而是亲妈，年纪越大，越是对爸爸意见大，经常拿着一张空白圣旨和御玺，就来找卫妧，来排除异己，为捧卫妧上位皇太女而煞费苦心。
    爸爸对卫妧的要求不高，就是乖巧听话，哄爸爸妈妈开心，还有不要插手朝政，妈妈对卫妧的要求不低，这也要学，那也要学，这也要锻炼，那也要历练，要随时勇攀高峰，为了上位皇太女做好充足准备。
    在子女的教育问题上，爸爸妈妈是有很大分歧的。
    爸爸其实对捧卫池上位皇太子，积极性不高，他之所以明面上捧着卫池，也不过是为了让方蓉产生生育二胎的危机感，可方蓉永远感觉不到他的良苦用心，一直对生育二胎这件事严防死守。
    其实，哪怕是叁百多年过去了，爸爸依然觉得自己青春正好，完全可以和爱妻再要一个二胎，然后捧二胎上位皇太子，这才是最符合他预期的做法。
    而亲妈，则口口声声：“我已经不能生了，生不出来，想生也没有。”
    “你必须捧妧喵喵上位，妧喵喵是我唯一的孩子，亲生的，你要是敢捧别人生的孩子，我就，我就，我就……”
    “这日子没法过了，妧喵喵才是我俩的孩子，就该她继承江山，这么顺理成章的事情，却居然没人提？”
    卫妧一想到这么丢脸的事，瞬间尴尬到脚趾扣地，的确，因为她经常下旨抄人家九族，导致满朝文武没人想让她上位皇太女，所以，高贵的嫡公主，在群臣间的声望可想而知。
    妈妈抱着她亲生的两个孩子，卫妧悄悄远去了，因为妈妈抱孩子的话，她要是突然出现，孩子们就会小蝌蚪找妈妈，找卫妧这个正主，而她则必须面对一个惨烈的事实，那就是多年的事实上的独生女，在爸爸心里，却不是继承皇位的最好人选。
    她有太多兄弟姐妹，甚至，亲妈要是想的话，还可以再生几个，爸爸不是非得捧她上位。
    方蓉带着自己的两个外孙女，去寝殿里睡觉，卫昊天来抱她，她都不给抱。
    “你把孩子都给气跑了，妧喵喵都不敢露面了。”
    “都怪你，从小就宠她，她想要什么，你都给她！却在最紧要的皇位上，一直含糊其辞，模棱两可。”
    “卫昊天，你究竟怎么想的？现在把女儿气走了，还要把老婆气走不成？”
    卫昊天让人把两个外孙送回卫妧的寝宫：“老婆，江山是江山，就在那里，谁也拿不走。”
    “可你要是想把江山交给妧喵喵，也不能光嘴上说说，还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现。”
    方蓉抱住两个外孙不撒手：“表现什么？我不是打倒了很多反对我家妧喵喵上位的大反派吗？”
    方蓉行动力很强的，和卫昊天结婚叁百多年，她打倒了不知多少政治上的敌人，或者疑似反对派，可妧喵喵的上位之旅，依然遥遥无期。
    可朝臣们并没有屈服于她的淫威，反而聚拢在卫池的麾下，他们认为卫池才是正主，反而是方蓉和她亲生的妧喵喵，不过是兴风作浪的跳梁小丑罢了。
    以为凭着狐媚子手段，就能操纵国政，将皇储之位收入囊中，然后坐稳江山？
    怎么可能呢？
    皇帝糊涂，他们可不糊涂。
    方蓉很恼火，作为国朝公认的妖后，她的CP自然也不能高大上，兴风作浪的祸国妖后，自然也只能匹配一位，贪花好色无能昏聩的老皇帝。
    在民间传闻中，妖后与老皇帝此时处于分居状态，事实上已经离婚了，老皇帝多次要求和她离婚，因为他急着去找年轻小姑娘风流快活，而妖后死缠烂打，打死都不肯离婚，因为身名狼籍的妖后，一旦失去老皇帝的庇护，就会被一群人整到怀疑人生。
    方蓉：真能分居倒好了，人到中年，还要天天吃肉，维系和色鬼老男人的婚姻关系！
    卫昊天瞅瞅方蓉搂在怀里的两个小家伙：“都当奶奶了，还是那么暴躁！”
    他的手，悄咪咪地摸上了方蓉的细腰，方蓉察觉到他的龙爪老不正经，就只得把宝宝们交给保姆，让她们把孩子带出去，省得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污染了孩子幼小的心灵。
    方蓉近年来，脾气越发暴躁，因为她努力了很多年，不断冲击皇太女之位，却还是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彻底，朝臣们没有一个进言，想拥立她的妧喵喵，蹭个从龙之功什么的。他们都对她和妧喵喵避之唯恐不及，唯恐走近了些，来日就会被卫池清算！
    所以，方蓉面对卫昊天的时候，就格外没有耐心，她不明白，继续维系这段关系，对自己还有什么好处！
    连区区皇太女之位，都弄不来，她做卫昊天的老婆，究竟得了什么好了？等卫池来日上位，她还要被他们清算！就连她的妧喵喵，作为妖后之女，也得不了好！
    方蓉很暴躁，近来尤其如此，一见了卫昊天，就气不打一处来，国朝王储之位，最有发言权的，不就是他？他但凡一力拉扯妧喵喵上位，那皇太女之位不就是手到擒来？
    卫昊天啾啾她的小脸蛋，粉白的脸蛋，显得她气色极好，头上一头乌丝，上面缀连着红色的丝缎，飘逸梦幻，他坏心眼子地说道：“你嫁给我这么多年，还没穿过嫁衣吧？”
    方蓉一时转不过弯来，完全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就提起这茬儿？
    她虽然没有嫁衣，但有立后大典，立后大典上穿皇后的官方制服。
    所以，方蓉并不是很介意，当初不能穿嫁衣，就直接跟卫昊天结合在一起的事。
    卫昊天剥去她的衣裳：“没穿过的话，现在再穿，也不迟。”
    “前些日子，我让织造局那边，精心制成一件嫁衣，如今，嫁衣已经完工，你要不要穿下试试？”
    方蓉羞耻不已：“我都做奶奶了，怎么好意思，穿小姑娘才穿的嫁衣？”
    卫昊天：“怎么，你不想为我穿一回嫁衣？”
    方蓉一时抓狂不已：“什么嘛？你怎么就那么多心呢？”
    “咱俩都结婚叁百多年了，还要穿什么嫁衣，让人知道了，要惹人笑话的呀！”
    卫昊天不听不听，和尚念经：“我不管我不管，我让你穿，你就得穿给我看。”
    “要不然，妧喵喵的皇储之位，哼哼！”
    方蓉一听有戏，原本不肯的，现在也肯了，虽然她已经是老太太的年纪了，也抱上了孙孙，原不该染指小姑娘才能穿的嫁衣，但如果她穿一回嫁衣，就能换来妧喵喵的皇储之位，那简直就是血赚！
    于是，方蓉接过了下人们手中的华美的大红嫁衣，开始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换装！
    而卫昊天，则屏退了下人，给老婆留下了作为皇后的体面，但方蓉则又快又稳妥地把衣服穿好，作为当朝皇后，她并没有失去她最初的底色，就是作为劳动人民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美好品质。
    卫昊天：“嫁衣穿好了，那下一步呢？”
    方蓉：“不要玩了，咱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吧！妧喵喵的皇储之位，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卫昊天：“不急不急，先喝完交杯酒再说。”原本很懒很懒，喜欢下人伺候的卫昊天，在和方蓉生活日久以后，也学会了凡事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他从储物袋里，取出来两个酒杯，以及自个儿私藏的美酒。
    方蓉很抵触，因为她平日里滴酒不沾，和卫昊天喜欢没事的时候，来杯小酒，是全然不同的。
    她其实跟卫昊天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天知道，哪路神仙牵了红线，把她和卫昊天这个越老越色的坏东西，连在了一起！
    卫昊天：“喝完交杯酒，我们就开始谈，妧喵喵的皇储之位。”
    方蓉顿时接过了卫昊天手中的酒杯，酒杯异常小巧，想来是卫昊天为了照顾她的心情，特意寻来的，她当即就想一饮而尽，而卫昊天却说：“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
    “你这般牛饮，能品出什么滋味？”
    方蓉按照卫昊天的指引，两人手穿过彼此的手，方蓉饮尽卫昊天杯中之酒，而她的酒，则进了卫昊天肚子里，两人四目相对，方蓉陡然发现，卫昊天竟然如此俊美？
    关于某人不知夫美的臭毛病，卫昊天还是心里清楚的，她其实是无法辨别善恶好坏的，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基本上没有辨识能力。
    关于留守儿童，没有接受过完整的修仙教育，常年生活在某个偏远小镇，最喜欢的就是儿童绘本，以及最大梦想，就是拥有一只小猫的方蓉来说，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俊美，有多受女人追捧，以及在男女两性关系上基本上无往不利。
    她对卫昊天感触最深的，就是老色鬼又老又色，喜欢和各种女人鬼混，长得又老又丑，一定是花钱买来的吧？
    老色鬼又老又色，除了吃喝嫖赌，他什么都不用干，这样糟糕的一个人，是怎么混成人族共主的呢？
    老色鬼又老又色，他还能生孩子吗？
    给他生孩子的话，宝宝会不会长成卫昊天的迷你版本？
    所以，当方蓉疑似惨遭抛弃，而妧喵喵不幸长成了卫昊天的迷你版本的时候，方蓉无疑是绝望的。
    这么丑的妧喵喵，将来会有男孩子喜欢吗？不会像她爹爹一样，只能花钱买来别人的喜欢吧？
    妧喵喵一出生就像卫昊天，越大越像，方蓉可谓是亲眼见证了，妧喵喵从一出生，慢慢蜕变成卫昊天的迷你版本，然后因此而心生绝望，每天把妧喵喵当成卫昊天的代餐，暴力啪击她的臭屁屁。
    幸运的是，妧喵喵虽然长得像爹，但实际上并不丑，方蓉她娘把妧喵喵抱出去晒太阳的时候，总会引来一大群人的围观，妧喵喵很小的时候，还没满月的时候，就已经用她的美色，征服了一大群人。
    可方蓉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妧喵喵漂亮可爱，亲妈提醒她：“你忘了，你从小就有不辨美丑的毛病？”常把丑的看作美的，常把美的看成丑的。
    经过岳母提点，卫昊天才发觉，自己之所以在方蓉这里遭遇滑铁卢，也只是因为方蓉不知夫美罢了。
    因为足够脸盲，所以卫昊天在方蓉这里，大概率只是路人甲乙丙丁的面貌，甚至是丑男的程度，而无法采用美男攻势。
    方蓉喝完交杯酒，就痴痴地望着卫昊天，好像第一回遇见他似的，卫昊天和她说话：“现在的我，在你眼里，是美还是丑？”
    之前，他曾经设法灌醉过方蓉一次，然后就听某人酒后吐真言，说自己叁百多年只能和一个丑男在一起，真是太委屈了。
    卫昊天这才知道，岳母所言不虚，某人的确不辨美丑，有脸盲综合症，故而不知夫美。
    方蓉钻进他怀里，也不说话，就是在他怀里，蹭啊蹭啊！用她的小脑袋。
    卫昊天陡然想起来多年前的一幕，可可爱爱的小母猫，浑身上下缀连着红色的缎带，然后又耐不住发情期的折磨，在他怀里蹭呀蹭呀，边还发出撩人的妩媚声音！
    卫昊天解开方蓉的华美嫁衣，杯酒即醉的某人，还要拽着他的衣袖不放，真是太扰人了，他绝饶不了她！
    卫昊天：“喝完交杯酒，接下来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方蓉很是动情：“你要肏我了吗？”她好像很害羞的样子，一边拽住卫昊天的衣袖不放手，一边还要拢住自己火红的嫁衣，争取不要太早被男人剥光衣服。
    卫昊天：“老实交代，今天是不是你的发情期？”
    方蓉：“人家想要，你就快点给人家嘛。家里的丑男管得严，我出来一趟不容易。”
    卫昊天顿时头上有点绿：“你是怎么出来的？宫禁森严，你出来一趟，怕是不容易吧！”
    方蓉：“这有什么难的？我直接爬墙，就溜出来了。”
    卫昊天：“哦！原来是一枝红杏出墙来！”
    方蓉：“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你们男人不是讲究一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家里的那个丑男，怎么能让我收心？”
    “能让我收心的，只有像你这样英俊的大帅逼！”
    卫昊天忍不住亲她一口，成婚叁百多年，才被老婆认证为大帅逼什么的，可真是迟来的认可啊！
    “那你会不会为了我，而抛弃家里的丑男？”
    卫昊天：“他是红旗，我是彩旗，那么彩旗能不能取代红旗，登堂入室？”
    方蓉：“宝宝，你不要想太多，家里的红旗，不是你想取代就能取代的。”
    “你只要好好伺候我，就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可是这天底下最有权有势的女人。”
    卫昊天：“可是，你不是说，你想和我生宝宝，生高颜值宝宝！”
    “而不是像妧喵喵一样的丑孩子？”所谓的啪击妧喵喵的臭屁屁，不过是她生下来丑孩子却无法塞回肚子里的无能狂怒罢了。
    方蓉：“高颜值宝宝，还是要生的！”
    “丑男的劣质基因，一代更比一代丑！我原本以为，妧喵喵的下一代，能够摆脱丑男的劣质基因，至少略微改善下，可结果呢？”
    “妧喵喵生下来的孩子，都奇丑无比！”
    卫昊天：“既然丑男的基因如此劣质，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生下来高贵的婚生子女。”
    “你说过的，会穿着大红嫁衣，嫁给我，然后在婚姻的保护下，生下来可可爱爱的高颜值宝宝。”
    方蓉：“我也想啊，可我和丑男生下来妧喵喵，妧喵喵长那么丑，要是没有皇位，将来哪个男人会要她呢？”
    “所以，老卫家的皇位，我势在必得，一定要为妧喵喵抢到手！”
    “要不然，那么丑的妧喵喵，将来可怎么结婚呢？”
    “没有男人会要她的。”
    卫昊天提醒她：“妧喵喵有很多追求者，从城南排到城北，你都看不到的吗？”
    “再说了，妧喵喵已经有驸马了，也生下来了两个宝宝。”
    方蓉：“好吧，年纪大了，我居然忘了，妧喵喵已经结婚的事情。”
    卫昊天：“你年纪大了，还要出来发展婚外恋呀？”
    方蓉：“要不然呢？我家那个丑男，总是在妧喵喵和卫池之间游移不定，一会儿觉得儿子好，一会觉得女儿更贴心，都叁百多年了，还没下定决心，立谁不立谁。”
    “他老这样搞我心态，我心态都要崩溃了，哪里还肯守着他一丑男？”
    “他敢立卫池为皇太子，下诏当天，我就和他离婚，然后和你过，生下来高颜值宝宝！”
    “我就要绿他，送他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气死他，气死他！”
    卫昊天：“你和我发展地下恋情，不会是为了气他吧！”
    “那可不成，我是好人家的孩子，可不能随意插足别人的家庭，成为传说中的第叁者！”
    方蓉：“宝宝，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就只能守着丑男过日子了。”
    卫昊天：“我是大帅逼，我不缺女朋友，你如果不让家里的丑男下堂，我就不和你生高颜值宝宝了。”
    方蓉：“不要走嘛，就算我呆在丑男身边，但心里惦记的，还是你。”
    卫昊天：“那你会为了我，和家里的丑男离婚吗？”
    方蓉保证道：“一定离，肯定离，不离就让我生个和妧喵喵一样的丑孩子。”
    卫昊天：“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和你在一起吧！”
    关于方蓉脚踏两只船，因为卫昊天又老又丑，又不肯立她亲生的妧喵喵为皇太女，所以方蓉为了自己的后半生幸福，已经找好了过分年轻又过分俊美的小老公，准备和小老公生下来高颜值宝宝！
    一旦卫昊天公开立皇太子的诏书，那么下一秒，方蓉就会公开她的小老公，顺便和卫昊天离婚。
    卫昊天解开她的裤子，然后是小内裤，最后是目瞪口呆，望着方蓉的水润润的小洞穴，顿时哑巴了，说好的身有隐疾，没有淫水呢？原来换个俊美的男人，她的隐疾就不药而愈了？

 第二十七章

    方蓉望着卫昊天，她醉眼迷离，但还是难掩喜爱之情，在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之中，他是她唯一的开心果，属实一见钟情，久久不能忘怀，所以，即使宫墙深深，看守严密，但她还是要想方设法，溜出来与之私会。
    卫昊天深深凝视方蓉，一边凶狠抽插，爽得浑身颤栗，一边悲伤质问：“就因为我不立妧喵喵为皇太女，你就要背地里找个小老公，并与之偷欢生子？”
    方蓉顿时大惊失色，仿佛一声惊雷乍响，而卫昊天已经在来的路上，并亲眼目睹了她与别的男人偷欢的场景，她想也不想，就要一脚踹开卫昊天，可定睛一看，身上的男人，哪里是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分明是家里的那个丑男！
    好吧，因为酒喝得太少，此时方蓉早早就清醒过来了，没有像上回一样，抱着卫昊天不肯撒手，疯狂求爱，什么肉麻话都张口就来。
    卫昊天进得很深，远不是方蓉想踹就可以踹掉的，方蓉满脸失落，她好像很失望，自己身上的男人是卫昊天，而不是另外一个男人，年轻、俊美、温情脉脉。
    卫昊天察觉到方蓉的阴道，基本上瞬间，从溪水漫流状态，过度到干涸状态，他瞬间就怒意勃发：“怎么地，你只对别的男人有感觉，对家里的男人就没感觉？”
    方蓉暗戳戳地点头，就是这样，她只会对特定的男人发情，像卫昊天这种又老又色，靠花钱才能得到别人喜欢的男人，她是不会有感觉的。
    卫昊天：“你有没有想过，你都当奶奶了，一把年纪了，还要找个小老公，妧喵喵会怎么看你？妧喵喵的两个孩子会怎么看你？天下人会怎么看你？”
    本来是方蓉理亏，她现在还惊魂未定，可听了这话，她就瞬间怒火冲天：“我为什么不能找个小老公？我怎么可能不找个小老公？我还年轻，怎么可能一辈子浪费在你身上？”
    “王储之位，你想给谁就给谁，这么多年，你就拿着这个当做胡萝卜，把我当成驴子一般耍弄。”
    “卫昊天，谁是傻子？你用胡萝卜吊着我，让我好一辈子陪你开心，可我再傻，叁百年也该学聪明了。”
    方蓉很伤心，作为一个被胡萝卜深深吸引，却一直吃不到胡萝卜的驴子，她一直很后悔，找了卫昊天这个丧妻有子的二婚男。
    卫昊天：“什么驴子？我把你养得那么娇贵，你怎么好意思把自己比作驴子？”
    方蓉：“那我想吃胡萝卜，你都不给我吃。”二婚老男人有二婚老男人的好处，比如说，偏心后妻即后妻的孩子，对前面的那些个女人孩子，只能当做空气般无视。
    卫昊天压在她身上，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不是胡萝卜，那是皇储之位，国朝的未来，哪里是你想要，就能给你的？”
    方蓉：“你不给我吃胡萝卜，我就找小老公！”
    卫昊天：“方蓉，你再作，我就把你要找小老公的事，告诉妧喵喵。”关于方蓉有多疼爱妧喵喵，卫昊天还是心里有数的。
    方蓉：“正好，有妧喵喵帮我出出主意，我才能找到合乎心意的小老公。”
    “要么，给我吃胡萝卜，要么，就离婚，你和你儿子过去吧！”
    “妧喵喵要是反对我离婚，我连她也不要了，她一直偏心爸爸，不偏心妈妈，我为她筹谋那么多，她也不见得会感恩我。”方蓉很伤感，为丑老公生下来丑孩子，丑孩子还丑娃多作怪，从小就偏心爸爸，长大了都叁百多岁了，还是记恨方蓉在她小的时候，打她屁屁那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卫昊天面对方蓉下达的最后通牒，特别是他此时还在方蓉的身体，两人还是一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突然升起来一种诡异的快感：
    “离婚，是不可能的。妧喵喵不能没有妈妈，两个宝宝不能没有奶奶，你作为皇后，更不能闹出丑闻来，令皇室蒙羞。”
    “所以，我决定册立皇太女，让咱们的孩子继承大统，凤临天下。”
    “但是，有条件，那就是你不能找小老公。”
    卫昊天在家庭生活里，无条件向方蓉投降，唯独在皇储之位上，吊了方蓉好些年，方蓉一开始对皇储之位，是不感兴趣的，毕竟她只有一个女儿，也没有儿子，直到她亲生的妧喵喵，化身驴子，被卫昊天用皇储之位吊得团团转，她才心生不忿：喂！我还在呢，你就欺负上我孩子了？当我不存在吗？
    方蓉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摘下皇储之位，准确来说，是摘下胡萝卜，喂给自己家的小驴子。
    然后，有所求，就必然要低人一等，方蓉被迫吃了好多年大肉棒，但卫昊天一直想不起来把皇储之位，分配给她家妧喵喵，真是急死个人了。
    小驴子被吊得团团转，嘴里直冒烟，渴都渴死了，还是吃不上胡萝卜，亲妈可怜她，把她解救出来，放到后宫里精心呵护，她还要闹驴脾气，觉得亲妈影响到她的远大前程了！
    方蓉：“你看不出来，你爸爸把你耍得团团转？”什么嫡公主抄家灭族？这么损害名声的事，他怎么不自己来？
    妧喵喵：“我爸爸有很多考量，我有太多兄弟姐妹，要想上位，明面上爸爸还不能太偏心我。我理解他，不就是基层做起，一步步向上爬吗？”
    方蓉气恼不已，说什么，说皇储之位，已经被内定给了卫池，根本轮不到旁的人肖想？
    妧喵喵迷之自信，觉得自己是爸爸最爱的孩子，谁都争不过她！
    方蓉每每只能抱着她安慰：“没事的，妧喵喵，你还有妈妈，妈妈永远爱你。”妧喵喵被现实打击得怀疑人生，作为爸爸的独生女，她怎能想到，妈妈作为散修之女，在世家大族所遭受到的排挤，会在妧喵喵成年以后，落到她自个儿的身上？
    为了孩子，为了妧喵喵不再遭受现实的磋磨，方蓉不得不挑战现实，发起对皇储之位的冲击。
    现实敢磋磨妧喵喵，她就敢打爆现实！
    于是，那些敢暗搓搓排挤她们母女的，无一例外，都被拉出去砍了，更有甚者，因为反对她家妧喵喵上位，而被方蓉下令诛九族！
    反正她诛九族，除了损失点名声，外加晚上被卫昊天用大肉棒暴艹以外，不会有任何损失。
    在一轮一轮的清洗过后，方蓉成功消灭了所有的反对派，成功把所有的朝臣，推向了卫池的阵营。
    卫池简直是躺赢，反而是方蓉，因为朝臣们一致进言，建议她退居后宫养老，而被卫昊天给栓在了身边，哪也不许去，只准留在他身边，养老嘛，就该安养生息，哪里还能折腾来折腾去？
    方蓉绝望了，难道她折腾那么多年，纯粹是驴子拉磨，给卫池干活来着？
    眼瞅着，皇储之位，要花落卫池头上，方蓉不干了，发出了最强通牒：要么，册立妧喵喵为皇太女，要么，离婚，她找她的小老公，他和他儿子过去吧！
    胡萝卜不重要，重要的是，负责分配胡萝卜的那个男人，有没有一如既往地，偏心她们母女？
    卫昊天：每天都给老婆吃大肉棒，老婆都吃腻了，要不然，还是按照老婆的需求，给她吃上一根胡萝卜？
    方蓉：胡萝卜到手以后，第一时间，我就把胡萝卜分配给了我亲生的妧喵喵！可我的妧喵喵，永远只会感恩卫昊天，永远不会感恩我这个妈妈！
    卫昊天：“要不要，再生个二胎？”
    方蓉抹去眼泪：“不要，妧喵喵是个丑孩子，二胎只会和妧喵喵一样丑。”就因为这个原因，方蓉对二胎，可谓是严防死守。
    坚决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以及，优生优育。
    妧喵喵受封皇太女，卫池被封为安乐侯爷，在若干年后，因为郁郁不得志，而以忧死（被卫昊天用毒酒赐死）。
    而卫池的党羽，则被卫昊天一一清理干净，绝不给妧喵喵留下任何后患。
    若干年后，方蓉才忽然惊醒，最忌惮卫池的，不是她和妧喵喵，而是高居宝座之上的卫昊天，群臣归心于卫池，默认他是未来皇储，对方蓉这个皇后，是没有威胁可言的，毕竟她可以退居后宫，就连妧喵喵，也可以退居后宫，被父皇庇佑，反而是卫昊天，是真的退无可退。
    卫池要上位，卫昊天难道还能退位不成？
    妧喵喵上位皇储之后，方蓉又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大肉棒，卫昊天才消了心头的那口恶气：“还敢肖想小老公不？”
    方蓉睁大杏眼：“小老公也没什么不好，你负责处理朝政，小老公陪我花前月下。”
    卫昊天：“那好吧，你白天陪我，晚上陪小老公。”
    “我是一个大度的男人。”
    卫昊天取出美酒，每晚睡前一杯小酒，就可以实现和老婆偷情的快感。虽然他没有自绿的爱好，可要是老婆能够流水潺潺，他又怎么乐意她委屈巴巴地为他侍寝？
    方蓉：我有两个老公，大老公白天出现，负责打理朝政，开启变革的时代，势要红旗插遍，国泰民安，小老公晚上出现，负责陪我睡觉，我会和他疯狂doi爱，享受偷情的快感！
    以及，酒喝多了，我逐渐把小老公错认为大老公，把大老公错认为小老公，真是太不应该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方蓉发现与自己甜蜜doi爱的小老公，居然和卫昊天的脸重合了。
    也许，可能，说不定，她从始至终，都将大老公错认为了小老公。
    方蓉因为每天一杯小酒，帮助睡眠，又因为和谐有爱的doi爱，影响了她的大脑激素，就这样，她的脸盲综合症不药而愈了。
    病愈后的方蓉，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公，是天下第一俊美，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是个治愈系的美娃，杏眼桃腮，柳眉红唇，以及大额头，还会趴在亲妈怀里撒娇，以及，安抚亲妈因为失去丈夫的焦虑不安情绪。
    方蓉：我的人生真是太糟糕了，因为脸盲综合症，我居然没有在很年少的时候，就和卫昊天发展一段浪漫恋情！
    卫昊天：花了叁百多年，才治好了老婆的脸盲综合症，谢天谢地，真是谢天谢地！好歹还可以黄昏恋，夕阳红嘛。
    妧喵喵：妈妈因为失去爸爸而焦虑不安，甚至还要作为吃瓜群众，看无良小报编纂的爸爸与别的女人的风月情史，还要用心研究《宅斗宝典》《宅斗叁十六计》《豪门宠妾攻略》，妈妈很痛苦，就连产出来的奶水，也变成了酸奶。
    但等爸爸回来以后，我就可以吃上甜蜜的奶汁了，妈妈这时候产出来的奶水，就不是酸奶了，而是正常哺乳期妇女分泌的甜味奶汁。
    谢天谢地！爸爸没有抛弃她和妈妈，去和别的女人鬼混，不要她们了。
    她要抱紧爸爸的大腿，只有抱紧爸爸的大腿，她才能吃上可口的乳汁，而不是被亲妈强制喂奶，被迫食用酸奶。

 第二十八章 jizai25.com

    方蓉抬头望天，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她拒绝被卫昊天那种老男人包养，她不想做后妈，不想面对老男人的历史遗留问题，不想被老男人惦记肖想。
    方蓉认为自己是个有气节，有风骨的好女人。
    可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比如说，作为平民女子，却入读贵族学院的方蓉，过去一年也用不了两块下品灵石，如今光是饭钱，就一天两块下品灵石，再算上每天修炼花费的五块下品灵石，就更是令她不堪重负。
    卫昊天听说她要去学院进修，因为考虑到她年纪太小，还不能与他成婚，就打算先放养几年，等她真正成人了，再正式婚姻嫁娶。
    但在学院的角度，十二岁的方蓉，俨然是大龄辍学儿童，属于如果不是关系够硬，他们正常来说，是不肯收的。
    当然了，卫昊天是学院的开创者之一，他想加塞一个大龄辍学儿童，也是可以的。但是呢，就算入学了，对于大龄辍学儿童，四灵根的小废柴方蓉，他们也是不想好好教导的。
    原因很简单，方蓉天赋太差，又是大龄入读，还没什么家世背景。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13. com
    卫昊天：“我保证，只是放在你们这里养两年，一满十四岁，她成年以后，就立刻接走，绝不给她机会，赖在你们这里不走。”
    “孩子大了，又不好整天呆在我身边，我只能找个地方，把她托管几年。”关于小萝莉整天在他身边，就像枝头上的蜜桃，将熟未熟之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正是惹人垂涎的时候，卫昊天为了保证自己不禽兽大发，做出侵害未成年少女的事情，所以选择把她放在一个地方，托管几年，比如说修仙学院。
    能让卫昊天看中的学院，自然是修仙界顶尖的学院，专供贵族子弟入读，平民子弟要想入读，必然得天姿绝纵！而方蓉一个四灵根小废柴，之所以能够入读该学院，不过是因为卫昊天面子大罢了。
    而卫昊天肯为她奔走，也说明二人关系匪浅，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所以，学院老师们对视一眼，都认定了方蓉是卫昊天的沧海遗珠，什么大明湖畔的夏雨荷，N年后私生女带着信物上门认爹，认爹成功以后，爹看她年纪大又不大，就安排进来贵族学院镀金。
    就这样，方蓉成功入读贵族学院。
    她的宿舍，周围一群邻居，除了姓卫的，还是姓卫的，都找不出第二个姓氏来。
    一群卫家的少男少女，彼此都是兄弟姐妹的关系，自然都是认识的，而方蓉一进来，就必须面对众人的审视：
    “你就是爹爹大人的私生女吗？”
    方蓉疑惑不解，谁是爹爹大人，什么叫私生女？私生女多难听啊？
    “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有一个女孩子，十叁四岁左右，越众而出，表现得很是友善。
    “爹爹大人，没有想把你认回来吗？都没有给你改姓？”有人眼尖，望见了方蓉的腰牌，不禁嘲讽道。
    方蓉很是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我们都是卫昊天的儿女，这一片区域，是卫家子嗣的聚居地，你被安排在这里，已经够说明情况了不是吗？”
    “说明情况，说明什么情况？你们有话直说，我乡下地方来的，听不懂那些隐晦的话。”方蓉要发飙，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发飙，只感觉莫名其妙。
    “说明你也是卫昊天的孩子，才会被安排在这里居住。”琅琊修仙学院，本就是贵族学院，居住环境自然很好，可因为近年来学院扩招学生，原本的房子就不够住了，多少人被迫居住在二十平方米的狭小空间内，这种时候，还能被分配到他们这片核心区域的，并分配到一个大院子的豪华居所的，一看就知道，是爹爹大人特意交代过的。
    方蓉瞬间目瞪口呆，她绝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别人误会是卫昊天的孩子！
    “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卫昊天的孩子……”
    方蓉还要解释，却被人随意打断：“如果你不是卫昊天的孩子，此时就应该按照你废柴四灵根的资质，以及平民阶级的出身，被拦在学院外面，而不是以大龄入读琅琊修仙学院。”
    卫衍一发话，嘲讽她的声音，就更多了：“你一私生女，如果不是凭借爹爹大人的垂爱，你能入读琅琊修仙学院？”
    “哼，我们都姓卫，你却姓方，一看就知道，爹爹大人不想让你认祖归宗！更不想承认，你是他的女儿。”
    “哼，你一私生女，在我们面前，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我们不会承认，你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就凭你的四灵根资质，还有大龄辍学儿童的身份，想得到我们的认可？哈哈！”
    方蓉转身就走，她要去找卫昊天，她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被人谣传为卫昊天的私生女儿？
    卫衍：“你去哪儿？该不会一有事，就去找家长告状吧？”
    “你要知道，你近期才认爹成功，而我们，无一例外，都是爹爹大人的心肝宝贝，你去找爹爹大人告状，确定爹爹大人会帮你，不帮我们？”
    方蓉转念一想，她不能一味地依赖卫昊天，再说了，她一有事就去找卫昊天，不是坐实了流言蜚语吗？
    可方蓉不知道的是，她去找卫昊天，就是私生女不知所谓，对自己一点逼数都没有，以为凭借自己的废柴四灵根，能够战胜自己的一众兄弟姐妹天才种子！
    她不去找卫昊天，那就是卫昊天并不如何宠爱她，她心里没底，不敢侍宠生娇，就只能自己躲在被窝里痛哭流涕。
    就这样，方蓉成功坐实了流言，成为了豪门大户人家的一桩笑谈，那个卫昊天才认回来的私生女，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得，无知得可笑。
    等到方蓉想到要辟谣的时候，可谓是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她跑了一大圈，和自己的平民阶级的同学辟谣，“我不是卫昊天的私生女，你们误会了。”她之所以和平民阶级的同学来往，而不是贵族阶级的同学来往，是因为方蓉知道自己不是贵族阶级，而是彻彻底底的平民阶级，高攀不上罢了。
    可她平日里来往的那些同学却说：“你不是他的私生女，还是婚生女不成？”
    方蓉气急败坏：“我不是卫昊天的女儿。你们不要听信流言蜚语，对我怀有偏见。”
    同学们更要笑了：“如果你不是卫昊天的女儿，你以为凭着你四灵根的废柴资质，你能和我们做朋友吗？”
    “我们无一例外，都是单异灵根的天才种子，你一废柴四灵根，混在我们中间，不感到羞耻吗？”
    方蓉：“羞耻什么？交朋友，居然要看灵根？”方蓉常年在小地方居住，小地方因为资源差，也不是太讲究灵根，因为没有资源，好灵根和坏灵根其实修为差距不大。
    同学们：“你没有观察到吗？好灵根的同学的朋友，往往也都是好灵根，而灵根差的朋友，自然也只能和废柴们玩耍，好灵根的天才种子，才不会接纳他们，进入自己的社交圈子。”
    方蓉：“那你们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同学们：“自然是因为你有一个好爹爹，我们和你交朋友，将来说不定能够通过你，得到大人物的赏识。”
    方蓉：“那你们现在又为什么要和我撕破脸？”
    同学们：“因为我们发现，你那个好爹爹，并不如何宠爱你。你和你的那群兄弟姐妹发生冲突，你都不敢让他知道，想来也是心虚，底气不足的缘故。”
    “毕竟是私生女，出身摆在那儿，你再怎么虚张声势，也不能和你那群兄弟姐妹们相提并论。”
    方蓉泪流满面，自此，放弃了辟谣的打算，因为在谣言的掩饰下，她至少还是卫昊天的孩子，卫昊天有充分的理由照顾她，而旁人也不敢把她当做平民的孩子对待。
    等方蓉在学院里安定了下来，开始每天上课，勤勉修炼，叁餐风雨无阻，去学院里的丰华酒楼，因为是贵族学院，丰华酒楼菜品价格不低，而方蓉又饭量大，又因为修炼耗费大量体力，需要补充能量，一天少不得花上两块下品灵石，又因为每天都要修炼，她为了跟上同学的进度，就更是勤勉，又因为勤勉修炼，而每天都要耗费灵石若干。
    就这样，方蓉辛苦积攒的一百零八块下品灵石，很快就消耗一空。
    幸运的是，她还有卫昊天，在卫昊天进入学院视察的时候，她委婉地提出了生活费方面的窘迫，在外面，一年花不了两块下品灵石，在学院里，大家都在修炼，她也要修炼，修炼就要耗费灵石，她根本负担不起，这种日常性质的巨额花销。
    卫昊天：“生活费可以有，但你必须保证，等你一毕业，出来学院，咱俩就结婚。”关于大龄辍学儿童，去学院读书，却没有收入来源，只能依靠他供养这件事，卫昊天早就想到了。
    作为成年人，他早已经预估到，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吃喝穿用、修炼的日常损耗、以及同学之间的互相攀比、乃至于更奢侈的丹药灵器阵盘符箓灵兽的饲养。
    已知：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那么这么大的开支，方蓉一个小孩子能够负担得起吗？
    卫昊天倒是有能力承担，但他为什么要替方蓉承担？因为方蓉已经冷落了卫昊天一段时间，所以卫昊天不打算太快满足方蓉的需求。
    方蓉肚子好饿，在卫昊天来之前，她已经饿了一天了，因为存款花光以后，她已经一无所有，只能依靠自己的抗饿能力，看能不能抗到卫昊天来学校。
    幸运的是，她实在扛不住饿，就给卫昊天发了信息，基本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卫昊天就来学院视察了。
    卫昊天来学院视察，也基本上是装装样子，接见几个人，好像是学院院长，副院长，然后就直奔主题，去了方蓉居住的院子。
    但在此之前，他被迫先见见自己家的儿子女儿，等好不容易见到方蓉的时候，她基本上已经泫然欲泣，卫昊天把她抱到怀里，用衣服遮住她的面目，然后就把她抱到灵兽车里，带去了吃饭的地方，然后点了一大桌子菜，看着方蓉开开心心吃饭饭，然后他悄无声息地，取出来大钻戒。
    等方蓉风卷残云一般，把一桌子菜全都吃完了，围观者已经被震惊得不能言语，只有卫昊天，一边掏出来大钻戒，一边和她道歉：“生活费，我事情太多，忘了，回头派人送来给你。”
    “这枚戒指，你先收下来，等结婚的时候，再给你更好的。”因为有人围观，卫昊天不方便说得太明白，他还是在意自己形象的，明白自己一个老男人，看上方蓉一个小姑娘，是很不合适的。二人年龄差距太大，是妥妥的老夫少妻。
    卫昊天才进来的时候，酒楼里空空荡荡的，因为没到饭点，学生们都在修炼，可等方蓉吃完一桌子菜，他俩说不上几句话，学生们就来用餐了。
    其中，尤其是以卫衍为首的卫家少爷小姐们最为紧张，他们唯恐自己欺凌私生女妹妹的事情，被爹爹大人发现，幸运的是，爹爹大人好像并没有发现。
    爹爹大人在他们进来之后，就不敢和私生女妹妹说话了，私生女妹妹捂着手上的戒指不肯撒手，唯恐被他们瞧见，然后被他们夺走！
    众人轻蔑一笑，作为卫家的天才种子，类似的珠宝首饰，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会抢她的东西？哈哈，真是可笑。
    卫昊天很尴尬，他该怎么介绍方蓉？孩子们，她是你们的小妈，在修仙学院入读，你们要多照顾她一点？
    这怎么好意思呢？
    而方蓉则是怅然若失，因为没有钱，她只能饿肚子，只能答应卫昊天的条件，一出学院大门，就和他结婚，来换取必不可少的生活费！
    可是，如果她是李蓉蓉那样的富家女，又怎么会，被迫答应老男人的不平等条约？
    卫衍往卫昊天旁边一坐：“爹爹，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又不够用了。”
    “修炼真是太费灵石了，我可不比她，整日里修炼，也耗费不了几块灵石。”
    方蓉小脸都气红了，她是四灵根，一天顶多耗费五块下品灵石，他是单火灵根，一天至少需要十五块下品灵石，才能满足他一天的修炼进度。
    卫昊天抓住方蓉的小手，就要隆重介绍她，又觉得不合适，只得敷衍卫衍说：“你年纪大，她年纪小，这怎么好比？”
    卫昊天恍惚间想到，卫衍十四岁，方蓉十二岁，他们居然才相差两岁，将来以母子名分相处，不知怎生尴尬呢。
    卫昊天含糊其辞：“你多让着她些，她年纪小你两岁，你合该让着她！”毕竟你们日后是母子关系，你们关系搞太差，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卫昊天觉得方蓉脾气不坏，反而是卫衍，从小娇生惯养，自小任性又张狂，要是和方蓉处不好关系，那就是妥妥的逆子！
    方蓉自觉没脸见人了，她不禁以手扶额，她该怎么告诉卫昊天，自己被别人编造的流言蜚语，给安排成了卫昊天的私生女儿？她又该怎么告诉她的这群同学们，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后妈，虽然我比你们小上两岁，但你们还是要尊重我。
    方蓉不想说话，因为同学们的表情告诉她，他们已经彻底误会了，就这样，卫昊天的反应，彻底坐实了方蓉是他的私生女儿的传闻。除了没有认祖归宗，他在一众人等，尤其是在自己孩子们面前的表现，已经全然公开了他与方蓉之间的父女关系。
    方蓉能做的，只有叮嘱卫昊天：“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打生活费。”然后她就想跑路了，但卫昊天抓住她不放：“打生活费可以，但你每个月都要和我聚餐一次。”
    因为校园环境比较封闭，不准家长进出，卫昊天也身份特殊，没办法经常视察学院，所以，他只能和方蓉约法叁章，一个月聚餐一次。
    方蓉表现得很不耐烦，她一把甩开卫昊天的手：“你怎么那么烦啊？我每天都要修炼，修炼那么累，我还要吃饭，还要睡觉，还要出去散心，哪有时间陪你吃饭？”因为方蓉常年在乡下，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和修炼压力，生活得清闲又舒适，所以一旦过度到修仙学院这样的内卷环境里，以及一群天赋比她好很多又比她努力太多的同学们，是很苦恼的。
    她努力想要缩小彼此之间的差距，可同学们还是一日千里，将她远远甩开，差距日益增大，而且根本不可能追赶上他们的进度。
    方蓉很绝望，面对一群天才种子的同学们，她的绝望，也显得那样无力。
    卫昊天：“你辛苦什么？以你四灵根的天资，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家？倒不如吃吃喝喝，等成年以后，我就安排你嫁人！”宝宝，你年纪还小，不知道换个赛道，会有多爽！
    众人闻言大惊，爹爹大人竟然要用她联姻？可别的家族，真的会看上方蓉这种私生女出身的孩子吗？
    卫昊天：“宝宝，你不要想太多，你年纪还小，但你可以依靠我，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吃半点苦。”
    卫昊天，当众发表了他的宠妻宣言，在他看来，他当众发表以上言语，多少是有点过了头的，可对于方蓉这种丧父丧母，除了他再无任何依靠的小孩子来说，他只能多给她承诺，哪怕是口头上的承诺，也是聊胜于无。
    而在卫家的一众少爷小姐看来，则是爹爹大人，对私生女妹妹的宠女宣言，关于私生女妹妹未来会联姻他族，被爹爹大人嫁到一个好人家，然后一辈子不用吃半点苦什么的，他们还是不禁心塞塞。
    毕竟，爹爹大人对他们要求极高，根本不会惯着他们，让他们自甘堕落，沉迷于吃吃喝喝之类的低级趣味。
    卫家的一众少爷小姐根本想象不到，所谓的安排嫁人，包办婚姻，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家族联姻，而是卫昊天把方蓉包办给他自己，给他们当后妈。
    卫昊天也根本想象不到，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人敢编造与他有关的流言蜚语，更没有想到，流言蜚语能奇葩到这种程度，并得到广泛的传播度。
    方蓉想提醒他来着，可碍于一群人围观，到底不敢揭穿真相，她是卫昊天的孩子，还能名正义顺地每个月收到卫昊天打来的生活费，可要是揭穿真相，别人会怎么看她？怎么揣测她和卫昊天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到时候，流言蜚语只会更离奇！
    她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不要那么霸道，过分干涉我的人生，我年纪还小，受不了你这么管着我！”
    因为毕业就要结婚，而距离毕业，只有短短两年，所以方蓉尽量不让卫昊天干涉自己的人生，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光。
    卫昊天：“我就是这样霸道，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就该被我管着！”
    方蓉：“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卫昊天拽着方蓉的小手手不肯放手，还不忘回过头，叮嘱自己的一众儿女：“她年纪小，你们都比她大，以后都得让着她！”年纪虽然小，但到底是你们后妈，你们自然要敬着她！
    可众人却一致认为，是爹爹大人偏心，新宠私生女妹妹面前，他们都得退让！
    就一句年纪小，就得让他们让着她？
    这时候，就不讲灵根，不看修为，也不看母族的强盛程度了？
    他们不服！

