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剑问情》 第1章 艰难岁月 大唐神帝一百三十七年。 河南道登州青阳镇。 陈小怜今年三十二岁了,儿子陈潇也十三了,可是人们不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 但是这贞操今天不知要被哪个愚男子夺去了,只要这人给钱! “遇到客人来了,要放开些,主动一点,只管将身子贴上去,男人就喜欢我们这样。”谢三娘一边给陈小怜涂着胭脂,一边道。 “嗯。”陈小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刚刚换上的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胸口的粉色轻纱襦裙,被谢三娘涂得猩红的嘴唇,涂了腮红的双颊,看起来像是个狐媚女人,心下不禁有些厌恶起来,自己就要打扮成这个样子,然后给男人们欺侮吗?潇潇会怎么看我? 陈小怜不禁自责起来:潇潇对不起,娘没有本事,只能做这个养活你了,你要原谅娘。娘要供你读书,供你吃饭,可是这半年来都很少打到鱼,让你也吃不饱饭,你知道娘看到你吃不饱饭,心里有多疼吗?而且你的学资也该交了,娘亲真是一文钱都没有了,除了做这种事,娘还能怎样呢?想到这里,陈小怜不禁抽动了一下鼻子,双眸中闪起了泪光。 “大功告成了!”在给陈小怜梳好了倭堕髻后,谢三娘拍手叫道:“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小蹄子。男人见了你还不迷死。你就去丙寅号船吧。开心一点,哭丧着脸可召不到客人!想想你的儿子,你不想让你儿子饿肚子吧?” 陈小怜站起身来,猛力地点了点头。 “以后你在这里就叫美娘吧,你可要卖力些,争取成为我们的红牌。” 陈小怜苦笑道:“我不愿当什么红牌,只要挣够两千文钱就走。” 谢三娘笑了起来:“两千文太少了,凭你这身段和脸盘,两千文还不是手到擒来,我是怕你做了上瘾,一不小心成为我们这里的红牌,好了快去吧。” 陈小怜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向丙寅号客船走去。 陈小怜所在的位置是青阳镇东关码头,这是个热闹的地方,这里是方圆百里内的男人的欢乐场,谢丽娘利用在登州府衙当差的兄弟的关系,在这里开了个大妓院,这个妓院并没有盖什么楼房,而是因地制宜,就在青杨河畔,散布着六十条乌篷船,每个船上有一个姑娘,客人们就在船上跟姑娘们观巫山之云,赴高唐之会。 其实将妓院开到船上的做法,是谢三娘去杭州考查学来的,但是杭州西湖的画舫可好看多了,琐窗朱户,雕梁画栋的。而且画舫中姑娘跟达官贵人在西湖上泛舟而行,吹拉弹唱,品茗弈棋,谈情说爱,真是风雅无过此者,令人神往。 可是谢三娘呢,虽是用的船,可却是陈设很简陋的木船,就搭一个篷子。 而且还用一个铁索把船栓成一大串,因为害怕客人把船偷跑了。也难怪,青阳镇的男人怎么能比得起杭州的达官贵人。 谢三娘还请几个有墨水的人出主意,按照天干地支给每条船排序。她还请教一个文人,给自己取了个花梦夫人的雅号,但是根本没人这样叫她,所以这个雅号也就很久没人再提起了。 陈小怜去的丙寅号是比较高等的客船,因为陈小怜长得确实不错。 大概是因为她那年在荒岛吃了那种奇怪的果子的原因,陈小怜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容貌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而且皮肤白皙,天天打鱼劳作都晒不黑。因为自己的好容貌,陈小怜没少被人觊觎,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陈小怜一直洁身自好,守着儿子相依为命,从没有想过靠色相来谋生获利。 而今天来到这里则完全是走投无路了!一来儿子学堂的马先生已经给他要过四五次学资了,而来儿子这些天都没吃过一顿踏实的饱饭。 陈小怜昨天找到老鸨谢三娘,嗫嚅着向她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可不可以白天在这里做姑娘,晚上回家,等挣够了两千个通宝就离开。 谢三娘爽快地答应了,她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有的是方法留住你这个俏寡妇。 陈小怜遵从谢三娘的命令,跟着小厮上了丙寅号客船的船舱,然后小厮就退了出去。 船舱有半间屋子那么大,里面被一个隔断分为两层,外层有茶几,茶几上有三盘水果,还有一壶茶,一壶酒,两个白色的杯子。 陈小怜坐在桌子旁,想要吃个苹果压压自己烦躁的心,可是想起来小厮告诉她,如果姑娘吃了苹果要扣钱的,一个苹果一个大钱。陈小怜就只是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心中还是十分忐忑。 出卖尊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朝阳,应该已经辰时了,陈小怜想到,儿子潇潇现在已经吃过饭去学堂了吧,昨天晚上潇潇给她背了一整篇的《孝经》,得到她的夸奖后,潇潇又说他要一辈子跟着娘,孝敬娘。最后说他不想读书了,他想跟着娘一起去打鱼。 结果陈小怜含着眼泪严厉地斥责了儿子。 怎么能够不读书呢?不读书靠什么出人头地? 想起来自己的儿子陈潇,陈小怜心中涌起了一阵蜜流:为了儿子,去死也值得! 那年她海上打鱼失事,漂流到一个荒岛上,被一团红光罩身,过了半年多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开始她以为这是个怪胎,想要打胎却打不掉,生下来一个健壮的儿子后,就开始以为这是一个上天的恩赐了。 不夫而孕生下的孩子,不都是要做大事的吗? 附宝不夫而孕生下了古圣帝轩辕氏,简狄不夫而孕生下了商朝先祖契,姜原不夫而孕生下了周朝之祖后稷,这些都是陈小怜在说书人那里听来的。 陈小怜觉得儿子陈潇也跟轩辕、契、后稷一类,将来肯定能成为个惊天动地的风云人物。所以她才节衣缩食供儿子读书,而且听说当朝神帝陛下会在今年九月招募神武军,只要异能之士。 儿子肯定合格,但又听说神武军只要识字的孩子,陈小怜就更加卖力供儿子读书了。陈小怜看着儿子一天天成长,心里一直在作着儿子成为个天下闻名的大人物,自己因为儿子的名气也被人尊崇的美梦。 是啊,如果没有梦想,恐怕陈小怜很难坚持下来忍受风言风语活下来呢。 不过让她有些忧虑的是,儿子说最近他老是感到体内有股热气到处翻腾,五脏六腑都好像是着火了一样。陈小怜带着他去看了郎中,郎中把着他儿子的脉相吃惊,说他脉搏跳动之强,气色之好,从来未见。根本不是有病的迹象。 可是为什么他体内有热气呢?陈小怜又陷入了沉思。 陈小怜在船舱里呆坐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到中午了还是没有一个客人进来。看来这里白天确实没什么生意啊,也许自己应该晚上来。 可是晚上自己要检查儿子的功课,还要听儿子回报他一天的经历,再伺候儿子洗脚,看着儿子入睡,自己睡前不亲一下儿子的额头,儿子怎么能睡得着呢?晚上过来根本行不通! 陈小怜正在想着,忽然!船身一阵摇晃! 有人上船了! 有客人来了吗? 陈小怜感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开始害怕了。如果不是四下无处可走,她不禁想要落荒而逃了! 陈小怜赶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力喝了一口,立时感到从舌头到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酒能壮胆,为了儿子,豁出去吧! 注释:本书中,李世民吃了仙丹,炼气不死。神帝是李世民的帝号。后文有详解。 第2章 娘亲,回家吧 “呼啦”一声船舱的珠帘被人卷起,一个英俊黑衣少年出现在陈小怜的脸前,只是少年满脸是汗,头发凌乱,似是刚刚经过长途跋涉的劳顿。少年眼神中满是惊愕,瞪着陈小怜,神色渐渐从惊愕专为悲愤! 儿子!陈小怜慌了神,赶紧站了起来,酒杯一下子失手掉在了甲板上,酒水洒了自己一脚。 陈小怜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一步。她看见儿子一脸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地响,眼睛眼睛瞪得铜铃一样,眼神中都是怒火,眼眶中则噙满泪水,额头的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陈小怜不敢看儿子的眼睛,羞愧地低下头去,脸唰得红到了耳根。 看着眼前自己的最熟悉最爱的母亲,陈潇竟然一下子没有认出来,谁把娘亲打扮成这个样子!一脸浓妆,嘴唇猩红,满脸腮红,特别是那条轻纱襦裙,将娘亲的整个肩膊都露出来了,陈潇越看越恨,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都刺入手心,两行清泪也汩汩而出。 又看到娘亲羞红了脸,低着头低声饮泣,陈潇上前一把抓住娘亲的手,“娘!”,声音有些嘶哑,夹杂怒火和怜惜。 今天有个同窗刘仲污蔑陈潇说陈小怜去做船妓了,陈潇还因此将刘仲的鼻子打出了血,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您不知道您在儿子心里是圣洁无暇的吗? 您是为了家中贫苦,没有饭吃了吗?是啊,肯定是这个原因,在饭桌上,娘亲总是劝自己吃肉,她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可是等到自己睡了,她就悄悄起来咀嚼自己剩下的鱼骨头! 陈潇心中暗暗在流泪,昨晚他决定,以后到了晚上等到母亲睡了,自己就出去捕猎,让娘俩顿顿有肉吃。而且自己力大无穷,行动敏捷,打猎完全不是问题。 娘,你怎么可以背着儿子到这里来。 …… 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陈潇嘴上只是喊了一声“娘!” 陈潇紧紧地攥住陈小怜的手,陈小怜感到儿子的力气好大,抓得自己的手生疼,“潇潇!”陈小怜惊慌失措,低头看到自己半露的领口,更加害臊起来,赶紧提了提裙子,“你怎么来了?你没有去读书吗?” 陈潇瞪着母亲,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娘,你让儿子找得好苦!快回家吧!”陈潇抬起泪眼瞪了母亲一眼,眼神中满是悲愤和痛恨,这眼神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母亲的心房。 陈小怜感到浑身一颤,更加不敢看儿子的眼睛了。 陈潇抓着母亲的手,猛地回头,拽着母亲就往外走,陈小怜险些被儿子拽了一个趔趄。 陈小怜从背后抱着儿子大哭起来,“对不起,潇潇,娘错了,原谅娘!娘是为了你的学资……”同时她的泪水都滴在了儿子脖子里。 “别说了!”陈潇打断了母亲的话,拉着母亲大步走出船舱, 陈小怜回头看到一幕景象,更是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只见船舱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挂上了一副白色条幅,条幅上写着:“新晋红牌风流俏寡妇陈美娘”几个粉红楷书大字。 陈小怜不禁屈辱地哭了起来,陈潇刚才已经看到这条幅了,但是不知道这说的是娘亲,这时他见娘看着条幅哭,陈潇立时感到体内怒火翻腾,似乎有股热气要喷薄而出,陈潇怒吼一声,猛地窜上船舱顶上,一把扯掉条幅,紧咬着牙关把条幅撕成了粉碎,接着又狠狠地在船舱上踹了一脚,将船舱顶上踹了一个大洞。 然后陈潇回头用满含泪水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母亲,陈小怜赶紧低下头,逃避儿子的的眼神。 陈潇上前一把抓住正在哭泣的娘亲的手,一起跳上了岸,沿着岸边寻找自家的渔船,陈小怜早上撑船来到这里,现在不知道被人栓到哪里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谢三娘的声音。 陈小怜驻足回头,看到谢三娘带着两个黑衣劲装男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娘,别理他们,我们走!”陈潇对身后的三个人似乎不在意。 “你来当姑娘,你儿子来当小相公吗?怎么这就走了?还没接一个客人呢?你以为我的衣服和脂粉不花钱?”谢三娘走近陈潇母子身后,冷声笑道。 陈小怜本来万分羞愧,不想让儿子听到任何这方面的事,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母亲的保护儿子的本性让她硬起了头皮道:“那……三娘,你把我的衣服拿来吧,我把这裙子脱下来还给你,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对不起,儿子不让我做,我要跟儿子回家!”说罢,陈小怜可怜巴巴地看着谢三娘。 说到儿子,陈小怜又是一阵酸楚,又看到两个黑衣男子狞笑的表情,她不禁害怕起来,又赶紧加上一句:“我儿子只有十三岁,他啥都不懂,两位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谢三娘哈哈笑了起来,“我这裙子是从扬州二十四桥吴家铺子买来的,一条两千个大钱呢,而且是每个姑娘一身,我的女儿们脾气都大得很,绝不会穿别的女人穿过的裙子,给你两条路!”谢三娘笑了一声,又道:“要么你给我两千个通宝,要么你在这里无偿做上半年姑娘,你自己选吧!” “啊……两千个通宝!”自己打上一年的鱼都卖不了一千个大钱,陈小怜不禁悔恨起来,自己上当了,被讹上了。想到谢三娘背后的势力,陈小怜更加害怕,不禁紧紧抓住了儿子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陈潇感到了娘亲的害怕,轻轻捏了一下娘亲的手,然后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瞪谢三娘和那两个男子,“放狗屁!” 说罢陈潇对母亲道:“娘,我们走!有儿子在,不用怕!”说着他拽着母亲扭头就走,那种千万人吾往矣的劲头,倒是让陈小怜悬着的心定了一定。 “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陈潇感觉肩头被人抓住了,更让他生气的是另一个男子竟然伸手抓住了母亲露在外面的肩膀! “滚!”陈潇猛力一推那个抓住母亲的男子,将男子一下子推出去一丈多远,男子才跌倒在地上,在地上哎哼着,半天没有爬起来。 见到这个小孩这么厉害,抓住陈潇的男子也慌了神,赶紧退到了一边,谢三娘也不禁害怕起来,立即扭头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有人来闹事了,活着的都出来!” 随着她的喊声,立即从岸上的一排房子中涌出来一群人来,六十个篷船中也钻出来很多人来,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就聚拢过来上百号男男女女,将陈潇母子团团围住。 有些消息灵通的人船妓,还在不停指着两人道:“这就是那个要来做短工的寡妇。模样还可以呀,怎么还没有接客就走呢。” 又有人道:“他儿子也不错呀,那个鼻子那个眼睛,不下于登州城中男妓馆中的头牌,而且有一股英悍之气,贵妇人最喜欢玩这种小相公了。他们母子完全可以一起来呀。娘俩成了同仁,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嘛。” 说着周围的人大笑起来。 陈潇扭身想走,可是四面都都给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有几个精壮男子抓住陈潇的衣服。 陈小怜被吓坏了,看看儿子,儿子仍旧是满脸悲愤,狠狠地看着周围的人,自从刚才瞪了自己一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儿子心里一定看不起自己了。 陈小怜不禁万分悲苦,又怕周围的人对儿子不利,想到这里,陈小怜找到人群之中的老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三娘,求求你行行好,饶过我们娘俩吧,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实在不容易,你的裙子我还给你们总行了吧。” “好!那你现在就在这里脱下来吧,脱下来裙子,我就放了你们母子。”谢三娘冷笑道。 “啊……现在?”陈小怜看看周围的上百双幸灾乐祸的眼睛,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么不动了,倒是脱呀,你这个小贱人,本来就是耐不住寂寞想要出来卖,来了之后又立起牌坊来了,脱呀,让大家伙看看你的一身骚肉,看你值不值得给人操!” 谢三娘越骂越不像话了。 “滚!”随着一声大吼,像是平空一个霹雳,随着喊叫,只见陈潇猛力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子的腰带,一用力就将那人举到了头顶,接着他双臂一振,朝前一推,这个男子就朝谢三娘飞去,谢三娘赶紧哎呀一声一闪身躲开,这人虽然并没有压到谢三娘,却压倒了几个船妓。 陈潇天生神力,而且在发怒时力气会增大好几倍,为了这个原因,陈潇打伤过不少人,为他们母子惹过不少麻烦,陈潇为此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现在这个异能倒是派上用场了。 谢三娘不禁害怕起来,又赶紧退后了两步,“这小子是个妖怪,兄弟们动家伙吧。” 随着谢三娘的命令,呼啦一声,女人们都退了开去,几个短打劲装男子拎刀提枪杀气腾腾地过来了。 陈潇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虽说自己天生神力,不害怕这些人,可是母亲怎么办? 就在陈潇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得母亲喊叫:“干什么!”陈潇回头才发现刚才自己扔那个人的时候,母亲已经被两个人抓住,两人猛力拖拽着陈小怜。 “去死。”陈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起来两个人的腰带,猛力往后一甩,两人就被甩开一丈多远,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陈潇看到母亲的衣裙被那两个人弄得有些歪斜了,陈潇不禁怒不可遏,同时感到眼前一红,体内一股剧烈的热气翻腾,热气似乎马上就要喷薄欲出! 陈潇感到一股热气剧烈地推着自己,陈潇不由自主伸出了双臂,“轰!”的一声,一团车轮般的红色火焰从他手心喷出,那群人立即大叫着四散奔逃。 谢三娘正在附近站着得意地看着陈潇母子的笑话,竟然被烈火烧着了衣服,赶紧嚎叫着扑进河里。 “妖怪呀,火妖!”随着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不一会,刚才那上百号人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喷出了火焰,陈潇同时感到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在体内涌动的热气消失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陈潇奇怪自己喷火,也顾不上去找谢三娘晦气,而是低头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没有任何异样,既没有裂缝,也没有窟窿。火是从哪里喷出来的呢? 第3章 母子情深 陈潇扭头看了看母亲,母亲正吃惊地看着他,吃惊的眼神中还有一点兴奋,母亲接着赶紧上前拉着儿子的手左看右看,“潇潇,你手不疼吧?” “没事。” “为娘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潇潇,娘以你为荣。”说着陈小怜又流下泪来,心里却在欢喜,儿子这下肯定能够进入神武军了,自己的美梦实现了一小步。 陈潇看看母亲脸上被泪水弄得纵横交错的妆容,衣衫不整的衣裙,陈潇抬起来袖子擦了擦母亲的眼角的泪水,心中又是一阵悲酸,“娘,儿子不孝,让娘受苦了,我们回家吧。” 家,多么温馨的字眼,虽是只有两间茅屋,可那确实这对母子的避风港,到了家中,关上柴门,就能把所有的冷漠和痛苦关在门外。 “嗯。”陈小怜跟在儿子背后,竟然觉得很踏实,心中暗道儿子你快快长大吧,长大后你就当家做主吧,娘真的好累。 陈潇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家的渔船,陈潇和母亲一前一后上了船,陈潇撑起渔船,沿着青杨河,往家中赶去。 陈小怜探出头来,从河中捧着水洗去脸上的脂粉。陈潇赶紧掏出来手帕给娘擦擦脸。 刚才陈潇一直在别过头看远处,不看母亲,让陈小怜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看到儿子给自己擦脸,陈小怜顺势抓住儿子的手,“潇潇,对不起。你原谅娘吗?” 看着娘亲楚楚可怜的眼神,陈潇扔下船桨,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娘,儿子心中好苦啊。娘为什么这样作践自己呢?都是儿子不孝。娘都这样了,儿子还不能体会娘亲的辛苦,还在读什么劳什子书,我不读了!” “嗯,娘以前想要你出人头地。不自量力地供你读书。不读就不读吧,只要你好好的就行。”陈小怜含泪道。 “娘不爱惜自己,儿子怎么能好好的?” 陈小怜默然。看看儿子的泪眼,伸手擦拭儿子的眼泪,然后盯着儿子的眼睛道:“你不原谅我?” “娘!对不起,是儿子无能,才让娘亲受苦受辱。从今以后,儿子再不许娘亲受一点委屈!” “嗯,为娘相信你。”说着陈小怜站起身来,划起桨来。陈潇又上前抢过来船桨,“娘,你歇着,让儿子来。” “好吧,给你。”陈小怜放心地把船桨给儿子,坐在船舷上欣慰地看着儿子划桨。 陈潇摇着桨,不一会就到了家,陈家距离青阳镇六十多里。 陈小怜这时才注意到儿子的脚,发现儿子的鞋已经被磨破了,心中又是一酸,儿子是从家中徒步跑了六十多里才到的青阳镇。 泊下了船,系上缆绳,两人携手下船,向不远处山坡上的茅屋走去,这就是他们的家。 看着儿子从鞋子中露出来的脚趾头,陈小怜道:“一会你换双鞋。” “嗯。” “今天你去学堂了吗?” “娘,我说了,我以后不读了!”看到娘亲充满哀怨和关切的眼睛,陈潇语气缓和下来:“儿今天去了,马先生只上了一个时辰的课,就散馆了。他女儿要出嫁了,他要回家张罗。”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小怜本来想的是儿子一整天都在刘家坝读书,中午也不回来。所以自己可以在青阳镇挣钱,然后晚上回家,瞒过儿子,没想到一天都没瞒住,幸好儿子去找自己了,不然自己很难回来呢。 母子俩走到柴门口,一条瘦瘦的黑狗就冲了出来,这是陈潇家的狗小黑。小黑趴在陈潇身上亲昵地偎依着,嘴里还不停地呜呜地叫着。陈小怜也摸了摸小黑,然后赶开小黑,走进厨房的时候,陈小怜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陈小怜不禁回头看看儿子,面带疑惑。 陈潇赶紧解释:“娘,我昨晚趁着你睡觉的时候,上了牙山。打到了两只兔子,怕您又抹着眼泪责骂我不好好睡觉,儿子就没敢告诉你,今天早上等你撑着船一走,我就煮上了兔子。娘,儿子可以去打猎的,母亲千万要爱惜自己呀。只有您开心了,儿子才会高兴。” “嗯。”陈小怜又流下泪来。 “娘,您要哭就哭吧,儿子长大了,今后儿子就是您的靠山,日后谁也不敢欺侮您了。”说着陈潇又想起来一直以来,围绕着母亲身边的不断的绯闻,说娘亲这里有相好,那里有相好。这些风言风语让陈潇又恨又怒。 陈潇为此没少骂过人,也常常因此被打,不过回家都不告诉娘亲。 “潇潇,娘亲没本事,让你从小跟着娘受苦,现在你终于长大了,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了。”说着陈小怜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儿子从没觉得苦,跟着娘亲,儿子心中一直是欢喜的。只是儿子以前太小,不能帮娘亲做事,也不能给娘撑腰。”陈潇一边拍着娘亲的后背,说着他也哭了起来。 “嗯,有了你这样的儿子,娘也算没有白活。”说着陈小怜越哭越痛。 半晌无言,只有母子俩嘤嘤的哭泣声。 陈潇首先忍住悲声,抱着娘亲,感觉到娘亲又瘦了很多,“娘,别哭了,我们吃饭吧。儿子都不哭了,娘亲比我大,更不能哭了。” “你是男子汉,娘亲是女人,女人想哭就哭,你哪能跟娘比。以前你太小,娘亲要做你的主心骨,从来不敢在你面前哭,娘一直有多委屈你知道吗?现在你终于跟娘一样高了,我可以趴在你肩头哭了,你就让娘好好哭一阵吧。”虽是这样说,陈小怜却已经忍住了悲声。 “我是怕娘哭得没有力气了,娘亲就吃点东西,恢复了体力接着再哭吧。”陈潇抬起袖子来给娘亲擦擦眼泪道。 “好了,不哭了。娘亲心里痛快多了。你这傻小子怎么学得这么会说话了。”说着陈小怜破涕为笑。 “娘笑了,儿子最喜欢看到娘亲笑了,娘亲一笑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比哭的时候好看多了。”陈潇也笑了起来。 “什么大美人。你竟然敢这样说娘,亏娘亲还供你读了三年书,你也算是儒家门徒呢,这样没大没小的。”说着陈小怜笑着拧起来陈潇的耳朵来。 “儿子不是为了逗娘笑吗?您不是说过吗?儿子是您的开心果,让娘开心,就是儿子的责任。哎哟,娘您轻一点吧,儿子的耳朵都给你拧下来了。” “拧下来,正好凉拌了吃,娘还没有吃过凉拌猪耳呢。” “儿子是猪,娘亲是什么呢?” “好啊,你这个混小子。这样说娘,快去把你的兔子肉端出来,伺候娘吃饭,我伺候你十几年了,也该你伺候我一次了。” “是,儿子遵命,可是娘亲倒是放开我的耳朵啊。” 陈小怜放开陈潇的耳朵,又抬腿在陈潇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在院子中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一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儿子走进厨房,不禁欣慰地想到:到了明年,儿子就比自己高了吧。 桌子其实就是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的一个大树桩,周围有两块石头,这就是他们的饭桌。不一会陈潇就端着一个大陶盆出来了,小黑也跟了过来。 因为时间太久,兔子肉已经不是很热了,不过锅底有火,所以兔子肉还是温温的。 陈潇捞起来一条兔子腿,“娘,你吃。” “嗯,”陈小怜接过来,撕下来一块肥肉,递到陈潇面前,“儿子张开嘴。” “嗯。”陈潇张开嘴吃下肉,又道:“让儿子喂娘吃一块吧,都是你喂我吃。”说着陈潇也撕下一块肉来递到娘亲面前。 “才不用你喂我,等娘老了,走不动的时候你再喂娘吧。” “娘,吃啊。儿子好容易喂你一次,娘才不会老,我要娘一辈子年轻美丽。”说着陈潇又捡了一块骨头扔给小黑。 “好吧,为娘还是吃了好了,省得等你将来娶了漂亮媳妇就不要娘了。”说着她张开嘴接过去肉。 “娶什么媳妇,儿子只愿意一辈子陪伴娘。” “不娶媳妇怎么给娘传宗接代?” “也好,娶个媳妇,让她跟我一起伺候娘。” “现在的媳妇都厉害得紧,恐怕你有了媳妇,你媳妇就把你完全给霸占了,哪里还有娘的份?更不要说跟着你一起伺候娘了。”说着陈小怜笑了起来。 “如果媳妇对您不好,我就不要媳妇了。”顿了一下,大概是听到娘亲“传宗接代”的话,陈潇忽然想起来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娘?” “嗯?怎么了?” “我爹是谁呀?”以前一直听娘说自己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潇越来越不相信这种说法。 “你爹?你没有爹!”陈小怜说着又叹了口气。 “没有爹?” 第4章 身世 “嗯。”陈小怜悠悠地道,“你长大了,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一会就告诉你。”这时陈小怜也吃饱了,又把肋骨捞出来扔给小黑吃,然后她站起身来,舀了一瓢水,娘俩一起洗了洗手。 这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暮色开始织上天空,陈家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山坡上,此地在刘家坝东头,四下都没有什么邻居。 周围倒是种了不少树,树上的鸟儿都开始回巢了,回巢前还在恋恋不舍地叫着,夜虫也开始鸣叫起来。 陈小怜看了看西方的晚霞,又看看儿子,儿子长得真不错呢,大概是继承了自己的容貌,眉清目秀,更有一脸英气,特别是眼中满是坚毅和果敢的神色,看了让人心安。 “潇潇。” “嗯,娘。”陈潇等着娘说自己的身世。 “你没有父亲,你是跟我的姓,以前我说的你父亲跟我同姓的说法都是骗你的。” “哦,儿子很高兴能跟娘一个姓。”陈潇笑道,母亲是自己最亲最敬的人,这个陈是母亲的陈,可比一个没有见过的父亲的陈好多了。 “净会骗娘,娘给你起的名字你都不喜欢,那次你还说潇潇这名字像女人的。” 陈潇急道:“娘对不起,儿子错了,那次是胡说的。请娘亲原谅潇潇。”那次陈潇跟人生气,回家对着娘乱发脾气,就拿自己名字做文章跟娘怄气。 “我是听算命的说你五行缺水,才给你起个水字边的字。并且娘亲想要你将来英俊潇洒呀。” “嗯。潇洒不潇洒不重要,只要能让娘开心。” “长得好看些总是好的,起码不愁将来找不到媳妇。”陈小怜看看陈潇的脸,又道:“潇潇,我早就想告诉你关于你的出生和来历。” “嗯。” 陈小怜望着天空飞过的一群晚鸦,悠悠说到:“我父母只有我一个独女,又渴望有个儿子,于是就把我当成儿子养活,给我穿男孩的衣服,还让我锻炼身体。爹爹并且经常让我跟着他出海打鱼。” “哦,可是娘亲一点也不像男孩啊,哪里有这么漂亮的男孩?” “潇潇,娘不许你这么油腔滑调的!”陈小怜瞪了陈潇一眼,继续道:“那次我又跟着父亲去了,当时我十六岁。但是那次到了海上不久便忽然起了飓风,渔船被打翻了……” 回忆起了不愿意回忆的事情,陈小怜不禁抓紧了儿子的手,续道:“我死死地抱住一块木板,顺着洋流漂流,不想居然幸免于难,漂流到了一个岛上,而且浑身酸痛。 刚一到了岛上,就忽然看到一团车轮般大的红光朝我席卷而来,我那时刚刚经过一夜漂流,浑身酸痛,哪里躲得开,这红光就罩在了我的身上,倏地就消失不见了。” “啊?娘亲当时害怕不?” “怕都没来及,就是一瞬间的事,红光就消失不见了。后来我觉得,我就是因为那团红光才怀上了你。” 陈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陈小怜续道:“为娘在那个岛上待了好几个月,最后我编了个木筏,然后撑着木筏,采摘了很多果子放在木筏上当食物,漂流了一百多天,居然让我回到了陆地,真是苍天保佑。” “娘亲真厉害!” “嗨,不过是侥幸罢了,而且我是渔家女,自小就熟悉水性。 又奔波了两个月后终于回到了家,回到家后发现父亲没回来,大概是在海上遇难了。我母亲,就是你外婆,这时已经生了大病,都是想我想病的,我就细心照顾你外婆,最后母亲终于病好了些,我就跟母亲相依为命。”说着陈小怜想起来母女两人的艰难岁月,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娘亲不开心就不要说了吧。” “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既然跟你说了,就一下子说完好了。”说着陈小怜摸了摸儿子的头,续道:“那时我发现自己肚子大了起来,可是我当时还是个处子之身,后来为娘一直在思考,最后的结论是,就是那团红光让我怀上的你。” “哦。”陈潇看看母亲,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有疑问却又不知怎么问。 陈小怜续道:“我当时不知怎么怀上的胎,就认为这是个怪胎,想要把胎打掉,再去嫁人。可是我们母女尝试了很多法子都打不掉,只是平白让我受了无数的罪,而且还要一边劳作打鱼。 更过分的是,我怀胎两年多才终于生下了你,如果从被红光照体的时候算,怀你最少三年六个月,你真是个害人精啊,害为娘大着肚子那么久,受了无穷的辛苦。”说着陈小怜苦笑一声,摸了摸陈潇的脑袋。 “娘亲对不起,儿子让你受那么大罪。”陈潇不禁掉下泪来。 “嗨,为娘说着玩的,这哪能怪你,人自有自己的命运,不能选择,也不能逃避。”陈小怜给儿子擦擦眼泪,又道:“我生下你不久外婆就去世了,生下你之后,看到你对我孺慕情深的样子,为娘就开始后悔当初要打胎了。幸好没有把你打掉,要不然哪里找这么好的儿子。” “儿子真的好吗?可是儿子觉得很对不住娘亲,老是惹娘亲生气。”想起来自己去码头找到娘的时候,还在心里责骂了娘亲,陈潇更加自责起来。 “很好了,为娘有你这个儿子,今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我怕你受气,所以一直没有嫁人,看到你长这么大了,娘没有后悔自己这样做。你外婆告诉我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生下你,然后看着你长大。” “嗯,那儿子的使命就是孝敬娘亲,保护娘亲一辈子了。”陈潇盯着母亲的眼睛,重重地说道。 陈小怜看着儿子郑重的眼神,不禁有些感动起来,“你还小,只有这一个使命的话,似乎有点胸无大志呢。” “儿子才不需要什么大志,只要娘亲高兴就好。” “也好。”说着陈小怜又摸了摸儿子的头,“我们去烧点洗脚水,洗了脚睡觉吧。” “嗯,刚才儿子已经烧上了。” “乖儿,你真是越来越细心了。”陈小怜又欣慰地摸摸陈潇的头。 听到娘亲夸奖,陈潇心中一甜:“得到娘亲的夸奖,儿子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 “嗨,真是的。你这样油嘴滑舌的,娘亲不太喜欢呢,还是等你将来找到喜欢的女孩再说这些话吧。” “儿子是真心希望娘亲夸我。”陈潇看着母亲郑重地说道。 “好了,我先去床上了,你去把洗脚水打来。” “嗯。” 陈潇打来洗脚水放在床下,见娘亲已经换了平日穿的一件粗布衣裙。 “娘,洗脚吧,以前老是您伺候我洗脚,今天也让儿子帮您洗脚吧。” “好啊,只是为娘还不习惯被人伺候呢。” “以后就习惯了,今后潇潇要一直伺候您,伺候您一辈子。”说着陈潇脱下来母亲的鞋子,伸手试了试水,撩起来一点水洒在母亲双脚上,“烫不烫?” “还行。” 陈潇一边给母亲洗脚,一边扭头看到母亲脱下来的那件纱裙,不禁又恼怒起来,又想到妓院人多势众,今天打了人,又发了火,会不会给母子俩惹祸呢? “娘,我们是不是搬家呢?” “搬家?不用吧。我们屋后的棉花快要采摘了,而且你这么厉害,他们不敢来找茬。” “可是他们人多。” “不怕,你会喷火,娘亲想让你去参加神帝陛下的神武军,为娘早就听说神帝陛下在天下招募异能和有天资的人参加神武军。以前我就感觉到你跟普通人不一样,现在你会喷火,而且是为娘无夫而孕生下你的,你肯定就是他们所说的异能之士了。你去参加了神帝陛下的神武营,还怕他们那些小杂碎吗?” “哦,可是儿子不想参加什么神武军,只愿意陪着娘亲。” “嗨,看你没志气的样子。你变厉害了,就没人敢欺侮我们母子了呀,你要孝顺的话,就得参加神武军。等你加入了神武军,娘亲就跟着搬到长安去住,我们娘俩还是天天在一起的,怕什么。这也是我让你读书的一个原因,因为听说神武军只要识字的少年。” “哦。请娘亲恕儿子愚昧。”陈潇抬头看着娘亲满是期望的眼睛。 “你太孝顺了,让娘感动得忍不住总想哭。你也给自己洗洗,然后上来睡觉吧,儿子你长大了,以后就别跟娘睡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就睡那个小床。” “嗯,儿子是怕娘亲晚上害怕才抱着娘亲一起睡的。” “你一个小屁孩都不怕,娘怕什么。就算害怕,但是娘亲知道你在我旁边,就不害怕了。别罗嗦了,快点洗洗自己的脚。” “嗯。”陈潇坐上床沿,一边泡脚,一边扭头看着娘亲,娘亲侧着身子,一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自己。娘亲现在的样子好开心,我要让娘亲一辈子都这么开心,陈潇想到。 “傻小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儿子只是很喜欢看娘亲笑的样子。” “只要你有出息,娘亲就会一直笑给你看。”陈小怜笑道。 “嗯,儿子一定会让娘满意的,”看了看娘亲又道,“儿子在想以后我就去打猎,或者跟着娘一起打鱼,神武营的事以后再说吧。” 陈小怜笑道:“听说神武营是在九月才开始招募呢,现在才四月,还早呢。我们就先等着呗。你说你跑得比豹子还快,我明天要跟着你一起去打猎,看看我的宝贝儿是怎么个快法。” “嗯”,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旦陈潇不去读书,专心打猎干活,他们母子的日子就开始比较容易了。 陈小怜有时候跟陈潇一起去青杨河打鱼,有时候母子一起上牙山打猎,打鱼的时候,主要靠经验丰富的母亲,陈潇主要坐在船舷上,给母亲叫好,帮母亲拉网。 而到了打猎的时候,陈潇就是主力了,陈潇什么器械都不要,就靠一双手,这样次次也能满载而归,在陈潇抓住猎物的时候,陈小怜总是又担心又兴奋,不停给儿子拍手叫好。 不知不觉母子俩过了两个多月悠闲幸福的岁月。 这天陈小怜身体不适在家修养,陈潇独自出去打猎了,回来时忽然被一个同伴叫住,正是陈潇以前还说得来的玩伴李继。 只见李继把陈潇喊到一个小树林中说:“陈潇,你跟你娘快走吧。” 第5章 生变 “走,往哪里走?” 李继道:“你没听说吗?你大闹青阳镇码头,烧伤了老鸨谢三娘,谢三娘为了报复,到处在请法师,要来除掉你们母子。据说她们已经请来了个法师,马上就要来除你了。” 陈潇不信任这个玩伴,而且没有亲眼见过法师,就只是“哼”了一声,就拎着猎物回家了。 李继见陈潇面不改色地哼了一声,就不理自己回家了,就赌气不理陈潇了。 陈潇刚走到家,一边喊娘,一边进屋,“娘,你好些了吗?” “娘没事,只是一个月一次的天癸而已。打猎顺利不?” “还行,我打了几只貂,我想要一会儿把貂运到镇子上去卖,回来给娘买几件衣服。” “嗨,买什么衣服?娘才不……” 忽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喧哗:“小崽子,再加上贱货娘。快点给我滚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陈潇母子一起大惊,是谁? 陈潇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只见篱笆墙外面站着四个人,其中以谢三娘为首,谢三娘左右各有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男子正在戟指陈潇的方向大骂。 “闭嘴!”陈潇噌的一声从院子中跳了出去,就要上前去抓那个男子的脖子。那人往后一推,陈潇抓了空。 谢三娘又道:“你们这对没羞耻的母子就住在这里呀,今天你们的日子到头了。你那贱货娘呢?”说着谢三娘和另外三个人人都笑了,只是看起来笑得不大自然。 陈潇听到谢三娘的辱骂,陈潇火冒三丈,立时钢牙一咬,噌的一声窜了过去,一下子啊抓住谢三娘的衣领,但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谢三娘今天的身体很硬,陈潇简直像抓在石头上一样,让陈潇手指生疼。 谢三娘见陈潇目眦尽裂的样子,本来吓得慌了神,见陈潇抓到自己,自己也没事,又不禁又得意起来,扭头道:“道爷,您看,不错吧,这小子一生气,眼睛中就有火焰闪烁。” 陈潇顺着她扭头的方向没有看到人,正在奇怪,忽然听得一声哈哈大笑,只见谢三娘身后多出来一团淡淡的黄影,黄影如轻纱,如薄雾,这黄影甫一出现,就越来越浓,不一会凝聚为一个人形,渐渐凝固为一个黄衣道人。 道人身高六尺,三绺山羊胡,一对三角眼灼灼闪光,大鼻阔口,一手捻着胡子,正在冷笑。 陈潇心中一惊,这就是个法师吗?看来李继说的是真的,李继还算是个朋友。 还没等陈潇多想,自己右手腕就给道人抓住了。道人动作如电,陈潇竟未躲开。 陈潇用力想要挣脱道人的束缚,但是道人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腕,根本就动不了。 陈潇不禁吃惊起来,这个道人看起来厉害,自己万万打不过,娘亲又要给人欺侮了,陈潇的心不禁一沉。 只听道人桀桀怪笑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会发火的火精?” 陈潇呸了道人一口,道人猝不及防,被陈潇吐在脸上一口唾沫,道人一边抹去唾沫,一边猛一用力紧捏陈潇的手腕,陈潇感觉手腕马上就要断了,一阵钻心刺痛袭来,但是咬牙忍住不吭声。 道人又冷笑道:“小子脾气挺倔呀,你家神风道爷喜欢。” 这时,陈小怜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她一眼看见儿子被一个黄衣怪人抓住,看起来儿子表情很痛苦,不禁又惊又怒。 “娘,你快走,这些人厉害。”陈潇大喊。 陈小怜不理儿子的劝诫,怒视道人,银牙一咬,“你……你为什么抓住我儿子,快放手,要不然我跟你拼了!”说着陈小怜挥舞了一下菜刀。 道人扭头看看陈小怜,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道:“你就是这小子的娘,想要卖身却不敢的女人?” 陈潇一听勃然大怒,立时感觉体内热气潮涌,扬起另一只手对着道人就是一团烈焰喷出。 陈潇的烈焰并不能想发就发,需要怒气激发,也需要恢复,而这时可以喷出了。 道人看到陈潇发出烈火,不慌不忙地张开嘴,一口白气喷出来,陈潇的烈火一见白气,烈火和白气就立马同归于尽。 再看陈小怜拎着菜刀冲到黄衣道人身后,照着黄衣道人的头就是一下,只听“当啷”一声,菜刀像是砍在了石头上,震破了陈小怜的虎口,虎口中热血直流,菜刀也掉在了地上,陈小怜哎呀一声,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道人不理陈小怜,而是看着陈潇,脸上露出惊异和兴奋的神色:“不错,不错,真的会喷火。有你做礼物,我的美貌新娘子就娶回家了。”说罢一手捋髯大笑起来。 这时陈小怜又站起身来,冲向道人,道人只是轻轻地一挥手,陈小怜就给甩出去一丈多远,跌倒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 谢三娘看着陈小怜,笑道:“你乖乖地跟我回美人舫怎么样?” 陈小怜抬头怒目看了一眼谢三娘。谢三娘则和那四个男子一起大笑起来。 再说陈潇见烈火无功,又抬起脚来踢道人,道人站着不动,任凭陈潇去踢,陈潇的右脚提到了道人膝盖上,感觉比踢到钢板上还硬。