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南》 第一章 “小土匪,我说你看这块黄帛看得比你数钞票还认真,有看出什么信息没有。”刘尚北揣着兜靠在桌子上,眼睛困得都睁不开了。 我摇了摇头,抖了抖祖宗留下来的黄帛,“你说这上久天帝把我们的祖宗贬下凡间驱鬼辟邪,降妖除魔,有没说啥时候让我们回天庭上为列仙班啊?” “噗,想啥呢你,哪有这么神的事啊,还天帝,可拉倒吧,鬼我知道是有,这不天天打交道呢嘛,那咱们被鬼揍得青鼻脸肿的时候也没见哪位神仙出来替天行道啊,谁知道咱们祖宗是不是胡编乱造的呢!”刘尚北被他这一番话给逗笑了,现在这么和平的社会,哪有这么多邪门的事儿。 我把黄帛装回盒子里塞进原来的暗格中,环顾了一下四周,“我爸的书房还是这么别致,每次来都换样,咦?怎么?这次的窗帘都没拉上?!”我爸这个人就一点坏毛病,书房里的东西不喜欢摆放的位置老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回来一次只动一个地方,有时候是一整个书架,一个花瓶甚至是一本书倒过来放也行,反正要跟上一次的要有点不一样才舒服,但是这次不一样,动了两个地方,烟灰缸和窗帘! 刘尚北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拿起烟灰缸就看,还顺带闻了一下,“我刚看了一下,烟灰缸没啥问题,至于窗帘有可能是续叔年纪大了,忘了拉也正常,起码窗关上了就成,那下雨天就不怕雨水洒进来了……” 我还是感觉不对劲儿,正是因为关了窗才觉得奇怪,正常人关了窗不得顺手把帘也给拉上了呢嘛,于是加快脚步到了窗口,检查了一下帘子没有什么发现,一抬头,果然!那边刘尚北还在那叨叨叨的,不得上了语气都有点急躁,“刘尚北,过来,快看!” 突而其来的声音吓得刘尚北赶紧把烟灰缸一放也加快脚步往窗台靠,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天狗食月?!!还是月环食!!那些狗屁专家不是说天狗食月一般只有月全食和月偏食吗?!”顺带掏出手机,一看新闻,果然,整个世界都在关注着今晚的天狗食月,“今晚这月别说千年了,万年也遇不到一回啊!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我皱着眉头,脑袋加速运转着,为什么我爸动了两个地方的东西,故意不拉窗帘?是因为知道我一定会来书房吗?难道是想告诉我什么信息吗?天狗食月和他这次去江西驱邪之间到底又有什么联系?! “刘太后,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目连之母’版本的天狗食月?目连之母用狗肉馒头捉弄和尚,被玉帝变成恶狗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后来目连为救母亲,日夜修炼变成了地藏菩萨,用锡杖打开地狱门,恶狗和恶灵全部逃出了地狱…”,怕刘尚北孤陋寡闻,就顺着给他科普了一下。 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尚北给接了下去,?“后面那条疯狗不是找玉帝算账去了,没找着人就把这月亮给啃了,那这天狗食月跟今儿的天狗食月有什么……”。 刘尚北这么一说,两人都突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说“恶灵?!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转接着连忙跑出书房向外面跑去,还没跑出几步,就接到了来自父亲手下的电话。 “小二爷,不好了,续爷他们出事了,现在在市中医院正在抢救呢!”电话一接通,传来的是小柴哥着急的声音和不好的消息,那一瞬间,大脑突然闪过了一座大宅子的片段,好像很熟悉的感觉,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然而消失的又太快,连个尾巴痕都没抓着。 主角有话说 惜辞南:呸,你丫的才是土匪吧!一天天的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不给钱! 刘尚北:还不是你小时候把我未来媳妇给拐跑了!不是土匪是什么?! 惜辞南:刘太后,你脸皮果然是够厚的,人家小姑娘送的礼物写的是我的名,你代收了不说,还变成你的了,可耻不可耻! 刘尚北: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第二章 我和刘尚北急急忙忙赶到广州的市中医院,看见柴鹰在走廊坐着,神情凝重得很,脸上满是泥垢,衣服也破败不堪,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才会这么狼狈,“小柴哥,我爸和越叔怎么样了?” 柴鹰看见我们,立马向我们走来,“小二爷,北少,越叔在icu,小马在照看着,续爷还在抢救室。” 刘尚北一听刘景越在icu,看了一下我,便往icu方向走去,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只能拍拍刘尚北的肩膀,示意他照顾好自己。 “小柴哥,你们去江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盯着柴鹰的眼睛,发现他故意避开跟我对视的眼神,到底在心虚什么? 柴鹰左顾右盼,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果然,我有点愤怒的抓着他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打算告诉我吗?从你们提前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去江西,装备都准备的比较充分,为什么还出了这么大的事!” “小二爷,续爷这次的确是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的,这次的天狗食月你也看到了,非同寻常,续爷说了如果这次大难不死也是祖宗保佑,所以续爷并不想你们牵涉到这件事来”。柴鹰把惜廷续的原话转述给他,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我还想说点什么,恰好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病人家属是吧?病人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患者头部受到重创,中枢神经系统受到损伤可能会导致网状上行激活系统出现病变,患者会出现神志不清,意识模糊,甚至深昏迷的现象,请你们配合医务人员做好病人的生活护理及临床观察就可以了。” 简单的道过谢以后随着护士把病人推到病房中,看见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我心里不由一紧。 突然裤兜里的手机一阵铃响,打开一看,是江师爷发过来的短信,“财源饭店一聚。” “小柴哥,我爸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有事得出门一趟,有事打我电话。”江望欲是个识风水观天象的一个大师,在圈子里算是德高望重的一位长辈,人称师爷。 刚出到医院门口,遇到了同样赶着往外跑的刘尚北,?“刘太后?你去哪?不会也是财源吧?” 刘尚北脚步一顿,皱着眉头问,“难道你也?” 我点了点头,恐怕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现在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可能江师爷会知道点什么。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往财源饭店赶,到了之后服务员把我们带到包间,毕竟是长辈,整理了一下衣领以表尊重,“江师爷,您平时席不暇暖的,今日可是难得一聚啊。” 江望欲摆了摆手,让我们坐下,“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续爷他们出事了对吧,月环食,江西鬼宅。” “你怎么知道他们出了事?江西鬼宅?!那跟这月环食又有什么联系?”我跟刘尚北同时一惊,面面相觑。 “我前些日子刚好在八卦山夜观天象,看到了彗星袭月,民间多称为‘灾星’‘扫把星’,风向发生了逆转,此为大凶,另外,我推算出过几日会有天狗食月的现象,但没想到的居然是月环食,是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在此之前,续爷他们两位早收到来自江西芜上村的求助,称江西有一座废宅,半夜会传来五雷轰顶的声音,只听其声不见其光,只到白天每隔四天会出现一具s体悬挂在宅顶之上,每一副s体都缺少了心脏,到今日,已有9副s体,我推测是十心连月,是恶鬼重生之日!” 江欲望说了这么多,不觉有些口干,顿了顿,喝了口茶,看见我们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我们听没听懂,又接着说道,“续爷他们就是去江西阻止这恶鬼出世的,没想到遇上了月环食,正气弱,邪气旺,正不敌邪啊,还能活着出来,也算是技术过硬,福大命大,恶鬼一但重生,人间恐怕就遭秧了,你们惜刘两家本是持着斩妖除魔驱鬼辟邪的祖业,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我做为人间的一分子,我也是尽微薄之力而已。” 