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魔战记》 第一章 南太平洋斐济 轩辕地阳慵懒地靠在游泳池畔的吧台边,轻啜着鸡尾酒,沉浸在这个充分自由的优闲气氛中,完全无视于四周投注过来的倾慕眼光,以及赞叹的窃窃私语。 他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其实不足为奇,毕竟在斐济这个地方,像他这么帅的东方人并不多见,结实匀称的肌肉里着一八八公分高挑的骨架,使他看来更修长潇洒,体态优雅,完全没有亚洲男人的内敛与苍白,一张性格的脸,有着全然的阳刚与野性,眉宇英气飙爽,轮廓线条分明,再加上他始终轻扬的嘴角,和那身不自觉流露的坏男人气韵,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將所有女人迷倒,让岛上的女性们全部臣服在他那股令人窒息的恶魔魅力中。 这种与生俱来的邪魅风采大概是轩辕家男人特有的遗传吧! 从老大到老四,他们四兄弟从小对异性就无往不利,只要看上的对象,必然是手到擒来,从未失败,而他尤其是四人中的佼佼者,天生的风流倜傥,以及对女人的温柔多情,都让他的艳史更为昭彰,当然,相对的他的行径也是四兄弟里最狂恣妄为的一个。 说来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以他的功力,大概五分钟就能钓到一个女人为他暖床,一天就能换一个女伴,甚至不用多费唇舌就有女人甘愿为他做任何事这是为何他经常自诩为情场的常胜军,他有他骄傲的理由,他那天生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就是他的利器,而他也从不枉费上天给予他的这项厚待。 只不过,今天的他没有泡女人的胃口,自从在日本亲眼目睹向来玩弄别人于股掌间的大哥被爷爷那只老狐狸收服后,他连大哥的婚礼也没参加就马上遁逃了,他纺,这辈子绝对不要再见到爷爷,更不会接受他的任何摆布。 哼!臭老头可别想打他的主意,他是没大哥精明,自认不可能会是老头的对手,不过斗不过,逃总可以吧?他才不会笨到去和老狐狸对抗,让他有机会向他撒网。 他啊,还要好好享受他自己的人生呢! 南太平洋的阳光有点闷热,他端起酒杯,闲荡在游泳池畔,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放松一下多日来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为了迎接千禧年第一道曙光,从元月起就有许多观光客涌入斐济,不过,就他看来,两千年的太阳和平常可没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同一个恒星,千万年来没变过,也没特别之处,倒是斐济这个小岛拜这个名目所赐,赚进不少观光财源,即使早已过了观赏“第一道”曙光的时机,在这公元两千年的七月,仍有不少人到这里接受阳光的洗礼,害他频频自责选错了地方度假。 但人潮多也并不一定都是缺点,例如,此刻在游泳池内的美女就多得让人目不暇给,吵归吵,倒也赏心悦目。 正当他施施然优闲漫步向林荫处时,一个妖娆艳丽的混血美女迎面朝他撞了过来,他手中的鸡尾酒溢洒而出,將身上的名牌白衬衫染成了一片淡红 “啊,真的非常对不起!”美女惊呼地看着那一片污渍,满脸的歉意。 “怎么办?这是我刚买的衣服”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被她的美貌激起了玩性。 “那我买一件赔你。”美女大方地说着,用自己肩上的浴巾帮他擦拭上衣。 “可是,我只喜欢这一件。”他故意刁难她,眼神却已开始放出电流。 “那你说吧,要我怎么赔?”美女也听出他的逗弄之意,扬起头,妩媚一笑。 “这样吧,我正好非常无聊,如果你肯陪我聊聊天,吃个饭,我就不追究了。”他勾起一抹轻佻的微笑,目光迅速打量完这个女人。 她大概有二十七、八岁了吧,身上的比基尼泳装布料少得不能再少,浑圆的上围几乎从那些小碎布中挣脱而出,看来有如成熟的蜜桃令人垂涎,四肢细长匀称,绝对有诱惑男人的本钱。 他感觉得出她是冲着他来的,就像一般大胆一点的女人一样,这个小小的意外不过是她用来接近男人的伎俩,接下来的戏码將会更有看头。 呵呵呵,既然美女自动送上门,那他又何必客气? “没问题,我还可以陪你做任何事”她原本正在帮他擦拭的手停止了动作,改以把玩着他上衣的钮扣,低声地暗示着她的企图。 “我喜欢你说的‘任何事’,小姐,我已经开始原谅你了。”他任她吃着豆腐,性感的唇微微扬起。 这种时刻,这种地点,他是需要一个美女作陪,调剂调剂身心。 “谢谢,你真好心,先生,看来我得请你吃大餐才行了。”她拨了拨头发,依近他身边,光滑冰凉的肌肤隐隐地挑逗着他的欲望。 “我等不及要吃了。”他沉沉一笑。 “那么走吧!我也饿了”她以眼勾魂,干脆贴近他的臂弯,搂住他精健的腰。 好个騒浪的女人!他暗暗一笑,用力將她揽紧,觉得在饭前来点“小运动”也不错。 他带着那女人往他的房间走去,在行经花丛时,他不经意瞥见不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那一身的雪白肤色和及腰长发马上引起他的注意,他心一凛,再看一眼,红花丛的那端却已没有任何踪影。 是他眼花了吗?他不安地想着,脑海中自然而然浮起一张令人怦然的绝色容颜。 不!“她”不可能出现的,半年多来他自信已摆脱了爷爷的跟监,从夏威夷转到斐济理应没有半个人知道,那个小魔女当然更不可能会跟来 这么自我宽慰,心顿时定了不少,而心一定,欲望就任性地出闸。从开放式的阳台进到屋内,他的唇已等不及吻住了美女,决定好好地解放一次。 那美女的反应也非常狂热,纯熟地褪去他的衬衫,张开口迎着他入侵的舌尖。 他们迫不及待地移往那张上面铺着椰席的大床,轩辕地阳狂野地吻着怀中的性感美女,他那身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胸膛正好与美女蜜色的肌肤相辉映,两人横躺在床上,看来就像幅美丽的热带版画。 在他的抚摩下,混血美女已不断地嘤咛蠕动,去除了三点式比基尼泳装,她活脱脱是个超级尤物,轻易地就能勾起男人的野性本能 啊,这才像是在天堂的日子嘛!吧嘛去担心爷爷的眼线?与其整天提心吊胆,不如高高兴兴地享受老天丢到他面前的美色,什么都别去想。 他满意地吮着美女的**,在心里叹道。 喘着粗重的气息,他甩开了心头的烦事,將注意力贯注在眼前不停扭动身体的美女上,他的指尖在她双腿间引爆了火球,欲火从她女性的神秘地带向他燎烧而来,烧灼焚身,那团火像头野兽在他体内咆哮,要求着更多的给予 “啊啊啊”那女子主动地迎向他,贪婪地抓住他的背。 他正想將自己埋进她体内,释放沸腾的熔岩时,一声声扰人的急促敲门声乍然响起,破坏了这原本美好的气氛。 “damnit!”他仰起汗水淋漓的头,愤怒地诅咒一声。在这要命的当口,会有谁来吵他? “别管他!快快抱我”那女子受不了地低喊。 他接受了她的建议,再度吻住她的口,压住了她。 可是门外的人却不识相地又急敲着门,竟然没有停止的打算。 “shit!”这下子他真的被惹火了,猛抬头,就想跳下床去看看是谁敢在这时来扰乱他。 “别理他嘛我快被你惹得着火了,别走”那女子撒娇地搂住他的脖子,不停地抚摩着他。 他被她挑逗得几乎失控,转回身,一把托起她的臀按向他紧绷的欲望,决定先让自己的能量发泄之后再去应门。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踢开,一个长发东方美女像风般卷了进来,直接走到床边,双手环胸,扬起下巴睥睨着床上一丝不挂的男女。 “啊”床上的两人错愕得急忙分开,混血美女拉起被子遮掩自己的重要部位,被这突如其来的女人及身上残留的欲望引得全身微颤。 轩辕地阳则不在乎自己的裸裎,惊怒地坐在床上瞪着这位不速之客。 及腰的长发以一条丝巾随意绑着,白皙剔透的瓜子脸上有着夺人心魂的精美五官,玲珑曼妙的身段藏在一件黑色无袖t恤及一条活像在参加野战训练营的迷彩长裤中,仔细一瞧,她甚至比床上那位混血美女还要美上三分,若再將她那份少见的明黠精辣气质算上,大概所有的女人都会被她比下去。 “给你五分钟穿上衣服跟我走,地阳。”冷冷的语调,对眼前的激情戏已见怪不怪,那女子平静得就像在做什么例行公事。 “又是你!”轩辕地阳如剑的浓眉就像绞紧的麻绳一样,把光洁的额头扭得变形。 原来刚才他没看错,她真的又追来了! 半年来,这个女人已经连着三次破坏他的好事了,从日本到美国,再从美国到这里,她就像个阴魂不散的影子般对他穷追不舍,追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真不懂,像她这么年轻貌美的女人为何不去好好谈个恋爱,偏要当轩辕老头的走狗,尽做些惹人嫌的事。 “喂,她是谁?”混血美女发现他似乎认得闯入者,不悦地瞪着眼问。 “她是” “我来替你回答吧!”那女子原本冷艳的脸突然浮起狡笑,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向那美女道:“呵呵,我啊,是他的姑姑!” “姑姑?”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混血美女傻眼了。这么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大男人的姑姑? “没错,我是他的长辈!奉命来带他回家去乖乖地相亲结婚,顺便替他排除像你这种**的女人。”那女子的短靴一脚踏上床沿,如藕般白细的右手搁在膝上,红唇微翘,趾高气昂的神态全是鄙夷之色。 那混血美女被她流利的英文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什么长辈?你根本只是个喽!”轩辕地阳一听她又提到这种混帐事,差点气得吐血。 看看她,才二十二岁,却仗着有黄帝财团的总裁轩辕广撑腰而盛气凌人,说穿了,她不过是六年前他爷爷捡回来的一个野丫头,凭着狡猾和美色赖在爷爷身边,还莫名其妙被爷爷收为干女儿 shit!也许根本是那老狐狸的情妇也说不定,以干女儿为幌子,企图欺瞒世人耳目。 哼!爷爷那家伙是临老入花丛,晚节不保!八十多岁的人还弄个小女人在身边,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每回见到他就口口声声强调她是他的“干姑姑”真是去***呕死人,一个小他三岁的女人还敢爬到他头上撒野,简直是要把他男人的尊严全踩在脚底 亏他还差点迷上她! 是哦,想到就更令他跳脚,他竟在日本初遇上她时还被她那无与伦比的绝色勾去了三魂七魄 懊死的!这个叫蝴蝶的女人真是他这辈子踢到最大的铁板。 他的魅力对她一点都不管用,甚至还得不断忍受她的嚣张与纠缠,连避难到这个小岛她都有办法找来,当真是要逼得他抓狂才甘心。 “你只剩下四分钟穿上衣服。”蝴蝶没被他的咒骂吓到,看了看腕表,不耐地催促。 “奇怪,我为什么得听你这个臭丫头的话?”他干脆赖坐在床上,挑衅地瞪着她。 “你如果想活命,最好是听我的。”她挑了挑细眉,精致得像洋娃娃的脸蛋上布满高深莫测的表清。 “活命?没见到你我才能长命百岁。”他冷哼。她和他爷爷轩辕广全是一丘之貉,他单是看见她就会短命三年! “三分钟。”她清脆的嗓音在这时听起来分外刺耳。 “我现在只想和这位美人做ài,没空理你。当然,你如果想留下来参观我也不介意。”他阴笑着又吻向那美女的脸,存心让她出丑。 “唉!真是个没大脑的性爱机器,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蝴蝶翻了个白眼,摇摇头。 “你说什么?什么性爱机器?”轩辕地阳被她的形容词激怒了,咬牙切齿地转过身,跳下床,大剌剌地站在她面前。 “啐!暴露狂!再不穿上衣服,等一下就叫你光着屁股跑路!”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打量着他健美结实的身材,轻蔑地撇撇嘴,將一条裤子丢到他脸上。 “你”他正要发作,一阵急促杂杳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大作,而且逐渐逼近他的房间。 “糟!来了!”蝴蝶脸色微变,上前將他推往阳台。 “喂,你到底在干什”轩辕地阳怒斥一声,才要甩开她的手,门就再度被踹开,三、四个彪形大汉拿着枪冲了进来。 他们一见到半躺在床上的那个混血美女,惊骇地喳噜喳噜用斐济话大骂,不由分说地就朝轩辕地阳开枪。 “哇!吧什么”他反射性扑倒在地板上躲开子弹,被这没头没脑的阵仗弄胡涂了。 “快走!”蝴蝶眼明手快,从腰间掏出枪反击,逼退那些人,接着乘隙將他拉出阳台,双双逃出房间。 响彻云霄的枪声让床上美女吓得惊声尖叫,整个饭店也随之陷入混乱,那些大汉分成两批,一批將混血美女带走,另一批则紧追着轩辕地阳不放。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轩辕地阳边逃跑边穿上裤子,对整个状况仍是一头雾水。 好好的一个假期,怎么会搞成这样? “你还没弄懂吗?”蝴蝶敏捷地带领他越过饭店旁的棕榈树丛,从小路穿出饭店休闲区,来到她停车的地方,率先上车。 “喂喂,这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他跳上她的敞篷跑车,起疑地问。 “我可没那本事,全是你自己惹来的。”她冷冷反驳,启动车子,朝前方疾驰,俐落地摆脱了身后的追兵及那些乱飞的子弹。 “我?”他愣了愣,他几时惹事了?不过来这里休闲一下,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人杠上了。 “是啊,谁要你玩上大毒枭的女人?”她以眼尾扫他,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恶笑。 “毒枭?你说那个美女是毒枭的女人?”他吃了一惊,怎么也料不到那混血女人大有来头。 “这位毒枭可不是普通人物,表面上他是整个斐济糖和烟草的进出口商,暗地里他则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大毒枭,势力从南太平洋向四方延伸,全世界有三分之一的毒品得经由他名下的岛屿转运,像这样的角色你也敢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蝴蝶在抵达这个岛之前就將一切都打听清楚了。 “你说的是那个号称‘海流氓’的黑杰克?”轩辕地阳微凛。 “原来你还有点常识。”她讥弄一笑。 “当然,你以为我以前是混假的啊?”他没好气地瞪她。 “啊,我忘了你也算是黑道的一分子”她佯装吃惊。 “你”他被她发噱的样子惹得气结。 “不过现在听说你不混黑道了,可能是脱离太久,感觉也钝了,才会胡里胡涂招惹上毒枭的情妇。”她仍不改其犀利的口齿。 “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才认识不过十分钟” “哼哼!才认识十分钟就能上床啦?厉害厉害!”她冷笑地挖苦他。 “怎么,你是在惋惜我没上你吗?”他随即还以颜色。 “别对姑姑没礼貌,地阳。”她端起长辈的架子。 “我拷!别老是跟我提辈分,蝴蝶,你在我眼里和其他女人没两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自称是我轩辕家的人?”他阴狠地直攻她的弱点。 果然,蝴蝶脸色一变,她的身世是她最大的痛处,虽然轩辕广给了她金玉般的外壳,但骨子里她仍然是那个没人要的不良少女 深深吸口气稳住自己,她以理性的态度面对他的恶毒。 “就算我厚脸皮硬赖在轩辕家,作主的又不是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不能拿你如何,我只是看不起你!”他讪笑地以眼尾瞄她。 “你对我的观感对我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她平静地道。 “和个老头在一起久了,连冷漠的口气也学得十成十了啊?”他不放过她,继续嘲讽。 “别故意跟我闹脾气,地阳,我和你可没什么仇怨,是广爷要你回去的,不**的事。”她直视前方,对他的找碴无动于衷。 轩辕地阳眯起眼。这小妮子不简单,被激成这样依然能面不改色,他见过这么多女人,就属她最特别,也许爷爷正是看上她这点才会把她带在身边。 不凡的美丽、绝顶的聪明、超龄的冷静,以及带点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狡猾,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她就稳居上风,而一向將女人视为陪衬的他,在她面前竟无翻本的机会,这全都得归咎于她那教人恼火的“身份!” 什么“干姑姑!”只因爷爷认了她当干女儿,他就注定要吃鳖吗? “你什么都听他的,还说不关你的事?”他哼了哼。 “我想不出有任何要违抗他的理由。”她话里听来有点风凉。 “是,反正被安排婚事的是我,不是你。”他帅气的脸全沾着怒火。该死的臭老头!他管完了海昕和天旭的事后,居然找起他的麻烦来了! “很高兴你明白这一点。”她笑着將车开往机场。 “看我被整,你似乎觉得很有趣。”他侧着身子,盯着她白皙的脸颊,眉头一皱。认识她以前,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很可爱;但现在,他终于发现女人那张天真面孔下的本质有多恶毒。 “有吗?”她故作无辜状。 “哼!你跟了我爷爷不短的时间了,他的阴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心下一个就轮到你!”他说着便发现他们已来到机场,心中一悚。 她还真以为他会乖乖跟她回去?想得美!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欢迎你来嘲笑我。”她摇摇头,微哂地冲进停车场,技术高超地在车阵中钻动,一找到位子便急忙煞住车。 “喂喂,你这么急干什么?”他不悦地道。 得罪了地头蛇,唯有早一步离开才是上策。蝴蝶跳下车,转头对轩辕地阳道:“我们最好早点走,迟了黑杰克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你离开斐济了。” “别想吓我,我根本还没对他的女人怎么样。”他才不相信境况有这么糟。 “黑杰克是出了名的残暴,你以为他会就此罢休?那女的可是他的新欢,你在他的地盘让他绿云罩顶,他不杀了你才怪。”她说着將他推向机场大厅。 “他杀得了我?哼,我倒想会会他”他轩辕地阳的字典里从没有害怕两字。 “别傻了!连广爷也不想招惹他,你以为你单枪匹马能干嘛?”果真是个狂妄小子!蝴蝶暗叹“地王”是四魔王中的狂人,这点她早就领教过了。 “起码我不觉得我需要像个胆小表一样逃走!”他陡地站定,硬是不愿走进机场大厅。 “你别无选择。”她笑了笑,忽然手里多了把手枪,柢住他的背心。 他惊愕地回头看她,火气在瞬间填膺。 “这就是你最后的绝招?”他阴鸷的长眼里火花四射。 “为了你的安全,恕我无礼了。”她笑嘻嘻地示意他往前走。 “那把枪过不了关的。” “那也是我的问题,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离开斐济。”她太清楚轩辕地阳留下来的后果了,黄帝财团的势力够不到这里,真要出状况,她一个人也救不了他。 “看来,你不仅被派来擒我,还奉命要保护我的安全。”他忽然发现这个重点,愤怒转为兴味。 也许他反而可以利用这个来反制她 “是啊,感到荣幸吧?让姑姑我为你费心,你多少也该稍微领点情。”她笑着一把勾住他的手臂,將手枪暗藏在他腋下,走向航空公司柜台。 轩辕地阳岂会任自己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体内每一条不驯的神经都已经忍无可忍,倏地挣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地阳!”蝴蝶愣了愣,随即追上去,低喊:“回来,别逼我出手。” “你不敢伤我的。”他回头,满脸看穿她忌讳的讪笑。“因为你得‘安全’地將我带回去见我爷爷,没错吧?” “你”她一顿,被他说中弱点。 “有本事就把我撂倒,扛回去。”他故意挑衅。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她直视着他,讨厌他那种轻蔑的眼神。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你只是爷爷养的一只走狗,伤了我,你怎么向我爷爷交差?” “你”他的话好伤人! “我偏要留下来,看你能把我怎么办。”他冷哼一声,潇洒地当着她的面离去。 蝴蝶瞠目地杵在原地,无奈地任他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家伙竟就这么狂妄地走了?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追踪他半年多,硬是被他逃了三次,这次还眼睁睁地看他走掉,她从未失手的英名恐怕要毁在他手里了。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她细细思量着。 轩辕地阳不会比轩辕天旭聪颖,但他绝对是四兄弟中最机警的一个,她知道要擒住他得花点心思才行,来硬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罢了,她叹了一声,收起枪,也不浪费时间逗留在机场。 轩辕地阳不走,她当然也得留下,否则怎么有脸回去见广爷?只是,她又得伤脑筋该用什么方法把他给弄回去了 掩身在观光客中的轩辕地阳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厉害的女人,难怪爷爷会如此器重她。 但是,她如果以为靠她那点小聪明就能收服他这个“地王”那未免也太低估他的能耐了。 哼!蝴蝶,这场战我决定奉陪到底,到时,就看谁让谁灰头土脸! 冷笑地转身,他从机场侧门离开,没入车阵之中,低沉的笑声在风中逐渐荡开,飘散在蔚蓝的热带晴空。 第二章 “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一个老人温和地向她伸出大手,那慈祥的微笑是她十六年来看过最教人撼动的表情。 “要召雏妓找别人!我不和男人胡搞,尤其是老男人!”她把身子缩进巷子的砖墙,敌意地排拒着这个居心叵测的老人。 她想不透他在想什么?就在五分钟前,她才因为偷他的皮夹失手而被他的保镖逮到,可是他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提出想收养她的念头 这老头八成是疯了! “我老得要不起女人了,小丫头,你怕什么?敢偷我的钱却不敢接受我的提议?” “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变态?说不定你只是想收善我,然后虐待我。”她才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好心的人。 “原来你这么胆小。”他冷讥一笑。 “这不叫胆小,这是我够谨慎!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要我跟你走,太奇怪了。”她可不是笨蛋,在尖沙咀混了这么久,人心的是非善恶她心里雪亮得很。这老头虽让人看不出意图,可是绝对有古怪! “你可能没发现,我早就注意你了,你是这一带街上游童的老大,带着一批半大不小的孩子专门偷观光客的钱包,对不对?”老人吟吟地笑着,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你你在注意我?”她大吃一惊。 “那天我碰巧看见你指挥着你的手下偷一个妇人的皮包呵呵呵,你很厉害哦,机灵、聪明又狡猾,连偷东西都能迅速又有效率地执行,像你这种人才埋没在这里太可惜了,如果好好栽培应该会很有前途。”他继续说道。 她惊诧得说不出话来,这老头一直在盯着她?那么今天他出现在她的地盘当凯子也全是故意的了? “怎么样?我的解释你能接受吗?” “就只因为这样你要收养我?”她瞪着他,疑心未减。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我没亲人在身边,收养你正好可以替我送终。”老人自嘲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怅然。 她没吭气,但心里已被他这一闪而逝的寂寞软化。 他也是一个人? “放心,我没力气去欺负一个小丫头,你如果跟着我,说不定我那些遗产最后全会给了你。”他看着她,眼里全是笑意。 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用这么温暖的眼神看她的人,那精明的脸庞上,似乎也有着和她同样的孤寂。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一个不学无术的孤女这么好?他有什么企图?她该不该相信他? “这算是利诱吗?”她皱了皱眉。 “就算是,你也想拒绝吗?你难道不想利用这个机会去赌一赌自己的未来?还是你对身陷在这个小小的孤儿院就感到满足,打算就这么耗下去?”老人刻意激她。 “我”她愣了愣。 她在这个牢笼够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过完一生,不是偷抢,就是嫖赌,她的周围充斥着这样的人渣,久了,她也怀疑她还能有多大的作为,是一辈子当个街头太妹,还是另谋出路? 像她这种从小就被丢弃的女孩还有未来吗? “跟着我,我不仅会带你进入另一个世界,还会教你许多东西,你將会发现人生的层次和身世无关,而是端看你是否力争上游。现在的你只是一条虫,经过我的调教,你將完全改观难道不想看看幻化为蝴蝶的自己有多美丽?” “我?变成蝴蝶?”她怔怔地出了神。 多久了?每当偷完别人的钱,她就更加自我嫌恶,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孤儿院里多得是像她这样自暴自弃的小孩,一旦长大了又没有人领着,什么事都得靠自己,只有随波逐流才能在这被世人遗忘的黑暗角落活下去 哦!是的!她想挣脱这一切!想要挣脱老天给她的不公平枷锁,想要像那些光鲜亮丽的人一般走在太阳底下,活得有尊严! 但问题是可能吗?小虫终能变成蝴蝶吗?“我知道你上面还有人在控制你们,偷来的钱大部分都要缴交上去,你以为你还能被压榨多久?以你这样清丽的丫头,一旦你的地盘没了,失去势力,早晚会成为那些流氓**的对象,到了那时,你这个人还剩下什么?”老人直捣她心中最大的恐慌。 “我”她愣住了。老人说得没错,也许再混下去,她终究也会成为男人的玩物“跟我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好好学,相信我,你將会脱胎换骨,成为一个主宰自己生命的自由人。”老人的说辞听来耸动而充满诱惑。 自由这个字眼就像把钥匙,打开了她紧闭的心门。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一股反抗命运的热血在体内奔流。 “好,我赌上了!我跟你走!”前方纵有险阻,她也要不惜一搏,这样总比困在这个晦暗的框框里腐烂掉要好得多吧? “好孩子,你的决定改变了你的命运。”老人微笑地看着她,表情虽然仍是深不可测,但他眼中有着激赏的光芒。 “我只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她握紧拳头。 “六年后你再为自己的选择下评断吧!”他笑着朝她伸出手。 她迟疑了几秒,终于把手搭在他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掌心,藉他的力量站起来。 那一瞬间,她仿佛走出了长久以来的阴暗。 “我要怎么称呼你?”她问。 “我叫轩辕广,随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老人率先走出这条阴暗的巷弄,他的保镖已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开门恭候。 “广爷?如何?”她挑挑眉,香港人都这么称呼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或是黑道大哥们。 “嗯,听来挺威风的,好吧,你就这么喊我吧!至于你”老人站在车门前,转身看她。 “我?我叫小”她正想说出自己在孤儿院的名字,就被他伸手打断。 “现在起,你就叫蝴蝶,以前用的名字连同过去一起把它丢了吧。”老人以拐杖指指她。 “蝴蝶?”这名字未免太昆虫了吧?她撇撇嘴,不习惯。 “你將会蜕变,这名字再适合你不过了。”不容她否决,老人自言自语地坐进车内。 她也跟着跨进那辆轿车,当车门砰地关上,她发觉自己的过去仿佛已被阻隔在门外,而她的人生,正朝着一个新的方向迈进 从那时开始,她便藉着轩辕广给她的一双炫丽翅膀,飞向广阔的天空 这就是她的过去,一段奇异的邂逅,造就了她现在的自己。 蝴蝶慢慢从回忆中走出,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往事,也许是斐济的夜有着和六年前同样的气息,带着水气的清凉,天空中全是海洋的味道 从阳台走进房里,来到梳妆台前,漂亮的圆镜映出一张明眸皓齿的绝美容颜,她怔怔地出了好半晌的神。 那个飘着细雨的香港春夜,正是她人生中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 那时,她怎会想到自己也有这样光鲜的一天? 伸手抚摩着镜面,她忽然觉得那个两眼始终燃着不满、无奈,终日在愤世嫉俗与自卑自怨中打转的十六岁太妹已离她好遥远 轩辕广要她六年后再来评断自己当初的抉择是否正确,事实上,在跟了他一年之后,她就知道答案了。 她不仅没有后悔,甚至还非常感谢他。 苞了他去到美国,轩辕广没有食言,他花钱栽培她,不藏私地把他所知道的全教给她,让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一个拥有各项才学及商业知识的女孩;而她也没让他失望,天生的聪明机灵,加上比别人更加倍的努力,她不仅成了他的好助手,两人更因性情投合而成了一对奇异的组合。 凭着她的实力,她果然在未来的六年让自己蜕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 一只商场上人人惊艳的蝴蝶! 现在,提起黄帝财团,谁都知道轩辕广有个长相绝伦≈腕强悍的厉害秘书“胡蝶”这个名字已成功地打入了上流社会,在任何政商场合,只要有她出现,必然成为众人的焦点。 这些荣耀,都是轩辕广给她的! 于公,他是她严格又广博的老师;于私,他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敬他,他宠她,两人的关系融洽而亲密,有如一对真正的父女。 只是,他们的亲密关系在外人眼中看来就不单纯了,报章媒体常常把她写成轩辕广的小情人,说年已八十的轩辕广不甘寂寞,善了个小女人在身边解闷;而她必定是贪图他的钱财,才会牺牲自己,陪在一个老头身边 这些传闻多不胜数,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她相信没有任何人能了解她对轩辕广的感激之情,所以她从不多费唇舌解释什么,只要她自己清楚就行了,别人要怎么说都随他,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跟随在轩辕广身边,为他做任何事来报答他。 所以当轩辕地阳骂她是轩辕广的走狗时,她一点都不生气。说真的,能为轩辕广办事她狠高兴,尤其办的又是他最在意的四个孙子的事。 得知轩辕广还有个儿子,以及四个孙子的事是在她被收养后不久,那时,她确实感到惊讶,不太明白他们祖孙三代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存在。 后来,经过轩辕广的解释,她才明白他因儿子入赘日本黑帮而与其断了父子关系,从不联络,才会独自一人住在美国。孰料,十多年后儿子在日本遇难,他惊闻噩耗,赶赴日本了解状况,哀痛之余,马上着手秘密將孙子们全部接回来。 当时奉命协助他的蝴蝶就知道,他的儿子已是日本关东最大的黑道组织“重日组”的军师,四个孙子全是在黑道中混大的“四魔王”年纪虽小,却已是黑道中的大人物,不只在日本声名大噪,其威名甚至远播美国黑社会。 真难想象,嫉恶如仇的轩辕广竟有四个黑道孙儿,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黄帝财团在美国的股票不跌停才怪。 因此,不难想象轩辕广会有改造孙子们的计划,为了让那四个孙子回归正轨,他除了將他们接回来,安置在台湾老家磨尽他们的暴戾之气,并打算將他们的恩怨全数清除干净,好让他们过着正常的生活。 而这整个计划的重点,就是分别帮他们找个对象,让他们安定下来。 结果,老四轩辕海昕和老大轩辕天旭在他的策划下一个个入了瓮,定了心,现在只剩下老二轩辕地阳和老三轩辕人曜了,由于轩辕地阳的风流花心比较让人担心,所以,他打算先將老二的婚事搞定后再拿老三开刀。 只是他的完美计划在日本走了光,多嘴的她多事地警告轩辕地阳要小心些,结果,那家伙马上嗅出事态严重,当时就脚底抹油溜得不知去向,而且一逃就是半年。他大概以为这样就能免除被安排婚事的危机,殊不知他的反应全在轩辕广的意料之中。 “那小子果然逃了。”在得知轩辕地阳不见之后,轩辕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是啊,知道要逃表示还不笨嘛!”她嘲讽地偷笑。看来她在轩辕天旭家中对他说的话起了作用了。 “你给了他暗示,是吧?”老头敏锐地瞄了她一眼。 她一愣,随即失笑。 “难怪那四个男人会怕你,你真是太精明了,广爷。”早该觉悟的,在轩辕广面前没有任何人能耍花招。 “既是你放走的人,那就由你去追回吧!”轩辕广没有责难她,只是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嘴角,花白的头发及眉毛也遮掩不住那一脸的算计。 “咦?要我去追?”她马上有所警戒。 六年来天天跟在他身边,她早就学会随时保持头脑清晰,否则被他耍了还不自知。 “不应该吗?地阳和竞天科技的千金的婚期订在明年,总得在年底前先见上一面,你却让他逃走,坏了我的计划,难道不该负起责任?”轩辕广说得理直气壮。 “你的手下和眼线那么多,干嘛非得由我出马不可?”她觉得他别有居心,以往追踪这类小事都不必由她出面,但这次他竟会主动派她出去 “哎,地阳的致命伤就是美女,你去找他胜算大些。”轩辕广搬出他的歪理。 “哦?”她可不会被他这点小小抱维给骗了。 “你的美貌是个对付男人的好武器呢,小蝶。”轩辕广半开着玩笑。 “不敢当。”她冷哼。 “地阳很会跑,你可以把追他的这段时间当成休假嘛!”他又道。 “这算盘拨得真精啊,广爷,那种假我不休也罢。”她暗骂臭老头没良心,把假期和工作混为一谈。 “啊,给你休假还嫌,到时可别又吵着说我没给假,硬把工作堆给你。” “哼哼,你真要放我假就大大方方让我去欧洲玩个十天半个月,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地假公济私。”她私底下早已习惯了用这种口气和他闲扯,外人听来像是没大没小,可是两人的感情却因此越来越好。 “我哪里假公济私了?这差事可比去面对那些难缠的股东好玩多了。”轩辕广努力想说服她。 “好玩?好玩你干嘛不自己去?说起来那些股东还没你的孙子难缠呢!这大概都是遗传了你的个性” “啊,你这是什么态度?太放肆了!”他佯怒。 “怎么,你到现在才发现我目无尊长吗?”她扬起下巴,嫣然一笑。 “啧,我怎么会捡个坏丫头回来气死自己?”他瞪她,眼中却全是笑意。 “这要怪你自己没眼光!”她耸耸肩,一副不怕他退货的样。 “你啊”说到后来,他忍不住笑开来。“这性子还是和六年前一样,一张利口不饶人。” “本性难移嘛。”她笑着扮个鬼脸。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露出这种小女孩才有的嗔样。 “好了,乖乖听话,去帮我把地阳给劝回来,你从未让我失望过的,是不是?”他脸色一正,再度绕回重点。 “劝?你要我劝他回来?”那不就是要他“自愿”回来?这太难了吧?用绑的或许会容易些。 “当然,否则硬把他架回来他还不是会跑?”他已经老得追不动了。 “他哪会听我的?这样吧!我把他押回来,由你来劝。”她把难题丢回给他。 “嗯那也行!好吧!你先將人带回来再说吧!”他沉吟了一下,让步了。 “好,这样倒还不算是难事,那我去。”她点点头,答应这项任务。 “就拜托你了,小蝶。”轩辕广拍拍她的手谢道。 “你放心待在家里吧,也许我下个月就能把他带回来了。”她自信地朝他一笑,心里其实满羡慕那四个男人有个这么关心他们的爷爷。 她非常清楚,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那四兄弟,只可惜他们都不明白 就这样,她开始追逐轩辕地阳的行踪,从日本到美国,之后又来到斐济,忙得没一刻闲。虽说早就预见这工作不轻松,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花掉她这么长的时间,轩辕地阳根本是只不折不扣的泥鳅,滑头又溜得特别快! 不论她怎么追,他就是有办法逃,即使是用枪抵着他,他还是能大摇大摆地把她甩掉。 也许,下一次她会考虑敲昏他,再用五花大绑將他绑回去 “嘟嘟!” 手机的声音將她从挫折的闷气中叫醒,她臭着脸接起电话,对方是她在斐济花钱请的当地侦探阿苏,专门替她跟踪轩辕地阳。 “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蝴蝶小姐,轩辕先生现在正在休闲岛上,身边有个美女作陪” 又来了!那家伙总是有办法泡上女人! 她叹了一口气,乱没力的。 “继续盯住他,我明天一早再去见他。”她得想到带他回去的好方法后再去找他。 “呃我想你最好快点来,他有麻烦了”阿苏紧张地道。 “麻烦?什么麻烦?” “他刚刚被黑杰克的人带走了!” “什么?”她大吃一惊,没想到黑杰克这么快就找到他。 “我听说昨晚黑杰克从澳洲回来了,你如果想带轩辕先生活着离开,最好尽快。”阿苏颤声警告。 她细眉浅蹙,岑寂了片刻,又道:“我想请你再帮个忙,阿苏” 三分钟后,她挂上电话,匆忙套件薄上衣,奔出下榻的饭店。 终于出事了吧?哼!也该让轩辕地阳吃点苦头,免得他以为天塌下来都不关他的事。 她不悦地嘟嚷着,一路赶往休闲岛而去。*** 轩辕地阳的好兴致全没了! 想想,连着两次的美好时光都被打断,再好性情的人都会疯掉。上一回他走眼,钓上不该钓的毒枭情妇,蝴蝶来搅局情有可原;但这回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这些人干嘛又不放过他? shit!也许他该听蝴蝶的话,早点离开这里才对。 “轩辕地阳吧?”一个黝黑壮硕的男人冲着他直问。 在海滩边被一群人用枪架到一幢私人度假别墅,他对这群人的来历心里就有谱了。 看来黑杰克果然是个度量狭小的男人。 “有事?”他的眉头高高一抬,双手叉在腰间,身上仅着一条泳裤,一身匀称结实的肌肉沿着修长的骨架优美地起伏着,四肢看来虽然比欧美的男人纤瘦,可是浑身的魄力却强悍得让这群黑杰克的手下不敢造次。 “我的主人认为有必要和你谈一谈。”壮硕男人马上发觉这个风流的亚裔男子绝非泛泛之辈,口气随即客气了些。 “要谈什么呢?黑杰克管不住他的女人,就来找我的麻烦?”轩辕地阳冷讽一笑。 那男人因他的不敬口气銮了脸色,怒容乍现“请你小心你的用词,轩辕先生,在整个南太平洋,没有人敢这么说我的主人。” “那就由我开先例吧,哼,别说黑杰克是个毒枭,就算他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轩辕地阳不屑地扬起头,披头的短发参差不齐地垂落腮旁,更加彰显他的狂放下羁。 “你小子,你將会为你的愚昧无知付出代价!”那男人被他激得大怒,决定先给他一点教训。 只见他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大汉便將枪放下,摩拳擦掌地向轩辕地阳逼近。 啧!度个假竟会弄成这副德行,真是衰到了极点了! 轩辕地阳翻了个白眼,不待对方有所行动,一个飞快的旋踢便將前方的大汉踹倒,紧接着左一勾拳,右一翻掌,眨眼闲就將那些人打得满地找牙,摔倒痛呼。“你”那男人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来没几两重的东方人有这么好的身手。 轩辕地阳不让他有回神的机会,一个纵身扑向他,以擒拿手卸下他手上的枪,然后反客为主地抵住他的后脑。 “怎么样?现在我可以大声地说话了吗?”局势大逆转,轩辕地阳的态度更嚣张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来路?”那男人惊愕不已。 “想抓我却还没摸清我的底细?你们很混哦!原来黑杰克的手下全是一群饭桶。”他沉声讪笑。 “谢谢你的批评!没教导好的确是我的责任。”一个沙哑的声音倏地在门外响起。 轩辕地阳霍地转身,赫然发现七、八枝制式手枪早已对准了他的背后,而开口的正是个四十出头的黑发混血男人! “黑杰克”不用猜也知道来者何人。 “幸会了,‘地王’。”黑杰克突然改以中文道。 让他意外的不是黑杰克直呼他的绰号,而是黑杰克那口流利的中文,那正说明了他外表偏东方人长相的原因 没想到恶名昭彰的大毒枭居然有中国人的血统! “哟!主人出现了这才像话嘛!”即使有点震惊,但轩辕地阳仍不改其调调。他一手放开那男人,转身面对黑杰克,并且毫不畏惧地打量他。 黑发向后梳成了一条小马尾,刚峻的五官镶在一张苍劲且带点古铜色的脸上,全身的黑衣仍然掩藏不住斑大而魁梧的身躯。 说实话,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黑杰克看来还真像个海盗,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凌厉,在他面前,没有几两胆的人八成会吓得发抖吧! 可是轩辕地阳岂只有几两胆?浑身是胆的他可不会被对方的气势压下去,在重日组什么人物场面没见识过?像黑杰克这类的枭雄对他来说已不稀奇了。 “早就听闻日本关东‘四魔王’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地王’更是以‘狂’字出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黑杰克也在同时端详着这个胆敢玩他的女人的家伙。 “四魔王”的名号在黑道中不算小,但他颇为讶异眼前这个精瘦英俊的男人会是其中的“地王”印象中,混江湖的男人应该全是健壮的莽夫,可是第一眼看见轩辕地阳却只让人想起了在杂志上卖弄性感的男模 然而,他的这个感觉一下子就被轩辕地阳眼中的精练与狂傲给消除了,凭他的阅历,他当然看得出这年轻小子并不好惹,那花心萝卜的俊秀形象也许只是种保护色罢了。 “好说好说,你也一样,我还以为黑杰克是个中年老头,没想到还是个壮年帅哥。”先礼后兵,轩辕地阳早已习惯这样的问候方式。 “你过奖了,四十来岁的男人大概是不敌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否则我的女人又怎么会移情别恋?”黑杰克自嘲中全是对他的暗责。 “女人都是善变的嘛!这只能怪你没教好”他岂会听不出黑杰克的意思?随口哈啦着,心上里已开始戒备。 “的确,女人就是宠不得,一宠她们就糊涂了,搞不清楚谁才是自己的主人。”黑杰克冷冷地道。 “可不是?最好在她们身上贴张狗牌,好让别人一眼就认出她的主人是谁。”他继续讽刺。 “这方法不错,不过我倒想先把那个爬到别人头上撒野的人给处理掉,免得他再随便招惹别人的狗。”黑杰克的目光带着杀气。 好个“地王”死到临头还嘴硬。 “这样做似乎大小题大作了吧?按理说,你该先惩罚一下自己的宠物才对啊。”他扬了扬眉,知道接下来就要有一番苦战,于是暗地估量着要如何脱困。 “那女人早就得到她应得的下场了,接下来,我总得维护一下自己的面子吧,你说是不是?”说着,黑杰克一个示意,他身后的手下就向前架住了轩辕地阳。“把他丢进我的鲨鱼他,让他凉快凉快!” “喂喂喂,我没对你的女人怎样,你真的杀了她?”他微愣,黑杰克连自己的女人也不放过,好狠。 “我有个怪僻,只要有人轻轻碰了我的东西,我就无法忍受。”黑杰克阴沉地笑了。“我会把碰了我东西的人连同那样东西一起毁掉” “啧啧,这么没器量,难怪女人巴不得从你身边逃走。”他摇头批评。 黑杰克脸更沉了。 臭小子!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放出那只最凶悍的鲨鱼,阿旺,我要‘地王’好好享受一场我黑杰克特有的血腥之宴。”他厉声向那名壮硕男人道。 阿旺点点头,以枪押着轩辕地阳走向屋后的一个露天人造海池。 轩辕地阳一看见池子里的几条鲨鱼,暗叫不妙,鲨鱼牙尖嘴利,这次要平安逃离可能有点困难。 “地王,这个小池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希望你会喜欢。”黑杰克得意地看着他。 “太小了吧?这个你留着自己用可能会比较合适。”他轻啐一声。 黑杰克又一次被他惹火,暴戾地大喝:“丢进去!” 正当那些手下要將轩辕地阳推入水池时,一阵轰啦啦的螺旋桨声大作,别墅上空倏地出现一台直升机,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劲装女子坐在逐渐下降的直升机中,手持长型机动枪,不断向地面扫射。 “啊”那些手下急忙躲避,根本来不及开枪回击。 “地阳,快上来!”蝴蝶沉着地大喊。 轩辕地阳没时间细想她为何会出现,更无暇佩服她勇闯敌阵的胆大妾为,他本能地拔足奔向低飞盘旋的直升机,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杀了他!”黑杰克躲进屋内,怒声下令。 他的手下开始攻击直升机,七、八个人同时对着直升机开枪。 几发子弹险险地擦过轩辕地阳的手臂,但因有蝴蝶的掩护,他还是安然地攀上了机门。 黑杰克气得额暴青筋,他举枪直接朝蝴蝶射了一枪,不偏不倚击中她的护目镜框,整个护目镜应声掉落,露出她绝美出尘的容貌及那头乌黑的长发。 “小乔?”黑杰克一看见她的脸,惊呼失声,脸一下子刷白,当场呆住。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状,大家只是不停地朝轩辕地阳射击,蝴蝶指示直升机驾驶升空离开,边拉着趴在门边的轩辕地阳进机舱,边出手还击。 突然,一颗子弹笔直地朝轩辕地阳的背后飞来,蝴蝶惊叫一声:“小心!” 她反射动作地將他推倒,子弹于是正好擦过她的肩胛,痛得她闷哼一声,倒入后座。 “蝴蝶!”轩辕地阳着急地怒吼,抓过她手上的枪,回头就是一阵狂射,然后吩咐驾驶:“快走!” 直升机马上高飞,迅速驶离火线范围,当他们远离了黑杰克的别墅,轩辕地阳一把抱起蝴蝶,审视着她的伤口,并找条绳索绑住她的肩膀止血。 “撑着点,我带你去医院。”他冷静地安抚她。 “不!直接飞到休闲岛外那里有架水上飞机等着我们搭机飞往纽西兰从从那里回美国”她扯住他的手,强忍住痛楚说道。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对她不顾一切替他挡下子弹,又急着带他安全离开斐济的作法既不解又愤怒。 难道为了完成爷爷交付的任务,她连命也可以不要? “你伤得不轻,先找医生要紧。”他当然拒绝了她的安排,现在这种时候,救人第一。 “不黑杰克不会放过你的你先离开斐济再说”疼痛让她连说话都有困难,可是她仍非常坚持她的计划。 “先别管我或是黑杰克了!你这个傻瓜!再拖下去你会流血致死的!”一股混乱的情绪兜上他的心头,他忍不住骂道。 “在死之前,我会先將你平安送回美国”她一口气说完,顿时头晕目眩,软软地倒进他怀中,意识逐渐模糊。 “蝴蝶!蝴蝶!”他大惊,捧起她的脸轻拍。 她已没有回应,精雕般的脸蛋死白得让人心慌。 “快!飞到最近的医院!”他对着驾驶急吼。“这样会搭不上那架水上飞机的”驾驶好为难。 “管他搭不搭得上,救人要紧!”他生气地道。 “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医生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无名小岛,我先送你们去他那里,然后再叫水上飞机到那里等你们。”驾驶好心地建议。那个小姐给了好多钱,他总得为她做点事。 “好,就这么办。”轩辕地阳觉得这法子不错,点头答应。 直升机于是朝左前方飞去,海平面上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一片鲜红,看来就像是胡蝶身上的血 一股奇异的感觉悄悄滑进了轩辕地阳的心头,他低头对着昏迷的蝴蝶说:“你这个傻瓜,可别就这样死掉啊” 第三章 她长得很美。 大概是他看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如猫的大眼无时不闪着动人的光彩;翘而挺的小鼻,带点俏皮的灵精;而那两片形状优雅、弧度完美的樱唇,充满了感性的魅惑,当真是未语先含笑,扬口吐芬芳。 她的身材更是无懈可击,比例匀称,四肢纤细修长,举手投足净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无从挑剔。 但让他不解的是,这样的俏佳人却偏偏有着让男人抓狂的伶俐身手和聪明脑袋! 是,她的大眼清亮有神,可是眼中闪着的可不是男人最爱的天真光彩,而是精明算计的火苗;她的嘴唇红艳迷人,但说出的讥讽话语通常会教男人羞愧难当,怒火中烧。 至于她那大家单闺的风范,不过是演给不认识她的人看的罢了,像他就见识过她不客气地把靴子踩在别人身上的泼悍模样,也早就领教过她的犀利口才与固执个性。 啧!好一个表里不一的矛盾女人! 不,应该说,她是个让男人矛盾的女人! 他从来不知道他会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复杂的感觉,既喜欢又讨厌,不知该爱还是该恨 真想问问上帝,为何给了她天使般的外貌,还要多事地给了她足以和男人匹敌的智慧,然后却又忘了给她娇柔顺从的性格呢? 笨一点的美女不是更可爱吗?大智若愚的谦虚美德她要是没听过,装傻她总会吧? 可她就是不懂这个道理,一而再、再而三把他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从不示弱,也不退缩,甚至还不时以高姿态取笑他。 他根诧异她并不想赢得他的好感,也很生气她无视于他所向披靡的魅力,摆明要主宰一切的意图总是把他对她的心动一再磨灭。 她就不能温柔可人一点吗?像他交往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把“好”、“随便”、“都可以”、“你作主”这些可人儿用语挂在嘴边? 只有她,第一次在日本见面就回绝了他的好奇与欣赏,并以笃定又冷然的表情告诉他:“你永远追不到我!”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份自信,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猎捕,她以为她能例外? 但接下来在美国西雅图的那场“巧遇”他终于明白她之所以能这么嚣张的原因了。 他永远记得当他想尽办法把她弄进饭店房间,热血澎湃地正想拥有她时,她那突然大笑的表情 “哈哈哈你都是这样钓女人的吗?地阳。”她笑得前仆后仰,杷他努力制造出来的气氛全打散了。 “怎么?”他被她笑得糊涂,一脸迷惘。 “小心点,钓女人得看对象,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吃你这一套的。”她依然笑不可抑。 “什么意思?”他有点不悦,她那带着嘲弄的微笑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就想把我带上床?”她细眉挑得好高,直盯着他看。 “你?我猜你应该是我爷爷的秘书吧?”他只约略知道她的来历,不过,女人的身份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要看上了,他就不会放过。 “没那么单纯”她走近他,忽地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接着笑道:“我和广爷的关系可不寻常哦!”他被她那柔细的纤指摸得心中一荡,胸口倏地燥热起来。可是她后半句话却又將他燃起的火热瞬闲浇熄。 “怎么个不寻常?难道你和我爷爷上过床?”他屏息地瞪着她。 “你的腐朽脑袋只装这些杂碎吗?整天想着这种事。”她轻点一下他的胸膛,双手环胸地走到落地窗前,转身面对他。 “不然你又是他的什么人?”他知道她和爷爷很亲近,但,有多“亲近?” “我是他收养的‘干女儿’!所以,就辈分来说呢,你得叫我一声‘姑姑’。”她笑嘻嘻地道出重点。 “姑姑?”他噗哧一声大笑。 还有什么能比这种荒唐事更令人发噱?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女人妄想是他的姑姑?哦!饶了他吧,她还真会开玩笑! “你不信?”她平静地微笑着。 “拜托,小姐,你别闹了”爷爷会去收养一个小丫头当女儿?怎么可能?那老狐狸从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你可以去问问,整个黄帝财团的人都知道我不只是他的秘书而已。”她怡然自若地说着。她是轩辕广的干女儿一事虽未公开,但财团内部的人几乎都知道。 “我爷爷真的收你当干女儿?”看她的样子不像在胡说,他的笑容渐渐消退。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是你干姑姑,不是一般的女人,记住这一点。”她笑得更放肆了。 吧,姑,姑 懊死的! 他的俊脸拉得好长,一整晚的好心情全飞了。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还故弄玄虚地接近我?”哼!阴险的臭丫头!他恨恨地在心上里暗道。 “你并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不是吗?而且我来西雅图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接近你,而是奉命来將你带回去。”她接着说出自己出现在西雅图的原因。 “带我回去?” “是的,广爷替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对象是香港的科技界大老尹汉天的千金” “那老家伙果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他冷笑,早就猜出爷爷的企图,但怎么也想不到美丽的她竟是爷爷派来的追兵。 “广爷是为了你好,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方,好让你早点定下来。”她口气老成地帮轩辕广说话。 “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要定他自己去定!”他越说越火大。“把我大哥摆平了还觉得意犹未尽是不是?他当月老当上瘾啦?” “别把他的苦心当成找麻烦,地阳,他只是希望你们四个孙子都能有好归宿。”她感慨地劝道。 “好归宿我自己会找,不劳他费心。” “你自己找?别闹了,你自己才不可能找呢,你这种浪子只会玩一辈子,没人逼你根本不可能成家。”她奚落地低笑。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我会遇上个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的女人。”他两眉一掀,微愠地反驳她。 “那说不定得等到你四、五十岁的时候了,而那个女人也不见得愿意和你终老。”她挖苦一笑。 “你”怒火一下子就烧上他的眉睫,这女人伶牙俐齿得教人想踹她两下。 “好了,不要再顽抗了,乖乖跟我回纽约吧,广爷这个月底要让你见见那位大小姐,也许你一看见她就会爱上她呢!”她穿上外套,来到门边,打开门。 他一抬头,赫然发现外头已有四名她带来的人在等着“护迭”他回去。 “哼!我怎么可能会去爱一个婚姻大事听人摆布的女人?不用去见她了,我已经开始讨厌她了。”他眉一挑,真的翻了。 “这种话留着见到她本人后再说。请吧!”她笑着朝那四个人示意,要他们进来拿人。 “从没有人能勉强我轩辕地阳做任何事。”他冷鸷一笑,陡地冲向那四人,几个利落的攻击,就把那四人打得落花流水。 正当他轻蔑地想嘲笑她带来的人大太逊时,一记无声无息的劈掌偷偷地袭向他的后脑。 他一惊,转身抵抗,一见出手的人是她,顿时诧异得张口结舌。 