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分卷阅读1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 ?[现代]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by照故景 cp:吃货警犬傻萌真.忠犬攻x每天都被傻货警犬气到生活不能自理训导员受 日常系列,记一只每天都想扑倒自家训导员的警犬的心酸求爱史 自我放飞系列,想到就更,哈哈哈哈, ps:灵感来自于前段时间上海地铁被自家训导员拎到墙边训话的警犬,有兴趣的大家可以搜一下~可萌可萌了! 1. 骁骁是一只警犬,今年两岁。 是刑警大队从德国引进的德国牧羊犬生的后代。 它的父母都是血统最纯正的德牧,在刑警大队立功无数,照理来说配种生出来的后代也应该威武雄壮,霸气侧漏,一个打八个,妥妥的。 ……是的,照理来说。 贺覃恨恨然地给骁骁刷毛,不时挥舞着刷子柄敲它的狗头。 当然,这是不能被发现的,不然分分钟告他虐待国家公务员。 “你说说你这个不争气的熊玩意儿,还‘骁骁’,你哪里骁?啊?哪里?”贺覃恨铁不成钢地,又不能真的打疼了这熊玩意儿,只能自己默默憋得内伤。 作为一名警犬训导员,骁骁又像他的儿子,又像他的弟弟。 而他,则又像骁骁的爸爸,又像骁骁的哥哥,又像骁骁的孙子。 大爷在外面惹事了,丢脸了,都是他这个孙子出面收拾残局,认怂赔笑,转头来训骁骁,可是这不会说人话的熊玩意儿又哪能懂他心里万分之一的哀愁? “你知道你今天过障碍用了多久吗?三分钟!整整三分钟!快输给隔壁秋秋了!” 秋秋是一条边境牧羊犬,今年一岁半,性别母。 贺覃狠狠咬了咬牙根,对着骁骁圆溜溜的黑眼睛,突然泄了气一样自暴自弃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十包辣条吗,你爹我还供得起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刑警大队的训导员们都知道,贺覃家的这只骁骁看上去威风唬人,实则是只纸糊的老虎,每次都来找他打赌,赌得也不多,就十包辣条。 毕竟是国家公务员,赌多了可是要进去的呢。 贺覃和骁骁无语对视了半晌,又恶狠狠地拍了拍它的头,说:“下次不许再跟在秋秋后面闻她的屁股,你这是流氓罪,要坐牢的我跟你讲!” 骁骁:“……汪汪汪!” 2. 骁骁身上的泡沫冲干净之后,撒欢地甩了自家训导员一身的水。 随即高高跃起,扑在自家训导员身上,贺覃没反抗,顺势被这熊玩意儿扑倒在地。 也就这时候最灵活,贺覃恨恨地想。 作为一只两岁的小公狗,骁骁正是精力最旺盛的年纪,组织不让随便交配,便只能扑倒自家训导员玩。 贺覃也很喜欢和骁骁打闹,一人一犬在犬舍前的草地上滚来滚去,骁骁长长的舌头讨好地舔舐自家训导员的脸,粘粘的,湿湿的。 一身的水蹭湿了贺覃的衣服。 不是每个训导员都这么好脾气的,贺覃也常常反省自己的不够严厉,其实他以前也不这样,每一条警犬他都是该宠宠,该训训。 但骁骁是他亲手接生的。 怀孕的警犬会得到妥帖的照顾,骁骁的母亲住在舒适的犬舍里,孕期反应良好,然而那天在一场追捕杀人犯的行动中,骁骁的父亲英勇牺牲了。 骁骁的母亲远在刑警大队的犬舍中,不知怎么就疯狂地开始撞击大门,撞得头破血流。 贺覃去犬舍巡逻,在惊讶万分中亲手为因为激动而早产的骁骁母亲接生,那一胎生了四只小崽子,有三只因为先天不良先后夭折,只活了骁骁一个。 生产后骁骁母亲日渐低沉,最终绝食而亡。 可怜骁骁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没喝过母亲一口奶水,是被同期生产的另一只金毛的奶水喂养长大的。 因为这个,贺覃一直把骁骁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百般宠着。 领导也体恤骁骁父母都是功勋犬,又先天胎里不足,没有太过为难这只训练成绩不佳的小狗,和心软误事的贺覃。 骁骁长到两岁,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贺覃不仅按照警犬喂养标准每天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这位小祖宗,还打了好多报告上去请领导批准给骁骁打营养针。 这东西贵得很,贺覃一遍一遍地打报告,才把领导求得心软,给骁骁打针。 骁骁这才能一天天健康长大。 贺覃搂着浑身湿漉漉的大狗,四肢摊开,抱着它一起晒太阳。 骁骁喉中发出低低的唬声,像是认错讨好。 脑袋乖乖地搁在自己前爪上,黑亮的眼睛一刻不移地注视着自家训导员,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湿哒哒的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贺覃的脸。 “别闹。”贺覃被晒得发困,推了推骁骁的狗头,“陪你爹睡会儿。” 骁骁果真不再闹他,趴在他身边,脑袋移了移,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挡住了直接照在贺覃脸上的刺眼阳光。 科普:德国黑背(german shepherd )能够胜任所有警犬工作,如侦探,巡逻,跟踪,查毒,侦查爆炸物,搜索与救援,追捕凶犯,搏斗等等。出身于德国牧羊犬家族,非常聪明,高度敏感,精力旺盛,对工作充满渴望和热情;本能地怀疑陌生者。具备做为警犬的一项最基本的品质,能够和训练者很好地配合。很多国家尝试使用其他品种的狗作为警犬,但德国黑背一直稳坐警犬队伍第一把交椅。 所以骁骁并不是真的那么蠢→_→他只是脑回路异于常狗^_^ 3. 骁骁很委屈。 秋秋是一只小母狗啊,他怎么能撒丫子飞奔把人家甩下太多呢。 万一把人家气哭了呢。 至于跟在后面闻人家的屁股,是因为他闻到秋秋流血的气味了呀。 说好的要关心小伙伴呢,他只是想关心一下小伙伴为什么无缘无故流血嘛。 覃覃总是冤枉他,嘤嘤嘤,要气哭了呢。 他在自己的心里叫自家训导员覃覃。 因为覃覃叫他骁骁,虽然所有人都叫他骁骁,但只有覃覃叫得最好听。 温柔磁性的男声,每一次都能直直叫进他心里去。 他的覃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对他最好的人。 他好喜欢覃覃,喜欢得想把自己的每顿饭都藏起来,自己可以只吃一半,稍微饿点肚子没关系,把另一半留给覃覃。 因为覃覃总是说,人不如狗,伙食标准连狗的一半都没有。 那、那他可以吃覃覃的,把自己的给覃覃吃嘛,没关系的。 然而当他有一次真的这么做了的时候,覃覃却以为他生病了没胃口,带他去见了队里的兽医,检查出来没问题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 还一头雾水地握着他的爪子说,骁骁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学隔壁秋秋家的训导员在减肥。 你个蠢狗,本来脑子就不够用了,还学人家减肥。 唉,你就愁死你爹我算了。 骁骁的委屈只能憋在心里不说,因为他没法说。 覃覃总说他只长个子不长脑,骁骁却觉得自己的脑子全用来想覃覃了。 吃饭的时候想省给覃覃,洗澡的时候想和覃覃一起玩水,训练的时候只想看着覃覃引导它跑障碍的身姿,而常常脚下一滑掉进平衡木下的黄泥坑里。 然后覃覃又会一边骂他蠢一边给他洗澡啦。 洗完澡,再扑倒覃覃,撒撒娇卖卖乖,覃覃就消气了。 覃覃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4 贺覃没睡多久,只是打个小盹,他醒来骁骁身上已经晾干了,黑色的毛在阳光下油黑发亮,只看表面的话确实是一条威风凛凛的警犬。 可惜了,不知道狗有没有测智商的地方,他真想带骁骁去测测智商有没有及格。 还没人家秋秋一半聪明呢。 骁骁见他醒了,摇头晃脑地朝他身上扑,七八十斤的重量压得他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要谋杀亲爹啊蠢狗!”贺覃无奈地抱住他的大脑袋,胡撸了两把,捏了捏骁骁竖起来的耳尖,骁骁的耳朵敏感地一抖。 贺覃陪他闹了一会儿,起身去打扫骁骁小祖宗的犬舍,骁骁亦趋亦步地跟着,尾巴不断晃来晃去,完美地诠释了“狗腿”二字。 贺覃也纳闷这狗这么粘人的性格哪来的,说好的狼狗呢,说好的凶狠呢,你除了摇尾巴卖萌还会点别的不? 骁骁在犬舍里踱来踱去,心机狗还四下张望了确定外面没人,才从小角落里衔起一颗骨头形状的狗粮,献宝似的送到贺覃面前。 他依旧没有放弃喂养贺覃的计划,男人……公狗嘛,是要养家糊口的。 “干什么?”贺覃诧异道。 骁骁用鼻子拱他的大腿,使得贺覃不得不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头,疑惑道:“怎么,不好吃?你小子口味又变了?” 不应该啊,警犬的口粮都是按照标准发放的,骁骁吃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挑食啊。 这个高度贺覃正好和骁骁齐平,骁骁于是两只前爪往贺覃肩上一搭,嘴里衔着的狗粮直接送进了贺覃嘴里。 准确的来说,是贺覃微张的上下唇之间。 贺覃被骁骁喂食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那粒狗粮最终还是顺着他的唇缝掉在了地上。 好吧,骁骁每天都刷牙,没有口气。 他霍然起身。 他妈的,我在想什么。 不对,是这只蠢狗在想什么? 骁骁的心思倒是很单纯,见狗粮又掉了,着急地叼起来,但是自己嘴太大,叼得太急,一不小心就自己咽下去了。 骁骁整个狗都懵逼了。 贺覃看着自家的蠢狗不断地原地打圈,爪子刨地,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粗壮有力的尾巴不断摇晃,拍打在他小腿上,还挺疼的。 贺覃也蒙了,他忙蹲下身拎起骁骁的前爪,匪夷所思地猜测道:“我的心肝宝贝啊,难道有人给你下毒了?” 骁骁也不知道自己和覃覃到底哪个才是蠢哭的那个了。 5. 狗粮事件最终不了了之。 贺覃最终确定,是这只蠢狗又干了什么自己不能理解的蠢事,两年了,他都习惯了。 午休过后,贺覃带着骁骁去训练。 牵着骁骁出犬舍的时候,秋秋女士也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跟着她的训导员从隔壁犬舍出来,一见骁骁,眼前一亮,疯狂地摇起尾巴,毫无淑女的矜持。 妥妥的一脸痴汉相。 李秋竹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说了多少遍女孩子要矜持!你看看你这花痴样,你除了看人家长得帅还会看什么?咱能有点内涵不亲爱的?” 李秋竹,人如其名是个大美女,却是个性格和美貌无法匹配的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没有枉费这个神似李秋水女魔头的名字。 说起来她也是贺覃警校的同系师妹,当年疯狂地追过他一阵子,可惜最终也没追上,从此过上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死不休的…… 啊呸,当然不是,从此师妹就成了贺覃的好闺蜜。 当年贺覃被师妹追得上天遁地走投无路,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对师妹出了柜。 师妹表示性向这个东西她能理解,硬把人掰直也没意思,遂放弃之。 有趣的是,把贺覃掰弯的师兄最终把他甩了,看上了父亲在军区任职的师妹。 分手的理由说来好笑,竟然是指责贺覃在外面勾三搭四,随便看见贺覃和谁走在一起都能无事生非掰出一段劈腿韵事。 久而久之,感情渐淡,贺覃也没了留恋,分手时两人相看两厌。 李秋竹师妹把已经成了闺蜜的贺师兄灌醉了,套出事情经过,某日欣然赴了那位师兄的约,脚踩十四厘米高跟鞋,将师兄一脚踹成了不能人道。 听说后来治了半年,才能正常见人。 说来贺覃对那个人也没那么恨,不过因为是初恋,所以格外难过些罢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看上过那么一个渣呢。 贺覃对这个貌美如花又心狠手辣的师妹是又爱又怕,就像张无忌对赵敏……呸,是凡夫俗子对复仇女神。 李秋竹训完自家秋秋,一双美目又看向贺覃,一弯唇,道:“不过这也没办法,这孩子随我,当年我也是一眼看上师兄你的美貌从此无法自拔的呢。” “……你哪里无法自拔了啊?” 李秋竹朝他抛了个媚眼,“你说哪里就哪里咯。” 贺覃:“……” 凡夫俗子怎么能斗得过复仇女神呢,科科。 6. 骁骁不知何时站到了贺覃面前,平日温驯的双眼这时候射出警惕的光,才有点像狼狗的样子了。 李秋竹见惯了骁骁这个样子,朝贺覃调侃道:“你们家骁骁没往你身上尿过尿圈地盘吗?我看他护食护得可紧呢。” 贺覃皱眉道:“李秋竹,你又看什么奇怪的小说了?” 李秋竹刚要说话,贺覃又说:“都打包给我来一份。” 李秋竹:“……” 好吧,她就是欣赏不羁放纵爱看小说的师兄。 通常她把一个高h文包发给师兄,第二天就能得到一个“这年头妹子脑子都有洞”的评论,他也不是真的那么爱看小说,但是小说里那些死去活来的真爱让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尽管他总是迷弟一样地看完大大们的作品,然后不屑地嘲一声现实中哪来的那么多傲娇忠犬病娇人妻,还凑巧个个都是情圣。 李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3 秋竹摇头啧啧道:“受过情伤的男人啊。” 再说秋秋女士,是一只纯种边牧,智商犬类第一,长得又美貌如花,哪儿哪儿都随了她的训导员,只除了看上骁骁这么一只蠢狗。 当年师妹看上贺覃好歹也是冲着人家那张脸和高达满分的刑侦学,骁骁这货除了脸应该就别无所长了。 关键是,这别无所长的货还拿乔,平日里跟秋秋倒也玩得好,只是从来没表达过那方面兴趣,虽然说组织也不让私下乱搞吧,可这货也太正直了点。 又当爹又当孙子的贺覃有时候都忧虑,骁骁这么笨,难道是因为晚发育? 妥妥的一个操碎了心的爹。 秋秋疯狂地向骁骁表达好感,骁骁也冲她“汪”了一声,但是不离开贺覃身边。 贺覃摸了摸他的头,表扬了一句:“乖。” 李秋竹却直白道:“贺覃你完了,你养了个性冷淡,以后配种的时候头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贺覃心想,他训导员我都是个小处男,能教狗什么泡妞秘籍。 最多能把他掰弯。 哈哈哈。 7. 下午训练扑咬,犬舍里一半的警犬都出动了,两名训导员相互配合,训练警犬的搏斗能力。 警犬一定要通过反复的训练达到令行禁止的要求,不下达作战命令时要温驯听话,一旦面对敌人就要快、狠、准,兽性毕现。 贺覃小臂上套着靶子,灵活地闪转腾挪,不停地招呼着:“骁骁,咬!” 骁骁肩背肌肉发达,爆发力强,每每都能准确地后肢发力一跃而起,扑向贺覃的方向,然而每次都是轻轻咬过贺覃臂上的靶子,尖牙从皮质的靶子上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 这样一只本该凶猛英勇的狼犬,有着锋利的獠牙,却像一只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宠物,从不肯用力撕咬。 “骁骁,咬啊!” 天热,贺覃不停地移动,额头上全是热汗,但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只一心一意迫切地看着骁骁,不时击打靶子发出梆梆的声响。 骁骁再次扑向贺覃的手臂,这次干脆没用牙,蠢狗直接一脑袋撞了上去,把贺覃撞了个踉跄。 贺覃:“……” 他怎么到今天还没被蠢狗气死,真是个迷啊。 旁边跟他一组的训导员叫曹大海,牵着他家奔奔在一边看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奔奔是一只三岁的拉布拉多公犬,长得很是温顺无害,搏斗训练中却比骁骁这正儿八经的牧羊犬凶悍得多,这才是一只合格的警犬。 “骁骁,停。” 随着贺覃的口令,骁骁乖乖地停止了动作,蹲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贺覃,伸着舌头不断哈气。 贺覃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骁骁的零食,朝稍远处丢去,骁骁飞快地跑过去,从跳栏上一跃而过,张开大嘴准确地衔住他的零食,边嚼边往回跑。 骁骁太温驯了,贺覃曾想过好几次把骁骁的工种转成搜救犬或者缉毒犬,也许更适合他,但最终没舍得,如果转到海关或者搜救那边,骁骁就要离开他了。 贺覃让骁骁稍微休息会儿,转而面向奔奔,道:“奔奔,来!” 曹大海放开奔奔的牵制,打着呼哨引导着他家奔奔。 奔奔作为一只成年公犬,叫声浑厚有力,“汪”地一声撒丫子冲向贺覃,尖牙瞬间在贺覃臂上的靶子上咬合,隔着厚靶贺覃感觉到一阵钝痛,但这痛感是正常且可以忍受的,一头成年公犬的咬合力经过专业训练可以瞬间咬断人骨,最不济也能把成年人的小腿咬个对穿。 总而言之就是跟骁骁这样的废柴有天壤之别。 8. 骁骁原本蹲坐着,看见这一幕有些焦躁地站起来来回踱步,贺覃百忙之中抽空喝道:“骁骁坐下!” 骁骁不甘心地摆动了两下尾巴,在“听话”和“保护覃覃”之间纠结了一下,最终确定覃覃肯定希望自己听话,便又坐下。 训练间隙,贺覃和曹大海把骁骁和奔奔牵到一起,以蹲姿蹲在警犬们身边,顺毛捋着。 曹大海掏零食给奔奔吃,顺便也递给骁骁一块,骁骁一直很贪吃,但他只是犹豫地看了曹大海一眼,便用鼻子把他的手拱了回去。 警犬服役期间一般无特殊情况只能跟随一名训导员,虽然经过训练的警犬是不会随便吃别人喂的食物的,但队里的训导员和警犬们彼此都熟悉,尤其曹大海和贺覃关系好,有时候贺覃有事也是他帮着照顾骁骁,但骁骁就是不会吃除贺覃以外任何人给的食物。 贺覃有时休假,不在队里的时候,骁骁连别人给他倒的狗粮都不吃,因此贺覃至今单身也不能说没有骁骁的牵绊。 骁骁有时候看着傻,在某些事上却极为忠诚,然而他的忠诚却都只给了一个人。 但他是一条警犬。 曹大海收回了手,将另一块也喂给奔奔,抚摸着拉布拉多温顺的大脑袋。 奔奔是一条性情很温柔平和的警犬,虽然只比骁骁大一岁,但他像个年长的大哥一样,脑袋蹭了蹭骁骁有些蔫下去的头。 还温柔地舔了舔骁骁脖颈上的毛,如果奔奔是人的话,这举动和给骁骁顺毛也差不多。 骁骁低低地“呜”了一声,大眼睛看了看自家覃覃,又顶了顶奔奔的脖颈,两条警犬友好地打闹起来,你一爪我一爪的,看上去像两个小朋友。 覃覃是不是很希望我变得很厉害呢。 可是如果我变得很厉害,覃覃是不是就要陪我一起去做那些很危险的事了呢。 9. 休息片刻后曹大海换下贺覃,臂上套着靶子引诱警犬向他攻来。 这一回骁骁表现得比之前好些,像是终于学会了“咬”这个技能,奔奔在旁兴奋地摇摇尾巴,像是为不懂事的小弟呐喊助威。 贺覃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也为这个蠢货操碎心了吧,哈哈。” 拉布拉多温润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赞同似的低叫一声。 却也只是比贺覃训练他时好一点而已,并没有达到两岁的黑背该达到的水平,贺覃叹了口气,却也没恼没怒。 他家骁骁什么都好,就是训练成绩不好,他训了骁骁将近一年半,已经从担忧暴躁到习惯无奈了。 他想起一句话,叫慈母多败儿。 警犬大爷们确实比人矜贵,刑警队的警员们每天尚且要雷打不动地训成狗,正儿八经的狗却是四点就准时收工了。 骁骁扑了一天也不见累,一看又可以休息了便心花怒放地往贺覃身上扑,两只前爪搭着贺覃的腰,又被贺覃指挥着只凭后腿站立,坚持一分钟以上才奖励他一块狗饼干。 骁骁吧唧吧唧地吃完,余光瞥见贺覃朝远处扔了个东西,条件反射地蹿出去张口接住要嚼,才发现那东西硬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4 硬的,冷冷的,并不能吃。 贺覃哈哈大笑着把自己的钥匙圈拿回来,并抚摸狗头,赏一句“乖儿子”。 骁骁瞅了他半天,在他脚边打着圈转来转来,不时顶他的小腿,磨得贺覃心软,便蹲下身从头到尾地给他顺毛,骁骁欢快地在他脸上舔来舔去,又湿又黏的糊贺覃一脸。 贺覃以前确实没有对手底下哪条犬有过这么好的脾气,每天都要被口水糊好几次,然后还得洗脸。 偶尔去见朋友,都被说是一身狗味。 骁骁越舔越来劲,啪嗒朝贺覃唇上一卷,温软的舌头碾过久久无人问津的嘴唇,竟让贺覃有一瞬间的失神。 自从和那个渣男分手之后,他就再没谈过恋爱。 之后所有的吻都献给了他的骁骁大爷。 准确的来说,是自己凑上来的骁骁大爷。 其实狗比人好,至少他确信,骁骁是永远都不会背叛他的。 贺覃愣了一下,反手抱住骁骁的头,低声道:“骁骁,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骁骁歪了歪头,“汪”地一声,特别响亮地直接在贺覃耳边炸开,就像一个急着对心上人山盟海誓的毛头小子,虽然急切,却不得其法。 “啧,傻小子。”贺覃笑了笑,“我还真是傻逼了,竟然对着一条狗说这个。” 骁骁在他怀里扭动挣扎,湿漉漉的鼻子擦过贺覃的脸颊,急得不得了。 覃覃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想呢。 他就是会陪伴覃覃一辈子的呀,难道覃覃不想一直陪着他吗。 狗怎么了,狗也有人权的好吗! 10. “骁骁,乖,别动。”贺覃不知道自家蠢狗为什么又躁动了,只得温声抚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颈毛,轻轻地给他搔痒。 骁骁被摸得很舒服,挣扎片刻就不再乱动,抬头磨蹭贺覃的下巴。 宝宝不开心了,要覃覃亲亲才能好起来。 贺覃最近确实是想了很多事情,最多的还是关于自家这位不让人省心的小祖宗。 骁骁睁着大眼睛又乖又委屈地看着他,直看得贺覃心软成一片,捧着骁骁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脑袋顶上亲了一下。 很轻,又很郑重。 贺覃轻笑了一声,声音很好听,“算了,狗又怎么样,反正不管人还是狗都是我的骁骁对我最好。” 嗷呜! 骁骁再次扑倒了自家覃覃。 贺覃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平时也懒得回那个冷清的家住,一般都住在宿舍,何况他家骁骁又像个孩子一样,一天都离不得他。 曹大海招呼上贺覃,找了个海鲜大排挡吃饭,两人叫了一箱啤酒,就着一桌海鲜慢慢吃。 酒过三巡,曹大海眼睛里血丝慢慢上来,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拍,吁了一声,叹道:“我看啊,还就是你们家骁骁把你拖累了,眼看着你都要二十八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休假全赔给狗了,这叫什么事,唉!” 贺覃笑着闷了一杯酒,“别瞎说,我陪我儿子是心甘情愿的。” 曹大海“切”了一声,“行行行,你伟大,你圣人,你这辈子都愿意跟着你家骁骁过,行了吧。” 