好像自己的脚趾头被踢断了一样,脚趾头一阵钻心刺痛,但是陈潇仍旧忍着不发出□□。 只见道人继续冷笑着,打量着陈潇,好像猎人看着入网的猎物。 这时谢三娘慢慢走到了附近,“道爷,您说的……” 黄衣道人立即大声道:“你家神风使者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我向来说一不二,我怎会去欺瞒你这个无知的老鸨。” 这叫神风使者的道人扭头看到陈潇家门口有棵柳树,那只抓着陈潇胳膊的左手猛地一甩,陈潇就像一只小鸡一样飞起,砰地一声撞到了柳树上,陈潇感觉浑身巨震,差点背过气去。还没等掉下来,忽然又感到浑身一紧,再看浑身缠着数道黑烟,黑烟如灵蛇一般,将陈潇从脖子到脚紧紧缠住在柳树上。 黑烟立时变成了实质,现在几根食指粗细的黑色绳子。陈潇被捆在树上,丝毫也动弹不得了。 道人又是一阵大笑,随着笑声道人噌的一声飞了起来,眨眼消失不见,同时天际传来声音:“我给你们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中,你们可以任意凌虐他,但是不能打死,一个时辰后我就要带走他。” 陈小怜见陈潇被道人捆在树上,想要立即冲上前去解救陈潇,但是却被两个人拦住,两人都是谢三娘请来的打手,一个叫申武,一个叫申文,是一对兄弟,都是青阳镇有名的破落户,专门为有钱人家充当看家护院,平日做了不少欺压良善的勾当。 申武申文一齐伸手把按住陈母的肩膀,嘿嘿笑着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陈小怜一个弱女子,哪里挣脱得开。 陈潇见两人按住母亲肩头,不禁义愤填膺,又猛力挣扎,但是身上的黑绳也着实厉害,任凭陈潇咬碎钢牙,也是挣不开分毫。 见谢三娘和一个男人各拿着一根藤条过来了,这男人是谢三娘的护院,名叫李通,陈潇通红的眼睛瞪着两人,两人有点害怕,离陈潇还有五六尺的距离,就开始挥舞藤条打了起来。 “刷刷”两下,陈潇的脸上立即出现两道血痕。 陈潇现在怒火攻心,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瞪着母亲的方向,费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浑身青筋都已经凸起,牙齿也要的格格地响,可是身上的妖绳却越来越紧,还是一动也不了!只见母亲正被两人抓住肩膀,母亲也在奋力往前挣。陈潇心中又痛又怒,“你们两个狗贼,放开我娘,不然我一会让你们死无全尸!” 申文申武只是哈哈大笑,“我们现在就能然你死无全尸,杀死了你,然后送你娘去当□□!我们就是你娘的第一个客人!”说着他们五个人都大笑起来。 第6章 前尘 陈潇把牙齿咬的格格山响,浑身青筋暴起,眼中都流出血来!可是身上的妖绳仍是挣脱不开。 见陈潇无能为力,谢三娘和李通都胆子大了起来,谢三娘往前走了一步,甩开藤条,在陈潇脸上抽了一下,咯咯笑道:“我的小郎君,你到我那里做小相公怎么样?我看你比那年老色衰的娘的品相可好多了,到了那里肯定能够成为花魁。” “无耻恶妇!你不得好死,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陈潇咬牙切齿道,说着又在谢三娘脸上吐了一口血,原来他把牙床咬出血来了! 谢三娘大笑一声,“李通,给我狠狠地打。”说着两人不停地打了起来,不一会陈潇浑身都已经皮开肉绽。 但是陈潇一声不吭,不停地挣扎着,瞪着大眼,青筋暴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要把这些人生吞活剥下去,让拿藤条的两人有些害怕起来。 陈小怜见儿子被人虐打,可是又给申文申武抓住,一动也动不了,看到儿子的惨象,心中又酸又苦,扑通一声给申文申武跪了下来,哭道“两位爷,你们让我去看看我儿子吧,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你可怜可怜我们吧,不要让谢三娘打我儿子了,我跟着你们去做姑娘好不好。”说罢,瞪着模糊的泪眼望着儿子,不停地往前挣扎着,申文申武几乎拉不住她了。 申文申武狞笑道:“你又要做□□了,好啊,那就先把我们当作客人,好好伺候我们吧,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我们就让你过去见见那个小杂种,你有什么看家手段都使出来吧。”说着两人大笑起来。 随着吵嚷,附近的居民围拢过来一大帮人,这群人大多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对受苦的母子。 两人一说完,周围的人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谢三娘听到陈小怜的话,回头冷笑道:“你这贱货我不稀罕了,我就是要打死你儿子,然后再找一群人□□你贱货!”说着又狠狠地在陈潇脸上抽了两下,陈潇现在满脸都是血印,都看不出面貌了。 陈小怜抬起头来望了一圈这些面目狰狞、形态猥琐的邻里,又满含深情地看了一眼陈潇,立时觉得这些丑恶的男子的形影,那些不堪入耳的嘲骂都变得十分遥远虚无缥缈起来,只有不远处的儿子是清晰的,只有儿子才是真实的。可是儿子正在被人虐打! 陈小怜暗暗自责:潇潇对不起,娘救不了你。娘不忍心看你受苦的样子。 她的眼神变得平静了一点,望着陈潇低声道:“潇潇,娘先走了。”说罢陈小怜又默祷上天:“老天爷,希望我的死能能让你清醒一会,您就下来救救我儿子吧!” 接着她忽地拔下来头上的铜钗,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喉咙,立时两股的钗子刺透了喉咙,两股鲜血如喷泉般喷了出来,这不屈的母亲的血光,包含着控诉,饱含着对老天爷的最后一丝幻想。 申文申武被鲜血喷了一身。 陈小怜倒了下去,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望着儿子的方向。 “啊!娘,不要!”陈潇见到母亲自戕,发出震天动地一声怒吼,竟然砰的一声挣断了道人的妖绳,如电射一般朝申文申武扑去,正在殴打陈潇的谢三娘和李通都被吓傻了眼,愣在当地,忘了逃走。 陈潇几个箭步就冲到了申文申武身边,猛一伸手,一手一个抓住申文申武的脖子,用力一捏,两人闷哼一声,头颅就倒在了一边,陈潇继续用力,双手抓进了两人的脖子,脖子立即被陈潇抓碎,陈潇两手立即血肉模糊。 然后陈潇噗通一声跪在母亲身前,双手抱起来母亲:“娘!你醒醒,娘!” 陈小怜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张开嘴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干张了几次嘴,最后艰难地举起右手,指了指头上,陈潇会意,从母亲头上取下另一根钗子来。 陈潇用手抓住钗子,母亲又张了一次嘴,右手费力地往上举,陈潇赶紧伸手托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在陈潇满是伤痕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垂下了! 她的眼睛仍旧大大地睁着,眼神中满是不舍和留恋。 似是在说:我还要让儿子给自己洗一辈子脚呢,我还要看着儿子长成一个又高又大的男子汉呢,我还要给儿子娶一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呢,我还要…… 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娘!” 陈潇忽然感到时间停顿了下来,从记事起到现在,十几年,母亲的音容笑貌如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闪过。 “乖儿,你不能再吃奶了,再吃就把娘亲吃死了,你不想看娘死吧。” “嗯,儿子不吃了。”那是他三岁时断奶的情景。 …… “娘亲,我可以吃这个糖人吗?它舔起来好甜。” “不要吃,它是个小人,它有生命的,你忍心吃一个人吗?娘亲去干活的时候,你可以对着它说话呀。” “哦,儿子不吃了。” 于是他把那个糖人珍藏了一年,最后那糖人被太阳晒化了。 那时他四岁时,母亲给他买了第一个糖人。 …… “娘亲你哭什么?是儿子做的饭不好吃吗?” 娘亲却越哭越厉害,并且紧紧抱住了他,“儿子,你还没有锅台高呢,就不要做饭了,小心烫到你。” “儿子可以站在凳子上的,娘打鱼很累了,以后就让儿子做饭吧。” 娘亲抱着他泣不成声。 那时他五岁,他第一次给娘做饭。 …… “潇潇,你画的是娘呀?这么难看。”陈小怜看着儿子在茅屋墙壁上画的一幅画,画中一个长头发的人坐在一个大元宝上,元宝下面还有一个小孩。 “对不起,儿子不会画,把娘画难看了,儿子是想让娘有个大元宝,以后就不用辛苦打鱼了,儿子就用这个大元宝给娘盖一个大房子,我们住在里面,天天陪着娘吃喝玩乐。” “傻孩子,天底下哪有那种不劳而获的好事。”说着陈小怜抱起了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那时他七岁。 …… “娘,为什么儿子跟别人不一样?” “乖儿,我们人都是与众不同的,人活着的意义不在于现在是什么,而在于将来成为什么。” “嗯,那儿子就要永远做一个永远孝敬娘亲的乖儿子。” 那时他十岁了。 …… 随着万花筒般的一幕幕情景,陈潇的眼泪汩汩而出,透过泪眼,再看母亲,关爱自己、天底下最好的母亲,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就这样去了。 陈潇看看娘亲瞪的大大的眼睛,眼睛中还满是不舍和痛苦。 “娘!”随着撕心裂肺地一声喊叫,陈潇清泪如泉,他放下母亲,缓缓站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谢三娘和李通,这两人死星照命,竟然不知愣在了当场,忘记逃走。 陈潇眼睛中慢慢燃起了怒火,你们逼死了娘亲,血债血偿! 陈潇怒吼一声,飙风一般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谢三娘的头发,另一只手“啪”地给了谢三娘一个耳光,谢三娘左脸立即肿了起来,嘴角和鼻子都流出血来。 谢三娘哭道:“小爷,饶我一命,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陈潇不说话,又猛地扇了她几个耳光,最后打掉了谢三娘好几颗牙,谢三娘嘴里咕哝着大哭起来,他本以为找到了法师,就可以来除掉这对母子,可是却是这个结果。 只见陈潇又在谢三娘脸上吐了一口痰,接着两手一起抓着谢三娘的头发,猛力往那棵柳树上撞去,砰的一声,谢三娘的脑袋立即开花,。零碎溅了陈潇一身。可是陈潇并不停手,还在不停地撞着谢三娘的头,最后把这女人的头都装成一团浆糊了,陈潇才将她的尸体踢到一边。 陈潇怒目回头,看看正在哆嗦的李通,李通早已吓得尿了裤子。想要逃走却哆哆嗦嗦迈不开腿,陈潇满眼通红,怒吼一声,凶神恶煞一般一把推倒了高大的李通,李通大叫饶命,可是陈潇现在怒火攻心,煞星附体,谁伤害了娘,谁就要百倍偿还! 只见他伸出脚来一脚踹在李通的头上,然后就这样猛踹起来,嘴里一边怒斥着,一口气在李通头上踹了几百脚,再看李通早已不成人形了。 陈潇再扭头看周围,那些村人邻里早已经屁滚尿流地逃走了,陈潇无心去追,他又回到了娘亲身边,娘亲的眼睛仍望着自己,仍旧是那么满含关切和不舍。 “娘,潇潇不孝,不能保护你。儿子就随您与地下吧!” 第7章 礼物 说着陈潇拿出那根娘亲给自己的钗子,往自己脖子中猛力刺去! 但是忽然手腕一紧,手腕立即被缠了起来,双臂失去自由,钗子掉在了地上。 接着陈潇听到一声哈哈大笑,刚才那个黄衣道人神风使者就出现了在了陈潇眼前,“你小子果然不错,你家道爷要把你送给未婚妻祭炼生魂。不过我一向恩怨分明,他们跟你有仇,我就让他们报复,你跟他们也有仇,你杀他们,我并没有动手阻止。现在你仇也报了,跟我走吧。” 陈潇抬头怒视了一眼道人,道人只是冷笑着,不理陈潇,陈潇又要蹲下去看地下的母亲,但是现在可能中了道人的妖法,竟然动弹不得。 道人走到陈潇跟前,捡起来地下的钗子,插在陈潇头发上,”给你临死前一个想头。“接着又桀桀怪笑了两声。 “留恋这具尸体则甚,过不久你就会跟你娘团聚的。给你个钗子做信物,省得到了黄泉路上找不到人。” 说罢,道人头顶忽然出现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珠子发出暗赤色冷光,忽地珠子上飞出一团红影,红影一下子击中了地上的陈小怜的尸体。 然后道人收去了珠子,陈潇再看母亲的尸体上起了一阵青烟,不过外表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 道人忽然对着陈母的尸体吹了一口气,陈潇只见母亲的尸体忽然化为片片飞沙飘散,眨眼之间消失在天地之间,颗粒皆无。 “啊!你个妖道,我不杀你,誓不为人!”陈潇眼睛都瞪出血来了,恶狠狠地瞪着道人,想要把道人活吃下去!可是身体仍旧是一动也动不了。 “是吗?那我等着你,等你轮回千百世再来杀我。”说着道人仰天狂笑,接着他袍袖一卷,忽地一阵狂风袭来,道人和陈潇随风飞起,风驰电掣,瞬息千百里,陈潇只感到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不一会,两人忽然在一个台子上降落。 一到台子上,黄衣道人就扔下陈潇,又一甩手,一团黑丝将陈潇捆住,然后道人媚笑一声:“玉娘子,小心肝儿。我给你的新婚聘礼带来了。” 现在的天色已经昏黑,但是台子上有旗幡林立,其旗幡上面放出妖艳的红光来,借着红光陈潇见台子上有七根大柱子,每个柱子上都捆着一个年约十岁的男童。 台子正中心有个大鼎,大鼎中心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大鼎旁边有一个水晶制成的透明沙漏,沙漏的沙子正在缓缓地往下流着,看时刻现在到了酉时一刻。 再看台子旁边是个三层的朱楼,从高台上只能看到朱楼的第三层,第三层朱楼上挂着几盏八角粉红色宫灯,朱楼琐窗朱户,雕梁画栋,看起来很是雅致。 陈潇恶狠狠地盯着神风使者,暗道自己不能死,这个人才是害死娘亲的罪魁祸首,要死也要杀死此人! 忽然听到一个柔媚的女声从朱楼中传出,“向大哥,你来的好快哟。我刚接到你的传声就开始梳妆打扮了,现在还没有化好妆你就来了。你在台子上的桌子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桌子上有酒,我给你准备的,你先自己喝一杯吧。” 道人站在台子上盯着前面一座三层的竹楼,眼中透出不快的神色,但还是气呼呼地坐在了一个朱红的大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两个酒壶,几个酒杯,还有好几双筷子,道人看着那些酒杯和筷子,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道: “玉娘子,我说过你之前怎么样我都不管,在我们成亲以前,任凭你怎么花心,有多少面首,我都不闻问,但是在成亲后必须要对我忠心不二。我上个月答应你,让你在结婚前可以再玩几个面首,现在屋子里就有面首吗?但是我不会食言,所以聘礼给你带来了,我走了!” 但是道人只是站起来,眼睛还在盯着朱楼看,没有要走的意思。 “向大哥,你就是这么猴急。人家早晚都是你的,你那么急做什么,人家一贯很胆小的,不要吓坏了奴家的小心肝哦,来了来了。” 说着台上红影一闪,陈潇眼前出现一个身着一身轻薄透明的粉红轻纱的妖艳女子,这就是道人所说的玉娘子吧。 透过纱裙,只见玉娘子浑身上下除了首饰就只穿了一件轻纱,随着山风吹拂,玉娘子的浑身上下微妙之处若隐若睹,给人无限遐思。 这女人脸上浓妆艳抹,特别是嘴唇上,简直是鲜红欲滴,两耳个戴着一个硕大的满是零碎的耳环,耳环下垂到了锁骨,走起路来,浑身环佩叮咚,特别是耳环的响声都能传出去十几丈远去。 玉娘子一出来就飘然飞入道人怀中,在道人脸上亲了一口,“人家为了让你开心,在屋里好好化妆呢,你怎么不相信人家呢,哪里有什么面首,人家有你一个就够了。”说着玉娘子抹起眼泪来,虽然一身妖气,但是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是惹人怜爱的,道人赶紧抬起袖子来给玉娘子擦擦泪。 “我的乖乖,不要哭了,哥哥错了行了吧。”说着猛地伸手隔着纱裙在玉娘子身上上捏了一把。 玉娘子嘤咛一声,“哥哥你好坏哟,弄痛人家了。还没有过门就这样暴虐,不知进了你的阴风山该怎样虐打人家呢。人家本来对新婚生活满怀期待的,这下,人家的心被浇凉了一半。”说着又悲悲切切地抹起眼泪来。 道人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一把将玉娘子搂在怀里,玉娘子扭头看看陈潇,媚声对道人说:“向大哥,我要去看看我的主魂,你先放我下来。”说着没等道人动作,就如游鱼一般滑了出去,一摇三摆,扭着屁股向陈潇走来。 道人顺势在玉娘子肥臀上捏了一把,“看什么,我还会骗你吗?这小鬼似是秉离火精气而生。资质对于你炼剑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玉娘子格格笑了一声,“我也看出来一点。我比不上哥哥法力高强,我只有到了身前才能看清楚他的资质。” 说着她以已经走到陈潇身边,只见她先弯下腰来伸出一只满是异香小手来,这手涂着黑色指甲并且戴满戒指,玉娘子轻轻摸了摸陈潇的下巴,陈潇刚才想要自杀,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冷静下来时,只是沉浸在丧母的巨大悲痛中,麻木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在做梦一样,娘亲就死了! 想到自己刚刚长大了一点,想到一会没人可以再欺侮娘亲了,可是娘亲却死了!就是被这些人逼死的!想到这里陈潇化悲痛为怒火,玉娘子的抚摸,更是让他悲愤填膺。 陈潇恶狠狠地瞪了玉娘子一眼,呸了她一口,玉娘子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脸。 玉娘子哎呦一声,伸手擦去唾沫,“哎哟,我的小祖宗,还挺厉害的。”接着她又在陈潇身摸上摸下,陈潇身形被禁,除了头都动弹不了,只是恶狠狠地等着玉娘子,道人在后面有点不高兴了,刚想将玉娘子唤回,玉娘子已经回头颠着屁股走回,猛地一个大旋转,纱裙飞扬,裙角处飞出许多五彩花瓣,一时落英缤纷,好看之极。 神风使者不禁给她爱宠拍手叫好,玉娘子的肥臀也坐到黄衣道人怀里。 然后她在桌子上端起一杯已经倒好的酒,喝了一小口,然后努着嘴向黄衣道人送来,黄衣道人立时满面通红,两人口唇相接,就这样一递一口,喝完桌子上放的一壶酒,黄衣道人早已经眼神迷离,一脸急色鬼相。 黄衣道人指着台子中心大鼎旁边那根柱子上的男童,脸色有点不悦:“玉妹,我说我会给你找一个真阳醇厚的人来给你炼剑,你怎么还是找了个不中用的货色当主魂,你看我给你找的这个,也不枉我扮作游方郎中在尘世寻访一年多,这小子天生火质,还可以给你的神剑加入烈火的功效呢,你要怎么谢我呢。” “大哥,那不是留着做备用吗?我们都是夫妻了,还谈什么谢不谢呢,那么以后是不是你占有奴家一次,也要谢奴家一次呢。” 黄衣道人一听大笑起来。 玉娘子又道:“今夜子时就要炼剑,我要确保万无一失啊,当然是向大哥找的这个更好了。向大哥,你一来到就凶巴巴的,让人家好害怕,我们还没有成婚呢,你就振起夫纲来了,不知道结婚后会对人怎样凶暴呢。”说着玉娘子又抽泣了两下。 黄衣道人道:“我的小心肝,凶暴只是我的外表,我的内心一直是很温柔的,特别是对你这种天生尤物。”说着他在玉娘子脸上咬了一口。 玉娘子也嗲声道:“向大哥。” “向大哥吗?” “郎君,相公,大官人,好达达,小心肝满意了吧。” “玉儿你下子说这么多,我不知该应哪一个呢?” 玉娘子格格地笑了起来,“哥哥在我心里有一千种身份,我也用一千种方式疼你爱哥哥。” “不知今天能让你家郎君尝试几种方式呢?你千手姹女的雅号不是白叫的吧。” 玉娘子又银铃般地笑了几声,“人家以后都是你的,猴急什么。” “你何时跟我回山?我的洞房早已经收拾好了,就在阴风山的红菱磴,那是全山风光最好的地方,不要住在这个荒山野岭了。” “那可太好了,等我炼好了剑,我们就成亲,我们的六辰神剑足能炼到十二分火候,并且加入烈火的威力,看那个老狐狸还敢来找我们麻烦。” “哼!他们青玖宫在天狐遭了天劫后,人才四散,现在一共就两三个贱婢,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们杀上山去,让我用巽风珠把青玖宫夷为平地。” “现在还是不要说了,我们来点开心的。到了子时,我就要炼剑,你给我护法哦。” “那是当然,娘子炼剑,为夫当然要给你护法了,现在我们去楼中快回一阵再说。” 神风使者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搂紧玉娘子,就要往朱楼中走去。 玉娘子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忽然这时朱楼中传来一声叫:“神仙姐姐。” 玉娘子一听大惊失色,只见一个青衣年轻男子从朱楼中走了出来。这个男子面貌还算好看,满脸谄媚神色,看着神风使者,脸上有点吃惊。 神风使者一看见这人就醋劲大发,噌地一声跳了过去,一把抓住青衣男子的右臂,不顾男子惨嚎,二话不说就把他的一条胳膊给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鲜血从青衣男子断臂处喷了出来,伤口处还满是撕碎的血肉,青衣男子一声惨叫,立时疼晕了过去。 神风使者又双手举起青衣男子,猛力往下一抛,一下子扔到了楼下的岩石上,青衣男子就在昏迷中死于非命。 神风使者回头看看玉娘子,见玉娘子满脸难过,不禁更加生气,“哼!刚才说好的只有我一个呢。” 玉娘子一时语塞,不过反应倒是很快,立即媚笑道:“这人就是个端茶倒水的,看哥哥那吃醋的样子。” 神风使者“哼”了一声道:“我说过我说话向无更改,说让你在随意玩乐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绝不会食言,但是不要让我看见,我还是一个月后再来,后会有期!”说着一阵狂风刮过,神风使者就消失不见。 第8章 摘心 玉娘子对着神风使者远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我要不是怕那只老狐狸找我麻烦,我会屈从你在这丑鬼。等我炼好了剑,就去加入天淫教。看你这丑鬼能奈我何。” 说罢玉娘子忽地打了一声响指。应声从台后楼阁内又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来,年轻人一到,玉娘子就扑上前去,两人抱住先亲了个够,然后玉娘子才娇滴滴地撒娇道: “还是小方机灵,没有在刚才出来丧命,三弟就不行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来陪姐姐好好玩玩吧,你们都要霸占我,可是本事又不大,你家神仙姊姊艳绝天人,如果被一人占牢,那岂不是暴殄天物,我这种集天地灵气所萃的天材地宝,绝色美人,就只有公诸同好,不偏不倚,做万众的情人才行。” 这叫小方的男子道:“是啊,姐姐艳绝天人,美貌无边,试问天下谁人不想对姐姐一亲芳泽,小方觉得看姐姐一眼都觉得超出了本分。” 玉娘子格格笑了起来,“你这样的人,一个采花淫贼,除了样子好看些,会点内媚功夫,什么法力都没有,本来万配不上我的,你能跟我在一起,即使共度一宵也是天大的福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小方被数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扭头看见了地上的陈潇,带着媚笑对玉娘子道:“神仙姊姊,这个小鬼做什么用?姐姐的七个生魂不是已经凑齐了吗?” 玉娘子腻腻对小方格格笑道: “你懂什么,我原来的主魂太弱了,用这个才能让我的六辰真元神剑炼到十成火候。我这六辰真元神剑需要六个辰年辰月辰日出生的童男,因为六辰之日乃是天地交泰、阴极阳生的时刻,然后再另外加上真阳醇厚的男童做主魂,这样炼成的六辰神剑具有无坚不摧的纯阳之力。” 然后玉娘子看了看桌子上的酒,“你姊姊渴了,快让我喝一杯。”她好像忘记了刚才她刚刚跟神风使者喝了很多酒。 小方一听,赶紧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用嘴巴将酒送到玉娘子口中,然后两人开始缠绵起来。 半天俩人才放开,玉娘子看看沙漏:“距离炼剑还有一个时辰,我的小心肝,小肉肉,乖郎君,快点陪姊姊快活一下。” 说着玉娘子扬手往台上一指,一道红光飞出,红光围绕着那柱子上绑着的七个少年转了一遭,这七个少年都立时醒来,刚一醒来,就都望着玉娘子都求饶哭泣起来。 小方问道:“姐姐把他们唤醒做什么?” 看看少年们的哭相,玉娘子哈哈大笑,“我自有道理。”接着又回头对那些少年道:“翻云覆雨乃人生大乐,可惜你们要为你家姊姊炼剑,今生不得人道了。所以,你家仙姊大发慈悲,布施色身,亲自现身说法,让你们临死前看看人生至乐之事是怎么回事,让你们死无遗憾。”说罢又格格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笑声如铃。 然后她又一把搂住小方,趴在小方耳朵上咬了一口,然后从胸口处掏出来一个红色锦囊,从锦囊中倒出来两粒绿莹莹的花生米般大小的药丸。 玉娘子自己先吃了一粒,然后把另一粒也放在嘴里,又把嘴贴在小方嘴边,把药渡进小方口中。 然后玉娘子又道:“我的小心肝,这是极乐丹,这丹药可以把我们心神的反应感受速度变慢至平时的千分之一,但是我们的感受强度却不变。也就是说我们快活一个时辰的话,而实际上我们却好比快活了一千个时辰,一千个时辰是多久呢?” 说着她扭头看陈潇:“你这娃儿看起来挺机灵的,你帮你家仙姑算算,一千个时辰是几天?” “呸”,“无耻妖女,你不得好死,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陈潇大骂道,陈潇刚才一直在大骂,把嗓子都喊哑了。 听到陈潇的咒骂,玉娘子反而笑了起来,“这么有骨气,我喜欢,比那些爱哭爱闹的脓包强多了,你做我神剑的主魂一定绰绰有余。” 玉娘子掐着手指算了一会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千个时辰也就是八十多天,两个多月。真是太棒了,我还没试过呢,不知道说的有没有那么好。我用十二名童男子才跟我那贪心的五淫仙子姐姐换了六粒,我们可要好好珍惜。 你说神奇不神奇?现在感觉周围一切都好慢,大概药效开始发力了,我们快来吧,不要浪费哦。”说着她双腿猛地往上一窜,玉腿如灵蛇般盘在小方腰间,俩人就开始癫狂起来。 陈潇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丑态,手脚却一动也不能动,自己挣脱了好几次,越是挣扎,浑身的黑丝就越是紧缚,勒得陈潇浑身生疼。陈潇厌恶见他们的丑恶形态,就扭过头看别处。 少年们的哭声夹杂着这对活春宫主角的淫声□□一时俱来,让陈潇好不厌烦,暗道你们这些没骨气的草包,还能把这妖女哭死吗? 好一会玉娘子两人才鸣金收兵。小方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玉娘子则交叠着趴在他上面。 玉娘子又趴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来,理了理衣裙,再看小方已经瞪着大眼睛,瞳孔发散。 玉娘子伸手在小方鼻子边试试,一看他已经气绝身亡,玉娘子懒洋洋地站起身一脚将黑衣男踢下了台子,低声骂了一声:“绣花枕头!这就死了,浪费我一粒极乐丹,还不如和神风丑鬼用呢。” 然后她站起身来,揉揉后腰,又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大鼎旁边的水晶沙漏,沙漏上面的沙子马上就要告罄,到了子时了,又抬头看了看当空的月亮,自言自语道:“到了炼剑的时间了。” 只见她一挥手,距离大鼎最近的那个少年缓缓飞到了她的怀里,这个男孩刚才已经哭成泪人,这时被玉娘子抱着,满脸都是惊慌之色。又沙哑着喉咙哭叫:“神仙娘娘饶命,我父亲兄弟九人只有我一个男丁。” 玉娘子咯咯笑着,“承祧九房的独生子呀,那一定你家的宝贝疙瘩呀,肯定是家中作威作福的小皇帝了,来让姐姐亲一口,让姐姐尝尝小皇帝的味道。” 那个少年听说玉娘子要亲他,立时吓得面无人色,似是听到人间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玉娘子可不管那么多,这时已经将樱桃小口贴在男童的嘴上,陈潇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玉娘子用力一吸,然后就把那个男童往边上一抛,像扔一件破衣服一样。 再看那个男孩好像被吸干了精血一样,脸色煞白,瞪着大大的无神的眼睛,已经死去。 “真差劲。元气也不足,就比刚才那个采花贼强一点。”说着她一脚把男孩踢下了台子,然后对着陈潇媚笑道:“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的六辰神剑不知能炼成什么货色呢。” 说着玉娘子走到陈潇身边,说道:“怎么样,刚才你家仙姊兴云布雨的景象你都看到了吧,小鬼有没有对你家神仙姊姊流口水呢。” 然后她又伸手摸摸陈潇的头,陈潇哼了一声,扭头怒视玉娘子,猛力挣扎,想要摆脱玉娘子的抚摸。 玉娘子格格笑了一声道:“可惜了,小心肝,现在要开始炼剑了,可是你家娘子真想跟你这天赋异禀的家伙大战三百合呢。但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所以只好……” 说着她带着万分惋惜的神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抹抹自己的眼睛,她真的流出来泪了! 说着她张开樱口,吐出一股粉红烟雾,这烟雾拥着陈潇飞到大鼎边上那个柱子上,陈潇身上的绳索自动解开,但是还没等陈潇活动,那团红雾就化为一根红丝,红丝如灵蛇一般将陈潇身上缠绕了几百遭,陈潇又一动不能动了。 玉娘子笑道:“如果不是先吸干了两个,我恐怕会忍耐不住要跟你好合呢。但是你做我六辰神剑的主魂确实比刚才那个小皇帝强得多,我只能忍忍了。”说罢她又抹起眼泪来。 陈潇则是不停咒骂,但是玉娘子也不生气。 陈潇想着,看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的样子,简直杀人不眨眼,不知怎么做的就把那个男孩杀死了。我可不要被她杀了,我还要给娘亲报仇呢。 想到娘亲,陈潇又是一阵酸楚。可是现在怎样才能摆脱呢,刚刚失去娘亲的时候,陈潇想着自尽,但是现在清醒了了一点,就不再那样拙计了,现在他最想报仇,把妖女和那个神风使者都杀了。 玉娘子这时披散了头发,把首饰都取下来放到桌子上,手拿一柄宝剑,禹步在台子上踏罡步斗,不时拿着剑到处乱指。 陈潇不停地咒骂着,玉娘子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丝绦,一甩手丝绦就堵住了陈潇的嘴,然后顺便把其他六个男童的嘴都禁住,场上现在安静了下来。 陈潇嘴里还在呜呜着,他在心里还在骂着。 陈潇只见随着玉娘子的宝剑所指,剑尖上立时出现一团红雾。很快整个台子上都雾气腾腾的,连当空明月都看不见了,只在法台顶上有一个小圆洞,顺着圆洞撒下一片圆形的月光照在台上的大鼎正中心。 然后玉娘子往地上一坐,用趺坐姿势,瞑目打起坐来。 过了一会,玉娘子倏地睁开眼睛,脸上的妩媚风流神色消失一空,换上了满脸的杀气,媚目中闪着寒光。 只见她站起身来,杏眼一瞪,立时从头顶泥丸宫飞出一把只有一寸多长的小剑,小剑闪着粉红色的光芒,刚一飞出来就晃眼变大,变得有五六尺长一道红光朝一个少年飞去,随着一声惨嚎,宝剑上面就插了一个还在滴着鲜血的人心,然后这宝剑绕着台子飞了一周,宝剑上就穿了六个血红的人心,剑身上还不停地滴着鲜血,而那六个少年已经当场殒命! 第9章 采补 最后宝剑飞回,红衣女对着宝剑喷了一口红色气体,然后宝剑就缓缓地飞入陈潇脚下的大鼎中,蓝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宝剑和人心都燃烧起来,眨眼间人心消失不见,似乎是融入了宝剑之中,然后宝剑又朝陈潇飞去。 陈潇看着这些惨象,不禁义愤填膺,而且有些害怕,因为那五个男童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自己万不能死!我必须要手刃仇人!陈潇盯着飞来的宝剑,惊恐地想着。 陈潇越是悲愤,越是怒气腾涌,体力就越是恢复的越快。陈潇觉得自己又可以在发出火焰了。今天经历了太多悲惨的事,让陈潇可以更快激发体内的真火。 陈潇怒吼一声,竟然一下子挣脱开了身上的红丝,扬手对着宝剑和大鼎就是一团烈焰,红色烈焰砰的一声打入大鼎,只听一声巨响,顿时烟光四散,大鼎轰隆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烟火乱窜,弄得满台狼藉,刚才那柄飞剑也落在了台子上,失去了灵效,玉娘子的六辰神剑功亏一篑! 陈潇恢复自由立在了地上,戟指大骂:“你这个疯婆娘!” 玉娘子见到六辰神剑落地,不禁哎呀了一声,连喊可惜,看到自己辛苦准备许久的六辰神剑功亏一篑,玉娘子顿时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满脸铁青:“我小看你了,竟敢坏你老娘的好事!”说着扬手一团红光,罩在了陈潇头顶。将陈潇缠了个结实,只有头部没有缠裹红丝。 陈潇立时觉得浑身疼痛难忍。玉娘子满脸杀气,银牙格格咬得山响,一步一顿朝陈潇走来,随着步伐,身后出现遗传莲足凹痕。 陈潇立即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将自己罩在下面,简直动弹不得,更无丝毫反抗之力,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动不起来! 陈潇每发出一次烈火就要好长时间恢复,而且即使恢复了也不能随心所欲想发就发,这时又陷入困境。 玉娘子咬牙切齿道:“我小看你了。我的六辰神剑炼不成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你元阳吸走弥补一下了。” 说罢上前一把搂住陈潇,鲜红的嘴唇一下堵住陈潇的嘴巴,陈潇想要抗拒,但是根本无济于事,玉娘子看起来身体妩媚柔弱,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陈潇被她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玉娘子香舌在陈潇口中一搅,陈潇立时感到浑身一阵瘫软,如果不是玉娘子搂抱着自己,简直就要瘫倒在地! 陈潇同时感到小腹有一股热气朝上涌来,陈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隐隐感觉:可能这就是自己体内最重要的部分,大概就是这妖女刚才所说的元阳,也就是刚才玉娘子吸走那两个人的东西,两人被吸走元阳后立即就死了。 陈潇赶紧拼命抗拒,但是陈潇从未修炼过,根本不知道运气的法门,哪里是身经百战的玉娘子的对手,陈潇万分情急之下,极力想着那股气流,想把他们保留在小腹处,想要把自己那股气流压下,误打误撞中陈潇做到了意守丹田的步骤! 陈潇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他体质与常人不同,这一无心中做到意守丹田、抱朴守一。他的元阳真气的上升速度明显放慢,玉娘子竟感到有些吃力。 玉娘子对这个小孩越来越奇怪,她第一眼见到陈潇就知道这小孩应该是秉先天离火精气而生,是祭炼生魂的美质,元气也比常人深厚许多,自己到底是吸去他的真阳,还是用他来做六辰神剑的主魂,还犹豫了许久。 后来的发展是超出她的意料的,她暗道自己早已经突破龙虎期,已经斩了赤龙,精气从未外泄过,元神已经凝炼,如何拿不下毫无修道基础这个小孩?即使他是感染了某些先天真气而生,也不能如此难缠。 玉娘子心一横,使出了新从天淫教中好友学到的采补秘术——玄牝吞吐大法,将自己的元阴真气分出一多半送入陈潇体内,元阴真气沿着陈潇的任督二脉,直攻陈潇的丹田气海,一下子把陈潇元阳包裹在自己的真阴之内,然后再让陈潇体内的元阴与自己体内的元阴形成感应,拥着陈潇真阳直往自己体内送来! 随着玉娘子真阴涌入,陈潇感到自己体内乱了套,护身血脉喷张,似要炸裂了一样,感觉体内几乎所有的活力都要离体而去,这股气流已经顺着任脉上升到中丹田膻中穴。 只有咫尺就要离体而去! 玉娘子想要采去陈潇的元阳,乃是父母在阴阳交感之时,感应并吸收天地之间所存的一点先天阴阳真气,此先天真气乃是宇宙初成之时大道所化两仪阴阳二气的残余。 这点先天阴阳二气也是人之所以成长为人的最初的凭借,更是修道的根基和基础,这就是仙根,也称为根骨或者灵根,一旦失去,无法弥补,凡人被修道者采去真元,更是会立时精元枯竭而死! 先天真元就贮存在人的下丹田气海之中。 陈潇只感到浑身酸软,从头到脚都懒洋洋的,他暗道我不能这样死了,老天绝不会如此不公!我只有十三岁,娘亲说我是要做大事的,我怎能现在就给妖女害死!如果我死了,谁给娘亲报仇! 陈潇拼命抗拒玉娘子的吸力,但是玉娘子的玄牝吞吐大法真是神妙无比,陈潇现在几乎毫无抵抗之力,自己的真元快要被玉娘子的元阴挟裹着抽离身体! 陈潇真元已经离开膻中穴,向咽喉的十二重楼严关飞去,脱离十二重楼也就到了玉娘子体内! 陈潇的眼睛已经从愤怒转为绝望!想到自己母子虽然常受欺侮,但是却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却落得母亲惨死,自己也被妖女害死的命运,真是苍天无眼! 陈潇不禁心中一阵悲酸,眼中流出绝望的泪来。 再看玉娘子一双媚目中满是笑意和得色。 陈潇立时大怒,暗道我化为厉鬼也要为娘亲报仇雪恨!但是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元气就要给妖女吸走了,浑身一阵乏力,感觉全部的生命力也要消失了。陈潇更加绝望起来! 忽然! 一阵龙吟之声呼啸而来。 台子上立时亮如白昼! 只见一道其亮如电的白虹朝陈潇和玉娘子立身之处席卷而来! 陈潇立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冷风扑面而来,自己和玉娘子的衣服都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怎么回事?! 陈潇大惊中也生出一点幻想,莫非老天爷显灵来救自己了? 但是陈潇更怕这道白虹会让自己与妖女一齐玉石俱焚。 没等细想,陈潇就忽然感到浑身一轻,玉娘子的身体倏地飞离了自己。 接着一股热流喷在自己身上,陈潇立即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同时已经被玉娘子吸到咽喉的气团忽然坠下,坠入自己小腹部位。 陈潇顿时觉得浑身猛振,体内像是开了锅一样,奇热无比,似乎身体马上就要爆炸一样,感觉有百道气流在自己筋脉中来回冲突,陈潇立时感到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倒在地。 在眩晕中陈潇看到:玉娘子已经从腰部被刚才那道白虹斩为两段! 热乎乎的鲜血喷了陈潇一身,而玉娘子的下半身血肉模糊地倒在一边,而上半身则像垃圾一样倒在台角,还在不停地蠕动着,并且不住发出哀吟。陈潇注意到玉娘子惊恐地看着一个方向。 同时陈潇身上的妖法也失去了效力,台上的粉红烟雾已经散尽,明月当空,月华撒地。 陈潇体内的气流猛烈翻滚,鼻洼鬓角已经热汗直淌。 陈潇顺着玉娘子惊恐的目光,看到飞扬的白色裙裾,一个气度高华的女子从天而降! 第10章 当时明月在,曾照丽人来 只见这女子白衣胜雪,正在天空中踏虚蹈空飘然而来,迈着轻盈的步伐,每一步都带动白衣随风飘动,仙袂飘飘,而头上云髻高挑,风鬟雾鬓,面容绝美中透着一股飘然出尘之概,气度之高华,有如朝霞映雪,艳光照眼,震慑人心,令人不敢正视。 白衣女子飞落台上,扬手一招,那道白虹就飞了回去,白虹到了白衣女手中,立时缩小,白衣女将白虹按在自己的胸前,白虹精芒一闪,化为一个新月形的吊坠,吊在她的白皙如玉的颈项的项链上。 这时陈潇看得更清楚了些,只见四月望日的皓月银辉,洒在女子一身仙裙上,更给人恍兮惚兮的感觉,陈潇的头一个念头是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一看到这白衣女子走来,陈潇周围的世界就仿佛凝固了一样,好一会才重新听到周围的山风萧萧、夜虫鸣叫。 陈潇目光紧随白衣女的步伐,白衣女忽然回头看了陈潇一眼,陈潇目光一接触到白衣女的眼神,就立即感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罩住,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赶紧羞涩地低下头来,这高华冷艳的气质,陈潇不敢多看。 白衣女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陈潇,马上将目光转向玉娘子。 白衣女子双唇紧抿,一脸坚毅果决的神色,神色中还夹着些许寒气。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到在地上蠕动的玉娘子半截身体上。 玉娘子这时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服下,才可以说出话来了。 修道之人身体比凡人不知强多少倍,即使只剩下一颗头颅,只要及时救护,也是可以借体重生的。 玉娘子断断续续地乞怜道:“师叔……饶我一命……” 这个白衣女子竟是玉娘子的师叔。 白衣女子只是轻哼了一声。 陈潇见到自己的恩人,想要跪地叩头谢恩,但是浑身根本不听使唤,他想要极力给白衣女子一个好印象,但还是忍不住体内的痛苦,不禁颤巍巍的□□了一声。 白衣女又回头一看陈潇,陈潇被她一注视,立时涌起说不上来的感觉,大概是怕自己仪容不整亵渎了神仙吧。 只见白衣女走到陈潇眼前,伸出玉手向陈潇嘴边送来,淡淡的幽香袭来,陈潇又看到白衣女子宛若春葱的玉手,和粉光致致的长指甲,陈潇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张开嘴。” 她对我说话了,声音那么好听,清脆悦耳中夹杂着淡淡些许高贵冰冷,陈潇受宠若惊地想着,抬头近距离看到神仙恩人身材非常之高,至少比自己高出半头,陈潇在前不久还跟娘亲比过身高,娘亲仍比他高出两寸,陈潇头顶到了娘亲眉毛那里,而他跟白衣女子站在一起,却连她的下巴都不到。 陈潇估计自己的神仙恩人五尺七寸高,再看清丽绝尘的面容,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表现出不敬的神色,并立即张开嘴。 白衣女子给陈潇喂了一粒丹药,让陈潇受宠若惊,心里砰砰直跳,再抬起头时,白衣女子已经离开,走到了玉娘子的半截身子旁边。 同时丹药熔化在陈潇口中,陈潇感到一股清冷的液体流遍了全身,立马感觉感觉浑身奇冷无比,好像浑身筋脉血流都被冻凝一样,不禁打起寒颤来。当然,还是比刚才快要爆炸的感觉好很多。 陈潇挣扎着爬起来跪下给白衣女子磕头。 