 第二十九章

    卫昊天又留了一会儿，过问一下，自己儿子女儿们的近况，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他离开的时候，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以后都是一家人，可不能闹出笑话来，让外人看热闹。”
    “她年纪小，你们要多让着她！万不能得罪了她。”
    卫家的一群少爷小姐们，顿时脸黑如瀑，为什么他们一群婚生子女，还比不上一个私生女？
    卫昊天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塞给方蓉两只成色上好的金手镯，金玉俗物不足贵，可身处贵族学院，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谁不会攀比吃喝穿戴？未免方蓉被人小看，金玉俗物也是必不可少的。
    卫昊天走后，方蓉望着自己的一群便宜儿子便宜女儿，两两相望，一种无言的尴尬在现场弥漫。
    方蓉是真的难受，自己以后，就只能嫁卫昊天，给这群人当后妈？
    卫衍以及他的一群兄弟姐妹，同样很难受，毕竟私生女妹妹比他们想象得要得宠许多，或许之前的隐忍退让，不过是她以退为进，勾起来爹爹大人的怜悯之心，以此来反将他们一军！
    可恶，他们好歹是后宅长大的，可论起心眼子，却不如乡下地方长大的野丫头。
    好在，卫禾大管家很快来到，带来了方蓉的生活费，以及她那群便宜儿子便宜女儿的生活费，才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氛围。
    卫禾大管家事务繁忙，懒得多跑一趟，就干脆一次性办完所有差事，包括给少爷小姐们送来生活费，也包括给族长大人的私生女送来生活费。
    是的，卫禾大管家也听信了流言蜚语，觉得方蓉就是族长大人的私生女儿，他为什么会听信流言蜚语？当然是因为族长大人没有急吼吼地辟谣。
    而卫昊天为什么没有急吼吼地辟谣？当然是因为他对流言一无所知。
    卫禾大管家分发了装满了修炼物资的储物袋，给卫家的少爷小姐，最后才轮到方蓉，因为他认为尊卑有别，方蓉一个私生女，虽然也是族长的血脉，又怎么能够和卫家正经的公子小姐比呢？
    卫禾大管家漫不经心地想道：又没有改姓卫，又没有记入族谱，更没有公开她的身份给家里人知道，想来也不是太重要的人。
    其实方蓉要是灵根好些，是个单异灵根的小天才，卫禾自然就不敢小瞧她。可谁让她灵根不好，只是四灵根小废柴？
    方蓉打开储物袋，可一想到这里是酒楼，她又顿时不敢了，只得快步离开，回到自己的豪华酒店版本的单人宿舍，开始清点财产。
    中途，隔壁卫衍的丫鬟，好像叫香草的那个，送来了请柬。
    卫家的孩子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进行团建活动，虽然大家都忙着修炼，也抽不出来多少时间聚餐，但卫衍喜欢热闹，召集大家进行团建活动，大多数人也还是会百忙之中，来凑个热闹。
    方蓉以前也撞见过类似的场景，因为她的隔壁，就是卫衍的宿舍，她偶尔晚上吃完晚饭，出来散散心，就会闻见卫衍宿舍里飘出来的烤肉香气。
    可方蓉绝想不到，自己会被他们邀请，加入他们这伙人的行列，参加烤肉盛宴。
    等方蓉清点完了财产，烤肉盛宴也正式开始了，方蓉将自己所有的财产，即五百八十一块灵石，全都塞进储物袋，准确来说，是四百块下品灵石，以及四瓶辅助修炼的丹药，整整一百八十一枚养气丹，可方蓉体质特殊，无法服食丹药，更无法借助丹药提升修为，所以，她只能通过学院每周举办的拍卖会，把手中的资源拍卖，来换取等量的灵石。
    方蓉紧赶慢赶，赶到卫衍的宿舍，烤肉盛宴已经开始许久了。
    方蓉知道这伙人不欢迎自己，只能拿着一大把烤肉，找个小角落品味烤肉，可一嘴下去，才发现肉太烫了，在丫鬟香兰的帮助下，方蓉才找到一个闲置的烧烤架，以及补充水元素的可口饮料。
    一大帮人，有志一同地，忽略了她，好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而方蓉，则心情沉重，她该怎么告诉她的这帮同学，我不是你们的私生女妹妹，而是你们未来的后妈？
    方蓉一边吃烤肉，一边观察现场的情况，卫衍无疑是人群的中心，而卫衍身边的几个人，就是卫衍的四个丫鬟，也生的格外美貌，就连穿戴，也华丽非常。她再仔细打量，突兀地发现，大家都带了丫鬟或者仆人，只有她，孤身一人前来赴宴。
    方蓉不禁抓狂了：说好的学院生活，重在体验生活，不准带丫鬟和下人呢？
    方蓉从前的那群平民阶级的朋友们，就没有带丫鬟，而卫家的这群公子小姐们，则人均匹配四个丫鬟。
    方蓉狂吃烤肉，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不甘和不忿，关于自己的穿着打扮，还没有卫衍身边的丫鬟华丽什么的，可谓是把阶级差距贫富差距表现得漓淋尽致！
    又有一个叫做香莲的丫鬟，给方蓉送来了许多串好的灵兽肉，只见她笑口常开：“方姑娘也来了？我们衍少爷，为了宴请方姑娘，可是特地去迷雾森林打猎，打来了好几只灵兽，才派人送去请帖。”
    香药努努嘴，天知道，衍少爷有多讨厌，他的这位私生女妹妹！可香莲这么说了，她又不好意思拆台。
    方蓉也很不好意思，毕竟卫衍为了宴请她，特意去了迷雾森林，迷雾森林可是学院境内，最俱危险性和挑战性的秘境，虽然二十四小时开放，但没人会轻易冒险进入。
    她嘴角微微翘起，就要红唇轻启，作为一个后妈，她势必要给未来的便宜儿子女儿们留下来一个好印象：“衍少爷真是太客气了。”
    “迷雾森林那么危险，谁都不敢去，只有衍少爷，仗着一身精纯的火系灵力，敢于勇闯秘境，真是太了不起了。”方蓉实在没话说，突然想起来学院里的花痴女们，对卫衍的仰慕，立时就拿来用了。可花痴女们，用的是仰慕憧憬的语气，代表的是少女纯真热烈的喜欢，而方蓉，却故意用老成持重的语气，来表达自己对卫衍的赞许，毕竟便宜儿子为了招待她这个后妈，可是勇闯迷雾森林了呀？
    可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俨然就是阴阳怪气，表面上是捧着卫衍，一口一个衍少爷，可听她的那个口气，显然是把卫衍当成了小辈，又或者，下位者。
    卫衍怒不可遏，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示好，她怎么还要不知所谓，故意挑衅他？
    方蓉还在吃烤肉，因为烤肉的美好滋味，而杏眼温柔含笑：关于骑驴找马，先骑着卫昊天这头驴，再找寻自己真正的白马王子，以及，遇不到所谓的真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真挚爱情，又拗不过卫昊天的强权攻势，就乖乖嫁给他，享受荣华富贵的好生活，以及，拥有一群便宜儿子女儿，还要和他们好好相处。
    卫衍过来的时候，方蓉已经吃完了烤肉，正在用手帕擦嘴，入读学院一个多月，她还是保留了之前的生活习惯，可落在别人眼里，俨然是村气十足，不配与他们为伍。
    卫衍：“你刚刚为什么要挑衅我？”
    方蓉：“我没有，你误会了。”
    卫衍不相信，可方蓉表示：“我这里有四瓶养气丹，你给我想办法处理一下，换成灵石就好！”
    恶毒后妈，虽然没有正式成为恶毒后妈，却已经早早暴露了自己的后妈本色，并提前差遣起了自己的便宜儿子。
    卫衍脸色古怪，因为方蓉的语气，实在太过理所当然，好像她差遣他，是天经地义一般。
    方蓉：虽然表面上，咱俩是同学关系，
    在世人眼里，咱俩是兄妹关系，
    可实际上，咱俩是母子关系，后妈对待便宜儿子，我不把你变成灰少爷（方蓉喜欢看的儿童绘本里，包含了灰姑娘的故事），都是我心胸宽广。
    可卫衍这样的天之骄子，真的甘心被方蓉一个四灵根小废柴奴役？
    只见他拿出传音玉符，和亲爹抱怨：“爹爹大人，你带回来的这个方蓉，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昊天顿时心虚不已，关于他不小心看上未成年，然后送去学院放养几年什么的，他其实打心眼里认为这是一件羞事，不宜声张。
    他只能交代卫衍：“她年纪小，你多让着她些。”
    卫衍：“爹爹大人，你不能只管生不管养，她这种个性，将来怎么可能实现您的期许，联姻他族？”
    卫衍委婉地劝说卫昊天，那就是乡下养大的野丫头，其实不适合联姻，或者说，需要进行一定的改造，即后天再教育，才能完成联姻的任务！
    可卫昊天就奇怪了：“我怎么只管生不管养了？你这话说得古怪。”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她联姻他族了？”
    “她一个野丫头，哪个大家族能够接受她，作为自家的儿媳？”
    卫衍瞬间就乐了，爹爹大人当时许诺，要为私生女妹妹找个好人家，可转头一想，以私生女妹妹的条件，哪个世家大族会接受她，作为联姻对象？所以，爹爹大人就干脆反口不认了，只当这话没说过。
    他转头打量私生女妹妹，方蓉明明面色不变，冷静自若，可在卫衍眼中，明明就是强作镇定，却难掩内心慌乱。
    卫昊天一锤定音，自然就有人要落井下石，只见卫家的少爷小姐们，中间有几个好事的，同样用传音玉符，把衍哥哥和方蓉那个野丫头发生冲突的全过程描述了出来，并传音给了卫昊天，甚至包括图像，即方蓉和卫衍对峙的照片，还有方蓉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来指派衍哥哥为她做事的嘴脸，也被人暗中录像，传送给了卫昊天。
    卫昊天瞬间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只能劝说卫衍：“衍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早就说过了，她年纪小，你合该让着她！”
    “怎么地，你就非得让我操心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成？”
    “你都成年了，不要老让父母操心！”
    “衍哥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这点小事，居然还要报给我知道？”
    卫衍面对亲爹失望的语气，头一次怀疑人生，真的是他小题大做了吗？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要专门说给家长？
    卫昊天：“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卫衍努力为自己挽尊：“可是，她竟敢差遣我耶！我又不是她的下人。”
    “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安排你做什么事情，你就表面应承下来，让下人代替你去做就是。”
    卫衍怨气冲天：“哼哼，她差遣我不成，还要差遣我的下人，她自己没有下人吗？”
    卫昊天表示：“我明天让卫禾送几个下人过来，专门伺候她，你就不要多说什么了。”
    就这样，恶毒后妈取得了新一轮的胜利，从单打独斗，变成了一个拥有团队支持的独立女性。
    卫昊天给方蓉分配了四个下人，分别是爱爱、怜怜、真真、心心，组合起来，就是真心怜爱这四个字，方蓉满心不喜，就要给她们改名，她们却说：“这名儿不能改，改成旁的名儿，就得上报卫禾大管家，卫禾大管家是个性情懒散的，必然会令他不悦，认为小姐您无端生事，不够体恤下人。”
    “小姐您才刚被族长认回来，正是该谨言慎行的时候。”
    方蓉心烦意乱，原来她是卫昊天的私生女儿的事情，已经传播得人尽皆知了吗？
    贺兰心心：“要不然呢？反正大家都眼明心亮，都清楚您是族长大人的亲生孩子。”
    端木怜怜：“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天下人也都知道的，修仙界传播得最快的，就是这些豪门大户的八卦奇谈了。”
    北宫真真：“族长大人专门派遣我们来服侍小姐，也是真心爱重小姐，小姐断不可自误，伤了族长大人的一片爱女之心。”
    敦煌爱爱：“小姐，族长说了，等您一毕业，就让您嫁人成亲，绝不会让您被无关人等的流言蜚语伤害。”
    方蓉一个头两个大，她该怎么告诉身边的人，自己不是卫昊天的女儿，而是卫昊天的未来老婆？
    而且，流言满天飞，她现在澄清流言，还来得及吗？
    方蓉抱紧了自己，要是有朝一日，她当真嫁给了卫昊天，那天下人会怎么看她和卫昊天？父女不伦之恋吗？
    不对，恰恰是因为有了这层谣言，卫昊天才无法肆无忌惮地侵害她，反而会在世人眼前，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此来保全自个儿的名誉。
    而她，则既不用嫁给卫昊天，给别人当后妈，又可以名正言顺，享受卫昊天带来的好处，还不会有人对此感到奇怪。
    并且，顶着卫昊天的女儿的名头，她大可以选择一位年貌相当的如意郎君，而且男方大概率出身富贵人家。
    就这样，方蓉从一种紧迫感中解脱出来了。
    可她没有想过，卫昊天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要是一旦她嫁给别的男人，卫昊天会甘心，为她付出那么多，却没有回报吗？
    他要是不甘心，又会怎么兴风作浪，破坏方蓉的美满姻缘？
    面对流言蜚语，方蓉因为自个儿的小心思，选择了放任，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逃离卫昊天身边的方法，她相信，一个男人，面对自个儿的名声，和一个美女，孰轻孰重，应该不难选择。
    而方蓉要做的，就是不要提醒卫昊天，任由流言发酵，直到再也无可挽回，无法澄清。
    可卫昊天很快就发现了流言，因为有人和他说亲：“你家那个私生女找回来了？我家有一个庶出幼子，也到了相看的年纪，若是你家那个私生女被记入族谱，再陪送一笔不菲的嫁妆，那他们倒很是般配。”
    卫昊天一脸懵逼：“哪来的私生女？你胡说什么？”
    那人笑说道：“这段时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有个私生女认亲成功，入读琅琊修仙学院？”
    “好像叫什么方蓉？都认亲成功了，你怎么还不给她更名改姓，记入族谱？”
    卫昊天大怒：“谁说的，这些混账东西，竟敢胡乱编排我？”
    “我哪有什么私生女？”
    “让您怎么如此好心，把一个农户人家的四灵根废柴，保送进琅琊修仙学院？”
    卫昊天心说：当然是见色起意喽！看见人家小姑娘长得仙姿国色，就忍不住先定下来！
    那人见卫昊天哑口不言，以为卫昊天是心虚羞愧，羞愧于自己的私生女儿，竟然难逃大家的慧眼，被大家给八了出来，并且试图遮掩，却遮掩失败。
    卫昊天后来企图整顿流言蜚语，可就算他处置了最初制造谣言的那几个学院老师，却反而在世人眼中，成了他恼羞成怒，企图消灭证人证言的确凿证据。
    就这样，原本还不算人尽皆知的流言蜚语，因为卫昊天的催化，彻底人尽皆知了。
    满世界都知道了，卫昊天有一位沧海遗珠，一直遗落在外，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并且安排在修仙学院念书，但卫昊天还是打死不认，坚持方蓉不是他的女儿。
    可世人哪个不是眼明心亮的？
    她不是你孩子，你怎么会那么照顾她？
    又是保送贵族学院，又是给生活费安排下人伺候？
    你有这么好心？
    你要是真那么好心，那么天底下那么多受苦受难的人，怎么不见你去解救他们？
    我们还不了解你吗？
    你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自己喜欢的女人，谁都不爱！
    作为一个天下共主，卫昊天无疑是失败的，可天下人之所以还肯被他统治，纯粹是因为他不折腾，除了搞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基本上不太喜欢折腾自己治下的人民。所以，就算大家对他有意见，但他的位置还是稳若泰山。
    卫昊天感受到了大宇宙的恶意，其实私生女不私生女，只是闲人饭后闲谈，对他本人的危害，可谓是无限接近零，可有了这层流言蜚语，他将来还怎么和方蓉结婚？
    难不成，真要找个小院子，把她金屋藏娇一辈子？
    卫昊天本质上，不喜欢私通苟且，他喜欢公开双方的关系，不喜欢偷摸着来。
    他可以明媒正娶方蓉，方蓉也可以名正言顺，作为他的妻子，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所以，金屋藏娇的选项，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被卫昊天点X了。
    卫昊天约见了方蓉，与此同时，他的一大群孩子，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唯恐这个私生女妹妹，占据了他的大部分父爱，恍恍惚惚之中，他竟然在众多孩子的爹爹大人的呼唤声中，听见了方蓉的声音。
    “爹爹大人……”她语调甜蜜，宛如抹了蜜一般香甜，可在卫昊天眼中，却是彻底断绝了他俩正式结合在一起的指望。
    卫昊天眼神晦暗，要是真的无法明面上得到她，那就私下里暗度陈仓，比如说，实行父亲的特权，给她包办婚姻，可她哪里知道，他给她安排的，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里，他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第三十章

    方蓉心情愉悦，混迹在人群里，笑得阳光灿烂。
    她不想当后妈，不想和一群女人分享丈夫，更不想容忍丈夫的不忠诚，从光洁莹润的珍珠，变成没有光泽的鱼眼睛，而后庸碌一生，成为卫昊天的叁千后宫之一。
    一眼看到头的人生，让她感到绝望。
    所以，她和卫昊天，注定有缘无分，或许，在卫昊天企图维护他的亲亲表妹云兰兰的时候，他们就注定有缘无分了。
    像方蓉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怎能容忍丈夫怀有二心？
    而卫昊天有那么多老婆孩子，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对待方蓉，并给予方蓉理想中的爱情，即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方蓉，又是否愿意嫁给卫昊天，然后忍受卫昊天在她和别的女人之间游移不定，左右逢源？
    所以，方蓉决定顺应时势，跟随大家，唤卫昊天一声“爹爹大人”。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就这样，方蓉借着舆论吹起来的一股狂风，直接变成了风口上的一头猪，实现了阶级的跃迁，从无父无母无依靠无财产的乡野孤女，变身卫昊天的私生女儿，因为从小不在卫昊天身边长大，而格外被父亲怜爱。
    方蓉其实并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卫昊天对她的好，毕竟，卫昊天又不是她爹，又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理由，必须对方蓉好。
    但方蓉强行忽略了这一点，因为她没办法直面现实，就是离开了卫昊天，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方蓉每天都有刻苦修炼，学院里的学生们，谁肯落后于人？而方蓉，虽然教育程度不如他们，可好胜之心也是有的。
    修炼，偶尔参加兄弟姐妹之间的聚餐，以及，在卫昊天来学院视察的时候，陪卫昊天吃饭。
    方蓉修炼的进度，怎么都快不了，因为她基础过分垃圾，小镇女孩，父母离异分居，所有的家庭资源和修炼资源，都被分配给了方蓉的哥哥，她八岁才开始修炼，修炼了四年，才练气二层，就可见她进度有多慢。
    当然了，随着时间缓慢流逝，方蓉得到了更加优质的修炼功法，以及足量修仙资源，还有名师辅导，以及图书馆大量书籍，帮助她完善修仙方面的认知不足，最重要的是，她是脱产修炼，除了修炼，她什么都不用干。
    所以，等方蓉年满十四，从修仙学院毕业以后，她的修为已经提升到练气六层初期，虽然她的兄弟姐妹人均筑基，可她只是四灵根小废柴，有这个修为，已经很不错了。
    不仅如此，方蓉在修炼之余，还辅修了炼器，因为她对丹药过敏，却又需要赚取灵石，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辅修了炼器。
    虽然她的炼器水平，只是入门级别的，但方蓉已经很骄傲了，毕竟她在学院，只能呆两年，两年时间，她能达到入门级别，已经很不错了。
    卫禾大管家负责把她接走，她走的时候，卫衍邀请她去城北的庄园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方蓉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其实这段时间她很忙的，因为已经成年毕业了，她就必须参加社交活动，这段时间的邀约请柬太多，她都把卫衍要过生日的事情给忘了。
    卫禾大管家接走方蓉的时候，方蓉还要给卫衍招手：“衍哥哥，我们一起回去吧！”
    “爹爹大人上回还提起你，要给你相看亲事呢。”
    卫衍兴致缺缺：“我对结婚不感兴趣，爹爹大人总催我，我都不想回去了。”
    方蓉：“衍哥哥，你不回去，一直住在私宅里，可夏夫人一直很担心你，怕你没个贴心的人伺候，想抬举你身边的香草做姨娘呢。”夏夫人是卫衍的生母，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对没有生母照拂的方蓉很是关照。
    卫衍：“好烦啊，我又不喜欢香草。”
    方蓉：“算了，我先回去了，不能让卫禾大管家等太久。”
    灵兽车，由卫禾大管家掌控缰绳，而方蓉和四大丫鬟，则坐在车里，而卫衍则掀开帘子，走进来别别扭扭地说道：“算了，我半年没回去了，还是回去看看吧！”
    方蓉说道：“爹爹大人很想你的，衍哥哥，你不能总那么任性妄为！”
    卫衍：“左不过是家族联姻罢了。”
    “因为利益而缔结婚姻，在我看来，不过是对现实俯首称臣罢了。”
    方蓉：“衍哥哥过生日，一定很多人来吧？肯定会有一群美女，来为衍哥哥庆生。”
    卫衍：“你是不是又要借着我生日的东风，来兜售你的低阶炼器作品？”
    方蓉讪讪的：作为一个炼器师，她和卫衍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卫衍的炼器水平，是如何高端大气上档次，她的炼器水平，就是如何低端小家子气一看就知道不入流。
    因为卫衍有专门的导师，从入门到精通，学得可谓是深入骨髓，登堂入室，而方蓉，因为四灵根的废柴资质，又很晚才入读学院，顶多只能在学院呆两年，纯纯镀金，方便她以后嫁个好人家，所以根本没人会用心教导她，所以方蓉对炼器方面的学习，只能说是自学，学到哪里是哪里，完全凭兴趣，根本谈不上系统和全面性。
    不过，卫衍开展团建活动的时候，方蓉总会混迹其中，然后企图兜售自己的炼器作品，以此来收获常规收入以外的正规收入。
    幸运的是，方蓉来自底层社会，为了赚钱，可以做烧火丫头，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也能为了赚钱，而想尽办法地推销自己的炼器作品。
    所以，往往一开始无人问津的小摊位，在方蓉的努力推销下，很快销售一空。
    原因很简单，这群少爷小姐，谁也不缺钱，而方蓉要做的就是，从他们口袋里掏钱。
    但那群少爷小姐们买完东西以后，都会叮嘱方蓉一句：“下回爹爹大人要和你吃饭的时候，你必须通知到我们，要不然，下回我们就不买了。”
    方蓉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们也想和卫昊天一起吃顿饭，关于种马男对子女有多不负责任，方蓉可谓是亲眼见识到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抛弃对卫昊天的承诺，分明是无比正确的一件事，至少以后她的孩子，不会连想和父亲吃顿饭，都需要花钱贿赂别人。
    方蓉通过每次都有准时通知那群购买自己作品的兄弟姐妹，成功建立了自己的商誉，并且获得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她就可以积聚一定的财富，确保自身的独立性，就算卫昊天不再供养她，她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灵兽车日行千里，不过眨眼间，就把他们带回来卫家大宅，这座雄伟壮观的庞大宫殿群。
    灵兽车一路行驶到大宅里面，从外院，到卫昊天居住的紫极殿，最后是卫禾大管家一声“吁”。
    之后，方蓉被迫步行，一路从紫极殿外，走到了紫极殿内，卫衍不敢再与她谈笑风生，而四个丫鬟，则被卫禾大管家带去了别处休息。
    方蓉每回来紫极殿的时候，都很忐忑，因为深宫内院的，消失个把人，再容易也不过。
    要是卫昊天的私生女儿突然失踪，人间蒸发，而宫墙里，多出来一个小宫女，又有谁会把他的私生女，和突然出现的小宫女联系起来？
    方蓉这才明白，自己天真到可怕，居然会认为，用舆论就可以迫使卫昊天屈服？
    幸运的是，方蓉能够想明白的道理，卫昊天却想不起来，他暂时还想不起来，让方蓉人间蒸发，然后给她换个身份，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幸运的是，方蓉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卫衍陪着她。
    卫衍进来的时候，方蓉才敢跟在卫衍的身后，来到卫昊天面前，卫衍喊：“爹爹大人，我回来了。”
    方蓉也跟着喊：“爹爹大人，您用过午膳了吗？”
    卫昊天手持一张婚贴，到现在都犹疑不定，要不要把方蓉许给兰家七少爷，那个毁了容而且命不久矣的男人。
    可望着明明已经和她说好，要她单独回来，她却特地找来卫衍作陪的方蓉，他终是下定决心。
    这两年时间，他已经给了方蓉无数次机会，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聊聊，他不是她的爹爹大人，她也不是他的私生女儿，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可方蓉始终避而不谈，还堂而皇之地，以他的亲生女儿的身份，出席各种社交场所，还理所当然地，和他的儿子女儿们，以兄弟姐妹的身份相处。
    他气笑了都，她就那么理直气壮地享受他对她的好？
    就因为一个流言蜚语，就能把她从一介平民女子，变成真正的世家小姐？
    他抽出婚贴，递给方蓉：“我已经将你许配给了兰家七少爷。”
    “婚期就在明天，你收拾收拾，就嫁出去吧！”
    卫衍猝不及防：“怎么这般仓促？六礼都走完了吗？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卫昊天表示自己是个封建大家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听命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卫衍：“可是那个兰家七少爷，我听都没听说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爹爹大人愿意许之爱女？”
    方蓉面色惨白，这个兰家七少，她倒是有所耳闻，毕竟她为了嫁个如意郎君，找遍了全城的适龄未婚少年男子的资料。
    她身边的四大丫鬟，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贺兰心心负责安保，端木怜怜负责情报，北宫真真负责打理她的生活，敦煌爱爱负责教授她礼仪规矩。
    在四大丫鬟的辅佐下，方蓉的人生很快进入了正轨，努力修炼，和她的兄弟姐妹好好相处，以及，在成人以后，早点把自己嫁出去。
    四大丫鬟的论调是：您身份尴尬，族长迟迟不肯为您正名身份，将您记入族谱，要么是族长事务繁忙，忘了；要么就是您只是四灵根，不值得族长专程为您开祠堂。
    所以，您在娘家呆着，也是尴尬，倒不如早早嫁了，嫁去了婆家，人家见您是卫昊天的女儿，反而不敢为难您，您反而自如随心些。
    方蓉的内心感想是：她不确定卫昊天能容忍她多久，她必须赶紧嫁人，从卫昊天的世界里消失，这样才能避免日后被卫昊天清算！
    所以，心虚不已的方蓉，一度陷入恨嫁情绪，而无法自拔。
    也因为恨嫁，她一度搜集了全城的少年未婚男子的资料及画像，其中，兰家七少爷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因无他，只因貌丑。
    脸全部被九幽冥火烧成黑炭了，能不丑吗？
    可四大丫鬟却提点她，兰家七少爷其实很适合结婚，他出身嫡系，是家中嫡长子，出身摆在哪里，您嫁过去，只需生下嫡孙，就可以让婆母满意，更重要的是，兰家七少爷地位虽高，但早已毁容，没人会和您争抢一个丑八怪。
    等您嫁过去以后，再生下来嫡孙稳固地位，在婆家站稳脚跟，再去族长跟前求一枚焕颜丹，那兰家七少爷就可以恢复以往的容貌。
    四大丫鬟又取出来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男子，宛如芝兰玉树，很有几分风姿，是典型的世家公子的矜贵模样。
    这就是兰家七少爷未毁容前的模样。
    俊眉修目，长身玉立，举止从容，悠闲散漫。
    可因为家中嫡庶相争，争斗得厉害，兰七少爷惨遭毁容，哪个年轻姑娘愿意嫁给一个丑八怪？这婚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同等出身的，兰家看得上他们，他们看不下兰家，觉得他们兰家嫡庶相争，家风不好，连嫡长子都惨遭毁容，要往下面的中小世家相看，兰七少爷的生母心高气傲，完全不想将就，觉得那些下层阶级的人家，教育出来的女儿，配不上他们兰家的宗妇之位！
    所以，这婚事一耽搁，就是整整六年，兰七少爷都二十了，还尚未娶妻生子。
    方蓉兴致缺缺，兰七少爷前面有六个兄弟，后面又有四五个弟弟妹妹，将来的妯娌关系，肯定很伤脑筋。
    她觉得，完全可以再看看，她其实不太看重出身，觉得找个家境殷实，又性子软和的，再有点生活情趣的少年男子，就是她的如意郎君。
    可四大丫鬟却觉得，“你真要找个出身一般的，那您的哥哥姐姐们，婚姻嫁娶必然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大族的好出身，等您生下来小少爷，小少爷肯定会问了，为什么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都是高门大户，就他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
    “等您再有了孙子孙女，那差距就更大了。”
    “不出叁代，您的子孙，就要变成真正的平民百姓。到时候，再要来卫家走动，人家就会把他们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随意打发。”
    方蓉有些心塞塞，她其实就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自然觉得自己应该嫁娶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可在四大丫鬟看来，她们必须要点醒自家的主子，让她不要一时犯傻，坑害子孙后代。
    四大丫鬟是暗卫转职，思维能力强悍，清楚像方蓉这种私生女出身，出身有瑕疵的女孩子，不想下嫁，就只能找兰七少爷这种。
    所以，她们早早就将兰七少爷的画像，上报给了卫昊天，因为卫昊天在给卫衍相看婚事的同时，也有在考虑方蓉的婚事。
    四大丫鬟自觉自己尽职尽责，以为兰七少爷只需要一颗高阶品质无垢的焕颜丹，就可以恢复如初，而焕颜丹，族长大人不就有？
    自家小姐只需向族长求来一颗焕颜丹，不就可以让夫家对她感激涕零？
    方蓉嗫嚅道：“爹爹大人……”你真的要将我，嫁给一个丑八怪？
    不管四大丫鬟，把兰七少说得多好多好，但方蓉对兰七少，却是不感兴趣的，想象一下，他们一大家子那么多人，又宅斗激烈，连兰七少都成为宅斗受害者，她嫁过去，又能过什么安生日子？
    卫昊天呵呵一笑：“你叫我一声爹爹大人，我又岂能让你没个好归宿？”
    “你安心嫁去兰家，和兰七少好好相处，我对你死去的母亲，也算是有个交代。”
    卫衍：“爹爹大人，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
    卫昊天：“你应该这样想，我不把她嫁出去，就得一辈子养着她，把她嫁出去，让别人养活她，能给我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再也不能赖在卫家混吃混喝了。”
    卫衍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回事？爹爹大人，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来这么伤人的话？
    而方蓉，则将此视为卫昊天对她的清算，将她扫地出门，再也不继续供养她，以此来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把钱花在自己亲生孩子身上，而不是她这个假女儿身上。
    方蓉当晚入住紫极殿，而卫衍住她隔壁，卫衍天真地认为，只要他说服爹爹大人，爹爹大人就会回心转意，不会再急着把方蓉嫁出去，而事实上，方蓉才在紫极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塞进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礼送去了兰家，与兰七少爷完婚。
    等卫衍早上起来的时候，方蓉那边已经拜堂结束了。
    他再要抗议，但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无可奈何了。
    在卫衍看来，事情是这样的。
    私生女妹妹认亲成功，父亲觉得愧对她们母女，让她们母女流落在外，没能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因为愧疚，父亲决定加倍补偿私生女妹妹，所以给她超出规格的待遇，毕竟她一四灵根小废柴，却享受了单异灵根的生活待遇，实在是令人侧目。
    可随着时间流逝，父亲的愧疚一点一点减少，他逐渐觉得，在一个四灵根小废柴身上，花费那么多灵石，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所以，父亲为了解决问题，决定让小废柴早点嫁人，去婆家讨生活，而不是继续赖在娘家，享受超规格待遇。
    就这样，小废柴被一副嫁妆打发走了，去了恶婆婆手底下讨生活。
    这是卫衍脑补的，也是绝大多数人的观点。毕竟，谁会在一个四灵根小废柴身上，花费那么多钱，那分明是一种浪费！
    可卫昊天却笑了，他都等了两年了，还要他多等几天，那就太为难人了。
    四大丫鬟掺扶着方蓉，进了喜房，喜房里被精心装饰，打理得很是漂亮，方蓉莲步轻移，直到坐在喜床上，还是没缓过神来。
    兰府的下人，领了赏钱，都纷纷下去了，她们下去吃酒赌钱的时候，还不忘说嘴：“别人家成婚，都是傍晚，怎么七少奶奶成婚，却是在早晨？”路上都没几个行人，婚礼也没多少人围观，就连亲戚朋友，也只来了比较亲近的几个，而卫家那边，居然只来了一个卫禾大管家，代为出席婚礼？
    如果不是嫁妆太多，过分丰厚，她们只怕会误会了去，觉得就是抬进来一个外面聘来的小老婆，小妾之流，而不是大家族出身的千金大小姐。
    方蓉坐了好一会儿，待到没人的时候，才敢一把掀开盖头，她又让北宫真真取来嫁妆单子，她十分怀疑，卫昊天和她彻底撕破脸之后，会克扣她的嫁妆。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她的婚礼不那么热闹，因为兰家人口多，各种亲戚朋友的人脉网广阔，可出席她婚礼的，居然就那么几个人？
    都怪卫昊天，让她在早晨出嫁，导致兰家没有准备，只能临时请来这么多人。
    要是她傍晚出嫁就好了，绝不至于场面那么寒酸。
    可卫昊天急着把她扫地出门，哪里会和她打商量？
    方蓉一边心里难受，一边又打量起了自己的嫁妆单子，她越是打量，越是心惊肉跳，她不明白，卫昊天明明都和她撕破脸了，怎么还要给她那么多嫁妆？
    而方蓉正在忐忑不安之时，那边卫昊天又派人送来了一样东西，是一枚绿宝石戒指。
    方蓉就更难受了，她好像不小心伤害了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她那么不要脸，明知道自己不是卫昊天的孩子，还是理所当然地让卫昊天养着她，就连她出嫁的嫁妆，都是卫昊天给的，可她自个儿，又有什么能耐，去回报卫昊天对她的好？
    方蓉第一次真心地感到困惑：“爹爹大人，为什么要待我这般好？”她毕竟不是卫昊天的亲生孩子，也不可能嫁给卫昊天，做他的老婆。
    敦煌爱爱：“小姐，您从始至终，都只有族长一个依靠，就算您嫁人了，但族长大人还是您最大的靠山。”可您因为母亲含恨而终，并因此而怨恨自己的父亲，就实在太不应该了。
    方蓉对卫昊天的抵触，并没能瞒过四大丫鬟的法眼，毕竟卫家那么多少爷小姐，哪个不想独占族长的疼爱？有谁会在陪族长吃饭的时候，提前通知到自己的兄弟姐妹？
    虽然小姐这种做法，可以最大程度地，改善自己被兄弟姐妹们孤立的现状，让自己的人缘快速转暖，可小姐显然没有顾忌到族长大人的心情，明明是一对一的亲子活动，却变成了一对N的亲子活动？族长大人还能有机会，和小姐谈心，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吗？
    贺兰心心言简意赅：“族长大人，才是您在后宅百战百胜的制敌必胜法宝！”关于有个好爹，然后仗着好爹，在婆家兴风作浪什么的，方蓉的姐姐们已经做好了生动活泼的示范作用。
    北宫真真：“有了这些嫁妆，您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族长大人还是爱您的，您日后还是要多回娘家走动，万不能寒了族长大人的一片爱女之心。”
    “再有几天，就是衍少爷的生辰，您也不可以不去，您和娘家关系亲近，兰家的人才不敢小瞧了您。”私生女出身，四灵根小废柴，后宅没有一个得宠的生母照拂，的确是方蓉的叁大短板。
    端木怜怜：“除此以外，您还要快点怀上，只有怀上嫡长孙，才能让婆家对您真正接纳，将您视为家族的一份子。”
    方蓉在爹家，至始至终，都没有被记入族谱，被父亲承认身份什么的，而到了婆家，却可以借着生育，而被婆家接纳。
    方蓉心虚不已，她明明已经被卫昊天扫地出门了，怎么还要回娘家走动？
    她又不是卫昊天的亲闺女，又怎能强求，他对自己百分百包容？甚至在出嫁之后，还回去叨扰他？
    她为什么不是卫昊天的亲闺女？
    如果她是卫昊天的亲闺女就好了，就可以理所应当地享受卫昊天对她的好。
    端木怜怜总结道：“等您生下小少爷，再把小少爷抱回去给族长看看，族长大人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等方蓉吃过中午饭，后续的陪房陪嫁的下人们，也来到了兰府，并接替了兰府的下人的岗位。
    方蓉看着那繁多的下人名单，头都大了，就干脆撒手不管，给四大丫鬟调配。
    她又睡了一会儿午觉，一直睡到晚上才起来，突然就后悔了，不该那样对卫昊天，不该仗着人家心肠好，就有恃无恐，认为人家对自己好，是应当应分的。
    哪有什么应当应分？
    从始至终，不过是她厚颜无耻，他隐忍退让罢了！
    方蓉软弱呢喃：“爹爹大人，要是我没有出嫁，一定会好好孝顺您。”
    方蓉感动于卫昊天待她的好，可她已然嫁人，好女又岂能侍二夫？
    很显然，他们是今生无缘，无法结为夫妻了。
    幸运的是，因为明面上还有一层父女的名头，方蓉还可以常回家看看，以尽孝为名，对卫昊天好点，来缓解内心的歉疚。
    可能时间久点，方蓉就会把卫昊天，真正视为自己的父亲。二人的关系，也可以蜕变成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和女儿，符合世人的预期，也符合双方的社会身份，更不会损害彼此的名誉。
    毕竟方蓉亲生父母早早离异分居，的确没享受到多少父母的疼爱。
    四大丫鬟：小姐总算明白过来了。不再执拗于生母含恨而终的旧怨，想来日后多回娘家走动，也能有机会解开父女之间的心结。
    方蓉吃完晚饭，她的兄弟姐妹才得到消息，她结婚了，纷纷发来贺电：“新婚快乐！”
    “居然没请我喝喜酒？”
    “兰家怎么回事？怎么选在早上成婚，还不通知到我们？”
    方蓉的传音玉符，一时间涌入大量讯息，她还得一一回复。
    等她忙完了，又吃完晚饭，新郎官兰七少爷才姗姗来迟。
    下人们通报：“新姑爷到！”本来是兰家的下人站岗，应该通报说“七少爷到！”，可方蓉陪嫁了那么多下人，本来站岗的兰家下人都被挤走了，因为岗位就这么多，有人上岗，就必然有人下岗。
    听说兰家七少爷来了，方蓉赶忙盖上盖头，她完全不想直视，那个惨遭毁容的兰七少爷，能有多丑？
    幸好那位兰七少爷有自知之明，戴着一张面具，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可怖面容。
    掀开盖头，方蓉很满意兰七少爷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丑八怪，所以不能伤害别人的眼睛，以此来减轻她对他的反感。
    兰七少爷声音很好听：“夜深了，我来与你圆房。”
    方蓉瞬间脸拉了下来，居然还要圆房？和他这个丑八怪吗？
    四大丫鬟苦劝：“嫁都嫁进来了，又不能和离。”兰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方蓉一个私生女，能嫁给兰家嫡长子，是妥妥的高嫁。
    “您耐着性子，您和兰七少爷，可是要一生一世做夫妻的啊！”
    “等回头，您去族长跟前求来一颗焕颜丹，兰七少爷就不丑了。”
    “早日圆房，您才能早日诞下小少爷，在婆家站稳脚跟。”
    方蓉只得让人把灯熄灭，只要看不见兰七少爷那张可怖的毁容脸，圆房就圆房。
    方蓉万分懊恼，她有空为卫昊天把她扫地出门而伤春悲秋，怎么就不知道趁机跟他要来一枚焕颜丹？现在好了吧，被迫和丑八怪圆房！
    兰七少爷：“灯就不用熄了，我这里有一片丝帕，你系在双眼之上就是。”
    方蓉接过细看，这应是炼器师的作品，而且级别较高，专门用来保护眼睛，防止眼睛被伤害到的一件神器。
    兰七少爷：“夜深了，我们安置吧！”
    方蓉泪眼朦胧：“我明天就回娘家，跟爹爹大人求来焕颜丹，治好你的毁容脸。”
    兰七少爷：“这倒是不用了，岳父大人那么忙，哪有空搭理这种小事？”
    方蓉：“这怎么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治好你的毁容脸，那我就得天天和丑八怪睡觉！”
    “这怎么会是一件小事呢？”
    兰七少爷：“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和七少奶奶圆房！”
    四大丫鬟陆续退场，清场的下一瞬间，兰七少爷就揭下来了自个儿的面具，露出来了自己的真面目。

