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情锁爱》 第一章 “大家一起住吧!” 灯光昏黄的店里,五个女孩子坐在角落,盯着开口说话的女孩,她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怎知坐她左手边、戴着眼镜的女孩马上开口糗她。 “醉文,你不会是为了省钱才找我们一起住的吧。”陶憩仪一边说,一边用手推全然遮住水灵瞳眸的眼镜。 这句话马上引起陶醉文的反弹“憩仪,你说那是什么话,我是因为喜欢你们才跟你们住在一起啊!”不过这话她说得有些心虚就是了。 在孤儿院里,有谁不知道她陶醉文是小气鬼。 “是吗?” 陶憩仪可是完全不相信她的话,惹来陶醉文怒目以对,令五人中年纪较长的陶月烟不得不开口调停。 “反正你们十八岁以后也要离开孤儿院独立,先找好房子也好。” 陶流瑶和陶净纭则是微笑以对,没有意见。 陶醉文闻言点头,赶忙推荐新房子。 五个女孩都是孤儿,由陶院长好心收养,让她们受教育,也将大无私的爱分给她们。 但是随着年纪渐长,依孤儿院里不成文的默规来说,她们必须独立,读大学或者工作皆不能再拿陶院长半分钱,并且约定好,每三个月就必须回去看陶院长,帮忙或捐点钱感念她的教养之恩。 今年陶流瑶和陶净纭将要满十八岁了,因此她们几个聚在一起,提前帮她们做个小庆祝。 依昭陶醉文的说法,她朋友刚好有一栋大房子要出租,她们五个人可以一起住进去,一方面大家可以像在孤儿院时一样互相有个照应,另一方面大家可以分摊房租,每个人的负担便不会那么重。 这对其他四个人而言,还真是个不小的诱惑。 “如何?”陶醉文信心满满地环现着她们,果然在她们的脸上瞧见心动的神情。 不过,她的目光还是停驻在陶月烟的脸上,因为她知道,能让其他人一起作下决定的,就只有最年长的陶月烟了。 月烟不仅是五人中最美丽。最温和,同时也常是她们的和事老,她苦点头,事情便算成了。 陶月烟瞥见陶醉文期盼的视线,微笑了一下,就知道她会把这件事推给她做结论,于是只能无奈地点头道:“好,我可以过去住。” “那你们呢?”陶醉文兴奋地问道。只要月烟姐答应过来往,其他人就不是问题了。 果然,精明的陶憩仪也答应“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电费及电话费大家也得一起分摊。”因为她几乎坐在电脑前面过日子,用电量自然惊人,加上上网的拨接费用,所以当然得事先声明。 “什么?”陶醉文闻言,脸都白了—半,显然她打错如意算盘了。“好好吧!”看在有人分摊房租的份上,她咬牙切齿答应。 年纪最小的陶流瑶则是满脸娇笑地可爱回应“好,我要跟月烟姐姐一起住。” 陶醉文满意地直点头,看向陶净纭。 陶净坛耸耸眉。“我无所谓,只要有地方住就行了。” 大伙一致同意,就等收拾行囊后搬进位于台北市郊的三层楼房里。 不要动只要忍耐一下就过去了不管再怎么恶心,也只做这么一次。 忍耐啊!陶月烟,你是处女,处女可以拿到很高的价钱,只要忍耐这一次,就有钱可以给他了。 陶月烟全身只着内衣裤的躺在床上,闭着眼,全身颤抖不已,只为了一会儿即将交出她的第一次,但却不是跟她最爱的男人做,而是跟一名连名字都不晓得的人。但他很有钱。 方才她在旅馆的大门口瑟缩着身体站了好久,他的车子是最大且最豪华的,身边还跟着两名保缥,把身体给了他,她就有钱可以给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于是她厚着脸皮主动跟他搭讪,天晓得她怕得想哭。 不行,她不能哭,他说过,他不喜欢他的女人哭泣,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哭,只有一次反正她只要面对这么一次,很快就过去了。 浴室里的水声忽地停止了,陶月烟虽然不停地安慰自己,却仍然全身僵硬了起来。 天啊!只要一想到那陌生男人的手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抚摩,并跟她做ài,她就恶心得只想吐,只想逃。 男人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陶月烟没有张开眼睛,却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使她毛发倒竖。 不行了她双眼一阵刺痛。光是这样她就无法忍受了,那么她如何期待自己能忍耐至结束? 来不及担忧,床边沉了下来,陶月烟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只脑凄笑着任他伸出手在她身上抚摩。 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她已无路可退 “唔”自痛苦的梦魔中醒来,陶月烟全身都汗湿了。 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男人的注规和他抚摩她的双手,胃里酸意翻搅着,直让她想吐。 她到底多久不曾作过这个梦了呢?连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离开孤儿院后,她独立完成大学学业,也颇为幸运地找到一份秘书的工作,由于上司是学长,因此特别照顾她,使她很快便进入情况,将工作做好。 对啊!都已经过了六、七年了,她怎么还会想到过去那些蠢事呢?当年那个人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教她去做那种事了。 陶月烟唇角噙着讥讽的笑意,起身来到浴室淋浴。 事情已经过去,现在的她是新生的陶月烟,冷静、自持又自主的陶月烟,不再是当年那个脆弱的陶月烟,她不会再被任何事情给击倒的。 “早安。”梳洗过后,陶月烟走下楼,人还没走到餐厅,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早安,月烟姐”陶流瑶像个小女人般,颈上围了条粉红色的围巾,模样很是可爱。 瞧见她,陶月烟脸上也不由得堆满了笑容,家的温暖气氛扫去不少昨夜梦里的灰暗。 “好香,今天吃什么?” 陶月烟在餐桌前坐下,从她的位置,可以看见厨房内陶流瑶忙碌的身影。 陶流瑶的个子娇小,却留了一头长及膝部的乌黑良发,小小的脸蛋亲切可人,虽然不美,但在学校里却是众男倾慕的对象。 “月烟姐马上就知道了。”陶流瑶嘴角的酒窝忽隐忽现,一脸“一会儿就揭晓”的神情。 她的动作微显稚气,却不幼稚,让人觉得天真烂漫。 “醉文和净纭她们呢?” 陶月烟这才察觉,平时最吵的两个人不在,除了陶憩仪工作的时间日夜颠倒之外,每天早上最会斗嘴的就是那两个人了。 “醉文说她兼了份早差,从今天开始上班。净纭还没起来。” “我去、叫她起床,她今天不用上班吗?”陶月烟人才站起来,陶净纭就从楼上边打呵欠边走下来。 她一身红色套装,像是有什么喜事般,但这算是她的“制服”高中毕业后她就立志当红娘,目前正在婚姻介绍所上班。 陶净纭最开心的事,就是看着一对对男女牵手步入礼堂,不过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交男朋友或结婚,因此常被陶醉文调侃,说她不是红娘,而是将世闻男男女女推入婚姻坟墓的罪魁祸首。 “月烟姐早。” 陶月烟微笑点头回应,顺手帮她把椅子拉开。 陶净纭揉着惺松睡眼在陶月烟身边坐下。“月烟姐,等一下你可不可以顺道送我,我那辆老爷车昨天送修了。” “当然可以。”陶月烟喝了口陶流瑶端过来的咖啡,笑着说,不过补了句但书“只要你不是骗我去相亲。” 谁教陶净纭前科素累。有一次她也是说中午时必须赶到某家餐厅等一个要相亲的男子,要她休息时间顺便载她去,可是等她们到了餐厅,才晓得自己是女主角,当时真是教她啼笑皆非。 陶流瑶闻言,窃笑地耸着肩回到厨房。 陶净纭则是翻了翻白眼。“月烟姐,我的车是真的坏了”她有点欲哭无泪。 做善事还被人当成骗子,真是好心没好报,况且她可都是留“上等货色”给自己人,别人要都还没有哩! 陶月烟瞧她嘟着小嘴,便笑道:“好。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快吃早餐吧!” 来到公司,陶月烟效率很高的先整理出今天要用的开会资料,并且把几份传真发出去,才开始将昨天上面交代下来的资料人档。 不久,总经理来了,要她先去会议室看看布置得如何,务必使会议顺利,谈出概略的合作计划。 陶月烟服务的贸易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在同业还算有名,此次公司打算和美国来的大厂商合作开发新的成衣市场,包括广告、包装、销售通路等等一手包办,为的是减低成本及售价,进而顺利打入台湾成衣市场。 陶月烟将准备好的资料放在每个人的桌上后,内线便响了,她马上将它接起来。 “陶秘书,文森公司的代表快来了,你现在到楼上去,二分钟后请总裁到会议室。”总经理公式化地交代。 “好的。”挂上电话,陶月烟马上走出会议室,打算搭电梯上楼。 由于总裁的个人喜好,所以这栋办公大楼花了钱请名家设计,四面都是特殊玻璃,中间的部分则全是挑空的,望下去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厅的部分,就连电梯也可以看到街景,相当特别。 陶月烟随着高度上升,眼神不经意地望着下头的车阵及熙来攘往的人潮,记忆又回到了十七岁时 她站在医院的顶楼,身子因为强风而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结束生命,心里则是不断地想着,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她死了,就不会有任何流言困扰她了。 但可笑的是,当她站在灰色的栏杆外,试着伸出脚时,却犹豫了,竟流下泪水,她怕啊! 竟会是在这个时候,让一向坚强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是脆弱不堪的,多么可悲、可笑 陶月烟蹙起秀眉,是因为这几天老是梦见过去的事才让她想起那情景的吧,否则根本没有任何事能让她在上班时间分神。 如此殷切地告诉自已,陶月烟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在电梯上方跳动的楼层数字上,一面提醒自己,中午别忘了去找陶净纭吃饭,否则她又会抱怨连连,然后自作主张地帮她安排相亲。 不,她不会让净纭有这种机会的,她还没有老到要相亲才找得到愿意娶她的男人,但净纭却好家不这么想,真伤脑筋。 踏出电梯,向总裁秘书打过招呼后,陶月烟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候。 这位总裁与她同一所大学毕业,可就是她的学长,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人又十分俊帅、温文,重要的是钱多,因此被醉文当成第一号大肥羊,等待有机会的时候下手。 若是照醉文“好的东西要留起来自己用”的口头禅,她仿佛该多注意他一些,但是无奈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纵然他对她有意,她也不会动心,就留给醉文吧。 她的心早在十七岁的时候死了,就在她心爱的男人将钱丢到她脸上,态度轻蔑地说她是婊子及赏她一巴掌时死了。 所以她无心,也不想再谈感情,一个人过一辈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像陶院长一样收养几个孩子,把一生交能上帝,或许是她最佳的选择。 挪动酸痛的腿,施御肴剑眉微拢地接过私人秘书递给他的热毛毯,盖在脚上,并试着在狭窄的空间里找个舒适的姿势重新坐好。 这毛毯是特地在日本订讲的,为的就是让他的腿在潮湿的日子里能舒服些,不再那么疼痛。 花了大笔钱,效果虽然不是那么让他满意,但他仍一句话都没吭,默然地承受这种痛苦。 台湾的冬季一向湿冷,这是他不想同来台湾的原因之一,不过这次他必须回来,为了那笔该死的生意。 “施先生,要我替你按摩一下吗?”坐仕对面的美艳女子展露笑容道。 “不用了。”他冷冷地回应。 他不喜欢让人碰他的腿,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任人宰割。 美艳女子不怕他的冰冷,对他又是体贴地一笑,直盯着他刚毅的脸,由眼神诉说着她的邀请。 施御肴仍视若无睹,瞪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发一语。 施御肴的私人秘书费赤墨则是苦笑了一下,知道老板现下心里在想什么,大概又要他赶“苍蝇”了吧。 要年薪百万的私人秘书整日帮他赶苍蝇,唉,害得他三年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咳咳老板,这是会议内容,请你托过目一下。”费赤墨适时地插话,可算是仁至义尽地打圆场了。 然而施御肴却无动于衷,说了一句“不用看”害费赤墨差一点颜面神经抽搐。 美艳女子见状娇笑了一下,开始对费赤墨抛媚眼,让他鸡皮疙瘩掉满地。 “老板,我们到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栋办公大楼前,施御肴未等费赤墨过来开车门,迳自跛着脚下车。 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再与那女人待在车内,他定会被她的香水味熏得气绝。 “请问是施先生吗?”有人趋前过来问道。在这男人下车的时候,他们看到他跛着脚走路,以为他只是随行人员,不过等费赤墨急急拿着公事包跟上,他们才恍悟地马上向前打招呼。施御肴紧皱眉心,不发一语的样子令人直想拭汗。 “是的,这位就是施先生,能请你们马上安排会面吗?”费赤墨马上接话,化解尴尬。 费赤墨咧着笑容,让接待的人松了口气。 “好的,请往这边走,我们总裁已经在前面等候了。” 由于这是一笔大生意,所以总裁决定自己出面,因此他们才会在这里严阵以待,没想到对方居然派了个跛子来。 施御肴不是没有瞧见他们眼里的轻蔑,只是不予理会。 因为当他们得知谁才是那个决定他们未来的人时,脸上所露出的讶异表情,便是他最兴奋的时刻。 苞着他们走,一名不到三十岁、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马上迎了上来,这令施御肴有些意外,但没显露在脸上。 “施先生你好,久仰大名。”商路耀一脸真诚的微笑道。 施御肴对他颔首,然后跟进电梯里。对方不卑不亢的态度,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对不起,我们本来应该派人去接你的,却让你自己过来” 施御肴抬起一只手,阻断他的话“不,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必道歉。” 他是习惯别人对他摆低姿态,但是商路耀和他同是一间公司的总裁,暂且不论规模,他们该是一平起平坐。 一行人踱出电梯,施御肴以不输正常人的步伐走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脚有问题。 商路曜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公司的一些基本业务,但是施御肴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反而倏然张大了眼。 迎面走来一名秀气且长相典雅、美丽的女子。 她身着蓝色套装,长发缩起,除了口红外脂粉未施。 在瞧见他的同时她也睁圆了眼,并且停下脚步,不过很快便回了神,在与他们错身而过时朝商路曜点头招呼,然后迅速走开。 施御肴马上回头,眼中净是不信和狂喜。 是她!天啊!她原来她还活着他以为她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这让他那尘封已久的回忆又鲜活起来了。 陶月烟的反应也是相同的。 她一直以为施御肴活在台湾的某个角落,也许穷困潦倒,也许放弃重振施家的家业,可是千万没有想过他们会再相遇。 当她看见他的时候,她仿佛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永远都忘不了忘不了那一句婊子,忘不了他要她去当妓女替他赚钱哦,不,她原本要忘记了啊,他为什么又出现该死! 不过这一回,她不会再被他打败了,绝不! 如果以为将那件事公开可以毁了她,那他便错了,揖一回她会抵抗到底,直到她死为止。 第二章 陶月烟加快脚步,愉悦地在昏暗的街角看到帅气靠在墙边等待她的身影。 她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直到体认到两人之间的甜蜜,她才晓得远就是爱情。 他曾青涩、笨拙地亲吻着她,甚至不小心碰到她的牙齿,但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们是真心喜爱对方啊! 陶月烟一靠近,施御肴便将她抱个满怀,惹得她脸红。 “你吓我!”她娇嗔地说,倚在他的怀里,嫣红的脸更添魅力。 他忘情地注视着她,一时之间几乎忘了他已经追求到她,而她已是他女朋友的事实。 因为她实在是太美好了,在他遇见她之前,有无数的男人为她疯狂,招数尽出地追求着她,即使她只有十七岁。 而他呢?长相并不如其他男人帅,除了身高一百八和优秀的成绩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傲人的地方,但她就是选择了他,两人也旋即陷入热恋之中。 所以每当与他拥抱着她时,他都要告诉自己这不是在作梦,他是确实将她抱在怀里。 “今大你想去哪里玩?”他热切地询问。如果可以,他会把全世界都给她一个人。 陶月烟酡红着脸,摇摇头,晶莹的瞳仁里只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你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她害羞地说。 施御肴闻言,旋即激动地吻了吻她的额。 哦,老天,全天下不,是全宇宙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那么爱她。 “那我们去逛夜市,等一下我再带你上阳明川看夜景。”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柔荑握在发汗的手心里。 她像是个珍贵的瓷娃娃一样,令他只想要好好地捧在手心呵护着,珍惜拥有,并且不让任何人夺走。 “这是你的车子?”陶月烟发现他开了一辆价值不菲的敞篷跑车,微皱着月眉问道。 “是的。”施御肴不想再瞄着她了。他家有钱得可以买好几辆这样的车子,只是一开始时他很怕她跟其他接近他的女人一样只是为了钱,因此才瞒着她。 “是的?”陶月烟一脸狐疑。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谎言,由他开始,也是第一个错误。 施御肴有点紧张,赶紧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你愿意给我机会解释吗?” 陶月烟半挣扎地自他胸前露出小脸“你是想告诉我,你其实很有钱?” 施御肴在她脸上搜寻着可能出现的一丝丝厌恶,但在瞧见她眸里只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他才松了一口气。 “是的,你不介意我之前骗了你吗?” 思及现下全然爱恋的心情,陶月烟不自觉地垂下眼,只敢盯着他衬衫上的扣子道:“你晓得的现在不管你有没有钱,我都会很喜欢你的。” “月烟!” 施御肴大喜,兴奋的将她抱起来转圈 “月烟姐月烟姐?哈罗!你是降落在火星、水星还是月球?”陶净纭戏谑地在陶月烟面前挥动小手。 陶月烟白皙的娇颜一红,马上把她的小手抓下来,没好气地道:“我现在在地球!” “是吗?”陶净纭神秘兮兮地靠了过来。“月烟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可以替你分忧。”但她红唇的那抹笑弧,可不是这个意思。 陶月烟闻言,啼笑皆非。 这几年同住,净纭被醉文给洗脑了,俗话说“近未者赤、近墨者黑”醉文要嘴皮子的本事,净纭已学了七成。 “你快点吃饭,少说话,不然等一下我可能没有时间载你回介绍所!”陶月烟半威胁道。对付她们这几个小表灵精若不放聪明些,还真不行哩。 陶净纭哀号了一声,马上以可怜兮兮的表情来骗取陶月烟一向泛滥的同情心。“月烟姐,别这么说嘛!人家也是为你好耶。” 陶月烟忍着笑意,不答腔。 陶净纭继续卖力演出。“月烟姐,今天我们介绍所又来了‘顶极好货’,你要不要看看资料?” 又来了!陶月烟只要一听到这类事一情,就觉得头疼。 “月烟姐,算你好运,我刚巧有把他们的资料带来了,我拿给你看看。”说完,陶净纭开始翻着手提袋。 陶月烟连忙阻止。“不用了,你还是快吃你的饭吧。” 