训导员都爱自家崽子,可也没哪个训导员像贺覃这样,有时候旁人看着都觉得,贺覃这个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把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了骁骁身上。 宠儿子也没这样宠法的。 “嗨,骁骁要是个人,我还真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骁骁要是个人,那也是个对他最好,满腔忠诚的人,没什么不好。 11. 贺覃是队里最好的训导员。 他不是专业出身的,但也不知道天生有狗缘是怎么的,到了他手里的警犬都特别听话,让钻火圈绝对不跳障碍板,以前他的带训成绩是最好的,年年都能评上先进个人。 自从两年前有了骁骁,贺覃就再也没能评上过先进。 曹大海说贺覃是被骁骁拖累了,其实不仅是指个人问题,说的也是他的工作绩效。 一个训导员是可以同时带一到两只警犬的,以贺覃的能力带两只没问题,但骁骁从小就是贺覃带大的,领地意识极其的强,绝不允许贺覃和别的警犬太过亲近,不然就炸毛闹脾气,一两顿饭不吃还是轻的,训练的时候故意不配合把自己弄出一身伤,最后心疼的还是把他当亲儿子的贺覃。 骁骁一系列撒泼耍赖的举动换取了他在贺覃身边独一无二的地位。 贺覃本人对此从来没什么意见。 骁骁这么笨,照顾他一个都忙不过来,哪来的精力再去调教另一条警犬呢。 曹大海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递到贺覃面前,道:“哎,我媳妇儿最近又给你张罗了好几个姑娘,个个相貌端正人品上佳家境良好,你去见见,你说你都快三十了,而立之年,知道什么叫而立不,你得有个家庭,你得活个盼头啊。” 贺覃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愣愣地咽了回去。 他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就不要去祸害人家姑娘了,也不喜欢混那些混乱的gay圈,但又对和男人组成家庭不抱期望,就单了这么多年。 但今天猛然被骁骁那么一舔,他发现自己心里有很多潜藏已久的欲望蠢蠢欲动地正在冒头。他想,他好歹也是个生理正常的青壮年,也不知道是图什么,跟和尚似的这么憋着自己,快而立了,处男之身还没告破。 被狗舔舔也能勾起绮念,看来他并不是真的成了得道高僧,也是渴望纾解七情六欲的。 也许他并不一定就只喜欢男的,毕竟他在被那位师兄掰弯前,也一直暗恋班花的。 找个人陪陪自己吧。 试试就……试试吧。 “嗯,行。” 曹大海正要再劝的话都到嘴边了,猛然睁大了眼睛,“你说啥?答应了?” 贺覃笑骂了一句傻逼。 有个正常的家庭,有个寄托,走每个人都要走的人生轨迹,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他就不用烦恼,将来有一天骁骁比他先走一步的时候,他该依靠什么活下去。 我只是太寂寞了,他想。 说来也怪,贺覃前前后后带过三只警犬,也不知为什么只有骁骁这么牵动他的心。 不止是因为骁骁是他亲手接生的,也因为骁骁从小就对他表现出十足的依赖和忠诚,又傻又会撒娇,自然惹人疼爱。 他常常觉得,他的骁骁在训练方面虽然成绩不佳,却也不是真的笨,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骁骁颇通人性,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能够体会他心里埋藏最深的情绪,也会体贴安慰,想方设法讨他欢心。 人与人之间尚且有那么多的隔膜,哪比得上他和骁骁真心相交,坦诚相待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5 呢。 12. 骁骁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突然听懂了人类的语言,听懂了那个每天都陪着他,照顾他,抱他亲他的人类在叫他“骁骁”。 原来我叫骁骁,不知道这个名字对人类来说算不算好听呢。 而后他又听见别人叫那个男人“贺覃”。 不管对人对狗,反正对他来说,这个名字一定是最好听的。 他发现自己身边没有能够听懂人类语言的小伙伴。 太可惜了,他还想和小伙伴交流一下感想呢。 当然,他还是可以用狗的语言和小伙伴们沟通。 简直是狗届的天才,明日之星! 他一脸兴奋地问隔壁家的奔奔,我的训导员是不是很帅,是不是比你们的都帅。 奔奔一脸慈爱地回答他,你们家隔壁秋秋长得很漂亮啊,臭小子艳福不浅,以后取了漂亮老婆记得多生几个小崽子玩玩。 骁骁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隔壁用望穿秋水的眼神看着他的秋秋,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覃覃更漂亮。 奔奔用后腿挠了挠脑袋,疑惑道,覃覃是谁。 就是我家训导员啊,最帅的那个! 奔奔以一种关爱智障的神情看着这位小兄弟,心想,等你过上x生活就知道秋秋的好了,傻孩子。 咦,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明明我自己还是一条处男狗啊。 奔奔不无惆怅地想。 不管是帅,还是漂亮,总之覃覃就是他眼中的唯一。 他的审美异于常狗,他的眼光瞄准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人类,这一点他自己都知道很奇怪,所以从来不敢告诉小伙伴,他想扑倒覃覃,每天都想,身体躁动的时候更想。 他问温柔的像哥哥一样的奔奔,为什么有时候早上睡醒会特别想抱着什么东西尿尿呢。 哦,也不只是早上,每次看到覃覃,他都会觉得浑身燥热,却想破头也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 奔奔正在吃饭,闻言喷了一地狗粮。 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奔奔作为一条小处男也没办法准确地给出回答,只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如教科书般标准的万金油回复。 今天也要给温柔的奔奔点赞呢。 13. 骁骁当然不敢朝覃覃身上“尿尿”。 他只是每天都想要把覃覃扑倒八百遍,把能舔的地方全舔个遍,让覃覃身上沾满自己的气味。 动物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用气味标记是最常见的举动。 他不喜欢任何人或者动物太靠近覃覃,不喜欢在覃覃身上闻到任何属于他人的气味,然而狗鼻子这么灵,只要稍微沾染了那么一点别人的气味骁骁都能闻到,这强烈的占有欲又何时能有个尽头呢。 所以只能没事就扑倒覃覃玩。 他尤其不喜欢秋秋家的训导员。 只因为有一次她和覃覃聊着聊着,勾着覃覃的手臂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留下了一个完整的、红艳艳的唇印。 当时骁骁都快气爆炸了,一个脚滑没控制好力道方向,被火圈烫伤了屁股和尾巴上的一块毛,散发出焦焦的味道。 而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有个一直盯着覃覃看的女警员看见这一幕,直接被气跑了。 骁骁又疼又委屈,贺覃却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当即抱着骁骁往医务室冲。 一向爱撒娇的骁骁这下更加肆无忌惮,当时他已经长得很有分量,还像个得寸进尺的孩子一样在覃覃怀里撒欢,伸着长长的舌头,舔舐着覃覃的手心。 贺覃无奈,只得把手举高,道:“别动,老子给你这蠢货上药呢!” 覃覃粗糙温暖的大手抚过被烧焦的屁股和尾巴,舒服得让狗直打呵欠,想睡觉。 那几天贺覃对骁骁的容忍程度又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晚上把骁骁送到伤犬的病房,骁骁硬是咬着他的裤脚管不让走。 狗病房虽然条件不差,但跟人住的还是比不了,骁骁粘人得紧,贺覃虽然无奈,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却让他柔肠百结,最终陪着骁骁睡了几天狗病房。 骁骁在他脸上印上唇印的那块地方反复舔了几百次,把贺覃的脸舔得都麻了。 有人说就是因为贺覃的娇惯,骁骁才成了个废物点心。 贺覃平时脾气不错,人缘也好,然而那次当场骂了回去,你才废物点心,你是废物点心他二大爷。 谁敢说我家骁骁坏话。 谁都不能。 14. 骁骁的搏斗训练成绩虽然不佳,但其他科目训练得还不错。 什么隔着金属箱找毒品或者特定物品,什么钻火圈跳障碍板之类的,他连动物天生害怕的火光和爆炸声都不怎么怕,克服性训练跟着贺覃几乎没到五次就适应得很好。 惟独需要搏斗的训练项目,他做不好。 骁骁有了灵性,沾染了人性,便成了一只很有主意的蠢狗。 他不想让覃覃疼,更不想让覃覃受伤。 大黑跟他说过,有一次他跟着他的训导员,还有好几个小伙伴一起,追踪一个很凶的人类,那个人类手里有会发出爆炸声的东西,骁骁听得懂人类的话,他知道那个东西叫“枪”。 大黑和他的训导员都受伤了,虽然不致命,但还是让小伙伴们着实担心了好久。 大黑是另一只黑背,长得和骁骁很像,但骁骁坚持认为还是自己更帅一点,更配得上覃覃。 大黑说,像他们这个犬种,出了什么危险的案子都要顶在第一线,不过大黑很勇敢,他一点都不怕,跟着他的训导员出生入死也无所畏惧。 骁骁也不怕,他有着优秀的血统,和遗传自父母的、深埋于血脉中的英勇。 但是他不能让覃覃陪着他一起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他宁愿只做一只装疯卖傻,能逗覃覃开心的蠢狗。 所以他在搏斗训练的时候从来不会真的狠狠地咬那些无辜的靶子,哪怕他的天性让他很想用自己的尖牙刺穿那些软绵绵的阻碍,咬穿“敌人”的血肉之躯,以发泄与生俱来的兽性。 可是他不会伤到覃覃,连弄疼一丁点都不允许。 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吧。 有的时候不是覃覃训练他的搏斗,骁骁就会稍微用上些力气,他知道的,每当这时候覃覃总会露出一些欣慰的笑容,会亲昵地揉揉他的耳朵,夸一句乖。 狗的耳朵是很敏感的,每当覃覃揉耳朵,他都会想要跑去没人暗搓搓的角落抱着木桩子做一些羞羞的事。 但骁骁跟别人训练也不会太努力,他想,如果他在别的训导员手底下有更好的成绩的话,一定会被迫和覃覃分开的。 他不要,他喜欢覃覃,胜过其他任何人和物。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6 骁骁很苦恼,他该怎么才能对覃覃更好,让他更开心呢。 蠢狗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讨好自家训导员,完全忘了自己只是条狗这个事实。 嗷呜! 对月嗷了一声的骁骁,现在也很想扑倒自家覃覃呢。 15. 这天,贺覃牵着骁骁出外勤。 骁骁乖乖跟在他身边,其实心里不断地犯着花痴,如果有人能接收到他的脑电波,那么一定会不断地听见,覃覃真帅,覃覃真帅,覃覃真帅。 一身黑色警服,腰带紧束,踩着高帮靴的贺覃高大英俊,确实很帅。 他的肤色因为常年训练呈好看的小麦色,在阳光下仿佛被刷了一层金光,对于身高只到他大腿的骁骁来说,如同仰望一尊天神般痴迷地看着他。 同样痴汉的眼神,放到路过的那些女孩身上表露出来,骁骁就不乐意了,尖尖的耳朵撇了撇,心想,覃覃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然而女孩们看见帅警察手里牵着的帅狗,那都不是痴汉两个字能形容得了的,这个地铁站本来就人流量巨大,一波一波的人还涌过来想求合照求摸摸帅狗。 贺覃和李秋竹板着两张公式化的脸说执行公务中,仍有很多漏网之鱼把骁骁和秋秋这摸一把那摸一把,他们都担心把自家宝贝摸秃毛了。 骁骁虽然不喜欢那些带着各种香味的软绵绵的手摸他,但也蹲坐在原地没有动,抬着头看着贺覃,不动。 只要别把手伸到覃覃身上,那摸我一下也可以啦,反正也不会少一根毛。 谁,谁把我帅气的毛撸掉了?!汪汪汪! 现在轨道交通都查得比以前严得多,队里的同事们经常轮流到客流量较大的地铁站去巡查,今天正好就排到贺覃和小师妹一个班,和附近分局的两位同事搭班。 他们是随机挑人抽查身份证的,贺覃则牵着骁骁在安检处抽查行李,这点简单的小事骁骁还是能胜任的,就是把一只黑背牵来干这事,想想贺覃都觉得替他愧对列祖列宗。 这会儿贺覃正好看见有个行色匆匆的高壮男人正在过安检。 这人得查查。 从警多年的人都有种直觉,什么人是干什么的,基本都能从脸上看出来,贺覃就看得出来,这人面带戾气,不是什么善茬。 16. 他站到那人面前,出示自己的证件,道:“您好,执行公务,请您配合一下。”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提着刚刚从传送带上拎下来的行李箱,“我、我这不是配合安检了吗,警察同志,我赶火车……” 这人在撒谎,贺覃打量他片刻,得出这个结论。 “一两分钟就行,例行公事检查一下,请您配合。” 男人拎着箱子的手紧了紧,眉峰一跳,最终低声道:“那,那同志你尽快,行吗?” “一定。” 贺覃简短地回答他,帮着他把行李箱打开摊在地上,行李箱款式老旧,却足有二十八寸,里面杂乱无章地放着一堆东西,衣服、日用品等等,一看就是不擅收拾的人往里乱塞进去的。 贺覃单膝跪在地上,拍拍骁骁的脖颈,骁骁会意地凑到行李箱边上嗅探着,闻到箱子中间堆着的一大坨衣服的时候停下了,不断地抽动鼻子嗅着,贺覃这时抬头看了一眼那男人,发现他眼中有一丝隐藏很深的紧张。 骁骁突然用湿润的鼻子去拱那堆带着浓重体味的衣服,不舒服地喷了喷气,“汪”地一声,似乎是嫌用鼻子拱太慢,露出尖牙直接从衣服的下面刨出他的目标物品。 贺覃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看似一直注意着骁骁的动作,其实心里想的是该如何防止这个男人狗急跳墙伤到别人的同时将其制服。 他甚至给不远处的几位同事打了个不明显的手势,同事见状就会意,慢慢向他靠近。 而在这样万众瞩目情况下的骁骁,他动作急躁地刨了刨衣服,喉间不断发出不耐烦的低吼,最后从重重衣物的掩埋下,拖出了一包用白色塑料袋包裹完好的东西。 贺覃朝那男人道了一声“不好意思”,伸手从骁骁嘴里拎起那只袋子,打开层层包裹,最后当场僵住。 那竟然是一袋腊肠,看样子还是家里手工制作的,肠肉暗红饱满,打开袋子肉香扑鼻,光看看都让人觉得食指大动。 袋子里还有些其他吃的,一盒榴莲,一盒芝士,一盒臭豆腐,还有一小袋香辣鸭脖,都被动过两三口,散发出浓郁的食物香味。 骁骁歪了歪脑袋,又叫了一声,一副求表扬的邀功表情,大脑袋凑过去在袋口闻了闻,甚是得意。 但贺覃发誓,他已经看见蠢狗嘴边流下来的哈喇子了。 #论一条蠢狗是如何每天花样百出地气死自家训导员的# 17. 贺覃灰头土脸地牵着骁骁回队里。 他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平时总以朝他毒舌两句为乐的李秋竹女魔头今天却没开嘲讽。 贺覃真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谁在他边上逼逼,他是会揍人的我跟你讲。 李秋竹跟他认识到现在,算算也有将近十个年头了,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去触他霉头,贺覃这个人吧,平时特别有男子气概,有包容心,但也不是没脾气的。 你要问这么一个人为什么当年被渣男以那种荒唐的理由被分手也没打人,那仔细想一下,不就是因为爱得不够深么。 怪不得当年师妹说他这个人其实很冷情,初恋出轨,也跟没事人一样和平分手。 贺覃困惑地说,都是男人,撕破脸皮像什么样子,难道要我揪着他头发问他我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我? 再说,校内禁止斗殴,我又不想因为他被处分。 这是一个连分手都条理清晰理智镇定的人。 这几年他愈发修炼得像定海神龟了,无欲无求清心寡欲堪比蜀山上的道长,少林寺的方丈。 李秋竹心里发愁地摸了摸骁骁的脑袋,心想,唯一能牵动贺覃情绪的居然只是条狗,这是要孤独终老的节奏啊。 贺覃能够包容骁骁贪吃爱玩,训练成绩不佳,但是这样简单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他不禁开始反思,难道真是我把他宠坏了,真成了个废物点心。 这事乍听之下挺好笑的,一只吃货警犬从人家行李里面扒出一堆吃的,还贱兮兮地蹲在自家训导员身边求表扬,贺覃当时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情绪一沉淀,他就发现这事没有任何好笑之处。 他心里有些烦躁,不仅是对骁骁的不成器,也是对自己的带训能力的消极和自我否定。 他突然有一种,人近而立,一事无成的挫败感。 没有家庭,事业中庸。 而心里最在意的,是条蠢狗。 18. 回到队里两人先去见了头儿做汇报,头儿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7 一听今天这事也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再说狗总有脑子抽风的时候,便也没有为难他,只说让他好好练练骁骁,也不能总干蠢事。 贺覃带着骁骁回到犬舍,李秋竹也把秋秋关进去,道:“师兄,我请你吃饭?” “不了,我再和骁骁待一会儿。” 李秋竹知道他有分寸,也不再劝,点点头走了。 骁骁的耳朵动了动,不明白覃覃为什么一直板着张脸,凑上去讨好地蹭他小腿,长长的舌头伸着,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今天的小饼干呢,小饼干呢? 贺覃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跟狗这样对峙也没意义,还是蹲下身去,蹲在骁骁面前,低声道:“骁骁,你今天这事,真让你爹我伤心了,你明白吗?” “汪汪?!” 骁骁急了。 贺覃却按住他不让乱动,“是,是我愿意宠着你,可我自问带你训练的时候也是认认真真,每次都尽心尽力,可是你怎么——” 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怎么让我这么失望呢?” 这话说来,如果对方是个人,可谓是诛心之辞。 贺覃对着骁骁把心里话说出来,一方面是真的觉得失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只有在骁骁面前才能把真实的想法全说出来。 就像自家的崽子再不好,也不能对别人说,再不成器,也容不得别人说。 可他不知道,骁骁能听懂。 骁骁本来讨好地摇晃着的尾巴渐渐垂下,连狼狗的尖耳朵都有气无力地,仿佛支撑不住了。 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覃覃突然说这样的话? 覃覃是,不喜欢他了吗?嫌弃他了吗? “骁骁,我知道狗都喜欢吃肉,我一直在训练你做违背本性的事,可能你并不喜欢,但……但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贺覃说完,觉得这句话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再说不出别的来,于是起身把晚饭倒在骁骁的碗里。 他招呼道:“吃饭吧。” 骁骁满脑子盘旋的都是“我会离开你”那句话。 他转过身去,破天荒地没有撒娇卖萌让贺覃消气。 留给贺覃的是一条狗闹别扭的背影。 他这么喜欢覃覃,但覃覃不要他了。 “过来吃饭!”贺覃加重了语气,已经有些山雨欲来。 他不想对骁骁发火,他尽管恼火生气,但归根结底还是宝贝骁骁的,不舍得朝他撒气,说到底,狗懂什么呢,还不是人没有教好。 骁骁还是蹲坐在原地,没挪半步。 只要覃覃摸摸他,抱抱他,他就、他就勉为其难消气了。 他妈的,这年头狗都有脾气了?! 给老子玩这手恃宠生娇,死不悔改是吧? 贺覃黑着脸,看着自家那只不让人省心的狗崽子,最后冷笑一声,转身走出犬舍,关门落锁。 行,愿意饿就饿着吧。 走到稍远处,贺覃突然怒吼了一声,抬脚重重踹了身旁一棵无辜的树,震下无数绿叶。 19. 贺覃狠了狠心,当晚把闹脾气的骁骁晾在那儿,自己回了宿舍,扯着曹大海喝了满肚子的酒水,后半夜遭了罪,一趟一趟跑厕所。 最遭罪的是,当晚还他妈吹了紧急集合哨,夜间五公里跑起。 贺覃一边在心里骂他们头儿的惨无人道,一边憋着尿跑完全程,回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前心里在想,骁骁吃晚饭了吗。 其后两天是轮休,贺覃为了自家小祖宗,已经两年没怎么正式休过假了。 他站在自己的储物柜前,手伸出去缩回来足有十趟,才下定决心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便服,换上。 是该趁这机会给骁骁好好长个教训了。 所以他答应了曹大海,休息这两天会把他媳妇给介绍的几个姑娘都去见见。 相亲对象一共五个,都是常见的宜家宜室的职业,可贺覃觉得自己的职业只是听上去威风正气,其实根本不宜家宜室。 加起班来也没个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逢年过节就是警察最忙的时候,跟这样的人过日子,一年两年的行,时间长了肯定熬不住。 他把自己这边的条件都说清楚了,有几个姑娘果然退却了,有一位医生却觉得两人的职业一样要随时随地随叫随到,很公平,对贺覃本人也很有兴趣,贺覃没法拒绝这么诚恳的姑娘,便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贺覃的假期一共两天,见医生是在第二天下午,吃完饭两个人都有点相谈甚欢意犹未尽的意思。 不是那种情人间的黏腻,更像是遇到了很聊得来的朋友。 两人年纪都不算小,又都有一定社会经验,这个年纪出来相亲,大都是奔着结婚去的,贺覃觉得如果这就是他的结婚对象,那么很值得满意。 于是他们又约了去看电影,贺覃本来还担心和一个刚吃了顿饭的人看爱情电影会不会尴尬,但医生姑娘选了部喜剧片,这又让贺覃对她的好感度上升了几个点。 怎么说呢,就是宜家宜室吧。 他接到曹大海的电话是在检票入场之后,他正抱着爆米花在放映厅里找位置,梁医生去洗手间了。 他能猜到是为什么事,接电话的语气自然不太好。 曹大海在那边叹气说:“唉,兄弟,我没忘你说别因为骁骁的事打电话给你,但我觉得这事你不回来一趟不成。“ 贺覃想好好休息两天,不想被骁骁的事打扰,免得犯贱,撒丫子跑回队里去搂着自家崽子安抚。 他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贺覃叹气,无奈。 他心里如果有天平,天平的一端放着骁骁的话,那么另一端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的。 他后来回想起来自己那天的表现,比点着了尾巴的狗分毫不差,甚至没等得及梁医生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边往外跑一边给梁医生打电话道歉。 对方很通情达理,像是怕他有压力,还主动说了下次见面想吃川菜。 