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弃妃带球跑了月冉溪慕容堇辰》 第1章 第1章 夏朝,战王府。 烛影摇红,纱帐摇晃,雕花木床上一双男女。 月冉溪面带羞怯之色,指尖也微微的轻颤,这一日终是被她给盼来了。 “如你所愿。”慕容堇辰看不到她的脸,只粗鲁的扯开了她的衣袖,嗓音低沉带着几丝轻蔑。 他反扣住月冉溪的手,让她趴在那锦被上,为的就是看不见她那张虚伪的令他作呕的脸。 先前一瓶蚀骨的药倒在月冉溪的藕臂上。 月冉溪唇齿紧咬,这和娘说的那些个如鱼得水,翻云覆雨浑然不同,疼痛入骨,她一张脸煞白煞白的,额头上的汗珠大滴落下。 不消一会儿守宫砂消失无踪,一同腐蚀而去的是一块完整的皮肉,如今凹凸不平,格外狰狞。 慕容堇辰不屑多看一眼,起身而去,捋平宽大的衣袍上带着微微的褶皱,冷声道,“这样太后便不能说本王什么了。” 月冉溪闻言,心口也如钝刀剜心一般。 他没有碰她! 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没入锦被,打出了圈圈水晕。 在他离开之际,一只手拽住了慕容堇辰的衣袍。 月冉溪从床上跌落了下来,脸色惨白,樱唇被她咬得发白,道,“王爷,你可有爱过我一刻,不,哪怕是一个瞬息?” “月冉溪,你是本王的克星,也配叫我爱你?” 慕容堇辰冷漠的凤眸里满是厌恶,蹲下用二指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甩向一旁,“从成婚、到今日,哪一件事不是害得本王名声涂地。” 月冉溪狼狈的趴在地上,哭得面容扭曲。 是,是她设计嫁给慕容堇辰的,甚至不惜在他要带兵出征之时给他下药,让人瞧见他兽性大发欲对她不轨。 让他在仰慕他的万千士兵之前失了颜面。 她的皇后姨母才求了皇上赐婚。 “可是我爱你,从我十三岁那年看到你,我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月冉溪厉声尖叫着,在地上匍匐着伸手,要抓住慕容堇辰的云纹靴。 那一年,是慕容堇辰胜仗归来。 少年将军,鲜衣怒马,纵马在京城街头,只一眼她便陷阱去了。 “我爱你才会渴望成为你的女人。”月冉溪抓住了慕容堇辰的靴子,努力的攀爬了过来。 为此,甚至不惜在太后寿宴时,装作不小心露出守宫砂,即便是让人嘲笑他娶妻一年,还不曾圆房,战王怕是不举。 但她知道太后开口,他肯定会来。 “你的爱便是步步算计,本王要不起,今日亦是如你所愿。”慕容堇辰伸脚一踢,月冉溪便被他踢翻在侧。 他长眉入鬓,乌黑的长发如瀑,直挺的步子,唇线分明,若不是眼里的寒意太甚以及行军打仗攒积的一身杀气,任谁见了也要道一声,好个美男子。 月冉溪眼里闪烁着疯狂和不甘。 她都成为了他的王妃了,为什么他还是对他没有半分怜惜,他的目光甚至不能在她的脸上停留一刻。 他宁愿毁去她的守宫砂也不愿意同她圆房呢? 她可是夏朝的第一美人呢! 眼看着慕容堇辰即将踏步出去,月冉溪尖叫道,“你不许走,你走一步我便让你声名狼藉,成为坊间议论的对象。” 月冉溪的尖叫刺耳,慕容堇辰如若未听见一般。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那便用我的命让你后悔! 月冉溪看向房里的廊柱,一头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她缓缓软下了身子。 “月冉溪,你真当本王纵着你?”慕容堇辰压下心里的怒气,还是折了回来。 月冉溪似乎感受不到痛楚一般,紧紧的揪着慕容堇辰的衣襟,“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我就去说你有谋逆之心,我都不怕死了我想拉着你一起死啊。我看苏浅梨还,还敢嫁给你嘛!” “你,毒妇!”慕容堇辰终于在她提及苏浅梨的时候,黑眸里闪过了疯狂。 她用这种方式留下了自己,呵,那头上的又是什么血,鸡血? 慕容堇辰一把将月冉溪丢在床榻之上,咬着牙解开了自己的衣袍,一张俊脸上带着诉说不尽的厌恶情绪。 阿堇,我是真的爱你的,怎么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月冉溪疲倦的闭上双眸。 只隔了瞬息之间,她的眼眸睁开,充满了朝气。 突然感受到身后之人的冒犯,月冉溪忍不住将身后的人推开,她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只怒骂了一句,“你是什么人?滚开。” “失忆?你当本王会信!”慕容堇辰的面色铁青,对着她的容忍已经到达了极限,“不是你非逼着本王留下的吗?” “救命啊……救命。”月冉溪虚弱的感受到自己的额头正在出血,头上却一阵剧痛袭来,让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在本王的床榻上喊救命,可真有你的。”慕容堇辰紧扣着月冉溪的手,一身怒气。 月冉溪挣扎不得,委屈的眼泪如珠一般的落下。 事后,他如风一般的离开,“来人,给本王准备十桶水沐浴!” 这人,有病吧! 他非礼了自己,月冉溪忍受着脑子的剧痛可悲的想着,在末世这种恶劣的环境,这样的事情不是迟早的嘛。 身体又不能当饭吃,月冉溪抹了一把眼泪。 突然发现这屋里的奢华程度是任何一个基地都比不了的,那古董花瓶,还有红木桌椅,早就在末世来临的时候被糟蹋的干干净净了。 人类的文明除了医学方面的,足足倒退了几百年。 突然她脑子一阵猛烈剧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钻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再睁开眸子的时候,月冉溪眼里露出惊慌之色,她不是在实验室里解剖十级的出现灵智的丧尸嘛! 怎么突然重生到了几千年前文明还在的时候,不过似乎是历史上没有的一个朝代。 “可悲、可怜、可恨!” 月冉溪捋清原主的记忆喃喃道,饶是一个女人也唾弃原主的追爱行为,太卑微,太作,在他们那年头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而她至死都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心和身体,倒是让自己白睡了,可自己不想要啊…… “嘶——”月冉溪摸了摸自己额上的伤口。 心想着这古文明年代,还不知道有没有先进的仪器能治疗她的伤。 比如身体检测仪,只有一个火柴盒大小,就能检测人身体的健康状况。 “嘟嘟。”突然传来扫描仪专属的声音。 月冉溪低头一看,自己掌心里居然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在她震惊的眼神下,这个扫描仪逐渐变大,变成了火柴盒大小。 “颅骨有裂痕、体表出血程度六级、出血还在继续,如不及时治疗将危及生命。” 她心里就响起了检测数据。 月冉溪心里苦笑,有检测数据也无用,若是有药就好了。 这时她的掌心里再次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再她的注视下,变成了一个药箱。而检测仪又恢复成了黑点,似乎随着她心念所动而出现的。 重生都发生了,这样的灵异事件只让月冉溪愣神片刻,她打开药箱拿出了22世纪的独有药,止血丸。 鲜血能引来丧尸,只要一颗止血丸,不管哪里的出血都可以止住,不过内出血还要配合着手术。 这可以说是22世最伟大的医疗发明。 果然服下去不到半分钟,出血就止住了,而颅裂她则贴了一个修复贴。 月冉溪为自己保命之后,吃了消炎药,昏昏沉沉的睡去,可能是因为床榻太软,熏香也是催人入眠的,她丧失了原本的警觉,一觉睡到天亮。 月冉溪刚啃了几口屋里摆盘的点心,慕容堇辰的贴身侍卫燕乙就带着人来了。 “王爷说王妃撞伤了脑袋,需要静养,还请您去冷院居住几日!” 第2章 第2章 月冉溪自己迈着悠闲的步子跟着燕乙去冷院。 一路上她瞧瞧王府里的雕梁画栋,摸摸这处摸摸那处,和游山玩水一般,燕乙微微侧眸,狭长的单眼皮里带着对王妃行为的不解。 莫不是疯了,王爷说此女心机深沉,万万不能小觑了她。 眨眼到了冷院,月冉溪瞧着好院子好门的就是院里许久没人打扫,杂草多了一些,她自觉得的走了过去。 在冷院门关上的一瞬间,芊芊玉手突然伸了出来。 “夫人,你不要为难我办差。”燕乙脸色一沉,门却及时的打开没有夹到月冉溪的手。 月冉溪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问一下,这里管饭吗?” 燕乙整个人震了震,王妃竟然和他说不好意思,他要赶紧去回禀王爷。 这女人是真的疯了! 纵容是心里翻江倒海,身为一个合格的侍卫,面上也是不显示的。 他冷着脸道,“一日三餐,皆有府中下人送来,王妃好好静养就是。” “成,关门吧。”月冉溪背手就进了冷院,这唠啥子王府自然是比她末世的基地好的许多,既来之,则安之。 月冉溪在冷院里找了一张藤椅,正晃悠着呢。 这时冷院门一开,突然丢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王妃,你的人我们就送到这儿了。”送来的小厮唤了一声,关门上锁的时候,还嘀咕道,“杖责了五十,真惨,瞧瞧这就是跟错主子的下场。” 我的人? 月冉溪搜索了原主的记忆,自己陪嫁过来的人多着呢。 闻着熟悉的血腥味儿,月冉溪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是她的贴身丫鬟清蓉。 清蓉素来在府里也是狐假虎威的,这回倒是成了原主的替罪羊,被慕容堇辰下令责打了五十大板,如今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板子显然是奔着要命去的,也是明晃晃的向月冉溪表示,即便动不了她,也能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弄死。 这男人真狠,月冉溪不满的皱了皱柳眉。 她看着掌心里的黑点,将检测仪对着清蓉。 “嘟嘟,脏腑出血九级,持续出血,病人必须马上实行抢救。” 月冉溪再看向另一个黑点,药箱已经在手上了,她打开药箱拿出止血丸。 一瓶止血丸有十颗,她先前吃了一颗,但是竟然还有十颗,难不成这药箱还是无限量的供给的。 月冉溪已经来不及思索太多,清蓉开始呕血了。 她赶紧掰开清蓉的嘴,将止血丸丢了进去,这样可以阻断脏腑继续出血。 这止血丸只能管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她必须给清蓉做手术,给她将内脏破损的位置给重新缝合修复。 止住出血的清蓉模模糊糊的有些意识了,看着月冉溪的脸,她厌恶的道,“我反正也要死了,不用你管......你辜负了娘娘的期望,我若是你......自当撞柱而死,给......给旁人腾,腾个位置。” 她心里暗恨,皇后娘娘怎么选了这么个无用之人来当战王妃。 可惜她马上就要死了,不能再报答娘娘的恩情了...... “你想死还想劝我一起死?”月冉溪玩味的说着,从末世活下来的人最是珍爱生命了,她眯着眼看清蓉,言语铮铮,“有我在,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这可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没想到背后还有主子。 偏生就不能让她这么死了! 清蓉惊恐的睁大眸子,看到月冉溪拿出一把刀已经对着她的肚皮划开,她好像看到了她自己的心肝脾胃肺。 “啊——,啊——”她惊恐的叫了起来,她肯定是在地狱里面 麻烦,还是全麻好! 月冉溪拿起快效麻醉针对着清蓉又扎了一下,这下世界清净了。 用吸水软胶将腹腔里的血液都吸收完毕,月冉溪用针钳将清蓉出血的脾脏给缝合了,再将她肚皮也缝合,一番操作下来仅仅一刻钟。 月冉溪用消毒水洗了洗手,又将它放回了药箱里。 