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分卷阅读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內容简介 非快穿,这本大概三四个故事,几乎是肉。 第一个故事《一脱成名》 在娱乐圈混了三年还寂寂无闻的沈熏媛,终于决定接拍色情片。本以为大导演、大制作、大投资,即使在片中她要露三点,拍摄时也应该很正规。可影帝男主怎么真的把那根东西插进了她的身体(打真军)?!还有国际大导演要亲自给她讲戏?!等等!导演!你是在摸哪儿?! 第二个故事《花唇吐露》 桃花谷里桃花开,花絮满天,美不可言。一名十二三岁的翩翩少年撩开下摆,对着一朵巨大晶莹的畔月花,噗呲噗呲的射出浓白精液。完事后,他对着花骨朵里那模糊的娇小人影喃喃自语,“娘子...好想快点和你成亲啊...” 第三个故事《公主销魂》 传言,玄国公主姜姒容貌倾城,翩若惊鸿。 晋国,封镇看着紫檀木箱中装着的裸肌美人。他眼底波光粼动,看向下首。 玄国使者见状,赶紧禀道:“皇上,此乃玄国之珍宝,特献给皇上,以表我玄国臣服之心!” 春宵千金,红烛帐暖,男女暧昧的喘息声和肉体的拍打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四个故事《竹马肏青梅》 盛京,谁人不知宁国公府世子谢浔俊逸无双,才华横溢。可他却娶了永安侯府孤女宋洳绾为妻,让京中贵女无不暗自伤心。 “那宋家二姑娘天生一张狐媚脸,仗着和世子青梅竹马的便利,从小就勾着他。不然以她的家世,怎么可能嫁进宁国公府。” 重生之前,宋洳绾听到最多的便是这样的闲言碎语。重生之后,她决定将狐狸精的名声给坐实了! 第五个故事《九重深宫锁美人》 腿间好湿...好痒,季华瑶磨蹭着双腿在床榻上扭来扭去,她知道自己是不小心着了小人的道了,可是重重深宫,又有谁能来救她? 模糊的视线里,只见一道明黄色的挺拔身影向她缓步走来,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却知道那一身明黄代表的是什么人。 “皇上...不要...” =================================== =================================== 《一脱成名》第1章 “你就是沈熏媛吧?”一名助理模样的男子,对着正坐在会议室外长凳上的女子问道。 该女子一头齐臀的缦卷长发,闻言她抬起了头来,面容是说不出的精致惑人。此时,她乌泱泱的黑瞳里带着些许疑问,“我是,请问是到我了吗?” 连声音都像带了糖丝的甜腻,真不愧是郭导这部色情片的头号女主角人选。男助理忍不住将目光向下,看着沈熏媛高耸的胸口,突然非常期待她能够拿下这部片子的女主角,那么……在片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她的裸体了。 “进去吧,到你了。”按下心中龌蹉的淫想,男助理对沈熏媛说道。 沈熏媛站起了身,莫名的有了些紧张。毕竟她为了能得到这个角色付出太多了,包括她的处女之身,在之前就给了影片的投资人。 她想红……太想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一张半月形的长条桌。沈熏媛大概瞥了一眼,那里坐着九位评审,而且都是男的。再之外,会议室里没有第十把椅子,看来是不打算让她坐了。 对着正中间那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沈熏媛恭敬的弯了弯腰,“郭导,您好,我叫沈熏媛。”然后她又跟其他评审问了好。 当沈熏媛的目光与郭导左侧第三位的年轻男子对上时,那人对着她眨了眨眼,舌尖暧昧的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沈熏媛心里一慌,赶紧将目光移开,脸颊上却爬上了红晕。 许承业,是个富二代,也是这部片子的其中一个投资人。沈熏媛就是爬上了他的床,才能站到这里。可是…… 最后女主角到底能不能落到她头上,还得看郭导的意思。 所以,沈熏媛此刻是紧紧的看着郭导,等着他发话。 “之前已经考验了你的演技,还可以。现在把衣服脱了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身材如何?”郭导是一位极具才华的导演,才四十多岁,就已经在国际上拿了许多的奖项,只要被他选中的女主角,无一不成为一线大牌。这也是沈熏媛愿意接拍色情片的原因。 沈熏媛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扭扭捏捏,否则之后还谈什么露三点。她竭力控制着自己微颤的指尖,一点一点的解开胸前的纽扣,露出了d罩杯的大奶,然后是半身裙。最后,身上除了内衣内裤外,再没有其它遮掩物了。 “继续,今天重点是要看你的胸型和乳头的色泽。”郭导早就见惯了美女,沈熏媛即使只穿着最贴身的衣物,他也能波澜不惊。 沈熏媛咬着下唇,将手伸到背后,啪一声……胸罩的暗扣就开了。两团豪乳争先恐后的弹跳出来,顶端上的两颗乳头泛着粉色的少女气息…… 会议室里立刻就出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人。许承业想起了沈熏媛在床上的媚态和紧致的骚穴,裤裆中间不自觉的就顶起了一个大帐篷! 待会儿一定要再把她按到床上去操一次!不然这股火怎么消得下来? 《一脱成名》第2章 来不及害羞,沈熏媛又脱下了自己的内裤,这样一来,她真的就一丝不挂了。虽然已经被破了身,可是第一次在九个男人面前袒露自己的酮体,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这时,郭导站起了身,走到了沈熏媛的面前,他带着审视艺术品的眼光,将沈熏媛上下打量了一番。双手甚至覆上了她的双乳,随手捏了捏,“嗯,身体条件非常不错。乳房的形状大而不塌,挺翘又粉嫩。”跟着,他的手一路向下,在她的肚脐眼里戳了戳,最后滑向了神秘的娇花之地,“把腿张开一点,我看看你的阴部颜色。” 在郭导不停查看她身体的时候,沈熏媛就已经紧张的不行了,这时,听他要看自己的私处,沈熏媛愣住了,“还……还要看那里?” 郭导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虽然拍摄时不会拍的那么清楚,可是你的阴部也会出境的,毕竟这是一部讲述男女性事的电影,女性性器的美好,能给观众带来感官上的刺激。” 沈熏媛咬了咬牙,心想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什么羞耻心早就扔了,要看就看吧,反正电影拍出来后,就是让人看的。只是……她把脚打开,郭导要蹲着看? 郭导似乎也察觉到了不便,他指了指那张半月形的条形长桌,“你躺到上面去吧,顺便让副导演、制片人、投资人都看看你的身体条件。” 沈熏媛也不扭捏,点了点头就走过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 去,躺到了长桌上。就好比女体盛宴,将自己的身体展示在了男人们的面前。 好巧不巧,沈熏媛张开腿的位置刚好对着许承业。她的皮肤很白,离得这么近,甚至能看到她瓷白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更别说她腿根处的肌肤,不止是白,甚至有一种舔一舔就会化了的感觉。 而这种销魂的感觉,许承业不久之前才尝过。他眸色深了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将手指伸向了沈熏媛的粉洞。指腹沿着她的阴蒂朝软缝处摸去,很快就找到了凹陷处,稍一用力,指头就戳了进去! 沈熏媛被吓得惊叫了一声,她撑起上半身,盯着许承业,心想他不会乱来吧? 会议室里的其他男人也看向了他,许承业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然后抽出了手指,将指尖上染上的体液擦了擦,最后装模作样的点评道:“身子长得挺好的,而且够敏感,我一伸进去,她就湿了。” 其他评委一见许承业的大胆举动,也纷纷效仿,围着沈熏媛的身体肆意的打量。副导演甚至用嘴吸了吸她的乳头,而制片人也不甘落后,他抓着沈熏媛的双腿,对着她的粉穴就是一阵狂舔,直到沈熏媛受不了般的抽搐了起来,他才放过了她。 看着女主角候选人竟然被当众舔高氵朝了,郭导终于发话了,“好了,正经一点。”众人这才消停了。 沈熏媛强撑着下了桌子,双腿还在打颤儿。郭导却将目光落在了沈熏媛身后的桌面上,那上面留下了一滩暧昧的水渍。真是个敏感的小家伙呢,演他片子里的淫荡女主角,刚好! 《一脱成名》第3章 好不容易面试完了,沈熏媛正坐在出租车上准备回家。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摸出来一看,是许承业给她打的电话。女主角的选拔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沈熏媛不想得罪他,只好接起了电话。 “喂?许公子,有事吗?” 那头的许承业倒是没有废话,直接对沈熏媛说道:“到景江酒店506号房间来,我等你。” 这样赤裸裸的意图,让沈熏媛面色一红,想起她陪许承业的那三天,那男人在她身上使的下流手段,难道还没有玩够吗? “可是……我现在都快到家了……” “哦?我还想告诉你郭导对你的看法呢,既然你没空,那就算了。” 许承业牢牢的抓住了沈熏媛的软肋,果然,沈熏媛急忙说道:“别……我马上就来。” “这才乖嘛,你快一点,我先去洗澡了。”许承业满意的挂了电话。 沈熏媛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对前面的司机说道:“麻烦你转到景江酒店。” …… 506号房间门口,沈熏媛刚敲了门,还没几秒,门立刻就被打开了,可见房里男人的急迫。 许承业长臂一勾,就将沈熏媛抱进了屋里,然后嘭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还没等沈熏媛缓过神来,许承业就开始对着怀里的诱人躯体上下其手。大掌撩开沈熏媛的衣摆,一路向上,很快就捉住了她的一只大奶,然后激烈地肏起来。嘴上也不闲着,对着沈熏媛优美白皙的脖颈胡乱啃咬。 沈熏媛被许承业困在怀里,反抗不能,脖间和胸前都传来了又痛又痒的感觉,“你别这样……慢一些……” 捏够了一对豪乳,许承业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对着沈熏媛那张桃花似的脸说道:“我们去床上,哥哥今天要好好肏你。” 沈熏媛抵住许承业的胸膛,知道今天少不得要挨一顿操,她便顺着撒娇道:“可人家还没洗澡呢。” “不用洗了,反正我要戴套子,等弄完了你再去。”说罢,许承业抱起沈熏媛就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他自己脱下了浴袍,精壮赤裸的身体完全展露在了沈熏媛的面前。 虽然跟许承业早已上过了床,可面对他的裸体,沈熏媛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她微微别过了头去。 “怎么?还不好意思?”许承业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他扫了一眼腿间的巨物,又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避孕套,牙齿一咬,就打开了,“来,你帮我戴上。” 看着许承业递过来的套子,还有他腿间紫红色的大肉棒,沈熏媛整张小脸都红透了。她接过了避孕套,有些笨拙的将套子对准叫嚣的龟头。可她怎么也戴不上去,最后只有可怜兮兮的仰头望着许承业。 沈熏媛是被他破了处的,不知道怎么用避孕套很正常。许承业心里泛起了一丝怜惜,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傻女孩,你把套子拿反了……” 《壹脱成名》第4章 受了点拨,沈熏媛赶紧将套子反过来,然後对准许承业的龟头。纤细柔软的手指扶着套子,壹点壹点将他的整个性器包裹了起来。 许承业几乎是忍着心里的那股欲火,看着沈熏媛慢悠悠的给他戴好了套子。接着,他就开始剥沈熏媛身上的衣物,沈熏媛很配合。不多会儿,沈熏媛那副让人血脉喷涨的身子,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把腿张开壹点……你这样我不好插……”套子上面有润滑液,许承业根本就不想浪费时间给沈熏媛做前戏,他现在只想立刻就捅进她的肉穴里! 沈熏媛乖乖的张开了双腿,用手抓着自己的腿弯,好方便许承业的进入。 粉嫩的肉穴敞开在了眼前,许承业呼吸又重了些,他提臀前倾,握着阳具顶在了沈熏媛的穴口,“我进来了……你忍壹忍……” 在沈熏媛的闷哼声中,许承业有些急切的顶进了她的甬道里,当紧致温润的触感包裹着他的欲望时,许承业舒爽的叹了壹声,“你的逼可真紧……” 小腹里又胀又疼,感觉到许承业的肉棒已经顶到了深处,沈熏媛为了待会儿不吃痛,她尽力的放松身体,让小穴软和下来…… 只停了壹下,许承业利用胯骨的力量压住沈熏媛的身子,然後摆动窄腰,就开始操起穴来。 阳具不停地摩擦着穴壁上的嫩肉,不多会儿,沈熏媛就来了感觉。丝丝淫水从花心里流了出来,打湿了许承业的棒身,也让他的抽插更加的顺滑。 “呵……真是个敏感的身子……我才插了几下……就来感觉了……”许承业前後耸动着身体,非常快速地顶弄着身下的小穴。阳具进进出出间,带出了丝丝淫水,壹缕缕的滴在了俩人交合处的床单上,染湿了壹大片。 刚开始沈熏媛还能咬唇压抑着媚叫,可被许承业压着操了会儿,身体深处不自觉的就涌出了壹种瘙痒难耐的麻酥感。淫糜的浪叫声声,也忍不住从嘴里溢了出来,“嗯……嗯……啊嗯……” 沈熏媛的动情,给了许承业莫大的鼓励。他双手抓住了被他操得不停晃动的d奶,忘情的揉捏着,看着它们在他的手中变换着各种淫荡的形状,眼睛似乎都被烧红了,“再叫大声壹点……我喜欢听你的jiao-声……” 沈熏媛本来也不是壹个扭捏的女人,不然她也不敢去拍3jipi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 an.床都上了,还矜持个什麽,不如放开些,这样她也能得些趣味。她干脆放开自己,挺起了上半身,将胸前的双乳更送进许承业的手心,“嗯……你摸摸我的奶头……我那里好痒……” 许承业看着沈熏媛扭动的媚态,心里暗叹:真是个尤物!身材好,人又放得开。真到了电影开拍时,倒是便宜了莫晋北!想到这,许承业抽插的动作不禁又重了些!他干脆松开了握着豪乳的双手,低头含住了壹颗乳头,狠狠的吮吸起来。 《一脱成名》第5章 沈熏媛迷蒙着双眼,她低头看着许承业埋在她胸前,正吸啜着她的乳尖。他的发梢很硬,在他吮吸间,硬硬的发尖不停地戳cha-ta细嫩的乳肉,让她有点儿疼,但更多的是痒…… “嗯……好痒……” 细腻的呢喃,像带了勾子似的,骚刮着许承业的神经。他重重的咬了一口红嫩的乳头,然后将它吐了出来,撑着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熏媛被情欲染红的脸,“今天非操翻你不可!” 一次比一次还要凶猛的撞击,沈熏媛有种快要被捅穿的错觉!可快感却是成倍的明显,穴里的媚肉被坚硬的肉棒狠插猛操。摩擦间,藏在媚肉下方的神经末梢在疯狂的蠕动,它们传递给沈熏媛一个念头,她好爽!快要窒息般的爽快! “啊……啊……啊……”沈熏媛尖叫出声,小蛮腰弓了起来。整个身体呈半月状,墨色的长发划过洁白的床单,小腹激烈的抽搐起来! 此时,高氵朝的小穴里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疯狂的吮吸着许承业的阳具。他加快了速度,狠命地捅开缠紧的媚肉,当捅进最深处的那张小嘴里时,许承业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射精这二字了。 噗呲噗呲……滚烫的精液射了出来,全部被套子给装住了。几十秒后,许承业才瘫软了下来,趴在沈熏媛柔软的身体上喘着粗气。 高氵朝过后的沈熏媛一时也有些放空思绪,她安静的躺在许承业身下,感受着下身里的性器还没有完全疲软下去,半硬半软的堵在她的甬道里。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直到许承业缓过了劲来,他撑起了身体,将手伸到了俩人的交合处,两指按住避孕套的边沿,然后拔出了性器。 沈熏媛随着许承业的动作,无意朝着他瞥了一眼,只见他正将避孕套从他的性器上取下来,里面尽是浓白的精液,大概装了套子的三分之一。然后他在套子的上方打了个结,随手就扔到了床下的垃圾桶里。 也许是下半身满足了,许承业今天变得很好说话,他将沈熏媛抱进了怀里,一面摸着她的乳房一面主动说道:“如无意外的话,你应该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了。” “真的?”听了许承业的话,沈熏媛真的是又惊又喜。要知道和她竞争这部戏的还有几个一线大咖,更别说是二三线,还有她这样的小虾米了。虽说是情欲电影,但郭导就是金字招牌,能上他的戏,几乎就是爆红的节奏! 许承业提起沈熏媛的乳头使劲的捏了捏,“骗你干什么?今天面试完之后,郭导就提了你,那些人都没意见。副导演更是大力推荐你,毕竟他都把你舔高氵朝了,能不帮你吗?所以,接下来你等着电话就行,应该就这两天的事了。” 虽然被许承业提起副导演把她舔高氵朝的事,让沈熏媛很是羞耻。可当听了她拿下女主角的事已经**不离十了,沈熏媛更多的是高兴。她甚至扭过头去,揽住了许承业的脖子,然后对着他的唇就狠狠的亲了一口,“许承业,谢谢你!” 许承业看着女孩盛满笑意的眸子,心跳扑通扑通跳快了两拍。 《壹脱成名》第6章 许承业今天很绅士,还亲自将沈熏媛送回了家。