白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玉娘子的真元窜入你的体内,你现在体内真气大乱,你先忍着,我一会帮你运气。” 她又对自己说话了,陈潇诚惶诚恐地想到,那声音如同容貌一样美好,柔和中含着冷淡。白衣女子的话让陈潇受宠若惊,他更加为自己的狼狈的衣着形象脸红了。又听神仙恩人说什么真元、真气都是什么意思呀。还说帮自己运气,看起来神仙恩人是在关心自己的。 陈潇心中不禁生起了更大的念头,我能拜在她脚下,做她的弟子吗?娘亲被人害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娘亲。 娘亲惨死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神风使者的黄衣道人,必须要杀了此人!为了给娘亲报仇,我必须要拜师学艺。而这个白衣女子这么厉害,就是我的绝好的师父。 可是这白衣女子如此的高贵冷艳,不知能不能答应收下自己做徒弟。 想到这里,陈潇不禁又气馁起来。陈潇抬头看看白衣女子和玉娘子的方向,见妖女还在向白衣女子求饶,白衣女子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陈潇非常痛恨玉娘子,暗道不是这个妖女,神风使者也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新婚礼物送给她,娘亲恐怕也不会死。 想起来刚才她吃的什么极乐丹,可以让人的感受变慢,故而增长人享乐的时间,那么是不是也能让痛苦变长呢?陈潇恨死了玉娘子和那个妖道,暗道如果不是你们,我娘怎会惨死? 想到这里,陈潇忍住体内的寒冷对白衣女子道:“神仙娘娘,她怀里有极乐丹,就在她胸口的锦囊里。可以让……” 白衣女子挥手打断陈潇的话,好像是说我知道,不要废话。 白衣女子蹲下身来拽下来红衣女的锦囊,从里面倒出来四粒绿色透明的药丸,对着玉娘子淡淡地笑了笑。 然后回头对陈潇道:“你来喂她吃了。” 神仙恩人命令自己做事了,陈潇受宠若惊地赶紧“嗯”了一声,挣扎着跑了过来,似乎跑得快一点就能增加白衣女子的好感一样,陈潇小跑着赶到已经倒在地上的桌子边,然后拿起那个还没有撒完的酒壶,幸好酒壶是银的,不然就被打碎了。 陈潇又跑过白衣女子脚下,半蹲着身子,双手摊开捧在一起,恭恭敬敬地放在白衣女的手下面,白衣女子的手真好看,陈潇距离神仙恩人这么近,闻到了伊人身上淡雅的清香,看到了恩人穿着一件洁白的齐胸襦裙,后面裙摆很长,拖拂在地,还有披在肩上的同样洁白的轻纱披帛,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瑕。 陈潇不小心看到了恩人的胸口美白如玉的肌肤,和一个闪亮的月牙状的吊坠,以及露出一点的胸口,陈潇赶紧低下头来,好像自己亵渎了神灵一般。变得拘谨无比,脸烧的要命。 陈潇感到自己手中多了几粒东西,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要去喂玉娘子极乐丹。赶紧低着头回身,走到玉娘子身前。 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玉娘子的哀求才让陈潇回到现实,“小爷,我师叔一向宅心仁厚,你也不要太狠心了,我刚才把自己修炼百年的真元送给了你。你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就绕过我一条贱命吧。” 然后她又哀求白衣女子道:“师叔,看在我师父的面上,饶我这一次吧。” 白衣女子置若罔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宛如看着一堆秽物。 玉娘子绝望了,面色开始狞厉起来,咬了咬牙,对白衣女子恨恨道:“我跟神风使者订亲了,你也知道神风使者师徒的厉害。” 白衣女子冷笑道:“哪又怎样?我在青玖宫等着他们来给你报仇。” 玉娘子绝望起来,抬起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盯了一眼白衣女子,狠狠道:“你这狐狸精,现在穿起衣服来装人了,你娘不也是个……” 玉娘子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玉娘子立即樱口大张,原来白衣女子隔空一掌,打碎了玉娘子的颞颌关节,玉娘子的下巴骨一下子掉了下来,现在她只能张着大嘴,喉咙里还在不停咕哝着,带着怨毒看着两人,眼中泪水如泉,不停涌出。 陈潇已经走了上来,玉娘子现在身受重伤,还失去真阴,身体也就跟凡人差不多,陈潇将那四粒极乐丹一下全部塞入红衣女口中。然后又倒进去半壶酒。 玉娘子虽是不愿意,可是现在不得自由,只得咳嗽着被灌入了极乐丹。她伸手要去捞摸陈潇,陈潇抬脚猛地踩了她手指一下,接着低头,猛力掰断了玉娘子的一根中指,玉娘子惨哼一声。 陈潇又抬脚猛地踢到玉娘子脸上,一下子将玉娘子鼻子踢碎,这妖妇立时满脸开花,陈潇大骂:“你这个妖女!不是你,我娘也不会死!” 提起娘亲,陈潇更加愤怒,又抬腿狠狠地在玉娘子断了的腰间猛踢了几脚。 玉娘子疼的不断惨呼,不停地在地上蠕动着。 “好了!死老虎就不要再打了!”白衣女子清叱道。 听了神仙恩人的斥责,陈潇赶紧退回,跪倒在她面前,“神仙娘娘,请您让我去踢死这个恶妇吧,都是因为她,我娘才被人逼死。” 白衣女没有说话,忽然一双妙目紧紧盯住陈潇的眼睛,陈潇立即感觉被什么力量攥住了心神,陈潇不由自主地盯着神仙恩人的眼睛,竟然移不开视线,只见这眼睛好比一个万丈深潭,看不出有多深多远,而且他立时变得惶惶忽忽的,好一会,白衣女子脱离了陈潇的视线,陈潇才恢复如初,感觉浑身好累。 陈潇不知道,白衣女子刚刚对他用了摄神术。可以在一瞬间分化自己神念进入对方心神中,将对方所思所想一览无余。 再看白衣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忽然一扬手发出三点银星,全部打入玉娘子体内,玉娘子身体剧烈的抽动了一下。 然后白衣女对陈潇道:“那是红云散花针的厉害,一针进入体内就会化生万亿肉眼看不见的小针,这万亿小针顺着全身血管经脉流行,流行一个时辰后才会忽然爆散,让人飞灰烟灭,行消神散。 这也算是替你娘报仇了吧,这比踢她几脚给她的痛苦更大。” 接着她又扭头对玉娘子冷声道:“你也是我门弟子,本来资质不差,为何偏要自甘堕落,为非作歹。我非好杀之人,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连累青玖宫一门背上巨大的罪孽,我只好清理门户了。” 神仙恩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让陈潇好高兴。不管她说的什么,都这么好听,如果能一辈子听她说话就好了,神仙恩人说那叫红云散花针,可以好好折磨玉娘子一顿,看来恩人跟自己是在一个战线上的,陈潇立即朝玉娘子吐了一口痰,说道: “一粒极乐丹可以把一个时辰延长到八十多天,那么四粒是不是就能延长到一年呢。你就好好享受这一年吧。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没有你我娘也不会死!”说着上前在玉娘子血肉模糊的身子上猛踢了两脚,玉娘子又惨哼几声,陈潇又在玉娘子脸上狠狠地踩了两下, 忽然听到白衣女哧道:“快回来,别让红云散花针伤到你。” 听到恩人召唤,陈潇赶紧退回。 陈潇偷觑恩人神色,见仙女恩人正对自己皱眉,陈潇心中不禁叫苦,遭了。神仙恩人说了不让自己打死老虎,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对一个残废的半死女人再狠也不能增加自己的勇敢。反而显得自己没出息,为什么那么冒失,影响了自己在恩人神仙心中的形象,让自己不能顺利拜师可怎么办。 陈潇又偷偷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见白衣女一直盯着玉娘子,似乎她是对玉娘子皱眉的,这样就没事了。但是陈潇又不敢肯定,心中还是惴惴的。 药力好像现在已经发作,而且刚才的三枚散花针不停地在玉娘子的体表隐现,每一次出现就带着一点鲜红的血花涌出,不一会玉娘子浑身都在喷出细细的血丝,玉娘子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并且不停地哀哼着,同时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慌错乱。 白衣女子只是对着玉娘子哼了一声,接着一手抓住陈潇飞起十丈多高,然后她凌虚站在空中,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下面法台和小楼忽然往下沉去,不一会台顶就低于地面好几丈了。 然后白衣女子一挥手,扔出来一块白色手帕一样的东西,手帕样的东西到了地上就晃眼变大,将裂口掩住,忽然光华一闪,手帕变成了与左右地面一样的形态。 现在地上都是荒草树木,根本看不出来下面被封着一座高楼法台,以及一个没死尽的女人。 陈潇又想到神风使者是玉娘子的姘夫,“玉娘子还有个同伙叫神风使者……” “我知道。”白衣女子打断陈潇的话,说罢她拿出来一个满是符箓的白色小幡往脚下一扔,白色小幡精芒一闪,立即变成一团透明光云,将陈潇和白衣女子一齐包裹其中,里面有方圆五六尺的空间。 忽然白色光云风驰电掣一般朝前飞去。下面的大湖和荒山晃眼间都缩小无数倍,最后都消失在身后。陈潇看到一轮明月孤悬天中,再看下面都是灰蒙蒙的。 飞行可真有趣! 如果娘亲在这里就好了,如果跟娘一起飞,娘一定会抓紧自己的手说:太高了,娘害怕。然后娘亲一定会趴在自己肩头不敢往下看的。 想到娘亲,陈潇又一阵酸楚,又燃起了自己的复仇怒火以及拜师的勇气。陈潇立即往白衣女子身前走了两步,而白衣女子正在看着光云外面的夜色,似是没有注意陈潇。 陈潇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终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谢谢神仙娘娘救了我。我……”下面陈潇又不知怎么说了。 白衣女子回头看了看他:“刚才不是谢过了吗?起来吧。另外,别这样叫我,我可不是什么娘娘。” “哦,请问恩公,我能做您的徒弟吗?”陈潇抬眼忐忑地仰望着白衣女子。 “不能。”伊人答道,语声仍是轻轻淡淡的,如果她说能大概也是这个语气吧。 第11章 她的笑 陈潇感觉一盆冷水倒了下来,低头看着白衣女子的裙角,裙角上绣着梅花,白衣女子距离自己不足咫尺,可是却仿佛在千万里外,是那么遥远,无法跨越。 陈潇想到,娘亲被人逼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娘亲,而且逼死娘亲的罪魁祸首神风使者仍逍遥在外。不杀此人,怎能堪为人子,只有学会了仙术才能给娘亲报仇。 可是仙缘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拜师,陈潇心中一阵悲酸,不禁抽泣起来,泪水滴滴答答,滴在了裙角边上,滴在白色光云上,散为涟漪,融入光云之中。 忽然陈潇看到裙角动了。 接着一阵清香袭来,原来陈潇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手帕。 “擦擦眼泪,不要总是哭。”白衣女子淡然道。 “嗯。”陈潇拿起手帕擦擦泪,想要把手帕还给恩人,可是手帕被弄脏了,上面又是血,又是泪。 “不用还我了,看你总是哭,拿着随时擦泪吧。”说罢,白衣女子就又扭过脸去,不再理会陈潇。 陈潇一阵感动,恩人让自己擦泪,说明还是关心我的。但是为什么她不收自己呢?陈潇有心再哭求一次,但是抬头看到神仙恩人高华冷艳的气质,让人自然生出敬意,不敢张口请求了。白衣女子不是自己娘亲,可以随意缠磨。 可是恩人一路带着自己要去哪里呢?记得她说要帮自己运气。运气是怎么回事? 于是陈潇问道:“恩公,我们现在去哪里?”同时,陈潇体内的冷气似乎消失了,体内又开始翻滚起来,他又不禁又跌到在地。 白衣女子道:“忍一会,就到了。” 陈潇这时看到东方一紧现出鱼肚白,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只见光云刚刚跨过一片大海,飞到一个方圆千里的大岛上面,只见此岛上满是连绵的群山,其中两山尤为高大,两山并肩而立,相距不过一二十里,两山都是其高万丈,平行钻入云中,一眼望不到顶,周围的群山都比这两山矮了半截,远看好比群臣拱卫皇帝和皇后一般。 光云飞到两山交界的一个峡谷中。 峡谷上面雾气弥漫,看不出下面有什么,白色光云穿过雾气,到了谷底,谷底有一个大约万亩的湖泊,再看天空,已经没有雾气了,陈潇奇怪,这雾气是单向的? 再看大湖映着月光,闪着一池的碎玉。 白色光云此时忽然变成一个两头尖尖的梭子形状。 梭子一头扎进湖中,急速沉入湖泊之中,湖泊很深,下沉了四五百丈,才终于到底了,只见下面一片漆黑,有许多发光的水生物在游来游去,光云发出柔和的光芒来,这才看出来湖底白沙细细,还有一些碎石星罗棋布地摆在细沙上。 光云忽然朝湖底细沙撞去,眼看就要触底,可是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撞到湖底,恐怕不好。 陈潇抬头看了看白衣女子,见白衣女子镇定自若,于是他也也安下心来。 光云一下子扎进湖底白沙之中,可是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还像是在水中□□。 陈潇虽然相信神仙恩人,可还是吓得闭上了眼,等发现没有异样时,再看两人已经换了一个空间,现在没有水了。 光云缓缓地在一片方圆数百亩的地方降落,陈潇观察周围景物,发现周围像是个几百亩大的广堂,广堂上玉柱林立,玉柱都是金黄色的。 再看顶上,陈潇以为会看到岩石之类的东西,可是没有,大殿顶部都是五色光云,光云不停闪变聚散,白衣女子身上也被涂上了五彩光云。 再看广堂地面,似是铺了一层沙粒。 光云现在不是直线前进了,而是左拐右拐,不时前进后退,似是为了避免触犯埋伏,最后终于飞到广堂东面的一个青色石门边,石门轰然开放,光云飞进石门。 只见这里同样有百亩大小,地上有数十株绿树,光云小心翼翼地穿行绿树,最后终于穿完这些绿树,飞进一处洁白的玉门,进了玉门,白衣女子抓住陈潇的手,忽地收去了光云,陈潇即使被白衣女子抓住,还是差点摔倒。 再看前面洞中四壁都是一色青色玉石砌成,宽有六七丈,高五六丈,两边墙根种着不知名字的花草,五彩缤纷,各色都有,还有阵阵馥郁的清香袭来。 再看这四壁的青玉,看不出任何接缝痕迹,似乎是一块整玉镂空而成。洞顶每隔十几丈远就有一颗斗大明珠,随着女仙往里走近,这些明珠都放出柔和的光芒来。 陈潇见白衣女子走得不快,但是不一会就已经深入到洞中不知有多远。白衣女子忽然右拐,拐入一间玉室,忽然从里面跑出来一只白色小狗来,至少陈潇认为是小狗。 只见这小狗毛很长,身高一尺,身长二尺左右,浑身雪白,简直比羊还要白,只爪子是黑色的。 这狗瞪着一双精神的大眼睛,摇着一条长尾巴,尾巴头上是个黑色的圆球,这狗正热切地望着白衣女子,猛地窜入女仙怀里,亲热地在白衣女子身上偎依。 白衣女子抱住它,用脸在小狗身上蹭了一下,道:“乖,有没有想我呀。” 陈潇看到恩人早已不是那种冷冰冰的面容,现在她笑靥如花,现在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女,原来神仙恩人也会笑啊,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这狗立即咕哝了几声,用头在白衣女子脸上蹭。又扭头看见了陈潇,不禁有些疑惑地看着主人,白衣女子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陈潇想起了自己的狗小黑,娘亲被人逼死的时候一直没有注意过小黑,大概小黑也被他们杀死了吧,陈潇又是一阵难过。 陈潇一边想着小黑,一边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这只狗的头。 这狗刚被陈潇碰到,就电射般从白衣女子身上跳了下来,一落地就忽然变大了不知多少倍,只见现在它比一只老虎还大,瞪着铜铃一样鲜红的眼睛,前爪扑地,对着陈潇呜呜地叫着,陈潇立时觉得一阵腥风袭面而来。 陈潇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倒坐在地。 白衣女子清叱一声:“小丽,你做什么,这是我在外面救的人,我现在要帮他疗伤,你去外面把我的湖底的颠倒旗门发动。”虽然是斥责,不过声音也不是很大。 那狗一听主人斥责就赶紧缩小为原状,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人。 白衣女子伸手在它头上敲了一下,又对陈潇道:“它有上千年的道行,自然不喜欢被一个凡人玩弄了。” 陈潇一听,原来这狗上千年了,神仙的东西真的不能乱摸呀,自己太冒失了,自己一会还要再哭求一次她收下自己呢,这下完了,神仙连带她的仙宠都不喜欢自己了。 陈潇赶紧躬身对着狗施了一礼:“狗大仙,请您恕陈潇无知冒犯之罪……”说吧,陈潇又觉得哪里不对。 听着陈潇的称呼,白衣女子扑哧一声笑了一下,“它是狐狼与雪狮杂交之物,不是犬。你不要再惹它生气了,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神仙恩人又笑了,陈潇不禁多看白衣女子了一眼,但是白衣女子一将目光正对陈潇,陈潇就赶紧低下头去。 说着那狗状的怪兽回头看了陈潇一眼,翻起来嘴唇,露出了两根长长的獠牙,满脸的愤怒。 陈潇赶紧躬身谢罪:“狼狮先生,请您多海涵,陈潇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尊严了。”陈潇庆幸自己读过几年书,还懂些客套话。 白衣女子又笑了:“我家小丽可不是先生,是一位姑娘呢。将来还要变成一个大美女呢。” 听白衣女子一说,小丽有些忸怩起来,摇着尾巴在主人脚下转来转去。 陈潇赶紧又道:“那小丽阿姨,请您原谅陈潇无礼。”陈潇心里想的是这狗一千岁了,也许该给她叫奶奶。但是娘亲说女人都不喜欢变老,还是叫阿姨吧。 小丽听到陈潇的话,又回头瞥了一眼陈潇,还是满脸的不高兴。 白衣女子道:“小丽还不快去,我的命令说了多久了,快去恢复我的禁法。”说到最后,她的面色有些严肃。 小丽一直在一边摇尾巴,一边抬头观察主人神色,听到句末,噌的一声窜了出去,闪电一般消失不见。 再看白衣女子猛地朝地下一指,地下就出现一个向下的阶梯入口,白衣女一把拉住陈潇就从入口飞了下去。 没有走楼梯,而是凌空沿着楼梯飞下去的,飞着不停盘旋了几次,终于停了下来。 陈潇一直在忍受体内的剧烈的气流,无心观赏周围。 现在看到这里地方很大,有亩许方圆,中心有一个大池子,池子边上放着一块巨大的白里透红的圆形美玉。 白衣女放开陈潇,用手一指,陈潇的衣服就掉在了地上,陈潇身体完全暴露在女仙的目光下,除了娘亲,还没有被别的女人看过自己的身体,更不要说这位自己敬若天人的神仙了,陈潇感觉脸颊着了火一样,烧得厉害。 但白衣女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陈潇自己却扭捏万分,双手不禁捂住了下面。 白衣女皱眉道:“还不快去池子里洗洗,把污血洗掉。你以为我要看你?” 陈潇遵命,很快走近池子,跳了进去,池水很暖和,让陈潇感觉很舒服,刚刚一见水,身上的血迹就消失不见了。今天陈潇被王姨妈和李通打的遍体鳞伤,可是这些伤口一见到池水,就马上愈合、消失不见了,陈潇立即觉得身体轻快了很多。 白衣女又命令道:“快上来。” 陈潇又扭扭捏捏地爬上来,只见白衣女忽然对着自己猛吹了一口气,陈潇感觉像是刮了一阵柔和的春风,身上的水珠立即就消失不见了。 白衣女子看到陈潇的面容,只见面容上洗去了污血,显得清秀、俊俏了,白衣女子笑道:“小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 “谢谢神仙恩人夸奖。”陈潇忸怩道。 “快去坐在那个玉石台子上,我给你疗伤。” 陈潇浑身没穿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走着。 “快点!一个男子汉,磨磨蹭蹭的。你还想不想活了?对我来说,你的身体跟一张桌子没什么两样,你以为我还耐烦看你!”白衣女子清叱道。 第12章 她没结婚,真好! 陈潇赶紧“嗯”了一声,飞跑着爬上那个玉石台子,只见这台子上画了一个阴阳鱼,边上还有八卦图案。陈潇坐上去就感觉玉石触体生温,给人很惬意的感觉。 而白衣女也飞了上来,只见她过来一把将陈潇拉到玉石中心的阴阳鱼眼的阳眼上,然后她盘腿坐在陈潇身后的阴眼的位置。 “以趺坐姿势盘腿坐好。”白衣女命令道 陈潇不知道怎么盘腿,也不懂什么是趺坐,只是两腿交叉坐在上面,被白衣女一把抓住两腿,猛力把两脚面都搬到另一条大腿的大腿内侧上面,陈潇不禁闷哼了一声,真是有些疼,感觉腿都被女仙恩人掰断了。 “你什么都不要想,意守丹田,潜光内视。” 陈潇一副茫然的样子,啥叫意守下丹田,什么又是潜光内视呢,女仙不会是嫌弃自己笨才不收自己吧,陈潇茫然失措地闭了眼又睁开,想问又不敢。 白衣女发现了陈潇的窘状,又道:“下丹田就是你肚脐眼往下一个手掌的位置。”说着她伸手在陈潇小腹处掐了一下。“闭上眼睛,想象着你的体内这个位置的有东西流动旋转,跟着真气运行的感觉走。” 陈潇赶紧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极力想象着自己小腹的位置。 白衣女又道:“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不要太着相。” 着相是什么意思,没等陈潇细想,他就感到一双凉滑细腻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后背,立时感觉一股温和的气息缓缓地流入自己体内,自己体内的混乱的气好像被驯服一样,慢慢变得有序起来。 但是有时候感觉体内两股气流相持不下,渐渐地气流通畅起来,接着陈潇感觉气流从脊背往上上升到头部,然后在头顶盘旋了一阵,接着往下顺着面部,到了咽喉,过去了胸口,到了肚脐,然后又到了小腹刚才神仙恩人点的位置,就是丹田吧。 如此这般,气流在陈潇体内循环往复了好几遭,一开始还是时快时慢,有些阻滞,这以后,陈潇感觉越来越流畅,自己的感觉也越来越舒畅。 渐渐地陈潇自己开始主持自己体内的气流流转,感觉自己的丹田在不停旋转,好像有大团源源不断的气流,不停地向下通过会阴,从脊骨上去,流行到头顶,又从头顶下来,从前面下来,回到丹田。 每运行一次,陈潇就感觉畅快一些,陈潇闭着眼睛,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真气的运行。 不知过了多久,陈潇感觉体内有充盈无比的气流和力气,只是胸口还有些闷闷的。 最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回头再看,神仙恩人已经消失不见。 陈潇又看到身侧放着一身衣服,陈潇一看是一条粉红色丝质长裙,似乎衣服的主人是个女孩。 陈潇想,神仙恩人是让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吗?可这是女孩的。 陈潇小时候倒是穿过妈妈的衣服,他们家境贫寒,母亲经常把自己的衣服改小了给儿子穿。只是每次都力争改出男孩的样式来。 陈潇又忽然想女仙这里肯定没有男人,想到这里,陈潇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这里有男子,陈潇一定会感觉紧张的,在陈潇眼里,他从小见过的男子就没有一个好人,不是欺负母亲,就是辱骂自己,所以陈潇特别厌恶男子。 更重要的,陈潇不能想象如此美丽高华的神仙会有丈夫,这样的天仙化人,又有谁能配得起呢?想到女仙恩人没有结婚,陈潇不禁高兴起来。 既然神仙这里没有男人,那么肯定没有男人衣服了,还是快点穿上吧,不管怎么样,总比光着屁股强吧,想起来运气前,神仙见到自己光屁股的样子,陈潇不禁心头猛跳,脸也烧了起来,神仙恩人看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真的好像娘亲呢,神色动都没动,真的就跟看一张桌子一样。 陈潇伸手去拿衣服,刚一碰到衣服,上面就发出柔和的女声来:“快穿上,然后顺着台阶爬上来。”神仙恩人的声音,倒是把陈潇吓了一大跳。 大概女仙用什么法术让这衣服替她说话了。 陈潇穿上衣服,大小还合适,只是第一次穿裙子,感觉身下凉嗖嗖的,好像什么也没穿一样,有些不习惯。 陈潇又看到地上有双布鞋,布鞋上也有些碎花,大概也是女孩子穿的,陈潇穿上布鞋,找到台阶入口,台阶也是玉石的,左右墙壁上镶嵌着很多明珠,所以根本就没有黑暗,陈潇立即就爬了起来,生怕爬得慢了,神仙恩人见怪。 神仙恩人之前拒绝了自己的拜师请求,可能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呢,要不然怎么会费力救自己呢。 他决定一到上面,一见到白衣女就再次跪地请求收为弟子,自己一定不能错过仙缘。 台阶真多呀,每上升十丈,就有一层玉室,不过都紧闭着门,现在陈潇运气之后,体力大增。走了有一个时辰,终于爬了上来。陈潇现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热汗淋漓,裙子都粘在身上了,他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 陈潇刚一跳上来,下面的楼梯入口就消失不见了,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陈潇只见恩人女仙正坐在一个玉石床上闭目打坐,现在那只狗,不对,小丽不知去了哪里。 现在恩人换了一身轻薄蓬松的绿色长裙,头上的云髻已经披散开来,恩人的头发真长啊,像瀑布一样从后背垂到了玉床上。 神仙恩人双目轻轻地闭着,陈潇现在才敢仔细观看恩人的面容。恩人眉毛比画得还好看,弯弯的,细细的。 两耳各垂着一个闪着银光的长长的耳环。绿色长裙又宽又大,在玉床上堆了一大片。 又看到恩人脖子上挂的月牙形吊坠,陈潇听娘亲说不能盯着女人的胸口看,就赶紧跳过去。 又见恩人端端正正地盘坐,现在没有穿鞋,一双玲珑如玉般的美足分别交叉压在另一条大腿上,跟自己打坐的时候一样,这就是趺坐了。脚脖子上还各戴有一串黑色珠子做成的链子,黑色的脚链更衬托出玉足之白。 恩人的两手掐着一个兰花指形状放在两腿的膝盖上。两手都各戴了一个青玉扳指。指甲不知怎么,现在变成了翠绿色,陈潇记得恩人喂自己丹药的时候是粉色的。大概恩人的指甲会随着衣服的颜色改变吧。神仙恩人法力无边,当然无所不能了,改变指甲的颜色算什么。 陈潇忽又看到恩人皱了皱眉,不过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陈潇赶紧低下了头,这样看自己的神仙恩人是不礼貌的呀。陈潇不禁后悔不迭。 赶紧在心里请求恕罪:神仙娘娘,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您实在太好看了,忍不住看了几眼,请您恕罪。但是发现这样说不大好,陈潇又默祷了一段词。还是不满意,就这样在内心折腾了好久。 又接着跪了一会,恩人还是不醒。 陈潇又观察这屋里的陈设了,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石床,旁边一个石桌,桌子上有个翠绿的茶壶,还有两个碧玉杯子。几个石鼓。石桌石鼓都是一色青玉。 墙壁上一色淡青,什么都没有悬挂。 地上青玉铺地,一尘不染。 一会陈潇就把屋里看了几十遍了,可是恩人还是不醒。 陈潇的膝盖都跪麻了,肚子也咕咕叫了,女仙仍旧纹丝不动地在那里打坐,陈潇又累又饿,还在强打精神,继续跪着,直到最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膝盖了,真是漫长的煎熬。 陈潇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忽然“咚”的一声,头碰到了地上,陈潇立时惊醒了,吓了自己一大跳,怎么能犯困呢?神仙恩人一定会讨厌我的,陈潇这时看到恩人睁开眼睛。 只见恩人嘴角微微挑了一下,有些笑意。 不知是笑话自己打盹,还是笑自己穿着女孩衣服,陈潇心中惴惴不安。 女仙道:“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你跟阿环身材差不多,你就先委屈下穿阿环的裙子吧。阿环是我的侍女,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又道: “你跪了不到十二个时辰就撑不住了,一点毅力都没有,就这样还要学道?” 陈潇大急,原来神仙早就知道自己在这跪着,让自己跪着是一种考验。 自己怎么搞的,为什么要打盹,陈潇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想要分辨但是不知说什么,抬起过头来看着恩人,眼中掉下泪来。 又听道女仙道:“又要哭,你叫什么?” 陈潇赶紧擦擦眼泪,“我叫陈潇,潇洒的潇。娘亲说我五行缺水,所以起一个带水边的名字。” “你五行缺水?没看出来呀,看你一直在哭,你身上水很多嘛。”说着她格格笑了起来。 恩人的笑让陈潇放松起来,胆子也大了很多:“不知恩人您叫什么?”陈潇随口问出来这句话就感觉有些冒失了,刚才摸了一下他的宠物,宠物都跟自己急眼,神仙的名讳怎么能随便问呢。陈潇怀着惴惴的情看着白衣女:“您不用说也可以。” “我呀,清因。清风之清,因果之音。”白衣女竟然不以为忤,大方地回答了陈潇的问题。。 恩人神仙告诉自己名字了,陈潇兴奋不已,陈潇不记得有姓清的,大概神仙跟人不一样吧。清因,真好听,跟人一样好。 清因看看陈潇,又道:“你多大了?”清因早就用摄神术查看了陈潇的所思所想,现在又问,大概是是要引证一下。 “十二岁,不过到了五月初五,我就十三周岁了。” “你家在哪里?” “河南道登州栖霞县刘家坝的附近的一座山坡上。”想起来自己的家,陈潇不禁又难过起来,鼻子抽动了一下。 女仙只是点点头,没有在说话,似是在想陈家的具体位置。 陈潇沉吟了片刻,又道:“不过我现在没有家了,母亲被人害死了。”说罢,又是一阵难过。 清因皱了一下眉,“你能再把详细过程说一说吗?” 清因这次的语气很温和,陈潇不禁掉下了眼泪,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清因盯着陈潇看了看,又道:“你父亲还健在吗?” “我没有父亲,我是跟我母亲的姓。” “哦?”清因眉头微微一皱,往前欠了欠身,似是对陈潇来了兴趣,陈潇不知道,清因也是自小就没有父亲的。 于是陈潇把那天娘亲告诉自己的话又说了一遍,提起来娘亲,陈潇心中又是一酸。 听罢陈潇的话,清因“哦”了一声,清因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花板,似是在思考什么,又道:“你刚才说你会发火?” “嗯。” “现在你再发一次我看看。” 陈潇赶紧闭目,费力想要发一次火,可是半天也没有一点火星出现。 陈潇尴尬地看看清因,脸红了起来,清因不会以为自己骗她吧,于是红着脸道:“清因姐姐,我的火不是想发就能发出的。” “大胆!”说着清因一扬手,陈潇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清因隔空打了陈潇一巴掌。 第13章 姐姐是你叫的? “啊!”陈潇赶紧又跪倒,陈潇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不好了清因生气了,“姐姐对不起,我没有骗您,不知怎么,我现在发不出来。” “谁跟你说这个!我是恼怒你竟敢叫我姐姐!”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看您好年轻,真的好像个姐姐。”是啊,清因看起来最多有二十岁,而自己快十三岁了,叫姐姐也可以吧,陈潇在心中仍旧不服气。 “闭嘴!”清因叱道,“你再敢乱说,看我不打掉你的牙!” “对不起,您真的好年……” “够了!你再叫一次试试。”清因秀眉紧皱,不过看起来似是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你真是个害人精!”说罢清因的脸色变得非常严厉。 语气虽然不重,但是陈潇不禁大惊,惶恐不安地看着清因,自己本来盘算接着就再次求告清音收下自己呢,清因一直对自己很温柔,忽然怎么就变了脸色,难道听了自己的悲惨的经历不是应该同情自己吗。 是因为自己叫她姐姐吧,听说神仙都长生不老,看不出来实际年龄,而且娘亲虽然三十多岁了,看起来也是年轻美丽的,对于神仙来说,更是如此了。 陈潇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总是这样造次,胡乱说话,让清音讨厌自己了。这下完了,拜师肯定是拜不成了。 只听清因道:“我相信你可以发火,如果不发火你娘还不会死呢。” 陈潇赶紧道:“啊?” “你发火烧了人,结果引来了王姨妈寻找法师,找到了神风使者来,于是你娘就被逼死了。你如果懂得韬光养晦,懂得忍耐,凭借你的天生神力,也是可以轻松在青阳码头脱困的,那样,你娘还会死吗?” 陈潇一直在痛恨神风使者,痛恨玉娘子,痛恨所有人,可是却没有想过事情的前因后果。经过清因一说,陈潇心头如遭重锤:是啊,是自己害死的母亲。如果自己当时忍一忍,打倒几个人就可以脱困,根本不用喷火,那样王姨妈怎么会去叫神风妖道来除自己呢,如此一来,娘亲还会死吗? 陈潇又恨又怒,万分自责,“哇”的一声大叫,“娘亲!儿子不孝!”同时心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不久,陈潇悠悠醒来,见自己躺在了玉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轻柔的被子,清因正坐在自己身边,目光已经柔和了下来。 陈潇猛然想起来方才的情景,立即心如刀绞。只听清因道:“,虽然我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小周天可以流行。 但是你筑基完成的太快,而且你这些天迭经丧乱,导致你心口有瘀滞不宣之血,所以我才故意激怒你,让你把淤血吐出来。其实那事也难怪你。” 陈潇一听清因语气甚好,是不是自己拜师有望了呢?想到这里,陈潇立即跳下了床,扑倒在清因裙下,“您收了我做徒弟吧,我学了功夫去杀坏人,给娘亲报仇。” 说罢,陈潇抬眼热切地看着清因。 “不行。”清因又给了他否定的回答,声音仍旧是那么柔和,虽是拒绝,但是语气却像是接受。“你这个孩子,既没有礼貌,又没有教养,更没有毅力,收下你也学不成。” 陈潇满怀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咬了咬嘴唇,非常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多跪一会,为什么要给清因叫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叫你姐姐的。”说着陈潇又掉下泪来。 “就知道哭,自从救了你后,我见过你哭了几百次了,你娘辛辛苦苦十几年就教出来一个这样的儿子吗?没毅力没礼貌还爱哭,这样的人怎能学道?还是学点小手艺在尘世养家活口吧,我在扬州救过一个布庄的老板,我把你送给他当学徒吧,学会做衣服也够你吃喝一辈子了。” “不……不要,求您不要把我送到布庄当学徒。”说着陈潇又流下泪来。 清因伸出手指在陈潇鼻子上刮了一下,“以后少哭,做人要坚强。” “嗯,陈潇本来不爱哭的,只是现在娘亲不在了,陈潇觉得整个心都被娘亲带走了,我一想起来就心中酸痛,忍不住眼泪。”说着陈潇又掉下泪来。 “好吧,今天特殊,你要哭就哭吧。”说着清因上前伸手擦擦陈潇的眼泪,又递给陈潇一粒药丸,“这是清宁养血丹,就着桌上的麻瓜茶吃了它,能调养气血。你拜师的事一会再说。” 陈潇一听大喜,自己拜师的事大概有指望了,赶紧双手恭恭敬敬接了过来茶杯,膝行到了桌前,正要去倒茶,忽听清因道:“老是跪着做什么,我又不讲究这些。” 可是您说我没礼貌的呀,陈潇赶紧站起来,就着茶水服下了清宁养血丹。茶水入口有点苦,但是喝下去后,立时清香满颊,神清气爽,体内升起一股阳和之气。 服过丹药,陈潇端端正正地垂首站在玉床旁边。 清因示意陈潇坐下,陈潇生怕自己再犯了恩人的忌讳,扭捏着半个屁股坐在床沿上,看见清因有责怪的神色,他才把整个屁股放到床沿。 “拜师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你刚才的表现也很差,我当时想如果你能跪够一个对时,我就收你,可是你只跪了十个时辰就撑不住了,而且还在跪下时从头到脚的打量我,这是一个学生应该对师父做的事?何况,你还满口胡言乱语,所以我就不想收你了。” 陈潇一听清因的话,简直要用头撞墙,真是恨死自己了,连跪一昼夜都坚持不住,自己看恩人的时候,她都知道啊,而且还乱叫姐姐。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看您的,也不是……” “好了,不用说了。”清因打断陈潇的话,“我知道你及时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于是赶紧低头悔过了,也算知错就改吧。但是我却不能收你了。” 陈潇立时觉得万念俱灰,心如死水。 忽又听清因道:“不过……” 不过什么,陈潇立即又燃起了希望,抬起渴望的眼睛望着清因。 清因道:“你能及时知错就改也是好事,我看你心性不是差到不堪造就,只要你能一心想上,恭谨事师,那就算作我的记名弟子吧。”说着清因微笑起来。 陈潇心中在疑惑什么叫记名弟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又不想让清因以为自己挑三拣四,但是记名弟子,总还是弟子吧,陈潇心头立即兴奋起来,他赶紧拜倒在地,但是因为不知道记名弟子是什么样的弟子,不知道能不能给清因叫师父,所以不敢冒失,他只是怯怯地轻声试探着道:“师父?” 清因颔首。 陈潇大喜,像是受到了鼓励,又赶紧猛磕了一个响头,理直气壮地喊了声:“师父!” 随着喊声,陈潇不禁掉下泪来,师父终于要我了。忽然又想到师父刚才说自己要坚强,赶紧一瞪眼,努力把眼泪瞪回去。 忽又想起来自己入村塾时候,给先生敬了茶,是不是也要给师父敬茶呢。 正好看到石桌上白玉茶壶,里面就是师父给自己准备的麻瓜茶,“我给师父敬茶。” 清因浅浅地笑了:“不用了。” 陈潇却已经倒了一杯茶在另一个杯子里。双手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清因接了过来,只是咂了一口,就还给陈潇。 陈潇忽然想起来这茶自己已经喝过一杯了,敬茶应该敬茶壶中的第一杯茶水,这样是不是不太尊敬师父呢。看到师父没有责怪的意思,陈潇才放下心来。 清因又道:“那麻瓜茶是为师给你准备的,喝了能调养真元,你正好刚刚打通小周天,完成筑基,而且吐了淤血,身体有些虚弱,你都喝了吧。” 陈潇在另一个杯子中倒满了一杯,看了一眼师父。 师父嗔道:“喝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我说让你懂礼貌是让你在内心尊敬我,也不是让你讲究这种迂腐的俗套。” 陈潇赶紧谢罪,陈潇兴奋无比,回头看看师父,见师父面色比之前都柔和,虽然没有笑,但是对自己还是很期许的。师父现在的神色有点像娘亲,当然比娘亲还是冷淡的多。 陈潇喝了一杯后,想要过去跟师父说几句话,又听师父道:“把茶水都喝了,再过一个时辰,麻瓜茶就失去效力了。” 陈潇赶紧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干净。幸好茶壶不是很大。这样也让陈潇肚子有点胀,不过这茶确实好喝。最后陈潇喝完了茶壶中的茶,只剩下刚才清因咂过一口的那大半杯了。 清因道:“那杯也喝了。” “啊?……这杯茶师父喝过了,弟子怎么敢无礼。” 可是陈潇见师父脸色沉了下来,就赶紧端起来那杯茶,倒在了另一个自己用过的茶杯中,然后才喝下去。 只见清因嘴角又挑了一挑。 见陈潇喝完了茶,清因示意他过去。 陈潇跪爬到清因床下,清因摸了摸陈潇的头,然后递给陈潇一根钗子,“这是你娘的吧,在你破衣服里捡出来的。” 陈潇“嗯”了一声,接了过来揣在怀里,心里又是一酸。 “我不收你为正式弟子,是因为拜师学艺本来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难事,不能那么容易,而你第一次的考验失败了,所以还需要再增加一些考验才行。” 听了师父的话,陈潇更加后悔刚才在跪着的时候打盹,陈潇又开始骂起自己来了。 清因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来不打算收男弟子,不过如果你表现特别好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收下你。” 陈潇一听,又开始想自己是个女孩就好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正式拜师有望了,不禁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你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就好,不要因为拜师就改变自己的言行习惯,失去你的本真。” 陈潇赶紧点头,虽然不明白失去本真的含义。 “你先打坐修养一会,过一会为师准备带你去打熬打熬力气。” 陈潇赶紧点头答应。 清因又道:“玉娘子是我不长进的师兄的弟子,当初我母亲妙相夫人创立青玖宫,共收了八个弟子,这些弟子又大多收了再传弟子。 这些弟子良莠不齐,经常瞒着母亲在外为非作歹,后来母亲忽然又得到了一本天书,决定按照天书修炼上乘功法,并且要清理门户,那些为非做歹的弟子知道了消息,都逃走避祸去了,母亲有心把他们寻来杀死,但是自己快要渡劫飞升了,就全力准备渡劫,就没空管他们了。” 说到这里,清因叹了一口气。 第14章 降赤龙、斩白虎 陈潇道:“渡劫是怎么回事?” “徒儿你起来坐下,我简单告诉你一些修道常识。” 陈潇领命坐在石桌边的石鼓上。 听清因道:“天地造化之理,顺势生人,逆势成仙,因为修道要夺天地之造化,常人生老病死,新陈代谢,而修道者却追求永远不死,所以大干造物之忌,违背宇宙演化规律,故而有大小很多灾难和劫数,其中最厉害的是天劫。依照你的修为而来,如果不能渡劫,就会被打散元神,求为凡人也不可得。” “这么厉害呀,那师父,天劫什么时候来临呢?”陈潇问道。 清因答道:“在修炼到化婴期后,就会迎来自己的第一次天劫,过了天劫就炼成元婴,成为散仙。” “成了散仙后,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吗?” “还早呢,学无止境。修到散仙还是需要继续应对天劫的,那就是五百年一次的四九天劫,经过一次四九天劫,就成为地仙了。 成为地仙后,再修炼一千三百年,渡过地仙重劫,就可以飞升成为天仙。” “成了天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吧。” “天仙也未圆满,还要继续修炼。”清因悠悠道。 “那修炼到何时才是个头呢?”陈潇暗道这修炼太麻烦了。 “合道就是我们修道者追求的终极境界,与大道合一,道在身在,不死不灭。” “师父现在修到什么阶段了呢?”陈潇抬起头来看看师父,看起来师父好厉害,不知师父修炼到什么境地了。 清因一手扶了扶自己额头,才道:“修道的法门不同,修道阶段的名称也有不同,不过殊途同归,最终都是趋向于大道,修道门类最主要的有玄门,佛门,魔教,还有一些上古传下来的炼身之法,为师修炼的以玄门功夫为主,玄门功夫就是炼一口先天真炁。为师刚刚到了化婴期。” “从入门到炼成都有什么阶段呢?”陈潇问道,又想起来师父说自己已经完成了筑基,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什么阶段。 清因笑笑,“本来想以后再说,但是今天看你勤学好问的劲头,为师心中欢喜,就都告诉你吧,让你日后心中有底。” “嗯,谢师父教导。” 清因续道:“修道最开始需要动息,就是感知并且运行自己的精气。你这一步已经直接跨过了,因为你的天生体质不同,一生下来就会动息吸收五行火气。” “哦。”陈潇心里在疑惑五行火气是什么东西呢。 又听师父道:“第二步要筑基,就是我刚才帮你做的,筑基要打通任督二脉,运行小周天,让你的身体变得适合修道炼气。 第三要漏尽,漏尽也就是斩赤龙、降白虎,男子降白虎,女子斩赤龙,所以此阶段也叫龙虎期,你现在就到了龙虎期,这是炼精化气的功夫。” “人体中有龙和虎吗?还要降虎杀龙?”陈潇问道。 清因笑了笑,“当然没有,只是比喻罢了,通俗地说,女子在十二岁时,天癸初至,同时□□开始外泄;斩赤龙便是斩去天癸和□□,让血气、精气内流,反补自身。” 清因看了一眼徒弟,严肃地道:“徒儿,你需要注意的是降白虎,男子十三四岁时,开始对女子产生爱慕,因爱生欲,因欲动精,导致阳精外泄,产生梦遗。而斩白虎则是斩断这种庸俗的欲念。使阳精永不外泄,徒儿你可明白?” 说罢,清因紧紧地盯着陈潇的眼睛。 陈潇见师父眼中都是寒光,不禁心中一凛,暗道修道者不能喜欢女子吗?“师父,您是说,学道就不能喜欢女子吗?” “也不尽然。爱而无欲之爱,只有崇敬,而无欲念的爱,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很难,人一旦有了爱慕,便会动欲,更会产生占有之心。所以,我才不愿收男徒,为师自知自己天生好皮囊,容易撩人情思,我不想男女两人共处一室,而导致徒弟心旌摇动,败坏道基。徒儿,为师也有些担心你呢?”说罢,清因紧盯着陈潇的眼睛。 陈潇看师父眼波深不可测,暗道师父是让自己表态,陈潇赶紧朗声道:“师父,您就是陈潇的再生母亲,陈潇绝对会永远尊重您的。请师父放心。陈潇只会对您永远崇敬,绝不敢有丝毫不洁的想法。”说罢陈潇坦然地望着师父的美眸。 清因“唉”了一声道:“道分阴阳,人分男女,男女除了身体不同,其实内心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太容易在情爱中迷失,那种光风霁月般坦坦荡荡的纯粹精神之爱并不影响修道,所担心的是兽处禽交的凡人欲念。 修道者参透情关是很难的,为师修炼数百年,也不敢动情,因为能否参透情关,完全没有把握。 徒儿你更要小心,绝不要轻易动情,即使动了情爱,也要克制,不要因爱生欲,斩不断白虎,让修炼停滞。 这两天为师对你冷冰冰的,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我天性活泼,随心所欲,不喜欢条条框框,你要想着时刻尊敬我,也要匡扶我,如果为师有什么不足为训的言行,你也要时刻提醒为师,好么?我虽是你的师父,也希望我们是亦师亦友,我们时刻相互匡正彼此的修行,你看怎样?” 听了师父的话,看着师父满是期待的目光,陈潇受宠若惊,心中一阵感动,暗道自己何德何能,怎能做师父的朋友,“嗯,谢师父教导,徒儿谨遵师命。绝不会因此败道,徒儿一定会让师父满意的,徒儿也会尽力跟师父一起进步成长的。”陈潇又暗道自己对师父只有无限的尊崇和敬爱,绝不会对师父有任何绮思的,又在心里默祷,师父请您相信徒儿,徒儿绝不会亵渎您的。 清因舒展了眉头,笑了笑,又道:“其实即使斩断白虎,也没有斩断爱念,只是让自己道心更加清净了一些,不会让阳精外泄而已,斩了白虎后,仍旧是要谨小慎微,克制欲念的。徒儿,你不要让为师失望,你在心中像对待娘亲一样敬爱为师是可以的,但是要敬字当头,绝不能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想法,知道吗?” 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暗道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但是又不愿师父在这个话题上一直说下去,于是就问:“师父,完成了漏尽,还要怎样呢?” 清因看看徒弟着急的表情,笑了笑,又道:“完成漏尽,就可以辟谷了,不需要动火食,可以直接吸取天地精华为己用,可以长年累月地不吃饭。” 陈潇“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世间那么多好吃东西,如果辟谷了,永远不吃饭,真是可惜。 听师父又道:“辟谷之后,就是化神,就是炼气化神,用自己的真气在体内锻炼自己的魂魄,使魂魄凝炼为元神;化神分为凝神,出神两步。 就是凝神,就是把元神凝固; 再之后是出神,此时元神可以出窍,此时可以修炼第二元神,身外化身。” “什么是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呢?” “这个可有可无,到时候再告诉吧。” 然后就是化婴,将元神化炼为元婴,元婴也称婴儿,就是自身孕育的仙胎;此时面临第一次天劫。 再往后就是锻婴,就是锻炼婴儿,将婴儿与法体合一,以便将来肉身成仙,通过天劫,肉身成仙是比较难的,肉身成仙后可以成为金仙,也可以取比较容易的元婴成仙一途,元婴成仙就只能成为一般天仙了;” “师父一定要肉身成为金仙,不要元婴修成那种。”陈潇想着师父这么美,如果失去肉身,多么可惜。 “多嘴。”清因笑嗔。 陈潇赶紧低头,听师父续道:“最后是合道,让自己与大道合一,道在身在,不死不灭,成为遨游八荒九天的至人,与天地精神相往来。”说着清因抬头看看房顶,似是在憧憬这种境界。” “徒儿相信师父一定能修炼到合道的境地。” 清因苦笑道:“谈何容易,合道是很难的,有人说修道者只能无限趋近于大道,根本不可能合道。为师也没有听说谁修到了合道的境界,大概上古真仙广成子算是最接近于大道的修士了。”清因说罢含笑看着陈潇。 原来修炼这么麻烦啊,陈潇忽然又想到师父刚才说到了化婴期就要面对天劫,于是问道: “那师父的天劫快来了吗?” 清因对陈潇点点头,面上有嘉许之色:“为师推算过,我的天劫大概还有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天劫的具体时间是很难准确推算出来的,大致就是未来的五十年到七十年之间吧。” “天劫很厉害吗?” “是啊,如果渡劫失败,轻则法力完全消失,重则形神皆灭,连投生为牲畜都不可得。”清因悠悠道。 陈潇赶紧低头“哦”了一声,原来做神仙也有这么多麻烦。师父可一定要渡劫成功啊。 “师父,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度过天劫,到时候徒儿一定全力保护师父渡劫。” “好啊,借你吉言,不过你一定要炼得很厉害才行啊。” 陈潇又想起来玉娘子来,玉娘子喊师父师叔,不知这玉娘子是什么来历,“师父,那玉娘子怎么是您的师侄呢?” 清因叹了一口气道:“我母亲那八个弟子,玉娘子本名张如意,玉娘子的名字是她为了表示自己对她师父忠诚而改的,就是说她要做我大师姐颜抚玉的娘子。” 第15章 所谓道侣 听到师父说玉娘子要做颜抚玉的娘子的话,陈潇不禁问道:“师父的师姐是女的吧?玉娘子也是女人,世上夫妻都是一男一女,女人怎么可以做女人的娘子呢?”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才道:“修道岁月都是数百年上千年,有些孤寂和无聊是难免的,而且如果没有人督促自己的话,很容易陷入懈怠和停滞中,所以很多修士都寻找一个道侣来相互扶持督促,共同进步。” “道侣?”陈潇心中一动。 清因看了一眼陈潇道:“道侣有姐妹;有兄弟;也有师徒;还有名色夫妻,就是一男一女,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情侣。就看机缘和自己的好恶了。” 陈潇暗道师父说让自己跟她相互扶持,一起修道,自己算不算师父的道侣呢?想到这里,陈潇不禁高兴起来,但是又想到自己不过是师父的记名弟子,连正式弟子都不算。还是要谨小慎微,恭谨事师的好。 清因看着徒弟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嗔道:“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弟子在想师父这样的天仙化人,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做师父的道侣呢?” “你就少操点心吧。” 陈潇抬头看到师父脸色很温和,就大着胆子道:“师父说让弟子跟您一起相互扶持修道,那么弟子算不算师父的道侣呢?” “就凭修道刚刚入门的你?想得美。”说着清因笑了笑。 “那弟子将来变得特别厉害的时候,能否做师父的道侣呢?”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说着清因看了看房顶,沉默了一会。 一听师父的话,陈潇心中大喜,暗道师父这是默认了,我变厉害之后,就能做师父的道侣了,就能陪伴师父一辈子了。想到这里,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 忽然看懂师父对自己皱眉,陈潇赶紧端然肃穆起来,转移话题道:“师父,你还没有告诉弟子,您大师姐为什么让玉娘子做她娘子呢?” 清因看了徒弟一眼,才慢慢道:“我大师姐颜抚玉自小厌恶男子,她父亲本是东汉末年颍川县一个田庄地主,董卓之乱时,生父被乱兵杀死,家产被抢,那时她才刚刚六岁。 她母亲带着她四处流浪,最后改嫁给一个豫州牧治下的军官,而这军官品行不端,经常在酒后虐打他们母女,等到颜抚玉长到十四五岁,越发出落得美丽窈窕,她这个继父竟然对她起了不良的心思,在一个夜晚将她奸污,颜抚玉的母亲大怒,与后夫厮打,结果被后夫打死,抛尸野外。 颜抚玉为人隐忍坚强,她立誓复仇,她表面上假意顺从继父,在三个月后,在继父对她完全信任的时候,一个晚上她把继父灌醉,用一根麻绳勒死继父,然后拿起菜刀,在继父身上砍了数百刀。 之后她携带干粮逃出家,在路上又遇到一伙被何进打散的黄巾军士兵,又被这群黄巾士兵捉住献给了头目,好几天后才因为袁绍的大部队赶到,这伙黄巾兵才四散奔逃,而颜抚玉也趁乱恢复自由,她凄凄惶惶地逃入了王屋山中,每天靠吃野果、树根为生,她在深山中生活了半年多,终于遇到了入王屋山山采药的母亲,她看出来母亲是个异人,就哭求母亲收录。 母亲同情她的遭遇,就收下了她为弟子,那时母亲还没有一个弟子,我也没有出生。母亲对她特别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因为她幼年的经历,让她极端厌恶男子,所以她后来将她弟子张如意视为道侣。 可是这张如意……,唉!” “师父,你的大师姐好可怜。”陈潇想到娘亲为了自己的学资去青阳镇欢乐坊的经历,更加同情起来这个大师伯了。 “是啊,我母亲就是同情她的悲惨经历,才将她收为弟子的。对她视如己出,给她母亲一样的关怀。可是她……”说着清因又叹了一口气。 陈潇:“大师伯她后来怎么了?” “颜抚玉不是你大师伯!她什么都不是!”清因叱道,秀眉紧皱,满目怒火。让陈潇看起来很害怕。 陈潇怯怯地问道:“怎么?她后来变坏了吗?” 清因叹了一口气道:“她早就叛出师门,投身魔教了,都是因为那个张如意。颜抚玉现在是无极宫主,无极宫的前身是石神宫。她在修炼了血神经之后,魔功愈发厉害,而且行事开始毒辣起来。她们两人的事,我一想起来就厌烦!更懒得细说!”清因停顿了一下,出了一口长气,又道: “我母亲对颜抚玉恩重如山,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倾心传授自己所学,可是她后来竟然背叛师门,在我母天劫到来之时,她也不来相助。此人如此凉薄,你将来可不要学她!” 说罢,清因冷冷地看着陈潇,陈潇直视师父的眼睛,朗声答道:“师父,您放心。弟子一日为徒,必将终身为徒,弟子一辈子都是你的徒弟。生生世世,永远都不会背叛师父!” “不要轻易许诺一辈子,为师承受不起,再说我还没有正式收下你呢。”清因看着徒弟血脉喷张,慷慨陈词的样子,不禁微微笑了笑。 “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力争早日通过师父的考验!” “好,为师相信你!” 陈潇看看师父,又道“师父,您是不是一直在追杀张如意呢?如果不是这样,弟子还见不到您呢。” 清因长出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是啊。 张如意为非作歹,到处采补男童,造孽无数,连累我们青玖宫一门都背上罪孽,拖累我们,增加我们青玖宫的劫难,所以我非杀她不可。” “师父,弟子不懂,为什么他人作恶,却要增加您的劫难呢?” 清因答道:“修道除了要炼气,还要积累功德,积累功德也是为了弥补自己逆天改命的霸道,修道者人人都求长生不死,无形中违背天理,所以有大小祸端,如果积修了功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灾祸了,让自己的天劫不那么凶狠霸道了。 而这张如意是我们青玖宫弟子,不是我青玖宫收她为徒,她不过是北朝魏国洛阳城一个□□罢了,活个四五十年,很快就会死去。可是因为我们青玖宫收她为弟子,教她法术,让她做起恶来,为恶甚大!所以我身为青玖宫掌门,必须要将她清理门户!” “哦,那么说,弟子日后必须要到尘世多做好事积累功德了。” 清因道:“没错,到时候为师带着你一起去外面积修外功,外功也就是在尘世中做一些有益于天下苍生的事。” “嗯。”陈潇点了点头,又想起来师父说他有八个师兄弟,不知都是谁,于是问道:“师父,您母亲的八个弟子,除了大师伯颜抚玉,还有谁呢?弟子要叫他们师伯师叔吗?” 清因道:“刚才没说过吗?颜抚玉不是你大师伯!那八人之中,只有一个是好的,那就是云紫翘,我只承认紫翘一人是你的师叔。她现在正在北海采集阴沉木,日后你见到你紫翘师叔,要像对待我一样尊重她。” “弟子谨遵师命。”心里还在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上师父道侣的事。 清因看看徒弟阴晴不定的眼睛,清叱道:“徒儿!你最重要的是做好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你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是,尽快通过为师的考验,让为师放心地收你为入室弟子。” “是,弟子一定会通过的,不知师父要怎么考验弟子?” 清因答道:“明天就知道了。拜师学艺的机会不易,你要好好珍惜。那天我查到了玉娘子潜伏处,就过去杀她,正好救了你,本来想问明你的住处,就把你送回家,但是看到你体内有大量外来真气,如果不给你运气,驯服这些真气,你就可能裂体而死,所以才把你带回,帮你运气,你一直缠磨我要拜师,我就暂时答应你,看你能不能通过我的考验,通不过下步考验的话,我还是要送走你。” 陈潇听到这里,赶紧说道:“谢谢师父救命之恩,弟子死也要通过师父的考验。” 清因嘴角一挑道:“通不过考验跟死不死有什么关系,”看了一眼陈潇又道:“玉娘子采补你真元的时候,大概是用了什么天淫教的采补法,此法要先把自己的真阴度入对方丹田,然后用自己的真阴挟裹着对方的真阳,拉入自己体内。 结果她被我弧月刀斩为两段的时候,她的真阴反而滞留在了你的体内。我刚开始很担心你,怕你筋脉爆裂而死,但是又看到你气海有异常人,浑身气脉也很坚固,就只给你服下一粒冷气丹,此丹可以减缓体内真气流动,准备回宫再给你运气。 我刚才帮助你运气,打通了任督二脉,帮你运行小周天。你获得了玉娘子的真元,帮你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筑基,真是难得,这也算是你因祸得福了。这么快完成筑基,也算是很快的了,都是你机缘巧合。常人要完成筑基,根骨最好的也至少需要苦修两三年,然后再坐一个百日死关才行,根骨一般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完不成筑基。 这也是你浑身筋脉有异常人的原因,如果是常人接受了那么多的外来元阴,恐怕早就浑身爆裂而死了。” 第16章 打手心 说着清因拉着陈潇的手,往陈潇拜师的那个石室中走去。 被师父一路拉着手走路,陈潇感到师父的手凉滑细腻,又想起来娘亲拉着自己手赶集的情景,当然娘亲的手就粗糙很多了,可是师父啦自己的手的样子真的好像娘亲啊,除了比娘亲年轻一点,陈潇不禁扭头看看师父。 清因注意到徒弟在看自己,眼中还有泪光闪动,嗔道:“怎么了,好端端地又掉什么泪?” “师父拉我手的样子,让徒儿想起娘亲来,师父真的好像娘亲呢。”说着陈潇想起来娘亲的音容笑貌,心中又是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擦擦泪,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大一个儿子,为师还没有成亲呢。”说着清因递给陈潇一个手帕,陈潇一看,正是昨晚师父再光云中递给自己的那一块,白底蓝花的方帕,上面还有淡淡的清香。前晚这手帕被陈潇弄脏了,大概师父洗过了。 “那师父什么时候成亲呢?”陈潇暗道师父这样美,天底下谁能配得上师父呢。 “我不成亲,为师一辈子就修道向仙,成什么亲!”清因淡淡笑道,“徒儿,你可不要操那么多闲心,你要好好跟着为师学习道法。” “嗯。”陈潇点点头,心中暗暗高兴,师父不成亲,那可太好了。 说着话,两人走回了那间玉室。 两人一起坐到床沿,清因又给陈潇说了一些打坐运气的法门,最后清因站起身:“陈潇,为师以后就叫你潇儿吧。” “嗯。娘亲有时也叫我潇儿,不过她大部分时候都叫我潇潇。”说着陈潇看看师父,见师父在对自己微笑。 清因笑道:“我知道你娘叫你潇潇,我本来也想叫你潇潇的,但是我为了跟你娘区别开,所以才叫你潇儿。为师不想让你把我当成娘。”说着清因顿了一下,脸色严肃了起来,“因为我通过摄神术,看到你娘对你太溺爱了,为师可严厉得多,以后你要是不好好学,为师打起人来可不手软。”说罢,清因一脸寒气地盯着陈潇。让陈潇心中一紧。 陈潇想师父真是喜怒无常啊,一会面如冰霜,一会春风满面,让自己无所适从。而且师父打我打得好疼,娘亲从来不舍得打自己。更不要说在手心连续打三百下了,而且师父刚才说还要挖自己的眼睛,以后一定要好好尊重师父,可不能惹师父生气。 清因看到徒弟的害怕神色,微微笑了笑,“你怕我了?” “不……不怕,只要弟子一直尊重师父,不欺骗师父,师父就不会打我了。” “你知道就行!我要走了,我今晚就在你的隔壁那间石室中炼功,你在这里按照我说的打坐运气,运行两个小周天后就可以睡觉了。明天早上起来也要这样,每天早晚都至少打坐一个时辰。你先暂时睡在这里,到了炼剑的时候,我们再去山顶住。” “山顶?” “就是你看到的那两座高山,到时候我们都去山顶炼剑。你好生打坐休息吧。”说着,清因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师父?”陈潇想起来娘亲每晚都会在入睡前亲自己一口,师父就是第二个娘亲,真希望师父能亲自己一下。 “怎么了,清因回头。” “嗯……师父,您能在徒儿额头亲一下吗?” “为什么让为师亲你?”说着清因面色沉了下来。 “对不起师父,徒儿胡言乱语。”看到师父面色冷了下来,陈潇害怕起来,懊悔自己如此冒失,竟然提出这样无理要求。 “说清楚!为什么要让师父亲你这个刚刚收下的记名弟子?” “师父!弟子错了,弟子把师父当作娘亲,娘亲每晚都会在徒儿额头或者脸颊亲一口,十几年都是这样,徒儿养成习惯了。对不起,师父,您不要生气。”说罢,陈潇忐忑地看着师父,见师父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接着,陈潇又看到师父轻轻哼了一下,师父就走回自己身边,俯身靠近自己,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接着陈潇感到额头被师父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虽是轻轻的,但是却好像一下子温暖到了他的心里,陈潇不禁心中一阵感动,师父面上时冷时热,内心一定是关心我的,陈潇抬起头感激地看看师父。 又听清因道:“这是唯一的一次,今天为师看你失去娘亲怪可怜的,才对你这么宽容,日后再敢提这种不着调的要求,我立即撕烂你的嘴!”虽是斥责,但是师父的口吻却一点也不重。 说罢,清因走了出去。 “师父,您住在潇儿哪边?”听说师父在隔壁,陈潇不知道师父再自己的右边隔壁,还是左边。 清因没有回头,“我在你石室的右边。你要好生打坐练功,不要偷懒,你要知道,为师在隔壁可以用透视法把你看个一清二楚。”说着清因走出了石室。 陈潇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师父跪安,赶紧跳下床,走出石室,走到右边隔壁,一看石室没有门,陈潇走进去,一看这间石室里面空无一物,只在中心有一块圆形的大石头,师父正双腿盘坐在石头上打坐。 “你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打坐练功的吗?”清因看到徒弟走来,面色不悦地问道。 陈潇赶紧跪倒,“师父晚安,弟子是来给师父道晚安的。”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多迂腐俗套。为师更喜欢你天真未凿的样子。”虽在斥责,但是清因却在微笑。 “弟子以前的村塾老师教我的,对待长辈要尊敬。”陈潇看到师父这间石室中连个床都没有,不禁有些心疼起师父来,“师父您不睡觉吗?” “为师不需要睡觉,我一年也就睡两三次,你别在这里罗嗦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晚上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不经允许就来打扰为师。” “是,师父。那弟子走了。” 陈潇又给师父鞠了个躬,然后退出石室,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鞋子,在床上打起坐来。 打坐运行了两次小周天后,陈潇就上床睡觉了。睡梦中陈潇梦到了浑身是血的娘亲,不禁哭着醒来。 醒来后发现师父坐在了自己床边,桌子上放着一颗发光的珠子,陈潇一看到师父,赶紧要下床给师父磕头。师父一把按住了陈潇的胸口,“不用起来,你做梦了?大呼小叫的,让为师没法入定。” “嗯,徒儿梦到娘亲了,不敢相信娘亲就这样去了。”说着陈潇又哭了起来。 “坐起来,”陈潇遵命坐了起来。 清因看到陈潇没有脱衣服,“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徒儿怕师父用透视法看到徒儿的光着身子的样子,亵渎了师父的眼睛,所以没有脱衣服。”陈潇如实回答。 “嗨,你忘了为师早看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了吗?你觉得透视法连墙壁都可以透过,就透不过你的衣服吗?”说着清因笑了笑,“我才不稀罕看你呢,我只是怕你偷懒才那样说的。” “嗯,徒儿不敢偷懒。” “你很想你娘?” “嗯,徒儿真想从娘亲于地下。”说着陈潇又掉下泪来。 清因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陈潇,陈潇正感到错愕,师父这是干什么,只听师父在耳边道:“听说你们凡人难过的时候,都喜欢扑进别人怀里哭,你好好哭一阵吧,不论你怎么哭,师父都不怪你,你哭吧。” 陈潇趴在师父肩头,心中涌过一阵蜜流,瞬间流遍全身,师父对自己真好,暗道娘亲不在了,师父以后就是我的娘亲,我要让师父满意,不能做娘亲的好儿子了,我以后就做好师父的好弟子。同时又想到娘亲的点点滴滴,陈潇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陈潇感到师父一手在轻抚自己的后背,陈潇哭了好一阵才忍住悲声,再看师父肩头湿了一大片,陈潇有些不自在起来,“师父对不起,把您的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你哭完了?”清因盯着陈潇红肿的眼睛道。 “嗯。”陈潇点点头。 清因伸出袖子给土地擦擦泪,又道:“那以后不要哭了,为师不喜欢看哭鼻子的男子汉,我的侍女阿环就爱哭,我可不想收一个徒弟也是个天天哭鼻子的假姑娘。” “嗯,弟子不哭了,谢谢师父让我在您怀里哭。” 清因微微一笑:“这里又没别人,师父又怕你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导致不能炼剑,只好当仁不让抱抱你了。明天你早点起来,我要带你打熬力气,为炼剑做准备。” “嗯。”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17章 秀色可餐? “好。跟我来。”说着清因起身走去,陈潇赶紧跟着师父走。 清因把陈潇领到一间玉室之中,玉室分里外两间,外间里面摆着一张圆桌,还有几张椅子,桌椅都是木质的,桌子上还吊着一个八角宫灯,清因一扬手,那个宫灯就亮了起来,里面发出柔和的光芒来。 “你坐下。” 陈潇赶紧躬身回答:“师父不坐,弟子不敢坐。” “让你坐就坐,以后不要跟我客气。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对我鞠躬,更不要轻易给我磕头,磕头就把我磕老了,为师已经够老了,不需要更老了。” 陈潇以前听娘亲说过,女人都怕别人说自己老,如果自称老了,其实是想让人恭维自己年轻,于是赶紧道:“师父哪里老,师父看起来最多十□□岁。”陈潇是说的真心话,清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 “混账!这种话能跟师父说吗,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我给你弄点吃的。”师父的意思虽是斥责,但是语气却很轻。大概师父听自己说她年轻,心里也高兴。 陈潇赶紧道:“弟子也会做饭的,让弟子来吧。” 清因回头瞪了陈潇一眼,陈潇立即就不敢动了。 陈潇只见师父进去里屋,不一会就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碗米饭,还有几盘菜,其中一碟花生米,一碟鸡丁,一碟干煸豆角,还有一个白玉瓷盆,热气从盖子的缝隙中冒了出来。两双白玉筷子。 清因把托盘放在桌上,说道:“这瓷盆里是阿环做好的松鸡肉,被我用□□冻住了,刚才我施法让它融化了,还有几盘菜,徒儿快都吃了吧。” “师父不吃些吗?” “为师早能辟谷,不需要动烟火。不过今天我就陪你吃几口,再当一次俗人。” “师父不用吃饭,好厉害。” 清因道:“少说话,赶紧吃,最好都吃完,都放了好几个月了。”说着清因夹了一块鸡丁吃了下去。 陈潇伸手拿筷子,可是手肿了老高,半天没有拿起来,陈潇伸手抓了一块豆角,忽然“啪”的一声响,原来师父用筷子在自己手面打了一下。 “不是有筷子吗?还要用手抓!” “徒儿错了,师父恕罪。徒儿实在是太饿了。”说着陈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起筷子,但是还没到去夹菜,筷子就掉在地上了。 陈潇赶紧捡起来筷子,有些惊慌失措,把筷子在自己衣服上慌乱地蹭了蹭。 “不嫌脏,在衣服上噌,而且也不是你的衣服啊。”说着清因对着陈潇皱了皱眉,“看你的样子,被你气饱了,我不吃了。你用这双筷子。”说着清因把自己的筷子递给陈潇。 “师傅的筷子弟子不敢……” 清因嗔道:“徒儿,你是把为师的话当作耳旁风了,”说着清因用筷子在陈潇头上敲了一下,“为师没说过吗,为师让你做什么你就立马照做!什么都不要问,再有那么多废话,立即离开青玖宫!” 陈潇诺诺连声,但是自己右手肿了老高,现在根本拿不起筷子呀,陈潇用左手拿起筷子来,但是老半天夹不起一块肉来。他看了看那个白玉瓷盆,听师父说这盆里是鸡,吃鸡就不用筷子了吧。 “师父,让徒儿吃这只鸡好不好?” “不行,等你把这些菜都吃完了,才让你吃那只松鸡。因为再不吃这些菜就坏了,为师不想浪费粮食。” 陈潇用左手拿着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夹起来一块豆角,但是还没有送进嘴里,就掉到了桌子上。 陈潇偷眼看师父,师父正一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的窘相。 “师父……”陈潇见师父一手托着腮帮,满含讥诮地看着自己。 “快吃,你能再用左手夹起来十次菜,我就把你右手的伤治好。”说着清因伸手在陈潇脑门弹了一下。 陈潇在掉了无数菜之后,才完成师父的任务。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看你这小鬼以后还敢骗师父!”说着她一把抓住陈潇的右手,又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来,将药丸揉碎在陈潇手面,伸出手指帮陈潇揉了几下。陈潇立即觉得右手又麻又痒,不一会就看到右手消肿了。 清因放开陈潇的手。陈潇再看,右手已经完好如初,活动自如。 陈潇赶紧道:“谢谢师父给我疗伤。” “好了,快吃吧。这次算是警告了,下次再敢在我面前玩花花肠子,为师有的是办法分辨真伪,下次就不是打手心这么简单了。” “弟子不敢了,弟子就算死了也不欺骗师父。” “好,为师相信你。快吃吧,不要拘谨,平时怎么吃饭就怎么吃饭。” 可是陈潇还是不好意思甩开腮帮来吃,吃一口就偷看一眼师父的神色,怕师父说自己吃相不好。 “陈潇!” “啊……”陈潇一听师父语气不好,赶紧放下筷子,见师父眼中都是嗔怪神色。 “徒儿,你认为我秀色可餐?”清因一字一顿悠悠地问道,眼睛则满含讥诮地看着陈潇。 “啊……师父是什么意思,弟子怎么敢那样想。”陈潇急的脸都红了。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吃一口饭,就要看一眼我!我看你是把为师的姿色当你的下饭菜了。” “弟子不敢,求师父恕罪。”陈潇赶紧跪倒给师父磕头。 “行了,起来!” 但是陈潇跪地磕头,不敢起来。 清因上前一把拉起来陈潇,眼睛紧紧盯着陈潇道:“徒儿,你吃饭就好好吃,不要没事老盯着师父看,为师最恨愚痴男子盯着我的脸看了,你不要让师父讨厌你!再有下次,我就挖出来你的眼睛!” “是,是,师父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看您的。”原来师父这么多规矩呀,以后绝不能再看师父了,师父说打人就打人,说一不二,如果自己犯了什么错,恐怕真的会被师父把眼睛挖走,陈潇惴惴地想到。 又听师父道:“为师以为你是个天真未凿的小孩,心性会纯良很多呢,没想到你也跟那些好色男子一个样,你刚才从头到脚看我的事,我还没有罚你呢,你现在又看!”清因冷冷地道。 “师父错怪弟子了,弟子是怕师父笑话我的吃相难看,才偷偷地看您的。”陈潇忐忑地说到。 “这么说,徒儿是以为我很难看,不值得你看?”清因冷笑道。 “不,不,师父是很好看的,只是弟子心中对师父只有无限尊崇,哪里会有不洁的思想,求师父相信弟子。不要再跟弟子开玩笑了。” 陈潇低头说完,想要看看师父的表情,可是师父又说不让自己看她,正在作难,忽听师父“嗤嗤”笑了一声,同时又看到师父抬手在自己头顶拍了一下,“傻小子,快吃吧。刚才为师逗你玩的。” “哦,”陈潇赶紧低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说师父你不要这样逗我,都快把弟子吓死了,哪有都人家说要挖眼睛的。 陈潇埋头吃了起来。不一会把那些菜和米都吃完了,不过他自始至终都不敢再看师父一眼了。 “不用这样看我像是看到蝎子一样,眼睛总是逃避我。”清因发现徒弟总是低头不看自己,于是嗔怪道。 “是,是,可是您说不让弟子看您的。”陈潇暗道师父是怎么回事,真是让人难以揣测。 “我是说你不能刻意地看我,如果只是我们师徒对话时看一眼是没关系的。你这样避我如蛇蝎的样子,也让师父很不喜欢。” “是,师父,弟子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就看着您。”说着陈潇抬头看看师父,见师父正笑靥如花,同时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师父真好看啊。原来师父没有生气呀,真的是逗自己玩的。陈潇才把心放了下来。 清因又皱起眉来,“别看了,还不快吃!”说着她又指了指那盆鸡肉,“把这个也吃了。” 陈潇道:“弟子是看师父笑起来很好看,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清因又笑了起来,“你这个混小子。倒是心里藏不住话,有啥说啥。只要你努力修炼,天天进步,为师就笑给你看。” “是,谢师父。”陈潇又想起来娘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心下又是一阵难过,不禁暗暗想道,以后师父就是我的娘亲,也是道侣。 “徒弟,快吃啊。想什么呢。” 听到师父的命令,陈潇低头去吃那只鸡,可是他现在都饱了,但又不敢违抗师命,于是掀开盖子,一看这玉盆里的鸡还是完整的,足有三斤多重,自己万难吃完,但是师父刚才说让自己都吃了,那还是吃了吧。 因为师父说她的话自己要无条件照做。为了学艺,吃一只鸡算什么。 陈潇先喝汤,不一会肚子就胀起来了,鸡肉一块还没吃呢,肚子里就没有一点空间了。陈潇拿起一根鸡腿,见师父一直托着香腮盯着自己,陈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师父,你为什么老看着弟子呢,弟子什么地方做错了吗?”陈潇难为情地道。 清因伸手拍了一下陈潇的脑门,“师父看你长得好,所以要看看你,不行吗?”说着清因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又道,“我看你吃饭,是因为我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吃肉的情景,为师小时候最喜欢吃肉了。你不想吃了吗?” 陈潇赶紧答道:“不是……不是……弟子吃饱了,对不起师父,弟子吃不完了,弟子有辱使命,请师父责罚。” 清因扑哧一声又笑了,“那句话不算命令,吃饱了,那就把剩下的都端进去,放在那个冰窖中,等下回接着吃。” 陈潇听了,如蒙大赦,心里松了一口气。再吃下去,恐怕就要撑死了。 陈潇端起玉盆,走近里屋,看到屋角有个石头小门,陈潇打开门,立即感到一股冷气扑来,这就是□□结成的冰窖吧,陈潇把鸡放进去。 陈潇一走出来,清因就抓住他的手道:“走吧,我看你累了,为师就带你去睡觉,睡好了,明天为师再考验你。” 第18章 睡前一吻 说着清因拉着他的手,往之前拜师的那个石室中走去。 被师父一路拉着手走路,陈潇感到师父的手凉滑细腻,又想起来娘亲拉着自己手赶集的情景,当然娘亲的手就粗糙很多了,可是师父啦自己的手的样子真的好像娘亲啊,除了比娘亲年轻一点,陈潇不禁扭头看看师父。 清因注意到徒弟在看自己,眼中还有泪光闪动,嗔道:“怎么了,好端端地又掉什么泪?” “师父拉我手的样子,让徒儿想起娘亲来,师父真的好像娘亲呢。”说着陈潇想起来娘亲的音容笑貌,心中又是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擦擦泪,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大一个儿子,为师还没有成亲呢。”说着清因递给陈潇一个手帕,陈潇一看,正是昨晚师父再光云中递给自己的那一块,白底蓝花的方帕,上面还有淡淡的清香。前晚这手帕被陈潇弄脏了,大概师父洗过了。 “那师父什么时候成亲呢?”陈潇暗道师父这样美,天底下谁能配得上师父呢。 “我不成亲,为师一辈子就修道向仙,成什么亲!”清因淡淡笑道,“徒儿,你可不要操那么多闲心,你要好好跟着为师学习道法。” “嗯。”陈潇点点头,心中暗暗高兴师父不成亲。 说着话,两人走回了那间玉室。 两人一起坐到床沿,清因又给陈潇说了一些打坐运气的法门,最后清因站起身:“徒弟,为师以后就叫你潇儿吧。” 陈潇道:“娘亲有时也叫我潇儿,不过她大部分时候都叫我潇潇。”说着他看看师父,见师父在对自己微笑。 清因笑道:“我知道你娘叫你潇潇,我本来也想叫你潇潇的,但是我为了跟你娘区别开,所以才叫你潇儿。为师不想让你把我当成娘。”说着清因顿了一下,脸色严肃了起来,“因为我通过摄神术,看到你娘对你太溺爱了,为师可严厉得多,以后你要是不好好学,为师打起人来可不手软。”说罢,清因一脸寒气地盯着陈潇。让陈潇心中一紧。 陈潇想师父真是喜怒无常啊,一会面如冰霜,一会春风满面,让自己无所适从。而且师父打我打得好疼,娘亲从来不舍得打自己。更不要说在手心连续打三百下了,而且师父刚才说还要挖自己的眼睛,真是伴师如伴虎,虽说师父说让自己匡正她的言行,可是自己哪敢啊,看到师父冷若冰霜的玉容,吓都吓死了,哪敢还言。以后一定要好好尊重师父,可不能惹师父生气。 清因看到徒弟的害怕神色,微微笑了笑,“你怕我了?” “不……不怕,只要弟子一直尊重师父,不欺骗师父,师父就不会打我了。” “你知道就行!我要走了,我今晚就在你的隔壁那间石室中炼功,你在这里按照我说的打坐运气,运行两个小周天后就可以睡觉了。明天早上起来也要这样,每天早晚都至少打坐一个时辰。你先暂时睡在这里,到了炼剑的时候,我们再去山顶住。” “山顶?” “就是你看到的那两座高山,到时候我们都去山顶炼剑。你好生打坐休息吧。”说着,清因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师父?”陈潇想起来娘亲每晚都会在入睡前亲自己一口,师父就是第二个娘亲,真希望师父能亲自己一下。 “怎么了?”清因回头。“嗯……师父,您能在徒儿额头亲一下吗?” “为什么让为师亲你?”说着清因面色沉了下来。 “对不起师父,徒儿胡言乱语。”看到师父面色冷了下来,陈潇害怕起来,懊悔自己如此冒失,竟然提出这样无理要求,可是师父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像自己的娘亲,才让自己这么大胆冒失,提出这样的要求。 “说清楚!” “师父!弟子把师父当作娘亲看待,娘亲每晚都会在徒儿额头或者脸颊亲一口,十几年都是这样,徒儿养成习惯了。对不起,师父,您不要生气。”说罢,陈潇忐忑地看着师父,见师父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接着,陈潇又看到师父轻轻哼了一下,师父就走回自己身边,俯身靠近自己,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接着陈潇感到额头被师父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虽是轻轻的,但是却好像一下子温暖到了他的心里,陈潇不禁心中一阵感动,师父面上时冷时热,内心一定是关心我的,陈潇抬起头感激地看看师父。 又听清因道:“这是唯一的一次,今天为师看你失去娘亲怪可怜的,才对你这么宽容,日后再敢提这种不着调的要求,我立即割下你的舌头!”虽是斥责,但是师父的口吻却一点也不重。 说罢,清因走了出去。 “师父,您住在潇儿哪边?”听说师父在隔壁,陈潇不知道师父再自己的右边隔壁,还是左边。 清因没有回头,“我在你石室的右边。你要好生打坐练功,不要偷懒,你要知道,为师在隔壁可以用透视法把你看个一清二楚。”说着清因走出了石室。 陈潇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师父跪安,赶紧跳下床,走出石室,走到右边隔壁,一看石室没有门,陈潇走进去,一看这间石室里面空无一物,只在中心有一块圆形的大石头,师父正双腿盘坐在石头上打坐。 “你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打坐练功的吗?”清因看到徒弟走来,面色不悦地问道。 陈潇赶紧跪倒,“师父晚安,弟子是来给师父道晚安的。”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多迂腐俗套。为师更喜欢你天真未凿的样子。”虽在斥责,但是清因却在微笑。 “弟子以前的村塾老师教我的,对待长辈要尊敬。”陈潇看到师父这间石室中连个床都没有,不禁有些心疼起师父来,“师父您不睡觉吗?” “为师不需要睡觉,我一年也就睡两三次,你别在这里罗嗦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晚上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不经允许就来打扰为师。” “是,师父。那弟子走了。” 陈潇又给师父鞠了个躬,然后退出石室,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鞋子,在床上打起坐来。 打坐运行了两次小周天后,陈潇就上床睡觉了。 睡梦中陈潇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娘亲,不禁哭着醒来。 醒来后发现师父坐在了自己床边,桌子上放着一颗发光的珠子,陈潇一看到师父,赶紧要下床给师父磕头。师父一把按住了陈潇的胸口,“不用起来,你做梦了?大呼小叫的,打扰为师入定。” “嗯,徒儿梦到娘亲了。”说着陈潇又哭了起来。 “坐起来,”陈潇遵命坐了起来。 清因看到陈潇没有脱衣服,“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徒儿怕师父用透视法看到徒儿的光着身子的样子,亵渎了师父的眼睛,所以没有脱衣服。”陈潇如实回答。 “嗨,你忘了为师早看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了吗?你觉得透视法连墙壁都可以透过,就透不过你的衣服吗?”说着清因笑了笑,“我才不稀罕看你呢,我只是怕你偷懒才那样说的。” “徒儿不敢偷懒。” “很想你娘?” “是,徒儿真想从娘亲于地下。”说着陈潇又掉下泪来。 清因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陈潇,陈潇正感到错愕,师父这是干什么,只听师父在耳边道:“为师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才收下你。现在你好好哭一阵吧,今天你索性把你所有的眼泪都哭出来,以后就不要再哭了,好吗?” 陈潇趴在师父肩头,“嗯”了一声,心中涌过一阵蜜流,瞬间流遍全身,师父对自己真好,暗道娘亲不在了,师父以后就是我的娘亲,我要让师父满意,不能做娘亲的好儿子了,我以后就做好师父的好弟子。