等再一次把药箱唤出来的时候,消毒水是满的,止血丸也是十颗。 果然是无限量的,月冉溪美眸一闪,不愧是老伙计啊,她珍爱的摸了摸药箱和检测仪,最后让它们化为掌心里的两颗黑痣。 “咔,哒。”不消一会儿,院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王爷快进去瞧瞧吧,我亲眼看王妃打开了清蓉姑娘的肚子,好多血,人肉竟然是粉白色的,太可怕了,王妃杀人......”这时外头传来了哆哆嗦嗦的告状声。 月冉溪拧着眉头,她竟然忘了这里是慕容堇辰的地盘,她一直被人窥视着。 这时,清蓉“哼哼”了一声,显然麻醉快要过了。 “快给我醒来,要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死。”月冉溪过去就给她来两个巴掌,助她清醒。 清蓉睁开茫然的眸子,看着外头刺目的日头。 没死啊...... “月冉溪,你竟然在本王府中杀人,你眼中可还有本王。”勃然暴怒,慕容堇辰还是离了月冉溪三尺远,燕乙在他身前护着,生怕他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敢问王爷,我杀了何人?”月冉溪唇角上扬,淡笑着看着慕容堇辰。 她就这么远远的站着,并未像往日一般粘过来。 身上依旧是那一件红色的大片牡丹绣样的外衫,里面是洁白的寝衣,没有沾上丝毫的血,恍然一看,虽然她抿着樱唇微抬着下巴,一身清雅冷冽之气让人挪不开眼。 这都是假象,慕容堇辰眯了眯凤眼,看来他的王妃又换了手段来对付自己。 “王......王爷,饶了奴婢吧......王妃所作所为,奴婢真的不知晓啊。”这时,突然插进来清蓉的声音。 慕容堇辰看向已经撑着胳膊坐起来的清蓉,诧异而危险的眸光扫向那报信的小厮,这像是被开了肚子的死人嘛? 那小厮哆嗦了一下跪倒在地,“王爷,我真不敢欺瞒您啊?” 慕容堇辰垂在宽袖底下的空拳紧握了起来,感觉被月冉溪戏耍了。 燕乙已经将那聒噪的小厮给丢了出去。 “王爷日理万机,怕是你收了什么人的贿赂,非要引王爷来此处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月冉溪白了燕乙一眼,这战王的贴身侍卫和他一样的讨厌。 看着他们烦人的很,月冉溪美眸一转,灵机一动,道:“王爷莫不是觉得自己爱上了我,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借机来看妾身。” 第3章 第3章 “你想的美!”慕容堇辰脸已如锅底一般的黑。 他当时就受不了这侮辱,抬起衣摆就走人,多呆一刻都嫌恶心。 月冉溪脸颊边上带着浅笑,凝眸落在清蓉的脸上。 “王妃,奴婢怎么没死?”清蓉一怔,她明明看到王妃拿着利器划开她的肚皮,她后怕的缩了缩脖子。 麻药劲儿一过,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肚皮上和屁股上的痛。 “不管你以前的主子是谁,那个忠心的你早就死了,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月冉溪居高临下的看着清蓉,听着外头响起的打板子的声音,摩挲着手指,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蓉吓得咬唇,王妃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往她的性子最是什么浅薄,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 如今倒是叫人猜不透她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早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要是再不长进,倒是叫人奇怪了。”月冉溪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道,美眸瞧了一眼清蓉。 清蓉感觉这眼神可怕的紧,她好奇的掀起自己的小衫,自己的肚子上真的有一道蜈蚣一般的缝合痕迹。 那一切是真的不是梦! “王妃......王妃。”清蓉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她真的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闭嘴,侧躺着好好养伤。”月冉溪复又躺在那个藤椅上,微微的摇晃着,浅寐而去。 到了晌午,小厮送饭来了。 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一份肉圆子,一份小青菜,还有一碗蘑菇豆腐汤。 末世里可缺少这些可口新鲜的饭菜,月冉溪拿起筷子就吃开了。 其实肉丸子的肉剁得不够细腻,小青菜也有些发黄,蘑菇豆腐汤煮太久了,豆腐都散了,月冉溪可吃不出来,这比前世的营养药丸好吃多了。 丰泽院。 慕容堇辰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正在左右互博。 燕乙听了小厮的回禀,得知王妃在冷院里粗茶淡饭都吃得极香,甚是反常啊! 他当即就来禀告了慕容堇辰。 想到早上月冉溪对他的侮辱,慕容堇辰面无表情的道,“不管她做什么本王都不再踏足冷院了,传令下去,就当府上多养了条狗吧。” “是。”燕乙抱拳退下,心道,王妃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果然,再次送来的夜里饭就成了馊水。 饭已经有一股怪味儿了,菜也坏了发出一股子酸臭味儿。 “啪!”月冉溪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瞪这送饭的小厮道,“这样的饭菜让我怎么吃啊,中午的那些好饭好菜呢?” 小厮一愣,王妃果然知道自己失势了,不再像以往一边猖狂,中午那青菜豆腐都被她称作为好饭好菜的。 不过想到王爷对王妃的厌恶,他也不怕月冉溪了,高昂着头颅道,“有的吃就不错了,王爷说咱们府里就是多养了一条狗,狗不就是吃剩菜剩饭的......” “啪——”一个巴掌对着小厮就抽了出去。 只是这个巴掌软绵绵的,出手的人是原本躺着的清蓉,“放肆,谁准你这么和王妃说话的,再怎么样她也是王爷的正妃,容不得你一个腌臜东西来羞辱。” 小厮气愤的捂着脸,丢下一句“爱吃不吃”便走了。 月冉溪看着清蓉起来维护她,心里倒是舒服了些,扶着她回去躺着道,“你好好休养,我还能让你饿死不成。” 说着她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营养药丸,她和清蓉各一颗。 “王妃,这到底是什么?”清蓉抑制不住好奇问道。 中午的时候,月冉溪吃的太欢畅了,也没给清蓉留饭菜,就给她吃了这个。 吃了一颗竟然就不饿了。 “这是我家传秘药,吃一粒能抵一顿饭。” “哦。” 清蓉乖觉的点点头。 想到王妃母家曾经出过一个赫赫有名的太医,想来就是那里得来的秘药,王妃的救人的手艺也能解释的通。 “笃笃笃!”突然传来一阵木头被敲响的声音。 月冉溪趁着昏黄的夕阳看去,好像是一个狗洞的位置传出来的,那狗洞被木板子挡住了,应该是有人在敲。 “王妃不可,危险。”清蓉拦住了月冉溪,她的秀眉里带着犹豫。 对自己的原主子来说月冉溪确实难堪大任,但是她也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时抉择之下,她还是选择了护住月冉溪。 “有什么危险,王爷都想把我饿死了,何必多此一举派人来杀我。”月冉溪说着就把狗洞前堵着的木片给抽了。 只见是一个小丫鬟亮晶晶的眼睛。 “小桃。”月冉溪脱口而出。 她搜寻了原主的记忆,知道了这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贴身丫鬟。 按理说是亲如姐妹的情分,但是她嫌弃小桃不像是清蓉是宫里出来的懂规矩,而且小桃经常和她说不要嫁给王爷。 说的多了就烦了,原主将小桃发配去外院当了粗使丫鬟去。 “小姐,等我爬进来。”小桃的脑袋已经从狗洞里钻出来了,然后整个人像一条虫子一样就爬了出来。 月冉溪搭了把手,只见小桃从狗洞里钻出来已经灰头土脸了。 “小桃你怎么来冷院寻我了。”月冉溪感觉自己嗅到了香味,一股肉的味道。 只见小桃一张圆圆短短的脸,一双眼里都是月冉溪,她扎了个双丫髻看着还怪可爱的。 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月冉溪,并小声道,“我听府里人说了,小姐被王爷责罚了,怕你在这里吃的不好,所以特意来给你送吃的。” 月冉溪低头看了一下油纸包上印的“明记”二字,这是原主最爱吃的一家店,随便一只烤鸡就要五钱银子。 想必这一下子就去了小桃一个月的月钱呢,月冉溪替原主不值,放着这么好的丫鬟不要,偏要养着个有异心的清蓉在身边。 她忍耐不住的拆开油纸包,撕下一只鸡腿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烤鸡腿外酥里嫩,还完美的裹住了烤鸡的鲜嫩汁水。 一直把鸡腿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月冉溪才抬起美眸来问小桃,“外院和内院不通,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桃道:“今日下午老太爷发病了,如今昏迷不醒,现在府里的护卫都去找大夫了,所以看管的也松懈了,奴婢就溜进来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慕容堇辰正焦头烂额的找人救命?”月冉溪又拆下一只烤鸡腿,津津有味的吃着。 第4章 第4章 “嗯,王爷急死了,京城能找的大夫都找了小桃把脑袋点的和拨浪鼓一般,府上谁人不知这老太爷就是王爷的软肋! 说起这老太爷又有一段来历。 战王是当今圣上的十三子,他生母只是一个宫女,被当今圣上酒醉后临幸,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偏生那会儿子后妃们频频落胎,这小宫女怀了身孕也不敢说,悄悄的将孩子生下,藏在冷宫里,倚靠着一个在太后跟前有些头脸的老太监和一众冷宫里的妃子和太妃们的照拂,才将孩子养到了十岁大。 后头这孩子就被太后接到乾清宫养着,赐名堇辰,亦是如今的冷面战王。 慕容堇辰靠着军功得势后就将这老太监接到了府中,这府里的老太爷便是这老太监徐公公徐有德。 “所以只要是谁救了这个老太爷,就可以在战王府为所欲为了是吧?”月冉溪美眸一扬,眼梢挑起眼波流转。 小桃都看痴了,她又被自家小姐美呆了。 “王妃,不可,此举风险甚大!”清蓉板着脸走了过来,她如今走着牵扯腰腹的伤势,一步一一步的都是痛楚,但是她还是要来阻止月冉溪。 “能有什么风险,左右慕容堇辰也不会杀了我。”月冉溪已经啃干净了两只鸡腿,两个鸡翅膀她也没放过。 她现在可是皇后塞过来的人,圣上赐婚,慕容堇辰敢杀她,是要忤逆皇权吗? “可......”清蓉还欲再说。 “你觉得你打了五十大板现在就能下来走动了,你对我的手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月冉溪塞了一块烤鸡堵住她的嘴。 清蓉从嘴里取下鸡肉,抿了抿唇细心思索。 要是旁人五十大板下去早就没了半条命,确实王妃的医术高超。 “吃吧,我要去挣饭票了。”月冉溪心里打定主意,将手上的烤鸡往小桃手里一放。 然后把自己身上张扬的红衣脱下,和小桃的外衫换了换,让小桃帮她挽了个双丫髻,准备的差不多了,月冉溪跳起来热了热身。 在两个丫鬟诧异的眼神下,卧倒趴下,钻狗洞。 “王妃!” “嘘,莫要坏我的事,安心在这里吃烤鸡。” 月冉溪眉头一挑,就从那个狗洞爬了出去,也不顾着自己灰头土脸的,直接朝着徐有德的住处跑去。 