要知道被破处那壹次,许承业可是上完床提起裤子就走人了的。 沈熏媛下车前,还是对着许承业说了声谢谢,毕竟他们是交易关系,可不是男女朋友,他没有义务包接包送的。 许承业特有男人味的挥了挥手,然後开着车子走了。 …… 壹间两居室里,家里的装修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客厅里静悄悄的,卧室里传来了壹阵阵床戏声,就显得异常明显了。 壹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跟沈熏媛长得八分相似,过分漂亮的眉眼,此时沾满了情欲的色彩。他靠坐在床头,牛仔裤和内裤被褪到了膝盖上,右手心里握着壹块白色的棉布,正包裹着肉色的阴茎快速地上下滑动着。 粉色的蘑菇头在白色的棉布中进进出出,少年的嘴里隐隐约约的低声喊着谁的名字,他似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额头上溢出了细细密密的壹层汗珠,喉头上下滑动。终於,他低吼了壹声,窄臀不经意的挺起,将精液射进了白色的棉布里。 “呼……呼……”少年喘了两口气,然後松开了握着阴茎的手,就这麽盯着白色棉布上的精渍。 紧接着,少年面带痴迷的展开了被揉成壹团的白色棉布,仔细壹看,这棉布竟是壹条女人的内裤! “姐姐……”少年小心翼翼的将内裤捧在了心口上,眼中情欲的色彩不曾褪去。 …… 沈熏媛开门回了家里,见客厅没人,她就喊了壹声,“沈丘……”然後脱鞋走进了屋里,寻着响声找到了浴室。 浴室的门大大打开着,沈丘正蹲在地上在盆里洗着什麽东西,他的後背宽厚又结实,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她身後哭泣的小男孩了,沈熏媛又喊了他壹声,“刚才叫你,你怎麽不答应?” 沈丘仍然仔细的搓着手中的东西,语气很是平淡,“在洗东西,没听见。”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最近壹两年来,沈丘的脾气变得有些古怪。有时候对她亲热的不得了,有时候连话也不想搭理她。沈熏媛试着去了解她弟弟的内心世界,可是沈丘很明显的拒绝跟她沟通。沈熏媛没有办法,只能将沈丘的异常归到了青春期叛逆这上面来。 “你洗完了就喊我壹声,我先回房换壹身衣服,待会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沈丘应了壹声,然後沈熏媛就转身回房了。 沈丘很熟练的将盆子里的泡沫倒掉,终於露出了盆底白色的女人内裤,他打开水龙头,将内裤清了三次,最後拧干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壹股淡淡的馨香透过鼻尖,传进了脑海里,真香! 最後,他熟门熟路的将洗好的内裤晾在了生活阳台上。等睡觉前,姐姐洗完澡取内裤时,内裤已经干了。 丝毫不会察觉出有什麽不同。 沈丘盯着在风中不停摆动的内裤笑了笑。 《一脱成名》第7章 果然,过了两天,电影《禁忌花开》的工作人员就给沈熏媛打了电话,通知她被选为女主角的事。然后还说剧本会寄给她的经纪公司,一个月后正式开机。 挂了电话后,沈熏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立刻将这个好消息给她的经纪人李姐说了。李姐没想到沈熏媛真能拿下这个角色,心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 想着她在娱乐圈默默无闻三年,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当即嘱咐道:“你可得好好把握了,今后是在天上还是地下,就看这一回了。” 沈熏媛老老实实的应了声,然后才挂了电话。 开机前一周,《禁忌花开》的剧务又打来了电话,说是郭导召集剧组所有的人员,一起聚个餐,相互认识认识,之后两个月才好一起共事。 沈熏媛答应了之后,才想到,剧组所有的人员,那岂不是还包括男主角?一想到要跟陌生的男人当众肌肤相亲,沈熏媛坐在沙发上,耳朵就莫名的红了起来。 今晚,郭导包了一个大包间,屏风将内间和外间隔开。外间坐着剧组比较重要的工作人员,而内间就坐着导演、制片和主要演员了。 沈熏媛是新人,而且又没有什么资历,她不敢托大,准时就到了。而郭导也是十分守时的人,并不因为他是导演就摆架子。之后,剧组的人员陆陆续续都到了。但是,就男主角始终没有露面。 沈熏媛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男主角跟她一样是新人,还是哪位影帝?但她又不好意思问郭导,毕竟看了剧本,她跟男主角可得拍好些大尺度的床戏。 正当沈熏媛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间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沈熏媛莫名的抬起了头,就在那一瞬间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的视线顺着一双大长腿朝上继续打量,平坦有力的腰腹,精壮的胸膛。最后……是那张风靡万千女人心的英俊脸庞。 竟……竟然是……去年刚获得影帝的莫晋北! 沈熏媛的心跳不由的加快,电影的男主角竟然是莫晋北!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硬是凭着精湛的演技获得大众认可的新晋影帝!天啊!郭导的面子也太大了吧?居然能说动莫晋北加盟这部电影。不是说这部电影不好,而是男主角和女主角一样,有很多裸露镜头,像莫晋北这样风头正劲的影帝,不应该牺牲色相啊! 像她这样的,是因为不红。但莫晋北在国内已经红的发紫了,而且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怎么会答应演这部电影的?! “抱歉……来迟了……”莫晋北丝毫不因影帝的身份就摆架子,一进来就表达了歉意。 沈熏媛的眼神还在莫晋北身上逗留,心想:这个莫晋北真不简单。他的演技精湛,再加上谦逊有礼的态度,真的是想不红都难。 跟众人打过招呼后,最后,莫晋北自然就将眼光落在了不认识的沈熏媛身上。他微微点了点头,笑容恰到好处,“你就是沈熏媛吧?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合作愉快。” 沈熏媛是站起来和莫晋北握手的,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能跟他这样男人演亲密戏,应该是……她赚到了吧? 《一脱成名》第8章 电影《禁忌花开》终于开机了,开机仪式在影视城里的宴会厅举行。郭导和莫晋北的名号吸引了各大媒体和无数粉丝的到来,特别是女粉丝们听说莫晋北会有几场露臀裸戏,在台下就掀起了梦幻粉红泡沫,引起阵阵尖叫。 沈熏媛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面对记者们的刁钻提问,她都一一不避讳的回答了。她毕竟是女人,拍3级片总是她要吃亏一些。 记者们见女主角如此配合,手里也拿到了许多有意思的料,新闻稿有了底,便都满意而归。第二天,关于这部《禁忌花开》的娱乐新闻就出现在了各大娱乐网站首页上。 一个名叫沈熏媛的新人女星横空出世。许多资深制片人和经纪人在心里记住了这个新人的名字,影片一上影,怕是要火了! …… 开机的第二天,沈熏媛就正式进入了剧组。《禁忌花开》讲的是一对亲兄妹的禁忌爱情,莫晋北演的是继承家业的哥哥,沈熏媛演的是他疼爱的妹妹,一切纠葛都在庭院深处的大宅子里上演。 沈熏媛的第一场戏就是偷窥哥哥跟别的女人上床。此时,她化好了妆,换上了戏中女主角的衣服,然后进了摄影棚里。 剧组的人员各就各位,郭导给她讲了一下戏,沈熏媛默默消化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站到了门边,随时准备入戏。 “《禁忌花开》情欲戏第一场!” 镜头里,沈熏媛的面部表情发生了变化,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轻轻地推开了哥哥的房门…… 女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和男人粗壮的床戏声让沈熏媛睁大了双眼,一丝丝红潮清晰可见的爬上她的面庞,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 此时,摄影镜头从她的脸上掠过,像是她的目光一样,对准了房间里正在交缠的男女。 昏暗的灯光下,白花花的女人肉体在男人劲瘦的腰身上激烈的扭动着,她胸前两颗饱满的肉球随着做爱的动作上下颤动。她的神情是沉溺的、享受的…… “晋北……你坐起来……然后埋在她的胸口亲吻……”影片是事后再配音,所以郭导直接发话了。 听到这话时,沈熏媛都愣了一下,可屋里的莫晋北不愧是专业的,他动作自然的握住女人的细腰,然后动情似的坐了起来,将头埋在女人的胸口,准确的含住了她的乳尖。一番吮吸搅动后,莫晋北放过了女人的乳头,他抬眼看了女人一眼,那眼神是性感中带着些调笑,摄影师专门给了个特写镜头。 看到如此性感的莫晋北,还站在门外的沈熏媛也有点受不住,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太性感了啊! 床上的女人说出了第一句台词,“少爷……我要……” “好……给你……”接着,莫晋北抓着女人的腰,然后开始大力耸动起来。坚实的胸肌上浮出了一层层薄汗,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加的让人着迷。 最终,女人尖叫了一声,仰面倒了下来。摄影师将镜头拉近,细微的拍摄她还在微颤的双乳。“卡!好了,这场戏拍得还不错!大家休息一会儿吧。”郭导喊卡之后,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第一场情欲戏一条就过了,这是个好兆头啊! 《一脱成名》第9章 第二场情欲戏主要就是拍沈熏媛了,女主角在偷窥了男主哥哥与其他女人上床后,她彻夜难眠,甚至自慰起来。 今夜之后,女主角对哥哥的感情彻底发生了变化,她渴望哥哥像对待那个女人一样对待她。 沈熏媛换好了睡裙,里面穿上了白色的底裤,按照郭导要求,她并没有穿文胸。她躺到了床上,灯光师将光线调好,化妆师又来给她补了一点妆,然后所有人都退开了。 只有郭导还坐在床边看着沈熏媛,问道:“你平时自慰过吗?” 沈熏媛一时有些难以启齿,但看郭导一副公式化的口吻,她只好实话实说,“……有过。” 郭导点了点头,灯光下的他自有一股书卷气,让人能稳下心神,“你就照平时那样就好,只是一点,要带有一点少女的羞耻与矛盾,要把身体对性的渴望和过不去心里关卡这两种情绪给表现出来。” 沈熏媛大概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 知道郭导要的是什么场景,“好的,郭导,我尽力。” “嗯,那我们就开始吧。” 一名穿着粉色冰丝睡裙的少女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突然睁开双眼,然后坐了起来,接着是深深吐了一口气。 窗外月光如勾,丝绸般光洁的月色倾撒进屋,刚好朦朦胧胧的笼罩着沈熏媛。此时,沈熏媛的左边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她的一边胸乳,雪白的乳肉在月光下散着诱人的光辉。 沈熏媛低头看了看自己左侧露出的乳肉,此时,她像是想要吃糖的孩子,偷偷摸摸的将手放在了上面,似乎想学哥哥那样,小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胸。 “嗯……啊……”沈熏媛口中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声,她眼睛都睁大了一些,似乎是不敢相信身体带来的愉悦,她喃喃自语,“没想到摸胸,会这么舒服?” 沈熏媛干脆将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裙里,对着自己的胸乳又捏又揉,嘴里嗯嗯嗯的呻吟着。 摄影师将镜头拉近,对准沈熏媛的胸口。沈熏媛的胸部非常的丰满,虽然被一层布料挡着,可是她并没有穿文胸,在她自己的小手揉弄间,那已经硬起来的乳头时不时的顶着薄薄的布料,性感至极。摄影师甚至都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女人真的是太性感了。 揉了一会儿胸,沈熏媛小脸通红,但她似乎是不满足于这点,她慢慢的将手向下,撩起了自己的睡裙,洁白的底裤就露了出来。 摄影师对着沈熏媛的阴部一扫而过,然后将镜头拉到了她的腿侧。 沈熏媛眼尾瞟到摄影师已经将镜头从她的腿间拉开,她便用手拉下了自己的内裤,也没有脱完,刚好褪到膝盖的上方。 而镜头这边,她的臀部又白又嫩,在内裤被褪下时,臀上的嫩肉似乎都弹了弹。 沈熏媛的脸上带着好奇与羞意,一点一点的将小手伸向了自己的腿间,她试着摸了摸,可能是没有找对地方,脸上还是好奇的表情居多。 直到她触碰到了自己的阴珠,“啊……”沈熏媛有点被吓到了,又有点隐秘的快感,她继续对着那一点轻揉慢捻。比刚才摸自己胸口还要舒爽,她的双腿夹紧了自己的小手,然后在床上情不自禁的扭来扭去。 《一脱成名》第10章 细碎的娇吟声从沈熏媛的口中不断溢出,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不断摩擦扭动,她眼神迷离,小嘴一张一翕,像是青涩的果实焕发出了成熟的香味…… 郭导透过镜头看着沈熏媛的表演,“这个女演员不错。”确实,像新人演员撑这么大一部戏,而且一上来就是自慰戏,能不怯场就算好的了。而沈熏媛却是一点也不紧张,说开始,立刻就演上了。 副导演看着镜头里的沈熏媛正在自慰,他一时有些心猿意马,想到了不久前,她那粉色的小穴,以及敏感的身体。要是能将镜头转一转,对准她的腿间就好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几道压抑的呼吸声和沈熏媛高高低低的shenyin.由于沈熏媛不断地扭动,她左侧的肩带已经完全滑落了下来,露出了高耸雪嫩的左乳。她的皮肤非常的白,从未见过阳光的乳儿就更是白的诱人,顶端上的乳尖儿是淡淡的粉色,充满了少女气息。而她的乳晕也是小小的一圈,绕着乳尖儿,可爱至极。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从沈熏媛的腿侧一路向上拍,正好落在了她胸口的位置。画面里,如堆雪一般的乳团轻轻晃动着,顶峰是一颗粉色的乳果,它坚硬着,随着乳团的晃动而微微摇着,简直晃花了摄影师的眼。 此时,灯光师也将光聚集到了沈熏媛的胸口上,作为一个男人,他简直都有一种想要扑上去舔一口的冲动。沈熏媛的乳房好大好白,想着想着,他腿间的性器不自控的就坚硬了。但他并不想遮掩,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相信摄影棚里所有的男人都硬了。 沈熏媛仍然在自慰,她抛却了所有的自我思想,将自己完全当成了女主角。她矛盾着,羞耻着,可她同样享受着性的魅力——“哥哥!哥哥!”在呼唤哥哥的同时,沈熏媛弓起了细腰,身体不断地抽搐起来,连脚趾都绷紧了。 她真的高氵朝了。 戏,还没有完。沈熏媛继续沉浸在女主角的世界里,她眼神带着些微茫然,胸口还在不停地起伏。然后缓缓将手从腿间拿了出来,上面有些透明的粘液,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以至于还拿到鼻尖闻了闻,完全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女模样。 突然,门被敲响了!沈熏媛吓了一大跳,顾不上手中的不明体液,她赶紧用被子捂住了自己裸露的身体。 接着,是男主莫晋北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宠爱的笑意,“怎么还没睡?” 沈熏媛裹紧了被子,生怕哥哥看出了什么异样,连眼神都不敢朝哥哥那里瞟,“我……我马上就睡了……” 莫晋北坐在床边上,仔细地看了看沈熏媛的脸,“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还伸手摸上了沈熏媛的额头。 沈熏媛不敢将手拿出被子,只能别过了头,心里有些慌乱,“哥……你快出去吧……我想睡了……” 额头并不烫,可能是睡热了吧,莫晋北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自慰,他嘱咐了两句,然后像往常那样亲了亲自己妹妹的额头,道了句晚安。 莫晋北离去后,沈熏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用手覆上刚才莫晋北亲吻的位置,带着一丝丝甜蜜与羞怯,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卡!”郭导简直没想到沈熏媛能一条过,对着她鼓励了一番,“熏媛,今晚你演得很不错!” 沈熏媛在被子里将睡裙拉好,然后才坐了起来,她现在脸上还红扑扑的,“谢谢郭导。” “嗯……明天就拍女主角勾引男主角的戏……希望你要保持这种戏感。” 一想到莫晋北那张英俊的脸,沈熏媛不争气的就心跳加速了。 《一脱成名》第11章 “等会儿我一喊开始,你就打开房门,然后走进去,想办法引诱你剧中的哥哥。至于怎么引诱,你就自行发挥,我看着再调整,懂了吗?”郭导手里拿着这场戏的剧本,边看边跟沈熏媛说着他的想法。 