虽说看得出她受过许多训练与栽培,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连武术也学过。 这女人到底要让他惊讶几次? 她真的和他见过的“女性族群”完全不同 “想逃?那得打赢我再说。”她从容地笑着,凌厉的攻势可没因此而停止。 每次出手皆快、狠、准,纤细的手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他在错愕中被逼得连连后退,对她的印象又加上了剽悍与可怕两字。 真的,他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美丽得像仙女;泼悍得像魔女;狡诈得像恶女 这种女人绝对会把男人吓死,可是老天,在这惊愕的一瞬,他居然还发神经地觉得她很有味 他的脑筋八成是严重错乱了。 猛摇头,摇醒自己的糊涂,那晚他便是在这种惶惑大骇中,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西雅图,也远远地逃离她。 他相信,只有离她远远的,他的脑子才会正常运转。 可是,逃了半个地球,她却像挥不走的苍蝇紧黏着他,锲而不舍地追着他来到斐济,并再度展现了魔女的本质,彻底破坏了他美好的度假计划。 他真该恨她的,她以为把他带回去她就能得到许多好处吗?她是想在他爷爷面前邀功?还是妄想得到黄帝财团的产业? 然而这些负面的心情在她费心来营救他,而且替他挡下子弹之后,就突然变成了一种吊诡的迷乱。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帮他爷爷抓他回去,连自己的命也能置之不顾? 那只老狐狸何德何能让她这般效忠? 她是基于什么理由这么卖命?是为情?还是为义? 一想到她这么在乎他爷爷,他心中竟泛起一丝酸味,不是他爱胡思乱想,她和老狐狸之间或者真有什么暧昧 夜风中传来海浪拍打礁岩的声音,他的思绪更紊乱了,紊乱得就像有只蝴蝶在他脑里不断地拍翅飞舞着。 懊死!都是蝴蝶害他变成这样的! 他低咒一声,转头看了床上的蝴蝶一眼,整个人郁闷极了。 从黑杰克那里出来,直升机就將他们载到这座无名小岛,住在鸟上的老医生在听过直升机驾驶的解释,又看蝴蝶伤得严重,终于答应让他们留下。不过,在帮她取出子弹时,老医生则不停地嘀咕着他没尽到保护女人的责任,口气中净是责备。 “哪有男人这么逊的?把自己的女人害得这么惨,像什么话?”老医生看来很老了,可是骂起人来还中气十足。 “她不是我的女人!”他讪讪地驳斥。 “什么?她为你出生入死,你却不爱她?”老医生显然会错意了。 “我”他被他的问话问得无法回答。 她是为爷爷出生入死,不是为他! 明明知道这一点,不过不可讳言她救的人是他,所以,说没感动是骗人的。 事实上,抱着软弱无力的她进到医生的诊疗室时,他忽然想到,自己交往过的那些女人有哪个肯为他而死?现实的她们只想从他身上得到快乐而已,有哪些人会扑身替他挡子弹? “这么漂亮又有情有义的女人世上根少见了,你若不知要珍惜,一定会后悔。”老医生又道。 “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再一次说明。 “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倔丫头,不过这种人多半是外冷内热,看来无情,实则多情,她能这样护着你,无怨无悔,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不管你们是不是一对恋人,单是看她肯为你受伤你就该回报她,这才公平。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肯为我死,我一定马上就爱上她。”老医生意有所指地瞟了他一眼。 轩辕地阳被他说得一愣。 对她,他不是没动过心,只是随着后来与她的接触,发现了她的难缠与刁钻,再加上她始终站在爷爷那一方,逼他就范,他自然就將她归类为敌人了。 但现在,被老医生一点破,他猛地醒悟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惊艳从未减损,每次再相逢,他就觉得她更加明丽照人,也许没有了她那“干姑姑”身份给他的芥蒂,他会很容易就爱上她也说不定。 至于回报她 好吧!老医生说得也有道理,是他把她卷进他与黑杰克之间的冲突的,他得对她的受伤有点表示才对。 沉睡中的蝴蝶动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回想起她受伤的那一幕,心不由得一紧,悄声骂道:“你是个小笨蛋!蝴蝶,要救人之前得先衡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嘛。” 她难得没有回嘴,安静地闭着眼睛,仍未转醒。 从手术室出来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了,她依然熟眠着,他因为不放心才进来探看,谁知这一看把他心里囤积的感觉全引了出来。 这样收起利爪的蝴蝶看来还真令人怦然,如果她都能像现在这样娴静温雅就好了。 轻轻拂开她脸颊边的发丝,他暗自叹息。 “你想当我姑姑还早得很呢!蝴蝶,不过看在你为我挨一枪的份上,我会回去找我爷爷谈一谈,免得又害你为我奔波,我这样够意思了吧。”对美女,他一向根体贴的,若非她太咄咄逼人,老是惹得他冒火,他不会这样为难她。 帮她盖好薄被,他双手插进口袋又凝视了她半晌,才转身踱了出去。 他不知道,当他关上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蝴蝶,正悄悄地扬起一记狡猾的微笑*** 窗外的天空湛蓝无垠,那清朗的天气正像蝴蝶此刻愉悦的心情。 嘻嘻!计划果真成功了 她坐靠在枕垫上,得意地微笑着。 前夜,当她亲耳听见轩辕地阳答应回纽约的允诺时,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那个又又狂傲的臭小子终于还是被她给搞定了吧! 也不枉她白白挨了一发子弹,回想起他抱着她一下直升机就冲进老医生齐德的小屋时那焦急的模样,她就觉得这小小牺牲还算值得,一来是她麦现他的心肠并没有她想象的坏,二来是她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 事实上,整个计划从救人到现在,完全是针对轩辕地阳而设计的,直升机驾驶是阿苏的弟弟,老医生齐德则是轩辕广的老友,只有轩辕地阳浑不知情,一步步走进她设好的陷阱里。 当然,她这也是孤注一掷,要是轩辕地阳狠一点,不管她的死活,也许就没戏唱了。不过,她正是赌上了他对女人的心软,才会走险招。 轻轻撕开贴在伤口上的一大块纱布,她侧头看着自己肩胛的伤口,忍不住又笑了。 老齐德还真厉害,演起戏来一点也不马虎,明明只是小伤,他还能包扎得好像多严重似的。是啊,她身上的伤根本非常轻微,子弹只是擦过肩胛的皮肉,但她为求骗过精明的轩辕地阳,在中弹的一瞬间她就把准备好的人造血洒在身上,让伤口看来更怵目惊心,然后再与直升机驾驶及老齐德串通好蒙骗轩辕地阳,將他诱骗到这个小岛上来。 这小岛是齐德的私人岛屿,黑杰克短期内不会发现他们,把这里当成舞台演一场戏,正好可以缓和一下这几日来的紧张,并且让轩辕地阳主动束手就擒,跟她回纽约。 结果比她预计的还要顺利,她都还没使出以死相逼的戏码,他就上当了,可见她的演技有多么出神入化。当然,老齐德也功不可没,她在接受救潜虽被齐德打了麻葯昏睡,没听见他对轩辕地阳说什么,不过很显然他的话也起了作用,所以轩辕地阳才会这么快就投降。 啊!真是太有趣了! 这时,老齐德走了进来,看她一个人笑得开心,马上促狭道:“在想男人啊?笑成那样,当心露了马脚。” “啊,齐德,你把我吓了一跳,进来干嘛不敲门?”她惊骂道,还以为来人是轩辕地阳呢! “医生来巡房,还敲什么门?”齐德白她一眼。 八十岁的老人还是容光焕发,而且头发掉光了,却留着满腮花白的胡子,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地阳呢?”她瞄了一眼他背后,悄声问。 “他刚刚说要去沙滩走走,不在屋里。”齐德在床边的沙发坐下来,笑道。 “是吗?”她眼光移向窗外。 “他是个俊小子呢!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觉得他像一只狂鹰,很适合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天空。”齐德看了她一眼,又道。 “狂鹰?我倒觉得他比较家只狂狮,随时会將猎物一口吞下,一点也不懂得谦虚。”她咕哝一声,翻了翻眼。 “我不懂老广和你在想什么,以他倨傲的性子,辛辛苦苦地把他弄回去他就肯接受相亲了吗?” “我也不知道广爷的动机是出于什么,老实说,比香港竞天科技还要有钱有势的公司多得是,若说他是为了利益而联姻理由又不够充足,我甚至没听说尹汉天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提起轩辕地阳的婚事,她同样也是一堆困惑。 “老广最喜欢故弄玄虚了,我认识他五十年,从来没摸清过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一个怪老头,尽做些怪事。”齐德把玩着自己的胡子,一脸受不了的模样。 “你还不是一样怪,否则两个怪老头怎么能凑在一起?”她粲笑着,到了这里还是一样没大没小。 “我也怪?你才怪呢!不去找男人谈恋爱,老是守着一个糟老头子,小心未老先衰啊!”齐德没好气地啐道,老怪物调教出来的小敝物,全一个样! “谢谢你的警告,齐德,不过祸害总是活千年,咱们这一票怪人必定长命百岁,没那么早衰亡的。”她笑嘻嘻地道,明贬暗褒,一句话袒护了自己,也恭维了别人。 齐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我真不明白老广是从哪里把你找出来的,鬼灵精一个!”齐德服了她了。 “地狱里!”她似是而非地开着玩笑。 “地狱有你这样的俏丫头,男人不全都跑去了?”齐德只见过蝴蝶几次,但是非常喜欢她,因此才会支援她这次的计划。 “才不会,男人都怕我呢!齐德,还有的连和我说个话都发抖呢!”蝴蝶被逗笑了,嘲弄地说。 几乎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近六年来纵横商场的她眼中的人类根本没有男女之别,从不动情是她的原则,敢做敢当是她的利器,人们说她冷血,但她知道她只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太过复杂的男女关系上,在好不容易爬上枝头后,她不想再浪费生命去钻研毫无意义的事情,这种太过豁达且冷静的观念让年纪轻轻的她看来更为成熟无情,也更难亲近。 而除了她自己对爱情没有憧憬,轩辕广也相当保护她,他给了她莫大的权力和耀眼的身份,这样的优势,相对地更减低了男人接近她的欲望。 一个太强的女人,即使再美,也会让男人却步。 包何况她又如此尖锐、刁瓒、不给人留情面,又有多少人招架得了? 所以,至今她这只美丽的蝴蝶依然独自翩舞,未曾被人收藏,而她也乐得不为情所苦,怡然自得。 “是吗?但总有例外吧?”齐德挑挑白眉,笑问。 “例外?谁啊?”她轻蔑地哼了哼。 “轩辕地阳啊!”“他?”她细眉微蹙。没错,轩辕地阳一点都不怕她,即便他被她烦得要死,也都不曾在她面前低头。 “他的烈性子和你倒相配”齐德故意挤挤眼。 “别说笑了!齐德,我在法律上算是他的长辈那!”她哑然失笑。 “长辈?那小子才不会认同这种辈分呢!我看得出他对你有好感。你假装受重伤时,他那藏不住的焦虑我都看在眼里,那可不是一个侄子对姑姑的忧心而已哦,小丫头。”齐德笑呵呵地瞅着她。 蝴蝶心中一动,没来由地想到轩辕地阳那双带电的黑瞳,一种奇异的波动迅速掠过胸口。 “那那只是他在心虚,看我不辞辛劳地追着他跑、又因他受伤,才表现出的一点点感激而已。”她马上將自己不该有的感觉抹平,武装自己。 风流的轩辕地阳女人太多了,她可不想再帮他添韵事。 “哦?而你正是利用他的心虚来达到逼他回去的目的?” “基本上是如此。”她坦承。 “你就不怕他知道后翻脸?” “只要在他回纽约前别让他知道就行了,到时,他就算想翻脸也没用,因为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再见他。”她机敏地笑了笑。 等把他送回纽约,她的任务就完成,和他之间便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他想找她算帐恐怕得等下辈子了。 “啐!小人作风,干完了坏事就跑。”齐德有点替轩辕地阳打抱不平。 “别忘了你也是帮凶啊!齐德。”她朝他扮个鬼脸。 “是是,我是被你唬得好像他有多难缠,才会帮你这个忙。现在想想,真不该和你联合去捉弄别人。”齐德瞪她一眼。 “现在后悔太迟了,如果事情穿帮,地阳连你也会记恨哦!”她故意吓他。 “所以我最好帮你保密,对不对?”齐德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对极了!”她眉弯眼笑地点点头。 “你啊,一肚子算计,小心得到报应。”齐德真希望老天派个男人来驯驯她。 “我会小心的,放心。”她仰头大笑。 齐德摇摇头,拿她没辙,连连警告:“别太用力笑,虽然只是皮肉伤,但还是一道伤口。来,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发炎。” “应该好多了,不会痛了。”她依然觉得得意、开心。 “好多了偏偏在那小子面前装得病奄奄,你啊,太坏了!”边检查她背后已经结痂的伤口,齐德边咕哝着她的坏心眼。 “这样才能加深他的不安嘛!”她还是笑。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齐德谨慎地帮她上葯后,再以纱布包扎。 “明天,我已经和广爷说好了,为了怕地阳变卦,他会派私人专机到夏威夷接他。”蝴蝶早就已经部署好一切了。 “这件事那小子知道吗?” “他大概要等上了飞机才会知道,因为我已安排好让他从登机口直接上机。”她向齐德眨眨眼。 “论阴险,你大概是全世界唯一能和老广媲美的人了,蝶丫头。”齐德真高兴他不是这对干父女要对付的敌人。 老天保佑轩辕地阳! 蝴蝶被他的话逗笑了,完全没注意到门外拿着一朵红花,贴靠在墙边驻足已久的人影。 阴晦的光影投射在他俊逸的侧脸,勾勒出一张被激怒的脸,以及只有恶魔才有的狂厉目光。 蝴蝶,继续笑吧!到了明天,我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轩辕地阳捏碎手中的花,**从他手中飘落,洒在他的脚边,构成一幅错乱的图形。 魔王即將反击,蝴蝶就要大难临头了! 第四章 一架水上飞机准时来將蝴蝶和轩辕地阳接到纳迪机场,之后,他们以伪造的人名出境,直飞夏威夷,避开了黑杰克的追缉。 一路上,轩辕地阳表现得非常体贴,他强而有力的大手不时扶着蝴蝶,常常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嘘寒问暖,表现得像个温柔的情人般,那份细心让从来对男人不会有感觉的蝴蝶也局促了起来。 这和她所认识的轩辕地阳太不一样了! 她在心中暗惊,狂做的“地王”就已经够迷人的了,一旦变成一个绅士,他的魅力等于增加了几千倍 “在想什么?累了吗?”看她脸色不太好,轩辕地阳侧过头问她,眼中有着浓重的关怀之情。 “不没什么我很好。”就是这种温和的表情和声调让她反应变差。 蝴蝶挤出一个微笑,不太肯定他是否被她的“重伤”吓傻了,态度才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不舒服要说,别硬撑。”他温和地道。 “噢。”她点点头,不知不觉也扮起乖小孩。印象中,他们似乎没有这么和平相处的时刻。 “来,我帮你把椅背放下,你闭起眼睛睡一下,到了我会叫醒你。”他横过她身前,帮她按下座椅的按钮。 蝴蝶还来不及阻止,他已半压在她身上,两人的气息有几秒钟的相融,撞击出某种不知名的火花。 轩辕地阳一手推躺椅背,整个人几乎將她包围住,他微微地勾起唇角,低声道:“这样可以吗?” “可可以。”她屏住气,不敢呼吸,被他过度呵护的动作惊大了眼。 “好好休息,你这阵子累坏了。”他没有挪开身子,就这么定在她面前,手更轻轻地拂开她的刘海。 “呃地阳,其实我好很多了,你不用太费心照顾我”她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不自然地笑着。 “你为我受伤,照顾你是应该的,别和我客气。”他反握住她的手,说得真挚诚心。 但也太过真挚了些。 “是吗?没想到你还算有良心。”她尴尬地想抽回手。 “我本来就很有良心,不像有些人”他忽然停顿下来,直瞅着她。 她一凛,多疑地看他一眼。 他的话有什么别的含意冯? “我和那些没肝没肺的人可不一样,我讨厌欠别人人情。”他接着又道。 “所以你才答应和我回去?”她直视着近在咫尺的他。 “是的,你的这份人情太‘重’了,我怎能不还呢?”他眯着眼,眼底有狡猾的光芒在闪烁。 “不过是个小伤,你别放在心上。”她说着又故意皱皱眉,佯装伤口发疼。 “还说小伤,瞧你痛成这样。”他细心地帮她换了个姿势。 两人的肢体又再度贴近,蝴蝶乘机瞥了他一眼,心里纳闷他是不是对其他女人也都如此? 谤巧的,他的眼睛也正好移向她,四目乍然相遇,有种异样的感觉在他们之间产生,那感觉形成一个难以控制的张力,在两双各怀鬼胎的凝望中对峙、拉锯。 “呃我好多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她在失魂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太明白刚刚一瞬间自己在想什么。 “你长得这么美,为什么非要待在一个老头身边不可?”他忽然问道,视线仍停留在她标致的脸上。 “广爷对我有恩”她努力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被困在这个靠窗的座位上,她的悍气根本起不了作用。 “有恩?什么恩能让你为他这么卖命?”说起来他仍有点不是滋味,她之所以千方百计把他弄回去,全是为了爷爷!也就是说,在她心目中,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地位比他重要多了。 扁想到这一点就够气死人的了,更别提她又为了那个老头使诈骗得他团团转,不择手段地要把他弄回去相亲。 “我和广爷的事很复杂,他对我的意义你是不会懂的。”她防备地道,早就纺绝口不再提起自己的过去。 一股妒意没来由地在轩辕地阳的胸口炸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对爷爷的厌恶又增加了三分。 “你的意思很容易让人误解为你喜欢那个老头”他尖酸地道。 “我”她正想辩解,一抬眼瞧见他吃味的表情,恍然看出他的不快,随即兴起开他玩笑的念头,伸手就往他头顶摸去,道:“干嘛?你在嫉妒你爷爷啊?真像个小孩子,你几时对姑姑我这么在意啦?” 他倏地扯住她的手腕,好脾好性骤然消失,脸色略沉“别把‘孩子’这种字眼冠在我身上,蝴蝶,我对你的这种自以为是长者的态度已经狠厌烦了。” “你再怎么厌烦,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姑姑的事实啊!”她抿嘴一笑,仍强调着自己的身份,以打击他不断逾越的动作。 他眉一攒,双手搭在她的座椅把手,正好將她圈住,并低头压向她,冷哼“你才不是我姑姑,我也不是你侄子,我是个男人,你对我来说也只是个女人而已,懂吗?” “呃”蝴蝶被他慑人的阳刚气息震了震,再加上难得见他如此正经的表情,方才那抹心悸又再度浮现。 他没忽略她瞬间的局促,扬了扬眉,表情陡地一霁,换成调笑的语气。 “我在想,你一直强调我们之间那可笑的辈分关系,或者是你害怕没有了这层限制,会忍不住受我吸引吧”说着,他的脸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向她仰起的小脸。 “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怎么可能被你吸引?”她自卫地往后缩挤,脸微红,奋力想挣开他的钳制。 “既然不怕又干嘛急着划清我们之间的界线?还是你怕我会偷袭你?”难得占上风,他可不放过调侃她的机会。 “你偷袭得了我吗?别忘了,还是我从黑杰克手中把你救出来的。”她反唇相稽。 “你不来,我照样能自己脱险。你来了,没事白挨一枪,反而让我欠下人情。”他眯起眼冷笑。 “这时候才说大话?我没去的话,你现在已经被鲨鱼生吞活剥了。”她以取笑他来自保。 “你的意思似乎是对我的身手没信心。”他不服。 “当然。”简短的两个字,对男人尊严的杀伤力却很大。 “没有人告诉你,随便取笑一个男人会有什么后果吗?”他调皮地勾起嘴角,贴向她,在她面前不过十公分处轻笑。 “你你想干什么?”她板起俏脸,可是黑瞳中的不安却泄漏了怯意。 这么毫无防备又近距离地暴露在男人怀中,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她再冷静也禁不住内心的紧张。 “你认为我想干什么?”他笑嘻嘻地反问,充分享受着她难得出现的惊慌。 终于,她也有像个女人的时候 “你可别乱来,地阳现在是在飞机上”听出他的企图,她更是大骇,奋力挣扎。 “在机上又如何?我只是想感谢你替我白挨了一发子弹。”他的唇已在她的耳际巡行。 “不用这么客气!你你放开我”被他吐呐的温热烧红了脖子,并且向四肢蔓延,她气急败坏地奋力挣扎。 “咦?你虽受了伤,力气还满大的嘛”他接着与她鼻尖碰着鼻尖,低睨着她臊红的双颊,悄声讽刺。 “你给我闪开点!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她怒声喝斥,可是还未说完,小口就被两片温润丰厚的唇给堵住了。 蝴蝶震愕得脑中一片空白,除了耳中传来飞机的引擎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轩辕地阳纯熟地吻着她,早在初见到她时他就想这么做了,不过迟至现在才付诸行动,一点也没有减损她给他的震撼。 她的唇柔软鲜嫩,有如人间最美的极品,让人恨不得想一口吞下。他忍不住以舌尖轻挑开她的双唇,以亲昵的吻法完全霸占她的利口,流连不放。 蝴蝶被他过度的侵略吓醒了。 她猛地推开他,快如闪电地回敬他一个清脆的巴掌,并捂着口怒骂:“你这个混蛋!竟连姑姑也敢侵犯!” 四周都投注过来愕然的眼光,连空服员也走过来想询问出了什么事。 轩辕地阳不怒反笑,环顾众人一眼,道:“我女友脾气大,请多多包涵。” 一句话让所有人释怀,大家又各自专注自己的事,不再理他们。 蝴蝶气炸了,要不是不想让自己再丢脸,她会马上將他踹下飞机。 轩辕地阳回过头看她,冷笑“怎么?这样子就被吓到啦?你的胆子有那么小吗?”他也站起身,耸耸肩,笑看她失去冷静的模样。 原来表面看来世故、成熟、狡猾的她,私底下还很清纯嘛!罢才一吻,他发现她对吻完全陌生,既不懂得回应,也显得生涩,但不可否认,这样的她更激起他探索的欲望。 “我才没有”她猛地惊觉自己的愤怒失态只是让他看笑话而已,因此努力克制着火气。“我怎么可能被你这点小动作吓到?” “没有就好,想你也算见过世面,不该会为了这小小的一吻大惊小敝。”他故意以言词激她。 “没错,这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因为你的接吻技巧太过花稍,尝起来没什么味道。”她马上以利嘴还以颜色。 “是吗?那可能是时间太短,要不要再来一次比较看看?”他没被她激怒,继续捉弄她。 “我看不必了,一个男人在第一次接吻就不能打动女人的话,接下去也没什么好令人期待了。”她恨恨地损他,气他的犯上。 轩辕地阳眉一挑,瞳眸中火光四射。 好个臭丫头!她是第一个嫌弃他的吻的女人! “刚才是谁被吻时还颤抖?没经验就承认,我不会笑你的。”他冷冷地嘲笑她。 “你”她瞪大眼,无法尽情发泄的怒火差点攻心得内伤。 “啊,别生气,太生气会让伤口裂开的哦!”他又虚情假意地安抚她。 “我要睡了!请你别吵我。”忍耐,千万要忍耐,这时和他起冲突搞不好正好给他反悔回纽约的藉口,她可不能功亏一篑。 “好好,不吵你,好好休息吧!夏威夷就快到了”轩辕地阳又变回刚才的好男人模样,心情因为小鳖计的得逞而大好。 蝴蝶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她转过头,闭起眼睛,赌气不再理他。 她要尽早把轩辕地阳弄回纽约,然后再也不要再见到他! 她在心底暗暗起誓。 然而轩辕地阳此刻心中早已另有打算,他的笑容逐渐凝结,隐藏的狂焰慢慢引燃。 这个吻是我该得的,不过这只是个前奏,接下来的,保证让你玩得更痛快,蝴蝶。 他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笑了。*** 一抵达火奴鲁鲁机场,蝴蝶才发现轩辕广的私人飞机竟然迟了,因为检查机械而延迟了起飞,可能要两个小时后才会到达夏威夷,害她原本想过境直飞美国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这下子该暂时把轩辕地阳这只瘟神搁到哪里去才好? “怎么了?”轩辕地阳发现她脸色不对,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飞机delay了,可能要等两个小时。”她随口应着,生怕在上机前被他发现她动用黄帝财团的私人飞机来接他。 “那正好,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他高兴地建议。 “不,飞机就快到了,而且机上就有食物”她才不想单独陪他去吃饭呢!看见他的脸她就没胃口了,哪还吃得下? “我不喜欢飞机上的食物,你若不饿,那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他耸耸肩,手插进口袋,朝入境室走去。 “喂!地阳!你别乱走”她一惊,连忙追上去。 都到这种时候了,她怎能放他走? “怎么了?”他笑着转身。 “我想我也吃一些东西好了。”她连忙掩饰她的焦急,假声假气地说。 “就是嘛!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得好好补充点营养才行。”他一说完就揽住她的肩。 “呃,我们不如在机场的餐厅里吃就好了”她瞪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一眼,捺住性子道。 “不,来到这里不去威基基海滩享受美食和阳光实在太可惜了。”他执意地將她带往入境室。 “可是我们的护照动过手脚,这样进进出出太危险了。”她提醒他他们的境况。 “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亲爱的姑姑,这些护照想必不会出纰漏才对。”他笑着更搂紧她。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自己原来的计划都乱了。 “放轻松,蝴蝶,这里是度假天堂,在这里多待个一、两天再回去见爷爷应该没什么关系的。”他对飞机的迟到暗自窃喜。 “在把你交给广爷之前我没心情度假。”她漂亮光洁的额头全皱了起来。 真是的!怎么搞的?明明时间都敲得刚好,偏偏飞机会误点,以广爷的个性,应该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啊! “别那么在意这点小事了,走走走,我请你吃这里最好吃的意大利通心粉和奶油煎鱼。”他说着不容她否决地牵着她就走。 顺利地出了机场,迎面吹来凉爽的晚风,那充满浓厚休闲气息的空气马上让人心旷神怡。 轩辕地阳似乎来过,熟稔地上了计程车,直趋威基基海滩的夏威夷皇家饭店,当那座以西班牙建筑结构闻名的“粉红色宫殿”出现在眼前时,蝴蝶也不禁赞叹地睁大了眼。 “好美的饭店”她早就听闻这家饭店了,只是一直太忙,根本没时间到这里一游。 “是啊,我曾来住饼,内部与外观一样美丽舒适。”他笑着下了车,并礼貌地帮她开车门。 “喂,不是说好要吃晚餐吗?你进到饭店来干什么?”她可没被这闲高级饭店的特别给弄糊涂了,对他跑到这里来的动机依然有所誓觉。 “美食就在这里新馆的地下楼啊!”他笑着解释。 “是吗?”这家伙每次都是在饭店中逃脱的,她不得不谨慎一点。 “别尽防着我,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从你身边逃走了。”他似是而非地承诺。 她听得一怔,总觉得这句话有语病。 “走吧!我快饿死了!”