徐有德的住处依山傍水,是战王府里最佳的住处。 想当初原主还闹了一番,口口声声骂人家死太监,老阉货,现在自己巴巴的送上去给人治病,人家可还未必瞧得上呢! 为了饭票,再怎么样也得试试。 颐养堂,月冉溪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看清牌匾上的字,算是摸对了地方。 门口都是进进出出的人,多半是一些摇头离去的大夫,月冉溪一身丫鬟打扮又低着头,顺利的混了进去。 “战王,老夫医术不精,治不好徐公公了,约莫都熬不过今夜了,王爷准备后事吧。”一个太医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月冉溪抬头瞧了一眼,这好像是太医署有铁口神断之称的刘太医啊。 他说活不过今晚,那徐公公肯定就是要今晚死了。 可是自己还是末世基地里的女阎罗呢,专和阎王爷抢人,月冉溪半眯着眼眸,已然是跃跃欲试了。 “燕乙,送客。”慕容堇辰垂在袖笼里的手紧握。 一张俊脸阴沉的像是变天的脸,他凌厉的目光一下就扫到了月冉溪,看着燕乙已经将刘太医送出门外。 他声音冷冽道,“给我滚回冷远去,本王没空与你浪费时辰。” 呀,被发现了。 月冉溪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慕容堇辰在她眼里就是个强。奸犯。虽然事儿是原主做的,但是痛苦确实她承担的,她不由的夹紧了腿。 “慕容堇辰,我能救徐公公!” 月冉溪清亮的声音像是珍珠掉落在盘子里一样,煞是动听。 一阵罡风过来,慕容堇辰的手已经狠狠的握在了月冉溪纤细的脖子上了,“月冉溪,你够了,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唔......”月冉溪感受到脖颈受到了极大的挤压,她的瞳孔也微微的放大,感受到了前世感受过无数次的杀气。 “堇辰,住手!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王妃。”这时屋里出来一个提着裙摆的老嬷嬷。 慕容堇辰闪烁着疯狂的黑眸中找回了一丝清明,大掌一松,月冉溪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喉咙,“咳咳咳”的咳了一阵。 这老嬷嬷也是当初照顾慕容堇辰的人之一,也是徐公公的对食,秀嬷嬷。 原主对她最是不屑,屡次刁难她,没想到今日救了自己命的人是她。 “秀嬷嬷,我能救徐公公,既然太医都没法子,为何不让我试一试。”月冉溪捂着脖子站了起来,她眼角边还带着咳嗽出来的泪花。 “王妃莫要折腾我们两个老家伙了。”秀嬷嬷叹息了一声。 慕容堇辰看着月冉溪打扮成这丫鬟的模样过来,额角也是猛烈的跳动了两下,忍无可忍的喊道,“燕乙!” “等一下,你可以去看看清蓉,她就是我给她破开了肚子止住血救回来的,如今都能下地走了,冷院离这里也就一刻钟的事儿,若是你真错过了救徐公公的机会,慕容瑾辰你肯定会后悔的!” 月冉溪被燕乙拖走前,尽力的喊了一声。 她也不是菩萨,非要救人,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想让自己的生活好转,扭转这一手已经被原主打得稀巴烂的牌。 “王妃,得罪了。”燕乙已经上手拖拽了。 这时,慕容堇辰扭过头来,那半边的脸如鬼斧神工雕刻的一般,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下颌线,还有一张薄唇。 月冉溪盯着他,只听他道,“燕乙让她留在院外,你再派人将那丫鬟带来。” “是!”燕乙抱拳下去,心道,王爷还是要着了王妃的道呢。 生死的大事,王妃为了能在王爷这里的博眼球,也过来凑一脚。 过了小半个时辰,颐养院里只有秀嬷嬷的啜泣声,和各处搜罗来的大夫无能为力抱歉的声音,月冉溪在院外踱步,等得心焦。 清蓉是放在单架上被抬来的,到了院门口。 慕容堇辰亲眼看着这个丫鬟自己起来,甚至走到了他的面前,她艰难的福了福身子,“给王爷请安,奴婢真的是王妃所救,王妃给奴婢肚子上破了一刀。” “带下去瞧瞧。” 慕容堇辰不信,但是清蓉活蹦乱跳站在他跟前,由不得他不信。 这五十大板是他亲口吩咐的狠狠的打,是绝对要命的。 清蓉就被院里的丫鬟带去屋内检查了,脱了里衣,果然是一道直达乳下的伤口,还有缝合的样子。 秀嬷嬷也被人搀扶过来瞧了,瞧得真真的,真被破开过肚子。 “王爷,让王妃给徐公公治,老奴,老奴求您了。” 秀嬷嬷出来就给慕容堇辰跪下了,一张树皮一般的脸上带着恳求,原先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奔腾而出。 慕容堇辰皱眉,手下的丫鬟已经回报,清蓉确实被剖开过肚子,而且屁股上被板子打出来的伤已经结了痂。 可这板子,是上午才打的! 第5章 第5章 “把人带进来。”慕容堇辰扶起秀嬷嬷,叹息一声。 最好那女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否则徐公公有什么不测,他保不准杀了她! 月冉溪跟着燕乙走了进来,目光扫视着慕容堇辰,她也懒得端着,救人要紧,刚才在院外她也大致知道了。 徐公公今日在花园里和秀嬷嬷一起赏花,摔了一跤,据说摔跤前还听到慕容堇辰将月冉溪打入冷院的消息。 初步判断受刺激外加外力导致脑出血,很有可能是血管破裂。 “什么都不用给我准备、我手术期间闲杂人等都得出去。”月冉溪也不耽搁时间,提着她的药箱就往里走。 慕容堇辰看着月冉溪的药箱,皱了皱眉头,先前似乎没瞧见她拿着这东西。 既然,秀嬷嬷看了清蓉后选择相信她,慕容堇辰只能照办。 月冉溪就进了屋里,屋里伺候的丫鬟也都纷纷退下,她拿出自己的检测器对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呼吸微弱的徐公公开始检测。 “嘟嘟,头部脑血管破裂,出血程度九级,抢救,否则三十分钟后死亡。” 检测仪的声音在月冉溪脑子里响起,甚至脑部的ct都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这样倒是方便她赶紧进行开颅手术。 月冉溪打开她的药箱,将手术刀还有消毒用品纷纷摆放了出来。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疑惑,“这些都是何物。” 月冉溪被吓了一挑,扭头看去,慕容堇辰还在屋里。 “我不是说了闲杂人等出去吗?”月冉溪声音也格外的冷漠,干扰一个医师做手术,就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本王也算?”慕容堇辰的剑眉拧了起来,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心里千万个懊悔,他就不该让这个女人进来,就她能懂什么医术,绣花枕头罢了! “自然是算的,闲杂人等就是在我手术期间帮不上忙的,而且大惊小怪,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的人。敢问王爷你会医理吗?” 月冉溪放下药箱,定定的看着慕容堇辰。 现在时间不多,她要赶紧把这个碍事的给赶走,否则救不活徐大夫,她得把自己都要赔进去了。 “好好好!”慕容堇辰怒极反笑。 “王爷若是不信我,就去命人准备毒酒一壶,救不好徐大夫我就和他一起死。但是现在还请您出去,莫要干扰我,中途也不可进来。”月冉溪的话语声铿锵有力。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容堇辰掀起衣袍便走了。 伴随着门“吱呀”一声的关上,月冉溪赶紧忙活了起来。 先是将徐公公的头发给剃掉,打了麻药后就开始开颅手术,幸好药箱里什么都有,甚至有电锯,月冉溪就开始操作了起来。 屋外等着的人就听到了“滋滋滋”的电锯声。 “王爷,这是什么声音。”燕乙道。 “不知道这女人在搞什么。”慕容堇辰怒瞪了一眼门内,恨不得目光能洞穿其中,他克制住了自己进去瞧瞧的冲动。 想到那女人说他是闲杂人等,他就气愤难平! 秀嬷嬷坐在一张凳子上,拿着帕子擦眼泪。 看着一侧慕容堇辰让人吩咐呈上来的毒酒,她哀伤道,“若是能救活公公最好,救不活也替你除去了皇后安插的人,这月氏实在是德不配位,这位置应该由你心爱的女人来坐,嬷嬷替你去苏家求亲了,以后也能死的安心。” “姑姑......”慕容堇辰安抚的拍着秀嬷嬷的肩头。 赤黑的瞳孔瞧着屋内,他希望月冉溪能把徐公公给救活,即便知道希望渺茫。 屋里,月冉溪眼睛都快瞎了,用极细的线将徐公公出血的血管缝合起来,再用钢钉将打开的颅骨给固定住。 这一番事情做完,又用了基地研究院的黑科技,生肌丸。 这药吃了能加速痊愈的过程,比如清蓉的棍棒伤只半日功夫就已经结痂了。 “好了,你们进来吧。”月冉溪擦了自己的手术刀,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回自己的药箱里之后,才对外喊了一声。 门被推开,慕容堇辰和秀嬷嬷就冲了进来。 秀嬷嬷扑在床边,看着扔了一床的沾血的棉花,再看到徐公公那个光秃秃剃光了头,还有打着钢钉的头骨。 “王爷,王爷,公公的脑袋,王妃,王妃你真是缺德,老奴就不应该轻信你。太医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法子......徐公公啊......” 秀嬷嬷哭得快要昏死过去。 月冉溪站定倒是坦然的很,慕容堇辰看了一眼徐公公的头颅又死瞪了一眼月冉溪。 “看什么看,我不是让你们看过清蓉的伤口吗,有内出血就是要剖开再缝合起来。我们的肚腹可以,头颅自然也可以。” “燕乙——”目中带着猩红之色的慕容堇辰听不进去月冉溪口中的任何话。 “王妃,连个全尸都不给老太爷留,您还是自觉的上路吧。”燕乙端着一壶酒就走了过来,月冉溪在心里直骂娘。 “慕容堇辰,你特么是有病是吗,过河拆桥,我把你把人救回来了,你不找个大夫验证一下,就要把我毒死,你个杂种......” 月冉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旦燕乙要强灌她毒酒,她手上的麻醉针也不是吃素的。 慕容堇辰被月冉溪一通骂,怒极生笑道,“呵,好,那本王就找个大夫进来,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战王府今夜自然是不少大夫候着的。 连那个太医也未曾走,在客房里住着,很快刘太医就被请了回来。 把脉之后道,“徐公公真是命不该绝,这脉象中竟然又出现了一线生机,老夫开几帖药,应该是无碍了。奇怪,真是奇怪,可能是王爷的赤诚之心感动了上苍。” “太医您瞧瞧这儿。”秀嬷嬷指了指徐公公的脑袋。 刘太医这才注意到徐公公的大秃瓢,竟然还上了钢钉,他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这是动了开颅之术?” “刘太医知道此术?”慕容堇辰上前一步,眼神复杂。 “嗯,医书中有提到一二,只是我不会,咱们大夏朝也未听说过有此神医啊,不知道王爷从何处请来,能否给老朽引荐一二?”刘太医眼眸都亮了。 “一名游医,现如今已经走了,今日劳烦刘太医留宿了。”慕容堇辰送客后,目光直视屏风后面。 燕乙押着月冉溪就走了出来,月冉溪的手里攥着根麻醉针,随时准备血拼。 “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若是非要弄死我,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没有种的臭男人......”月冉溪泄愤一般的骂着。 慕容堇辰剑眉一皱,一个闪身过去,一个从小几上捡起来的绿豆糕就堵住了月冉溪的嘴,“把王妃送回冷院!” “我救人甚是耗费心神,我要吃饭,你让他们给我送吃的来。” 