沈熏媛点了点头,这可是要她勾引莫晋北呀!她转过身朝摄影棚中间的床上看了一眼,莫晋北穿着睡衣,正靠坐在床头,认真的看着剧本。此时,他露出了一大片结实有力的胸肌,真是诱人。 “各就各位……”郭导一声令下,所有人的都准备着手中的工作。而沈熏媛也正穿着睡裙,站在门外,摄影机在屋内,她进门后才会开始拍她,所以,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有点紧张的——她……她要去勾引莫晋北了! “《禁忌花开》第三场情欲戏,!” 敲门声响起,莫晋北放下手中的杂志,将目光转向房门口,“是妹妹吗?进来吧。”整个宅子里只有他和妹妹,还有几个佣人。但佣人这时候是不会来打扰他的,那就只剩下他那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 个娇滴滴的妹妹了。 果然,房门被打开后,沈熏媛一脸不好意思的在门口踌躇着,“哥,这么晚了,没打搅到你吧?” “说什么呢,跟哥哥还这么客气。不过这么晚了,是有事找哥哥?”莫晋北的表情还有语气,都做的十分足,就像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沈熏媛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到了莫晋北的床边,她犹豫着,但莫晋北的床对她来说就是性的诱惑。那天哥哥和那个女人上床的情景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也好想被哥哥压到身下…… “哥哥……天太热了……我有些睡不着……”沈熏媛边说边躺到了床上。 莫晋北此时还没有领会到沈熏媛的意思,虽然是夏天,但屋里的空调很足,难道是妹妹屋里的坏了? “那哥哥让王叔去调控室看一下是不是你那屋的空调坏了?”说着,莫晋北就要起身。 “哥哥别去!是……我有事想跟哥哥说……”沈熏媛赶紧拉住了莫晋北的袖口,然后急急忙忙的说道。她低着头,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自己的哥哥。 莫晋北又重新坐回了床上,他看着已然亭亭玉立的妹妹,语气是十分温柔的,“说吧,哥哥听着呢,你有天大的事,都有哥哥给你扛着。” 闻言,沈熏媛的眼里带着期盼,一双眸瞳像是夏日里最明亮的繁星。看得莫晋北心里一动,他面上维持着表情,心里不由的想到:导演这次找的这个女演员挺不错的,样子是艳丽的,可表情却是清纯可人的。 沈熏媛哪知道莫晋北此刻心里的想法,她继续演着勾引哥哥的好妹妹,“哥哥……我……就这几天……我这里好疼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莫晋北已经回过了神来,他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妹妹说的意思,一听妹妹说身体疼,便十分在意的问道:“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现在就把杨医生叫来?” 沈熏媛只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哥哥……你别叫杨医生来……我……我是胸口疼……” 《一脱成名》第12章 这下,莫晋北彻底愣住了,他下意识的看向沈熏媛高耸的胸口。屋里,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下来,只剩下两道轻轻重重的呼吸声。 沈熏媛心里是紧张的,被莫晋北这样盯着胸口,虽然知道是在演戏,可她还是起了反应。由于里面没有穿内衣,调皮的乳头像是雨后春笋般偷偷的立了起来,将胸前薄薄的布料顶得高高的。 沈熏媛是真的尴尬了,她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而她的这个表情在郭导看来刚刚好,所以他在麦里示意沈熏媛继续演下去。 莫晋北看着那挺翘的乳头,突然对待会儿要看沈熏媛的裸体有了一丝期待。他面上继续扮演着好哥哥,然后做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还轻轻咳了一声,“这个……哥哥是男人……所以不太了解……但你现在觉得胸口疼……应该是正在发育的原因……要不哥哥明天帮你找一个女医生看看?” 沈熏媛咬着下唇,做出一副任性的样子,“不要!不想要其他人碰我的身体!” “那你又疼,可怎么办?”莫晋北很快就接上了沈熏媛的台词,他的表情还是尴尬的,但也多了一些关心的眼神。 沈熏媛突然抓住了莫晋北的手,他的手温热又修长,沈熏媛在心里心猿意马了一下,然后带着娇气说道:“哥哥……要不你给我看看吧?” 莫晋北被沈熏媛的话弄得愣住了,连手都忘了抽出来,“那怎么行?你是女生,哥哥怎么能碰你的身体!” 沈熏媛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声音也低低的,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哥哥说过,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你还说会疼爱我一辈子,可现在连我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了吗?“莫晋北一时被沈熏媛的话给绕住了,沉默着没有出声。 沈熏媛是千金大小姐,他哥哥从小又宠她,她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干脆一下子就抓着莫晋北的手按向了自己高耸的胸口! 手掌下软绵饱满的触觉和这是亲妹妹的胸口,两种矛盾的情绪让莫晋北呼吸都重了!可他的手却一直不曾放下。 莫晋北一直不动,沈熏媛有点着急了,她催促道:“哥哥……你快给我揉揉呀……” 莫晋北这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妹妹,他语气沙哑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沈熏媛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我当然知道了,我想让哥哥给我揉胸。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的胸口真的又胀又疼!” 莫晋北还是没有动,他在思量,也在犹豫。摄影师立刻将对准他的面部,记录他在这一刻的挣扎。 沈熏媛见软的不行,立刻就来硬的,她哼了一声,“哥哥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去找别人了!” “不准!!!”莫晋北突然发力,将妹控的属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熏媛立刻委屈的红了眼眶,这下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可怜兮兮的盯着莫晋北。 最终,还是莫晋北投降了。他像是哄小孩那样张开了手臂,语气有点无奈又有些兴奋,“来我怀里吧。” 《一脱成名》第13章 沈熏媛嗯了一声,然后乖乖的坐进了莫晋北的怀里。她的屁股正坐在莫晋北的大腿上,柔软的肌肤和坚硬的肌肉碰触起来是那么的舒服,沈熏媛不禁道:“哥哥…你的身体好硬啊!” 莫晋北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将手覆在了沈熏媛的胸口上。她的胸非常的软,不像硅胶胸,摸着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是在拍摄中,但莫晋北真的有些兴奋了,手下也加快了揉捏的速度。 “哥哥这样捏…你感觉还疼吗?” 沈熏媛的脸已经红透了,她的小嘴翕翕合合,做足了对性事没有经验的模样,“呜…嗯…哥哥…你摸的我好舒服…” 此时,莫晋北也情不自禁般的从背后含住了沈熏媛的耳垂,舌尖轻轻地舔弄着、卷吸着。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将沈熏媛的胸口揉捏成各种形状。 摄影师将镜头推近,重点拍摄沈熏媛被揉虐的胸口。只见雪白的乳肉在薄薄的衣料下被莫晋北修长的手指捏成各种淫糜的样子,还有些许乳肉透过领子涌了出来,有时甚至连粉色的乳晕都看到了。 只怕影片一出,所有的男观众看到这一幕,都会在心里嘶喊:扯掉她的裙子!把她的乳头露出来给我们看看! “哥哥…嗯…好舒服…啊…我的胸口被哥哥捏得好舒服…”沈熏媛半闭着双眼,脸上尽是情欲的色彩。 莫晋北的脸色也有些发红,他继续揉弄着自己妹妹的胸口,嘴唇已经游离到她雪白的脖子上了。 “哥哥…我…嗯…想让你吃吃我的胸口…好不好?”沈熏媛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 莫晋北停了下来,眼尾都有些发红了,“你说…你想让我吸你的奶儿?” “嗯…我…我想…”沈熏媛转过身,面对面跪在莫晋北的身侧。她勾住吊带,缓缓地褪下了裙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 子,一双雪嫩挺翘的d奶就出现在莫晋北的眼前。 莫晋北的呼吸沉重又急促,眼神盯在两颗粉色的乳头上,再也无法移开! 沈熏媛托着乳房的下沿,将乳头送到了莫晋北的嘴边,甚至还用已经发硬的乳头顶了顶他的唇瓣,“哥哥…你吃一吃…” 这样的情况,要是莫晋北还忍得住,那他就是柳下惠了。不再忍耐、不再犹豫,莫晋北张开嘴就含住了沈熏媛的乳头,然后动情地吮吸起来。 床上的俩人同时都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摄影师将镜头再次推近,满屏的画面里都是唇与乳的交缠。莫晋北像是吸奶的孩子一样,用尽力气戳吸着沈熏媛的乳头。动作间,他的舌头时而闪现,绕着乳晕不停地打着圈儿。 沈熏媛也是一副欲火难耐的样子,她抱住莫晋北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不停地磨蹭着他,“哥哥…你多吸一点…将我的整个乳房都吸进去…” 莫晋北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她的嫩乳,雪白的乳肉瞬间就被唾液给粘满了。 《一脱成名》第14章 房间里吸乳的水声砸砸作响,明明是有着血缘羁绊的兄妹,这时却裸着身体,相互纠缠。 莫晋北似乎是用了巨大的毅力,才终于放开了自己妹妹那迷人的胸部。此时,他看着她,不同于往日的宠爱之情,更增添了一份男人对女人的渴望,“哥哥舔得你舒服吗?” 沈熏媛的下面已经湿透了,这时候已经不用演了,她照着身体真实的感受点了点头,“好舒服……哥哥的舌头好滑好软……我好快乐……” 莫晋北的手沿着沈熏媛凹凸有致的曲线慢慢下滑,终是覆在了她的腿间,食指指腹轻点了几下她的小核,声音里带着全然的蛊惑,“想不想更舒服一些?” 沈熏媛的底裤已经湿透了,她心想:莫晋北应该感觉到了。羞耻的情绪爬上心头,就快要接不上台词了。 莫晋北不愧是影帝,专业素质就是过硬,他察觉到了沈熏媛的迟疑,又动了动手指,再次蛊惑道:“哥哥可以让你更舒服……想不想试一试?” 沈熏媛立刻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念出了台词,“哥哥怎么让我更舒服呢?” 莫晋北性感的勾了勾唇,贴在沈熏媛的耳边说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沈熏媛乖顺的闭上了眼睛,表情是期待兴奋的。 莫晋北将沈熏媛平放在了床上,然后曲起她的双腿,褪下了她被体液打湿的内裤。摄影师跟着莫晋北手中的动作一路拍下来,沈熏媛的臀部又挺又翘,双腿笔直修长,内裤从她的腿上划过,最后被扔到了床下。 “乖妹妹……你把腿张开一些……哥哥就让你舒服……” “哥哥……你要对我做什么……”沈熏媛紧闭着眼睛,口齿轻颤道。 “做让你舒服的事……”看着沈熏媛渐渐张开的腿间,莫晋北终于将头埋了进去,用舌尖开始舔弄她的阴部。 摄影师将机器升高到了墙顶,由高处向下拍摄。画面中,沈熏媛玉体横成,身体细微的颤动着,她的表情让大家相信她已经和自己的哥哥深陷进了情欲里。 莫晋北头埋在沈熏媛的双腿间,黑色的头颅刚好挡住了沈熏媛的私处。为了情景的逼真,他现在真的伸着舌头在一下一下的舔弄着沈熏媛的小核。 沈熏媛的手抓着身下的被单,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她心想:演之前明明说好了只装装样子,怎么这会儿真亲上了?天啊,莫晋北的舌头好灵活,她好像真快要高氵朝了! “嗯……呜……嗯……”沈熏媛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身体扭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臀部下面的被单已经被她的淫水儿打湿完了。 莫晋北的舌头在软缝上下滑动,吃了沈熏媛不少的淫水儿,但她的水儿实在是太多了,来不及吃下去的,都顺着股沟流了出来。 他的手渐渐地从沈熏媛的臀部往上移,很快就抓住了她硕大的胸乳。一面舔着,一面摸着。沈熏媛实在是撑不住了,还好她还记着现在还在演戏,她尖叫了一声,“哥哥!我快要窒息了!”然后放任自己抽搐起来,下身喷出了一股股淫水儿。 “卡!”郭导看着沈熏媛还在床上喘气,鼓励了一句,“熏媛这场戏表现的很不错!把高氵朝的感觉演得很像!” 听了这句话后,莫晋北似笑非笑的抬起了头,只见他的脸上溅满了透明的体液。大家看到后,一时都愣了。原来不是沈熏媛的演技好,而是莫晋北的技术好呀!看吧,才这么一下,都给弄高氵朝了! 沈熏媛偷偷地看了莫晋北一眼,羞得都不敢面对他了。 《一脱成名》第15章 电影开机后,大家已经在摄影棚待了一个多星期。今晚郭导大发慈悲,放了剧组一天假。 沈熏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家里还跟之前一样整洁,她弟弟有轻微的洁癖,家里的卫生都有他打理,沈熏媛也乐得轻松。 敲了敲弟弟卧室的门,“沈朗,你睡了吗?我拍戏回来了。” 此时,屋里的沈朗正将沈熏媛的内衣藏到了枕头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回道:“还没,你进来吧。” 沈熏媛进门后,看了看弟弟穿着睡衣已经躺在了床上,她试着问道:“要不要去夜市吃点宵夜?” 果然,沈朗皱了皱眉头,“都几点了,还去夜市?你饿了的话,我去给你下面吃。” 听了沈朗的话,沈熏媛的心里其实有点高兴。她心想哪怕弟弟青春期如何的叛逆,到底是关心她这个姐姐的。 “那好,我们就在家里吃吧。” 沈朗不习惯在睡前进食,他只给沈熏媛做了一碗煎蛋面,然后撒了一把葱花,“做好了,来吃吧。” 沈熏媛看着餐桌上那碗香气扑鼻的面条,跟沈朗说了句谢谢,然后就开吃了。 沈朗坐在她对面,默默地看着她。 沈熏媛今晚穿了一件低胸的荷叶边短袖,她又低着头吃面,胸前的嫩肉露了一大片。而今晚刚好拍了摸胸的戏,莫晋北的手劲很大,在她的胸上留下了一片片红痕…… 沈朗有些近视,他模糊的看见姐姐的胸口上似乎有些抓痕,而她又是刚好拍了戏回来——“你是拍床戏了吗?” 面对沈朗的质问,沈熏媛差点被面汤呛住,她咳了两声才避重就轻的说道:“嗯……拍了一场床戏。” “把你的胸都抓成这样了,你到底接了什么戏?该不会是色情片吧?”沈朗并不放过沈熏媛,一连串的问题嗖嗖的冒出来。 沈熏媛没立即回答,她想着沈朗早晚要知道,不如现在就透一点给他?“嗯……我是接了一部片子……尺度很大……” “有多大……会露点吗?”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一个高中生怎么知道这些的!”面对沈朗露骨的问题,沈熏媛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姐……我明年就读大学了……知道这些很正常的……我就问你……这部片子……你是不是要露点?”沈朗真的很烦沈熏媛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 老是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看待! “应该要露吧?”沈熏媛不敢回答的太肯定。 “应该要露?你经纪人是怎么给你谈片约的?连这都没有说清楚?你别被骗了!” “哪会!好了,你小孩子一个,就别管大人的事了,我心里有数的。” 最后,姐弟俩不欢而散。 沈熏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弟弟小时候多乖啊!什么都听她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好像是在那小子高中的时候吧,性子突然就古怪起来了。 嗉嗉嗉……好像听见了什么喷雾的声音,接着是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本一点睡意也没有的沈熏媛,突然间觉得眼皮好沉,几乎是在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一脱成名》第16章 在这时,似乎连空气都静默了。足足过了五分钟,开门的声音终于打破了一室凝寂。 沈朗进门后,将手中的喷雾顺手放在了门口的矮柜上。接着走到了窗边,将窗缝推开,等屋里进驻了新鲜的空气才将脸上的口罩给拿了下来。 床上的沈熏媛睡得无知无觉,她侧躺着身体,胸前的沟壑又深又白,再加上那些红痕,让沈朗有一种想要揉虐她的渴望。 “姐姐……你怎么长得这么勾人呢?”