半推着她往地下楼走,他的嘴角偷偷露出一抹冷笑。 蝴蝶就这么被他带进了这幢粉红色宫殿内,投身在一片喜乐欢畅的人群中,享受了一个神奇的夜晚! 半个小时后,他们坐在充满意大利情调的餐厅里,口中品尝着香气四溢的佳肴,眼中观看着觥筹交错的景象,蝴蝶有点迷乱了。 六年来不曾有这么奢侈的时光,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嘴上虽说要休假,但她从来闲不下来,不只是财团的事,轩辕广的私事也多半由她处理,忙碌让她有种特有的充实感,她喜欢那份紧凑的压力,更喜欢在压力中不断学习成长的自己,因此,当她看见这么多人抛下工作来到这个岛屿疯狂玩乐时,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如何?有趣吧?”轩辕地阳不停地为她斟酒。 “嗯,好像每个人都很快乐。”她看看左右,哑然失笑。 现在她终于了解为何轩辕广说她是个工作狂了。 “是很快乐,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把烦恼忘了。”他凝视着她粉嫩的脸庞,忽然觉得她看来比食物可口多了。 “是吗?”烦恼真有那么容易忘了? “你也该暂时把你的烦恼忘掉,尽情亭乐,蝴蝶。”他半开着玩笑。 “我的烦恼就坐在我面前,教我怎么忘得掉?”她挖苦地看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他占去了她几乎七个月的时间?七个月耶!开玩笑,这七个月她放下多少事,就为了找他。 “放心,我不是答应你要去见我爷爷了吗?你的烦恼该结束了。”他啜了一口酒,对她把他列为她的烦恼有种说不上来的快意。 “在你确实回到广爷面前之前,我都放不下心。”她坦白地道。“那就多喝点酒让自己宽心点吧!”他说着又要倒酒。 “你可别打着想把我灌醉,然后逃跑的主意哦!地阳,我的酒量你是摆不平的。”她阻止他的动作,笑咪咪地戳破他的不良居心。 “你太多心了,我从不用‘灌醉女人’这种不入流的把戏,我如果要她们,我会用我的魅力,而不是酒精。”他自傲地道。 “是吗?万一魅力不管用呢?”她嘲笑地挑了挑细眉。 “那就得看情况了”他邪气地笑了。 “什么情况?”她蹙了蹙眉,总觉得他笑中有非。 “如果那个女人抗拒得了我,而我却非要她不可,我就可能使点手段”他直勾勾盯着她。 “什么手段?”她敏锐地回瞪他。 “例如让她自然昏倒什么的”他笑得更放肆了。 “你会做这么卑劣的事?”她脸色微变,戒慎地瞄了瞄杯子中残存的酒液。 “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说得过去?你说是吗?”他双肘抵在桌面,两只大手互相交握,目光渐冷。 “你”她大吃一惊,这才恍然他其实早已知道了她的计谋。 “亏我还为你的伤穷操心一场,你演得可真逼真哪!蝴蝶。”他倾身向前,冷冷地笑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沉着俏脸质问。 “这重要吗?反正我已经知道一切,你的戏该下档了,现在,换我来演。”他皮皮地耸耸肩。 “看来你的演技也不差嘛!”她闷哼道,原来后来他会只得这么温柔体贴也全是在演戏,现在想想,果真是被他捉弄了! “彼此彼此,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那现在咱们扯平了。”她对情势绕回原点感到无力又烦闷。 “不!我的戏还没完呢!后半段还有专为你设计的压轴,你可不能错过。”他拿起酒杯,象征性地向她致个意。 “我已经没有看戏的兴致了。”她冷漠地回绝。 “现在后悔太迟了,蝴蝶,咱们的战争才要开始呢。”他说着看着她的酒杯猛笑。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她暗叫不妙,霍地站起,可是突然闻觉得四周都在打转,又连忙抓住桌沿。 “你该觉得骄傲的,为了你,我竟使出这么烂的手法,这实在有违我的人格,不过,既然你都能不择手段了,我又何必跟你客气,只要能抓住你这只蝴蝶,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拥住她,低头阴笑。 “你这个小人”她困难地抬头,但才骂一句,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昏倒在他怀中。 “我从没说过我是个君子,蝴蝶,惹上我,算你倒霉。”他胜利地笑,一把將她横抱而起,在众目睽睽下,直接上楼到他早已预订好的高级套房。 其实,飞机的误点也是他的杰作,打个电话给纽约的朋友,请他在黄帝财团的专属飞机上动个手脚,轻易地就瓦解了蝴蝶的诡计,然后再利用这多出来的时间將她摆平 这只能怪蝴蝶自己不小心,倘若没让他发现真相,她或许就能成功地完成使命,不过事情演变至此,她就只有认栽。 冷笑地將她平放在双人床上,他在她身边坐下,散开了她乌黑的长发,欣赏着她粉嫩双颊上因酒精而染成的晕红,体内的燥热被她的娇酣模样引得騒动。 “今晚,我会把你给我受的气连本带利地要回来!”他边抚摩着她的脸庞边低喃。 蝴蝶动也不动,紧闭的眼睑上睫毛浓密卷翘,小而挺的鼻子完美可爱,红唇则因熟睡而微张着,美丽中带着无邪的纯真,看得轩辕地阳呼吸逐渐急促。 真是个教人又爱又恨的小魔女! 他低叹着,又盯了她片刻,才慢慢地解开她上衣的钮扣,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雪白如软玉的胴体便逐一在他眼前展现。 一如他的预测,她的身材积纤合度,比例匀称,四肢修长迷人,骨架窈窕,而最令他血脉喷张的,是她那饱满浑圆的**! 虽然瘦了些,但她的**却如蜜桃般娇艳欲滴,粉红色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让他忍不住想马上尝尝看那份柔嫩甜美。 不过时机未到,他按捺住体内翻腾不已的欲望,脱掉自己的衬衫,將其撕成几条细绳,上前將她的双手绑在床头,双脚则绑在床尾,再將薄被轻盖住她,等一切就绪,他点起一根烟,在一旁坐下,静静等候她醒来。 欺负一个没知觉的女人太无趣了,他要等她清醒,然后再好好玩弄她! 这一次,他要让她彻底明白,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只是个弱者,她别以为她能制得了他,要不要回纽约,只能由他自己决定,而不是她。 第五章 蝴蝶忽然醒了! 她几乎是马上想起昏倒前的一切,但当她正想行动,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缚住,根本动不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愕然地眨眨眼,转头看着手腕上的布绳,惊大了双眼。 “你清醒了?”轩辕地阳幽冷的声音悄然出现。 她循着声音,看见了坐在床尾的他,怒声喝道:“你你把我绑起来做什么?放开我!” 他闲适地踱向她,上身只着一件无袖白色t恤,看来轻松却耀眼。 “放了你怎么玩游戏啊?”他笑着將烟按熄。 “玩游戏?”她眉心微攒,不安地反问。 “是啊!我们两人的游戏”他说着一下子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 蝴蝶这才看清自己正全裸地瘫着,身无寸缕地躺了个大字形,不禁惊骇地倒抽一大口气,脸倏地刷白。 “你你”羞辱、恼火和狂怒使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早就想好好看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他在她身边坐下,以目光览过她的全身。 老天!这真是个噩梦!与其这样像只待解剖的青蛙般全身暴露在男人面前,她宁愿死掉! “别看!”她惊叫道,挣扎地想蜷起身子,合起双腿,却无法如愿。 可恶的轩辕地阳!她要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 “我怎么舍得不看?你是这么的教人心神荡漾”他痴迷地笑着,手更覆向那尖挺的雪峰。 “不要”她浑身一颤,惊声大吼。“轻松点,这个游戏正是为了回报你的欺骗,我好心想让你领略一下什么叫做快感”他轻揉着她的**,坏坏地眯起眼。 “你你恨我就直接杀了我,别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她急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大骂。 他的手好烫,烫乱了她的思绪,也烫慌了她的心。 “我如果能恨你就好了”他迷惘地看着她。“偏偏我又觉得自己也满喜欢你的,正是这种矛盾让我想出了这个好计谋报复你。” “你敢胡来?别忘了我是你姑姑”她连忙搬出辈分来压他。 “毫无血缘关系,还想占我便宜,你省省吧!”他最气的就是她时时刻刻把姑姑的身份挂在嘴边,一听她又提到这点,俊脸拉得更长,手也更不规矩地在她的身上移动,从她美丽的脸颊,到她曲线玲珑的臀部。 “别别碰我”她不断扭动身体闷叫。 从没有人用这么亲昵的方式碰过她,在这一刻,她头一次感到自己的脆弱,在他面前这么赤裸裸的,除了难堪,还有害怕 害怕,害怕随着他的手而扬起的某种不知名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自觉像个**的女人。 “这么敏感?没有男人碰过你吗?”他赞叹地低下头,轻轻吻向她的颈间。 她的娇躯有着淡淡的馨香,令他着迷不已。 “没有!没有!你放开我!”她委屈地大喊。 “真的?那老头没碰过你?”他抬起头盯着她,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你龌龊!便爷才不是那种人!”怒气让她全身发抖,他竟然有这么低级的想法。 “是,我龌龊,我爷爷才是圣人,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龌龊。”他冷哼,被她的指控惹火,倏地拉起她的头,狠狠地吻住她。 蝴蝶惊慌地想撇开,但他的力量好大,在他的强逼之下,她毫无抵挡的力量,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轩辕地阳非常清楚自己多少在嫉妒着爷爷,在蝴蝶眼里,爷爷是个神,而他只是个花心流氓,要不是奉命带他回去,她很可能对他不屑一顾! 因此,他吻得毫不怜惜,狂霸地挑开她的口,不断地吮吻着她的舌尖,索求她的给予。 她在惊惶失措中,一口咬住他的唇,以阻止他的攻击。 “啊!”他痛呼一声,抬起头,唇角渗出一丝血红,气焰迅速在胸口炸开。 “你真懂得如何激怒我,蝴蝶。”森然的眼神,阴鸷的表情,他的耐性已经磨完了。 “你要是敢再碰我,我会杀了你!”她抖瑟地瞪着他,被吻得**的唇内全是血的气味。 “这种威胁从来就吓不了我,我不只要碰你,还要让你的身体臣服在我的手里。”他冷酷一笑,再度贴近她,手往她的双腿间摸去,在那温热的私密处轻轻撩拨。 “你敢!”她大惊,弓起身子想抗拒他大胆的挑逗。 “我要你在我面前呐喊、颤抖,我要你亲自体会什么叫高潮,让你尝尝被欲火焚身的滋味。”他宣示完他的目的,便俯下身,舔吻着她胸前的**,手则在那女性的柔软中心做神秘的探险。 “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被你摆布!”她连连吸气,厉声怒斥道。 “是吗?可是你的身体却不听从你的指挥哦!”他吃吃暗笑,更加强了指尖的抚弄。 “你轩辕地阳”她浑身一荡,使不出力量来抵抗这太过放肆的触探。 “别逞强了,蝴蝶,你的身体已经投降了,顺着感觉,释放自己吧。”他低哝着,被她如蜜般的温暖刺激着所有的感官。 “不要!地阳,放开我”她被一波波在体内乱窜的酥麻电流吓到了,那种无处着力的虚空感仿佛要將她吸入地狱般,使她慌张恐惧。 他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只是撑起上身,以手指更轻佻、更深入地**着她,并且直勾勾地观赏着她一寸寸被欲望掳获的模样。 “不要这样对我”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对情欲生涩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压抑身体内的火花,她越是排斥,感觉就越强烈,他的手就像带着什么诅咒,被他轻触,整个人就失去了理智,然后一步步走进他为她张开的火坑,难以自拔。 “享受它吧!蝴蝶,纵情一下并没有错。”他在她眼前哝喃着,带着低沉魅惑的嗓音,引导着她回应他的煽动。 “我恨你我啊”她的忍耐已到极限,一股激情的浪倏地涌现,將她整个人吞没,她在那层欲火中无助地痉挛、战、抽搐,灵魂在一瞬间被抛得好远好远 好美!被情欲席卷的她是这么的荡人心弦! 看着她在他手中狂烧,轩辕地阳的欲望也膨胀欲裂,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游戏会这么狂烈销魂,单单看她一个人达到高潮,他就想要她,想把她紧抱在怀里,想让她变成他的女人! 当她渐渐从感官的极乐中平息,他全身紧绷地靠近她,这才惊觉她的脸上流满了泪水。 “蝴蝶”心有如被电击中,他的胸口因那无声无息的水珠而抽了好几下。 “游戏玩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吗?”软瘫在床上,她冰冷地问。 狂野过后,只留下满心的羞惭与杀气,他竟用这种方法撕碎她的自尊这下子他该满意了吧! “你哭了。”他轻拭去她的泪,并拂开她凌乱的长发。骄傲的她竟然哭了,这表示他的薄逞得到了效果。可是不知为何,他不但没有快意,反而还有着浓浓的疼惜之情。 “我哭,是为广爷有个像你这么差劲变态的孙子感到难过。”地面无表情地道。 “差劲变态?”他浓眉一挑,脸色愀变。她的利日经常能轻易地把他心中滋长的情苗砍除。 “你这样对我和强暴有什么两样?”她的黑瞳燃着激动的火苗。即使他并没有实质地占有她,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种更可恶的侵犯。“原来你在哀悼你的纯洁无瑕?老天!你又没失去什么,只不过表演一场斑潮秀给我看而已,而事实上,女人的这种姿态我可见多了,不足为奇。”他又被她的口气惹火,自然口不择言地反击。 “你是个下流又无耻的恶棍!是个人渣!我恨你!”她的冷静溃决了,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该死! “是,我是恶棍,但你又能奈我如何?这么容易就被我挑起热情,也许,你也是个**的女人,却装成一个端庄淑女欺瞒男人”他立即还以颜色。 “轩辕地阳,你闭嘴!”她气爆了,奋力想挣开手上的布绳。 “或者,我爷爷就是被你这种闷騒的浪荡给迷惑了,才会对你宠爱有加。”他继续冷笑。 “你你竟敢这样污蔑我和广爷我要杀了你”她怒叫,使劲一扯,布条应声而断,但她的手腕因此勒出一道红痕,甚至肩胛的伤口也裂开,血渗出了纱布。 “蝴蝶,你做什么?”他微愕,上前攫住她的手。 “放开我!”她不顾肩胛的伤痛,翻转身替另一只手解套,纱布在挣脱中掉了,露出一道约十公分的伤疤,上头还渗着鲜红的血渍,恰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惊住了,原以为她只是轻伤,没想到伤口竟然这么大。 满腔的火气马上消了七、八分,他猛然醒悟,她虽然使了诡计,但冒险前往黑杰克的别墅救他却是事实,当时她若身手差些,或是一个闪神,那颗子弹狠可能贯穿她的左胸,击中她的心脏 扁想到这点,他就一阵阵心悸。 “你的伤裂开了”攫住她的肩,他忧心地想仔细查看她的伤口。 “走开!”她一把推开他,没心情慢慢解开另一个结,干脆也用力扯断。 “别再动了!我帮你解。”他说着紧紧抱住她,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薄利的小刀,轻轻割掉她手脚上的束缚,还她自由。 “放手!”受尽他的折辱狎玩,她早已忍无可忍,一旦四肢脱困,倏地就以手肘撞他的肚子,一个翻身挣出他的箝制,飞跃到床下,迅捷地拉过薄被包住自己,并眼明手快地抄起她那把被他丢在床下的袖珍手枪指着他,动作灵捷得让人猝不及防。 轩辕地阳吃痛地收手,收起小刀,看着立在眼前、全身燃着怒焰的美人,被她那头长长流泄而下的乌丝,以及澄澈得发亮的黑瞳夺去心魂。 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刻都还要娇艳,腾腾的杀气让她有如一朵述人的毒花,吸引着猎物甘愿自投罗网,死在她的手里 “怎么?你想杀我吗?请便。”他定了定神,摊开双手,再度以嘻皮笑脸逗弄她。 杀了他?是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能將他碎尸万段。 可是他偏偏是轩辕广的孙子,偏偏她动不得他! “我是很想杀你,可是我不能对不起广爷,我只要你跟我回纽约,之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她强压下愤恨,非常明白这笔帐她是永远讨不回来了。 “如果我不回去呢?”他双手环在胸前,懒懒地道。 “我骗了你,你也整了我,难道你不该遵守诺言?”她气得差点扣下扳机,直接轰掉他的鼻子。 “当初是以为你为我受了伤我才答应回去的,结果只是件猴戏,你居心不良在先,那我又何必履行约定?”他冷哼一声,转身拎起随身皮包,打算就此离开。 玩够了,他也没心情留下来,再待下去,也许他会真的侵犯她。 “站住!我这次绝不放你走!”她闪到他面前拦人,脱口喝道。 “哦?原来你这么舍不得我?是不是迷上我了?”他挑挑眉,笑得暧昧轻慢。 “你你这张嘴就是吐不出象牙来!”她厉眼一瞪,小嘴抿得死紧,全身气得发抖。 “我这张俊脸要是吐得出象牙来才吓人呢!”他吊儿唧当地大笑。 “给我正经点!我没时间和你再闹下去,说吧!你要怎样才答应回纽约?”她的确没时间再陪他耗下去了,当初轩辕广给她的期限是八月,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她那时说一个月就要將任务完成的豪语早已失效,轩辕地阳硬是逃了快七个月,再让他走掉的话,她肯定无法如期交差。 而最重要的是,她再也没耐性和他玩追逐的游戏了! 轩辕地阳盯着她半晌,一抹诡笑倏地浮上嘴角。 “你是要我开条件?” “没错。”她扬起下巴,笃定地点头。 “无论我要求什么,你都能做到?” “是的,只要你开口。”她急于摆脱这种以他为中心的日子,因此决定和他摊牌。 “好,那我要你!”他伸手直指着她,邪邪地笑了。 她呆了呆,随即懊恼地自责为何没想到他那该死的风流性子! “你要我?”气呼呼地重复一次他的要求,她没想到竟会被自己的失算陷入两难。 她不笨,多少看得出他对她一直存有某种程度的好奇与兴趣,但她认为这是他的风流因子在作祟而已,不会是真的对她有私欲。 可是,他却在这时提出这么大胆的交易,让她只能杵着发呆,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陪我过一夜,我就回纽约。”他贼贼一笑。 这个条件不只是存心要刁难她,也为了平息他体内被她挑起的欲望,在碰触过她后,难抑的渴望就一直啃触着他,他认为只要和她上了床,他对她超乎寻常的欲火就能消除,从此便能解开他对她毫无道理的恋栈。 和他过一夜 她咬着下唇沉思着。 牺牲一夜换得任务的终结,到底划不划算呢? 忽地,他在她身上激起的快感又在体内深处蠢动,她知道自己对情爱一直是个白痴,早晚她都得去体验男欢女爱的滋味,既然是条必经之路,那么把第一次给他又有什么不好?他是个老手,又已看过她的全身,和他在一起或许会自在快乐些 再者,就当是报偿广爷对她的栽培,当年要不是轩辕广带走她,她这身子搞不好早就被那群大流氓给侵占了,哪可能维持清白到今天? 这么一想,她便豁了出去,直视着他的眼睛,铁了心道:“好,就一夜,过了今夜,你就得乖乖跟我回去。” 轩辕地阳有点意外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愕然之余,马上联想到她的心事,脸又马上拉长。 “你为了报恩,什么都肯做,是不是?”天杀的恩情!他真不想知道她是为了这种愚蠢理由才投入他的怀抱。 “不管是不是,都不关你的事,反正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也不能反悔。”她冷着俏脸,不悦地说。 “也对,你的想法是你的事,而我只要你的身体而已。”他故作轻松与无情。 “我希望我们速战速决,别拖太多时间。”她说得好像在打仗一样。 “这种事怎能速战速决?那不是太无趣了?夜,可是很漫长的”他被她的话惹笑,心中的郁闷和弯扭一扫而空,上前轻轻拿开她手上的枪,接着扯掉她身上的薄被,饥渴地盯着她白皙如瓷的胴体。 乍然裸露,冷气的凉意从四面八方向蝴蝶袭来,她忍不住打哆嗦,但她明白让她颤抖的真正原因,是他那双燃着情火的眼瞳。 那是一双纯粹的男性眼神,狂猛深切得教人心惊,仿佛认定了她將会是他的,不容她再逃离 轩辕地阳的确是被她迷住了,她身上美丽的丘壑他明明早已看遍、摸遍,为何再一次目睹依然强烈地撼动他的心? 他轻轻將她拉近,低头捧住她的脸,声音低嘎而讥讽“别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蝴蝶,和我在一起绝对不是件痛苦的事,说不定你还会因此爱上我” “打死我都不可能爱”她怒声驳斥,然而后来的声音已被吞进他的口中。 他以热吻封住她嘈杂反抗的嘴,再也不想听见她那犀利得扎人的语气。 现在,他只想聆听她的呢喃与**,他要她在他怀中化成棉絮,融成糖衣,他要把爷爷从她的脑袋中剔除,只准她想着他! 这旖旎诡谲的一夜就在夏威夷的异国情调中展开,尔虞我诈的这两人將会有什么新的发展呢? 这,大概只有爱神才会知道了*** 偌大的双人床上,蝴蝶躺在轩辕地阳身边,老实说,她有点紧张,男女之事对她来说一直是最生疏的课题,不过她相信以她的学习能力,这点小小的挑战一定马上迎刃而解。 但,为什么在轩辕地阳的吻中,她的机灵应对全派不上用场?甚至做事一向主动的她完全陷于被动的状态,只能傻傻地被他左右每一条神经的跳动。 他的吻好细密,好温柔,不同于方才的恶整,这一次,他似乎不再保留实力,倾尽全力要展现他的技巧,將她驯服。 她有点怕这样的他,充满了欲望、火热、野性明明白白地宣示着要她,却不一口將她吞下,而是以极尽挑逗的手法,一点一点地引燃她体内的黑暗之火,彻底颠覆她的所有矜持,要让她燃烧成灰才肯罢休。 天!扁是一个吻她就招架不了了,接下来她又要如何接招呢? 轩辕地阳以一记长吻做为开场,原想制造些美好的前戏,但他自己却不听使唤地先上了瘾,盲目地眷恋着她的**与体香,久久放不开她,只想深沉地与她的口舌缱卷纠缠,不停地索求着她口中的甘美滋味,最后,直到他发现他们彼此都快窒息了才放手。 “这个吻如何?”他在她耳畔轻轻吐气。 “差强人意。”她气喘咻咻,利嘴仍不示弱。 “哦?原来你不太满意,无妨,这只是个热身而已。”他向后退开,褪去衣物,才又大步地依进她。 她被他的裸程弄得脸红,别过脸,不敢直视。 “我的身体你不是见过好几回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笑着调侃她。 “情况不一样”她咬了咬下唇,闷闷地道。 那时她全心只为找他,根本没想到男女之别,可是现在现在她充分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而他是个男人 “有什么不同?你只是从旁观者变成了当局者。”他慢吞吞地侧躺在她身边,刻意拉长她的局促。 “别再唆好吗?我不想花太多时间做这种事。”她连忙武装自己,回瞪着他。 “一点都不浪漫,看来我爷爷没教你这方面的常识哦!”他取笑她,手悄然罩住她的左胸。 “你”她倒抽一口气,颤了一下。 “我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轻轻搓揉着那只浑圆的**,他迷醉地吻向她的发鬓。 “这种事哪还要准备?你快点就是了”她表现得很不耐烦,呼吸却早已被他的手弄乱。 “我不该用问的,你是不是准备好,你的身体比你还清楚”他说着低低一笑。 “你好柔软!”他低叹着,不让她阻碍他的探险,抓住她的双手,拉高过头,紧扣在头顶,然后从她的唇开始往下狂吻,而另一只手则继续他的撩弄。 她几乎要淹没在感官的强烈刺激中,尤其当他含住她的**时,她全身都笼罩在一股难以言喻的膨胀感中,逼得她嘤咛出声。 “啊地阳”全身紧弓着,她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喊吧!用你最性感的声音叫出来。”他舌蕾划过她平滑的小肮,那属于处女的气息让他每一条神经差点为之爆裂。 “啊啊你”她难以自持地仰起头,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被她的热切回应激起了更强的欲火,放开她的手,將她抱紧,锁住她**的小口,**着她细致的背脊。 蝴蝶被他给吓了一大跳,猛地觉醒,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攀在他的身上,简直像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而更教她害怕的,是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向轩辕地阳臣服,那欲念如同打翻了瓶子后不断溢出的水,四散奔流,慌得她不知该如何收拾,她的理智不见了,她的冷静消失了,才不过短短几分钟,她在他的挑逗下变成了一只狂蜂浪蝶,一个荡女! 老天爷!她在干什么啊? 饼度的惊吓和自责让她从沉溺中醒来,倏地推开他,她抓起薄被逃下床,以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惶乱语气颤声念着:“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这种交易,这是错的,我们停止吧!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蝴蝶!回来!”轩辕地阳错愕地追下床,揪住她的手臂。 “我们不该做这种事的我是广爷收养的女儿,你是他孙子,我们这是乱伦”她脸色苍白地猛摇头。 “乱个屁!我们之间毫无关系!就算爷爷收养了你,我也不认为你会是我的长辈,你别想用这个藉口反悔,今晚我要定你了!”他怒气勃发地压近她,將她圈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偏要找我的麻烦,用这种奇怪的条件逼我?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是为了要打压我?还是故意要整我?”她仰起头,烦躁又不安地质问他。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让你逃掉的,在你把我惹得全身欲火时,你休想撤退。”他粗重地喘着气道。 “可是我不想玩了”她说得毫无力气。“撒谎,你的身体也想要我,别否认了”他一说完就吻住她的唇,激情又狂野。 她这次连推开他的力量都没有了,被他吻得双腿发软,无法支撑地往下滑。 他马上搂住她的细腰,两人双双滚向地毯,交缠得像紧结的藤蔓,无法分开。 房间只剩下他们深浓急促的喘息声,就在情欲达到燃点时,他轻轻分开她的腿,直接埋进她湿热的中心点,寻找到抚平他心灵饥渴的泉源 “好痛!”蝴蝶被那强劲入侵所引发的刺痛惊得全身一僵,泪险些溢出眼眶。 “放轻松,等一下就好了”他静止了动作,怜爱地吻着她的眼睛与樱唇。 “女人的第一次都得受这种罪?”她不断吸气,困惑地问。 “大概是吧!”他莞尔一笑。 “那么我们可以结束了吗?”她蹙眉地问。 “别急,亲爱的,还没完呢!”他被她的纯真与无知逗笑了。“别叫我亲爱的啊!”她才要抗议他那恶心的称呼,就被接下来的快感淹没。 “那我要叫你什么?姑姑?那多没情调!在这种时候,我只想叫你宝贝”他沉沉地笑着,挑开她的嘴,以十足的法式吻法吻她,直到她的身体习惯了他的存在,直到她在他的身下以蠕动做无言的邀请。 再次扬起的欲潮来得又急又快,他们几乎是同时发出满足的呼声,轩辕地阳从未感到这么充实与快乐,而初尝云雨的蝴蝶只觉得眼前全闪着灿烂的金光,那美丽的景象仿如置身在天堂 斑潮过去,两人瘫软在地上,他舍不得放开她,仍將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片刻后,他们就在这无声的寂静中沉沉睡去,意犹未尽地在梦里延续着这场美丽但虚幻的结合。 