月冉溪和仓鼠一样就把绿豆糕给吞了下去,嘴上得了自由,一边被燕乙拉着走,一边碎碎念道。 第6章 第6章 月冉溪被送回到冷院,看着院子里比她早一步到的清蓉,便急忙问道,“小桃呢?” “回王妃的话,小桃在燕乙侍卫来寻我的时候,已经从那里出去了。”清蓉指了指墙角的狗洞。 月冉溪这就放心了不少,一下子像是泥一般的瘫软在藤椅上。 摸着怀里的麻醉针,在颐养院她可是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笃笃笃——”这时又传来叩门的声音。 “王妃,我们奉王爷的命给您送饭来了。”外头的人口气恭敬的很。 “惯是一群踩低捧高的东西。”清蓉嘴里低语着,但是收敛了态度里的不满情绪,高声道,“进来吧。” 月冉溪抬头瞧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这个点吃饭也不是不可。 冷院里的小木桌子被前来送饭的人擦得噌亮的,放在食盒里的菜也端了上来,一只酱香红润的八宝鸭,一盘松鼠桂鱼,一盘琉璃雪是用冰糕牛乳做的,还有灯影牛肉,龙须酥,小排多子汤。 “行吧,我用饭了,你们都退下吧。”月冉溪端着架子道。 看着下人们都出去了,她已经抑制不住肚里的馋虫了,这都是末世前才有的好东西,末世在她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来了,月冉溪几乎都不记得正常的食物是如何的了。 现在这一桌,让她大快朵颐了起来。 清蓉看着月冉溪提着宽袖,恨不得站起来吃,虽然天生丽质看着吃相也不粗鲁,但是吃得确是极快,筷子一过的地方,菜便去了小半盘。 莫不成一个人能从里到外彻底的变了,往日王妃都是为了保持身形默默的少吃一些的。 这时像是有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过。 “王妃,奴婢去后院出恭。”清蓉面带急色的道。 月冉溪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这顿饭可是她付出劳动后得到的报酬,不要耽误她吃饭就行。 吃着吃着,月冉溪觉得有些热了。 可能是多年不曾吃这些美味身体都兴奋了,她脱了身上穿着的小桃的外衫继续吃喝,但是很快就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了。 她的身体发热,脸发热,还心慌,这显然是服用了什么兴奋药剂所致。 基地里曾经做过实验,让丧尸交配,就是用的兴奋药剂。 但是现在她怎么中招了,莫不是有人要害她? 完犊子! 月冉溪也不吃了,赶紧起起身再一次的钻狗洞。 刚钻出去就瞧见一双祥云纹的靴子,以及慕容堇辰冷冰冰的双眸,他看着一头双丫髻都歪了的月冉溪,奚落道,“本王还诧异你是如何从冷院出来的,原来王妃当真如此不拘小节。”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我不从这里出去,徐公公现在人就没了。”月冉溪不客气的顶了回去,现在她手里可捏着徐公公这张王牌呢。 慕容堇辰喉结滚动一番,竟无话可说。 只是月冉溪中了药,现在身体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热,樱唇也微微的泛红,眼神也略有些迷离了,身体软绵绵的靠在墙上。 “夜已深至此,你究竟想干什么?”慕容堇辰瞥见月冉溪衣衫凌乱的样子,寝衣已经被她扯开,可以瞧见她白嫩修长的脖颈,还有那漂亮的锁骨。 还有她娇柔作态那样,八成就是想勾引自己。 “你爬上去自己看,有人要害我。”月冉溪咬着舌尖,努力给自己一丝清明。 慕容堇辰一个纵身就跳上了树,只见冷院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苟着背,一副下人打扮瞧着不是脚夫就是马夫。 只见他猥琐的摸了进来,口中喊着,“小宝贝,王妃,你在哪儿......” 慕容堇辰心头怒火燃起,足尖点地便落回了地上,他从后抓着月冉溪的脖颈,质问道,“好啊,月冉溪,你真是一点都不挑。” “王爷,你仔细想想,我若是真和人有什么,我不应该是在院子里嘛?再说我如此也是吃了你让人送来的饭菜所致。”月冉溪的美眸怒瞪着慕容堇辰。 慕容堇辰感受着手下月冉溪肌肤的滚烫,抿着唇没有言语,只是将她一把推开,触碰了她仿佛都恶心一般。 月冉溪跌坐在地上,咬得舌尖都出血了,才让自己清醒了下来,“你若是想要休妻直说,别做这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损招,我都嫌恶心。” “你胡说什么,本王岂是如此下作之人?” “你不是日日想着娶你那苏小姐进门嘛,如今给我下药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堇辰看着月光下这个能言善辩的小女子,虽然被下了药,但是微微张着檀口,努力的呼着气,把手下的草皮都快揪掉了。 此事,他必然要好好的查查。 “你先跟我走。”慕容堇辰也没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癖好,见月冉溪已经中药了,将她留在此处就多有不妥。 他正弯腰准备将她后领子提起来的时候,只见月冉溪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利器。 “你......”慕容堇辰极快的后退三尺。 只见月冉溪拿着那个利器对着她自己的胳膊猛扎而下,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东西。 注射完,月冉溪凄然一笑,“我信不过你,我睡一觉就好了,你最好不要让我出事,要不然徐公公那边除了我旁人可没办法拆颅骨上的钉子。” “好,好得很,本王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慕容堇辰深邃的黑眸眯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月冉溪这女人胆子愈发的大,对自己是又骂又不尊敬,如今还威胁自己了。 从他执掌兵权,朝堂上的言官都不敢对自己出言不逊,她的胆子倒是愈发的肥了。 只见月冉溪已经昏过去了。 慕容堇辰想到徐公公,一把提起月冉溪就扛在肩上,将她带回了书房。 “王爷......”燕乙看到慕容堇辰扛着一个女人回来,眼里亮晶晶的,秀嬷嬷常说王爷一把年纪了还不开枝散叶,现在王爷终于开窍了。 瞧着还像是强抢民女。 “这是......”燕乙看到慕容堇辰丢过来的人,吓得脸都变了,这不就是王妃嘛。 “把她丢书房里让她睡一觉,你再去查查今夜送去冷院的饭菜里为何下了药,经手的都是哪些人?还有着东西也去查查是什么?” 慕容堇辰嫌弃的拍着自己的肩头,剑眉就没舒展过,将注射器丢给了燕乙。 第7章 第7章 月冉溪一觉睡到第二日天亮,她从榻上起来发现药性已经过去了,身体也恢复如常,只是慕容堇辰不见踪迹。 她抬起美眸环顾四周,这间原木色的家具的屋子了倒是古色古香的,一边书案上,笔墨纸砚都有,还垒着一沓公文。 还有三排大书架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这是慕容堇辰的书房,月冉溪搜罗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毫无印象,应该是原主根本就没有来过此处。 此时,慕容堇辰正眸色幽幽的在密室里盯着月冉溪。 她不惜自毁名节嫁给自己,自然是没那般简单的,她背后又是皇后作靠山,按理说他的书房才是她最想来的地方。 结果,月冉溪只是转了两圈,从书案的点心盘里挑了一个红豆糕,一边在嘴里啃着,一边道,“不错不错。” 说着,又折了回来,把整盘端走,就离开了书房。 这一番操作看的慕容堇辰一头雾水,这女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冉溪享受着红豆糕的好滋味,红豆粉磨得细细的,入口即化,甚是香甜。一路走回的冷院,一盘红豆糕也吃完了。 路上也没人拦她,冷院的门是敞开着的,她就直接进去。 只见清蓉脸上挂满了担忧,一下子过来问道,“王妃,你一夜未归,是去哪里了啊?” 月冉溪深深的看了清蓉一眼,这丫鬟一双闪烁的眸子,瞧着聪明有时候确实自作聪明罢了。 她含笑道,“当然是去王爷那里了呀,要不然还能去哪里?” “原来是这样。”清蓉笑得略有些僵。 月冉溪自然也是能瞧出她的装腔作势,这冷院的大门都没有上锁,真若是担心她,就不会去找人嘛,偌大的王府夜里都是有巡逻侍卫的。 月冉溪再转念一想,昨日里清蓉在她吃饭的间隙可是趁机出去了呢。 这地方可一点都不比她的末世简单,末世的人性都是坏的坦荡荡的,这里却多的是虚伪的人,面上迎合背地里却想把自己弄死的。 她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道,“王爷说我救徐公公有功,说好了要赏我一个孩子的,不知道现在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她还把手搭在了肚子上。 清蓉面露错愕之色。 “王妃,要不躺着先歇歇,王爷可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出这冷院?”清蓉扶着月冉溪在藤椅上躺好,帮着摇晃了许多下,心里还是不大相信。 “出这冷院?”月冉溪嘲讽的笑笑,“你走出去瞧瞧外面可还有看守之人,这门也没落锁,你想走出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额......”清蓉一时倒是不知道接什么话了。 只听月冉溪又道,“且等徐公公好全了,王爷堂堂正正用撵轿接我出去吧。 “是......”清蓉又轻摇了藤椅几下。 只见月冉溪微眯着眼眸浅寐,像是昨夜折腾一番后累坏了的模样。 清蓉等了一会儿,见她呼吸匀称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在冷院的后院,一只灰色的鸽子腾飞而起。 清蓉目光灼灼的看着鸽子,心里也是犹豫再三,希望娘娘收到信,再出对策吧,否则一切和计划偏离的甚远了。 她刚一转头的时候,却对上了月冉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王妃......”清蓉面上一片慌乱。 “哦,给谁传信呢?”月冉溪问道,见清蓉答不出来,她一手点在清蓉的腹部,“你忘了我救你这条命的时候说了什么,你的过去我既往不咎,但是日后必忠诚与我,现在你所作所为,叫忠诚。” “王妃,对不起,奴婢......”清蓉给月冉溪跪了下来。 月冉溪看着天边飞到一半的鸽子已经被打落了,势必这件事会追查到清蓉再到她头上了。 昨日里她被下药的事,若是被慕容堇辰认为是她自导自演的,她的饭票难免不保。 她的美眸眯着看着眼前的丫鬟,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月冉溪从掌心里唤出药箱,取了一根安乐剂,只小小的一根,注射进入被丧尸咬的人的身体里,不出十秒他们就会无痛苦的死去。 这也是基地里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清蓉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睁大了眼眸,瞪着月冉溪道,“你不是王妃,你不是......” 针管已经扎在了清蓉手腕的血管上,伴随着无色的安乐剂注入体内,清蓉软绵绵的瘫软在地上。 “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报恩就算了,你以为昨日我中药,我不知道是你和你背后之人所为?”月冉溪淡然的看着清蓉。 昨日清蓉无缘无故去后院若说是巧合,那个陌生男人进屋,亦不见清蓉出来阻拦。 