而他回到队里之后,又庆幸自己狗被点了尾巴似的猴急。 晚回来一刻,他就多心疼一分。?? 他回去之后听曹大海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有个毒贩的下线落网了,夹带毒品的方式不算新奇,但也不常见,摇头丸等东西被封在腊肠里,袋子里放的其它食品也都是气味浓重的,如果不是海关的缉毒犬闻了两三遍,海关的人又不放心把腊肠切了几截,根本查不出来。 曹大海说着,给他看了照片,贺覃在听他说的时候就心头一跳,一看照片更是心都沉到了谷底。 正是那天被他拦下的人。 曹大海说,我听同事说起这事就觉得耳熟,特地去找了照片,看你这表情,果然是你碰上那人吧。 第二件事是,从贺覃把骁骁锁在犬舍那天晚上起,骁骁就没再吃过东西。 他小时候时确实从不吃除贺覃以外的人给的食物,但后来贺覃想这不是办法,他不可能每顿饭都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8 亲手喂给骁骁,训了好长一段时间,骁骁才勉强接受曹大海给他喂食。 但这回贺覃走了两天,骁骁就两天没吃东西。 而且滴水未进。 曹大海硬生生哄了骁骁两天,记着贺覃的嘱咐没轻易打扰他,直到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出事,实在没办法才打电话给他。 20. 贺覃跑到犬舍附近,又犹疑地停下了脚步。 像个想要找闹别扭的小情人和好的毛头小子,虽然焦急,却不知所措。 关键是,这“小情人”要怎么哄? 他慢慢走过去,借此平复复杂的心情。 嘎吱一声,他打开骁骁犬舍的门,天色冥暗,他在角落里看见趴着的骁骁,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上的心疼造成视觉上的错觉,总觉得一直被他养得油光水亮的骁骁毛色发枯,连生气都没了。 “骁骁。”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骁骁耳朵动了动,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动作。 哼。 贺覃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还真有点像哄小情人的忐忑心情。 早知道问问曹大海平时是怎么哄他们家那个刚三岁的混世魔王的了,小孩子脾气嘛,应该都差不多。 唉,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贺覃,你瞎紧张什么。 贺覃拿碗接了水,走到骁骁身边,先是抚了抚他的耳朵和脑袋,骁骁把脑袋从左前爪挪到右前爪上。 哼,不给摸。 贺覃实在是对脾气不小的骁骁无奈,但这件事确实是他错了。 他没能信任骁骁。 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骁骁专业不精,看见骁骁搜出来的是那么一大包吃的的时候,更加是恼火好笑兼而有之,根本没有往毒品那方面想。 如果他足够信任骁骁的话,怎么也该仔细查一查的,而相反的,他知道骁骁对他肯定是全心全意信任依赖的。 贺覃把水碗放下,一屁股在骁骁旁边坐下,伸手一捞就把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的骁骁抱进自己怀里。 他让骁骁趴在自己腿上,摸了摸他有些干涸的鼻子,低头亲了一下。 骁骁的尾巴扫了扫,深黑色的眼睛睁开,伸出舌头卷了卷自己的鼻子。 是覃覃的味道。 “对不起啊骁骁,是我错了。”贺覃心疼地捧着骁骁的头,再次俯身在他毛茸茸的头上亲了一下,“骁骁,你很棒,你做好自己的工作了,是我错了,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该道歉,我向你道歉,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骁骁抬起头,迷恋地低低“呜”了一声。 他是后悔的。 他知道其实是自己还不够好。 他想要对覃覃千依百顺,却没有做到。 他讨厌这样受了那么点委屈就闹脾气的自己。 他喜欢覃覃,覃覃难过心疼,他就更疼。 如果,如果我也能……我也能抱抱覃覃,哄他开心,叫他别生自己的气,就好了。 就不用每次都是覃覃哄自己了。 21. 贺覃分明看见骁骁抬头看着自己的一双黑亮的眼里竟然泛着水光。 本来就又黑又大的一双眼睛水水的,看着更加让人心疼。 他当然知道狗也有情绪,也会哭也会笑,但以前真的没想到骁骁这么有灵性,被冷落了两天,再被抱着好好安抚一顿,竟然哭了。 不论这眼泪是因为生气、委屈,还是见到自己回来的开心,贺覃都觉得自己一颗老心被一条狗给哭化了。 就算以后他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无法像喜欢骁骁这样喜欢自己的孩子了。 他将骁骁的头贴在自己颊边,就这样默然无语地静静待了很久。 骁骁哭了一会儿,沾湿贺覃一片衣领,后来慢慢就好了,贺覃保持支撑的姿势抱着骁骁好一会儿,任由骁骁在他身上撒欢,等他终于消停了,才喂他喝点水。 也是奇怪了,两天没吃东西,连鼻子都干了的骁骁,撒起娇来倒真是不遗余力,闹得贺覃还累得慌。 听着骁骁呼哧呼哧风卷残云的声音,贺覃才真正放下心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骁骁顺毛。 狗吃东西的时候一般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通常喜欢把自己藏起来,不喜欢被碰触,但骁骁很乖,见贺覃摸他,吃两口便回头舔舔他。 舔得贺覃一手狗粮渣渣。 骁骁便喝两口水,嘴里食物嚼干净再去舔贺覃的手,把他一手的狗粮渣子舔干净,只剩下黏腻的触感。 贺覃闻了闻自己的手,一蹙眉,骁骁吃饱之后再也无法忍受,立刻按着他去刷牙。 个人卫生一天都不能落下! 于是,骁骁刷牙,贺覃洗手洗脸,非常和谐。 迅速和好的一人一狗恢复了一贯的相处模式,一个宠得上天,一个蠢得没边。 22. 转天贺覃又轮到出外勤的班,这回他雄赳赳气昂昂,以人民战士跨过鸭绿江的气势带着骁骁出街,脸上表情就差没写“这我儿子又聪明又可爱还他妈一个大写的帅字”来炫耀。 今天跟他搭班的队里另一个叫林昊的训导员,他带的是一只三岁的史宾格犬,叫圈圈,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妈妈是一只很有趣的警犬,最喜欢追着自己的尾巴原地转圈,结果就给她儿子安了这么个名字。 由于年纪相仿,圈圈也是骁骁的好友,说来奇怪,骁骁对爱慕他的秋秋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对于同性的小伙伴们却都是亲亲热热的。 这性向有点迷啊。 当然,贺覃要是知道了骁骁真正觊觎的其实是谁,可能会当场脚一滑摔个四脚朝天。 林昊也是个嘴毒的,看贺覃一脸春风得意恨不得要上天的模样,嘲道:“哎哟喂,看您老这样子,该不会二十八年处男之身终于告破了?” 贺覃的“守身如玉”全队闻名,某年某天被一个大嘴巴知道之后,就再也不是秘密了,这事对一个将近三十的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偏偏队里关系好的都爱拿这个调侃他,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滚滚滚,老子头一个先操了你。”贺覃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以玩笑的方式避重就轻地扯开了话题。 骁骁在旁边听见,心想,什么是处男身?怎么告破?“操了你”又是怎么个操法? 这天也是真的巧了,中午的时候贺覃刚准备去吃饭,迎面就碰上了个认识的人。 正是那天相亲的梁医生。 梁医生全名梁帆,贺覃那天听她提起上班的医院,好像就在这附近。 由于贺覃正在执行公务,梁医生也赶着去上班,两人只是稍作寒暄,梁帆刚准备要说再见,却发现自己挪不开步子。 她低头一看,发现贺覃手里牵着的那只黑色大狗正绕着她来来回回地转圈,鼻子一嗅一嗅的,像是在确认什么。 好在她也不怕狗,短暂的怔愣之后笑道:“这就是你带的警犬吗?很帅啊。” “对,他叫骁骁。”贺覃简短地介绍了一下,紧了紧手里的绳子,“骁骁回来!” 梁帆身上当然没什么可查的,他一眼看过去,浑身上下就一件连衣裙外罩白大褂,连个手包都没有,显然是中午临时有事外出的。 骁骁却不听,固执地绕着梁帆转圈,从上闻到下,如果不是不行,估计他恨不得从里闻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9 到外。 “骁骁!”贺覃有点尴尬。 “哎呀,看来他挺喜欢我的。”梁帆一句话为他解了围,然后笑笑说,“那下次有空我可以去你们队里看你和骁骁吗?” 贺覃点点头,“当然可以。” 他收紧了绳子,强迫骁骁离开梁帆,并道:“下回见。” “嗯,再见。” 贺覃见人顺利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瞧着又闹幺蛾子的狗儿子,拎着他两只前爪让他贴边罚站,俯身低声训道:“又发什么神经?你以前也没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这臭毛病啊。” 骁骁被他拎着爪子,只靠两条后腿支撑身体,委屈得不行,“呜呜”了两声,不开心得又想哭了。 他明明从刚才那个女的身上闻到了那天覃覃回来时身上带着的味道! 而且看他们两个刚刚的样子,明明就是有奸情! 覃覃背着我在外面有别人了! 想咬人,想咬人,想咬人!!! ===================================== 有种抓到老公出轨现场的感觉呢,科科 ps:骁骁那天闻到贺覃身上的味道没有觉得不对劲是因为贺覃每天都会接触很多人,骁骁不会每个气味都去在意,但是如果从另一个人身上闻到味道,那就不一样了,所以气味梗是出现在这里?? 再ps:我在帖子开始提到的地铁站警犬被训的事件就化用在这里哦~ 23. 贺覃自诩带警犬这么些年,也算是很了解犬类的习性的,所以骁骁的小心眼,闹脾气,爱撒娇等等行为他都能够理解并且做出正确的解读,但最近,他是越来越不明白这小家伙的一举一动是意欲何为了。 如果说骁骁是个人,贺覃大概也许可能能够理解骁骁是在吃醋,但是骁骁不是人,他只能认为,骁骁大概是真的很喜欢梁帆吧。 那天直到回去,骁骁都以一种野狗护食的架势寸步不离贺覃左右,虽然平时骁骁也粘人的紧,但都不及这次。 不知为何,贺覃有种被疑神疑鬼的老婆悄悄……当面跟踪的错觉。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却是始料未及的。 某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李秋竹一边刷微博一边针砭时弊地发表几句高谈阔论,刷到某处时突然卡壳,脸上表情非常微妙,一边眉毛高高扬起,看了一会儿,又抬头定定地看着贺覃。 贺覃正夹着的一筷子西兰花直直地掉进餐盘里,“……干,干啥?” 被师妹这样盯着真是吓人啊。 李秋竹看了他一会儿,嫣红的嘴唇微张,风情万种地说:“师兄,你火了。” 贺覃正懵着,李秋竹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挽着他的手,亲昵地说:“师兄,说好做彼此的天使,苟富贵无相忘哦亲!” 贺覃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其实准确的来说,是骁骁火了。 那天在地铁站贺覃拎着骁骁前爪训话的场景被人拍了下来,发到网上,结果这只蠢狗一夜之间就成了网红。 只有少数的人关注到了咦这警察叔叔好帅,也迅速地被蠢狗的拥趸刷了下去。 贺覃哭笑不得地拿着手机点开那张图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抓拍角度是挺好的,蠢狗舌头半吐要委屈不委屈的神态还真是挺戳中那个点的。 就是那个……让人心软的点。 啧,这年头的迷妹们啊,还真是只看脸。 你们知道这蠢狗被我训的时候多傻吗,哈哈哈。 你们知道这蠢狗心里眼里就他的训导员我一个吗,哈哈哈。 24. 贺覃举着手机去犬舍看骁骁,把手机放在他鼻子前面让他看,差点把骁骁看成斗鸡眼。 骁骁看见屏幕上的自己,颇有点不适应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自己,却又在屏幕上看见贺覃,于是脑袋一歪,舌头一卷,把贺覃的手机屏幕舔成了五彩斑斓。 “我操!”贺覃想撤也来不及,这熊货动作太快了! 他只好一边郁闷地检查手机有没有脑袋进水,一边默默决定把骁骁今天的零食都扣了。 骁骁心想,严肃点,我还没原谅你背着我在外面找别人呢! 然而现实却是,他对着他家训导员不自觉地卖起了萌,还被贺覃捶着脑袋训道:“熊玩意儿的,不许卖萌,一点都不萌!” 骁骁很想撅起嘴说宝宝委屈,然而他努力了半天,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大嘴往贺覃嘴唇边上凑。 “去去去,蠢狗,懒得亲你。” 骁骁:不亲我你想亲哪个小婊砸! 骁骁:“汪汪汪!” 后来贺覃和梁帆又吃了一顿川菜,没隔几日梁医生轮休,提出想来看看他的工作环境,贺覃知道这是对方和他有进一步发展打算的表现,也乐得接受。 在他看来,这是他最好的人生轨迹。 但梁帆来队里那天,发生了很多事。 那天之前骁骁还好好的,贺覃带她到犬舍转一圈看看骁骁,骁骁却突然上吐下泻,秽物撒了一地,有些溅到梁医生的腿上,大部分却全是吐在了贺覃脚上,弄得他一身狼藉。 贺覃很着急,抱着骁骁去医务室,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处理,脏兮兮地跑来跑去,叫人来帮忙清理,不知不觉便冷落了梁帆。 梁帆自己用湿纸巾擦了擦脚,表示不介意,还陪贺覃一起去看躺在病床上无精打采的骁骁,医生说只是突然肠道功能紊乱,可能是运动过量或者昨晚受了凉所致,吃点药很快会好的。 贺覃一门心思扑在骁骁身上,蹲在病床边又是抚摸安慰又是亲亲抱抱的,梁帆虽然不至于吃醋,但…… 但骁骁刚才还吐过啊。 医生或多或少有些洁癖,她有些不自在,但也没什么太大感觉。 看着看着,就觉得她身边也不乏爱狗人士,却也没这么夸张的,那种感觉,如果骁骁是人的话,那么贺覃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毫不违和。 关键问题是,是狗的话就挺违和的。 梁帆有着和贺覃进一步发展的心思,有些问题就会考虑得很多,所以当她试探性地将话题带到骁骁身上的时候,贺覃很坦率地表示,他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骁骁,并不由婚姻甚至孩子左右。 这个回答自然很伤人,却也很诚实,梁帆表示她知道了,天色也晚了,贺覃就送她回去,因为记挂骁骁,只送她打到了车。 梁帆后来坐在出租车上回味,骁骁吐得奄奄一息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不善且带着敌意的。 她听贺覃介绍说,警犬平时都是很温驯的,很亲近人类。 那绝不是想要亲近自己的眼神。 她叹了口气,后来和贺覃的联系也就慢慢断了。 贺覃没有强求,也没有再去相亲。 因为骁骁他……有些变了。 #论一条心机狗是如何赶跑情敌的# 25. 就像每个家庭都有喜欢逗孩子玩的亲戚一样,曹大海就是那种嘴贱的,喜欢把孩子气哭的亲戚。 贺覃不知道的是,在他托曹大海照管骁骁的那两天里,这货倒是有尽心尽力照顾骁骁,还把他们家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0 温柔成熟的奔奔牵来看着这位不让人省心的小兄弟,就是整天对着闹脾气不理人的骁骁念叨念叨,念叨的内容还有点那什么。 无非就是你爹去相亲啦要给你造个弟弟出来啦,还有什么你再这么废柴你爹结了婚肯定不理你啦,你知道你爹每次开会都挨批吗你,我要是你爹肯定早就抛弃你另觅新欢啦……等等。 其实这些话大部分是玩笑之语,也未必没有一部分代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骁骁之前就像个被保护过度的孩子,贺覃疼他宠他,烦心事都自己扛着,像棵大树一样把风雨挡在外面。 但大树太过枝繁叶茂,就容易遮挡住小树成长所需的风吹雨淋和阳光日晒,这一点可以说是贺覃疼爱骁骁,也可以说是他作为训导员的失职之处。 好不容易这棵大树也有累的时候,露出了那么点空隙,就被曹大海同志给钻了漏。 骁骁已经不像他刚刚听得懂人话的那阵子一样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他清楚地感觉到他越来越能理解人类的世界,什么人说什么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做某个举动有什么目的,他们到底心里怀揣着怎样的感情面对不同的人。 他感受到了很多善意的爱,大部分来自于覃覃,小部分来自于面前这个嘴贱的怪叔叔、那个亲得覃覃一脸唇印的坏姐姐、他的小伙伴们,以及另外很多人。 他开始思考自己,当他只会用单一的,或撒娇或闹脾气的手段去吸引覃覃的注意力,固然每次都成功了,但覃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他再想起骁骁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否只能想起,啊,那只很调皮很可爱的小狗。 而不是——那只我亲手带大的、我引以为傲的、我深深爱着的警犬。 自从骁骁的那场“病”好了之后,他每次都用心努力地训练,谁见了他的训练成绩都忍不住夸一句进步神速。 骁骁看见贺覃的眉头越来越舒展,笑容也越来越爽朗,他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个出生以来最明智的决定。 一年后,骁骁的名字作为警犬队的骨干,正式被提上了表彰名单,以奖励他在一起连环杀人案中优秀的表现。 同时,贺覃晋升二级警司衔,肩上一杠两花,可怜那点涨了的工资还被一帮同事硬生生吃香辣小龙虾搜刮了个干净。 26. 骁骁三岁生日,为了庆祝这小子的开窍,贺覃做主,组织一帮人像模像样地给他办了个生日会——寿星公头顶着尖头帽坐在旁边干靠,围观一群人类如猛虎扑食般分享他的生日蛋糕。 贺覃作为骁骁的爹,蛋糕钱当然是他出,买了个巨大无比的蛋糕给他儿子庆生,结果没有同事爱的家伙们吃了个爽,到头来被糊了一脸奶油的也是他。 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闹起来还是幼稚得不行,贺覃愤怒地指挥骁骁:“骁骁上!” 骁骁嗷呜一声,奋力一跳,前爪深深地陷进吃剩下的蛋糕里,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爪子当武器,每人脸上都扑了个奶油爪印子。 贺覃举着手机拍得不亦乐乎,边拍边嘲笑:“都不许擦啊,这是我家骁骁对你们爱的证明!” “老贺你这是犯规啊,我代表国家谴责你!” “去你的,国家让你代表了吗!” 贺覃哈哈大笑着,搂过自家狗儿子,不吝啬地狠狠亲了他一口。 虽然他不介意骁骁的废柴,但显然对于骁骁突然的开窍更加是乐见其成的。 骁骁看他心情好,自然也心情好,习惯性地舔他的脸,却舔了一嘴奶油,贺覃忙掰着骁骁嘴不让吞咽,那是巧克力打发的奶油,狗不能吃。 闹来闹去的,人狗全倒在地上,乱成一团。 贺覃二十九岁这一年,是他生命中最喜悦,最跌宕,也最值得铭记的一年。 两天后,队里接手了一桩跨国贩毒案,市刑警大队出动近半数的兵力,包括特警、武警等,封锁了这座城市边缘的一座山林,进行搜剿围捕。 平时需要全副武装的任务并不多,所以每到这时候气氛总是格外紧张,贺覃以前是正经的刑警出身,比几个进队就当了训导员的警员好一些,一直在给他们讲点以前出警的趣事,让他们放松。 “贺哥,我听说他们有枪啊。”一个姓周的后辈皱眉道。 贺覃笑道:“怕什么,你也有啊。”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哦,你还有狗呢,两个顶一个,还怕?” 车里人都笑了起来,“贺哥你真逗。” 贺覃逗了他们一会儿,为了养精蓄锐也不再说话,转而看向黑色的透明玻璃外面,天色有点阴沉,让他不自觉地也沉了眉眼。 骁骁悄悄地把爪子搭在贺覃膝盖上,似乎是想借此给他一些慰藉的力量。 其实那天贺覃会出事,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贺覃以前也是刑警队的骨干,专业素质一把罩,后来追捕一个持枪案犯的时候被打中了小腿,当时断了骨头,损伤了韧带和肌腱,经过复健后能够承担正常的运动量,但要再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拼命去追击犯人是肯定不行的了。 幸好他这个人乐观,也没有怨天尤人感叹命运,而是在伤愈后选择了去训导队,工作相对没有那么吃力。 他的腿每到阴雨天会隐隐作痛,提醒他当初那一颗子弹带来的疼痛是多么刻骨铭心。 当阴沉的天幕下飘起毛毛细雨,贺覃伤腿作痛时,他本该及时撤离搜捕现场的,但当时骁骁嗅到了被掩盖得很好的一丝气味,贺覃和共同搜索的几位同事不想就此放弃,因此还是向更深的山里探去。 同事们互相离得不远,彼此都能照应。 贺覃走到一处凸出的山崖边的时候发现有人踩过的痕迹,便带着骁骁去查看,他站在那一块有新鲜的剐蹭的石头边上,抬头正好能望见这座山的山头。 这时天降骤雷,闪电如天公之斧劈开大地,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一时之间只有大自然的力量响彻天地,任何人的行动或者言语都被淹没在天地间。 在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下,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了贺覃,破开他加装了陶瓷挡板的防弹背心,绞进柔软的腹部。 那一瞬间天地颠倒,他看见山顶上有半个人影转瞬即逝,如果不是站在他这个角度,是绝对看不到的。 他头重脚轻地向山崖下跌去,恍然间听见一个声音破开雷声、风声、雨声,清晰地直接闯入他的耳膜,力竭声嘶,那个声音叫他: “覃覃——!!!” 27. 犹如一个荒诞的梦境。 贺覃从剧痛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荒郊野岭,或者自己摔得断手断脚的惨状。 而是一个裸男。 而且,这个裸男还有点惨。 裸男给他垫了背,贺覃模模糊糊大头朝下摔落山崖的时候感觉有两条手臂把自己缠得死紧,落到底的时候那两条钢筋铁臂终于松了,贺覃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又是一阵剧痛。 后来清醒了,贺覃睁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1 眼看过去,勉强能看到他光裸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摔得不轻,也真是倒霉。 