 第三十一章

    可方蓉早就装备好了护眼神器，早在四大丫鬟开始退出喜房的时候。
    兰七少爷失落地叹息，他本来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来着，可谁能想到，她竟然对丑八怪兰七少的毁容脸如此忌惮？
    兰七少爷压下来的时候，方蓉还是委屈到暴风哭泣，如果她是卫昊天的亲生女儿，他还会舍得，把她嫁给一个丑八怪吗？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就是会存在区别对待。
    方蓉刚给卫昊天想好了罪名，那边兰七少爷已经脱完了衣服，她才开始慢蹭蹭地脱衣服，曾经引以为豪的自理能力，在经过两年的千金大小姐生活之后，已然出现了退化。
    红色绣金凤的嫁衣，纯白的亵衣，最后是鹅黄色的鸳鸯戏水肚兜，以及她特别为自己定制的，紫色小内裤，因为算命先生说，今年流年不利，宜穿大红大紫的颜色，才能助旺财运和夫运，所以方蓉贴身的衣物，不是红色，就是紫色，要不然就是鹅黄色，因为方蓉自己喜欢鹅黄色。
    兰七少爷看她那么自觉，虽然动作慢了点，但还是饶有兴趣，在灯光的掩映下，他久久地凝视着她。
    方蓉脱完了衣服，然后是头上的钗环配饰，最后还有打理成高鬓的满头秀发，等她总算能松散松散，放下盘好的发髻，好好休息的时候，却突然想到，兰七少爷来找她圆房来着，她却让他等了那么久。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不是处男？”
    卫昊天肯定不是处男，但兰七少肯定是处男，毕竟他一丑八怪，是没女人要的。
    兰七少爷：“是处男又怎么样？不是处男又怎么样？”
    方蓉：“是处男的话，咱俩现在就圆房，不是处男的话，麻烦你先洗个澡，再回来和我圆房。”
    兰七少爷：“那你希望我是处男，还是非处男？”
    方蓉：“不知道。”其实那些大族子弟，多少会在房里放几个漂亮丫鬟。
    兰七少爷：“不管那么多了，咱俩先圆房。”
    这个问题其实显而易见，她问出来，也是自讨没趣。兰七少爷因为毁容，而备受父母疼惜，所谓的通房丫鬟和姨娘，非但没少，反比别的公子哥儿还要多上几倍。
    方蓉沉默片刻，还是推开了兰七少爷，“你先去洗澡。”
    “洗完澡，我再和你圆房。”
    兰七少爷：“我不，我现在就要和你圆房。”他眼前的方蓉，就像一头纯洁无瑕的小羊羔。
    方蓉：“不行，你必须先洗澡，我才会和你圆房。”其实世家大族的规矩是，先行叁月庙见之礼，新婚夫妇才能正式圆房，所以兰七少爷急吼吼地跑来要和方蓉圆房，是很唐突的，也是很不成体统的。
    所谓叁月庙见之礼，就是新娘与新郎成婚，却不先行周公之礼，而要等叁月之期已满，新娘进入夫家的祖庙，拜见过夫家的列祖列宗，才正式圆房。
    方蓉之所以肯违背礼制，与七少爷圆房，也是觉得，如果丈夫不宿在自己房里，难免就会有宿在别的女人房里的嫌疑，而真要遵循礼制，叁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丈夫背叛她无数次，制造出来不知多少个庶子庶女。
    兰七少爷：“要么现在就和我圆房，要么我去找你的陪嫁丫鬟，睡完你的陪嫁丫鬟之后，再来睡你。”
    方蓉心凉了半截，而她居住的正院，很快传来了一阵喧嚣吵嚷的声音，四大丫鬟来报：“是七少爷的姨娘们，来给您请安了。”
    “她们说，主母入府，她们合该前来拜见您，给您问安，再给您磕个头，才肯离去。”
    方蓉望着床帐，眼前一片漆黑，“她们来了多少人？”
    四大丫鬟：“有名分，过明路的姨娘，有十八位，没名分，但长辈们认可的通房丫鬟，有四位，还有两个七少爷新宠幸过的丫鬟，哭着喊着，要给您敬茶，想混个姨娘当当。”
    方蓉眼前一黑，顿感自己前途无亮，卫昊天好狠的心啊！竟然给她安排了这样一位丈夫？毁容、还花心放浪？
    四大丫鬟：“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丫鬟，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说自己刚刚被七少爷侮辱了，要让七少奶奶做主，要不然她就一头碰死在您院子里！”
    方蓉更难受了，她捂住胸口，颇有喘不过气来的既视感，他居然还品行不端，有奸辱女婢的嫌疑？
    方蓉披衣坐起，解下护眼神器，端详起了身边的男人，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面兽心？
    兰七少爷早早就戴好了面具，方蓉眼尖地注意到他濡湿的发尾，显然他在来之前，已经沐浴过了。
    已知：兰七少爷刚刚侮辱了府中婢女。
    然后，他玩完了丫鬟还不过瘾，还想尝试一下世家贵女？
    所以就匆匆清洗完身体，就来找自己的新婚妻子圆房？
    方蓉毫不掩饰，自己对兰七的厌恶，可兰七却说：“有本事讨厌我，有本事和我离婚啊？”
    “你要是不敢和我离婚，那就必须忍受我，忍受我玩弄家中的婢女，忍受我染指你的陪嫁丫鬟，忍受我和你行夫妻之礼！”
    “有本事就离婚，没本事就憋着！”
    “以你的出身，不过是卫昊天的一个私生女，真有好婚事，他不留给自己的婚生女儿，难道会留给你？”
    方蓉一时气到懵逼，只能瞪大了双眼，两颗澄澈的眼珠，就这样一眼不错地望着兰七，这就是她的丈夫吗？这就是卫昊天给她安排的所谓的好归宿吗？
    兰七少爷：“把她们全都赶走，不要妨碍我和七少奶奶圆房。”
    方蓉：“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圆房，我要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去找爹爹大人！”
    兰七少爷：“夜深了，府里正是宵禁的时候，你哪里也去不了！”
    “来人啊！七少奶奶顶撞丈夫，妇德有亏，不够温良恭顺，念及她是初犯，禁足叁日！”
    方蓉：“谁敢？你说禁足就禁足？我要回娘家告状，让爹爹大人和我的兄弟姐妹，都知道知道，你兰七少爷的德行！”
    兰七少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娘家可不稀罕你这个私生女！更不会管别人府上的闲事！”
    “真要有人为你出头！我兰七是个混不吝的，当场就把你退回娘家！看谁更没脸！”
    方蓉满脸都是泪，四大丫鬟纷纷退散，因为胜负已分，方蓉绝不能被退回娘家，被世人视作弃妇，而兰七少就算这样做了，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依然可以娶妻生子，只不过找个家世不那么显贵的，家世低些的女孩子罢了。
    外面的姨娘和通房丫鬟们，好打发，只需要四大丫鬟们用家世压制：“我们小姐，可是卫家的女孩儿，你们打量打量，这里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吗？”
    可那个惨遭兰七少爷凌辱，甚至以死相逼，要七少奶奶给她做主的丫鬟，就不那么好打发了。
    四大丫鬟好说歹说，才让她不再寻死觅活，而是等到明天，面见七少奶奶，再诉说自己的冤屈。
    而方蓉，在四大丫鬟退散以后，就更绝望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下人，居然会听从兰七少爷的吩咐行事？
    方蓉不断抽咽，小小的身子，因为过分惊惧，而不断战栗，兰七少爷：“把衣服脱掉，我要和你圆房。”
    方蓉满脸惊恐，直到兰七少爷用护眼神器，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才意识回归，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可彼时的兰七，已经将面具拿掉，开始恣意亲吻她的身体。
    方蓉不断挣扎，最后一件衣服，还若有若无地遮掩着她的身体，可兰七只是专心致志地，亲吻她的脖颈，绵软却颇有份量的胸部，并且顺着她的身体线条，不断向下，直到他的牙齿，若有若无地，啃咬她的阴户，他甚至作恶似的，生生咬下来几根毛发。
    方蓉想挣扎来着，可因为之前哭的太过分，情绪激烈起伏，她甚至失去了反抗能力，无法真正阻止兰七少爷与她圆房。
    最终，兰七少爷的舌头，先行入侵了她的小花朵，他就像是一朵贪食花蜜的狂蜂浪蝶，不断地采撷着花蜜，并且乐此不疲，直到方蓉浑身抽搐，被高潮的快感淹没，他才结束了如此放浪的举止。
    方蓉眼前本该是一片黑暗，她却陡然看见了春天里的光景，万千花朵在山谷里盛开，她的爸爸妈妈带着她和哥哥，在山林里游玩。
    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方蓉的下处，猛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在疼痛的驱使下，她开始疯狂踢打兰七，可是有什么用呢？
    他由着方蓉踢他打他，下处却狠狠挤进方蓉的身体，终于，方蓉无力再踢打他，而他，也彻底与她融为一体，只隔着一层皮肉，他却可以感知到，她的身体，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正在涌出暖热的花蜜，来缓解初次男欢女爱的不适。
    此时，是方蓉最无助的时刻，人在无助的时刻，往往会想起来曾经帮助过自己、解救过自己的人，所以方蓉痛苦呢喃：“爹爹大人，你在哪里啊？你一定藏在某个角落里，你快点出来吧！我真的好痛苦，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兰七少爷听见了她的呢喃，不禁嘲讽道：“你真的希望，你的爹爹大人出现，然后看见你被别的男人操干的样子？”
    方蓉瞬间扭过头去，和兰七比起来，卫昊天真的是真人君子！
    兰七少爷调笑说：“水真多，我可有福了！”
    方蓉臊红了脸，因为她下面真的流了好多水，她的身体，真的是太奇怪了。
    兰七少爷：“我要开始插你了，你要我快点插，还是慢点插？”
    方蓉红唇微抿，她想不到，兰七竟然这般无耻？在最私密的枕席之间，都要故意折辱她？
    方蓉不说话，兰七却不嫌她无趣，“你要是不说话，那就是既要快点插，又要慢点插！两个都要，宝贝你可太贪心了！”
    方蓉哑口无言，然后兰七就开始了慢插模式，他一点一点地探索方蓉的身体，缓慢抽插，直到方蓉的身体，彻底适应了他的雄伟尺寸，开始汩汩流出来润泽的春水，他又开始了快插模式，把方蓉插得柳腰款摆，娇臀粉腻一片，俱是他俩的体液混合物。
    等兰七离开的时候，方蓉已经记不清，他在她身体里交代了多少次，而她，又放浪地流出来多少春水。
    北宫真真来给她收拾床褥的时候，来回禀她：“姑爷在离开正院以后，回了自己的院子，又招幸了柳姨娘和周姨娘。”
    方蓉解下护眼神器，这就是卫昊天给她安排的好归宿，果然是别具一格！
    方蓉惨笑一声，然后在四大丫鬟们的提示下，把枕头垫在了屁股底下，丈夫这般风流，光是今天，就染指了四个女人，那副风流浪荡的恶少做派，显然不是方蓉可以笼络的。
    可既然拢不住丈夫，就必然要独守空房，有个孩子，至少能够聊解寂寞。
    方蓉为什么不离婚？
    当然是因为她虽然面上光鲜，但内里空虚，根本无力与兰七少这种家族核心成员的世家子弟抗衡！
    方蓉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是见见自己院子里的奴仆，陪嫁的下人，送上一份厚厚的赏钱，叮嘱他们只要忠心，就可以得到主子的嘉奖。
    等见完了陪嫁的下人，然后就是处理丈夫的淫乱习性招致的怨恨，那位被兰七少淫辱的丫鬟，名叫春花，是外面买来的下人，只要年限一到，就要放出府去，本是良人，自然与奴籍不同。
    她只能许以重利，希望春花能够放弃去官府状告兰七少爷的打算，一旦事情告到官府，官府再一路向上递状纸，那么卫昊天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么到时候，方蓉要情何以堪呢？
    不想嫁给后宫叁千的卫昊天，却嫁给了同样女人无数的兰七少爷兰岫，并且一点都不被丈夫尊重。
    可春花哪里肯？
    “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来兰府做工，他怎能如此对我？”
    方蓉：他刚插完了你，就来插我，我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你呢？
    就在这个时候，恶婆婆登场，表示要以春花偷盗主家财物为由，杖毙了春花。
    而方蓉，却坚持己见：“春花是无辜的，即使她是下人，也不该说打死就打死！”
    “人命关天。”
    恶婆婆：“那你可得把她看好了，要是她一不小心落水身亡了，或许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了，也是说不准哪。”
    方蓉：“我会让春花做我的贴身丫鬟，绝不会让她一不小心落水身亡！”
    就这样，春花成为了方蓉的贴身丫鬟，可她哪里知道，春花只是恶婆婆埋下来的一颗棋子？
    所谓的七少爷淫辱她，自然也是真的，可方蓉不知道的是，春花是恶婆婆特意选出来，伺候七少爷，给七少爷绵延子嗣的优良品种。
    而春花之所以来方蓉的院子里要死要活，纯粹是恶婆婆想在她的小院里，安插一颗钉子，毕竟方蓉的陪嫁赶走了所有的云府下人，恶婆婆想要窥视方蓉，就只能再安插一颗棋子。
    恶婆婆为什么要窥视方蓉？
    原因是，她要借着方蓉，彻底搅浑云府。
    毕竟，她唯一的儿子，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她自然要想方设法，送别人的儿子下去，给她的儿子陪葬。

 第三十二章

    春花的特长是什么？
    方蓉并不关心，养一个闲人而已，也不费几个钱。
    不过两年光景，方蓉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从两块下品灵石，是她一两年的生活费，发展成了，随手打赏别人，都是两块下品灵石起步。
    她被环境改变了，变成了自己都陌生的模样，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可谓是潜移默化，又润物细无声。
    又是一个夜晚，方蓉结束了每天的修炼，和四大丫鬟共进晚餐，然后是春花给她梳头，方蓉很乐意养一个闲人，可春花却不愿意吃干饭，总想找点事情做，让自己显得不是太清闲。
    方蓉距离练气七层，已经不是太远，可因为她常年呆在学院，即安全区，温室里，而得不到应有的锻炼，而进阶困难。
    方蓉和四大丫鬟闲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出去闯闯？”
    “去外面看看，修仙界的大好河山？”
    四大丫鬟之首的贺兰心心：“主子，您出去一趟，少说要叁五个月，甚至大半年，可等到回来，还是得面对满屋子姨娘。”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扩大化，从满屋子姨娘，变成满屋子庶子庶女。”贺兰心心之前跟着的主子，是卫昊天，她是卫昊天的随行暗卫之一，在她的认知里，半年时间，已经足够男人们弄出来满屋子的庶子庶女。
    方蓉：“我能换个丈夫吗？”
    “换个出身不那么好，但性情温和，不喜欢乱搞的。”
    端木怜怜：“主子，你不要傻了，就算是最底层的穷男人，也幻想着妻妾成群坐享齐人之福。他们忠贞，不是因为他们忠贞，而是因为他们足够贫穷。”
    春花：千金大小姐，也想离开兰七少爷吗？可她哪里知道，兰七少爷的寿元还有不到十五天！她动作快点，还能离婚成功，但凡动作慢点，等不到离婚，她就要做寡妇了。
    春花又板着手指数了数：“十五天、十四天、十叁天……”她说错了，兰七少爷的寿命，还有不到十叁天。
    春花是神算子吗？怎么就能准确预测到兰七的死亡日期？
    答案是：她是个重生者，已经活过一次，再活一次，就如玩游戏读档重来，可以仗着先知先觉，快速通关。
    春花上辈子的命运是，被兰七少爷淫辱，然后兰老夫人见她可怜，赏了她一个姨娘的名分，然后兰七少爷在她成为姨娘的第十叁天，就暴毙了，而春花也落下个克夫的名头，被兰府的人不待见，而后孤老终生。
    兰老夫人为了抱孙，找来了一群好生养宜子嗣的优良品种，春花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兰七少，因为死期将至，也是格外疯狂，格外放纵，想要在临死之前，留下一颗或者几颗充满生命活力的种子。
    可春花看着闹腾腾的满屋子姨娘丫鬟，还有春花自个儿，她们终其一生，也没谁生下来一儿半女！
    只能守着活寡，在兰老夫人的强力压制下，被迫怀念死去的兰七少爷。
    春花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成为兰七少的姨娘，被别人尊称一句“春姨娘”，却换来了克夫的恶名，以及一辈子守寡的悲苦命运。
    所以，重生之后，她选择了逆天改命，不给兰七少当姨娘，去给七少奶奶当丫鬟。
    因为很快，七少爷就会暴毙而亡，而七少奶奶，也会被接回娘家守寡。
    而她，自然也可以随着七少奶奶离开兰府，逃开前世的悲催命运。
    方蓉未来会守寡这件事，除了春花知道，还有几个人知道，就是卫昊天，以及负责为卫昊天搜罗短命鬼的卫禾大管家，在一众短命鬼里，卫昊天之所以选中兰七少，纯粹是因为他足够短命。
    春花望着方蓉浓密黑亮、长及腰背的满头秀发，因为发量惊人，七少奶奶梳起各种好看的发髻，都不需要用到假发。
    果然是子孙满堂的好命格。
    她这一生，除了七少爷早亡，她被迫守寡，就再没旁的坎坷了。
    为什么七少爷早亡，但七少奶奶，还能子孙满堂？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毕竟，七少爷用事实证明自己没有生育能力，那七少奶奶还怎么子孙满堂？
    春花意兴阑珊，以手掩口：七少爷早死，春花背上克夫的恶名，而七少奶奶嫁进兰家，不到半月，就克死丈夫，也难逃克夫的嫌疑，不被豪门大户人家所喜，至此，只能在娘家守寡。
    回忆因为七少爷的到来，而被迫戛然而止。
    北宫真真：“七少爷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宿在苏姨娘院子里了吗？”她们早就打听好了，确定七少爷不会来，才会让春花近身伺候方蓉。
    春花望着眼前的“七少爷”，瞪大了眼睛珠子，因为她记忆里的七少爷，是个身上有很多烧伤残留痕迹的绝世丑男，手上，脖子上，耳朵上，脚踝……哪里都是，难得有几块好肉。
    而眼前的七少爷，除了戴着面具，看不清容颜，其余旁的地方，哪哪都白净，一片伤疤都找不见。
    端木怜怜：“是啊，苏姨娘那边的人已经来禀告过了，您今晚会宿在她那儿，让七少奶奶不要等了。”
    春花望着眼前的“七少爷”，震惊到无以言表，这分明不是她家七少爷，可为什么她们会将他错认为七少爷？
    春花：“七少爷，你真的是七少爷？而不是假冒七少爷的贼人？”
    春花勇敢发问，方蓉陡然一惊：“什么，你竟是假冒七少爷的贼人？”因为春花是兰府的下人，大概率认得兰府的主子们，而兰七少爷，更是曾经淫辱过她的人，所以春花肯定认得兰七少爷。
    兰七少爷：“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
    “我当然不是兰七少爷，我要是兰七少爷，你不就得陪丑八怪睡觉了吗？”
    “我可以揭开面具，可我面具下的真面目，只能你看，不能让别人看到。”
    方蓉嗷嗷大哭：“我要回娘家，我要见卫昊天，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桩破婚事！”
    兰七少爷暗中传音：“傻瓜，是我，我不就是你的爹爹大人？”卫昊天作势要揭开面具，而方蓉则火速赶走了四大丫鬟，唯有春花，依依不舍，不想离去。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多看一眼，那偷香窃玉的贼人的真面目！并用神识制成图像，传送给兰老夫人。
    春花为什么明明想离开兰府，还要与兰老夫人勾勾搭搭？
    当然是因为春花的卖身契，被兰老夫人攥在手里，要想拿回卖身契，自然要费些心思。
    春花的叛变，被卫昊天尽收眼底，卫昊天很是恼恨，毕竟他和方蓉的关系，早就被舆论篡改成了父女关系，就不宜让别人知道。
    不然他成什么人了？染指自己亲生女儿的禽兽吗？
    卫昊天不言语，只是射出一缕火焰，春花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而春花的上线，兰老夫人，望着眼前自燃的图像，也终是沉默了。
    不敢低声语，恐惊天上人。
    春花之死，也彻底认证了卫昊天的身份，方蓉一时间想起来很多人，李蓉蓉，李老爷，还有李府的家丁……他们就是这样，死在卫昊天手里。
    方蓉突然之间觉得，卫昊天大抵是很爱自己的吧？别人没惹到他，他都说弄死就弄死，而她，明明已经拥有了卫昊天的喜欢和他给予的很多资源，但还是想离开他。并为此而公然叫他“爹爹大人”，坐实二人之间的父女关系。
    她那么过分，他得多伤心哪？
    卫昊天：“和我上床，我不希望你和我上床的时候，把我误认为别的男人。”
    方蓉扭捏着手指头：“爹爹大人，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我们的身份，是不可以结合在一起的。如果你想找泄欲工具，那么别人比我更合适。”至少，她们不会让你身败名裂，为世人所不耻。
    卫昊天：“身份不是问题，你换个身份，就是了。”
    方蓉：“不行，我不是深闺不见生人的娇小姐，见过我的人太多，你想给我换个身份，都会有闲人说嘴。”
    卫昊天：“你是舍不得你现在的身份吗？你可知道，只需要我一句话，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方蓉一声惨笑：“你就算让我换个身份，娶回家中，可你的那些儿子女儿，谁不认得我？”
    “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姐妹，爹爹大人的亲生女儿，被内心敬爱的爹爹大人收入后宫，那他们会怎么想？”
    卫昊天：“这原也不难，只需要一纸亲子鉴定！”
    方蓉：“既然爹爹大人不怕闲人说嘴，那就这样做吧！”
    卫昊天：“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你当初，究竟是为什么，要改口叫我爹爹大人，背弃我们曾经的承诺？”
    方蓉：“不为什么！就为我有一群同学，比我还大上两岁，我却要给他们当后妈！”
    “卫昊天，如果我是你的孩子，你舍得把我嫁给一个妻妾无数的老男人，给一群比我还大的同龄人当后妈？”
    “不仅如此，我还要忍受别人的异样眼光，为什么我的同学都在奋进向上，我却自甘堕落，给老男人当老婆，和一群人争宠？”
    凡事，都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而一旦有了对比，方蓉亲眼见到自己的同龄人在过着怎样恣意欢快的生活，就必然会不平怨愤，为什么她的同龄人被保护得那样好，而她却必须被老男人惦记？
    方蓉可不认为，老夫少妻，是理所当然再平常也不过的事，她想拥有正常人的人生，比如说，找一个年貌相当、没有一群老婆孩子、性格温和、忠诚可靠的少年男子，这才是方蓉眼中的理所当然。
    所以，当舆论兴起，将方蓉谣传为卫昊天的女儿，方蓉选择了默认，甚至公然迎合舆论，称呼卫昊天为“爹爹大人”，就是想要回归正常的人生，不再被老男人惦记。
    卫昊天：“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享受我单方面的付出？”
    方蓉：“你可以不对我付出的，甚至你对我所谓的付出，也是随时都可以收回去的。”毕竟以卫昊天的能量，收拾方蓉一个小女孩，是再容易也没有。
    卫昊天：“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除了我，你还有旁的依靠吗？”
    方蓉：“卫昊天，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一时的见色起意，在我身上付出那么多，值得吗？”
    “而就算你我成婚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一个女人，再生下来两个孩子，就会因为阴道松弛，而失去你的宠爱，从此难见君颜。”
    “我会从珍珠变成鱼目，变成你眼中的庸碌妇人，甚至，你不会再对我的身体有感觉。”
    “你厌倦了我，还能流连后宫，娶很多更年轻的女孩子，在她们身上得到新鲜感，那我呢？带着孩子在后宅讨生活吗？”
    卫昊天：“那你想怎么样？”
    方蓉：“你放过我，让我和兰岫好好过日子。”方蓉觉得，虽然兰七少有很多女人，但比起卫昊天的后宫叁千和儿女成群，还是小巫见大巫，有可能改造成功的可能性。
    方蓉用了两个可能，努力说服自己，兰七少是可以改造成功的，但内心也知道，希望渺茫。
    但卫昊天，却是一定不可能改造成功的。
    卫昊天：“把衣服脱掉，老子在你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多陪我几天，也是应该的吧？”
    卫昊天从没有强调自己在方蓉身上付出了多少，但方蓉自己却知道，一无所有的自己，能有今天的风光日子，全是靠着卫昊天。
    所以，当卫昊天提出要她多陪他几天的时候，方蓉虽然倍感屈辱，但还是含泪应下来了：“好，我多陪你几天，直到你尽兴为止。”
    “但是，有条件的，你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而且，就算到了外人面前，你是我的爹爹大人，我是你的私生女儿，除此之外，我们再无旁的关系。”
    卫昊天：“少废话，把衣服脱掉。”
    他很乐意，让方蓉误会，自己对她纯粹是贪图她的年轻肉体，除此以外，再无旁的心思。
    可卫昊天自己知道，为了等待方蓉长大，他等了整整两年，方蓉一成年，他就迫不及待来给她开苞，就是想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让她一辈子忘不了他！
    方蓉的那些个小心思，什么不想当后妈，不想老夫少妻，不想和一群女人淹没，被后宅拘束，他能不知道吗？
    知道也得当做不知道。
    毕竟他的历史遗留问题，也不是想解决就能解决的。他也不可能回到十四五岁的少年时代，正好与方蓉般配的年纪。
    他只能看着女孩委委屈屈地褪去衣裳，然后他步入床帐内，往女孩的香软大床上一躺，一副大爷做派，比在自己家里还要悠闲随意，丝毫看不出来，他在方蓉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方蓉更委屈了，她放下床帐，再设置好房间内的禁制，才羞羞答答地解下自己的肚兜，今天的肚兜，是紫红色的，因为方蓉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先是被老男人惦记，又是遇上兰岫这个风流成性的花心恶少。
    可等她不着一缕，小腿肚子直打颤的时候，卫昊天却还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观摩她的身体，以及，丝毫没有脱衣服的打算。
    方蓉双手捂住胸部：“你不想的话，就别做了。”
    卫昊天：“谁说我不想了？”
    “只是，这衣服不能我来脱，得你来！”
    方蓉：“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你的衣服，要我来脱？”方蓉心里腻味，这个老男人心思太多，从前就爱摸她小手，虽然仅限于摸手手，但方蓉还是很反感。
    卫昊天：“这当然是因为你的爹爹大人，想亲自教授你夫妻相处之道，以及，你身为妻子，该怎么侍奉夫主？”
    方蓉：“不要。”方蓉不跟卫昊天讲道理，因为卫昊天这人歪理很多，她说不过他。
    “你不是我的夫君，我不需要你教我，我会自己琢磨。”
    卫昊天：“你信不信，你敢不听我话，我就把你丈夫找来，让他亲眼见证，你被我操干的场景？”
    “我玩上几天，玩腻了就回去了，不再来骚扰你，可你丈夫，却是要与你相处一生的人。”
    “他要是亲眼见到，你被我操干，并因此留下心结，那从今往后，他还会碰你吗？”
    “他要是不碰你，你又哪来的孩子？这以后长夜漫漫，你还不知怎么难熬呢？”
    方蓉：“你说够了没有？不就是脱衣服吗？至于吗你？”方蓉虽然自觉卫昊天满肚子歪理，又不安好心，但卫昊天的要挟，的确是抓住了她的软肋。她的确不想让卫昊天发怒，然后做出极端的事情，让她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所以，她垫着脚尖，给卫昊天解开衣服上的扣子，可卫昊天却揪住她粉红色的奶尖，往自己嘴里送，就像婴儿一般，又吸又咬，啧啧有声，方蓉臊得慌，急忙抢回来自己的奶尖，还不忘抽走卫昊天的腰带，作势要打他：“你做什么？”
    卫昊天却前言不搭后语：“滋味儿不错，就是没有奶水，不知道你的奶水，是什么滋味的？”
    方蓉更难受了：什么叫她的奶水，是什么滋味的？
    卫昊天却自顾自地说道：“等明年生了孩子，你就有奶水了，到时候，我一定要来尝尝，那是怎样的滋味。”
    方蓉：“你可以去找奶妈，奶妈的奶水又多又好，可以满足你的所有需求。”
    卫昊天：“可她们没有你这么好看的奶尖，粉粉的、翘翘的、嫩嫩的。”
    卫昊天：“继续脱衣服，你不脱的话，我就让四大丫鬟进来，她们伺候我，也是惯熟的。”四大丫鬟在来方蓉身边之前，伺候过卫昊天一段时间。
    “你也不想，让身边的人，发现你和亲生父亲不伦的丑事吧？”因为方蓉诱导了身边的人，让四大丫鬟误以为，她真的就像传闻中一般，是卫昊天的私生女，而她之所以和卫昊天不亲近，则是因为民间长大，母亲早死，并因为母亲早死，而怨恨父亲，故而不愿与父亲亲近。
    方蓉只得气鼓鼓地继续回来伺候卫昊天更衣，并故意藏起来自己的奶尖，但卫昊天却含笑不语，一把捏住了她的奶尖：“藏什么藏？这么好看的奶尖，藏起来就太可惜了。”
    卫昊天一手捏住奶尖，一手搂住方蓉的细腰，还不忘调笑她：“这么矫情，怎么还敢放下狂话，要陪到我尽兴为止？”
    方蓉告诉自己不生气，但还是很生气：“卫昊天，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会这样对我吗？”
    两年时间，方蓉已经自动把自己和卫昊天的儿女们对标了，她认为卫昊天怎么对自己孩子的，就该怎么对她。
    卫昊天：“如果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凭你四灵根的废柴资质，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会记得。”卫昊天儿女无数，又事务繁忙，所以只会关注那些灵根好天赋异禀修为高的孩子。
    方蓉一时哑口，她突然发现，卫昊天的那些儿女，好像都是单异灵根的天才种子，那么，他的那些灵根不那么出色的儿女，又哪里去了呢？
    是消失了吗？
    还是，根本不配出现在卫昊天的眼前呢？
    卫昊天：“我对你那么好，不是把你当成自己孩子的那种好法，而是对待自己老婆的那种好法。”
    “你却总觉得，我对你好，是应当应分的。”
    方蓉：“你轻点，我疼。”原来卫昊天气上心头，竟狠狠捏住了方蓉的奶尖，弄痛了方蓉。
    卫昊天：“继续脱衣服，我不碰你了。”卫昊天随即松手，然后享受方蓉的裸身脱衣伺候。
    而方蓉，则尽量不与卫昊天发生直接的肉体接触，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卫昊天的衣服褪去，然后摆放在一边，细心地迭好。
    卫昊天见她那副贤惠温顺的模样，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兰七少的寿命短暂，方蓉肯定是要当寡妇的，可当寡妇也是有讲究的，究竟是留在夫家，还是回娘家，这说法可就多了去了。
    他可不觉得，方蓉甘心为兰岫那个放浪形骸的恶少守寡，而一旦回到娘家，那可不是她说了算了。
    方蓉在迭衣服，明明是跪坐的姿势，卫昊天却能将手，一路从她的腰背，滑到她的娇美的臀部，最后是蜜桃般的两瓣，以及瑟缩精致的后穴。
    卫昊天表示：“若是你怀了身孕，倒不妨用后穴伺候我，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方蓉脸部充血：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怀孕，又为什么会在怀孕的时候，还要伺候卫昊天，甚至，卫昊天顾虑到她以后会怀孕，甚至连怀孕以后怎么玩弄她都想好了。
    卫昊天自知失言，其实他不想这样折辱她的，可不说些荤话，她怎么才能从他们是父女，这种人为制造的幻象中醒来？
    人前装的一本正经，可他内心明白，自己待方蓉的一片心意，绝谈不上清白！他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她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如此！
    卫昊天：“屁股撅起来，我给你用些药，调养调养后穴，这样等以后需要用到后穴的时候，你不至于太难捱！”
    说着，卫昊天就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管药剂。
    方蓉一脸屈辱地调转头：“你给我滚！”
    “我不伺候你了。”
    “你一开始就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打算玩上几天，等疏解完你的兽欲，你就放过我。”
    “我但凡今天屈服，那么就只能一步一步退让，直到退无可退！”
    卫昊天：“这药，你现在就得用上，你现在才十四岁，身体又足够康健，正是好生养的时候。一旦有了孩子，还是用后穴伺候我比较稳妥。”
    方蓉大吼一声：“我说我不伺候你了，你没听到吗？”
    卫昊天：“真真、爱爱、怜怜，你们都给我进来，伺候你们主子用药！”
    方蓉浑身僵硬，宛如濒死的小动物般，满脸都是绝望。
    卫昊天打开禁制，就要再喊人，方蓉却说：“不要她们，我自己来。”禁制打开又迅速关上。
    方蓉撅起屁股，露出来自己的后庭花，还要小心翼翼地，把卫昊天给的药剂，推进自己的身体。
    卫昊天见她笨手笨脚，不禁宽慰道：“还是我来吧！你何苦来哉，之前都被我轻松拿捏，现在才想反抗，不是太晚了吗？”他对方蓉的后穴，兴趣不大，之所以这样说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方蓉明白，自己可以轻松拿捏她，她却无法反抗，只能委屈求全。
    药剂量不多，但冰冰凉凉的，让方蓉直打冷颤，可等进入方蓉的身体之后，却化作暖暖的液体，在方蓉的后穴里，肆意横流，不断扩张，改造着方蓉的后庭花。
    很快，方蓉就有了排便的欲望，卫昊天抱着她，来到了后面的更衣如厕的场所，方蓉僵着一张脸：“你出去！”
    卫昊天：“我出去可以，但我今晚上，就要给你的后庭花开苞！”他其实更爱方蓉前面的小花朵，但因为方蓉对他，毫无夫妻之情，他就越发想折辱她，他就是要告诉她，她敢不讨好他，他就会一直欺负她，欺负她到悔改为止！
    方蓉体内的药物，在疯狂挥发出来，在药物的改造下，她的菊花仿佛拥有了自洁功能，会主动排出异物。
    于是，就在卫昊天的眼皮子底下，方蓉开始了排泄。
    面对卫昊天好整以暇的看戏眼神，方蓉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最终埋首在卫昊天的亵衣里，仿佛自己不存在，不是个人，不配被人尊重，才会遭遇如此对待。
    卫昊天：“排干净了没？”
    方蓉声音闷闷的：“还没。”
    卫昊天没敢告诉她，他给她的，根本不是调教后穴的专用药物，毕竟他又不是后庭花爱好者，怎么会常备这些药物？
    那么方蓉塞进菊花里的，究竟是什么东东呢？
    答案是：洗经伐髓的常归药剂，主打一个，排出体内一切杂质。
    方蓉拉了好久好久，她自觉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而在卫昊天看来，仅仅过去了十分钟，药剂效果不错。
    方蓉拉到脱力，才被卫昊天带去清理身体，而修仙界的五谷轮回之器具，已经把方蓉排出的身体杂质，传送到了修仙界的某处深山老林。
    沐浴在池水里，方蓉自觉自己还是臭臭的，而卫昊天还是那么好整以暇，“不要磨蹭，洗完了，就该给我侍寝了。”
    方蓉：“你见到我拉屎的场景了，仙女也会拉屎，你还要睡我吗？”
    卫昊天：“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会拉屎，你拉完了，记得回来给我侍寝就行了。”关于方蓉不是仙女，而是凡人这点，卫昊天可是深入体会到了。
    为了有个好出身，享受好生活，就管卫昊天叫爹？
    这可是方蓉亲身示范过的。
    卫昊天不可能再误以为她是仙女，毕竟如果他真是个好人的话，这个哑巴亏，就得吃上一辈子！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嫁人、与夫君恩爱和睦、再生下儿女……啧啧啧，这怎么可能是他卫昊天的做派？
    他又不是深情男配！只配做绿叶，衬托男主这朵鲜花！
    卫昊天觉得方蓉洗得差不多了，就把人抱上了岸：“宝宝，夜深了，该安置了。”
    他们就像一对再平常也不过的夫妻，圆房、圆房之后的第一个夜晚，而中间的所谓争执，也不过是小插曲罢了。
    方蓉埋首在卫昊天胸口，她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臭臭的，可在卫昊天眼里，她却是香香的。
    卫昊天把她抱进被窝里，自己也脱了衣服和裤子，与她一同安睡。
    “用前面的小花朵，还是后面的后庭花？”
    “你自己选。”
    方蓉感觉自己后面痒痒的，仿佛在流水，可她望望卫昊天下面的大家伙，到底是不敢，她不敢想象，真要让那个大家伙捅进自己的菊花，她会流多少血。
    所以，她只能委委屈屈地说道：“用前面的小花朵。”
    卫昊天：“那可不成，后面的后庭花，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此时采撷，是最合宜的时候。”
    方蓉更委屈了，眼含热泪：“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的菊花？”
    卫昊天：“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他对后庭花，根本不感兴趣，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想和方蓉讨价还价，得到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东西。
    方蓉速度地亲了卫昊天一口，然后卫昊天就捂住她的红唇：“这次不算，只亲了我的面颊，都没有亲到嘴唇。”
    方蓉只得咬碎一口银牙，又为了保住自己的菊花，再次亲吻了卫昊天的嘴巴，然而，卫昊天早就算准了她的滑头小心思。
    原以为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最后却被卫昊天抱住脑袋，咬住嘴唇，又按住下颚，狠狠亲了一口，他的舌头肆无忌惮地跑到方蓉口中，凶猛地擒住方蓉娇羞的嫩舌，不住地品啧，吮吸，方蓉很快因为窒息，而陷入头晕目眩的状态。
    而卫昊天，则很快就进入状态，将自己的下半身，一举没入方蓉的身体，方蓉痛哼一声，尽量回忆昨晚的销魂体验，才勉强进入状态，汨出来蜜壶春水，只求让男人满意，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而卫昊天却知道，经此一遭，自己想拿捏方蓉，可谓是易如反掌。
    往后啊，自己想怎么整治她，想来都是可以的。
    方蓉呜呜咽咽，因为卫昊天又来咬她的舌头了，她躲都没法躲，只能一点一点，被他肆意围堵，吞吃入腹。
    卫昊天入得厉害，方蓉却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在被窝里四处腾挪，只盼着他不要入得那样深，那样快，那样招招狠辣。
    卫昊天懒得抱她屁股，小家伙很有活力，一定能生出来活力满满的子嗣，这点自由，他还是要给她的。
    方蓉喘得厉害，极力挣开卫昊天的亲吻，她没有学会换气，又是在被窝里，她连呼吸都困难。
    卫昊天：“不亲嘴巴，那就奉上你粉红色的奶尖。要不然，我还得追着你的舌头咬。”
    方蓉只得巴巴地奉上自己的奶尖，换来卫昊天一个满意的眼神，就更羞愧了，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没骨气没胆量，就这样被卫昊天给轻易拿捏？
    卫昊天：早在她利用舆论，从平民之女飞升权贵的私生女的那一天，就是在对现实妥协，贪慕富贵荣华，为此而撒下弥天大谎，这样的人，太多太多，而卫昊天最擅长的，就是拿捏这样的人。
    若是方蓉真的无欲无求，出淤泥而不染，如同一朵盛世白莲，那么卫昊天反而不知道怎么拿捏她，反而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卫昊天矜持地品尝方蓉的小奶尖，而方蓉则羞愧难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卫昊天言听计从？
    卫昊天呵呵一笑：因为你过去豁得出去，大不了就一拍两散，而现在的你，总是有所忌惮，你怕我揭穿真相，怕失去眼前的一切，怕自己再次沦为平民的孩子，无依无靠地活在世上。
    你不仅怕，你还想要维持现下的光景，你是爹爹大人的爱女，卫家的女孩儿，下人们精心伺候的主子，世人眼中，高贵优雅的千金大小姐！
    她曾经迎合舆论，生生坐实了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让卫昊天无法名正言顺地得到她，可她又怎知，当她从谎言中得到好处，就必然会受制于谎言？