同时又想到娘亲的点点滴滴,陈潇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陈潇感到师父一手在轻抚自己的后背,陈潇哭了好一阵才忍住悲声,再看师父肩头湿了一大片,陈潇有些不自在起来,“师父对不起,把您的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你哭完了?”清因盯着陈潇红肿的眼睛道。 “嗯。”陈潇点点头。 清因伸出袖子给徒弟擦擦泪,又道:“那以后不要哭了,为师不喜欢看哭鼻子的男子汉,我的侍女阿环就爱哭,我可不想收一个徒弟也是个天天哭鼻子的假姑娘。” “嗯,弟子不哭了,谢谢师父安慰我。”陈潇又想起来娘亲被逼死的罪魁祸首——神风妖道,但是听师父说修道进阶漫长,不知何时才能学成,师父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不请师父帮自己报仇呢,于是他祈求道:“师父!” “怎么?” “您能帮弟子报仇吗?杀了神风妖道!”说着陈潇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师父。 “能!为师正有此打算。”清因回答得很干脆。 陈潇一阵激动,他本以为师父会说出诸如自己的仇恨自己了结之类的话,没想到师父回答得这么干净利落,“那我们什么时候杀上阴风山,去把神风使者干掉呢?” “不用我们去,神风使者一贯自高自大,得知玉娘子的死讯后,他会主动找上门来的,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如果去阴风山上门报仇的话,他们阴风山人不少,而且有神风使者的师父赤发老祖,我们就不占地利人和了,胜算就少很多了。” 陈潇又不禁失望起来,暗道师父这么厉害,神风使者怎么敢来找茬呢?那报仇不知到何年何月? “你不信我?”说着清因面色严肃起来。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太恨这个妖道了。” “潇儿,师父刚才的话是很认真的,我不会对着徒弟空口许诺,你只管相信我就好。”清因严肃地道。 “是,弟子信您。” 清因站起身来道:“明天你早点起来,我要带你打熬力气,为炼剑做准备。”说着清因就转身离去了。 第19章 玉娘子和抚玉 痛,好似无数的钝刀在割肉! 酸,好似全身都被腐蚀掉了! 麻,让人一阵阵惊悸! 痒,亿万个蚂蚁在浑身血管中爬行! 最重要的,这些感受都奇慢无比,这痛苦,无休无止,好似天长地久,比凌迟还痛苦万倍! 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如意,如意,醒来。”好熟悉的声音,谁在叫我的名字? 张如意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片浑茫之中,四外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团雾气,什么都看不到,低头看自己,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而且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我是在无间地狱中吗?”张如意惊慌失措,想到师叔清因将自己斩为两半,又被打入三枚红云散花针,还让那小鬼喂了四枚极乐丹。 回想起来刚才那痛苦的煎熬,张如意一阵心悸,又想起来这一百年来,自己作恶多端,杀生无数,不禁暗暗悔过,暗道自己一定下了无间地狱了。 据说穷凶极恶之人死后会被轮回业力送入无间阿鼻地狱,人在无间地狱中,受亿万般痛苦折磨,绝苦间断,所受苦难也不重复。 而且生生世世,永远受苦,历万劫而不止。 张如意又是一阵惊恐,心中好生悔恨,暗道自己怎会堕落到这地步。 “如意!”又是一声呼唤,随着喊叫,张如意意识更加清醒起来,这声音好熟悉,这不就是她…… 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一身红裙的美丽女子。红衣女子满脸的哀怨,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红裙像是烧着了一团火焰,这火焰又燃起了张如意久久压在心底的火苗,现在她感到浑身一阵激动。 师父!抚玉!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张如意一阵感动,大叫一声“师父!”朝师父扑了过去,却发现扑了一个空,竟然从红裙女子身上透身而过。 “你这个孽障,害我为你吃尽了苦头,流尽了眼泪!” “师父!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师父,这些年您都在哪里呢,听说你做死关修炼了魔教心法《血神经》,我好想你。” “我能在哪里?我出关后发现你逃出了无极宫,就一直在你背后跟着你,给你擦屁股呢,你害死的人,我都把魂魄送去转世了。我一直等着你走投无路,有一丝悔过之心的时候,再让你借体重生呢。” “我好过的人,你是不是都杀死了呢?”张如意想到自己结交过的情人大多不得善终,一直不明白原因。今天终于恍然大悟。 红衣女子瞪了张如意一眼:“你害死的人我都送去转世了,这是为了减轻你的罪孽,而你交合过又没弄死的人,我都杀了。我不能忍受占有过你的人还活着!” “师父,对不起。徒儿老让您生气。” 红衣女子哀叹一声,续道:“你被清因追杀,走投无路,为什么不去无极宫投我?反而委身给神风使者?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师父,对不起,如意错了,如意无颜见你。”张如意哭了起来,这时她低头能够看到自己的形体了,自己像是一团雾人形的雾气,若有若无的。 “即使委身给任何人,你都不想见到我,是吗?”说着红衣女子眼中的幽怨更深。 “不,不,师父。您在如意心中一直是最重要的,只是如意实在无颜见你,如意愧对你。你看如意一直都穿着红衣,就是为了祭奠自己对你的爱,想到跟师父穿一样的衣服,如意心中就能得到一丝安慰。” “可是你穿着红衣给别人操!”红衣女子说着紧咬牙关,悲愤地流下泪来。 “对不起,如意罪该万死,您不要救我了,您就让如意魂飞魄散吧。”说着张如意羞得无地自容,张如意现在就是一团雾气,现在更加凝固了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形状了。 “唉!”红衣女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我的冤孽,害为师为你叛出师门,投身魔教。即使如此,你仍在不停害我。” “师父,如意不是故意那样做的。” “真是孽障。”红衣女子叹了一口气,续道:“我知道,当年我给你凝炼元神时候,正好有龟蛇在附近相交,龟蛇淫气凝炼进你的身体中,所以才让你这百年来风流浪荡。”红衣女子顿了一顿,又冷声道: “可是,我们是人!人有自己的理智,您难道不能为了你的师父,你的姐姐,你的抚玉克制一下吗?就因为我去闭关,你就像一个发情的母猫一样到处去浪,不这样你会死吗?你就那么想要男人吗?我在你心中真的一钱不值吗?你体谅过我的伤心吗?” 张如意只是嘤嘤地哭着,不敢看抚玉的眼睛。 良久,她才道:“师父,抚玉,姐姐,你一直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我的名字玉娘子,你忘了吗?如意就是你的娘子。” 红衣女子却冷笑一声道:“呸!我可不敢暴殄天物!你这种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天材地宝,不是要做万众的情人吗?” 张如意羞愧的低下头去,又向红衣女子扑去,哭喊:“抚玉!不要说了好不好,你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在万分自责,向你悔罪吗?你为什么不理我,不将我带走呢?或者索性将我杀了呢?” “我没有那样试过吗?八十年前,我把你带回无极宫,将你锁住,你不还是杀了守卫曼娘,然后逃走了吗?” “那你现在救了我,就能保证我完全对你忠心了吗?” “你怎么做我都管不了,只能保证我会一直陪伴你,你下地狱,我就跟着你下地狱。”说着红衣女子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嗯,我知道。”说着张如意心中大痛,想起来三百年前,自己父亲张成梁本是北魏太武帝的一名大臣,因为被政敌污蔑谋反,九族被北魏太武帝满门抄斩,而自己和两个姐姐则被编入官妓中,每天生不如死,很快两个姐姐含羞自杀。 而自己呢,在十四岁被老鸨强逼着接客破瓜之时,一个红衣美艳女子从天而降,杀死老鸨,救走了自己,带自己去了东海望月岛青玖宫,收为弟子,倾心传授自己仙术。 这人就是自己的师父,也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一切——红裳仙子颜抚玉。 可是自己为人任性好杀,经常在外无故生事,教祖妙相夫人十分恼怒自己的行为,经常连累师父跟自己一起受罚。 后来因为自己犯了淫戒,被教祖妙相夫人打散元神,师父偷偷用红欲袋将自己元神残片收集起来,然后师父背叛师门,投身到了铁莲峰石神宫老人门下,利用石神宫老人的炼魂之法,重铸自己元神。 但是自己重生后,风流成性,让师父的脸上每天都有化不开的哀怨。 自己亏负师父良多,可是师父一直无怨无悔。 “师父,抚玉,姐姐,如意错了,如意现在见到你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你以为我还相信你?” “不论你信不信我,我现在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实话,不信你可以用摄神术查看我的所思所想。” “唉,你真是我的冤孽。” 说着颜抚玉手掐法诀,张口喷出一口红光,红光罩在张如意身上,很快被张如意吸收,张如意本来虚无缥缈的身体,马上凝结为实质,现在张如意看起来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是身上没有穿着衣服,而是被一层白色雾气笼罩着。 “抚玉,你又用耗损自身元气为我续命。”说着她扑进颜抚玉怀里大哭起来。 颜抚玉一手轻轻抚着张如意的头发,一手轻轻抹去张如意的泪水,然后她盯着张如意的眼睛,满含幽怨的道:“不知道你这孽障要害我到什么时候?还要害我的话,就尽快害死我吧。” “姐姐,如意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以后我们就寸步不离,我跟你去无极宫,你就用七情锁把我锁在你屁股后面,以后我们衣食住行都在一起,我每天晚上给你捶背、洗脚,伺候你吃饭、穿衣。” “我早就不稀罕你这贱婢了。现在我跟彩诗在一起,你也见过采诗,她模样比你好看得多,你以为我还稀罕要你这浪荡贱货。”颜抚玉盯着张如意的眼睛,眼最重要的,她对我忠心不二。”说着她眼中满含讥诮。 “啊?……什么时候。”张如意感到心中一酸,“抚玉,你不要吓我。”说着抬起汪汪的泪眼看看这叫颜抚玉的红衣女子。 颜抚玉双手紧紧抓住张如意的双肩,将她扳开,然后看着张如意的哭相道:“不行吗?下个月我就跟采诗举行结婚大典,欢迎你这贱货来观礼。” “抚玉,你不要这样戏弄我,看我不杀了采诗!”说着她伸手狠狠地在颜抚玉肋下掐了一下。 颜抚玉被张如意掐一下,却一点不在意,只是冷笑一声:“你还有脸管我?”说着颜抚玉苦笑一声,“你现在魂魄损伤严重,虽然有我真元为你续命,但是如果你没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时,仍然很快会魂销魄散,所以我才给你一点强烈的刺激。 没想到你现在真的有脸生气呢,你情人成群,就不许我有一两个崇拜者,你知道无极宫中都是妖艳美女,我身为一宫之主,那些美女个个都把我敬若天人,为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将来有你吃醋的日子。”说着颜抚玉冷声笑了起来。 张如意咬咬嘴唇,低头饮泣道:“是吗?也好。无极宫门人都是你的后宫妃子,你现在又是魔教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求你一年临幸奴家一次就好了。” 颜抚玉看着张如意泪眼婆娑的样子,苦笑了一声:“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你不是救了我吗?” “你哪里知道?你被清因斩为两段时,我一直在远远地看着你,我羞于跟清因争斗,就等清因走了后,才下去救出来你的魂魄。 但是你的魂魄伤损比上次师父伤你的时候严重得多,因为清因所用弧月刀乃是前古异宝,可以斩杀元神,而且你还被打了三枚红云散花针,红云散花针则是九天玄女所传的厉害毒针,这两下一凑,导致你的魂魄受伤奇重。如果救护不当,你不出三天就会魂消神散。” 张如意一听,心中大惊,“那……你可以救我吗?” 颜抚玉伸手摸摸张如意的脸,“你说呢?”她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要救你,但是我没有炼魂散了,我用魔教炼魂之法,根本不能将你化炼成形,我度给你一次真元和百年功力,也只能维持你魂魄一月不散而已,只有师父妙相夫人当年留下的固元丹才能让你魂魄凝炼,然后我再送你借体重生。”说着红衣女子又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凝魂鼎中,少不得我要老着脸皮去求清因给我固元丹了。” 张如意又哭了起来,想到自己一直在伤害师父,“师父,您不要救我了,如意被色·欲蒙心,亏欠你太多,又杀生无数,作恶多端,你就让我死了吧。而且清因师叔一贯方直,她肯定不会给你固元丹的。” “混帐东西!我如果可以放下你,我早就罢手了,为了你我被迫修炼《血神经》,心神已经被天魔暗制,即使想要改恶向善,也做不到了,你这个冤孽,如果你不是没有形体了,我真想将你剥皮抽筋,然后送到我无极宫的黑地狱中将你虐杀复活,循环往复一万次!” 张如意怯怯地看着师父的眼睛:“你舍得吗?” “怎么不舍得!你知道我为了保护你,用晶球视影看你言行,我在宫中打碎了多少晶球吗?后来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比魔教中人还作恶多端,我就只好隐身在你一里之外,一直监视你了。” “抚玉,你对我这么好,真让我羞愧难当。” “还说这些!你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给我活着!打坐凝炼自己的魂魄,我这就厚着脸皮去青玖宫,向清妹要固元丹。” “可是,师叔会给你吗?” 颜抚玉冷声笑道:“要知道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红裳仙子了,我现在是魔教妖女,妖女做起事来不择手段的,我自有办法让清因妹子给我固元丹。你就少操点心吧!你在这里好好给我待着吧,等待我把你恢复形体后,接受我的惩罚和虐待吧。” 说着颜抚玉一闪不见。 第20章 俯卧撑 在送走师父后,陈潇再次睡下,这次竟然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看看室中的漏壶,时刻已经到了卯时了,只是因为这里是在地下,看不出来天色明暗。 陈潇赶紧梳洗整齐,去给师父请安,走到隔壁一看,只见师父正坐在那块石头上,腿上放着一个针线筐,手里拿着针线,正缝着一件红色的衣服。 不知何时,师父已经换上了一件红色披风,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短打,脚踏红色靴子。 陈潇跪倒师父面前道:“师父,弟子给师父请安。” 清因又缝了几针,收起了针线,“起来吧。” 陈潇站起身来,又问:“师父,您真的一夜都没睡吗?” “修炼到为师这个境地,不需要天天睡觉,为师虽未睡觉,但是打坐了,跟睡觉差不多,还能增强功力,一举两得。”清因抬头望着徒儿说。 “哦。师父给谁做的衣服啊?” “当然是给你小子了,”说着清因站起身,将衣服展开,陈潇见是一件红色短衫短裤,清因又道:“你试试这件衣服。这是我改小了自己的一件练功服。” “谢谢师父。”陈潇赶紧磕头,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谢什么,快去隔壁换上。然后跟着为师去练功。”说着清因把衣服递给了陈潇。 陈潇赶紧双手接过来,心中满是兴奋,抱着衣服回到自己房间,赶紧脱下来裙子,换上了这件短衫短裤。只是师父没给他做鞋子,陈潇就仍旧穿着阿环那双绣鞋。 陈潇穿上新衣,在镜子前照了照,这衣服正合身。而且材料很轻柔,陈潇想到师父说这是她的衣服改小的,心中不禁更加激动。 陈潇兴奋地跑回到师父面前,“徒儿好喜欢这件衣服。真是太谢谢师父了。” 清因含笑摸摸陈潇的头,看看陈潇,“还行,穿上这件衣服确实比穿裙子好看多了,徒儿你模样还挺好看的呢。” “谢师父夸奖,但是徒儿哪里有师父好看。” 清因瞪了一眼陈潇,“以后不许你议论为师的容貌,” “是,弟子不敢,弟子是真心那样以为的。” “真心也不行,你要长大成人,就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想到的话都能直接说出口的。” “是,徒儿错了,请您原谅我。”陈潇暗道不知那些话能说,那些话不能说呢。 “为师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只是借此机会给你讲一点做人的道理罢了。不说了,你喜欢这衣服吗?” “嗯,徒儿真是好喜欢,感觉心里像是开了花一样。” “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当年我的针线活没有白学,这件衣服本来是我很早以前练剑法的时候穿的短打劲装,也没穿过几次,现在正好改小了给你。” “嗯,”听到师父再次确认这衣服是根据她的衣服改的,陈潇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激动。 “走吧,徒儿,为师先带你去锻炼锻炼筋骨。” 说着清因走了出去,陈潇跟着师父沿着甬道,拐进一个大山洞里,只见洞口写着“演武堂”三个大字,里面是一个广堂,有方圆十亩大小,四五十来丈高,地上铺了一层沙子,踩上去软软的。 广堂中陈列着大大小小各种器械,有几块锁子状的大石,还有弓箭、飞刀、好几个兵器架,上面插满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还有许多并立的大石,两块大石中间悬着一根鸭蛋粗细的铁棍。 清因一到就把披风甩到一块大石上,陈潇这时见师父一身白色短打劲装衣靠,长发都束在头顶,板带束腰,小腿上绑着绑腿,显得干练利落,美秀中透出逼人的英气。 陈潇见师父一个箭步冲到一根大石中间的铁棍下,一跃伸手抓住铁棍,一用力双臂按了上去,如同猿猱一般,然后整个身子就不停地围绕铁棍中间飞旋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一团白影如飙轮电转一般不停飞旋,陈潇眼都看晕了,都看不出师父的身形了。 好一会猛然听到师父清叱一声,只见师父飞离了铁棍,在空中迅捷地打了几十个跟头,然后落地继续翻了几个跟头,然后轻轻在陈潇脸前落了下来。 只见清因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地站在陈潇身前,双手交叠扶住肩膀,含笑看着徒弟。 陈潇由衷佩服师父,“师父你好厉害,把徒弟的眼都看晕了。” “嗨,这算什么呀,这是最简单的入门功夫。你再看看这个。”说着清因走到一块其高五六丈的大石下面,清因弯腰一把托起来这块大石,举过头顶,然后走到陈潇身边,陈潇暗道这块大石怕没有十几万斤,师父可别掉下来。 陈潇看看师父的面色,发现师父确实是有些吃力了! 陈潇心中暗暗担心,暗道师父不要逞能,压坏了身子可不好,可是嘴上又不敢说。 刚想到这里,只见大石忽然朝自己这边歪了下来,同时师父的脸色也惊慌起来! 陈潇大惊,坏了!可不要伤着师父! 陈潇一个箭步冲上去,帮助师父托起来巨石。 只听师父又是一声惊叫,忽然师父松手了,十几万斤的大石的重量全部落在陈潇手上,陈潇天生神力,曾经举过上千斤的东西,可是这大石实在是太大太重了,陈潇立即惨叫一声,但是害怕伤到师父,赶紧一脚把师父踢开。 陈潇根本托不动大石,只见大石马上就要将陈潇砸成肉饼了,忽然! 陈潇看到大石悬浮在自己头顶就是不落下来,陈潇才看到不知何时师父已经一手轻轻地托着大石含笑站在自己身前。 然后只见师父轻轻一扬手,大石就猛地飞起来二三十丈高来,然后又猛地坠下,夹杂着一股寒风。 陈潇一惊,不过已经看出来师父对这块大石根本就是毫不在意。 只见大石快要落到清因头顶时,清因一手轻轻托住了,然后她把大石轻轻放在原处,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潇不禁对师父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奇怪刚才师父为什么那么惊慌,而且差点让大石落下来。 陈潇刚才经历巨变,已经让他满头大汗,只见师父走来,掏出一块红色手帕,给他轻轻擦了擦汗,接着在陈潇额头亲了一下, 陈潇立即脸红了起来,师父主动亲我了,这个吻也真的好像娘亲的。但是不知怎么,陈潇竟然脸红起来,以前被娘亲吻额头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脸红过的。 陈潇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看看师父,只见师父冲着自己笑道:“你小子把师父踢死吗?”说着清因指指自己腰间,陈潇看到师父腰间有个淡淡的脚印。 “对不起师父,弟子是担心你,怕那石头压坏你。” 清因却嗤嗤的笑了起来,“为师那么不中用吗?不过你通过为师的一个考验,所以为师就像你娘一样亲你一下。” 陈潇兴奋中还有些疑惑,自己通过什么考验了,根本举不动那块巨石,“不知弟子通过了师父的什么考验呢?” “嗨,真是个笨家伙,就是在危险时刻冒险护师啊。你明知自己不行,还是不顾生命危险猛力推了我一下。就凭这点,师父就没白疼你。” “哦,”陈潇兴奋地低下头来,小声道:“师父是徒儿的第二个娘亲,徒儿已经失去了一个娘亲,当然不能失去第二个了。” “好了,我不是你娘,别那么肉麻兮兮了。现在来点正经的,你趴在地上给为师做五千个俯卧撑。” “是。”陈潇应声趴倒在地。 “身子要挺直,要比一根笔杆还直,不要撅屁股!”说着,陈潇听到“啪!”的一声,立时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暗道师父怎么又打我?陈潇扭头看师父,只见师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柳条来。正一手拿着柳条不停地轻轻地打在另一只手掌上。 又听师父道:“我没说吗?不要撅屁股!你再撅屁股,我还抽你,严师出高徒,不要在心里恨为师,如果你在心中腹诽为师,你可知道为师会摄神术,我要是查出来你在心里骂我,那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听到了吗?” “是,师父,弟子绝不会腹诽您老人家的。” “好了,别罗嗦了,快点做吧。自己数着,五千个,一个都不能少,你已经完成筑基,做这个还不是小菜一碟。这只是炼气的辅助功夫,我们修道者外练筋骨皮,内炼一口先天真气,在初步功夫中必须要熬炼筋骨。开始吧!” 陈潇领命不停地屈伸双臂,感觉真的好轻松啊,自己的力气比以前又大了好多,不一会陈潇就飞速做了五六百个,丝毫也感觉不到累。 “嗯,不错,看来这个对你有点简单。待为师给你增加一点重量。”师父的话音未落,陈潇就感到腰上猛然一沉,感觉有千万斤的重量压在了身体上,不禁哎哟一声,趴倒在地。 陈潇扭头往后,正看到师父正侧坐在自己后腰上,师父怎么这么重啊,怕没有几千斤。 “你就这点本事?为师坐在你身上,你就坚持不住了?” 陈潇费力地想要撑起双臂,但是只管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起不来,“对不起,师父,您太重了,弟子起不来了。” “你是说为师太胖了?” 第21章 在海边 “不……不,师父身段苗条,一点都不胖,只是徒儿感觉您好重,师父您是不是用什么法术让自己变重了?徒儿真的起不来,请师父恕弟子无能。” 清因笑道:“好,我变轻一点,我刚刚不过用移山之法,将一块千斤石头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已,这就不行了,你没看为师刚才举起来一块十几万斤重的大石跟玩一样吗?” “师父神通广大,弟子万万不及。”陈潇费力地说出来这句话,暗道师父您快起来吧,都快压死弟子了。 “你腹诽为师了?你认为我会把你压死?为师就那么狠心吗?好容易收个徒弟,还没见到一点成效呢,就把徒弟弄死吗?”陈潇听师父语气中满是轻松和调侃,大概师父在跟自己开玩笑。 “不敢,师父,弟子确实快死了。”说出来这句话,陈潇就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了。 “好,我变轻一点。” 陈潇立时感到身上一轻,但是师父还在自己后腰坐着,只是现在轻得多了,师父的真实体重大概有百斤左右。 “谢谢师父变轻,刚才您真的快要压死徒儿了。” “你再说!”说着清因在陈潇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陈潇哎哟一声。 “快点做!”清因道。 就这样,陈潇奋力做着,不停屈伸双臂,清因看到徒弟出汗了,就伸手招来一个蒲团,把蒲团放在陈潇腰间,而她则坐在蒲团上。大概是觉得无聊,清因从腰间法宝囊中掏出来一本书翻开看。 陈潇做完五千个后,浑身早已经被热汗湿透。 清因站起身后,陈潇费力翻身躺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感到筋疲力尽,暗道师父的徒弟可真的不好当啊。只见师父正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拿这一本书,正含笑看着自己。 “渴了吗?” “嗯。” “走,我们去海边吃椰子去!”说着清因收起了书。 “嗯”陈潇还是感觉浑身酸痛,躺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快起来!”说着“砰”的一声,清因在陈潇大腿外胯上踢了一脚。 陈潇惨哼一声,被踢了好几个滚,暗道师父您可真狠啊,但是不敢怠慢了,赶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右胯都被师父踢断了。 “以后我说什么事情,你要立即照办,再拖拖拉拉一次,为师就踢断你的腿!”清因厉声斥责道,看到徒弟呲牙咧嘴的样子,清因面色缓和下来,弯腰伸手给徒弟揉揉痛处,笑道:“徒儿,你忘了刚才你踢了为师一脚,虽说你用意是好的,为师心里也是欢喜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打了师父,犯了忤逆不孝的戒条,所以为师按照门规就踢你一脚。别埋怨我,快跟我去海边。” 陈潇又赶紧要跪下请师父恕罪,“弟子绝没有忤逆的心思。请师父明鉴。” “我知道,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师父,那不知我们青玖宫还有什么规矩呢?您都告诉弟子,好让弟子心里有数,不再触犯门规。” “为师是掌门,掌门的话就是门规,你听我的话就行了。”说着清因看着徒弟笑了笑。 陈潇问道:“那如果师父的话前后不一样的时候,徒弟应该怎样呢?” “以后说为准。说着清因瞪了陈潇一眼,“你是说我是个颠三倒四,朝令夕改的人?” “不……不敢……”陈潇赶紧低头认错。 清因“哼”了一声,一手抓住陈兄啊一只手,一顿足,立即一股大力拥着两人飞起,不一会两人就飞到了湖底。 只见师父手掐一个法诀,伸手向湖水一指,五六百丈深的湖水立即被逼出来一个直径五六尺的大洞来,大洞中滴水皆无,可以看到四壁宛如透明水晶,里面游鱼游来游去。 清因拉着陈潇一只手,两人箭射一般就飞出湖水,随着两人的飞起,身后的湖水就汹涌着恢复原状。 不一会,清因就拉着陈潇飞出湖来,只见这时正是正午时分,骄阳当空,外面很热。 师徒继续高飞,又飞出峡谷,猛地向右边飞去,不一会飞出去而二三百里,在这岛的南面海滩上落下。 陈潇看到这岛非常大,一眼看不到头,四外海滩上白沙细细,上面很多贝壳、海螺、砂石星罗棋布地散布着。 远处是无边的碧蓝的大海,海风正吹起一阵阵细浪,不断向沙滩上涌来。不远处的海里还有一座立在水上的绿色三层竹楼,朱楼下面有几根柱子支撑着,悬在海面上。海水不停地冲刷着下面的柱子。 清因一到就脱下来鞋子,把鞋子往身后干燥处一扔,卷起来裤腿,去踏那些细浪。 原来师父也喜欢玩水,陈潇不禁想到。 陈潇又看到沙滩上生长着一片椰林,陈潇生长在北方,没见过椰子树,只是根据传闻和印象判断这是椰子的。 但是这椰树比传闻的要高得多,一棵足有百丈高下,而且椰子也非常之大,距离百丈距离,看起来椰子仍旧非常大。 清因踩了几脚海浪,回头见陈潇瘸着腿在沙滩上兴奋地抬头看着那些椰子树,不禁笑道:“没见过?” “嗯。弟子孤陋寡闻,没见过这么大的椰子树。”陈潇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见过椰子树,只是说自己没见过这么大的。 清因笑了笑,“这椰树是异种,是这座岛上的特产,这岛叫望月岛,望月岛上的椰子与常见的不同,吃了后大有好处,你不是渴了吗?去爬上去够下来几个椰子吃吧。” “是。”陈潇赶紧应承,可是他走到椰子树下才发现,这椰树每一棵都有两三抱粗细,抱都抱不过来,怎么才能爬上去呢?”于是陈潇在树下做起难来。 “笨死了,这都上不去!让为师帮帮你。” 陈潇回头看到师父说着话,同时从腰间锦囊中掏出来一样物事来,接着把这物事往一棵椰树上一扔,只见立时一道白光飞起,白光一下子穿过椰树顶上的一根桠枝,然后垂了下来,然后白光就变成了一条百丈多长的白练,白练正好落在陈潇眼前。 “抓着白练上去吧!”清因命令道。 “嗯。”陈潇不敢怠慢,赶紧抓住白练,双脚蹬着树干,往上爬去,因为右胯被师父踢了一脚,一直疼得厉害,所以他爬得不快。 老半天才爬上去,再看这椰子真大呀,一颗椰子足有个箩筐那么大,直径有四五尺宽。 陈潇伸手去扳一个椰子,没想到这椰子结得很牢,陈潇一只手愣是没有掰动。 陈潇听到师父在喊自己,“潇儿,快点呀,为师也想喝椰子汁呢?你不会是连个椰子也摘不下来吧。” 陈潇立时脸红起来,暗道自己如果连个椰子都摘不下来,师父会怎么看我。刚才做俯卧撑的时候,师父都说自己力气小了。 陈潇大急,立即将白练缠在腰间,两手并用,双脚踏住树身,猛力往怀里一扳,只听咔嚓一声,椰子应声而落。 陈潇见师父在下面站着,虽然知道师父法力无边,不会被砸到,还是大喊:“师父,小心!” 只见师父扬手发出一道白光,白光将椰子稳稳托住,轻轻放在了沙滩上。 陈潇赶紧下来,下来后,看见师父已经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两块大石头,大石头放在椰子两边。 陈潇问道:“师父,我们在这里喝吗?” “嗯,” 陈潇看看海上那座竹楼,“师父,那座楼房听别致的,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在房子里干嘛,这样幕天席地不是更有趣。而且那座房子本来是颜抚玉住的,我讨厌去那里。”说着清因从脖子来掏出来那个月牙形吊坠来,吊坠精光一闪,忽然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清因拿着弯刀在椰子边上砍了一刀,将上面小半截砍掉。 立即一股清香袭来,沁人肺腑,陈潇看到了椰壳中的乳白色椰汁。 清因又从腰间锦囊中掏出来两根竹管来,递给陈潇一只。 “好了,徒儿,我们开始喝吧。”看到徒弟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胸口,清因不高兴起来,伸手在徒弟头上打了一下,“小子,看什么呢!” “师父,弟子是看您的刀,您的刀好神奇,既是刀又是项链,还能变大变小。” “这个呀,我以为你又变成小色狼了呢。”清因笑了笑,才道:“这是弧月刀,可大可小,这是母亲的师父,上古神女素女所炼,是为师的得手兵器,这跟飞剑是差不多的,为师早已练得身刀合一,平时不用的时候可以挂在脖子里当项链用。” 陈潇又连胜夸赞,又问:“弟子能有个这样的武器就好了。” 清因对徒弟笑笑,“别着急。”说着她看了看陈潇头顶的簪子。 然后她把自己的竹管插了进椰汁中去,立即吸了一小口,闭着眼睛慢慢享受起来,陈潇见师父现在的表情好可爱。 陈潇不好意思跟师父一起喝椰子汁,只是呆呆看着师父。 清因喝了一口,睁开眼睛一看徒弟的呆相,伸手在徒弟头上拍了一下,“看什么看!为师没说过不让你没事老看我吗?还不快点喝!”说着清因一把将陈潇手里的竹管□□椰子中,又迅即揪住陈潇的耳朵,把陈潇按在竹管上。 陈潇赶紧顺势喝了一口,立即感觉一股清凉的液体流遍全身,这椰子真好喝啊。这时师父也正在喝,两人的头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听师父“哎哟”一声,“你这家伙的头怪硬的啊。”说着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头,陈潇赶紧红着脸退开一点,给师父连连说对不起。 清因喝了两口就不喝了,端正坐了起来,抹了抹嘴,看看徒弟,“潇儿都喝了吧,过了时间久了就不好喝了,这椰子汁还能补身子呢,看你柔弱无力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一样,连我的丫鬟阿环都不如,爬个树都爬不上,摘个椰子也半天摘不下。为师就发愁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变厉害一点,你需要多补补身子才行。” 第22章 体罚风波 得到师父不如她的丫鬟的定评,陈潇心中很不服气,“师父,弟子才刚刚开始学道,不如您的丫鬟也是常情,等徒儿跟着师父学个一年半载,肯定能超过您的丫鬟的。” 看着徒弟气鼓鼓地样子,清因含笑摸摸徒弟的头,“好!为师相信你。” “还有,师父,您没事不要总打我了,徒儿的腿现在还疼呢。徒儿一片好心,您却打我那么重。”说罢,陈潇委屈得差点落泪,说罢他忐忑地看着师父,不知师父听了自己的话会不会生气。 “那你就不要磨磨蹭蹭的!怕疼怕苦还怎么学道!而且我没说吗,你打了师父,师父要打回来,这是门规。而且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弟,我不打你打谁!”清因看看徒弟低下了头,面色又缓和下来,“别愣着了,快把这椰子汁喝了。” 陈潇看着这个大椰子,赶紧把竹管□□去,猛喝了几口,一会就喝饱了,抬头放下竹管,对师父道:“师父,弟子喝饱了。” 清因笑道:“真是个小女孩,饭量也这么小,算了,喝饱就别喝了。” “师父,弟子不是小女孩!弟子一定努力锻炼,争取早日让师父满意!”说着陈潇不服气地抬头看看师父。 清因看看徒弟绷紧的小脸,笑道:“怎么?你看不起女孩?为师不也是个女孩吗?” “不,不,弟子一生中两个最终的人您和娘亲都是女孩,弟子对女孩绝没有任何轻视,弟子只是不想被师父说弟子不如您的丫鬟。” “阿环确实比你厉害呀,起码她能随意摘椰子。”说着清因笑笑摸摸陈潇的头,“知道自己不行,以后就抓紧锻炼,为师让你做什么,就赶紧去做,不要磨磨蹭蹭,半死不活的,学道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嗯。”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又饿了?” “是,弟子饿了。”陈潇心说现在都过中午了,师父您会辟谷,不用吃饭,徒弟一天还没吃一口饭呢,又在地宫做了五千个俯卧撑,怎能不饿?又想到师父对自己忽冷忽热,一会打自己,一会亲自己,真是喜怒无常。 “陈潇!又在腹诽我了?”说着清因脸色冷了起来。 “不,不,弟子不敢。” “什么不敢!我知道你在咒骂我不让你吃饭了,还骂我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女人。你要知道我在救你的时候,对你施了一次摄神术,我们的心神已经相连,在一个月内,你的所思所想,为师都随时洞若观火,你休想骗我。跪下!” 陈潇赶紧跪下,战战兢兢地看着师父,“对不起,师父,刚才弟子确实有点埋怨师父。但是弟子实在是饿了,还有弟子确实没有骂师父是疯女人。” 陈潇想到自己命都是师父救的,即使师父对自己不好,自己也不能埋怨啊,何况师父给自己做衣服,又教自己功夫,还亲自己的额头,对自己确实很好,师父责打自己都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做徒弟的怎能不尊重师父,不过让自己晚吃了一会饭,怎么就开始埋怨起来师父了,他不禁万分自责起来。 陈潇抬眼看着师父,只见师父面冷如冰,冷冷看着自己,斥责道:“为师怎么舍得让你一直挨饿,你不要忘了,我还没有正式收下你,吃饭晚了一会,你就开始埋怨为师,咒骂为师了,将来翅膀硬了,那岂不是要欺师灭祖了?” “弟子怎敢?弟子惹师父生气了,请师父责打弟子吧。”陈潇战战兢兢地说。 “脱了裤子,趴在那块大石头上!” “啊?”听到师父这么说,陈潇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快点!” 陈潇暗道娘亲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自己屁股了,被打屁股太丢脸了,“师父!”陈潇急得小脸红扑扑的,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师父,“师父,您别打弟子屁股,弟子真的没有骂您。您如果真的要打,隔着衣服打也是一样的,不要让弟子脱裤子了。”说着陈潇急的掉下泪来。 “你敢抗命不遵?”清因冷笑道。 陈潇哭了起来:“师父!您昨天说过,您有什么不足为训的言行就让弟子提醒您,师父您觉得打弟子的屁股对吗?弟子被您打过屁股后,恐怕会没脸再站在师父面前了。” 说罢,陈潇磕了个响头,抬起头来忐忑地看着清因,见师父脸色一开始很难看,但是听完陈潇的话之后却慢慢缓和了下来。 师父双手拉起来陈潇,将陈潇扶坐在大石头上,用袖子擦擦陈潇的泪水,“念你这次说出了道道来,为师就不打你了,等下次在犯错两罪并罚吧。”说罢清因笑了起来。 “谢师父。”陈潇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见师父笑得很开心,“师父您笑什么呢?” “为师刚才考验你呢,为师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应声虫,昨天我说过,我有不对,你就指出来,于是今天我就考验了你好几次,没想到你一直是百依百顺的,为师不喜欢你这样,以后你觉得我做的不对,你就指出来就好,只要你说的有理,为师就听你的。虽然这次你确实该打,但是责罚的方式很多,为师也认为打屁股的方式确实不大好。”说罢,清因含笑看着徒弟。 “原来师父又在考验弟子啊,弟子心中对师父是非常尊敬的。师父让弟子做的事,弟子就会不加思考就去做。求师父不要对弟子用计谋了。弟子是老实人,只懂得遵守师父的教导,不懂辨别师父的试验。” “好,好,可是你也未免太老实了!这两天师父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却不敢坚持自己,比如说我让你喝我喝过的茶水,让你用我用过的筷子,又在你俯卧撑时,坐在你身上,你都不敢表示反对,这些言行都是不恰当的啊,你的鬼心思我心里明镜一样。” “弟子没有任何鬼心思,弟子只知道尊敬师父。”陈潇赶紧回应道。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以为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就享受师父这个美人给你的暧昧亲昵了。”说着清因冷笑起来。 “没……没,弟子真的没有。师父不要那么说!”陈潇心中大急,暗道师父怎么总是在这个话题上数落自己呢。 “那你为什么不反对我对你的不当亲昵?我看如果我提出跟你一起睡觉,你也会不假思索地同意的。”说着清因盯住陈潇的眼睛,眼中透出了寒光。让陈潇心中一阵害怕。 “师父不要说了,弟子绝不是那样的人。您真的辱杀弟子了,弟子对师父真的只有无限的尊崇,弟子发誓,如果弟子对师父有任何不敬,弟子就被雷劈死!”说着陈潇急的太阳穴上青筋绽露。 清因见到徒弟指天画地发誓的样子,脸色却缓和了下来,“好,我相信你了。我们修道人不要随便发誓!” “弟子是真心的,弟子绝不会亵渎师父。” “好,我相信你了。”说着清因笑了笑,又伸手在陈潇气鼓鼓的脸上捏了一把。 “师父不要捏我!” “你的脸为师不能捏?” “您不是不喜欢我老是顺从你吗?”说着陈潇抬头看看师父,见师父正在对自己笑着,两个酒窝都现了出来。陈潇也不禁轻松起来。 清因看着徒弟格格笑了起来,“你这个徒弟没白收,让为师多了很多欢乐。”说着有听到陈潇肚子的咕咕声。 “你很饿?” “嗯,弟子都饿死了!” “又在心里骂我了。” “弟子不敢,不过弟子刚才确实腹诽师父了,师父责打我也是对的,只是不要打弟子的屁股。即使打的话,求师父隔着裤子打吧,千万不要脱了裤子打我。” “我刚才确实想打你,让你脱裤子是怕把我辛辛苦苦做的衣服被打烂,虽然你刚才说了一套词,让为师暂时免去你这顿打,但是下次再惹我,你的屁股是绝对好不了的!”说着清因瞪了徒弟一眼。 “是,弟子绝不敢惹师父生气。” “好了,我现在给你抓条鱼煮了吃。” “我也会抓鱼。”陈潇想起来跟娘亲一起打鱼的情景,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清因没理徒弟,只见她一顿足,忽地一道白影闪过,就凌空飞起数百丈高,陈潇正在吃惊师父是在干什么。 又忽然看到师父猛一掉头,忽然飞落海中,海面上只轻轻溅起来一点水花,师父就消失不见。 陈潇暗道师父是去海中捉鱼了吗?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见不远处海水忽然汹涌而起,师父飞出海面,还带起来一个巨浪。 只见师父两手托着一丈多长,浑身蓝色鳞片的巨大鲨鱼从海水中飞出,鲨鱼还在不停扭着身子挣扎。 清因扬手扔出来一个青色小鼎来,小鼎一飞到海滩,就变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鼎,师父将鲨鱼投入大鼎中。 然后师父理理云鬓,往岸上走来,走了没几步身上的水迹都消失不见了,浑身衣服仍旧是十分干爽的,陈潇看了有些惊奇。 清因含笑看了看徒弟,道:“我这衣服不沾水。” “师父的一切都那么神奇,师父刚才抓鲨鱼的样子好神勇。让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陈潇以为师父捉鱼是捉小鱼小虾之类的,没想到捉来这么大一只鲨鱼。 清因笑道:“这条巨鲨在望月岛附近扰害水族,我早想除它。今天正好杀了给你吃。”说着清因将食指弯曲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哨。随着哨声响起,忽然一道白影飞来。 陈潇仔细观瞧,是小丽!只见小丽电射一般飞到,嘴里还衔着一个大盒子。 