武侠小说男主角摔下山崖都能得到武功秘籍,贺覃是没指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可,裸男和秘籍差得也太远了吧,简直是武侠小说到高h文包的距离,中间差了一个光年啊。 他又抬头看了看,只能看见一片碧绿的树林,高耸入云,想必摔下来的时候也消去了不少冲力,他躺在一片泥地上,身下全是枯枝腐叶。 啊,疼死了,我他妈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覃捂着腹部坐起来,疼出一头汗,还好这枪伤是贯穿伤,还不算最倒霉,以他的体质还能强撑精神清醒一阵子。 他虽然心里还能自我调侃,面上可实在不轻松,他现在的处境没比之前好到哪里去,身边这个出现得很奇怪的裸男不是他的同事,能出现在这片山林里的,只有可能是那伙毒贩子。 就是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不仅没衣服穿,还被他当了人肉垫子。 他随便扯了点衣襟裤脚,警服结实难撕,就做这么点动作都差点让他疼晕过去,好在最终还是扯下来了,粗糙地包扎了一下腹部的伤口,贺覃把枪套里的枪握在手里,上了膛,手指顶在扳机后面防止走火,慢慢向裸男挪过去。 那个人正在昏迷,贺覃粗粗扫了他后背大面积的摔伤一眼就确认这人就算醒了也肯定动不了。 这个人的装扮实在太奇怪了,之前距离稍远贺覃没看清楚,他身上虽然是裸的,但还挂着几块黑色的破布,他伸手捏了捏,不像是一般的衣物的质地,又把几块破布拼在一起看了看,发现能拼成一块,背面似乎还写着字,看那字的形状,有点像“大”字的一部分。 正研究着这个“大”字,贺覃又找到了一块拼图,是一个点。 他心里一动,把点放到“大”字上。 一个天衣无缝的“犬”字。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地把周围剩下的所有碎布都收集起来,飞速地开始拼接,在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中,他又拼出了一个勉强能认得出是“警”的字。 我操。 贺覃的脑子里炸起了一片蘑菇云。 28. 这些破布碎片很新,绝不是以前殉职的警犬掉下来的,再说就算真有警犬摔下来了,那得摔成什么样才能这么四分五裂? 他深呼吸了两下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腹部的枪伤让他没法这么做,他发现自己的手不停地抖,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好像有了某种预感。 在将要昏迷却还未昏迷之际,那一声直达心底的“覃覃”。 谁会这么叫他?除了早已故去的父母,根本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 他伸出手去想拨弄那个人的身体看清正脸,手却抖得不成样子,他又用右手用力抓了一把左手,稍微平静了些,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却先看见他脖颈间一圈黑色的东西。 贺覃一下子呼吸急促起来。 那是一条牵引绳! 他不管不顾地抓住这个人的肩膀,仔细拎起那条牵引绳查看,被撑得松开了一些,但不多,绳子上面有一圈深刻的牙印。 骁骁每次自己咬着牵引绳去找他的时候就喜欢咬这个位置,久而久之,自然会留下一圈牙印,深刻而清晰。 我、我操…… 贺覃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惊的,嘴唇不住地抖,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骁骁……” 最后,他终于把手伸到了这位倒霉裸男的脸上,拨开他额前凌乱卷曲的碎发,露出一张完整的面容。 看上去非常年轻,二十岁左右,但不是亚洲人的长相。 手底下这张脸脸颊瘦削而轮廓立体,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两道斜飞的剑眉又浓又密,然而眉心却蹙起一道不平整的纹路,看上去昏迷着都在操心。 薄薄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却微微撅着,一副委屈相。 不管是以gay,还是直男,或者脸大点儿,以人类的眼光标准来看,贺覃正颤抖着抚摸的这张脸都太精致了,如果芭比娃娃也出男款,照着这张脸造保证销量分分钟突破天际。 不不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这人他妈的是…… 就在他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的时候,手下的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声,带着痛苦和迷蒙,贺覃的手这时候正好放在他眼睛上,便感觉到长而卷曲的上下睫毛轻轻在他手心里扇了几下,痒得很。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狼狈地挪开手,愣愣地看着慢慢醒转的人,张了张嘴,喉咙却是干涸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缓缓睁开的眼藏在深深的眼窝里,初时带着懵然无知的迷茫,氤氲着潋滟的水光,目光无法聚焦地失神了许久,才对准了贺覃愣愣看着他的双眼。 他又眨了几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蝶,积蓄许久才有足够的力气保持睁眼两秒以上。 这样一双极美的眼,是深黑色的,深邃而有神,把贺覃整个人倒映在里面,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专注。 骁骁……骁骁的眼睛也是深黑色的,清澈得像两泓镜子般的湖,总是这样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忠诚而热烈。 他终于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人,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 “覃覃……” 29. 这个称呼像个开关,把呆若木鸡的贺覃吓得立刻一蹦三尺高,腹间的伤口再次撕裂,流下一股股粘稠的深红色血液。 他痛呼了一声,向后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并伸出一只手阻止了躺在地上的人的动作。 那动作分明是想扑上来关心他的,但贺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惊世骇俗的认知,而且对方背上摔伤严重,乱动会出事。 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按了按额角乱跳的青筋,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问了句:“你、是、谁?” 这句确认实在是多余又傻逼,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只能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颤颤巍巍地问。 他眨了眨眼睛,一脸委屈地说:“我是骁骁啊,覃覃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操,我他妈怎么能认识你这个样子。 看这样子,蠢狗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一条蠢狗了。 这货还会说话,长着一张洋脸,说出来的却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还不自觉地带着贺覃的南方口音,配着他那张芭比男娃娃脸,真他妈又软又萌。 贺覃意识到,自己的潜意识已经承认,眼前这个大变活人出来的家伙,就是他的骁骁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 该怎么办? 不知道。 贺覃还没理清思路,侧躺在地上的骁骁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贺覃眼见他咳出一口暗红色的淤血溅在周围的草地上,随即像是拔了瓶盖的酒瓶被踢翻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地有零星的血迹泡沫一般飞溅。 骁骁痛苦地闭紧眼睛,高大的身躯在地上蜷成一团,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剧烈的咳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像一只巨型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2 的虾米,浑身颤抖着,听在贺覃耳里,声声锥心。 他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是骁骁紧紧抱着他不放,是骁骁先于他着地,是骁骁用不知何来的血肉之躯为他挡去了大部分的冲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身外伤先不提,肯定震伤脏器了。 骁骁偶尔睁开眼,眼神湿润地看一眼贺覃,又支撑不住似的闭上。 贺覃被那种眼神看得心悸,此时此刻再顾不上去追究那些或许连骁骁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他刚才本就没离开多远,这时候要回到骁骁身边也不过是一跨步的事罢了,他捂着腹部在骁骁身边坐下,血还在流,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冷,失血太多了。 真是遭了老罪了。 骁骁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快速地睁了一下眼,因为淤血咳出,嗓子倒是清明了不少,他伸出手,哀切地贴着贺覃的大腿,似委屈似撒娇地:“覃覃,覃覃,我好疼……咳咳,你疼不疼?你有没有受伤?” 我操,狗成精了还会撒娇,这他妈是要老子的命?!! 但贺覃伸出去的手却是极其温柔的,他抚了抚骁骁的脸颊,带着安抚的力量轻声说:“不疼,别说话了。” 他自己的声音也虚弱得很,骁骁却很听他的,果真乖乖闭嘴不再说话,又黑又深的一双眼睛恨不得眨也不眨地跟着他,如果说从前他看不懂是条狗的骁骁眼睛里写着什么,如今却是一清二楚。 迷恋,仰慕,渴望,热切。 爱情。 怎么会这样,是所有的狗都能对人类产生这样超过界限的感情,还是只有他的骁骁是特别的? 他心口一阵泛酸,手掌在骁骁身上各处按压,时不时问他疼不疼,骁骁都会老实地回答他,最终他确定骁骁的内脏损伤不算太严重。 看来他们摔下来的地方并不高,一路上也遇到很多障碍减少冲力,否则以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压在另一个人身上摔下来,垫背的那个应该是活不成的。 他又艰难地看了看骁骁的背,一片狼藉,如果不及时治疗发起炎来才是要命的。 唉,可是他们现在两个废人,上面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救援? 骁骁看他半天不说话,身体上的疼痛缓过去一阵之后好了很多,又听他叹气,便忘了贺覃叫他别乱动的话,他伸手,而后愣了——刚才太混乱没有注意到,他伸出去的居然不再是毛茸茸的爪子,而是一只光滑的、指节分明的、人类的手。 和覃覃的一样,是一只真正的“手”。 我怎么了? 然而这想法存在没到几秒钟,又被他抛之脑后,他心里眼里所见所想都是贺覃,他终于做了一件在心里想过千万遍的事。 他用自己的手,轻轻抱住了坐在他旁边的贺覃的腰。 而后,他满足而小心翼翼地舒了口气。 贺覃身体抖了抖,在确定骁骁没碰到他伤口的时候也没有拉开他,只略蹙着眉看他,仍然不太习惯这样的骁骁,却也知道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山崖底下一片安宁,只有树叶彼此摩挲的沙沙声,和两道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贺覃看着骁骁那副表情,像是生怕下一秒就被他揍了,又带着满足和虔诚,好像在做什么特别神圣的事。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想问问这只蠢狗,到底肖想你爹我多久了,想得都能变成人了。 他又叹了口气,伤口太疼,干脆直接躺在了骁骁身边,又不能睡着,只说:“还能变回去吗?” 骁骁这副样子怎么出现在别人面前?他想了千万种办法,都不能完美解释骁骁的来历,无论编得多天花乱坠,只要一查身份证就完蛋。 骁骁静了片刻,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变成人的,也不知道怎么变回去。 但他不想变回去,他现在能够抱着覃覃了,多么美好,为什么还要变回去? 贺覃觉得头疼,但是眼下要头疼的事太多了,不差这一件,干脆就一起疼着吧。 他不知道该和骁骁说什么,如果换个正常的情境他肯定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但现在,他只有和骁骁活着获救这一个愿望。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那个受了重伤的却不老实,先是磨磨蹭蹭地贴到他身边,一动就是一阵压抑痛苦的喘息声,好不容易挪到了,又把两条手臂圈上贺覃的腰,脸也悄悄贴上来。 贺覃想,有贼心,有贼胆,不愧是他带出来的。 他没挣扎,也没力气挣扎,他现在有点心烦意乱,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这蠢狗如果被他推开肯定要伤心死。 他是多么心疼他的骁骁啊。 由于两人都是侧躺着的,这样一零距离面面相觑就很尴尬。 骁骁咧开嘴笑了笑——非常傻。 他看贺覃不笑,也收敛了些,小声问他:“覃覃,你是不是不开心?” 贺覃嗯了一声,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可开心的。” “我、我变成这样,你也不开心吗?” 贺覃想说这他妈最不开心,话到嘴边又没说,怕伤了骁骁的玻璃心,对于任何一个刚刚接受了动物变人的设定的人来说,他都认为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好了。 “覃覃……” 骁骁叫了他一声,声音软软的,脸凑得更近,他一身伤贺覃也不好推他,猝不及防地被一条湿润的舌头舔了脸。 贺覃太震惊,给了骁骁得寸进尺的空间,他嘴里还带着血腥气,轻柔地舔舐着贺覃布满咸涩汗水的脸。 “我靠!”贺覃回神后低声骂了一句,一手把骁骁的脸推开,“干什么?!” 骁骁无辜地看着他说:“我想逗你开心嘛,以前不也是——”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现在——”贺覃一时语塞,很快又道,“你现在变成……变成人了,不能再像狗一样随便什么都用舌头去舔,你看以前我会没事用舌头舔你吗?” 贺覃认为自己的教导很有说服力,对付蠢狗就应该摆事实讲道理。 骁骁脑袋偏了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快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不能用舌头舔。” 贺覃刚要点头夸一句乖狗,骁骁就两手捧着他的头,用柔软的嘴唇去触碰他的额头。 他好看的脸上溢满得意的笑容,说:“人类是这样的,覃覃以前经常亲我,我以后也要经常亲覃覃!” 贺覃一脸懵逼。 我、我他妈养了一条智商一百八的狗啊卧槽! 30. 发现了新大陆的骁骁喜滋滋地捧着贺覃的头,从上到下啵啵啵地亲了一遍,一开始嘴唇很干涩,慢慢的却湿润了起来。 贺覃恍恍惚惚地感受了一下,原来是蠢狗本性难移,亲的时候时不时还要用上舌头,也不多,就唇缝间露出个舌头尖,湿湿软软的,一边亲他一边舔他。 他灵台不太清明,直到骁骁蹭到他嘴唇边上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地推开他,喝道:“你他妈干什么!” 许久都没听见对方的回答,贺覃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3 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发黑,等能看清了才发现他刚刚手上没控制好,可能太用力了,把骁骁推得仰躺在了地上,他一后背的伤,接触到不干净的地面疼得死去活来,却也不出声叫痛,咬着嘴唇拼命忍,下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骁骁!” 贺覃顾不上自己了,伸手用力把骁骁抱进自己怀里,他怕加重骁骁的内伤,又怕外伤太快感染,抱住他的过程苦不堪言,他感觉到自己也快撑不了多久了,但这一刻他还担负着骁骁的命,他开始感到有些无助和惶恐。 他们处于一个连呼救都不可以的境况,谁知道他的呼救会叫来同事还是毒贩。 这一瞬他终于真正意识到,如果这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身边唯一陪伴着的,是骁骁。 贺覃两手放在骁骁的腰上,光裸的皮肤在掌下一起一伏,他感到别扭的同时,却也无可避免地感受到了此时此刻身边能有一个活生生的人陪伴,是件多美好的事。 骁骁眼里蓄着水光,轻轻一眨眼,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去,他贪恋地看着贺覃的脸,又害怕对方无情的拒绝,想伸手抱抱他,又不敢,只抽着鼻子,小心地说:“覃覃,你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好不好?” 贺覃看了他一会儿,骁骁的眼神总是让他心软又动容,让他忍不住一再纵容。 “骁骁。” 随即他很快感受到,一张湿漉漉的面孔紧紧地贴着自己,不顾两人都是一身的伤,死死抱住,再无间隙。 贺覃听着耳边骁骁的哭声,无奈而心疼。 这个傻孩子…… 31. 其实骁骁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去维持一场声嘶力竭的哭泣了,他只哭了一会儿就慢慢停了。 两人现在脑子都不清醒,贺覃不想和骁骁在这种情况下谈论什么深奥的感情话题,只安抚地捏了捏他后颈那块柔软的皮肉,柔声说:“乖,别哭了,休息一会儿,保存体力。” 说着他也不需要骁骁的回答,自己闭目养神起来。 骁骁隔着一张薄薄的眼帘,看不见贺覃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得到的是又一次的拒绝。 他很早就明白了那些总想要舔一舔,抱一抱的心思是喜欢,亲密到什么程度都不算过分的那种喜欢,他以为覃覃总是愿意跟他闹作一团,总是愿意亲亲他抱抱他也是喜欢他,可是看来好像不是。 为什么呢? 他越想越觉得难受,比在覃覃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味道还要难受一万倍,不久前他还沉浸在能够拥抱覃覃的喜悦中,没想到覃覃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就算再笨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他面对覃覃是满腔热情,从醒过来到现在覃覃却对他不咸不淡的,完全不像以前,一定会把受了伤的自己心疼地抱着抚慰顺毛,再亲一下,喂点好吃的,陪着他照顾他,对他好。 ……对,他肯定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了。 想着想着,本来好不容易停了的眼泪又涌了几滴出来,骁骁手里抱着自己心里唯一的宝贝,却觉得覃覃的心离他是那么远,远到他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一个来自覃覃的亲吻了。 没想到,贺覃却先动了,他睁开眼,看见骁骁又在哭,不由得啧了一声,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低声道:“不是叫你休息吗,怎么又哭了。”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骁骁却以为自己又惹贺覃不开心了,身体瑟缩了一下。 贺覃以为他疼,拍了拍他的头,哄道:“再忍忍,很快就没事了。” 骁骁忍不住抱紧他,头缩在他脖颈边上,委屈的声音如小狗呜咽,“覃覃,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不要、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我没有……”贺覃下意识的反驳,却没什么底气。 他想了一下,骁骁的思维还停留在以前他们一人一狗玩得亲密无间的时候,他却已经……已经把骁骁当做人来看待了。 所以骁骁理所当然的舔他亲他,他却浑身不自在,因为那分明就是与人的亲密举动,骁骁这副样子对他来说还等于半个陌生人,他怎么能坦然接受? 何况这蠢狗还他妈长得这么帅,万一乱亲乱抱搞出点什么不合时宜的反应来怎么办,他可不想一边流血一边硬着啊,想想都觉得自己饥渴得丢人。 骁骁却沉浸在“覃覃不喜欢我了”的黑洞里不可自拔,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委屈又埋怨地说:“覃覃就是不喜欢我了,我那么疼你也不抱抱我,你不心疼我,还不让我亲你!” 好嘛,重点肯定是最后一句。 贺覃哭笑不得,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不是那样的,人和动物可以随便闹,但人和人之间是需要分不同的关系决定亲密程度的。比如说你亲我,就不仅仅是你喜欢就可以这么做,而需要两厢情愿,就是说我们都愿意,才可以这么做,刚才——” “是啊,我喜欢覃覃,我想亲你,你不喜欢我了,所以推开我,我理解错了吗?” 32. 贺覃发现,骁骁的智商可能真的有一百八。 他正着说,是想引导骁骁,但骁骁反向去理解,却也没有错。 不,应该说骁骁理解的意思,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是,我没有讨厌你,没有不喜欢你,但是——” 骁骁一下子从贺覃脖窝里把自己拔出来,双眼骤然亮了起来,贺覃看那眼神,如果他还有尾巴的话立刻就要摇起来了,“那、那覃覃就是喜欢我!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贺覃哑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讨厌不等同于喜欢,但是如果他这么说,就等于是否定喜欢骁骁,先不提这样说了会让骁骁多伤心,就算他不顾虑骁骁的感受,也说不出口。 