 第三十三章

    方蓉看着卫昊天埋首在自己胸前的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突然之间郁卒不已，她不想被老男人惦记，可她最后还不是得陪老男人睡觉？
    要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卫昊天的舌头，逐渐从奶尖，顺着她圆润饱满的胸部线条，不断扩大自己的舔舐范围，方蓉的身下，不断涌出来泉水般的润泽，而卫昊天的捅干，也进入了白热化。
    方蓉抱紧了他的老腰，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做完了就走，不要被别人撞见。”
    她还寄望于卫昊天能玩过几天，玩腻了就放过她。
    她其实不觉得这样的关系，有什么可留恋的，而是恨不得从中阻断，而卫昊天表示：“这可不成，你要是怀上了我的子嗣，我还得过来看看。”
    话题不知怎的，就转移到了孩子上面。
    方蓉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地，我都肯屈身伺候你了，你还要我生孩子？”在方蓉看来，作为千金大小姐的自己，肯放下身段，伺候卫昊天，已经是屈身了。
    “孩子生出来了，管你叫爹，还是叫外公？”
    “你都这么老了，还要祸害年轻小姑娘？”卫昊天都叁百多岁了呀，而方蓉却才十四岁。
    卫昊天抱着她，深深地进入，方蓉很痛苦，毕竟卫昊天的大家伙，的确很考验她的承受能力，她发出抽噎的痛楚声音，不住地推挤卫昊天的胸口：“不要进得这么深，我受不住了……”
    “不给我生孩子，我就天天来插你，插到你肯为止。”
    “你要知道，你那个新婚夫婿，六年和一群女人寻欢作乐，都没能生下来一儿半女。”
    “你要是没了我，保准终身不孕，我就是那送子观音，专门来让你求子得子的。”
    方蓉很委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喊你爹爹大人，你也没反对，就是默许我给你当闺女的意思。”
    “既然有了父女的名分，你怎么还好意思，让我给你怀孩子？”
    她没有想到，人前文质彬彬风流倜傥的卫昊天，居然到了背地里，会这样对她。
    卫昊天：“你一假闺女，鱼目混珠，就以为能蒙混过关？”
    “咱俩有什么血缘关系，你怎么就好意思，喊我一声爹爹大人？”
    “我很生气，决定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就是让你这个假千金，生出来真千金，弥补我的精神损失！”
    卫昊天有一个小本本，记账用的，当面不说什么，但日后拉清单什么的，却是必然的。
    方蓉更委屈了：“什么精神损失？你损失什么？”我叫你爹爹大人，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卫昊天揉捏着她的胸乳：“你确定我会欢喜，自己的小媳妇儿变成自己的小闺女？”
    “你这孩子，良心大大的坏了，我对你多好呀？每个月给你那么多灵石花，你还要气我！”
    “每回见面一次，你都要气我一回，又是喊我爹，让别人误会我俩的关系，又是找来一群人作陪，让我无瑕分身，和你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
    “你怎么这么坏啊？就不能乖巧点，开开心心嫁给我？我难道会亏待了你？”
    “真千金的待遇，你已经提前享受到了，而能不能继续享受这种待遇，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不是假千金，我只是不想被你这个老男人惦记，你丫的一把年纪了，怎么好意思娶我？我比你儿子女儿还小两岁呢。”方蓉只敢说自己的初心，是不想被老男人惦记，想绝了老男人想娶她的心思，却不敢说，在老男人温水煮青蛙式的娇惯的养育之后，她已经彻底留恋上了现在的好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让她回到过去的乡村穷丫的苦日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可你得承认，你不是真千金，不是我的女儿，却享受了真千金的待遇，明晃晃的声称自己是卫昊天的女儿，你敢说，这是应当应分的吗？”
    “所以，我决定了，要让你这个假千金假女儿生出来真千金真女儿，以此来弥补我的损失。”
    卫昊天进入得很深，却开拓得很慢，他知道像方蓉这个才开苞的小女孩，正是娇嫩的时候，可不能真伤了她。
    方蓉努力坐起来，她想要挣开老男人的怀抱，跑到外面，跑到四大丫鬟面前，说出来所有的真相，她宁可被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想给卫昊天生出来所谓的真千金。
    可卫昊天只是抱住她的小屁屁，就可以借着她奋力挣扎带来的巨大爽感，而痛痛快快泄出来，直接射击在她的子宫口，方蓉猛然间不敢动弹了，因为她的小巧的子宫，被卫昊天发射的那股灼热的液体，给攻占了。
    是的，方蓉的神识清楚地感知到，他的精子组成的大军，成群涌入她的花房，并努力进入她的卵子，与之结合。
    无数颗精子都失败了，但只要有一颗成功，她就完了。
    卫昊天抱着她，享受射击过后的贤者时间：“宝宝，如果没有我，你能入读琅琊修仙学院吗？”
    “宝宝，没有我无私地供养你，给你安排好各种修炼资源，让你生活无忧，一心向学，你能有现在的练气六层修为吗？”
    “要知道，同样的修炼资源，我分配给别人，别人都筑基好几次了，你居然才练气六层？”同样是堆资源，等量的资源堆给别人，可不得筑基好几次了？而堆给方蓉，因为她基础差，灵根差，连筑基都困难。
    方蓉：“不要给你生宝宝，我不要，你这么老了，又这么渣，我给你生宝宝，将来你恋上了别的女孩子，就不要我们母子了。”
    “我要给你当闺女，我就要给你当闺女，我才这么年轻，怎么可以给你这么老的男人当老婆？”当老婆有被抛弃的嫌疑，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当闺女就能永葆富贵，不用担心被抛弃了，还能找一个年轻帅小伙儿。
    方蓉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绝了他俩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希望，而卫昊天表示：“好，你想给我当闺女，那就给我当闺女呗，没什么不可以，我完全支持你的想法。”
    方蓉见状大喜，努力抽身，想让两人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下身赶紧分开，可因为卫昊天的大肉棒过分粗长，而难以做到，她只得求助卫昊天：“爹爹大人，你赶紧出来呀，你出来以后，就赶紧家去吧！就当刚刚发生的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
    而卫昊天却捉住她的小屁屁：“但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生出来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我才能勉为其难，允许你这个假千金，继续鱼目混珠，管我叫爹！”
    方蓉叫苦不已，因为卫昊天原本软绵绵的大家伙，又一次起了兴致，再度膨胀了起来，她含羞忍辱：“爹爹大人，你何必如此呢？你随便找个女人，哪怕只是一个小丫鬟，都能生出来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又何必非要我来生？”
    “而日后孩子的身世，要是一不小心曝光，它可怎么做人哪？自己是娘和外公通奸的产物，它知道了，会怎么想？”
    卫昊天抱住她的小屁屁，二人结合得越加紧密，方蓉的小屁股下面，就是卫昊天毛绒绒的下身，他小心翼翼地抵住方蓉的子宫口，再看自己的大家伙，居然还有一半暴露在空气里？
    她好小哦！没办法全部吞进去大肉棒！
    方蓉也留意到了这点，越发心惊肉跳，只得双手搂住卫昊天的脖颈，想要让自己能够离卫昊天的肉棒远一点。
    卫昊天：“真千金还得你来生，你要是不想生的话，我就只能一纸亲子鉴定，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给收回来。”
    “不仅如此，因为你欺骗我感情，欺骗我儿子女儿们的感情，我还要把你罚为官奴婢，安排到紫极殿，日日服侍我。”
    “到时候，你还得生孩子，一个两个叁个……生多少个，都由不得你。”
    方蓉眼前一黑：“卫昊天，你真要这样对我吗？”
    官奴婢，对方蓉这种已经习惯了千金大小姐生活的女孩来说，就太过耻辱了。
    卫昊天呵呵一笑：“我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原以为你会知恩图报，乖乖与我成亲，结果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卫昊天不缺闺女，我要是有多余的父爱，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孩子，非得播撒给你这个假闺女？”
    “现在好了，你连给我生个孩子，这么简单的活计都不肯了？”
    “就想和我睡个几宿，就蒙混过关？”
    卫昊天才不会告诉方蓉，自己以后隔几年就会让她揣上一个娃！到时候她看孩子带孩子累得要死，哪有空惦记所谓的年轻帅小伙？
    卫昊天心里很酸，知道方蓉这个女人，一心惦记所谓的年轻帅小伙，对他这种老男人，是真的不感兴趣。
    但老男人主打一个脸厚心黑，各种套路她，等她发现自己泥足深陷的时候，已经脱身不得。
    方蓉眼前一黑，因为就在她和卫昊天吵架的时候，一颗大号精子已经越众而出，以火箭般的速度，攻占了卵子，形成了物理意义上的，精卵结合物。
    真千金已然登场，卫昊天同样关注到了这一幕场景，顿时留下了感动的热泪，果然是真千金吗？就是这样奢华霸气上档次。
    卫昊天：“真千金，你已经揣上了，就要好好珍惜。”
    “要是敢谋杀真千金，就别怪我为女报仇，揭穿你这个假千金的真面目。”因为修士存在神识这个高科技，一旦跨过练气五层这层壁垒，就可以随时探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怕是一个细胞，都可以尽收眼底。
    精卵结合物的诞生，让方蓉越发惊恐绝望，她想杀死这个老男人留下来的坏东西，就像杀死一个癌细胞，却碍于老男人的威胁过分强势有力，而不能达成。
    卫昊天深深地亲吻方蓉：“宝宝，留下这个孩子嘛，宝宝还这么小，你就要扼杀它，不是太狠心了吗？”
    卫昊天经过神识探查，发现该颗大号精子，是昨儿晚上发射的，那是方蓉第一次经历男欢女爱，而他苦等了两年，才总算得到她，就更加难以忍耐，逐肆意发射，射出来好多具有生命活力的大号精子，而它们则纷纷涌入了方蓉的小子宫，开始了一场攻坚战，并最终取得了胜利，战胜了冷漠的卵子的厚实堡垒。
    方蓉：“我昨天排卵，刚好你昨天急吼吼地把我嫁出去，你是不是什么都考虑到了？”虽然方蓉不想往这个方向想，毕竟排卵的具体日期，这样私密的事情，方蓉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卫昊天根本不可能知道才是。
    毕竟，一旦突破了练气叁层，就不会再来癸水，而方蓉已经练气六层，早就没了癸水带来的隐忧，外人也无法再根据她的癸水来推断她的排卵日期。
    卫昊天：“我是一个细致入微的男人。”其实是他猜的，他只是凭天人感应，感应到，这几天是方蓉最容易怀孕的时候。
    方蓉：“我不想留她，她出生以后，管我叫妈妈，还是叫姐姐？”
    卫昊天：“这个问题是你自找的。你来学校之前，我就说过了，等你毕业，咱俩就结婚，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一边享受我的付出，一边根本不打算履行承诺，嫁我为妻。”
    “还要使些小手段，让我有苦说不出。”
    “现在好了，曾经你让我有苦说不出，现在轮到你了，我倒要看看，等孩子出来以后，你要怎么和她交代？”
    “你要敢把真千金给杀害了，那原本只需要生一个，就得赔两个给我！”
    方蓉只得捂住卫昊天的嘴巴，而卫昊天则笑眯了眼，努力拿起大肉棒，奋力抽打无耻顶替真千金的千金大小姐待遇的假千金！
    方蓉爽到脚趾打颤，之前因为卫昊天说那么多话，她一直没有进入状态，无法高潮，现在好了，把卫昊天的嘴巴堵住，她就爽快多了。
    卫昊天咬住她的手指，“你这个假千金，可万万不能谋害真千金！要不然，你害了一个，就得赔我两个！”
    方蓉咬住嘴唇：“你就疼自己孩子，不心疼我！我才这么小，就得当妈妈了，这世上根本没人心疼我！”方蓉不自觉地，又把自己和卫昊天的孩子对标。
    卫昊天：“谁说的？我不就很疼爱你？”
    “只不过，我真心疼爱你，把你送进学院修习长生久视的正统修仙之术，你呢，在学校里见了几个年轻帅小伙，你就想入非非，就背弃了对我的誓言和承诺，和他们好，不和我好了。”
    方蓉：“我一开始答应你，是因为我没有亲眼看到，你的一大群孩子，还有你的一大群老婆。我要是早点看见他们，并且认识他们，我怎么可能答应与你成婚？”知道卫昊天有一大群老婆孩子，和亲眼见到卫昊天的老婆孩子，这分明是两码事。
    所以，方蓉原本打算结婚的，后来却改了心思，因为比起儿女成群妻妾无数的卫昊天，分明是年轻帅小伙更适合方蓉。
    卫昊天抽插得越发厉害，宛如打桩机一般，让方蓉爽到脚抽筋，卫昊天知道自己的短处，那就是一群老婆孩子，可偏偏，他又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到没有结婚生子的年轻帅小伙时代。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长处，那就是男欢女爱方面的极致享乐，她一旦食髓知味，还会看得上没有情调的毛头小子？
    以及，让女人怀孕生子的特殊能力。
    方蓉被他无数次送上天，才沉沉睡去，她本来就睡眠质量极好，现在就更好了，卫昊天搂着她：“宝宝，我就是你的温柔乡，会让你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你再也不会想起来，所谓的年轻帅小伙。”
    而方蓉，因为被卫昊天溺爱太过，反而升起来反叛之心：“哼哼，你就欺负我，不欺负别人！我但凡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才不会赖着你！”
    “我本来以为，学院两年，可以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可我哪里知道，你会直接给我包办婚姻？”
    “我但凡知道，我就先生扑了我看上的年轻帅小伙，才不会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留给你！”
    方蓉因为常年与卫家的孩子在一起愉快玩耍，所以知道卫家不流行早婚，会花上好几年时间给孩子相看，属于不急着结婚、家长比较开明，尊重子女意见的好人家。
    所以，方蓉即使给自己相看了好多年轻帅小伙，但还是不那么着急，想再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成亲对象。
    方蓉的小情绪很多，但因为肉体足够愉悦，还是火速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方蓉变成了一只小母猫，在学院里流浪，没有吃的喝的，还有人打她。
    方蓉饿得肚子呱呱叫，因为她现在是一只孕妇喵，所以很容易饿肚子。
    而此时的学院，已非方蓉入读时的学院，哪怕同样是琅琊修仙学院，也是天壤之别，比如说，校园里开设了赌场。
    方蓉很是愤慨，卫昊天是怎么管事的？怎么把赌场开进了校园里？
    方蓉又过了几天，才发现梦里的世界，卫昊天不是人族共主，而只是修仙界大家族的族长而已，远谈不上权倾天下，只是有几个臭钱，喜欢玩女人生孩子而已。
    而她降落的年代，卫昊天已经很老很老了，都四百多岁了，就连他最小的孩子，排行八十八的卫妤，都有叁十多岁了。
    方蓉越发胆怯，因为她曾经习以为常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方蓉作为一只小母猫，一只颜值超高的小母猫，总是很惹人惦记，比如说，偷猫贼。
    眼见着偷猫贼们蠢蠢欲动，要伸出罪恶的黑手，把方蓉贩卖到猫肉馆，方蓉却已经抢先一步，溜进了赌场里。
    然后她就偶遇了卫昊天。
    卫昊天现在又老又颓废，明明修仙者不会衰老，只要修为足够，就可以维持容颜不衰，他却从骨子里，透出来衰老的气味，和颓败的气质。
    卫昊天一直在赌博，然后一直输，一直输，输到所有的筹码，都被别人赢去。
    他好像不想赢，就一直输，输到一无所有，再离开赌场，这就是他的日常。
    因为玩女人，生孩子，已经无法让他感到快乐，而赌博，则成了他新的消遣，让他每天都有事可做。
    方蓉矜持地在卫昊天面前晃来晃去，她想被卫昊天领养回家，因为她是一只怀孕的小母猫，又不是真正的猫猫，没有觅食能力，又没人饲养她的话，她可怎么活啊？
    可卫昊天的视线，主要聚集在赌桌上，目不转睛，根本不会走神到与赌博无关的人事物上。
    方蓉干脆狠狠心，仗着自己是只母猫而不是母人，一屁股坐进卫昊天的怀里，卫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因为他太专注于赌博，根本不会分心，也无法分心。
    方蓉很安心，因为她又回到了卫昊天的身边，接下来卫昊天一定会好好饲养她，把她养得毛色光亮，然后让她生出来一窝小猫，再伺候她坐月子的吧？
    而卫昊天的眉头，却越蹙越紧，他不想赢，只想输，可为什么明明不想赢，还是赢了呢？
    方蓉目瞪口呆，发现卫昊天接下来开始了赢钱模式，一路赢赢赢，直到赌场改姓卫！
    卫昊天却觉得索然无味，因为不管是赢钱还是输钱，都无法让他感到快乐了。
    赌场的负责人：“卫爷，你常来玩啊？”
    卫昊天却突然说道：“以后，赌场不许再开，全都给我关停，泰和城的赌博场所，全都给我关掉，不许再营业！”
    在旁人闲散的议论中，方蓉得知，卫昊天现在不是人族共主，他换了一个头衔，变成了泰和城的城主。
    赌场的人不乐意了：“卫爷，这好好的赌场，哪能说关就关？这么大的赌场，要是说关就关，多少人的饭碗，您说砸就砸啊？”
    其中，反抗情绪最激烈的，就是卫昊天的亲生女儿，就是那个在兄弟姐妹之中排行八十八的卫妤，她奋起反抗：“渣爹，你要是关停赌场，我去哪里找乐子？”
    没错，她经常尾随渣爹出入赌场，一开始是跟踪，后来在赌场呆久了，就染上了赌博的癖好。
    就在刚刚，她输光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从原本五十块下品灵石的身家，缩水到两块下品灵石，并且，乐此不疲，完全想不到，自己就剩下来两块下品灵石，将来怎么生活？
    方蓉：喂，你怎么不叫爹爹大人，而叫渣爹？
    称呼看起来不重要，却可以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观感，称呼爹爹大人，那是又亲近又尊重，称呼渣爹，那就是妥妥的藐视长辈。
    说好的真千金高贵大气上档次呢？
    为什么眼前的真千金，居然会长成如此模样？又贫穷又热爱赌博，又热爱赌博又贫穷？
    卫昊天：“我管你？”
    卫妤：“渣爹，算你狠！”渣爹卫昊天，主打一个只管生，不管养！
    卫昊天突然发现怀里多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个灰扑扑的小母猫，肚子圆滚滚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他没忍住，摸了摸小母猫的肥软肚皮，小母猫就乐不可支地，摊开肚皮，任由他一双大手，随意地爱抚她毛绒绒的身体。
    方蓉以为，领养计划已经完成，只等卫昊天把她带回家去，她就可以继续之前的成功路径，赖上卫昊天，享受卫昊天给她的那些荣华富贵，再甩着大尾巴，表示卫昊天是自愿对她好的，他就应该对她好，他敢对她不好，那就是良心大大的坏了。
    而对面的卫妤，却恶从胆边生，渣爹宁肯宠爱一只流浪猫，也不肯管她？
    于是，卫妤生出来一双贼手，带走了卫昊天怀里的小母猫，然后就撒丫子狂奔了。
    卫昊天：“你这孩子！”
    而卫妤，则直奔城外的赌场，她主打一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城内不准开赌场，那城外呢？
    方蓉欲哭无泪，她从来不觉得，有比卫昊天更良心的饲养员！尤其是这个卫妤，这么这么穷，跟在她身边，她能过什么好日子？
    卫妤又坐到了赌桌上，每一个穷人，都想翻身，有人靠勤劳致富，而有人却梦想一步登天，比如说，眼前的卫妤。
    而卫妤的下场是：输掉自己的全部身家，落得个一无所有！
    哦！对了，还有一只小母猫！
    于是，方蓉又成了赌桌上的筹码，卫妤的口号是：猫肉美容养颜，滋补得很，很值得一吃！
    有人偷摸着测了测方蓉的身体，检测的仪器上显示出来练气六层的字样，虽然没有写明她的血统或者技能，但一只练气六层的猫猫，一旦流入黑市售卖，将不少于千两灵石，就这样，方蓉才得到上来赌桌，成为筹码的资格。
    卫妤没想到，渣爹怀里的母猫，居然会有练气六层的修为，而她一个大活人，都叁十多岁了，居然才练气四层后期？
    人不如猫！
    亲生女儿的待遇，还不如一只宠物猫？
    卫妤向方蓉发射了死亡射线，仿佛在说，今晚就把你卖去猫肉馆。
    方蓉怕到喵喵叫，她多么希望，卫昊天能再次出现，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小母猫登场，让卫妤拥有了再次登上赌桌的少量筹码，而就此，卫妤开始了赢钱模式，之前的输钱，好像只是昙花一现，终是不长久。
    卫妤赢了好多钱，等她的身家赢到千万两之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方蓉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她才舍得从赌场里面出来。
    而卫妤刚出来，就有一群人跑出来，把城外的赌场，也给查封掉了。
    卫妤带着方蓉，途经猫肉馆，想起来人不如猫，就连方蓉一只宠物猫，都比她更得父亲欢心，可以得到足量的修仙资源！她就怒上心头，要把方蓉卖进猫肉馆！
    方蓉不断嘶叫着，她多想多想，这是一场噩梦？
    而卫昊天查封了全城的赌场，又查封了城外的赌场，收获了巨额的财富，以及，清理了很多社会层面的垃圾，可谓是满载而归。
    而卫妤，作为渣爹的反对者之一，即父仇者联盟的一员，自然要想尽办法，抹黑渣爹的形象。
    于是，卫妤提拎着小母猫的脖颈，在城里走来走去，到处散步谣言，责怪她爹爹为了敛财而不择手段，利欲熏心，竟然拿正经营业的赌场开刀。
    小母猫喵喵叫：我肚子饿了！你快点喂饭给我吃啊！你还要请几个下人服侍我，每天给我穿漂亮衣服，还得请专门的医师来给我调理身体，让我能够快快乐乐地生孩子养孩子！
    当方蓉遭遇了卫妤，注定要被虐！
    只见卫妤端来一碗，昨天还是前天，还是大前天的，还带着馊味儿的白粥，“你爱吃不吃！你不吃这个，连白粥都没得吃，只能去猫肉馆！”
    “旺财，你要听话，好好吃粥，白粥我们家还是有的。”卫妤还拿出来一根绳子，系在方蓉的脖子上。
    “狗不嫌家贫，你可不许嫌我穷。虽然我已经输掉了全部的身家，但只要你足够旺财，我迟早能够东山再起！”
    方蓉：“我不是旺财！你这个坏人，放我走，我要去找卫昊天！”
    “我肚子里怀着小宝宝，绝不能吃这种没营养的食物！”
    最终解救方蓉的，不是别人，正是方蓉自己。
    她听说，卫妤抱回来一只小猫，就跑来找卫妤了，因为她的童年梦想，就是养一只小猫。
    当小母猫看见卫妤之母，那个同样名为方蓉的女子的时候，不禁潸然泪下，为毛她俩名字一样，就连长相也异常相似？难不成，这个方蓉，是她同父同母的姐妹？只是爸爸妈妈没有和她提起过？
    方蓉很慈祥，抱着小母猫，解开了小母猫脖子上的绳子，“猫猫是哪里捡来的？”
    卫妤：“娘亲，你是说旺财吗？”
    “她不是捡来的，是渣爹给的。”卫妤没敢说自己抢来的，只说是渣爹给的。她更不敢告诉娘亲，自己输掉了全部的身家，即娘亲日以继夜织布，织出来云锦天衣，才赚来的五十块下品灵石，给她买房置地用的，她却拿去了赌博。
    卫妤更不敢告诉娘亲，她得到旺财之后，一次性赚取了千万之巨的灵石，因为她怕娘亲拿她的钱接济娘家。
    方蓉原本抚摸小母猫的手，瞬间僵住了，她怒不可遏地说道：“他给你东西，你就收下来了？”
    “你把猫还回去，他的东西，哪怕是一只猫，我都不要！”小母猫喵喵叫，异常迷茫，如果能回到卫昊天身边，她自然是愿意的。
    可世事总是不遂人愿，卫妤表示：“旺财，是渣爹给我的，我收下她，就绝不会再还回去！你想都别想！我可不去卫家大宅找气受！要还你还，我反正不会自讨没趣！”
    说着，卫妤就甩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设下禁制，杜绝渣娘打扰自己，因为她要盘算盘算，有了五千万下品灵石以后，该怎么使用这些灵石？
    而方蓉，则望着禁闭的房门，痴痴地落泪，“这就是我一心期盼能为自己争光的孩儿，她怎么就那么顽劣？”
    “怎么教都教不好！”
    方蓉抱着小母猫，先去给小母猫洗澡，洗完澡吹风，然后是吃饭，而小母猫则望着她的那双粗糙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劳动人民的手！
    再对比一下自己，因为被卫昊天养得娇惯，水水润润的一双玉手，指甲都留了好长！
    等吃完饭，方蓉就拄着拐杖，去了卫家大宅，一路从傍晚走到凌晨，才抵达目的地，即卫家大宅。
    她跑了不知多少条街，才从城市的最外围，跑到城市的最内围，这里既是卫家大宅，又是城主府，里面住着卫昊天，他是她的夫，她却连门都进不去。
    方蓉找了个小角落坐了下来，此时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睡觉，只有方蓉抱着小母猫，在外面停留。
    此时正值夏季，星星很亮，蚊子很多，不一会儿，就让方蓉坐不住了。
    她想进去卫府，可卫府的下人不认得她，不断地盘问她，根本不想放她进去。
    一介平民百姓，怎么可能进得去高门大户？
    方蓉最年轻貌美的时候，都进不去，更何况是现在？叁十多年以后。
    小母猫表示：你可以召唤卫昊天！
    我每次召唤他，他都会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卫府的下人：“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深夜进入我们卫府？”现在已经是宵禁时刻，如果不是真有什么大事的话，那么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方蓉：“我这里有一只小猫，是你们族长的宠物，现在我来还给他！”
    下人们更稀奇了：“我们族长不养猫！你哪里抱来一只野猫，就谎称是我们族长的爱宠？”
    “你如果真想见到我们族长，就白天再来，再递上名帖，我们自会为你通传！”只是，想见我们族长的人多了去了，类似的名帖多到堆满整个屋子，可真见到族长的，又有几人？
    方蓉：“不是的，这就是你们族长的猫！”
    “我不去见你们族长了，我不想见到他，他也不想见到我，这只猫，就暂时寄放在你们这儿，你们再转交给他！”
    下人们：“我们族长不养猫，这是千真万确的，府里的人都知道！”
    “这猫，我们不收，你自个儿带走，不要随意攀扯我们族长！但凡是熟悉我们族长习性的，都知道他不养猫。”
    卫妤思量到半夜叁更，才想起来今天没吃晚饭，她马上开始呼唤亲妈：“娘亲，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来给我做好吃的？”
    卫妤作为坚定的恨妈党兼父仇者联盟，她是很恨亲妈，恨亲妈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让她作为私生女出生，被父亲和父亲的婚生孩子看不起？因为恨妈，所以卫妤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奴役亲妈的机会！
    虽然她也恨亲爸，但亲爸距离她太远，她想奴役亲爸都够不到人家，就只能奴役近在眼前的亲妈。
    可卫妤绝想不到，亲妈会不堪奴役，带着猫猫离家出走！
    卫妤决定发布寻妈启事，寻找那个生下她，却又狠心把她丢弃的亲妈！
    卫妤假装自己是个宝宝，却忘了自己已经叁十多岁了，该断奶了。
    而方蓉这边，也必须接受命运给予的考验。
    比如说，卫昊天不要她了，彻底把她放归大自然，让她独立，让她自由，让她不要被男人耽误了好前程，也再也不会过问她，与她相关的事。
    可事实证明，离开了卫昊天，方蓉这个四灵根的小废柴，再带着一个巨婴孩子，是没有前程可言的。
    小母猫两年就练气六层了，而方蓉今年都四十多了，还困在练气叁层后期，不能寸进！
    当方蓉在小母猫的猫牌上，看到练气六层的字样，可谓是嘴里直发苦，心酸到想哭！
    卫昊天养着玩玩的一只猫，都可以有练气六层的修为，显见他没少堆资源给它，可她呢？明明生下来一个叁灵根的孩子，他却对孩子不闻不问，任由孩子一路长歪！从来没说过，给孩子什么资源，什么好处，甚至连物质上的供养，也是平平无奇随大流。
    方蓉心酸不已，万分后悔，给卫昊天生孩子。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绝不会为了爹爹，去爬卫昊天的床！
    可从小没有得到父爱母爱的方蓉，又哪里不渴望父亲的疼爱？如果她能救回父亲的性命，那么爹爹会不会更爱她一点，而不是只爱哥哥？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方蓉最终找上了卫昊天，过了一段时候，她怀了孩子，卫昊天才帮她救爹。
    终是不值得。
    爹爹根本不值得她豁出一切去救！
    因为她就算为了爹爹，付出了一切，可爹爹却并不感激她，反而认为她坏了老方家的清誉，让祖宗蒙羞！
    等哥哥娶了嫂子，这个家里，还有她站的地方吗？
    她从始至终，拥有的，就只有一个卫妤。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那爹爹的死活，方蓉是不会过问的。
    可人生是不会重来的，方蓉都四十多岁了，依然没有迎来一个春天，一个不孝又言行悖逆的女儿，让她的晚年，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第三十四章

    小母猫很无聊，不过她很快想起来，自己保留了练气六层的修为，那么除此以外，她的财产是否也保留了，并跟随她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是的，小母猫在经过两年的修仙界通识教育后，已经今非昔比，所谓的平行世界理论，她已经通过修仙界大能的手札了解到了。
    小母猫心念一动，取出来了卫昊天赠送给她的大钻戒，那是他第一次送她的珠宝，很有纪念意义，只是对于小母猫来说，这枚红宝石戒指，已经不能戴了，她只能用爪子勾住，才能让它不坠于地！
    方蓉痴痴地望着月光下的红宝石戒指，这样的红宝石戒指，她也有一枚，是她初夜之后，卫昊天送给她的，说是奖励她忍辱负重，屈身伺候他。
    方蓉情不自禁地，从储物袋里取出来珍藏已久的红宝石戒指，哪怕已经过去了叁十多年，而戒指却依然闪亮生辉，在月明星亮的夜晚，都难掩光芒。
    可方蓉经过仔细对比，她抢走了小母猫的钻戒，却陡然发现，这两枚戒指，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方蓉手中的这枚，因为佩戴已久，而留下了很多印迹，岁月带来的痕迹，而小母猫的这枚，却干干净净，仿佛很少佩戴。
    小母猫：我珠宝太多，虽然这枚戒指很有纪念意义，但佩戴频率不高。
    方蓉：为了贴补娘家，我被迫变卖首饰，卫昊天曾经送给我的那些首饰，我不是拿去贴补娘家，就是给孩子填坑了，到了最后，只有这枚红宝石戒指，还留在我身边，没有被卖掉！
    小母猫不甘心自己戒指被抢，努力喵喵叫，想要拿回自己的戒指，而方蓉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有想到，卫昊天送给她的戒指，居然是他逗猫用的？
    小母猫不甘心，为了要回来极有纪念价值的红宝石戒指，她只能又掏出来一枚绿宝石戒指，方蓉接过绿宝石戒指，眼睛都绿了：“原来他送给我的东西，送完我，又送给了你？”这枚绿宝石戒指，方蓉也有，是她第一次陪卫昊天去外面吃饭的时候，卫昊天塞给她的。
    方蓉抱住小母猫，用一种委屈和疑惑的语调：“卫昊天究竟给了你多少好东西？”
    小母猫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望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她又从储物袋里取出来传音玉符，努力喵了几声：“卫昊天，你快来接我！还有孩子！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宝宝呢！”
    传音玉符比较智能，直接把小母猫的猫语转换成人类语言，当方蓉望见传音玉符上的几行简体字，顿时升起来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失落情绪，原来卫昊天这些年不玩女人，是守着小母猫过活的吗？人类女性已经无法让他产生欲望，反而是纯洁无瑕的小母猫，得到了他的宠幸？
    人不如猫。
    母人不如母猫。
    单身男子养猫，会发生什么，还用说吗？
    可是，当方蓉心烦意乱，翻转传音玉符，却陡然看见了她的名字，方蓉。
    已知：方蓉名叫方蓉，小母猫也叫做方蓉，那么，卫昊天给小母猫起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还特意把曾经送给方蓉的珠宝，又送一遍给小母猫，又是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把怀孕以后的小母猫，又转送给方蓉的孩子？他明明知道，方蓉的孩子不喜欢猫猫，从小就是个虐猫小能手，反而是方蓉本身，从小的梦想就是饲养一只可爱的猫猫！
    方蓉正要察看，小母猫究竟有没有怀孕，她甚至怀疑，是这个狡猾的猫猫，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开了理智，故意戏耍别人。
    可卫昊天已经出来了。
    他接过方蓉手中的小母猫，状似无意地说道：“旺财，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他是看到了卫妤发布的寻妈启事，才知道方蓉带着猫猫离家出走的事情，所谓的离家出走，多半是不堪生活的重负，毕竟有那样一群吸血鬼家人，以及巨婴闺女，她能撑到现在才跑，已经很不容易了。
    卫昊天装作和小母猫很熟的样子，因为寻妈启事上，写明了这只猫名叫旺财，可实际上，他跟这只猫根本不熟。
    方蓉：“小母猫怀孕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知道是谁让小母猫怀孕的吗？”
    卫昊天抱着小母猫：“什么，旺财，你居然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装模作样地检查小母猫的肚子，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果然是怀上了：“呀，真怀孕了呀？”
    “这怀孕了，作为一只孕妇猫，可得好好保护起来。”
    方蓉取出传音玉符，才发现小母猫忘了输送灵力，所以传音失败了。
    如果不是玉符传音，招来了卫昊天，那卫昊天出来做什么，半夜出来喂蚊子吗？
    卫昊天取出来寻妈启事，短短十几分钟，寻妈启事已经火遍各大网站，方蓉无语到了极点，不就是没给巨婴闺女准备晚饭吗？她就不能自己做饭吃？居然还发布什么寻妈启事？
    方蓉没收了小母猫的传音玉符，因为她和卫昊天之间的传讯工具，已经被她毁掉了，再想联系卫昊天，就只能挪用小母猫的传讯工具。
    小母猫委屈到喵喵叫，满含热泪，直瞅着卫昊天，就差一跃而起，扑进卫昊天怀里告状！
    方蓉为什么要没收小母猫的传讯工具？
    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经常联络卫昊天，避免他在人兽恋的歧途上一去不复返。
    卫昊天身后还跟着一群下人，下人们交头接耳：“还要不要去找人？”
    “人都找到了，还找什么找？”
    “是啊是啊，出门就撞见她了，还找什么找？”
    卫昊天转过头去：“乱说什么，谁要找她？”
    下人们：“不是您让我们集体出动，满城里找人，还要赶快找到，避免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卫昊天：“你们都给我滚！我不是找人，我是找猫，找一只叫旺财的猫！”
    “现在猫找到了，我就放心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旺财，我们回家吧！你都怀孕了，怎么还可以乱跑？多让人担心哪？”
    方蓉：“这只猫不叫旺财。”
    卫昊天：“那叫什么？”
    方蓉梗着脖子：“它叫方蓉。”
    卫昊天很尴尬，明知道卫妤不孝，对他这个爹爹都不够尊重，可他却不知道，卫妤能够不孝到这种程度，竟然把一只野猫取名方蓉，她知道这样做，她的妈妈会有多伤心吗？
    方蓉：“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给一只猫取名方蓉，然后再抛弃她，来表达对我的厌弃？是这样的吗？”而且还是怀孕以后就抛弃。
    卫昊天以为是卫妤陷害他的缘故，才让方蓉误会了他，在卫昊天看来，给一只猫取名方蓉，是卫妤的损招，在方蓉看来，给一只猫取名方蓉，再抛弃它，就是在旧日重演，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度重演。
    卫昊天也生气了：“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整天不是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连亲爹都要陷害！”
    “连旺财，都是她偷走的，如果不是她偷走了旺财，我何必要大半夜出来找猫？”
    卫昊天一把夺走方蓉怀里的小母猫：“猫是我的，现在物归原主，你可以走了。”
    方蓉：“怎么可能是我孩子偷走了你的猫，猫养在你家里，她连你家门都进不去！”
    卫昊天：“如果不是她偷的，难道还是我给她的？”
    方蓉：“卫昊天，你个王八蛋！猫给你，你和猫过去吧！”方蓉这话有歧义，在方蓉看来，就是卫昊天出尔反尔，明明已经把小母猫送给了卫妤，却反口不认账！很显然，他在短暂抛弃小母猫之后，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小母猫，就打算说话不算话，再从卫妤那里要回小母猫。而且，因为小母猫带球跑，所以卫昊天会加强对小母猫的监督管理，杜绝她再度带球跑的可能性。从此以后，一人一猫，一生一世。
    在卫昊天看来，就是纯纯的挑衅，明知道自己孩子极其顽劣，还是要维护自己孩子，不仅如此，还有恶意诅咒他的嫌疑，笑话，他卫昊天有那么多老婆孩子，哪里需要和一只猫过日子？这岂不是说明他寂寞如斯，只能守着猫猫过活？
    方蓉又一次抢走卫昊天怀里的猫猫：“不行，这只猫猫，你既然给了卫妤，卫妤又送给我养着玩，那就是我的东西！谁要都不给！”
    方蓉为什么执着地想要带走小母猫？
    答案是：卫昊天给小母猫取名方蓉，那么他和猫猫一起睡觉的时候，难免不会把身下的小母猫，想象成方蓉的形象！
    作为被卫昊天意淫的对象，方蓉拒绝被他意淫！
    卫昊天：“来人啊，这里有只偷猫贼，还不给我拿下？”猫猫不是重点，重点是，方蓉惹到他了，他很生气，要拿方蓉是问！
    小母猫被卫昊天抱在怀里，而方蓉则被下人们五花大绑，押送入境，作为一个偷猫贼，还是一个送猫上门的偷猫贼，她实在是愚不可及。
    紫姬夫人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茶，彼时已是天光大亮，她才在下人们的服侍下，开始梳洗打扮，而来请安的妾室们，都守候在院门外，只等她出来接见她们，她们才能进来喝口茶。
    紫姬夫人掩口笑：“方蓉，偷猫贼？”
    “她怎么了？居然沦落到偷猫为生？”
    “好歹也是族长大人宠爱过的女人，怎么就沦落至此了呢？”
    下人们随口附和：“族长大人只宠爱您，不宠幸别个女人，这叁十多年过去了，她整天吃老本，再多的积蓄也总有用光的时候。”
    “一旦积蓄用光，她又有一群吸血鬼家人，和一个废物女儿，处境艰难，就可想而知，这人一旦被贫穷逼疯，就难免要做些违心之事。”
    “可偏偏，她又修为不高，想找份正经的工作，都艰难。这正路走不通，可不就只能走偏门？这人一走偏，再想回到正途上，就难了。”
    “可不是吗？都偷到族长头上了，可见她已经穷疯了。”
    方蓉被关押到地牢里，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到处都是老鼠和吸血的蚊子臭虫蝙蝠，她呆了不到半分钟，就急着出去，就拿出来刚刚从小母猫那里得到的红绿两枚宝石戒指，想贿赂看守，放自己出去。
    看守得了两枚戒指，还是不想放方蓉出去，想从方蓉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可族长大人那边来人，要立刻提审她，他也只能放人。
    而方蓉临走之前，还是舍不得那两枚戒指，又诬陷看守偷窃财物，偷走了她的宝石戒指，就这样，负责看守方蓉的下人，也有了偷窃的嫌疑，被方蓉成功拖下水，带到了审讯室，被卫昊天下令严刑拷打，因为卫昊天没想到自己家的下人，居然还有手脚不干净的？
    方蓉泪眼汪汪，刚刚那个地牢，真的吓到她了：“放我走，我要回家，我没有偷猫，这个猫是小妤给我的。”
    卫昊天：“我知道你没有偷猫，但我说你偷了，你就是偷了！”
    方蓉：“你不讲道理！”
    卫昊天：“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能拿我怎么样？”
    审讯室分为两间，一间是谈话用的，一间是审讯用的，方蓉的隔壁，就是被严刑拷打的看守，而看守顶不住严刑拷打，很快就吐出来赃款，把两枚红绿宝石戒指，给交了出来。
    卫昊天：“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偷了我的猫，就要付出代价！”
    方蓉很害怕，害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拖进去严刑拷打，而卫昊天表示：“这里有一份契约，你签署一下，我就不打你了。”
    正值子丑之交，方蓉最困倦、最饥饿、最害怕的时刻，却是卫昊天最开心、最得意、最嚣张的时刻，看守被拖出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全身都是被鞭笞的痕迹，血色的痕迹，一路从审讯室，蔓延到谈话室。
    方蓉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配合，那么下一个被拖进审讯室的，就会是自己。
    方蓉咽了咽唾沫，她小心地接过卫昊天手里的契约，契约主打一个不平等条约，一旦签署这份不平等条约，那么她曾经坚守的那些东西，就会尽数成为笑话。
    所以，方蓉撕毁契约，只为了证明，十五六岁时候的选择，是最正确的选择，她并没有选错。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讨好他的，至少她就不愿意，成为他的附庸。
    卫昊天没想到，方蓉都四十多岁了，还是这么有个性？
    卫昊天抿紧嘴唇：“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把你的娘家人全员流放，去北荒喂妖兽。”怕不怕？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你对你那群家人，可谓是爱若珍宝，倒贴N年都无怨无悔！
    方蓉想起来新进门的嫂嫂，靠着生养了侄子侄女，就成功把自己扫地出门，以及冷眼旁观的爹爹哥哥，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可面对卫昊天的时候，她只是扯了扯嘴角：“你大可以这样做，可你这样做了以后，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你？”
    “你不是最怕别人骂你？”伪君子的卫昊天，最怕的不就是名声扫地，蜚语流长？
    方蓉是个硬骨头，卫昊天从一开始就知道，面对方蓉这种硬骨头，最重要的就是拿捏住她的短处，一旦摸清楚了她的短处，那自然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卫昊天熟悉过往的成功路径，以为拿捏住了方蓉的娘家人，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方蓉，却忘了，叁十多年以后，物已逝人已非，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方蓉十多岁的时候，觉得家人永远是家人，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她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家人，而她的家人，也永远不会抛弃她。
    方蓉四十多岁的时候，哥哥大龄未婚，老方家面临绝后的窘境，爹爹坐困愁城，把头发都愁白了，是方蓉顶着卫妤的反对意见，拿出来最后一笔财产，哥哥才有足够的彩礼钱，娶回来嫂嫂。
    可嫂嫂进门不到一年，方蓉在自己家，就呆不下去了。
    家还是那个家，只是，从方蓉的家，变成了哥嫂的家，而她作为大龄未婚的小姑子，在那个家里，是多余的。
    不久，嫂嫂生下来侄儿侄女，一对龙凤胎，彻底成了当家做主的当家主母，她成为当家主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方蓉和方蓉的孩子扫地出门，理由是：姑娘大了，不能总在娘家吃闲饭。外孙女如何能够养在外公家，一辈子啃外公的吃外公的？这像什么样子？
    方蓉以为，爹爹哥哥还是她的爹爹哥哥，会站出来保护她，为她说话的，在这场姑嫂大战中，恶毒嫂嫂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爹爹哥哥的态度。
    可事实上，爹爹哥哥，他们都聋了，都瞎了，怎么可能会护着方蓉，为方蓉说话？他们抱着龙凤胎，分明是龙凤胎的好爹爹好爷爷，哪里还记得方蓉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最终，还是卫妤更胜一筹，直接带着一群人，方蓉后来才知道，是卫妤偷走了卫昊天的令牌，调动了当地的官兵组织，把恶毒嫂嫂全家都给灭了。
    理由是：教女无方。
    恶毒嫂嫂：“可恶，你不遵循宅斗守则，谁让你去官府调兵的？”
    卫妤：“谁他妈会跟你这个乡野泼妇玩宅斗？本小姐直接派兵灭你满门！”
    这时候，爹爹哥哥才结束隐身状态，跑出来息事宁人，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卫妤是卫昊天的女儿，他们居住的桃花镇是卫家的势力范围，卫妤作为卫昊天的女儿，是可以直接抽调官府的人，来解决掉让自己不开心的人事物。
    爹爹哥哥说了什么，方蓉已经没心情去听了，他们没有维护她这个亲女儿亲妹妹，却会站出来保护嫂嫂，已经说明情况了，不是吗？
    卫妤也没心情理会他们，她直接调兵遣将，让人当着嫂嫂的面，杀掉龙凤胎，再让人当着舅舅外公的面，杀掉嫂嫂，然后是当着外公的面，杀掉舅舅，最后是当着亲妈的面，杀掉外公。
    这就是卫妤心目中的爽文结局，被外家吸血叁十多年，卫妤对自己的外家，可谓是积怨久矣，如果不是外公，她会被渣爹抛弃，扔在乡下地方，长成乡下小土妞吗？
    自己爹妈感情最好的时候，是谁从中作梗，让他们夫妻离心，让卫妤宝宝没有一个父母疼爱的幸福童年？
    等方蓉结束了伤情模式，从自己的家人，根本不爱自己这件事里解脱出来的时候，卫妤已经成功把吸血鬼们给解决掉了，可她面对亲妈的时候，还是不免心虚：“渣娘，我不是故意要杀掉他们的，我只是憋屈了叁十多年，难得爽快一回，就不小心，把他们杀掉了。”
    方蓉：“你把他们杀掉以后，你有想过后果吗？杀人偿命。”
    卫妤：“杀人偿命，可我是卫昊天的女儿，王子犯法，又岂能与庶民同罪？顶多罚酒叁杯。”
    卫昊天顶多骂她几句，这件事就会过去了，除此以外，什么惩罚都不会有，甚至于，如果卫昊天不知道这件事，连口头上的责备，都不会有。
    想到这里，卫妤转过脸，面对这群官兵，就是一个恶狠狠的表情，“今天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许透露，谁敢透露，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方蓉：“我们搬家吧！如果桃花镇没有我的家人，那么这个地方根本不值得留恋。”她之所以留在桃花镇，也不过是因为家人的存在，她从小就失去母亲，父亲常年在外面打工，带着哥哥，在外面讨生活，所以从小缺乏家人疼爱的方蓉，对自己的家人，是很痴心的。
    而经此一事，方蓉最大的隐忧，就是卫妤的名声，在本地已经坏干净了，她们走到哪里，都要面临他人的异样眼光，所以，还是搬家吧！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们的地方。
    卫妤选择了泰和城，作为她们母女的宜居城市，理由是：泰和城，卫昊天已经给她买好了房子，要是搬去别的城市，就要重新买房子，或者，租房子住。
    方蓉却知，是因为卫妤想生活在有卫昊天的地方，所以，卫昊天在哪个地方，她就会跑去哪个地方。
    方蓉当时很后悔，她不知道卫妤那么爱爹，她要是知道卫妤那么爱爹的话，那么当年就会更加小心地处理她和卫昊天之间的关系。
    卫妤跑去泰和城之前，先搜刮了外公舅舅舅妈，还有舅妈全家的财产，才跑去泰和城，因为泰和城物价高，卫妤作为一个巨婴，要想享受躺平人生，那就少不了财产傍身。
    方蓉跑去泰和城之前，先把房子用阵法禁制给封了起来，这不是乡下老房子，方家祖辈传下来的祖屋，祖屋早就因为无人居住，又没有阵法维持，而破败不堪，而是卫昊天给她买的大房子，用来养娃用的，如今娃都那么大了，房子还是那么坚牢。
    卫妤找出来房契，果不其然，看见了亲妈的名字，她愤恨不已：“外公总说，这个房子，是他买的，说他辛苦了十多年，才还完了房贷。”
    “可如果是他买的，那房主为什么会是你，而不是舅舅？”
    卫妤用脚趾头都知道，外公的那点微薄收入，是买不了这样宽敞宜居的大房子的，哪怕桃花镇本土房价不高，房地产不兴旺，也买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卫妤更清楚，如果外公有能耐买这么大的房子，会不写舅舅的名字，却写渣娘的名字？怎么可能？除非外公惨遭夺舍！被卫昊天那个渣男夺舍！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蓉：“这个房子，是卫昊天买的，爹爹一直想要来，给你舅舅娶媳妇，我一直不敢答应，就怕你将来一事无成，好歹有个地方住。”方蓉也清楚，真要把房子给了爹爹或者哥哥，那么自己孩子将来就没地儿住了。
    “你要是个有出息的，来日把房子卖了，再买个更大更好的，我才开心呢！”
    卫妤：“这个房子，为什么会写你的名？而不是渣爹的名字？”
    她记得，有很长一段时间，女性是不能持有房产的，或者说，房契上只能写男名，不能写女名。
    问就是规矩，自古以来，女人就不能拥有房产。
    有房产，也只能写男人的名，挂在男人或者男性亲属名下。
    而这种规矩，被打破，是最近十来年才有的稀罕事。
    方蓉：“你这孩子，话怎么这样多？”
    “这套房产，是卫昊天奖励我怀上你，才赏给我的，当时本来想写你的名字，但你那时候还在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也没有名字，卫昊天就让我作为孩子的生母，代为持有这套房产。”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一个小姑娘，给他生孩子，总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卫妤：“我们在桃花镇，住大房子，到了泰和城，就只能住小房子，渣爹给我买的房子，不仅面积小，而且位置也不好，在泰和城最外围，唯一的好处就是，房子后面有一片桃花林，和桃花镇一模一样，一到春天，就是十里桃花，等到了夏天，就有桃子吃了，可甜可甜了。”
    方蓉：“不许你贪吃，桃子再甜，吃多了也不好。”
    卫妤：“不管不管，我爱吃就要多吃。”
    方蓉：自从爹爹哥哥死了以后，连母女关系都和谐许多。
    卫昊天：“喂！这种时候，你居然走神？你不在乎你爹和你哥哥了？”卫禾大管家，忍不住咳咳咳，仿佛喉咙里憋着一股痰，不咳不痛快。
    卫昊天：“谈判终止，我先出去一下。”
    他和卫禾走出去，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去而复返，卫昊天脸黑如瀑：他没想到卫妤那个坑爹货，不坑爹不舒服斯基，居然会蠢到这个地步，当着方蓉的面，就把她爹爹哥哥给灭了？她居然不怕她妈妈伤心吗？
    方蓉：“你放我走吧！我不回家的话，她也懒得做饭，肯定是去树上摘几个桃子，囫囵吃个半饱。我要回家，她才能吃上口热乎饭。”
    卫昊天：“说起桃子来，我也想吃了，修仙界最近培育出一种新的桃子品种，好像叫什么仙品蟠桃，可好吃了，昨天下面的人进献上来几个，我已经吃过了，你要不要尝尝鲜？”
    卫禾眼睛直抽抽，因为仙品蟠桃，是新培育的品种，没有大量种植，所以产量有限，新上市的也不过五千颗，五千颗看似很多，在平民阶层获得广泛好评之后，世家才派出采买的下人出来采购仙品蟠桃，可这时再想买，就难了。
    都说洛阳纸贵，可一颗桃子，竟然也被炒成天价？
    五千只仙品蟠桃，缩水成五百只，而这五百只仙品蟠桃，卫家也不能独享，只能够大度地和城中数十个世家豪族共享，这样一来，卫家抢到手的仙品蟠桃，竟只有二十只？
    而卫家分到二十只仙品蟠桃，已经是因为泰和城是卫家的地盘，卫昊天贵为城主，卫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而旁的家族，顶天了不过八颗仙品蟠桃，不是没钱，而是抢的人太多，手快有手慢无。
    而这二十只仙品蟠桃，在卫家族内，怎么分配，又成了天大的问题。
    首先，叁位避世不出的元婴老祖那里，一人进献一颗，其实应该进献叁颗，或者，至少叁颗，才能显出来对元婴老祖的敬重，和卫昊天身为后辈子孙应有的谦卑恭敬，可卫昊天是个心黑的，连元婴老祖的口粮也要克扣。
    其次，就是族里的宗族长辈那里，八位太上长老，都是金丹修为，与卫昊天实力相差仿佛，一人送去一颗，也是应该的，可卫昊天表示：“一人送去半颗，再多的就不能够了。”
    最后是卫禾，灵机一动，谎称这回采买的下人反应迟钝，办事不力，只抢来九颗仙品蟠桃，数量实在有限，不够分配，只得如此。才遮掩住了卫昊天的脸厚心黑扣扣搜搜，以及对他们的敷衍态度。
    剩下来的十叁颗仙品蟠桃，就全落入了卫昊天的口袋里，归他私人所有，当然了，因为卫昊天有一群老婆孩子的缘故，这十叁颗仙品蟠桃还要进行再分配。
    卫昊天先自己痛痛快快吃了五颗，直撑到吃不下了，才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女儿们，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卫池，所以，就算千般不舍，卫昊天还是挑出来一个最小的，让人送去给卫池享用。
    此时，仙品蟠桃还剩下七颗，卫昊天决定每天吃两颗，最后一颗，要是烂了，就送给后院的紫姬，毕竟是后宫之首，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有，要是没烂，卫昊天就一人独享，好吃的都是他的，谁来要都不给！
    卫禾那时候才知道，所谓的真爱专宠紫姬夫人，实际上在卫昊天的心里，只与烂桃子等同，但凡桃子不烂，卫昊天都舍不得把桃子分给她。
    卫禾对所谓的仙品蟠桃不感冒，因为他知道，一旦仙品蟠桃作为优良品种，得到广泛种植，那么谁也不会再争抢它，今年只是因为它才上市，又产量不足罢了。
    目前，仙品蟠桃只剩下七颗，被卫昊天私藏在自己的卧室，保证他每天都有桃子可吃，以及，府里负责采买的下人，每天都出来走动，看能不能买到新上市的仙品蟠桃，桃子长在树枝上，这茬儿熟了，那茬儿青，哪有一次性就摘完的？
    卫昊天：“仙品蟠桃，又大又甜，吃了能够青春永驻，益寿延年，你要不要来一个？”
    方蓉：“家里桃子多，我最近吃腻嘴了都，全吃了吧太撑，不吃吧，烂在树上又太可惜，想拿到街头卖吧，女儿又不让，说要饥饿营销。”
    方蓉不知道什么仙品蟠桃，因为她是劳动妇女，整天待在家里，不是织布，就是给桃树驱虫浇水施肥，也实在闲不下来，更没有心思去街头与人说笑。
    卫昊天：“仙品蟠桃与一般的桃子不一样，可好吃了，你一吃就停不下来！”
    方蓉：“有这么好吃吗？我家里那么多桃子，都是又大又甜的，你那个所谓的仙品蟠桃，能有我家的桃子甜？”方蓉不信，因为她家的桃子，是真的又大又甜，就像电视剧里的蟠桃园里的蟠桃。
    修仙界也是有电视剧的，因为二十多年前，蓝星与修仙界的时空通道再次打开，来自异时空的很多新奇玩意，就这样降临了修仙界，即使是方蓉这种老古董，也有关注这方面的东西。
    修仙界也迎来了新的变革，科技创新，以及，网络通信，音视频载体。
    卫昊天：“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吗？”
    方蓉：“是不是吃完仙品蟠桃，你就会放我回家？”
    卫昊天：“不行，吃完蟠桃，我还要继续审你。”
    躺在地上，仿佛死去了一般，一直全程装死的看守，顿时无语凝噎：同样是受审，为什么对他如此血腥残暴，对她却这么温言软语？
    方蓉：“好吧，我肚子饿了，先去吃桃子。”
    就这样，卫昊天牵着方蓉的手手，去往了自己的卧室。
    卫禾突然发现，自家族长年轻了许多，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好像人生也有了新的希望，新的期盼，新的开始。
    这怎么可以？
    如果族长振作起来，那么他们不就又要被族长整治了吗？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弄走方蓉，甚至弄死方蓉，让族长回到先前的状态，颓丧茫然，不知路在何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而活。
    路很远吗？
    不远，因为卫家有很多空间传送的法阵，基本上阵法灵光一闪，就瞬间把卫昊天传送回了自己的卧室。
    方蓉走出传送法阵，却惊奇地发现，卫昊天口中的仙品蟠桃，竟然是她天天吃吃不过来吃到吐的家里长的桃子？
    正因为是家里长的桃子，要多少有多少，所以方蓉丝毫没有意识到仙品蟠桃的珍贵性，所以方蓉抱着一只大蟠桃，毫不客气地啃了起来，因为她之前走了老远的路，从城市最外围一路跑到城市最中心，哪怕是修仙者的体力，都遭不住，需要大量的灵力和汁水，来缓解她周身的不适。
    卫禾心疼死了，为了抢到这些蟠桃，各大世家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可这得来不易的蟠桃，最后却被方蓉这个穷女人半点气力也不费地吃进肚子里，当真是太可惜了。
    方蓉吃完一颗，又拿起第二颗，第叁颗，第四颗，她是真的饿了，之前卫妤在外面赌场赌钱，她就一直等，只想等到孩子回来，和孩子一起吃。
    等方蓉吃到第五颗的时候，才发现卫禾眼神不对劲儿，准确来说，是他眼睛直抽抽，都快抽筋了都，卫昊天也注意到了这点，逐好意提醒卫禾：“卫禾，你眼睛都抽抽了，还不快下去休息？我们这等人家，可不兴苛待下人。”
    卫禾满脸苦笑：“族长，这仙品蟠桃，价比黄金，如今全进她肚里了，您再想吃，可就没有了。”
    “族长，您不是最爱吃仙品蟠桃了吗？如今，全都让她吃完了，您吃什么呀？”
    卫昊天：“就你多嘴，不就几个桃子吗？她想吃，就给她吃呗！”
    “不过几个桃子，原也不值当什么！”
    方蓉直点头，“是啊，不过几个桃子，不值几个钱，我都怕它们吃不完，多吃几个，又有什么打紧的？”方蓉因为卫妤搞什么饥饿营销，而暂停桃子二次上市，就为了制造出仙品蟠桃产量不高的假象，以此来哄抬物价，可苦了方蓉了，每天在家吃桃子，因为桃子挂在枝头，都烂熟了，再不吃，就只能掉在地上，给蚂蚁吃。
    卫禾：“这一颗蟠桃，就市价千两灵石，你吃了整整五颗，五千两灵石都被你吃进肚里了。”
    卫禾凉凉的话语，激起了卫昊天的莫名惊诧：“什么奸商，竟然把一颗桃子，卖到千两灵石一颗？”
    方蓉也惊了：“什么呀，不是半两灵石一颗吗？”方蓉当时和女儿商定桃子的售价的时候，就已经被卫妤半两灵石一颗桃的天价给惊到了，卫妤可知，半两灵石，是贫民半年的生活费？
    卫妤却说：“泰和城物价飞涨，有能耐定居泰和城的，往往非富即贵，我们家桃子这么好吃，我的目标用户对标的就是这个群体。”但凡卖便宜了，都不够她去赌场痛痛快快玩上一回。
    卫昊天：“千两灵石也不贵，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
    “只是，采买的下人怎么这么不用心？至今连仙品蟠桃的产地都没有查出来！”
    “早点查出来，我们卫家就可以有吃不完的仙品蟠桃了！”