看着清蓉眼眸缓缓的闭上,彻底离开了这个世间。 月冉溪将注射器收了起来,继续躺在藤椅上。 不出一刻钟,燕乙就来了,板着脸对月冉溪道,“王妃见谅,府里有人擅自传送书信,瞧着那信鸽像是这冷院飞出来的。” “要搜就搜呗,搜完了就走。”月冉溪随口道。 燕乙就指挥着手下进去了,看着王妃绝美的脸,心道,王妃生的是真的好看,若是一心爱着王爷,可惜是王爷的绊脚石,处处与王爷作对的。 这时,护卫从后院拖出一具尸体。 “燕大人,人刚死,尸体还没凉。” “刚死?”燕乙眼睛又撇在了月冉溪的身上,只好抱拳问道,“这死者是王妃的贴身丫鬟,王妃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战王府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好好的我的贴身丫鬟死了,这多吓人的事,你还来问我,不应该是你早点揪出凶手吗?”月冉溪插科打诨的说着。 死无对证,反正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若是让清蓉活在这世上,要是她听命于她背后的主人,狠咬自己一口,或者昨夜的事儿再来一遭,那可就说不清了。 “燕乙,让仵作去验尸,莫要惊扰王妃。” 慕容堇辰踏步进来,今日他一身黑色的蟒袍,头上带着一个银色发冠,瞧着神采奕奕的模样。 他走到月冉溪的边上道,“徐公公醒了,你跟我去瞧瞧。” “我还没吃早膳。”月冉溪一副不肯起来的样子。 慕容堇辰眼里的一丝嫌弃一闪而过,分明早上还见她在自己书房抱走了一盘点心呢,空盘子都在桌上放着呢,吃了个干净,还要吃。 “行,让人在颐养院上膳食,你给徐公公诊治一番就能吃了。”有求于人,慕容堇辰态度也好着呢。 第8章 第8章 月冉溪就跟着慕容堇辰去了颐养院,显然底下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同了,特别是秀嬷嬷瞧着她两眼都发光了。 秀嬷嬷凑上前就亲热的道,“王妃,昨日里徐公公醒了一回,知道是你救的他,他说让你和堇辰好好过日子,以后你们夫妇要齐心。” “嗯,知道了。”月冉溪淡淡的道。 慕容堇辰在一旁看着月冉溪这态度脸色都不大好了,俊脸一拉。 燕乙默默的道,王妃也太不是抬举了! 他们战王府与别处不同秀嬷嬷和徐公公就像是老夫人和老太爷。王妃以往虽然也是瞧不上他们,但是至少在王爷面前不会如此,怎么越来越回去了。 慕容堇辰黑眸微眯,眼神不善的看着月冉溪,这女人怕不是居功自傲了? “闲杂人等勿进!” 月冉溪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把门“砰”的一关就进屋了。 慕容堇辰本想着跟进去的,谁知道门就在离他鼻尖一寸的地方给关上了,他气得甩着宽大的袖子,咬牙道,“岂有此理。” 完了完了,王妃得罪王爷了,得罪王爷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燕乙嘴角微微的上扬。 月冉溪拿出掌心里的检测仪,对着徐公公一番扫描。 “嘟嘟,生命体征正常,脑血管在修复中,身体供能不足。” 她将检测仪一收,看着徐公公开颅过的大光头,嘟囔道,“昨夜里不是醒了吗,还一张嘴叭叭的,不知道吃些东西。” 说着她正准备取出药箱,忽然瞧见一双几乎看透世事的眸子盯着她瞧。 “王妃,老奴没想到是你救了我......”徐公公在宫里数载,好不容易得了赏赐跟战王一起出宫,他和秀嬷嬷过着两口子的日子,他还没活够呢。 现在被月冉溪救了,他眼里自然满是感激。 “你知道就好,你让慕容堇辰对我好点,别拿馊了的饭食给我吃,要不然我辛辛苦苦救你一命,太划不来了。” 月冉溪见他没事,就不打算拿药箱了,营养剂虽然见效快,但是还是没有人体从食物中获得的能量温和。 徐公公一愣,没想到月冉溪说话竟如此直接。 他见月冉溪也没说别的,就扬起一个笑意道,“王爷自小脾气就大,他若是不给你吃饭,你就来我颐养院吃。” “成,那我们说好了啊!”月冉溪满意一笑。 “公公......”门突然被推开,慕容堇辰和秀嬷嬷还有燕乙都进来了。 月冉溪面露愠色,这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她当即叉腰道,“不是说了闲杂人等勿入的吗?” “月冉溪,你够了。” 慕容堇辰凑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俊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怒气,这怒气像是马上就要释放出来,像是六月里的天色一般,黑云压顶。 “王爷,这是我的规矩,若是你遵守我的规矩,自然可以不让我来诊治,府里住着这么多好大夫呢。”月冉溪精致的下巴一抬,美眸冷视着慕容堇辰。 这事儿不得到根治,自己的检测仪和药箱的秘密迟早藏不住。 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王爷,王妃说的有道理。若不是她不让你们进,你们哪里会同意她给我做什么开颅之术。”躺在床上的徐公公虚弱的替月冉溪说话。 月冉溪重重的点了点头,还好有个明白人。 “行。”慕容堇辰在徐公公和秀嬷嬷跟前倒是乖巧的如同猫儿一般。 那边秀嬷嬷已经捧着徐公公的手,杏眸里含着眼泪,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在唇齿之间,他们相依相伴这么多年,自然都舍不得对方早走。 月冉溪默默的往门外走了几步道,歪着脑袋冲慕容堇辰道,“别忘了我的早膳,还有我的贴身丫鬟死了,我从娘家带的那个小桃就不错,你让她回来伺候我。” “燕乙!”慕容堇辰喊了一声。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满的是不耐烦,对着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只觉得聒噪,日日说的话都离不开吃一字。 燕乙默默的给月冉溪引路,王爷倒是对王妃越来越包容了。 月冉溪刚走出去几步,又折了回来,打断了徐公公和秀嬷嬷这对老夫老妻说不完的话。 她纤纤玉指指着床上的徐公公道,“别忘了给他也吃饭,饿太久了,他自己已经没有感觉了,否则又会晕过去。” 秀嬷嬷一脸汗颜,原来昨夜里徐公公醒了又晕了,竟然是饿晕的。 嘱咐完,月冉溪就跟着燕乙到颐养院的偏厅里吃早膳。 奶香味的油条,咬一口嘎吱的酥脆,还有牛乳茶又香浓又醇厚。点了一个小黄点的蟹黄糖包,吸一口就是满满的鲜美的汤汁,还有一些各色的点心。 光是早膳就摆了满满一桌。 这时,一道黑色的人影过来,燕乙娴熟的拉开凳子,让慕容堇辰落座。 “嗯?”月冉溪正在吸蟹黄汤包呢,美眸淡扫了他一眼。 慕容堇辰也瞧了月冉溪一眼,见她不施脂粉,头上的发髻还是小丫鬟的那种双丫髻,瞧着年纪像是小了许多,仔细想来她不过也是二八年华。 肌肤嫩的如同去了壳的鸡蛋,脸上一丁点的瑕疵都无,五官更是完美的如画里的没人一般,饱满如樱桃一般的嘴正咬着蟹黄包,美眸瞪大了瞧着他。 “咳,本王也有些饿了。”他淡淡道,倒是忘记了自己曾多瞧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饿了你就吃啊,还要我喂你吗?” 月冉溪美眸一翻,自己津津有味的吃着蟹黄汤包,忽然对上慕容堇辰要杀人一般的眼神想到自己的饭票都是他给的。 “王爷日理万机,您一定要吃饱。”她默默的给慕容堇辰夹了一个奶黄包,剥了一个咸肉粽又拿了一个绿豆糕。 慕容堇辰见到月冉溪给他夹得都是满满一盘子里的东西,显然是她不爱吃的,慕容堇辰大掌“啪”的在桌上拍了一下,起身就走。 “王爷慢走啊。” 真是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月冉溪把最后一个蟹黄汤包捏在了手里,走了也好,没人跟她抢这些美食了。 一桌早膳,足足被月冉溪吃了一半,摸着撑的肚子,她问道,“小桃呢。” “在院外候着。”燕乙答道,只是那丫鬟有些惨。 月冉溪到院外看见小桃的时候,小丫头那张可爱的脸已经被人打得跟猪头一样,两颊高高的肿胀起来,嘴角还有血痕。 “谁打的?”月冉溪美眸一冷,“我的人他们也敢欺负!” 第9章 第9章 “小桃能回到你身边伺候,已经是王爷的恩赐了。”小桃因为脸肿了,嘴也张不大,说话声音也闷闷的了。 “这可不是什么恩赐,是我自己挣来的。”月冉溪美眸里透露出坚定,见小桃不肯说,就对燕乙道,“把外院的管事给找来,带到冷院里去。” 燕乙有几分迟疑,这事要不要禀告王爷。 忽然一声娇斥又响了起来,月冉溪脊背挺直的睥睨着比她高一个头的燕乙,“你们王爷一日没休了我,我一日就是王妃,我要见一个下人还见不得了?” “是,王妃,小人这就把人给带来。”燕乙小跑着就去了。 没一会儿,燕乙就把外院的管事贺鹏给带来了,是个二十七八的男人,身上堆满了肥肉,足足有两个燕乙这么大只。 “拜见王妃。”贺鹏这一身肥肉艰难的给月冉溪跪下。 月冉溪却敏锐的察觉到贺鹏在跪下的瞬间扫了一眼小桃,而且嘴角鄙夷的歪了歪。 “说说你在外院管什么事儿吧,说的具体点。”月冉溪就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的,也不叫他起来。 “奴才主要掌管一些外院的琐事,还有......”贺鹏说的口都干了,他本来人就胖,跪着对膝盖的压力更大,膝盖已经火辣辣的疼了。 他笑得挤着一脸的肉道,“王妃,奴才能起来了嘛?” “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我说你起来你才能起来。”月冉溪面色一冷,突然对贺鹏发难,纤纤玉手指着小桃,“我的丫鬟你打的?” “是,这小丫鬟昨日私自进了内院,所以奴才按照规矩给她惩罚了一下。”贺鹏一番话说的顺溜。 心想着不过是一个丫鬟,不过是一个失势王妃的陪嫁丫丫鬟,他打就打了,又能如何? “你把规矩背给我听听。”月冉溪要求道。 “王妃这......”贺鹏膝盖都开始打斗了,但是月冉溪不吭声,他就默默的背着外院规矩,一条条的都没漏。 直到贺鹏背到,“外院奴才擅入内院者,掌嘴十。”月冉溪才抬起了眸子,一双凤眼冷淡的看着他道,“小桃的脸,你掌嘴了几下。” “十,十下。”贺鹏答到后,怒目圆睁的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默默的低下头,胆子小的跟个鹌鹑一样。 好个贺鹏,在自己眼前还敢恐吓小桃,月冉溪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贺管事,本王妃有一件事不明白,可否赐教?” “王妃但说无妨。”贺鹏心里直骂娘,这女人都失势了,还不让自己起来。 “十个巴掌打下去能把脸打成这样,不如在你脸上试试。要是打成了这样,本王妃赏赐给你一百两银子,没打成这样,就打到这样为止?”月冉溪的语气是平和,但是带着蚀骨的寒意。 贺鹏心里一抖,腿已经跪的打颤了,“王妃,算了吧。” “燕乙,我提的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 燕乙怀里抱着佩剑,知道这贺鹏在外院也是耀武扬威的,经常欺负一些小丫鬟,现在正好王妃想要教训他,他就看个热闹。 月冉溪叫小桃去掌嘴。 “小姐,奴婢不行......”小桃急忙摆着手。 “你不打以后就别跟在我身边了。”月冉溪语气也冰冷了几分。 一个忠心的丫鬟,除了忠心若是这么软弱,在王妃身边怎么呆着。府里不少人可是要虎视眈眈的把自己除掉呢,除了挣饭票,活下去也是她的挑战啊。 “小姐,我可以的。”小桃一听月冉溪要把她赶走,就顾不得什么了,赶紧把自己的手腕的袖子给挽起,对着贺鹏就左右开弓了起来。 “一、二、三......”小桃一边打一边数。 