陶净纭偷偷瞥了她一眼,窃笑了一下。 “月烟姐,你确定不用了吗?那你等一下会有空载我回介绍所了吧。” 来这招!不过陶月烟仍然只有投降的份,毕竞她的这行没有她高。“好、好、好,只要你马上闭嘴,在二十分钟内把饭吃完,我就有时间。” 陶净纭马上露出洁白的牙,笑咪咪地道:“我就知道月烟姐最好了。” “别谄媚了,快吃。”陶月烟无余地笑道。 苞净纭她们住在一起,她的确是每天都生活得相当快乐,她们就像是她的家人一般,让她不再寂寞,而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会答应大家同住的原因,她厌恶一个人面对孤独,害怕它侵蚀她已满是疮痍的心。 “喂、喂、喂!净纭冉度呼叫月烟姐,月烟姐又上太空了吗?”陶月烟回了神,对上陶净纭澄澈的眸子,无辜地说:“我没有。你吃完了吗?”她见她把青椒及红萝卜全挑了出来。 “我我想我是吃不完了。”陶净纭心想,如果不吃青椒和红萝卜,她的动作可能会快一点。 “不行!” “可是现在是在外面,而且我已经超过二十岁了,”陶净纭不由得大声抗议。在家里,餐餐是流瑶做的,她得全都吃完才不会伤了她的心,但连在外头吃饭都得这样,太惨了吧!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大概是为了整她,陶月烟难得板着脸说道。 只见陶净纭的大眼转了一下,马上转移话题“月烟姐,你是不是认识他们啊,那两个男人从刚汗始就一直盯着你看哦!”“盯着我看” 陶月烟这才察觉,相隔了几桌,她的顶头上司商路曜正在和施御肴用餐,这使得她腹部一阵闷疼,觉得胃好像打结了。 陶净纭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道:“他们很帅耶!月烟姐,下次你帮我问一下,看看他们要不要相亲?我可以介绍几个个错的对象给他们。” 替他们介绍对象?陶月烟差点翻白眼。 凭他们的身价会找不到女人结婚吗?净纭这小天真,知道他们的身分后,她铁定吓一跳。 “吃你的饭,他们不缺女人的。”她苦涩地说道。 她还记得,当施御肴羞辱她的时候,她的心在霎时碎成千万片,让她受到教训,不再去爱人,也不敢再爱了。 陶净纭嘟着嘴,乖乖地继续用餐。 “好,但是我不要吃青椒跟红萝卜。”一这就叫讨价还价,她可是师出名门,并且正灵活运用着。 陶月烟拿她孩子气的个性没办法。“好,不要吃。”她瞥了眼腕表。“你只剩下十分钟了。” “哇!”陶净纭闻言,马上塞了满嘴饭菜。 陶月烟吁了口气,拿纸巾帮她拭掉嘴边的油腻,为她不被进入社会后的环境及事物而改变天真个性感到欣慰。 直到离开餐厅,陶月烟都还能感觉到施御肴的目光如同在她身上烙了印,让她感到沉重不已。 施御肴坐在车子里,听着司机的调查报告。 “婚姻介绍所?”他的粗眉挑起。 “是的,老板,陶小姐送那位小姐去一家叫做‘红鸾星’的婚姻介绍所。后来我上楼去问了一下,那位小姐是介绍所里的超级业务员。” 尽管司机努力把方才打听到的事告诉施御肴,但后者的眉头却愈蹙愈紧,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听说只要是那位小姐牵的红线,十对里头就会有九对成功步入礼堂,相当厉害。”害他听了,也好想去报名。 “有这么厉害?”’施御肴嗤之以鼻。 “介绍所里的人还说” “不要再说了!开车。”施御肴脸色铁青地粗声下令。 司机赶忙坐正身体,发动车子。 坐在施御肴对面的费赤墨难掩好奇,但不敢询问,不过那名美艳女子可就没方才沉得住气了。 “施先生,你在生什么气嘛!要不要我帮你消消火?”她娇嗔、充满暗示地说道,差点让一旁的费赤墨跌下座位。 费赤墨以为这个女人一路上早受够施御肴的冷言冷话,没想到她脸上的粉厚,皮更厚,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就开始对施御肴调情。 可惜很不幸地,她一定忘了先打听消息、所以不知道施御肴最讨厌女人太过矫情或像只花蝴蝶一样勾引男人。 炳!这下子她肯定被三振出局! 这回施御肴难得正视着她,露出性感地一笑。美艳女子欣喜不已,这是她头一次见他微笑,她不禁失神,心想他除了跛脚和脾气喜怒无常之外,井没有什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嘛! 不过她的结论似乎下太早了,因为施御肴开口时,话话仍然是相当冰冷。 “赤墨,马上请这位小姐下车。”他能让她坐上车,当然也能要她下车。 “什么?”费赤墨不禁傻住了。 美艳女子也是相同的表情,她无法相信居然有人无礼到这种地步,要她这么一位倾国美女下车。 天!这只有施御肴才做得出来。费赤墨在心里想道。 “你耳聋了吗?我说请她下车。”施御肴以凌厉的眼神盯着费赤墨,令费赤墨不由得头皮发麻。 “好好的。” 施御肴生起气来可不得了,费赤墨只好请这位一路从美国跟到台湾来的娇娇女提早下车了。 “你不能这么做!”她大声尖叫,因为他们真的在路边停下车子。他们不能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台北街头啊! “请吧!柯小姐。”费赤墨为难地说。全车的人,搞不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她姓什么了。 “不要!” 她死不下车,最后费赤墨只好闭上眼睛,硬把她给推下车去。唉,谁教她犯了施御肴的大忌,算她倒霉。 “老板,我们直接回饭店吗?”司机大着胆子问道。方才他一直不敢问,就是怕自己的工作不保,不过老板若不说,他怎么知道要将车子开去哪里。 施御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懂。 “回饭店去,我要休息。”他的声音有如苍老了十几岁,双眉紧拢。 他想要去找她,却又不敢。 当年几乎害死她的人是他,如今他又如何去找她呢? 痛楚往他的心日袭来,让他无法呼吸,他只想好好静下心情,去寻找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哦,我的天啊!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好漂亮哦!”陶月烟简直无法将视线移开。这是一件纯白色的连身裙,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线条简单大方却不失优雅。 “穿穿看。”施御肴鼓励、催促着她。看她穿上他精心为她挑选的衣服,他的心中有着无比感动,还有全然的满足和兴奋。 “可是可是我”陶月烟的心里净是犹豫。 自从她知道施御肴是施氏企业的继承人后,陶月烟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但是她不敢告诉他,怕地又骂她笨,不肯相信他的真心。他不会知道她的顾虑的,一个孤儿如何配得上他呢? “不要想大多,快去换上。” 施御肴没有察觉到她的恐惧,一心想看她穿上衣服的样子,陶月烟只好勉强微笑,起身到洗手间换衣服。 几分钟后,只见陶月烟扭扭捏捏地走出来。她从来没有穿过名牌衣服,所以她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好美。”施御肴被她迷得没观察到她的不安,急急迎向前去,搀着她的小手。 “我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你这样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他的称赞令陶月烟暂时忘了不安,只觉得全身一颤,脸颊微微发热。他看着她的目令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全大下最美的女人。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调侃道。 施御肴的反应也快。“那你也是最美的西施。” 陶月烟闻言,不禁失笑。“这是什么理论。” “你不相信?”他又想抱她了,于是他绕到她的身后,紧紧圈着她的腰,活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 “信,我信。我敢不信吗?” “好哇!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作势要搔她痒,她马上从他的怀中挣开,逃到桌边去。“你还逃!” 施御肴马上追了过去,陶月烟娇笑着往回逃,最后被他扑倒在床上狂吻一番,直到两人都感到呼吸困难,才停止这一吻。 “走吧,月烟。”他喘着气说道。她的甜蜜,总是令他难以克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走?”陶月烟喘得比他更厉害,不过她并没有丧失理智。“走去哪里?”她坐起身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这么漂亮的衣服如果弄皱的话,她会心疼的。 “去见我的父母。”他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陶月烟大吃一惊,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的父母见面啊! 施御肴狐疑地回头瞧着她,这才看见她晶莹眸中有一抹阴霾。“你怎么了?”他以手扶着她的双肩,温柔地问道。 “我我可以不去见他们吗?”她的手在颤抖,他发现了吗? “月烟,你放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他耐心地安抚她,天晓得,他早已等不及要将她订下来了。 他的爱来得既快又猛,她不会知道,他是多么想得到她。 “可是我” “难不成你是丑媳妇怕见公婆?”他调侃道。 陶月烟忍不住反驳“我才不是!”“是、是、是,你长得一点都不丑,你忘了吗?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所以你不需要害怕。”他忍不住又啄吻着她的面颊。 陶月烟望着他那期盼的目光,实在不想让他失望,因此拒绝的话就这么梗在喉咙,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走吧!” 把她的默然当成允诺,施御肴开心的拉她出门,将她安置上车。 虽然施御肴在车上说这只是个家庭式的小聚会而已,但看在陶月烟的眼里,施家大宅像是一座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古堡般,处处灯火通明,宾客云集。 陶月烟的手心开始发汗,神经也完全绷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上紧发条的娃娃,一举一动看起来十分不自然。 “我” “不许你临阵脱逃!”施御肴开玩笑地道,却完全说中陶月烟的心声。 她只能虚弱地笑了笑,回握着他伸过来的温暖大手,以武装自己脆弱的心。 车子很快地停稳,施御肴马上拉着她下车,他迫不及待要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了,因为她是他的最爱。 “来!往这理走,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陶月烟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人了。 越过重重宾客,施御肴终于在大厅一角找到被政商名人包围的父母。 “爸,妈。” “御肴,你回来迟了。”施父威严地道、一只锐利的瞳仁毫不留情地审视陶月烟。 “爸先不要说这个,我要介绍一个很重要的人给你们。她是我的女朋友陶月烟;月烟,他们是我的父母。” 施御肴以全然愉悦的心情说。 陶月烟则是紧张得胸口一阵窒闷,她有礼貌地对严肃的施氏夫妇颔首。“伯父、伯母好。” “她是你的同学?”施母上下打量着陶月烟,微微扯动红色的唇角问道。 “不是,不过我可是追求了很久才追上她的。”施御肴搂紧陶月烟,傲然说道。 他这模样也让施氏夫妇看出他对陶月烟的迷恋很深。 陶月烟看得出来,他们正在评估她适不适合当他们儿子的女朋友,因此只是垂着头,不敢有其他动作。 施母紧接着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儿?” 问题果然来了。陶月烟心想。 “妈,这很重要吗?重要的应该是我很爱她。”施御肴说道。 他在他的父母面前对她示爱,这令陶月烟的心暖了起来。 至少他是护着她的。 所以不管如何,今晚她会撑过去的。 但是施母的眼神可不悦了,她瞧了丈夫一眼,见他轻挑了挑眉,看样子心中所想与她相同。 “咳,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御肴,既然你的朋友来了,就带她好好玩个尽兴吧!”施父颇为绅士地道。 陶月烟却听得很清楚,是朋友,而不是女朋友。她心里明白,他们根本不承认她的身分,但也不当面点破。 第三章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怎么看都像是个睡眠不足的女人。陶月烟无奈地吁了口气,扭开水龙头,把凉快的水拍到脸上,好让自己有精神些。 一个星期了,自从她和施御肴相遇以来,已经一个星期了。 除了到公司谈生意之外,虽然施御肴并没有直接和她接触,不过她知道他那辆黑色的车子,常常跟着她上下班。 他到底要做什么? 饼去,她能给的都给他了,是他伤害了她,也是他用残酷的方式让她学会现实,他还有什么资格监视她的生活? 思及此,她不禁一阵愤怒。 他凭什么再来干涉她的生活?他不配,在他将钱丢到她脸上、在他不愿听她的解释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 陶月烟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整理仪容后才下搂,向陶流瑶纶了个不吃早餐的理由,才开车去上班。 当她把车开出巷子的时候,果然又从照后镜里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尾随着她。 懊死的!他又想怎么样? 陶月烟将车子加速。她第—次开快车,就只是为了甩掉他。她的生命不再需要男人,伤痛次就够了。 施御肴闷闷不乐地指挥司机跟着,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但他却无法放开她。 包要命的是,他和以前样,从没有停止爱她。 “跟上她!”他气愤地咬牙说道。 “是,老板。” 这个女人!她以为她有几条命?她要是再这么没命地开车,等一下他一定要把她抓下来打屁股。 看着那辆雪白的小轿车东钻西闪,他愈来愈无法控制的脾气也在瞬间沸腾了起来。 “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他大吼一声。 司机大吃一惊,连忙加速跟上。他还没看过老板吼叫的样子,还真可怕!而他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雪白小轿车趁前头绿灯变成黄色的时候迅速冲过去,后头的黑车因下—瞬的红灯不得不停下来。 施御肴眼见小白车愈驶愈远,口中也逸出一串不雅的字眼。 陶月烟禁不住心惊胆战的感觉,微颤地从驾驶座出来,然后抱着皮包直奔进停车场最底端的电梯里,但是她还来不及喘口气,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了进来。 “你是在玩命吗?” 施御肴将她压制在镜墙,怒斥着她,而她只能呆呆地回望着他。 好笑的是,她没想到两人多年来相遇的第一句话不是恨也不是仇,居然是在骂她玩命。 她很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只觉得肺部的空气被铍抽光般,有他在的空间里,她的脑子几乎无法自由思考。 不久后,过往回忆激起陶月烟的理智。 “放开我!”她马上推开他,躲到电梯另一角落。 “月烟”施御肴握紧了双手,痛苦梗在喉咙里。 他好想像过去一样紧紧地拥抱着她,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望着发疼的双手懊悔不已。 半晌,等两人的心情都稍稍平静了,陶月烟才强自镇定地走过去按下电梯按钮。 “施先生要去几楼?”她几乎是颤着声音问道。她告诉自己,他是来谈生意的,而她只是个小秘书,面对这么一个大客户,她当然要有礼貌。 殊不知这句“施先生”听在施御肴耳中有多么刺耳。 “不要叫我施先生!”他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沙哑地道。 陶月烟全身警戒地注视着他。“施先生你”“不要叫我施先生。”他半威胁地说,也注意到她粉妆下的黑眼圈,让他心疼不已。 “不”她挥开他伸过来想抚摩她的手,将脸别开。 施御肴想吻她,但又觉得不该逼她太紧,于是抓着她的肩,将脸半埋在她的颈项。 他要她,他还是要她,只要她 他一直以为她死了,所以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因为悔恨、懊丧也唤不回她,而他亦没有想过要结婚生子。 但是她没有死,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她怎么恨他,他已经决定要赢回她的心。 “下班时我来接你。”施御肴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陶月烟全身又是一僵。“我自己有车,不劳施先生费唔!” 他竟敢吻她! 陶月烟抬手欲赏他一巴掌,却被他箝制住,并趁她分心的时候将舌头钻入她的嘴里。 她皱着眉,发觉他的调情技巧比过去进步很多,一股心酸马上蔓延她的全身。 他的吻非常温柔,包含着珍惜和感官刺激,在双舌交缠的同时,两人也同时须悟到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命运再度牵扯在一起,谁也逃不开。 “御肴,到底出了什么事?”陶月烟问道。 施御肴神情恍惚地靠在车子旁。 看他的样子,陶月烟也知道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禁再度问这:“御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能跟我说吗?” 她才说完,施御肴马上将她抱个满怀。 “不行了月烟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她听不懂,狐疑地问道。 “我父亲的公司要倒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月烟!”施御肴红着眼,嘶哑地道。 鲍司要是被别人并吞了,他拿什么来养活家人?又有什么资格娶她? “什什么?”陶月烟惊讶地睁圆了眼。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可能呢?还记得,一个月前看见的那栋华丽宅子是多么的漂亮,主人高傲得不可侵犯,怎么会 “真的!月烟,房子前天已经被查封了,我们目前暂住在姑姑家,我连学校也不能去” 所以她才会好几天都找不到他,原来但是她能能他什么帮助呢?她什么也没有,如何帮他? 陶月烟拢紧月眉,只想说几句安抚他的话,不过还来不及开口,车子里走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眼神轻佻地盯着她瞧。 “嗨!表弟,不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淑女吗?” 施御肴这才想起载他来看陶月烟的亲戚,便强打起精神为他们介绍“月烟,这位是我表哥梁煌金;表哥,这是我女朋友陶月烟。” “你好。”陶月烟拘谨地打招呼,因为她对远男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细长的眼加上仿佛被人打歪过的鼻梁,而且他的眼神很无礼,让她十分不舒服。 “你好,月烟。”梁煌金故意压低声音说道,那眯得几乎瞧不到瞳仁的眼闪烁着怪异的光芒。 施御肴也察觉梁煌金对陶月烟那别有深意的视线,便开口将他支开。“表哥,让我跟月烟独处一下好吗?” 梁煌金扬扬眉,自以为潇洒地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便走开几步,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抽了起来。 施御肴褛着陶月烟,离粱煌金远一点后才压低声音对她说:“对不起,这么久才把事情告诉你。” 虽然施家在短短一个月内没落,父母也为了未来的生计而烦恼,但他仍是无时无刻想着她。 “不,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愿意来找我就好了。”