他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喜欢骁骁,无论哪种。 他撇过头去,道:“先别说这个了,好好休息吧。” 骁骁静了很久,贺覃突然受不了这片寂静,抱着骁骁的头,很野蛮粗暴地吧唧两大口,吻掉这个又开始掉眼泪的哭包眼睛下面的泪水。 又咸又涩。 “行了吧?”他恶狠狠地,以掩饰自己的底气不足。 多少年没干过这么肉麻的事了,肉麻得贺覃脸上一红,从耳根红到脖颈。 不对,以前他也没干过这种事,那唯一的一次恋爱,对方从头到尾都游刃有余,反而他自己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 但现在……骁骁是不一样的,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骁骁全身心信任他,依赖他,需要他,这让他觉得心里很踏实。 “覃覃……”骁骁如在云端飘了好一会儿,才如获至宝地抱住他,欢喜地说,“你亲我了!你喜欢我!你一定喜欢我!我可以亲你吗?我想亲你,想亲你!” “你可真是……你不累吗?”贺覃都要被气笑了,他们两个从山上摔下来,大难不死捡了条命却也一身是伤了,真不明白骁骁哪来的精力要干这个干那个的。 骁骁殷勤地说:“只要覃覃让我亲一下,我就不累。” “我不让你亲你就没完了是吧?” “嘿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4 嘿。” 贺覃白了他一眼。 骁骁试探着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贺覃没有反对,于是他亲着亲着,顺利地亲到了贺覃的嘴唇。 有点干,有点软。 骁骁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红,但身体反应比他的脑子转的快多了。 他下意识地伸舌头去舔,贺覃很快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是骁骁的。 之前咳出来的血,和被他自己咬破的嘴唇,未干涸的一点血液混合着唾液,伴随着骁骁在他唇上来回舔舐的舌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濡湿了。 骁骁的动作很轻,带着刻意的讨好。 片刻后,骁骁离开了他的嘴唇,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边上,轻声说:“覃覃,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亲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我可以哄你开心,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这告白突如其来,又真挚朴实。 但是贺覃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按着他的头在他嘴角边上亲了一下。 小孩心思的骁骁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欢欢喜喜地又来亲他的嘴唇,蠢狗也不会什么法式意式爪哇式,只会认认真真地压在他的嘴唇上,舌头舔来舔去,纯情而讨人喜欢。 贺覃笑了笑,也用舌头舔去骁骁唇上的血迹,安抚和逗小孩的意味居多。 哪想到这一张嘴可不得了,骁骁深得见缝插针精髓地一路长驱直入,很有狼狗舔食的架势把他的口腔舔了个遍。 又湿又热。 贺覃作为一个生理心理都很正常的男人,自然回应了他,他看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骁骁一脸掩饰不住的动情模样,也从自己过快的心跳中找到了抑制不住的意乱情迷。 男人嘛,说那么多都是屁话,干起来才是正经事。 33. 贺覃靠在床头吃饭。 他不断回想着亲吻结束后骁骁的表情,满足而愉悦,深深地望着他,什么都不懂得掩饰,满腔爱意都化在眼里,让他感动之余也心动。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咧嘴一笑,刚喝到嘴里的汤滴了一滴在医院雪白的床铺上。 卧槽。 肯定是被骁骁传染的,他也变得傻呆呆的了。 那天后来,长长的深吻结束,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说出去怕人笑话,接个吻接到四肢瘫痪,恐怕也是少有。 他们彼此拥抱着,享受了几个小时的安宁,但天一黑就不行了,就算是夏天,树林里还是很潮湿,也有点阴冷,贺覃受伤大量失血,身体一点点冷了下去。 在他旁边的骁骁浑身赤裸,却因为外伤发起了高烧,后半夜的时候神智都有点模糊了,只一个劲地抱着贺覃发冷的身体,蹭他,不断地叫着“覃覃”,仿佛这个名字就能支撑他精神不溃。 情况太糟糕了。 他抱着骁骁,后半夜实在撑不住昏过去了一会儿,四点多的时候天有点亮了,一点点光把他照醒,怀里抱着高热不退的骁骁,实在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自己也开始发烧了,天气炎热,伤口更加容易发炎化脓,只要稍稍一动,腹部的伤口就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还能醒来,不过是强撑罢了。 他看着骁骁满头大汗的脸,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想,可能要死在一起了。 他满心绝望的时候,山林里由远及近却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把枪扣在手里警戒,来的人却既不是他的战友,也不是他们围剿的毒贩。 而是一个一身白色唐装的大叔。 贺覃看到他的时候,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主角掉下山崖,虽然没捡到武功秘籍,但是碰到了天下第一高手当师傅的情境。 当然,他还没中二到那个程度。 他问那个大叔是谁,大叔说,你只要知道我是个高人就行了。 贺覃嘴角抽搐,他真是许久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 大叔坚持要贺覃叫他高人,不肯给个正常的称呼。 贺覃一开始不肯叫,高人就说,现在只有我能帮你解决这个困境啊,你不求我就算了连声好听的都不肯叫那我一生气就不管你们啦! 贺覃心情很复杂。 实在是个奇怪的人。 高人大叔逗够了他,才正色说,别担心,我是来帮你和这只小狗的。 不等贺覃震惊,他就说了一连串的话,说这是只德牧,三岁,叫骁骁,昨天跟你从山崖上摔下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让贺覃不信也得信,这人真的知道些什么。 他说他可以先把骁骁带走治好,等情况稳定下来,再带他来见贺覃。 贺覃当然不能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高人大叔又说,我要是想害你们,现在动手就可以两个一起解决了,我干嘛费这老鼻子劲跟你废话。 贺覃还是不信,他的骁骁等同于他的命,不可能随便交给别人。 大叔无奈了,跟他讲了半天道理,讲到最后远处隐隐约约都听见搜救队在叫贺覃的名字了,才使出撒手锏。 他在贺覃惊讶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 嗯,传说中的雪橇三傻之一。 还是一只来自北方的,操着一口东北大碴子味的阿拉斯加。 跟他的中二形象挺匹配的。 高人大叔保持着阿拉斯加的形态,狗嘴里吐出了人话,说,我不会害我的同类的,把他丢到我背上来。 贺覃确实被说服了,以他现在的状态,这大叔要想解决了他再带骁骁走根本不是问题。 呼喊声越来越近,贺覃一咬牙一闭眼,孤注一掷,把骁骁弄到巨大的阿拉斯加背上。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了。 后来他自己也获救了,立刻被送到了公安医院,养伤养到现在。 对外只能说骁骁不见了,有人来看他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伤心得要死要活。 34. 闲暇间,就会想起骁骁。 他自认是个慢热传统的人,尤其是在谈恋爱方面。 大学时代的那场恋爱,也要求师兄遵循表白、牵手、拥抱、接吻,考察期半年才能上床的顺序,如果师兄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他会明确地表示不高兴。 可能放到现在来看确实保守又古板,但是当时师兄爽快地答应了,他认为答应的事就要做到,言而无信算什么男人。 然而一次次对亲热的拒绝让师兄恼羞成怒,说女人都不像你这么矫情。 贺覃当时也生气,维护了女同胞的声誉,说,你凭什么说女人都矫情! 吵架吵得都不在一个点上,也难怪后来分得那么快。 分手前他们最亲密就到亲吻,连舌头贺覃都没好意思伸。 后来想想,男人之间谈恋爱这么守旧,可能确实过分了些,毕竟男人都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5 是感官动物,感觉上来了就想要,没什么不对的。 所以后来他想明白了,他对师兄不是墨守成规,而是年轻时那点朦胧的好感只能维持一段刚开始的交往关系,却不够触发激情和欲望。 更深的感情是要靠时间去积累的,很可惜他们当年都没那个耐心。 而对骁骁的亲近,他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在第一次见到变成人的骁骁的情况下。 他们抱在一起,骁骁亲了他,愣头青一样地对他表白,贺覃也主动亲了他,然后两人抱头热吻。 他还伸了舌头,情不自禁地。 甚至还想要更多。 直白的欲望代表了直白的感情。 他喜欢骁骁,很多种,很复杂的喜欢,但如果要他和骁骁在一起,那种在一起,他问了一下自己,惊讶地发现自己很快就接受了,没有任何排斥,比如以前骁骁是条狗,比如骁骁变成人以后还会不会有一系列后续问题等等,他都没有考虑很多。 他把骁骁亲手养大,那感情里本来就包含了太多的疼爱宠溺,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为他伤心失神,为他担心焦虑,也为他雀跃自豪。 那么多激烈的情绪,全都给了骁骁,转化成爱情的话,他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水到渠成的感觉。 但骁骁呢,虽然变成人了,心智还是像个小孩子,孩子对照顾他长大的人都是有依赖性的,他的感情很单纯,也很天然,贺覃认为那更像是雏鸟情结。 骁骁现在是人了,再过几年就会认识到世界广阔,那时候对他的感情还会像现在这样纯粹吗? 会不会发现孺慕之情并非爱情,会不会遇见一个别的人呢。 这些他无法确定。 先让骁骁离开他身边几天也好,他认为彼此都冷静一下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不过几天而已,他是如此地想念骁骁,以至于胸口都隐隐发闷起来。 他想,到二十九岁的这一天,他才第一次品尝到了牵肠挂肚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滋味。 35. 本来两周后贺覃的伤就可以出院静养了,然而李秋竹大魔头师妹硬是按着贺覃给他转到了二军大医院,开的病房是那种退休没事干就把医院当疗养院住的老干部病房,美其名曰让贺土鳖享受一下把医院住成宾馆的待遇。 腐败啊,腐败! 别看贺覃平时总是受师妹的欺负,真到这种时候一天恨不能往医院跑八次监督他早中晚加宵夜的也还是师妹,用师妹的话来说,你就一条孤零零的光棍,除了同事还能有谁来照顾你,同事还都是一帮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谁来满足你这个大龄青年gay那点敏感的小心思啊。 贺覃闻言差点一口汤喷出来,说,那你一个女的就能满足我一个gay了啊?! 李秋竹朝他眨着妩媚多情的眼,说,哎呀师兄你早说嘛,原来打的这个主意,现在在医院不方便,等你出院了师妹我一定打包一沓小鲜肉送去你家,让你享齐人之福啊。 贺覃心里有着隐秘的得意,心想,以我家骁骁的姿色,一个顶一沓妥妥的。 贺覃住在腐败的老干部病房里,心里一天比一天着急。 前前后后快二十天了,那大叔还没带着骁骁过来,当时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其实除了那大叔不会伤害骁骁以外还有很多问题,比如他要怎么治疗骁骁,比如就算那位大叔是善意的,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么带骁骁来见他。 比如,会不会真的是个不怀好意的人呢。 又住院一周后,贺覃憋得慌,紧赶慢赶地出了院,谢绝了师妹大人还想给他找个保姆伺候月子的好意,回了家。 队里看他重伤初愈,又“痛失爱犬”精神不振,加上他这几年都尽心尽职待在队里没休假,干脆一次性给他放了半个月大假,带津贴的那种。 贺覃很久没回家住了,家里落了不少灰,他稍作打扫整理后叫了个外卖,边吃边把自己的财产小本本全拿了出来。 贺覃的家是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年纪大了点,但地段很不错,如果挂牌出售也能卖出个天价。 他的父母在飞机事故双双亡故之前是做生意的,他们家也算家境殷实,房子有两三套,在郊外还有度假别墅,除了这套老房子他都租出去了,就算只靠房租也能过得很好。 当年入职前政审的时候,他还差点因为资产太多被退回来,还好学校老师都很喜欢他,才没真的让他干不了警察。 至于父母生前打拼出的产业,他无心打理,也没那个本事管一家公司,再加上当时他已经决定要报考公安大学,公务员是不能经商的,就和公司的几位董事和律师团商量了一下,把父母遗留下来的股份都卖给董事会,自己只需要属于父母的私人资产就可以了。 那些钱供他自己吃穿住行到大学毕业还绰绰有余,这些年一直放在证券公司由理财经理打理,定期向他汇报资金状况。 贺覃看了看自己手机里记录的理财状况,想着,如果以后生活里多了骁骁的话,他的资产养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他打算把租出去的一套房子卖了,再补贴一点,买一所新房子,要好一点的,一间卧室,一间客房,一间书房,一间放点运动器材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果可以的话就买栋小别墅,有个花园,和骁骁一起养条狗,骁骁原本是德牧,肯定也喜欢比较大的地方,活动得开。 啧,不过估计骁骁那个小孩子性格应该不会让他再养条狗吧,以前骁骁还是条小奶狗的时候就很有脾气了,整天上蹿下跳的,不让他接近别的狗半步。 想着想着,贺覃笑了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很有行动力地搜索起了楼盘信息。 他这边对新生活计划得兴起,不断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要添置的东西,浑然不觉门铃响半天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一下子有了某种预感,他的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手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滑滑的,拧了好几次都没顺利打开门。 他把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把门打开。 “覃覃!” 门外果然是两个人,贺覃一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巨大影子抱了个满怀,艰难地从对方怀里冒出个头,才看见骁骁身后完全被挡住的高人大叔。 贺覃刚想开口,骁骁可是不会管三七二十一的,整个人如同一只大号的树袋熊手脚并用地挂在贺覃身上,热情洋溢地用湿漉漉的嘴唇和舌头把他的脸犁地一样细细地啃了一遍,一边还黏黏糊糊地叫着“覃覃”,贺覃被亲得晕头转向的同时心里真是一个大写的卧槽。 后面还有人呢卧槽! 房门还没关呢卧槽!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6 为什么我一个奔三十的老男人会被一条小狗亲晕啊卧槽! 贺覃好不容易抓到骁骁稍微喘息的空隙,立刻推了推他的脸,口中下意识地喝令道:“骁骁坐下!” 真不能怪他,这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要改不容易啊。 于是听见命令的骁骁也条件反射地放松了扒住贺覃的手脚,动作迅速地一屁股坐下,两条长腿委委屈屈地蜷在身前,长长的手臂放在膝盖上自然下垂,以一个标准的乖狗姿势抬头仰望贺覃,眼神水汪汪的。 嗯,一看平时就被训练得很好。 贺覃:“……” 36. 调、调教play什么的…… 跟在后面的高人大叔顺手关上门,站在门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哎哟喂我不行了……哈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你、你把你们家小朋友训得够好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骁骁依旧看着贺覃,不满地撅着嘴,“覃覃……” 贺覃揉了揉太阳穴,好笑地把骁骁从地上拉起来,骁骁从地上一跃而起,长臂一伸紧紧抱住他,在他耳根处亲了几下,“覃覃坏,你是不是又不喜欢我了?” 贺覃被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包裹着,耳边却是孩童撒娇一般的语句,这反差虽然有点大,但他却觉得哪儿哪儿都喜欢,便拍了拍骁骁的背,哄他:“什么话,我最喜欢骁骁了,乖,别闹,先放开我,让我看看你。” 骁骁被一句“最喜欢”说得心花怒放,乖乖放开他,一双好看眼像会说话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眼里写的全是“我要扑倒覃覃”,贺覃仔细看了看,确定他伤全好了,活蹦乱跳得不行,这才有空招呼那位坚持要他叫高人的大叔:“您先请坐。” 高人大叔揶揄地看着他,再看看骁骁一脸痴汉样,故意唉声叹气地说:“你要是再晚两天出院,老子就要被你们家这小狗崽子烦死了,整天在我耳朵边上念叨‘我要见覃覃’‘我好想覃覃’,谁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是他后爹虐待他呢!” 贺覃有点尴尬,但到底还是高兴更多,“我们家骁骁给您添麻烦了,高、高……咳,大叔。” “不是高大叔,是高人!” 贺覃:“……” 他真的叫不出口啊太傻逼了啊又不是拍电视! 没想到这时候骁骁却不满了,拉着贺覃的手说:“覃覃,他就是虐待我!不给我衣服穿,还不给我饭吃!” “什么?” 贺覃一惊,刚才一进门他光顾着看骁骁的伤了,现在仔细一打量才发现,骁骁身上穿的衣服很不合身,上身t恤很紧,胸口写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几个血红的大字,都不知道是哪个年代淘汰下来的文化衫,恨不得再伸进去一根手指就要撑爆了。 这还不算,他下半身穿了一条深棕色的工装裤子,同样也是小了不知道几个号码,本来该是宽松便于行动的裤子现在紧得像是长在骁骁身上的,好好一条长裤硬生生穿成了七分裤,裤裆处都绷出了形状,这会儿仔细一看,好嘛,原来刚才骁骁被他命令着坐下的时候就已经从当中裂成两半了,他就说刚才怎么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原来是裤裆裂了! 这身装扮要是穿在别人身上,九成九都是进城务工傻大个的风范,但他们家骁骁变成人之后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那天裸着的时候一身漂亮的肌肉,被这身小得要命的衣服一包,肌肉轮廓纤毫毕现,再配上他那张又好看又可怜兮兮的小脸,简直了。 换个定力不怎么样的,这会儿早都扑上去了。 37. “这,这个……”贺覃有点讷讷,一方面这大叔帮他们又没收一毛钱,怎么说也不能怪人家,但既然帮了,给身合身的衣服总不过分吧,如果要现买,他身为一个警察也不会赖账不给钱啊。 但是,怎么还能不给饭吃呢,怪不得他看骁骁都饿瘦了! 这么想着,他看大叔的眼神难免就有些责怪。 高人大叔一听,立刻挥着手为自己辩解:“大兄弟,这你必须听我给你解释啊,衣服我可是给你们家骁骁买了三套替换的,他非说他以前穿的不是这样的死活不肯穿,一生气还把衣服给我撕了,就身上这套还是出门前我硬抓着给他套上去的,哎,要我说警犬就是这点不好,被你们训得,太死板了!” 大叔不客气地端起贺覃喝过的水杯咕嘟咕嘟全灌下去,豪放地一撸嘴,又接着说:“至于那个饭,老子就更冤了,这小狗吧,一开始整天闹着要见你,衣服也给我撕了,给饭也不吃,后来好歹不闹腾了,给他买饭,嘿,这娇生惯养的小狗还他妈不吃人类的食物,你说说,他这么大一个人我能给他买狗粮吃吗?老子又是抓着他一顿硬灌啊,好嘛,吃了一顿就肯乖乖吃第二顿了。” 顿了顿,他又朝骁骁说:“嘿我说你这小狗,说鸡腿好吃的是不是你啊,结果一回头上你们家大人这儿告老子一黑状,还他妈装得挺委屈,老子就说最看不上你们这种牧羊犬,仗着智商高欺负狗是咋的?” 贺覃听得一愣一愣的。 骁骁不服气,却又无从反驳,最后只得撒娇地摇晃贺覃的手,“覃覃,我,我不是故意不乖的,我每天都好想你啊。” 贺覃也知道他们家骁骁这脾气,只有在他面前才会乖乖听话,这次毫无防备地离开他这么长时间,折腾起来没掀了大叔家的房顶都该烧高香了。 他摸了摸骁骁的脸颊道:“乖,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想见我,不过现在大叔带你来了,你得向大叔道歉,嗯?” 骁骁蹭着他的手心点了点头,依言对高人大叔说:“大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告你状的,我只是想报复一下你这么久才带我来见覃覃。” 高人大叔:“……” 这歉道得,未免也太诚恳了吧,最后一句可以不用有啊! 贺覃也被逗笑,拍拍骁骁的脸说:“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会儿,我跟大叔谈些事情。” 骁骁不答话,却握紧了他的手不肯放。 贺覃看了他一会儿,妥协道:“好吧,一起。” 骁骁这才笑了起来。 他们一起坐到沙发上,单人沙发里,高人大叔舒服地窝在里面,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小肚腩。 贺覃问了些问题,骁骁坐在他旁边,只乖乖牵着他的手,并不插话。 