贺鹏眼里一片猩红,从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份,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就是王爷也不曾这么对待过自己。 “王妃,我爹可是宫里的老人,是徐公公几十年的旧相识了。”贺鹏挨了十个巴掌就受不了了,赶紧搬出上头的人来。 “哦,是嘛,子不教父之过,下次让你爹见了我过来告个罪。”月冉溪不以为意。 她没有喊停,小桃也不敢停,到后头小桃都没有力气了,贺鹏的脸也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打破了,他耳朵也嗡嗡的。 “王妃,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 下午,贺鹏的老子娘带着贺鹏找到慕容堇辰好一顿痛哭,宫里又再次提醒牡丹宴明日就要举行了,慕容堇辰带着一身烦躁就到了冷院。 进门的时候,就瞧见月冉溪在吃桃子。 粉嫩嫩的桃子在她如樱桃般红润的唇边,显得她的唇愈发娇艳,她咬下一口桃子,汁水甚至流到了她白嫩的手上。 “王妃,听说你打了贺鹏,贺鹏的父亲在宫里伺候,是太后身边的贺公公,你莫要惹事。”慕容堇辰难得与她分析利弊。 却见月冉溪嘴里都没停,诧异道,“公公还能生子?” “你浑说什么!贺公公入宫前就有了贺鹏了,是他唯一的血脉,如今托付在我们战王府,自当照拂一二。”慕容堇辰黑眸瞪了月冉溪一眼。 只见月冉溪点了点头,喊了声,“小桃。” 小桃站在慕容堇辰跟前,这比起贺鹏脸颊上的红肿来,自然是小桃的脸更加触目惊心,小桃白,衬得青紫更加的醒目。 “王爷,我在你心里就是胡乱打人的人嘛,我不管这贺鹏是什么来头,他在外院里耀武扬威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多少丫鬟受过他的欺凌,你就是这么当战王府的一家之主的吗?”月冉溪扬起小脸,问出的话却是锥心之言。 慕容堇辰的怒火再一次被她挑起,恨不得掐死她,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说的本王自会让人去查,明日牡丹宴,收拾收拾陪我入宫。” “不去。”月冉溪拒绝道,在府里都有人给她下药,到了宫里谁知道会不会再次遇险,珍爱生命一直是她的第一要务。 “由不得你不去,你不去你身边这丫鬟也别留了。”慕容堇辰冷声道。 “王爷饶命。”小桃“噗通”的一下跪下。 “那这里都没有我的衣裳首饰,我如何妆扮?”月冉溪知道慕容堇辰只是在威胁自己而已,她也提出个要求。 虽然这冷院比基地好,但是她知道原主的房里更舒坦。 慕容堇辰露出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警告道,“你可以搬回去住,但是月冉溪你给我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给的。你若是不识抬举,还处处肖想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后果你自己掂量着。” 月冉溪一把站了起来,把啃得的桃核一丢,反问道,“你怕我馋你身子?” 第10章 第10章 慕容堇辰语窒,脸色怪异的看了月冉溪一眼。 这女人莫不是求爱不得,竟释放了天性,说话也这般口无遮拦,他一甩袖子就冷哼了一声离去,去之前还道,“你休想肖想本王。” 把人气走后,月冉溪就带着小桃回到了她住的漪澜院里。 月冉溪在看了看自己的妆匣子还有红木柜子后,问小桃道,“王爷不是说明日要去牡丹宴会嘛,那新进的衣裳和新首饰呢?” “这个好像是碧波姐姐在掌管的。”小桃道。 月冉溪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这碧波也是战王从宫里弄出来的宫女,现如今是战王府的掌家之人。 原主因为没有管家权闹腾了几次,但是在慕容堇辰那里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一个因为痴爱他几乎害得他身败名裂的无脑女人,和一个对他幼时有恩情的宫女姐姐,相较而言,更信任哪个,猪都知道。 “既然是她在管,那就明天等着吧,若是没有那就穿旧衣。”月冉溪洒脱的说道,开始躺在她舒服又柔软的雕花大床上等着晚膳。 晚膳果然亦是不错的,清蒸鲈鱼又嫩又鲜,卤牛肉瘦肉和筋肉相间,配上一口酱料吃,味道在舌尖绽开,又香又有嚼劲。 牛这种东西在末世没啥用,月冉溪都没见过牛,这次足足吃了一盘卤牛肉。 她吃饱喝足后洗了个香喷喷的花浴后,就倒头睡去。 梦里,丑陋的丧尸突然变成了慕容堇辰的脸,还对着她细嫩的脖颈就是一口,吓得月冉溪惊醒。 这男人比丧尸可怕! “吱呀!”门被推开,小桃端着铜盆进来,“小姐你醒了,王爷命人准备车马了,奴婢赶紧给您洗漱打扮。” 月冉溪任由着她折腾,洗漱后就开始挽发。 清晰的铜镜里,月冉溪看到自己的模样,黛眉朱唇,翘挺的鼻尖,一双凤眸里不做什么表情也带着一些傲气。 再配上小桃梳的这一个飞仙髻,就真真的像是画上的美人,从头到脚都是美的,精致的,飞仙髻上再简单的配了细珍珠做的簪子,瞧着清丽夺目。 “小姐,王爷今日穿的是月牙白的衣裳。”小桃机灵的道。 “那我就穿那个色的。”月冉溪随意的挑了一声淡青色的衣裳,不想和原主一般处处逢迎,适合自己的才最好。 王妃是有四个贴身丫鬟,清蓉已死,剩下的便是清橘,清柠,清兰,月冉溪就随手挑了清柠和清兰陪自己进宫赴宴。 出门的时候,慕容堇辰已在门前等待片刻,多有不耐。 扭头看到月冉溪的那一刻,狭长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嘴里斥责的话终是一换道,“谨言慎行,别忘了你是战王妃,战王府的荣辱也与你相系。” “王爷亦是如此,别忘了自己是有王妃的人,别盯着别人家的小姐不放。”月冉溪意有所指,你来我往之间,眼波流转甚是灵动。 慕容堇辰一时看得痴了,甚至忘了生气。 “王爷,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燕乙突然来道。 主仆二人在一旁耳语几句,上车的时候,慕容堇辰的大掌紧扣住月冉溪纤细的手腕,眼神里带着侵略一般的强势,“你为何杀清蓉?” “王爷说笑了,我杀自己的贴身丫鬟干嘛?”月冉溪描绘的黛眉一只高高的挑起,又将问题反抛了回去。 慕容堇辰道,“仵作验不出清蓉的死因,但是在她的身上发现针孔,和你那日扎自己的针管状物的大小如出一辙,你还有什么好反驳的。” “那我那日扎了自己,可死了?再说就这么点大的伤口,就一定是我那针管所致,再说我杀清蓉又出于何意?王爷且说出一二。” 马车缓缓前行,慕容堇辰一把将月冉溪的手甩开,“伶牙俐齿。” “我就当王爷在夸我了。”月冉溪浅笑着就揉了揉手腕,这上面都乌青了一圈。 她翻找着马车上的暗格,总算找到一碟子点心,只有吃的能安慰自己。 慕容堇辰眸光瞥见了月冉溪,想到那日她被下药的事。 他自然是查到了清蓉的身上,若是她杀的清蓉,亦是她发现了清蓉受命于皇后欲要将她拉下战王妃的位置,所以先下手为强。 如今她都是皇后的弃子了,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吃点心,慕容堇辰倒是想不通了。 “王爷到了。”车夫停车。 到了宫门口,不管是何人都要下车检查,无有佩戴锐物才得入宫。 同他们一块到的也有不少外官家眷,亦有慕容堇辰的兄弟们。 如今风头正盛的除了战王还有皇七子恭王,皇十子端王,和皇十六子,瑾王,不过这瑾王是皇后所出,恭王是得民心,哪里有灾患,就有恭王去民间赈灾。 而端王的风头源于端王妃是太长公主的孙女,她的母族又是谢家,谢家的生意遍布天下,说白了就是有钱。 端王妃一头珠翠,脸上也是浓妆艳抹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她下车瞧见自家端王瞧着简单打扮的月冉溪都挪不开眼了,就嘲讽道,“哟,战王妃家里是捉襟见肘了嘛,身上这身都是去年的款式了,还有这发髻上光秃秃的,可要嫂嫂我借几个簪子给你啊。” 说得好,说得妙,此话正中月冉溪下怀。 要不然府里人给我穿小鞋某些人还瞧不到,月冉溪心中腹诽。 果然身边男人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偏生端王见自己王妃奚落起战王妃,他也奚落到战王头上,“十三弟也真是的,府上拮据和哥哥说啊,都是父皇的子嗣,兄弟还能不借你嘛。” “十皇兄,先行一步了。”慕容堇辰听得耳朵生茧,一把拽起月冉溪的手就往前走。 直到远远的将端王夫妻甩在后头了,慕容堇辰才懊恼的甩开月冉溪的手,斥责道,“你还嫌丢人不够?穿着旧衣出来作甚。” 机会来了,月冉溪眼里闪烁着光芒,平静的道,“王爷昨日才跟我说要去牡丹宴,我自己掏钱做衣裳买首饰也来不及了啊,至于府里管事的没有给我准备,王爷这火发我头上,我也是不肯的。” 第11章 第11章 “你......偌大的战王府何需你自己掏钱,还不是你触怒本王,引得墙倒众人推。”慕容堇辰瞬时就捋清了个中缘由。 月冉溪低着头懒得和他争辩,慕容堇辰见她不语气也就消了。 决定回府和碧波说说,吃穿用度上不能克扣月冉溪的,她出门也是战王府的脸面。 牡丹宴会上。 慕容堇辰和月冉溪到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男俊女美,慕容堇辰身形高大,模样俊美,一身黑衣又是神秘又显冷酷。月冉溪却一身青衣,如出水的芙蓉一般,模样娇艳,跟在慕容堇辰身旁亦显得娇小。 “这战王战王妃真是般配啊,月老牵的线让这一双好看的人在一起了。”边上有个命妇也不吝啬的夸赞道。 对于此种赞美,慕容堇辰早就听腻味了,拉着月冉溪就落座。 依照往年惯例,皇后出来主持,看了乐坊的新舞,就可以各自赏花去了。 男客们多半不愿和女客搀在一起,看完了舞就自己去一旁谈论朝政了,剩下的女眷就凑在了一起,赏花吃点心。 月冉溪早就感受到好几道不善的目光了。 她稳如磐石的小口品尝着宫里的金丝蕊酥,馅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绵绵甜甜的,她小口小口的吃着,也吃了好几个。 直到被皇后点到,“溪儿过来,姨母也许久不见你了。” 皇后是清流苏家的女儿,和月冉溪的娘是姊妹,只是皇后是嫡女,月冉溪的娘是庶女。皇后嫁了当时的太子,而月冉溪的娘则嫁给落魄的国公府庶子。 “参见皇后娘娘。”月冉溪福了福身子。 这时皇后身边也围了不少妇人,月冉溪感受到其中好几道不善的眼神就出自此处,这里最打眼的自然是慕容堇辰的心上人,苏浅梨。 她也姓苏,是皇后亲弟之女,同样也算是月冉溪的表妹。 苏浅梨人如其名,清清淡淡的模样,一笑如同让人春风拂面,虽然称不上模样绝艳,但是亦是好看,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 “表姐我好久不见你了,想你的紧啊。”苏浅梨过去亲热的就抓着与冉溪的手,好似那么回事一样。 月冉溪想到当初原主找到皇后和她达成协议,让慕容堇辰颜面尽失,同时也促成了自己与慕容堇辰的婚事。 当时同样爱慕慕容堇辰的苏浅梨可是足足在家哭了几日呢,惹得慕容堇辰心疼的送上南海的珊瑚,价值千金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去哄呢。 “嗯,想我什么?”月冉溪不露痕迹的抽出手。 苏浅梨感觉到手上一空,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笑容一僵道,“自然是想和表姐一起玩,我们在闺阁中就是最亲昵的。” 月冉溪瞧着她人畜无害的小脸,却不觉得她有多单纯。 想当初原主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看上了慕容堇辰,怎么偏生慕容堇辰喜欢上了苏浅梨,若是说她没做什么,还真让人无法信服。 这时,苏浅梨突然抓着月冉溪的手道,“表姐,你这手上的乌青是怎么来的,怎么两只手腕上都有吗,是在战王府过得不好嘛?” 