陶月烟体谅地说。 她多想成为他的支柱,可惜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这含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她有钱就好了。 要是她有钱拯救施氏企业就好了,那么御肴也不用那么烦心,使他们咫尺也宛郊天涯,饱受相思之苦。 “你怎么说这种话呢?”施御肴没想到她居然那么没有自信,于是他小心地拂开她的鬓发说:“你该知道我爱你。” 陶月烟抬起头,墨色的瞳仁缓缓圆睁。“御肴,你你是说真的吗?” 她好怕,好怕这只是南柯一梦啊! “傻月烟,我当然是说真的。”拥着她,他的心才有扎实感,她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望着施御肴真诚专注的凝视,陶月烟觉得自己要喜极而泣了。 “嗯,我相信你,而且我也原谅你了。”她是指他最近避不见面对她造成的伤害,她还以为他不要她了。 “傻月烟”他揉揉她的发,知晓她在担忧些什么,因此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玫瑰般的红唇。 他永远吻不够她,就如同他对她的爱永不止息一般。 两人虽然年轻,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是迷恋,他要她,而且要一辈子都陪在她的身边。 “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陶月烟焦急地问道。 她知道,这件事必定会使他们有好一段时间无法见面,她可以忍耐,但是她禁不住想要知道正确的日期,只因她太爱他了。 施御肴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他多想将她揉进体内,不再和她分离,但不能,他只能回答“我会尽量找时间出来,你会等我吗?” 他需要她的承诺,和她一样,需要有个期待的目标,他才会有更加奋斗的原动力度过每一天。 陶月烟望着他,害羞地道:“我会等你。我我爱你。” 这句话让施御肴欣喜若狂,要不是顾及一旁的表哥,他定会拥她入怀,深深吻着她。 “我也一样,月烟,我爱你。”我对你的爱绝对比你深。施御肴在心里道。 “咳咳学妹,你现在有空吗?” 好不容易结束自己的冥想,陶月烟愣愣地看着顶头上司在她面前的空位坐下。 这下可好,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员工餐厅里的唯一焦点。 而商路曜竟叫她学妹,也有点诡谲。 “总商学长,你有什么事吗?”陶月烟小心措词,就怕一不小心,她会成为公司里所有女性同胞的敌人。 毕竟她这位学长不仅多金,长相又十分英俊,温又儒雅的,自然是众女眼里的最佳男主角。 商路曜一副难以放齿的模样。“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你一下,那天和你一起吃饭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陶月烟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净纭?” “她叫净纭?”商路曜细细地咀嚼这个名字。 这下子陶月烟不得不好奇了。“总裁,不,商学长,你为什么突然问起她呢?”不是上班时间,商路曜不准她嗅他总裁。 很难得的,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腼腆。“呃我想认识她。” “你?” “是的。” 天啊!想不到一向温柔、聪敏的商路曜会喜欢上净纭那个调皮的小女子,唉,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啊! “她叫陶净纭,我们住在一起。” “是的,我知道。” 陶月烟又是一怔。“你想追求她?”她好想笑。 商路曜似乎有点懊恼,但是随即点了点头。“没错。” 陶月烟不禁心想,商路曜一向正派,他没有一般有钱人的架子,也不会拈花惹草,会是好丈夫的头号人选。 或许她也可以兼差当一次红娘,介绍他与净坛认识。思及此,陶月烟一扫愁绪,开始将陶净纭的底全掀出来。 下班的时候,陶月烟忘了跟施御肴见面的事,自告奋勇地带商路曜去陶净纭堡作的婚姻介绍所。 施御肴站在公司的对街,见陶月烟一头钻进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他的眼睛马上眯了起来,胸口炉火狂焚。 她以为摆脱得了他吗? 他马上尾随黑色车子,见车子停在上回来过的婚姻介绍所时,他的脸色更是阴惊。 他无法想像,如果陶月烟再次离开他的话,他会有什么可怕的反应。 施御肴没有等很久,陶月烟便独自下楼来,他原本以为那个男人也会陪着她,可是显然他料错了。 下车后,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她,而陶月烟浑然不觉他的存在、只顾着招计程车,打算折回公司停车场。 “坐我的车!” 在她有反应之前,他扯住她的手腕,往他的车走去。 陶月烟几乎是马上开始挣扎。“放开我!” 他会放吗?当然不会。他早打定主意,这辈子绝对不再放手,但是他没打算那么早告诉她。 “放开我!”陶月烟感到路人的注视,耳根子都红起来了,可是施御肴却旁若无人地拉着她走,令她气恼。 将人塞进车子后,施御肴马上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抓住想试着打开车门的小手,将她拉靠自己身子,她马上停止挣扎。 陶月烟知道,若她再随便乱动的话,他极可能在这里对她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这正是她现在最要避免的事。 “很好。”见她不再挣扎,施御肴大口喘了两口气,努力平息她所引起的騒动,才发动车子。 “我们去吃晚餐。” “我不要!”坐直身子后,陶月烟拒绝道。她努力地抗拒,她发觉自己似乎还没对他的魅力免疫。 “不要也不行。”施御肴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颜。 陶月烟别过头去,拒绝受他影响。“我想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行动。” “记得早上我有说要找你吃晚餐吧。” 陶月烟皱起眉,动怒了。“我也记得自己并没有答应你。” “但是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他笑得很贼。 陶月烟咬了咬下唇,在心里抗议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她干脆冷哼一声作为反应,不想跟他耗费唇舌。 施御肴瞧见她冷淡的反应,心中又是一阵痛。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带你回公司取车。”说完,他叹了口气,从没想过她会恨他,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倒宁愿她恨他,也不要她的心里没有他。 陶月烟一路上都保持沉默。 不自觉地,她又想起那一段令她不得不怨他的往事。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希望不遇见他。 可惜命运捉弄人,她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家陶月烟相当熟悉的餐厅前,看到它明亮的白色招脾,她的胃开始不舒服。 她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这里当他们重逢后第一次用餐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他们首次约会的地方。 原来他还记得啊!她讽刺地想着。 “下车。”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让令夜结束在不愉快中。 没有等他过来帮她开车门,陶月烟迳自下车,丝毫不想浪费时间在琐事上,只想尽快将这顿饭结束,以回到属于她的宁静生活。 施御肴很快地踱至她身边,箝住她的纤腰不放,低声说道:“你不想当众出糗吧?” 她冷然地注视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扬起唇角。“不想怎么样,只想和你吃顿晚餐。”然后吻你,吻得你再度爱上我。 他当然没有将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如果照实将愿望说出,她说不定会当场走出这家餐厅及他的生命。 而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带位的服务生注意到施御肴的腿微破,陶月烟也同时发现了,她的心不由得一震。 这些年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脚为何会受伤? 但她随即又提醒自己,他们不过是遇然重逢罢了,她又何必关心他这么多,说不定他早就结婚了。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情人雅座,似乎是过去的习惯,陶月烟把点菜权交给施御肴,看着他专注点菜的神情,竟又让她想起过去。 她甩甩头,告诫自己别再被他困扰。 等服务生退下,陶月烟便开口“你还有什么事,请你一次说完好吗?”意思就是他们没有必要再见面,而她也不想再和他碰面。 但是施御肴却说得很直接“我想见你。” 他发狂地思念着她,在他得知她可能寻死时,他曾发了疯似地找她,最后还差点死于车祸,捡回一条命之后,左腿从此微跛。 但他不准备告诉她这件事,只要她不介意过去的事,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便心满意足。 陶月烟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吞了吞口水道:“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没有必要吧。”她虚弱地扯了扯嘴角,过去的事。他能忘,她却忘不了。 “月烟” “别再说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请’我吃饭。”这根本是变相的绑架,过去的他完全不会有这种霸气的举动,怎么才过了几年而已,他就完全变了样? “不用这种方式请得到你吗?”施御肴有些可悲地道。 “反正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陶月烟回避他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今晚她肯定又要失眠了。 施御肴笑了,因为陶月烟给了他一个好借口。 没事不能找她,那么他想找个老婆回家可就算是大事了,所以他还是会继续盯着她,直到她待在他身边为止。 嗯,这真是个好主意。 第四章 陶月烟满心期待地等着施御肴来找她,日复一日,从来没有放弃这个信念。 今天她回到孤儿院,醉文那小妮子一脸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张纸条,说是一个帅哥要她代转的,令她啼笑皆非。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可能是施御肴给她的,她就心喜若狂,天知道她已经两个月又二十一天没有见到他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回到房里,陶月烟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果然看到施御肴那苍劲有力的字迹。 月烟: 晚上七点请到老地方等我,我有事想跟你谈。 御肴 看完后,陶月烟将纸条覆在胸口,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经过长时间的相思,终于可以见面了! 为了这次的相见,陶月烟特地买了一件长裙,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货,但至少会让她看起来多些女人味。 七点不到,陶月烟便来到两人常常相约的那个巷口,就在她瞧见施御肴,并想要飞奔进他怀中的时候,她却看到另一抹身影站在他的身边,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御肴” 她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双眸一亮的自车边快步欲走过来,但马上被他身旁的那个人给拦下。 他在施御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施御肴居然皱着眉,满是忧伤地看了她一眼后,又颓然地靠回车子。 这是怎么回事? 陶月烟不由得心生恐惧。 这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重逢啊! 而那个人,正是御肴的表哥梁煌金,看着他噙着算计的笑容走向她,她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弄错了。 “嗨!月烟!” 他靠近她,亲昵地叫着她的名宇,但是她却全身起鸡皮疙瘩,直打哆嗦。 她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御肴不能亲口对她说,要他的表哥代劳呢? 陶月烟僵硬地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跟梁煌金的笑容正好成反比。“你好。”她脸上的厌恶早已显露无疑。 可梁煌金好像并不怎么介意,依然故我地卖弄着他自以为帅气的动作,将她拉到一边去,不过她马上挣脱他的手。 “月烟,别这样子嘛!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梁煌金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有什么事?”她觉得有些受伤害地瞅了不远处的施御肴一眼,才以平板的声音问道。 她以为经过这么长久的分离,他会和她一样急着想拥抱对方,想确定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难道是她太过天真了吗? 梁煌金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瞥了一眼,忽然起了戏弄之心。 什么漂亮的女人他没有见过,但唯有陶月烟不给他好脸色看,虽然他很想要征服她,可是碍于她是表弟的女人,他还是有些忌惮。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他那亲爱的表弟没钱又没势了,只要他要一点计谋,不怕陶月烟不乖乖地中计。 于是他还是当下决定将施御肴交代的话修改一番,再传达给陶月烟,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要分手,不如分得痛快一些,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将陶月烟弄到手,有何不可? 梁煌金觉得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计策,便咳了几声以引起陶月烟的注意力,然后压低声音说话“月烟,其实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所以御肴才决定由我来开口比较好,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瞧他一副为难的样子,陶月烟纵然很想飞奔到施御肴的身边,问明真相,但也忍了下来,捺着性子听地说。 “不要紧,你说吧。” 梁煌金在陶月烟的眼里看到明显的不耐烦,便把想好的台词说出来“其实是这样子的,御肴家现在缺一笔钱,虽然金额不大,但是我妈已经把房子能朋友抵押借钱了,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御肴想请你帮个忙。”梁煌金笑得十分诡谲。 陶月烟狐疑、谨慎地盯着他看。 “要我帮什么忙?”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要她帮忙,御肴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呢? “嗯,这个我就有点” “你快说,只要我帮得上忙,我就一定会帮。”陶月烟很早以前就想帮施御肴一点忙,现在有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你是处女吗?”梁煌金不便好意地问道。 陶月烟不禁涨红了脸,她生气地道:“那不关你的事吧!” 梁煌金一瞧见施御肴已经在注意了,连忙以手捂住陶月烟的嘴,却被她猛咬了一口,流出血来。 “shit!你居然敢咬我!”他啐骂声连连,把她往一旁推。“我还没有说完。”他的耐心已没了。 他一定要这个女人,否则他不甘心。 “你废话快说!”她抬起脚来,很想踹他,但是被他压了下去。 由于梁煌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施御肴的视线,因此从他那个角度,看不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已按捺不住了。 梁煌金又回头一次,然后很快地说:“他要你去卖身,替他弄笔钱来还债!你是处女,应该会有不少钱,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比如说,我就不错” 陶月烟闻言,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梁煌金说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到了。 御肴要她去去卖身?! 陶月烟脆弱得几乎站不住,她想不到今生今世最爱的男人,居然要她去卖身。 天!她好想大笑。狂笑一顿,然后冲过去骂他、打他、端他,再跑回家大哭一场,忘了他这个人! 但是她做不到,她是那么爱地,她如何能着他有难而不帮忙呢?她根本办不到啊真可笑 爱一个人,居然会让她变得如此脆弱啊! 推开仍滔滔不绝说着话的梁煌金,陶月烟逼自己站稳步伐一步步地走到施御肴面前,然后很快地打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在宁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梁煌金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又合上,然后缩了下脖子,心虚地逃了。他根本没胆承担这后果。 施御肴先是一脸茫然,但后来他想通地垂下脸,丝毫没有反驳,这副默认的模样让陶月烟忍不住哭了出来。 施御肴伸出手,很想安慰她,但又狠下心把手缩了回来。 他根本不想和她分手,但又不得不分手他们施氏企业被人恶意侵占,官司打不打得赢、将来如何生活都成问题了,因此他无法分神照顾、维持这段恋情,所以才决定分手。 可他说不出口呀!这有如割下心头的一块肉般痛苦,但是他宁可现在痛苦,也不要月烟跟着他一起试凄,她可明白他的苦心? 所以当表哥说愿意帮他这个忙时,他便欣然答应了,因为要他面对月烟说出他不再爱她、要和她分手,那简直会要他的命。 他其实想好好地爱她啊! 陶月烟嚎陶大哭,施御肴也默默陪着她。 一直到她觉得泪干了,她才哑着嗓子问道:“这就是你要的吗?”她指的是他要她卖身的事。 还挣扎在不愿分手的施御肴皱紧了眉头,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开,无奈现实逼人,只希望她能平静接受。 “是的。”他的声音中满含苦涩。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做到。”心快碎了,但陶月烟苍白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说完了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施御肴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他动也不动,坐在原地直至天空才离开。 