从大叔那里贺覃基本了解到,他们是一个组织,没有具体的名字,但组织内的成员全都是由动物化成人的,他们称自己这样的群体为“兽人”。 “我们一开始只是四散在这个世界上,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后来渐渐遇到了一些同类,就开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7 始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聚居。 慢慢的,组织的规模就大了起来,也像模像样地在世界各地建立分会,其实我们这个组织没有任何固定行为模式,也没有什么组织结构,大部分的人都我行我素地生活,遇到事情才会寻求庇护。而我们每个人共同遵守的规则,就是帮助同类。那天我在山里修炼,感觉到了附近有同类的气息就找到了你们。所以我帮骁骁只是出于帮助同类的道义,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或者怀疑我图谋不轨。” 贺覃一直观察着对方,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实话,就点了点头,看了骁骁一眼,抿了抿唇,接着问道:“那我们家骁骁是为什么……会变成人?他还会再变回去吗?” “为什么?这就要问你了啊。” 大叔笑了起来,眼角有几道纹路,看着骁骁的眼神有几分过来人对后辈的慈爱。 38. “我?” 大叔点了点头,“对。其实这个世界上的生物都有自己的感情,比如人类总是和人类结合,是因为他们是高等动物,不会,或者说极少对别的物种产生‘爱情’这样的感情。但别的动物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与人类接触最多的动物,比如猫和狗,他们的世界往往很单纯,一生只认定一个主人,有些灵智比较高的动物会在天长地久的接触中对人类产生逾越物种的感情,特别是像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犬类,对主人极为依赖忠诚,有更大几率化为人形。” 贺覃愣了愣,才道:“所以,骁骁是因为对我……才变成人的,是吗?” “对,简单点说就是因为动物对人类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不满足于现状的不甘和执着,再加上一点点境遇,这种动物就会拥有人身。就是你看到骁骁和我的样子。” 贺覃心里一动,不过并没有追问大叔的事。 “不过这种转化大部分都只是动物的一厢情愿而已,像你这样能够坦然接受的人类其实凤毛麟角,大多数人见到我们这种样子,骂一句‘怪物’都是轻的,哪有你们这样,第一次就能抱着亲上的。” 贺覃尴尬地笑了笑,这么一说好像他是挺奇怪的啊。 不过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危险的境况,这样的转变说不定要用多少时间来完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 他并不后悔,只要骁骁还在身边,无论以什么样的形态都无所谓。 “至于你问他会不会变回去,我只能说,只要通过科学的修炼,你们家骁骁是想当狗就当狗,想做人就做人,多好啊,你进门睡他出门遛他,完美!” …… 贺覃深深地看了大叔一眼,由衷地感慨道:“大叔,您真会聊天。” “那是!”大叔非常得意。 贺覃脑子里不由得脑补出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得意洋洋地摇头摆尾的样子,差点笑抽。 骁骁在他旁边,骄傲地说:“覃覃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喜欢你?” “是是是。”贺覃哭笑不得。 骁骁把脸凑到他嘴边,眨着眼睛说:“那你亲我一下,刚刚你都没主动亲我。” 贺覃很干脆地撅嘴亲了他一下,“不准闹,我们还没说完呢。” “哦。”骁骁扁了扁嘴。 “啧啧,光天化日,白日宣淫,世风日下啊!” 贺覃不理会大叔的泛酸,接着问道:“那骁骁现在变成人了,他的寿命呢?是以人类的算还是……?” 大叔看出他对这个问题的紧张,故弄玄虚地笑了笑,直到贺覃真急了,才慢悠悠道:“你猜我几岁?” “看样子,五十左右吧。” “没错,我今年五十一。”大叔顿了顿,补充道,“狗龄。” 五十一岁的狗?! “我之前不是说了让你们家骁骁要科学地修炼吗。只要功夫花的深,保他这张水嫩的小脸青春永驻都没问题。我跟你说,我当年就是化形太晚,之后修炼又吊儿郎当的现在才这副德行,我们这群人里有几个都快成千年老妖了,一张脸还水灵得跟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小白菜似的。我看以你们家德牧的资质,随随便便当个几百年老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贺覃这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才发现不对,“那,那他……我……” 那以后他死了,骁骁怎么办? 大叔看着他精彩的脸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放心吧,你们的命早就拴在一起了。” “啊?” 高人大叔鼻子动了动,问他:“你是不是接触过这小狗崽子人形的血液了?一身的狗味儿。” 贺覃想到那天躺在山崖底下,他和骁骁的那个吻,他把骁骁唇上的血舔干净了,那时候应该算是直接接触过了吧。 他点点头。 大叔又道:“那是一种契约,血契是最高等级的,它让你们之间对外产生排斥效应,有生之年都会绑在一起,心意相通,生命相连。就是说他不死,你不死,他死你也死。从命运相连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身体衰老程度就与骁骁完全保持一致,换而言之,你们可以保持这种年轻的身体状态做好几百年爱做的事啦,哈哈哈。” ……为什么这大叔最后总能扯到“做爱做的事”上面去呢。 一定是单身狗当太久了,欲求不满,哈哈哈。 说了大半天,贺覃才把自己想问的问题全问完,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想留高人大叔吃个饭,但大叔潇洒地挥挥手说他还有事。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 大叔很爽快地告诉了他自己的手机号,贺覃又问:“大叔你叫什么?——千万别说让我存高人,我不会存的!” 大叔傻呆呆地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说:“哎,之前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就叫高人。高大的高,人类的人。” 贺覃有一瞬间的呆滞。 大叔不无得意地说:“这个名字是我变成人后自己给自己起的,我想了很久,就觉得这个名字最配得上我,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是啊,好棒。” 真的,跟阿拉斯加的智商太般配了,简直绝配。 临出门前,贺覃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等等大叔,你还没告诉骁骁要怎么修炼呢。” 大叔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 说着,他也不知道从他那身唐装的哪里抽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武功秘籍一样的书,递给贺覃,“你教会他识字之后就可以开始修炼了,很简单的,包教包会,假一罚十。” ……这大叔到底是在人类社会里混了多久才能这么口条利落啊。 贺覃接过来看了看,蓝底封面的线装本,上面写着几个字,他不自觉地跟着念了出来: “玉女十八式之——” 他还没念完,高人大叔就以雪橇犬的速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8 度从他手里风风火火地抢回了那本书,掩饰性地干咳了许久,才从怀里掏出另一本书,“咳咳,刚刚那是个失误,其实我是个又严肃又正经的人,真的。” 贺覃面无表情:“哦。” 严肃正经你大爷。 他可算是看清了,这就是一为老不尊的老不修。 39. 刚关上家门,贺覃就被人从后面扑上来抱住了。 骁骁又高又结实,贺覃被扑得踉跄了几步,要不是他也常年训练,高大有力,这一下就要直接被拍到地板上去了。 “骁骁。”贺覃的语气有点无奈,“你现在脑子里除了这个是不是就没别的事了?” 骁骁承认得很理所当然,湿热的气息喷在贺覃耳根边上,声音低沉好听,“我想你嘛覃覃,你都一下午没理我了。” 贺覃其实也蠢蠢欲动得很,但两个人都精虫上脑那日子就没法过了,“骁骁乖,你先放开我,我叫点吃的,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我就想跟覃覃待在一起,不想吃饭。” 啧,变成人还真像个傻大个。 贺覃一下午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其实脑子里也乱得很,他保持着这个被温暖怀抱紧紧拥住的姿势,扶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骁骁紧张地追问。 “没什么,就是……” 就是突然一下子知道自己要跟骁骁绑在一起当个老妖怪了,心里有点五味杂陈,说不上来高兴,也说不上来是不高兴。 以后可以预见还会有很多麻烦事,不过…… 不过要跟骁骁在一起,对这些麻烦都只能迎难而上。 往好处想,人家秦始皇花那么大劲求什么长生不死药,还不是没到五十就嗝屁听蛐蛐儿了,他就这么一个平凡的小警察,一夜之间什么都有了,再想那么多矫情的真要夭寿了。 贺覃笑了笑,把顾虑和惆怅全放到一边,对骁骁说:“没什么,想到以后都能和我的骁骁在一起,觉得开心。” “真的?”骁骁一下子笑开了,抓着他的腰让他转了一圈,面对自己,仍然牢牢把他箍在自己怀里,一头毛茸茸的卷毛大狗似的蹭在贺覃脸上,“我好开心,我好开心啊覃覃,你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我会一直喜欢覃覃的,你也要一直都喜欢我好不好?” “傻孩子。”贺覃摸了摸他的卷毛,声音不算大,但以骁骁的耳力一定能听见,“我当然会一直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怎么样?” 骁骁一听,却不乐意了,撒娇道:“不好不好,我一定要更加喜欢你,覃覃不可以超过我!” 贺覃笑出了声,没跟他争这个,固定住骁骁乱蹭的脑袋,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会儿,“啵”的一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骁骁,我也喜欢你,只比你喜欢我少一点点,我们在一起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这承诺不是出于责任感,或者命脉相连的不得不为之,脱口而出的时候他有点惊讶,却又觉得这才是顺理成章的。 如果不是骁骁因为对他的爱而变成了人,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对一手带大的小崽子,情根深种。 他的骁骁是他今生用所有运气换来的至宝,今后的每一天,他做梦都会感谢神灵,将这样的骁骁带到他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40. 却没想到,被表白了的骁骁深深地看着他,眼中盛满水光,眨眨眼就有眼泪掉下来。 贺覃真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无师自通这么会哭,简直是个小哭包。 可是他觉得这样的小哭包也很可爱。 “别哭了骁骁,我们好好谈谈。” 他还有很多话想和骁骁说,以后的生活不是有情饮水饱,他得方方面面都为骁骁考虑好,尽量让骁骁变成人以后能生活得顺遂。 万万没想到,本来只是因为贺覃的表白而激动哭的骁骁,听完这句话,像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样,双手捂住耳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边少女般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一边眼泪如洪水决堤,汹涌而下。 贺覃:“……” 这孩子怎么戏这么足呢? 贺覃如遭雷劈,都被骁骁哭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双手捧着骁骁的脸想安抚他,没想到被人高力气大的骁骁掐着腰一把抱了起来,小家伙脸上还可怜兮兮地挂着泪珠,就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嘴唇贴上贺覃的唇的时候带来一阵咸涩的水汽。 骁骁的嘴唇带着惊人的热度,舌头急躁迫切地冲撞着,很快使得本就心猿意马的贺覃顺着他的热情微微张开牙关,像是有一头野兽被允许解开桎梏,骁骁急得眼前发红,连喉间都发出野兽啃食般低低的吼声。 他的舌头或许更像犬类的舌头,长而灵活,厚重有力,仅仅第二次接吻,就懂得紧紧纠缠住贺覃的唇舌,吸吮缠咬,可能也是因为骁骁天性还是像个孩子,抓住什么就牢牢握着不松手,贺覃觉得自己的腰可能都要被折断了,骁骁手上仍不断用力将他挤进自己怀里。 两人身体之间毫无空隙,贺覃因为那点身高差,又被骁骁牢牢抱着,脚尖几乎微微离地,他不得不用手臂搂住骁骁的后颈以借力,旖旎黏湿的水声和粗重急促的喘息在不大的房子里回荡得格外清晰。 吻至兴起,骁骁空出双手将贺覃打横抱起,贺覃分量着实不轻,却被骁骁轻松地抱着丢在了卧室的床上,有床作为依凭,两人的纠缠更加火热混乱,甚至吻到下身勃发而相互对峙都不自知,只顾眼前这一点欢愉,骁骁重重地压在贺覃身上,眼中点点火光几成燎原之势,稍稍分开时,唇蹭着唇,低声叫着:“覃覃,覃覃,别不要我……” 贺覃被火热的气息包围,正觉得自己比上天还爽,听见骁骁模糊的呢喃,突然清醒了些,想起是怎么就突然滚到床上来的,他睁开眼,用力地捧住骁骁的脸,上面还有未尽的水光。 骁骁红着眼,嘴唇红润饱满,气息粗重,正一下一下专心地舔舐着贺覃唇上沾染的两人的唾液,嘴唇和嘴唇只这样微微碰触,却比刚才的激情更加让人心颤,他看见骁骁长长的睫毛上一小滴的眼泪,声音低哑地问他:“怎么了?刚才哭什么?” 骁骁的鼻子抽了抽,有些红,贺覃看得怜爱心起,从目眩神迷的亲吻中微微抽身,轻吻了他的鼻头一下。 “我在大叔那里……大叔经常看那个叫电视剧的东西,我看里面很多人说‘我们好好谈谈’之后就闹翻了,覃覃你说要和我好好谈谈,是不是想不要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贺覃没想到骁骁突然抽风居然是如此……无厘头的原因,哭笑不得之余却也心疼,骁骁这傻孩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19 子该有多喜欢他,才会这样患得患失,连一句貌似电视剧的台词都害怕自己会被抛弃呢? 贺覃摸了摸他的卷毛,柔声道:“刚才不是都说了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我怎么会这样就不要你?不要胡思乱想。” “真的吗?”骁骁俯身啄了他嘴唇一下,又瓮着鼻子委委屈屈地说,“可是大叔总是说人类狡猾又胆小,不会真的喜欢我们这样的怪物,我说覃覃不是这样的,他那天还亲我抱我了,但大叔说那天你只是脑子不清醒,等你回过神来,早晚会不要我的。我特别讨厌大叔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没办法不这么想。” 贺覃刚要说话,又听见骁骁接着说:“我就整天逼着大叔说覃覃不会不要我的,最后他觉得我烦,就教了我一个办法,他说只要我对着覃覃哭,你一定会心软的,一定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贺覃:“……” 这大叔,误人子弟也没他这种误法的啊! 这大叔是要上天啊! 怪不得连晚饭都不吃就溜了,合着是怕他找他算带坏乖孩子的账啊! 贺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呆滞了半天,弹了弹骁骁的额头,道:“骁骁,把大叔教给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忘了,我不会不要你,永远都不会,从今以后你只要把我教你的都记住,别人说的都不用管,记住了吗?” 开玩笑,他贺覃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训狗小能手,教导他们家骁骁还能轮得到别人? 41. 骁骁的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贺覃三言两语哄好了他,实在是看不过眼骁骁的衣服,把他赶去洗手间让他把衣服脱下来,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因为买大了而从来没穿过的睡衣,骁骁的身材应该正好和他差一个号。 话又说回来,这条小笨狗变成人居然能长那么高,刚才在床上死死压着他,这他妈是要小菊花不保的节奏啊。 贺覃把衣服递进去,靠在洗手间门外想了一下,虽然觉得菊花隐隐作痛的感觉不怎么美妙,但比起让他上了骁骁,还是被压让他心里舒服一点。 毕竟,骁骁才三岁啊…… 骁骁在里面磨蹭了半天,才小声地叫起了贺覃:“覃覃……” “啊?怎么了?” “不、不会穿。” 贺覃忍着笑意打开门,看见骁骁已经把裤子套上去了,只是穿反了,裤袋到屁股上去了,至于上衣则是完全茫然,他大概一直抗拒穿衣服,所以根本不知道衣服怎么穿,更别提这件睡衣还有一长排的衣扣了。 他拍了拍骁骁的屁股,道:“裤子穿反了,看好,这种口袋要穿在正面,脱下来。” 骁骁研究了一下那个所谓的口袋,把长裤褪下来,前后颠倒再穿了一次,这次穿对了,贺覃不吝赞美地夸了他一句聪明,骁骁笑得弯起眼睛,举着衣服对贺覃说:“还有这个,覃覃也要教我。” 贺覃把上衣抖开,指挥着骁骁把两条手臂伸进袖子管,留出第一颗扣子不扣,为骁骁扣上了第二颗扣子,然后抓着他的手指带着他扣好第三颗,随后就放了手,道:“自己试试接着扣扣子。” 骁骁便低着头,一脸认真地和扣子作斗争,一开始有些手指打架,磕磕绊绊,后来就顺了,因为贺覃的身上也穿着同款就小了一号的睡衣,骁骁还饶有兴致地把贺覃的上衣扣子解了,再一颗颗扣好,再解再扣……要不是贺覃及时阻止玩得兴起的骁骁,这货还不知道要练习几遍呢。 明明一遍就很可以了好吗! 你真的不是趁机耍流氓吗! 好不容易教会穿衣服,贺覃感觉比打了场仗还累,骁骁对新接触到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好在马桶是之前就学会用了,不然他们少不了要在厕所里节操掉一地。 洗澡又是另一场灾难,骁骁估计没少欺负大叔,这狗脾气,连洗澡都不愿意学,贺覃把骁骁按在花洒下面,温热的水冲洗着他的身体,他手上打了洗发露给骁骁洗头,骁骁似乎很开心,找到了以前在队里贺覃给他洗澡的感觉,拼命甩头,一头卷毛上的水和泡沫全飞溅在贺覃脸上身上。 洗着洗着又把自家覃覃压在墙壁上乱亲,贺覃实在拿他没办法,跟他胡闹了一阵子,最后走出浴室的时候感觉一身大汗,效果堪比汗蒸。 他瘫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刚才已经被教会了怎么擦头发的骁骁举着毛巾走过来,半蹲在贺覃身边轻手轻脚地擦着他湿哒哒的板寸头,英俊的眉眼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好看精致,笼着一层光,温柔得叫人心旌摇曳。 骁骁又凑上来,还是像小狗似的舔他,不过也没太过分,他盘腿坐在地毯上,脑袋枕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贺覃,看上去还挺想接着闹的,完全不见疲态。 “覃覃。” “嗯。” “覃覃~” 贺覃无奈地偏头看着他,“怎么了?” 骁骁的眼睛晶亮,兴冲冲地说:“大叔还给了我一本书,他说这本书上的内容你会手把手教我的,叫我不准自己偷偷乱看,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贺覃心里咯噔一下。 42. 书?! “书在哪里?”他警惕地问。 “就在那个包里,我拿过来给你。” 大叔进门的时候丢了一个包在椅子上,说是骁骁的行李,然而贺覃眼见骁骁兴致勃勃地打开那个包,除了一本“书”之外分明什么也没有。 骁骁很快把书递到了贺覃面前,贺覃一看书名,果然不出所料——龙阳一百式! 这他妈性别歧视啊,凭什么玉女只有十八式,龙阳要做足一百式! 心里狠狠咒骂一顿带坏孩子的大叔,他把书的封面对着骁骁翻开了第一页,随后黑着脸“啪”的一声合上。 涅槃式…… 涅你大爷! “覃覃?”骁骁歪着脑袋枕在他身边,伸手想从他手里拿书,“你要教我什么?” 贺覃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大叔的祖宗十八代,佯装镇定地把书往自己身后一放,“没什么,大叔哄你玩的,什么都不教。” 骁骁立刻撅起嘴,不高兴了,“大叔说了,覃覃你要是这样说就是在敷衍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贺覃:“……” 卧槽,卧槽,卧槽。 这大叔跟他有仇啊,专业挖坑一百年?! 眼看浑身是戏的骁骁小朋友又要挤眼泪,贺覃忙一叠声地说:“教教教,一定教,绝对教!” 骁骁紧接着追问:“什么时候教?” 贺覃硬着头皮说:“等你识字了,我就教。” “哦,那覃覃你快教我认字啊!”骁骁着急地推了推他。 贺覃:“……”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0 他不由得在脑子里背起了黑背的资料:非常聪明,高度敏感,精力旺盛…… 精力旺盛。 呵呵。 菊花残满地伤…… 最终贺覃在满脑子循环“菊花残”的同时阻止了学习热情高涨的骁骁,一脸倦容地表示自己非常饿要吃饭,骁骁作为一只大写的忠犬当然不可能要自家覃覃饿着肚子教他认字,贺覃由此获得了自由喘息的空间,感动得都快哭了。 原来他离成为影帝只有一个吵着要“学习”的男朋友的距离,真是好励志,他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晚饭吃的是鸡腿饭,因为骁骁说鸡腿的骨头啃起来香。 没错,这货现在吃饭还是会咔咔咔地把骨头嚼碎了咽下去,牙口好得不要不要的。 贺覃看他吃饭,看得牙根发酸,不过也没有阻止骁骁的爱好,只告诉他吃完饭一定要漱口,不然他怕打啵的时候high着high着舔到什么骨头渣子,影响口感。 结果当晚骁骁跑到厕所认认真真刷了两遍牙,才欢快地重重往床上一躺,搂着贺覃亲了半天,亲爽了才意犹未尽地睡觉。 43. 