**喷雾是沈朗早就买好了的,但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用?要不是今晚和沈熏媛吵了嘴,他还不会拿出来。 床上的沈熏媛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朗不在乎,他用手指勾住了她肩上的带子,然后拉了下来——雪白的乳就这么露了出来,沈朗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姐姐的乳房,以前虽然也在脑海里想象过,那时候也很兴奋,每每靠着这样绮旎的画面达到高氵朝。 可想象的,跟真实看到的,根本不可相提并论!沈熏媛的乳房很大很圆,乳头小小的,乳晕也是小小的一圈。对比着她丰满的乳肉,就显得更加可爱了。 沈朗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神完全扎在了沈熏媛的乳房上。鼻腔里好像涌了一股液体?他伸手在鼻尖下摸了摸,拿到眼前一看,指尖殷红一片! 他竟然流鼻血了?!沈朗赶紧从床头柜上扯了几张纸巾,然后胡乱擦了擦,最后将染血的纸巾放到了裤包里。 “姐姐……你真的好性感……光是看着你的大奶子……我就流鼻血了……”沈朗呢喃间,将头凑近了沈熏媛的胸前,对着还发胀的乳尖就含了上去,然后有些激动地吮吸着。他没有技巧、也不温柔,完全是凭着本能,一个男人的本能,吸着、咬着沈熏媛娇嫩的乳头“啊……嗯……嗯……好香……好软……姐姐的乳头好好吃……”沈朗边吃沈熏媛的奶子,边含糊的自言自语,虽然没有人回应,可他仍然兴奋的不行,腿间鼓了一大坨,隐隐的发疼。 可沈朗到底不敢真的**了自己的姐姐,想了想,他干脆脱了沈熏媛的衣物,让她全裸的躺在床上。他像是最虔诚的信徒,一点一点仔细地膜拜着沈熏媛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她全身都粘上了他的唾液。 “姐姐……我好想上你……干你……肏你……”沈朗最后将沈熏媛的双腿提起架在了自己的左肩上,让她的腿紧紧的闭着。而他握着早已发硬,硬得生疼的阳具抵住了她的腿间,然后一点点的推进,最后完全陷进了她的腿缝里。 “啊……姐姐……你夹得我好紧……我要干你……”沈朗快速地挺动着腰身,在沈熏媛的腿间快速地抽插。不多会儿,沈熏媛在睡梦中也被沈朗摩擦出了淫水儿,粘嗒嗒的将他的棒身糊满了。 “呵……”沈朗低眉看着晶莹的肉棒,他晒笑一声,猛然戳弄了几下,最后将精液射在了沈熏媛的外阴上。 《一脱成名》第17章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沈熏媛的头还是挺沉,她撑坐起来,觉得腿间似乎有一些异样?掀开被子稍微褪下了一点内裤,大腿内侧好红啊,像是被磨成这样的。她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不是很疼,心想:应该是和莫晋北拍床戏时被他弄的。 既然是拍床戏,那么肯定有肢体接触,沈熏媛早已经有了觉悟。她现下也没太在意腿间的异样,穿上衣服就起来了。 “沈朗?”沈熏媛进客厅时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哦,那小子应该是去上课了。她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她下午就要回剧组,而沈朗上了晚自习才会回家,不知俩人的矛盾怎么样才能化解? 等沈熏媛洗漱好,想去厨房热杯牛奶喝时,她却看见牛奶已经放在了微波炉里,旁边还放着一块三明治。心里渐渐高兴起来,看来她弟弟还是很可爱嘛。 …… 下午准时赶去了剧组,郭导正和莫晋北讲戏。莫晋北听的很认真,微垂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扰得人心痒痒的。 “郭导……莫哥……”沈熏媛和俩人打了声招呼。 “熏媛来了,过来坐着一起听听吧。”郭导抬头,对着沈熏媛招了招手。 而莫晋北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沈熏媛挨着他坐。 俩人一起听郭导讲戏,时不时讨论一两句。沈熏媛离莫晋北很近,似乎都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香气。 “好了,这场戏大概就是这样,因为是男女主第一次上床,算是整部电影的重点,今晚你们好好发挥。”郭导合上了剧本,“你们去化妆准备吧。” 女主的第一次是在男主的书房里,沈熏媛还是换上了那件睡裙,手里端着一杯参汤打开了书房的门,“哥哥……我今天让刘妈给炖的参汤……你试试好喝不?” 莫晋北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向自己的妹妹,“今天这么乖?还特意给哥哥准备了参汤?你让刘妈做的时候,有没有听她说,这可是男人的大补。”自从跟自己妹妹有了亲密接触之后,莫晋北就常常在言语上逗弄她。 听了这话后,沈熏媛一时涨红了脸,她将参汤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嘟着小嘴闷闷的说道:“那哥哥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真是只小野猫,哥哥又没说你什么,这就生气了?只要是你给哥哥准备的,不管是什么,哥哥都喝,好不好?”莫晋北端起了陶瓷杯子,先喝了一口,然后感叹道:“还是妹妹下面那张小嘴流的春水儿好喝。” 沈熏媛听得面红耳赤,她跺了跺脚,“哥哥……我不想理了你……” 莫晋北站起身将沈熏媛圈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深深的嗅了一口气,“妹妹可真香……” 沈熏媛软倒在了莫晋北的怀里,接着娇吟了一声,“哥哥……” “哥哥想亲亲你……可以吗?”莫晋北的手已经从沈熏媛的领口伸了下去,当他握住那一团软绵时,立刻大力的捏揉起来,“妹妹的乳儿发育的很好……又大又软……哥哥的大手都握不住呢。” “哥哥讨厌……快别说这些羞人的话了……” “好……哥哥不说……哥哥只做……”说罢,莫晋北立刻就含住了沈熏媛的小嘴,让她呜呜呜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 来。 《一脱成名》第18章 等沈熏媛的睡裙被莫晋北脱去,她被按在书桌上,双腿大张准备迎接哥哥的疼爱时,郭导及时的喊了卡! “晋北,你去处理一下私处,待会儿你跟熏媛会有很多接触。” 莫晋北还撑在沈熏媛的上方,他应了郭导一声,然后对着沈熏媛笑了笑,“那你等一会儿。” 由于刚才的亲吻抚摸,沈熏媛的身体还泛着诱人的粉色。莫晋北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她等着他爱抚一样!奈何莫晋北的卡位太大,沈熏媛得罪不起,她只好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 等莫晋北再次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沈熏媛此时坐在书桌旁的椅子里看着莫晋北缓缓走来,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了一大半健壮有力的胸肌。下半身什么也没穿,两条大长腿,特别是大腿内侧的肌肉,在行走间一晃一晃的,真是让人血脉喷胀啊! 郭导让各人员就绪,沈熏媛很是配合,褪下了胸前避体的浴巾,很乖觉的就躺到了书桌上,双腿大张,恢复了最后一个镜头的姿势。她此时身上一丝不挂,连羞人的粉色小穴都没有任何遮挡。 片约中要求她要露三点,虽然不会将她的穴口拍到,但会拍到阴毛的。而这时候,就只有靠莫晋北做防御措施了。毕竟他只露臀,性器不会露出来的。 沈熏媛准备就绪后,莫晋北就站在了她的腿间,然后褪去了身上的浴袍。沈熏媛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让人喷鼻血的一幕,心里感叹道:莫晋北的身材真好啊!肌肉匀称却又不过分纠结,宽肩窄腰,一双长腿快要逆天了! 而莫晋北腿间那东西更是让人浮想联翩,硕大的性器用一只新的白棉袜包裹着,可以想象袜子的入口有多大,莫晋北的性器就有多粗! 沈熏媛之前听经纪人李姐说过,有些男演员拍尺度大的床戏,性器都是要用袜子包一下的。不同的是有些是用儿童袜,有些是用女士袜,像莫晋北这样直接用男士棉袜的,怕是不多。 “看够了吗?”莫晋北见沈熏媛一直盯着他的腿间,好笑道。 沈熏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过了头。这样一来,莫晋北就刚好对着她已经快要滴血的耳尖,一股冲动冲向他的下腹,腿间的巨物不自觉的晃动了两下。 “熏媛,接下来这场戏需要你放开一点,不要担心会不会走光,即使拍摄的时候会拍到你的下身,但后期会剪掉的。所以,你待会儿跟着晋北的引导,舒服就叫出声来,记住要主动回应晋北,知道了吗?”郭导站在屏幕后方,用麦说道。 沈熏媛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情绪。莫晋北则是完全趴在了沈熏媛柔软的身体上,他理了理硬挺的性器,把它压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摄像机对准了莫晋北起伏的背部和坚实的臀部,他如猎豹一般优美危险的嵌在沈熏媛的双腿间,刚好遮住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一脱成名》第19章 “《禁忌花开》情欲戏第五场!” 莫晋北吻住了沈熏媛的唇瓣,像是在舔舐最甜蜜的糖果一般,慢慢的品尝着,“把嘴张开,让哥哥进来……” 沈熏媛被莫晋北吻得眼神迷离,她本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不知道哥哥让她张开嘴是什么意思,声音里带着疑惑,“哥哥?” 莫晋北趁机将舌头钻进了沈熏媛的口腔里,吸着她的小舌,搅弄着她津液。沈熏媛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身子在莫晋北身下不停地扭动,不断地点燃他的激情。 二号摄影机对着两人的头部拍摄,摄像师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他看着镜头里男女主演的舌头相互纠缠,他离得很近,连交换口水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之间,他的呼吸重了,腿间也ying棒棒的。 连摄影师都硬了,那么正在享用沈熏媛肉体的莫晋北就真的有点被撩出欲火了。他身下的女体好软,胸膛下的两团软绵更是勾人,他挤着、压着,要不是还在拍摄现场,他还真想把着小妮子给办了。 莫晋北放开了沈熏媛的嘴唇,接着开始亲吻她的胸部。她的乳房又大又软,平躺着有自然下垂的幅度,不像是硅胶胸,不管任何时候都像个锥子。天然的摸着果然很舒服,莫晋北一手揉捏着一只奶儿,另一只则用嘴来爱抚…… 抛开还在演戏,沈熏媛是真实觉得好舒服,胸口痒痒的,特别是莫晋北吸着的那颗乳尖儿,让她心痒难耐。 呻吟声不自觉的就从嘴里溢出来,“嗯……嗯……哥哥……唔……我胸口好痒……又好舒服……” 莫晋北抬起头,换成两手抓捏沈熏媛的乳房,他此时像是诱惑小女孩干坏事的男人,声音里带着蛊惑,“哥哥可以让你更舒服……你想不想试试?” 被莫晋北揉着胸,沈熏媛的表情是享受的,她傻乎乎的问道:“哥哥怎么让我舒服?” 莫晋北离开沈熏媛的身子,站在了她的腿间,从她的胸口一路往下摸,最终停在了她的阴毛处,“哥哥身上有根棍子,就用它来让你舒服。” 随着莫晋北的动作,摄影师也将镜头停在了沈熏媛的阴毛那里。 沈熏媛见摄影已经拍到了她最隐秘的地方,内心又是羞耻又是紧张。 莫晋北感觉到沈熏媛身体的僵硬,他试着开始引导她,整个手掌向下覆盖住了她的穴口,然后揉弄了两下,“哥哥不骗你……真的很舒服……” 而摄像师这次没有再跟进,还是对着沈熏媛的阴部拍摄。画面里,就只能看到莫晋北的手在揉弄沈熏媛的穴口,但无法看到她小穴的样子。 沈熏媛见真的没有拍到她的洞口,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应道:“哥哥……你的棍子真的能让我舒服吗?” “当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哥哥的棍子好大……我有点怕……”沈熏媛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一脱成名》第20章 “我的傻妹妹……哥哥的棍子越大……你才越爱吃……懂吗?”莫晋北的手继续在沈熏媛的穴口揉弄着,他的指尖都已经湿润了。心想着:还真是敏感的身体。 沈熏媛“诚实”的摇了摇头,“哥哥……我不懂……” 莫晋北魅惑一笑,“那就让哥哥来教教你……”他抓住了沈熏媛的大腿根,把她朝上提了提,然后用包着棉袜的性器戳了戳她的穴口,“感受到哥哥的棍子了吗?” 沈熏媛又是害怕又是渴望,她的眼神将这两种矛盾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哥哥……你要把大棍子戳进我的身体里了吗?” “嗯……就从你下面的这张小嘴插进去……”莫晋北扶着自己胀得有些发疼的性器,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从沈熏媛的阴部上面掠过,最后贴在了她的肚皮上。 但镜头里,莫晋北是享受的,因为他插进了妹妹的阴道里。他绷紧了肌肉,停止不前,似乎在忍受着某种极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 致的考验。 沈熏媛也明白,这是莫晋北“进入”她的身体了,她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被许承业破处的疼痛感,眉头一憷,求饶道:“哥哥……我好疼……你快出去……” 莫晋北深深缓了几口气,哄着自己的妹妹,“乖……哥哥不动……让哥哥在你的身体里待一会儿……”然后他又是揉胸又是亲吻,才终于将沈熏媛安抚了下来。 “呜……啊……嗯……嗯……”见沈熏媛有了感觉,莫晋北压抑着轻轻抽动了几下,发现她并没有排斥,他才开始加快了速度。 坚硬似热铁的性器在俩人的腹部不停地抽动,虽然隔着一层棉袜,沈熏媛也感受到了它的热度。一想到莫晋北是为她动了性,穴口处就不争气的流出了好大一股淫水儿。随着莫晋北的耸动,最后全粘在了他的小腹上。 莫晋北当然感受到了沈熏媛的热情,他的性器在她的小腹上不停地挺动,羞人的体液被他抽打上来,不仅粘湿了他的腹部,更是湿润了包裹着性器的白棉袜。 好想真的把性器插进她的身体——莫晋北还从来没有过如此迫切的性欲。她的小穴应该很会吸人,软软的、紧紧的,像她的乳房一样勾引人。 郭导一直没有喊停,莫晋北都有些憋不住了。沈熏媛的腿间也是泥泞一片,淫水儿顺着她的股间丝丝连连的滴到了地上,在木地板上格外的显眼。 裹着白棉袜的性器在两具越来越贴紧的肉体间不停地抽动挺入,在莫晋北再次抽出的时候,白棉袜竟然被俩人的腹部给夹住了,他的性器光溜溜的逃脱了出来! 莫晋北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本想停下拍摄的。可郭导没有喊停,他也是真的被沈熏媛给吸引了。情欲控制了理智,他干脆将错就错,偷偷托住了沈熏媛的臀部,将她的穴口抬高,他几乎是没有任何阻力,就插进了沈熏媛的小穴里! 《一脱成名》第21章 小穴在一瞬间被填满的感觉,让沈熏媛睁大了乌黑的双眼,她震惊的看着在她身上已经开始耸动的莫晋北! 沈熏媛下意识的开始挣扎起来,莫……莫晋北竟然插进她的身体里了!摄影棚里这么多人,大家是不是都看到了! 莫晋北此时早已经欲火焚身,他用身体制住沈熏媛的挣扎,利用亲吻堵住了她将要喊停的话。而劲腰像打桩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挺进,每一次插入都顶到了沈熏媛甬道的最深处! 沈熏媛被莫晋北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不断地侵入她的身体。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郭导……怎么还不喊卡啊? 跟沈熏媛的想法相反,郭导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状态非常好,熏媛,你配合一下晋北。” 身体被不断地顶弄,小穴里的嫩肉跟莫晋北的性器一次次的交缠结合,沈熏媛的内心在天人交战:真的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跟莫晋北做一次吗? 不等沈熏媛纠结出什么结果来,莫晋北直接身体力行,他利用还在拍摄的档口,故意问道:“我的乖妹妹…… 哥哥干得你舒不舒服?“ 若是刚才,沈熏媛还能准确地说出台词。可现在?莫晋北的性器真的在她身体里进出着,他虽说的是台词,可更像是在询问她!沈熏媛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咬住下唇别过了头。 莫晋北将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明明是在侵犯着沈熏媛的身体,可他硬是能装作一副好哥哥的模样。腰部不停地将性器一次次的送入沈熏媛的小穴里,嘴里继续挑逗着,“哥哥问你呢?到底舒不舒服?” 沈熏媛心想怎么不舒服?莫晋北的肉棒又粗又长,而且硬得跟铁棍似的。