误会随着谎言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陶月烟刚将车子开出车库,便看到施御肴那辆黑色的车子紧随在后。 “该死!难道他不用工作吗?”陶月烟一面换着手排档,一面看着照后镜骂道。 如果可以,她会选择自动消失,也不愿应付他那让人失神的注视,害她又像十七岁时那般脸红心跳。 他现在根本没权利这么做! 将车子驶进公司地下停车场,陶月烟发现施御肴的车子也俐落地停在她车旁的车位,她终于受不了地下车去。 敲了敲黑色的玻璃,陶月烟瞧见施御肴那张带笑的脸,便板着脸说道:“这里是私人企业的停车场,你不能在这里停车。” 施御肴不以为杵。“我是来洽公的,能停吧?” 陶月烟侧了下头,看到前座的司机笑出一口白牙,知道他今天的确是出来办正事的,她不禁在心里瞪眼。“嗯,那就请便。” 回到自己的车边,陶月烟取出皮包。锁上车门,然后敏锐地发现施御肴就跟在她的身后。天!他真是不死心。 她进电梯,他也跟了进去。 陶月烟忍住,就因为他是公司的大客户,不便得罪,否则她实在很想破口大骂,管他什么形象、气质。 在这小小的电梯空间里。她又像上次一样,感到压迫感,她明明想尽办法靠在最角落了,全身还是很紧绷。 “你在怕我吗?”施御肴的声音毫无预声地响起,陶月烟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 “我说你在怕我吗?”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好像在她身上点起一把火。为了否认他对她还有影响力,她马上嗤之以鼻地说:“那怎么可能!” 施御肴扬了扬雇角,不置可否,但他想做的是强搂她到怀里,狂吻着她,直到吻出答案为止。 可惜呀!时间、地点都不对,否则他一定会彻底实行。 陶月烟有些气恼,因此当她走出电梯时,并没有发觉他又跟着她,直到他出声说话。 “能带我去见你们总裁吗?” 他一脸无辜地站在她的背后;陶月烟闻声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似乎以吓她为乐!陶月烟心想。 放下皮包,她须着他再度往电梯踱去。 “跟我来。”就算是她欠他的好了。 然而进电梯后,他却故意紧贴着她。 “施先生,请你不要这样。”’她蹙着月眉道,但他一点站开的迹象都没有。 他受不了离她太远,便更靠近。“你不是说不怕我,而现在我的脚在痛,让我靠一下又何妨?” 陶月烟瞅着他看,不明白他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的腿跛了却是事实。 “我能说不吗?施先生。” 他笑得狡猾至极。“你可以。” 是哦,明明料中她不会,他当然这么说!陶月烟咬牙切齿地想着。 还来不及说些反讽的话,她全身就起了疙瘩,因为他简直是把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而他的呼吸也故意吹拂在她脖子上,让她全身微颤。 但她却无法推开他,怕的就是他的腿真的不适。 “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不经大脑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施御肴闻言,心中净是兴奋及喜悦,陶月烟的主动关心,使他全身暖和了起来。 “没什么,车祸造成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天晓得,在高速的撞击下,他差点失去生命。 陶月烟无法不抬睫看他,他看起来真的很疲倦,她伸手想安抚他,但想想又放了下来。 陶月烟啊陶月烟!当年是他负你,你没必要为了他一只受伤的腿而难过,说不定他还不屑你安慰他。 僵着身子,直到电梯停止,陶月烟又想哭了。 短短的一段独处时光里,她体认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还爱着他! 懊死!他应该跟往事一起被她埋葬才对啊!她绝不会承认她爱他的。 “施先生,我们到了。”她沉着声音提醒着。 她不希望电梯们一打开,他还赖在她身上,跟着她一起去见顶头上司。 未料施御肴还真有此预谋,虽然不能继续赖在她身上,他倒是想到一个折衷的方法。 “你扶我过去好吗?”他佯装虚弱地说,果然看到陶月烟微扬月眉,咬咬下唇;一副该不该的样子。 以前她的心肠便很软,只要有人哀求她帮忙什么事,就算她想拒绝,到最后还是会答应人家。 而他喜欢这样子的她,善良又美丽,教他无法不爱她。 “好吧!”想了半晌,陶月烟还是答应了,谁教他抓住了她的弱点,不过她有但书。“我扶你过去,之后我就要回到工作岗位。” “当然。” 话是这么说啦!至于放不放手,还是得看他。 施御肴故意把全身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陶月烟双肩上,让她扶着自己徐徐地往前走,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也好,他要把握每一刻能跟她独处的机会,嗅着她身上清爽淡雅的香味,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反身将她紧紧搂住。 陶月烟可不这么想,除了不断忽视来自他身上炙人的热力外,还得数着自己的步伐,希望快快摆脱他。 “到了,我去跟刘秘书打声招呼。”将他扶至沙发上坐好,陶月烟才跟总裁秘书谈话。 施御肴的双眼一秒都离不开她,心想要是他们之间可以重来就好了。 不过这是奢望,怎么也不可能成真,他很清楚,重新追求月烟,势必揭起那段令两人都痛恨的过去,他不想伤害她,但是他要她,即使她恨他也罢,这辈子他再也不想让她离开。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陶月烟转过身,发现施御肴仿佛在盯着所有物般瞧着她,这令她喉咙一紧,干涩不已。 “你根本没有预约时间。”她来到他的面前,半指责地道。 这家伙居然骗她!懊死,他骗她的还不够多吗?现在居然又来这一套,她当然满肚子气。 一旁的刘秘书看到陶月烟指着大客尸的鼻子远么说,脸都白了一半,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在总裁的行事历上头看到您的名字,而且现在总裁也还没来,所以可不可以请您另约时间或者” “或者干脆把他扫地出门!”陶月烟很不客气地接口。 她生平最痛恨人家骗她,而施御肴居然用这种方式骗取她的同情,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刘秘书紧张地倒抽一口气,急忙说道: “不,我们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她不明就里地推了推陶月烟。 陶月烟道:“我又没说错!”她就是气不过嘛! 刘秘书赶紧陪笑道:“我看这样好了,施总裁要不要先到会客室等一下,我想总裁再过一会儿就来了。” 施御肴盯着一脸怒意的陶月烟,嘴角净是笑意。 “好,我到会客室等,不过”他指了措陶月烟,道:“我的脚不舒服,我想请陶小姐陪我一起等。” 陶月烟只想痛咬他一顿,倘若不是碍于刘秘书在场,她一定会冲过去的。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稳住情绪后说道: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没有办法陪你这位贵客浪费时间。” “月烟!”刘秘书又是一阵惊呼。她不明白平常循规蹈矩又和善的月烟是怎么回事了,今天她说话咄咄逼人的,根本不像平时的她。 她赶忙打圆场道:“这当然可以” 没想到陶月烟马上抢话“刘秘书,我又不是护士,没有必要看护他吧!” “这倒也是,可是”刘秘书嗫嚅道。 “我要下去了!” 陶月烟气呼呼地转过身,把刘秘书吓得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月月烟” “请等一下。”施御肴无意将场面弄得那么僵,因此他不得不开口唤住正欲转身离去的陶月烟。 “还有什么事吗?施先生!”陶月烟虽然转身了,但还是没能他好脸色看,毕竟这是他自我的,能怪谁。 “留下来陪我。”他以坚定的目光瞅着她。他并没有骗她,如果她留下来的话,她会知道的。 陶月烟仁立在原地,目光复杂难懂。 他不会知道为什么她会讨厌人家骗她,因为他正是始作涌者,但她不会告诉他,她不屑告诉他 “我不要!”她强自镇定说道,转身欲走。施御肴却起身一个箭步挡在她的面前。 “施先生,请你让开!” “不!” “你凭什么说不?”陶月烟终于发飙了。“你根本没有资格!”她推开他往外头走,他竟拉住她的手。 “月烟,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吧!”施御肴诚挚地说,但当他看见陶月烟那满含怨怼的带泪双眼时,手便松开了。 陶月烟随意地抹了抹泪,再也不在意有无旁人在场,将过去的怨恨说了出来“不,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施先生,我不再是那个十七岁不懂事的大笨蛋,所以你别指望我再像从前一样傻傻地为你做任何事,别指望”说罢,她解脱似地转身离去。 “月烟”施御肴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别放弃我绝不放弃。” 他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自己还是月烟听,但是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事情有多么的困难,他一定要让她再度回到他身边。 第五章 她真是一个大白痴,怎么会答应做这种事情呢? 出卖自己的身体,真的就能让她和御肴的爱继续下去吗?抑或变得更加不完整?陶月烟苦笑着,拉紧身上的外套。可笑,她居然会为了他做出这种事,不过她的外套口袋里确实装着她的“开苞费”二十万。她垂着头,仁立在两个人总是亲昵相处的巷子口,现在这里已变成了她噩梦的根源。 一回去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她才带着疲惫的身心来到这里,她心想,见面时她把钱丢到他的脸上,然后看他满脸惊杵的样子;或者是狠狠打他一巴掌泄恨。 但想归想,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做,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一个“爱”字,谁教她爱他,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是她傻啊! 未久,车声划破宁静,陶月烟抬起手挡住刺眼的车灯。 摸了摸口袋里的钱,陶月烟走了过去,看到施御肴走下车,她心里净是期盼,他定会安慰她才对。 可惜迎接她的并不是什么安慰的话语,他一走近,对着她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偏了她的脸,她咬到了舌头,嘴角流出血。 “你”“我怎么了?你说不出话了对不对?”陶月烟漂亮的脸上净是无辜,施御肴看了更是怒火中烧。 陶月烟错愕地瞪大了眼。“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我更不懂!你唉!”他虽然有些后悔打了她,但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出卖自己的身子呢? 他是这么的爱她,再怎么样他也不希望她出卖自己的身子为他凑钱,她明白吗?这个小笨蛋! 她可知道,当他从表哥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时,心里有多么难过,即使是自己试凄,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利用她啊! 况且他们欠的是那么大笔钱,就算她卖身一辈子,也不可能对他有所帮助。 陶月烟抚着火辣、疼痛的脸颊。她以为她会很高兴的,但是却没有。 对了,她想起来了,钱忘了给他,于是急忙伸手到口袋掏钱,颤巍巍地把钱递出去。 “你要的钱,我帮你拿到了” 施御肴回过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马上心生不忍,可是一思及她是用身体去换这笔钱,他就 “我不要!你这个婊子!” 他一把抓起钱,狠狠地丢到她脸上,使她原本已红肿的脸上又添上被残划伤的痕迹。马上他又懊悔不已,毕竟他不是故意要这样为她的。 陶月烟自嘲地笑了,她原本以为用钱丢人的权利只有她才有,却没想到被丢的人居然是她,实在太可笑了。 她冷冷地回望着他,眼中不再有爱,因为她这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个婊子而已。 一个婊子,有什么资格成为名门少爷的女朋友? 她很久以前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承认。她因为爱而变得胆小,也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蹲下身抓起一把钞票,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为什么不要?这不是你要我去赚的吗?” “月烟”施御肴讶异地看着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咯哈哈!现在换你听不懂我的话了,果然是很可笑。” 陶月烟又笑了笑,踉跄地走近他,将他口袋里的打火机拾拿了出来,当着他的面点燃钞票。 “月烟,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你没有眼睛看吗?”她讽刺地道。 火烧痛了陶月烟的手,但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要!你的手会被烧到的。” 施御肴无法看着她自我伤害,因此急忙拍掉她手上燃烧着的钞票,然后拿出手帕要帮她把手包扎好,但陶月烟并不合作。 “不用了”她不要他的假好心,当她离开这里,她和他将形同陌路,他根本毋需再花时间在她身上了。 “月烟,不要这样,让我帮你”看着陶月烟被烧的成红色的小手,施御肴的心好痛。 “不要,”她不想再任他伤害自己,所以她狠狈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看着她远去,施御肴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该死!” 散落一地的钞票,他没有捡起来的意思,只因他根本无法接受月烟居然拿自己的身体去换钱的事实。 他是如此珍爱她,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等等!她刚刚说是他要她去赚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还是他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该死!懊死!” 愤怒让施御肴迷起了双眼,他低垂着头,发现地上有张被烧了一角的名片,他捡了起来。 “难不成就是这个人侵犯了月烟的清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会去找他,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快点找出事情的真相。 “月烟姐,你回来啦!” 陶流瑶听到开门的声音,马上从厨房里探出脸蛋;而餐桌上坐着陶醉文和难得碰上一面的陶憩仪。 “大家都在呀!”陶月烟将皮包搁在客厅,有点头重脚轻地走了过去。这头疼已困扰了她好几天了。 陶憩仪回头瞥了她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饶,问道:“月烟,你的脸色好苍白,没事吧?” 陶月烟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没事。”未料话才出口,又是一阵昏眩,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啊!月烟姐!” 罢将蛋糕端出来的陶流瑶见状尖叫了一声,蛋糕随着松开的手掉落在地,她与陶憩仪和陶醉文全跑了过去。 陶憩仪倒是万分冷静,拍了拍陶月烟苍白如纸的脸蛋。“月烟月烟!”见人没有反应,她转身道:“流瑶,打电话叫救护车。” “是是”陶流瑶吓得几乎站不稳,不过还是马上去打电话。 陶醉文则张大了眼睛。“有那么严重吗?叫救护车?” 陶憩仪挑眉道:“你摸摸看,她已经发烧烧成这样,再不送去医院,搞不好会变成白痴。” “白白痴?”陶醉文被吓到了。 救护车到达时,陶流瑶和陶醉文活像是陶月烟得了什么大病似地送她上车,两人也跟着上车前往医院。 陶憩仪则继续忙她的电脑作业,没跟去,第二天还受陶醉文之托,帮她打电话去公司请假。 那个老把陶月烟当成偶家崇拜的陶醉文,居然舍得请一天假,守候在陶月烟的身边照顾她,倒是出乎陶憩仪意料之外。 自小就是孤儿的陶醉文认为只有金钱才是万能,把钱看得比生命还重,竟为了陶月烟而请假,这可是头一道。 但是只因为一个小靶冒就被救护车送进医院的陶月烟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因为陶醉文根本不让她下病床。 “月烟姐!你还不能下来,躺着!”陶醉文正努力地削着苹果,看到陶月烟想下床,马上开口阻止。 “醉文,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去办出院吧!” “不行!”陶醉文挥了挥手上那把吓人的刀子,不容置疑地说。 陶月烟闻言,一阵苦笑。 从退烧到醒来,她已经被限制在床上快一天了,虽然说偶尔让自己好好休息是件不错的事,但是在医院休息还是免了吧! 于是她决定动之以情,从醉文的弱点下手。 “醉文,你晓得住院一天要花多少钱吗?” 一听到钱,陶醉文便皱起眉。“钱?”她不懂,为什么大家都以为她很爱钱,其实她只是喜欢钱而已。 “醉文,你的时薪多少?”陶月烟问道。 陶醉文眨了眨眼。“月烟姐别问了啦!你请不起我的。” 这话让陶月烟啼笑皆非。她的用意只是要醉文让她出院罢了,怎么会变成她要请她工作呢? 陶月烟闷笑得肚子有些疼。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赶忙解释道:“醉文,你想,我们两个都休息,也就是说我们今大都是红帐。”红帐是陶醉文用来形容没有赚钱还赔钱的情况。 熟料,陶醉文答了一句“照顾月烟姐怎么能叫红帐呢?” 陶月烟心里一阵温暖。“谢谢你,不过我真的好了,你快去帮我办出院吧!” 陶醉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倏地笑了出来。“咯哈哈!月烟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出院了。” “为什么?”陶月烟一脸茫然。 “是不是因为那个医生?” 陶醉文挤眉弄眼地说,表情暧昧。 “哪个医生?” 陶醉文得意洋洋的将她的发现说出来。 “就是你的主治大夫呀!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光一个早上而已,他就藉口来检查好多次。” 陶月烟哭笑不得。“那只是他的工作。” “不是!依我看来,他绝对是喜欢你!”陶醉文敢打包票。 陶月烟失笑地摇了摇头。她不晓得,原来古灵精怪是会传染的,醉文跟净纭简直是一对活宝。 “好吧!就算他喜欢我好了,他刚刚也说过,我今天情况好就可以出院了。” 没想到陶醉文却义正辞严地说道:“不行!” 这可令陶月烟愣住了。“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只说情况好,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再多住一天会比较好。”陶醉文继续削苹果。 “我不懂。” 面对陶月烟的狐疑,陶醉文只好说出来“我怕你变成白痴。” “什么?!”傻了半晌,陶月烟终于失笑出声。“我的天!这是谁跟你讲的,医生吗?” “当然不是医生!” 陶月烟倒是挺好奇的。“要不然是谁?” 陶醉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是憩仪,她说你烧得这么严重会变成白痴。”然后她又赶紧补了句“我真的听说有人这样烧坏脑袋。” 陶月烟温柔地望着她,对她的关怀窝心不已。“谢谢你,醉文,你瞧,我现在不是根好吗?不可能变成白痴的。”她知道憩仪铁定是为了戏弄醉文才骗她的,只是她没想到,一向聪明的醉文居然会相信。 “我当然知道。”陶醉文红着脸,她还是不太习惯说出什么太过温柔的话。 “那我可以出院了?”陶月烟了解地转移话题。 怎知陶醉文还是不肯让步。“我觉得你还是再住一天比较好。”她固执地说。 施御肴拖着酸痛的脚,到医院的柜台前询问。 他那天生的领袖气质以及多年培养出来的内敛沉稳,使他甫一出现在病房的走道上时,便马上引起护士们的侧目。 费赤墨的娃娃脸上还是带着他可亲的微笑,甚至跟每个错身的人都打声招呼。他的手中拿着一大把花束,笑容和煦如太阳,令那些女孩们脸红,不过施御肴可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 “你是陪我来医院做什么的?”他回头瞪视着费赤墨,但后者仍不知死活地笑颜以对,咧着嘴。 费赤墨扬了扬手中的花束。“探病呀!老板。” 所谓一物克一物。而他费赤墨就是因为有办法对付施御肴这愈来愈差的脾气,所以才能稳坐他的私人秘书宝座,年薪百万。 要说这是他的殊荣嘛!其实也不为过。 施御肴看着费赤墨脸上刺目的笑容,冷哼了一声。要不是还能忍受得了,他铁定要他马上卷铺盖走路。 “你还知道我们来医院的目的嘛!”施御肴讽刺地道。 说也奇怪,不晓得这费赤墨是打哪得来的消息,居然知道月烟入院的消息,害得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早处理完行事历上的公事,便要司机直趋医院。 费赤墨也不知打哪弄来一大束花,教他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费赤墨给他的答案居然是“来医院探病,本来就要带礼物嘛!老板。” 费赤墨总是不喊他总裁,而叫他老板,这习惯连司机都传染了,施御肴一开始还会纠正他,后来就懒得说了。 因为说了也没有用,他还是老板、老板地叫他,存心要将他叫“老”般。 费赤墨勾起嘴角提醒道:“是的,、老板,五零二号病房。” 见他还是丝毫不动怒,施御肴不禁猜臆,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发脾气? 两人来到五零二号病房门口,施御肴不由得踌躇了。他有些害怕月烟会将他赶出来,而那一天的错误,他不想再犯一次。 “老板,我们不用敲门吗?”黄赤墨多嘴地说道。 施御肴瞪了他一眼。 费赤墨马上乖乖地闭嘴。谁教施御肴才是主子呢! 施御肴以右手烦躁地爬了下过长的刘海,深吸了口气才敲门。 一会儿后,门是打开了。一个女孩不悦地探出头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陶憩仪第一眼即认出施御肴,因此脸色不怎么好看。 施御肴一怔,倒是费赤墨快速接腔“我们是来探望陶月烟陶小姐的,请问可以让我们见她一面吗?” 陶憩仪盯着费赤墨咕哝道:“啧,这么大的男人,笑成这样跟个贼似的” 她的声音虽小,却让两个男人都听到了,尤其是费赤墨,笑脸差点变成哭脸;施御肴则低笑了几声,因为她说出了他的心声,他第一次见到费赤墨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触。 好不容易才得以进入病房,施御肴马上来到安睡的佳人身边。 陶憩仪在唇上比了个噤声手势,两个男人便全都轻手轻脚,就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儿。 一会儿后,费赤墨极不识相地出声“老板,花” 陶憩仪比施御肴还快地瞪着他,让费赤墨把剩下的话全给吞了回去。 施御肴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还没着过有哪个女人能制得了费赤墨呢! “请你找个花瓶放花好吗?”施御肴压低声音说道。 陶憩仪这才点点头,接过呆愣的费赤墨的手中花束,踱往门外。费赤墨则像是大梦初醒般,马上跟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施御肴和沉睡中的陶月烟了。 他拉了把椅子靠近床畔,瞧着她的睡容,心里的沉重感不禁放松了些,更大胆地注视着她。 他的手抚上她微蹙的眉,看来她连睡也无法睡得安稳,是他在梦中困扰着她吗?施御肴为了这个念头而痛苦着。 他并不想令她难过,但是他还是要留她在身边,不论她如何拒绝。 她又看到施御肴的深情目光了,她真的很高兴。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 陶月烟边想边打了一个呵欠,她动了动身子,十秒钟后,发觉眼前的幻象居然还在! 这么说他是真的!她不是在作梦。 陶月烟马上瞪大双眼。“你”“嗨!”施御肴眉开眼笑地打着招呼。当他看到月烟对着他笑时,他的心在飞扬。 可惜那种喜悦稍纵即逝,因为月烟马上别开脸,让他像是狠狠地被撞到一样,全身疼痛不已。 “你来这里做什么?憩低仪呢?”’她问道。 “憩仪?”他跳开了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第二个“你是说刚刚开门的那个女孩?她去找花瓶装花。” “花?”陶月烟闻言蹙眉。“是吗?” 他以前从没送过她花,他说那是因为太俗气,那么他现在送她花,是觉得她很俗气罗!陶月烟目嘲地想着。 她就是被他气得连饭也吃不下、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才会不小心得了重感冒,丢脸到需要用救护车迭来医院。 总之,她不想再被他激怒,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她说过,她未来的生命中不再有他了。 施御肴凝视着她,疼惜她仍略显苍白的脸孔及干涩的红唇,他多想一生呵护着她呀! “月烟,想吃点什么吗?我去买给你吃。” 施御肴心里明白,费赤墨必定是缠住了那个憩仪,好让他们单独相处,所以他应该把握住机会才是。 陶月烟没理他。 “月烟?” 她仍是动也不动,似乎是决定不再跟他说话了。 陶月烟正消极地做着无声的抗议,然而这对施御肴而言,比什么冷言、讽刺更能伤害他。 “月烟,你不要不跟我说话!”他起身,懊恼地摇晃着她,但她还是不予理会。 这情形就像六年前她受伤住院的那段日子。 第六章 “喂!你们听说了吗?” 一个女孩揉着身子,小心打量着坐在窗户旁边的陶月烟,一面与朋友窃窃私语着。 “什么事?大惊小敝的。” “你们难道不晓得吗?坐那边的那个家伙,居然在做援助交际耶!” “真的?”听闻的女孩们,全都大吃一惊。 不过也有人不相信。“怎么可能嘛!” 陶月烟可是出了名的乖乖牌,成绩一向是名列前茅,人又长得漂亮,怎么可做这种事。 女孩马上将她听来的事情说出。“可是真的有人亲眼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进饭店开房间,还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哇!”大家一阵哗然。 难不成陶月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众人不禁好奇地猜臆。 一些平常就看陶月烟不顺眼的女孩们,听到这件事,不由得得意一笑。很久以前她们就想给陶月烟一点颜色看看的,现在机会来了。 最后一堂课结束,一向独来独往的陶月烟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打工,但她人才步出教室,就被一群人给挡住。 “喂!你跟我们来。”带头的女孩很不客气地用手指着她说道。 陶月烟只是安静地看了她一眼,本想绕过她前进,却被一旁的女孩扯住了书包,怒斥这“你想逃啊!”“我没有想逃。”陶月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犯着她们,但她也不打算乖乖地跟着她们走。“请让开。”她还要去打工。 带头的女孩瞥了她一眼,突兀地笑了起来。“跟我们走,我只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而已,说完马上放你走。” 只是这样吗?陶月烟虽然十分狐疑,但仍跟她们离开。 随后,一群女孩将她包围在体育馆后头,一个只有跷课或不良学生抽烟的地方,毫不客气地打量她。 “哼!看不出来像你这么乖的人也学人家做援助交际。”带头的女孩马上嘴上不留情地道。 陶月烟美丽的脸马上刷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她拍了拍陶月烟的脸,陶月烟马上厌恶地躲开。“那要不要我再说明白一点啊?”她邪恶地说这。 陶月烟懒得回应她,不过她的心里却恐惧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怎么会呢她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一人啊! “好吧!看来不能你一点教训是不行了。”大姐头似的女孩对一旁的女孩勾勾手指头“你来说吧!” 那女孩马上被椎了出来。 看着陶月烟动也不动地咬紧牙根的模样,她虽然可怜她,但她更怕不听话会被这群人殴打。 “快说呀!”带头的女孩怒斥。 女孩赶忙说道:“我我看到她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走进饭店,我很好奇,便跟了进去,没想到没想到她和他就这样进房间了。” 话才落下,陶月烟就想走了。 “等一下!你心虚想逃了吗?”带头的女孩得意地拦下她。 “我不是心虚。”陶月烟冷静依然,表情木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确是害怕。 “那你为什么想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就凭她看到我跟一个男人进饭店,就认定我做了什么吗?”陶月烟硬是鼓起勇气说道。 带头女孩为之气结。“你好!我就让你听个明白!”她转头敲了一下那名怯懦的女孩。“你继续说!” “是。我听到那个男人的人说说她好大胆,居然直接要他买她的身子。” 陶月烟问言,立即面色如白纸,呼吸也为之一窒。 不不怎么会这样子?这件事应该过去了呀!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为什么?为什么 答案是无解,她只能站在原地遭受她们的冷语讽刺。 “哈哈哈!优等生居然在做鸡啊!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说不定能够帮你拉到不少生意你们说对不对?” “是啊、是啊”然而陶月烟听不见这些声音,她只是闭上双眼。 “喂!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些人,我知道有几个男生床上功夫不错哦!”带头女孩恶意地拉扯陶月烟的手。 “放开我。”陶月烟冷冷地道。 “怎么?你不高兴?”带头女孩明知故问。 “这不干你的事。”陶月烟累了,不愿多说。 “怎么会不于我的事,反正现在全校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有什么关系。”带头女孩的一手搭在陶月烟的肩上。 陶月烟猛然甩开。“不要碰我!” “哟!生气了。”一群女孩讪笑不已。 “你都可以被那么多男人碰,让我碰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带头女孩格格地笑着,笑得陶月烟头疼欲裂。 “放开我!放开我!” 陶月烟发了狂。用书包重重地打过去正中那女孩的脸,她被打得流鼻血,咒骂着脏话爬起来。 “妈的!竟敢打我,上啊!”一声令下、女孩们也摸了上去,全部扭打成一团。 也不晓得是谁通知教官的,一会儿教官便带着几名高大的学生过来把她们全拉开,并带回办公室。 陶月烟被打得唇边都是血痕,脸颊和身上也有多处淤伤,制服的上衣也被扯破不少地方,她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她仿佛没有知觉,就如同那天施御肴将钱丢到她脸上一样,神经都麻痹,连痛的感觉都失去了。 她唯一想的就是马上离开。 那日挑衅的女孩们皆被记了一个小饼,陶月烟也免不了因初犯被记上警告,不过那件事传得更凶了。 “嘿!你们听说了吗?七班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呀,居然在做那种事那!” “真的吗?” “我的天,真看不出来” “跟她睡一次要多少钱啊?” “呵呵可!她满行的嘛!” 有些男同学更是直接找上陶月烟。 “嗨!愿意跟我‘交际’一下吗?”说完还很戏谑地大声笑着。 陶月烟的反应依然冷淡,而她尽量痹篇那些人。 几天后,辅导室的老师找她去。 “陶月烟,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她盯着陶月烟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蛋,语气尖锐地问这。 皑导室的老师是一名年过四十的老女人,每天都梳着高高的发髻,鼻梁上挂着副黑框眼镜,学生私底下都叫她“老处女” 陶月烟的背脊挺得直直的,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老师指的是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居然在学人家做什么援助交际,你要不要脸啊!还让学校丢足了面子。”辅导老师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镜,指着她说道。 陶月烟一动也不动,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皑导老师喝了口茶,继续为道:“唉,我还真可怜,必须辅导你。像你这样的坏孩子会懂得悔改吗?”她完全忘了“辅导”两字所代表的意思。 陶月烟还是沉默。 直到辅导老师骂累了,想起她一会儿还有课要上,才要陶月烟留在辅导室里反省。 “你留在这里好好想想,你是个孤儿,更应该要自律,否则我一定通知你那个陶院长。”说罢,她拿着教科书走了。 陶月烟疲惫不已,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她没亲没戚的,除了陶院长,她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让陶院长蒙羞,她干脆一了百了。 思及此,陶月烟扬起嘴角,笑了。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真是一个好方法。 她记得走进来的时候,曾看到一旁的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现在到哪里去了? 她站了起来,找到了那把水果刀。 看来这是辅导老师用来切水果而带到学校,如果她用这把刀自杀,不晓得她会是什么表情。 陶月烟笑了笑,然后举起刀子对准胸口刺下! “还有脉搏!快叫救护车!” 不请不要救我我不要活着,不要活得如此痛苦低贱 “快抬她上担架,给她戴上氧气罩!” 陶月烟的耳朵开始嗡嗡响,几乎快听不到声音了。 “陶月烟!” 不要叫我的名宇我要新生我要重新活一次 “她需要输血!她是什么血型?” “a型!是a型,我也是a型的,请你用我的血!” 不要你的血,找不要欠你的人情。施御肴就算世界末日了,我最不想要的就是来自于你的任何一样东西。 “大夫!病人不行了!” “准备电擎!” 我只是想好好地睡觉啊!不要吵! “月烟!不要放弃陶月烟!” 陶院长?! “你忘了我为什么给你我的姓氏吗?我要你快乐地度过这一生,而不是用这种方式了结生命啊!”可是我不行了我好痛苦 “陶月烟,有骨气的话就醒过来面对现实,不要当个缩头乌龟!” “月烟姐呜求求你醒来呜呜我不要你死你死了谁教我数学啊?” “月烟姐,请你醒过来看我,我把私房钱全给你,请你去凯悦吃一顿!你不要这样好个好呜” “月烟姐,你忘了要和我一起合开婚姻介绍所吗?你不能食言不然你会变胖的。 经过三个小时的急救,陶月烟的手指动了动,彷佛是说她听到了。 陶憩仪、陶醉文、陶净纭和陶流瑶见状,全都兴奋地大声欢呼!连陶院长也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施御肴伫立在一旁,心里自责又庆幸,他握紧拳头。 他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月烟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这令他十分痛恨自己,如果可以,他愿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出了院,陶月烟不顾陶醉文她们的阻止,第二天便恢复上班。 开着车,她习惯地瞧了瞧照后镜,沿看见那辆近来老跟着她的黑色轿车时,她竟有些失望。 自嘲地笑了笑,她摇摇头,加速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这样也好,就让这件事画上句点,两人再也不相干,她可以过平静的生活,而他也可以继续过日子。 不过心里也有些失望,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她不是拒绝回应他任何的动作了吗?真是矛盾。 陶月烟准时上班打卡,可上班不到一个小时,便被总经理叫了去。 “总经理有什么事吗?” 总经理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为难,咳了几声才道:“是这样子的,你前阵子不是生病了吗?总裁想让你多休息几天,因此放你一个月长假,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家了,一个月后再来上班。” “什么?”陶月烟愣住了。 天底下有这么体恤员工的上司吗? 虽然说商路曜和她算是学长与学妹,但中间隔了好几届,所以在学校时两人压根儿没见过。 要说有牵扯到的部分,也只有他们是同一所大学毕业,而—且他最近想追净纭,如此而已。 这样的关系就让他放她长假吗? 哦!不!现实让她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下这种决定呢? 她忍不住问道:“请问,为什么要放我假?” “哦,这是因为你在公司的资历深,没有迟到早退的纪录,然后每年的年假也没休,算是本公司的模范员工。” “所以我才有此殊荣?”陶月烟有些啼笑皆非。 “嗯,算是。”总经理笑道。 陶月烟从他沉稳的脸上,实在着不出任何端倪。 她已经替他工作了三年多,虽不能说对他很解,不过她还是隐约感觉到事有蹊跷。 不过她没再多问了,因为她知道,若他不想告诉她详情,那她再怎么问,也无法从他这里挖出任何消息来。 “好,我知道了,那么我手上的工作该暂时交给谁?” “等一下人事部会派一个小姐上来,你就先把事情交代她。”见事情解决了,总经理不禁吁了口大气。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整理一下。”陶月烟礼貌地合上门离开。 总经理不由得摇头惋惜,她真的是个尽职又负责的好秘书。 可是对方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合作条件,他们也不得不遵守啊! 将工作移交完毕后,陶月烟搭电梯至地下停车场,心中有些茫然。 这一个月要做什么?她实在一点概念都没有。 但她总会想到的,比如说帮净纭带相亲团、办活动,或者跟醉文四处打工赚钱,不然和流瑶一起学做菜也行。总之,一个月的时间是过得很快,她不该想太多。 坐上车后,她顺手扭开音响,将车开出停车场。 心倏然一悸,让她回头看着高大的建筑物,忽然有些依依不舍,像她真的不再回来了一般。 陶月烟不由得嘲笑自己实在是庸人自扰,马上踩下油门,加速离开。 可她才回到家附近的巷子,车子的屁股却冷不防被后头的车给狠狠地撞击,让她咒了句三字经。 “怎么回事?”陶月烟从车窗探出头来,看了看对方车主的反应,但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 皱皱眉,她只好自己下去查看车子了。 幸好,车子后头仅仅被撞凹了一小部分,漆也只被刮掉一点,不过这仍然会花她不少钱修理。 可是再回头看看那辆高级轿车哼!不愧是百万名车,一点儿都没事,但肇事的人可不是她,她是可以要求些赔偿。她忍不住去敲黑车的车窗。 “对不起,请你下车一下好吗?” 未料,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禁有些火大了。 她又敲了敲车窗,然后走到后座去。她猜想,这种车的主人一定都是坐在后面,她直接跟他谈好了。 “请你下车好吗?”她两手擦腰说道。 黑色的车窗缓缓地降下来了,陶月烟眼里净是满意,把头靠得更近,这:“你们的车撞到我的车了。” 但当她看清里头的人时,她掉头就走。 