第六章 蝴蝶盯着沉睡中的轩辕地阳,总觉得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他,从去年年底第一次照面到现在,两人一见面不是地点场合不对,就是彼此挖苦奚落,互不相让,此时回想起来,他们好像从没有平心静气地面对面谈过话,每一次相处都不欢而散,因此也很少像这样好好地看过对方。 现在,他熟睡着,像个孩子似的,五官自然放松,平常俊朗阳刚的脸看来竟带着些许稚气,她看着看着,心没来由地暖了起来。 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也许她早就知道,只是故意去忽略这一点,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被他的魅力所惑,到时失去了立场,徒闹笑话。 可是再怎么防卫,到头来她仍然和他上了床! 想来还是心惊,她不懂为何要答应他提出的条件,用上床来换得他回纽约,这件事若是被轩辕广知道了,他会说什么? 而她,一向冷静又理智,为何会冲动地做出这种事来? 真的只是为了报答轩辕广吗? 还是还有其他原因? 边自问着,她的目光从轩辕地阳刚毅飞昂的眉毛梭巡到他挺直的鼻和丰厚性感的唇,想到他那热情的唇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心脏竟不由自主地加快节拍,脸颊也不禁染上嫣红。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是感觉上却好像是相恋已久的恋人,缠绵的感觉不但不生涩,甚至还浓得像杯烈酒。 在他狂野的索求中,她能体会到他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也许是发现这是她的初夜,也许是他的床上功夫本来就这么厉害,总之,她并没有觉得被伤害,甚至还有种被宠溺的错觉 在那靠着彼此气息交缠的一刻,她仿佛是个被他深爱的女人,两人结合不只单纯为了欲望,还有爱情。 慢着,爱情? 她陡地一惊,往后抽身,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感触吓呆了脸。 她和他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这只是一笔不合逻辑的交易,不带任何感情,纯属公事,如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经过了昨夜,她除了贞操,还失去了某种最重要的东西,让她觉得有点空虚,又有点怅然 轩辕地阳翻了个身,手正好搁在她的大腿上,她一惊,小心翼翼地溜下床,拎起衣服冲进浴室。 事情结束了,她还凡么呆?赶紧冲洗干净,再打电话联络专机,早一点把轩辕地阳送回纽的地才可以早一点松口气。 然而才刚这么想着,当温热的水冲刷在她身上,她却忽然又忆起轩辕地阳温暖的拥抱,水珠沿着她的**往下滴落,就好像他那双大手抚摩着她的身体。 这种联想让她又惊又羞,如止水的心湖一夜之间就被搅乱,她是怎么了?竟在大白天想起这种丢脸的事! 水龙头转到冷水,她决定让自己清醒清醒,这要不得的婬念怎能让它存在? 但她的手刚握上把手,浴室的门就霍地打开,轩辕地阳全裸地踱了进来,脸上还残留着惺忪与慵懒。 “早安。”他一派自然地打招呼。“你你进来做什么?我还没洗完,出去!”她气急败坏地遮掩住自己,脱口斥骂。 “你肩胛有伤,我想你会需要帮忙”他微微一笑,一脚跨进浴白。 “别进来!我自己会洗,滚开!”她缩向角落,被他的堂而皇之气白了脸。 是,她虽和他过了一夜,但并不表示他就能如此随便。 “紧张什么?我们早就是自己人了,不是吗?”他探向前,將水关紧,与她面对面站着,目光紧锁住她美丽的容颜。 “谁谁和你自己人?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发现他眼中的炽热并未比昨夜减少丝毫,甚且更为沸腾,她心跳数陡地升高,平常便给的口舌一下子变得有点结巴。 “交易结束,就翻脸不认人了吗?昨晚你明明还在我怀中激荡地颤抖呐喊,今天难道就全忘了?”他贴近她,手轻柔地拂开她湿漉漉的发丝。 “对!我全部都不记得了!”她脸红地打掉他的手,转身就想跨出去。 “骗人!忘了你为什么脸都红了?”他大手一揽,从后搂住她的腰,將她拉回,乘势吻向她的后颈。 “放放手”她浑身一抖,急着挣开他。 “你在怕什么?”他又吻着她的耳垂,手则覆住她丰满的**。 “轩辕地阳,你太过分了明明说好只有一晚”她一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找回抵抗他的力量。 “我后悔了。”他低笑一声,扳过她,马上堵住她正要怒骂的小嘴。 他是真的后悔了,因为一夜根本不够。 刚刚一醒来,他居然因她不在他身边而感到难以言喻的孤寂,这情形可是前所未见的,以往和女人上过床后,他的兴致就会大减,甚至不再有任何眷恋,因此总是很快地和对方分手,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今天却不一样。 他对她的渴望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昨夜的缱卷历历在目,她的吟喃犹在耳畔,他的身体竟无一不在呼唤她,更惊人的是,他忽然想在每天一醒来时都能看见她,每一天都能触摸到她、吻她,想將她绑在他身边,让她永远只成为他的女人! 真是疯狂! 他终于向自己承认,他一定是爱上她了! 在漫长七个月的互相敌对与互相斗智角力中,不知何时,他心中对她的好奇已发酵成为爱情,只是他不愿去正视内心那抹奇异的騒动,一直先入为主地將它认定是对她的排斥与厌烦。 那时,他不懂为何每次看见她他的心都会紧缩,为何每次与她对话都想打压她的嚣张气焰,更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逃避她的追缉,而不正面与她对决。 现在,他知道了,他之所以这么在意她的存在,完全是因为他喜欢她;老爱逗弄她,惹她生气,无非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至于不停地逃开,则是怕被她擒走了他的人和心,怕自由率性惯了的自己会被她的美丽困住,从此成为爱神的俘虏。 如今,和她在一起后,心中的感觉全被摊在眼前,他赫然惊觉,提出一夜情的条件只为他再也抑制不了对她的感情,他要她,不是一个晚上,而是永远! 他要成为她第一,也是唯一的男人。 蝴蝶哪会知道他的想法?她以为他色心又起,而且出尔反尔,一股气忽地炸开,奋力推开他,不再客气地向他的俊脸喂了好几个拳头。 啪啪几声,她的攻击全被他一一化解,不仅没伤到他,还被他抱个满怀。 “你这只大婬虫!别再碰我!”她膝盖高举,边骂边撞向他的鼠蹊。 “嘿!你可真悍哪!”他小心地避过,笑骂中將她压在磁砖墙上,整个人由上到下向她紧贴住。 “你你究竟想怎样?不是说好今天回纽约的吗?”她背抵着墙,被两人这种极亲密的相贴惹得又羞又怒。 “我会回去的,放心,你昨晚的工没白做,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他看着她黑亮澄澈的水瞳,脸色一正。 “什么话?”他的眼神像一颗大石压住她的胸口,让她窒息。 “你对昨晚的事有什么感觉?” “昨晚?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睁大眼,脸更红了。 “告诉我实话,你喜欢,还是讨厌?”他追问。 “我说了,那只是一件交易,和我的感觉无关,事情过去就算了”她想支开话题,生怕会不小心泄漏了她才刚觉醒的感情。 “告诉我,否则我今天就和你这样耗着。”他可不是在开玩笑。这么和她光溜溜贴在一起一百年他都愿意。 “别闹了,让我出去。”她不想说,别开了头。 “回答我。”他压得更低,唇几乎碰到她的鼻尖。 “如果我说讨厌呢?”她挑衅地瞪着他,尽量不去注意他性感的唇形,与浑身散发出的男性热力。 “真的?”他眉高高挑起,锐利地低睨她。 “好吧,感觉还不错,这样可以了吧?”她拗不过他,随口说着。 “不可以,你没有说实话。”他不满意这样的敷衍,倏地堵住她的口,以极为挑逗的方式吮吻着她,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摩挲轻抚。 她连阻止的力量都还来不及使出,就又被他魔力四射的吻夺去了呼吸。 “说,喜欢这样吗?” “你做什么”她倒抽着气,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想推开,又忍不住环住他。 “告诉我,你喜欢吗?”他往下滑,埋首在她傲人的胸前,舔吻着那两朵为他敏感挺立的**。 “地阳!”她快站不住了,颤着双腿低呼。“说!”他以指尖挑弄,逼她称臣,完全主宰了她心跳的快慢与气息的清浊。 “我” “说你喜欢。”他的声音因情欲的狂躁而沙哑。 “是的是的,我喜欢哦!天啊!求求你地阳”她仰起头,被那痛苦与极乐参半的快感征服了。 小小的斗室,弥漫着属于他们之间水乳交融的氛围。 蝴蝶紧紧攀在他身上,无助地发现自己不但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甚至还非常喜欢他带给她的欢愉。 不,不只喜欢他在性爱上的技巧,她深刻地明白她喜欢上的是他这个叫轩辕地阳的男人! 曾几何时,他在她心中竟占着这么大的分量,就在她急着把他归类于坏男人,费心想將他推出心门,划清和他之间那层辈分撑起的模糊界线之时,他却无声无息地渗进了她心底,在里头筑巢 但,可悲的是,这个麦现有如將她打进了地狱,因为她很清楚,这份感情已严重违反了她的原则,也绝不会有任何结果。 所以,她得快刀斩情丝,马上远离他,早点恢复原有清静无欲的生活。 “蝴蝶”他爱不释手地捧起她的脸,烙下无数个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吻。 如果能这么一直被他拥着该多好?她陶醉在他温暖动人的体温中,几乎想放弃理性的挣扎。 只是,一闭起眼,轩辕广慈祥的脸庞及信赖的表情就霍然跃入她的脑海,把她从浪漫的梦幻中惊醒,逼迫她面对现实。 于是她只能狠心推开他,重整自己崩塌的警戒与乱成一片的思绪。“你占尽了便宜了,地阳,你到底想怎样?”她僵硬地说着。 “我在想什么,聪明的你还不懂吗?”他的手仍圈住她,笑了。 “懂什么?”她看出他异样的神情,心不由得一紧。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终会找到一个我不想放手的女人,现在,我找到了。”他的眼神洋溢着爱意。 “是吗?”怔怔地盯着他扬起的迷人微笑,她屏息于他將说出的话。 “你就是我要的女人,蝴蝶,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像在宣布一件大事,笑吟吟地看着她,等待着她惊喜地投入他的怀抱。 他爱她? 他说他爱上她? 天 蝴蝶是受惊了,但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才刚发现自己的心系在他身上,他就有所回应了?这是老天的礼物还是考验? “我想,你应该也是喜欢我才对。是不是?”见她发傻,他笑意更深,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脑袋依然被紊乱填满,她文风不动地看着眼前俊朗潇洒的他,不知该说什么。 她该高兴的,喜欢的男人亲口向她表白,这样的场景在连续剧中正代表着幸福即將来临,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笑不出来。 她的身份,她的立场,都不允许这种事务生,她对他动心已经够麻烦的了,若他也对她动了情,事情將会乱得不可收拾! “喂,蝴蝶,你的魂飞走了吗?”轩辕地阳笑着轻敲她的前额。 “你拜托你别再开我的玩笑了,行吗?”久久,她才从错愕中回过神,马上蹙起细眉,试着在五味杂陈的心情中理出头绪。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就不该答应和他过一夜,这样就不会发现自己的真心,也不会陷入这个无所适从的迷惘中。 “你以为我在说笑?”没看见预期的兴奋,他的笑容消失,俊脸堆起了微愠。 “难道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对一个才上过一次床的女人说这种话,谁信?”她以讥笑来隐藏内心的不安。 “你对你的魅力这么没信心?”他反讽道。 “我是对你的说辞心存怀疑,怎么,以你在情场上的百战经验,竟会被我这个处女搞定,太可笑了吧?”只有拼命攻击他,她才能减轻对轩辕广的愧疚,并且从他撒出的情网中脱身。 便爷还等着她把轩辕地阳带回去相亲呢,她怎能让自己的私情坏了黄帝财团和竞天科技的联姻计划? 轩辕地阳变了脸,一番告白竟换来声声嘲弄,他不但下不了台,自尊更受到莫大的刺伤。 他,四魔王中的“地王”头一回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得到的竟不是感激涕零的拥吻,而是尖锐又难堪的拒绝,这女人是故作骄态还是不知好歹?她也不想想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有幸得到他亲口的示爱? 满腔的热情一下子结成了霜气,他的眼神一节节变冷,口气也益发森然。 “你似乎很不屑我的这份感情。”他直视着她娇美却冷漠的脸蛋问。 “不是不屑,只是觉得很荒唐,我是为了‘请’你回纽约才不得不答应陪你一晚,结果却让你有了爱情的错觉,怎么想都觉得是场闹剧”她夸张地低笑着,心口却揪得好疼。 “闹剧?”这就是她对昨晚到今天所发生的事的结论? “是啊,我这种人是工作第一,为了达成广爷交付的任务,可以不择手段。昨晚是因为我不想再为了追拿你而浪费时间,才不得不和你上床,那纯粹是公事公办,目的是提早带你回去见广爷,让你好好准备相亲事宜。”她说着绕过他,打开温水,冲洗着自己冰冷的身体,以及平静表象下那颗冻结的心。 “可是我倒觉得你很享受我给你的快乐”他眉峰聚着怒气,將她扳过身来,阴沉地冷笑。 “没错,我是很快乐,因为你的技巧很好,我想,以后我大概会非常想念你在床上的本事。”她面对他,吞下痛苦,挤出狠笑。 “原来如此,敢情你是在利用我来尝尝情欲的味道?”他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呢?从一开始便让他在爱恨交错的情结中盘桓,现在更进一步將他推进情海后,只是站在岸上纳凉嘲笑。 “我们是各取所需,地阳,你得到我的身体,而我也得到我想要的性经验,这又有什么不好?更重要的是,这个交易还能让你自愿回纽约,算起来我得到的比失去的还要多”说得冷静又绝情,她这下子是真的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好,的确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蝴蝶,这场战算你赢了。”他恨恨地瞪着她,然后拿起浴巾围在腰间,大步走出浴室。 他输了,输给自己的心,只有认栽,这份感情,他会想办法自行勾销!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地阳,你今天就得回纽约。”她喊住他,心里不但没半点胜利的愉悦,反倒有着即將失去什么的恐慌。 “我知道,但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去,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他不留情面地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摔上门。 她被那砰然关上的门声震碎了坚强的面具,怔怔地坐倒在莲蓬头下,在氤氲迷中,让水气熏热她的眼眶*** 轩辕地阳在当天就离开了夏威夷,蝴蝶虽然不知道他的去向,但她能肯定他一定会回去见轩辕广,于是她以电话向轩辕广报告任务即將完成,之后就请了几天假,飞到茂伊岛,去沉淀一下纷乱的情潮。 轩辕广什么也没问,只是叫她好好去玩玩,并谢谢她这七个月来的奔波,开玩笑地说要给她加薪。 她陪着干笑几声,心中的苦涩更甚。 如果他知道了她和轩辕地阳之间还有一段小插曲,或者就不会这么开心了吧! 基于这种自责的心态,她不想太早回去见轩辕广,但除了这个理由,她深知还有一项让她留下来的最大原因,那就是 她忽然非常不愿听见有关轩辕地阳和竞天科技千金之间的婚事,一想到轩辕地阳將被安排与尹家的小姐结婚,她就觉得心好闷。 奇怪,以前总能幸灾乐祸地看待这场政策性婚钓,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这件事是这么的令人烦躁? 究竟爱神对她下了什么葯,让她的心和情从此不再自由? 一夜之间,她失去的不只是她的处女之身,还有她的灵魂! 多惨重的损失! 这怎能叫胜利呢?轩辕地阳才是真正的赢家啊! 她相信她情绪的转变一定瞒不过轩辕广的狐狸眼,为免尴尬,她干脆就避开一阵子,等他们祖孙俩都谈妥了再回去。 也许过一阵子,她就能將不该有的一夜情忘掉,对轩辕地阳也將不再有感觉。 只是,看起来很洒脱,不过当她独自一个人参观着茂伊岛的美景时,却没有想象中的释然,反而心更沉、更重。 肴着那海天一色的景色,脑中不断涌现的竟是轩辕地阳那张性格迷人的脸孔,他的唇,他的吻,他的呼吸仿佛都成了诅咒,无时无刻不在鞭笞着她的意识,挑战着她的理智,害她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到后来,难得的假期变成了难熬的折磨,她发觉无所事事反而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于是短短两天便决定起程回纽约。 起码她可以用繁忙的工作来忘记一切,只要让头脑没时间停下来,轩辕地阳就没机会再占据她的思维。 没错,正是这样,只要她再投入工作,要忘记一个人太容易了。 整束好行装,她不再耽搁,马上搭飞机飞回欧胡岛。 由于轩辕地阳拒搭专机,因此专机依然停在火鲁奴奴机场的停机坪上,奉命等她,因此她一抵达机场,便想直接搭机离开夏威夷。 当她和专机的驾驶与机师们联络好之后,正准备走向出境室,突然,几个身穿花衬衫的高大当地人拦住了她,笑着道:“蝴蝶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她一凛,谨慎地看着来意不善的他们,她直觉遇上了麻烦。身在异地,有人能直呼她的名字,这不寻常的状况使她的戒心大起。 “我们老大找了你好久,他一直想请你到他的别墅坐坐,蝴蝶小姐,”那几名当地人笑得不怀好意。 “你们老大是谁?”她细眉一拢,漂亮的眼睛马上敏锐地朝四方搜寻。 太诡异了!是什么人在找她? “我们老大是谁,等你见了就会知道了。”那些人说着便走近她,作势要將她强行架走。 “你们这样太没礼貌了吧?这里可是国际机场,岂能容你们胡来?”她随即转头,喊住一位正巧经过的机场警卫,扬声道:“我不认识这几位先生,但他们却想侵犯我,能否麻烦通知警方” 那警卫皱着浓眉走过来,喝道:“是真的吗?” “我们只是想请这位美丽的小姐去吃顿饭而已,这件事你最好别管。”那些人不慌不忙地解释,并亮出一张奇特的证件。 那警卫一看,脸色乍变,没再多说,摸着鼻子就走。 蝴蝶诧异不已,没想到这批人背后的老大有这么大的势力。 “瞧,你是走不了的,这里没有人敢得罪我们老大,他没放行,你的飞机根本飞不出夏威夷。”他们得意地大笑。 “好大的架子!我开始好奇你们老大会是谁了。”她冷笑,在心中思索着是谁在找她的碴。 “跟我们走吧!老大再三叮嘱我们不能伤了你,因此请别逼我们出手,快上车吧。”他们排成两列,朝机场大门外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比了比手势。 “是吗?你们不能出手,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嫣然一笑,倏地一个侧踢,修长的腿扫向其中一人,將他踹倒在地,然后拔腿朝贵宾室狂奔。 哼!她倒要看看谁能留住她。 纤细的身影灵巧迅捷地从工作人员的特定通道穿过机场大楼,很快地来到停机坪,直冲向停在两百公尺处的那架印有“黄帝”两个中文篆体字的私人专机。 飞机的门是开着的,她知道驾驶与服务人员应该都在上头,于是直接上了楼梯,但当她一脚跨进机舱时,赫然发现两把枪已分别在门的两侧恭迎她的到来。 随着枪管同时抵住她的两鬓,一阵朗笑霎时扬起。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那些喽请不动你,只好亲自出马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斜靠在通往座位的门边道。 黑杰克! 蝴蝶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那位要找她的“老大”就是黑杰克! “是你”她怔怔地睁大眼睛,愕然过后马上觉得困惑。 按理说,黑杰克要对付的应该是轩辕地阳,干嘛找她? 难不成他是在迁怒她救走轩辕地阳的事? “你真会跑,我原以为你回纽约去了,还特地跑到纽约,没想到你却来到了夏威夷。”黑杰克高兴地盯着她,眼中有着令人费解的热切。 “哼!轩辕地阳早就走了,你找到我也没用。”她冷笑道。 “我不找轩辕地阳,我找的是你。”黑杰克激动地看着她的脸,就像在望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 “找我?你找我干什么?”她更不解了。 “想请你一起去吃顿饭。”他走近她,笑得温文儒雅。 “我从不和陌生人吃饭的,黑先生。”她双手环胸,冷傲地拒绝。 “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也算认识了,不是吗?” “那只是你的看法,对我来说,你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 “吃过一顿饭后,你根快地会发现我诚心地想交你这个朋友。” “是吗?恕我直言,我倒认为你可能会记恨着我救走轩辕地阳的事,而在菜里下毒。”她犀冷地眯起眼。 “呵呵呵,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毒死你呢?”他忽然笑了,欣赏着她的机灵与冷静。 “不妨直说吧,黑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她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 “说了你也许不信你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女人”黑杰克失神地道。 其实,尘封的回忆在第一次撞见她的那一刹那就被打开了。 好快,二十多年了,这个女孩长大了,而且长得多像他的小乔啊! 蝴蝶愣了愣,马上明白他的意图。 “很差劲的开场白,黑杰克,你看上一个女人都是用这种烂理由吗?”她讥讽道,对他那种男人垂涎女色的嘴脸感到鄙夷。 “不,我看上的女人从不费事开口,她们就会乖乖跟着我。”他笑了,她连小乔的那股悍味都具备了。 “是哦,恐怕是跟着你的‘财势’吧?我想,轩辕地阳已经让你认清用财势是绑不住女人的。”她故意挖他的痛处。 “女人是不能用财势绑住,但绝对能为财势放弃一切。”他嘴角冷蔑地一抽,倏地想起了小乔离开他的原因,正是因为贪图荣华富贵! “听来好像你吃过女人的亏似的。”蝴蝶大胆奚落他。 “没错,男人总是得吃过几次亏才会变得聪明,所以我这十多年来只玩女人,不动真情,直到我遇见了你”他说着又以那种放肆的眼光看她。 “很可惜,我对你没兴趣,黑先生。”她讨厌他的子,不悦地抿紧了唇。 “但我却要你,蝴蝶,被我看上的女人,没一个跑得掉。”他大言不惭地咧嘴一笑。 好个狂妄的男人! 这性子倒和轩辕地阳极为相似 想起他,蝴蝶的心又一阵抽痛,没来由地好希望他就在身边。 但她随即將这种脆弱的依赖从心中清除,这是她的麻烦,她就得自己解决。 “这么霸道啊?难道你不问问我是否心已有所属?”她哼道。 “就算你嫁人了,我也会不惜一切把你抢过来!”他脸色一正,认真地说。以前失去了小乔,现在他不会再让她从他手掌心中溜掉。 她被他独占的口气震住了。 这个毒枭是当真的? “我想,你一定非常喜欢那个和我很像的女人,不过请你搞清楚,我不是她。”她冰冷地瞪着他。 “你不是她,但你长得像她,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了。”他固执地笑了笑,伸出手,轻碰着她精雕般的细致脸庞。 她大怒,不顾左右制衡的两把枪,扭住他的手腕,一个回身想將他摔出去。 可黑杰克并非省油的灯,他浓眉一挑,以另一只粗壮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反而將她困在他的胸前。 蝴蝶惊骇于他的力道,低呼一声,手肘自然往后撞向他的胃。 “呵呵呵,你连脾气也和小乔一样,真有意思”黑杰克好兴奋,反手挡住她的攻击,轻轻一使力,就將她横扛在肩上,哈哈大笑。 “你放我下来!”她气得怒斥,手脚奋力挣扎。 “别再做困兽之斗了,小蝴蝶儿,跟我走吧!”他说着便直接走出机舱。 “黑杰克,我是黄帝财团的人,你敢动我?”她束手无策,只好搬出轩辕广来压他。 “那又如何?你跟着那个老头太委屈你了,不如当我的女人。”黑杰克才不把什么黄帝财团放在眼里呢! “你休想!放我下来!”她暗暗叫苦,落进这恶棍手里,天晓得下场会如何。 “认命吧!在这里,就算四魔王全来了也动不了我,你就死心地跟我在一起吧。”他將她扛下飞机,那辆劳斯莱斯轿车早已在机旁待命,两名手下一见到他们便打开了后座车门。 蝴蝶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什么困境之中,现在被黑杰克一带走,她很可能真的再也回不了纽约了! 那里有着轩辕广为她打造的世界,那里是她的一切,她若不能回去,这六年来的努力又有何意义? 不!她不能任黑杰克毁了她,她的未来不能断送在这个大毒枭手里 为此,她气愤填膺,不知哪来的力气,在被丢进车子之前,挣出一只手,拿出口袋中的袖珍手枪,毫不迟疑地就朝黑杰克的脸开了一枪。 砰!霎时,她被抛落地面,滚了好几圈。 黑杰克灵捷地向后仰,躲开了子弹,但还是被划破了右耳,震怒中,他一杷揪起她,狂声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將会怎么治你。” 语毕,他像在泄愤似的,粗暴地吻住她的口,**她柔软的双唇。 她大惊失色,拼命要挣开,陡然一记重击袭向她的后颈,她就这么软软地倒进了黑杰克的臂弯中。 “这次,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小乔。”他低头看着不省人事的她,像抱着心爱的玩具般紧紧將她搂住,阴沉地笑了。 第七章 轩辕地阳最后还是来到纽约,亲自面对爷爷轩辕广。虽然他对蝴蝶的拒绝仍然耿耿于怀,但这终究是他们说好的条件,她赔上她的初夜,他就得乖乖回来,即使期间因无法控制而产生了微妙感情,也不能爽约。 不过他仍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几天,他不想和蝴蝶同时抵达,于是跑到加拿大去散散心,想让头脑冷静冷静再来和爷爷谈婚事。 但这些日子的散心不仅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转,反而更加恶劣。 蝴蝶的一颦一笑就像在他心里生了根,无论他走到哪里,满脑子想的都只有她,她的嗔笑,她的傲气,她的机灵,她的瞪视,甚至是她的气息 真不可思议!第一次有女人能如此左右他的情绪,他还真不习惯这么孬种的自己,女人玩过也就算了,干嘛还魂牵梦萦的?这世上又不只有蝴蝶一个美女,他是凡么神经才会以为爱上了她? 啐!白痴! 没好气地甩开又在心中浮现的情影,他几乎是臭着一张脸来到位于曼哈顿的黄帝财团总部。 下了车,笔直走进一幢新颖时髦的摩天大楼,在这大楼的第三十三与三十四层,正是轩辕广运筹帷幄、控制全球各据点的指挥中心。 事实上,在六年前他正是被带到这里来见轩辕广,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臭老头时,只觉得他又干又瘦又扁,根本无法想象他就是闻名世界的黄帝财团创办人。 然而,在后来亲眼目睹他收服了大哥轩辕天旭及小弟轩辕海昕之后,他对他就再也不敢有小觑之心。 