刚才几乎他一插进来,沈熏媛就有了高氵朝的冲动,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羞怯更占了上峰。 可郭导没喊卡,她要是私自停下来的话,不仅得罪了郭导,可能连莫晋北都给得罪了。而且,还得重新来一次。罪都遭了,不如就好好享受吧。毕竟这可是莫晋北,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呢。 “舒服……哥哥……我好舒服……” 见沈熏媛终于调整了过来,莫晋北更是卖力的操弄着她。她的小穴好紧,他一插入,她穴里的媚肉就紧紧的吸住他,他一抽出,一股淫水就顺着他的动作流出穴口,真是诱人啊。 接下来的欢爱不再是做戏,而是真枪实弹的肉搏。沈熏媛被莫晋北高超的技巧操得忘记了角色,她只知道自己在不断迎合他的动作,希望被他插得更深更狠…… 摄影机还在拍摄,将俩人意乱情迷的样子都收进了画面里。突然,沈熏媛抓紧了莫晋北的肩膀,她弓起了身体,尖叫了一声,小腹剧烈的抽搐起来。 莫晋北也正在紧要关头,然后又被沈熏媛的小穴紧紧的吸住,还不停地收缩。他防不胜防,还来不及撤出小穴,就射了出来。 沈熏媛仰面躺在书桌上床戏着,突然感觉穴里一烫!难道是被内射了?! 《一脱成名》第22章 这时候沈熏媛再顾不得什么,莫晋北没有戴套子,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她赶紧坐了起来,莫晋北向后一步,噗呲一声,还没有疲软的性器从她的穴口滑出。 没有了阻挡,浓白的精液也从阴道里缓缓流出,粘湿了沈熏媛嫩白的臀部。想要的画面都已经拍到了,郭导示意摄影收工,然后让大家都出去,只留下了沈熏媛和莫晋北。 “你……你竟然射到了我里面!”沈熏媛气得话都说不清了,这几天刚好是她的危险期,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莫晋北看着沈熏媛粉色的穴口还在不停吐着他的精液,一时也是尴尬得很。他赶紧在旁边抽了几张纸巾,十分抱歉道:“对不住,我刚才没忍住,你那里太紧了。我先帮你擦擦吧,然后去给你买事后避孕药。” 沈熏媛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刚才还火气十足。可当莫晋北一道歉,她心里的火气就消了一大半。她拿过了莫晋北手中的纸巾,低头擦拭着腿间俩人的体液。花唇都有些被操肿了,沈熏媛一面擦着,一面暗自的吸气。 莫晋北看着正在擦拭腿间泥泞的沈熏媛,她的头发很长,几乎盖过了臀部。由于她此时撑坐在桌面上,黑色的发丝覆盖住了整个背部。她的皮肤很白,身材很惹火,尽管坐着,可腰上都没有一丝赘肉。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是她胸前的那两团豪乳,颤微微的,随时都想凑上去吸一口。 等沈熏媛擦好身体了,莫晋北还站在那没动。沈熏媛叫了他一声,“你还不收拾吗?” 莫晋北这才反应过来,他想了想才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沈熏媛想着片场太偏僻,打车不好打,就同意了。 …… 莫晋北先让助理走了,然后亲自送沈熏媛回家。路上,他还专门绕道有自动贩卖机的地方停了下来。上车后,将事后避孕药和一瓶水递给了沈熏媛,“今天真的是对不住了。” 沈熏媛默默的吃了事后避孕药,没关系这样的话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 ,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路上,车上都很沉默,只有偶尔莫晋北挑几个话头,而沈熏媛淡淡的应几声。 终于到了沈熏媛家的楼下,莫晋北看着已经打开车门的沈熏媛,他试着问道:“要不要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去片场?” 沈熏媛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摇头,“不用了,那多麻烦。” “不麻烦,从我家到你这就半个多小时而已。”莫晋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接她去片场。 沈熏媛心想半个小时的车程还不麻烦啊,正当她想要回绝的时候,莫晋北直接说道:“好了,你别在推辞了,明天早上我到了后就给你打电话。” 沈熏媛无法,只得同意了。她上楼开门前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沈朗应该已经睡了吧?沈熏媛轻手轻脚的进门,然后进了自己的卧室。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弟弟正在隔壁房间里,用她的内裤在自慰。 《一脱成名》第23章 莫晋北第二天早晨真的来接沈熏媛了。 沈熏媛在家里接到电话后,匆忙拿了一个水果芯的面包,就匆匆下了楼。 沈朗站在窗边看着,直到沈熏媛坐进了莫晋北的车里。他的眸色暗了暗,双手都握紧了。 …… 到了片场,剧组的工作人员还在忙。郭导见俩人一起来了片场,心想男女主角幸好没有闹矛盾,不然这戏还怎么拍下去。 “熏媛,昨晚还睡得好吗?” 沈熏媛走到郭导身边坐下,“还好。” “昨晚那场戏,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画面一出来,非常的逼真,我相信电影一出,你会大火的。” 沈熏媛心想,她接拍这部片子不就是为了红起来吗?而且就只剩两场情欲戏了,她再坚持一下就结束了。 莫晋北坐在沈熏媛的旁边,见她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 等到大中午,阳光最明媚的时候,郭导才通知各就各位。 这场戏是女主偷吃禁果后,尝到了性爱的欢愉,便缠着男主跟她做爱。而做爱的场景从书桌上转移到了窗边,在明媚的阳光下,俩人身体交合。 沈熏媛已经裸着身体站在了窗边,根据郭导的要求,她身体向着窗外,手扶住窗棱,等着莫晋北贴到她的后背上。 同样,莫晋北也裸着身体,只是腿间的性器被白袜包裹住。他走向窗边,很自然的贴在了沈熏媛光洁的后背上。 沈熏媛感觉到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紧贴着她,那坚硬的棍状物正贴在她的腰上,一时又想起了昨晚被它狠狠抽插的情景,她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莫晋北的手臂也撑在窗棱上,把沈熏媛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冷到了吗?” “没冷到,你的身体太热了,我有点不习惯。”莫晋北说话间的气息都吹到了她的耳朵上,沈熏媛不太自然的说道。 “没关系,以后就习惯了。”莫晋北的口气十分的高兴。 还没等沈熏媛回话,郭导就走了过来,他指点了几句,“熏媛,你身体朝后退一步,把臀部翘起来。不对! 不是这样!“见沈熏媛的姿势不对,郭导将手伸向了她的小腹,然后往后拉。 沈熏媛涨红了一张小脸,越发不知道怎么摆姿势了。 郭导一向专业,现在只当沈熏媛是片中的角色,他也没什么顾虑。当即他的手就伸到了沈熏媛的阴部,还往上抬了抬,“臀部向上,记住了你的臀部要和晋北的贴在一起才行。” 沈熏媛的耳根都红透了,她努力的抬着臀部,终于让莫晋北的性器夹在了她的臀缝间。 莫晋北见沈熏媛羞红一片,而郭导的手还放在她的私密处。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很不舒服,然后开口道:“郭导,我来调整和熏媛的姿势就行了。” 郭导想着莫晋北的经验丰富,便点了点头,终于收回了他的手。 “待会儿,我从背后跟你做爱。我们身高差得很多,你就尽力踮着脚尖,我也会托着你的腰,把你自己完全交给我,好吗?” 莫晋北的温言细语让沈熏媛心里暖暖的,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一脱成名》第24章 “《禁忌花开》情欲戏第六场!” 莫晋北托着沈熏媛的小腹,他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一下一下的顶弄着她的股缝。他的脸上带着迷离的神情,闭着眼睛叹息着,“唔……你可真紧……” 沈熏媛双手撑着窗棱,由于莫晋北不停地顶弄,她胸前的两团软肉像是水滴似的晃得摇曳生姿。摄像机对准了这两颗勾魂的乳儿,分别用了侧拍和仰拍两种方式,试要将沈熏媛此刻的媚态完全呈现在画面上。 “哥哥……你太快了……我……我有些受不住了……”沈熏媛回过头,试图跟哥哥求饶。 莫晋北却是不放过她,反而伏下了身体,俩人的身体曲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劲瘦有力的腰臀像马达一样一桩一桩的顶向沈熏媛,“乖……哥哥快一些……重一些……你才会舒服……听话啊……”说罢,他的大掌不再托着沈熏媛的小腹,而是伸到了她的胸前,开始揉捏她浑圆的胸部。 专门有一架摄像机拍摄沈熏媛的乳房,这时候当然也拍下了莫晋北揉胸的情景。雪白的乳肉在莫晋北修长的手指间被揉成各种模样,鲜艳欲滴的乳头时不时的在他的指缝间冒个头,看得人心血澎湃。 没有了莫晋北的支撑,再加上他狠力的拍打,沈熏媛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小屁股被他的小腹拍得好疼,胸口也被他的大掌揉得生疼。沈熏媛一面做出享受的样子,一面费力地踮着脚尖,承受着他的顶弄。 莫晋北何尝又好过了,手里揉着她柔软的乳儿,下身恨不得立刻就插进她的小洞里,狠狠地操gan-ta.可这次他的运气不像上次那般好,白棉袜始终牢牢地套在他的性器上,丝毫不见松动。有了这层阻碍,他还怎么假公济私。 俩人各有各的心思,好在郭导要的画面都拍下了,他及时的喊了卡。 沈熏媛松了一口气,而莫晋北有点意犹未尽。 还剩最后一场床戏了,这场戏需要沈熏媛跨坐在莫晋北的身上,然后用女上男下的姿势。摄像机会从沈熏媛的后背和前方同时进行拍摄,为了真实,沈熏媛会在这场戏里露三点,而莫晋北的性器会被压在沈熏媛的外阴处,从后背的那部摄像里来看,他的卵蛋会被拍摄到。 莫晋北在接这部戏的时候就谈好了,他不会露私处的。郭导只好找了一个跟莫晋北身形差不多的男替身,这时,他想先拍男替身跟沈熏媛的床戏,最后再拍莫晋北的,反正跟男替身的床戏只有一两个镜头,很快就拍完了。 莫晋北看着男替身不停地打量正在休息的沈熏媛,这时她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胸前露出了一大片白嫩的乳肉。一双腿并着,又细又长。莫晋北很是不想看到她跟其他男人有亲密接触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 ,想了想他干脆走到了郭导的身边。 莫晋北低声道:“郭导,我想这场戏亲自上。” 郭导有点惊讶,“这场戏男的会露很多的,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吗?” “我之前是有些顾虑,但戏都拍到这里了,为艺术献身的觉悟我还有有点的。”为了不让沈熏媛跟其他男人有接触,莫晋北也不要脸皮的撒了个谎。 郭导当然希望莫晋北能亲自上场了,听了莫晋北的解释,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脱成名》第25章 看着躺在床上的莫晋北,他全身赤裸,只在腿间遮了一块帕子。沈熏媛有点愣,不是说先跟莫晋北的替身演床戏,然后才是跟本尊吗? 郭导调整好摄像师的位置后,才跟沈熏媛解释道:“熏媛,这场戏晋北直接上,你继续跟他配合就行了。” 什么?莫晋北直接演?那不是牺牲太大了! 此刻,莫晋北已经扯开了遮在腿间的帕子,狰狞的巨物上戴着避孕套,它矗立在腿间,十分嚣张的仰着龟头。沈熏媛看着莫晋北的那东西,都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上次就是被这东西给插了,当时只觉得下身被塞得满满的,但没见到它的真面目。这时见到它的真面目后,不得不惊叹,能把男士棉袜给撑满的东西,果然不是一般化的粗大! “熏媛……快坐到我身上来吧……大家手上的工作都准备好了……”莫晋北双手撑在脑后,催促道。 沈熏媛的喉咙滑动了一下,终于走上前去。可莫晋北的那东西翘得那么高,她怎么坐上去?“你……你可不可以……把那个压下去?” 七八双眼睛盯着,莫晋北咽下想要挑逗沈熏媛的话,他用手压住不老实的大兄弟,对沈熏媛说道:“来吧。” 沈熏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跨坐在了莫晋北的腰间,然而还没等她坐下去,莫晋北就将手放开了,狰狞的龟头立刻弹起,打在了沈熏媛的穴口上。 一触而来的瘙痒感,让沈熏媛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差点就让她坐不住了!幸好莫晋北抓住了她的腰,还安抚道:“吓着你了?” 沈熏媛不想耽误拍摄,摇了摇头,“没……” 莫晋北勾了勾嘴角,“没吓着就好……快坐下来吧。” 当真正坐下去后,那巨大的肉棒刚好硌在沈熏媛的软缝上,它好烫好硬,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郭导看出了沈熏媛身体的僵硬,他问道:“熏媛,你准备好了吗?” 沈熏媛低头调整了几次呼吸,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导演,我准备好了。” “那好,我们开始吧。” “《禁忌花开》情欲戏第八场!” 沈熏媛骑在莫晋北的腰上缓缓地动了起来,她脸颊微红,眼尾带着一丝桃色,小嘴一张一合,“呜……哥哥…… 嗯……你现在在我的身体里呢……“ 莫晋北扶着沈熏媛的小蛮腰,随着她的动作轻浅的上下顶弄。他的表情迷离,眼神完全被身上的人儿吸引着,“嗯……哥哥在你的身体里……我们紧密的结合……没有谁能让我们分开……” 沈熏媛按照剧本加快了上下滑动的速度,在她的臀部离开莫晋北下腹的瞬间,他腿间的卵蛋就露了出来,甚至连性器的根部都暴露了出来。沈熏媛背后的摄像机将这极致淫糜的一幕丝毫不差的拍了下来。 “哥哥……哥哥……我好爱你……” 明知道沈熏媛这句“我好爱你”不是对他说的,可莫晋北还是心中一动,腿间的性器瞬间胀大了一圈,已经翘得不能再高了。他手上稍一用力就抬高了沈熏媛的小屁股,龟头立刻就对准了她的穴口,等她的小屁股再次落下时,他的性器就猛得插进了她的小穴里!? 《一脱成名》第26章 小穴被瞬间充满,莫晋北的大棍子甚至破开了她的子宫口,顶到了她的最深处!沈熏媛尖叫了一声,眼看这场戏就要演不下去了。倒是莫晋北像预料到一般,他立刻坐了起来,将沈熏媛抱进了怀里,然后反被动为主动,腰臀发力,将沈熏媛一下一下的顶弄起来。 磨人的肉棒在甬道里大力的搅弄着,很快沈熏媛就来了感觉,小穴深处那张小嘴一被莫晋北捅开,淫水儿就像是不要钱似的涌出来,滴滴答答的粘湿了俩人的交合处。可在心理上,沈熏媛是羞耻的,她……她又被莫晋北当众给插了!而且还被插得湿透了!真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好这时一个镜头拉得比较远,另一个镜头正对着他们的交合处,没有将沈熏媛脸上出戏的样子拍出来。 莫晋北低头在沈熏媛的唇上啾了一下,他双手卡住她的细腰,卖力的展现他作为男人的实力,那腰跟马达似的,每一次顶入都直插她花心,让沈熏媛都有一种要被捅穿的错觉! “怎么样!哥哥……弄得你舒服吗……嗯?”拖得长长的尾音像是在蛊惑沈熏媛一样。她看着他过于狭长的眼尾,下腹突然开始抽搐起来,穴里的媚肉紧紧的绞着莫晋北的大棍子,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快感接踵而至,像撒尿一样一泻千里! “啊……啊……呜……嗯……嗯……”沈熏媛的头部向后仰着,一头黑发被划出了优美的幅度,雪白纤细的脖颈露在了莫晋北的眼前。它那么诱人,简直想要一口咬上去! 莫晋北这么想着,然后当真就这么做了!他腰上的动作不停,继续的在沈熏媛的阴道里进进出出,像冲锋陷阵的将军一样,破开她层层吸紧的媚肉,一次次抵达阴道的最深处。而嘴上猛然吸住了她脖颈上雪白的细肉,伸出舌头吮吸含入。 “嗯……你下面那张小嘴把哥哥夹得好紧……你让哥哥好快乐……” 沈熏媛听着莫晋北含糊的声音也是动性不已,她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她的小腹那。莫晋北的那根棍子好硬好长,每一下都是磨人又勾魂的。棍身与穴肉的摩擦,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让她一直躺在云端上,摇摇又晃晃…… 沈熏媛此刻已经忘记了台词,她沉溺于莫晋北赋予她的性爱里,对着她抽抽插插,做尽了羞人的事。 一时间,摄影棚里只剩下肉体噗呲噗呲的拍打声和男女的床戏声。郭导竟然也没喊卡,也许对于他来讲,再好的演技都不如真情实意的迸发。 镜头里,沈熏媛微蒙着眼眸,头部轻轻仰着。接着是胸前两团被莫晋北干得起起伏伏的乳儿,它们颤动着,击打着男人们的神经。她像是一只绝代的妖精,散发着她的致命诱惑。 而莫晋北就是被她引诱到的其中之一,他双手托着她的娇臀,揉捏着她的臀瓣,男根在她的股间进进出出,诉说着他对她的渴望。 激情的来临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莫晋北突然僵住了身体,嘴里发出了一声声低吼,将性器插到了小穴的最深处。? 