原来这竟是施御肴的车子。 “等一下,月烟!”施御肴下车来了,不过她根本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陶月烟岂止气极了,他居然敢撞她的车,他简直简直太过分了。 “月烟!”施御肴自后头抱住她,将她往后拖。 “等一下!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陶月烟想大声呼救,虽然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巷道,但是她一呼救,总有人听得到吧。 “不,你得跟我一起走。”好不容易能再度将她拥进怀里,施御肴根本无法放手了。 他紧紧地将头埋进她雪白的颈项,嗅着她淡雅的香气,不禁沉醉。要他这辈子再放过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他以生意交换,让商路曜放她长假,他决定带她回美国,然后用尽一切方法赢回她的爱。 “放开我!放开我!”这根本是绑架!于是陶月烟豁出去地大声叫这:“救命啊!救命唔!” 施御肴捂住她的嘴,朝车里的人使了个眼色;费赤墨马上苦笑地下车,跑到前头去,将她的小白车开到路边。 他们要把她的车丢在这里?顿时,陶月烟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他们真的要绑架她? 老天啊! 第七章 陶月烟坚持不见施御肴,让他忧心忡忡得连觉都睡不好。 他今天又去了一趟医院,但被陶醉文赶出来了,她说月烟需要休息,无法接受他的探病。可他知道,月烟只是不见他而已。 懊死!懊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懊恼地走进姑姑家,经过前庭时,一无意间听到表哥和他那几个狐群狗党的谈话。 施家没落了,粱煌金却没有停止挥霍,这令施御肴不满地皱着眉头。 但他没有权利管别人的事,现下只有月烟才能获得他所有注意力,不过他似乎听到他们提到月烟的名字,这令他驻足。 “煌金,你真的开了这种玩笑?” 施御肴躲在柱子后,看到个留着一头长发的男人推了梁煌金一把,惹得大伙儿笑成一团。 “是啊!”“那你上到她了吗?”众人又是一阵嘘声。 “哼!说到这个我就有气。”梁煌金爬了爬头发,不屑地说道。 “怎么说?你不是骗那女人说,你表弟要她去卖身吗?那怎么还会不成?” 几个人把这当作笑话说,让施御肴气愤地握紧拳头。现在他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 “但是那女人根本不让我碰她,哼!也不想想我是在帮她,居然敢拒绝我的好意。” 梁煌金话才说完,施御肴便马上从长柱后冲出来,把他压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狠狠伺候。 “哦!我的天!” “别打了!” 女人们慌乱地尖叫着,但是男人们似乎连劝架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一旁鼓噪“好啊!继续打下去!” 施御肴没有停下动作,他只知道他表哥差点害死陶月烟,也毁了她的清白,他要杀了他! 梁煌金被打得满脸是血,咬着求饶“御肴御肴别打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该死!你该死!你差点害死她!差点害死她!” 施御肴只要想到陶月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决定了结自己年轻的生命,他就无法停手。 梁煌金不过是个纨垮子弟,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只有任施御肴踢打。 他的鼻梁被打断了,双眼也青肿起来,嘴里不断吐着血,看起来快奄奄一息了。 “住手!快住手!” 这时才有人拉开施御肴,但他仍挣扎着,一心想替陶月烟报仇。“不!我不要!是他该死!不是我” “御肴!你快住手!你在发什么疯?” 施御肴暂时清醒地回头一看,刚好迎面被打了一巴掌。 而打他的人,是他的父亲。 施御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怨愤。 他的父亲也是差点害死月烟的凶手,如果不是他一直拒绝他和月烟订婚,那么事情或许不会发生了。 他吼道:“我没疯,过分的人是他!他差一点害死了月烟,这样子你满意了吗?” 施父怒颜地瞪着他。“你这逆子”他一手高扬,想再打施御肴一巴掌,但是被他接个正着。 “我说错了吗?”他嗤之以鼻地问道。过去他的确是太天真了。 施父闻言,不禁有些恼怒。 他不否认,像陶月烟那种女孩根本进不了施家的大门,但现在施家没落了,儿子应该想些正经事,好拯救施氏企业,而不是一天到晚还迷恋着那女孩,医院和学校两头跑,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施家的存在? 况且他们现在寄住在他人的屋檐下,他聊伤了煌金,难道他就不能忘了那个女孩吗? 愈想愈气恼,施父大声咆哮。“你给我滚!今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不再是我施家的人,滚吧!” 施母大吃一惊,连忙劝道:“老公,别这样”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施母像是老了几十岁,性格也不再像过去一样高傲,只求有个安定生活。 但施父可就不这么想,他想要回被人合并的施氏企业,他想在商场上继续一展雄风,所以他不会放掉他姐夫这条大鱼的。 施御肴先看着母亲祈求的目光,再盯着父亲的怒容,他狠下决心。“好,我走!” “御肴”施母几乎站不住脚。 施御肴只是深深地对他们鞠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他知道,这正是他独立的时候,他会闯出一番事业给他们瞧的。 陶月烟的脸色铁青、身体僵直,她瞪着坐在身边,到现在还一直抱着她的施御肴。 但他似乎没她烦恼,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一面听费赤墨念着行事历,一面玩着她柔顺的黑发。 费赤墨则有些坐立难安,因为他无法想像,等陶憩仪知道是他们带走了陶月烟后,她搞不好会不理他 擦擦汗,费赤墨心虚地闪避陶月烟带怒的眸子,对上施御肴。 他心想,他念了那么多的行程,老板大概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瞧他眼睛虽然看着他,但注意力、可不在他身上。 于是他小咳两声问道:“老板,那么行程方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施御肴只是撩起陶月烟的长发嗅了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然话也没听到了。 费赤墨硬着头皮,再喊一次“老板” 施御肴这才动了动身子,有所回应“什么事?” 费赤墨苦命地再说一次“行事历” “哦,这样子就可以了,你到前面去看看机长的情况吧!”不想再被打搅,施御肴干脆支开他。 “是的,老板。”费赤墨如释重负地离开。 陶月烟自从被架上轿车,又带上这架私人飞机,都是用这种暧昧的姿势被施御肴搂着,她不禁全身僵硬,不发一语。 因为他不肯让她离开他,连一秒钟也不行,也许是负气,她到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回答。 施御肴也不在乎,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恨也好、怨也好,他都无所谓。 他要的,始终只有她。 “你肚子饿吗?”施御肴在她的脖子上印下一吻,亲昵地问道。 陶月烟只想回头扁他一拳,因为他好像留下吻痕了太过分了,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请你不要这样!”她握紧了拳头说道。他再这样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回头扁他。 施御肴不怒反笑,笑得全身震动,浑厚的笑声宛如寄透他的胸腔传达到她身上,令她也产生共鸣。 陶月烟努力坐直身子,但施御肴贴得更近,让她无计可施。 但他还算有良心,没拿这件事继续作文章,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却仍然不准她离开他身边一点点。 “我们去找吃的。” 陶月烟不情愿地跟着他。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绑架,还出了国天哪!之前她的思绪一直受他的气息干扰,这时才想到入境的问题,这可怎么办 “我不想吃东西。”她不肯配合地说道,不过却抗拒不了饥饿的感觉,嘴里一直吞着口水。 施御肴面露微笑,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拉到一个保温柜前,让她看一看里头放了什么吃的。 陶月烟的唾液马上增加,天!她是真的肚子饿了。 自早上被他绑架到现在,她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吃。 “有什么吃什么好吗?” 陶月烟又想吃又得维持仅剩的一点尊严,好辛苦。“随随便。” 施御肴看穿了她的心思,因此忍不住在她的粉颊上轻啄了一下。 在她来不及抗议前,就将她的身子反过来,让她坐回方才的椅子上,然后将保温柜里的菜色一一端上来,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 她愣了愣,闻着浓浓的香味,竟也忘了骂他。 “好香哦”她很意外,一这些都是高级料理。 但陶月烟的自由并没有很久,几乎在她脱口赞叹的同时,她的腰又被施御肴给环搂住。 “我来帮你切牛排。”他好心地提议,不过陶月烟却不予接受。 “我自己来”可旋即,她又懊恼自己上当了。 因为桌上的不管是牛排、小菜或是料理,看似只有一份,不过当她动手翻了翻牛排,才察觉牛排不只一份,而是两份装在同一个铁盘上,其他的菜也一样,都是足足两个人的餐量。 也就是说,她得负责切牛排、夹菜,而施御肴只要抱着她,等吃她的豆腐配牛排。她恼怒自己的大意。 瞧陶月烟切得非常用力,施御肴实在拿她没办法。他心想,暂时休战,对她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想吃牛排。”心爱的女人在抱,他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因此尽量压抑自己的冲动,半撒娇道。 陶月烟脸一沉,只好插起一块刚切好的牛肉给他。 虽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她现下的身分是“俘虏”让他心情好一点,说不定她就可以说服他,让她早点回家。 一口吃下牛肉,施御肴简直满足极了。 他暗自打算,到了美国,他再也不让她离开。 独自生活是寂寞而辛苦的,不但什么都得自己来,就连生活费也要靠劳力赚取。 不过施御肴却没有想像中的怯儒,身为富家子弟的他肯接受这种改变,并且觉得心中踏实许多。 自己赚的钱自己支配,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骄傲的事,因为他从中学习到一件事,那就是珍惜拥有。 日子虽然幸苦,但他并没有忘记每天去探望陶月烟,即使她根本不想见他,他依替每天报到。 “我说过,月烟姐不想见你,你干嘛每天来。”陶醉文挡在门口,让他没有办法见到陶月烟。 “让我见她一面,醉文。” “不行,月烟姐不想见你,你怎么还不死心啊!”陶醉文很是佩服他的痴心,但是没有陶月烟的首肯,她哪敢放人。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得罪月烟姐的,还害得月烟姐差点死了虽然她也希望他们两个人能赶紧和好,不过似乎不可能。 “醉文,别这样,我只想见她,并不会伤害她,你认识我那么久了,难道不相信我的为人?”施御肴企图动之以情。 他之前曾说动心软的陶流瑶放他进门,不过陶月烟冷漠以对,他也无所谓,总之没有每天见她平安的样子,他仍会心生恐惧,毕竟她受的压力和伤痛狠大,他很本无法替她分担。 陶醉文一脸为难。“我根想帮你,但是不行。” 月烟姐现在变得非常沉默,几天前,当她还在住院的时候竟曾跑到顶楼去,虽然她们不清楚她是否又打算自杀,不过只要一想到她站在顶楼护栏外,一副要往下跳的样子,她的心脏就受不了。 所以陶醉文现在是爱莫能助,她就怕这一帮,万一刺激到陶月烟,让她又想自杀的话,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醉文” “唉!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是快走吧!”陶醉文可搪不起陶月烟可能再度发生自杀的事情,所以仍依惯例赶人。 施御肴越过陶醉文,看着隔着他和陶月烟的门,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好,那我明天再来。”他宣告着,但陶醉文却大呼吃不消。 “你明天还来啊!真是找麻烦”她苦着脸咕哝着,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不过施御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反正他会一直来,直到陶月烟肯见他为止。 “那我走了。”道完再见,施御肴跨上他买的二手机车,发动引擎走了。 陶醉文瞧着他的身影渐远,不禁摇摇头。 这施御肴也够痴情了,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月烟姐大概很难再接受他。事情她虽然有耳闻,却也不敢过问。 月烟姐现在的精神状况太脆弱了,根本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施御肴这名字,不过她知道,月烟姐很清楚施御肴天天都来找她。 唉,他们还要耗到什么时候啊? 明明就是相属的两人,又何苦相互折磨呢?她真是搞不懂。 陶醉文转身走进孤儿院的大门里,才进门,就瞧见陶月烟站在玄关。 想见施御肴的话,又何必躲起来呢? “月烟姐” 陶月烟的脸色苍白得像是随时会倒下,令陶醉文不由得担心。 “月烟姐,我扶你去休息吧。”才刚举步走过去,陶月烟便开始摇摇欲坠,吓得陶醉文差点心跳停止。“我的天啊!月烟姐,你不要吓我!” 扶住陶月烟的手,也撑住她身上一半的体重,陶醉文直想骂三字经。 陶月烟被陶醉文扶着往房里走,内心一阵怅然。她知道,就算再怎么恨施御肴,她也无法停止爱他。 方才她听到机车的声音在门口停下,她就在想,会不会是他又来找她?而他来找她做什么呢? 她嘴上虽说不想见他,但那只是在欺骗自己,可是事已至此,是他要她去做那种事在先,又狠心将她推离在后,她如何能心无芥蒂地再跟他在一起?陶月烟无声问着自己,而她也明白答案,她不能、也根本办不到,她连再去学校上课的勇气都没有了,她还能奢望什么? 回到小房间,她被陶醉文安置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接过她递来的水。 “月烟姐,好多了吗?” 陶醉文探视的小脸上净是关心,这令陶月烟温暖了心房,也不得不露出笑容安抚她。 “谢谢你,我没事了。” “那就好,不然我会被憩仪骂。”陶醉文嘟嚷着。 她知道憩仪虽然一脸冷淡,也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但她晓得,她的担心和忧虑可不会比她少。如果让她知道今天月烟姐又难过了,那她大概会被憩仪骂得无地自容。 陶月烟闻言,只是虚弱地一笑。她心想,她带给大家太多的麻烦了,也该是她振作起来的时候。 于是她心思流转,突然说了一句含陶醉文差点窒息的话。“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比较好?”陶醉文瞪大了双眼,原本灌进嘴里的白开水亦喷出口。 “月月烟姐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她连忙拿布擦了擦被喷湿的书桌。 “我想陶院长如果知道月烟姐又有这种想法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她也不笨,马上先动之以情。 陶月烟轻轻地在嘴畔扯了一个久违的弯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陶醉文可听得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我就不必再见到他,我快十八岁了。也该是我搬出去的时候。” 可她解释了半大,陶醉文还是不雅地张大了嘴、合也合不上。 “我还是听不懂。”无关于钱,她的聪明就变成这副傻德行。 陶月烟长睫煽了煽,手里握着杯子,说道:“我是想就让他以为我死了。” “什么?”陶醉文惊许地跳了起来。 “这样好吗?” 暂且不论施御肴对月烟姐的一往情深,那她们呢?月烟姐是不是打算不再见她们了?那怎么行!“醉文,你听我说” “不、不。不!我反对,你没有必要那么快就离开这里,我不要”她孩子气地道。 她刚来孤儿院不久,就是月烟姐对近乎自闭的她伸出第一双温暖的手,让她有种被关心重视的感觉,也让她祝她为亲人,更是崇拜的对象。 要是她让月烟姐就这么离开这里,那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她?总之她不要!她一定要反对到底。 “醉文!”陶月烟又气又好笑地拉下陶醉文覆住耳朵的双手,话重心长地解释道:“我想,你们大概也从学校传闻中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我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地在学校待到毕业,再加上我也不想见他,才想出这个办法,绝对不是故意要这么做。” 陶醉文垂着头不发一语,但陶月烟晓得她都听进去了。 “醉文,你不能帮我的忙吗?”她温柔地问道。 醉文和憩仪她们都像是她的亲人一般,也是她这辈子唯一割舍不下的亲情,更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她以为她会随意遗弃吗? 虽然十分不愿,但陶醉文还是颌首。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常回来看我们,将来一定还要在一起。” “当然。”不轻易许下承诺,但陶月烟一答应,便一定遵从。 陶醉文放心地笑咧了嘴,一转头便看到陶憩仪站在房门口。“憩仪”她以为她还在睡觉呢。 不料,陶憩仪却扬起算计的笑容,说了一句“我有办法。” “啥?”听得她和陶月烟都不明所以。 “就是假死啊!” 第八章 睡梦中陶月烟只觉得脖子一阵酸痛,大概是睡姿不良的缘故,因此她不得不动了动身子。 可她这一动,她身下的温暖来源也动了起来。 奇怪了今天的床垫好像有点怪怪的? 不明所以,陶月烟睁开了双眼,却看进一双墨瞳,让她怔愣了下,脑袋瓜才开始恢复运作。 “你乍么” “我怎么样?”施御肴的声音里有丝兴味。 陶月烟闻言完全清醒了,她居然躺在他的身上,难怪她会睡到脖子酸。 涨红了脸,陶月烟尬尴地移动身体,但施御肴却箝着她的身子不放。 “放我下去!”她懊恼地说道。 她不该因疲倦而一时大意的,真要命,她觉得全身像着了火一样发烫,心跳也火速加快中。 她和他靠得这么近她好怕他会看出她还爱着他。 没想到施御肴给她的是一个性感又慵懒的笑容,将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再将头埋进她的肩窝。 “再睡一下。”他哑着声音满足地说道。他好久没睡得这么熟了,这一切,全是因为有她在他的身边,他享受而且更眷恋这种感觉。 陶月烟可没有他的好心情,她僵如雕像,努力地推着他的身子和手臂。“可是我不想睡了。” 她的神经可没租到这种地步。跟他睡在同张床上哈!那还不如直接把她敲昏算了。 但施御肴才不管这些,抱紧了她一些,咕哝一些听不清楚的话,像是又进入了睡眠状态。 陶月烟毛发直坚。“施御肴!你不要太过分了!”她一肚子气,摇了摇他,不过他似乎真的很累、很疲惫,根本不想有反应。 陶月烟又好气又好笑地叮了口气,即忍不住趁他熟睡的时候,瞧着他那张英挺的睡容发呆。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他那么坚持要她待在他的身边呢?是因为是因为他还爱着她吗? 陶月烟无法置信,当年的事她根本无法忘怀,但在飞机上,他霸气得连一刻也没让她离开他的身边,虽然她好几次借口上洗手间来平静自己的心,但他也会守在门口。 是走火入魔了吗?还是他疯了?