真的,他不再怀疑他是否是他们四兄弟的亲爷爷了,和他比起来,他们四魔王当真只是小巫见大巫啊! 搭电梯直上三十三楼,门一开,柜台的小姐似是早被通知他將莅临,一见到他便礼貌地向他点头致意,并在前指引道:“二少爷,这边请,总裁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你了。” “嗯。”他就知道,一踏进纽约,他的一举一动马上会被锁定。 随着那位小姐绕过以透明玻璃隔着各部门的走道,他的出现难免引起了小小的騒动,即便只穿件轻便的海蓝色衬衫和一条深色长裤,英俊帅气的模样依然招来惊羡的目光。 这又是轩辕四兄弟的另一个共通点。 斑躯的身材,出众的外表,自信十足的神态,举手投足充满巨星的架式,要忽略他们的存在实在太困难了。 “哇,这就是总裁的第二个孙子?好帅啊!”已有女性员工在窃窃私语了。 “是啊,他就是咱们新任总经理的弟弟啊。” “可是他看起来比较亲切,不像总经理那么冷漠邪俊,看了就教人发抖” “对那,他看来更有男子气概,我喜欢这一型的。” “瞧,他那对眉毛好性格,那双眼睛好深邃,嘴唇好性感,被他那有力的四肢抱着的感觉一定很棒!” “你没希望了啦!没听说总裁早已帮他找好对象了吗?” “啊,我听说了,是不是那个香港竞天科技的千金?” “对对对,就是她。” “好羡慕她哟!” “就是啊,能嫁给这么英俊又有钱的男人,就好像小说情节一样” 轩辕地阳当然听不见她们的谈论,不过他灵敏的天线早就接收到女人热烈的注目,因此自然地转过头,朝那些偷瞄他的女员工大方地抛送一记爽朗的微笑。 “啊他真的是风度翩翩” 那群吱喳的女人才一下子就全被他的魅力征服了。 他满意地暗笑。瞧,只要他招招手,还怕没有女人吗? 蝴蝶又算什么?不过是个臭丫头罢了! 从现在起,他再也不会想她,也不愿再听见任何有关她的事了。 仿佛卸下了重担,他昂首举步,在通报过后,便踏进了轩辕广的办公室。 轩辕广坐在一张大桌的后方,瘦弱的样子与宽敞典雅的大房间恰成强烈对比。 “你来了?地阳。”轩辕广皱纹横陈的脸上露出一抹难测的微笑。 “是的,再不来,恐怕你会派人追我一辈子,对吧?”他大剌剌地在米白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闲闲地伸展着,一出口便是带剑的语气。 “不会那么久,起码你若能逃到我挂了之后,就自由了。”轩辕广老虽老,口齿可也犀利得扎人。 “我不想赌这一把,因为你看来不像会那么早死的样子。”他哼了哼。 “听起来,你似乎有点遗憾”轩辕广揶揄着他。 “有吗?我可没说什么。”他耸耸肩。 这虽是第二次见面,但却是轩辕广第一次当面与轩辕地阳对话,轩辕广发现他是属于外放型的个性,洒脱狂放,不像轩辕天旭的内敛深沉,不过兄弟同样脾气很硬,要驯服他们都得费一番本事。 “这七个月你过得挺逍遥的吧?走到哪里都不缺美女相陪。” “只可惜我的艳遇全被你派去的人给腰斩了。”轩辕地阳闷闷地看他一眼,讨厌话题免不了地扯上蝴蝶。 “是吗?那真是太抱歉了,不过为了尹家的小姐,我总得把你看紧点,否则在相亲之前你的风流韵事就传进人家耳朵里,那婚事还谈得成吗?”轩辕广一脸了然地笑着。 轩辕地阳心下微惊,他在各地不停地泡女人,的确是想制造点绯闻以阻断婚事,不料这点小小伎俩也没逃过爷爷的法眼。 果然是只千年老狐狸!好高的道行! “婚事吹了正好,我回来并不表示答应了你的安排。”他直言道。 “哦?那你又为什么肯来见我?” “我”他为之语塞,总不能向爷爷坦白他和蝴蝶之间的交易条件吧? “我实在很好奇蝴蝶是怎么把你劝回来的”轩辕广眯起老眼问道。 “停!别提起蝴蝶,我不想再听见她的名字。”他冷着脸打断他的话。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轩辕广小心地探询。 “没什么。”三个字就已清清楚楚地表示不想回答。 “她得罪你了?还是做错什么事”笑意在轩辕广的嘴角堆起。 “我说别谈她!”他霍地从沙发站起,双手叉腰地瞪着他。 shit!已经为了要忘记她而烦躁不已了,偏偏臭老头又一直问个不停。 “好吧,不谈她了,咱们来谈谈竞天科技尹汉天的女儿好了”轩辕广话锋一转,带到了最重要的婚事上。 “这也没什么好谈的,我不可能娶个连脸都没见过的女人。”他插嘴道。 “所以才安排你下星期去香港看一看人家啊!”轩辕广喝口茶润润喉,又接着道。“我懒得看,只要是你介绍的女人我都没兴趣!”他怒视他。 “我介绍的有什么不好?身世背景和长相全替你过滤过了,无可挑剔” “就算那个尹家小姐美若天仙我也不去,别以为我会像老哥和海昕那样被你耍着玩,我要的女人由我自己来选,不劳你费心!”他固执地说。 “看你这么坚决,难不成你已有对象了?”轩辕广精明地盯着他。 “我”被这么一问,他心中一紧,蝴蝶俏丽绝美的模样又从他心底钻了出来。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带来给我看看啊!”“这样你就会取消这档可笑的婚事了吗?”他迅速地反问。 “那得看情况,看她顺不顺我的眼”轩辕广故意为难他。 “拷!是我要娶还是你要娶?我的妻子为什么得顺你的眼?太可笑了!”他夸张地摊开双手低喊。 “我是对你的眼光没信心。” “我对你的眼光也同样没信心。”他马上反驳。 “等你见到尹小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轩辕广自信地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连一丁点见她的意愿都没有。”他冷哼。 “我会强迫你去的,地阳。”轩辕广也不让步。 “你”他真会被这个难缠的老头给气死,大步走向轩辕广,他两掌奋力拍在桌面,与他对峙。“说吧!你到底为什么坚持要我去见那个姓尹的小姐?他们不就是一般的科技公司吗?你和他们联这个姻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等你见了尹家小姐我再告诉你。”老头子卖个关子。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没大没小地怒喝。 轩辕广向后靠进椅背,双手交握在胸口,笑而不答。 “喂,你”轩辕地阳正想追问重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正要发作的脾气。 “进来。”轩辕广慢条斯理地应道。 一个男子匆忙进来,满脸焦急地报告:“总裁,我们派去寻找胡秘书的人全失去联络,胡秘书至今下落不明,我怕那些人也凶多吉少” 轩辕地阳浑身一震,被这人所说的话惊住了。 蝴蝶下落不明? “哦?”轩辕广飞快地看了轩辕地阳一眼,向那男子挥挥手道:“你先出去,等一下我再找你。” “是。”那男子面有忧色地走出去,手才放在门把上就听见一声沉喝。 “等等,蝴蝶她怎么了?”轩辕地阳脱口追问。 “她”那男子欲言又止。 “别说了,你出去吧!”轩辕广示意他别多嘴。 “是。”那男子什么也没说就赶紧出了门。 轩辕地阳转头瞪着轩辕广,气急地问:“你们在说蝴蝶,她怎么了?” “啊,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你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硬是要逼你娶尹汉天的女儿”轩辕广顾左右而言他。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现在问的是蝴蝶”轩辕地阳真会被他气死。 “你不是不想谈她吗?现在这么紧张干什么?”轩辕广贼兮兮地打断他的话。 “我”他怔了怔,连忙掩饰自己所表现出的过分担心“我只是想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她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把你的注意力放在下星期的相亲上就好了。”轩辕广就是不提蝴蝶。 “爷爷!”他一拳捶在桌面,真的被惹毛了。 “啊,我还以为你会骂我臭老头呢!怎么,现在倒懂得礼数了?”轩辕广冷冷地奚落他。 “我要知道蝴蝶出了什么事。”他现在没空和他谈这种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只想早点弄清楚蝴蝶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么关心蝴蝶啊?好吧,那我就告诉你,蝴蝶她失踪了。”轩辕广边说着边仔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什么?”轩辕地阳眉峰紧攒,沉重的心更往下坠了。 “她本来在三天前就联络了专机要回来,结果却在上机时被人劫走。” “被劫走?这怎么可能?”他震惊不已。 那么机灵的蝴蝶,怎么可能让人有机可乘? “据驾驶和机上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在准备起飞前的例行检查时,有一群人突然冲进机舱,打晕了他们,而当他们醒来,发现只有蝴蝶的手机掉在机舱中,人却不知去向,然而后来他们向机场誓方报案,竟以没有任何损失而遭撤回,更夸张的是,问遍机场的警卫,没有人说见过那群人,也没人见过蝴蝶。” “有这种事?”一股焦虑在轩辕地阳心中泛起,这件事太怪异了。 “千真万确,我派人找她,可是就是没任何消息,她就像空气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这时,轩辕广的老脸上才稍略显现出焦灼。 蝴蝶像空气般蒸发掉了 这句话如同重槌般敲碎了轩辕地阳的冷静,在这一刹那,他的胃陡地揪痛起来。 他知道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他对蝴蝶是真的动了情了。 “还没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吗?”他攒眉问。 “还没,可是我已猜出可能是什么人在作怪了”轩辕广欲言又止。 “什么人?”他着急地问。 “试想,蝴蝶最近曾经得罪过什么厉害角色?而那个人在整个太平洋水域又有着强大的势力,能在夏威夷机场壁冕堂皇地掳人,还有办法让夏威夷的警方三缄其口的?”轩辕广分析道。 轩辕地阳心中一凛,这些加起来推论,有个人便呼之欲出了。 “‘海流氓’黑杰克!”他低呼。“没错,我想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但为什么?真正得罪他的人是我啊!”他不解,黑杰克干嘛不找他,却去对付蝴蝶?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觉得蝴蝶救走你,坏了他的事,迁怒于她;另一个原因则是”轩辕广顿住了。 “什么?” “黑杰克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他也许是看上蝴蝶了。” “他看上蝴蝶?”他困难地重复着轩辕广的话,一股酸意与怒气直逼胸口。 “以蝴蝶的姿色,会成为他的猎物并不让人意外。”轩辕广叹道。美丽的女人永远是男人收藏的对象。 “他怎么可以他老到可以当蝴蝶的爸爸了啊!”他挥拳怒斥,那个老不修,竟敢动蝴蝶的歪脑筋?该死的! “四十出头的壮年男人,情欲可正旺呢!”轩辕广悄悄在一旁煽火。 “去***情欲,他敢碰蝴蝶,我会杀了他!”他越听越气,不禁破口大骂。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对蝴蝶”轩辕广皱起白眉。 “我和她没什么!”他马上回答。 “我可警告你,她论辈分是你的长辈,而你则已有婚约,你最好别喜欢上她。” 又是这种一点意义也没有的陈腔烂调,轩辕地阳听得一肚子火,扯着喉咙就大声道:“最好别这样,最好别那样,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你管得着我吗?告诉你,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甚至还上过床了!” “你说什么?”轩辕广睁大眼,表面是怒,内心却是喜。 “如果你硬是要逼我结婚,那我宁愿要她!”他豁出去了,遮遮掩掩着真实的心情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爱就爱了,别人又能拿他怎样? “胡来!太胡来了!”轩辕广喝斥道。 “不是胡来,是蝴蝶,我要你的女秘书,老头,我只要她!”他像在向全世界宣布着自己的爱情。 “你是当真的?” “是的。” “可惜,没有我允许,蝴蝶一定不会接受你。”轩辕广一语中的。 他一愣,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若要蝴蝶在他和爷爷之间做选择,她肯定选择抚养她六年的轩辕广。 这个认知真去***让人不爽到极点! “所以,别闹了,她不是你的对象,你未来的老婆在香港。”轩辕广拼命唱反调。 “我会让她站在我这边的,你休想破坏我们。”他气腾腾地反驳。 “你们?算了吧,地阳,我相信蝴蝶不会跟你的,否则她这时就不会落进黑杰克的手中,不是吗?” “这”没错,如果她在他向她告白时就回应他,那么她现在应该在他身边,而不会成了黑杰克的俘虏。 “说起来,这都应该怪你,要是你不去招惹黑杰克的女人,又不济地被他给逮了,蝴蝶也不会和他照面,更不会为了你而得罪他你说,你把她害成这样,她还会原谅你吗?”轩辕广又在设陷阱了。 他无言以对。可不是?追究源头,都是他害了她。 “我派去的人可能全遭毒手了,黑杰克不知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他若只是想逼你出现,或是勒索我黄帝财团那倒还好办事,但棘手的就在于他并不想交出蝴蝶,从各种迹象看来,他劫走她是为了想得到她,也许这时蝴蝶已成了他的禁脔了”轩辕广老眉深锁,他外表看来平静,但内心其实非常担忧蝴蝶此刻的境况。 “不!”轩辕地阳肝肠俱焚地大吼,转身走向房门。 蝴蝶是他的女人,他绝不容允黑杰克碰她一根寒毛! “地阳,你去哪里?”轩辕广微愕。 “我去找蝴蝶!”他头也不回地道。 “你这么单独去无非以卵击石。你想,你一个人对付得了黑杰克吗?”轩辕广对着他的背后说道。 “别小看我,我们四兄弟全都接受过游击野战训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他转过身,阴狠地抿着唇。 “但你连蝴蝶在哪里都还不清楚” “我会找到她的,顺便告诉你,若我找到了她,我不会再放她回到你身边。”他说完便摔门而出,笃定的口气,坚决的眼神,他这次是真的认了真了。 轩辕广没再多说什么,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忧喜参半。 喜的是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顺利;忧的是他的计划中根本没有黑杰克这号人物,眼看着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就要破坏了他好不容易布好的大局,他又该如何是好? 轩辕地阳的实力他很清楚,他要单独对付黑杰克绝没问题,可是多了个蝴蝶,他这一去恐怕会有麻烦 也许,该是尹漠天出场的时候了。 拿起话筒,他向文书秘书吩咐道:“马上帮我接竞天科技董事长尹汉天。” “是。” 他相信,只要尹汉天出马,一切都將迎刃而解,不过,大前提是必须快点找到蝴蝶的行踪,他希望轩辕地阳能办到这一点。当然,他也得叫他的手下加快行动,否则他很有可能会看不到完美的结局。 紧抓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他黯然地暗忖。 真的要快,因为他的时间已剩下不多了*** 得知轩辕家老二和爷爷的善女秘书谱出不伦恋曲,又听说他为了她杠上黑道大毒枭黑杰克,并拒绝当竞天科技未来的女婿,这些八卦加在一起,难怪会將四魔王另外三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好好讨论一番。 轩辕天旭趁着回台湾分公司开会,带着妻子唐珞回老家一趟,让亲爱的老婆吃吃向鸿玲煮的补品,顺便告知老三和老四这个惊人的消息。 三个男人和三个女人边吃着美味晚餐边谈着轩辕地阳的这段恋情,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风流不羁的轩辕老二从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树林,这回竟改了性只想要一个女人,怎么看都有点不寻常。 “那个蝴蝶一定长得根漂亮。”轩辕海昕绝对肯定这一点。 “是啊,二哥从以前就喜欢漂亮的女人。”向朝阳点头附和。 “真的耶,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了,你说是不是,天旭?”唐珞赞叹地说着,并向老公求证。 “还好啦!我倒不觉得她有多好看,只是一脸机灵强悍,那模样倒和咱们爷爷大人很像。”轩辕天旭面无表情地下评论。 “哎,现在天旭哥眼中有哪个人比大嫂美啊?”向朝阳揶揄地偷笑。 “别听天旭乱说,蝴蝶真的很漂亮,而且又率直迷人呢,怎么会像爷爷?”唐珞轻啐道。 “也许是个性像吧!”轩辕人曜难得地会在吃东西时开口。 “地阳会不会就是爱上她那种性子?”向鸿玲也很关心轩辕地阳的感情发展。 “哎,我说去年在日本我就发现他对蝴蝶有了好感了,然后这七个多月的追逐,虽然没有常在一起,不过也算是个相处的机会,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会相恋很可能又是爷爷的伎俩。”轩辕天旭敏锐地揣测着。 “可是爷爷如果要他们相恋,干嘛又替地阳安排婚事?”轩辕海昕奇道。 “所以说那老家伙阴险嘛!老让人摸不透。”轩辕天旭冷哼。 “天旭,说好别这样叫爷爷的。”唐珞马上纠正他。 “是是是,我错了。”轩辕天旭温顺地拍拍唐珞的手,就像个对妻子疼爱有加的好丈夫。 向鸿玲微笑地看着他们,眼中全是慈祥的光芒。 没想到孤冷深沉的天旭也变得这么温柔,爱情的魔力还真是伟大啊! “爷爷如果有意撮合地阳和蝴蝶,何必又扯进尹家小姐?太奇怪了。”轩辕海昕百思莫解。 “或者爷爷是想让他二选一。”向朝阳道。 “那不就得冒着得罪竞天科技的危险?爷爷在商场从不树立敌人的。”轩辕海昕立即反驳。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唐珞也困惑了,虽说她早有预感地阳的恋情会轰轰烈烈,但她怎么也弄不清其中的原委。 “也许正好蝴蝶是尹家的人。”轩辕人曜又冒出一句话。 “你别闹了!人曜,吃你的饭吧!”轩辕海昕翻了翻白眼。 这么不合逻辑的事亏老三想得出来。 “反正看下去就知道了,何必事先费神去猜?”轩辕天旭笑道。 “可是现在地阳一个人跑去夏威夷了,他会不会有危险?”唐珞担心地问。 “他一个人去?天啊,老爷怎么可以让他去冒这种险?”向鸿玲着急地放下碗筷。 “放心,向姨,地阳很强的。”轩辕海昕安慰她。 “再强也对付不了一群人啊!”向鸿玲还是忧虑不已。 “你以为我爷爷会任他一个人行动?不会的,他一定派了人跟去了,所以别在这里穷紧张。”轩辕天旭接着道。 “是吗?” “嗯,依我爷爷那种人做事,绝对是圆满无虑的,向姨,别为地阳操心了。”轩辕海昕又道。 “是啊,妈,地阳哥不会有事的啦!”向朝阳夹了一块肉喂入她口中,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现在倒要注意竞天科技的反应了,原本昨天要安排地阳和尹家小姐相亲的,结果他跑去找蝴蝶,爽了人家的约,就不知道尹汉天会怎么想了。”轩辕天旭又接着说。 “管他怎么想,如果地阳爱上了胡秘书,那我全力支持他。”向鸿玲大声表态。 “向姨,别激动啊!”轩辕海昕忍俊不住。 “妈,你可别去管这档事啊!”向朝阳急急劝醒老妈,怕她捞过界越帮越忙。 “哼!你们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点都不关心地阳。”向鸿玲对大家的淡漠非常不悦。 “我们关心他啊,但又帮不上忙”轩辕海昕叫屈。 “真的关心他就应该去夏威夷帮他找蝴蝶,而天旭则应该问清楚老爷的意思,别把地阳耍得团团转。”向鸿玲越说越气,在这个家待了一年多了,四兄弟她全当成自己的孩子,现在其中一个身陷险境,她当然着急,可是看看其他人,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真让她伤心。 “向姨,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轩辕天旭失笑道。 “你们不去帮地阳,我就再也不煮饭。”她使出撒手锏。 “我去!”轩辕人曜第一个举手。 为了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向姨!”其他人则一致惊呼,对她毫无理性的决定感到恐惧。 开玩笑,向鸿玲不煮饭,大家准会饿死。 “还是人曜最有良心。”向鸿玲笑着拍拍轩辕人曜的背。 “他的良心只听胃的指挥。”轩辕海昕挖苦地哼道。 “向姨,我保证地阳会平安回来,请你不要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轩辕天旭就怕她不炖补品补补他的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是认真的,你们最好去帮帮地阳,否则明天开始都吃便当。”向鸿玲撂下话后,赌气地走出饭厅。 “天啊!”她一离开,众人莫不哀叹。 接着,轩辕人曜二话不说地站了起来,惹得大家又是一惊。 “人曜,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夏威夷吧?”轩辕海昕睁大眼看他。 “不,我得先去多买些胃葯备用,免得吃便当吃坏肚子。”轩辕人曜无厘头地说。 哄! 全部的人一起打跌,没力。 第八章 蝴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五天前,当她醒来时早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过以温度和湿度来看,她相倍她并未离开夏威夷。 但是,她也只能确知这一点而已。 黑杰克將她安置在这间被森林包围住的豪华别墅,提供她最好吃的美食及最美丽的服饰,也可以在屋内走动,可是她的身边时时有人监视,房子的四周更布满尖哨,那种感觉和囚禁并没有两样,甚至让向来大胆的她感到有点恐惧。 而恐惧的来源正是黑杰克。 她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对她,从她被带回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天天命令她陪着他吃晚餐,这倒还没什么,最令她困扰的是,每天晚餐前他都会拿些奇特的衣服叫她穿,一下子要她扮成十七岁的女学生,一下子又要她扮成秀丽典雅的淑女,或是妩媚可人的交际花 他仿佛是在她身上找他以前女友的影子,总会用一种迷恋般的狂热眼光盯住她,让她背脊发毛,食不下咽。 这种精神上的压力使她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怕他随时会有侵犯的举动,因此她总是配合他的要求,不曾忤逆过他,或是去激怒他。 她非常明白,只要继续与他周旋,轩辕广会找到她的,所以她得沉住气,在确定逃离的时机到来之前绝不轻举妄动。 然而,她的隐忍却在看见今晚他为她准备的服装时崩溃了! 看看那是什么衣服?一件黑色透明长纱礼服,里头没半件衬里,只在重要部位绣上一些亮片遮掩 这根本只是块破布! 那个色鬼竟然要她穿上这种恶心的服装? 天杀的! 她在心里咒骂着,徘徊在床边,怎么样也无法勉强自己穿上它。 “蝴蝶小姐,快穿吧!黑先生不喜欢等人的。”被派来伺候她的年轻女仆在一旁催促道。 “这种衣服打死我也不穿!”她愤怒地转开身。 “这衣服是名家设计的耶,听说美国有个名女星曾穿着同款的衣服参加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女仆津津乐道。 “那又如何?真没品味!”她低斥一声。 “可是你如果不穿,黑先生会生气,他一生气,所有人都会遭殃的。”女仆害怕地拎起衣服到她面前,满脸恳求。 “这”她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女仆,被她的话引发了恻隐之心,这女孩约莫十六、七岁吧?她让她想起了以前被黑道控制的自己。 “穿下去吃顿饭而已,吃完再赶紧上来换掉不就没事了。”女仆拼命劝道。 “但是穿这种衣服”穿这种衣服等于没穿,那不就让黑杰克那混球给看光了? “你身材这么好,穿起来一定会迷死黑先生的。” “这正是我顾虑的地方。”她喃喃地冷哼。 “小姐,求求你,时间快到了”女仆急得快哭了。 “好吧好吧!穿就穿吧!”反正她这身体早被男人看过,甚至摸遍 哦!真该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轩辕地阳惹出来的! 占了她便宜,还留个祸根给她,太可恨了! 但恨归恨,她仍不由得想起他,想到那一幕幕两人裸裎交缠的画面,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吻痕,以及他看着她的那种令人怦然的眼光,心中再一次激起了波澜。 这时的轩辕地阳会在哪里呢?香港?还是纽约? 是不是正打算去见那位尹家小姐呢? 她怔怔地遥想着,竟燃起了无助的哀伤。 女仆在她发愣时帮她穿好了衣服,故意不让她照镜子,领着她就走出房间。 她心不在焉地走下楼,沿着弧状的阶梯一步步踱着,不经意瞥见墙上装饰镜条中自己的倒影,顿时惊得无以复加! 妈呀!她的胴体在黑纱下若隐若现,一个不小心,若是引起了黑杰克的欲念那还得了? 不行!这太危险! 她临时反悔,转身就要奔回房间,但才刚起意,就发现黑杰克早已站在楼梯底下抬头凝望着她。 “这件衣服果然适合你”他脸上带着痴迷,惊叹地道。 “是吗?我倒觉得比较适合你的情妇。”她没好气地瞪着他。“你不就是我的情妇吗?”他朝她伸出手。 “当然不是。”她正色地反驳他。 “就快是了,我的美人,就快是了。”他大笑。 她心中一凛,有着不好的预感。 今晚他或许就会对她出手,她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 “下来吧!”他看她不动,干脆走向前执起她的手。 “我自己会走。”她甩开他,对他的任何碰触都觉得反胃。 他其实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男人仍然满头黑发,体格刚健,黑衬衫和他的成熟气质很是相称,对一般女人来说,他应该会是个很好的情人,但她就是无法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他她就直觉他身上有着某种血腥与杀戮的气味,像是来自最丑陋的世界,披着人皮,却没有人性 同样出身黑道,她倒觉得轩辕地阳可爱多了。 黑杰克不介意她的冷漠,笑吟吟地跟在她身后,览尽她背后几近裸露的风情。 蝴蝶感受得到他充满色欲的目光,整个胃纠得好痛,可是偏偏无法发作,只能忍受他猥亵的视线。 来到餐厅,她正要往长桌的另一边走去,就马上被他叫住。 “来,坐在我身边,今天我要你服侍我吃饭。”他大剌剌地命令,并支开所有的仆佣与手下。 伺候他吃饭? 真是天助我也! 蝴蝶摸着手上的一枚戒指暗地冷笑,这戒指内藏有毒粉,是轩辕广送给她防身用的,之前一直远远隔着长桌,她无法下毒对付黑杰克,现在他要她坐在他身边,正好有机可乘。 “好吧!”她故意说得勉强,不动声色地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其实,光这样看着你的秀色我就饱了,蝴蝶,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么让人血脉愤张?”他等不及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摩挲。 “我知道。”她忍着砍掉他那只大手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着。 “你知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的手更放肆地往下伸向她的臀部。 “你想一口把我吃掉。”她僵直不动。 “哈哈哈你这个性太有意思了”他再次被逗笑了。 “但我认为在被你吃掉之前,最好让我吃饱,才有力气”她巧妙地暗示,替他斟满了酒。 “好好好,先吃饭,酒足饭饱后才好办事!”他放开了她,笑着將一大杯酒一仰而尽。 哼!“办事?”你准备办“后事”吧! 蝴蝶在心中臭骂,不过手则不停地替他夹菜劝酒。 “你的厨子手艺很好。”她虽然没半点胃口,仍装作很饿的样子,边吃边扯开话题。 “他们可是我从香港的餐厅挖角过来的哦!”他大口吃着龙虾,得意地道。 “香港?你喜欢广东菜?”她早就纳闷他的中文如此流利,一听他提到香港,疑窦更多。 “是啊,我曾在那里住饼一段很长的时间。” “哦?那你是在香港认识你那位情人的吗?”她继续套话,以便引开他的注意力,找机会下毒。 “她”黑杰克的思绪飘回了三十年前。 “她多大年纪?和我长得真的很像?” “嗯,她离开我时才二十岁,可是模样就和你现在一模一样”他又盯上她的脸庞,忽然诡异地笑道:“理所当然会一模一样啊”“什么意思?”她被他笑得头皮发麻。 “呵呵呵有你就够了,等我得到你,我的恨才会化解”他的语气听来恶毒凶残。 当年小乔选择了那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完全不顾他对她的一片深情,对他的伤害之大,无人能够体会。 他就不懂那个男人哪一点比他强?既没他英俊,又没他热情,像个木头人一样,只除了有点钞票 哼!他就是冲着这一点才涉足贩毒,因为他要一夜致富,他要比那个人更有钱,让小乔后悔跟错了人! 而现在这只蝴蝶可是他报复小乔最好的工具啊“知道吗?我认为你并不喜欢我,只是对心上人的移情作用,所以我劝你回去找那位正主儿解开你的心结,别把无辜的我扯进来”她注意到他的失神,悄然地將戒指转往下,利用倒酒的瞬间將毒粉洒进酒里。 “她已经嫁入二十多年了!我早就將她忘了!”他冷笑。 “真的忘得了?”她觉得好笑,男人不管几岁,总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就像轩辕地阳,不停地找女人也许只是种恋母情结的转移,他那不成熟的爱情观说穿了就是幼稚 咦?神经!她干嘛又想起轩辕地阳?现在可不是想他的时候啊! 急急煞住远扬的心,她专注地盯着黑杰克,默祷他快点將毒酒喝下。 “当然!我已经不再想她了,因为我找到了你”黑杰克说着一把搂住她,嘴就往她唇上贴近。 “喂等一下,先喝点酒”她大惊,使劲推拒着他。 “我喝够了,现在我只想尝尝你”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他要她用身体来抚平他心中的伤口。 “等等我还没吃饱”她发觉他的力量好大,在他怀中根本动弹不得,若他想用强,她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别吃了!我等不及了。”他吻向她的颈子,热血沸腾。 “那那让我们再喝一杯酒吧!我敬你!”她腾出一只手,拿起酒杯。 “敬我?敬我什么?”他抬起头,手仍紧扣住她的细腰。 “敬你早日称霸太平洋水域。”她第一次拍人家马屁,一说完就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嗯?你会这么说,有点奇怪哦”黑杰克怀疑地眯起眼睛看她。 她微颤了一下,手中的酒差点溢出。 这黑杰克果然不能小觑,她得小心应付才行。 “我当然得多说些好听的话,看看你能不能因此放过我。”她坦承不讳。 “别蠢了,蝴蝶,我要定你了,你哪里也别想逃。”他嘿然冷笑。 “强摘的瓜不甜,这道理你不懂吗?”她有点着急了。 “甜不甜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吃就行了。”他语毕就像恶虎般扑向她。 她慌忙中拿起他的酒,想也不想地泼向他的脸,心想这样多少会让他沾进一点毒酒吧。 但他却飞快地闪过了毒酒,并且抓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手中的戒指,又抬起头,一脸看穿地冷笑。 “你这点小伎俩就想把我摆平?真是太小看我黑杰克了。” 她俏脸大变,没料到他早就知道,顿时显得有点失措。 “没毒死你这个大毒枭真是太可惜了。”她迅速挣开他的手,拉过椅子挡在他与她之间,转身便逃。 “哼!你把我惹火了,小蝴蝶,我看你今晚怎么飞得出我的手掌心。”他怒喝一声,一脚踢翻那碍事的椅子,向她扑去。 “我要飞之前,会先砍断你的双手。”她轻巧地往后一跃,焦急地思量要从哪里走成功率会大些。 “好大的口气!没关系,你越悍,我征服起来就越有快感。”他狞笑地说,一步步走向她。 她跑向大窗,用力撞开,但外头就如她所料有人站岗,她根本无处可逃。 忽地,她想起了在楼上往后窗看去时,屋后似乎是一大片林木,那无际的绿林也许会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哈哈哈,你是插翅也难飞了!痹乖投入我的怀抱吧!”他活像在捉小鸡似的,张开手臂冲向她。 可恶!为什么这老色魔这么难缠呢? 她急出满身冷汗,拎着碍手碍脚的裙摆,拼命闪躲,但贴身的长礼服害她行动受限,还没奔到门口就被他堵住。 “哦!看你这么乱跑,我就欲火焚身”黑杰克眼中火苗狂烧,舔了舔嘴唇,色迷迷地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她挣扎着怒斥,谁知手一挥,薄纱应声而裂,她的左胸整个暴露出来。 “啊!真美”他痴望了几秒,发狂地搂住她。 “damnit!”她脸色大变,恨极了这件烂衣服,早知道就别穿上。 “让你挑吧!你是要跟我上楼,还是在这里做。”他制住了她,上下打量着她匀称又美丽的半裸娇躯。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老色鬼!”她气呼呼地將膝抬高,直撞向他的肚子,再滴溜地一转,將他摔向一旁。 “啊!”黑杰克没料到她还能反击,一跌下便立即跳起。 “呼呼”她的力量快没了,黑杰克身材高大,光是这么一摔就费了她好大的力气。 “轩辕广似乎教了你不少东西,怎么?那老头有没有教你如何取悦男人啊?”他说着便伸展着筋骨,发出剥剥的吓人响声。 “当然,他告诉我,要让男人痛快的最好方法就是一枪毙了他!”她嘴上犹然不甘示弱。 “哦?他竟教你这种没用的本事,太可笑了。”他轻蔑地大笑。 “等我杀了你,你再笑吧!”她冷哼。 “我保证,等你成为我的女人,你不但会舍不得杀我,而且还会乖乖投降”他暧昧地笑着,并向她节节逼近。 “你做梦!”她往后退,恨他那副色样恨得牙痒痒的。 “是不是做梦,马上就会知道了,蝴蝶。”他身形一闪,一个箭步將她推倒在地,迅速压住她。 “你”她吓了一跳,惊骇地发现在这一瞬间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一手撕开她的裙摆,强行分开她的双腿。 “放手!”她无法挣脱,眼见他的手就要摸向她的禁地,急得不停扭动。 “我要你今晚就成为我的,蝴蝶。”他发了狠,两眼如野兽。 “不”她怒叫着,手不经意摸到一根从桌上掉下来的叉子,顺手拿起就往他背上一刺。 “啊!”他惨叫一声,马上缩手。 她马上从他身下滚开,乘机冲出餐厅,往屋子的后方逃窜。 厅外的女仆们全都大吃一惊,呆愕当场。这时,黑杰克的得力助手阿旺带着几名守在前门屋外的手下抢进厅内,急问道:“黑先生,怎么了?” “蝴蝶跑进后园了,快抓住她!”他怒吼地下令。 “是。” “等等,我要活捉她,懂吗?而且不许伤她一根寒毛!”他补充道。 他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知道了。”阿旺集结所有的人奔往林木苍郁的后园,展开了追缉。 蝴蝶就这么在慌乱中闯进了这片广大的未开发林地,在黑暗中横冲直撞,但没多久她就发现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惊得背脊的寒毛全竖了起来,手心也因紧张而频频冒冷汗。 她绝不能被逮回去,一想到刚才被黑杰克压住时,他那只在她身上胡来的大手,她就恶心得想昏倒,那感觉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 但为什么她就能接受轩辕地阳碰她呢? 为什么只愿意接纳他? 委屈地红了眼眶,这一刻,她忽然好想好想他! 一个闪神,她被树根绊住,只觉得脚踝一扭,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栽进湿答答的泥巴里。 “啊!”她低声痛呼,发觉右脚严重扭伤,根本无法再逃了。 这时,她身后的树丛已有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显然敌人已经追来,她无助地愣在原地,竟是无计可施。 天!这下子真的完了! 怎么办?谁能来救她? 地阳!地阳! 闭起眼在心中呐喊,蝴蝶第一次懂得什么叫深刻的绝望*** 风好大,而且还飘着细雨,这是夏威夷群岛典型的气候,即使在干季,也会有乍现的阵雨。 蝴蝶讨厌这场雨,因为她身上的衣服薄如蝉翼,而且被撕破了一大半,简直是衣不蔽体,再加上沾在身上的水和泥巴,冷气已开始渗进了她的皮肤,让她浑身打颤了。 不过,真正让她发颤的,是那个从树丛中慢慢现身的人影。 有人追上她了! 她不再傻傻地等死,以单脚站起,躲在一棵树的后方,手紧紧抓住一根捡来的树枝,只待那人一靠近就要出手。 雨势越来越大,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音,她小心地喘着气,尽量不让对方知道她的位置。 但等了许久,那人始终没出现,她纳闷地探出头,正要确认是否安全,倏地一个人就从她身后跳出,一把搂住她。 “啊!”她吓得尖叫,手中的树枝想也不想地就向来人劈下。 那人抓住树枝,单手將其折断,然后大手急急捂住了她的嘴,截断她的叫喊。 “蝴蝶!是我!”他出声喝止她的抵抗。 地地阳? 蝴蝶呆掉了。 她是在做梦吗?身后的人竟是她思念不已的轩辕地阳? “别出声,离我们十公尺外有个敌人,小心点,慢慢蹲下来,别乱动。”轩辕地阳附在她耳边悄声命令。 她其实已无法思考,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做,和他一起蹲了下来,身体又僵又冷。 不久,一个人影果然向他们走来,等他一走近,轩辕地阳手中的刀便飞快地射出,射进那人的喉咙,当场让他毙命。 轩辕地阳见四周稍微安全了些,才扳过蝴蝶的身体,焦急地问:“你没事吧?胡蝶。” 听到这句话,蝴蝶才真的相信他就在她身边,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夺眶而出。 “地阳!地阳!真的是你”她投进他怀中大哭。 轩辕地阳紧紧拥住她,两天来一直悬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天!我可找到你了!”他疮痖地说,將头贴在她耳边,庆幸自己找对了地方。 两天前,他一离开纽约便透过当年重日组情报人员的协助,很快地就找出黑杰克在夏威夷的几个落脚处,但黑杰克的别墅不少,又分布于各个岛屿,找起来非常费时,因此他一一删除一些不可能的地点,最后只剩下茂伊岛和可爱岛两处的住所。 当时,他曾得到讯息,有人曾在茂伊岛看见黑杰克带一个女人出入,而另一方面又听说黑杰克近来都待在可爱岛上,这两种说辞让他大伤脑筋,无法确定蝴蝶到底被藏在哪一个地点。 又经过一天,情报人员告诉他,黑杰克在茂伊岛是有个女人,不过那是个金发洋妞,不是东方女子,此外,黑杰克这阵子每次回可爱岛都很神秘,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人在可爱岛上。 轩辕地阳因而大胆推测,蝴蝶必定是在可爱岛上,黑杰克大方在茂伊鸟出入无非是要混乱视听,制造迷障。 于是他才决定变装瞒过黑杰克的眼线,来可爱岛找蝴蝶。 可爱岛是座花园之岛,岛上多是森林和花草,四处绿意茂盛绮丽,风景迷人。 黑杰克在这里拥有大片土地,他的别墅就盖在一个大林园中,当地人称之为“黑森林。” 从大门到主屋就有一百公尺见方的大庭院,而屋后更是整片的天然大丛林,根据轩辕地阳得到的资料显示,这个森林别墅黑杰克平常很少来住,不过只要他一到,他那批强悍可怕的手下就会遍布整个区域站岗,因此要潜入并不容易。 轩辕地阳在黑森林外观察了一个下午,把整个地形稍作研究,等到天黑了才单枪匹马地进去救人。 由于当年的游击训练,他对突袭已很有经验,带着最新的配备便从别墅后方的大片森林进入,他认为这里是黑杰克防守的漏洞,比较容易混进去,唯独得花不少时间,因为他必须绕到森林的另一边,再徒步穿越森林。 正因为这个耽搁,当他来到别墅时已是夜晚八点了,才要想办法打探蝴蝶的行踪,就赫然听见騒动,黑杰克的怒喝声清楚地让他知道蝴蝶正是被困在此处,而且她刚刚才逃走! 他心中又惊又喜,便早一步追上前去,幸好他对路径熟悉,赶在黑杰克的人逮到她之前先发现了她 相拥的两人都是百感交集,才分别几天,却有如隔世,好像经过了一番大波折两人才又在一起,因此除了紧偎着,都说不出话来。 几分钟后,轩辕地阳发觉她在颤抖,立即道:“先找个地方避雨,你全身都湿透了。” “我”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连唇也在抖。 她知道她是太高兴的缘故,轩辕地阳像梦般应她的求救而来,他的人在这里,就在她身旁陪着她,而不是去香港相亲,这对她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这里是黑杰克的地盘,不过我刚才进来时看见靠左边不远处的上坡地有个洞穴,先到那里去躲一躲再说。”他揽住她的肩就往前走。 她跟着跨出一步,右脚踝马上痛得她低呼。“啊,我的脚扭伤了, 轩辕地阳二话不说,横抱起她,大步走向那个山洞的方向。 她甜甜地搂住他的颈子,心中的惊惶不再,她甚至认为,老天在这时要她死去她都愿意。 片刻后,他们来到轩辕地阳所说的洞穴,这洞穴不大,但非常深,的确是个躲藏的好地点。 “快把衣服换下来”他將她轻放在地上,这才发现她身上不仅衣服残破,而且模样狼狈至极,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看起来糟得简直就像就像被凌虐过一样 “老天!黑杰克对你做了什么?”他几乎是用吼的,双手攫住她的肩,看着她半露的**,以及碎裂裙摆下的双腿,一股怒气马上在他全身爆裂开来。 那个混蛋竟然碰了她?还还让她穿这种该死的衣服? 方才急着將她带走,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样子,现在一看,差点气疯了。 “没什么”她环抱住自己,低下头,对身上的凌乱又羞又气。 “他是不是对你”他心疼得问不下去,俊脸充满了愤恨。 “没有!我没让他得逞,我逃出来了!”她对他认定她已被强暴的眼神惹火了,推开他厉声澄清。 “那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副德行?”他忐忑地问。 “我本想毒死他,结果被他发现,他一生气想用强,才会把我”她颤声解释,但一提到黑杰克压住她的情形,她又害怕得住了口。 “把你怎样?”他屏息地问。 她不想再说,撇开头去。 “他把你怎样?”他受不了地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狂声质问。 “他把我压倒,撕破我的衣服,还在我身上乱摸,就这样而已,就这样我没让他得逞”她被他的态度气哭了,放声大喊。 他心一紧,將她按进自己胸膛,又急又痛地抱住她,自责不已。 “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成了他的目标的,都是我的错。”他喃喃向她道歉。 “我当时好怕,好怕被他强占去身体,就拿起一支叉子刺他然后跑出来”她哽咽地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说了。”她吃的这些苦头,他一定要连本带利向黑杰克要回来。 任她发泄过后,他打开手电筒,以一个塑胶袋接了些雨水,脱掉自己的衬衫帮她清洗掉身上的泥土。 “把衣服脱掉吧!”他皱眉地为她褪下那件騒浪的薄纱,一想到黑杰克可能已看遍她的胴体他就怒火中烧。 她全身一丝不挂地缩着,由他以湿衬衫替她擦拭着全身,冰冷的湿气以及他的手同时带来的冷与热,让她芳心乱颤,不知所措。 “地阳我自己来就好了”她咬着下唇,羞怯地看着他的手轻擦过她的**,脸更红了。 他没有回答,内心的焦虑在见到她后转换成了强烈的欲望,他迷醉地抚着她的身体,忽地低吟一声,將她拉进怀中,疯狂地吻住她冰凉的双唇。 他是这么地思念着她,五天来,她的发,她的唇,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占据了他的思维,不留一丝空隙给他,尤其在他向轩辕广坦承爱上她之后,他更无法阻止那股澎湃而来的思潮。 她明白他对她有多在乎吗? 热情的吻慢慢从她的唇移向她的颈,她的锁骨,她的** 他轻含着那两朵粉色**,再度被她挑起了情欲,恨不能当下就与她成为一体。 “不不要这样地阳,我们现在还很危险”她娇喘不已地提醒他。 是的,现在还很危险,黑杰克的手下随时会找到他们。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因此急急煞住奔胆的热火,搂住她,將脸埋进她的颈肩喘气,好平缓对她的渴望。 “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轻啄着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尖。 “嗯”她其实也被他的欲火惹得全身无力。 “等我们安全了,我要你,以及你的一切”他像在预支她的未来。 “嗯。”她回吻着他,根本没注意到他话里的真意,只是熨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沉溺在他的气息中。 她早已明白,他才是能拥有她身体与灵魂的男人,谁也无法取代。 温存了半晌,他万般不舍地放开了她,马上从他的背包中拿出薄毯,將她裹住保暖。 她看着他一应俱全的装备,似是有计划地来找她,不得不问道:“你来这里,香港那边怎么办?” “香港?我不会去了。”他爬梳着头发,蹙着眉头。 “这怎么可以?广爷已经和对方谈好了”她急道。 “叫老头自己去娶算了,我现在没心情谈婚事。”他臭着脸,有点厌烦了这个话题。 “但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以吻打断。 野气的舌尖像在惩罚她,在她小口中搅动撩拨,夺取她所有的呼吸,直到她快断气了才放开她。 “你什么意思?在我历尽艰辛找到你之后,你却跟我谈这种事,你又想气死我是不是?”他的前额抵着她的,竖眉瞪眼地问。 “我只是”她该怎么说呢?爱他又不敢说出口,只因为她不是轩辕广安排给他的新娘啊! “我爱你,只要你,你还感觉不出来吗?”他捧住她的脸,不再遮掩他的心情。“我知道,但我不能”她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爱他等于背叛了广爷,不爱他又违背自己的真心,这两难局面如何取舍? “我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爷爷了,我也向他说清楚,我要你,其余免谈。”他笃定地道。 “天,你怎能这样”她被他的直接吓到了!这狂放的男人果真是爱恨随性,喜怒无常哪! “我怎么样?我诚实地说出我的感觉,那你呢?”他挑衅地反问她。 在情海中漂泊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港湾,怎知她却不接受他的进驻,想来就有气。 她明明就是爱着他嘛! “我”她怎能开口?怎能啊? “除了你爱我这三个字,什么都不准说!”他霸道地命令,对她始终欲迎还拒的态度,以及把轩辕广摆在心中的第一位的坚持有点火了。 她安静不语,颓丧地低下头,伤心地只能在心中倾诉着无数次的“我爱你!” 他气她没有回应,猛鸷地扯开她的薄毯,將她推倒,堵住她的小嘴,火辣辣地**着她的全身。 “地阳”她一惊,连忙推阻他。 “我想你已经忘了在我怀中的感觉了,现在我就让你重温一下,这样你才会去正视你自己的心声。”他企图让她再一次投降软化。 “不要,你疯了!”她缩起腿,惊诧他居然想在这里就要她。 “是你让我疯的!蝴蝶,是你”他沙哑地说着,唇也不停地在她美丽的**问来回舔吻。 “啊地阳”她仰起头,长发向后飘曳而下,身体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他掌控住了。 “说你爱我!”他命令道。 “地阳”她哀求着,一阵阵騒动从小肮向四肢传导开来。 “承认你爱我,蝴蝶”他粗喘着气息,强迫她说出来。 “我不能”她揪扯着他的头发,嘴上抗拒,身体已难以抵挡他的挑逗。 “你能,因为你也深爱着我。”他边狂吻着她,边脱下剩余的衣物,然后再一次將她拥进怀中,贴住她的双腿,让她确切地感受他为她有多么痴狂。 她咬紧牙,生怕自己一松口就会將深锁在心底的保情释放出来,可是在他的抚弄下,她的自制力已濒临解体,全身都在呼应他的热情与索求。 喘息越来越急切,他们激情地拥吻着,相缠的身体热得能燎烧整片森林。 “地阳!”她被他撩得无法自制,投降了。 “哦,蝴蝶”轩辕地阳低喊一声,进入了她。 “地阳,地阳我爱你,我爱你”她敞开了身体迎向他,在高潮来时真心话脱口而出。 天地可鉴,她是如此爱着这个男人啊! 轩辕地阳狂喜地將爱情的种子洒进了她体内,纺无论如何都不再放开她。 她將永远成为“地王”的女人! 谁也阻止不了 外头风雨渐弱,但小小的洞穴内却春情满溢,大胆狂肆的两人已將黑杰克这号人物抛到脑后,完全纵情在彼此的体温中,享受着这真情流露的短暂时光,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打搅他们互诉衷曲,放心相爱了。 第九章 雨停了,所以搜山的行动变得更容易,黑杰克在久等不到消息,愤怒地亲自出马,带领一批最强的手下进入森林找寻蝴蝶的行踪。\\www.qΒ5。com// “在这块自己的土地上居然会把人弄丢了,全是一群饭桶!”他气炸了,边走边骂,一张脸拉得又阴又沉。 “天雨路滑,我们在想胡小姐会不会滑落溪涧了…”手下解释道。 “那就派人找啊!混帐东西,找不到她,今晚大家都别想合眼。”忍不住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他一想到蝴蝶能从他手中逃离,就大为光火。 一群追兵又向四方散开,打算以地毯式的搜索揪出蝴蝶,黑杰克瞪着这片自己的土地,忽然讨厌起这些碍事的大树。 等找到蝴蝶,我一定要把这片树林砍光! 他额暴青筋,在泥泞中边咒骂边前进。 另一方面,在洞穴中的轩辕地阳及蝴蝶则仍旧静静相拥着,这段小别重逢,仿佛是从上帝手中偷来的时间,他们格外珍惜与感激,两人都不愿开口打破这份心灵与身体相契的美好气氛。 不过,当杂杳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时,这个远离现实的小世界便随之被打碎。 轩辕地阳几乎是马上有反应,他跳了起来,凝神注意外头的情况,然后迅速穿上长裤,套上一件防水贴身夹克,并把他原本穿在身上的长袖棉t恤递给蝴蝶。 “你把我的衣服穿上,在这里等我。”他边拉上拉链边说。 “不,我和你一起出去!”蝴蝶急道。 “你的脚扭伤了,还是别冒险。”他帮她穿上衣服,低声劝道。 “但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黑杰克的手下都带着枪…”她担心地拉住他。 “我也有枪,这把给你。”他从背包中拿出一把小枪给她,自己则在腰间放进另一把奇特短刀。 “那你呢?在这种时候带刀有什么用?”她被那把刀吓坏了,因为那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是把特制的刀,别担心,我用刀比用枪在行。”他笑了笑,拍拍她僵掉的脸。 “可是他们好多人…”怎能教她不担心呢?黑杰克的手下有数十人哪! “那又如何?我一样对付得了。” “地阳!”她害怕地叫着。 “在这里等我,若听到一声尖锐的哨音,就表示我被抓了,到时马上往山后逃,千万别停留。”他仔细交代。 “不!你…你不能被抓,他会杀了你…”她颤声道,他的口气把她吓傻了。 “不会的,我死不了,更何况,爷爷也不会让我死。”他扬起嘴角。其实一到夏威夷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了,虽不能查出那些人是不是黄帝财团派来的,但可以确定绝不是黑杰克的人马,因为他们似乎一路上都在替他做掩护。 “那我们直接通知广爷我们的所在不是更好?”她建议。 “不,黑杰克有通讯接收器,打手机会被他发现,反而弄巧成拙。听话,乖乖在这里等我的讯息。”他说着便要往洞外冲。 “地阳!”她叫住他,怔了一下,临时把脆弱的话吞进肚子,用力挤出微笑。“要小心!” 在这种时刻,像他这种黑道男人需要的不是儿女情长的撒娇,而是信任。 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无后顾之忧。 轩辕地阳赞许地回头看她,心口一热,拉过她,给了她一个深情的长吻。 “我会回来的,因为我还想和你再来一百次呢!”他暗示地扬嘴一笑,潇洒跨出洞穴。 蝴蝶没有被他逗笑,盯着他硕长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树丛中,心好像也被他带走,不复存在。 她將脸埋进手心,不停地向上帝祈祷,保佑轩辕地阳能打败黑杰克,平安回来。 天色很暗,没有星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但轩辕地阳却走得平稳又快捷,好似他有双夜视的眼瞳一般,完全无视于交错横杂的林木枝牙。 他没有夜视镜,他的眼睛从小就比一般人还习惯黑暗,这是“地王”的特质,也是重日组每个人都知道的异事,大家因此更尊他为大地之王。 不过他个人倒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因为这对他的人生并无太多帮助,反而还被迫参加更多的黑暗游击训练,比起其他三位兄弟,他只有活得更辛苦而已。 但也多亏了少年时期的苦训,他才能在这时挑战黑杰克这票毒贩。 首先,他故意留下行踪,引黑杰克的手下远离蝴蝶所在的山洞,然后再以他最拿手的丛林战各个击破,一个个將他们放倒。 这整片山林如同他最熟悉的战场,他只用一把利刀,不出十分钟就摆平了十个人,神勇得有如电影上那个肌肉男蓝波! 黑杰克的手下阿旺还未发现人数的减少,但黑杰克本身却已嗅出某种诡谲的氛围。 事情有点不对劲! 蝴蝶就算躲着,也应该早被找到,但为什么至今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仍没有她的消息?难道她已经逃出这片森林了? 但怎么可能?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中啊! 黑杰克在一棵树旁站定,满脸不悦地沉吟。 这时,他留驻在别墅内监控的手下打来电话,焦急地向他报告一件令他吃惊的事 “黑先生,有人发现轩辕地阳来到可爱岛了。” “什么?”黑杰克大惊。 “他在中午抵达,然后就失去了行踪,而我们留在后园的监控器傍晚时曾拍到有个人影闯人后山…” “该死!为什么不早说?”黑杰克气得怒吼。 一定是轩辕地阳救走了蝴蝶,否则她不可能会躲得无影无踪。 可恶!那小子竟为了蝴蝶追来了! 谁知旧怒未消,新的消息又让他头顶冒烟。 “黑先生…我觉得有点奇怪,我们好几个弟兄都失去了联络…”阿旺担忧地对他说。 “该死!一定是那个臭小子干的!”他恍然大悟,轩辕地阳必定还在这附近,而且蝴蝶一定和他在一起! “谁?” “那个叫轩辕地阳的东方小子!他就在这里!”黑杰克抓狂地一拳打向身旁的树干。 “他来了?”阿旺愣住了,他对轩辕地阳印象很深,因为那小子是唯一一个能从黑杰克手中逃走的人。 “快,叫所有弟兄小心,那小子不是那么好对付,我听说他曾受过野战训练。”黑杰克急道。 “糟了,那我们那十多个弟兄恐怕都栽在他手里了。”阿旺惊道。 “得把他引出这里才行,继续待下去,说不定我们会全军覆没。”黑杰克知道这片山林对轩辕地阳反而是个最好的保护,他一个人来去自如,神出鬼没,根本防不胜防。 “要怎么引?”阿旺费神地思索着。 “蝴蝶。”黑杰克目光一闪。“找到她!” “是。”阿旺点点头,召来几名身手灵活的手下去做更细微的搜寻。 这时,刚又清理掉一个敌人的轩辕地阳则口中含着刀,爬到了树顶观望着整个情势。 他发现有几个人正以放射线状向四周散开,其中一个所去的方向正是蝴蝶所待的洞穴,他一惊,將刀倒转,把手中暗藏的火焰弹向另一方向射出。 