把鬼带到这人间的说是惜刘两家闯下来的大祸,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驱鬼这玩意儿确实是祖业,那就没理由不去了,“那我们该怎么做?” 江望欲放下茶杯,慈祥地往我和刘尚北之间来回扫,“四天之后是恶鬼取够十颗心脏要做法让恶鬼重生的日子,你要赶在他们之前把阵法给毁掉,至于怎么毁,我也不清楚,得看你们这一生学到什么本事了,这里有两个锦囊,第一个要在你们到达目的地时方可打开,第二个不到万不得已时切记勿打开,好了,今天就聚到这吧,送客!”说完江望欲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哎?这就交代完了?这就完事了?关于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的你再给我们详细说说啊!”刘尚北看到这不免有点急,说话不禁有点没大没小。我赶紧拿起锦囊拉着他就往外跑,毕竟得罪江望欲并没有什么好结果,以后要请教他的地方估计多着呢。 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看来我们非去一趟江西不可了,现在天色已晚,先早点回去把事情都安排好,明天一大早咱们就出发!” 刘尚北点了点头,“,此去凶险,我叫阿阳把我们要用得到的东西先给准备好,回去之后,先好好休息,我爸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随后拨通了柴鹰的电话,告诉他我要去江西一趟。 “什么?小二爷,你们要去江西鬼宅?!不行,绝对不行,说什么都不行!!续爷他们去了都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你们也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和续爷还有大小姐他们交代啊?!”柴鹰在电话那头哭喊着,我不禁有点头疼,连忙打断他说,“这一躺我非去不可,我爸就拜托你多看着了,至于我爷爷他们那边,保密工作要做好,省得他老人家担心,还有我姐,也先别通知她,学业要紧。就这样了,先挂了。” “哎哎哎,等会,小二爷,小二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柴鹰心里想,果然续爷说的没错,这小二爷要是犟起来,八头驴都拉不回来,便让小弟把续爷写好的信寄往了杭州。 第三章 次日。 因为我们带的东西涉及到安检这方面可能不好过,所以就选择自个儿开车去。刘尚北开着他的大奔停在我家楼下,我拎着背包拿着地图坐上了副驾驶,“你先开一段路吧,累了就换我开。”说完就开始研究起地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在杭州的车钧凛此时已收到惜廷续写的信,‘久仰前辈大名,天狗食月非同寻常,请出面相助,另外,小犬做事鲁莽,请多指点一二’。 看着纸张在手里烟灰殆尽,车钧凛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天厉,订张飞往江西赣州的机票。” 等我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了,“我去?!这么晚了,你咋不叫醒我啊?”他说没事,不累,我皱了眉头,到前面的休息站赶紧跟他换了一下位置,毕竟连续开几个小时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靠着脑子记着的地图,一路来到一个镇上,地图上标记着芜上村就在这镇上的附近,估计还有十几公里,没标明仔细,不知从哪里走。 刘尚北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你等下,我下去问问路。”说着就打开门下去问路。 不一会儿就皱着眉头回来了,我寻思着问个路而已,不至于吧,“怎么了?” “这边的村民一听这个芜上村,眼睛瞪着跟铜锣一样,还有这脑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问了好几个估计知道点什么的都说不知道,后面有一个说叫我们再往前走走,有个算命的老先生,叫我们问问。”刘尚北随手拿起一瓶水喝了两口。 我启动了车子一直往前开,开了几公里之后终于发现了那村民所说的那算命的老先生的铺子,再看不到我都要怀疑着那村民是不是在耍老子呢。 把车子停好后,走进那算命的铺子,一入眼的是那墙壁挂着那两行字‘算命若有准,世上无穷人’,我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两行字,这人脑子不他妈有坑吗,这不是砸自个家的招牌啊。 再环顾了下四周,用两个字就能形容了:寒酸。难怪这么穷,贴这玩意儿谁还敢找你算命啊?! “本铺已打烊,想算命的等明儿下午吧,慢走不送。”符棋坐在柜头里头正看着报纸呢,看见人进来,头都没抬,还抖了抖报纸看的津津有味呢。 “老先生,打扰了,我们不是来算命的,是来向你问一下路的。”我看着这位老先生,估摸着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但是说话的语气倒挺浑厚有力。 “呵呵,年轻人,老朽我只会算命,你问路问到这里来,恐怕是找错地方了。”符棋抬头看了一眼,扶了扶老花镜,还是继续看着他的报纸。 刘尚北从钱包掏出两百块人民币放在他的柜台上,“老先生,实在很抱歉,我们也是受老同学的邀约过来喝喝喜酒凑个热闹的,奈何一直找不到这芜上村的位置,还劳烦您老人家给指个路。” 符棋这才放下报纸,抬头把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意味不明地说,“年轻人,来问路的人不少,像你们这么年轻的还是头一回见呐,果真是年少有为啊!去喝喜酒凑个热闹?可别把自个儿给赔进去冲喜喽。” “双喜临门自然也不差,您说是吧?”我对上他的眼神,轻笑着回答他的话。 重新启动车子,按照老先生的说法,开了接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村庄,村民远远地看见外来车子就立刻通知了村长在村口前等候。 “两位年轻人,这里可不接待游客,请回吧。”村长李大牛以为是驱鬼的道士,没想到是两位小屁孩,不由地愁眉苦脸,以为他们是出来游玩的,直劝他们赶紧回去。 “大爷,你看天色那么晚了,我们车子也没油了,晚上赶路不安全,你看就让我们先凑合一晚上吧,啊?”我对刘尚北挤了挤眼睛。 “对啊,大爷,我们出来玩的时候手机没信号导不了航,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村子,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现在正饿得头晕呢,你就收留我们一晚上吧。”幸亏刘尚北这脑袋瓜子也聪明,十多年的默契没白处。 “这?不是我不愿意收留你们,可是你们在外面总比待在村庄里面安全啊孩子们。”李大牛顿时着急了起来,已经不少人为这里折了不少生命了,眼前这两孩子细皮嫩肉的,大好年华,万一在这出了事,这良心会不安呐。 “大爷,你看这月黑风高的,手机没信号肚子又饿的,等下不知回去的路上开到什么荒山野岭的地方被野兽吃了也没人知道,在村庄里万一真那么倒霉遇上天灾人祸的不还得有个全尸嘛!”看到这位大爷如此诚恳的态度,看来这村子并不太平啊。 看到我们这般,李大牛无奈领着我们进了村子,倒腾出一间空房说是给我们凑合一晚上,我们也抓紧时间把行李重新整理了一下。 晚上七点,大爷和他的侄子端了饭菜过来,“两位小伙子,你们都饿坏了吧,来,村里也没什么好吃的,这是去年晒剩下的熏肉,尝尝。” “大爷客气了,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这个你们收下,就当住宿费了。”刘尚北招呼他们坐下,便往大爷手里塞了一沓毛爷爷。 李大牛嘴上说着不要,手上还挺实诚,也是,谁那么傻跟钱过不去啊。钱归钱,谁也不希望手里管着的地盘出事,“我呢,是这芜上村的村长,叫李大牛,这是俺侄子李壮,不知你们两位小伙子怎么称呼啊?” “我姓惜,他姓刘,叫我们小哥就行,都一样。”我嘴里扒了几口饭,口齿不清的说道。 “那行,两位小哥,切记啊,晚上一定要关好门窗,十二点之前一定要把灯给关了,另外,这是太岁符,一共四张,房子东南西北的正中各贴一张,这两张是护身符,晚上放枕头底下压着,一定一定要记着,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一定不要出去看!明儿一大早你们就赶紧收拾行李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李大牛把符咒都交到他们身上,还嘱咐的也嘱咐了,暗暗地松了口气。 刘尚北一看乐了,“村长,这住个宿怎么还得贴个符啊?怎么,这地方这么邪门啊?” 李大牛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这也是为你们好,听我的准没错,你们外来人啊不懂,这饭菜你们都吃完了吧,大壮,把碗筷收拾收拾儿。” 这李壮看着年纪挺小的,十五六岁,动作可麻溜的,一下子就把碗筷收拾干净。 “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早点休息吧,记住,按照我说的做,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这间房子。”李大爷说完就拉着李壮出去了,还不忘帮我们带上门。 “哎,小土匪,你说这地方真有这么邪门吗?那这些符咒要不要贴上,不贴也行,听到这里住了个土匪子,妖魔鬼怪估计吓都吓跑了,你说是不是?”刘尚北乐呵的道,我看这他一脸猥琐样,白了他一眼。 “看这玩意儿像是真的,不比我们造的符咒差。”刘尚北摸着这符咒的纸质,这画法跟我们惜刘两家的画法不一样,但也从未见过这种画法。 “光符咒的样种就有十二种,颜色样式加起来都有三十六种,那些其他旁教创出来的符咒也不是还没写书上嘛,没见过也正常,能用就行,都贴上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了一下这符咒的画法,确实是没见过,画迹铿锵有力,纸张上还带了点血腥味,估计用了狗血。 “得嘞,土匪头子也怕鬼,那就都贴上。”刘尚北把符咒都给贴好后就往我旁边坐下,我顺手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接过茶还不忘损一句,“哟!小土匪子倒茶功夫还挺不错,今晚哀家重重有赏!”我仰着拳头装模作样的威胁着道“太后等会别驾崩了啊!” 刘尚北笑着往后躲,“土匪果然是土匪,说的话都不一样,才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我怎么感觉都有点犯困了呢?”走到床上找个舒服的位置一趟,没一会呼噜声就起来了。 现在才10点呢,我无语地看着这货躺得大大咧咧的,这呼噜声打得也被他给传染了,仰天打了个哈欠,就把灯给掐了,摸着黑到床上,拍着刘尚北的屁股,“你往里面去点,给老子腾点地方!” 第四章 第四章 李大牛想把村子开拓成旅游开发区,而且后面还是一座原始大山,可以吸引不少探索者往这里跑,但是自从两年前起,这里发生的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后来有人接连失踪,连警察都查不到原因,到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后面请了许多道士也不管用,有些道士进去了到现在也没见出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是被恶鬼给诅咒了,李大牛没辙,只得向道士大师求些符咒护安全。 直到最近一个月,有个迷了路的村民偶然发现大山里有座废弃的大宅,晚上会传来雷声,而且宅子顶上挂得正是前阵子失踪的人的尸体,一下子闹得人心惶惶,而且到午夜里,村里的狗总是叫的特别的凶,有个村民壮着胆子开门瞅了一眼,便被吓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时哭时笑的,嘴里总是念叨着‘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得死’‘正不敌邪,死,都要死’。之后只要天黑了之后村民几乎都不敢出门,灯也不敢开,村子总是沉寂在一片漆黑中。 李大牛就在网上寻求助,有些胆大道行高深的道士自告奋勇地来,久久不见下山,多半是凶多吉少,而惜廷续那一队便是最后一批的道长,下山是下山了,被抬着下来的,而且混身是血,李大牛心想着,此地之前是大吉,现在怕是大凶了。 这天夜里,狗比往常叫的异常凶猛,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连忙把一旁睡得正香的刘尚北给拍醒,“刘太后,醒醒,快,醒醒”。 刘尚北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听到如此凶猛的狗叫声和异常的风声,惊讶地道,“看来今晚有硬货啊,土匪头子”。 我们摸索到背包把拉链打开,把称手的装备拿到手上,“我先去会会这玩意儿什么来头,你自己小心!”刘尚北拿着他的除秽剑就冲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回应这小子就跑没影了,我还没寻到称心的武器,不像刘尚北的除秽剑,是越叔早些年前在一位大师手里偶然得到的,还会认主。我只能往兜里塞了几炷香,手里拽着法绳,嘴里还不忘叼着几张符咒也跟着跑了出去。 刘尚北已经跟那黑鬼打了起来,黑鬼的招数挺狠的,招招致人家死地,而且它身上的煞气太重,都能看得见它身上直冒的黑气,纯黑级别的!看着刘尚北由刚开始的进攻到后面的只能防守,接着被逼得节节败退,我连忙从嘴上拿下来一张符,双指夹着符咒念道“天有天将,地有地祗,驱鬼辟邪,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去!” 符咒向那只黑鬼的方向瞬间飞去,黑鬼一个回转身跳开,手一挥,符咒便化成了灰烬。 刘尚北也一个翻身站到我身边,看到化成灰烬的符咒,“嗯?有点意思,这家伙还挺抗揍!” 黑鬼身上直冒的黑气不容忽视,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出师之后遇到黑气最为纯正的恶鬼,我双眼死死盯着黑鬼的眼神,一个弹步冲了出去跟他过了几招。 “五鬼五鬼,奔逐忙忙,我奉敕令,逐厉避荒,如敢有违,化骨飞扬,敕!”刘尚北指挥着除秽剑直逼黑鬼的心脏,却好几次都被这黑鬼躲避了去! 两人配合的再默契也是跟它勉强打了个平手,我拿出法绳借着跟它过招的功夫绕了好几圈把它套住,最后拉着绳子一只脚踩在它身上借力,随着绳子慢慢收紧,正想松口气的时候被他用力震开,法绳都被它震的稀巴碎。 狗依然叫得凶猛,这么大的动静村民早已被吵醒,因为害怕不敢打开门看,躲在被窝里求菩萨求祖宗保佑。 我一个翻身滚到一旁,从兜里掏出竹香用打火机点燃念道,“天有天将,地有地祗,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去!”竹香朝着黑鬼射去,黑鬼一个躲闪不及便被竹香掀翻在地! 刘尚北回头一看,“就是现在!”我朝他微微点头,跟他同时划破了食指念道,“我今诵咒,却鬼延年,魔五束手,现身吾前,将临令至,斩鬼万千,六印卦,落!”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把黑鬼死死的困住,并不断的吸收它身上的黑气,黑鬼痛苦的喊道,“正不抵邪,终有一天,我们会彻底统治三界,哈哈哈哈!” 刘尚北听到这,不耐烦的从我这里掏了张符咒念道,“急急如律令,破!”看着这黑鬼彻底化成一团烟雾散去。 李大牛等人听到没动静之后连忙打开门,看见两位小伙子安然无恙之后,嘴里急忙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两位小哥看着年纪轻轻,本事倒不小啊,厉害,厉害!”李大牛激动地上前抓着我们的手。 我别扭的挣开,“村长过奖了,略懂一点皮毛而已。”我看了一下四周,要是没点符咒镇着,恐怕这些鬼娃子早把这里当街逛了。 估计是刚刚打了一架,起的卦又太耗神了,累得不行,哈欠连天,刘尚北抽回他的手,“村长,今晚就先这样,都回去歇着吧,有事明早儿再说。” 李大牛也体谅,“哎,行行行,那两位道长先歇着,我明早再来,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回去睡觉吧啊,走了走了!”李大牛也怕吵到两位道长休息,赶紧把村民往家里赶,连栓在大树底下的旺财也叮嘱它别乱叫了,乖乖睡觉。 刘尚北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睡了,我看了看今晚的月色,伸了个懒腰也跟着进去睡了。 第五章 第五章 一觉睡到大中午,我都感觉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了,一打开门就看见村长两叔侄坐在门槛上,把我吓一大跳。 “哎,惜道长刘道长你们终于起来了,后面就是洗簌的地方,大壮,去,把午饭给两位道长端过来。”李大牛就乖乖地在门口等着我们回来,是个讲究人。 回到房里头后,一看伙食,嘿哟,整得还挺好!刘尚北这个吃货一点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开吃,“诶,村长,这菜做得可以啊,跟外面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有得一拼,这谁的手艺啊,着实不错。” 李大牛也不谦虚,摆手笑着道,“我爹以前就是当大厨的,看得多了,就会了,平时也就自个做做吃,摆不上桌面。” 时间紧迫,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村长,昨晚的黑鬼是怎么回事,看你们一早就有所预防,估计这也不是一两次了吧?” “这,两位道长,实不相瞒,这件事还得从两年前的6月说起,那时候来了一批地质勘查员,说是咱们村里后头那座大山下面可能存在矿种,于是他们在那里做了将近半个多月的考察,后来有一天他们匆匆忙忙收拾装备全部撤离了,说是出现了误判,下面压根就没有什么矿种。”李大牛深情暗然,拿起旁边的烟袋杆杆闷抽了几口,抽得太猛了反而被烟味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壮赶紧给他顺了顺背。 