 第三十五章

    卫禾表示赞同：“是呀，如果我们查出来仙品蟠桃的产地，就可以直接收购，到时候，整片桃园，都会是我们卫家的产业，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想吃几个都有，就不需要千两灵石一颗桃，给黑心奸商赚差价了。”
    方蓉安静如鸡，心中警铃大作，所谓的仙品蟠桃，不过是她们搬来泰和城以后，方蓉无事可做，就开始打理后山的十里桃园，每天给它们浇水施肥补充营养，然后不知怎地，这往年都是小桃子，今年却长出来大桃子，而且是超巨型变异桃，眼瞅着桃子越长越大，方蓉都不敢施肥了，唯恐这么大的桃子，挂在枝头上，却因为体型过大，而猛然从树上掉落，砸中了无辜的过路人。
    方蓉每天都在发愁，这些桃子都这么大了，还没人来吃它们，岂不是要烂在枝头上？
    没奈何，方蓉只能让卫妤解决掉这些桃子，在她的印象里，卫妤是个巨能吃，一天吃个二十个，叁个月就能吃掉两千个，这样就不至于太浪费。
    卫妤吃得苦不堪言，只能发动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来家里吃桃子，方蓉很开心，以为能就这样解决掉这些桃子！方蓉甚至强迫卫妤的那些狐朋狗友，每个人拿十多个桃子，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就这样，卫妤家的超巨型变异桃，在小范围内传播，并得到广泛好评，并有不少人慕名来访，想讨个桃子吃吃。
    原本荒僻的无名山头，这才有了点人气，方蓉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赶走这些来访的游客？
    就这样，方蓉开始免费赠送桃子，给过往的游客，白送也乐意，因为不想让桃子烂熟在枝头上。
    过往的游客，慢慢多了起来，方蓉一边接待这些游客，摘下来最熟最大最甜的桃子给他们吃，一边在家门口开了个绸缎铺子，专门兜售她兢兢业业孜孜不倦亲手制作的布匹绸缎。
    卫妤再次回到荒山的时候，荒山已经有了名字，渣娘手书“桃山绸缎庄”的匾额，就这样落在了荒山野岭。
    卫妤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她的狐朋狗友，而狐朋狗友这次来到荒山野岭，却是为了再次品尝卫妤家的超巨型变异桃。
    方蓉：“买一匹绸缎，附赠叁颗桃子，买一匹布，附赠两颗桃子。”是的，方蓉已经想出来了兜售布匹绸缎的小妙招，那就是购买布匹绸缎，赠送若干桃子，这样一来，既能为家庭赚得收入，又能解决桃子烂在树上没人吃的问题。
    方蓉为什么要为家庭赚得收入？她不是有女儿？
    答案是：曾经卫昊天给她的体己钱，在叁十多年以后，已经消耗一空，而已经长成了的女儿，却不幸染上了赌博的怪癖，每天都要进赌场玩耍，只见用钱，不见钱财入账，方蓉必须要为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做长远打算。
    卫妤：“这些布料多少钱，我全都买了！”
    “你只管拿出最大最甜的桃子，来招待我的朋友！”
    卫妤很讲义气，不想和渣娘为了钱财扳扯，在朋友们面前丢了脸面，毕竟她这群朋友人均富家子弟，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她要是放任渣娘做生意做到自己朋友头上，那以后怎么做朋友？
    方蓉脸色很难看，她的脸臭臭的，一转身就跑去后山摘桃子了，卫妤一转身：“不要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等方蓉端着洗干净的桃子登场的时候，卫妤的朋友们聊得很嗨，不知怎地，聊到了生意经，卫妤脸色很难看，因为这些话题，她想插嘴都插不进去，别人家是富商家的独生子女，基本上到了一定年纪，就开始继承家业，或者为了继承家业做准备，管理家族产业，而她，虽然是卫昊天的女儿，起点比他们高上不知多少倍，可卫昊天儿女无数，她作为私生女，因为不得宠，居然只分到了荒山野岭的一套房子？
    即使是好朋友，可无形中的差距，已经拉开了。
    方蓉：“你们多吃些，你们多吃几个，也省得桃子烂在树上。”
    卫妤的狐朋狗友们，其实很是看不上方蓉这个好友母亲，因为卫昊天的儿女里面，就卫妤分得的家产最少，但凡换个妈，卫妤都不至于分到这么少的家产！
    居然只分到一套房子，还是荒山野岭的一套房？该荒山野岭还极为偏僻，一点人气也没有？
    由此可见，卫妤在家族里，是一点地位也没有的，被父亲无视得彻底，也备受下人苛待克扣。
    所以方蓉说话，他们都不是很想理会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罢了，这辈子翻身无望，实在没有必要多理会她。
    卫妤满面阴沉，一边听着好朋友谈论商业经，默不作声，暗中偷师学习，一边决定要发家致富，做不了富二代，继承家业，就做创一代，打下一片江山来！
    卫妤是个很有事业心，很有闯劲，很有几分要强的女孩子，让她承认自己不如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好友们走后，卫妤在漫山遍野的桃子中间，开始思考创业之路，方蓉期期艾艾：“这满山遍野的桃子，该怎么才能把它们解决掉？”
    方蓉这段时间，已经努力解决这些桃子了，包括让自己孩子敞开了肚皮吃，以及孩子的好朋友们，以及好朋友的家人们，甚至是过往的游客们。
    可荒山野岭到底是荒山野岭，人流量有限，有谁会为了吃桃子，专门来荒山野岭一趟？
    除了个别人，大多数人没那么嘴馋，有这闲功夫，去水果店买水果，能买来一堆。
    何必非得找一座名不见经传，连地图上都没有标注，也很难找到的荒山？
    太麻烦了不是吗？
    为了吃水果，专门跑大老远去，还未必能在众多荒山里，找到方蓉所在的荒山，而街边的水果店，售卖的水果同样是物美价廉，他们何必舍近而求远？
    所以，即使方蓉热情好客，愿意把自家的桃子白给路过的游客，可因为桃山过于偏僻，实在不利于聚拢人气，更不利于发动群众，一起来解决方蓉家漫山遍野的桃子。
    方蓉望着漫山遍野的桃子，实在是发愁，因为桃子一旦腐烂，就会招来各种虫子苍蝇蚊子，那么桃山就更没人想来了。
    因为桃山实在是太偏僻了，被各种荒山包围着，掩盖着，地图上又没有标明桃山的具体地址，就算大家有心想来桃山，也要颇费一番心思。
    卫妤：“你想解决掉这些桃子，这还不简单？”
    她取出从卫昊天那里顺来的令牌，决定假传圣旨，把桃子定为军需物品，专供军队，这样一来，十多万人一起吃桃子，桃子不就很快解决掉了吗？
    方蓉期期艾艾，“这里毕竟是泰和城，你爹爹的眼皮子底下，不是桃花镇那种小地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被你爹爹发现，你偷走了他的令牌，那可怎么好？”
    卫妤：“那你想怎么样？”
    方蓉：“我们才进城的时候，泰和城的城门口，光是排队的人就有几千个人，一整天下来，人流量多达几万人之多，我当时就想，要是我在城门口摆个摊，卖个吃的喝的，那不就赚翻了？”
    卫妤：“你想让我在城门口摆摊卖桃子？”天啦噜，有个层次低的亲妈，真的会拉低孩子的层次！她明明是千金大小姐，却被亲妈带成了卖水果的小摊贩！
    方蓉：“你想啊，炎炎夏日，你在排队，可排队的人多达几千人，而城门守卫又是个懒怠的，办事效率低，你是又热又渴又累又饿，这时候，有一个人在售卖甜美多汁又能填饱肚子的超巨型变异桃，你想不想吃？”
    “城门口，一天的人流量，多达几万人，这几万人，但凡有十分之一的人想吃桃子，有百分之一的人会买桃子，那对于我们，都是稳赚不赔。”
    “而且，我们可以天天去城门口摆摊。”
    卫妤最终被亲妈说服了，因为她是方蓉带大，说是千金大小姐，其实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是真的生在民间，养在民间，长在民间。
    所以，卫妤开始了摆摊之旅。
    首先，设置一个传送法阵，把桃山绸缎庄，和城门口的水果摊直接联动，方便亲妈随时传送最大最甜的桃子过来卫妤这边。
    其次，取出卫昊天的令牌，命令城门守卫给她看水果摊，保证没人敢逃单，吃完桃子不给钱这种赔本买卖，只有亲妈会做，她才不乐意呢。
    当然了，她强制给城门守卫发布任务，那么城门守卫也会强制给排队的人群发布任务，而排队的人群，一听说除了必须缴纳的一块灵石的入城费用，还必须要买桃子，不买桃子不许进城，顿时都苦了吧唧的。
    最后，是给城门守卫封口：“要是你们敢透露，水果摊的摊主是谁，我就去找我爹，把你们全都撤职！”
    “你们回家吃自己吧！”
    卫妤坐在水果摊后面，因为她贵为千金大小姐，不能失了身份，所以她把水果摊开进了城门守卫的保卫室，而城门守卫，也自动成了大小姐的下人，被她使唤来使唤去。
    卫妤全程坐着，偶尔张张嘴巴，负责指挥别人做事情：
    守卫甲负责贴公告：自今日起，凡入城者，都要购买桃子，不买不许进城！
    守卫乙负责给大小姐说明情况：“大小姐，你不知道啊，泰和城日益兴旺，人口过多，多的是人想来泰和城讨生活，每天都有几十万人进入泰和城。我们早就不胜其烦！”
    “如今大小姐用一颗桃子，就赶出去那些连一颗桃子都买不起的穷酸，真是计谋高超！远非我等所及！”
    守卫乙负责拍马屁，守卫丙负责给排队的人群分发桃子，守卫丁负责收钱，守卫戊负责弹压人群的反抗意见：“你们闹什么闹？这可是大小姐的娘亲手种的桃子，你们知道有多珍贵吗？你们能吃上大小姐的娘亲手种的桃子，绝对是前生修来的福气。”
    守卫己负责收税，因为大小姐有心收他们为己用，他们为她办事，这待遇绝不能差！所以大小姐决定把收入的千分之一，赏给他们。
    守卫庚负责给排队的人群收入城费，就是一块下品灵石，这是必不可少的。
    守卫辛负责记录情况，把入城者的详细信息一一登记入册。
    而卫妤，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闲，因为亲妈那里一直在询问，水果摊的详细情况，为什么突然涌现出来这么多的生意？
    卫妤只能回复：渣娘，对不起，我以权谋私了，我到底是卫昊天的孩子，不能如你所愿，摆脱这层身份，成为像你一般的底层劳动妇女。
    方蓉那边也很忙，她就像是一只猴子，在树上挑来挑去，努力挑选出来最大最甜的桃子，让买桃子的人不至于太冤枉。
    而卫妤，则望着渣娘亲手挑选的又大又甜的超巨型变异桃，突然觉得，半两灵石一颗桃，其实还是亏了。
    试想一下，卫妤要是什么都不给，只是纯粹的以权谋私，让排队的人群，多交半两灵石的入城费，其实也是可以的，可她除了坐收半两灵石的入城费，还奉送他们一只桃，岂不是太良心了吗？毕竟，卫妤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给他们，只是坐收半块灵石的入城费，却还肯给他们一颗桃。
    卫妤一开始摆摊，纯粹是以权谋私，用一块令牌，指使底下人多收半两灵石的入城费，再奉送他们每人一颗桃子，如此而已。
    可后来，大家真吃到桃子以后，才发觉这个桃子的口味异常惊艳，原本满脸苦了吧唧的众人，居然纷纷要求回购？
    守卫壬登场的时候，卫妤储物袋里的存货，都被要求回购的那群人抢购一空，几个城门守卫一起处理回购事宜，可他们都不是做生意的人，现场可谓是一团糟糕，城门外的人要进城，而原本已经进城的那群人，居然不急着进城，而要买什么桃子？
    不得已，守卫壬提醒他们：“可以采用限购，限制他们购买，一人只能买一颗桃子，再多的就没有了。不可以重复购买。”
    “就说产量有限，新品种新上市，让大家伙尝鲜的。”
    “最好再起个好听的名字，让桃子有个正经的名字，形成品牌效应。”
    卫妤思虑良久，才说：“就叫仙品蟠桃。”修仙界，以仙为贵，而桃，以蟠桃为至尊。修仙者讲究个延年益寿，而蟠桃，不就是延年益寿的不二之选？
    限购一出，大家的抵触情绪瞬间没有了，因为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刚刚一群人回购甚至抢购，桃子被瞬间抢购一空的场景。
    要是不限购，他们想吃都吃不到哩！都被别人抢完了。
    限购就限购，他们倒是想尝尝，让那么多人争来抢去的桃子，究竟是什么滋味？
    总不会是王母娘娘蟠桃园里的蟠桃变的吧？
    卫妤打着哈欠，看着城门口排成的漫漫长龙，一个个给她上交半两灵石的入城费，以及，她免费赠送一颗桃子给他们，对了，超巨型变异桃，如今有了新名字，好像叫什么仙品蟠桃？
    卫妤在打哈欠，打完哈欠，还要给渣娘回复消息：“渣娘，我霸住了城门口的进城通道，勒令他们每人上交半两灵石的入城费，再附赠他们一颗桃子，要不然，不许他们进城，让他们打道回府。”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赚取了几万两灵石，够我进赌场玩上好几天的了。”
    “渣娘，你那边要是忙不过来，我差遣几个官兵，去给你帮忙，这大热天的，要是晒黑了，热晕了，累病了，可怎么好？”
    方蓉：“你赚来的钱，都要送进赌场，才开心吗？”
    “这几万块灵石，要是攒下来就好了。阿娘辛辛苦苦养蚕织布，还要花心思兜售自家的布料，如此辛苦，却赚不了几个钱。”
    卫妤：“渣娘，你没钱花，去找你男人，不要抱怨这个埋怨那个。”
    “我去赌场，跟在渣爹屁股后面跑，就是为了营造我和渣爹关系很好的假象，以此来长久霸占城门口的进城通道。”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天天赚几十万两灵石，而输进赌场的几万两灵石，不过是前期投入，必须要花的钱罢了。”
    “渣娘，你要是缺钱花，就和我一起去赌场，我和你去找上卫昊天那个渣男，让他支付赡养费给你。”
    卫妤唯恐天下不乱，方蓉顿时就不做声了，她不想去找卫昊天，明明找上卫昊天，她就可以免于劳动，做个喝茶赏花逛园子的贵妇人，但在她看来，劳动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反而是喝茶赏花逛园子的贵妇人，却是穷极无聊的一件事，至少，方蓉本人无法在这些事情上，感受到欢乐的情绪。
    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方蓉不想出现在卫昊天的面前，然后，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跟年轻时候没法比，跟年轻小姑娘更没法比。她何必自讨没趣呢？
    卫妤满面阴沉，因为自己的娘，是个小心思很多的人，不想为孩子争取，所以她分配到的家产也是最少的，所以卫妤不能做没有上进心的富二代，只能做创一代，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而方蓉，则闷闷不乐地摘下来枝头上最大最甜的桃，通过传送法阵，传送到卫妤那边，她后悔了，后悔给卫昊天生孩子，毕竟两人的阶级差距太大，导致卫妤既没办法继承母亲的阶级，做个热爱劳动的平民百姓，也没办法继承父亲的阶级，在修仙界最上层呼风唤雨。
    还在方蓉是个勤快的好女人，热爱劳动，而且孜孜不倦，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并不是娇气的某某夫人某某小姐，又有法术傍身，可以用法术和符箓阵法，来圆满完成每天的劳动任务。
    所以，哪怕是几十万只桃子的劳动量，方蓉还是轻松完成了。
    她在屋里，用朱砂笔写下两种符箓，一张符箓是“桃熟即落”，另一张符箓是“落进传送阵法之中”，然后，方蓉把这两张巨型符箓，施法上升到天上去，让它们笼罩了整片十里桃林，这几乎耗尽了方蓉周身的法力，可效果是喜人的，只见十里桃林里的桃子，但凡是成熟的，都开始坠落，坠落就算了，还要特意拐个弯，飞到方蓉特意设置的传送法阵里面，最后是法阵灵光乍现，把桃子给传送到卫妤所在的水果摊。
    而方蓉要做的，就是每过一小时，给传送法阵更换新的灵石，以维持阵法运行。
    方蓉：“宝宝，娘的灵石不多了，你让人送几个过来。”方蓉存款不多，还是她努力售卖自己做的绸缎布料才有的。
    卫妤直接通过传送阵，传送了几十块下品灵石过来，以及十块中品灵石，印象里，一块中品灵石可以让阵法维持一天。
    中品灵石是哪里来的？
    是城门守卫们孝敬的。
    卫妤接受良好，毕竟她有一个好爹，被人孝敬几块中品灵石又怎么了？原也不算什么。
    几十万只已经成熟的桃子，就这样在符箓和阵法的帮助下，集体传送到了卫妤所在的地方，而卫妤则指挥着那些已经归顺于她的城门守卫，让他们分工合作，有人负责收入城费，一块灵石的入城费，负责上交城主府，半块灵石的入城费，负责上交给大小姐，当然了，大小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除了征收入城费，还会给大家桃子吃。
    有人负责把两份入城费分门别类，城主的归城主，大小姐的归大小姐，万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有人负责接收阵法那边传送来的桃子，有人负责把桃子分发给排队的人，有人负责给他们扫盲：“这是大小姐的娘亲手种的仙品蟠桃，新上市的，产量不多，所以限制购买，每人只准买一只，不许多买，不许回购。”
    “每只只卖半两灵石，真是便宜你们了。”
    队伍缓缓推进，就连负责登记入城的外来人员的信息的守卫，都工作积极多了，工作效率也大为提升，领导来视察工作，他们怎么还敢懒怠，而不是好好表现？
    排队的人，从默不作声，到唧唧歪歪，再到满怀期待，这所谓的仙品蟠桃，究竟是权贵二代推销的假冒伪劣产品，必须要强制购买，才不至于烂在家里，还是权贵二代普惠平民百姓的一大利好？毕竟，要是权贵的私家园林里，培育出来什么特别好吃的灵果，普通人就算想吃，也是吃不到的。便是贵些，好像也是可以的，毕竟是出产自权贵的私人园林的优良品种，特供权贵享用。
    卫妤一个耳尖，修仙者耳力自然是杠杠的，发现自己居然升级了，从卫昊天的私生女，升级成了权贵二代，简称权二代？而超巨型变异桃，也从荒山野岭里的野桃子，变身权贵的私家园林出产的优良品种？
    卫妤：“你们说得没错，因为我爹最近在赌场玩得很嗨，为了筹措赌资，让他痛痛快快玩上几天，所以让我代为出面，把园子里的桃子想办法处理掉一批。”
    “你们买来的桃子，都是我家精心选育的优良品种，堪称仙品，与蟠桃无异，半两灵石卖给你们，你们居然还嫌贵？”
    “等到明天，我爹爹筹到足够多的赌资，桃子就不卖给你们了，我们自己家里人吃，哪轮得到你们这些平民百姓吃？”
    卫妤充分暴露了自己作为权贵二代的丑恶嘴脸，也彻底证实了他们的猜想，果然是专供权贵及其家族享用的特供食品吗？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是宁愿烂在枝头上，都不愿意卖给平民百姓的。
    可因为权贵生活糜烂，热爱赌博，为了筹措赌资，才不得不与民同乐，把自家园子里长的仙品蟠桃，分享给大家。
    就这样，仙品蟠桃身价倍涨，从半两灵石一颗桃，大家都觉得好贵好贵啊！变成了半两灵石一颗桃，真是太便宜了，超出了大家的预料，毕竟如果真是权贵的私家园林出产的，那又哪里是钱财可以买到的？就算拿到世面上售卖，那肯定也是专供城内的大小世家，乃至富裕的富商家庭，以及某些有门路的人，才可以买到。又哪是平民百姓可以染指的？半两灵石一颗桃，看起来很贵，但要是加上阶层固化，以及是否具有购买资格，那就太便宜了。
    所以，大家回过味来，仙品蟠桃一时成了畅销佳品，大家都想多买几个，看能不能多搜集几颗桃核，将来长在园子里，他们也能享受到权贵的待遇，把最好吃的灵果，圈养在自己园子里，不给外人吃，只给自己家人吃！
    可卫妤咬死了，“限购就是限购，每人一只，再多的就没有了。”
    “你们但凡囤货居奇，那后面的人就没的吃了。”
    “你们囤货居奇，原本一颗桃半两灵石，就变成了一颗桃一两灵石，五两灵石，钱都被你们赚去了，我赚什么？”
    卫妤很坚定，坚持限购，大家拿她没办法，也不敢和她犟嘴，只得去做后面人的工作，游说别人答应，半两灵石一颗桃买进，再一两灵石一颗桃卖给他们，可别人也不是傻子，哪里愿意让他们占到便宜？他们卖出去的时候，是一两灵石一颗桃，等这些商人卖出去的时候，怕不是得五两灵石一颗桃？
    所以，那些商人们，只能出大价钱收购仙品蟠桃，以五两灵石一颗桃的价钱，才能让别人愿意将仙品蟠桃出让给他们，而等商人们将仙品蟠桃，带到城里贩卖的时候，已经是十两灵石一颗桃了。
    十两灵石一颗桃，本来已经是天价，可随着商人们花言巧语一通吹嘘，就连十两灵石一颗桃，都是贱卖了，再不买就涨价了。而且一旦卖光了，以后再想吃就没有了。
    城门口慢慢排队的商人，只是一般的小商贩，而真正的大商贩，直接对标世家大族的采买下人，却慧眼如炬，看出了其中的巨大商机，他们愿意用二十两灵石一颗桃的价钱，收购这些小商贩手里的仙品蟠桃！
    而等世家大族的下人们出来采买的时候，大商贩直接开出了五十两灵石的天价，下人们尝了几个，都觉得五十两灵石一颗桃，贵也不算太贵，就买回去了。
    当然了，最先开始采买仙品蟠桃的，其实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而是不入流的叁流世家，真正的世家大族，有自己的庄园，庄子上自家产的灵果，哪里会吃外面的野果子？
    等仙品蟠桃，被真正的世家大族的采买下人发现的时候，数量已经极其有限，而价格也翻了无数倍，从五十两下品灵石飙升到五百两下品灵石，而且不会有人嫌贵。
    因为那个冒充权贵二代的无良摊主已经跑路了，再想吃仙品蟠桃，就真的没有了。
    卫妤去赌场逍遥快活几天，在别人看来，就是畏罪潜逃，怕被别人发现她是个骗子！
    而因为卫妤畏罪潜逃，他们也无法找上卫妤，逼问仙品蟠桃的原产地，然后据为己有！
    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遗憾，无数人慨叹：“要是知道她是个骗子，就当场拿下了！”
    等世家大族的采买下人，以及各个府邸的管家们登场，为了几颗桃子撕逼的时候，仙品蟠桃的价格更是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线飙升，从五百两下品灵石，翻倍成了千两灵石。
    卫妤抱着小母猫从城外赌场出来的时候，对以上信息可谓是一无所知，因为她这几天一直在赌场里疯玩，的确没有多关注外界的风起云涌。
    所以，当她经过城门口，上交入城费的时候，原本温驯如羔羊的城门守卫们，当即就发难，拿下了卫妤这个诓骗官人的女骗子！
    卫妤这个女骗子，其实没人关心，大家更关心她的储物袋里，有没有千两灵石一颗的仙品蟠桃，所以当卫妤被控制住的第一时间，她的储物袋就不是她的了，而引起了城门守卫们的哄抢，一时间交通为之瘫痪。
    最终，守卫戊抢到了储物袋，并答应与守卫乙平分储物袋里的仙品蟠桃，而守卫癸则负责联系各大世家的人，为他们手中的仙品蟠桃寻找销路，也可以分润一些利益，守卫丙负责对卫妤进行刑讯逼供，看能不能查到仙品蟠桃的原产地，而守卫庚则负责怀柔政策，看能不能用利益诱惑卫妤，配合他们的调查工作。
    而其余的城门守卫，都是虎视眈眈，望着卫妤，以及卫妤的储物袋。
    守卫戊打开储物袋，卫妤的储物袋，看似平平无奇，但内容很丰富。
    首先是众人翘首企盼的仙品蟠桃，这些天，他们等啊等，就盼着大小姐能够莅临他们单位，告诉他们，她不是骗子，没有畏罪潜逃，会继续带领他们发家致富，外面的流言蜚语不过是有心人挑拨离间，可随着卫妤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也就认定了卫妤是个骗子，而所谓的城主令牌，多半是假的，或者干脆就是偷来的。
    当然了，现在卫妤是不是骗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千两灵石一颗的仙品蟠桃，以及，仙品蟠桃的原产地。
    守卫戊用特殊的法器，打开卫妤的储物袋，最先掉落的，是十二颗仙品蟠桃，虽然这些日子，卫妤吃住都在赌场，但亲妈依然为桃子发愁，也塞给了她不少桃子，让她帮忙解决掉，通过传送法阵，她们可以无视空间的距离，直接传送钱财和物品。
    这十二颗仙品蟠桃，都是卫妤吃剩下的，却遭遇了守卫们的哄抢，等守卫们哄抢完之后，才想到，只要逼供出来原产地，那仙品蟠桃自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于是，卫妤被笑眯眯请进了谈话室，先利诱，利诱不成再威逼，以及，她的储物袋再次被守卫戊打开，这次掉落的，是五千万灵石，地球蓝星有一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就蛮适合用在卫妤身上的。
    城门守卫们确定以及肯定，卫妤那天，从早到晚，通过奴役他们，愚弄他们，以及强迫入城的游客购买她的桃子的全部盈利，不过二十多万下品灵石，距离五千万下品灵石，实在是太遥远了。
    所以，多出来的钱，是从哪来的？
    城门守卫们一合计，要是真是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他们就十多个人平分，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捉住了卫妤这个女骗子！
    守卫戊再次打开了卫妤的储物袋，这次掉落的，是一只令牌，是卫昊天的城主令牌，而且他们左看右看，都可以确定，这是真的，不是假的。
    “令牌是真的，但未必不是她偷来的。”
    守卫丙性情急躁：“磨蹭什么，一次性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全给倒出来，我们一一分门别类归纳整理就是！”
    守卫戊一想也是，就干脆暴力执法，把卫妤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城主令牌之后，是几件干净的换洗衣服，还有几件法器，几张符箓，也无甚新奇，并不值得多加关注。
    守卫戊见状，越发暴躁，就干脆底朝天，一次性倒了个干净！
    结果，卫妤的老底都让他们翻出来了。
    卫妤在隔壁聊天室，隔着一层玻璃，看见自己的私人隐私，就这么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禁大喊一声：“不要翻，你们敢翻，就准备回家吃自己吧！”
    可原本强有力的威胁，在失去大小姐的光环之后，却反而让人无端发笑，引来哄堂大笑，守卫乙：“你以为你真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大小姐吗？不过是个女骗子，居然也敢对我们张牙舞爪？”
    守卫戊却笑不出来了，因为雪花般的信件下面，是很多张照片，负责记录案情相关的守卫甲眼尖地发现，照片上的男人，和城主大人很像，准确来说，像是年轻了许多的城主大人。
    守卫戊和守卫甲顿时呆住了，该不会他们以为的女骗子，真是城主大人的千金吧？
    守卫丙心火旺盛，他不明白，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等世家大族的人得到消息，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来参与这场针对女骗子的审讯？去寻找能够产出仙品蟠桃的桃园秘境？
    他随手捡起一张照片，“磨蹭什么？你们这群笨蛋，居然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可当守卫丙的视线，转移到照片上面，却瞬间呆滞，只见他们敬爱的城主大人，怀抱着一个肥胖的婴儿，在对着他微笑！
    那个肥胖的婴儿，没什么特别的身体特征，与寻常婴儿无异，唯一的特征就是，对着城主大人笑得满脸阳光灿烂。
    守卫庚看情况不对劲儿，急忙从谈话室里走出来，他同样随手捡起来一张照片，只见照片里，同样是城主大人，还有一个不知道几岁的肥胖女孩，在校园里散步的场景。甚至，他们可以在照片的阴影侧面，看到公子池那张又臭又酷的俊脸，当然了，这个时期，公子池还很小，绝不超过十二岁，但已然可以看到日后俊美绝伦逸群的雏形。
    守卫庚与别人不同，他格外心细些，他翻到照片的背面，看到一行小字：今天爹爹来学院视察，我被校长安排陪爹爹视察学院，爹爹嫌我胖，带我散步，让我减肥，我们在散步的过程中，撞见了卫池，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卫池很是看不惯我，因为看不惯我，他甚至不和爹爹打招呼！
    大家都不说话，现场一片沉默，守卫乙还要叫嚣什么，守卫癸已经见机行事，把他拽了出来，同样随手捡起一张照片，守卫癸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手中的照片，簇新簇新的，显见是最近新拍摄出来的，没有岁月遗留下来的痕迹。
    只见城主大人坐在赌桌上，一个女子站在他身边，同样聚精汇神地观望着赌桌上的形势，旁边跟着赌场的负责人，还有专门给女人送菜的服务员。
    守卫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看着大家的眼色，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微弱，他满心不自在，同样捡起一张照片：
    一只被红色丝绸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肥胖婴儿，还有慈爱的城主大人亲手在背面标明出处：宝宝，你才这样小，可爹爹却已经这样老了，等你长大了，可千万不能嫌弃爹爹老！
    今天是宝宝满月，你娘亲总嫌弃爹爹老，又老又色，你可得帮爹爹劝劝她，她怎么可以嫌爹爹老呢？
    爹爹再老，也是宝宝的爹爹！
    守卫乙一屁股瘫坐在地，他们居然抓来了城主大人的千金？可是，她如果真是城主大人的千金，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露脸，而要任由流言满天飞，却不做澄清？
    守卫乙勇敢发问，其他人同样伸长了耳朵，卫妤兴致索然：“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赌场玩耍，一次性赚取了几万两灵石，够我在赌场痛痛快快玩几天了。”
    “之前没有赌资，我爹爹又不支持我赌博的个人爱好，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筹措赌资，如今筹到了赌资，可不得痛痛快快玩几天？”
    “这赌博嘛，玩起来很上头，就不知今夕何夕，就把你们忘在脑后了。”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愉快玩耍的时候，你们却听信流言，背叛了我！”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和我爹爹告状，让你们回家吃自己！”
    守卫们集体面容惨淡，他们没有想到，女骗子居然又摇身一变，成了城主大人的千金？原来她真是千金大小姐呀！
    守卫戊是个机灵的，或者说，格外无耻，当即就俯首帖耳，表示自己从今以后，一心归顺大小姐，大小姐就是他的主子，他就是大小姐的奴才，任凭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就是大小姐的狗，大小姐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守卫乙也有样学样，各种表忠心，只求大小姐能够念及初犯，饶过他们这回。
    守卫癸悄然捡起来地上散落的照片，还有信件，得到了大小姐一个赞许的眼神，守卫庚则负责分类整理，却让卫妤蹙眉，她其实不希望自己的私人隐私，被外人窥见。
    守卫庚用心地整理，把照片分门别类，婴儿期，童年期，少女时代，还有最近十来年。
    而其余的守卫，则负责围观，大小姐的童年美照，照片的背面往往会标注照片的出处，和大小姐或者城主大人那时候的心理历程。
    卫妤急着回家，这些城门守卫，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确保，他们不会把她出卖掉！
    “仙品蟠桃，是我爹爹让我代为处理掉的。”
    “爹爹的庄子上，多的是没人吃的桃子烂在树上，我娘觉得可惜，就想卖掉这些桃子，补贴我们父女这段时间在赌场的巨额开销，就是填补亏空的意思。”
    “只是，这件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爹爹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财务出现了亏空，就让我代为出面，筹措资金，填补亏空。”
    “本来，你们为我做事，就是为我爹爹做事，来日升官发财，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可是，要是你们敢透露真相，让别人知道我爹爹财务亏空，必须要多收入城费，才能填补亏空，让我爹爹丢了脸面，被众人质疑嘲讽，那么你们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得罪我不要紧，我还肯饶过你们，得罪我爹爹，你们有几颗脑袋？”
    经此一遭，城门守卫们彻底相信了卫妤是城主大人的千金，被城主大人托付重任，负责解决城主大人的财政危机，即不良嗜好赌博带来的财务亏空，也就此决心闭紧了嘴巴，谁来问都不透露，仙品蟠桃的出处。
    透露什么，那可是城主大人的产业，谁敢透露，不就是觊觎城主大人的产业？
    而泰和城，还有比城主大人更大的吗？

 第三十六章

    卫妤悠哉悠哉回到家中，很快就把刚刚的一幕忘在脑后，却不知道，自己刚走，后面各大世家的管事就找上了城门口的一群守卫，包括卫禾大管家，因为卫昊天只舍得给元婴老祖们一只桃子，绝不愿意多给，即使卫禾苦心劝谏，所以卫禾大管家在城中奔走，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多余的仙品蟠桃，来给自家主子描补一下。
    事实上，卫禾大管家要是早半个小时到，那就可以得到卫妤吃剩下来的十二颗桃子，并以此进献给家族里的叁位元婴老祖，但谁让他顾忌自己卫府大管家的派头，磨磨蹭蹭的，磨蹭到卫妤走人才登场？
    而城门守卫们，面对一群人的盘问，同样不耐烦到了极点：“此时与我们无关，只是无良奸商，假冒千金大小姐，来哄骗我们，我们与她素不相识，又哪里知道哪里有仙品蟠桃，和仙品蟠桃的原产地？”
    城门守卫们已经合计过了，出卖城主大人和城主大人的千金，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得罪各大世家，也少不了被他们穿小鞋，暗中针对，干脆就声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受人欺骗，被女骗子用骗术哄骗，才帮女骗子做事。
    这样一来，就谁也不得罪，城主大人也能满意，城主大人的千金也不会再记恨他们之前的冒犯，而各大世家，也不会被冒犯到，从而针对他们。
    城门守卫们认为，城主刚刚才查封了城内城外的赌场，很是宰了几头肥猪，很显然，城主的财务问题已经解决了，不需要大小姐出来摆摊卖水果了。
    而大小姐不出来摆摊卖水果了，那么女骗子也会从此销声匿迹，有谁会把千金大小姐和女骗子联系起来？
    就此，千金大小姐也可以回归自己本来的身份，喝茶游园赏花，就不需要出来抛头露面了。
    城门守卫们都是老油条，一推二推叁推，全推到了畏罪潜逃的女骗子身上，哪怕是卫禾大管家当面，他们都不敢透露真相。
    方蓉吃完了第五颗桃子，才打了个饱嗝，卫昊天：“吃饱了没？”
    “没吃饱的话，还有几颗桃子。”
    “你就是全吃了，也不打紧，等找到仙品蟠桃的原产地，我们会有吃不完的桃子。”
    卫禾气得脖子冒青筋，类似的话，他也劝过族长大人，“这些桃子，就是全都上供了元婴老祖，也不打紧，等找到仙品蟠桃的原产地，族长大人就会有吃不完的桃子，又何必在意这几个？”
    可卫禾的忠言逆耳，却换来了卫昊天的疑惑不解的眼神：“卫禾，是什么让你产生错觉，觉得我会放弃自己的口粮，来讨好元婴老祖？”
    “所以，您宁愿克扣元婴老祖的口粮，也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卫禾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这年头元婴老祖也会被克扣待遇！
    卫昊天：“要不然呢？我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反把他们放在第一位？”
    “要不然这样吧，我退位让贤，让出族长之位，让他们再选一位族长，要事事以他们为先的那种！”
    “否则，哪怕是一口吃的，也得我点头，才能分配给他们！”
    方蓉：“我吃饱了，剩下的桃子，给你吃吧！”
    方蓉不稀罕卫昊天的桃子，因为家里的桃子，多到吃不完，她因为家住在荒山野岭的，消息不大灵通，所以并不能正确认识到，泰和城最近兴起的桃子经济。
    卫昊天：“还有两颗桃子，你全带回去，给孩子尝尝鲜吧！”印象里，方蓉是个好母亲，很疼爱自己的孩子。
    方蓉：“这不太好吧？你那么多孩子，就只有这几个桃子，要是全叫我们吃光了，是要遭人记恨的。”方蓉说这话，纯粹是因为自家桃子太多，本就吃不完，哪里还能把外面的桃子往家里带，加重她和宝宝的肠胃负担？
    卫禾忍不住帮腔：“是啊是啊，元婴老祖才分到一个桃子，旁的什么人，怎么好越过元婴老祖去？”
    卫昊天：“这原也不打紧，元婴老祖德高望重，雅量宽宏，又岂会与小辈计较？不过两颗桃子而已。”
    “你把这两颗桃子带回去，给孩子说说，让她以后不要再往赌场跑了，我不会再去赌场消遣了。”
    “还有，赌场历年赚来的钱，我准备全数返还，他赚来多少，就退还多少。”
    “再有几天，我让人整理好赌场历年以来的账本，就开始一一退还，那些曾经在赌场输的倾家荡产的，我也得把人家的财产还给人家。”
    卫昊天这话说得奇怪，既然已经在赌场输的倾家荡产了，那财产自然是赌场的，和输红了眼的赌徒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就算把财产还给一帮赌徒，以那群人的尿性，也难保不旧事重演，去赌场里输到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卫禾眼睛直抽抽，他最怕卫昊天追查真相，最后发现在泰和城里，甚至人族境内开设赌场的，都是妖族魔族的暗线，简称间谍。
    而妖族魔族的人，能在人族境内畅通无阻，其实少不了先夫人的助力，而先夫人死后，负责与妖魔两族接洽的人，是紫姬夫人。
    紫姬夫人为什么要帮助妖魔两族，祸害人族，哪怕人族是她的同胞同类同族？
    因为紫姬夫人觉得，好色荒淫如卫昊天，是战胜不了妖魔两族的，她提前站队妖魔两族，站队未来的胜利者，分明是最划算的投资！
    而先夫人云氏，同样秉持着如此的看法，所以当众人推举卫昊天为人族共主的时候，她选择了设法阻挠，让卫昊天与人族共主的尊位擦肩而过！
    以此，作为自家投诚妖魔两族的投名状！
    人族无主，恰如群龙无首，只能各自为战，无法团结一心，而妖魔两族，只需分而化之即可。
    云氏：我卖国我骄傲！
    紫姬夫人：我会继续光荣的卖国事业，以卖国为己任！
    而云氏的独生子卫池，不是卫昊天的孩子，而是她与妖魔两族的人私通而来的产物，只因为她更为推崇妖魔两族的基因，认为他们基因更加优越，生下来带着妖族血统的孩子，才不枉她十月怀胎辛苦孕育一场！
    生下来妖魔两族的孩子，既可以投诚妖魔两族，与他们加深彼此的信任和联系，又可以十月怀胎，生下来一个天才宝宝，真是再划算也没有！
    卫昊天：“再等几天，我就会设法，把天南海北的赌场，给全部关停。”
    卫昊天这话，直接就引来了卫禾的忠言劝诫：“族长，我们卫家的势力范围，尚且肯听从您的调度，可别人家的势力范围，我们怎么好插手？”
    “这个不打紧，不听话，就打到他们听话为止！”
    人族面临的窘境，就是内部被分化成无数个碎片，这块领地，是卫家的，那块领地，是龙家的，你家归你家，我家归你家，万万不可越界，一旦越界，就会引起领地纠纷，比动物世界还要动物世界！
    反而是妖魔两族，曾经茹毛饮血，如今却能团结一心，共同聚拢在妖皇魔王的麾下，一切行动听指挥！
    卫禾：“打仗是要死人的！”
    卫昊天：“江山一统，是要流血的。”
    卫禾：人族一旦从分裂的个体，合并为统一的整体，那妖魔两族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付诸流水了吗？
    卫禾：“为什么要江山一统？大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卫家归卫家，龙家归龙家，各自统治一座城池，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要什么江山一统？统一不过是哄人玩的笑话罢了。
    卫昊天：“把卫禾拖下去，不用审了，直接搜魂！”卫昊天这些年，一直不顺，做什么都不成，做什么都不顺，他一直在想，自己倒霉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缘故？
    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人心诡谲，故意捣乱？
    当他看见，一直和自己唱反调，貌似忠言劝诫，实则是反装忠，反贼装忠良的卫禾的时候，却倏然浮现出内鬼二字，自来，外部的敌人不可怕，内部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修仙界技术革新，搜魂的技术，已经无比先进，可以不损伤人的灵智，也可以观看灵魂里的记忆图像。
    当然了，因为卫昊天一时接受不了真相，所以他只是让人给卫禾搜魂，而不是亲自给卫禾搜魂。
    卫昊天：“我累了，我没想到，卫禾从小陪伴在我身边，居然也会背叛我。”
    方蓉：“你累了，就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不影响你休息。”
    卫昊天：“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要知道，我可是你孩子她爹！”
    方蓉：“好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卫昊天：“你陪我一起睡！”
    方蓉：“平时你和谁一起睡？”
    卫昊天：“我一个人睡觉。我已经这么老了，不好再糟蹋小姑娘。”
    方蓉：“你真的已经老到不会发情的程度了吗？”
    卫昊天：“是啊，我已经清心寡欲很多年了。”
    “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老夫老妻，盖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你知道的，宝宝一直很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处好关系！”
    方蓉最终掀开了纱帐，因为她自觉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是不太能够引起男人性趣的中年大妈，很安全的，而卫昊天，则是四百多岁的老年人，岁月悠悠，带走了他的性趣无限，他的欲求不满应该已经不药而愈了吧？
    方蓉慢慢步入床帐，然后因为身上气味感人，被卫昊天要求去后面的池子沐浴洗澡，好吧，她的确赶了好长时间的路，夏天气温高，天气热，她一身酸臭味儿，的确不讨人喜欢。
    方蓉被婢女们带去后殿洗澡，褪去酸臭的脏衣服，走近沐浴的池水，然后是缓缓进入池水，可她洗了没多久，卫昊天就进来了，他边脱衣服边说：“天气太热，我也要洗澡！”
    “不洗澡，我睡都睡不着！”
    方蓉急忙后退，离他远远的，“你家里那么多沐浴的池子，你就非得和我挤一个池子？”
    卫昊天：“准确来说，是这个池子，是我专用的池子，我用惯了这个池子，才习惯性地跑来这里。”
    “而不是故意跑来这里，和你共用一个池子！”
    方蓉进入池子不久，她的身体就开始了排污模式，因为方蓉现在使用的，是洗精伐髓的灵泉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浑身覆盖着一层泥垢，泥垢后面是淡黄色油污，油脂漂浮在池水上，一股子酸臭味儿老远都能闻到，卫昊天：“你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
    淡黄色油污，还只是前奏，很快一层暗红色的污渍，就涌现在方蓉的身体表层，让方蓉成为了一个红土塑造的小泥人，而暗红色的污渍之后，又突兀地浮现出一层黑色杂质，那层黑色杂质，又厚又黑，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恶臭，如果说，暗红色的污渍，带来了血腥味，那么这层黑色杂质，则是人体四十多年，积累的种种杂质和有害物质，如今一次性排放出来，自然是效果惊人。
    方蓉的肌肤，一瞬间被四层覆盖，连呼吸都困难，她只能不断地搓洗，妄图把这些脏东西给洗掉！
    卫昊天：“手洗没用，你身体里的毒素太多，日积月累的，想要清除，只能用特殊的药剂清洗。”
    能够附着在修仙者体内的毒素，又或是杂质，本身就是异常黏人，不好清理的。
    要是好清理，早在她无数次修炼，用灵力冲刷身体的时候，就被清理掉了。
    方蓉声音闷闷的，因为就连她的嘴巴，都被四层泥垢封住了，现在的她，真的狼狈到了极点，哪哪都脏，哪哪都臭，丫鬟们离她老远，唯恐被她臭到！
    方蓉摸摸头发，就连她的头发上，都是厚厚一层泥垢，准确来说，是四层泥垢，封锁了她的头发。
    “你快点拿出去，让我洗干净这些脏东西啊！”
    方蓉的眼睛，糊了厚厚的泥垢，睁都睁不开，比别的地方还要严重太多，卫昊天：“我有药，但我给你药，你打算拿什么交换我手中的药？”
    方蓉不断搓洗自己的身体，因为眼睛上的泥垢比别处多上太多，而最想洗干净自己的眼睛，而卫昊天则取出来一纸契约：“签个名字，我就把药给你！”
    “一纸契约，你不敢签吗？”
    “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那么惹人惦记？”
    方蓉身上的四层污垢，就好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搓都搓不干净，他们具有很强的附着性，很快就凝固起来，好像胶水，又像是油漆，牢牢地黏在她的肌肤上，没奈何，方蓉只能签订契约，卫昊天才递给她一瓶药剂，她缓缓搓洗自己的身体，然后身上的污垢凝固形成的厚厚一层，就这样一撕一大片，漂浮在水面上。
    药剂是膏体，方蓉将药膏涂抹在身体上，那些厚厚的泥垢，不是自动脱离方蓉的身体，就是主动变成结实的实体，让方蓉可以撕来撕去的，解决掉这些狗皮膏药！
    卫昊天很快就洗好了，他速度很快的，在一群小姑娘的服侍下，他正在惬意地喝着饮料，吃着水果，对比起来，方蓉的遭遇简直就是水深火热，等方蓉得以离开沐浴的水池的时候，简直就是脱力状态，整个人就像脱了一层皮，虚弱不已，连走路都要人搀扶。
    等她离开水池，丫鬟们急忙上前，用大毛巾围住她的身体，把她抬去了寝殿里。
    方蓉还觉得她们体贴，还怪不好意思的，而卫昊天则拿着两个仙品蟠桃，递给她，让她补补身体，补充一下体力。
    方蓉当时就警铃大作，会不会，卫昊天又旧病复发了呢？毕竟，他可是连小母猫都要染指的啊？欲求不满到此等地步，她怎么才会觉得，老虎不吃肉，改吃素了呢？
    卫昊天：“根据契约的一百零八条守则，你必须每晚给我侍寝，要是你不给我侍寝的话，就必须上报给我，并且说明原因，我也会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是否批准你的请假条。”
    方蓉拿着仙品蟠桃，忍不住大吼一声：“卫昊天，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小姑娘，你又那么老了，就不能正经点？”
    卫昊天：“我很正经的，我都这么老了，不好糟蹋年轻小姑娘，你又这么老了，陪我正合适！”
    “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妈，我选你侍寝，委屈的是我，不是你！要知道，以前给我侍寝的，都是年轻小姑娘！”
    婢女们捧上来一个托盘，卫昊天接过，指给方蓉看：“你看这是什么？”
    方蓉定睛一看，厚厚的一层污垢凝固形成的黑色固体，卫昊天翻转过来，再作势要安到方蓉的眼睛上：“看看，这就是你眼睛里的污垢！”
    “我就知道你眼神有问题，这回你洗经伐髓，别的地方污垢不多，就你眼睛和头上，污垢最多！”
    “如今，一次性把这些泥垢排出来，你以后眼睛就不瞎了，脑子就聪明了！”
    方蓉之前被泥垢糊住了眼睛，对自己的状况，是没有感觉的，顶多觉得自己眼睛和脑袋上的泥垢，比别处多些，却没有想到，这个多些，是多个五倍还多！在别人看来，是非常显眼的。
    方蓉羞恼不已：“我眼睛不瞎，我脑子可灵光了！你不许说我！”
    卫昊天：“你眼睛不瞎，你能看上龙九霄？”
    方蓉：“都叁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惦记着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呢？”
    “龙九霄，我早就忘在脑后了，早在我生下小妤以后，我就不想他了。”
    卫昊天：“你的意思是，咱俩交往的时候，你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还要想他？”