一道红光在天空划了一道弧线,坠落地面,引起了黑杰克的注意。 “他在那里!”阿旺喜道,“在西边,快追!” “等等!”黑杰克喝住他,冷冷道:“他在那里,可是蝴蝶很可能就在反方向的地方,分两批,一批跟着我去找轩辕地阳,你则带另一批往东边去。” “知道了。”阿旺领着一干人向洞穴方向搜去。 黑杰克得意地看着西方,恶狠道:“轩辕地阳,你等着领死吧!”午夜,宁静的黑森林中杀机重重,轩辕地阳发现黑杰克不上当,浓眉乍拢,咬牙道:“好个黑杰克,果然精明。” 他拿出一卷强力丝绳缠绕在黑杰克等人会经过的几棵树木之间,并在那几棵树干上头洒满高浓度酒精,制造点小小的陷阱,再故意丢些石块出声,將他们慢慢引过来。 “那里有声音!”黑杰克的手下大喊。 “小声点,他一定就在这附近。”黑杰克低斥。 他们一步步走向那些丝绳之处而不自知,轩辕地阳在树上盯着他们的举动,再將一颗石头丢进陷阱区,屏气凝神地等待。 “在那里!”众人一起举枪朝石头掉落处射击,并向前奔去。 黑杰克正想叫大家小心,他还来不及说,七、八个手下就已被丝绳绊倒,东倒西歪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哎呀!” 轩辕地阳马上再从刀柄射出一发火焰弹,正中那特制的丝绳,沾满油料的丝绳马上变成了引线,將火传向树干,引燃酒精,顿时,那个区域全烧了起来,正好形成了一个火圈,將那些人困住。 “哇!” 一群人惊慌的叫声把及时止步而没陷入的黑杰克看得傻眼。 在这刚下过雨的林子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着火?轩辕地阳是怎么办到的? 他又惊又怒,扯着嗓门大吼:“轩辕地阳!你给我出来!” 混乱的场面除了大家的哀号,没有轩辕地阳的任何声息。 “给我出来!你这个只敢躲在暗处伤人的孬种!”黑杰克简直气炸了,他拿枪向四周乱射,以发泄被愚弄的暴怒。 轩辕地阳没被激怒,冷笑地跳下树木,不再理他,直接冲回洞穴。 只见他的身影如风般在林木中穿棱,身上的黑衣正好掩藏了他的行踪,但他才跑到一半,就听见一连串的枪响迸出。 “砰砰砰!砰砰砰!” 糟了! 他心惊肉跳地加快速度,生怕蝴蝶落进那些人手中。 但当他回到洞穴时,竟发现黑杰克的手下全倒在地上,不是死,就是伤,而洞内的蝴蝶已不知去向。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惊魂未定,不放弃地再找一圈,仍不见蝴蝶。 会是爷爷救走了蝴蝶吗?但为何只救走她,没有知会他? 他不解地进到洞内,里头只留下他的背包,以及他交给蝴蝶的手枪。 捡起那把枪,里头的子弹仍在,表示蝴蝶根本没有开枪的机会。 到底是谁带走她? 他心急如焚地抓着头发,一抬头,陡地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字条,上头写着… 要见蝴蝶,请到香港。 尹汉天 尹汉天? 轩辕地阳大惊,竞天科技的董事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带走蝴蝶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要逼他娶他女儿? 老天!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满心混乱地拎起背包就往外冲,不巧撞上了愤怒得发狂的黑杰克,两人同时大骇后跃,同时举枪。 “臭小子!你伤了我这么多手下,还以为能逃得了吗?” “我没空理你,黑杰克,我要去找蝴蝶了。”他神色急促,这时哪还有心情和黑杰克穷蘑菇。 “蝴蝶?”黑杰克这才注意到蝴蝶不在他身边,愕然地问:“蝴蝶在哪里?” “她被人带走了。” “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不耐地瞪他。 “你不说,我就让你尝尝被打成蜂窝的滋味。”黑杰克哼道。 “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枪吗?”他扬扬手上的枪,要他看清两人筹码相当。 黑杰克迟疑了一下,知道一开枪就必定是两败俱伤。 两人手上都有枪,这样的对峙將没完没了,轩辕地阳实在不想再耽搁,倏地左手射出飞刀率先打破僵局。 黑杰克随即开枪,轩辕地阳也向一旁滚开躲过连发子弹,随即双手齐出,准确回击。 “啊…”只听得黑杰克痛叫一声,手上的枪落地,右手掌心正插着一把薄刀。 轩辕地阳露出胜利的微笑。 他的枪法普通,不过刀可是例不虚发! “我走了,你留下来把这里清一清吧!”他丢下这句话就大剌剌地离开。 黑杰克气得眼带红光,他蹒跚地站起,正想再拿枪瞄准轩辕地阳背后,突然瞥见洞穴飞出的那张字条,尹汉天三个字有如核弹般在他胸口爆开。 “又是你!尹汉天,以前你拐走了小乔,如今你又把我的蝴蝶带回去,我不会放过你的,这笔帐咱们是该好好清一清了。” 新仇加上旧恨,黑杰克咬牙切齿地仰天狂号,恨火直冲云霄。 森林中的人都走了,但战争并未结束,两天后,战场移往香港,在那里,將会有场决战等着大家…*** 香港 竞天科技其实从其资本及格局来看都不是一个最被看好且最有利可图的公司,因为香港还有许多营业额更大、更有前途的科技团队,若真要联姻或合作,竞天科技理应不是个好对象。 但黄帝财团的轩辕广却选择了它。 这是最令轩辕地阳困惑之处,也是他一直想弄清楚的重点。 不过轩辕广始终没有告诉他原因,即便在他亲自从夏威夷赶到香港,决定与竞天科技把话说清楚的此刻,他依然搞不懂轩辕广在想些什么。 当然,他对尹汉天將蝴蝶带来这里的行为也觉得奇怪。 到底轩辕广和尹汉天之间在玩什么把戏? 这一趟他將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弄清楚。 从机场搭车到竞天科技的办公大楼,他行色匆匆,没有浪费一点点时间,在确定胡蝶是否安好之前,他的心就一直无法安稳。 一进入大门,尚未向柜台询问,一位身穿旗袍的凤眼小姐就向他走来,温雅有礼地道:“轩辕先生吧?请跟我来。” 他点点头,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打量着这幢称不上气派的普通大楼。 和外头那些时髦的大厦比起来,这里实在没有半点高科技的感觉,只是干净清爽,空间宽敞,员工似乎不多,整幢楼给人空荡荡的感觉。 那小姐带着他走向电梯,一进去他就发现这架电梯有问题,警戒地摸向腰带中的刀,按兵不动地看着那位小姐按下一枚龙形标识。 电梯上升到四楼便停住,门开了,却不是前面的门,而是后面看来像一面墙的门。 他皱了皱眉头,对竞天科技这种奇特的房子结构颇有意见。 又不是藏着金库,干嘛弄得神秘兮兮的? 然而,当他跨出电梯,突然就被眼前仿古的中式四合院落吓了一大跳。 大概有几百坪的空间,四周全是高楼,如果从天空看下来,就像个凹陷的四方形,不过要从天空俯瞰大概也很难,因为四面高楼的顶楼被一大片玻璃强化纤维给盖住,透光,却不透明,不管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绝对没有人会知道里头别有洞天。 要进入这里,也许真的得从电梯才行吧! 他惊叹地走下阶梯,看着这片年代似乎非常久远的古意建筑,恍然明白这里说不定是尹家的祖屋,为了保留它才以这种方式建构。 来到四合院的大门,他更惊异这里也种有各式植物,没有日光,这个封闭的空间怎么还能绿意盎然? 那位小姐领着他进门,一条石板道直通正中主堂,道旁则每十步就有个身穿灰色唐服的守卫,那阵仗,让他有种进了五○年代武馆的错觉。 正当他困惑惊愕之际,一个干哑的笑声从主堂中传出,他一凛,等不及慢慢踱步,直接冲进里头。 丙不其然,轩辕广正坐在堂中的八仙椅上,笑吟吟地和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聊着天。 “爷爷…?”他直觉得有问题,这两天他一直联络不上的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啊,我孙子来了,汉天,他就是老二地阳。”轩辕广指着他向那位男人介绍。 “嗯,虽然看过照片,也在夏威夷擦身而过,不过这算是第一次见面。你好,我是尹汉天。”尹汉天笑着向他走来,伸出大手。 尹漠天长得斯文白净,清朗的国字脸上五官平庸,简单的平头与他的朴实倒很相称,看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些,只有两鬓的灰白点出岁月的痕迹。 “我知道你是尹汉天,但另一个身份呢?”轩辕地阳与他相握,马上提出他心中最大的疑团。 能亲自带人闯入黑杰克的住所,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蝴蝶,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是一般的企业家。 包何况,这里的一切都在说明着尹家的不寻常。 “呵呵,广老,你的孙子脑袋可不比你差哦!”尹汉天笑着向轩辕广道。 “过奖了,能受到龙帮帮主的赞赏,是我们的荣幸。”轩辕广谦虚地笑了。 “龙帮?”轩辕地阳惊道。 道上的人都知道,“龙帮”多年来一直是协助各国誓方及政府扫荡罪恶的神秘白道组织,他们专门对付黑社会,在黑道人心目中,他们才是最可怕的执法者。 可是,他明明听说“龙帮”已经消失了啊! “是的,我的另一个身份是龙帮帮主,这里正是龙帮的秘密总坛。”尹汉天说出他真正的身份。 “你就是龙帮的主脑?但为何我听说龙帮早已不存在了?”轩辕地阳惊疑不定。 “过去几年,龙帮内部的确有很大的问题,不过现在都已解决。”尹汉天简扼地带过这五、六年来的家族纷争。 “是吗?如今你们经营起科技公司,是想另谋发展?”他还是震惊着,怎么也没想到龙帮的帮主会是个企业人士,更没想到其总坛就在香港。 在黑道,龙帮一直是个谜。 “竞天科技只不过是个表象,我们藉用这个公司名号来掩饰真正的身份,为的就是不让黑道得知太多我们的资料。” “噢…我现在知道我爷爷强迫我娶你女儿的原因了,和你们联姻,黄帝财团等于拥有一批强大的自卫武力。是不是,爷爷?”他目光精灿地盯着轩辕广。 “可以这么说。”轩辕广答得含糊。 “其实我们也极需要资金的协助,与黄帝财团联姻对我们也有利。”尹汉天道出联姻之所以谈拢的主因。 “但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可不想当你们的棋子,我不管你是龙帮或猪帮,我是永远不会娶你女儿的,尹帮主,我只要蝴蝶,把她还给我。”轩辕地阳毫不客气地直接表态。轩辕广和尹汉天都因他的率直愣住了。 “地阳,不可以没礼貌。”轩辕广斥道。 “没关系,广老,你孙子很有个性呢!”尹汉天咧嘴一笑。 “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请把蝴蝶交出来。”轩辕地阳冷冷地道。 “你真喜欢蝴蝶?”尹汉天盯着他。 “是的,我不会娶你女儿的,尹先生,如果你是打算拿蝴蝶要胁我,那你是打错了主意。”他只能归纳出这个可能性。 “你不先见见我女儿吗?”尹汉天挑高眉。 “我没兴趣。”他一口回绝。 “但她倒很想见见你呢。”尹汉天笑了笑,不等他回应,转头就向后头喊道:“带丫头出来吧,小乔。” 通往后堂的门帘一掀,一个美丽的妇人领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轩辕地阳在看到那个女罕不禁瞠目结舌,下巴还差点跌个粉碎。 那…那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啊! 约莫十五岁,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小巧的嘴角一直强忍着笑意。 “你们要我娶个臭丫头?”轩辕地阳这下子真的火了,爷爷分明从一开始就在捉弄他。 “我才不是臭丫头!而且我也不要嫁给你!”那女孩马上反驳,嗓音清嫩鲜脆。 “哦,那真是万幸。”他一拨刘海,冷笑地双手叉腰。 “兰兰,不许多嘴。”那美妇细眉一攒,轻责女儿的无礼。 轩辕地阳的目光随即移往那名妇人,一看见那妇人精美无瑕的脸孔,下巴又险些脱臼。 惊人的美貌,机灵的眼神,充满讪笑的嘴角… 老天!如果年轻个十岁,她跟蝴蝶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你好,我是尹汉天的太太,厉小乔。”厉小乔笑嘻嘻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地王”长得还真是英俊帅气。 不错,这个女婿很对她这个丈母娘的眼哦! “你和蝴蝶…”一个怪异的念头瞬间在轩辕地阳的脑中形成,然后,整个来龙去脉都连了起来,他霍然懂了。 蝴蝶其实就是尹汉天的女儿!龙帮的大小姐! “真聪明!”厉小乔一眼就看出他想通了,赞许地走向他,说:“没错,我就是胡蝶的亲生母亲,蝴蝶则是我们失踪了十九年的大女儿琼琼。” 这种事真是太复杂了…他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一开始轩辕广就知道所有的一切? “现在,你还敢说不娶我女儿吗?”厉小乔眯起眼,故意问道。 “我…”他被堵得哑口无言。 啧,有其女必有其母!谤本毋需怀疑蝴蝶和厉小乔的关系,因为她们的劣性是这么的相似。 “你如果不要,我想婚约也是可以解除的。”厉小乔双手环胸,挑衅地说。 “不,我错了,请别再说了,如果我早知道蝴蝶是尹家千金,早就飞来了。”他投降了,乖乖道歉了事。 “那可不见得,若没有这七个月的相处,你会真心爱上她?”轩辕广犀利地反问。 轩辕地阳呆住了。的确,若非爷爷设计了这个婚约,他又怎么会与蝴蝶相爱? “半年前,当我接到广老的电话,说我女儿在他那里时,我还一头雾水,心想兰兰好端端地在家,怎么可能会出事?”尹汉天微笑地解释。 “后来我们才知道,广老口中的‘女儿’正是我们失踪了十九年的大女儿琼琼…我那时真是高兴上帝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厉小乔红着眼道。 “之前,我一直以为广老提亲的对象是兰兰,虽然认为兰兰还小,但为了龙帮,也只好委屈她,谁知道,我们全被广老给耍了…”尹汉天摇头叹气,要不是知道轩辕广是出于一片善意,他还真怕和这个老狐狸合作呢! “爷爷,你是不是六年前就知道蝴蝶的身世了?”轩辕地阳冷面地质问轩辕广。 所有的事都在爷爷的掌控之中,他是怎么办到的? “是的。”轩辕广承认了。 “你是因为知道她是尹汉天的女儿才收养她?”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事实对蝴蝶將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对。” “那么你收养她完全是为了向尹帮主套交情?”他心惊于轩辕广的工于心计。 “一开始是如此,但后来已不是那么单纯了…”轩辕广目光飘向帘后,正好对上蝴蝶苍白的脸孔。 轩辕地阳随着他的视线移去,看见蝴蝶,马上冲向前,不由分说地抱住她。 “蝴蝶…”他无法说什么,因为刚才那些对话必定伤透她的心。 “从头到尾,我只是你操纵的一个布偶,是不是?”蝴蝶推开轩辕地阳,寒着脸,跛着脚走向轩辕广。 才两天,她的世界又变了,从一个孤女一下子变成尹家的女儿,从不能爱上轩辕地阳到能正大光明地嫁给他,太多的喜悦与迷惘同时涌入,让她的心乱得无法收拾。 然而,轩辕广刚才的话却把她所有的快乐全部抹杀掉了! “你这么认为吗?”轩辕广反问。 “你收养我,给我一切,只不过是在饲养一个饵吗?”泪已在她的眼中打转。 “我不否认。”轩辕广苍老的脸上有一抹疲惫,计划很完美,但他唯一的失算,就是蝴蝶的傲气与易脆的心灵。 他只顾帮她安排好未来的幸福,却忘了真相的大白所带来的痛苦。 “你对我的好,也都是假的?”她好恨!她最敬爱的人,曾经以为是世上唯一的亲人,竟然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这点,你自己难道不能分辨?”轩辕广苦笑着。 “我…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你了,广爷,地阳说得没错,我只是你养的一只狗而已!”她愤怒地大喊。 “够了,蝴蝶,广老不是那种人!”尹汉天替轩辕广说话。 “你怎么知道?你不也被他耍了?他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女儿,还不告诉我真相,更不將我送回来,他安的是什么心?”她听不进任何话。 “要不是他发现了你,教育了你,你不会是今天这个模样,孩子。”厉小乔上前安抚她。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都不恨他?他替你们善女儿是有目的的啊!”她激动地斥责着所有人。 “就算是有目的,你有任何损失吗?他给你爱,给你家,为你创造了一个翱翔的空间,他并没有亏待你,不是吗?”厉小乔静静地道。 “那全是假象!”她哭叫着。 “蝴蝶,冷静点,爷爷对你的爱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自己也很清楚,你在他心目中,比我们这些孙子重要多了!”轩辕地阳不舍地將她搂在胸前,沉声道。 爷爷是阴险,但绝不是个无情的人,这点他十足肯定。 “如果你分不清我是在利用你,还是培育你,那表示你还不够成熟,小蝶,即使我以你当筹码搭上龙帮,这也只是我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轩辕广说着脸色倏地惨白,身子微晃,额际已冒出冷汗。 “爷爷?”轩辕地阳放开她,奔向他,將他扶住。 蝴蝶看着他揪痛地抓着心口,知道他心脏病发,想也不想地冲过去,从他口袋里拿出葯片,利落地让他吞下。 但这习惯动作一做完,她自己又愣住了。 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她脑中掠过。 这个老人足足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他对她的慈祥是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像在作假,若非他自己承认在利用她,她根本不会相信。 她怎么能相信啊… “小蝶…我从不把你当外人…”轩辕广稍稍有了起色,正想把话说清楚,赫然就听见一阵阵警铃大响。 “怎么回事?”轩辕地阳诧异道。 “有人入侵!”尹汉天眉头一皱,随即向堂外的手下示意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不出三秒钟,许多灰衣汉子全部待命,并且有人前来回报。 “帮主,是黑杰克,他带着他的手下在前厅闹事。” 厉小乔大惊,美丽的脸庞顿时染上秋霜。 “黑杰克追来了?”蝴蝶同样惊骇。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早知道就该在他的森林中把他给宰了!”轩辕地阳摩拳擦掌地转身,准备应战。 “他就留给汉天和小乔去解决吧!地阳。”轩辕广费力地叫住他。 “为什么?”他奇道,黑杰克不是冲着蝴蝶来的吗? “因为这是我们和他之间的问题。”尹汉天揽着妻子的肩往外走去。 解钤还需系铃人,有些问题是该彻底解决了。 最新全本:、、、、、、、、、、 第十章 黑杰克带着手下大砸竞天科技的大门,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脑中唯一想做的,就是要杀了尹汉天。\www.qΒ5、c0m\\ 但是,当他看见厉小乔也出现时,整个人就呆住了。 “小乔!”他忘情地唤她。 这么多年来,她一点都没变… “黑标,二十二年了,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厉小乔喊着黑杰克的本名,冷冷地问。 “我要找的是他!尹汉天!他抢走了你,又抢走了我的蝴蝶…”黑杰克手里的枪指着她身边的尹汉天怒叫。 “你的蝴蝶?别说得那么恶心,黑杰克,蝴蝶是‘我的’。”跟出来观看的轩辕地阳忍不住驳斥。 “臭小子!你死定了!”黑杰克斥道。 “我还要活很久呢!倒是你印堂发黑,怕是活不长了。”轩辕地阳反讥。 “放屁!” “别再撒野下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黑标。”尹汉天出声了。 龙帮还没找上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也好,今天就一并算个总帐好了。 “你这个夺人所爱的混蛋给我闭嘴!”黑杰克大骂。 “你才给我闭嘴!”厉小乔走向前,严厉地喝止他。 “小乔,看看我,我衣锦还乡了,我的钱多得用不完,我的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你看,你后悔了吧?后悔跟了个愣小子了吧?”黑杰克当场把一叠钱洒向空中。 “我从没后悔过,黑标,我以前就告诉你了,我只当你是我兄长,而我会嫁给汉天则是因为我爱他!”厉小乔斩钉截铁地说明白。 “不…”他受不了地吼叫。“你不能爱他,你只能爱我!我们曾一起长大,你忘了?“我从没爱过你,我甚至恨你,恨你为了破坏我和汉天的感情,竟向他的家人胡扯说琼琼是你的种…你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惨?你甚至害我失去琼琼…害我被汉天的母亲误解…”厉小乔气哭了。 尹汉天站到她身后保护她,拍拍她的背,柔声道:“我从没有怀疑过你,小乔。” “我知道,但族里的人全都怀疑我,正因为这样,琼琼才会被你母亲派人抱走丢弃…”厉小乔咬牙切齿地说。 蝴蝶震惊地瞪大眼,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是黑杰克口口声声忘不了的女人,更不知道她之所以成为孤儿是因为奶奶狠心將她遗弃,而这些全都是黑杰克造的孽。 “你让我婆婆一直到死都讨厌我,因为她,我在得知女儿就在纽约之后也不敢將她接回来…都是因为你的谎言,害苦了我们全家…”厉小乔含着泪斥骂。 “小蝶,广老和奶奶是老朋友了,他收养你全是为了替你奶奶赎罪,这几年他不告诉你实情,正是因为碍着你***怒怨,直到半年前确知奶奶过世,他才敢告诉我们你的事。” 到此,蝴蝶终于知道轩辕广把她留在他身边的原因了,他明明是为了照顾她,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要故意扮坏人? “别听他的,蝴蝶,轩辕老头养你全是觊觎你的美色,他那只老牛想吃嫩草…”黑杰克刻意要抹黑一切。 “闭嘴,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有脸来这里闹事?你找死!”轩辕地阳气他毁谤轩辕广,上前一步怒斥。 “你们全都得罪了我,我就是要你们痛苦!版诉你,厉小乔,我甚至还强占了你们女儿的身子了…”黑杰克又在制造烟幕了。 “你胡说!”蝴蝶气得大声澄清自己的清白。 “她摸起来好软,好美,每一个曲线都是那么迷人…”黑杰克径自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黑杰克,你下流!”蝴蝶被怒火烧得全身颤抖。 “你还在我的抚摩下**呢!蝴蝶,你忘了吗?”黑杰克婬笑道。 “你…” “该死!”轩辕地阳哪受得了这种气,他眼露杀机,陡地出手,一把刀直射向他的喉咙。 “小心!”黑杰克的手下阿旺早一步挡在他身前,替他挨了一刀,当场倒下。 可是躲过了轩辕地阳的刀,黑杰克却躲不过尹汉天手中的枪,砰砰两声,各命中他的右手心和大腿。 “哇!”他痛呼地在地上打滚。 双方人马因此开战,但在龙帮的地盘,黑杰克又有多少胜算呢? 不消多时,他的手下全被制住,他见情况不妙,正筹思脱身之计,猛地瞥见独自拄着拐杖立在一旁的轩辕广,便一个闪身来到他身边,以枪抵住他的后脑,朝众人大喝:“都别过来,不然我轰掉这老家伙的脑袋!” “放手!”大家同时惊呼,万万没想到他会挟持轩辕广。 “放了他。”轩辕地阳森然地瞪着他。 “哼!可以,用蝴蝶来换。”黑杰克贼笑道。 “好,我过去,你放了广爷!”蝴蝶焦急地道。她知道轩辕广的身子很差,再也禁不起一点点的伤害。 “不!别上他的当,蝴蝶!”尹汉天立即劝阻。 “是啊…蝶丫头,别为我费事了…”轩辕广冷静地道,好像完全不在意抵住他的枪。 “别说话,老头!”黑杰克推了轩辕广一下以示警告,谁知他这一推,轩辕广就像个软布袋般倒下。 “广爷!”蝴蝶尖叫地冲过去。 最新全本:、、、、、、、、、、 尾声:擒住了魔王的心 黑杰克举枪要射她,就在这一瞬间,尹汉天的子弹与轩辕地阳的刀同时射向他,子弹打穿他的眉心,刀则直没入他的胸口。/www。qb5。c0m\\他的身体往后倒躺而下,瞠大眼,在撞地的一刹那断了气。 “海流氓”黑杰克就这么在香港就地正法了。 解决了黑杰克,大家马上围住了轩辕广。轩辕地阳扶起他,只见他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不禁双手微颤。 “喂,爷爷,你可别吓我,你的命硬,应该还能活好几年…”他急得冷汗直流。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在意轩辕广,曾经那么恨他限制他的一切,曾经诅咒他早死好让他早点自由快活,谁知一旦面对这种时刻,他竟然会感到慌张失措。 “我的身体…到了极限了…”轩辕广虚弱地笑了笑。 “不!别说这种丧气话,你说我们都是阴险小人,这种人最长命…”蝴蝶拼命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蝶…我一直想告诉你…当初收养你…不只因为你是…尹家…的后代…我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你那桀骜不驯的眼神…那眼神…和我…死去的妻子…太相像了…”轩辕广向她伸出手。 她的泪决堤了。 握住了他,好懊恼刚才对他说的重话。 “因为私心…所以想將你留在…轩辕家…才设计了这个…擒魔计划…让你去帮我…抓住地阳…以及他飘浮不定的心…”轩辕广將她的手和轩辕地阳的手叠在一起,气喘吁吁地说。 “我会的…我会永远抓紧他不放…”她拼命点头。 “地阳…你也要好好待她…还有,黄帝财团在香港的…分支…”轩辕广几乎说不下去了。 “都交给我吧!”轩辕地阳知道他的意思,承诺地点头,好让他安心。 此时此刻,和爷爷的命比起来,他的自由已不算什么。况且,为了蝴蝶,他是该定下来了。 “这下子…我可以好好休息了…”轩辕广说完就静静地闭上眼睛。 “广爷!”蝴蝶趴在他身上痛哭失声。 轩辕地阳则失神地呆杵着,难以想象老奸巨猾的爷爷就这么走了。 四周陷入岑寂,只剩下由远而近的警车及救护车的鸣笛声互相交错成一种哀伤的音调。 但是,就在大家沉浸在愁云惨雾之中时,尹汉天清楚地看见轩辕广的左眼悄悄张开,向他眨眨眼,嘴角甚至还偷偷上扬。 他忍不住笑了。这群孩子要斗过轩辕广,恐怕还要修炼千年呢!这场战很热闹吧? 不知道自己也成了被设计的对象,还傻傻地、认真地去追原本就被安排是我丈夫的男人,怎么想都替自己不平,我甚且还看过地阳与无数个女人亲热的样子呢!每当回想起那七个月的愚蠢,就后悔认识了轩辕广这只老狐狸! 哦,我可不是被地阳他们传染了目无尊长的用字遣词,而是爷爷实在太过分了,尤其当我知道连最后一幕装死都是爷爷逼地阳接手黄帝财团香港分支的手段时,就非常能够体会四魔王为何老是对爷爷态度恶劣了。 真的,没有人受得了这样被玩弄的。 地阳到现在还是动不动就咒骂爷爷没心没肺,居然用死来骗人,他为此已经和爷爷好几个月不说话了。 瞧,一听我提到爷爷,他还给我一堆眼白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心中还是很感激爷爷的安排,因为有他,才有今天的我,也才会让我找到真爱,所以,虽然怪他,我还是很快就原谅他了。 倒是另外三个魔王得知爷爷死而复生后,竟然同时拍拍老三人曜的肩膀,同情地说:“可惜啊,人曜,你完蛋了!” 人曜仍是那副冷样,没什么危机感,对他而言,“不能吃美食”大概比“爷爷”这号人物还可怕吧! 婚后,我和地阳就住在香港,过着吵吵闹闹但恩恩爱爱的生活,他的眼光依然会流连在美女身上,不过他的心则好好地被我保管着,正如爷爷所说,我不只擒住了这只魔王的人,也擒住了他的心,他啊,别想再胡来了! 啊,我得走了,今晚是我们每周的的会日,我们要先去吃个烛光晚餐,再看场午夜场的电影,然后… 对不起,他吻住我的唇,不让我再多说了,接下来的事就任大家去想象吧! (完)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