但不管哪一个原因,她都没办法再回到他的身边,他难道不明白吗? 悄然地叹了口气,陶月烟不经意地开始玩着他的黑发,她发现岁月带给他的不仅是成视邙已,更包含了一种权威感。 犹记得两人相遇,她又骇又惊,距离又再度横在他们之间,让她无法跨越,更不要说还有过去那件事。 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有让她更加慌张。 闭上双眼,陶月烟想和施御肴一样不在乎地继续睡,不过他的亲昵搂抱还是让她不自在,于是她只好轻轻地翻过身去,躲开他的气息,求得安眠。 不久,陶月烟终于缓缓入睡,她身后的人却猛然睁开了双眼。 她不会知道爱人在倭里的感觉是多么的甜蜜,她以为他不想要她吗?错,他只是不想让她害怕而已。 不过他不会让她自由太久,因为他打算用爱紧紧地锁住她,并且锁住一辈子。 “我说她不在,就是不在。”陶憩仪双手环胸,冷着脸说道。 但施御肴可没相信她的话。“不,月烟一定在,请你转告她,说我想见她一面。” 吃了几个礼拜的闭门羹,他实在没耐心再等下去,今天他一定要见到月烟。 “我说过她不在了。”陶憩仪还是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 “我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见到月烟!”说完施御肴一个闪身,冲进孤儿院内。 “喂!你想做什么?”她偷偷笑了笑,马上佯装慌张地跟上。 施御肴循着记忆来到陶月烟和其他姐妹共眠的房间,还算礼貌地敲起房门。“月烟!月烟!开门!” 门内没反应。 随即跟上的陶憩仪一副“我就说”的表情,施御肴不禁有几分懊恼,又用力地敲了敲门。 “月烟!请你原谅我量我,我们谈谈好吗?” 由于他敲得很大声,嗓门也不小,几乎是马上引来其他人的注目,令陶憩仪不得不插手管此事。 “喂!你小声点行不行?你吵到其他人了。”要是把一楼的陶院长给吵醒,她可不会轻易饶他。 施御肴回头瞥了她一眼。“不然你来敲。” 他还是肯定月烟姐躲在房里不肯见他,真是个固执的家伙!陶憩仪不改酷酷的表情,斜脱了他一眼。“我不是说过她不在了吗?你要我敲门也没有用。” 施御肴不信,还是瞧着她,让陶憩仪再也受不了了。 “不信的话,你自己开门进去看看呀!”反正这本来就是安排好的,她也不必担心。 难道月烟真的不在?施御肴暗自思忖,不由得担心地开门进入。 正如陶憩仪所言,房内空无一人,哪来陶月烟的影子。 “她去哪了?”他失望地问道。 陶憩仪翻了翻白眼“我怎么会晓得。” 施御肴缓缓地步入内室,他仿佛还可以看到陶月烟倚窗而望的样子,可是她却不在这里。 “咦!这是什么?” 回过身,施御肴看到陶憩仪的手上拿了一张纸条,便一把抢了过来,上头正是陶月烟的字迹。 我走了,请不要找我。 看完,施御肴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之前自杀过一次了,哦老天!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要是死了,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她该不会不会的! 施御肴脸色如同白玉,直到陶憩仅有些焦躁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里,他才回过神。 “她会去哪里?她会去哪里?”他恐惧地摇着陶憩仪的双肩大喊大叫,让她差点耳呜。 “你这笨蛋!快放手!”她死命挣扎,直到瞧见他眼里那毫不掩饰的痛楚,才停下来。 他是真的爱月烟?! 不过太迟了,下一瞬他已像发狂的野兽般低吼着冲了出去。 “喂!等一下!你快回来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陶憩仪,突然有些畏惧,万一他也去寻死怎么办? 那她的罪过可大了。 施御肴疯狂地寻遍任何陶月烟可能去的地方。 他面容憔悴,骑坏了自己的二手机车,便跟朋友借了辆国产车,继续找寻。 这看在陶憩仪几个女孩的眼里,实在不忍心,因此不到三天,她们就跟陶院长以及其他人坦白。但由于陶月烟坚持隐瞒施御肴,因此除了知情的人外,其他人仍在注意陶月烟的消息。 一手策划的陶憩仪好几次劝陶月烟出来见施御肴一面,但是她不肯。 “就让他以为我死了也好”她幽幽地说道。 陶憩仪却十分不满。“他爱你,难道你就不能原谅他吗?”本来她还觉得好玩,可是现在她已有些不忍心。 看看施御肴那个样子,快不像一个人了,就算他以前真的犯了什么大错,也用不着把他折磨成这样。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陶月烟痛苦地说道。 每每看到施御肴拖着疲累的身心来询问她的消息,她又何尝不心痛,只是事已至此,就这样结束对大家不是很好吗? “是的,我的确是不晓得,我只知道我是个帮凶。月烟,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陶憩仪是在为自己求心安,也算是帮施御肴一个忙。 “不”陶月烟咬紧牙根,忍痛地说。 现在若是见了他,她会弄不清楚自己是要继续爱他?还是恨他? 人的记忆是很奇怪的,有时你明明记得一件事,但却又老是想不起来;又有时你明明该忘掉,却又老是想起。 这就像现在一样,施御肴能够忘记那件事,她却没有办法啊! 陶憩仪讲到口渴,万分无奈。 她不记得月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固执。 “好!你倒是告诉我,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自杀?又为什么要让他跟个白痴一样到处找你?” 在陶醉文她们还没有回来之前,她非问到答案个可。 “不”她根本不愿再想起,太痛苦了。 “陶月烟!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活像只缩头乌龟!我真的帮错人了,我还以为给你一段时间,你就会想通,看来我是料错了。” 面对陶憩仪冷静又尖锐的质疑,陶月烟简直站不住脚。 “你知道什么”她后退了几步,看起来虚弱极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这样指措责我?” 陶憩仪知道自己说了重话,自责又懊恼地踱过去扶住她。 她确实不知道月烟和施御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把关系弄得这么僵,但总有解决的办法吧。 将陶月烟扶至床上坐着,陶憩仪忍不住问道:“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陶月烟望着陶憩仪诚挚的面孔,但是她根本说不出口啊。 而且,就算她们都知道了又如何?事已至此,难不成说出来就有解决的方法吗?不!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她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垂着眼睫,陶月烟脸色苍白地说道:“对不起” 陶憩仪叹了口气,她还能说什么呢?月烟不想说,难不成她要拿刀威胁她说吗?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但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办?”她不得不问,毕竟害施御肴像个行尸走向的,可是她的主意。 陶月烟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不想见他了。” 陶憩仪心里哀号着。“那你还要让他像疯子一样继续到处找你吗?” “不是” “什么不是?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打发他呀!” 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后陶月烟才道: “照你当初的计划,告诉他我死了” “我的天”又要她去当坏人?“当初我只是说说,我想我做不到。” 但陶月烟并没再说话,反而站了起来,走至一旁的几个箱子前,继续收拾东西。 “月烟,不要当鸵鸟。” 陶月烟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回答道:“对于这件事,我只想当鸵鸟。” 轻叹了口气,陶憩仪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她心想,对不起啦!施御肴,能说的我都帮你说了,月烟还是不想见你,你就自求多福了。 陶月烟再度醒来时已是中午,她的肚子也饿了。 她睁着惺忪睡眼瞧了瞧,一旁的床位已空,只有施御肴的味道还留在上面,这使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枕头凹陷的地方。可等她一回神,随即又像被火烧的了一般,猛然地把手缩了回来。 “我在做什么” 她爬了爬头发坐起身来,身上的套装这会儿又皱又难看,让她皱起月眉,马上下床进入浴室。 几分钟后,待她稍稍梳洗了后才走出来,竞看到一个手提袋放在床边,她打开袋子好奇地看了看。 “这是”脸一红,她像是被烫着般丢下袋子。 袋子里居然是一套女性休闲服和内衣裤!施御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留这个给她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身上的这套衣服自被他绑架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没换过,她更没好好地洗一次澡,因此这些衣物对她的诱惑还真是大。 懊死!施御肴简直吃定她了,然而她居然没有抵抗能力,这让她恼怒万分。 不过,这衣服既是买给她的,她又何苦为难自己? 这么想,陶月烟忍不住拿起袋子里的衣服,朝自己身上比了比,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因足够的睡眠而嫣红、健康了些,她觉得有种在恋爱的甜蜜感觉,这让她慌了手脚。 不!开什么玩笑,她绝不可能再爱上他的! 如同在立誓一般,陶月烟警告自己,然后抱着那些衣服再度进入浴室,打算洗个操让自己干净些。 一个小时后,身着白色上在和短裙的陶月烟终于找到了阶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楼。 这里应该是施御肴在美国的家,而她不会忘记当年施家两老对她毫不掩饰的厌恶,难道她还会白白让他们轻视吗?施御肴如果真这么想,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会向他证明,这些年的社会历练已让她变得更坚强了,她不会再像当年一样,自卑地落荒而逃的。然而她显然是多虑了,一下楼,就只有施御肴坐在一楼延伸出去的阳台闲适地喝着茶。 瞧见她走近,他倒很轻松地朝她挥了挥手。 陶月烟沉下脸,有些嫉妒他的自在闲适。“你不去公司坐镇,公司不会倒掉吗?”她坏心地说道。 施御肴马上朗笑出声。“谢谢你的关心,我没去公司才几天时间,它应惑不会那么快倒。” 陶月烟撇了撇嘴,不发一语地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因为这里只有两张椅子,所以她别无选择。 “肚子饿了吧,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施御肴朝屋里看了看,勾了勾手指头,不消几分钟,就有一个男子恭恭敬敬地端着盘子出来。 陶月烟不由得开始狐疑,他没跟他的父母同住吗? 她看了看丰富的菜肴,不打算虐待自己的胃,不过她也嘲笑自己,自从回到他的身边,她好像都在吃东西。 只是这次她自由多了,起码不用坐在他的大腿上,真是谢天谢地。 “好吃吗?”看着陶月烟旺盛的食欲,施御肴忍不住问道。 看来要让她减低对他的防卫之心,喂她吃东西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唔”陶月烟没分神抬眼看他,不过她很清楚,他的目光还是没离开过她,像是把地当成桌上的菜肴似的。 “那是什么意思?好吃还是难吃?” 她瞥了他一眼,说了句“好吃”便不理他了。 深觉魅力不如从前,施御肴心酸又苦楚地笑了笑,然后动了动有些疼痛的腿。“快吃吧!等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防卫心再起,她低声问道:“见谁?”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诡谲地道,让陶月烟不安地蹙起月眉。 这让她想起以前,他硬拉着她去见他父母的情况,那真是遭透了,不过她却没让他知道,独自承受这种痛苦。 如今呢?就算身分不再是他的女朋友,她也不想去见他父母,那些有钱人的高傲嘴脸,让她恶心。 突然没了食欲,她放下刀叉,以纸巾拭了拭嘴。“就现在去吧。” 早点把事情解决也好,只要他的父母再次讨厌她,她就能从他的拘禁中解脱,不是吗? 他的父母绝对不容许一个不晓得父母亲是谁,又没身分地位的野丫头含他们的媳妇,事情实在太好办了。 不过施御肴却蹩起浓眉来。“不行,你得吃完才能去。” 他不晓得自己挑起了她什么不好的回忆,但会让陶月烟吃不下饭,对他而言却是个大问题。 他希望她跟他在一起脑旗快乐乐、无忧无虑。 “你不是希望我去见他吗?那和我吃完了没有什么关系?” 陶月烟站起身子,走没几步,整个人就被他搂抱住。 她微挑眉,心想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成天抱来抱去,他不烦,她都快烦死了! “不,当然有关系。”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朵一阵发痒,不得不伸手覆住耳朵。 “哦?”“你比以前瘦很多,所以我希望你胖一点。”发现她这动作的施御肴则乘机亲了亲她的手指头,她的手马上缩了回去。 “你不要这样!”她马上抗议。 “好,那你把午餐吃完。” 陶月烟气愤地挣脱他的怀抱,坐回位子继续吃。 她懊恼的是,当她被他抱在怀里时,居然还有着十七岁相恋时的悸动、依赖和安全感,而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 为了不让他继续干扰她的大脑连作,她也只有选择妥协。该死的是,全世界她最不想妥协的人就是他! 施御肴扬起唇,笑了。 现在放开她只是暂时的,等她再度爱上他,他会再像几个小时前一样,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说到做到。 第九章 吃完午餐,施御肴开车载陶月烟前往市区。 这里跟台湾大大不同,街道极为宽广,两边种植绿意益然的行道树,异国风情浓重。 待车子开了近二十分钟,陶月烟再也忍受不住地打破沉默。 “请你不要太过分!” 这个大色狼!居然趁换档时触碰她的大腿,虽然他开的是跑车,座位难免狭窄了点但不可能每一次都碰到吧! “什么?”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不要装了?你要是敢再碰我的腿,我马上下车。”这根本就是性騒扰,跟之前他一直不肯让她离开是一样的。 施御肴挑了挑眉,一脸笑容道:“这样好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侧着头道:“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带你去见个老朋友罢了,不会对你做什么事的。” 虽然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是他害怕她真的跳车。他告诉自己必须有耐心,慢慢等着她对他恢复信心。 陶月烟狐疑地瞧了他一眼,又忙着调回视线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苞他单独在一起,她总是特别毛躁,她应该是个冷静自持的上班族,但是一到地面前,却又不一样了,这种情况让她非常困扰。 因此一路上她选择不再说话,任他再怎么触碰她的身子,她也只是尽量痹篇靠着车门,活像一副会跳车的样子,让他慢慢收敛。 轻叹了口气,施御肴只能乖乖开车。 未久,施御肴的银色跑车流畅地驶进一座庄园,陶月烟不由得好奇地张望了起来,难道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下车吧!” 带着疑问,陶月烟跟着施御肴下车,但她才步出车外,就被吓了一跳,因为一只超大、不知品种的雪白大狗突然奔了过来,对她用力地吠着。她皱了皱眉,看到施御肴在对它打招呼。“哈利!痹!别吵!今大有客人来,你要乖一点。” 陶月烟正在想一只狗怎么听得懂人话,但下一刻,大狗将施御肴扑倒在地,她不禁尖叫。 “我的天!你还好吗?” 她从没着过那么大的狗,而他还大刺刺地压在施御肴身上,又吠又舔的,难道他不怕被压昏吗? 在大狗正下方的施御肴挣扎了下,便露出一张刚毅的脸来,脸上有着快乐,陶月烟马上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笨事。 “我我只是看到你被它压着所以我”她气恼地咬着下唇,发现自己愈解释愈糟糕。 施御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敢让陶月烟看到他兴奋的笑容。“不!我很高兴你不至于讨厌我。” “谁说的?我就是讨厌你!”陶月烟执拗地说。 但施御肴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太了解她了。 “来吧!我带你去见这里的主人。”牵着她的手,拖着她到门边敲门。 “放开我这样很奇怪。”陶月烟拢紧眉心,但施御肴却开始吹着口哨,假装没听到。 敲了三下,门便被打开了。 “御肴!”开门的小女人高兴地冲了出来,亲密抱了抱施御肴。“我听到哈利在叫,就知道是你来了。” 陶月烟见状,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来,维珍妮,我来帮你介绍,这位是陶月烟。月烟,这位是维珍妮。” “啊!你就是月烟吗?我终于见到你了!” 维珍妮毫不吝啬地给了陶月烟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她不晓得要如何反应,只有愣在原地。 不过这一近看,她才看出娇小、黑发、蓝眼的维珍妮,年纪约有四十出头了,因为她的黑发里有着些许的银色发丝。 “你你好。” 相对于维珍妮的热情,陶月烟就显得差涩许多,但维珍妮不以为意,拉着他们俩便往屋内走。 “御肴,你们俩可真来对时间了,我正在做点心,等一下就可以上桌了。”维珍妮像个小熬人般爽朗说道,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她。 走进这令陶月烟备感温馨的家,四周全都是以原木打造的,客厅里还有一个壁炉。 维珍妮将他们带进客厅里,便又像一只蝴蝶般翩翩飞离。“我去请道格拉斯下来,然后再请你们俩吃点心。” 她精神旺盛得根本不像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陶月烟的脸不禁扬起笑意。 不过,这里既然不是施御肴的家,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小手被扯了扯,陶月烟这才记起施御肴正拉着她的手,当她回过头瞧见他灼热的目光时,她根本无法闪躲。 那间黑的瞳仁里有着热情,仿佛叙述着他对她的爱从来没消失过。 陶月烟被钉在原地,仿佛受到了魔力催眠般无法动弹。 她何尝不想跟他在一起,只是过去的事情太伤人,是她心里永远磨灭不了的伤痕,她没有办法再谈爱。 魔法很快地被外来者打断,陶月烟乘隙吁了口气。 “御肴,你怎么有空过来?” 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施御肴闻声马上朝对方走了过去。 “道格拉斯,好久不见了,我找到她了,所以带她过来看看你,也想把当年的误会解释清楚。” 误会?! 陶月烟缓缓地移动双腿,转过身。 那位被施御肴唤做道格拉斯的男人居然是天啊!居然是那一夜给她二十万元的男人鞠雷帝,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陶月烟已经离开台北,施御肴还是四处找寻她的下落,他不相信她会再度寻死,他相信她绝对还活着。 他开着借来的车,疾速奔驰在前往淡水的路上。 如果她愿意回顾他们之间的恋情,她一定会来这里的。 前头的砂石车突然停了下来,他亦紧急踩下煞车,不过却来不及了,整辆车撞了上去。 巨响随着刺痛麻痹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不要我还没咳咳!