她语气急促,倒还真像是关心则乱的模样,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下了。 “傻丫头,这是闺房之乐,等你成亲了就知道了。”月冉溪拿起帕子给她擦眼泪,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边上那些原本听到月冉溪过得不好,一个个都充满了好奇眼神的女人,幸灾乐祸的心思也落空了。 这时,一个调侃的声音道,“那想必战王妃的守宫砂没了吧?” 开口的人模样娇艳,穿着一身红衣,国公府的嫡小姐月绯玉,她父亲承了爵,是国公府最受宠的小辈。 虽说是月冉溪的堂妹,但是她偏偏和苏浅梨玩得好。 今日说出这话,自然是帮着苏浅梨奚落月冉溪。 “是啊,上回不是还求了皇后娘娘做主嘛,这次肯定得要挽起袖子瞧瞧。” “可不是,瞧瞧战王夫妻和睦不?” “快挽起来看看。” 命妇们都笑作一团,月冉溪也并无什么表情,淡然的把袖子给卷了上来,只见白嫩的手臂上空空荡荡的,早已没了那守宫砂。 她也只匆匆的给大家看了一眼,就把袖子放了回来。 偏生有人扯着这事不放,苏浅梨温温柔柔却说着最要人难受的话,“我瞧着表姐这块肌肤怎么有所不同,莫不是用什么要腐蚀了肌肤,把守宫砂给抹去了吧。” “对啊,我也没瞧仔细,再给我们仔细看看。”命妇里,一个王夫人嗓门特别响。 “要不王夫人您挽起手臂让我们瞧瞧仔细?看看您的守宫砂去了这么多年还留着印子不?牡丹也别赏了,大家都赏这守宫砂好了。”月冉溪面色一冷,道。 王夫人闹了给没脸,讪讪的。 这时,苏浅梨就过来拉月冉溪的手,打圆场道,“好姐姐,你可别怪绯玉妹妹,都是我起得头,你要怪就怪我!” 月冉溪黛眉皱起,她何时说怪月绯玉了,感情都是有这苏浅梨在挑唆。 突然她觉得胳膊一疼,她咬唇生生的忍住了,对上的是苏浅梨一双无辜的眸子,她转过手腕,只见手臂被划了浅浅的一道痕迹。 她凝视着苏浅梨,只见一个刀片被扔在她的脚边。 果然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肯定是想让她大闹起来,然后为这点小伤,皇后定然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表妹,要玩就玩狠一点的啊。” 月冉溪一只手拉着苏浅梨,半蹲下去捡起那个刀片。 “什么?”苏浅梨错愕,她竟然看到自己扔的刀片了,她想要干什么? 只见月冉溪拿着刀片对着自己的手臂深深的一划,然后发出“啊”的叫声,瞬间目光都被吸引到她这里来了。 “怎么了溪儿?”皇后状似关怀的问。 熟悉她的宫女都知道皇后皱着眉头,其实是不耐烦了。 她叫月冉溪过来就是想让她丢脸,让她被战王厌弃,好让她腾出她的位置,让该坐那个位置的人坐。 “手臂不知道被什么划到了。”月冉溪捂着手臂,只见鲜血从指缝中冒了出来,可见这伤的有多深。 她也没说谁,但是和她有过接触的就是苏浅梨。 所有妇人都盯着她,苏浅梨眼里当即就冒出了大颗的泪珠,“不是我,表姐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我有说是你吗?表妹不帮我找太医,急着往身上揽做什么?”月冉溪随着失血,脸色都微微发白了。 “咦,这里有个刀片。”这时一个眼尖的妇人在地上看到了刀片。 “你们不要怀疑小梨,兴许她就是自己划的呢?”月绯玉出于对朋友的维护,就叫喊了起来,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月冉溪松开手,只见这刀片的划伤深可见骨了。 第12章 第12章 月绯玉也不忍心看的别开了眼,这......是个人都不会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这可是会留疤的,这么长的一道呢。 只见月冉溪唇边带着一丝苦笑道,“何时受害者也有罪了,按照堂妹这么说大理寺的官员都不要断案了。再者,我也没有要追究何人的意思,罢了罢了,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可是不被战王喜欢的战王妃。 而苏浅梨是战王心尖尖上的人,两相对比,这原配真是可怜,如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不敢叫屈,当真是可怜啊。 “梨儿你去帮我取个东西来。”皇后见在场的妇人都颇有微词了,就将苏浅梨给支开了,多说多错。 没一会儿太医就来了,给月冉溪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了后还惋惜的道,这伤处必然会留下一道很长的疤痕。 女子于自己肌肤都是爱护的紧,大家都为月冉溪惋惜。 甚至有几个夫人已经在推论了起来,其中一个夫人还真是大理寺卿的夫人,“你看着这个刀片这么点长,定然是夹带在首饰上带进来的,我相公端过案子有耳环里藏毒的,还有那个发簪里藏书信的。” “那肯定不是战王妃戴的,她就只有个珍珠簪子。” “诶,那苏小姐不是戴了个长命锁吗,只要瞧瞧她那长命锁是不是中空的......”夫人们都自发的讨论了起来。 “咳咳。诸位莫忘了今儿来是赏牡丹的,莫要为了点小事败了雅性。”皇后清咳一声,显然不想这件事再继续下去了。 大家都对视一眼,心里有数了。 月冉溪早就偷偷的吃了一颗止血丸了,能下这么狠的手,全是因为她有把握不留疤。 这祛疤膏也是基地里最伟大的发明,基地里的人去杀丧尸,经常在地上爬滚的,留疤是正常的事,所以她就研发了这祛疤膏。 见着人都散了,她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金丝蕊酥给吃完。 吃完了才带着丫鬟去逛逛,远远的就在湖边看到慕容堇辰和一个女子在一起,瞧打扮正是苏浅梨。 苏浅梨正在啜泣低语,月冉溪想了想就知道她是恶人先告状。 看了一眼就准备走,恰好她转身走的时候,慕容堇辰抬眸看到了她,她必然是瞧到了他和苏浅梨,竟然不吵不闹的走开。 是理亏抑或是失望? 再看她被纱布包裹起来的手臂,慕容堇辰抿紧了唇,梨儿不可能这么狠毒的。 这女人能做出撞柱自尽的事,这多半是她自己所为。 “王妃不过去看看吗?表小姐太过分了,这可是王妃的夫婿。”清兰看月冉溪对慕容堇辰和苏浅梨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在极力的怂恿着。 “什么过分不过分的,你有能耐你也可以爬王爷的床。”月冉溪面色平静说出这番话,吓得清兰背后都冒汗了。 她们不敢再言语什么,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嬷嬷。 瞧着是皇后身边的那个罗嬷嬷,她笑容可掬的道,“战王妃受委屈了,都是一家人,娘娘也不好在人前苛责苏小姐。娘娘知道亏待了你,让老奴带你去厢房,娘娘在那儿等着您,说送您一串翡翠。” “翡翠就不用了,娘娘找我自然是要去的。”月冉溪道。 原主一直眼馋皇后娘娘的翡翠许久了,那翡翠绿的像是一汪深泉,问皇后要了几次都不该,想来皇后用这个来弥补,倒也是大手笔了。 但是那嬷嬷在前头带路,倒是越走越偏。 月冉溪快走到厢房的时候,已经被丫鬟捂了口鼻,幸好她闻见是刺鼻的气味就屏住了呼吸,装着头一歪便昏迷过去。 随后罗嬷嬷就指挥着两个丫鬟将月冉溪拖进了屋里。 月冉溪浑身放松,心里却是气急,原先身边的四个贴身丫鬟,竟然没有一个是忠心的,想必留在家中的清橘亦是皇后的人。 这时,门一关,又有什么重物被抛了进来。 月冉溪还闻到一股什么香味,像是屋里燃了什么香。 罗嬷嬷叮嘱了两个丫鬟看好,她自己便步履匆匆的出去了,月冉溪心道,这是准备找人去捉奸啊。 她正睁眼的时候,就瞧见一个宫女翩翩的从屋檐上落下,扶起了被丢在地上的那个“重物”,那人一身白衣,戴着一根粗木簪子。 “你是祈国太子?”月冉溪喃喃,这宫里活的男人除了皇上,就是这个质子了。 十年前,祈国战败,这质子是祈国太子木遥美其名曰来作客,其实就是被看压在宫中,祈国则年年都要向夏朝进贡。 从房梁上落下来的丫鬟一边将木遥搀扶了起来,他的腿脚好像没有半丝力气,但是看着不像是中了迷药。 月冉溪拿将掌心的检测仪对准了木遥,正在听着检测的数据。 冷不丁的听那宫女道,“主子,要不要杀了她。” “杀了她,这出戏还怎么演。”木遥脸色平和,伸手一弹,小石子将房里那有异味的熏香给弹熄灭了。 宫女仍有些不甘,“可是她看到了我们的秘密。” 月冉溪盯着这对主仆,木遥脸色苍白,模样倒是格外的儒雅,眼神也是温和的,可惜啊,腿是废了的。 显然那宫女武功高强,若是她强行要杀自己,木遥也未必拦得住。 为了保命,她只有先发制人了,“他的腿骨被人寸寸敲断,已有两三年之多了吧,每逢雨雪日子都会痛入骨髓,现在小腿已经开始萎缩了。如果你们保我一命,我保证他可以重新走路!” “你怎知......”那个宫女很是讶然。 虽然主子的腿断了,但是寻常人都不知是被寸寸敲断的。 木遥平和的脸上也出现了愤怒之色,人也变得激动起来,“既知他人痛处,又如此作为要挟,连刘太医都对我这腿无计可施,战王妃不要妄夸海口。” “刘太医,正好,你问问刘太医能否让会开颅之术的大夫帮你医腿。我战王府的徐公公不日前命悬一线,就是神医将其救回来的。再者这宫女武功如此之高,想必杀我一个容易的很,你若是选择相信我,你的人生会截然不同。” 月冉溪循循善诱的说道。 木遥本就不想杀她,这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那宫女边脱衣服边道,“今日先让你逃过此劫,三日后我出宫找你让神医给主子治腿。” 看着宫女已经和木遥滚上了床榻之上,二人衣不蔽体的,月冉溪默默的站在了门背后,这时门突然被破开。 “好啊,竟然在牡丹宴会上躲到此处偷情,不能因为战王不肯要你就随便找个男人......”带头的王夫人嗓门响亮,话未说完,就看到床上的人竟然梳着宫女的发髻。 这时,月冉溪已经从门背后绕到了这群人之中,她们都被床上二人吸引着,根本就没顾及到边上的月冉溪。 第13章 第13章 “哦,本太子带着自己的女婢消遣一二,还没得这自由了吗?” 这时和宫女在床上的木遥,一手揽着宫女纤细的腰肢,一手支着脑袋撑起白皙的上半身,乌发散落在漂亮的锁骨上,倒是有些风流慵懒的意味。 年纪略小些的闺阁少女都别开眼,有几个妇人倒是多看了几眼。 “王夫人,你可擦亮眼睛看清楚,这可不是我家王爷,你好好的说到我家王爷又是何意,是我家战王惹到你了吗?” 月冉溪这时候突然出声,吓得王夫人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哪里敢得罪战王啊,战王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杀神,靠近他些都觉得一股子寒意。 再说她这是来桌这战王妃的奸的,王夫人眼睛骨碌一转道,“战王妃,你怎么在这里啊,不是应该......” 她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了,后头的不能说了。 “应该什么,应该在床上,好啊,王夫人你莫不是以为我和别人厮混,来捉奸的吧。”月冉溪也不与她客气,红口白牙将她那点小心思叫破了。 这人确实都是王夫人带来的,王夫人搓着手,有些不安。 谁知月冉溪的话倒是和枪杆子一样激射而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战王府啊,先是嚷嚷着战王,现如今又怀疑到我头上来了。回去我一定禀告王爷,让他登门道个歉,望日后不要啥坏事都带上我们战王府的。” 王夫人一个哆嗦,好厉害的一张嘴皮子。 这开口闭口战王府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战王妃嘛,虽说大家都敢奚落她一句,还是认准了月冉溪在战王跟前不受宠。 但是事关到战王府的颜面,真闹大了战王也不会坐视不管。 “啪。”