等气顺过来了之后,又接着讲,“本以为是带领村民们发财致富的时候到了,没曾想啊,他们这么一说,我哪能信,他们离开当晚我就带着人去上面查看了,上面散着零零碎碎的祭坛,旁边是一个被炸开的地下通道,我们壮着胆子进去查看,才发现,那帮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勘察员,而是一批盗墓贼!这里面就是个墓!这墓主什么来头我并不清楚,我们在里面绕了很久,一路上发现了好几副盗墓贼的尸体,都是七窍流血,额头还被人家贴了符咒,诡异得很!走到墓室里头,发现墙壁上用血写了‘镇器动,邪祟出,亡’这句话,突然一声雷响,墓室里不断回绕那些盗墓贼死亡前痛苦的呐喊,我们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了家,从此之后,村里面就频繁发生了怪事,一夜之间,养的鸡鸭全死了,有些人突然暴毙,婴儿总会在半夜就哭个不停,夜里的狗也跟着狂吠,后来找了大师,说这个地方是有人动了灵器把邪祟给放出来了,直到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就是这样,唉!。” “墓穴?,那那座鬼宅又是怎么回事?”刘尚北把思绪都从头捋了捋,越捋越懵的感觉。 李大牛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老严说的,我们从墓穴跑出来后就把那座山设为了禁地,附近的村民都不敢靠近,老严他是前些阵子不知怎的就跑到了那座山上,回来之后就疯了,我们也是从他的胡言乱语中总结出来的。” “那我们想要上山的话往哪里走?”来都来了,再怎么邪门也得上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哪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鬼娃子在捣乱。 李大牛一听我们要上山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两位道长你们要上山?使不得使不得!你们两个猴崽子,那里危险得很知不知道。” 刘尚北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勾着我的肩膀笑道,“村长,我们哥俩经常跟这些玩意儿打交道,没有哪一次不危险,总有人要去做不是吗,这也许就是命吧”。 听出他话里有话,只能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李大牛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等下就得出发了,村长,如果你真想为我们好的话,就劳烦你帮我找个人,给我们带带路,放心,就带到山脚下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李大牛一思再三,还是答应了,不过是由他亲自给我们带路,说是帮不上什么忙,这点事还是能做得到的。 到了下午三点,李大牛赶着牛车过来了,“两位道长,前面的路不好走,还是坐牛车方便些。” 我们坐在牛车上,欣赏着路途中的风景,我掏出手机,看着熟悉的号码,不知我爸现在怎么样了,醒了没有,寻思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打出去。 就这样摇摇晃晃过了许久,终于到了山脚下,我们拿着背包下了车,“好了,就到这吧,你先回去吧!” “哎,两位道长这个你们拿着,我们自己晒得牛肉干,里面还有些干粮和水,路上饿了可以吃点,垫垫肚子。”李大牛从牛车里掏出一个小包裹,也不管我们吃不吃,直塞手里来。 “那行,那就先谢过了啊!”刘尚北把包裹塞到背包里头,还不忘道个谢。 随着我们走远,李大牛还在后面叮嘱道‘两位道长注意安全啊,山上蛇虫多,包里有驱虫药,注意安全啊!’ 刘尚北在后面给他摆摆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李大牛本来还有个儿子,跟我们年纪相仿,是名交警,在偶然一次事故中为了救人牺牲了,他说在我们身上看到了他儿子的身影,也是这般朝气蓬勃。 第六章 第六章 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李大牛说这山有近千米的海拔,快的话三个小时,慢的话四个小时也总该爬得上去了。 我们源着山路一直走,天色渐暗,现在才正入初秋,都开始变凉了,我们从包里掏出手电,继续赶着路。 “小土匪,你有没有感觉怪怪的?”刘尚北越往里走就越感觉阴森森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我拿着手电往外照了照,发现不远处有几个稻草人,“奇怪,山上怎么会有稻草人?” “那不是有种粮食的地方才有稻草人吗?哎,土匪头子,我怎么感觉那些稻草人在盯着我们啊?”刘尚北边说边往我这边靠拢,两人背对背靠着呈防守状态。 “这些稻草人不对劲,小心”,我抽出腰间的匕首,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稻草人。 突然,稻草人瞬间移动把我们给包围了起来,眼珠子还转动了几圈,嘴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然后就对我们发起攻击。 我一个侧翻滚躲开袭来的稻草人,接着回扫腿把离我最近的稻草人掀翻在地,然后以最快速度用匕首刺向它的心脏,嗯?没反应?在我愣住那一秒钟,被后方的稻草人硬生生踹了一脚,还被迫滚了两圈。 被我刺中的稻草人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把匕首拔了出来丢在地上,咯咯咯的笑着,像是在讽刺我?然后它眼珠子一转,一个飞脚向我袭来!我一个鲤鱼打挺顺带绊倒右手旁想攻击我的稻草人。 我从背包拿出几张符咒念道“金生火旺,交链元神。内保形体,外伏魔灵,急急如律令!”把着火的符咒向稻草人甩去,烈火碰上干柴,那叫热情! 我把沾到手上的尘埃拍了拍,把地上的匕首插回腰间,刚想着去帮刘尚北一把,没想到人家身手也不赖,没几下就搞定了。 我捡起掉落的手电走到他的身旁,顺带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受伤,“没事吧?” 刘尚北摇了摇头,拍了拍衣服的灰尘,“等火灭了再走吧,等下把山给烧着了,后半辈子的饭碗都有人给你包了,保护森林,人人有责。” 我笑着调侃到,“没想到刘太后也是个遵法守纪的好公民啊。” 等最后一点火苗熄灭,我们背起背包继续走,夜里的秋风吹的呼呼作响,山里时不时传来兽类的叫声,在这大山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在前面开着路,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待看清楚是什么之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不是刚刚的那些稻草人吗?怎么这里也有?” “见鬼了?大半夜的在山上遇见稻草人,说出去谁不笑话。”因为有了前次的经验,刘尚北熟练的掏出符咒就想冲出去干架,我眼疾手快地把他给拉住,“我们这次带的符咒不多,要省着点用!” 可能是我说话有点急,声音不由有些大,离我们最近的稻草人缓缓转过头,我俩迅速的蹲下,却不料还是暴露了,它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嘴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难听得很,接着就向我们这边靠近。 我跟刘尚北对视了一秒钟,点了点头就分开跑,那些稻草人也兵分两路追赶着我们。 在逃跑之际,我发现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遇到稻草人的地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不小心中了循环机关,既然是机关,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我一边闪躲着稻草人的攻击,一边用余光扫着刘尚北那边的稻草人,发现它们的眼珠子不管怎么转,都好像盯着同一个地方,我顺着视线看去,月亮! 难怪刚刚刘尚北说稻草人盯着我们,我们那时的站的位置刚好在月亮的前方,原来盯得是月亮。 我往刘尚北那边方向跑去,一个前空翻站在他的左侧,“毁它的眼睛!” 刘尚北点了点头拿着除秽剑就上,我也掏出匕首直奔稻草人的眼睛刺去。几个回合下来,被我们刺中眼睛的稻草人像被人家拆了骨架子一样散落在地上,就跟普通的稻草没什么区别。 我解决完最后一个稻草人之后,身后的树木随着机关的破解让出了一条道,惊得树上的鸟儿四处逃窜。 “走。”刘尚北拿着除秽剑首当其冲,我拿着匕首也不敢松懈,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七章 第七章 道路两边的树木都已经干枯的不成样,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脚下还时不时踩到几根骨头,有点像走进地狱的感觉。 