《一脱成名》第27章 激情过后,沈熏媛终于记起了他们这是还在拍戏,她靠在莫晋北的肩上床戏着,心里不住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 的想:她把这场戏给拍砸了,连台词都忘了说,看来还得重拍。 哪知道人家郭导喊卡之后,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兴奋,直夸俩人这场戏拍得非常好!然后他还记得让剧组人员都出去,剩下俩人处理私处。等人都出去后,沈熏媛更尴尬了,而莫晋北也是,他就这么愣在那里,那根东西还插在沈熏媛的身体里也不知道拔出来。 “你……你快出去呀!”沈熏媛撑起上身,双腿还大张着,她脸上泛着桃红,也不敢真的看莫晋北的眼,微微别着头,小声催促着。 “嗯……马上……马上……”莫晋北似乎才回过神来,语气里有些急促和尴尬。 噗呲一声,沈熏媛感觉到下身的甬道里一空,她嘤咛了一下,然后抬头。正好看见莫晋北腿间半软的性器,避孕套松松垮垮的套在棒身上,里面积了三分之一的白色精液。莫晋北伸手将避孕套一撸,然后在上方打了个结,最后随手扔进了道具垃圾桶里。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意识到莫晋北是在对她说话,沈熏媛赶紧摇了摇头,“不……不用了……等你弄好后……我自己来就行了……”总要等莫晋北走后,她才好处理那里呀。 “把你弄成这样……我也有责任……该是要负责到底的……”莫晋北一面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一面抽了几张湿巾,然后掰开沈熏媛的腿,开始轻轻的擦拭她的整条软缝。 刚才做的时候没看,现在仔细一看,沈熏媛穴口的媚肉还向外翻着,微微有些红肿。而小穴还没完全闭合,一擦,一股淫水儿就流了出来。 沈熏媛当然能察觉到下身的变化,她捂住自己的发烫的脸,再也不敢看莫晋北了。 看着沈熏媛的娇态,莫晋北心情莫名的好。他用了五六张湿巾,终于将沈熏媛的腿间给清理干净了。末了,还提出送她回去。 沈熏媛双腿沾地的时候,还在打颤儿。莫晋北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太自然的说道:“刚才做的太猛了,下次不会了。” “什么……下次不会了……你什么意思?”情欲戏已经拍完了,他们接下来只会拍文艺的那部分,哪还有什么下一次?沈熏媛听不明白,仰头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莫晋北不欲多解释,他只会用行动来表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莫晋北承包了接送沈熏媛的工作。俩人渐渐地熟悉了起来,沈熏媛觉得莫晋北这人真不错,脾气好,长得又帅,算是圈子里难得的表里一致的男人了。 当她把心里话跟莫晋北讲了后,莫晋北好笑的看着她,“那你愿不愿意接收这样的好男人呢?” 沈熏媛几乎是立刻就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也觉得我很好吗?”莫晋北的眼神有些暗淡了下去。 “因为我们不配!”她一个色情片女星跟大影帝之间,怎么可能?莫晋北真的很好,好到沈熏媛连幻想一下的奢望都没有。 莫晋北看着沈熏媛的侧脸,心中叹了一口气。? 《一脱成名》第28章 拍完了情欲戏,剩下的文戏部分也在一个月内拍完了,《禁忌花开》终于杀青!接下来就是后期制作,然后就进入宣传期。沈熏媛在影片上映前,就在家闲了下来。而莫晋北居然还跟她联系着,偶尔还邀她出去吃饭,时间一长,沈熏媛大概也看出了什么。 直到晚上莫晋北将她送到楼下,沈熏媛终于忍不住了,她忐忑的问道:“莫晋北……你……你是不是想追我呀?” 莫晋北的手还扶在方向盘上,闻言,他挑眉一笑,修长的食指嗒嗒嗒的敲着,“你终于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迟钝到什么时候?” “可……可这不对……”没想到莫晋北直接就承认了,沈熏媛心里紧张极了,倒像是追人的那一方。 “有什么不对的?你说说看。”莫晋北想好了,今晚势必要将沈熏媛的脑筋给扳直了。 “我们……我们不配……”沈熏媛想了一大堆的理由,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他们不配。是啊,他们怎么会相配,说出去别人都是不信的! “你害怕别人的眼光?说你演了尺度大的电影?这不我也演了吗?亏你还是在演艺圈混的人,为艺术献身的觉悟都没有?咱们演戏归演戏,生活归生活,不要弄混淆了。”莫晋北侧过身体,对着沈熏媛,今晚要给她好好洗洗脑。 “可是……女的始终要比男的吃亏一些……电影上映后……我……会有很多人讨论我……可你不一样……你是影帝……你有很多粉丝……他们只会赞叹你的演技……但是却只会讨论我的身体……这就是现实……”说到后头,沈熏媛的声音越来越低。 “谁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你以为我一进圈子里就是影帝了?我也经受过无数的质疑甚至是网友的谩骂,都是熬过来的。更何况,我不觉得你在片子里只有身体可以讨论,我看到了你的灵性,你适合走这条路子。相信我,我会陪着你走下去的。给我次机会吧?”莫晋北非常非常诚恳的看着沈熏媛,心里带着丝丝紧张。 最后沈熏媛说什么了?她什么也没说成,面对影帝的告白落荒而逃。 …… 元旦节,《禁忌花开》终于上映。沈熏媛这几天都不敢上网,就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 “姐,我出去一下。” 看着一身运动衫的弟弟正准备出门,沈熏媛不解地问了一句,“都快十一点了,你还出去做什么?” 沈丘背上了运动挎包,不太自然的说道:“同学约我去体育馆打羽毛球,我想着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就答应了。” 姐弟俩一向是不太干涉对方的自由,沈熏媛觉得自己弟弟很成熟,一向放心他,就随他去了。 …… 沈丘进入电影院时,《禁忌花开》已经开始播放了,因为是午夜场,厅里就只坐了三分之一的人,而且几乎都是男人。 他寻着角落的位置坐下后,影片刚好演到了沈熏媛偷窥自己哥哥做爱的那场戏……? 《一脱成名》第29章 沈丘有些近视,他为了能更清楚观看他姐姐的床戏,连眼镜都戴上了。电影的画面倒影在他的镜片上,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眼神,可是腿间的凸起却出卖了他——他在兴奋着。 影片演到沈熏媛自慰时,放映厅里的呼吸声明显的加重了,沈丘听到前排有个男人说了句,“操!这妞的奶子可真大!” 沈丘听了心里莫名的兴奋起来,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可他仍然变态的回想起上回迷晕沈熏媛那一次。她的奶子好软……而且吃在嘴里好香,简直让人想沉醉不起。 腿间的性器胀得发疼,沈丘挪动了一下屁股,试图转移注意力。这时,他听到旁边有女人呻吟了几声。他侧过头一看,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正仰面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男人一只手伸在她的胸口使劲的揉弄着,而另一只手竟然在她的短裙里进进出出! 沈丘转过了头,心跳得有些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 快,他在想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将手指插进了女人的穴里,还是只在摸?眼睛看的是自己姐姐的自慰戏,心里却是想着旁边的女人是不是被手交了?沈丘的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快,有种欲望想要喷勃而出。 “嗯……嗯……嗯……唔……”似乎有感觉的不止他一个!沈丘看向他右前方的位置,那里有个男人正仰头靠在椅背上,手臂上下动个不停。作为男人,沈丘当然知道他是在自慰,只是没料到现在的人都这么胆大?在公共场合就敢乱来。 周围的环境是非常影响一个人的,沈丘也不例外,他偷偷地拉下了裤链,将坚硬的阴茎放了出来,然后摸着它上下滑动…… 影片里,姐姐正在勾引她的哥哥,她让他摸她的胸,甚至还吸了它…… 沈丘吞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在想象,要是他现在也能吸上两口姐姐的乳头,手中的阴茎恐怕马上就能射出来,然后喷满姐姐的胸口。 正在沈丘畅想欲海的时候,一个女孩蟋蟋索索的走到他旁边,然后坐了下来。沈丘赶紧拉下了运动衫的下摆,遮住了暴露在外的性器。 女孩看起来年龄跟他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还穿着校服,只是不跟他一个学校,好像是一所普通高中的。沈丘想着鸟还晾在外面,心里七上八下,不断盼着女孩快点走,他好继续做刚才的事。 没想到女孩竟然转向他,直至靠近了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想不想做?” “什么?”沈丘有点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女孩的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股草莓味儿传入了沈丘的鼻腔,“别装了,我刚才看到你在撸管了。” 沈丘的耳尖突然就红透了,他一时没有出声。 放映厅里光线很暗,女孩并没有看到沈丘的窘迫。她见沈丘不理他,以为是他不愿意,心里也有些羞恼,真是白送上门,人家都不要! 女孩起身就要走,可没想到一双燥热的大手突然拉住了她! “我做……”沈丘的声音已然沙哑。? 《一脱成名》第30章 昏暗的放映厅里,除去大屏幕里发出的男女床戏声,沈丘旁边的那对男女算是肆无忌惮的呻吟了起来。 沈丘拉着女孩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女孩穿着校服裙,这么一来,腿心最柔软的地方刚好贴在了沈丘坚硬的性器上。这个姿势,刚好跟影片里沈熏媛和莫晋北做爱的姿势一模一样。 沈丘几乎是有些急不可待了,他撩起女孩的校服上衣,露出了她的胸衣。女孩挺瘦的,胸衣可能只有a杯,可她还没有撑满。可是她的皮肤很滑,像是丝绸一般,勾得沈丘爱不释手。 女孩也动了情,她细白的手臂揽着沈丘的脖子,低声问道:“我的胸是不是很小?” 沈丘伸手将女孩的乳儿掏了出来,她的乳头小小的一颗,很粉很软,有一种幼女的错觉。沈丘很兴奋,将头伸向了她的胸口,很快就将她的整个乳房都含进了嘴里。 “很小……但是我很喜欢……” 女孩的右乳被整个温热的口腔给包裹住,沈丘的舌头像是最灵活的蛇,在她的小乳头上穿梭游戏。女孩紧咬着下唇,拼命压抑着口中快要溢出的浪叫声声。 沈丘一面吸着女孩的乳房,一面将手伸到她的背后,啪嗒一声解开了她的胸衣,将她的两只小乳儿彻底放了出来。女孩的胸部虽然很小巧,可是很有弹性,而且形状十分美好。沈丘箍紧了她的身体,想让她更加紧贴自己。 女孩的手渐渐向下,握住了沈丘的性器,她在沈丘的耳边呢喃道:“你的肉棒好大,快插进来吧。” 闻言,沈丘吐出了口中的乳肉。他没有脱下女孩的内裤,只是拉开了内裤的外沿,让她露出自己的穴口。 内裤的底部已经湿透了,沈丘没有再做前戏,而是直接让性器对准女孩的小穴口,“我插进去了?” 女孩感觉到沈丘的蓄势待发,她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沈丘直接就插了进来,伴随着两人的闷哼声,一插到底。 沈丘插进去后没有再动,他默自调整了呼吸,然后在女孩的腰部缓缓抚弄,等女孩的小穴不再吸得那么紧后,他才开口问道:“我开始动了?” “嗯……” 沈丘缓缓地抽插起来,女孩的小穴好紧,像是喇叭的尖头,将他的欲望紧紧的箍着。这是青春的身体,充满弹性,也格外刺激。 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女孩胸前的一对小奶子也在起伏中上下晃动,虽然不如大奶子那般勾魂,可是别有一番风情。沈丘甚至有了一种错觉,他在奸淫着未、成、年、少、女。 有了这样奇旎的想法,沈丘极度地兴奋,他抽插的动作由慢到快,双手罩着女孩的两个小奶子狠狠地揉捏着。抓她的奶肉,狠扯她的小乳头女孩不多会儿就受不了了,她咬住沈丘的肩膀,浑身都在颤抖,下身泄出了一大股阴精。 女孩的阴道里像是多了无数的小嘴,在娇媚的舔舐着他的棒身,沈丘再也忍受不住,低吼着顶动向前,将精液射进了女孩紧致的阴道里。 欲望过后,沈丘心里一时有些茫然。他明明是喜欢姐姐的,怎么又会跟这个女孩发生关系?抬头再看向大屏幕,姐姐被男人压在身下,媚眼如丝的低低娇吟。俩人的性器官似乎是真的交合在了一起,沈丘的心脏闷闷的有些不舒服。心中升出了一股焦虑,姐姐早晚会是别的男人的。? 《一脱成名》第31章 《禁忌花开》的票房大卖,口碑也不错。莫晋北的演技毫无悬念的得到了一致的认可。而沈熏媛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喜欢她的封她为女神,不喜欢她的就将她归到了色情片女星那一栏。 这些,沈熏媛在接片子之前,心里就有了准备。她不怕被骂,她只是需要一个出名的机会,《禁忌花开》让她一夜成名。成名是需要代价的,而她出得起。 电影下线后,沈熏媛意外的接到了一个广告,她本以为要等她脱下艳星的外衣后,才会有广告商找她,没想到会这么幸运。 等她和李姐一起去谈广告合约时,才知道这个广告是莫晋北极力推荐的她,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莫晋北那么好?她怎么能拖他的后退。 莫晋北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发微信,沈熏媛还是没有接、没有回。 之后也陆陆续续有些电影来找沈熏媛,可是都是一些很暴露的角色,沈熏媛不想给自己定型,所以都婉拒了。 导致后来半年都没有工作,除了莫晋北介绍的那个广告外,她没有任何收入。可沈熏媛还是想赌一次,她现在有名气,就差一次转型的机会。 年底的时候,沈熏媛接到了金棕奖的邀请函,原来她入围了最佳女主角和最佳新人奖。这个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圣诞节的前一晚,海星体育馆星光熠熠,金棕奖将在此举行。国内今年有作品入围的一线大牌都到了,更别说那些二三线的明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 星,简直如过江之鲫,红毯上媒体记者和粉丝都快把黑夜闪成白天了。 沈熏媛一身黑色的低胸礼服,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走红毯时也听见了许多人在叫她的名字。此刻,她的心情是澎湃的。 走到最后,沈熏媛不得不和《禁忌花开》的剧组碰头,因为他们剧组的主创人员要一起在影板上签名。而莫晋北也在其中! 沈熏媛一直不敢看莫晋北,草草签了名,然后就跟着郭导进了会场。剧组的所有演员是坐在一起的,但是她和莫晋北都有提名。最后,她跟其他三名最佳女新人坐在了一起,而莫晋北当然坐在了最受瞩目的最佳男主角那里。 最佳女新人颁奖在最佳男主角之前,当舞台大屏幕上不断闪烁沈熏媛和其他三位女新人的脸庞时,沈熏媛心里紧张极了,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做好面部表情管理,让自己看上去别那么紧张。突然!大屏幕上满屏都是她的样子! 沈熏媛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周围的声音都变得好小,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击打着她的耳膜!直到旁边的另一位女新人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熏媛……恭喜你了……最佳女新人……” 沈熏媛这才敢确定,主持人刚才念出的真的是她的名字。还未上台,她的眼眶就已经红了。当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仪态万千的走上领奖台,看着台下所有人都在关注她的时候,她这才有了自己已经是明星的觉悟了。 ——她现在是真正的明星!? 《一脱成名》第32章 最佳女主角,沈熏媛败北,是一位资深的女演员获得了殊荣。之前,沈熏媛也是看好这位前辈的,因此,她心里并没有太多遗憾。来日方长,她相信她终有一天也会站到演员的最高巅峰的! 今夜的重头戏,就是最佳男主角的揭晓。沈熏媛看着大屏幕里的莫晋北面带微笑,似乎就是来坐一坐的,那一身的轻松劲儿,跟沈熏媛刚才的表现相比,真的要高竿太多了。 沈熏媛刚才已经落下的心,这时候又提起来了,她在心里默默念道:莫晋北……一定是莫晋北!当主持人的声音跟她内心的声音几乎重合时,沈熏媛鼓着手掌,跟会场里所有人一样站起来恭喜他! 暨去年的影帝,莫晋北今年连庄了!连续两次获得金棕奖的最佳男主角,不说后无来者,但至少是前无古人! 莫晋北上台后,连主持人都在调侃他,说在这如此巅峰的时刻,干脆公布女友,来个双喜临门吧?莫晋北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老实的招供,他笑笑,语气还是温和有礼的,“有喜欢的人,但就是还没追到呢。” 沈熏媛听到这里,心都捏紧了。 主持人是综艺界的大咖,只当莫晋北在接他的梗,他哈哈大笑几声,然后让导播将之前准备的图片放出来。 莫晋北挑眉看着大屏幕出现的两张女明星照片,咖位跟他差不多,都是一线的,就是不知道今年的金棕奖会玩什么花样? 