王夫人对着自己的嘴皮子就狠狠的打了一下,“是臣妇无礼了,我是瞧着那小宫女身形模样和战王妃相似。” “我瞧着那小宫女分明和王夫人相似,王夫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这空口白牙的往旁人头上浇粪,毁人清白的事可做不得。”月冉溪看着王夫人拍红了的嘴,没有半丝同情。 王夫人的脸红了一遭又白了一遭。 她不能说是罗嬷嬷禀告皇后的时候,她听着的了,清清楚楚着呢,说是战王妃和人在厢房里厮混。 “还不出去?”在床上的木遥不耐烦的唤了一声。 一群女眷就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月冉溪也跟在人群里走了出来。 这时皇后的凤仪也过来了,罗嬷嬷也伺候在左右,罗嬷嬷瞧见月冉溪在人群中,见她身上衣衫整整齐齐的,吃惊的张大了嘴。 “怎么都到这儿来了,这里有什么花样比本宫这满园的牡丹还要好瞧的吗?”皇后自然也瞧见了月冉溪,一双搭在罗嬷嬷手上的护甲微微往下戳。 罗嬷嬷吃疼的皱起了眉头,但是不敢吭声。 月冉溪瞧着皇后一张圆盘子脸,双眸微微上扬,鼻子尖尖的,瞧着和气,实则是一肚子坏水的。 原主也替她干了些龌龊事,现在沦为弃子后,竟然是想方设法的坑害自己,想要让自己腾出这战王妃的位置。 “呵呵,就是一不小心瞧到了祈国太子和小宫女的风流韵事。”一个命妇答道。 王夫人在月冉溪这里吃了憋,也不敢吭声了。 “木遥也是个没谱的,本宫办牡丹宴呢他在这里胡闹,待本宫回禀了皇上,自然是要将他好好教训一番的。”皇后彰显着自己的宽容大度。 月冉溪心里明白,床上只是个小宫女,并不是自己,叫她失望了。 一味的吃闷亏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她忽得一笑,配上她容颜绝色,靓丽的边上的妇人们陪衬的都成了阿猫阿狗。 “姨母,大家都来瞧热闹,我便也来了,祈国那断腿的瘸子可真不懂我们夏朝的礼仪,我瞧着您就应该废他一只手以示惩戒。”月冉溪亲昵的挽着皇后的手道。 命妇们听了,心道这战王妃还真敢说。 皇后扯起一丝笑,拍了拍月冉溪的手,“我们泱泱大国,何需跟一个边陲小国来的客人计较。” 大度,真是好大度呢,月冉溪心里嘲讽着,将她那双绣了鸳鸯的绣鞋往前伸了伸。 皇后本来就穿着繁复拖沓的宫装,还要人牵着才能走路的,还有一个她本来就身形娇小,为了在命妇里显得高一点,她又是穿了厚厚的木屐作底的鞋子,头上还戴了一个又厚又重的凤冠。 这正和月冉溪说着话呢,猛地被一绊倒,她都牵不住罗嬷嬷的手,一下子摔飞了出去,头上的凤冠也掉了,好几颗珍珠都摔出来滚在了地上。 还有那增高木屐也摔飞了出来。 特别是皇后摔到的位置是一片草坪,她恰好脸着草,额头也染了青色的草汁,这下子妆也花了,什么仪态全都没了。 “皇后呐——”罗嬷嬷尖叫一声就过来搀扶。 “你鬼叫什么......”还嫌不够丢脸的嘛,皇后脑袋都空白了一片、 这时就见罪魁祸首月冉溪跪下来道,“皇后娘娘宽恕,儿臣刚才在回想王夫人带了这么多人捉奸,又喊出了我们家王爷的名字,一时心思走远了,可能不小心绊倒了娘娘。” 皇后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她是一国之母,战王妃都道歉了,她若是发作起来她的丑态还要被人看许久。 王夫人见月冉溪又扯到刚才那回事,情急之下就叫喊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战王妃和人厮混。” “原来说的是我啊,那你是听谁说的?”月冉溪眼里透露着狡黠,她不怕事情闹大。 “我......”王夫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了。 皇后给了罗嬷嬷一个眼神,罗嬷嬷就命人用依仗扇把皇后的丑态遮挡起来,然后皇后端庄的声音就从中传了出来: “今日牡丹宴就到此为止吧,战王妃皇后跟前失仪,罚抄佛经一卷,以儆效尤。” 月冉溪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她福了福身子就走了。 看着羽扇后的皇后还在穿鞋子,她脸上闪过一丝嘲笑,你敢害我清白,我就绊你怎么了?反正今日的事她也瞧见罗嬷嬷了,装作不知情再和她虚与委蛇下去也太假了,干脆就趁此机会和皇后撕破脸皮了。 月冉溪往回走的时候,就遇见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 “王妃。”清兰和清柠二人几乎都要抖如筛糠了。 第14章 第14章 “我好像不知怎的就昏过去了,你们俩还乱跑,现在回府吧。”月冉溪浅笑着说道,清澈的眼眸里可以倒映出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面容。 月冉溪带着两个丫鬟走了一程,途中也遇到了不少命妇。 在离开这园子前,月冉溪忽得蹲下来了,伸手就去拉两个丫鬟,“你们说你们死了,皇后会不会替你们报仇啊?” 两个丫鬟纷纷感到手上一痛,只见月冉溪已经拿着两根针管对着她们的手心扎着。 她就不信仵作还能查出来,当丫鬟的平日劳作多,手上多个针眼自然是不起眼,上回没经验扎在的是清蓉的胳膊上。 “王妃,你给我们扎了什么?”清兰眸子瞪得极大,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要死了。 “我刚才说了啊,敢坑害我就应该承受我的报复啊,我这人什么都爱吃,唯独不爱吃亏。在厢房门口捂我口鼻的是你吧,清兰,你身上有一股桂花香。”月冉溪将她的罪行叫破。 她心念一动,两支安乐针剂已经凭空消失,回到了药箱子之中。 这也是月冉溪的意外发现,不拿出药箱,也可以凭心念取物,只是取了一样得间隔个约莫半刻钟。 所以她才跟这两个丫鬟走了一程,为的就是同时拿到两支安乐针剂。 “王妃,是罗嬷嬷威胁奴婢们的,你饶了我们。” “我们姐妹愿意改投明主,王妃......” 话未说完清柠已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清兰也随即倒在地上,两人皆是面容安详,唇边似乎还挂着一抹甜笑。 “啊——”月冉溪的尖叫声几乎划破天际。 敢惹自己,她要搅得这宫里没有清净! 宫里突然暴毙了两个人,虽然是战王妃从宫外带进来的丫鬟,但是宫里一下子翻天覆地,生怕混进来刺客。 皇后这边凤仪还未整理好,就赶紧过来,毕竟是在她的牡丹宴上出了事,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怪罪下来。 宫里的御林军也过来查询,命妇们就纷纷开口。 “我瞧着这两个丫鬟先前跟着战王妃,后头战王妃和我们在厢房那里,就瞧不见她们了。这种偷奸耍滑的刁奴,谁知道她们干嘛去了。” “刚才还跟战王妃一起走着的呢,我瞧着她们倒下的,像是毒发了一样。” 御林军检查了两个丫鬟的口鼻,皆没有青紫之色,显然不像是中毒,但是体表外也没有刀剑砍伤的痕迹。 御林军只好来询问月冉溪,月冉溪一张脸煞白的,瞳孔定定的,樱唇也微微的张开,像是受了极大的震惊一般,微微的晃着头。 这么一个大美人受了如此的惊吓,御林军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心生呵护不说,哪里还会再三盘问。 这时,端王妃站得远远的嫌弃得道,“这不是中毒又不是暗杀,是不是瘟疫啊!” 此话一出,命妇们一下子逃得远远的了。 御林军也沉着脸道,“端王妃,您慎言,瘟疫兹事体大。” 话虽这么说着,他也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掩着口鼻,若真是瘟疫的话,那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赶紧将尸体送去焚烧掩埋。”皇后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的,若是因为她的牡丹宴闹个瘟疫出来,她还如何收场啊。 谁知这时,月冉溪又补上一刀道,“前几日我还有一个贴身丫鬟死了,皇嫂要是没说到这茬,我也想不到。偏生死的这三个丫鬟,都是母后赐给我的。” 边上竖着耳朵听的命妇们都各有想法,眼珠子一转后就盯着脚尖。 这都是皇后安插在战王妃身边的人呐,莫不是皇后给下了什么奇毒控制,这些丫鬟毒发了才会死。 还有皇后急着焚烧埋尸,怕是急于毁尸灭迹。 罗嬷嬷看着在场人心各异,赶忙在皇后耳边低语几句,皇后狠狠的剜了月冉溪一眼,又道,“送大理寺去查清楚,本宫是爱怜战王妃身边无得力之人,才送了四个丫鬟过去,这不是还有一个无事嘛。” 皇后这是为自己开托,再嘲讽一番月冉溪出身低微。 月冉溪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与皇后争辩,她的目的达成了亦可。 这时,一个手拿拂尘的老太监匆匆赶来,尖细的嗓子喊道,“传皇上口谕,牡丹宴早些结束,各位夫人赶紧回府。此事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皇后心里一慌,还是惊动了圣上,只是区区两个丫鬟的死。 她想了想又瞪了端王妃一眼,好端端的说什么瘟疫。谁知端王妃鼻尖冷哼一声,一晃满头的珠翠就走了。 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商贾之女,皇后气死了,果然不是亲儿媳的都气人。 月冉溪也跟着众人匆匆离去,到了宫门外却没有瞧见自己的马车,只见燕乙倒是在宫门口候着。 “王爷呢?”月冉溪昂首问道。 “王爷先送了苏小姐回去了,让小人在次等王妃,马车应该快回来了,王妃再耐性等待一会儿。”燕乙弯腰说道,心里却紧张得很。 虽说王妃改了以往的性子倒是不胡搅蛮缠了,可也不是逆来顺受的。 果然,月冉溪的脚尖就调转了一个方向,走向端王府的马车外,对这端王妃一脸笑意道,“皇嫂,能不能让我借乘个马车啊,你也知道我们府上......”拮据。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有一个端王平日里瞧见这十三弟这冷脸就烦,现在看到他的王妃示弱,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上来吧,弟妹。”端王迫不及待的说道。 月冉溪提起裙摆上马车,看端王脸型微圆,一双虎目,和慕容堇辰长得是一点都不像,都说儿肖母,想来应该都是随娘了,所以兄弟们都不像。 端王妃瞧着自己男人对兄弟的女人这般殷切,月冉溪又盯着端王瞧,正心里不痛快呢,正欲发作。 便听月冉溪檀口一张,大力夸赞道,“皇兄皇嫂倒是长了一张夫妻相啊,这圆脸旺夫,难怪皇嫂这满头珠翠,时兴的首饰也戴不完。皇兄这身上的玉佩也是帝王绿吧,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啊。” 端王妃平时都听自己身旁的丫鬟恭维,腻歪了,猛地这妯娌恭维,那可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人,心里也有些飘飘然了。 “弟妹这张嘴甜的哟,瞧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十三弟也不往你身上花钱,家里都掏给那狐狸精了。你瞧这簪子怎么样,这南珠和你这头上珍珠发饰很是相配啊,我这个当皇嫂的就送给你了。” 端王妃大度的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插在月冉溪的头上。 这送簪子,大有压月冉溪一头的架势。 月冉溪却带着浅笑真心谢过,这颗南珠就要好几百两银子了呢,还有今日端王妃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可是帮了她不少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