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看见村民所说的宅子,宅子破烂不堪,像是废弃了挺久,顶上悬挂着几副尸体,上面还有几只乌鸦在盘旋,嘶哑的鸣叫声回荡在耳边,阴森又恐怖。 看来村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打开了江望欲给的第一个锦囊,上面写着‘眼见不一定为实’,我有点懵圈,把它递给刘尚北,“难道这座宅子是假的?” 刘尚北把纸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都没其他什么发现,摇了摇头把纸条递回给我,并把目光重新放回宅子上道,“宅子是真的,你看它,有影子。” 我看了看地下,确实是有影子,“走,过去看看。”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抬头看了一下这块倒的东歪西斜写着‘王国府’的牌匾,刘尚北伸手用力把门给推开,掉落的灰尘呛得我有点难受,用手掩着嘴鼻走了进去。 看着有点大得离谱的院子,刘尚北忍不住吐槽,“好家伙,这院子都能踢世界足球了吧?” 我看着地上偶尔被风吹起的落叶,又看了看前面阴森森的宅子,这绝对是我目前遇见过阴气最重的宅子,不免心里有点发毛。 回想着我三岁开始学习符咒,整整练了七年才学会驱符。一直以为鬼都是像电视演的那样黑发狞然,面目狰狞丑陋,什么青面獠牙的。直到十二岁开始跟着我爸去驱鬼辟邪,才发现原来鬼也是形态各异,并没有电视演得那么吓人,反倒有些鬼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以捉弄吓唬人的鬼是普通的鬼,没有什么杀伤力;修炼了邪术的鬼是靠身上散发的气体的颜色区分的,依次是白青红黑级别,越往后,武力值越高;最后一种是比较罕见的,说不清楚,反正跟着我爸他们遇到过一次,我直接被吓晕了。 十六岁出师,我们便在广州自立门户开了一家〈安平庄〉,因为年纪尚轻,实力往往都是被人否定的,自然跟我爸和越叔开的〈捉鬼祭〉比不了,单单是名字都足以让鬼闻风丧胆了。 “头匪头子,发什么呆呢。”刘尚北过来拍了一下我肩膀,把我吓一大跳,“卧槽,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啥地方啊你就吓唬我!” 我这喊一嗓子也吓得他一激灵,“哎哟,你也把我吓一跳,叫了你好几声没反应,还以为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呢。” 我拿着手电扫了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看着眼前三层楼高的宅子,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救命啊!救…救我!啊!”突然里面传来声音。我跟刘尚北对视了一眼,来不及多想便一脚把门给踹开,寻着声源跑去。 跑到一半,便没声了,跟丢了,看着里面四通八达的通道,我不由心里一紧,两人急着团团转,“喂!你在哪,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啊!救命,呜呜!救救我,啊!”正急着不知道往哪里走的时候,求救声又传了出来,刘尚北指着声源,“在那边,走!” 又追着跑了一阵之后,又断了,刘尚北急躁着踢翻了旁边的杂物,我拉着他的手袖示意他冷静。看了一下周围,挂满了沾着血迹的白色布料,随着风向的摆动,给恐怖加了点气氛。 我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把这个空间都看了个遍,确定没啥异常之后,偷偷松了口气,我走到刘尚北跟前,刚想调侃两句。 “啊!啊!卧槽,有鬼!太上老君快显灵,急急如律令!”两人毫无防备被房顶突然倒吊下来的骨头架子吓了一大跳,这嗓门惊得宅子的灰尘都抖了抖。 感觉没什么动静之后,我睁开了一只眼偷瞄着情况,确实只是一副普通尸体的骨头架子,“行了行了,别装了。” 刘尚北噗呲笑了出来,“你大爷,老实说,你刚刚也被吓到了吧!装的丫的最像的就是你!” 我轻笑着不语,对啊,差点没被吓个半死,但能说吗,我不要面子的啊! “出来吧!”刚那求救声明显就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吓唬我们这么简单吧! 刘尚北痞笑着个郎当样欠揍的很,“土匪头子,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话音未落,一团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哈哈哈!两位毛头小子,可是令本尊刮目相看呐!”一路上设了这么多障碍都被他们给解决了。 刘尚北拿着除秽剑指着它喊,:“敢在你爷爷面前自称本尊?等下揍得你亲爹都不认识!” 这二愣货说的话依旧还是那么的一鸣惊人,但是我赞同啊!忍不住附和道,“听到没有,若是你现在肯放下屠刀,等下你下到黄泉路之后,我们还免费帮你超度超度,早日投胎投个好人家,下辈子好好做个人,要不然,就像他说的,打的你亲爹都不认识!”说完便从兜里掏出符咒威胁着。 “哼,不知天高地厚,既然这样,那本尊就先送你们下黄泉路吧!”鬼衍煞在见不到月光的情况下,打架的武力值会大打折扣,行动上也会受很多地方的限制。 我们都做好了以死相搏的状态,没想到这家伙突然就往外跑,“哎!不是要送我们下黄泉路吗?跑什么?刚不是挺横的吗!是见到你爷爷我害怕了吧!”刘尚北看见它往外跑,还以为它怕了,嘲笑着追了出去。 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看见刘尚北追了出去,没来得及多想,也跟着追了出去。 “哈哈哈哈!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本尊就大发慈悲给你们个机会,好好跟家人告个别吧!”鬼衍煞虽是元神之身,当初冲破炼狱炉跌落凡间,行动和实力上虽大受限制,但是在月光之下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口出狂言有点早了吧!先把你爷爷我打趴下再说吧!”刘尚北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气势这一块什么时候输过。 “好大的口气,那现在就送你们下黄泉路!”鬼衍煞说那时快,一个瞬间移动,两只手掌黑影直朝我们头上劈! 我们一个侧空翻躲过了这一掌,被它劈过的地方出现了裂坑,还冒着黑烟!刘尚北直呼好家伙,雷公也不带这么劈的! 我掏出符咒,“天有天将,地有地祗,驱鬼辟邪,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去!”一张符化数符将这鬼怪困在符圈中央,刘尚北瞄准机会拿着除秽剑直奔它脑门。 没想到符咒在它身上竟不起作用,困不到两秒就被震开了,一个翻身躲开除秽剑的攻击,接着一拳正中刘尚北的胸口,冲击力太大,刘尚北被掀翻十几米远翻滚在地上,然后鬼衍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脚从天而降。 “刘尚北!”我大惊失色,这他妈是要被踩成肉饼的节奏吗!情急之下,划破了右手掌心,喊道“我今召请,三界诸神,佑下平安!落!” 注:[护卦:以惜家人右手掌心的血祭卦,可以抵挡致命一击。(弊:只能帮别人挡,且致命一击的一半会反噬到起卦者身上。)] 就在那一瞬间,刘尚北身上出现了一圈金色保护层硬生生地抗下了这一脚,鬼衍煞也被这威力逼退几十米。 也是在那一瞬间,突然一口血腥味涌上我的喉咙,身体像被拆散了一样,痛感袭遍全身,而且感觉好累好困,好想睡觉,就在眼睛闭上那一刻,我看见刘尚北扑在我的身上喊着“惜辞南!惜辞南!醒醒!”,我好想跟他说,你叫归叫,别拍那么大力,肋骨都要被你拍折了!可实在太累了,还没来得及说就睡着了。 第八章 第八章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天黑了,我发现我已经回到芜上村了?刘尚北端着饭菜推门进来,“土匪头子,终于醒了,躺了这么久,骨头都发麻了吧!” 此时此刻我感觉有点懵,我们不是在山上吗?“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下来了?” “说来话长,你已经睡一天一夜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刘尚北把饭菜放到桌子上,顺手倒了杯水给我。 我接过水,听到外面一顿嘈杂,“我没胃口,不想吃,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啊?” “害!村民宰了几只羊做烤全羊,正乐呵着呢!”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昏迷了之后,我也以为我们要结伴下黄泉路了,没想到半路从天而降位英雄把我俩给救了,山上的事也被他解决完了,现在村民正庆祝着呢,那位英雄说你差不多该醒了,叫我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啊!”刘尚北一说起这个人就有点郁闷,你说,人长得帅就算了,能力也强,最可恨的是人家有牛逼的底气。 “呵!这么神奇?既然是救命恩人,那先去跟人家道个谢吧。”