清因接过来盒子,摸摸小丽的头。 清因打开盒子一看,原来里面是很多调味料,清因取出来几种倒进鼎里,一扬手,一个盖子飞出,将大鼎严丝合缝地盖好。 清因双手轻轻拍了几拍,对陈潇笑道:“徒儿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打熬力气的方法。” “弟子不知是什么方法呢?” “就是你来摘这些椰子吧,你用那条白练挂住树枝,然后把这海滩上二百四十八棵椰树上的椰子全都摘下来。我把弥尘幡放在下面接住,等你摘完了椰子,力气估计打熬的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就可以上山炼剑了。” “师父,这么多椰子都摘下来吗?我们吃的完吗?” 清因笑道:“等你紫翘师叔回来吃,她饭量最大了,肯定吃得完。现在正是椰子的成熟期,如果不摘下来,过不了几天就会自己掉下来打碎了。不如摘下来,之后放进玄冰窖中储藏起来慢慢吃。这样你锻炼了筋骨,又摘下了椰子,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 “是,师父。”说着陈潇看了看那棵树上的白练,和百丈高的椰子树,爬树真的不容易呢。 “好了,吃吧。”说着清因扬手收去了大鼎上的盖子,只见热气腾腾,一股鱼香四溢。”陈潇觉得奇怪,暗道这才多久,这么大一条鲨鱼这就熟了吗?而且大鼎下面也没有见火啊。 清因看着徒弟笑道:“这是姨母送我母亲的禹鼎,是我姨父,也就是大禹炼成的鼎。用来做饭是它最基本、最简单的用途了。” 第23章 天狐之女 说着清因用弧月刀割了一块鱼肉来,鱼肉冒着热气,“接着。”随声将鱼肉扔给了徒弟,陈潇正在吃惊师父的姨父竟然是古神王大禹,见鱼肉飞来,赶紧抬手接住,以为会很烫,但是没有。 清因看出了徒弟的疑惑:“我弧月刀是太□□英所萃,是奇寒之质,可以除热气,鱼肉已经不热了。吃吧。” “师父,大禹真的是您的姨父?” “对呀,有什么奇怪的。快吃啊!” 陈潇咬了一口鲨鱼肉,味道很不错呢,以前没吃过。 只见清因又给小丽割了一块肉,然后她坐在了一块大石上,示意徒弟也坐下。 两人都坐下后,陈潇一边吃一边道:“师父不吃些吗?” 清因道:“不吃了,我不想动火食。” “师父,大禹是您的姨父,真是让弟子震惊。” “嗨,我也没有见过姨父,这都是母亲告诉我的。我母亲是大禹之妻涂山氏的妹妹,她们都是修炼数千年的天狐,所以大禹就是我的姨父了。” “天狐?” “是啊,天狐。一种上古灵兽,母亲和姨母先后修成了人身,姨母嫁给了大禹,生下了夏朝的开国帝王启,而母亲则没有婚配,一直是一个人。 后来母亲遇到素女,跟着素女学了很多道法,再往后姨父大禹和姨母涂山氏都先后飞升去了灵空仙界,给母亲留下了很多法宝,母亲就在望月岛建立了青玖宫。” 原来师父是天狐之女啊,怪不得这么美貌,而且那样古灵精怪的,陈潇想道。 “你师父不是什么天仙化人,而是一个正宗的狐狸精,听到了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失望呢?”说着清因冷冷地看着陈潇。 陈潇赶紧道:“没,没,我只知道您是我的师父,您是天狐还是神仙都没有区别。”陈潇听说师父竟然是大禹的侄女,对于自己来说,大禹治水一直是神话,没想到现在竟然跟神话中的人物有了联系,不觉心中兴奋无比。 清因瞪了陈潇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要是嫌弃我是狐狸精,你可以改投他人,我绝不拦着。” “师父!弟子绝不会背叛师门,弟子活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去你的!说的什么话!我收不收你还不一定呢。”说着清因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陈潇这时差不多吃完了肉,还在为师父的身世激动,只是不知师父的父亲是谁,可是又不知怎么问,既然师父不说,可能那不是让师父开心的事。 清因看了看徒弟,“你想问我的父亲?” “没有,弟子不敢乱问。”暗道师父又对自己用摄神术了吗? “为师不是说你要诚实吗?” “是,弟子确实有疑问。” “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说着清因抬眼看远处的海面出神。 半晌,清因才回头看徒弟,见徒弟已经不吃了,“还吃吗?” “弟子吃饱了。” 清因道:“去海里洗洗手。” 陈潇赶紧领命去洗了洗手,回来时又给师父拉住坐下。 陈潇兴奋地问师父:“我们青玖宫是大禹的亲戚,一定很厉害吧。” “嗨!为师可没想过借这个光。我母亲虽然来头不小,但是道法并不是很好,而且出身异类,修炼艰难。 似乎素女并没有传授给母亲多少东西,母亲修炼的一本《地阙金章》也是姨母涂山氏赠予的,到了两百年前,母亲才找到素女的一本《素女真经》,而且此经似乎不全,我也看过,都看不明白,似乎需要另一本书来相互引证才可以理解,而且似乎此书不可以一个人炼。 因此,母亲在一百五十年前度地仙重劫时,因为肉身练得不好,所以没有能够飞升九天仙界,而且元婴被乾天纯阳火和巺地风雷以及天魔炫心舞重伤,连活下来都是问题,更不要说飞升仙界了。”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很伤感。 陈潇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听师父续道:“那时妖后西王母派人来接引母亲去妖界,母亲是不愿意去妖界的。可是没办法啊,不去妖界,就会行销神散。于是母亲就去了妖界,母亲去了妖界后,我们母女已经两百年没有见面了。”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 “妖界是怎么回事?您不能去妖界找母亲吗?”陈潇暗道除了仙界、妖界,还有什么界呢。 清因扭头看看徒弟疑惑地眼神,慢悠悠地道:“去妖界?谈何容易,凭借自己的功力突破时空障壁,我还做不到。只有妖后来接引才可以,而且去了后也不能随意回来,在妖界很难修炼成仙,所以我虽然想念母亲,也没有去过妖界,不知道母亲在妖界怎么样了,我有一个心愿就是修炼大成后,去妖界把母亲接引过来,再带着母亲一起飞升灵空仙界。” “弟子一定帮师父完成这个心愿。”陈潇心中还在疑问除了妖界,不知还有什么界? 清因似是看出了徒弟的疑问,就又慢慢说道:“其实世界本来是一体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大道衍生万物,大道衍生的世界中有神、有人、有妖、有飞禽走兽,他们共处一个世界,这就是上古的仙凡杂居的世界。 上古时期本没有什么人间、仙界、妖界、魔界的分别,所有的人、神、妖都是在一个世界的。” “那世界是怎么分开的呢?” 清因续道:“后来发生了诸神大战,天地通被绝,让九天灵空仙界跟人间分离了。人间一些修士汲汲于成仙,就是飞升去九天灵空仙界。 而异类成仙是非常难的,困难也多,就像我母亲虽然修炼数千年,法力高强,但是仍旧不能飞升灵空仙界。 而妖后西王母本身是先天大蛇,是所有妖中法力最高强度,她不满异类飞升困难,于是凭借自己的法力在虚空中开辟了妖界,异类不能飞升仙界的,她便接引去妖界,到了妖界也算是个差强人意的选择,但是因为妖界是后天人为创立的次生世界,并非大道直接化身,所以到了妖界更加难修成合道至人了,只有在大道直接化生的人间和灵空仙界才是最好的修炼地。 所以大部分异类和修士都不愿意去妖界。 到了妖界的唯一好处是可以延缓天劫的到来,并且有妖王西王母来帮忙抵御天劫。 我们这里所在地方是个人、仙、妖、魔杂居的地方,以人为主。所以叫做人间。 魔界则是诸神大战的失败者建立的,当年蚩尤八十一个兄弟黄帝争斗,蚩尤被杀,那八十一个兄弟也大多被杀了,有几个没死的,就去开辟了魔界。 而且蚩尤和刑天的怨气飞到了虚空中,形成了大魔天,大魔天中有很多魔头,这些统称为天魔,天魔可以引诱人作恶,还可以暗制人的心神,让人失去自我,迷失本性。还可以吸收众生的怨气,增强天魔的威力。 除此之外,后来还有几个人间的觉悟者,自以为参透了宇宙间的一切奥秘,自称为觉悟者,这就是佛,他们开辟了很多佛域。 此外还有一些修为高的修士自己开创的小世界,比如梨山圣母开辟的梨山界,这些小世界有很多。 但是徒儿你要明白,无论是妖界、魔界、佛域都不是好的修行地,更不要说那些小世界了,只有人间和灵空仙界是最好的修道世界,因因为这里是最接近大道的地方。” 说罢清因停了下来,等待徒弟消化。 原来世界是这样的,陈潇慢慢回味师父的话。又听师父道:“炼气之术都是上古时期的修士传下来的,广成子是上古炼气士中最有名的,他被称为仙祖。 但是后来天地通断绝,炼气法就四分五裂了,大多数人得到得炼气法都不怎么好。连飞升去仙界都很难。” 说着清因站了起来,见到徒弟一直在消化这些话,清因拍拍徒弟的肩头,“你在这里慢慢摘椰子吧,我去山顶炼剑了。你饿了的话就吃这个鼎里的鲨鱼肉,到了天黑,你就去海上那座房子里住着,明早继续起来摘椰子。” “师父,那弟子摘完了椰子怎么报告您呢?” 清因看看徒弟,伸手摸摸徒弟耳垂,拉着陈潇的头扭过来扭过去,观察陈潇的耳朵。 陈潇不知师父要做什么,这时听师父道:“你戴耳环不戴?”说着清因从法宝囊中掏出来一个青色圆形耳环来。 陈潇一阵错愕,赶紧道:“弟子要做男子汉大丈夫,不想戴耳环!” 清因笑笑,“也好,省得你变得更加女孩气。而且这耳环也不配你的肤色。”说着她笑了起来,又从头上接下来一个丝带来,将那个耳环穿进丝带,然后系到了陈潇脖子里。 清因指着那个耳环道:“这是聆音环,是传声法宝,我跟你师叔紫翘一起炼的,我们都是戴在耳朵上的,你是男子汉,为师也不想你变得女人气,你就不要戴耳环了。 你摘完了椰子对着这个耳环喊话,我那边就听到了。” 说着清因又在陈潇肩膀猛力拍了两下,鼓励道:“徒儿,加把劲。到了晚上你就睡在海边那座别墅中好了,那里设施一应俱全,到了明早你起来继续摘椰子。” 说着她又祭出了那天带着陈潇飞行的小幡,一扔出来就化成一团光云漂浮在陈潇周围,接着清因道:“快点摘,摘完了椰子就开始爬山炼剑了。” 说罢一道白影闪过,清因便消失不见。 师父走后,陈潇就立即开始沿着那条白练爬上树,刚刚吃完饭,现在体力大增,不一会把那些椰子都够下来了,椰子没等落地就落入了弥尘幡化成的光云中。 摘完了一棵树上的椰子,陈潇又做起难来,暗道如果把白练取下来,自己就没法下树了;如果沿着白练下来,那就够不下来白练了。陈潇又开始着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会飞呢?不知师父什么时候才教自己飞行的法术。 陈潇有心用聆音环求师父相助,但是又一想,师父说自己女孩气,还说自己不如她的丫鬟,如果请求师父,师父又该说自己这不行,那不行了。还是表现的爷们一点,不要随便请她帮忙的好。 陈潇一低头忽然看到小丽在树下蹲着呢。 陈潇赶紧沿着白练爬下来,正要请小丽帮忙,忽然白练如灵蛇一般飞到了附近的一棵椰子树上,又跟以前一样缠好了垂了下去。 原来这白练也是法宝啊,陈潇大喜。赶紧沿着白练爬上树。 如此这般,到了天黑,陈潇一共摘下了三十棵树上的椰子。弥尘幡中已经有两百多颗椰子了。 陈潇也累得没有力气了。 这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溪边天空红霞璀璨,映得整个大海都是红的。 一轮残阳如血一般,在海面上拖出来老长的影子。 忽然!陈潇看到一道刺目的红光风驰电掣般飞来!红光后面的余影长长的,直蜿蜒延伸到海天相接之处。 陈潇大惊,暗道这不是自然天象,这肯定是个法力高强的人的遁光! 小丽也看到了这红光,小丽立即化为一道白光往地宫赶去! 陈潇也不敢怠慢,正要用聆音环通知师父,这道红光就已经到了陈潇眼前! 第24章 大师伯的到来 陈潇只感到一阵香风吹过,浑身衣袖荡了几荡,陈潇差点被这阵风吹倒,再看眼前出现一位红衣女子。 这女子身材高挑,看起来跟师父差不多高矮,身着一身鲜亮的红色曲琚长裙,裙摆在后面拖出去很长。 这女子五官精致而冷艳,一双凤眼,眼角眉梢隐含深深的幽怨,眉心中有一个血红的泪滴,大概是一种面饰。 红衣女子紧紧地皱着眉头,淡淡地看了陈潇一眼,冷声道:“你是因妹的徒弟?” 这人叫师父因妹,陈潇立即想到莫非她是师父的师姐?陈潇猛然想起来师父告诉自己的大师伯颜抚玉。 “你……你是颜抚玉大师伯?”陈潇本来只想直呼其名,但是心中实在是有些同情这位大师伯,而且她那种为了张如意刀山火海义无反顾的精神也让陈潇有点佩服。 “没错,因妹都告诉了吗?”原来她真是颜抚玉。 只见颜抚玉眼睛有些空洞,她四顾周围的景物,看到海边那座别墅,盯着看了一会,显得更加神伤。 陈潇道:“师父很讨厌你。你快走吧,师父来了肯定不饶你,我其实有些佩服你,我不希望师父跟您打架。” 颜抚玉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又苦笑了一声,“因妹怎么说我的?” “她说您十分凉薄,要我不要学你。你快走吧,师父来了,肯定要跟你打一架的。”陈潇心中还有些担心师父打不过这个大师伯,因为看起来她的飞遁简直比电还快。 她的高深法力可见一斑,而且师父说她修炼了《血神经》,这血神经也像是极厉害的功法。 颜抚玉笑了笑道:“陈潇!” “你知道我的名字?” 颜抚玉没有回答陈潇,而是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现在急需你师父手中的一种丹药,我想绑架了你,用你来换那种丹药。不过我没有那么无耻,去绑架自己的师侄,这只是权宜之计,我绝不会伤害你,事后我还会给你许多回报。你可愿帮我?”颜抚玉说着这些话,却是满脸的愧色。 陈潇一听就生气了:“你……听说你是无极宫的宫主,你也算是个大人物,而我则是你的师侄,你怎么能够这样欺侮你的师侄呢?你这样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潇儿,不得无礼!” 师父的声音!陈潇又感到气流一荡,再看师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时师父换上了一身白裙。 清因一到就将陈潇护在身后,含笑面对颜抚玉大声道:“无极宫主归灵圣姑怎么得暇,屈尊光临荒岛?清因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说着清因给颜抚玉一个万福。 颜抚玉眼中痛苦更深,苦笑道:“因妹,不要那样见外。” 清因冷笑道:“清因何等样人,不敢攀附凤尾,做归灵圣姑的妹妹。” 颜抚玉看着清因,忽然眼中闪起了泪光,“清因,你忘了姐姐那时候是怎样对你的吗?谁给你做的风筝?谁教你绣花的?谁带你去尘世游玩的?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姐姐真的是身不由己。你恨姐姐,就杀了我吧,但是请你拿出固元丹,救一救如意。”说着颜抚玉扑通一声跪倒在清因面前。 陈潇听到张如意没死,吃了一惊。但是看师父,师父却好似早就知道似的,只是淡淡地冷笑。 颜抚玉上前膝行两步,一把搂住清因的双腿,清因竟没有逃避,而是低头看了看这个抱着她长大的大师姐,面上也显出戚容。 “清因!师父天劫到来的时候,我那时刚刚接替石神宫老人镇守《血神经》,被《血神经》中的魔气困住心神,根本不得自由,你知道我当时心中有多么悲苦吗?你姐姐真的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要还在恨我,你就杀了我吧。姐姐绝不逃避!”说着她仰起头来,伸着白皙的脖颈,等待清因的杀戮。 “那你刚才还说要绑架潇儿来换固元丹呢。”说着银光一闪,清因祭出了弧月刀,清因拿起弧月刀在颜抚玉脖子上试了几试,但是下不去手。 颜抚玉抬头答道:“我绝不会伤害你徒弟的,那是为了引你出来,那种事我做不出来!你要杀我就杀好了。只求你杀死我后去救一救如意。”说着颜抚玉大哭起来。 陈潇本以为师父见了颜抚玉会大动干戈,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局面。 清因奋力挣脱开颜抚玉的怀抱,走开两步,颜抚玉抓着清因的裙角,清因行动不得自由,清因一怒,弧月刀往身后一劈。 陈潇大惊,师父真的下手了吗? 但是再看,没有! 只听“噗”的一声裂帛之音。 原来师父只是割断了自己的裙摆,而颜抚玉双手则拿着清因的裙摆,双眼无神的看了看清因。 良久,她才慢慢地道:“因妹,你真的与我割袍断义了吗?” “早就断了!”清因背对着颜抚玉,双肩颤抖了一下。 “我们三百年的姐妹情谊,怎能说断就断?”说着颜抚玉又流下了眼泪。 “不必多说!清因今后与你颜抚玉井河不犯。我有我的因果,你有你的去处。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如果你要强取固元丹,不妨收起眼泪,亮出你的血影神功,扑死清因后,别说固元丹,就是整个望月岛都是你的!” 说着清因猛然回头,陈潇看到师父的眼中也有泪光闪动。清因看了一眼颜抚玉后,又扭身背过头去。 “我绝不会跟你斗法的,更不会对你施展血影神功。”说着颜抚玉站起身来,冷声道:“清因,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心中都永远当你是亲妹妹。” “你要怎样都与我无关!”清因的声音颤抖起来,她一直背对颜抚玉,陈潇也看不出来师父的面容,但是看起来师父也很伤感。 “清因,那你就跟我做个交易吧,我帮你做一件事,你就把固元丹给我。” “好!我答应你。”说着清因转回身,陈潇看师父已经泪眼星星,可是却极力装作无情的样子,只见师父瞪着颜抚玉颤声道:“神风使者是我徒弟的大仇,你带着我徒弟去阴风山,当着我徒弟的面杀死神风使者,我就给你固元丹。”说着清因一顿足,一道白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陈潇赶紧叫了一声:“师父!” 但是师父大概已经回宫了,并没有回应。 陈潇又对着聆音环喊道:“师父,弟子不想让别人帮我报仇,更不愿意跟您讨厌的人一起并肩作战。” 但是聆音环一直寂然无声。 颜抚玉则收去了戚容,纤手一扬,立时从手心飞出一朵血红的莲花,莲花慢慢变大,陈潇忽然被一股吸力吸入血莲花上,接着血莲花精光一闪,颜抚玉带着陈潇一起倏地飞起。 陈潇感到自己被周围的大力撕扯着,好像要把自己撕碎了一样。 陈潇只见、天空、大地以及周围的一切都扭曲变形了,飞遁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 不一会,速度慢了下来,陈潇再看血莲已经消失不见,自己正站在颜抚玉身后。 刚才已经是傍晚,现在天色竟然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望月岛距离阴风山有十几万里之遥,这颜抚玉飞遁之快,真是匪夷所思了。 陈潇再看眼前则出现了一座山谷,山谷中雾蒙蒙的,不知有些什么,再看周围都是连绵的群山,山石险恶,杂草丛生,还不时有大蟒爬行,怪兽嚎叫。 颜抚玉回头看看陈潇,冷声道:“神风使者也是我的仇人!即使不是因为你,我也要杀他!因为碰过如意的人,都必须去死!” 陈潇暗道大概她是在吃醋,又想到师父将张如意斩为两段,又打入三枚红云散花针,那么,大师伯是否会杀了师父呢,陈潇又不禁担心起来。 颜抚玉又道:“你待着别动,这里是南诏都护府附近的阴风山,神风使者和他的师父赤发老祖就在这条谷后面五百里的天狗崖,我不想杀人太多,所以才没有去他们老巢,如果赤发老祖来阻拦,少不得要将赤发老祖一起杀死了。 我刚才用晶球视影看出来神风使者带了很多法宝,正要去青玖宫报复因妹,这个谷口是阴风山的出口,他一会就出来了。我本来可以用血影神功毫不费力地扑死他,再吸走他的元神,但是我不想他死得太易,我想让你来虐杀他。” 陈潇听颜抚玉说得轻描淡写,好像神风使者和赤发老祖都是土鸡瓦狗一样,让她想杀就杀。陈潇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第25章 灭门 上 颜抚玉忽然回头,妙目一瞪陈潇:“你不信我?你认为我在吹牛?”说着颜抚玉秀眉一皱,伸手拉着陈潇霍地飞起,其势如电,直往谷中飞去,飞了数十里,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群身着虎皮裙子、披发文身的半裸苗人,苗人手中都拿着各式刀枪,看人数大约有十几个。大概是赤发老祖的入门弟子。 陈潇听师父说过,阴风山赤发老祖就是个苗人,五百多年前得到□□书,修成散仙,法力高强,但是为人护短、纵容门下到处作恶,阴风山是南诏都护府的一大害,神帝曾经几次派人去围剿,但是都是大败而归,赤发老祖气焰越来越嚣张,特别是大弟子神风使者更是其中的首恶。 只见这些苗人看见颜抚玉和陈潇飞来,赶紧举起刀枪武器,其中一个大喝:“哪里来的贱婢和小毛孩,阴风山也是你们擅闯的吗?” 颜抚玉格格冷笑一声,一扬手,飞出一个血莲将陈潇托住。只见她忽然厉啸一声,再看她骤然变成一道人形的血影! 血影中有一个美秀的赤身小人,看起像是缩小的颜抚玉,这道红影猛地扑进苗人群中,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来去如电! 红影飞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噗通倒地,连惨叫来不及发出! 就是一个喘息之间,红影忽地一闪,颜抚玉恢复原状,再看她躺着十几具尸体,颜抚玉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陈潇。 陈潇只恨神风使者,不想杀人太多,“师伯,您……您真厉害!”陈潇庆幸师父没有跟她斗法,师父肯定打不过她。 颜抚玉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可不可以杀死赤发老祖和神风使者?” “师伯您神通广大……”陈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后来却有点害怕起来。 颜抚玉又冷笑一声,伸手摸摸陈潇苍白的小脸,“陈潇,不用怕,你是因妹的徒弟,因妹是我的至亲,我爱屋及乌,怎能害你?师伯我现在就带你去把阴风山满门屠杀!” 说罢她抓着急速向前飞去,下面又出现了几个苗人,拿着发火的铁叉,直往两人脚下乱捣,还有几个人驾云堵截。 颜抚玉大笑一声,一扬手就是万点血光飞出,流星雨一般撞上那些苗人。 只听砰砰砰几声,整个山谷中立时惨叫连连,那些人全都炸成粉碎。眨眼间整个山谷中满是断肢残体! 陈潇对大师伯的功夫越来越佩服,而且也更加害怕起来,大师伯一出手,对手立死!连一个照面都没有。 真是匪夷所思,她的功夫太邪门,太毒辣了。 忽然!前面一阵旋风刮来,到处飞沙走石! 颜抚玉回头对陈潇道:“神风使者来了!我这就捉了他给你虐杀!” 这时旋风已经飞到两人跟前,颜抚玉忽然一张口喷出一道血光,血光晃眼变得有方圆数亩大小,血光迎上旋风,立时将旋风吞没。 只剩下神风使者一个人站在当地,手中指着一并赤黄的飞剑,满脸的错愕:“什么人,施妖法暗算你神风道爷。” 忽然啪的一声巨响,神风使者的头立时一扭,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再看神风使者刚才被打了一巴掌,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神风使者大怒四顾,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陈潇暗道大概师伯让两人隐身了,陈潇四顾也没有看见大师伯的影子。 神风使者大怒道:“有种的现身跟你家道爷大战三百合,不要偷偷摸摸的做乌龟。” 神风使者刚说完乌龟两个字,忽然脸上鲜血直流,再看他的鼻子忽然飞了出去! 神风使者惨叫一声,张皇四顾,这时颜抚玉在悠然现身,“项纪!你不打听打听张如意是谁,就敢跟她订婚!” 神风使者一手捂住脸,嘴里嗫嚅道:“原来是归灵圣姑!不知项纪怎么招惹了您。” 再看神风使者黄色道袍上都是鲜血,满脸的乞怜,看起来狼狈不堪。 颜抚玉厉声道:“让你死个明白!”说着她回手一指,陈潇立即现身,陈潇大骂道:“神风妖道!你的死期到了!”陈潇想要过去给神风使者几下,但是在血莲中却出不去。 神风使者看见陈潇,大惊失色,乞怜道:“小爷,你娘是被那个老鸨逼死的,与我无关……” 颜抚玉格格一声冷笑,一扬手一道红光从神风使者头顶百会穴飞入,神风使者扑通一声跌落在地面。 接着颜抚玉收去了陈潇脚下的血莲,陈潇双脚站在了地上。 颜抚玉也落地,站在陈潇身后道:“侄儿,现在随便你怎么虐杀他。” 颜抚玉又对神风使者冷笑道:“告诉你!让你死的明白,今天我跟我师侄来杀你,我们各有各的仇,你竟敢动张如意!不把我归灵圣姑放在眼里。而且你又逼死了我侄儿的母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神风使者赶紧跪地求饶,颜抚玉扭头对陈潇道:“侄儿去吧,随便怎么杀他!我已经用锁魂大法,困住了他的法力和元神,他现在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去杀了他吧,越惨越好!”说着她一抬手从陈潇头上取下来那跟簪子,“天辛剑?” 说着颜抚玉把簪子那在手里一晃,那簪子便放大了数倍,闪着银光。 颜抚玉将簪子递给陈潇:“这是当年因妹四处搜集太乙辛金萃炼而成的天辛剑。大概还没有杀过人呢,你正好拿神风使者祭剑!” 陈潇听到她说这是把宝剑,也甚是惊奇。 陈潇拿着天辛剑,看看神风使者,娘亲惨死的一幕又浮上心头,本来愤恨无比,但是又看着神风使者满脸是血,跪地求饶的惨象,陈潇厌恶起来。 陈潇抬手一剑下去,削去了神风使者一条胳膊,神风使者惨叫一声,竟然晕了过去! 师父说过不要打死老虎,陈潇不禁回头看看颜抚玉。 颜抚玉“哼”了一声,“这人竟然如此脓包!”说着伸手一指,一道红光从神风使者鼻孔飞进。 再看神风使者立时醒来,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他浑身抽搐,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不停地喊叫着。 忽然!他的七窍都流出血来! 颜抚玉忽然走近神风使者,张开嘴一吸,只见从神风使者头上飞出一个赤身小人,跟神风使者一模一样,小人带着惊慌乞怜之色向颜抚玉求饶。 颜抚玉大笑一声,猛力一吸,小人就倏地被颜抚玉吃进肚子。 接着颜抚玉仰天大笑起来,回头看看陈潇,“我们仇报了,这就回去吧!我看赤发老鬼是不敢出来见我了。” 忽然前山传来一声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归灵圣姑,我阴风山与你无极宫魔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下此辣手。你有本事,不知能否闯过我的毒蝗灭魂阵。” 话音未落,只见前面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接着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厉啸鬼哭! 只见一片铺天盖地的绿云袭来,眨眼间天地就黑了下来! 颜抚玉冷哼了一声,扬手一道红光将陈潇包住,“你不要动,看我收了这些蚂蚱!” 陈潇透过红光看到周围都是蝗虫! 这些蝗虫比常见的大得多,每个都有二尺多长,瞪着鸡蛋一般大的眼睛,口中都喷出绿色火焰,火焰又劲又直,直射数丈远近! 而四外厉啸之声如同海潮一般不断涌来,听了让人心魂皆颤! 再看颜抚玉冷笑一声,朗声道:“赤法老鬼,你也活了几百岁了,难道不知我归灵圣姑的大名,竟然纵容徒弟骚扰我妻!就凭这一点,我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只听远处传来一个苍老声音,“贱逼不知廉耻,一个女人却要娶一个女人为妻,违背天地人伦!你也不必多口,你有本事的破了我的毒蝗阵再说!” “好!我就让你看看你这些蚂蚱可能伤我分毫!”说着颜抚玉浑身一阵,身上红裙立时四散为一团红影消失不见。再看颜抚玉肌肤如雪,粉弯雪股,妙相毕呈。 陈潇赶紧闭上眼睛,不敢亵渎自己的长辈,暗道师伯打架为什么要脱衣服呢。 不说陈潇闭目寻思。 再看颜抚玉赤身站在那些飞舞的千万只毒蝗中,那些毒蝗如潮涌般飞扑颜抚玉,将颜抚玉浑身上下钉了一个满。都看不出颜抚玉的一点肌肤了。 毒蝗越聚越多,渐渐将颜抚玉包裹成一个大圆球。 忽然!那些毒蝗猛然四散,都坠落在地,失去生机。 再看颜抚玉完好无损的站了出来,脚下则是一堆死去的毒蝗! 颜抚玉仰天大笑一声,忽然双臂平伸猛地一振,头顶云髻立时四散,秀发若绿云般飘散起来。 紧接着一团血云忽然从她身后飞起,血云晃眼间就展布在天地之间,血云将那些毒蝗全都淹没了。 只见这时谷中天空都是惨红的血云!好似血海倒悬! 那些毒蝗都在血海中挣扎惨呼,听起来让人心悸。 不一会那些毒蝗全部在血海中行销神散! 天地立刻宁静下来。 颜抚玉玉臂一挥,喊声“疾!”只见那铺天盖地的血云忽然急如奔马朝前涌去! 山上,地上,空中都是血浪翻滚! 颜抚玉玉臂一阵,红裙又穿上了身。 回头看看闭着眼睛的陈潇,格格一声冷笑,上前拍了一下陈潇的脑袋。 “嗨!看你假正经的熊样!” 第24章 灭门 上 颜抚玉忽然回头,妙目一瞪陈潇:“你不信我?你认为我在吹牛?”说着颜抚玉秀眉一皱,伸手拉着陈潇霍地飞起,其势如电,直往谷中飞去,飞了数十里,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群身着虎皮裙子、披发文身的半裸苗人,苗人手中都拿着各式刀枪,看人数大约有十几个。大概是赤发老祖的入门弟子。 陈潇听师父说过,阴风山赤发老祖就是个苗人,五百多年前得到□□书,修成散仙,法力高强,但是为人护短、纵容门下到处作恶,阴风山是南诏都护府的一大害,神帝曾经几次派人去围剿,但是都是大败而归,赤发老祖气焰越来越嚣张,特别是大弟子神风使者更是其中的首恶。 只见这些苗人看见颜抚玉和陈潇飞来,赶紧举起刀枪武器,其中一个大喝:“哪里来的贱婢和小毛孩,阴风山也是你们擅闯的吗?” 颜抚玉格格冷笑一声,一扬手,飞出一个血莲将陈潇托住。只见她忽然厉啸一声,再看她骤然变成一道人形的血影! 血影中有一个美秀的赤身小人,看起像是缩小的颜抚玉,这道红影猛地扑进苗人群中,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来去如电! 红影飞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噗通倒地,连惨叫来不及发出! 就是一个喘息之间,红影忽地一闪,颜抚玉恢复原状,再看她躺着十几具尸体,颜抚玉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陈潇。 陈潇只恨神风使者,不想杀人太多,“师伯,您……您真厉害!”陈潇庆幸师父没有跟她斗法,师父肯定打不过她。 颜抚玉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可不可以杀死赤发老祖和神风使者?” “师伯您神通广大……”陈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后来却有点害怕起来。 颜抚玉又冷笑一声,伸手摸摸陈潇苍白的小脸,“陈潇,不用怕,你是因妹的徒弟,因妹是我的至亲,我爱屋及乌,怎能害你?师伯我现在就带你去把阴风山满门屠杀!” 说罢她抓着急速向前飞去,下面又出现了几个苗人,拿着发火的铁叉,直往两人脚下乱捣,还有几个人驾云堵截。 颜抚玉大笑一声,一扬手就是万点血光飞出,流星雨一般撞上那些苗人。 只听砰砰砰几声,整个山谷中立时惨叫连连,那些人全都炸成粉碎。眨眼间整个山谷中满是断肢残体! 陈潇对大师伯的功夫越来越佩服,而且也更加害怕起来,大师伯一出手,对手立死!连一个照面都没有。 真是匪夷所思,她的功夫太邪门,太毒辣了。 忽然!前面一阵旋风刮来,到处飞沙走石! 颜抚玉回头对陈潇道:“神风使者来了!我这就捉了他给你虐杀!” 这时旋风已经飞到两人跟前,颜抚玉忽然一张口喷出一道血光,血光晃眼变得有方圆数亩大小,血光迎上旋风,立时将旋风吞没。 只剩下神风使者一个人站在当地,手中指着一并赤黄的飞剑,满脸的错愕:“什么人,施妖法暗算你神风道爷。” 忽然啪的一声巨响,神风使者的头立时一扭,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再看神风使者刚才被打了一巴掌,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神风使者大怒四顾,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陈潇暗道大概师伯让两人隐身了,陈潇四顾也没有看见大师伯的影子。 神风使者大怒道:“有种的现身跟你家道爷大战三百合,不要偷偷摸摸的做乌龟。” 神风使者刚说完乌龟两个字,忽然脸上鲜血直流,再看他的鼻子忽然飞了出去! 神风使者惨叫一声,张皇四顾,这时颜抚玉在悠然现身,“项纪!你不打听打听张如意是谁,就敢跟她订婚!” 神风使者一手捂住脸,嘴里嗫嚅道:“原来是归灵圣姑!不知项纪怎么招惹了您。” 再看神风使者黄色道袍上都是鲜血,满脸的乞怜,看起来狼狈不堪。 颜抚玉厉声道:“让你死个明白!”说着她回手一指,陈潇立即现身,陈潇大骂道:“神风妖道!你的死期到了!”陈潇想要过去给神风使者几下,但是在血莲中却出不去。 神风使者看见陈潇,大惊失色,乞怜道:“小爷,你娘是被那个老鸨逼死的,与我无关……” 颜抚玉格格一声冷笑,一扬手一道红光从神风使者头顶百会穴飞入,神风使者扑通一声跌落在地面。 接着颜抚玉收去了陈潇脚下的血莲,陈潇双脚站在了地上。 颜抚玉也落地,站在陈潇身后道:“侄儿,现在随便你怎么虐杀他。” 颜抚玉又对神风使者冷笑道:“告诉你!让你死的明白,今天我跟我师侄来杀你,我们各有各的仇,你竟敢动张如意!不把我归灵圣姑放在眼里。而且你又逼死了我侄儿的母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神风使者赶紧跪地求饶,颜抚玉扭头对陈潇道:“侄儿去吧,随便怎么杀他!我已经用锁魂大法,困住了他的法力和元神,他现在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去杀了他吧,越惨越好!”说着她一抬手从陈潇头上取下来那跟簪子,“天辛剑?” 说着颜抚玉把簪子那在手里一晃,那簪子便放大了数倍,闪着银光。 颜抚玉将簪子递给陈潇:“这是当年因妹四处搜集太乙辛金萃炼而成的天辛剑。大概还没有杀过人呢,你正好拿神风使者祭剑!” 陈潇听到她说这是把宝剑,也甚是惊奇。 陈潇拿着天辛剑,看看神风使者,娘亲惨死的一幕又浮上心头,本来愤恨无比,但是又看着神风使者满脸是血,跪地求饶的惨象,陈潇厌恶起来。 陈潇抬手一剑下去,削去了神风使者一条胳膊,神风使者惨叫一声,竟然晕了过去! 师父说过不要打死老虎,陈潇不禁回头看看颜抚玉。 颜抚玉“哼”了一声,“这人竟然如此脓包!”说着伸手一指,一道红光从神风使者鼻孔飞进。 再看神风使者立时醒来,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他浑身抽搐,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不停地喊叫着。 忽然!他的七窍都流出血来! 颜抚玉忽然走近神风使者,张开嘴一吸,只见从神风使者头上飞出一个赤身小人,跟神风使者一模一样,小人带着惊慌乞怜之色向颜抚玉求饶。 颜抚玉大笑一声,猛力一吸,小人就倏地被颜抚玉吃进肚子。 接着颜抚玉仰天大笑起来,回头看看陈潇,“我们仇报了,这就回去吧!我看赤发老鬼是不敢出来见我了。” 忽然前山传来一声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归灵圣姑,我阴风山与你无极宫魔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下此辣手。你有本事,不知能否闯过我的毒蝗灭魂阵。” 话音未落,只见前面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接着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厉啸鬼哭! 只见一片铺天盖地的绿云袭来,眨眼间天地就黑了下来! 颜抚玉冷哼了一声,扬手一道红光将陈潇包住,“你不要动,看我收了这些蚂蚱!” 陈潇透过红光看到周围都是蝗虫! 这些蝗虫比常见的大得多,每个都有二尺多长,瞪着鸡蛋一般大的眼睛,口中都喷出绿色火焰,火焰又劲又直,直射数丈远近! 而四外厉啸之声如同海潮一般不断涌来,听了让人心魂皆颤! 再看颜抚玉冷笑一声,朗声道:“赤法老鬼,你也活了几百岁了,难道不知我归灵圣姑的大名,竟然纵容徒弟骚扰我妻!就凭这一点,我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只听远处传来一个苍老声音,“贱逼不知廉耻,一个女人却要娶一个女人为妻,违背天地人伦!你也不必多口,你有本事的破了我的毒蝗阵再说!” “好!我就让你看看你这些蚂蚱可能伤我分毫!”说着颜抚玉浑身一阵,身上红裙立时四散为一团红影消失不见。再看颜抚玉肌肤如雪,粉弯雪股,妙相毕呈。 陈潇赶紧闭上眼睛,不敢亵渎自己的长辈,暗道师伯打架为什么要脱衣服呢。 不说陈潇闭目寻思。 再看颜抚玉赤身站在那些飞舞的千万只毒蝗中,那些毒蝗如潮涌般飞扑颜抚玉,将颜抚玉浑身上下钉了一个满。都看不出颜抚玉的一点肌肤了。 毒蝗越聚越多,渐渐将颜抚玉包裹成一个大圆球。 忽然!那些毒蝗猛然四散,都坠落在地,失去生机。 再看颜抚玉完好无损的站了出来,脚下则是一堆死去的毒蝗! 颜抚玉仰天大笑一声,忽然双臂平伸猛地一振,头顶云髻立时四散,秀发若绿云般飘散起来。 紧接着一团血云忽然从她身后飞起,血云晃眼间就展布在天地之间,血云将那些毒蝗全都淹没了。 只见这时谷中天空都是惨红的血云!好似血海倒悬! 那些毒蝗都在血海中挣扎惨呼,听起来让人心悸。 不一会那些毒蝗全部在血海中行销神散! 天地立刻宁静下来。 颜抚玉玉臂一挥,喊声“疾!”只见那铺天盖地的血云忽然急如奔马朝前涌去! 山上,地上,空中都是血浪翻滚! 颜抚玉玉臂一阵,红裙又穿上了身。 回头看看闭着眼睛的陈潇,格格一声冷笑,上前拍了一下陈潇的脑袋。 “嗨!看你假正经的熊样!” 第25章 灭门 下 “可是……师伯,弟子不敢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颜抚玉在陈潇脸上捏了一把道:“那你说我跟你师父谁更美?” 陈潇继续闭着眼睛道:“师伯和师父各有千秋,不过在陈潇心中,师父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再美也比不上师父。” “好!希望你一直这么想,不要辜负了因妹。睁开眼吧,我穿上衣服了。” 陈潇睁开眼睛见颜抚玉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再看四周都是一片血海。 陈潇不禁大惊!“师伯,周围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嘛,我按照《血神经》末章炼的万流归宗血焰消魂阵啊,这血水流到哪里,哪里的一切生命都会被血云吞噬吸收,那些生命力用来增强我的功力。我练成此法后还是第一次用呢,没说吗?我要将阴风山屠山!”说着颜抚玉冷笑一声。 只见她一头秀发不停四散漂荡,满脸的狞厉之容,让陈潇看了有些害怕。 再看那些血水已经流满了整个大地、山峦。 忽然前面山峰中飞出一道黄光,黄光中拥着一个红发老者! 只见这老者满头红发披拂,身穿穿着一件孔雀翎毛织就的短衣,一条短裤,左臂偏袒露在外面,上面肌肉虬结,看起来甚是健壮。 双腿到脚一齐□□,外面披着一件其长过人的红斗篷,红斗篷往后拖出去老长, 而他周身红云缭绕,背上插着三叉一刀,左肩挂着一个黑漆葫芦,腰间佩戴有革囊、宝袋之类。 这就是赤发老祖吗? 赤发老祖一到就戟指颜抚玉大骂:“你这个女魔头!我与你有何仇怨,即使有仇,你将我门人上百口屠尽也够报仇了,为何要用血云将我天狗崖方圆百里布满,你是想将我这方圆百里亿万生灵全部杀死,将这里全部化为一片死域吗?你不怕造孽!” 颜抚玉现在双目通红,放着血光,只是冷笑着,还没等赤发老祖说完,忽然她厉啸一声,浑身红光一闪,颜抚玉倏地化为三道血影,三道血影都奇快如电,分左中右三路朝赤发老祖卷去! 赤发老祖大惊失色!赶紧一纵黄色遁光飞退!同时祭出了一道乌溜溜的光华来,光华斩断了一个血影,那血影被光华斩为两段后,又马上复合为一,同时另两条血影已经看看快要赶上赤发老祖的遁光! 赤发老祖大惊,眼看血影就要罩上身,赤发老祖知道,这血影神功狠毒无比,只要被血影扑上身,元神和功力立即被血影吸走,当场殒命! 赤发老祖本有很多法宝,但是都来不及施展,大惊之中。眼看三道血影已经将自己包抄上来,自己命在顷刻! 赤发老祖嗅到一股淡淡让人浑身发懒得香气,暗道血影快要上身了,赶紧使出杀手锏来六阳解体大法与敌人一拼! 六阳解体大法是利用自己身体做武器,把自己辛苦数百年炼成的法体当作神雷炸散,而赤发老祖的元神则顺势兵解逃走。 赤发老祖须发戟张!怒吼一声,三道血影围上身之际,忽听“砰”的一声巨响,赤发老祖浑身忽然爆散。 再看随着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颜抚玉化作的三道血影立时被震散! 同时滚滚的雷火四下猛射!几道雷光潮涌而来,陈潇大惊失色!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红影一闪,只见不知何时颜抚玉冲到了自己跟前,颜抚玉抓住陈潇肩膀,猛地飞起数十里高。 这时只见下面满是雷光电火,方圆百里一片血海,血海中有无量雷光电火四射。 到处都是轰轰砰砰的爆炸声,方圆百里都看不多一个活物,也没有一点生机。 陈潇再看,颜抚玉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流出血来。 陈潇道:“师伯,你受伤了?” 颜抚玉冷哼了一声,目注远处,不理陈潇。 再看远处忽然有一道绿影如电射般冲天而起,后面跟着一条血影,血影在不停追逐着。 同时方圆千里之内的血海的血流忽然如场景戏水一般,被追逐绿影的血影吸走,千里之内的血流滚滚而来,又忽然上升,全被那道血影吸走,那道血影越来越大! 最后颜抚玉大喝一声,也冲了过去,同时有一道血莲将陈潇托住。 再看颜抚玉与那道血影复合为一,同时方圆百里内的血海如长鲸吸海一般,立即也被颜抚玉吸走。 这时颜抚玉清叱一声,立时身化为一道数百丈长得血龙,血龙将那道绿影卷住,那道绿影正是赤发老祖的元神。 只见暗道绿影在血龙中挣扎了几次,忽然又是砰的一声大阵,绿影忽然变为千百道黑色影子,按照不同方向飞去,血龙被震散为点点飞星。 但是血龙马上又复合为一,那千百道黑影立时被吞噬了大半只有两三条逃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天边。 血龙骤然变小,恢复为人形,慢慢地又变为颜抚玉。 颜抚玉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还是让他用碎身飘影大法逃走了一丝残魂!” 颜抚玉接着回身一把捞起陈潇飞起。 两人电射一般飞出去一百多里,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凸月也上到了东南天空,借着月光,陈潇只见百里之内,下面都是一片焦土,连一棵树、一株草都不见了,更不要说有飞禽走兽了。 