 第三十七章 po wenx ue2. c om

    方蓉：“我又不是你，脚踏两条船！”
    卫昊天递给她两只桃子，她接过其中一个，原本已经饱了的肚子，因为一次洗经伐髓，又开始饿到咕咕叫，方蓉急着填饱肚子，囫囵吞枣，把桃子全吃掉了。
    可刚吃完了，她全身却涌起来一股热气，这股热气在她全身四处流动，肆无忌惮地，从细小的溪流，汇聚成海纳百川的东海，然后开始了冲关模式。
    练气叁层后期，练气叁层大圆满，练气四层初期……当热气平复下来，从汹涌澎湃，变成静海无波的时候，方蓉已经筑基成功了。
    方蓉抬头，发现钟表时间已经从2：15过度到了2：20，短短五分钟时间，她竟然就跨越了无数个境界，直接筑基成功了？
    卫昊天：“再吃一个桃子，巩固一下！”
    方蓉接过桃子，她不确定，自己进阶这么快，是桃子的缘故？可转念一想，她在家里吃了那么多桃子，如果真要是桃子的缘故，她大抵早就成仙了。
    方蓉心安理得地接过桃子，然后开始啃桃子，可面对着卫昊天期待的眼神，她的吃相明显淑女了许多，卫昊天期待地搓手手，他之前吃了五个桃子，一气儿从金丹九层中期，直升元婴九层后期，而方蓉同样吃了五个桃子，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同样吃了五个桃子，为什么卫昊天能够一次性跨越n个境界，而方蓉，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这不科学！
    卫昊天思量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方蓉这么多年，吃凡间五谷，吃劣质丹药，身体里积累了大量的浊气和毒素，长期堆积在身体里，四十多年下来，早就导致了她身体里各种堵塞，影响了仙品蟠桃的效用。
    所以，必须得先排毒，再给她吃桃子，要不然，吃再多都白给。
    而果不其然，在排空身体里的毒素和瘀堵之后，方蓉不仅恢复了原本的美貌，就连仙品蟠桃，也发挥了应有的效用，让方蓉直接筑基，拥有了五百年的寿元。（本世界，常人寿一百，练气一百五十岁，筑基五百岁，金丹千岁，元婴五千岁。指寿元极限。）
    方蓉慢慢啃桃子，她不觉得桃子有什么用，能够辅助修仙者进阶，毕竟她和卫妤吃了那么多桃子，不照样止步练气叁层后期？更别说吃完桃子，就进阶，或者加快修炼速度的。
    桃子真要有这样神奇的作用，她又怎么舍得白送给别人？
    大抵只有卫昊天这种家世的男人，才会吃千两灵石一颗的仙品蟠桃，才会舍得花这个冤枉钱，而方蓉这种底层劳动妇女，自然只配吃荒山野岭出产的野桃子！
    可方蓉不知道的是，仙品蟠桃之所以能暴涨到千两灵石一颗桃，正是因为它有让人飞速晋升的效用，所以世家大族才会为了它，而彼此争斗，花上多少多少灵石，都是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世家大族会发现，仙品蟠桃的真实效用，而底层的劳苦大众，却一无所知？被蒙在骨子里，还要嘲讽世家大族傻比，把女骗子供给的野桃子给炒成天价，可炒成天价，他们也是不会买的。
    或者说，为什么仙品蟠桃，能让世家大族的子弟飞速晋升，而底层的劳苦大众，顶多吃个新鲜？
    答案是：底层大众因为囊中羞涩，只能吃人间五谷，吃廉价的劣质丹药，而世家子弟，却可以吃到灵谷灵米灵肉灵菜，饮食都是特供的，更别说丹药了，丹药也是家族里的炼丹师专门炼制的，又哪是外面的丹药可比？无论材料，还是丹药品质，都尽可能地减少了丹毒和人间五谷浊气，累积在身体里的可能性。
    所以，同样是吃桃子，卫昊天可以飞速晋阶，而方蓉，却吃了几百颗桃子，但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她是真的没感觉。
    同样是修仙者，因为阶级不同，有人吃灵米灵肉灵菜灵果，甚至灵茶，来提纯自身品质，让自己的肉体，始终清纯干净，就连丹药，也与底层人民日常使用的廉价丹药，是天壤之别。
    所以，卫昊天一吃上仙品蟠桃，就可以飞速晋升，因为他的肉体，是相当干净的，没有人间五谷杂粮带来的浊气，也没有丹毒残留，反而是方蓉，看起来干干净净，但肉身是很脏的，需要经过清洗排毒，才能让仙品蟠桃发挥应有的效用。
    当然了，虽然卫昊天很聪明，但他绝没有想到，方蓉居然背着他吃了几百颗仙品蟠桃，而这些仙品蟠桃的效力，始终积存在于她的身体里面，只等一个机会，就会倏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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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蓉刚吃完桃子，原本沉静无波的一潭死水，就宛如脱缰的野马，在她身体里四处撒欢。
    筑基一层，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
    筑基九层，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
    筑基十层大圆满，假丹期，结丹期……
    金丹一层……金丹五层……金丹九层
    金丹十层，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
    方蓉以为，金丹十层大圆满，就会是她的终点，毕竟她一个四灵根，能筑基，能结丹，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卫昊天却感觉到，她体内的大海潮，只是短暂退潮，接下来会是更加汹涌的浪潮，而距离真正的高潮，还有很远很远。
    金丹十层大圆满，元婴期，元婴期一层，二层，叁层……等真正的高潮来临的时候，方蓉的修为，已经提升到元婴十层后期，比卫昊天还要强大许多。
    等潮水退去的时候，方蓉借着最后的一点余韵，又进入了元婴十层大圆满，卫昊天抱着她：“你变强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方蓉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因为她变强，不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积累自己的能量，而后厚积薄发，而是猝然之间，就提升到自己从未想过的高大上位置上。
    方蓉飘飘然不已，飘着飘着，她就睡着了。
    梦里，是她年少时的光景。
    十五岁的她，依然是大龄失学儿童，没有进入修仙学院读书，又因为生计艰难，而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养活自己。
    从十二岁工作到十五岁，绣坊当差，给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做衣服，哪怕是夏天最热的时候，都要在织室里忙活，养蚕，织布，制衣，不停地轮转，也只是修仙界底层人民悲惨命运的一个缩影。
    忙碌如她，是没有心情，去山林里散心，然后偶遇谁谁谁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工作，努力养活自己，努力存钱！
    后来，她有一次从绣坊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六个贼人，对她围追堵截，如猫戏鼠般，极尽羞辱之能事，“陪哥几个玩玩儿！”“你不要跑嘛，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子，可真是少见呢！哥几个遇上你，当真是艳福不浅哪！”“是啊是啊，小妹妹，陪我们玩玩，不要跑嘛！”
    方蓉跑也跑不过他们，眼看着就要被他们六个形成的包围圈围住，正是绝望之际，这六个贼人，却自动解体了，他们化作六颗小露珠，跌落在尘埃里，什么也没有了。
    方蓉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夜里很黑，她夜视能力不行，又因为经过了刚刚的惊魂一幕，而惊魂未定，逐匆匆归家。
    方蓉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才听说了昨儿晚上的稀奇事，龙家少主龙九霄，于昨天晚上到访桃花镇，只因凤凰鸣矣，凤女出世，他作为龙家少主，自然不能错过凤女出世的大事，所以，即使桃花镇小到不能再小，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他还是来了。
    只因凤凰落在了桃花镇，有人在桃花镇的后山上，目击过凤凰的踪迹，还有清脆的凤鸣，以及，凤凰在池水边沐浴的场景。
    方蓉不认为以上事情，和自己有关，直到她的同事们无意间提及，“龙少主来的时候，是卫昊天接待的，卫昊天为了接待他，可是早早就等在朱雀大街上，只等着他来，就带他去下榻的酒楼。”
    朱雀大街，就是方蓉昨晚遇险的地方，也是方蓉每晚归家，都必须经过的地方。
    “龙少主，不仅是龙家少主，阳平侯府世子，阳平侯老侯爷深为爱重的长子，也是卫昊天的师兄，卫昊天又怎能不敬他叁分？”
    “只是我听说，龙少主都叁百多岁了，都尚未成婚，是否身有隐疾？”
    “是啊是啊，我听说，龙少主都叁百多岁了，别说娶妻生子了，房里连只母蚊子都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卫昊天比他小十六岁，房里那么多姬妾，儿女都成群了都。”
    “你们知道什么？这叫龙凤正配，这神龙一般的男子，也只有凤凰一般的女子，才堪堪匹配，才不叫错配！人家龙少主又不是卫昊天，那么不讲究，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方蓉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龙性本淫这四个字，以及龙生九子的典故，又眨眼间忘在脑后，因为同事们又爆出来新的猛料：“听说龙少主要在桃花镇，选出来自己的真命天女！”
    “这凤凰既然肯来桃花镇，就说明，桃花镇有相应的贤女，可以承载天命，天生凤凰，足以匹配至尊！”
    “为此，龙少主还专门请来了家族中的占星师，要从桃花镇众多俗女中，选出来一位凤凰般的贤女！”
    “你们说，谁会是那天命凤女，皇后之尊？”
    方蓉的同事里，有一位叫做阿紫的，是个很爱八卦的，平日里叽叽喳喳，很有几分人缘，和平日里不爱说话的方蓉，完全是两种境遇。
    阿紫话音刚落，就有官府的人，按照名录，即桃花镇的适龄未婚女子的名录，一个一个把她们叫了出来，然后让她们报上各自的生辰八字，并一一记录。
    一群女子，聚集在一个广场上，桃花镇几千人，但适龄未婚的少女，就那么几百个人，还要去掉被卫昊天祸祸的女孩子们，所以，实际上人数不多，只有五百个人。
    “阿紫姑娘！”已经轮到阿紫了，而阿紫后面，就是方蓉了。
    阿紫应声出列，官府的官差，对她很是客气有理，因为花名册上，写着叁个大字，李凤姐，这名字带了凤字，难保不是应了凤命一说。
    阿紫报出来自己的生辰八字，方蓉没有入心，只是等到她报出来自己的生辰八字的时候，官差却说：“你怎么和阿紫姑娘一个生日，连时辰都一样？”
    方蓉没在意，“或许我俩就是这么有缘，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呗！”
    她对阿紫了解不多，因为她俩虽然是同事，可方蓉常在织室里忙活，而阿紫负责熏衣服，负责去富贵人家送衣服，两人交集不多。
    官差嘀嘀咕咕：“莫不是某些人故意假冒了旁人的生辰八字吧？”
    方蓉疑惑不解：“生辰八字也能假冒吗？”
    官差：“这可说不准，有些人为了上位，是毫无底线的。”
    方蓉是个呆的，丝毫没有意识到，官差意有所指，并且故意改掉了她的时辰，把她从戌时生人，改为了亥时生人。
    第二天一早，阿紫就被龙家少主派人接走了，因为她就是占星师口中的天命凤女，与他共掌江山的人。
    而绣坊里，因为阿紫走了，而临时出现了空缺，绣坊老板是个黑心肠的，知道桃花镇招工困难，劳动力都流向外面，招人是招不到人的，就让方蓉顶了阿紫的空缺，一人干两份差事，但工资不变。
    所以，方蓉必须顶着炎炎烈日，跑去给富贵人家送衣服，先是李老爷家，新死了独生爱女，订购了几件漂亮衣服，打算给李玟小姐陪葬，后是龙家少主要与阿紫小姐成婚，要制作婚服，所以要让她去龙家少主下榻的酒店，给阿紫小姐量尺寸，以期能够做出一件雍容典雅的华美嫁衣。
    她刚到酒店，还没来得及去给阿紫小姐量尺寸，就被人带去了一个包间，方蓉不认得给自己带路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卫昊天的贴身随侍，自来不离左右，人称卫禾大管家，从来都是仆随主贵，威风凛凛的代名词。
    卫禾打开包间的门之前，还要叮嘱一句，“好好伺候着，少不了你的好处！”
    方蓉以为，等待她的，会是阿紫姑娘，可事实上，等待她的，只有声名狼籍的卫昊天。
    方蓉转身就走，那是她第一次遇到卫昊天，她并不认为自己转身就走的行为，做错了什么，只当做是下人领错了路，才把她领来了这里。
    方蓉后来又问了酒楼里的人，才找到了龙家少主及阿紫小姐下榻的地方，然后是取出来测量工具，给阿紫小姐量尺寸，但她刚拿出来了测量工具，卫昊天就进来了，她急忙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印象里，卫昊天是个色中恶鬼，又老又色，会对年轻女孩子伸出咸猪手！她绝对要及时规避，保护自己！
    龙九霄：“前几日朱雀大街，还多亏了师弟出手，要不然那六个贼人，就跑掉了。”
    卫昊天：“那六个贼人，跑就跑掉了，我就算放走他们，也不会多在意，可若是放走了那个小女人，我却是久久不能释怀，终日辗转反侧。”
    “龙兄，你找到了你的真命天女，我最近也是红鸾星动，害相思病害得厉害！”
    “龙兄，听说你家占星师手段厉害，可否借来一用，解了我的相思之苦？”
    龙九霄：“就算找到人了，人家嫌你名声乌糟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又准备怎么收场？”
    卫昊天：“这有什么难的？我直接抢回去不就得了？像我们这等家世的男子，强抢几个民女，又怎么了？”
    龙九霄：“你名声已经够难听的了。”
    卫昊天：“正因为我名声已经够难听的了，所以我才不在意名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龙九霄没有出卖方蓉，而是让下人把她领了出去，从另一条通道，他对一切被卫昊天看上的女子，都抱有迷之同情，觉得她们完全可以远离卫昊天，过普通人的一生，而不是卷进富贵人家的名利漩涡。
    正因为龙九霄保护了方蓉，所以方蓉才对他抱有好感，想象一下，如果说卫昊天是猥琐男，那么龙九霄就是打跑猥琐男，救护弱小的英雄！
    后来，方蓉陆续来过酒楼几次，来给龙家少主送衣服，先是送手帕，后是送衣服，最后是鞋子，衣服是龙家的下人要求定制的，绣坊坊主接了活计，就让方蓉负责制作，因为方蓉是全绣房最出色的绣女，是最有可能让侯府大少爷满意的存在。
    方蓉每次送衣服，都等到卫昊天出来，才敢进去，因为她不确定，那个声称要强抢民女的老色鬼，有没有改变主意？
    方蓉每次送衣服，都是送给龙家的下人，就赶紧跑路了，因为她不确定，卫昊天会不会回返，然后把她堵在包间里。
    方蓉第四回来酒店送衣服的时候，正逢卫昊天在酒店里，和众多美女玩乐，玩什么？玩躲猫猫。卫昊天蒙着眼睛，在追逐众多美女，抓到谁，就轮到谁侍寝！
    方蓉再看见龙家大少爷的时候，顿时觉得，龙九霄眉清目秀，是个很值得喜欢的男人，红花还需绿叶来配，什么东西，都需要衬托，对比，才能彰显出自身的好来！
    方蓉都明白的道理，阿紫就更明白了，所以她打算拿方蓉做衬托自己的绿叶，阿紫强烈要求：要在桃花镇找几个陪嫁丫鬟，省得嫁进龙家，没个帮衬！
    她随手一指：“比如她，手脚勤快，腿脚利索，又精通针线。”
    方蓉瞪大了眼睛，她可是平民，只是出来做工，又不是卖身给别人家的奴才！
    龙九霄：“你和她好好说说，总得人家愿意才是！”
    阿紫：“直接找官府，把她的户籍从民籍改为奴籍，再按个手印，签个卖身契！”阿紫的性情，还想颇为娇纵，而龙九霄，却好像还挺喜欢她的。
    龙九霄：“这原也不难，可我做了这等事，是要坏名声的！”
    阿紫：“这不打紧！你和官府说说，官府过了文书，她不是奴才，也是奴才了。到时候我握着她的卖身契，她要是敢有意见，就直接杖责！要是闹得厉害，就直接杖毙！”
    阿紫自觉自己又威风又霸气。
    可眨眼间卫昊天推门而入，一把抱住发呆的方蓉：“抓住了，你跑不了了。”
    “龙兄，你去官府过文书，只是等卖身契到手，你直接送来给我就是！”
    “这个女孩，我看上了，我倒要看看，有谁这么不识趣，敢和我抢人！”
    龙家供奉已久的占星师，迈步而进，他是西方魔罗王的手下，被西方魔罗王指给了龙家，负责帮助龙家父子登顶至尊，成为人族共主，然后修仙界就可以迎来永久的和平，人蛮妖魔四族共和！
    占星师名叫唐纳，是修仙界历古以来，最杰出的占星师，只见他指着方蓉，就是一通臭骂：“这个女人，是个祸害，祸乱天下的根源！”
    “阿紫，人中凤凰，浴火重生，天下熙宁，人民安康，而她，若是活着，必然会引得天下大乱，人民死伤无数，战火纷飞！”
    “阿紫，是福星，福佑苍生的大福之人，而她，则是灾星，她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克到别人！”
    方蓉急了，“我要是灾星，能克到别人，那我就在你面前，肯定能克到你吧？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克你了？”
    “总不至于，我说你去死，你就真死了吧？”
    卫昊天给她帮腔：“是啊是啊，她就在你面前，你说她是灾星，她既然是灾星，都叫你去死了，你怎么还不死啊？”
    “都不能把你这个垃圾克死，她这个灾星的名头，是不是太水了？”
    唐纳：“我不管，我说她是灾星，她就是灾星！龙少，还请你速速决断，取了她的性命，以除后患！”
    卫昊天动动手指头，射出一缕太阳真火，唐纳就化为一滴露水，灰飞烟灭了，“龙兄，我已经替你做出了决断，这样垃圾的骗子，给人家扣个灾星的帽子，就想要人家的性命？”
    “这种人，留不得。”
    方蓉：“你放开我！”方蓉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身为老方家的嫡出长女，她必须要维护老方家的声誉，不能在公众场合，和男人拉拉扯扯！更别说公然搂搂抱抱了！
    龙九霄：“她把唐纳克死了。”
    “她就在我的眼前，克死了唐纳。”
    卫昊天抱住怀里不断挣扎的方蓉，还要劝告龙九霄：“龙兄，人是我杀的，你怎可怪到一个小女子身上？”
    “什么克不克的？她就算真是灾星，我也要她！”
    “龙兄，你家那个占星师，本来就是骗吃骗喝的骗子，偏你喜欢他，把他当个宝贝！还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方蓉实在挣扎得厉害，就被卫昊天扛在身后，“不说了，我洞房花烛去了，龙兄，我这几天没空陪你！”
    龙九霄又一次解救方蓉于水火之中：“卫昊天，你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我家的供奉长老，你现在还想走？有这么容易吗？”
    卫昊天：“龙兄，要不然，咱俩过几招？你赢了，我就任你处置，我赢了，你就放我回去洞房花烛？”卫昊天觉得，以他们叁百多年的师兄弟情谊，龙九霄也只是做做样子，给家里一个交代罢了！
    方蓉被卫昊天轻轻地安置在榻上，然后卫昊天就和龙九霄出去过招去了，可卫昊天以为的做做样子，到了现实里，却是招招狠辣，处处要人性命，龙九霄太狠戾，而卫昊天太和缓，半点不想伤了他，方蓉跑出来的时候，卫昊天怕她跑了，愣是一着急，就假打变真打，原本略占上风的龙九霄，瞬间被打得节节败退。
    方蓉：“龙少主，你一定要打败卫昊天那个老色鬼！”
    卫昊天一听见这话，火气就上来了，怎么地，龙九霄是龙少主，他就是卫昊天那个老色鬼，他比龙九霄，可是小上整整十六岁呢！
    卫昊天当即下了狠手，就当着方蓉的面，把龙九霄给打成了猪头，因为他完全不能接受，龙九霄在方蓉眼里的伟光正形象，以及自己在方蓉眼里的老色鬼形象！
    龙九霄变成猪头以后，他不怪卫昊天，就怪方蓉：“你个灾星，你离我远点！真是个丧门星，当着我的面，还敢克我？”
    卫昊天一拳头打在他胸口：“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骂我老婆？”
    龙九霄一口老血，喷出老高，连阿紫小姐的新绣鞋，都被他的血给弄脏了。
    阿紫小姐蹙眉，赶紧走远些，在她看来，最终的获胜者，应是龙九霄。
    可卫昊天，却在一众人等的见证下，亲手打败了自己的师兄，而且大家看得出来，他基本上没有消耗多少，完全有余力，把龙九霄给活活打死！
    卫昊天收起拳头，龙九霄：“你打死我吧！你这样对我，让我当众出丑，还不如打死我算了！”
    是的，众人的围观，已经让龙九霄羞愧难当，毕竟大众的风评里，他比卫昊天强上百倍，全方面碾压，可谁能想到，传闻和现实，完全是两码事？
    卫昊天整体混在女人堆里，都能轻易打败龙九霄，要是他不近女色，一心修炼，那龙九霄八辈子都追不上他！
    卫昊天：“你以为是我想让你当众出丑的吗？”
    “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我心爱的女人也在，我要是被你打败了，我以后在她面前还能抬起头来吗？”
    “师兄，这么多年，我都让着你，让了整整叁百多年了，今天，我不让你了，就这么一回不让着你，你还要怎样？”
    龙九霄：“为了那个灾星，你就要打我？我们可是叁百多年的师兄弟啊！”
    卫昊天：“要不然呢？我不是因为她，又何必和你撕破脸皮？”
    “再说一遍，她不是灾星，她是我女人，你要敬着她，所有人都要敬着她，不能随意冒犯她，更不能辱骂她！”
    龙九霄：“灾星灾星灾星！丧门星丧门星丧门星！方蓉就是一只狐狸精！你认识她不到叁天，可我俩认识，都叁百年不止了！”
    卫昊天一通组合拳，把龙九霄打得吐血连连，倒地不起，“师兄，你疼你老婆，要为她逼良为贱，可我疼老婆的心，也不比你少！”
    “你骂谁都可以，骂我都可以，我不介意，但你不能骂她！”
    卫昊天揪着龙九霄的头发，把他提拎到方蓉面前，就当着一众人等的面，“师哥，你还敢骂她不？”
    众人这才明白，龙九霄口中的灾星，丧门星，狐狸精，是何许人也，龙九霄还想继续骂，但他怕卫昊天真的生气了，真火气上头，把他给当街打死，就不敢吱声了！
    卫昊天：“这就是了，她是我老婆，你总得敬着些，万不能冒犯了她，影响你我之间的师兄弟情谊！”
    龙家的下人，小心翼翼地把少主抬了回去，再看向卫昊天的时候，眼神已经是无比忌惮。
    他们家少主，可是修炼了妖族秘法的呀，本就比同阶修士强了不知多少倍，可遇上了卫昊天，卫昊天好像根本不费多少气力，就把他们少主打得落花流水。
    卫昊天叮嘱龙家的下人：“好好伺候着，这伤，没个百来天，是下不来床的。”
    他转身的时候，方蓉已经跑没影了，她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坚实可靠的龙九霄，居然这么轻易就落败在卫昊天手下？
    她的叁观已经彻底破碎，因为现实，距离众人的想象，总是很遥远，在众人的想象里，卫昊天那么贪恋女色，不管有多少精血，都耗费在女人身上了，早就是软脚虾一般的存在，遇到龙九霄这种纯阳武神，自然只有落败的道理！
    可谁能想象，充满阳刚之气的龙九霄，却会落败于卫昊天这个小白脸之手？
    方蓉白天的时候，跑得飞快，可晚上的时候，却后悔了。
    因为她的爹爹，在外面被强盗们围杀，差点没能活着回来，就算现在回来了，也是伤重不治，活活把他们家拖死！
    方蓉最终找上了卫昊天，当然了，她在找上卫昊天之前，找上了阿紫小姐，想跟她借钱，看能不能念着同乡之情救救急，可阿紫表示：“我的钱，都是龙九霄给的，而就在今天，他因为你的缘故，被打成这样，你觉得，他肯借钱给你吗？”
    方蓉迈出门槛的时候，龙九霄还在叫骂：“有些人就是灾星，克死了唐纳，又来克我，现在好了，连自己的亲爹都克！”
    阿紫：“你少说两句，你小声些，不要被卫昊天听到！”
    卫昊天正好来给龙九霄送药，听见这话，又给了他两拳：“师兄，你不能这样说她，她爹爹都这样了，你再说她，她得多伤心呐？”
    龙九霄：“亲疏有别，我是你师兄，叁百多年的情谊，却及不上她在你心里的地位！”
    卫昊天：“师兄，我和她回去洞房花烛去了，你不要太难过，身上的伤虽然严重，但只要好好修养，还是会慢慢好转的。”
    方蓉最终还是上了卫昊天的床，和他在一起了，交换条件是：她陪卫昊天上床，卫昊天救她爹爹！
    卫昊天：“看你表现，你表现好，我就救你爹爹！”
    方蓉咬咬牙，她要是有很多很多钱，又何必如此委屈，必须拿自己的身体交换救命的丹药？
    卫昊天：“不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其他男人，包括你亲爹！”
    “给我脱衣服的时候，必须要温柔，不能粗鲁地撕我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用最适合受孕的姿势，今年是兔年，明年孩子出生，就是龙宝宝了！”兔年怀，龙年生！
    方蓉绝没有想到，自己除了付出身体，还必须给卫昊天生宝宝！
    她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必须面对八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
    卫昊天来脱方蓉衣服的时候，方蓉下意识选择了推拒，她很难接受，要和卫昊天这样一位声名狼藉的老色鬼结合在一起！
    卫昊天：“你想想你爹爹！要是我不救他，他就只能去死！你爹死后，你就彻底没爹了，日后再要爹爹，可就没有了。”
    所以，等卫昊天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只能被卫昊天推倒。

 第三十八章

    方蓉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因为她的身体，又开始了慢速进阶，元婴十层大圆满，后面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琅琊修仙界已经数百万年没有人突破元婴，抵达化神之境了。
    方蓉的身体，因为吃了几百颗仙品蟠桃的缘故，本就积存了大量的能量，而能量终归是要释放的，它们会如同无尽长江滚滚流，不断地冲刷着河床，即方蓉的身体，除非能量耗尽，否则是不会停止的。即使一时停滞，也只是在积聚能量。
    元婴十层大圆满，化神，化神一层初期，中期，后期……大江东去，不到东海，不复还，合体期，渡劫期，大乘期，方蓉基本上不费什么气力，就轻松迈入了大乘期。
    而与此同时，方蓉体内的能量，也开始了静水流深模式，不再那么暴躁，而是平静地就像一个睿智的老者，经历了世事无常，已经足够成熟，也足够内敛。
    卫昊天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还是搂搂抱抱，一点也不良家妇男，方蓉因为吃多了桃子，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卫昊天闻到这股味道，居然就自动晋升到化神期了？
    似乎，过去叁百多年的龟速前进，就只是一场幻梦，而方蓉过去四十多年，一直止步不前，原地踏步，也只是一场噩梦，噩梦过后，他们必须要接受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吃颗桃子，就能升级，根本不需要花费那么多年的光阴，与苦苦等待！
    类似的一幕，发生在各大家族的族地，比如说，卫家叁个元婴老祖，纷纷在吃完桃子以后，开始进阶，一个晋级元婴后期，一个晋级元婴中期，一个晋级化神初期，而卫家的八个太上长老，也在吃完半个仙品蟠桃之后，纷纷进入了元婴期，可以被人尊称一声“老祖宗”了。
    而他们晋级元婴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罪卫昊天，为什么只分给他们半个桃子？这像话吗？他们可是太上长老，人均金丹，不，现在是人均元婴，怎么可以蒙受此等羞辱？
    八个太上长老，先是找到了叁个元婴老祖，表示自己不受此辱，非要问罪卫昊天，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以及，剩下的仙品蟠桃，不能卫昊天一人独吞，必须先分配给他们这些长辈！尤其是叁位老祖宗！
    叁位老祖宗提拎出卫禾大管家，卫禾大管家在卫家经营叁百年，总有几个可靠的亲信，替他向族里的元婴老祖通风报信，然后卫禾就被元婴老祖从监牢里救了出来。
    然后，卫禾当众告发了自己的主人，即卫昊天独吞了余下的所有仙品蟠桃的罪行，还把珍贵无比，可以让人快速进阶的仙品蟠桃分配给了自己的外室，而不是族中长辈！整整五颗仙品蟠桃，就这样被卫昊天的外室，给一人独享了！
    叁位老祖宗及八位太上长老，气都气死了，当即追问：“卫昊天的外室，现在在哪儿？我们现在剖开她的肚子，还来得及吗？”
    卫禾：“肯定来不及了！”
    “剩下的两颗仙品蟠桃，也被卫昊天分配给了外室所出的私生女儿！”
    “他宁可把仙品蟠桃给她们母女吃，也不给你们这些长辈吃！”
    十一位宗族长辈齐声怒骂：“逆子！”
    卫禾：“剩下的两颗仙品蟠桃还在，我们赶紧去卫昊天那里抢来！”
    “有了这两颗仙品蟠桃，老祖宗们就化神有望了！”
    “我卫家要是有了叁位化神老祖坐镇，这修仙界还有谁人敢与之争锋？”
    十一位宗族长辈：“只得如此！”
    “也是我们倒霉，遇上了卫昊天这种不肖子孙，别人家的子孙，有好东西都先紧着家里的长辈，他倒好，直接拿去给外面的女人吃！”
    “卫昊天这种不肖子孙，除了生出来卫池这种天才种子，还有什么用？要不是看在他是卫池的爹爹的份上，我早就废掉他，另立族长了！”
    “卫池大了，都叁十九岁了，还是少主，少族长，多难听哪？我看哪，是时候让他继任族长之位了！”
    “嗯，卫池继任族长之位，卫昊天还是族长的亲爹，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这样吧，卫昊天既然如此心疼他的外室及外室所生私生女，就把他打发到外室家里，让他的外室和私生女给他养老！”
    “也不知道，卫昊天痛失族长之位，和外室身居陋室，两两相望，相对无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境？”
    卫禾插了一嘴：“当时因为外室所生的私生女出生不正，又品行不端，素行不良，所以分家产的时候，我只分了荒山野岭里的一套小房子给她们母女！”
    “那套房子，人烟稀少，人迹罕至，半点人气也没有，与世隔绝，甚是荒凉！”
    十一位宗族长辈：“很适合卫昊天，就让他在荒山野岭里，好好反省自个儿的过失吧！”
    卫池也因为卫禾通风报信，及时出现在一众宗族长辈面前，与他们同仇敌忾，“爹爹实在太不公平了！连一个私生女都能分到两颗仙品蟠桃，我身为嫡子，却只分到一颗！”
    “老祖宗们为家族做了那么多贡献，才分到一个，而一个外室，对家族没有任何贡献，却反而可以分到五颗仙品蟠桃！”
    “爹爹如此不公，实在不配做一族之长！如果我当族长，绝对不会像爹爹一般，为女色所误，不敬宗族长辈！”
    卫禾给他帮腔：“是啊，池少爷是大家看着长大的，绝不会像族长一般，如此偏心，哪怕是一个外室，及外室所生私生女，都比宗族长辈重要！”
    就这样，一群人气势汹汹，冲向了卫昊天所住的紫极殿，就要拿卫昊天问罪，——废除族长之位，放逐荒山野岭，和外室厮守终生，就是卫昊天这种不肖子孙的悲惨下场！
    他们连夜赶来紫极殿，只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卫昊天，保住这剩下来的两颗仙品蟠桃，可等他们进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方蓉吃剩下来的七颗桃核，被卫昊天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只等着日后种在土里，他们顿时心口一窒，这仅剩的两颗仙品蟠桃，该不会被卫昊天的外室，当成夜宵给吃了吧？
    方蓉又打了两个饱嗝，那浓郁的桃子香味，让他们这群人瞬间脸黑如锅底，原本只是猜测，如今却被证实，这让他们怎么办？
    卫昊天也乘势而上，进阶到化神五层后期，然后望向自家的一群来势汹汹的宗族长辈，释放了自己的威压气势：“不知各位长辈深夜前来，是有何要事？”
    他一放威压，方蓉是没有感觉的，而他的宗族长辈，却瞬间五体投地，当场被威压所逼，被迫跪拜他这个不肖子孙！
    他们满脸屈辱，似乎身不由己，不得不如此，要是不跪，怕是要当场死亡！
    卫昊天：“各位长辈，深夜不在自己的洞府休息，为何要深夜来我这里叨扰？”
    “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哼哼！”
    卫昊天第一次使用化神等级的力量，忍不住要显摆显摆，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要确立自己在族中的地位，从仅次于叁位老祖宗和八位太上长老，到至高无上，再无人敢拿长辈压制他！
    十一位宗族长辈见势不对，当时就想退出紫极殿，可面对着卫昊天的威压气势，他们连动弹都不能够，更何况是跑路了？
    方蓉却看不惯他欺压一群白胡子老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既然是你的长辈，你又为何让他们跪着和你说话，而不是恭恭敬敬地迎接他们，客气有礼地招待他们？”
    卫昊天：“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长辈们就都起来吧！”
    “卫禾，给长辈们奉茶，再给他们安排个座位！”卫昊天并没有错过，企图隐身在人群里的卫禾，以及他甚为疼爱的卫池。
    等一众白胡子老头坐在座位上，开始捧着灵茶开始大口喝茶，给自己压惊的时候，卫昊天却用一张天蚕凉丝被把方蓉包裹得严严实实，还要叮嘱一句：“宝宝，你先睡，我打发走他们，就回来陪你！”
    方蓉：“你脾气不好，但对待长辈，就要收敛脾气，不能这样任性，可着自己脾气来！”
    卫昊天：“我也不想对他们发脾气，可他们深夜前来叨扰，打扰咱俩休息……我心里不痛快！”
    “若是白天前来，我何必难为他们？”是的，卫昊天对他们一群人深夜前来的目的，一无所知。
    这意味着什么？
    白胡子老头们对视一眼，这意味着，只要他们找个合适的借口，就可以蒙混过关，全身而退！
    白胡子老头们清了清嗓，“卫昊天，你这个不肖子孙，我们深夜前来，本是用心良苦，想给你安排一个正经的老婆，让你老来有个伴，不至于如此孤独，你却胆敢对我们无礼？”
    卫昊天：“什么叫正经的老婆？我老婆那么多，哪个不是我正经的老婆？”
    白胡子老头们：“正经的老婆，就是让你正经娶个老婆的意思！”
    “你和紫姬在一起这么多年，也不给人家一个正经的婚礼，连结婚证都没领，一直含糊其辞，你对得起人家吗？”
    “我们的意思，就是让你和紫姬正正经经成个婚，扯个证，然后你老来有个伴，我们就放心了！”
    白胡子老头们下意识地忽略了方蓉的存在，因为他们看不穿方蓉的真实修为，只将她视为了普通人，没有修为，或者修为太弱，所以才感知不到她的修为。
    白胡子老头们：“你和外面的野女人鬼混，我们也懒得说你，可正妻只有一个，那就是紫姬！你可千万不能忘记！”
    白胡子老头们对卫昊天的后宫一无所知，只听说过紫姬夫人贤良淑德，是个好女人，却错配了卫昊天，被卫昊天冷落，还把府里打理得很好，下人们都说她的好话。对卫池这个前妻所生嫡子，也一直很好。
    他们觉得，这个紫姬这么贤良淑德，一定能够好好地规劝卫昊天的吧？比如说，下次再买回来仙品蟠桃这等灵物的时候，多分配几个给他们这群老家伙？
    卫昊天：“你们说得对，我是时候结婚了。”
    “宝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现在的我，总算可以娶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
    方蓉：“他们让你和紫姬成婚，又不是和我成婚！”
    卫昊天：“他们喜欢紫姬，就自己迎娶紫姬，我喜欢你，当然是与你成婚！”
    方蓉指着白胡子老头们，“那他们要是反对呢？”
    卫昊天：“他们居然敢反对？这么不懂事的长辈，真是太让人烦心了！”
    “就该让他们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卫昊天释放威压，白胡子老头们又集体跪了，卫昊天：“再有几天，我就要成婚了，各位长辈，到时候都要来参加婚礼，还要奉上厚礼，祝福我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这不懂事的长辈，会跪到海枯石烂，这懂事的长辈，才能喝到喜酒！”
    白胡子老头们：“我们不反对这桩婚事了，还不成吗？”他们本来也只是随口找个理由，想蒙混过关，并不是真心想让卫昊天和紫姬成婚，但卫昊天不与紫姬成婚，却娶了自己的外室，他们还是有意见的，毕竟紫姬多少会劝着他，而外室，却可能截走他们的仙品蟠桃，让他们晋升无望！
    白胡子老头们口不对心：“我们本来就不反对这桩婚事，你娶谁不娶谁，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们不相干的！”
    卫昊天：“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要娶方蓉，他们可是一堆借口反对！
    门不当户不对，如何成婚？
    小门小户的出身，如何担任当家主母一职？又未婚生女，更是德行有失！
    最最重要的是，她会怎么对待卫池这个先夫人所出嫡子？能有紫姬那么温柔慈爱？会不会再生出来小儿子，然后威胁到卫池的少主之位？
    卫昊天：“你们不反对就好！到时候记得来吃喜酒！”
    “夜深了，你们都回洞府休息吧！各位长辈，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白胡子老头们遭遇了逐客令，还要多嘴一句：“仙品蟠桃的原产地，你查到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你可千万不能让别的家族抢先一步，一旦仙品蟠桃的原产地被别的家族收入囊中，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借着仙品蟠桃的神奇效用，制造出来成群的元婴，甚至化神！”
    “到时候，我们卫家，就要受制于人！再想反制，就艰难无比了。”
    卫昊天：“这件事我正在查，但始终查不出来，一定是卫禾办事不力的缘故，所以我准备派别的人调查这件事。”
    白胡子老头们：“你先前将卫禾下狱，就是因为他办差不力？”
    卫昊天：“是啊，事情明明就发生在泰和城境内，就在我们卫家眼皮子底下，卫禾却查不出来，可见他玩忽职守到何种程度！”
    “要是卫禾用心办差，查出来仙品蟠桃的源产地，那卫家不就有吃不完的仙品蟠桃了吗？因为卫禾不用心办差，迟迟查不出来仙品蟠桃的原产地，导致我们卫家只有二十颗仙品蟠桃，这数量少了，自然就不够分了！”
    “千错万错，都是卫禾的错，因为卫禾身为大管家，身负重任，却不用心办差！”
    白胡子老头们再望向卫禾大管家的时候，眼神明显不友善：“你个刁奴！主家让你办差，你办差不力，居然还敢挑拨离间？”
    “你个刁奴！我们卫家养着你叁百多年，养着你，栽培你，信任你，让你办个差事，你都办不好！”
    “办不好，你还敢来长辈们面前搬弄是非？”
    “卫昊天，你是族长，这等刁奴，你绝不可姑息养奸！”
    “绝对要重重惩治他，以儆效尤，以警后来人！”
    卫禾大管家也不是傻的，知道白胡子老头们要舍出他，来撇清自己，卫昊天是英明神武的族长，白胡子老头们是德高望重的长辈，那他是什么？是挑拨离间的刁奴吗？
    卫禾大管家：“我们今夜来此，不是要废掉卫昊天的族长之位吗？”
    “我们一起上，他才刚刚进阶，境界不稳，正是最弱的时候，我们一起上，把他打倒！要不然下次再有仙品蟠桃，他肯定全都分给他的外室和私生女儿，哪里会想起来你们这群长辈？”
    “你们忘了嘛，你们过去是怎么压制卫昊天的？如今卫昊天变强了，难免不会觉得你们倚老卖老，实在可恨！”
    “今天他境界不稳，都敢让你们这群长辈跪他，来日境界稳了，你们就算一起上，也斗不过他！还要被他清算！你们过去是怎么压制他的，你们就一点逼数没有吗？”
    “你们忘了卫昊天的小本本吗？他全都记在小本本上，只等着有朝一日，和你们算总账！”
    “别看今日蹦的欢，小心日后拉清单！各位长辈，你们也不想日后被他拉清单吧？”
    “一旦有了仙品蟠桃，就可以批量制造元婴、化神，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不再重要，不再无可替代，甚至无关紧要。”
    “卫昊天是族长，他有仙品蟠桃，为什么不分配给自己的儿子女儿，非得分给你们这群老家伙？”
    “一旦他的儿子女儿们人均元婴老化神，你们这群老家伙就会逐渐边缘化，到时候再要跳脚，就来不及了！”
    白胡子老头们很是意动，被卫禾说动了，卫禾又捡起桌上的七颗桃核：“你们看，明明有七颗仙品蟠桃，可卫昊天宁愿分给自己的外室，也不肯分给你们！”
    “你们只能分到一颗，甚至半颗，而卫昊天的一个外室，一个没名没分，一个连卫家门都进不了的女人，却可以因为卫昊天的偏爱，分到整整七颗！”
    “就算来日找到仙品蟠桃的原产地，那负责分配的，也还是卫昊天！以卫昊天的心性，你说他会如何分配？”
    “怕是全都分给了自己的外室和私生女儿，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对她们的亏欠！”
    “而各位长辈，到时候能分到一颗烂桃子，都是卫昊天大发善心！”
    “如此昏聩的族长，你们还要让他继续担任族长吗？”
    然后白胡子老头们就集体出手了，不能够啊！他们才是家族的最核心最顶端的食利阶层，就算不管事了，但家族里的优质修炼资源，也理所当然优先供给他们！
    而卫昊天，居然明晃晃地，把本该供应给他们的优质修炼资源，挪给他的外室？
    这怎么行呢？
    他们何曾如此被人轻贱过？
    原来一个外室，都比他们待遇强？
    那他们这群长辈，还要放纵卫昊天的如此行径吗？
    所以，他们决定听从卫禾的劝谏，趁着卫昊天刚刚进阶，境界未稳，最虚弱的时候，拿下他！然后立卫池为族长，卫禾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一定会合理分配家族里的优质资源！
    为了抢班夺权，维护自己家族中的顶级食利阶级的地位和待遇，不至于被边缘化，沦为路人甲乙丙丁，白胡子老头们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卫池暗暗祈祷：老祖宗们一定要拿下卫昊天！
    否则，以卫昊天的心性，肯定会把仙品蟠桃优先分给外室所生私生女，到时候卫妤随便吃几个桃子，就可以碾压他几十年的苦修！
    或者，卫昊天公平分配，给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分配几个桃子，到时候元婴多如狗，化神遍地走，谁还会记得卫池这个正妻所出嫡子，异系雷灵根的绝世天才？卫池也只能泯然众人矣！
    再也无法享有现在的待遇！
    卫昊天打打哈欠，熬夜熬到现在，他耐心全无，只想赶紧让白胡子老头们走人！不要影响他和老婆休息！
    十一位宗族长辈一齐出手，齐齐施法对战，可卫昊天只是甩甩手，就把他们集体传送到火山口，让他们在火山口被岩浆熏烤，好好反省反省！
    虚空中传来一句话：“再敢逼逼，就让你们去岩浆里游泳！”
    卫昊天面向卫禾：“来人啊，把卫禾抓去搜魂！”
    而卫池，则异常尴尬地，站在原地，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卫昊天：“池儿，爹爹一旦被废掉族长之位，你说，谁会被族老们认可，并立为新任族长？”
    “池儿，爹爹待你不薄，你怎能和族老们一伙，来谋害自己的亲爹？”
    卫昊天不知道，族老们抢班夺权以后，会让他活着，和心爱的外室，在荒山野岭厮守终生，用余下的终生，来忏悔！来悔不当初！并与外室反目成仇，相互厌憎！卫昊天下意识地认为，族长们一旦抢班夺权成功以后，卫池上位族长之后，卫昊天本人只能墙头挂，成为一张黑白遗像！作为死去的前任族长，被众人缅怀悼念！
    卫池：“池儿没有，没有与族老们谋害您！”
    卫昊天：“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深夜不在自己家休息，去给族老们请安？”
    “或者，你深夜来给我请好，正好撞见族老们，就与他们一起来寻我？”
    卫池：“正是如此，我是来给爹爹请安，正好撞见了族老们，才一起来紫极殿见爹爹！”
    “爹爹，我服用了仙品蟠桃以后，就结丹了，这样神奇的灵果，爹爹这里还有吗？”
    “我此来，正是为了和爹爹再要一颗仙品蟠桃！这才深夜前来！”
    卫池找了一个过得去，又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可卫昊天却不再相信他，因为卫池和族老们，还有卫禾大管家，走得太近！而一旦找到仙品蟠桃，卫池的那层天才光环，就会不翼而飞，到时候，卫池淹没在一众兄弟姐妹里，也不会再出挑到一枝独秀！
    卫昊天终究顾念着叁十多年的父子情谊，决定从宽发落：“来人啊，废去卫池的少族长之位，族谱除名，圈禁！”
    卫昊天觉得自己是从宽发落，毕竟差点成为墙头挂，非自愿离世，可能被杀死，被毒死，被囚禁致死，各种死法，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这些人做不出来！而他居然还肯让卫池活着？还好好地被养在自己的院子里，享受荣华富贵，以及妻妾们的侍奉？他这不叫从宽，叫什么？
    卫池面如土灰，可因为老祖宗们的遭遇，他到底不敢反抗，只得含恨，被下人们羁押去了圈禁之所！
    下人们宽慰他：“说不定族长哪天心情好了，就宽恕了您，您就可以被放出来了。”
    卫池面色阴霾：卫禾已经被卫昊天抓去搜魂了，那他的身世，还能瞒住？要是卫昊天得知真相，难保不会毒酒一杯，结果了他！他叁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束手待毙？
    可卫昊天现在的实力摆在那里，十一个族老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卫池这个刚刚结丹的小年轻？所以，即使他想做什么，也只能偃旗息鼓！
    因为什么都不做，卫昊天还可能念及叁十多年的父子情深，饶他一命，而真要做什么，他可不是卫昊天的亲生孩子，杀掉他，可不需要背负什么心理包袱！
    卫昊天抱着方蓉，好好睡了一觉。
    解决掉了这些碍事的老东西，他就可以整合内部，一致对外了！
    还要找到仙品蟠桃，增加内部凝聚力，然后一路南征北战，以实力碾压各大世族，最后江山一统！
    江山一统之后，就是与外族决战！
    他可以用仙品蟠桃，把人族的实力提升到人均化神，这样一来，与外族之战，就不需要付出那么多代价，就能胜利归来！
    方蓉：“宝宝，我要和你爸爸成亲了，你高不高兴？”方蓉取出传音玉符，就是修仙界版本的手机，她与卫昊天即将成婚，而方蓉最想通知到的，就是卫妤。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又怎会与卫昊天成婚？毕竟两人都分开这么多年了！
    当然了，方蓉不会承认，当自己听说，卫家的宗族长辈们居然只分到一颗甚至半颗，自己却分到了整整七颗！的时候，内心有多么震惊！
    毕竟，她只是一个外室，实力低微，地位卑微，缘何能够分到那么多修炼资源？
    她有了这些资源，顶天了，也只能结丹，而族老们得到这些资源，却可以修到元婴化神，让卫家整个家族更上一层楼！
    孰轻孰重，卫昊天分不清吗？
    怎么好为了她，而不顾自己家族的前程？
    方蓉不得不承认，卫昊天自来都偏心她，从一开始就偏心她，就算她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他也还是偏心她！
    所以，方蓉决定不和他唱反调，让亲者痛仇者快！
    卫昊天眼里的方蓉，是个四十多岁一事无成的普通劳动妇女，就算这样，他也还是偏心她，把最好的修炼资源分配给她，她怎么还会觉得他不爱她？
    他如果真心爱她，那和他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所以，要不要告诉他，仙品蟠桃，是她家里长出来的？
    与此同时，卫妤：“渣爹渣娘要结婚了？这么突然的吗？”
    方蓉：“要不然呢？你爸爸就是这样，性子急躁，完全不给我考虑的时间，我就只能暂时应承下来。”
    卫妤：“渣娘，你不想和我爸爸结婚吗？”
    卫妤心情美好，因为各大网站，已经开始通报，她爸爸妈妈就要结婚的事情。显然，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方蓉：“不是不想，而是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要结婚，就太奇怪了！”
    “我怕别人议论，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现在才结婚？”
    “小妤，娘睡觉去了，你也睡觉去吧！不许熬夜！”
    方蓉倒是可以安心睡觉了，而卫妤却辗转反侧：爸爸妈妈要成婚了，她要不要出席婚礼？
    出席婚礼，人家肯定会问，哪来的这么大的闺女？你们叁十多年都没有结婚哪？孩子都这么大了，才想起来补办婚礼？
    要是不出席婚礼吧！
    倒是免于被旁人议论，可卫妤怎么甘心？这样扬眉吐气的时刻，她怎么可以不在现场？打脸一众看不起她们母女的小人？
    因为各大网站通报卫妤的爸爸要和卫妤的妈妈成婚的消息，所以一时间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包括卫妤的同学们，即狐朋狗友们，所以很多人都联系卫妤，想得到更加详细的内幕消息。
    “小妤，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突然之间，决定要成婚？”
    “是有什么缘故吗？”
    “还有，你爸爸妈妈结婚，我们能参加婚礼吗？”
    “你能给我弄来请柬吗？”
    “城主大人的婚礼，现场肯定要来一群高官贵胄，我们出席婚礼现场，应该能认识很多大人物！”
    “你爸爸妈妈的婚礼，我们要不要奉上一份厚礼？”
    “你说，怎样的厚礼，才合适？”
    类似的传音，不胜其数，让卫妤不胜其烦，不堪其扰。
    她和她的这群朋友，还真就是勉强凑合，一方是城主大人的私生女，被爹家的孩子集体排斥，兄弟姐妹关系糟糕，一方是富商家的独子独女，空有钱财，被真正的权贵家庭瞧不起，又看不起无权无势的平民子弟，见卫妤好像还有几分爹宠，就接纳了卫妤，进入他们的朋友圈。
    然后，卫妤就和他们做朋友，做了叁十多年的朋友，直到最近，发现他们看不起她的渣娘，双方关系才淡了下来。
    卫妤觉得，单纯的富商阶级，是不配做她朋友的，而她的狐朋狗友同样觉得，卫妤有那样一个娘，大概率会一直走下坡路，他们和卫妤的差距会越来越大，而差距一旦大到某种程度，他们和卫妤就无法平等交往了。迟早有一天，卫妤会淡出朋友圈，不再和他们来往，而他们也不会再将卫妤视为自己的童年好友。
    当然了，现在就不一样了，就算卫妤想甩掉他们，他们也是不肯答应的，他们会一直和卫妤做朋友，哪怕卫妤看不上他们这些商贾朋友，他们也仍然要以卫妤的好友自居，并以此为荣。
    商人逐利，苍蝇逐臭，本是天性！
    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什么事不做呢？
    卫妤不回复信息，他们也不恼，却纷纷互相传音：“明天带上礼物，再去卫妤家里走一趟，给她赔礼道歉！”
    “我们叁十多年的朋友交情，哪能说断就断？”
    “卫妤家那么远，一片荒山，我们没人带路，要找上很久，才能找到她家！”
    “这不要紧！她就算住进原始森林，我们都要找到她，和她当面道歉，后悔我们不该对伯母无礼！”
    富在深山有远亲。
    所以，卫妤的那群狐朋狗友，天刚擦亮的时候，就带着一群家丁，来荒山野岭寻她了！
    还特意备上一份厚礼！
    只等着当面给她道歉，以示郑重其事！
    卫妤则一觉睡到大天亮，完全不知道，有一大群人，找来了自己家，当然了，在此之前，这群人必须穿越众多荒山，才能找到卫妤所在的桃山。
    就像卫禾所说的，桃山与世隔绝，甚是荒凉，半点人气也没有，而且隐密在众多荒山之间，又有云雾缭绕，没人带路，都找不到桃山的具体地址！
    所以，卫妤睡眠质量很好，全程都没有人打扰到她，她的同学们，却是爬山爬到吐血，他们完全想象不到，卫妤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绝对是有人排挤！可有人排挤卫妤，遭罪的却是他们这些无辜路人！
    卫妤阵法专精，随意设置一个传送阵，就可以免于爬山，他们呢？真是太惨了！在众多荒山里打转，爬完了这座荒山，还要下山，下完山，还要继续爬山！
    大家肯定会问了，修仙者不是能御剑飞行吗？
    答案是：卫妤修为练气四层后期，和卫妤一个朋友圈子的，你猜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是谁？
    答案是：卫妤本人，就是她朋友圈的最强战力！
    一群练气四层左右的练气期杂鱼，又怎么可能拥有御剑飞行的高端技能？
    当然了，有人建议他们用飞字符，暂时获得飞行能力，他们却说，为了以示诚意，以示忏悔之心，以苦肉计博取卫妤的同情，他们不得不如此！
    所以说嘛，有些人遭罪，完全是自找的。
    他们完全可以联系卫妤那边，让卫妤发来一个传送阵的链接，然后他们就可以通过这个链接，当场传送到她那边，而不是在荒山野岭里，锻炼自己的爬山能力！