说着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几十号人,都在忙活着烤全羊,空气弥漫着羊肉sao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突然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温馨又熟悉。 “惜道长,醒了啊!快快快,来这坐着,特地给你烤了一个羊肉腿!肉肥鲜美而不腻,快过来尝尝!”李大牛眼尖地发现了这两人,热情的往里招呼。 我也没矫情,直往座位上一坐拿起烤好的羊肉腿就啃,说实话,味道确实不赖!反手给李大牛点了个赞,得到夸赞的李大牛乐呵呵的笑着。 我抬眼看去,才发现对面坐的人,品貌非凡,鼻如悬胆,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刘尚北神秘兮兮地靠过来,“这就是咱俩的救命恩人。” “………”为什么盯着我看,不会是要我以身相许吧? 我顺走李大牛刚烤好的羊排,“呐,那个,谢谢。” 李大牛眼巴巴的看着烤好的羊排飞了,看清是递给谁了之后默默地又拿起一块生的继续烤。 “我家大人不吃这个,我吃…诶诶诶,大人,你不是从来都不吃这些东西的吗?”杨天厉刚想接过羊排却被自家大人抢先一步,之前有多嫌弃,现在就接得有多快! 后者没有反驳,直接给了个眼神警告。 杨天厉小声嘀咕着,“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再次收到眼神警告,很识趣地把嘴巴给闭上老老实实地吃东西了。 我带着复杂地眼神看着他们俩,“我叫惜辞南,这位是刘尚北,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你们呢?” 眼瞅着那人把啃着两口的羊排给放下,之后再也没动过了,拿起纸巾斯条慢理擦了擦嘴巴,薄唇微张,“车钧凛”。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就是有点高冷。 我把眼光移到旁边的年轻男子身上,他感受到目光,挺直了腰板道,“我叫杨天厉,是他的小跟班。” 李大牛把手上的羊肉给了他侄子烤,叫村民拿来啤酒,“咱们村子能恢复到以往的安宁,多亏了各位道长能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今儿高兴,走一个!” 刘尚北一脚踩上凳子,举着啤酒嚷嚷道“对,今儿高兴,大家来个不醉不归!” 我们端起啤酒碰了个杯,每个人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只有那一位,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近人情。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放下啤酒,拿着手机示意出去接下电话。一看是柴鹰打过来的,还以为是我爸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按下接听,“喂?小柴哥,我爸他怎么样了?” “小二爷,续爷没事,已经醒了,越叔也没什么大碍。”柴鹰突然降下音量,接着说“大小姐也回来了!” 我一听惜默书也跑回来了,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是忙着考研吗?怎么跑回来了,谁走漏了风声?” 我们自幼丧母,我爸就对女孩子格外爱护,有时我都觉得我是捡来的,爱都是相互的,我爸对我姐百般呵护,我姐对我爸也格外孝顺,合着我是多余的呗!现在我爸突然住院了,非得把我杀了不可! 还没等柴鹰回应,隔着电话都听到了惜默书的大嗓门,“是不是辞南那小子,等他回来了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后背惊起一身冷汗,啪嗒一下赶紧把电话给挂了,从兜里掏根烟冷静一下。 背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带有磁性声音,吓我一跳!“成年了吗就抽烟?” 我一看,就那高冷的家伙!白了他一眼,“23了,你说成年了没!” 然后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愣了一下,以为他也要一根,刚从兜里掏出烟,没想到他眼疾手快地把我嘴里叼的那根烟丢在地上踩灭了! ???? “在百年老树底下抽烟容易招鬼。”说完就掉头往回走了。 我瞪着疑惑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被他这骚操作惊讶得说不出话。 容易招鬼?我看了看所谓的百年老树,这种说法我怎么没听说过!感情是把我当傻逼了吧!草!莫名其妙! 第九章 第九章 第二天。 “各位道长,你们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怎么不留下来多玩几天?”李大牛携着众多村民在村口依依不舍地道别着。 “家里还有别的事,下次有时间再过来玩。”我双手插着裤兜,环视着四周的风景,环境倒不错,羊肉也很美味,有时间了来这里旅旅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大牛点了点头,嘴里说着客套话,乐呵呵地笑着,突然紧张兮兮地往车钧凛身旁凑,我假装侧着身影看风景,实际竖起了耳朵偷听,“车道长,咱这村子以后不会再遭这脏东西霍霍了吧?” 车钧凛点了点头,“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会,但如果你们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不敢保证。” “呵呵呵,那倒不敢,不敢。” 车钧凛貌似察觉到我的小动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尴尬地咳了咳,掏出名片递给他,“有空来广州安平庄喝喝茶。” “好。”答应地这么爽快… 心里莫名有点紧张感,拽了拽背包带,“那村长,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玩。” 我启动车子,通过后视镜看到大家在摆手欢送,以及那位侧着手高冷的家伙。 “土匪头子,你说那车钧凛是什么来头啊?感觉他还挺神秘的样子。”刘尚北靠在座椅背上悠悠地道。 我摇了摇头,“你不是老自称消息百灵通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 另一边。 杨天厉正开着车,耳机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咳了一声表示在听,是秦卫嘉,只听对方冒出两个字,“洛阳。” 杨天厉挑了下眉,“没了?” “在跟”然后是闭麦的声音。 “……” “大人,秦哑巴说鬼衍煞逃到洛阳那边去了,他现在在跟着。”杨天厉无奈地汇报着情况,心里在不满着这秦哑巴多说几个字咋就那么费劲儿呢! “嗯”。 “……”完了,一个个都是说话困难户。 广州安平庄。 “老板们!你们终于回来了啊!店里的符咒卖完了,劳烦您俩赶紧动动手,后面十几个订单还等着急要呢!”一看到熟悉的车子,余年赶紧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冲出来抓着我们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再不回来我可就照着画了,也不知怎的最近来求符的人一下子多了好多,一个个催的跟要命似的,而且,老板,我跟你讲,他们有些人甚至开了三倍的价格要这些符咒呢!” 刘尚北把背包丢给余年,“嗯?他们什么时候要?” 我也不客气地把背包扔给他,然后进里面坐着品茶。 “明天早上七点。”余年苦着脸抱着这两背包在背后屁颠屁颠地跟着。 “这么急?!”我看了看手表,现在都下午五点了,十几个订单,两个人一晚上不睡觉都做不完啊。 “急的就只有两单,都是明天急用的,一个早上七点,一个下午四点,他们会派人过来取。其他的都是在明天之后。”余年把这两背包放在椅子上,然后拿着账本递给我们看。 还好要的符咒数量不多,上面应该还有画好的。然后,余年突然腼腼腆腆地从兜里掏出一沓发票,“两位老板,这是给店里进货的单子,麻烦过目,报销一下,嘻嘻。” 看着余年眨巴眨巴的眼睛,我假笑着,“嘻嘻,找你家刘老板去,我去画符了。”然后抽起账本就往二楼跑。 “……”刘尚北无语地看着跑得没影的我,无奈地掏出手机,“多少,微信转你。” “两千二!谢谢刘老板,嘻嘻。”听到数字,拿着手机准备转账的手顿了顿。“小年啊,咱家光靠买符咒可不行啊,得接客,忘了咱家的主业是什么吗,驱鬼辟邪啊!你得想办法揽生意去,这个月揽不到两单,扣你工资!” “啊?”这不是明摆着跟续爷他们抢生意嘛!再说,人家只知捉鬼祭,咱家的安平庄的知名度还没走出广州呢,我去哪里给你揽生意去,当然,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 作者有话说: 文笔尚未成熟,请各位多多担待,欢迎下方留言加建议。 第十章 第十章 我把这些符咒画完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打开房门伸了伸懒腰。余年在一楼耳尖地听到声音,扯着嗓子喊,“惜老板,我做好了饭菜,你忙完就下来吃吧。” 我动了动鼻子确实是嗅到了饭菜的香味,回房间换了个趿拉板子就下来了,“哟呵,厨艺见长啊,都闻见味了。” 