主持人笑嘻嘻的说道,“莫影帝,想领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可不是那么容易,今晚你得选出你心仪的人的样子。 我们为了更直观,就选了几张女星的照片,你来选出自己最喜欢的!“接着,他又对着台下说道,”各位粉丝,你们可要看好了,莫影帝的梦中情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啦!哈哈哈!“二选一?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这多得罪人,莫晋北在心里苦笑一声。可是这么多人在盯着,而且似乎都很兴奋,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顾真和冯凝凝,你选谁?”主持人像在做机智快答一样,语速那个快啊。 顾真是一个公司的,平时很熟,待会儿发个微信解释一下,应该不会往心里去。莫晋北斟酌了一下,嘴里吐出三个字,“冯凝凝。” 顾真和冯凝凝今晚都来了,只见大屏幕切到了冯凝凝那里,她正捂着嘴,甜蜜的笑着。 “那冯凝凝和秦梦娜?”主持人似乎不想给莫晋北思考的时间,立刻又问他。 “秦梦娜……” “继续,秦梦娜和江可柔?” “江可柔吧……” 听到了这里,大家都看出来了,莫晋北这男人还真是狡猾,谁都不想得罪呢。 直到大屏幕里出现了江可柔和沈熏媛的照片! 那几个都是一线大咖,沈熏媛只是刚得了新人奖的小明星,她的照片竟然也被拿了出来!大家心想,可能刚和莫晋北合作过吧。 其实,颁奖典礼的导演组在准备照片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意思。谁能想到,导编还真把莫晋北的心思给猜中了。 沈熏媛见到自己的照片也有些错愕,她看着莫晋北,不知道他将如何回答? 莫晋北只愣了一下,便准确的念出沈熏媛的名字。 沈熏媛的手抓紧了裙子。 这时,大家都还不太在意。主持人也嘻嘻哈哈的说道,“那沈熏媛和顾真呢?”照片用完了,又回到了。 莫晋北干脆将手插进了裤兜里,闲适的开口道:“沈熏媛。” 有点意思了!主持人立马又接道:“冯凝凝和沈熏媛,你选谁?” “沈熏媛。” “秦梦娜和沈熏媛?” “沈熏媛。” “江可柔和沈熏媛?” “沈熏媛。” 当大屏幕里再次出现沈熏媛的全屏时,整个会场都沸腾了。沈熏媛如坐针毡,她紧张的快不能呼吸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可她却不希望莫晋北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会场里一时人声鼎沸,直到主持人再度开口,大家才安静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的梦中情人是沈熏媛这一款的?”主持人没有再刨根问底,气氛搞起来就好,没必要得罪连庄影帝啊! “嗯。”莫晋北也不想给沈熏媛太多的压力,不然人都吓跑了。 金棕颁奖典礼就此结束,莫晋北和沈熏媛的绯闻当晚就上了娱乐头条! 《禁忌花开》拿下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新人奖,郭导掏腰包,请剧组所有人员去吃庆功宴。大家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快到凌晨三点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等沈熏媛出来的时候,莫晋北正坐在车里等她。 “上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一脱成名》第33章 黑色的跑车在霓虹灯下疾驰,莫晋北没有开口说话,沈熏媛的心里有些忐忑,后来又转念一想,怕什么?是他追她,又不是她追他!胆子大了一些后,沈熏媛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带你去海边看日出。” “为什么啊?”三更半夜的去什么海边呀! “因为我想追你,想让你快乐。”莫晋北还是看着前方,可是语气却温柔的不得了。 沈熏媛一下子就没有话说了,其实她不是不心动的。只是俩人的差距太大,让她很压力山大。可莫晋北真的好好,她现在心里想得更多的是——不想错过!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 吱一声!是跑车急刹的声音,莫晋北转头看向沈熏媛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 ,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刚才你说什么了?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但是得有个条件。”沈熏媛不想再逃避,她有一种预感,要是她错过了莫晋北,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嗯,你说,我听着……”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谈恋爱,但是不公布。等我有了一点成绩之后,我们再决定到底要不要说出来,行吗?”沈熏媛说完后,就抬眼看着莫晋北,等待他的决定。 莫晋北笑了,像个大男孩一样兴奋,他将沈熏媛拖进了怀里,“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吧!” 沈熏媛也笑了,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俩人在车里静静拥抱着,直到莫晋北吻上了沈熏媛的唇瓣…… 俩人的舌头相互交缠嬉戏,莫晋北像个要糖的孩子一样,吞咽着沈熏媛口中的津液。他的手不老实的摸进了沈熏媛的裙子里,一路拨弄着她娇嫩的肌肤,最后停在了她的高耸的乳峰上。 “别……还在车子里呢……”沈熏媛还残留一丝理智。 “我想要……给我……熏媛……把你交给我……”莫晋北不撒手,覆在沈熏媛的乳儿上又揉又捏。他语带渴望,让沈熏媛不忍在拒绝他。 “那你……快一点……别被人看到了……”沈熏媛羞红着一张小脸,低声说道。 “好……我快些弄……”莫晋北脱下沈熏媛的内裤,又将自己的性器掏出。他揉了揉她的下身,已经湿透了,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坚硬的龟头对准她微张的穴口,“我插进来了……你忍一忍……” “嗯……嗯……嗯……”莫晋北的性器又长又粗,他缓缓地进入沈熏媛的阴道,一点一点的将她占有。花了七八秒的时间,莫晋北才真正的插到底了。 “我开始动了……把你的腿夹着我的腰……”沈熏媛听话的双腿盘住莫晋北的劲腰,承受着他越来越快的抽插,娇滴滴的呻吟声不断溢出。也许是车震太刺激,沈熏媛被插了几百下之后就来了感觉,她咬住了莫晋北的肩头,呜咽了几声就泄了身子。 莫晋北今晚太兴奋了,他也不想再忍耐,狠力抽插了几十下后,就顶到沈熏媛的宫壁上,将滚烫的精液射了她满满一子宫! “熏媛……我爱你……” 沈熏媛没了力气,可她心里甜蜜非常,趴在莫晋北的怀里,回应道:“晋北……我也爱你……” ——end.打个预告,第二个故事《花唇吐露》桃花谷里桃花开,花絮漫天,美不可言。一名十二三岁的翩翩少年撩开下摆,对着一朵巨大晶莹的畔月花,噗呲噗呲的射出浓白精液。完事后,他对着花骨朵里那模糊的娇小人影喃喃自语,“娘子……好想快点跟你洞房啊……”? 《花唇吐露》第1章 畔月花——传说仙人登天时遗留在人间的仙花。它十年开花、三年结果,然后等到仙气最浓郁的溯月时,花瓣层层剥落,入土即消,再不见踪影,唯余一名倾国倾城的美人。 而历代桃花谷的谷主夫人就是这花中生长的倾代美人儿。 …… 三月,正是桃花烂漫的时节。一名十一二岁的男童,头戴白玉冠顶,端得是机灵可爱。此时,他偷偷摸摸的躲在一颗桃花树后,等一众丫鬟婆子急冲冲而去。他捂嘴一笑,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不让我去找爹爹,我还偏要去。”男童一路玩耍着天空不停飘落的桃花瓣,蹦蹦跳跳的就去了仙羽阁。 桃花谷偌大不知几何,谷中房舍依山而建,依水而立。青墙瓦黛,屋檐挂铃,香风一吹,娉娉叮叮,宛如仙乐。而桃花谷谷主的住处仙羽阁便是这谷中风景最好的一处,四周溪水环流,鸟语花香。 男童一路避开众人,最后终于有惊无险的抵达了他爹娘的住处。可是……有些不对?男童贴在窗户下,听着屋里嘤嘤哼哼的声音。好像是爹娘发出的,又好像不是?他用手指在窗纸上轻轻戳了一个圆洞,然后将眼睛贴了上去…… 咦?爹怎么光着屁股把娘压着!娘好像也没穿亵裤!等等,爹的腿间什么时候长了一根大棍子,明明昨晚一起沐浴的时候还没有呢! 只见他爹一下一下的将腿间的大棍子捅进她娘的屁股心里,每当棍子完全捅进去时,他娘都会蹙着眉头呻吟一声,好像很痛苦?可男童隐隐约约又觉得不像,应该是又痛苦又快乐吧?不然,他娘怎么会主动的将屁股贴近他爹? 屋里的俩人正在做着世上最欢愉的事,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窗外他们的儿子正在听墙角。南枫将他娘子滑落的裙摆再度撩起,看着那雪嫩的臀瓣,他像是在揉捏面团一样,把它揉成各种形状。而他腿间的肉茎正在她的花心里插着,粉嫩的花唇被绷得极大,吃力又可怜的将巨大的肉茎含着。 被压在下方的女人动了动,她转头看向她身上的男人。该怎么来形容这个女人呢?沉鱼落雁、风情万种……这样极致的美词似乎都不能完全描绘出她容貌的十分之一。 “相公……你别停……仙儿的小穴里好痒……你再用大肉棒捅一捅……”真是人如其名,貌美如仙。这女人连声音都又娇又柔,好比空灵的黄鹂鸟,娇滴滴的声音勾着南枫的魂儿。 南枫握住了女人的柳腰,纤细柔嫩的枝段在他的大掌中盈盈一握,好像稍一用力就会将她折断似的。他开始向那粉色的小穴里发起进攻,粗大的肉茎在甬道里翻江倒海,把女人肏得浪吟连连…… “相公……仙儿快被肏坏了……啊……啊……你肏得好深……” 南枫邪魅一笑,继续快速地挺动腰身,一次又一次的将巨大炙热的肉茎插进他娘子的最深处……? 《花唇吐露》第2章 男童还将身子贴在壁角,他从小圆洞里看着他爹娘不停地耸动、扭身,他不禁蹙了眉头,心想:爹娘这是在干嘛呢?难道是在做什么游戏?可是没道理不带着他一起呀! 屋里,黄花梨的拔步床吱呀作响,床架上的纱缦像是被风吹动的海浪,摇摇曳曳,琦旎无限…… 南枫此时已经泄了一次,他正将还未疲软的肉茎从仙儿的小穴里拔出,随着他的动作,粘稠的精水儿从大开的穴口处流出,丝丝连连的从仙儿娇嫩的臀部上滑向丝绸被铺。 男童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他看着自己娘亲屁股心张开的圆洞,那里的肉呈粉色,给人又嫩又滑的感觉。那个洞怎么会张得这么大?比他的小拳头都大了!难道是被爹腿间的大棍子捅成这样的? 也许是作为男人的天性,男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好奇娘亲腿心的圆洞,他只是好想去看清楚,甚至是摸一摸、舔一舔…… 眼看着南枫穿好了绸裤,似乎想要开门来。男童激灵一下,撩起衣摆,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跑掉了。 …… 夜晚,南枫将儿子洗得干干净净的,把他放在了拔步床上,然后嘱咐道:“月楼,爹去沐浴了,你待会儿自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 己回夜月阁吧。” 夜月阁便是南月楼的住处,可是他今夜并不想回自己那处,他想留下来跟爹娘一起睡!至于原因,当然就是想看看爹娘会不会像上午那般妖精打架了。 “娘,我今夜想和你们一起睡。”南月楼知道自己的娘最好说话了,他不去缠着南枫,而是对正在绣花的仙儿说道。 仙儿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果然就答应了他,“好吧,今夜你爹和娘都陪着你。” “娘,你真好。”南月楼见娘亲答应后,连衣服也没穿,就钻进了被褥里。 等到南枫清净身子准备和亲亲娘子颠鸾倒凤时,却发现被褥里还躺着他的儿子!唉,他娘子就是太心软了。 夜深了,屋里墙角处的红烛明明灭灭,偶尔一阵夜风袭来,似乎快将它熄灭了。拔步床上,南月楼睡在最里面,南枫在最外面,仙儿被他们挤在中间。 南枫心中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然后翻过了身,对着自己的娘子,将手伸进了她的亵衣里。仙儿的yu乳又大又圆,还十分有弹性,南枫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仙儿就这样被捏醒了,她推拒着南枫的胸膛,低声说道:“相公……别……月楼还在旁边……” “那小子早就睡着了……小孩睡得沉……不会被我们吵醒的……”南枫已经掀开了仙儿胸前的被褥,开始解她亵衣上的衣带。 仙儿心里在紧张的同时又觉得很是刺激,她侧头看了看南月楼,见他确实熟睡着,便还是依了南枫,任他解开了自己的亵衣。 南月楼一直强忍着睡意,这会儿他终于等到爹娘开始妖精打架了。他假意梦癫了一下,让被角遮住头,实质上却是隐在被角处,看着他爹将她娘的亵衣给脱了去。 白绸亵衣里,他娘还穿着一件耦合色的肚兜,也不知是不是肚兜小了,总之连她娘的胸口都没有遮完,露出了一大片凹凸有致的乳肉。 《花唇吐露》第3章 南月楼兀自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还是盯着他娘亲胸前的那双大奶子,它们好大好圆,顶峰上的乳果粉嫩又挺立,好想舔上一口才罢休。他又悄悄地摸上自己的胸膛,很平坦,他的乳果小小的,不及娘亲的一半大小。难道这就是爹常说的男女有别? 尽管是在思考着,可南月楼的一双眼从未离开过他娘胸前矗立的一双大奶子。此刻,就见他爹将脸埋在他娘的胸前,用脸庞去蹭那雪白的乳肉,甚至是胡乱一通的擦来擦去。他娘的奶子真的是好大,而且又娇又嫩,没等他爹蹭多大会儿,那雪白的乳肉就被蹭出了粉色的痕迹。 “仙儿……我想吃吃你的奶儿……”南枫喘着粗气,像饿极的野兽般,只有眼前的大奶儿才能喂饱他。 仙儿羞红了一张脸,声音丝丝绕绕,“那相公轻些……别将月楼给吵醒了……” “好……为夫轻轻吮……”南枫将头低下,准确的叼住了雪峰上的红樱,然后轻丝慢捻的开始舔舐诱人的乳果,“娘子……你的乳果好香……为夫好喜欢吸……就是不知道今夜能不能将你的乳汁给吸出来……”畔月花女,不仅有着完美的皮囊,更是有着终生不消的乳汁。 只要能让她得到高氵朝,她的乳头里就能喷出乳汁来。男人喝了不仅能强身健体,更是补肾壮阳的仙药。 “夫君……你别说了……再说仙儿就不理你了……”仙儿臊红了一张玉脸,一面要承受自己夫君的欢爱,一面又要强忍住呻吟声,不能把儿子给吵醒了。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好儿子正在偷窥他们夫妻的房事呢! “好好好……娘子不喜为夫说……那为夫就做吧……”南枫将手伸进被褥里,摸到了仙儿的腿间,那里的桃源已经湿透了,他晒笑一声,“看来娘子也是想要跟为夫亲近的嘛……圆洞已经溢出了好多淫水儿……为夫立刻就肏进去……替你搅一搅痒……” 南月楼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爹在他娘的身上不停地耸动,俩人都发出压抑的愉悦声。可惜他们的身体被被褥挡住,他看不到他们相交的赤裸模样。他心里渐渐升起一股焦躁感,然后把头埋进了被褥里,被褥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噗呲噗呲的水声和肉体拍打的声音。 南月楼的心里更急了,他又将头伸出了被褥。此刻,夫妻二人动情的做着墩伦之事,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儿子已经醒了,而且正看着他们。 “好热……”南枫嘀咕了一声,干脆就掀开了他们身上的被褥。南月楼赶紧将视线下移,就见他娘双腿大张,而他爹伏在他娘的腿间不停地前后耸动。噗呲噗呲……啪嗒啪嗒……尽是羞人的肏穴声。 “相公……你缓一些……我有些受不住了……”仙儿的双手反扣在方枕上,小手捏紧了枕角,小声的求饶着。 “真是口不对心……下面那张小嘴明明把我的棍子吸得那么紧……还说什么让我慢着……娘子怕是还想让我更快些吧……”南枫说罢,更是加快了肏穴的速度,每次都顶弄到底,然后再快速抽出。 《花唇吐露》第4章 南月楼一直盯着他爹坚实的臀部,那眼神仿佛想把它戳穿然后看得更真切似的。可惜,他爹的臀部一直遮着俩人的交合处,南月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屋里一时只剩下肏穴的声音,南枫突然提着仙儿的小腿,把它们压向了她的胸口,而他的大肉茎还插在穴里。 此时,仙儿从腰部被叠了起来,露出了粉嫩的穴口。而南枫整个人都趴到了她的身上,这个姿势让她承受了他大部分的重量,仙儿一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仙儿这边难受着,可她的儿子南月楼却是兴奋至极。此时的他将他爹娘交合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毫发毕现,比上午远距离观看更具有冲击力! 他爹的肉茎呈紫红色,比小孩的手臂还要粗,它坚硬粗长,在他娘的穴口里不断地进进出出。拔出时,上面粘满了透明的液体,还能清楚的看清棒身上狰狞的青筋!南月楼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他和他爹,男孩和男人的差距。 