飞出去一百多里,才从新看到花草树木。 颜抚玉一边飞,一边看着下面的惨象,忽然她抱紧陈潇降落在一块大石上。 颜抚玉回头看看百里之内的一片死期沉沉地景象,忽然跪地大哭起来! 边哭边道:“师父!对不起,徒儿不是有心变成这个样子的。”说着她猛地回身搂住陈潇,哭道:“侄儿,你师伯是好人,不是故意杀他们的,更不是故意毁灭这方圆百里的生灵的。”说着她泣不成声,趴在陈潇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陈潇心中正在震惊,师伯太厉害了,眨眼间就把方圆百里变为一片死域!这真是太恐怖了,师父可千万不能跟师伯对敌,师伯杀人真是不眨眼。 陈潇对师伯越来越害怕,忽然看到师伯抱住自己大哭,陈潇不知所措起来。 只听颜抚玉嘤嘤地哭了很久,终于悲声渐止,陈潇拿出来师父给自己的手帕,“师伯,您别哭了,擦擦泪吧。” 颜抚玉“嗯”了一声,拿起手帕擦擦泪,眼睛已经哭得跟桃子一样了,又红又肿。 颜抚玉望着陈潇道:“侄儿,你师伯都是身不由己啊,我不是坏人,自从我炼了血神经,一旦杀起人来,我就不由自主地大开杀戒,总是把能看到的敌人全部杀死,体内有股莫名的愤怒,似乎是杀的人越多,我越快意。这几十年来我已经杀死过成千上万的人了。每次杀人后,我都非常后悔,但是下一次杀人时又是如此。 今天更是如此,我感到自己慢慢要变成另一个人了,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好害怕,侄儿,你和你师父可以救我吗?”说着她抬起泪眼看看陈潇。 陈潇不知说什么好,暗道人不都是你杀的吗?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吗? 颜抚玉看着陈潇满脸的疑惑,又悲叹一声,“唉,你一个孩子懂些什么。我们回去吧,如意还在等着我呢。” 说着她夹起陈潇,一纵血光,施展血光遁法,瞬息千里,眨眼间就回到了望月岛。 颜抚玉放下陈潇,陈潇赶紧用聆音环向师父传声:“师父,我和师伯回来了。”喊过之后又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师父不让自己叫颜抚玉大师伯,他更害怕师父知道颜抚玉在阴风山大开杀戒后,会跟颜抚玉动手从而被颜抚玉杀死,因为颜抚玉的血影太恐怖了,师父肯定不是对手。 陈潇心中正在忐忑,忽见一道数百丈长的白虹飞来,白虹落处,清因出现在两人面前。陈潇见师父面色很不好,陈潇害怕师父跟颜抚玉争斗,更害怕师父被颜抚玉杀害。 陈潇哀求道:“师父,求求你,不要跟大师伯打架,大师伯刚刚为弟子报了仇。” 第26章 灭门 下 “可是……师伯,弟子不敢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颜抚玉在陈潇脸上捏了一把道:“那你说我跟你师父谁更美?” 陈潇继续闭着眼睛道:“师伯和师父各有千秋,不过在陈潇心中,师父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再美也比不上师父。” “好!希望你一直这么想,不要辜负了因妹。睁开眼吧,我穿上衣服了。” 陈潇睁开眼睛见颜抚玉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再看四周都是一片血海。 陈潇不禁大惊!“师伯,周围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嘛,我按照《血神经》末章炼的万流归宗血焰消魂阵啊,这血水流到哪里,哪里的一切生命都会被血云吞噬吸收,那些生命力用来增强我的功力。我练成此法后还是第一次用呢,没说吗?我要将阴风山屠山!”说着颜抚玉冷笑一声。 只见她一头秀发不停四散漂荡,满脸的狞厉之容,让陈潇看了有些害怕。 再看那些血水已经流满了整个大地、山峦。 忽然前面山峰中飞出一道黄光,黄光中拥着一个红发老者! 只见这老者满头红发披拂,身穿穿着一件孔雀翎毛织就的短衣,一条短裤,左臂偏袒露在外面,上面肌肉虬结,看起来甚是健壮。 双腿到脚一齐□□,外面披着一件其长过人的红斗篷,红斗篷往后拖出去老长, 而他周身红云缭绕,背上插着三叉一刀,左肩挂着一个黑漆葫芦,腰间佩戴有革囊、宝袋之类。 这就是赤发老祖吗? 赤发老祖一到就戟指颜抚玉大骂:“你这个女魔头!我与你有何仇怨,即使有仇,你将我门人上百口屠尽也够报仇了,为何要用血云将我天狗崖方圆百里布满,你是想将我这方圆百里亿万生灵全部杀死,将这里全部化为一片死域吗?你不怕造孽!” 颜抚玉现在双目通红,放着血光,只是冷笑着,还没等赤发老祖说完,忽然她厉啸一声,浑身红光一闪,颜抚玉倏地化为三道血影,三道血影都奇快如电,分左中右三路朝赤发老祖卷去! 赤发老祖大惊失色!赶紧一纵黄色遁光飞退!同时祭出了一道乌溜溜的光华来,光华斩断了一个血影,那血影被光华斩为两段后,又马上复合为一,同时另两条血影已经看看快要赶上赤发老祖的遁光! 赤发老祖大惊,眼看血影就要罩上身,赤发老祖知道,这血影神功狠毒无比,只要被血影扑上身,元神和功力立即被血影吸走,当场殒命! 赤发老祖本有很多法宝,但是都来不及施展,大惊之中。眼看三道血影已经将自己包抄上来,自己命在顷刻! 赤发老祖嗅到一股淡淡让人浑身发懒得香气,暗道血影快要上身了,赶紧使出杀手锏来六阳解体大法与敌人一拼! 六阳解体大法是利用自己身体做武器,把自己辛苦数百年炼成的法体当作神雷炸散,而赤发老祖的元神则顺势兵解逃走。 赤发老祖须发戟张!怒吼一声,三道血影围上身之际,忽听“砰”的一声巨响,赤发老祖浑身忽然爆散。 再看随着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颜抚玉化作的三道血影立时被震散! 同时滚滚的雷火四下猛射!几道雷光潮涌而来,陈潇大惊失色!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红影一闪,只见不知何时颜抚玉冲到了自己跟前,颜抚玉抓住陈潇肩膀,猛地飞起数十里高。 这时只见下面满是雷光电火,方圆百里一片血海,血海中有无量雷光电火四射。 到处都是轰轰砰砰的爆炸声,方圆百里都看不多一个活物,也没有一点生机。 陈潇再看,颜抚玉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流出血来。 陈潇道:“师伯,你受伤了?” 颜抚玉冷哼了一声,目注远处,不理陈潇。 再看远处忽然有一道绿影如电射般冲天而起,后面跟着一条血影,血影在不停追逐着。 同时方圆千里之内的血海的血流忽然如场景戏水一般,被追逐绿影的血影吸走,千里之内的血流滚滚而来,又忽然上升,全被那道血影吸走,那道血影越来越大! 最后颜抚玉大喝一声,也冲了过去,同时有一道血莲将陈潇托住。 再看颜抚玉与那道血影复合为一,同时方圆百里内的血海如长鲸吸海一般,立即也被颜抚玉吸走。 这时颜抚玉清叱一声,立时身化为一道数百丈长得血龙,血龙将那道绿影卷住,那道绿影正是赤发老祖的元神。 只见暗道绿影在血龙中挣扎了几次,忽然又是砰的一声大阵,绿影忽然变为千百道黑色影子,按照不同方向飞去,血龙被震散为点点飞星。 但是血龙马上又复合为一,那千百道黑影立时被吞噬了大半只有两三条逃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天边。 血龙骤然变小,恢复为人形,慢慢地又变为颜抚玉。 颜抚玉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还是让他用碎身飘影大法逃走了一丝残魂!” 颜抚玉接着回身一把捞起陈潇飞起。 两人电射一般飞出去一百多里,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凸月也上到了东南天空,借着月光,陈潇只见百里之内,下面都是一片焦土,连一棵树、一株草都不见了,更不要说有飞禽走兽了。 飞出去一百多里,才从新看到花草树木。 颜抚玉一边飞,一边看着下面的惨象,忽然她抱紧陈潇降落在一块大石上。 颜抚玉回头看看百里之内的一片死期沉沉地景象,忽然跪地大哭起来! 边哭边道:“师父!对不起,徒儿不是有心变成这个样子的。”说着她猛地回身搂住陈潇,哭道:“侄儿,你师伯是好人,不是故意杀他们的,更不是故意毁灭这方圆百里的生灵的。”说着她泣不成声,趴在陈潇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陈潇心中正在震惊,师伯太厉害了,眨眼间就把方圆百里变为一片死域!这真是太恐怖了,师父可千万不能跟师伯对敌,师伯杀人真是不眨眼。 陈潇对师伯越来越害怕,忽然看到师伯抱住自己大哭,陈潇不知所措起来。 只听颜抚玉嘤嘤地哭了很久,终于悲声渐止,陈潇拿出来师父给自己的手帕,“师伯,您别哭了,擦擦泪吧。” 颜抚玉“嗯”了一声,拿起手帕擦擦泪,眼睛已经哭得跟桃子一样了,又红又肿。 颜抚玉望着陈潇道:“侄儿,你师伯都是身不由己啊,我不是坏人,自从我炼了血神经,一旦杀起人来,我就不由自主地大开杀戒,总是把能看到的敌人全部杀死,体内有股莫名的愤怒,似乎是杀的人越多,我越快意。这几十年来我已经杀死过成千上万的人了。每次杀人后,我都非常后悔,但是下一次杀人时又是如此。 今天更是如此,我感到自己慢慢要变成另一个人了,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好害怕,侄儿,你和你师父可以救我吗?”说着她抬起泪眼看看陈潇。 陈潇不知说什么好,暗道人不都是你杀的吗?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吗? 颜抚玉看着陈潇满脸的疑惑,又悲叹一声,“唉,你一个孩子懂些什么。我们回去吧,如意还在等着我呢。” 说着她夹起陈潇,一纵血光,施展血光遁法,瞬息千里,眨眼间就回到了望月岛。 颜抚玉放下陈潇,陈潇赶紧用聆音环向师父传声:“师父,我和师伯回来了。”喊过之后又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师父不让自己叫颜抚玉大师伯,他更害怕师父知道颜抚玉在阴风山大开杀戒后,会跟颜抚玉动手从而被颜抚玉杀死,因为颜抚玉的血影太恐怖了,师父肯定不是对手。 陈潇心中正在忐忑,忽见一道数百丈长的白虹飞来,白虹落处,清因出现在两人面前。陈潇见师父面色很不好,陈潇害怕师父跟颜抚玉争斗,更害怕师父被颜抚玉杀害。 陈潇哀求道:“师父,求求你,不要跟大师伯打架,大师伯刚刚为弟子报了仇。” 第27章 斗剑 清因没有回应,只见清因胸前精光一闪,再看弧月刀寒光闪闪地悬在清因胸前,不停地旋转着。 颜抚玉道:“因妹,你要跟我斗剑吗?也好,我们姐妹两百年都没有比试过了。”说着颜抚玉一伸手,手里多出来一把闪着红光的宝剑。 清因一顿足,霍地飞起数百丈高,颜抚玉也跟着飞起。 陈潇抬头看见两人拉开了百丈左右的距离,两人的刀剑忽地飞起,弧月刀化为一道数十丈的白虹,颜抚玉的红剑也变成一道百丈左右红色剑光,两道光华“锵!”的一声撞击在一起。 随着这声响,空中散落漫天白色、红色星雨。 这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半轮凸月正在东南天空,但是这一红一白两道光华将月色完全遮住了,陈潇立足之处的方圆几十里都是一片一白一红两道光华不停闪灭,让陈潇看的惊心动魄。 陈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陈潇盯着颜抚玉,害怕颜抚玉忽然变成血影将师父扑死。 但是没有,颜抚玉只是全力指着剑光与清因的弧月刀比斗。 颜抚玉笑道:“因妹,你的功力确实提高了很多,姐姐都快比不上你了!” 说着颜抚玉忽地变成一道红光飞进红色剑光之中,陈潇大惊,以为颜抚玉又施展了血影神功,但是看起来只是让红色剑光剑芒加大了,并没有变成人形血影。 陈潇才略略放下心来。再看师父也忽然化为一道白气融进刀芒之中,弧月刀刀芒立即大盛,现在有一里多地长,红色剑光也不示弱,两道光芒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月亮根本看不见了! 再看大地、海面都被两道剑光照的亮如白昼! 陈潇抬头看天,心中却万分焦虑,暗道师父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心中暗怪师父跟颜抚玉打什么呢,颜抚玉这么厉害,怎么能打得过呢?师父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陈潇又暗暗自责,自己什么都不会,如果自己非常厉害,就不用师父亲自上阵对敌那么凶狠的敌人了。 陈潇心中暗暗祈祷师父不要受伤。 再看空中这一红一白两道光龙,宛如神龙天翔,不停地缠斗,一会两道光华直飞高天,眨眼不见踪影,一会又从天空飞落,宛如流星下坠一般,一前一后忽然扑进海里,在海上掀起了惊天巨浪。 忽然又霍地从海中飞出,直奔岛上的群山而去,只听“轰轰发发”的不停地石块碎裂之声,不一会两道光华削断了好几座山头,群山之中立时狼烟动地。 两道光华又忽地飞近陈潇跟前,一阵强烈的风袭来,将陈潇鼓荡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两道光华忽然一闪,化为了两个绝色女子,正是清因和颜抚玉。再看颜抚玉肩头血流如注,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裙子直往下流,沙滩上一会就流了一大片血迹。 陈潇只担心师父的安危,但是仔细看师父,师父毫发无损。陈潇才放下心来,“师父您怎么不听弟子的话,非要跟大师伯争斗,大师伯是好人。”陈潇害怕大师伯受伤后一怒之下施展血影扑死师父,才这样口头讨好她。 清因清叱道:“闭嘴!” 说罢她瞪着颜抚玉,眼神中都是关切神色道:“你为什么故意输给我,又为什么不用血影神功?” 颜抚玉一手捂住伤口,苦笑道:“因妹。血影神功我无法控制,一用起来就必须杀死对手。我绝不能杀你!” 清因“哼”了一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颜抚玉跟前,忽然刺啦一声,撕开了颜抚玉肩头的衣服,将伤口完全袒露出来,又从法宝囊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拧开盖子,从瓶子中倒出来一点药末在手中,然后都散在了颜抚玉的肩头。 颜抚玉看着妹妹给自己疗伤,笑道:“因妹,我以为你再也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清因只是埋头给她包扎伤口,不接她的话茬。清因给她敷上药末后,又从自己裙子上撕下一角,给颜抚玉缠上。 这时颜抚玉眼中闪起了泪光。 忽然清因盯住颜抚玉的泪眼,眼中又恨又怜,“大姊!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那么凶狠,你在阴风山杀死了多少人!”说罢,清因眼中就掉下泪来。 颜抚玉则低下了头,不敢看妹妹的眼睛,好久,她才抬起头来道:“不管我变成为什么,我都是你的姐姐。” 清因冷哼一声,“中条山六仙也都是你杀的?” “嗯。” “为什么?” “因为老六段志贤侮辱了如意。” “如意!如意!”清因哼了一声,又道:“那罗浮七友三代门人九十八口呢?” “因为林凤杰跟如意……” “如意,如意!看如意把你害成什么样子了!是我把如意斩为两段的,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 颜抚玉苦笑一声,“我们是至亲姐妹,我怎能伤你?而且,如意也需要一次这样的折磨,好磨掉她的淫根。如意这次重生之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好姑娘的。” “如意成为好姑娘,那你呢?”清因冷冷地道。 抚玉看到清因关切的眼神,忽然趴在清因肩头大哭起来:“妹妹,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啊,我被血魔控制了心神,在逐渐失去自我的本性,以后你见到我千万要躲开,不然我可能把你也杀了。”说着她越哭越痛。 清因一手拍着颜抚玉的后背,道:“你不能找为高僧神尼帮你去除附体的魔性吗?” “我当然试过,我在二十年前曾经找到隐居大雪山的寒月神僧,寒月神僧很愿意帮我,但是他刚刚布下法坛,佛光刚刚放出来,我身上忽然飞出一道血光,将寒月神僧重伤。 姐姐我是无药可救了。我想要自杀,但是我杀别人还可以,伤自己的话根本就抬不起手。我每时每刻都在跟体内的血魔拼斗。刚才我忽然动了杀你的心思,让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所以赶紧停了下来,这才让你伤了我。日后你千万离我远远的,不要让我杀了你。”说着颜抚玉放开清因的怀抱。 清因哀叹一声,不知说什么好了,她左手拉起颜抚玉的右手,将一个白瓷瓶塞到颜抚玉手里,“当年母亲一共留下五粒固元丹,我和紫翘炼形化体都要用,这两粒你拿去吧。” 颜抚玉点了点头。 清因又道:“姐姐,魔由心生,你要改过自新,还是要多多反躬自省,我追杀如意时,早就知道你在后面救护她,我是故意不杀死如意,我恨如意残杀生灵,但是我知道离开了如意,你活不下去。 我四处询问,得知如意需要一次痛苦折磨才能去掉淫根,于是我才将她斩为两段,给她吃下固元丹,又打入三枚散花针,我是希望如意恢复本性后,让如意帮你去除阴魔,因为妹子听说只有至爱之人才能帮你去掉阴魔,至少不让你失去本性!”说着清因转过头去,陈潇见师父已经泪眼星星,直视着远处的群山,不再言语。 颜抚玉则含泪看看清因,“妹妹,我也想到了,你是最关心姐姐的。但是我体内的魔性真是如附骨之蛆,很难除掉。” 陈潇赶紧道:“师伯,等侄儿厉害了,一定帮你去除体内的血魔。” 颜抚玉看着陈潇苦笑一声,走近陈潇近前,“小子,你要好好对你师父,努力修炼,将来保护她!”说着她将她刚才那把红色飞剑取了出来,递给陈潇: “侄儿,这是离朱剑,西极庚金之精与南极离火精气淬炼而成,这是把前古异宝。我看出你是天生火质,你用这把剑正合适。” 清因叹了口气道:“姐姐,这是母亲给你的飞剑,你留着它也是个想头。” 颜抚玉苦笑道:“义母让我用这把剑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我现在哪里有脸用这把剑。”说着她上前又紧紧抱了抱清因,含泪道:“你的徒弟是块好材料,你要好好培养,将来是你的大助。”说着她忽然趴在清因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道:“妹子保重。”说罢她一顿足,一道血光冲天飞起,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只在天际云间留下一条淡淡的红影。 清因望着颜抚玉消失的方向出神,老半天也不说话, 陈潇询问道:“师父,我们回去吧,天都半夜了。” 清因这才扭回头悠悠道:“是啊,都半夜了。” 第28章 错怪弟子了 说着她拉起陈潇飞回了地宫。 清因拉着陈潇飞回地宫,两人一起飞进另一间石室,只见这石室里外两间,清因带着徒弟走入里间,陈潇看室中甚是雅洁,墙上悬挂着几张仕女图,玉床上锦裀绣襦,侧面不远处还有个大镜子,镜子前琳琅满目地摆着各式胭脂、妆奁,看起来像是个女孩子闺房。 清因一到脱了鞋子,合衣卧倒在玉床上,盯着房顶出神,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 陈潇心中有很多疑惑,不禁问道:“师父,您知道张如意没死?” “嗯。” “可那天您怎么说……” “我知道大姊一直在用晶球视影查看我的行迹,所以我才故意那么说。” “张如意作恶多端,不应该死吗?” “该死。但是没有了她,大姊就活不下去。”清因面无表情地回答徒弟的疑问,一直看着房顶,也不看陈潇。 “大师伯炼的血神经到底是一种什么功法?看起来太毒辣了。眨眼之间就毁灭了阴风山。”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一手支起头,看了看徒弟,显得非常疲惫,“潇儿,不要问我了,为师好累,不想说话,现在为师只想好好睡一觉。” “师父睡这里吗?”清因说她不需要睡觉,这一直让陈潇很心疼她,这时听说师父要睡觉,陈潇不禁高兴起来,他想:是啊,师父也应该多休息。 “嗯。”说着清因躺了下去,看起来疲惫不堪。 “那……师父您睡吧,弟子告辞了,师父做个好梦。”说着陈潇要退出。 “潇儿别走,你就在床边陪着我吧。今天为师心里不舒服,不想一个人待着,你陪我一会,你看着为师入睡后你再回去睡。” 陈潇赶紧道:“弟子一直看着师父睡觉也无怨言。”说着拉过来一个石鼓,坐在床边,清因却道:“别坐在石鼓上,你坐在床沿就好。” 陈潇赶紧坐在床沿,再看师父已经合衣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师父?” “怎么了,徒儿?” 陈潇忸怩着半天没说出来。 “说呀!什么事这么不好意思?”清因嗔道。 陈潇才小声道:“嗯……要不要让徒儿出去,您脱下衣服睡下,徒儿再过来。穿着衣服睡不大好。” “不用,师父睡一会就好了。”说着清因伸手解开了发髻,又看着徒弟淡淡笑了一下。之后就伸手抓住徒弟的手,朝里侧着身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陈潇就听到师父轻微的鼻息声,师父这么快就睡着了。 陈潇的手还在师父手心中握着,陈潇看师父睫毛很长,睡态很安详。 师父的头发都披散在胸前,陈潇望着师父,暗道师父现在就跟一个普通少女没什么两样。 师父一定是看到大师伯受苦却无能为力而感到难过了,陈潇不禁在心中起了保护师父的念头。 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不会,怎么能给师父排忧解难呢。 陈潇又下了努力修炼的决心。 陈潇想到师父说她睡下后,让自己离开。陈潇正要走,可是手被师父抓住,挣脱不开,他更怕弄醒了师父,于是就继续在床沿上坐着。 再看师父现在忽然皱起了眉头,浑身扭动起来!安详的面容也变成了惊恐的样子。 只见清因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陈潇又感到自己的手被师父抓得生疼,暗道师父肯定是做噩梦了,但是又不知怎么做才好。 “师父,您别怕,潇儿在这里呢。” 但是师父仍旧在不停地蠕动着,脸上的表情也让陈潇害怕和怜惜。 “师父,弟子在这里,您不要害怕。” 但是师父仍旧是不停地扭来扭去,脸色惊恐万分! 陈潇又叫了几声,还是如此,叫不醒师父。 陈潇听娘亲说所做噩梦都是被梦魇压住了胸口,揉揉胸口可以驱走梦魇,于是大着胆子伸出另一只手大着胆子揉了揉师父的胸口,但是师父忽然抓紧了自己那只手。 现在陈潇两只手都在师父手中了,师父顺势一翻身,一下子将陈潇带倒在她身上! 可是她仍旧在惊恐地喃喃着,浑身也在哆嗦! 陈潇被师父拉倒,贴着师父倒在师父身后,立即惊慌起来。 这怎么行!怎能跟师父睡在一起! 快起来吧! 但是他抽不开自己的手。 同时师父还在不停地扭着身子,看起来像是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师父,师父,醒醒。” 陈潇叫了数十声,师父仍旧在噩梦中,就是不醒来,而且紧紧抓住陈潇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 陈潇忽然想起来以前自己做噩梦醒来的时候,总是发现娘亲在抱着自己。娘亲说过被人拥抱也可以赶走噩梦。 暗道我是不是要抱着师父呢?而且自己被师父拉倒在床上,也不是故意亵渎师父的,师父问自己,自己也有话说。 可是他到底害怕,暗道自己说过要永远尊敬师父呢,怎能在师父睡觉时抱师父呢? 陈潇又叫了两声师父,可是师父仍旧不醒,还是在害怕的不停蠕动,嘴里还在喃喃着。 陈潇费力地抽出了一只被师父抓紧的手,但是另一只手被师父抓得很死,根本拉不出来。 看着师父害怕的样子,陈潇心里越来越怜惜师父,暗道不知师父做了什么噩梦,又想到我怎能让师父在噩梦中害怕呢,我抱着师父吧,赶走师父的梦魇。 于是他大着胆子,在心里默祷师父恕罪,接着从背后抱住了师父。 清因比他高得多,可是现在却蜷缩在陈潇怀里,被徒弟拥抱着,清因平静了很多。 陈潇这样抱着师父,隔衣服触着师父柔滑的肌肤,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动也不敢动,怕醒来后师父见怪,心里一直在悔过。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冒失了,万一师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这样抱住她,她会不会勃然大怒把自己赶走呢?或者把自己杀了呢? 陈潇越想越害怕,正要抽身起来。 忽然清因猛地一个翻身,将正面对着陈潇,抬起一条腿来将陈潇压在身下,两手死死地搂紧了陈潇的脖子。 陈潇一阵错愕,暗道完了,这下起不来了,师父醒来后发现跟自己睡在一起,肯定要勃然大怒的。 他越想越怕,而且师父的鼻息就在自己脸前,师父的淡淡的女儿香气捉弄着他的身心,秀发扫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这一切让陈潇浑身一阵骚动。 师父就是自己娘亲,可是以前被娘搂得再紧,也没有这种感受啊,陈潇心中一阵凌乱。 师父的玉容距离自己不足一寸,陈潇看到师父的脸现在平静了下来,大概噩梦过去了。 陈潇就开始觉得这样是对的了,做徒弟当然要肝脑涂地解除师父的困难了,师父做噩梦,徒弟帮师父赶走噩梦,责无旁贷。 可是他到底害怕,却被师父紧紧抱住,一动也动不了,只好苦挨着。 好一会,陈潇也渐渐地困了,可是他极力睁开眼睛,害怕一旦睡着会有什么不敬的行为。 陈潇越来越困,眼皮都在打架了,想要腾出一只手来掐自己一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自己的左手被师父紧紧抓着,另一只手被师父压在身下,根本动不了。 他只好用力咬了咬嘴唇,将嘴唇咬出了血来,这才清醒了一些。 陈潇感到时间过得好慢,暗道自己一等师父醒来,就跪地坦白自己的心迹,说明自己绝没有丝毫亵渎师父的念头。 想到这个问题,他立刻清醒了很多,又担心师父不相信自己,心中在暗暗叫苦。 好久,清因终于睁开眼睛了,她立时发现自己正抱着徒弟。 “啊呀”一声大叫,清因霍地一下坐了起来,被子都落到了地上。 接着她“啪!”的打了陈潇一个耳光,打得比上次重得多,陈潇被打落到地上,嘴角鼻子立时流出血来。 陈潇赶跳翻身跪倒在地,“师父!您错怪弟子了!” 清因一手扶头,揉了揉太阳穴,厉声道:“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子看昨晚师父做噩梦了。看师父的样子好可怜,弟子就想叫醒师父,但是叫了好几遍,师父都不醒,这时师父忽然拉紧弟子的手,将弟子拉倒在床上……” “混账!你是说我勾引你上床!” 第29章 赶徒 清因气得脸都红了,两只杏眼瞪得大大的,眼中闪起了泪光,浑身都哆嗦起来,忽地她祭出了弧月刀,一道寒光射到陈潇眼里,陈潇心中也一颤。 清因把弧月刀架到了陈潇脖子里,银牙咬了咬,但是下不了手。 陈潇赶紧求饶:“弟子绝没有任何不敬心思,求您不要杀我!而且您抱住弟子后,您的噩梦好像就消失了,于是弟子才没有叫醒师父。请师父明鉴弟子苦心,弟子害怕亵渎了师父,一夜都没有合眼,为了保持清醒,好等师父一醒来就向师父悔过,弟子的嘴唇都咬破了,不信您看。”说着陈潇张开嘴让师父看自己咬破的已经结痂的嘴唇。 听陈潇说完,清因面色缓和下来,看到徒弟战战兢兢地样子,以及深深的黑眼圈,流血的鼻子和嘴角,破烂的嘴唇。她收起了弧月刀,冷声道:“抬起头来!” 陈潇赶紧抬起头,清因眼睛盯住陈潇,又对徒弟用了一次摄神术。 不一会,陈潇见师父移开眼睛,面色彻底缓和下来,忽然她“唉”了一声长叹,又道:“抚玉误我!” 说罢她站起身来,拿起来陈潇放在床边的离朱剑,就走了出去,连鞋子都没有穿。 清因走出玉室,心中愤恨无比,暗道自己肯定被大姊施了魔法,清因走到炼丹室,将离朱剑取了出来,口喷自身所炼三昧真火,离朱剑立即燃烧起来。 离朱剑被颜抚玉祭炼五六百年,早已经成为颜抚玉的一部分,剑中包含有颜抚玉的元灵,凭借颜抚玉的法力,可以用离朱剑直接向她传声。颜抚玉也可以直接远隔千万里外将自己的声音在剑上发出。 离朱剑燃烧了一会,剑身忽然红光一闪,里面发出了声音:“因妹!” “大姊!你干些什么!你是想让我跟徒弟交合吗?”说着清因气得掉下泪来。 “因妹,姊姊有分寸,我看出来你一直在用各种方式考验徒弟,我觉得你是在浪费时间,陈潇是一个心性醇厚的人,你赶紧传授他功法吧,教他炼剑锻体吧。 所以才用一个极端的方式,让你对他放心。我在吻你脸颊的时候,分化一缕元神对你施了一个梦魇,此法只有被你关心的人拥抱破解。不过我还对陈潇用了禁术,他如果亵渎了你,他立即就会□□焚身而死的。现在你们都没事了吧,我看得出来,那小子对你是敬若天人的,绝不会忤犯你的。 省得你老是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方面考验他,索性就来一个大的,一次考验完成不是好吗?然后你赶紧传授他功法,别耽误他去参加李世民主持的群英会。” “大姊,你管好自己的事吧!”说着清因将离朱剑猛地扔进了一个大鼎中,大鼎中立即烧起火来。 她想将离朱剑中颜抚玉的元灵炼掉。 清因气鼓鼓地恨不得去无极宫当面质问颜抚玉,想起来昨晚如果徒弟把持不住就会焚身而死的话,更加气愤。清因从藏丹室搬出来一坛子酒,自斟自饮了十几杯,心中仍旧是愤恨难平。 清因又掏出来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喷了一口气,镜中立即现出了陈潇的样子,清因看陈潇一直跪在那间石室中一动都不动。 那面镜子是清因的一件法宝,名为摄形镜,跟魔教的晶球视影差不多,可以查看另外一个人的行迹,还可以再现近期已经发生过的事。清因不是第一次看陈潇了。 清因看了一会,心中很矛盾,不想跟徒弟对面,她又施法在镜中再现了昨晚两人在一起的完整过程,清因看到确实是自己把徒弟拉上床的,然后抱紧徒弟的,她不禁脸红起来。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暗道大姊入了魔教,行事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清因暗道自己在徒弟心中现在成了一个什么人呢?勾引小孩的浪□□人?而且徒弟知道自己是天狐之女,关于狐狸精的传说徒弟肯定也是知道的,他肯定会把自己跟狐狸精对上号,认为自己也是个采补男童的狐狸精! 想到这里,清因一掌打到石壁上,将石壁打了一个洞。 清因又怒又羞,暗道日后与徒弟怎么见面呢? 罢了!将徒弟送给别人吧,可是心中又万分不舍。 纠结了好久,她终于拿出笔墨纸砚,写起信来。 *** 陈潇还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暗道师父原谅自己了吗?但是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啊。 听到师父说的“抚玉误我”的话,暗道是因为大师伯才让师父做噩梦的吗?心想大师伯怎么能害自己的妹妹呢?或者说师父的意思是因为她关切大师伯,所以才做了噩梦? 虽然一夜没睡,他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是被师父刚才拿刀杀自己的样子吓坏了,一点也不感到累了,心中只是害怕。 心里想着大概师父不会杀自己了,不过重罚肯定是少不了的,大概会将自己剥光了衣服,吊起来打一顿? 陈潇惴惴不安地想着,跪在地上不敢动,过了有十几个时辰。 清因进来了! 陈潇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师父的眼睛。 “抬起头来!” 陈潇抬起头,看到师父换了一身黑色道装,挽了个道髻,耳环首饰一件都没有佩戴,一进屋就端坐在了玉床上,面色还是冷冷的,陈潇心中不禁害怕起来,看来不是好兆头。 “陈潇!” “弟子在。”师父又叫自己全名,看来事情要糟! “我们师徒缘分就到这里了,你走吧。”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您不要潇儿了?”陈潇感到冷水泼头。 “你都跟我睡到一张床上了,我还怎么要你?让我给你生孩子吗!”说着清因目光如剑刺在陈潇身上,让陈潇一哆嗦。 “师父!弟子真的没有亵渎师父!求师父明鉴。”陈潇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对,你没有。是我亵渎了你!”清因眼睛仍旧怒视徒弟。 陈潇看到师父秀眉紧紧皱在了一起,面若冰霜,更加惶恐无地。 “师父!弟子不想离开你,弟子什么都还没有学呢。师父怎么就赶我走呢?弟子犯了错,您打我好不好,为什么要撵我走呢?您不是想要打我屁股吗?您就打吧,弟子绝不强词夺理了。只求您留下我,您不是说我给您带来了很多欢乐吗?” “住嘴!那件事我已经不怪你了,而且错不在你。”清因又叹了一口气,续道:“陈潇,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的仇也报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也告诉你了,我的道法很差,很难修成天仙,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呢,我母亲修炼数千年,法力比我高的多,都不能修成天仙,我更是不行了。” “师父道法不好,弟子更要跟您同甘共苦,将来保护您度过天劫。师父!留下弟子吧。”陈潇哀求道。 “陈潇,你是性情中人,你跟着女人学不好道!而且我又是个美女,人们叫我姑射仙子,我是世上少有的绝色,你很容易对我动情动欲,这样你的修为很难有多大进步。” “徒儿不在乎师父是美还是丑,我只知道您是我的师父,师父再美,我也不会对师父有亵渎之思;师父再丑,我也不会嫌弃师父!师父!留着潇儿好不好?” 听到徒弟的话,清因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咬了咬嘴唇,续道:“可是我的道法确实不好,你跟着我,是误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今生两个最重要的人,我的母亲被迫去了妖界,我竟然见不到她,我的姐姐堕入了魔道,我也帮不了她,我自救不暇,怎么堪为人师?你走吧!”说罢清因面色很难看,转过头去,不再看徒弟。 “弟子不走!您杀了我,我也不走!弟子说过,我活着是您的人,死了是您的鬼。娘亲不在了,您就是我的娘亲,儿誓与娘亲共存亡!” “混账!我不是你娘!你什么都别说,快走!我这就用弥尘幡送你走!而且为师给你找到了一个好去处!”说着清因从怀里拿出来一封封好的白色信封来,扔到了陈潇面前。 陈潇见信封上写着“任真人亲拆”五个大字,右下角还有一列娟秀的小字“青玖宫清因敬上”。 师父连引荐信都写了,陈潇更加坐实了师父要赶走自己的事实,他心中一阵悲酸,不禁泪如泉涌,“师父,您留下弟子吧。弟子以后绝不惹您生气了,再给弟子一个机会吧,弟子再犯错,您就杀了我,弟子绝不走!师父就是弟子心中最亲最敬的字眼,弟子绝不给任何人再叫师父!” 清因冷冷地看着徒弟,等徒弟说完,她才慢慢道:“峨眉山凝碧崖长眉真人任寿是个忠厚长者,他是仙祖广成子《九天玄经》的当世唯一传人,你跟着他学道,一定成就远大,我跟他有数面之缘,知道他喜欢有异能的灵慧男孩,你到了凝碧崖肯定可以顺利……潇儿!” 清因正侧着脸说着,忽然发现徒弟悲伤过度,竟然泣血晕厥了过去。 第30章 化俗 “师父不要我了,师父不要我了,师父怎能不要我……” 陈潇嘴里喃喃着,霍地醒来,一眼看到了师父正坐在自己身边,脸色已经温柔了起来,再看自己躺在了自己的石室中。 想到师父就要赶走自己了,连引荐信都写好了,陈潇心中又是一阵悲苦,赶紧坐了起来,“师父!您别赶走我好不好?”说着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 “潇儿。” 师父叫自己潇儿了,陈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大概师父不会赶走自己了,于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师父道:“师父,您原谅潇儿了,对吗?” 清因没有回答他,而是端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你也累了,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这碗鸡汤喝了吧。” “师父都不要弟子了,弟子哪还有心吃饭?” “你不吃饭,饿死了我的徒弟可怎么办!”说着清因在陈潇头上拍了一下。 “啊?”陈潇瞬间明白过来了,赶紧霍地起身下床,跪倒在师父裙下,给师父磕了一个响头,饱含深情叫了一声“师父!”说罢,激动的眼泪刷的下来了,“谢谢您留下我!” 清因端然道:“潇儿,既然你要跟着为师一条路走到黑,为师就尽力把自己低微的道术传授给你。 前晚的事,我们师徒都有不对,我看出你跪了一个昼夜,为师也有错,可是没有被罚呢?为师也要受罚,跟你一样,跪一个对时!”说着清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陈潇吓坏了,暗道师父怎能这样?陈潇赶紧跪爬两步,到了师父面前,双手搀着师父:“师父!您起来!别这样。” 清因严肃地看看徒弟:“潇儿,自身不正何以正人?为师确实犯错了!我用摄形镜查看了前晚的事,确实是我在噩梦中不由自主将你拉上床的,我是你的师父,我的错比你更大!我必须要罚自己!徒儿你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刚才你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你去睡吧,为师跪一个对时就会起来的。” “师父,您没有错!师父不要这样!”陈潇急得满脸通红,但是清因就是不起来。 陈潇跪在清因后面,“师父,让弟子代替你受罚吧,您起来吧。” “不行!自己的错自己承担,怎能让徒弟代替?”清因依旧端端正正地跪着。 陈潇只得道:“您在这里跪着,徒儿怎能去睡呢?徒儿陪着您吧。” 清因只是跪着,不理陈潇。 于是陈潇也跪在了师父的后面,期间陈潇数次喊师父起来,师父都不理。 师徒两人沉默着又整整跪了一个对时。陈潇看着室中的壶漏,发现时间到了,可是师父还不起来。 “师父,一个对时过去了,您起来吧。” “嗯。”清因答应一声,想要站起,却又歪倒在地上,不禁难为情地看了看徒弟。 陈潇看师父非常疲倦,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腿太麻了,我跪下之前吃了化俗丹,化俗丹是母亲炼来惩罚弟子用的,哪个弟子犯了错,在受罚前都要吃化俗丹,化俗丹可以在短期内封闭人体气穴、断绝真气流动,让人的体力在一定时间内变得跟一个凡人一样,为师法力较高,我怕化俗丹不管用,一共吃了三粒,大概是吃的太多了,在两天内为师的体力连一个弱女子都不如,更比不上你。”说着清因坐在了地上,揉着自己的双腿,满脸的痛苦。 “啊?”陈潇赶紧起来去拉师父。 “别拉我!我的腿麻,让我坐一会。”清因撩起来裙子,陈潇看到师父的膝盖都是青色的了,而且有些浮肿,陈潇不禁更加难过起来。 “师父,你不要这样虐待自己!” “为师要以身作则,看你鼻子抽动的样子,又要哭吗?为师讨厌你哭。” 清因一边说话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 陈潇伸手去揉师父的腿,被师父一把推开,“日后你不要那么靠近我,我们师徒要保持距离,只有距离才能让我们相互敬爱。我们太亲昵了不好!” “是,师父。”陈潇赶紧退后了两步,又给师父跪下了。 “你别跪了,起来吧。” 陈潇赶紧站起来,又想到师父现在跟一个凡人差不多,可能渴了饿了呢。 “师父,您饿吗?渴吗?” “嗯,为师又累又渴。”说着清因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手扶着墙,艰难地走着,去摸那个阴阳鱼。 清因回头看到徒弟一直关切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徒儿别看我了,我现在是个凡人,凡人需要上厕所的。” “是。”陈潇赶紧低下头去,他想给师父沏茶,但是不知道热水和茶叶在哪里,“师父,您渴了,茶叶在哪里,我给您泡茶。” “为师上厕所呢,你说这个,恶心我吗?” 陈潇赶紧住嘴。 等了一会,师父出来了。陈潇看见师父站在阴阳鱼下面,一手扶头,摇晃了两下,差点晕倒,陈潇赶紧去扶着师父。 清因揉了揉太阳穴道:“徒儿,师父头好晕,而且好饿。” 陈潇赶紧将那砂锅中的鸡肉端过来,“师父,这鸡肉您吃了吧。” “我们师徒不要用一个碗东西,我们去膳房吧。” “是,师父。”陈潇放下了碗。 “你在前面带路。” “嗯。”陈潇往前走,发现师父竟然跟不上来。 陈潇赶紧停下,“师父,你腿脚还不灵便吗?” “是啊,为师吃了三粒化俗丹,我的法力和体力完全被禁住了,没有两天绝解不开,还不如一个凡人弱女子呢。” “让徒儿背着您吧。” “不行,我们师徒不要那么亲昵。” “那搀着您总行吧。” “好。” 于是陈潇回身搀着师父去膳房。 “徒儿你慢点,为师跟不上你。算了,你背着我吧。为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陈潇俯下身背起了师父。 清因趴在徒弟肩头,心中又好笑又好气,暗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呢? 陈潇道:“师父,日后您不要这样虐待自己了。您没有错。您也不要随便吃什么化俗丹了,万一这时候来了敌人可怎么办,徒儿什么都不会呢。谁来保护您呢?” “你就不会长点本事吗?一个男子汉整天被为师一个女人家庇护在裙下,也不害臊。” “是,那师父赶快教我功夫吧。” “好,等化俗丹的功效消失,为师法力恢复就教你炼剑。” 师徒说着话,走到了膳房。 陈潇把师父放下,去厨房给师父下了面,盛出来两碗。 清因端起碗吃了起来,师徒两人都饿了,不一会就吃完了。 陈潇看师父意犹未尽,“师父,您吃饱了吗?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清因笑道:“你不要笑话师父。为师长得比你高,吃的自然比你多。”说着清因站起身来,平伸着手在陈潇头顶比了比,陈潇头顶正到她下巴那里。 清因又笑问:“徒儿你一年长多高呢?” “大概长两寸吧。” “那你还得长五年才能赶上为师呢,五年后你就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 “嗯。”陈潇又想起来娘亲跟自己也比过身高,不禁心中又是一酸,“师父,我给你盛饭去。”说着陈潇给师父又盛了一碗面。 清因吃完了饭,用手帕擦了擦嘴,“徒儿,我要去睡了。你也去休息吧,你三天三夜只睡了一个时辰,你也累了吧。” “徒儿不累。我送您去睡吧。”陈潇忽然想起来前晚的尴尬经历,不禁后悔自己失言了。 清因看了看他,也有些不自在,“不用送我,你去睡吧,我们青玖宫有五行禁制,外人绝进不来。前晚的事,我们都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们是师徒,虽说修道者不讲究那么多,可是我们到底是男女有别,师徒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成什么体统!