余年拿来碗筷摆好,“哈哈,那是!两位老板在前线驱鬼辟邪多危险呐,我做后援的当然得把你们伺候好。” 刘尚北盛好了饭,“少贫了,真有那么闲的功夫就多捧捧安平庄,要不然下个月大家都等着吃泡面吧。” “……”现在听起泡面两个字都怕了,前阵子资金周转不过来,整整吃了一周的泡面。 “诶,有酒吗?”大致是心情不错,高低可以整两口。 “有,我去拿。”余年扒拉几口饭,放下筷子,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个松鼠。 在酒的感染下,这顿愉快的晚饭就这么的结束了。余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着,“两位老板,你们的房间我已经打扫过了,早点上去休息吧。” 刘尚北揽着我的肩膀就往楼上走,“得嘞,小年也知道心疼我们了,明年给你涨工资!” “好嘞!谢谢老板!”余年是我们15年时跟着老爸去河北驱鬼的时候遇到的,看他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老爸就把他收了给我当伙计,那一年,我16,他13,不知不觉的就这样过了七年了。 “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明天去医院看看我爸他们。”刘尚北打着哈欠,跟我摆手。 “嗯。” 洗漱完后,我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回忆着在芜上村发生的事,还有那位车钧凛,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还有他说的,在百年老树底下抽烟容易招鬼,这有科学依据吗?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想着拿出手机上百度搜了搜。 “他妈的,信了他的邪了,你说容易引起火灾还勉强说得过去,招鬼?傻逼才信,老子就专捉鬼的,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对送一对!”看着百度弹出搜无结果,突然感觉自己智商好像有点问题,这么假的说辞也有人信… 泄气地把手机丢在一边,拉上被子往脑袋一蒙,算了,睡觉吧。 浙江杭州。 杨天厉两手操作着笔记本,神情难得凝重,“大人,跟丢了,秦哑巴也失联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要不要派人去寻?” 车钧凛往沙发一坐,慵懒地说道,“不用,在凡间,不是他的对手。”突然想起什么,挺直了腰身,“我叫你查的资料呢?” “查到了,给。”杨天厉点开文件夹,把笔记本递给了车钧凛。 车钧凛浏览着惜辞南的个人资料,“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 杨天厉一脸疑惑地往笔记本凑,盯着照片一顿看,“是…是有点,噢~!” 车钧凛挑着眉看着他,还以为他看出来点什么了。结果那货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答到,“不认识。” 果然,就不应该指望这货能有点意外,车钧凛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的?大人你认识?”这下把杨天厉给搞糊涂了,但是左看右看,确实不认识啊,见都没见过,更别提熟悉了。 “也许吧,不确定。”车钧凛沉思了一下,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验证。 “不确定?这?”充满疑惑的眼神眨巴眨巴的,杨天厉突然感觉看不懂主子了。 八月从楼上跑了下来,冲着车钧凛汪汪汪地叫着,然后乖巧地坐下歪着头看他。 车钧凛揉了揉狗头,“天厉,帮它洗个澡然后带它出去遛遛。”然后起身往楼上走去。 “啊?这都几点了,明天行不行啊?”杨天厉看着时间都快十二点了,立马苦着个脸哀怨道,三更半夜的遛啥遛。 “问八月。”车钧凛头也不回地道,八月是一条三色丁香陨石边牧犬,在路边捡到的,那是刚好是八月份便取名为八月。 “八月呀,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已经很晚了,能不能明天再帮你洗澡然后再带你去天湖公园遛遛,那里的小母狗可多了,到时候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好不好呀!”杨天厉换上最甜美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蹲下跟它道。 “汪,汪汪汪!汪汪!”八月站起来回应着,然后转了个圈再坐下,意思是不行。 八月是条聪明且有脾气的狗,特别会狗仗人势!所以这八月也是随了车钧凛。因为聪明,有很多东西教两三遍就学会了;因为独立且有尊严,除了会对车钧凛撒过娇以外,其他人它看都不看;因为它是条狗,从不麻烦主人帮它洗澡,或者带它出去遛。所以这些活自然而然就落到杨天厉这群人手里了,不是经常跟在车钧凛身边的,它还不让别人碰它! 正因为这些,车钧凛对它也是格外的宠,记得有一次,车钧凛带它出去参加饭局,因为饭店里写着禁止宠物入内,所以车钧凛就让它自己一个狗在外面玩,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公子仗着自己的老爸是市长,非得抓它来给自己擦皮鞋,来显示他尊贵的身份。 八月也不是傻的,一呲溜跑进饭店寻着味道找主人告状去了,饭店的经理一看是市长儿子,这边也是个大人物,哪哪都得罪不起,就充当瞎子不管事。 后来,听说,这市长的儿子被人家废了一条腿,饭店也倒闭了。从此以后,八月的身份蹭蹭蹭地往上涨啊,所以宁愿苦了自个儿也不能得罪狗。 跟八月谈崩的杨天厉耷拉着个脸,“八月啊,我们才刚从江西赶回来,累了一天了,真的好累,你看,现在真的好晚了,能不能推到明天?”甚至还抱着八月哀嚎着。 八月呜咽了一声,挣脱了怀抱往楼上跑去,边跑还边哼唧哼唧的,像是不满这位铲屎官的做法。 不管怎么样,还是逃过一劫了,杨天厉暗喜着比了个胜利姿势,然后起身抱着笔记本回房间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大早吃过早餐,叫余年煮了两份鸡汤给我们拿到医院去。熟练地绕过走道,走到病房门口,刘尚北拎着鸡汤打开门,看见刘景越在看新闻。 小马看见我们,连忙搬来两张椅子,“北少,小二爷。”然后退了出去。 “爸,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刘尚北把鸡汤倒在碗里递给刘景越。 刘景越接着鸡汤,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到了我,我喊了声‘越叔’,他点了点头。 鸡汤才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他动了动身上想要坐靠着,可能是打着针水不太方便,刘尚北连忙过去扶着,拿着靠枕在他背后垫着。 “你们两个去江西了?”刘景越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扫,我们心虚地点了点头。 “我们年纪大了,不像你们那般年轻气盛,容易被它们钻了空子,但是还是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为什么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刘景越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像是什么都说了。 “我们知道了越叔,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我爸,等会汤凉了就不好了。”眼瞅着气氛开始有点不对劲,我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本来刘尚北想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爸的,被越叔留了下来。 我拎着汤走出病房门口,看见了守在一旁的小马,我转头透过玻璃看见他们两父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对上小马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小马,你吃过饭没有?” 小马放下揣着衫兜里的手挺直腰板道,“小二爷,我吃过了。” 我点了点头,假装看了看手表,“你跟在越叔身边多久了?” “十年。”小马的眼神开始带着一点疑惑,“但是,我感觉东家这次从江西回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马是没问题的,那越叔,确实不太对劲,“你先好好看着,若发现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们。” 小马点了点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往我爸的病房走去。 在门口猫着腰没看见惜默书在里面,便大胆地推开房门往里走,准备关门的时候看见了躲在门后的惜默书,两目相对,气氛有些许尴尬,“姐,你怎么回来了?” 