 第三十九章

    IF线：如果仙品蟠桃被卫禾截留，并瞒而不报，卫昊天直到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还对仙品蟠桃一无所知，那么剧情又会有怎样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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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正文。
    卫禾大管家望着眼前的二十颗仙品蟠桃，手动给它们做出了分配：叁位元婴老祖每人四颗，八位太上长老每人一颗。
    至于族长卫昊天？
    对不起，没他的份儿！对比江河日下，每日在赌场厮混的族长卫昊天，分明是元婴老祖们更值得讨好！
    卫昊天又回来了，带着从头输到尾的颓废，还有一屁股债，只等着卫禾和卫氏家族给他擦屁股！
    元婴老祖们得知消息，轻嗤一声：“如此族长，实在是我卫氏之耻！”
    “卫池有这样一个父亲，非但不能为他争光，反而让他丢尽了脸面！”
    “或许，我们卫家是时候换个族长了！换个不会被赌场追债的族长！”
    当晚，叁位元婴老祖，因为有仙品蟠桃助力，全部进阶化神期，八位太上长老，同样有仙品蟠桃助力，全员进阶元婴期，就这样，拥有叁位化神修士和八位元婴修士的卫氏家族，自然就成了修仙界第一家族！名至实归！
    而他们集体晋升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还在傻乐的卫昊天给扫地出门！省得他以后再去赌场耍乐，然后带一屁股债回来，让卫氏家族沦为笑柄，让卫池因他蒙羞！
    卫昊天被扫地出门以后，卫禾念及主仆旧情，直接将他传送到荒山野岭，即方蓉的住所，因为印象里，卫昊天最宠爱的女人，就是她，要是能与她厮守终生，想来卫昊天也是愿意的吧？
    卫池荣任族长之位，得知了卫禾的作为，很是满意，就该这样，继承家业，是他的责任，而为爹养老，则是私生女妹妹不容推辞的义务！
    叁位老祖宗：“卫昊天只是占位置用的，他占住族长之位，就省了有心人阴谋篡位，篡夺了本该属于卫池的族长之位，而卫池，是卫昊天的儿子，可以名正言顺继承卫昊天的族长之位！”
    叁位老祖宗：因为孙子太优秀，我们才让卫昊天担任族长的！
    却忘了，在卫池出生以前，卫昊天已经做了叁百多年的族长，而且相当会治理，把泰和城治理成了天下第一城，而卫氏家族，也在卫昊天的带领下，逐渐兴旺起来。
    族长功勋威望日益隆重，而族老们却久居深山，一心修行，不问世事，权柄逐渐转移，从族老们的手中，转移到了族长卫昊天的手中，这本是一件好事！毕竟族长负责管理家族，怎可手中无权，事事听任族老们摆布？可族老们又怎么甘心，失去权柄，真正成为一个隐居在深山里的闲人？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于是，争权夺利，卫家上位者们内部的争斗，就开始了。
    可偏偏，修仙界以实力为尊，老祖们人均元婴，卫昊天怎么斗得过？斗不过，又事事憋屈，受制于人，就开始自暴自弃！
    贪恋女色，嗜好赌博，于他们这种层次的人，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毕竟修仙者寿命太长，有点不良嗜好，好歹还可以消磨时间，可落在卫昊天身上，却成了天大的错处！应该被挫骨扬灰、口诛笔伐，才能让老祖宗们满意。
    就这样，卫昊天被卫禾安排给了卫妤，让卫妤负责给他养老。
    而卫妤，之前已经在赌场输掉了全部家产，见到了渣爹，以为能爆老爹金币，却突然发现，渣爹的全部财产，同样被赌场榨干了！
    父女俩抱头痛哭，而方蓉则一个脑袋两个大，因为她一个人要养着父女两个！幸运的是，她还有九颗中品灵石，一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九颗中品灵石=九百块下品灵石，正常来说，够他们一家叁口用好多年了。九百块下品灵石，送去银行存着，还能赚取利息，另有八十多块下品灵石，可以满足他们的生活所需。
    可因为父女两个的不良嗜好，方蓉只能选择装穷，避免他们再去赌场送钱！以期以小博大，东山再起！
    卫妤连夜赶去城门口，想看看渣爹的族长令牌，还有没有用，可城门守卫们纵然认可她城主大人千金的身份，可考虑到，城主换人做了，现任城主是卫妤同父异母的哥哥，向来和她关系恶劣，他们为了讨好现任城主，自然就不肯再听她使唤！
    就这样，卫妤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家，回家的路上，还要遇见她的狐朋狗友们，被狐朋狗友们一顿冷嘲热讽！
    现在上位的，是卫池，而卫池讨厌谁，自然有一堆人会为了讨好他，而为难卫池讨厌的那个人！
    卫妤，还有卫妤的贫穷爹爹，还有谁人问津？
    大家都忙着讨好卫池，还有卫池身边的人！比如说，深得卫池器重的卫禾大管家！
    卫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卫妤通过传送法阵，回到家里的时候，方蓉正在炒菜，为了招待卫昊天，她可是烧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知道他吃惯了珍馐美馔，怕他一时吃不惯乡下的吃食。
    卫昊天抱着一只仙品蟠桃，在用心地擦洗，因为他觉得桃子能长那么大，绝对是方蓉打了很多农药，或者用了很多化肥的缘故！所以要清洗干净，确保没有农药残留，他才好开吃！
    卫妤很绝望，冲进家里，就是翻箱倒柜，四处寻找灵石的踪迹，看能不能找到几枚散落遗失的灵石，然后跑到赌场里，看能不能东山再起！
    方蓉：幸好女儿走之前，忘了锁门，我才能溜进去，给她打扫卫生，顺便没收了她散落在各个角落里的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甚至极品灵石！
    卫妤：我霸占住了泰和城的入城通道，用渣爹的令牌，把一群城门守卫指使得团团转！甚至在临走之前，他们还塞给了我几十枚很有收藏价值的上品灵石，让我玩赏！
    可现在，这些灵石都哪里去了？
    长翅膀飞走了吗？
    我当时可是特意放在床底下了，就等着天黑的时候，拿出来赏玩了！
    卫妤为什么不把这些珍贵的上品灵石，甚至极品灵石，放在储物袋里，答案是：她知道自己赌运不佳，怕自己一时上头，就把这些灵石输掉了！就干脆不放进储物袋里，而是放在家里了。
    卫昊天心情糟糕，本来是没有食欲的，毕竟他遭遇了那么大的打击，被自己的家人给集体抛弃了，还被放逐到荒山野岭，和方蓉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劳动妇女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可望着水灵灵，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超巨型变异桃，他却突兀地涌现出来一股食欲！
    就这样，卫昊天清洗了很多遍以后，终究是难敌诱惑，开始下嘴开吃了，先是一小口，甜润的汁水，在他口中流转，最后是蜜糯的桃肉，让他口齿生香，最后，卫昊天一口一口品咂着滋味，不知不觉，一只超巨型变异桃，就这样被他解决掉了！
    方蓉见状，连炒菜都顾不得了，忙用符箓，挑出来最熟最甜的几颗桃，拿到他面前，就盼着他多吃几个桃，给她和孩子减轻一下肠胃压力！
    卫昊天突然很感动：“我荣华富贵的时候，你躲得远远的，如今我落魄了，你却待我这样好……”他突然很后悔，没有为她抗争到底，终是屈服于叁位元婴老祖，而无颜面对她！
    方蓉：“你不要这样想！你是我孩子的爹爹，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卫昊天高高在上的时候，她还有心情讥嘲他，如今他落魄了，她却不舍得说他了。
    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好好对待她，还有他们的宝宝。
    卫昊天感动到落泪，他没想到，自己就算落魄到一无所有的地步，还是有人会对他好，爱他喜欢他，照顾他的感受！
    卫昊天又抱起来一颗超巨型变异桃，因为桃子实在太大了，故而他只能抱着，而不是拿着！
    方蓉：“桃子还有，漫山遍野的桃子，都是咱们家的，你慢点吃，不要吃得这么急！”
    卫妤走出门外：“现在天色还早，才酉时，咱们快点动工，造一座新房子出来！这样，我就不用听你们的墙角了！”
    “家里房子小，我和渣娘两个人，还能将就，再加上渣爹你，就住不下了！”
    方蓉脸色困窘：“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我和你睡，你爹爹自己睡，怎么会住不下？”
    “两个卧室，不是刚刚好？”
    方蓉觉得自己都四十多岁了，卫昊天大概率不会再对她产生兴趣，所以分开睡，才是最合适的。
    卫妤脸臭臭的，“你确定你俩分房睡，他不会半夜摸进你房里，把你扛回自己房间？”卫妤小时候，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方蓉：“你这孩子！不许胡说八道！娘年纪大了，你爹也年纪一大把了，哪还会有那种心思？”
    卫昊天：“还是再造一间屋子吧！造一间大房子，我和你住！孩子大了，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就把小房子给她住！”
    “不过，今天我心情不好，先将就一晚上，明天再造新房子！”
    卫昊天吃完了第二颗桃子，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在自己身体里四窜，曾经的瓶颈，又或者障碍，都瞬间消失不见了，他几乎是瞬间两次进阶，从金丹直接进入元婴。
    卫昊天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失去一切荣华富贵以后，居然因祸得福，大彻大悟了？
    可就算进阶元婴，他家里一群化神修士，元婴修士也不少见，他就算现在回去，也是回去送菜！
    方蓉又洗干净两颗桃子，“今天天气炎热，你心情不好，我手艺一般，就算烧出来满桌子菜，你也不想吃。”
    “既然如此，你就多吃几颗桃子，好歹桃子管饱！”
    卫妤：“我也要吃桃子！”说着，她就取走了卫昊天面前的桃子，然后蹦跳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房间里的灵石都消失不见了，可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亲妈收走了，既然是亲妈收走了，她又何必多问？亲妈肯定会把这笔意外横财，用在她和渣爹的日常生活里！
    卫昊天只能傻了吧唧地抱着剩下来的一颗桃子，啃啊啃，以他元婴期的修为，肯定能护住自己的妻女，让她们过上吃喝不愁的好生活！从前，他受制于族老们，终归是对她们母女亏欠良多，如今，有机会补偿她们母女，他就一心一意守着她们过活！
    方蓉只得又去摘桃子，洗桃子，一通忙活，等她忙完以后，卫昊天已经叁次进阶结束了，他现在已经是元婴叁层后期的高阶修士了。要是搁以前，绝对是家族序列前叁，真正金字塔尖的人物！现在嘛，能排名前十，都是他走运！
    方蓉：“你喜欢吃桃子，就多吃几颗。”
    卫昊天：“我不吃了，都吃了叁个了，肚子已经很饱了。”
    “这山里这么荒凉，就住着你们母女二人，你们就不想着下山，住在城市里？”
    “这山里难保不会有个野兽精怪之类的，你们就不怕吗？”
    方蓉：“野兽，也是有的，但都被我们杀了吃了。”
    “精怪，自然也是有的，但卫妤用阵法，把它们传送到了阴曹地府，自然也就没了。”
    “这山里虽然荒凉，但有传送阵，我和孩子，随时可以通过传送阵法，传送到城市里，所以也不是太难过。”
    “孩子很能干的，她把传送阵，直接联通了泰和城内的菜市场，我随时都可以跑去城里买菜！”
    可方蓉没敢告诉卫昊天，传送阵法的维持和运行，是需要成本的，一天一块下品灵石，是必须的，一年叁百六十五天，就是叁百六十五块下品灵石，普通人家是负担不起的，如果方蓉不是装穷，而是真穷，光是维持阵法的用度，都能让她愁死！
    卫昊天抬头望天，荒山野岭的，星星很亮，星空很近，贴近自然，因为这里就是大自然，野外生存环境，足以让人因为寂寞如斯而发疯。
    可望着方蓉，两鬓的青丝，夹杂着白发，他到底是不敢嫌弃，只是含糊着说道：“我明天去城里买房子，你和我搬去城里住吧！”
    “城里热闹。”
    方蓉又拿给他一个桃子：“都洗好了，放着不吃，桃子就烂掉了。”
    “你吃一个，还有一个，我拿给宝宝吃。”
    对于卫昊天要在城里买房这件事，她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因为卫池上任族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抵制渣爹，他发布了城主令，禁止渣爹在泰和城里买房，禁止渣爹在泰和城里生活，禁止渣爹背靠卫家，借着卫家的名头，来让自己获利……
    无数个禁止，基本上封死了卫昊天所有的出路，让卫昊天只能望泰和城兴叹。
    当然了，卫昊天不像方蓉，还会上网找乐子，看看新闻资讯什么的，他因为遭逢变故，而一蹶不振，更不想知道，外界对他被扫地出门，是什么评价。
    因此，卫昊天还有心情吃个桃子，而不是被网络水军，怄到吃不下饭！
    他接过方蓉手里的桃子，而方蓉，则一转身，跑到了卫妤房里，给她的宝宝送桃子，卫昊天心情一窒，在失去所有以后，方蓉母女已经是他的全部，至少，在这个家里，他还是孩子的爹爹，方蓉也不会嫌弃他，可要是连她们也不要他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卫昊天挫败不已地啃着桃子，或许，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因为族老们的安排，迎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还觉得这样不错，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养在外面，他随时都可以去看她和宝宝，而家里，也有了管理家事的人。
    他最亲最爱的人，在家门之外，而他最无感的女人，却在家门之内，随时都可以背叛他，而他的儿子，有了一个慈爱的继母，处处为他着想，还有一群疼他爱他，看着他长大的族老们，一心一意想让他上位族长，取代卫昊天这个不肖子孙！
    卫昊天不知不觉，又吃完了一个桃子，到头来，摈弃了一切繁华喧嚣，他原来还是一无所有？
    此时此刻，曾经聚拢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想来，应是聚在卫池身边，恭贺卫池荣登族长之位吧？
    为什么，他真正喜欢的人，只能不见天日？而他不爱的那些人，却能享受他带来的荣华富贵，然后半点不感念他的恩德，还将他扫地出门？
    没有他，卫家能成为第一豪门世族吗？他才上位族长的时候，卫家排名一百开外，是他励精图治，筹谋斡旋，才让卫家成为炙手可热的第一豪门大族！
    没有他，护着卫池，彼时四岁丧母的卫池，能安然长大，而不是死于后宅妇人之手？
    没有他，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喜欢，装作对卫妤母女的处境一无所知，而不是按照自己内心所愿，将卫妤母女接进府中，他们还能这么欢快度日吗？
    卫昊天尽量不去回忆过往，因为忆往昔，不是他的风格，但他知道，如果当初将方蓉母女迎进府中，她绝对容不下紫姬，以及一众人等，绝对会除之而后快！
    到时候，原本安宁平和的大宅院，就会平地起风波，而族老们，能够容忍方蓉借着丈夫宠爱，而在家族里搅风搅雨吗？
    而他，能够护住方蓉一次两次叁次，甚至无数次，但只要有一次没护住，她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为了保护，所以冷落，因为冷落，而彼此疏远，甚至离心离德，她不懂他的无可奈何，处处受制于人的无奈和憋屈，他不懂她的悲苦辛酸，孩子明明有爹，却约等于没爹，只能单身母亲带娃……
    卫昊天吃完桃子，饭后洗手，方蓉也回归了自己原本的岗位，去厨房炒菜了。
    当然了，一转身的功夫，他就又进阶了，从元婴叁层后期，直接飙升到元婴七层中期，甚至于，他因为连吃四颗桃子，而打了一个嗝的功夫，就又进阶了，进阶元婴八层后期。
    卫昊天震惊不已，难道他的遭遇过分悲催，所以上天垂怜，让他一天进阶无数次？
    但他转念一想，这世上悲惨遭遇的人无数，比他更可怜的，都海了去了，上天为什么偏偏垂怜卫昊天，而不是更加悲惨的普罗大众？
    所以，卫昊天又望向了方蓉，准确来说，是方蓉摆在饭桌上的秘制果脯，因为她家桃子吃不完，所以，除了吃进肚子里，她只能另外想办法，比如说，把桃子做成果脯蜜饯，看能不能存放起来，以后再吃。
    卫昊天拿起一片果脯，小心翼翼地丢进嘴里，方蓉做的秘制果脯，是她最新研制出来的新品，本来是打算让卫妤闲来吃着玩的，可卫妤没有发现，反让卫昊天抢先吃到了！
    卫昊天就像吃药一样，把果脯吃进肚子里，然后就等着药效发作了。
    当然了，他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桃子的缘故。
    他走进卫妤屋里，卫妤房间很大，因为她是渣娘的心肝宝贝，所以占据了最好的房间，房间空间很大，卫妤正在网上冲浪，和网友们战斗！
    卫昊天又打了一个嗝，他不该吃这么多桃子，太伤肠胃了，卫妤同样打了个嗝，她也吃了不少桃子，最近肠胃都不好了，当然了，父女两个，都没有进阶。
    卫昊天发现卫妤的修为，没有任何增长，还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山里长的野桃子，能有那么神奇的效果？
    他于是失落不已地转身，他哪里甘心，把自己一心打造的卫氏家族，拱手让人？
    卫昊天决定要刻苦修炼，毕竟他天资那么高，这些年一心打理家族，到底是影响了他的修行，让他进步缓慢，或许他一心修炼，很快就能恢复以前的修炼速度，然后重新回到家族里，一血前耻！
    可他一转身的功夫，修为又增长了，从元婴八层后期，增长到了元婴八层大圆满，进步虽然小，但按照常理而言，元婴期每一次进阶，都需要花费数十年的光阴，来之不易，龟速前进，但他，却只是吃了一片果脯罢了。
    卫昊天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卫家会突然变天！
    一旦卫家得到这些桃子，找到这种神奇桃子的原产地，以卫昊天的尿性，绝对会公平分配，公平分配给自己的儿子女儿，以及族人们，自己身边的人，可谓是人人有份！
    可既然人人有份，人人吃上叁五个桃子，人均金丹，人均元婴，人均化神，那族老们因为苦熬光阴而得到的强大修为，又算的了什么？
    卫昊天会因为公平分配修炼资源，而得到人心，人望，成为众人信赖的族长大人，而族老们，却会因为族里涌现出来无数元婴化神，而地位跌落，成为无数族人里的一个，再也没有什么光环，或者地位可言！
    族老们能够接受这种落差吗？
    从最高领导人，富贵无比，又天命逍遥，还能操纵族长之位的更替，再到普通族人的待遇，接受卫昊天的领导，泯然众人矣？
    新事物的出现，总是要淘汰旧事物的，而旧事物们，甘心被淘汰吗？他们会在临死前反扑，看能不能苟延残喘，继续延续自己的生命，保有自己现在的地位。
    而卫昊天，则是看似和他们一样，同是旧事物，即将被淘汰掉，却本质与他们相反，因为他内心有着远大理想，知道普及仙品蟠桃，可以总体上提升人族实力，当人族普遍修为元婴化神，那么讨伐异族，将易如反掌！
    他绝对会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舍弃掉族老们的利益，而仙品蟠桃一旦普及，族老们泯然众人矣，到时候再反制卫昊天，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
    所以，他们必须在卫昊天没反应过来之前，一脚把他踢出家门，让他身无分文地，去荒山野岭，和他那个贫穷外室厮守终生！
    当然了，他们也在寻找仙品蟠桃，及仙品蟠桃的原产地，他们要垄断仙品蟠桃，让世上的仙品蟠桃，都归他们所有。
    虽然，找寻蟠桃的路上，并不顺利，但他们有信心，以卫家的势力，仙品蟠桃不是他们的，他们也能抢来！
    至于卫昊天？
    他身无分文，他那个外室，同样无比穷酸，这样贫穷的两个人，怕是连灵果都吃不起吧？更别说售价千两灵石以上的仙品蟠桃了！
    他只能吃山里长的野桃子，野桃子酸不死他！
    卫昊天拿着装满果脯的摆盘，开始一块一块往自己嘴里塞，吃不下也得吃，撑不死就行！能够快速提升修为的灵物，他不吃，怎么回去报仇雪恨？
    不一会儿的功夫，卫昊天就开始连续进阶，从元婴八层大圆满，到化神二层大圆满，直到方蓉叫他吃晚饭，他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果脯，来和妻女一起用饭。
    他修为这么高，都化神了，是不需要用饭的，但作为刚刚加入的家庭成员，他就算自己不想吃，也得陪妻子女儿一起吃！
    方蓉：“我手艺不好，你捡喜欢的吃几筷子，要是实在吃不惯，我再去城里的酒楼买……”卫昊天吃惯了山珍海味，能吃得惯她的家常菜吗？
    卫昊天：“不用，天都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出去了。”
    “我明天要回泰和城一趟，你带着孩子，就呆在家里，不许去城里趟浑水！”以他现在的修为，已是家族顶端战力，只是对着十二位元婴化神强者，他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卫昊天拿起筷子，插了好几筷子，方蓉才展露笑颜，看样子，卫昊天并不难养活，并没有方蓉想象的那么娇惯，可过日子，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生一世，他真能愿意和她一生一世，过寻常人家的生活？
    可方蓉又惦记着卫昊天要回泰和城一趟，她就想拦住他，让他不要回泰和城，面对一众人等的羞辱，和世人的异样眼光，甚至元婴化神强者的暴力殴打！
    方蓉：“卫昊天，你我分开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现在团聚了，你还要离开我吗？”
    “我已经听说了，你家出了叁位化神强者，和八位元婴强者，他们锋芒正盛，你一个金丹，怎么斗得过人家？”
    “你就陪着我和孩子，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要是你去和人家争斗，他们把你打坏了，还要我来给你治！”
    卫昊天没有隐瞒：“宝宝，我也是化神强者，之所以一直隐藏实力，假装被他们赶出家门，就是想试炼人心，看清楚，哪些人是真正向着我的，哪些人又是贪慕富贵，虚以委蛇，拜高踩低的墙头草！”
    “宝宝，我才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和我大吵一架，然后我俩又不欢而散。”
    “我没想到，你还会把我视作孩子的父亲……”
    卫昊天说自己是化神强者，方蓉也就信了，毕竟她的印象里，卫昊天一直很善于隐藏实力，或许在大众评价里，他很弱鸡，可真要打起来，他绝对能把对方给打得跪地求饶！
    可是，她总觉得，他一个人，对面却是十一个人，单打独斗，怎么斗得过一群人？
    所以，她呜呜咽咽地：“我不管，我就要你陪着我，不许你回泰和城！”
    卫昊天：“要不然，咱俩一起回去泰和城！”
    “晚上多洗几个桃子，我爱吃，咱俩一起吃！”
    方蓉心里一急，就说出来了真心话：“卫昊天，你真有把握，能够战胜叁位化神强者和八位元婴强者？”
    “就你会隐藏实力，就不许别的人，隐藏实力，或者藏着什么底牌？”
    “要是你输了，或者回不来了，被他们扣住了，我和孩子，又能依靠哪个？”
    卫昊天：“如果我说，我已经突破化神，抵达合体之境呢？”是的，卫昊天听从了方蓉的劝谏，决心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合体之境，以确保万无一失。
    方蓉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你要是合体强者，还会和我在荒山里发呆？”还会甘心守着我们娘俩过活？
    卫昊天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一开始就被看穿，事实上，方蓉早就看出来他受制于家里，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自如，而他真要有化神期的实力，还会受制于家里的长辈？
    卫昊天：“我有办法证明，自己的实力！”
    卫昊天又抱起一个桃子啃了起来，等桃子吃完了，他就飞跃到天上，然后变大变大再变大，直到变成一个巨人，然后拿起桃山周围的几座荒山，在手里把玩，曾经高不可攀，牢牢地封锁着桃山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高山，在卫昊天手里，竟然如玩具一般？
    卫昊天随手就挪开了桃山周围的几座高山，趁着夜色，将他们扔进了东海，他又回到桃山，用手掌托举起，异常娇小可爱的方蓉：“宝宝，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方蓉呆在卫昊天的手掌心里，惊吓到浑身不得劲，因为太高了，她恐高，而且高空的温度，是很寒冷的，她像是瞬间从夏天过度到了冬天。
    卫昊天爱怜地用自己的手，护住她的身体，然后又很快就将她放回到巢穴里，“宝宝，我回去泰和城一趟，把那群老东西给收拾了，马上就回来！”
    卫昊天离开之前，还回望一眼方蓉，等发现云雾缭绕的，他居然看不见她？就大手一挥，将云雾驱散，才看见她在女儿的房间，和女儿睡觉，她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了。
    卫昊天去泰和城之前，还大口一张，鲸吞下五百多个蟠桃，才赶紧离去，因为他现在体积过大，所以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又或者法力，所以需要补充能量。
    卫昊天大步向前走，一路走，一路轰隆轰隆，因为他体积太大了，对大地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
    卫昊天没有肆意搞破坏，他才是城市的建设者，经营泰和城叁百多年，这里的一棵树一颗草，都饱含着他的心血，他怎么忍心破坏？
    他能做的，就是沿着城市的边缘走，直奔叁位元婴老祖，不，现在是化神强者的道场，即洞府，居住之所，然后，面对着相互拱卫的叁座大山，他选择了大手握成拳，然后缓缓下压，直到大山粉碎成渣渣，洞府的主人依然还美梦犹酣，他又如法炮制，双手握成拳，然后缓缓下压，大山粉碎成渣，而山里的人，自然就这样死去了。
    他很困，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他急着回去和老婆睡觉。
    但考虑到余下的八位元婴老祖，他又不得不多跑一趟，八位山峰，就在叁座大山旁边，他们是叁位大山更外围的护卫者，负责守卫叁座大山里面住着的人，他们紧密地联合起来，形成了族老集团，牢牢地压制住卫昊天，可谓是同心同德，同气连枝，就连住所，都无限接近。
    当然了，八位太上长老，因为负责拱卫的缘故，还保留了一些警惕性，——八位小人儿，飞出了自己的洞府，前来查看情况，因为卫昊天制造出来的动静太大，让人想无视都不成。
    八位太上长老联系卫禾大管家，还有新任族长卫池，他们想让卫禾大管家联系上泰和城本土的卫氏族人，然后让族长卫池，领导这场作战！战胜眼前的金甲神人！
    没错，他们没认出来卫昊天，因为卫昊天的脸，太高太高，以他们低空飞行的高度，想看清楚他的容颜，还是比较困难的。
    不幸的是，八位太上长老，努力了很久，还是没联系上卫禾大管家，还有族长卫池，只因卫池荣任族长，老祖宗怕他太年轻，不能掌控局势，就让他来自己跟前受教，卫禾大管家作为族长的贴身随侍，自然不离左右，就这样，卫昊天大手一压，就干掉了叁位元婴老祖，及卫禾大管家族长卫池，也算是意外之喜！
    所以，八位太上长老，必须要独自对战金甲神人！
    可卫昊天只是射出几缕太阳真火，他们就一个一个嗝屁了，最后一个死去的太上长老，这才认出了金甲神人的真实身份：“居然是你？卫昊天！你怎么还敢回来？”
    卫昊天：“你居然还能认出我来？我还以为，你们早把我忘在脑后了！”
    太上长老：“你别过来啊！我已经把你残害太上长老们的图像，上传到网络，你要是杀了我，就势必要面对全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卫昊天：“对不起，我比你更狠，我全程直播，直播我杀害你们的全过程！包括叁位老祖宗，也都是我杀的！”
    “我卫昊天，敢作敢当，不惧世人流言蜚语！”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卫妤因为渣爹连夜去泰和城找抽，而坐卧不宁，只能玩手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他，可她没想到，渣爹会全程直播，自己去泰和城找抽的全过程！
    卫妤实在不放心，只得进入直播间，渣爹很新潮的，以前就偶尔直播，虽然以他的身份，不适合直播就是，只见直播间，一片唱衰声，直到金甲神人，进入他们的视线范围，他们才不敢聒噪，而是默默刷起了礼物，卫昊天居然选修了法天象地的神通？可这种神通，好用是好用，威风是威风，维持起来却需要耗费大量法力，普通人也能玩，但能维持个一秒钟，都顶天了。
    卫昊天一路爆锤自己家族的长辈，叁位老祖宗，被他压死了，八位太上长老，被他几缕太阳真火，给解决掉了，看起来好像不费什么气力，可法力方面的损耗，简直是无法计数的。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就算加起来，怕是也斗不过卫昊天一个！
    直播间的观众，以亿计数，可他们都得承认，卫昊天一个，就可以碾压他们，把他们全体消灭，也不是不可能的。
    卫家的族老们，可曾想到现下的光景？卫昊天倒是踩着他们，立下了修仙界第一修的名头，而他们呢？几百年几千年的苦修，最后却成为梦幻泡影，不复存在了。
    卫昊天成为天下第一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里，和妻子团聚。
    以及，面向直播间，倾销自己家的仙品蟠桃，“一人一颗桃子，限购，一两灵石一颗桃，必须购买，不买就小命不保！”
    卫昊天知道自己流量大，为了全方位提升人族的实力和自信心，他甚至不顾身份，公然倾销自己家的仙品蟠桃！
    老婆负责陪他，女儿负责指挥官兵，进行仙品蟠桃的售卖和分发，而桃山，也因为卫昊天的来临，而收获了大量人气，无数人来这里打卡，吃桃子，买桃子。
    因为阻隔桃山与外界交通的几座荒山，已经被卫昊天搬走的缘故，所以桃山很显眼，并不难找，很快就聚拢了大量人气，无数人来这里游玩。
    方蓉开的桃山绸缎庄，很快因为人气爆棚，而成为打卡地点之一，原因很简单，她老公卖桃子，卖得那样贵，她卖桃子，基本上是白送，只需要购买一匹绸缎，就可以获赠两颗桃子，简直不要太善良。
    卫昊天其实看不惯她贱卖修炼资源，可方蓉却说：“穷人买不起你的贵价桃子，有钱人是极少数，大多数人比较贫穷，不能让他们连桃子都吃不起吧？”
    卫昊天也很奇怪，为什么同样的桃子，他吃了可以进阶，他家的族老们吃了可以进阶，有权有势的人也可以增长修为，唯独穷人吃了没有任何效果，只是单纯的水果？
    后来，卫昊天才发觉，可能是肉体的纯净程度，会影响蟠桃效力的发挥，肉体纯净的人，就可以让蟠桃发挥效果，肉体不纯净，蕴含着各种杂质，浊气，垃圾的人，蟠桃又发挥不了作用。
    没奈何，卫昊天又在桃山旁边的平地里，开辟了一处温泉，专门引进了地下的灵泉，有洗经伐髓之效，然后免费开放之前，带着自己家的老婆孩子先去洗洗。
    然后，他的老婆孩子，修为就有了爆发式增长，从练气，一日之间，过度到了大乘期。
    这次实验，验证了他的猜想。
    从此以后，桃山下的温泉，即灵泉水，就免费开放了，只要是过路的人，都可以进去洗洗，不收费，没有任何多余的收费项目，还附赠仙品蟠桃，和饮料。
    一时间，温泉人满为患。
    高贵矜持的世家子弟，见此乌烟瘴气的场景，都躲得远远的，而穷人们，为了尝到贵价水果，即曾经被炒到天价的仙品蟠桃，而踊跃进入温泉里洗浴。
    就这样，穷人进来温泉之前，是练气期小杂鱼，出来以后，却实力纷纷提升，温泉也因此有了“升华泉”的美誉，因为大家泡过温泉之后，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他们泡完温泉之后，卫昊天还免费赠送他们一颗仙品蟠桃，让他们吃完再来买，他们还要嗤笑一声：“为了卖桃子，卫昊天可真是费尽心机！可那样昂贵的桃子，我们可吃不起！”
    可等他们吃完桃子，修为纷纷提升到筑基期，或者距离筑基期不远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我都是筑基期大佬了，吃几个贵价桃子怎么了？”
    可卫昊天专卖的仙品蟠桃，如今因为世家大族哄抬物价，已经增长到两块下品灵石一颗桃，他们就算修为提升了，也还是吃不起。
    没奈何，穷人们只能去桃山绸缎庄，找卫昊天的老婆买布料，然后获赠仙品蟠桃若干，或者，在桃山周围的温泉酒店，进去一趟，洗个澡，然后吃温泉酒店提供的仙品蟠桃。
    就这样，修仙界的人均修为，从人均修为练气期小杂鱼，进入了人均筑基的年代。
    金丹满地走，元婴多如狗，一不小心好像回到了上古时代，颇有几分上古时代修仙盛行的风气。
    卫昊天售卖仙品蟠桃，在同阶级的世家大族看来，是件有失身份的事情，把灵泉水用来给穷人洗浴，就更是暴遣天物，迎娶桃山绸缎庄的老板娘，就更让人无语了。
    就不能娶个和他身份匹配的吗？
    可是，因为卫昊天垄断了仙品蟠桃，还肯把蟠桃拿出来卖，让他们可以用相对低廉的价格，即两块下品灵石的价格，买到仙品蟠桃，他们也是佩服的。
    毕竟，要是他们垄断了仙品蟠桃，他们才不会拿出来卖呢！顶多闷声发大财，分配给家族里的优秀子弟，和同族的人，绝不会给外人知道！
    卫昊天居然肯拿出来卖？
    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很有公德心了，没有把好东西一个人独享，还肯让他们一起享用，仙品蟠桃这种灵物。
    卫昊天新娶的老婆，就更是圣母心爆棚，居然把仙品蟠桃这种灵物，派送给一群穷人？
    一匹布，赠送一颗仙品蟠桃，一匹绸缎，赠送两颗仙品蟠桃……仙品蟠桃几乎是白送给穷人们，他们居然还嫌贵，觉得是她布料质量太差，所以才需要组合仙品蟠桃售卖，才能卖出去？
    等世家大族人均修为金丹期，哪怕是一个几岁的孩童，都是金丹修为的时候，底层人民才得到了被隐藏着的消息，那就是仙品蟠桃可以提升修为，是修炼资源，而不是单纯的水果！
    他们这才知道，世家大族闷声发大财，有好事，也不乱囔囔，有好东西，也吃进肚里，不肯让他们这群下等人知道！
    延迟滞后的信息，总是让穷人们慢人一步，失了先机。
    而过了那个季节，枝头上的仙品蟠桃，已经吃光了没有了，只能等来年！
    秋天，市面上，出现一种秘制果脯，品名：散修果脯，即散修吃的果脯，售价低廉，一两灵沙一两果脯，很受小孩子们喜欢，当然了，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富贵人家的孩子，是不会吃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只有穷人家不讲究。
    小孩子们吃完了，大人们也爱上了散修果脯，他们散修才吃的果脯，果然是物廉价美，很适合在服用丹药之后，吃个一两块，压压苦味。
    经过卫昊天科普，丹药是存在丹毒的，各种食物，特指人间五谷，也是存在着浊气，和各种杂质的，所以，他们需要经常泡灵泉澡，以此来祛除身体里的各种污垢，所以，哪怕是寻常人家，也会每个月去灵泉泡澡一次，以此来清洁身体，助益修为。
    他们洗完了澡，还要上山，看看枝头上还有没有仙品蟠桃，能不能捡个漏！
    他们太傻逼了，世家大族趋之若鹜的东西，他们却各种贬损之，以为他们不买，卫昊天就会降价促销什么的，他们到时候再捡漏，就可低价吃到贵价水果。
    可他们没想到，世家大族却会包圆了所有的仙品蟠桃，根本不给他们捡漏的机会。
    他们失落之余，口里直泛苦，又拿起来几块散修果脯，吃不到仙品蟠桃，就吃几块桃肉蜜饯，聊以慰藉罢了。
    一盒一盒的散修果脯，被售卖出去，每一个前来返购的散修，脸上都泛起来难以言喻的神秘笑容，——散修果脯成为了热销佳品，每个散修都要吃上一盒，来缓释自己身为社会底层的苦涩心情。
    这是世家子弟的理解。
    当然了，散修们吃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吃的。
    他们会看着散修们在社会底层沉沦，而他们会占据着上风，高高在上地俯瞰他们。
    散修果脯的流行，甚至成为了散修们的代名词：“一两灵沙一两果脯？这样低贱的食物，送给我们，我们都不吃！”某个世家子弟如此说道。
    当然了，他们如此虚伪，表面上嫌弃，背地里，却不免想尝试一番，比如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屏退下人，打开一盒散修果脯，然后用自己吃惯了珍馐美馔的嘴巴，品尝一下，下等人的吃食。
    然后，发现了散修果脯的神奇效用，同样可以飞速提升实力，是仙品蟠桃的代餐。
    世家大族们，这时候再要与散修们争抢，却陡然发现，下层社会的人民，已经人均金丹后期，比他们还要强大许多，他们终归是大意了。
    忘了卫昊天娶了一位平民老婆，她没有融入世家大族，而是始终惦念着下层社会，受苦受难的同胞们。
    她暗搓搓地做些手脚，耍些手段，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他们就要有苦说不出。
    在散修果脯也销售一空后，方蓉就随着丈夫，带着孩子，回到了泰和城居住。
    现在的修仙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人族的整体实力，也提升到了人均金丹后期，而世族中人，但凡是略受宠些的，都是元婴期了。
    而卫昊天的卫氏家族，面对卫昊天的回归，可谓是诚惶诚恐，原以为，卫池年富力强，比昏聩年迈的卫昊天，更适合做族长？可卫昊天眨眨眼的功夫，就把赶他下台的族老们，给灭得灰都不剩了。而卫昊天灭掉族老们以后，也不想再回到卫氏家族，反而一手把别的家族，给提升到人均金丹，元婴多如狗，化神满地走的程度。相形之下，卫家简直不能更落魄，失去了卫昊天的英明领导，失去了族老们这些元婴化神强者，还必须花钱买仙品蟠桃吃，试想一下，卫昊天要是没有被赶走，没有被伤透心，他们想吃仙品蟠桃，哪里需要买呢？直接家族分配就是。
    现在好了，原本可以笑傲修仙界的卫氏家族，一时成了笑话，日渐衰弱，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第一豪门家族的气派。
    卫昊天回来泰和城之后，就又一次举办了婚礼，他和方蓉，之前在山上举办过一次，但山上条件简陋，他还想再办一次，补给她一个豪华婚礼。
    卫家的人，一个敢说嘴的也没有，他怕他们要是敢多嘴一句，就会被卫昊天抛弃。
    卫家离了卫昊天，哪还是第一修仙家族？只会逐渐衰弱，陷入内斗，而后分崩离析，沦为笑谈！
    婚礼之后，卫昊天就开始了整合人族的力量，准备与异族开战，开战之初，卫昊天就亲临战场，带着爱妻，直面凶残血腥野蛮的异族！
    当然了，异族吃不到仙品蟠桃，也没有散修果脯，卫昊天在售卖之初，就为了防备异族，而牢牢地把握了客户来源，确保他们与异族没有任何牵连，才售卖给他们。
    异族的整体实力，还维持在之前的水准，——人均筑基，金丹修士很多，元婴期也不少见，可当他们面对人均金丹后期，元婴多如狗，大乘修士x2带队的时候，还是不免正经了。
    他们怀疑，自己回到了上古时代，被人族当成宠物豢养的年月。
    卫昊天亲自带队，把蛮妖魔叁族，都给端掉了。
    魔族全灭，蛮族全灭，妖族，成年的灭掉，未成年的，灵兽蛋之类的，留下，看能不能驯养，充当宠物什么的。
    就这样，天下归一，卫昊天收复了祖上失落的所有失地，让每一寸土地，都归人族所有。
    而蛮妖魔叁族，因为之前的背叛，和几百万年的世仇，而被卫昊天灭掉了。
    天下归一以后，怎么治理，成了大问题，可方蓉始终陪在他身边，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他有再多的忧虑，只要有她在，都不会再困扰他。
    他四百多岁了，才明白，自己喜欢的人，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而所谓的出身家世，管家理事的才能，以及把老公当老板对待，反而才是最无关紧要的。
    他屈服于现实，自然只能被现实碾压，他不屈服于现实，自然就可以暴打现实。
    在卫昊天选择称帝的时候，龙九霄才如梦初醒：“原来你才是真龙天子，九五至尊！”
    “那我这么多年，算什么？跳梁小丑吗？”
    方蓉：“真龙当配凤凰，只是，你不是真龙，也配不上凤凰！”
    “假神龙，配假凤凰，你和阿紫，天生一对！”
    卫昊天：“龙兄，你当年骂蓉儿，是灾星，其实也没说错。”
    龙九霄脸上重燃希望。
    “不过，她不是我的灾星，而是你们这群人的克星，专门克制你们，不克死你们不罢休！”
    “却是我卫昊天的福星。”
    “我和她在一起，才叫龙凤正配！我有那么多雄图霸业，正需要一个贤德的女子辅佐！”只不过，那个辅佐我的贤德女子，同时也是我真正喜欢的人而已。
    龙九霄面色灰败，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件事，方蓉只要一出现，就会激起卫昊天的所有斗志，卫昊天不想输只想赢，因为输了就要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丢脸。
    龙九霄一直比较迷信，他认为，方蓉就是卫昊天的福星，所以，他必须要拆散他们，让卫昊天从福星高照，变成衰神附体。
    可笑他为了拆散他们，而颇费心机，可叁十多年后，他们到底还是在一起了，而且这回再想拆散他们，就绝无可能了。
    而卫昊天，自从和方蓉在一起，可谓是福星高照，从开头赢到结尾。
    而他做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还是难逃抄家灭族的悲惨命运！
    阿紫扑将上来，她受不了从高处跌落，她想临死之前，抓个垫背的，可方蓉哪里还是过去的小姑娘？
    她早已突破大乘之境，只一个眼神，就让阿紫灰飞烟灭。
    跟在卫昊天身边，她唯一的感想就是：不管富贵荣辱，卫昊天都是她的丈夫，他们此生都不会分开了。
    两个人的爱情，即使她极力否认，也还是萌芽了。
    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身临战场，和异族对战，第一次身为皇后，参与朝政，第一次平定叛乱，把龙九霄这些叛乱分子，给抓捕回来……
    他们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
    夫妻不是大树，和依附于大树的莬丝花，而是比翼齐飞，夫与妻齐，他们是平等的，对等的，也是旗鼓相当的。
    方蓉因为修为傍身，反而内心有了安全感，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恋爱关系里，享受恋爱的甜蜜感受。
    也因为修为傍身，她可以亲自做些什么，立下功勋，做出来一番事业，理所当然地被世人赞誉，被誉为开国之后，与帝齐体的伟大存在。
    没人再会觉得，她是狐狸精，狐媚邀宠，仗着丈夫宠爱，而兴风作浪，对国朝有害无益。
    大家都觉得，有皇后如此，是万民之福。
    作话：我写得比较乱，但我想提倡一些观念，莬丝花是不对的，新时代的女性，应该有更平等的婚恋观。
    所以，前两个世界的方蓉，不是因为丹田被废，一世凡人，就是因为修为差，又没有仙品蟠桃这种灵物，而一辈子修为低弱，只能依靠丈夫的宠爱。
    而第叁个世界的方蓉，却可以得到力量，依靠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包括建功立业，并因此赢得赞誉，成为天下人心中的皇后典范，仁慈，宽厚，博爱。
    结束if线，回归正文。
    我写得好乱，好像既没有写好感情线，也没有写好事业线，但这篇小说，我会继续写，写到完结为止。
    今天登陆登不上来，我都急死了，想换个网站，至少内网里的网站，不至于发生这样的情况，而且我对写肉的激情不大，对男欢女爱的态度，无限接近于性冷淡，其实很可以直接写清水文，但因为我对这篇小说，多少有点感情，不想放弃。
    写到完结为止。
    我希望我笔下的女主，除了拥有超凡脱俗的际遇，还要拥有超凡脱俗的心性，能够生于平凡，却超越平凡，又能够抛弃私己之心，救赎天下疾苦！
    当然，因为我个人的笔力，这大概率是美好的愿景。