第二天贺覃起了个大早,出门去买早饭,他起床的时候骁骁也醒了,撒娇地抓着他的腰不放手,贺覃只好拿出训狗大法对付越来越难缠的骁骁。 临近午饭时间他又出了一次门,是去帮骁骁买衣服,家附近的商场几乎被他扫荡一空。 他平时自己穿的衣服都是秋竹师妹帮着挑的,主要是自己懒,现在帮他的帅骁骁买衣服倒是不犯懒了,从春天到冬天的一口气买了一堆小山包,看来看去都觉得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运动的要休闲的也要,纯棉的要羊毛的也要…… 路过的人纷纷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向来低调的贺土豪难得壕一把,在各异的目光中淡定地掏出自己的卡递给服务员,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刷。” 装x的感觉真好。 吃过午饭后,在骁骁的一再要求下,他开始教骁骁小学课程。 当然是先教语文。 “覃覃,我要先学你的名字。”骁骁拉着他的手边晃边说。 “好。” 这种要求贺覃自然是一口答应,拿了钢笔在一张白纸上端正地写下“贺覃”二字,豪放大气,笔锋刚劲,是从小学的一手硬笔书法练出来的。 “看好了,这就是我的名字,贺是我的姓,覃是我的名字,以后要好好记着。” 骁骁点了点头,又说:“那我的名字呢?” 贺覃笑了笑,在自己的名字边上又写上“骁骁”两个字,两个名字并排跃然纸上,令人一阵心头激荡。 骁骁自己看了看两人的名字,心里欢喜之余又觉得有所欠缺,他研究了半天,好像终于弄明白了欠缺在哪里,抢过贺覃手里的笔,像抓着根筷子,却又异常认真,模仿着贺覃写的字体结构,一笔一划地在贺覃的名字下面添上了两个字。 贺、骁。 贺骁。 “我知道人类都是有姓有名的,覃覃,我喜欢你的名字,以后我就叫贺骁好不好?” 贺覃愣愣地看了会儿,一时没收住,一颗硕大的眼泪滴在白纸上,晕开一点墨色。 一定是被哭包骁骁传染了。 “好。” 贺骁,他生命中的无价之宝,贺骁。 44. 不亦乐乎地认了一下午的字,到晚饭的时候贺覃问骁骁想吃什么,他还是想吃鸡腿,贺覃便订了份与昨天口味不同的照烧鸡腿饭给他,自己则点了几个菜,想着骁骁如果想换口味也有别的可选。 结果放下手机转头一看,骁骁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找出贺覃昨天藏起来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见贺覃脸色不妙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发虚,然而深谙先发制人道理地先开口指控道:“覃覃你骗人,看这本书根本不需要识字,你骗我!” 贺覃:“……” 啊,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只是想多保住自己的老雏菊几天啊,这也有错吗。 他无力地扶着额头,什么也没说,等外卖来了就叫骁骁来吃饭,骁骁忐忑地看着他,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吃饭的时候还把自己的鸡腿递到他嘴边说:“覃覃,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偷偷把书翻出来的,我只是好奇嘛。” 贺覃摸了摸他的卷毛,笑道:“我没生气,你吃吧。”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 放屁,没做好心理准备你今天出门买什么套套和润滑剂! 心里有个小人跳出来肆意嘲笑贺覃的自欺欺人。 贺覃这边正盯着桌上的饭菜想得出神,冷不防骁骁突然凑过来亲他,贺覃下意识张唇接受他的吻,却感觉到骁骁咬着一口鸡腿肉,朝他嘴里送来。 骁骁的舌头顶着香浓嫩滑的肉,贺覃咀嚼了几下,不出意外地含住了温软绵滑的舌尖,骁骁似乎笑了一声,大手扣住贺覃的后脑勺,缠绵地深吻,又稍微离开,低声问他:“好不好吃?” “……很好吃。” 贺覃下意识回答,还没完整地喘完一口气,骁骁的唇又封了上来,滚烫火热,带着席卷意识的热情。 ……去他妈的保住老雏菊,见鬼去吧。 贺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抓着骁骁的后脖子用力地吮着,轻咬,舌头灵活敏感,最受不了这样细微的刺激,骁骁笑着躲,又舍不得似的迎上来,缠着他不让咬,吻到受不了必须分开呼吸时,他又凑上来舔两人嘴角的银丝,于是又立刻被贺覃狠狠抓住,抽离所有神智,用尽所有力气。 纠缠间,骁骁长腿一跨坐在贺覃腿上,面对面地亲,骁骁双手抱着他的肩膀,低着头濡湿地亲吻他薄薄的眼皮,呼吸声乱成一片,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空气在极近的距离中被压得太稀薄了,贺覃不得不抬头大口地呼吸,又被咬住下唇,像野兽撕扯鲜美的肉似的,急切野蛮,又比那温柔得多,只是唇齿的反复流连,并不舍得真的弄伤了他。 勃发动情。 贺覃大口喘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下……下去,你太重了……” 骁骁正撕咬玩弄着他的喉结,闻言重重在他脖间一吮,笑着抱着贺覃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两人换了个位置,换贺覃跨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他则紧紧将贺覃压在怀里,摆弄最心爱的玩具似的,又咬又舔又亲,贺覃被他的气息吹得痒得笑出声,笑声低沉黯哑,性感莫名。 贺覃靠在骁骁肩上低笑,修长的手指一颗颗将他的睡衣扣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1 子解了,骁骁有样学样地礼尚往来,很快便裸裎相对,贺覃的手又摸到下面,骁骁却抖了一下,往后缩了缩,“覃覃别……别碰那里……” 贺覃咬着他的耳朵坏笑着问:“为什么不能碰?” “我我我我,我——”骁骁羞得耳朵都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就、就想尿尿……” 尿尿? 这种时候? 贺覃隐约有了想法,手指故意在那处轻轻拂过,果然骁骁抖得更厉害了,脸色也泛起一层红。 “谁告诉你这叫想尿尿的?”贺覃觉得好笑,这小狗,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奔奔说的,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我以后就知道了。”骁骁红着脸老实交代,身体却觉得贺覃那样的碰触很舒服,不由自主将硬得难受的下身向他挺了挺,“覃覃,那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贺覃亲了他一口,“不嫌弃。” 骁骁没那么窘迫了,又抱着他亲了一会儿,双眼放光地惊呼:“覃覃,你也想尿尿吗?” 贺覃彻底被“尿尿”打败了。 虽然他也是个老处男,但怎么说都比骁骁强得多,他带着薄茧的粗糙掌心顺着内裤的边缘滑进火热的地方,手指轻挑,把布料推开,逡巡一圈,惹得骁骁腹部紧张地绷起,才轻笑一声伸手握住。 “啊……覃、覃覃……” 骁骁的眼神全乱了,雾气重重地看着他。 “听我说……”贺覃也喘了起来,紧身内裤裹不住一片春色,抵着他紧绷的腹部,“这不是什么想尿尿。是雄性动物的天性,当你想要拥有什么,想要征服什么,想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抒发会让你很舒服,当然,我也同样……” “那、那该怎么办?我现在有点难受……” “难受只是暂时的,嘘,别说话,仔细感受。” 贺覃一手撑着他光裸的胸膛,一手从根部开始慢慢向上,粗糙的掌心令人身心愉悦,骁骁很快沙哑地呻吟起来,这伴随天性而来的欲望不需要任何压抑和掩饰。 他抱着贺覃的腰的手骤然收紧,眼神凌乱,漫无目的地在他身上蹭。 裤子也在贺覃的掌控下被褪去,这空间里的热度和张力已经使人无法承受,贺覃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又说:“现在,抱着我,去床上。” 45. “噌”的一声,得了命令的骁骁双手托着贺覃挺翘饱满的臀部站起身,在椅子上就被脱光了的两人都无法好好地走路,骁骁抱着他跌跌撞撞地走,边走边吻,一起摔进床里的时候,下面滑腻的体液沾湿了洁净的被褥,在灯光下蜿蜒出一道道晶亮的痕迹。 他们都禁欲太久,尚未太多动作,都快因身体的愉悦而射了。 不懂情事的骁骁却有本能,压着贺覃不断在他身上拱着,顶着,蹭着,耸着,浓烈的性暗示意味几乎让贺覃乱了方寸,而在他意乱情迷之间,骁骁还在小声地撒娇恳求,“覃覃,覃覃,我难受,我想……我想……” 想什么呢? 他混乱间想起了刚才看的那本书,书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幅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他随便想起了一个,下意识觉得那才是真正能让他不再难受的欲望出口,于是不管不顾地拉着他修长笔直的腿向胸前折去。 贺覃韧带很好,但也禁不住冷不防来这么一下,他疼得一抽,抓着骁骁的手臂不让他乱动,稍微使了点格斗技巧便一翻身把他压住,头发凌乱得不像样,脸颊红扑扑的。 “不是说了不许自己乱看书里的东西吗?”贺覃俯下身,鼻尖顶着鼻尖地说,“别乱动,我教你,手把手地。” 骁骁兴奋地抱着他说:“这个姿势我也记得,叫……什么来着!” 贺覃:“……” 这满脸求表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算了,骑乘就骑乘吧。 贺覃宠爱地亲了他鼻尖一下,表扬道:“嗯,骁骁真聪明。” 骁骁得到表扬,更加情绪高涨,刚才稍微得到纾解的感觉还留着,他拉着贺覃的手向下想讨要更多安慰,却被贺覃反手扣住,他不满地扭了扭身体,眼中之前的迷茫散去,写满了直白的欲望和沉醉。 贺覃被他狼似的目光看得老脸一红,偏头看向床头柜,“骁骁,打开第一个柜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骁骁依言照做,长臂一捞把管状物和小包装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贺覃把润滑剂开封,一想到这东西要用在自己身上,手就有点抖,骁骁很快双手合围握住他的手,上半身向上仰起擒住他的唇,那种被绵密情潮包围的感觉又泛了起来,粉红色管状物打开后洒落了一小半,微凉的,粘粘的,落在他们手上。 “覃覃,这是什么?” 保护小菊花的。 贺覃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解释了,反正这事身体力行地教一次就会,他相信他们家骁骁的智商。 他按着骁骁不让乱动,手上已经沾满湿滑的液体,他深呼吸几次,做足了心理建设,伸手向自己身后探去。 那处幽深艰涩,再加上是自己进行开拓,更是百般的别扭,如果不是为了骁骁…… 吞噬异物的感觉让他身体发软,腹部又被骁骁硬硬地顶着,这种被前后夹击的感觉着实难熬,但是很快他的手被一把拽离自己的身体,却是骁骁不知何时挣开了他的压制,眼底黯淡发红,抓住他的手扣在自己掌心里,“……说好是要教我的,覃覃不乖。” 贺覃差点破口大骂我他妈这都是为了谁,话还没骂出来,就像哑炮一样被憋回了胸腔中,他重重地“唔”了一声,双腿发颤,整个人软倒在骁骁身上,说不出话来。 长长的手指取代了他自己的,没入温暖紧致的地方,突入而来的刺激令人惊讶,也实在疯狂,仅仅这样简单的深入已经让人被绮念逼得无路可退。 骁骁另一只手捧着贺覃的脸与他接吻,间隙中问一句:“这样是为什么?那个地方真热真紧……” 这他妈算是天然会说下流话吗? 贺覃彻底无力地瘫着,一动都动不了,骁骁上下的两只手让他像被固定在砧板上的鱼,干涸而煎熬。 “再……”他咬着牙,出口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一直自诩是个禁欲的人,贺覃的单身生活也不会平静地持续那么长时间。 而如今只需要简单的撩拨,就快让人受不了了。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望。 太热了。 “再什么?嗯?覃覃,只要你说。再……怎样?” 贺覃喘了几声,勉强说:“你再……放进去一根手指,慢一点,轻一点。”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2 很快后面就传来被扩张的侵入感,骁骁凝视着他情动的脸,无师自通般地揽紧他的腰,禁锢着,声音也是哑得不像话,“覃覃,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贺覃被逼得气恼,捏了一把他的乳尖,“别再问了,马上你就知道了!” 随即手却再舍不得离开光滑火热的肉体,贺覃一点一点地以手指描摹骁骁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轮廓,揉捏着贪恋那绝妙的肌肉匀停的触感,间或落下一个吻,然而最终又被牢牢掌控住,无法逃脱这令人窒息的欲念。 扩张到极致便是退无可退,贺覃仍然不怎么舒服,但刚才摸的时候他也是被骁骁的尺寸吓了一跳,只好逼着骁骁耐下性子慢慢以手指扩张,润滑剂也倒了大半瓶,他们都胀得难受,尤其骁骁,一直以不自觉的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情欲的事于他来说像被悬在一座无人的孤岛上,只有贺覃能够解救他。 疼这个事吧,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主要是他也不忍心看骁骁烧红了眼还乖乖听他的不敢乱动的样子。 他轻轻地握住骁骁的手腕,让他撤出来,交握的手上沾满了体液,像充满了腥臊味的春药。 “覃覃,你要干什——” “干什么?”贺覃微微坐起来,手掌扶着那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之处的根部,上面很滑,一手几乎握不住,“你不是难受吗?哪里难受?这儿吗?” 他捏了一把,果然让骁骁叫了起来,他看着自己在灯光下晶亮的手指,好像了悟了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书上的两个人身体总是连在一起的,他像条突然找到了港湾的孤舟,于是不再迟疑地将勃发得难受的地方送入他的“港湾”。 那一下极重,他抓着贺覃的肩膀拼命往下按,自己则用尽全力地向上送。 一瞬间两人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像火星撞上地球了,撞出好大一个坑,两颗星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此再也分不开了。 这样的横冲直撞必然是疼的,双方都疼,贺覃那一刹叫出口的声调都变了,骁骁则正好相反,克制得满脸通红,忍到极致才呼出几口热气,呼吸声都带着颤音。 贺覃抱住这傻小子的头,咬他的嘴唇脸颊,气他也心疼他,“傻小子……蛮干什么!你……” 你他妈好歹戴个套啊! “我……忍不住了……对不起覃覃。” 他看着贺覃的脸,迷恋而痛苦,“覃覃,我弄疼你了吗?我都好疼啊,你一定比我还疼……” 疼当然是疼的,但好在刚才扩张充分,其实依照贺覃的想法,与其进一步退三步地磨蹭,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是为了骁骁,他愿意受这么一下疼。 他拨开骁骁额前汗湿的凌乱卷发,在对方额心印上一吻,说:“不疼。” 说着,又为了证明真的不疼,故意逗他,“还难受吗?” 骁骁诚实地说:“嗯,我想……” “想怎样?” “想……动。” 其实说话间,忍得内伤的骁骁已经忍不住小幅度地动了动,由于是承受方在上的体位,又被骁骁这个蛮干的按着肩膀一进到底,贺覃刚才那个砧板上的鱼的比喻已经不太准确。 他现在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疼得要命还不能喊,还得伺候自家小祖宗干个爽。 “动吧。” 野兽身上最后的束缚被贺覃亲口解开,骁骁的大腿激动得不断耸动。 动了没几下,射了。 46. 贺覃正咬牙忍痛,温热的体液就打在了他身体深处,他惊讶地睁眼看去,却见骁骁神色茫然地说:“嗯?我怎么了?” 贺覃一愣,随即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笑得从骁骁身上滑了下去,射了一次半软不硬的家伙也从他身体里滑出来,留下火热的钝痛感。 好好的做爱气氛一下子被破坏了个精光,虽然贺覃知道这事放在小处男身上十个有九个都这样,但是看着骁骁那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他就控制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 骁骁虽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但潜意识里的羞耻心已经冒了出来,他羞恼地压在贺覃背上,急得要命,“覃覃你、你笑什么?你为什么嘲笑我?” “我没哈哈哈哈我没嘲笑哈哈哈哈——” 事实证明,挑战一个雄性生物在床上的尊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贺覃全身被压制,只有埋在枕头里的脑袋被骁骁捞出来的时候,急切的吻将他的笑声全噎回了肚子里,由于姿势别扭,贺覃被吮得舌根酸软,想要翻个身,却被牢牢压住不得动弹。 骁骁如同一头真正具有威严的雄兽,而贺覃就是他的领地,他高高在上地睥睨,不容许任何反抗。 深吻让贺覃窒息,而下身的反应更是激烈,骁骁太聪明,刚才贺覃给予的一切快感此刻都被他原样在贺覃身上施为,如果说刚才那场短暂的情事只是隔靴搔痒的小打小闹,现在才是真正抽离理智的搏斗。 贺覃脑子发晕,任由骁骁摆弄着他的胳膊腿,他不得不承认,即使常年训练,他的力量和体力与骁骁也差了太多,他真的把骁骁训练得太好了…… 臀尖被大手揉捏着分开,暴露在空气中的是身上最少见天日的部位,赤裸裸的目光有如实质,灼伤了贺覃,他莫名羞耻地把脸更深地埋入枕头,被人视奸的感觉既尴尬又火辣,却因为身后的人是他的骁骁,而全部化作欲望和期待。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摆了摆腰,像是邀请。 骁骁的手在那儿抚了抚,一丝血迹和精液混合在一起,气味从他的鼻端冲进脑海中,很好地刺激着欲望,他看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如同斗牛般不可抑制地兴奋充血。 对,进去,填满他。 这是唯一的出路。 他俯下身,贴合在贺覃背上,咬着他的后颈肉,那是一块可以任人拿捏的柔软的皮肉,尽管嘴上的动作称得上温柔,下面分开他臀瓣的手却很粗暴,有什么火热的东西不断在外逡巡试探着,贺覃知道那是骁骁最后一丝犹豫。 他向后伸出手,在骁骁的臀上按了一把。 那是一种无声的许可,燃烧了两个人最后的理智。 润滑的作用仍在,早已再度勃发的骁骁固执蛮横地将自己埋进去,那处窄小,又仿佛能包容他的一切,进入的过程中他一直在舒爽地吐气,长长的满足叹息过后又是无穷无尽的贪婪,想要更多,永不满足。 后背位可以进得很深,贺覃尽管还是疼,但趴在床上让他好受许多,进入过程中身体内的敏感点被有意无意擦过时更让一丝快感劈开混沌的神智涌进他的脑海中。 他仰头喘息,后颈被人叼着,像头捕食的狼狗在啃噬他的命脉骨髓。 这确实是头狼狗,他一手养大的狼狗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3 。 如今被他吃进嘴里,却是连骨渣都被一口吞了。 违背世道伦常的快感如同心理鸦片,很快刺激了他身体的快感,深深进入的骁骁也不再忍耐,遵循动物的原始欲望,开始耸动抽插。 这一刻他们不需要人性的理智温存,只需要兽性的肆意疯狂。 骁骁也不再需要指引教导,捕食和交配本就是刻在雄性生物的基因里的,他在挺动间恍然想到,他从前已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想法—— 压制他、进入他、占有他、蹂躏他。 那时不懂得那些疯狂的念头是从何而来,如何排解,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这答案却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无数倍,是一种欲罢不能、深入骨髓的瘾,比世上任何东西都更可怕。 但就算再可怕,他也要紧紧抓住不放手。 他确实做到了,当他把贺覃像条母狗一样按在自己身下征服挞伐时,他得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爱人和最美妙的性。 身体与身体的深入纠缠异常火热,贺覃没来得及刻意教导,却也一遍又一遍被磨蹭过那个点,原本的疼痛逐渐被快感所取代,男人在床上进步起来都是很快的,何况骁骁这么聪明,见他的表情有了一丝欢愉,便使尽全身力气去讨好他,不停地在他耳边追问“舒服吗”,贺覃却被撞得无法出声,出口的全是破碎的呻吟。 充满了情色意味的呻吟,只零星夹杂着几句“太快了”,骁骁听见了,却当没听见,不知道是被欲望冲昏了头停不下来,还是报复贺覃刚才的嘲笑,他迅猛地冲撞,索求的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抽插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快,叽咕叽咕的水声如同一首淫靡的乐曲,在贺覃耳中回响。 他几乎被顶出泪来,快感累积到一定程度便是折磨,是最甜蜜也最痛苦的刑罚,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下去抚弄自己,他想要释放,深陷骁骁给他带来的情潮深渊的同时又对身后人仿佛永不知疲倦的侵犯感到恐惧。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还无法想象,他乖巧的骁骁会这样的……这样的…… 这样的让人疯狂。 “啊……骁骁轻……不慢……”他沙哑的声音难以为继,动了动身体又被死死按住,“我想看,看你,我——” “看我?” 性感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着话音落下,又是一下深顶,贺覃抓着床单的手指骨泛白,被骁骁拢进自己手里,随即他得到了片刻喘息,一阵摩擦后,他终于被翻过身,面对着骁骁,四目相对间都是无法言说的深情。 汗水顺着他深刻英俊的轮廓滴下来,沿着贺覃的下巴滚落在他的胸膛上,最后被两人紧密摩擦的前胸湮灭于无。 骁骁咂着他下巴上的汗水,细密地亲吻,同时掰着他的腿往自己身上缠,下身食髓知味地紧跟着迎上去,立刻便被湿软的地方包容接纳,他长吁一声,轻声道:“覃覃,我好舒服,你又紧又热,你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吗?” “喜、嗯、喜欢,当然喜欢。” 