惜默书两手叉着腰,“怎么?出这么大的事不通知我也就算了,现在爸住院了你不看着点还往外跑?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面对她的质问,我头疼地向小柴哥递了递求救的眼神。 柴鹰心神领会地跑过来插在我们中间,“大小姐,小二爷,续爷现在还在休养呢,这汤都快凉了吧?” “对对对,这汤再不喝就凉了。”我顺着借口拿着汤直往病床走,“爸,喝点汤。” “你越叔怎么样了?”惜廷续接过汤,若有所思。 “没什么大碍了,你感觉怎么样?”我躲开惜默书的眼神假装给老爸盖盖被子。 惜默书过来给了我一拳,疼的我嗷嗷叫,“少装,医生说再留院观察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还想说点啥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摸出一看,是余年那小子,“喂?咋了?” “老板,来活了,源庸街道三巷104。”余年那略带兴奋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像饿崽子看见九大簋馋得发慌。 我忍不住笑话道,“行了,这个月不用吃泡面了。”就把电话给掐了,然后转到微信给刘尚北发了条短信。 “我得先去干正事了,姐,老爸就拜托你多照看了啊!”给惜默书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奈何人家不领情,直接被撵了出来。 刘尚北已经开着车在医院门口等着,我熟练地坐上车系好了安全带。 “什么路子?”刘尚北趁着调整音乐频道问,然后狂野的欧美音乐在车里爆发,震得脑壳疼,我赶紧切了下一首,还被他嫌弃不懂欣赏。 掏出手机看见余年发过来的微信,瞥了刘尚北一眼给他回了一句“没见过。”,大致内容是,一位先生声称家里杂物间的窗户每到晚上了总会自己打开,关上了过一会又自己打开,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周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根据导航顺利到达了目的地,一对中年夫妻早早在门口等着,左顾右盼的神情似乎焦急万分。 我们刚下车,那对夫妻就迎了上来,“两位道长可是来自安平庄?”说话的是那中年男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顺道跟他握了个手,“我叫惜辞南,这位是刘尚北。” “你们好你们好,我叫钟建平,这是我爱人,两位道长里面请。”简单打过招呼后,他们便引领我们往里走。 “钟先生,当时是什么情况能再详细说说吗?”我看了看周围,普普通通的民宅,并没有感受到任何脏东西的气息,阳气也挺足的,不像是闹鬼的地方啊。 “两位道长,是这样的,我们住在这里已经五六年了,一直也没发生过什么怪事,就在上一周,有一天晚上我听到杂物间有动静,一看,以为是忘记关窗户了,大风吹进来引起的动静,我就把窗户关了。”钟建平稍微停顿了一下望向他的爱人,见爱人微微点头便又接着说道,“哪曾想,我第二天去看的时候,窗户竟然是开着的,我检查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关上了,到晚上它自个儿又打开了,我们夫妻俩为人一直老实,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如今出现这…这这这,还请两位道长将伯之助。” 刘尚北伸手虚扶,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位客气了,这世间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每一件事的出现总会有它出现的理由的。” 到了晚上,夫妻俩颤颤惊惊地给我们引到楼上的阁楼,指着那扇门示意着,人却站在边边上不敢多靠近半步。 刘尚北轻笑着,“我倒想看看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耍大刀,嫌活腻歪了是不是?”说着就想一脚把门给踹开,我一把给他拉住。 “别人家的门,客气点!”说着从兜里掏出符咒,给他也塞了几张。这次带的装备不多,都是基础点的。 刘尚北默默的收回了脚,伸手推开门,站在门口瞧了下情况,便迈开腿步往里面走,我紧跟其后,突然门一下子啪嗒一声关上了,在这极其安静的情况下,关门声显得格外空耳。 我俩都被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并未发现什么,倒是这房间闷热的很。我环顾着四周,突然看见一团白影从角落的盒子缓缓打开,在窗边化成人影,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然后打开了窗户,现在正于秋季,夜里的风还是能把人吹的起鸡皮疙瘩,可那小女孩似乎很享受。 刘尚北拈着符咒,语气不善地道,“说!装神弄鬼的有什么目的?!” 小女孩转过头,露出惨白的微笑,“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似乎很惹人心疼的感觉,我拍了拍刘尚北的肩膀,换上温和的笑容向她靠近。 “小妹妹,灵魂是不可以在人间长时间逗留的,而且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正常人的生活了,这是不对的噢。”感觉她并没有杀伤力便轻轻地半跪在她身旁。 女孩子并未回答我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的亲生父母并不喜欢女孩子,自从弟弟出生了之后家里便好像没有我存在的位置了。就在上周,妈妈说想要去旅游,然后爸爸妈妈抱着弟弟坐在前面,到达目的地之后,他们好像没有发现坐在后排熟睡的我,等我醒来时,车门已经被锁住了,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外面太阳好大,晒得我好热,好渴,我哭着喊着,喊得喉咙嘶哑了也不见爸爸妈妈的踪影。” 说着,那种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了出来,扑到我身上大哭,我被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后。 刘尚北连忙掏出纸巾胡乱地给她擦眼泪,“小妹妹,别哭了,等下哥哥请你吃糖果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哥哥说,哥哥们都会帮你的啊,别哭了。” 我也急忙应道,“对啊,跟哥哥说,我们会帮你的。”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带着哭腔不停地哽咽着,“我不喜欢太阳了,好像身上被火点燃了一样,好疼,我哭了好久,直到他们出现了,是他们砸碎了玻璃,喂我水喝,把我送进医院的呜呜呜呜呜!” “你说的是钟建平夫妇把你送进医院的?”得到小妹妹肯定的答复后,我带着复杂的眼神看向刘尚北,后者则耸了耸肩淡定的表示都是缘分啊。 “那你现在这是?”小妹妹啊,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都快把你的恩人给吓死了。 小妹妹停顿地抽咽了一下,“我在医院看着医生在帮自己抢救,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都没有等到爸爸妈妈赶来。也许,我早就不属于那个家了,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恨,弟弟没有错,爸爸妈妈他们也没有错。后来,有个人自称是牵魂使,他说给我一周的时间让我好好跟人间告个别,我就找到了他们,想给他们道个谢,可是他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女孩子伤心地低下了头,我还在想该怎么安慰她的时候,突然她的身上发出一阵光芒,抬着满是泪痕的脸颊,“时间到了,谢谢你们。我要走了,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帮忙,请替我,向他们说声谢谢。” 我和刘尚北笑着跟她挥手道别,“好,一路走好。” 看着光芒彻底消失在我们眼前,突然感叹人生啊,尽不如意。 整理了一下心情,从房间走了出去。在外面,钟建平夫妇已经等候多时了,悬着的心看见我们平安无事的终于定下来了。 “只是风向和空气流动的原理导致的窗户失控,夜里的风大嘛,现在没事了,对了,有人叫我替她向你们说声谢谢。”虽然很感人,但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这么不科学的事还是自个儿知道就好。 钟建平夫妇面面相觑,不知这个‘谢谢’出于何处。 刘尚北笑着道,“有时候不经意地拉了人家一把,对你们来说可能说顺手,对别人来说也许是救赎,本能的善心,那人生也不会差到哪去。” 道别了钟建平夫妇,开着车子回安平庄的路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总感觉心里有点堵。 “太后娘娘,走着,撸个串儿?” “得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