被人知道了,为师的脸往哪里搁呢?记住,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让你紫翘师叔知道,她肯定会一剑砍死你的。” “是,师父,这是我们师徒间的秘密,绝不告诉任何人!” “别这么说,好像我们师徒做了苟且之事一样!” “是,师父!”陈潇赶紧悔过。 清因出了一口长气道:“我昨晚睡是有点失策了。因为昨天我非常难过大姊的遭遇,我们姐妹相处的过往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看到大姊受苦,我却无能为力,为师感到非常无助,心中也很难受,于是我身心俱疲,所以才让你陪我。” “嗯,徒儿陪您是应该的,师父没有错,错的是弟子。” “好了。不说了,我们都去休息吧。” “师父,您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呢?您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清因看着徒弟关切的样子,又恨起来大姊的多管闲事了,但是羞于承认被人摆布,于是柔声道:“徒儿,做噩梦不算什么,为师也是个人,人都会做噩梦。” 陈潇道:“娘亲说,把自己的噩梦说出来,就能赶走噩梦,师父您不妨把您的噩梦说出来,说不定以后就不再做了。” “潇儿!你不要操那么多心!你要尊敬师父,不要总是东问西问,为师不说,那肯定是不想说了。”说着清因脸色又严肃起来,让陈潇心中一凛。 清因续道:“只有适当的距离,才能让你保持对为师的尊敬,太近了,容易太亲昵。 为师前些时确实犯了小孩子心性,对你也有些没大没小的,从今之后,我也认真端严起来,我们相互尊敬,共同进步。我会尽力把你教好,我说的话你都马上招办,不要有任何废话。我以后对你坦诚相待,不再用什么机心了。” “谢谢师父!弟子应会万分尊敬您的。” 清因又道:“好了,我们都去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为师带你去炼剑。” “是,弟子谨遵师命。” “还有,回去后把那个砂锅中的鸡肉都吃了。” “嗯,”陈潇赶紧答应。 “吃完了就睡吧,吃饱了睡足了,为师也差不多恢复了。”说着师徒两人分别去休息了。 第31章 爬山 陈潇回到卧室,现在心情大好。 刚才面下少了,一直让师父吃,陈潇没吃饱,现在赶紧吃了鸡肉,喝完了鸡汤,躺到了床上。 自从大前天早上醒来去演武堂,到海边摘椰子,再去阴风山,回来看师父睡觉,发生意外,又跪地一昼夜,再被师父撵走的刺激,又陪着师父跪了一天一夜,三天三夜了,陈潇感觉整个人都空了。 现在得到师父不会赶走自己的保证,才踏踏实实地睡下。 一觉睡了六个时辰,醒来后一看壶漏,赶紧起来,正要去看师父,听到聆音环发声了,“潇儿。” “师父,您体力恢复了吗?” “恢复了。你快点梳洗一下,我一刻后就到你那里了。” “嗯。”陈潇赶紧梳洗完毕,恭恭敬敬地坐在石桌边等着师父。 不一会清因就到了,清因今天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道装,头上挽着道髻,银簪别顶,显得清爽英气。 “潇儿,要吃点早餐吗?”清因问。 “弟子不饿!弟子睡前吃了很多鸡肉,现在肚子还胀呢。师父您吃饭了吗?” “我现在恢复了,就不用吃饭了。我们走吧。”说着清因祭出了弥尘幡,光云笼罩着陈潇飞起,清因则自己驭气飞行,不一会两人飞出大湖,停落在了湖边。 现在正是大清早,湖边满是奇花异草,蜂蝶飞舞,花香袭人。 还有一片桃林分布在池边,桃树上现在正桃花盛开,不时一阵清风吹来,满树桃花扑簌簌落下,落英缤纷,一阵花雨。枝头还有好些黄莺、杜鹃之类的鸟儿不停地鸣叫,真是鸟鸣山更幽,一切都叫人心旷神怡。 陈潇暗道现在是四月下旬,怎么这里还有桃花呢?大概这里气候与外面不同。 只见清因在站在桃树下,闭目嗅着缤纷的桃花,打了一个旋转,立时仙袂飞扬,趁着粉红的桃花,真是人是天人,景是美景,佳丽美景,相得益彰,人面桃花,交相辉映。 陈潇见师父现在心情变好了,自己也高兴起来,不禁道:“师父好美呀。”刚说完,就后悔起来,师父说过不能议论她的容貌,师父才刚刚说了让自己时刻尊敬她,与她保持距离,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于是他赶紧悔过道:“师父对不起!” 清因一边震落身上的花瓣,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徒弟一眼,“潇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师父这次不怪你。” 陈潇赶紧道:“谢师父。”想起来师父让自己摘椰子的事,于是问道:“您让徒儿摘椰子,您说是炼剑的初步,那还去摘吗?” “不摘了,那个太慢了,现在你应该加强锻炼。我想尽早教你炼剑。” “那我们就在这里炼剑吗?” 清因道:“这里这么好的景色,破坏了可不好。我们到山顶。” 说着她就往前面走去,陈潇跟着师父,踩着地上的芳草,走了一会,走到了山脚下。 陈潇抬头看山,只见这山好像要压到自己头顶一样,笔直笔直的,根本看不到顶,又看到前面有一根手臂粗细的黑色锁链,自山上垂下,陈潇仰起头来,链子也很长,一眼望不到头。 清因指着那根铁索道:“这是海底万年寒铁炼成的长庚链,是以前母亲让弟子打熬力气的布置。这长庚链从山下直到山顶,有六千三百丈长,我门弟子炼剑之前,都要顺着这跟链子从山下爬到山顶。你当然也不例外。爬这根长庚链可比上树难多了,不过也有利于发挥你的极限,你慢慢爬,为师在山顶等你。” 陈潇赶紧“嗯”了一声,“潇儿遵命。”但是看到那么长的铁链,不禁又有些踌躇起来,面露难色。 清因看了看徒弟,嗔道:“害怕了?” “不怕!”说着陈潇赶紧换成踌躇满志的样子。 清因上前拍拍陈潇的肩膀,“那你加把劲。”说罢,清因一道白影向上飞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上空,大概已经上了山顶了。 陈潇暗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一样飞呢? 他活动活动腿脚,一把抓起铁链,就往上爬去。 一开始还有很多高低起伏的石头,可以供陈潇踩着借力。在爬到山腰的时候,整个石壁都变得镜子一般光滑,而且非常陡,简直是垂直于地面的,有的甚至还是上丰下锐,山石就在头顶,只能依靠双手的力气往上攀,陈潇爬得越来越艰难。 陈潇两手已经麻木,陈潇低头一看,下面的是个大山谷,距离自己已经有几千丈高了,现在可以平着向外看出去很远,只见远处群山万壑,甚至有白云在自己身边飘过。 一阵天风吹来,陈潇摇晃了几下,立时感到头好晕!暗道还是不要看下面了。 陈潇往上看,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道还有多高。 这山怎么这么高?师父说这铁链有六千三百丈高,六千三百丈说起来没有多长啊,怎么爬起来这么难? 陈潇暗道师父早就上去了,说不定等自己都等烦了。还是快点上去吧,可是腿脚根本不听使唤,每挪动一尺都要紧咬牙关,简直举步维艰! 陈潇想到自己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师父又不在身边,肯定要粉身碎骨的。 他自言自语道:陈潇,死也要上去,死也要死到山顶,绝不能让师父失望,又想到前天师父要赶走自己的情形,陈潇心中又是一紧,更加不敢怠慢,继续往上爬,又爬了几十丈,终于停了下来。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而且又累又渴又饿。 双手已经失去知觉了,实在是爬不动了。 忽然听到师父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实在爬不上就算了,天都快黑了,下去吃饭吧。” 接着看到师父的白衣在头上飞舞,不一会师父就落在了自己身边,对陈潇冷声道:“我下去等你。下去总比上去容易吧。” 一看到师父冷峻失望的表情,陈潇心中一阵难过,暗道自己让师父失望了,赶紧道:“师父,对不起,弟子无能,上不去了。不过弟子明天一定爬上去!” “好,希望你下次上去。”说罢清因飘然而下。 陈潇顺着铁链往下降落。降落还是比往上爬容易得多。 陈潇落得很快,但是因为双手发麻,往下降也费了两个多时辰。 终于落了地,天已经到了半夜了。“哎哟”,陈潇不禁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 忽然见眼前白光一闪,陈潇眼前出现一个白瓷盆,里面是一盆肉,陈潇从形状看,大概是兔子肉。白瓷盆上面有一粒丹药。 师父让我在这里吃吗?陈潇伸手揭开盖子,感觉盖子有千斤重,自己险些拿不起来,再看自己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接着聆音环的声音响起了,“瓷盆上面是一粒金疮药,你敷在手上,手上的伤就会好的。 你就地吃饭,不用再回地宫了。吃完就在草地上休息,到了明早继续爬,什么时候爬上去,什么时候教你炼剑。” 陈潇赶紧道:“弟子明天一定不辱使命,师父晚安。”但是陈潇心里仍旧是惴惴不安的,不大相信自己明天能够成功爬上去,这山太高了。 陈潇拿起来那粒丹药,覆在自己手心,感觉一阵清凉的感觉,双手的伤不一会就结了痂,一会结痂脱落,双手立即完好如初。陈潇大喜,又在心里感谢师父。 接着掀开盖子,开始吃起那只兔子,陈潇真是饿了,狼吞虎咽,不一会吃完了,感觉自己体力立时充沛起来。 陈潇太饿了,又把肉汤端起来喝了个干净,瓷盆见底的时候,忽然看到盆地出现一行字“这肉汤里我加了大力九还丹,可以增加你的力气。吃完后就地打坐。明天最好能爬上去,不然为师会失望的。” 随着陈潇看完,字迹消失不见。 “明天一定要趴上去!绝不能让师父失望!”陈潇自言自语道,说罢,就盘起腿打起坐来。 陈潇打坐运行了几次小周天,觉得体力很快就恢复了。大概是师父的丹药的作用。 陈潇睁开眼睛,一看天色还早,陈潇抬头看看天上的启明星,大概现在的时辰在寅时(4点)。 陈潇暗道,如果再爬不上去,我就摔死好了!绝不能让师父失望。 笨鸟先飞,现在就开始爬吧。 陈潇现在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双手仍旧是很疼。 想到这里,他潇不敢怠慢,立刻就爬了起来,这次果然比上次轻松很多。大概是师父丹药的原因。 到太阳出来的时候,陈潇已经爬上半山腰了。 陈潇感觉体力还很充足,不禁振奋精神,继续前进,爬到中午,已经远远超过昨天的距离了。 可是陈潇也没多少力气了。 陈潇咬了咬牙,艰难地爬行,陈潇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千斤重,每前进一尺,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让陈潇欣慰的是,终于看到前面有变化了,往上看,看见上面的山石忽然比下面突出去很多。铁索就是从哪里垂下来的,可是因为前面的山石忽然伸到了外面,向外突出了数百丈,所以陈潇现在是完全悬空了,只能依靠双手的力气攀住铁索,强拖着自己不掉下去。 现在距离山顶已经只有百丈远近了,只见下面烟雾迷蒙,不知道有多远。下面山谷中一片雾气,看不到那个湖泊。 陈潇没有力气了,不过山顶在望,让他振奋了一点精神。他咬了咬牙,想要再爬,却是再也挪不动一分了。 陈潇现在嘴唇干裂,又累又渴,他费力用麻痹的两手紧抓铁链,双腿紧紧夹住,想要在向上挪动,可是老半天,只不过动了一两寸。 这可怎么办?师父失望的样子看了好叫人难受,死也不能让师父失望。陈潇想着。 “潇儿,快上来,我等你老半天了。加把劲!别让你师父失望。” 师父!陈潇抬头,见师父在上面悬崖边对自己招手呢,师父还面带微笑。 师父鼓励自己呢,陈潇不禁回光返照,来了点力气。精神头比刚才足了很多。 终于陈潇又爬了几十丈,现在距离峰顶只有十几丈远了。 可是陈潇却再也爬不动了。看到师父殷切的目光,陈潇却不能继续爬上去了,暗道对不起师父,让您失望了,陈潇心里自责不已。 陈潇努力了几次,还是一动不动。 清因对陈潇道:“我的好徒弟,还差十丈,不能放弃。”说着她握拳示意陈潇坚持住。 陈潇“嗯”了一声,牙关紧咬,伸手猛地往上一攀,可是用力过猛,一下子松了劲,双手都脱离了铁索,一下子坠落下去。 陈潇大惊,第一个念头是,师父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忽然感到眼前白影一闪,紧接着他就看到师父双臂托住了自己。 看到师父眼神中的殷切期盼已经变成了失望。 陈潇心如刀绞,低声道:“师父,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第32章 炼剑 清因没说话,托着陈潇飞下了山,将陈潇扔在地上。 陈潇筋疲力尽,又感到羞愧、难受。立即就晕了过去。 不一会,陈潇猛地醒来,感觉脸上一凉,原来师父给自己头上倒了凉水。 陈潇一醒来,赶紧挣扎着起来,给师父磕头:“弟子吃了师父的仙丹仍旧没有爬上来,弟子无能。” “起来吧。”清因声音淡淡的。 “求师父不要失望,弟子以后一定加倍努力。” 清因看了看陈潇,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听师父说道:“那肉汤里面并没有仙丹,为师只是在刺激你一下,看看你的信念的力量有多大,但你还是差了一点。你不够相信自己,在最后关头,你在信念上放弃了,导致功亏一篑。” 原来昨天吃的肉里面没有什么大力九还丹。 清因续道:“人的潜力是巨大的,你以后要相信自己,在内心相信自己能行,你就一定能行。 而且,你已经完成了筑基,现在你进入了炼精化气的步骤。凭你的体力,你是完全可以爬上来的,这铁链不过只有六千三百丈而已。可是你昨天只爬了一半就放弃了。为师甚是失望,所以才骗你说,给你吃了大力九还丹,希望可以借此激发出来你的力量,可是你还是不行。 你的心性还差得远,需要好好磨练!为师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的。唉!”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看徒弟。 陈潇心如刀割,“徒儿不孝,让师父失望了。”陈潇暗暗下决心,以后徒儿死也要让您满意。 清因回头,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来陈潇的下巴,秋水般的双眼紧紧盯住陈潇的眼睛道:“潇儿,为师想把你教成天底下最好的徒弟,想要将来你的名头完全盖过我,让别人一说起我,不再说我是姑射仙子清因,而说我是陈潇的师父。你别让失望,好吗?”说到最后,清因脸色满是疲惫和哀怨。 陈潇不敢看师父失望的眼神:“师父对不起,弟子今天让你失望了。弟子再也不敢懈怠了,今后弟子一定让你满意。” 清因点了点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你明天继续爬吧,如果明天还是上不去,为师只能送走你了,本来我要把你送给长眉真人的,你这个不长进的样子,估计人家也不要,只好把你送给布庄当学徒了。”说着白影一闪,清因飞走了。 陈潇站在草地上,羞愧不已。 暗道师徒两人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自己怎能在这个时候让师父失望呢?他不禁狠狠骂起自己来。 陈潇低头看到地上又有一个白瓷盆,里面是一只鸡。陈潇吃了肉,打坐了一个小周天,就在草地上睡下了。 这次他睡到刚过午夜就醒了,醒来就赶紧起身爬山,这次终于在正午时分爬了上去,趴上去后看见师父正站在悬崖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师父!”陈潇跪地兴奋地喊道。 “起来吧。你三天就上来了,也算不慢了,但是为师对你期望很高,所以仍旧不满意。” “弟子今后一定事事让您满意。” “好。今天开始你就在这山顶炼剑,我也需要在另一座山上祭炼神木剑,以后我们就都待在山顶。我先教你些炼剑的法门。” 说着清因带着陈潇走到一个大有上千亩亩的湖泊边,陈潇注意到湖泊旁边是一座其高有千丈的皑皑雪山,原来自己还没有到达山顶啊,到了雪山顶上才是顶峰。 湖泊边上有一桩三层的红色小楼,小楼背后是白雪皑皑的山峰。 小楼不是很大,大概有十几间,但是雕梁画栋、掩映流辉,通体红色,被背后的皑皑雪山一衬,看起来非常醒目。 清因带着陈潇站在湖边停了下来,只见湖面静荡荡的,映着天空的云影和雪山的倒影,看起来让人心醉。湖中有块方圆二三十丈的小岛,其实就是一块大白石。白石上有个红色的阁楼。 清因道:“我又给你做了件衣服。你把旧衣服脱下来,然后就在这湖中洗个澡,游到湖中的白石上的听月阁中,阁中有你的新衣。注意这是万年玄冰所化的冰水,非常凉,要扛住。”说着清因扭头在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陈潇赶紧赶紧脱下衣服,那件衣服已经被陈潇弄得支离破碎,都是爬山时被铁链磨破的。 陈潇脱下衣服,跳入湖中,果然是凉啊,简直奇冷入髓。一跳入湖中,陈潇便打起哆嗦来,这湖水比冰雪还冷!陈潇双手双脚简直不听使唤,几乎马上就要坠入湖底。 陈潇赶紧挣扎着前进,虽然距离湖中的听月阁只有几百丈,可是陈潇却游了不知多久,陈潇爬上去后,感觉那块大白石触体生温,陈潇在白石上打了一个滚。身上才暖和一点。 然后赶紧上来穿上衣服,一看是件鹅黄色的短裤,短衫,都是半截的,还有一双鞋子。 师父又给自己做衣服了,陈潇穿上衣服,心里美滋滋的。 陈潇刚刚穿好了衣服,清因也飞了过来。 陈潇赶紧磕头:“谢师父又给弟子做衣服。” 清因打量了几眼一身新衣的陈潇,淡淡笑了笑,道:“还不错。走,我们到听月阁顶上去。” 说着一团光拥着两人飞起。这听月阁有三层,阁顶上是个方圆五六丈的平台,上面空无一物。 清因指着下面的大湖道:“这个冷月潭是万年玄冰所化,奇冷无比,可以用来去内火。在湖中修炼可以防止邪火入侵。 而这湖中的白石,是一块太阴元磁精石,用法力布置后,可以将飞剑悬浮在空中,帮助淬炼飞剑。”说罢清因从颈项上摘下弧月刀。 弧月刀悬浮在清因面前,清因则口喷一道白气,白气不停推送着弧月刀来回进退。 弧月刀进退数遭之后,清因扭头对陈潇道: “这虽叫弧月刀,其实跟飞剑是一样的。炼剑就是炼的一口真气,将自己的真气与飞剑融合为一体,再让飞剑与自己的丹田气海形成感应,之后即使人与剑远隔千万里外,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指挥飞剑。 刚开始是要用自己的真气催动飞剑飞行,到了更高阶段,就将自己真气融入在飞剑之中,飞剑与自身形成感应,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御剑飞行了。” 陈潇想起来师父跟颜抚玉斗剑时,化为一道白影飞进弧月刀中,只看到刀,完全看不到人了,于是问道:“师父,那更高阶段是不是可以将自己与飞剑融为一体呢?” “不错!炼剑道更高阶段确实可以让自己整个身体与飞剑融为一体,那样人就是剑,剑就是人,可以将剑炼到无形,将剑融入自己体内,还可以将自己与剑融合为一体,那就是身剑合一。 身剑合一就是自身与飞剑融为一体,飞行起来就是一道剑芒,根本看不到人。就像那天为师跟你师伯斗剑时一样,我们两人最后都身剑合一了。 为了让你明白,我再给你示范一遍。” 说着清因前面悬浮的那把弯刀忽然化为一道白虹冲天飞起,而清因也化为一道白影融进白虹之中,白虹电也似疾直冲高天,刚开始还能看到一丝白光,后来踪迹皆无,陈潇仰着头看,只见不一会白光忽又出现,宛如长虹泻地。 白虹长达数十丈,风驰电掣般往阁顶飞回。一阵冷风吹过,师父又出现在自己身前,那把弧月刀就不见踪影了。 “师父好厉害。”陈潇由衷佩服师父。 清因手里拿着那个吊坠,道: “这弧月刀经过为师数百年的祭炼,已经是我自身的一部分了。不过女人总是爱美嘛,我平日都是当作项链来戴的。”说着清因领口精光一闪,吊坠重又出现。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够跟师父一样厉害呢。” “别着急嘛,慢慢炼呀,为师是想让你炼的比我更厉害呢。” “是,师父。等弟子厉害了,就可以保护师父了。”说着陈潇望了望西边的高山,暗道这两座山可真奇怪,并肩而立,都这么高。 清因道:“我也期待你可以保护我呢,等你厉害了,我就天天吃化俗丹,整天让你保护我。”说着清因嗤嗤笑了几声,看到徒弟一直盯着对面那座山,于是道: “这神剑山,共有左右两座,加上峰顶的雪山,其高七千多丈。从远处看,好似两把宝剑插在地上,是天下一大奇景。 这里本来是教祖素女的别府,后来传给了母亲,母亲就在神剑山右峰上建了几座楼阁。在右峰顶前还有一个巨大的九宫阵法,可以在阵中祭炼法宝法术。 但是后来母亲觉得,在这高出天半的高山顶上建立洞府,太过招摇了,而且不利于抵御天劫,就在两座神剑山中间的浮波池底修了五行地宫,也就是青玖宫。 我也不太喜欢住这么高,除了炼功时更容易吸收日月精华外,再想不起什么好处了,所以我平日住在地宫,这里只在炼剑练功才来。” “其实这里也很好啊,起码空气好。”陈潇暗道地宫太让人气闷了。 清因笑嗔:“你师父是天狐之女吗?狐狸嘛,喜欢住地洞。不像你,那么好高。” 陈潇赶紧道:“师父,对不起。弟子……” “我没有生气啊。看你的样子,你不用那么怕我。” 陈潇嗯了一声,又想到师父也要炼剑,不知炼什么剑,“师父现在还炼剑吗?” “当然了,我一直在炼四十九口大衍神木剑。潇儿,你现在拿出来你的飞剑吧。” “哦。”陈潇取下来头顶的簪子,又想起来被师父收走的那柄离朱剑,“师父,那口离朱剑是不是更好呢?” “嗯,但是离朱剑被你师伯用了五百多年了,早就是她的一部分了,外人很难应用,还需要重新祭炼。为师正在下面禹鼎中祭炼那把剑。而这跟簪子是为师采集三千六百斤西方辛金淬炼而成,作为入门飞剑,也不是很差。” “三千六百斤?怎么徒儿感觉不到重?” “只是那三千六百斤辛金的精华。” “师父刚才说的辛金与庚金,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庚金是先天之金,是天地初成是五行元素之一,辛金是后天之金,是通过采集后天五金矿脉锻炼出来的,它们统称西方太乙真金。” 陈潇拿着那根簪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师父不让自己不懂装懂,还为此打过自己手心,赶紧道:“弟子不是很懂。” “没关系。日后再跟你说。”清因摸摸陈潇的头,“不知为不知,这才是好孩子。” “师父,您不是说我们不要太亲昵吗?” “好小子!师父摸你的头是鼓励你呢。”说着清因在陈潇头上拍了一巴掌。 第33章 师父妹妹 “其实徒儿才不在乎我们是否亲昵,只是怕师父不自在。师父对弟子亲近还是冷漠,徒儿都不在乎,徒儿为师父死都毫无怨言。” 清因瞪了徒弟一眼,叱道:“潇儿,以后这样肉麻的话不要跟我说。我是你师父!” “是,师父,可是徒儿心里说的是真心话。”陈潇赶紧给师父磕头赔礼。 “行了,别磕头!真心话也不行,自己心里明白不就行了,非要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什么话都说出来吗?” “是,弟子明白了。”陈潇暗道师父这是不反对自己这样说了,心中暗暗有些高兴,不禁面露喜色。 清因看了徒弟一眼,“干正事吧,开始炼剑。” 说着清因在簪子上弹了一下,簪子晃眼变大,并且成了一个宝剑的形状。 “这把天辛剑已经融合了你的血液,就在那天我责罚你的时候,你手心的血液被这把飞剑吸收了很多,所以这把飞剑已经是你心血融合之物,这样你炼起来也会得心应手的。而且我用摄形镜看到你用此剑砍掉神风使者一条胳膊,也算喂过敌人的血了,再祭炼祭炼就很快可以使用了,我再传授你一些吞吐炼气的法门。” 陈潇领命。 “你打坐把气息调匀,然后喷出一口自身真气,真气与飞剑形成感应,如此来回吞吐。这就是炼剑的初步了。你在这好好炼,我去右峰了。” 说着清因飞走。 陈潇按照师父所说的法门运用真气吞吐飞剑,一炼就是很多天。 炼剑期间,陈潇一直住在湖边的朱楼的一楼,师父在炼剑回来时就住在陈潇隔壁,便于随时查考陈潇的功课。 不过清因从没让徒弟进过自己的居室,每天陈潇都是在门外请安。 陈潇暗道师父确实对自己端然肃穆了很多,他无形中也对师父更加敬畏了。 他炼了二十来天,终于可以手指飞剑在方圆百丈范围内飞行了。 晚上师父回来考查自己功课时,陈潇兴冲冲地给师父示范自己的成果,用真气催动天辛剑在山顶转了一圈。 之后,陈潇兴奋地道:“师父,怎么样?” “还行,二十天就可以催动飞剑了,也算是比较快了。” 陈潇看到师父微微有了笑意,不禁心花怒放,赶紧收了飞剑,连蹦带跳地跑到师父面前,清因又伸手摸摸陈潇的脑袋,“潇儿,你连续炼剑二十天了,也累了吧?” “不累!我还不会御剑飞行呢?我要一鼓作气炼到御剑飞行,然后再身剑合一,做师父的左膀右臂,然后再保护师父!” “别着急,练功要按部就班,急不得。”清因含笑看着徒弟道。 “可是弟子想赶快炼成,弟子羡慕师父可以飞。” “原来是这样啊,你就是想飞啊。我以为你真的想要炼成后保护我呢,害为师空欢喜。”说着清因抽动了一下鼻子,双手捂眼,像是要哭的样子。 “师父,您别难过,会飞是保护您的第一步啊。”说着陈潇赶紧跑到师父面前,掏出来手帕要给师父擦泪,但是师父根本没有落泪,师父抓住他的手格格笑了起来。 “潇儿,你要知道漂亮女人最喜欢骗人了,为师也不例外。”说着清因又笑了起来。 “被师父骗是弟子的荣幸,只要能待在师父跟前,被骗也高兴。” “傻小子,为师才不会骗你呢。我说过我们要坦诚相待的。” “弟子知道,不过只要师父高兴,骗弟子也是可以的。弟子高兴让师父骗。” “小子,不要那么油嘴滑舌的。”清因笑了一会,就拉着徒弟吃饭去了。 师徒两人坐在朱楼中的厨房中,陈潇看到今天的晚饭是粽子,陈潇每天刻苦炼剑,没注意日期,大概到端午节了? 清因拿起一个粽子给陈潇:“潇儿,端午节已经过了十天了,我们师徒都在练功,端午节都没有过,粽子也没有吃。所以今天为师牺牲一个下午给你做了几个粽子。” “谢师父费心!” 陈潇剥开一个粽子,发现里面包着各种自己没有吃过的干果。 陈潇双手捧着粽子,恭恭敬敬地送到师父面前,“师父您先吃!” 清因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竟然直接低头张口吃了下去,让陈潇大感意外,师父这些日一直是非常严肃端庄的。 清因吃完粽子,发现徒弟的吃惊,笑道:“徒儿,莫笑我为师不尊,为师这是在练习怎么做个可爱少女呢。”说着她咯咯笑了起来。 “可爱少女?”陈潇不禁愣住了。 清因没有在那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轻轻咳嗽了几下,“徒儿!你炼剑二十多天,丝毫没有懈怠,为师心中甚喜。所以为师决定明日给我们师徒都放假一天,我带你去尘世游玩。不知徒儿意下如何?” “徒儿不想游玩,只想赶紧炼成飞剑。” “口是心非!” “真的!徒儿想赶快炼成功夫,做师父的得力助手。” “好了!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适当的放松也是必不可少的,为师也闷了,想要去逛逛呢。而且,我明天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明天就知道了。” 师徒说着话,吃完粽子。分别回自己房间了。 陈潇脱衣睡下,暗道师父给自己什么惊喜呢? 不禁心中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兴奋。 陈潇忽然扭头看到房中的黄历,今天正是五月十四,他蓦然想起,明天五月十五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陈潇从早到晚都在心无旁骛地刻苦练功,日历都很少看,连端午节过去了都不知道。 想起来明天是自己生日,那么师父的惊喜肯定就是给自己过生日了。师父还给自己放假一天,带着自己去尘世游玩,师父真是太贴心了,对自己也太好了,陈潇兴冲冲地想着。 按照师父的嘱咐,陈潇打坐运气两个小周天,之后躺下睡觉。 他躺在床上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有心起来去谢谢师父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是害怕打扰师父练功。 回忆起来师徒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暗道跟师父在一起一个月了。 师父有些严厉端庄,还有些可爱,有时候还有点蛮不讲理,但是不管怎么样,师父的一切都让自己特别喜欢。 陈潇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师父的方方面面、一颦一笑,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睡梦中,陈潇忽然觉得呼吸不畅,“师父,您不要捏我鼻子。”陈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禁“啊!”的一声大叫,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来! 陈潇只见眼前哪里是师父,而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看起来身高还没有自己高,少女面容非常清丽可人,一身雪白裙子,头上齐眉刘海,脑后用粉红色丝带绑着两个马尾辫子。少女的面容很像师父,正在满含讥诮地看着自己。 “你?你是谁?” “也不羞!还不穿上衣服!我可不想看你的那东西!”少女声音清脆,宛如黄莺。 陈潇低头看见自己□□,原来他昨晚为师父记得自己的生日而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得去了所有束缚,脱了所有的衣服才勉强入睡。 这个陌生少女这么像师父,大概是师父的朋友,或者是妹妹,怎能亵渎,陈潇赶紧跳上床盖上被子。 “嗨!潇儿!怎么又回去了,还不快点穿衣服起来。” 少女的语气怎么这么像师父呢?莫非是师父变小了来逗自己玩,想到这里,陈潇疑惑地道:“你是师父?” “如假包换。”说着她竟然上前趴在陈潇错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徒儿,生日快乐!” 陈潇还在发愣,她真的是师父。可是师父怎么变得这么小呢? “不谢谢师父吗?” “你……你真的是师父?”陈潇看着师父正嘟着可爱的小嘴,脸上有点恼怒。 “我不是你师父是谁!还不快点给我滚起来!想要打屁股吗?”少女发怒了。 “是,是。”陈潇答应,真的是师父啊,只有师父才会这么说话,但是心中终究不敢确定,“师父……您怎么变得这么小呢?” 少女格格地笑了起来,头上的辫子不停地晃动着,笑声跟平日师父甜美的声音不同,现在更加清脆。 “快穿衣服!起来后再告诉你。”说着她背对陈潇坐在室中一个绣墩上面,头上的辫子正对着陈潇。 陈潇赶紧穿上衣服,少女忽然回头,上前拉着陈潇的手,把陈潇的拉到房中的大镜子前。 陈潇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比这个少女高半头,“您真的是师父?” “对呀。”少女抬头看看陈潇,“没说吗?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陈潇再仔细看这个少女,发现少女跟师父简直太像了,跟一个人一样,除了小了点。 “你没见过我十岁时的样子吧,现在就是。”少女笑看陈潇。 “师父,您怎么变得这个样子的?” “傻小子,这是为师的元婴啊。没跟你说过吗?为师正在化婴阶段,正在锻炼元婴,这就是我的元婴。” 陈潇恍然大悟,师父说过,到了化婴期,将元神凝练为元婴,一开始元婴只有刚刚出生的婴儿大小,随着修为增加,元婴慢慢长大,最后长得跟法体一样大,那时候就可以合体,用肉身对抗天劫,以求成仙。 “师父!请恕弟子愚昧。”陈潇赶紧跪下给师父叩头。 “起来,今天我不想当你的师父。” “怎么?” “我这么小,还没有你高呢?怎么做你师父?我要当你妹妹!” “妹妹?”陈潇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是啊,陈潇哥哥,快点起来吧,妹子担当不起。”说着清因拉起了陈潇。又伸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现在的清因头顶只到陈潇眉毛那里。 “师父?妹妹?”陈潇还在惊慌失措,看见师父正努着小嘴看自己笑,师父这么小,看起来只有十岁,真的让他太不适应了。 第34章 师父别哭了 “逗你呢。傻徒弟!来,为师给你梳头编发髻。” 陈潇对着镜子坐下,清因给徒弟梳头,这次没有挽抓髻,而是给徒弟编了一头小辫子,辫稍都用红丝绳系住。 “怎么样,好看不?晃晃脑袋,让为师看看。” 陈潇左右晃了晃头,那些碎辫子都拨浪鼓一样都四处飘摆,陈潇没见过这种发型,不禁有些难为情,“师父,为什么给徒弟编这么多辫子呢?辫子不都是女孩子才梳的吗?” “不好看吗?哪里是女孩子,这是契丹族男孩子的发型,我当年和紫翘一起去塞北游玩,看到了契丹族男孩的这种发型,一头碎辫子看起来很灵巧活泼啊,我打开始收你为徒就琢磨给你编这种辫子呢。但是为了让你恭谨事师,觉得这种发型太活泼了,所以一直没给你弄。现在我们一起去游玩,你没看为师都弄了两个辫子吗?你这头小辫是为了跟为师相称啊。怎么,你不喜欢吗?” 说着清因嘴撅起老高,鼓着腮帮瞪着徒弟,好像一个少女失去了心爱的玩具。 “没有,弟子很喜欢。”陈潇暗道既然师父高兴,就随师父怎么弄吧。 “喜欢就好。”清因笑了起来,又在陈潇额头亲了一口。 陈潇又是一阵错愕,暗道师父今天太反常了。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刚才我亲你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小女孩在亲她的哥哥呢。” “徒儿才不是您哥哥,师父不要这样,折杀弟子了。” “你当然不是。走!为师带你去吃寿面。”说着清因拉着陈潇的手就往外就走,两人走近餐厅。陈潇看到桌上放着一大碗面条,还有几个大桃子。 清因按着徒弟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徒弟对面。 “徒儿,快吃吧。为师起了个大早给你做的。”清因用清脆的童声道。 “师父……您这个样子让徒儿好不习惯啊,特别是您叫我徒儿的时候,徒儿心中当您是娘亲一样尊敬的,您忽然变得比弟子还小,让弟子都不敢看您了,也不敢听您小女孩的童声。” 清因格格地笑了起来,“一切色相都是虚幻,不管我什么样子,都是你的师父啊。你不想叫我师父,今天可以没大没小一次,叫我姐姐,或者妹妹都可以的。”随着清因在笑,头上的马尾辫也在不停颤动。 “打死弟子也不敢叫您姐姐,更不要说是妹妹了。” “如果为师命令你叫呢?” “那也不敢。” “违抗师命可不太乖!”说着清因伸手在陈潇头顶弹了一下,努起了嘴巴。 “弟子不敢抗命。” “那就叫我姐姐!” “是,师父姐姐。”陈潇一叫出来后就发现自己脸发烫。 “混蛋,把师父两字去掉。”清因格格笑了起来。 “是,是,姐姐。”因为叫姐姐被师父打耳光的经历又浮上心头,陈潇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这才乖,我的好弟弟。”说着清因轻轻地徒弟脸上抚了一下,“你这么乖,姐姐怎么会揍你呢,再叫我声妹妹。” “妹……您打死徒儿好了。” 清因抿嘴笑了起来,头上的辫子不停颤动着,“算了,抹不开脸一会再叫吧,老寿星,快点吃面吧!” 陈潇赶紧拿筷子去吃寿面。 清因一把夺过去筷子,夹起来面条的头,“徒儿,这是寿面,看起来一大碗,其实只有一根面条,你只能吸着吃了,不要弄断了,弄断了不吉利哟,为师折腾了半个时辰,用法术相助才给你做好的。”说着清因把面条的头儿塞进了陈潇的嘴里。 陈潇赶紧吸着往嘴里吃,清因则双手托着腮帮看着徒弟。 看着变成十岁少女的师父,陈潇心里净是吃惊了,也没有尝出来面条啥味。 陈潇看桌子上还有几个大桃子,大概是师父给自己摘的寿桃,想要请师父吃桃子,但是嘴里有面条,张不开嘴。 清因看出来了,用清脆的童声笑道:“潇儿,你是寿星,你要吃第一个桃子,为师不跟你抢,快吃。” 陈潇老半天才吸完寿面,嘴里终于自由了,“师父!您做的面条太长了,让徒儿吸溜了老半天,嘴都抽筋了。” 清因看着徒弟嗤嗤地笑了起来:“面条越长,象征你活得越久,为师想让你当我一千年,一万年的徒弟啊。” “一千年,一万年?”陈潇一愣,又道:“师父您骂我吗?” “怎么骂你了?” “徒儿知道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说法。” 清因大笑起来,“混蛋。让你当我一万年徒弟不好吗?不想当趁早滚蛋!” “不,不,一千年,一万年都太短了,徒儿想当你徒弟当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哎哟,又开始肉麻了,赶紧把嘴巴塞住吧。”说着清因把一个大桃子塞到陈潇嘴里。 陈潇也递给师父一个桃子,老半天,师徒两人吃完了桃子。 清因道:“走吧,徒儿,今天我们去扬州玩。我们先带点东西。”说着清因将陈潇拉进一间屋子,陈潇一看屋里面有个大桌子,大桌子上摆着几串铜钱。 清因笑道:“我的法宝囊是空间法宝,多少东西都装的进去,装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但是我们去尘世游玩嘛,不要太惊动俗人耳目,所以还是不要轻易从法宝囊中掏钱了。” “师父是让我把这钱都带着吗?” “聪明,快点把这十吊铜钱都挂在脖子里。这十吊钱够我们花一天了。不够的话,再从法宝囊中取。” 陈潇赶紧把那十串铜钱都挂在脖子里。 “好了,走了。” 说着清因祭出了弥尘幡,一团光云将两人拥着飞起,不一会就飞出了望月岛。 接着清因停下了弥尘幡,停在空中做法,不一会一团烟雾将望月岛笼罩,再往后烟雾消失,望月岛就消失不见了。 “您把望月岛全岛都隐蔽了吗?” “嗯,我发动了望月岛上一切禁制,还用太乙潜踪之法隐蔽全岛,我还让小丽看家,如果有什么异常,她会立即燃烧信香通知我的。” “那……师父,您的法体在哪里呢?安全吗?” “为师的法体在地宫最深处,外面有很多道禁制,绝对安全。” “师父,我们还是不要玩得太久,赶紧回来的好。” “没事!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娘们一样,为师什么不知道!” “徒儿是担心师父啊。”陈潇暗道师父身体那么美,可不能毁坏,而且对着师父的小女孩形象也让自己很不适应。 “你再罗嗦,小心我抽你,走了。” 说着一团光云拥着两人向西边中土飞去。 陈潇一直在盯着师父的新形象发愣,清因伸手捏了捏陈潇的鼻子,“潇儿,没说不能老看我吗?我这个样子跟以前哪个好看?” “这……都好看,但是徒儿还是更喜欢您以前的样子,您现在像个十来岁的女孩,让徒儿很不习惯。” 清因笑了笑,“你不是说过不管我美丑,都是你的师父吗?就是变小一点,你就有点不高兴了,净会骗为师!”说着清因一手捂着眼睛,嘴巴撅得老高,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师父可从来没有在我眼前哭过啊,上次大师伯来的时候,师父也不过是掉了几滴泪而已,陈潇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师父,您别哭,弟子不敢嫌恶您,您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潇儿的师父,求师父别哭了。”陈潇掏出来手帕递给师父。 清因拿过来手帕,陈潇看到师父真的哭了,两眼都红肿起来了。不禁慌了神。 “师父,您真的哭了?” “当然了……”清因擦擦泪,抽噎道,“为师为了更像个十岁女孩,今早我吃了还童丹,今天我的情绪就跟一个十岁女孩一样。你不要惹我,不然为师哭了,徒儿你得哄我。”说着清因又抽泣起来。 “师父,别哭了……”陈潇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师父,忽然灵机一动,道:“师父别哭了,徒儿到了市集上给您买糖好不好。” “嗯!徒儿要说话算话。还有徒儿,你到了闹市,不要给我叫师父,哪有这种爱哭鼻子的师父呢。” “那徒儿叫您姐姐吗?” “不要,叫我妹妹。因为我看起来比你小,叫姐姐也不合适。你先叫我一次妹妹试试看。”说罢,清因楚楚可怜地看着徒弟。 “弟子不敢!”刚才叫姐姐都让陈潇浑身不自在了。 “没事,今天去玩嘛,就痛快玩,称呼都是外相,为师也不看重这个。”说罢,清因等徒弟叫自己。 “嗯……师父妹妹。”陈潇终于大着胆子叫出来一句。 “刚没说过吗,把师父两个字去掉!” “是,妹妹。”陈潇叫过之后,就后悔了,暗道师父是自己的第二个母亲啊,怎能这样称呼师父? “这才乖,我的好哥哥。”清因终于破涕为笑。 “师父!师父您不要这样叫潇儿,潇儿承担不起。”陈潇急的脸红起来。 “你叫我妹妹,我不叫你哥哥叫什么?是不是,陈潇哥哥。”说着清因双手拉着陈潇一只手摇了起来。 “您打死潇儿,徒儿也不敢应承这声哥哥!” “大胆!不听师父的话,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吗?一会到了扬州,我要在闹市中剥光你的衣服揍你!怕不怕?” “师父!您不要跟弟子开玩笑了,你杀了弟子,弟子也不敢当你哥哥。” 说着师徒两人都沉默起来,好一会,清因笑道: “好吧!混小子,你赢了!不叫就不叫吧,不过你得随我怎么叫你。” “好吧,师父。” 师徒两人一路说笑,两个时辰后,两人在扬州郊外没人的地方落下,清因拉着陈潇的手,两人好像一对金童玉女,向扬州闹市区走去。 陈潇看师父好像真的变成一个小姑娘一样,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头上的辫子不停地晃来晃去。 清因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卖风车的,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扛着一个大架子,架子上插满了各式各色的风车,周围还围着一大群小孩,有的小孩在买,有的是没有钱,只能眼巴巴地跟着看。 清因扭头对陈潇道:“潇儿哥哥,我想要玩风车,你去给妹子买一个。” “师父!您都五百岁了,别这样逗徒儿了好不好。” “混账,你是嫌为师老了吗?”说着清因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师父不老,师父永远年轻。”陈潇想起来师父吃了还童丹,容易情绪激动,赶紧上前安慰师父,并且给师父擦泪。 清因趴在陈潇肩头,哭了好一阵,才哽咽道:“你嫌为师老了,是不是?你去找个二八佳人当你师父吧。”说罢继续趴在徒弟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徒儿错了,师父别哭了,师父在弟子心中永远是年轻美丽的绝代佳人,而且师父才十岁,比二八佳人还年轻六岁呢。求师父不要哭了,潇儿给您跪下了。”陈潇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只好给师父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