 第四十章

    IF线：如果方蓉与卫衍私奔，并在军营里怀上煌哥儿，而后得胜归来，那么剧情又会有怎样的进展？
    这是隐藏剧情，我当时埋下了伏笔，但随着剧情发展，觉得用不到，就弃之不用了。
    但今天突然想到了，很想写这个隐藏剧情，就再写一下。
    妓女方蓉的三个男朋友，富商独子，以后还会出现，我刻意隐写了他，甚至没写他的具体名姓，而卫衍，待方蓉又何尝不真心？少年人的爱恋呵，何其热烈，何其纯真，又何其芬芳？而龙九霄，则是企图扮演美满爱情的过客，传说中的反装忠，明明是反派，却伪装成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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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正文。
    妧儿宝宝的视角里，自己是个幸福宝宝，除了拥有爸爸的宠爱，还拥有九个奶妈的无微不至的用心呵护。
    九个奶妈里面，八个奶妈是家生子，她们不仅忠心可靠，而且很快服侍主子，剩下来的一个，完全是凑数的，她是外面买来的，对卫家没有归属感，对小主子也不够忠心。
    周妈妈告诉妧儿宝宝：“她之前女扮男装到兵营里，被男人搞大了肚子，还赖在军营里不走，愣是挺着大肚子给一群军汉洗衣服！”
    “等怀孕满了五个月，孩子大了，再要打胎就会出人命，她才敢回来……”
    王妈妈：“原以为能母凭子贵，仗着生育长子的功劳，被夫家接纳。”
    “可卫家不缺孩子，衍哥儿日后会有无数个孩子，怎能让一个妓女的孩子，占据了长子的名分？”
    张妈妈：“要不是她和衍少爷私奔到军营里，又怎能逃过大夫人派来的汤药嬷嬷的监管，然后怀上小少爷？”
    “小少爷也是命苦，投胎到一个妓女的腹中，至今都快两岁了，族长还是不肯将他记入族谱！”
    “族长大人一直很不喜欢小少爷，认为小少爷生母是水性杨花的妓女，又是在军营里怀上的，未必是咱们卫家的孩子。”
    李妈妈：“族长大人不喜欢小少爷，不肯将小少爷记入族谱，可对咱们妧姐儿，可是喜爱得紧，打一落地，就记入了族谱！”
    “小少爷还是单火灵根的小天才呢，夏夫人很喜欢他，很想认他，毕竟小少爷不仅继承了衍少爷的容貌，而且继承了衍少爷的修炼天赋。”
    “夏夫人年纪大了，失宠已久，能够有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天才孙子承欢膝下，可想而知，她有多欣慰。”
    单异灵根的天才种子，很难得的，多的是修仙者的子嗣，却没有灵根，而一世凡人，或者生了一堆孩子，却都是四五灵根的小废柴，令人大失所望。
    周妈妈：“要是夏夫人当初就看重小少爷，然后看在孙子的面上，接纳了她就好了。”
    “如果小少爷不是单火灵根的小天才，而是四灵根小废柴，你说夏夫人能有现在这样疼爱小少爷？”
    “当初，小少爷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可没少和亲妈一起受委屈，夏夫人动辄罚跪，让她顶着大太阳在外面跪着，可真是个顶难伺候的主儿！”
    王妈妈：“这婆媳自古就是天敌，在恶婆婆手底下讨生活，熬来熬去熬成婆，等小少爷娶了媳妇，她也未必不是夏夫人第二！”
    吴妈妈：“这女人啊，最重要就是贞静贤淑，她既然贞洁有失，就难以抬头做人，又没个娘家撑腰，自个儿又是柔弱凡人，这衍少爷倒是肯护着她，可族长大人勒令成年的少爷不许在内宅逗留，都要去外面开府居住，没有族长的允许，衍少爷连进都进不来，又怎能知道深宅大院里发生的事？”
    李妈妈：“这既然开府另择宅院，那个妓女为什么不和衍少爷住在一起，反而跟着夏夫人居住？”
    田妈妈：“自然是因为那个妓女是个狐媚子，勾的衍少爷不肯娶妻，只想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
    “族长和夏夫人说不动他，就想把他和那个妓女隔开，这天长日久地不能相见，衍少爷已经通了人事，未必不会移情别恋，爱上旁的女子。”
    “什么样的深情厚爱，都有淡漠、淡忘、想不起来的一天，过了最热恋的那个阶段，少年人热情消退，就会屈服于现实，由着家人安排他的婚姻大事。”
    张妈妈：“那些小年轻，会一点一点长大，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谁没有年轻过？”
    “夏夫人也是好心，衍少爷还年轻，势必要正经娶个妻子，娶个名门闺秀，生下来血统纯净的嫡子嫡女，而那时候，小少爷就太尴尬太多余了。”
    “那个妓女，只想着自己，却不想想，自己一厢情愿生下来小少爷，却着实害苦了孩子！”
    夏妈妈啐了一口：“夏夫人当初以侍母尽孝为名，好不容易从衍少爷身边要走了那个妓女，让她尽尽身为儿媳的本分！”
    “她却不知怎地，伺候完了婆母，还去伺候公爹！可真是殷勤呵！”
    夏妈妈是夏夫人的族亲，塞了银子，才能来给妧儿小姐当奶妈。
    张妈妈忍不住说了几句公道话：“话不是这样说的，那个妓女整天呆在夏夫人身边，给夏夫人晨昏定省，侍奉汤药，站规矩，她整天在夏夫人院子里打转，分身无术，哪有机会勾引族长？”
    “夏夫人失宠那么久了，族长又新娶了蛮族郡主，蛮族郡主那般风姿韵致，他又如何看得上被夏夫人磋磨得灰头土脸的肮脏妓女？”
    王妈妈：“这话倒是让人糊涂了。那个妓女，要是没有伺候族长，那妧妧小姐又是哪里来的？地上长的，还是天上掉下来的，又或者，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
    周妈妈当时就甩了王妈妈一耳光：“那个妓女是那个妓女，妧儿小姐是妧儿小姐，你怎可随意攀扯到妧儿小姐身上？”
    “族长说了，不许府里人议论妧儿小姐的身世，更不许人提及妧儿小姐的生母是何人。”
    王妈妈当即悻悻然，住了口，偏盛妈妈是个胆大的：“族长不让说，府里人就不议论了吗？”
    “那个妓女，前年生了个少爷，去年生了个小姐，这儿女双全的福气，也是羡煞旁人！”
    “少爷属兔，生的文弱秀气，小姐属龙，倒是个脾气不好惹的。”
    房妈妈：“小姐也快周岁了，虽然小孩子不记事，但你们也要收敛些，万不能露了口风，让妧儿小姐知道她生母是何人！”
    “那个妓女，是咱们可以议论的人，可妧儿小姐，咱们可不能说嘴！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性格不好，还记仇，咱们可惹不起她！”
    邱妈妈：“我家里人有侍弄花草的，有一回去御花园侍弄花草，望见那个妓女，在采花，说是夏夫人要泡花瓣澡，让她出来采点泡澡用的鲜花。”
    “那时候，她还怀着小少爷，因为月份太大，有七个月了，还得被夏夫人差遣，肚子挺的老高，走路都不太方便。”
    “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有一个叫香草的，回去拿防风的衣服去了，又有一个叫香云的，代替主子在御花园里采花，唯恐完不成任务，自家主子又要被夏夫人责罚。”
    “那个妓女在凉亭里歇息，偶尔还要腿抽筋，出来走动走动，这一走动啊，原本只是腿抽筋，就变成了不小心崴了脚。”地上有鹅暖石，偏她不留心，摔了跟头，崴了脚。
    王妈妈：“这事儿，我也知道，我男人是族长身边的亲信下人，曾亲眼看见她崴了脚，还当个笑话，回来说给我听。”
    “族长当时也在场，把她带回去诊治，说是孕晚期骨质疏松的缘故。”
    李妈妈：“我也知道这事儿，我闺女是族长房里的丫鬟，说是族长当时有意一碗药除去她腹中的孩子，又恐月份太大，出了人命，有伤天和，这才改了主意。”
    张妈妈：“我闺女是族长房里的掌事丫鬟，当时就劝族长，干脆成全她和衍少爷，她肚子里的小少爷，都那么大了，都快出生了，要是族长大人肯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那卫家就是添丁之喜，于族长大人也是喜得贵孙。”
    “可族长大人怎么肯？他哪里愿意，让一个妓女，玷污了他家的门楣？”
    “所以，族长大人思量再三，终是一碗催产药，灌进了那个妓女的嘴里。”
    李妈妈：“七活八不活！小少爷才七个月半，又有夏夫人精心照顾，到底是活了下来。”
    “只是，可怜了孩子，才这样小的人儿，就失去了亲妈的照顾，日后就算有嫡母疼爱，又哪里比得上亲妈？”
    张妈妈：“那个妓女，也是个痴心的，老想着小少爷，可小少爷一出生就被夏夫人抱走了，她再想他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妓女，月子里整天哭，不给她看孩子，她就一直哭……”
    “族长被她哭得心烦，就让人去夏夫人房里，抱来小少爷，给她哄着玩。”
    “小少爷被她养了半个月，她刚出了月子，那边夏夫人就来要人了，再见不到孙子，夏夫人就会亲自来要回自己的孙儿！”
    周妈妈：“我记得，小少爷被抱走的时候，她哭得可是撕心裂肺！”
    “族长大人可真够狠心的，就算那个妓女生下来小少爷，他也不肯承认，小少爷的身份，和小少爷的生母。”
    “到了后来，连让他们母子俩见上一面，都不肯！”
    王妈妈：“那个妓女已经够幸运了，先是被安排在婆婆身边，替丈夫尽孝，后是被族长收留，不还是尽孝？”
    王妈妈挤眉弄眼：“这样孝顺的女子，也难怪族长爱不释手，日日招到身边侍奉。”
    李妈妈：“我侄女儿是族长房里的丫鬟，因为力气大，被族长找来，伺候他和那个妓女的床纬之事。”
    “据说，那个妓女挣扎得厉害，要五六个人按着，才能成就好事。”
    “而且，每回族长让她口侍，她都要狠狠咬族长一口，打死也不肯让族长如意！”
    “后来还是蛮族郡主出了主意，不给她喝水，看她能熬到几时！”
    “族长也是个狠心的，就不给她喝水，她几时肯低头，真心伺候他一回，他就几时给她喝水。”
    杨妈妈笑眯了眼：“这事儿我知道，蛮族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还是我的女儿，我女儿说啊，这回，她可惨喽！谁也救不了她！”
    “不就是口侍吗？族长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让女子用嘴巴伺候自己，这原是常有的事，那远道而来娇贵矜持的蛮族郡主，不也是仗着口舌功夫过人，才得了族长的青眼？”
    “族长大人跟熬鹰似的，就是要熬着她，就是要让她低头，可没成想，她就是渴死，都不肯低头！生生捱到晕死过去！”
    “等她再醒来，族长大人就不想着要她口侍了，因为她怀上了他的子嗣，他就不那么想欺辱她了。”
    尹妈妈：“这事儿我也知道，我家孩子，是医药局的，负责为她调理身体，她之前怀过一胎，又很快怀上二胎，这身体亏空，不适合怀孕。”
    “族长大人为了给她调理身体，就促狭地让她继续侍奉自己，虽不用口侍，与别的女子不同，但阴阳和合，鱼水之欢，却是常有的事。”
    “那妓女是个狠心的，每回交合之后，都要趁族长不备，咬族长一口。”
    “我家的孩子，还得为族长包扎伤口。还想着，要不要开一贴软筋散，给族长用用。族长那样尊贵的人，怎可被那样低贱的女子伤害？”
    “族长却说，不用，不用软筋散，就要用强的，她不愿意，他就奸到她肯为止。”
    “他就不相信了，曾经千人骑跨的妓女，还能有这样的骨气和血性！”
    詹妈妈：“那个妓女，小动作可多了，族长大人一走，她就开始蹦蹦跳跳，想把肚子里的精水给排出去。”
    “伺候的下人都吓死了，族长大人不让告诉她，她已然有孕的事情，可他们伺候的下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旦她肚子里的小主子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怎么跟族长交代？”
    “他们将那个妓女，给五花大绑，给捆在床上，族长大人进来的时候，她还有脸哭？”
    “哭什么？哭自己命苦，就算生下来孩子，也还是无根浮萍，谁都可以欺负她！”
    “族长大人没说什么，她本就是一个小玩意儿，用来疏解欲望的器具，他想起来的时候，自然是喜欢的，他想不起来的时候，自然就要受委屈的。”
    “族长亲自给她松绑，让她用心伺候自己一回，要是他舒爽了，就给她出气，惩治这些对她无礼的下人！”
    “要是她还犟，就不管她，让她被这些下人欺负，该绑就绑，该关就关，他再不会过问。”
    桑妈妈：“那个妓女也被唬住了，原本抵死也不愿，此情此景之下，也吓软了身子，本来需要五六个下人按着，才能成就好事，如今却是不用了。”
    “族长大人，第二天一早，就把伺候她的下人给全都换掉了，显见是很满意她的侍奉的。”
    周妈妈：“那时节，秋去冬来的，她身子不够强壮，一到了冬天，就畏寒怕冷。”
    “族长大人听从医嘱，让人送给她大量的炭火，还有各种保暖的灵兽皮毛制成的衣物，以及可口的吃食，可她还是心里惦记着衍少爷，还有她与衍少爷的孩子，即小少爷。”
    “她竟然跑去御花园里，和衍少爷私会？衍少爷还带着他们的儿子，静静地站在风雪里，等她来找他们。”
    “而族长，好巧不巧，正好撞见了他们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的一幕，她抱着小少爷，衍少爷抱着她，用自己温暖的怀抱，挡住早来的冬雪。”
    “族长是个性情急躁的，当场就脸色大变，一把拉走了那个妓女，衍少爷还要和族长说理，族长却当场剥光了她的一身冬装，只给她留了肚兜和亵裤，”
    “小少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衍少爷被下人们给强行压制住，而那个妓女，只能不断地祈求族长，不要这样对待衍哥哥，衍哥哥是你的亲生儿子，求求你，放了他……”
    “小少爷那时候还不会爬，那个妓女怕儿子被风雪冻坏了，愣是不顾自身，一把抱起小少爷，就把小少爷紧紧搂在怀里，死都不肯松手！”
    杨妈妈的女儿，是蛮族郡主的贴身丫鬟，知道很多内幕消息，毕竟族长欺辱那个妓女，可少不了蛮族郡主出谋划策：“族长当时就让人将他们一家三口带去了刑房。”不过这个刑房，不是正经审讯犯人用的，而是蛮族郡主陪嫁来的，里面摆满了蛮族的奇淫巧技衍生而来的器具，而蛮族女子习以为常的淫乐器具，到了人族女子身上，就是酷刑尔。
    “他把那个妓女带到木驴面前，让她二选一，要么骑木驴，要么和他在一起，不许再思念别的男人！”
    “那个妓女说，我哪个都不选，我只要我的夫君和孩子！这些日子，你也玩了我不少次，也该玩够了，就放我回去，我夫君身边吧！”
    “族长大人笑而不语，就当着衍少爷的面，将她操了一顿，可谓是畅快淋漓。”
    “她被族长要挟，要是她再敢打他，他就让人殴打她的丈夫！故而，那个妓女，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了。”
    李妈妈：“我侄女气力大，族长让她站在那个妓女身后，推那个妓女的屁股。”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
    “族长那玩意儿，哪个吃得住？”
    “平日里行房，都是半根，这全根没入，那个妓女可怎么挨得过？”
    李妈妈：“我侄女说，那个妓女不仅身经百战，而且已经生过娃了，族长也因此，对她格外心狠些。”
    “她们做下人的，哪敢违逆主子的心意？”
    “这推屁股，也是有讲究的，这真推，全根没入，难免伤了她肚子里的小主子，族长还在气头上，难免想不周到，真落了胎，也只会把气撒在她们这些下人身上！”
    “故而，她们都不敢真推，只敢假模假样地，捧着那个妓女的屁股，实则半点不敢下力气。”
    “族长嫌我侄女无用，又换了个人来推，那人是外院里伺候的，不知道那个妓女已经怀上了小主子，所以下手没个顾忌，真的把那个妓女折腾惨了！”
    “我侄女说，那个妓女受不住此等酷刑，生生晕厥了过去。”
    “族长见她下体流红，像是要流产的迹象，才略有悔意，赶忙让人给她保胎！”
    “胎儿本来是保不住的，可族长大人随身带着不少医生，那些医生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到底是保住了。”
    “衍少爷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妻子怀孕了，而族长让所有人封口，不许告诉那个妓女，她已然怀有身孕的事情，怕她伤害孩子。”
    “衍少爷很懊悔，后悔自己因为夏夫人装病，而松开那个妓女的手，这一松开，再想牵手，那就难了。”
    “族长也是，自己儿子的女人，还怀着自己孙子，居然就看上了？好歹当时蛮族郡主嫁进来没几天，他们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他怎么好分心他顾？”
    杨妈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族长不想让蛮族郡主这种人妖混血儿，生下来自己的孩子，玷污了他家的血统，就一直没碰过她，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据说，新婚之夜，族长还要求蛮族郡主用嘴巴侍奉自己，极尽折辱之能事。”
    “像这等外族女子，又是战败一方献上来的贡品，我们人族的好儿郎，不知多少丧命于她族人口中，便是再怎么折辱她，也是应当应分的。”
    “蛮族郡主是个性子软和的，竟然真的用嘴巴侍奉族长，族长在她那儿，总能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舒爽感受，后来到了那个妓女面前，就想让她放下身段，也那样伺候自己一回。”
    “奈何那个妓女一根筋儿，非认定自己已经是衍少爷的妻子，要为他守好自己的身子，万不肯再伺候旁的男人，让自己的儿子蒙羞！”
    “连身子都不肯让族长沾，更何况是口侍？”
    “族长每回让她口侍，她都要咬下来一嘴毛，就差把族长的龙根给咬掉！”
    周妈妈当时就在现场，她当时是族长钦点给那个妓女的教养嬷嬷，专门负责引导那个妓女，伺候族长该怎么伺候，族长近来喜好口侍，你只需要用嘴巴侍奉他，就能博取族长的欢心！
    结果，那个妓女当面应承下来，真到了族长面前，就差没把族长的龙根给咬掉！
    周妈妈当时吓尿了都！
    好在族长当时都元婴了，肉身可谓是万劫不磨之体，这样坚牢的肉身修为，又怎会被一介凡人破损？
    所以，那个妓女每回都咬下来一嘴毛，却也只能咬下来一嘴毛，因为族长大人的龙根，比铁石还硬！
    “那个妓女也真是的，族长下面的毛发，都快被她咬秃了！族长大人倒是无所谓，我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难免觉得不雅观！”
    杨妈妈：“后来还是蛮族郡主给族长出了主意，让族长也剃掉她下面的毛发，作为报复。”
    “族长却说，她下面要是剃光了，二人再次交合的时候，她必然会痛的受不了！还是不要了吧！”
    众人相视而笑，都是成家生子的人了，能不知道族长当时的心境？
    她下面本来就没几根毛，面对族长的奸淫，本来就没什么防御力量，要是连最后的几根毛都被剃掉，那就连最后的防御力量也没有了。
    “那个妓女矫情的很，每回被族长操干的时候，都要喊痛，痛到身子打颤，还要喊不要，不要碰她，她是衍哥哥的妻子，是小少爷的生母，是族长的儿媳……”
    “族长每回都会被她逗笑，都生完孩子了，那么大的一个孩子，整整七斤的大胖小子，她的产道已经被扩展过一遍了，怎么还会痛呢？”
    “那个妓女，在孕期胡吃海塞，一心生个大胖小子，这小少爷才七个月就早产，却生的跟足月的孩子一般强壮！真要等到瓜熟蒂落再生，怕是能长到十斤重！那时候再要生，就太遭罪了！”
    “族长大人还说，一日为妓女，终身为妓女，伺候完了衍哥儿，再伺候衍哥儿的父亲，才是她做儿媳的本分！”
    “云夫人先前买她回来的时候，就说明白了，就连契约上也写明了，要让她伺候卫府的男人们，不管是兄弟，还是父子，都是她要伺候的对象，万万不可偏心，要一视同仁，用心伺候！可没让她和衍少爷私订终身，勾着衍少爷未婚生子，忤逆父母！”
    “那个妓女也是个傻的，族长都拿出来契约文书了，她还是不认，一把撕掉了契约书，还声称这份契约，是云夫人强迫她签订的，不是她自愿签订的，不算数，不算数！”
    “族长见她不认账，还有心情和她说话，有这份契约在，你就得好好伺候我，伺候我开心了，你才能和衍哥儿夫妻团聚！”
    “族长大人之前还想哄骗她来着，可花魁娘子听惯了男人的承诺，如何还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蒙骗？”
    “族长大人见哄骗不成，就干脆不哄她了，就直接奸，奸到她肯为止！反正深宫内院的，她也出不去，就他一个男人，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一晃眼，从秋天进入寒冬腊月，衍少爷被贬到边关驻守，那个妓女肚子鼓鼓囊囊的，上一回怀孕管不住嘴巴，第二回怀孕，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巴，整日里胡吃海塞的，就盼着自己身材走样，能够被族长放过！放回夏夫人院子里，每天看到自己儿子！”
    张妈妈忍不住摸摸妧儿小姐的肥肚腩。
    “族长还是不敢告诉她，她已经怀孕的事情，怕她心里恨他，恨屋及乌，连孩子都被她厌憎！”
    “寒冬腊月的时节，滴水成冰，那个妓女，整天闷在自己院子里，穿的是价值千金的上等灵兽皮，吃的是滋补身体的灵米灵肉灵菜灵茶灵果，屋里还燃着上好的梧桐金丝炭！”
    “族长上次欺辱她太过，总忍不住想对她好些，她又怀着孩子，身子倦怠，总是提不起精神，族长每回来她这里，总要被她甩冷脸子！”
    妧儿宝宝忍不住埋进张妈妈怀里，被甩冷脸子，不禁是族长爹爹的待遇，也是妧儿宝宝的待遇，因为长期被那个女人甩冷脸子，妧儿宝宝已经和族长爹爹统一战线了。
    王妈妈：“那个妓女，哪里知道，族长的愧疚终有耗尽的时候，她此时不好好哄着族长，一旦族长不再愧疚，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一整个冬天，族长都没有招那个妓女侍寝，那个妓女还以为计谋得逞了，把自己吃胖，身材走样，就可以免于被族长奸淫！”
    “可等到春天，冬装换春装的时候，她就傻眼了，因为族长还是招她侍寝了，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样，把她遗忘。”
    “侍寝之前，族长还要让医师们诊治，知道孩子已满五个月，胎象极稳当，就算行周公之礼，也是无碍的，那个妓女养了一整个冬天，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养得结实着呢！”
    “族长还问医师，是男胎还是女胎？”
    “医师们都不敢回答，知道族长盼着是个儿子，要是知道是个女儿，怕是会心情郁郁不乐。”
    “族长大人见他们不敢说话，就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个女胎！”
    “族长大人不满意，他想要个男娃，女娃有什么用呢？能让那个妓女收心，不再惦记衍少爷和小少爷？”
    “族长见到那个妓女的时候，那个妓女又在蹦蹦跳跳，她已经全明白了，族长大人不再沾她身子，是因为她已然身怀有孕，顾及到肚里的孩子，而不敢再强迫她伺候自己！”
    李妈妈：“我侄女说，本来族长就很生气，生气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个男胎，见她这样不珍惜他的孩子，就更生气了！”
    “这男人啊，愿意哄着你宠着你的时候，自然愿意伏低做小，受着你的冷脸子，这不愿意哄着你宠着你的时候，你又能怎么地？”
    “那个妓女，实在太不知趣！满脸冰坨子，都冻死个人了！也难怪族长忍了她这么久！”
    “到底还是忍不下去了。”
    几个奶妈伺候着小主人，闲来无事，也爱嚼些舌根，这不知不觉，就说了许多闲话出来，都是家生子，谁还没个家人在主子身边当差？
    正因为她们本身有家人在主子身边当差，这才得了脸面，可以伺候妧儿小姐。
    都是家生子，关系网盘根错节，总有亲戚或家人，在主子们身边近身伺候，故而能知道许多外人不知的后宅隐秘。
    可说曹操曹操到，她们刚说到那个妓女，那个妓女就甩着帘子进来了。

 第四十一章

    正值年节里，正是诸事繁忙的时候，族长忙着接见朝臣，没时间耽溺于枕席之欢，那个妓女才得了清闲，又得了族长的准许，可以带着妧儿小姐去御花园里赏梅。
    奶妈们：“真是稀客啊稀客！您贵人事忙，居然也来看我们妧儿小姐？”
    那个妓女从张妈妈怀里抢走妧儿小姐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那个妓女满脸寒冰：“卫妧都快周岁了，这么大的孩子，也不需要奶妈了，回头我和族长说说，让他把你们辞退了，也省得你们清闲到乱嚼舌根子！”
    奶妈们都瞬间变色，没人觉得，她是说着玩的，毕竟族长经常让她侍奉，但凡她在二人相处的时候，提上那么几句，那她们就完了。
    没人会低估枕头风的威力！
    奶妈们：“按照规矩，小姐身边的乳母，要伺候小姐满五岁，才好退回本家，这小姐如今周岁未满，怕是不合规矩！”
    那个妓女气咻咻的：“这天底下，还有比你们卫家更没有规矩的人家？这当爹的那么多老婆，还要染指儿媳！”
    周妈妈是乳母里面的领头羊，也是当初教导那个妓女如何侍奉族长的教养嬷嬷：“您这话说得古怪，这卫家当初买你回来的时候，就说好了，让您伺候府里的男主子们，这少爷们，您得伺候，这老爷，您就不伺候了？”
    “这伺候族长，本就是您的分内之事，您也年岁不小了，该知道自己的本分！”
    “这当下人的，要服侍好主子们，这做奴妓的，既是奴婢，也是妓女，更得伺候好主子，伺候好自己的男人！”
    所谓的奴妓，才是那个妓女，在家族里的真实定位，因为是外面买回来的，自然是奴婢里的奴婢，下人里的下人，因为家生子们往往会比外面买来的，更得主子信任，更能分配到清闲又体面的好差事，而奴后面加个妓字，则是大夫人云氏的伟大发明，是为了提醒众人，那个妓女曾经的身份，一日为妓，终身为妓，不能忘了自己的来处！
    方蓉怒不可遏，她没有想到，当着她的面，还有人敢揭她的短处：“你就不怕，我告诉给族长，他知道了以后，发落你们吗？”
    周妈妈：“族长自然可以发落我们，可公道自在人心，谁不是这样想的？”
    “您先是伺候衍少爷，以为衍少爷是纯情少年，您是他的初恋，可以让他为了所谓的爱情，解救您于水火之中！”
    “后是伺候族长，族长宠着您，特许您自己收着自己的卖身契，还不许下人再提及您的从前，更不许再提到奴妓二字，可谁还不知道呢？”
    “可卫家谁人不知，您在府里，是主子们的公用娼妓，却被族长霸占，私自享用？”
    “奴妓二字，虽没有烙在您的脸上，可谁不知道，您就是卫府的奴妓，曾经的娇奴，伺候完了少爷，还得伺候老爷？也没人会觉得不妥。”
    “毕竟一个奴妓，与寻常人家的黄花大闺女，是不能比的。就算满府的男主子，都来找您，您也不能有半个不字！”
    “就算族长拿您招待客人，也是应当应分的，毕竟当初契约上写明了，要拿您招待客人来着！”
    “您也十六了，现在固然出落得一朵鲜花似的，可等到您二十六岁，三十六岁，容颜衰败的时候，族长还肯宠着您吗？”
    “您还是收着些脾气，否则，一旦失宠，被打发去招待客人的时候，可没人会可怜您！”
    “再有，我可听族长说了，说想要您用后庭伺候他一回，这族长在蛮族郡主处，品赏了一番后庭的景致，这蛮族郡主性格娇媚温软，可比您知道自个儿的本分！”
    方蓉泪落如雨，她无助到极致，此刻，她的后穴里，还塞着卫昊天从蛮族郡主那里讨要来的好东西，他受了别个女人的蛊惑，就想要在她身上一逞兽欲，她不想要，他就让下人们压着她，愣是把那管透明的冰冷药液，挤进了她的菊花里。
    也是经了这遭，她才想起来了妧儿宝贝，她是孩子的母亲，卫昊天不能这样对待她！
    周妈妈：“啧啧，我听我表妹说，难得见您向族长低头，您说您以后一定会用心伺候族长，绝不会再忤逆族长！可这男人狠下心来，非得整治您，您又能如何呢？”
    “族长都好久没让人压着您了，您怎么就那般不知好歹？非得把族长逼急了，想法子收拾您，您才知道服软？”
    “您也十六了，都生过两个孩子了，身子也不鲜嫩了，下处也不够紧致，这来日蛮族郡主，踩着您的倔强，以柔情取胜的时候，您求着族长肏您，族长都不想肏您了！”
    “听说，您又怀上了？族长可真是的，也不顾惜您的身子，这要是生下来第三个孩子，您下处只怕会松松垮垮的，这还怎么伺候族长？”
    “也怪不得族长要您用后穴伺候他，这来日啊，您生下来小少爷，以您一贯胡吃海塞的尿性，下处肯定松垮到不成样子，哪里还能让族长满意？族长开发您的后穴，可能是嫌您的前穴松了，这后庭花虽然脏，但好歹还是紧致如初的！”
    方蓉呆呆的，她怎么没想到，是小穴松了的缘故？
    毕竟她生完两个孩子了都，小穴怎么可能不松？
    这松松垮垮的小穴，哪个男人不嫌弃？
    这既然嫌弃，又怎么会不另觅蹊径？
    她要是回到衍哥哥身边，可怎么有脸和他行周公之礼？
    要是衍哥哥察觉到了她的小穴松松垮垮，又会怎么想她？
    还会一如既往地疼她爱她？
    还是大失所望，然后转身迎娶父母安排的世家小姐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卫昊天嫌弃她，她可以不在意，可要是衍哥哥也嫌弃她，她此生又该何去何从？
    不，他们还有煌哥儿，煌哥儿是衍哥哥的长子，他不可能不看重他，不疼惜他，至少，她还是孩子的生母，衍哥哥肯定会看在她给他生下长子的情面上，继续好好待她！
    只是，她还能回到衍哥哥身边吗？
    她怀里抱着一个，肚里怀着一个，卫昊天已经命人占卜过了，是个男胎，可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地生下来卫昊天的孩子，她又怎么面对衍哥哥，和煌哥儿？
    他们一家三口，要是能够一直呆在边关就好了。
    一直呆在边关，她就可以一辈子做衍哥哥的妻子，煌哥儿的母亲，而不是夫妻分离，母子不能相见！
    方蓉抱着妧儿宝宝，周妈妈还要说些什么，族长大人却突然现身：“够了，你说够了吗？满嘴喷粪的下作东西！”
    “来人！把周妈妈拉下去杖毙，把她嘴巴堵住，再让奶娘们全体围观，以儆效尤！这就是议论主子的下场！”
    妧儿宝宝被族长爹爹接过，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宝宝还小，怎么可以听这些小人胡言乱语？”
    方蓉：“煌哥儿来给你磕头的时候，能不能让他来我房里坐坐？”
    煌哥儿是卫昊天的孙子，夏夫人每年都会在年节的时候，让他来给卫昊天磕头。
    不过这种时候，卫昊天是不会让他们母子相见的。
    周妈妈被拖走杖毙的时候，还疑惑不解，族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要是族长没有突然出现，那她的离间之计，不就成功了吗？
    卫昊天：“煌哥儿，你可以养着玩儿，你平日里寂寞，只有我陪着你，让你养着妧儿，你又不肯，煌哥儿我刚刚见过了，可好玩了，你去见见他，要是喜欢，留下来养着玩也不错。”
    方蓉：“真的，我真的可以养着煌哥儿？”当初，夏夫人抢走煌哥儿的场景，她始终是历历在目，不能忘怀。
    卫昊天：“这是当然，煌哥儿也是我的子孙，难道就你疼爱他，我这个当祖父的，就不疼惜他？”
    方蓉：“卫昊天，你当初为什么要强暴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衍哥哥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衍哥哥的孩子，你的孙子孙女？”
    方蓉眸子泛起泪光，其实，早在她进府的第三天，卫昊天就把她强暴了，夏夫人也因此颇为恼怒，可着劲儿地磋磨她，就是误以为她不守妇道，趁机勾引了卫昊天！
    卫昊天：“那时候你才刚进府，肚子才五个月大，肚子尖尖的，又不识得路，在府里乱走动，你跑到十里桃林附近的时候，还不慎崴了脚，一时动弹不得，就让丫鬟们找传送阵，看能不能借着传送阵，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当时就想，你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的丫鬟，被我派人拦在了外面，我现身与你相见，得知你是府里的公用妓女，专门供府里的男主子发泄用的，之所以大着肚子，也是因着被男人玩大了肚子，才会如此。”
    “我当时很生气，我没有想到，看似天真单纯的你，居然是这样肮脏下贱的存在。”
    “我感觉我自己受到了欺骗，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刚好你站在原地，因为崴了脚，而动弹不得……”
    “所以，你就走过去，把我给强暴了？”方蓉没什么可难受的，毕竟强暴她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谁让她运气不好，老是遇见一些倒霉的事情？
    “我后来让人去官妓坊找你，却找不见人，下人一打听，才知道阿衍为你赎身的事情，他还把你带去了军营，你们在边关结为夫妻，还孕育一子，前不久你才跟着阿衍从边关归来。”
    “阿衍还想求我，允了这桩婚事，让他能够娶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家里安排的人。”
    “我如何才能不怒？我要是认可了这桩婚事，我又算什么？”
    “我没想到，我遇到你的时候，你不仅是万人骑跨的妓女，还是我的儿媳，我儿子的女人，还怀着我的孙儿！”
    方蓉不想再回忆过去，因为她的过去太惨痛了，原以为跟卫衍在一起，生下来卫衍的孩子，她就可以此生安然，不再辗转于男人们之中，可她没想到，嫁给卫衍，还会遇到卫昊天这种人，会趁着她崴脚不方便挪动的时候，撩开她的裙子，挺身而入，她被他禁锢在怀里，甚至连他的面目都看不清。
    强暴结束以后，他甚至还要喟叹一句：“水真多，好像身子也格外敏感，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吗？”
    是的，自从怀孕以后，方蓉的阴道分泌物就逐渐增多，小穴一直保持着湿湿润润的状态，不仅方便了卫昊天的侵犯，还给卫昊天造成某种错觉，那就是她本来就发春了，他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解了她的难言之隐。
    卫昊天曾经听人说过，女人怀孕以后，会性欲大增，比平时更加渴望雨露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