何止喜欢,简直要爱死了。 “那以后我们天天这样好不好?” 一个操着自己的男人竟然能毫不违和地对自己撒娇,贺覃红着脸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不……啊啊……” 猝不及防加快的频率带着某种恶意的逼迫,贺覃只能紧紧攀着骁骁火热有力的身躯,两条长腿全部绞缠在他律动的身上,骁骁并不罢休,缠吻着他敏感的耳垂,不断追问:“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贺覃神智昏聩间只能连声说好,被操得丧权辱国,一点自主权都没了。 恍惚间他睁眼看着骁骁热汗淋漓的脸,好看得不像话,满心满眼都映着他,专注时眉头微蹙,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即使下身干的事比真正的禽兽分毫不差,只看这张脸贺覃还是不由得心软,他说什么都答应他,也不管那要求是多么荒淫无理。 他在和骁骁做爱,他亲手养大的小狗崽子现在在上他。 把他操得神智全无,魂飞天外…… 是他的骁骁。 他的贺骁。 贺覃的眼角发红,真被操出了几滴眼泪,也说不清楚是生理性的还是纯粹想哭,他在一声比一声火热凌乱的喘息中射了出来,溅了彼此一身,射精的一刹那眼前空蒙,一天一地里只剩下深埋于他身体里的骁骁。 世界一片空白。 眼泪失禁般地流淌,随即被温柔地吻去,极高的冲撞频率让他高潮过后敏感的身体不住发抖,大腿内侧肌肉失控,神经性地痉挛,身体的敏感让他对情事感知得格外清晰,连那上面肿胀的脉络的痕迹都在脑中刻画得一清二楚。 “骁骁……” 他失神地喃喃,承受不住地绞缠收紧,骁骁果然年轻气盛受不了,被一夹就溃不成军地缴械投降,一股股温热的精液在贺覃身体里喷发,一拱一拱地射了很久,才最终平静下来,伏在贺覃身上大喘气,安抚性地抚摸他的身体。 贺覃抬手摸了摸骁骁的卷发,想表扬他几句,毕竟第一次就表现不俗,可想而知以后性生活肯定和谐,然而就用这点力气他都累得想昏迷。 ……对了,我自己也是个处男来着。 昏迷过去之前,他头一歪看见了散落在床上的套套,心想,太爽了,他可能以后都不舍得让骁骁戴套了。 啧,白浪费钱了。 47.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贺覃是被肚子痛醒的。 房间里开着空调,他一睁眼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空调吹在肚子上受了凉,再一反应,骁骁正趴在他身上当人肉毛巾被盖着他,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什么…… 爽过之后的后遗症全冒出来了,屁股也疼头也疼,肚子也疼浑身疼,他推了推睡着了的骁骁,“骁骁,去旁边睡。” “嗯?” 骁骁的声音带着浓重鼻音,翻了个身躺在床上,他一离开贺覃又觉得冷,草草往身上裹了被单就想去浴室打理一下,脚刚沾地,两腿内侧酸疼得不行,一屁股坐回床沿,又“嗷”地一声呲牙咧嘴地捂住自己的屁股。 总而言之就是苦不堪言。 原本酣睡未醒的骁骁被“嗷”醒了,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起来,从背后揽住贺覃,急道:“覃覃怎么了?” 贺覃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被操了一顿就废了这种事太没面子,转念一想,把他操废了的也是这小崽子,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他放松后背倚在骁骁温暖的怀里,不客气的地指使,“疼,带我去浴室清理一下。” “很疼吗?”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满含担忧地直直看着贺覃,把他像抱个大娃娃一样抱去淋浴,清理的过程……一言难尽,反正也算是磕磕绊绊地完成了任务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4 ,贺覃觉得身体舒服了些,骁骁却陷入了手足无措和自责的黑洞里无法自拔。 贺覃只好忍着屁股疼和一身的不适,大半夜的给孩子上起了生理卫生教育课,嘴都说干了才勉强安抚了他脆弱的小心脏,并及时阻止了又要嘤嘤嘤的小朋友。 贺覃在心里为自己点赞,真的勇士,就是要在屁股被操豁了之后还要安慰把自己操豁的小朋友说你很棒你棒呆了我好爽我真的爽啊! 让贺覃没想到的是,他把事后药膏拿出来让骁骁帮他上药的时候,还是有一滴隐忍已久的眼泪落在他青紫痕迹交错的后背上,随后一个个轻柔的吻从脊柱一直落到肿胀泛红的地方,让贺覃既惊讶又感动。 “对不起覃覃,下次我不会让你疼了。” 贺覃心想就你那干起来不要命的架势可难说,但嘴上却是温柔安慰的:“嗯,骁骁真乖。” 孩子嘛,好好教就是了。 何况他也不是没爽到嘛。 48. 骁骁变成人以后的生活因为有贺覃的保驾护航而过得非常平稳,在不久之后他拥有了自己的身份证,从此就有了正大光明在人类世界生活的身份。 贺覃正好是警察,办这个还能托个关系走后门,他把加急办好的身份证交给骁骁的时候,上面清楚明白的“贺骁”二字让骁骁激动万分,不由分说地抱着贺覃在沙发上来了一发,结束后贺覃躺在骁骁身上,懒洋洋地说:“我的休假快结束了,还得回去上班,不过……” “回去?”他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像条狼把他干得又浪又爽的骁骁立刻变回了可怜巴巴的小狗,贺覃仿佛都看见了他头上垂下去的尖耳朵,“覃覃,你要回去带别的警犬吗?不要,不行,你只能有我!” 贺覃按着他的脑袋顺了顺毛,道:“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啊。” 贺覃心想老子还能不知道你这小崽子什么尿性吗,恨不能撒泡尿把我就地圈起来,还能接受让他回去当训导员就见鬼了。 骁骁乖了,安静地把头窝在他怀里。 “我想过了,我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回公安系统工作了,今天去帮你拿身份证的时候已经打了辞职报告交上去。总之以后我会有很多时间陪你,这样你放心了?” 骁骁咧嘴傻笑,抱着他亲了又亲。 贺覃也笑了。 他想他现在和骁骁在一起,过段时间就抽空出国结个婚领个证,也算是有形式有实质各种意义上的合法伴侣了,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彼此一辈子。 而且以后要当个老妖怪,就不可能在一个地方留得太久,他们可以去世界各地旅游,遇到喜欢的地方就定居一段时间,或者厌烦了漂泊就找个离群索居的地方过与世隔绝的日子,总之怎么合心意怎么过。 再者说骁骁怎么也是国家耗费金钱精力养到三岁大的,他就这样把骁骁带走了,自己心里有笔亏欠的账,当年从刑警队退下来转到训导队的时候就萌生过一次辞职的想法,现在有了骁骁,更加是无论如何都要走。 至于以后做什么工作,他还没想好,准备先游手好闲一段时间,毕竟现在骁骁基本上还是白纸一张,如果贺覃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把骁骁留在家里,想想他都觉得不放心,至少他要把骁骁调教到能够适应人类生活,正常进行社交活动才能真正放心。 他们在家里腻腻歪歪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骁骁顺利从小学毕业,能搞清楚基本的人情世故,大叔给的那本修炼秘籍贺覃也指导他看了,内容有点奇怪,但骁骁说能感觉到身体里有很舒服的感觉,看来也不是什么水货。 某一天贺覃醒来,发现躺在身边的骁骁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狗模样,正站在床边看着他,爪子搭在床沿上,贺覃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带着骁骁出去晨跑,牧羊犬本就是需要大量运动的犬种,跑完回家正是精神勃发的时候,于是按着自家覃覃白日宣淫,一发一发又一发。 啧,处男开荤真可怕。 又过了一段时间,贺覃把市里一套租出去的房子顺利出手,再把郊区那栋利用率极低的度假别墅卖了,与此同时也拿到了他之前看中的一个新开盘的别墅区的房产证,上面写着贺覃和贺骁两个名字。 别墅不在特别好的地段,但是环境和物业很好,住户隐私有保障,足够安静,附近交通就医购物都很便利。 房子上下三层,三楼一半是玻璃房,一半是赏景平台,二楼卧室客房,一楼客厅厨房,地下室全是健身器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个不小的庭院,全凭着骁骁的喜好种了点花花草草什么的,两人亲自打理,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冬天的时候还能生壁炉,贺覃难得有情调一把,生了壁炉,请李秋竹到家里来吃饭。 李秋竹一进门就惊着了,指着厨房里那个围着围裙忙来忙去的高大帅哥,惊呼:“我的天啊师兄,你真的包养了个小情人啊?” 之前在电话里玩笑地谈起,她还以为贺覃单身太久只能过过嘴瘾呢。 贺覃得瑟地一笑,扬声叫道:“骁骁,你过来。” 李秋竹呆若木鸡地看着骁骁走到她面前,深目高鼻的外国帅哥一张小脸有点别扭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在贺覃的示意下打招呼:“秋竹……姐,你好,我叫贺骁,是覃覃的男朋友。” “骁骁……贺骁……”李秋竹一张漂亮的脸都快抽筋了,不由分说地拉着贺覃到一边,低声质问,“贺覃你是不是伤心过度发神经病了?你逼着你家小情人改名改成骁骁,还跟你姓,你这是要为了骁骁作死啊!” 耳尖的骁骁在后面听见,憋屈了一张脸。 贺覃对此的反应倒是很淡定,打了个响指道:“骁骁,变。” 49. 于是李秋竹眼睁睁地看着英俊逼人的日耳曼帅哥一脸幽怨地大变活人,变成了一条高大威猛的帅狗。 三秒钟后,李秋竹直挺挺地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喂!喂喂!”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分享贺覃的喜悦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李秋竹。 不为什么,就为这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奇女子。 三分钟后李秋竹从晕厥中醒来,一见帅狗还在,甩了高跟鞋欢呼一声扑上去,爱不释手地对骁骁上下其手,边摸边叫:“师兄啊!你就是我男神!我爱你一万年!我竟然看见了活生生的小黄文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给你生猴子啊师兄!” 你看你看,啧啧啧。 最终疯癫的李秋竹被骁骁冷酷无情地甩了下去,他变回人身穿上衣服,蹭到贺覃身边委屈地打小报告:“她摸我!” 贺覃想了想,总不能说那你也去摸她,只能安慰地摸摸他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5 的脸,说:“没事,我又摸回来了,去做饭吧。” 骁骁在做饭这方面有着常人不能比的天赋,贺覃现在已经彻底过上“金主包养贤惠人妻小白脸”的日子了。 这日子美得,给个神仙当也不换啊。 吃饭的时候,贺覃简单地说了说事情的经过,李秋竹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看惯了猎奇文包)的女人,听完事情经过,就拍着贺覃的肩膀说了一句话: “师兄,摆脱处男身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贺覃露齿一笑,“那是。” 我们家骁骁可棒! 骁骁一直给贺覃夹菜,虎视眈眈地瞪着李秋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就差没在脸上写“这是我的人你不许碰”这几个大字。 李秋竹笑眯眯地收回手,还顺道吃了一把骁骁的嫩豆腐,顿时乐开了花。 “哎,说真的。”李秋竹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一秒摆出正经脸,“师兄,你能把这么重要的事跟我说,我还挺感动的,这说明咱俩的情谊那不是一般的深啊。” “嗨,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总该有个人知道我们的事。”贺覃与骁骁相视一笑。 “打住打住,别在我面前乱秀恩爱啊,我刚失恋!” 贺覃毫不同情:“怪我咯。” 李秋竹这丫头吧,仗着年轻漂亮,换男友的速度比火箭升空还快,频率比兔子打炮还高,和他可说是截然相反。 李秋竹撇了撇嘴,又说:“那,师兄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贺覃道:“我想了想,骁骁没法做一般的工作,我打算送他去品酒师的培训班,正好他的嗅觉和味觉很适合做这类工作。我这边呢找几个靠谱的,投资一个酒庄做生意,这样以后还方便照顾骁骁,你看呢?” “哎哟,品酒师啊,这倒也不错,就你们家骁骁这鼻子,干这个简直绝配。你找我来还真找对了,那天我一个朋友还说想找人投资他的酒庄呢,葡萄园我都去看过了,在法国和意大利找了两片特好的地,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现在就把我朋友电话给你。” 贺覃请李秋竹吃饭自然也是有这个打算的,李秋竹出身高门,人脉广泛,想干点什么找她牵线搭桥总有门路的。 贺覃不是经商的料,所以只想纯资金投入,当个幕后老板,这样他能有大把时间陪着骁骁,以后骁骁学出师了也能有个好去处,两人的生活也不用发愁,可谓一举数得。 最后三人碰杯,为崭新的生活。 又是一年秋,生活的一切都很美好。 一大清早,贺覃被做好早餐的骁骁温柔吻醒,他打了个呵欠,道:“我昨晚累死了,这么早叫我干嘛。” “你说好每天早上都要遛我的,快起床快起床快起床!” 骁骁活力满满的声音简直和贺覃形成鲜明对比,谁让他们一个是正常人类,一个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大狼狗呢。 生活里被又会撒娇长得又帅还器大活好的男友——哦不对,是老公,上半年的时候他们飞去欧洲旅游,在荷兰注册结婚,成为了合法伴侣。 言归正传,人生得如此伴侣,夫复何求。 贺覃被二十四孝好老公伺候着穿衣洗漱,按在餐桌前吃完早餐,好老公骁骁把围裙一摘,衣服一脱,瞬间变成原形,摇头晃尾巴地求遛遛。 贺覃笑着弯腰捧着他的头亲了一口,而后带着它出门散步。 一开始怕骁骁长得太凶悍吓到别人,带骁骁出门都要戴项圈牵引绳,后来住熟了,大家都知道他们家有一条又帅又听话的德牧,乖得不得了,渐渐就不再需要这样束缚骁骁。 骁骁是他们这个住宅区里的明星,狗狗们都喜欢和他搭讪,后来就成了狗王,颇有前呼后拥一呼百应的气势。 今天也是个温柔的好天气,贺覃沿着人工湖慢跑,身上的酸痛舒展开后就好了很多,骁骁和他的拥趸们玩够了之后就会乖乖回到他身边,保镖似的跟在他身边亦趋亦步。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平淡悠闲,又每天都充满了激情活力。 骁骁抬起头仰望着贺覃被阳光温柔笼罩的脸,眼神一如既往的忠诚热烈。 他问过覃覃,爱是什么,覃覃说这个问题太笼统太难回答,只能用一首赞歌回答他,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太长了,他没有全部记住,只记住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那句话。 爱是永不止息。 贺覃与贺骁,永不止息。 —the end— @金兆云青分享 版权作者所有 番外一 高人从前不叫高人,当他还是一条傻头傻脑的阿拉斯加犬的时候,他的主人总是笑嘻嘻地撸着他的大脑袋,叫他“老高”。 主人是个女孩,长得清秀漂亮,夏天爱穿白裙子,冬天围着毛茸茸的围脖,特别可爱的一个姑娘。 她常常抱着老高睡觉,说他又软又暖,雪橇犬嘛,当然暖和了。 主人一个人住在大大的房子里,房子里的生活用品却全都是两人份的,拖鞋一双大的一双小的,饭碗一只蓝的一只红的,睡衣都是同样图案的一大一小。 哦,睡衣是老高趁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从衣橱里扒拉出来的,回家后主人没给他吃晚饭。 主人很孤单,除了自己这条狗,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她摸着老高厚实的毛,说,老高你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回来。 又说,老高,我错了,你回来吧。 所以,到底是谁错了,为什么不回来? 老高智商有限,搞不清楚这种问题。 但他知道,主人把自己当做“老高”的一个替身……不不不,替身这么高级的东西至少得是个人。 他只是个主人发泄对老高所有情绪的一个垃圾桶。 不过应该比垃圾桶高级一点吧,至少主人不会抱着垃圾桶睡觉。 感情这个东西,天长日久的就培养出来了。 或许是主人没事就把他当“老高”搂着抱着,或许是主人没事就爱在他面前掉眼泪,或许是……啧,他作为一条蠢狗,说不清楚啊。 总之,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主人,那个娇小的女孩子。 日复一日,他就这样陪在主人身边,也很满足,只是有点失落,他的命好像没有那么长,他死了,主人会再拥有下一个“老高”吗。 他不希望自己这个垃圾桶也会有替代品,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让真正的老高回来陪伴主人,也不愿意有下一条狗取代自己的位置。 在他八岁那年,主人带着他出门,在过马路时主人突然发疯似的闯了红灯,嘴里喊着“老高你回来了”,魔障了似的冲出去,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我有一条小警犬我从来也不骑 作者:照故景 分卷阅读26 撒开老高的牵引绳,不顾一切的姿态如同飞蛾扑火。 于是老高也跟着飞蛾扑火了。 他的故事一点都不凄美,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人,抱着主人躲开了疾驰的车。 马路对面也并没有什么老高,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像的人罢了。 “怪物!” 温柔可人的主人指着他,惊讶得浑身颤抖,老高上前一步想解释,主人却惊恐地连退三步,眼看又要撞上电线杆。 他只好闻言软语地哄,把这些年跟着主人看的电视剧里的台词搜刮一空。 大马路上的他们像一出闹剧。 确切的来说,疯子只是老高一个人罢了。 他是一条狗,拥有了人的心,但得不到人的爱。 故事并不美好,并不圆满,眼看真的有人报了警说有条狗成精了,他面对着恐惧万状的主人和不善地看着他的路人们,只能狼狈地逃窜。 光着身子,活生生就是个疯子。 他逃到树林里,过了一段流浪狗的生活,遇上农家就偷衣服偷吃的,他什么都没有,只能想着来年掉毛的时候把毛收集起来,给他们做件狗皮褥子……围脖也行。 后来实在忍不住,又偷偷潜回以前的家去看主人。 戴了墨镜帽子口罩,缩头缩脑的心虚样,活像个电车色狼。 主人的“老高”回来了,但并不是他以前在照片上看到过的那个。 只是主人也叫他老高,仿佛她的世界只剩下这一个名字。 看她痴痴的眼神,竟然好像有些呆傻了。 后来,主人就去了精神病医院。 再后来,老高有了正常的身份和生活,去家附近打听以前的主人和老高的事,惊讶地听到了一个和主人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的版本。 主人是个漂亮而悲哀的人。 年纪轻轻的,做了别人的小三。 怀了孩子被大房找上门来,按着头一顿打,孩子流掉了,末了扔下一笔钱让她自己去医院。 主人是不敢报警的,她走在大街上,只是个人人都能啐一声不要脸的狐狸精。 那个男人对她也不过是贪图年轻漂亮,新鲜劲过了也就不再垂怜,何况遭逢变故后的主人开始有些神智失常,比祥林嫂还喋喋不休,常常说着说着话就开始顾影自怜,令人心生厌烦,遂给了她房子当分手费。 老高变成人后,就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想让自己像个人类。 于是还是姓高,名字,就叫人类的人。 他打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家庭背景,去他家外面看过一眼,一栋漂亮的房子,优雅端庄的女主人,活泼可爱的孩子,慈祥不失威严的父亲。 他们是一个如此和乐的家庭。 那个男人背叛家庭有错,主人插足别人的家庭,也不无辜。 他找到精神病院,照顾着疯疯癫癫,已经不认识他的主人。 医院的花园里有一条白色的小奶狗,可能是天生不足,被丢弃在这里的。 高人于是也把它捡回家养着,也不孤单。 他不知道自己活着一辈子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无所事事,庸碌一生罢了。 主人一直没有好转,她每天把枕头塞进衣服里,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叫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老高”。 她已经无可救药了,但高人无法抛弃她。 他不再爱慕这个疯癫的女人,但她是他的主人,她养了他八年,他要照顾她直到最后一刻。 家里的小奶狗渐渐长大,在老高的悉心照顾下也健康漂亮。 很黏他,依赖在他的怀里时让他心生无数慰藉。 渐渐的,他生活的寄托成了小白狗,它又白又漂亮,听话又温顺。 医院里的主人竟然慢慢开始好转,偶尔能认出他是当年的那条狗,却也不再惊恐害怕,甚至会目露感激地看着他。 主人出院那一天,高人送她回以前的家,那个家很空,了无生气。 主人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问他,你愿意再搬回来吗。 这个邀请不算意外,但高人淡淡地拒绝了。 有些感情,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主人没有强求,失落地目送他离开。 家里的小白狗变成人了,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那是他的小白狗啊,今生独属他一个人的。 小白狗喜欢他,他也喜欢小白狗,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小白狗叫白樱,樱桃的樱,她整个人都像一只水灵灵的樱桃,高人没压制住自己的兽性,把小樱桃从里到外啃了个干净。 他们有了个孩子,生出来是一只浑身白毛,只有头上泛着漂亮银灰色的小狗崽,特别可爱。 高人又想,他为什么会变成人呢,是为了拥有爱和一切啊。 真幸运,他得到了。 分卷阅读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