还没有找找到月烟” 他要是死了,还有谁在乎月烟的生死呢?孤儿院里的人全都不肯报案,也放弃寻找月烟,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在乎呀! 所以他不能死不能 施御肴的呼吸愈来愈困难,他整个人卡在驾驶座里,全身无力。 太痛苦了这就是接近死亡的感觉吗? 有个男人站在床边看着他,然后说道:“你要活命吗?” 施御肴张开嘴想说话,却惊觉发不出任何声音,紧接着心里是一阵惊慌。 男人了解地握住他的手说:“你要活下去,知道吗?”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进出手术室间度过。 这一日,男人再次来看他。“你的腿会跛,所以你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施御肴靠坐在床头,看着男人那张俊挺的脸,他知道他是说真的。而暂时丧失说话能力的他无法说出他的求生意志有多么强,月烟还在等着他呢。 腿跛了算什么?他一定会走得比别人好! 意志力支持着施御肴做复健,一个月后,他恢复了说话能力,而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是谁” 那个男人笑道:“我是鞠雷帝。” 这是施御肴第一次看见他笑,他也从没见过哪一个男人的笑中带威严,就连他那严厉的父亲也不曾如此。 然后他心念一转,握紧了拳头。 他想起这个名字了! “你这该死的男人!都是因为你,月烟才会”鞠雷帝就是那个碰了月烟的男人,就是那张名片上的名字! 施御肴下了床,一拳挥了过去,却被鞠雷帝接个正着,他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趣地拟睇着他。 “月烟怎么了?” 施御肴忽视着他,收了手,往他的腹部一击去,又被他给挡下。“她现在生死未卜,全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你搞错了吧!”鞠雷帝又闪开施御肴的攻击,嘴边的笑意净是调侃。 “以一个病人来看,你似乎复元得不错。” “你你可恶!” “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 冷静?!教他如何冷静?只要一想起月烟的清白就是毁在他的手中,他如何冷静得下来? “不!”他又是奋力一挥,鞠雷帝还是轻松躲开。 “没有力气了?”鞠雷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交叠问道,满脸净是施御肴厌恶的笑容。“一个病人还是不要太劳累。” “不要你管!” 几个动作早就让施御肴汗流侠背,不断地喘气,加上他的腿尚未康复,他的确是没力气再站起来了。 “啧、啧、啧,那可不行,因为你的命是我的,你得替我做牛做马才行。”鞠雷帝说道。 施御肴气眯了双眼,也发现他根本无法反驳他的话,他的命是他救的,他确实可以这么要求他,即使他十分痛恨! “不打了?” 瞥了鞠雷帝一眼,施御看好不容易回到床上。“不打了,不过我会替月烟报仇的。” “哦,那现在可以换我说了吗?”鞠雷帝对他怨毒的目光毫不在意,站起身走到窗边去。 “请便!”施御肴别过脸,心想如果他们俩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或许他会相当欣赏鞠雷帝。 “我先来点忠告好了,你这种鲁莽的个性最好改一改,否则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鞠雷帝说道。 施御肴闻言,反应是死瞪着鞠雷帝的背。 这鞠雷帝看起来不过大他几岁而已,怎么说话像个老头? “那好,现在我来解释一下你的误会。”看见施御肴冷冷地凝规着他,鞠雷帝就当地在听,继续说道:“我没有碰陶月烟。” “这就是你的解释?” “当然不是,你只要静静地听我说就行了。”鞠雷帝把那天的事情说一次。 那天,他谈完生意回到饭店,在饭店门口看到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女人。 说实在的,他对东方女孩特别有好感,因此多看了她两眼,却发觉她朝他走了过来。 “先先生。” “有什么事情吗?”鞠雷帝着着衣着单薄的女孩。 “我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话吗?”陶月烟苍白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鞠雷帝难得心软,他将身旁的保镖支开,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我需要钱,你肯要我吗?我是处女”说完,陶月烟如白只的脸色忽地红了起来。 鞠雷帝了解,要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势必要有相当大的勇气,因此他不禁一阵好奇。 “好!你跟我来。” 二话不说,鞠雷帝似乎打定主意不容辩驳,因此就算陶月烟害怕了,想临阵脱逃,还是被他给强拉进房间。 “我去洗个澡,等一下办事。”鞠雷帝嘴边净是戏谑地说道。 陶月烟闻言,手足无借地站在原地,显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鞠雷帝见状,故意建议“你脱好衣服上床等我。”然后他转过身,走进浴室。 就在浴室里的水声响起的同时,陶月烟也走到床边,愣了一会儿才缓缓脱衣服,然后全身只剩内衣裤地平躺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腰际围了条浴中的鞠雷帝走了出来,瞧见陶月烟害怕战栗的样子,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天!他的相貌还不到让她那么痛苦的地步吧,再说哪个女人不是抢着跟他上床,就只有她让他觉得自己成了采花大盗般,而好笑的是,是她来求他的,可不是他强迫哦。 突然想跟她开个玩笑,于是他走到床边,故意用力抚摩她裸露的雪白肌肤,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快请快点让它结束吧!” 陶月烟豁出去了,但鞠雷帝的手却在这时缩了回去。 他有点头疼,做ài又不是在下种、昆虫xing交,怎么尽快结束? 他玩不下去了。 “起来!把衣服月穿上!” 害怕地微微睁开眼,陶月烟瞧见他背着她,面对着落地窗,开始抽起烟,因此她抓起衣服,迅速地穿了起来。 “好了吗?” “好好了。” 一转身,鞠雷帝看到陶月烟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便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他吞云吐雾,陶月烟也是第一次正面看清了他的容貌,她不晓得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好奇,但她确实需要找个人倾吐。 因此她犹豫了下,才开始慢慢地将施御肴要她卖身筹钱的事说出来,并哭得肝肠寸断。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得这么厉害。 鞠雷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听她将话说完后,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将一条手帕给了她。 “二十万够吗?”他问道。 “什什么?” “开苞费。” 见他说得如此自在,陶月烟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不知道。”她以前也没这么做过,怎么会知道。 看她以责难的目光盯着他,鞠雷帝耸耸肩,笑了笑。 “原谅我之所以这样问,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你在这一里等一下,我叫我的手下去拿钱。” “拿钱?”陶月烟傻傻地问道。 “难不成你们都收支票?”鞠雷帝闻言笑了出来。 陶月烟闻言,低垂着头。 “不!当然是现金比较好,但是我并没有”她并没交出自己的身子啊,这样他还给她钱?鞠雷帝撒了撤嘴。“你要做吗?” 陶月烟马上涨红了脸。“当然不要”如果不是情势所逼,她怎么可能愿意跟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 “那不就对了。”说完,鞠雷帝走到门外跟保镖说话,随后又走了回来。“你等一下,钱几分钟便送过来。” “好好的。”陶月烟喉咙干涩地说道。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竟然碰到了一个好心人,但她不会白拿他的钱,有机会她会还给他的。 “喏!”鞠雷帝递了张名片给她。 “这是”她抬起头。 “回去之后,可别轻易饶过他,明白吗?”可他随即又正色说道:“我绝对不会叫我的女人去做这种事。你想清楚点,也许离开他对你比较好。” 陶月烟拿着名片,红肿的眼再度流下了眼泪。“我我知道了。” 鞠雷帝只是不想看到她可能再被那个男人给逼上绝境或堕入红尘,因此忍不住对她这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凭她死心眼肯为那男人出卖身体,那么要她离开他,大概也很难。 于是他建议道:“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困难的话,把那张名片拿给他,要他来找我,若是觉得他有救,我会帮他的。” “为什么”陶月烟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肯帮她,不过还来不及问出口,保镖就回来了。 “鞠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男人恭敬地递上一个纸袋,便离开了。 鞠雷帝来到她面前,将纸袋交给她。 “好了,快点回家吧!很晚了,我请饭店的人帮你叫辆车。” “我不不必了。”陶月烟的心中暖暖的,泪又流了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该么感谢他才好。 鞠雷帝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纤细的肩,便送她出房间。 第十章 施御肴的心中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鞠雷帝说得没错,他如果不要那么鲁莽,好好地听月烟解释,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懊死!懊死!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复杂。 命运的确很奇妙,当他捡起名片时,他马上前去鞠雷帝在台湾的分公司找他,想要狠狠地扁他一顿,却没想到他已离开台湾,后来月烟企图自杀的事情扰乱了他,他便将这件事情给搁下,不过名片却一直收在皮夹里没丢弃;车祸发生后,医院以名片联络了鞠雷帝,庞大的医疗费用还是鞠雷帝支付的。 沉默了许久后。施御肴也明白是他错怪了鞠雷帝,因此他现在也不要任何自尊了,他的命,是鞠雷帝的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施御肴问道。 鞠雷帝走了过来,坐在床畔。“到美国帮我做事,我想开问时装公司,你来当负责人,不过你得先在我公司从基层做起。” 施御肴闻言,讶异地瞪大了眼。“你愿意请找?” 鞠雷帝笑了笑。“你就当我日行一善好了,况且月烟为你这么努力,你也不能让她的努力白费,快点站起来吧!” “月烟”听到这个名字,施御肴的胸口就沉闷地疼痛着。“谢谢谢你。” 满意地点了点头,鞠雷帝便离开了。 施御肴则在心中立誓,他绝对会成功的!而月烟则是他永远的妻子,在他心里烙印着,一辈子也忘不了。 回返途中,陶月烟一句话都不吭。 一下子把所有的伤心事给挖出来,她一时无法去转变心情,尤其得知施御肴因她而车祸跛脚,她的内心更是难过不已。 他是真的爱她,以为她被人夺去了清白后,他仍是要她,这让她感动得胸腔一热。 老天!兜了这么一大圈,她又回到他身边,难道真是命运的安排吗?她的归属,一直都是他。 无法平复心中那份复杂的情绪,陶月烟突然对远种情况有点措手不及。施御肴也很明白她的心情,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她的心情他很明白,在他得知她为他做的牺牲时,他同样怔愕得久久不能言语。再次相遇,他决定揭开真相,如果不这么做,他知道月烟根本不会接受他,因此他才将她强带来美国。 他知道月烟一直以为她是非法入境美国,但其实地早已请费赤墨透过特殊关系办好一切入境手续,这么做只是要将她锁在身边一辈子。 当天晚上,两人安静地用完晚餐后,施御肴便借口要处理公事回房,好让陶月烟一个人好好想想。 这几年来,施御肴几乎变成了一个工作狂,但今晚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只因为月烟就在房门外。 真是自讨苦吃!施御肴不由得苦笑着。可当他打算拉回心思将注意力集中在资料上时,门板传来了轻微敲门声。 “请进。” 他头也不抬,以为是费赤墨赶来报告公司最近的状况,但等到对方发出声音时,他不禁一怔。 “御御肴。”来人居然是陶月烟。 施御肴抬眼望着他日夜思念的身影,激动地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吗?”嗓音还是替他泄了密,流露出全然的渴望。渴望的,正是她的爱。 陶月烟踌躇着。她不晓得自己现在在期盼什么,不过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对她说:“让一切都过去,重新开始吧。” 于是她来了,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 施御肴赶紧绕过书桌,笔直地朝她走过去。他在她的面前站定,轻抚她柔顺的长发道:“你来,是愿意和我重新开始了吗?”他问得很含蓄,他其实想问的是“我可以娶你吗”但他怕骇着她。 陶月烟凝视着他,眼里净是爱意,又惊又喜地露出笑意。“在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还愿意要我吗?”她指的是她误让他以为她去寻死的消息,还让他跛了脚。 施御肴的回应是一个紧得几乎将她嵌进身体里的拥抱。 “不,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在我错怪了你,又不肯听你解释,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之后,你还肯要我吗?”他沙哑地说道。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到几乎绝望了,庆幸的是她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回到了他的生命中。 陶月烟的眼泪掉个不停,伏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 几年来她不容许自己再涉及爱恋,如今,套在她身上的无形枷锁已消失无踪。 她需要尽情发泄,直到哭干眼泪为止,但是他却在此时低下头,将她的泪逐一吻干。 “嘘,别哭了,我的爱,我想到了一个让我们都开心的好方法。” “什么方法?”陶月烟不解地问道。 施御肴这次热情地吻着她,而她也火热地回应,久久后,他才喘着气回答“我知道有个教堂可以马上举行证婚仪式,拿到结婚证书,你觉得如何?”“结婚?” 没想到施御肴会跟她求婚,她一阵狂喜,不过却又突然推开他,让施的肴不由得蹙眉。 “你不想嫁给我?”他问道。 “不” “那是为什么?”(少页) 事,他只好压抑满心的欲望,满意的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 尽管他还不晓得月烟不肯跟他结婚的原因,可他早决定,就算是用扛、用架的,也要让她上教堂。 因此他刚打了通电话将费赤墨吵醒,并要他马上办好这件事,也就是说明天他和月烟一定要有场虽不热闹但温馨的婚礼,一定要有证婚的牧师和备妥文件。如果他没办好,这百万年薪的工作肯定不保。正当施御肴想帮陶月烟挽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时,她即醒了过来。 “御肴” “你再睡一会儿。”他苦笑地说。他因为看到她露出一片香肩及雪白丰满的双峰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陶月烟睡不着了。他的手虽然小心冀翼地移至她的胸前,替她将被子拉好,覆盖上她的胸,但她的全身还是感到一阵战栗。 在这种情况下,怎睡得着。 “睡不着?”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怪怪的。 “嗯。”她瞥了他一眼,随即因想起不久前的热情而赧红了娇颜,试图寻找话题。“你在烦恼公司的事?” 她方才好像看他算计着什么,却因睡意未消而没能看得清楚。 叹了口气,施御肴握起因欲望而有些想伸到她腰间的手,决定将陶月烟的心结先给解开。 “那你呢?又为什么不肯嫁给我?” 尾曲先温存要紧 陶月烟闻言一阵默然,但施御肴仍耐心等候,因为他知道,逼她是没有用的,必须要给她时间才行。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施御肴扬扬眉,他受不了不抱着她了,忍不住又将手伸了过去,将她圈回自己“那就慢慢说,我不再是过个莽莽撞撞的大男孩了,这一次,你不必害怕我会伤害你”他柔下声音说道。还是抱着她的感觉好。陶月烟则踌躇了一会儿,才将过去的事情说出口“我想你大概不晓得,你的父亲并不喜欢我” 施御肴现在有些头绪了,他正色道:“你就是在怕这个?” “不,我害怕的更多” “更多?” 施御肴是知道父母毫不掩饰对陶月烟的厌恶感,而他曾经以为这不是问题,却不晓得伤害了她。 懊死!当年他要是体贴一点就好了! 不过现在懊悔也无济于事,今后他会一点一滴地补回来,他要让她因他的爱幸福得昏过去。 “我害怕你的父母不接受我,更害怕我的身世。你知道吗?当我在想,我或许是哪个人的私生女,或者是哪个罪犯的女儿,我就觉我根本配不上你。”提起这件事,陶月烟的脸上仍是难掩落寞。“这是我父母亲说的吗?”施御肴抱紧她说道,愤怒让他眯起了双眼。 而陶月烟一开始的沉默,仿佛印证了施御肴的猜测。 懊死!他一阵心痛,只要想起她过去在他无法看顾的时刻遭到家人的羞辱,他就恨不得痛扁自己一顿。 “不只是我自己胡乱猜想。” 但施御肴一点都不相信。 他自己的父母,他会不了解吗?市侩、功利至上,瞧不起身分地位比他们低的人,却阿谀奉承那些逐利之徒,他可是一清二楚。“因为他们你才不嫁给我?” “不呃,也算是吧!我不想让你和你父母因我而决裂,我”她的柔荑被他握住。 “你的心地太善良了。”施御肴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不过他爱这样的她,总是为人着想,这回该他让她快乐了。“我” “好了,你别说,现在换我说。”他忽地压在她身上,脸上的表情无比轻松。“你明天还是要嫁给我。” “什么?” 他又开始吻她,令她的大脑顿时缺氧,快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因为他他居然掀开了被子,从她的肩窝一路吻下去。“我双亲早在施氏企业垮台的第二年,相继因躁郁而在美国过世了。” 讽刺的是,父亲在临死之前,仍不肯承认他这个儿子,只因他没救回施氏企业,而选择跟随鞠雷帝创办新公司。 这是有钱人的骄傲吗?他不太清楚,不过他倒是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父亲根本没爱过他,他父亲爱的终究只有名与和利罢了。 现下,死了的他还要来干扰他和月烟的爱情,他可不愿意,因此他覆上她的身子,再燃爱火。 “他们过世了?”理智愈来愈薄弱,陶月烟挣扎地问道。 “是的,所以你明天还是得跟我上教堂。”他边说边一一亲吻着几个小时前留下的吻痕。“可是我嗯我可能是啊罪犯的女儿” 这回施御肴于脆伸手抚摩她的胸部,让她无法再转移焦点。“那也不是问题,因为我爱你啊!”“爱我?”陶月烟脑袋混沌地怔了一下,马上想通了。 是啊!只要相爱。她真的想大多了,她突然觉得想笑。 不过她来不及笑出声,施御肴便吻上她的唇。“明天要上教堂”他边吻边喃喃说道。 是呀,今后爱会让他们所向无敌的,现在先温存要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