而他娘的穴口像是一朵桃花似的,粉中透着白净,而且穴口像是有两层花瓣,一层在内,一层在外。只不过这时候都被他爹的大棍子给绷得大大的,快像纸一样薄了。 他爹的大棍子在他娘的小穴里抽抽插插,他娘被肏得小脸通红,嘴唇翕翕合合,低低浪浪的吟着。而她胸前的一对大奶子,被自己的膝盖压着,乳头凹了进去,只剩下丰满的乳肉围在膝盖周围。 南月楼呼吸都重了,他觉得下身好像有些异样,又痒又热,好想捅进一个紧致的圈里解解馋……他小心地动着手臂,悄悄的握住了自己的小肉茎。 咦?!他的小肉茎竟然不再是软趴趴的,而是又翘又硬,除了大小不一样,竟是跟他爹一个状态了。南月楼有些兴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将双腿夹住挺立的小肉茎,用大腿内侧的嫩肉磨蹭着。 正当南月楼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 纠结自己的状态时,他突然听到他娘亲尖叫了一声,他爹赶紧将他娘的双腿放下,只见他娘的双乳比刚才涨大了一圈,乳果变成了嫣红色。他这里都能看见乳果的最上方张开了一个小圆洞,那里噗呲的射出了一股奶白色的乳汁! 他爹经验十足的将两颗乳头聚在了一起,然后低头含住了它们! 南月楼看着他爹不断滚动的喉头,闻着空气中残留的奶香,他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幻想着,要是也能吃吃奶水就好了,那一定无比香甜甘美。 南枫喝饱了之后,将两人的私处擦干净,然后就揽着仙儿睡了。南月楼见今夜已经结束,心里带着些兴奋也渐渐入睡。 睡梦中,南月楼的小肉茎还翘着,他的腿间刚好有一朵桃花。他迫不及待的将小肉茎伸进了花朵里,然后桃花立刻就吸住了他!桃花瓣细腻清凉,而且还能蠕动着将他的小肉茎给吸附住! 南月楼开始学着他爹那样,急速地挺动着腰身,一次次的将小肉茎喂进花朵里,甚至在最后产生了一股冲动,想要将这朵娇艳的桃花给肏破才罢休! 这么一想,一股强忍不住的冲动,从腰后爬上脑际。他的小肉茎翘得不能再翘了,然后龟头张开了口,噗呲噗呲的射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精水儿。 《花唇吐露》第5章 早晨醒来后,南月楼耳尖红透的看着腿间白色的痕迹。南枫哈哈大笑,直言,“我儿终于长成男子汉了。”而仙儿则贴心的拿来了温热的帕子,想替南月楼擦拭腿间。 南月楼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私处,躲着他娘亲手中的帕子,嘴里不好意思道:“娘……你别动……我自己来……” 南枫曲起手指,弹了一下南月楼的脑门,“是自己的娘亲……你还臊个什么劲儿……” 可南月楼还是捂着私处,就是不撒手!仙儿没办法,只好将帕子放在南月楼的手边,然后站在了一旁。 南月楼将后背对着自己的爹娘,擦着自己腿间的白色痕迹。然后听着他们说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月楼如今也已长成,我看不如带他去瞧瞧自己的小娘子吧?” 南枫欣慰一笑,“是啊,该让月楼去看看他的畔月花了。” …… 碧绿湖边,大片大片的桃花盛开,南月楼踩着鞋底厚厚的桃花瓣,跟在南枫的身后,“爹,今天真能看到属于我的那朵畔月花吗?”作为桃花谷的少谷主,南月楼从小就知道他的娘子会从畔月花中诞生,就跟他的娘亲一样。 只是不知道……他的小娘子会不会跟他的娘亲一样温柔? 南枫终于走到两颗枝繁叶茂的桃树前,层层累累的桃花压弯了枝头,他随手摘下一朵,然后在手中揉碎,撒向空中,嘴里念出古老梵语。 突然,面前开阔的平地刹那间变得如梦似环,朦胧灵气中一朵巨大晶莹的畔月花出现在南月楼的视线里。他怀着惴惴的心情缓步走上前去,半透明的莹白花瓣包裹着一名卷曲着的少女。南月楼伸手抚着薄如蝉翼的畔月花瓣,仿佛有着生命在手心中流动。他入神的看着畔月花朵中娇小的人儿,喃喃自语:“娘子……” 南枫见儿子那般痴样,也回想起他初次见到仙儿时的模样,唉,竟是跟他儿子不相上下。他感叹了一会儿才跟南月楼交代道:“你如今有了精水儿,便可以开始浇灌你的小娘子了。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你就来此地,我之后会把梵语告之你。” “多谢爹。” ……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它升在半空中发出皎洁的银光。南月楼此刻的心情十分雀跃,因为他要去见他的小娘子了。 依着他爹教的法子,南月楼顺利的进入了畔月花地,他凑上前去亲了亲晶莹的花瓣,然后才撩开衣摆,褪下了一点绸裤,“娘子……你再等等……我马上就把精水儿撸出来喂给你吃……” 南月楼掏出自己的肉茎,开始上下滑动。看着畔月花里躺着他的小娘子,他兴奋的声音溢出了喉咙,“娘子……为夫这就喂给你吃……”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射精的感觉后,南月楼走上前几步,将棱头对准花茎,然后噗呲噗呲就将精水儿射在了上头。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花茎像土壤一样迅速地将精水儿给吸食掉!而畔月花瓣由半透明的纯白色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妖娆而美丽。 《花唇吐露》第6章 南月楼用精水儿浇灌了自己的小娘子整整三年,而他也从一个少年郎变得清俊起来。当畔月花从洁白色渐变成深紫色时,南枫将南月楼叫到了书房中——“月楼,你的畔月花已经成熟,爹推算它三个月内必会开放,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娘子了。” 南月楼一听,顿时俊美一笑,他按压住兴奋之情,对南枫作了一礼,“孩儿知晓了。” “嗯,这之前爹和你娘还得为你谋划一番,否则怕是你承受不住畔月花女。”南枫咳嗽了一声,然后才继续说道,“畔月花女天生吸食男人的阳力,如果你毫无准备就跟她圆房,只怕你熬不过新婚之夜。但是她的奶水儿又是至阳之物,能延寿益阳,只可惜刚诞生的畔月花女并没有奶水。也就是说,你在跟你的娘子圆房之前,得喝上畔月花女的奶水才行。 目前桃花谷里只有你娘能够帮你,你也别害臊,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帮你。更何况,我们桃花谷历代谷主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我当初也是喝了你奶奶的奶水,才跟你娘同的房。“南月楼知道他爹不会骗他,他当即就应下了,“是,孩儿全凭爹做主。” …… 仙羽阁内,南月楼坐在外间,而他的爹娘正在内间为他制造奶水。吟吟浪浪的呻吟声不断从内间的屏风那传出来,南月楼听得面红耳赤,腿间的玉茎将绸白的长袍顶得老高! 终于,在娘亲的一声尖叫声后,爹喘着粗气,说可以进去了。南月楼心情颇有些激动,那可是娘亲的奶儿啊! 在那个琦旎的夜里,两颗丰腴的奶球颤动的勾魂场面始终存在他的记忆深处…… “爹……娘……孩儿进来了……”南月楼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盯着他娘看,只能偷瞄着她敞开的衣襟。 此时,仙儿正坐在南枫的大腿上,她背靠着他的胸膛,俩人的下身正紧密交合,只不过南枫用了被子将他们的下身挡住,南月楼看不见罢了。 她的前襟被大大扯开,肚兜滑落在腰间,两颗丰满高耸的大奶子随着呼吸颤着。乳果已经变成了嫣红色,像极了红润的樱桃。而小洞里正一滴一滴的冒着乳白色的奶汁,有些从奶儿顶端滑落下来,顺着她娇嫩的肌肤浸到了她的肚兜上。 南月楼看得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扑到他娘亲的怀里,狠狠的吮吸她的乳房。可他爹没有发话,南月楼不敢轻举妄动。 南枫一见南月楼涨红了一张俊脸,就知道他这是馋了,回想起当初的自己,他也不为难自己的儿子,唤了一声,“快过来吃奶吧。”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 南月楼这才急上前去,半跪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娘亲胸前的两团大奶子。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奶儿的下沿,无比激动的叼住了他娘的右乳! 南月楼稍一用力吸,一股甘甜的乳汁就涌进了他的嘴里。尝到了甜头,他更是激烈的动着唇舌,狠力的吮吸着他娘亲的奶头。左手也情不自禁的罩上他娘亲的左乳,忘却伦理的揉捏起来。 原来女人的乳儿是这般的软,南月楼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揉女人胸乳的原因。它实在是太软太嫩,稍一用力仿佛就会融化一般。而他娘的乳儿就更是娇嫩,他的手掌根本无法掌握,只能罩着她的大半乳肉揉弄弹捏。 《花唇吐露》第7章 由于南月楼不停地揉弄他娘的左乳,乳果上的小圆洞很快就被奶水儿胀得张开了小口,噗呲噗呲的射出了一道弯延的弧线,恰好喷在了南月楼的脸颊上! 感受到脸上点点滴滴的湿意,他赶紧吐出了嘴中的右乳,将他娘的左乳头喂进了嘴里。唇舌再度吸上了挺立的乳头,一股股胞胀的奶水涌入他的口腔,咕噜咕噜被喝进了肚子里。 可是没多大会儿,被闲置的右乳又开始喷奶水儿了,南月楼慌忙的又换了一只吮吸。南枫看着他的傻儿子,提点了一句,“你就不能同时将你娘亲的两颗乳头吸住吗?” 南月楼这才恍然大悟,他感激的朝他爹笑了一下,然后双手合拢了两只丰腴的白奶儿,两颗嫣红的乳头几乎快挨在了一起。南月楼一口就含住了两颗乳果,激动地吮吸起来。 两股奶水儿合在一起,射满了他的整个口腔,南月楼大力的开始吞咽,喉咙咕噜作响。眼看着胞胀的大奶子一点点小下去,南枫见状,便开始挺动还埋在仙儿肉洞里的大棍子。瞬时,仙儿的身子被肏得起起伏伏,胸前的大奶子更是晃动不休。 为了不让两颗乳果滑出嘴巴,南月楼又使了些力气,紧紧的吸住了它们。而另一边,南枫大力的上下顶弄仙儿的小穴,迫使她的身子颠簸不已。娇嫩的大奶子在父子俩的拉锯战中,一会儿被拉成锥形,一会儿又弹回圆形。雪白的乳肉,特别是乳晕和白肉相交之处很快就红肿一片。 南枫看见了很是心疼,他边肏穴边说道:“你轻一些,都把你娘亲的乳儿给吸肿了。” 闻言,南月楼赶紧松了口,转而轻轻地含着两颗乳果,等待着他爹再次将他娘亲的奶水儿给肏出来。 南枫果然天生神力,入肏了七八十下,他娘子就再度呻吟了起来。下身也流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春潮,顺着棒身流了出来,将他的两颗大囊蛋都给打湿完了。囊蛋上浓密的耻毛湿哒哒的贴在囊皮上,潮湿又销魂。肏到动情处,南枫顾不得儿子在场,淫荡的话语脱口而出,“唔……娘子……你的水儿好多……噗呲噗呲的吐着……把为夫的大蛋子都给打湿了……” 一面被自己的儿子吸着奶儿,一面又被夫君肏着穴,而自己夫君还是个不害臊的,尽说些荤话!仙儿臊得满脸通红,“别说了……夫君……儿子还在这儿呢……” “怕什么羞……都是一家人……更何况我们不久后还要教儿子和儿媳妇人伦之事……到时候你不是更害羞?”南枫不以为意道。 想到不久后的事情,仙儿更是羞怯了,羞怯中又有些难以述说的禁忌快感。她的小穴嗖一下就吸紧了,花心深处一股瘙痒蚀骨感汹涌而至,阴精跟着喷薄而出! 南枫被小穴紧紧的缠住,他强压住冲刺的欲望,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嘱咐道:“月楼……准备吸奶水……” 南枫的话刚一落下,南月楼就感觉到嘴里的乳头喷出了两股奶水,奶水量和喷奶的劲道都比之前还要猛烈。 他搅动唇舌,拼命的吮吸、吞咽,才不至于让奶水儿滑出口腔。 一时之间,屋里唯剩咕噜咕噜的吸奶声。? 《花唇吐露》第8章 南月楼接连喝了三个月的奶水儿,身体上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他眉目如星,身高窜了半尺不止,肩部和腰部也宽厚起来,身材欣长,站立如松。 只是还有一点缺陷,腿间的肉茎只有南枫的一半那么长。唉,南月楼再次叹了一口气,想着后日就要见着娘子了,而腿间这短物,怕是不能让娘子满意。 …… 是夜,整个桃花谷都弥漫着一股异香,牵引着人的神魂。南月楼跟在南枫身后,步履有些急切,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小娘子了,他心中澎湃不已! 碧湖边,畔月花正在层层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是浓郁的紫色,像是流动的紫玉般随着花茎起伏颤动。 一层……两层……三层……直至第九层,紫玉色的畔月花瓣垂下,终于露出了花蕊中的少女。只见她雪肌如玉,青丝如瀑。此时,她还闭眼沉睡着,乌羽一般的睫毛轻微颤动,仿佛下一瞬,就会醒来一样。 “去把你的娘子抱下来吧。”南枫从美景中回过神来,对着南月楼嘱咐道。 “是的,爹。”南月楼指尖微颤,一步一步地向畔月花靠近。他的小娘子此刻全身赤裸,正卷曲在花蕊里,而她的下身还连着一根粗长的花蕊,想必是孕育她的母根。 南月楼握住了那滑腻的花蕊根部,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啵”一声将花蕊大力拔下。而就在这一瞬间,畔月花女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她的眼里像是装满了整个星空——璀璨如梦、勾魂摄魄。 此刻,南月楼的心中免不得激动难抑,他的娘子好美好美……最后,还是在南枫的催促下,南月楼才回过了神来。 “娘子……为夫这就抱你下来……” 可惜,南月楼的潺潺情意,畔月花女并没有一丝回应。她睁着眼,像是在看南月楼,又像是什么也看不见。如提线人偶,被南月楼抱去了夜月阁。 …… 夜月阁内灯火通明,畔月花女一丝不挂的躺在雕花木床上。南枫和南月楼赤裸着下半身,跪坐在畔月花女的旁边。 “月楼……你要明白……爹这么做都是为了能唤醒你的畔月花女……”南枫看着躺在床上的绝美女子,开口道。 南月楼虽有不甘,可还是明白的,“爹,我都懂的。” “嗯,这便好。当时你娘也是由你祖父开得苞,畔月花女的处子之身非金刚力气不能破,除了我们这样身得畔月花液滋润多年的金枪,世上无人能将她们唤醒。 不过,你放心,爹只会将她的处子之身打破,绝不会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一点精水儿。你到时候只需注入自己的精水儿,她再次醒来后,就是你的娘子了。““是的,爹。” “你去把柜子上那瓶桃花润露拿来,我们就开始吧。” 桃花润露拿来后,南枫倒了一些在手指上,然后让南月楼掰开畔月花女的双腿,他仔细地将润露涂抹在她的穴口上。她的阴部肌白一片,一丝毛发也无,白嫩嫩的软缝间一点桃红色勾人的露了出来。 南枫将她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 的穴口都抹上润露后,试探着将一根手指顶入了她的小穴里,接着是第二根手指。她的甬道好紧,他的两根手指几乎都不能动弹了!? 《花唇吐露》第9章 南枫使了些力气,将两根手指朝甬道深处挤去。而畔月花女的穴肉又紧又软,不停地推拒着外来物体的侵入。南枫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碰到了那层肉膜。 他试着向前顶动,神奇的是那薄薄的肉膜随着他的深入而变长,像是尖锐的锥形。可不管南枫的手指如何的捅戳,它就是不破! 南枫叹了一口气,唯有撑开两指,让畔月花女的穴口张开了一点,然后插入桃花润露的尖嘴瓶口,“月楼,你将她的臀部托起,好让润露流进她的小穴里。” 南月楼此时的肉茎已经翘得很高了,他忍着欲望托起了他娘子的臀部,只听得细微的气泡声,想必那润露已经流进了小穴里。 南枫看着差不多了,继续让南月楼托着她的臀,而他伸手拔出了插在她穴口处的瓶嘴儿。刚一拔出,畔月花女穴口处的媚肉就蠕动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润露。南枫用手指将流出的润露揩掉,忍不住说了句,“此女的穴口甚紧,比你娘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月楼,你今后有福了。” 闻言,南月楼心旷神驰,恨不得现在就冲进这勾魂的小穴里!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行,无法突破她穴中的壁垒,那么她就永远无法觉醒。 “爹……你快帮我把娘子的花苞给破了吧……我……我都快等不及了……” 南枫洒然一笑,将桃花润露的瓶口对住自己的棱头,然后将润露淋满了棒身。等整根棒身都湿漉漉后,他又用手撸了两把。此刻,偌大的肉茎狰狞而立,青筋环绕,好不威风。 南月楼看着自己爹爹的粗大肉茎顿时羡慕不已!他又看了看自己腿间的短物,泄气的想着,不知道娘子醒来后会不会嫌弃他? 南枫似乎读出了南月楼的心思,想当初他看到自己爹那根大棍子时,也是惊叹非常!“月楼,你别丧气,等你喝了畔月花女的处子之血后,你的男儿气概就会英挺无比!” “真的?!爹,你别哄我!”闻言,南月楼两眼精光闪烁。 “幌骗你作甚,爹就是喝了你娘亲的处子之血,如今才有了如此傲物!” 南月楼心里彻底踏实了,他抓住畔月花女的大腿根,让她门户打开,对着自己的亲爹,“爹……你插进去的时候可要轻些……可别伤着她了……” “你放心吧,爹心里有分寸的。你把她的臀部抬高一些,我待会儿才好发力!”南枫嘱咐好后,就握紧了大肉茎的根部,上身前倾,将巨大的棱头抵上了畔月花女细小的穴口。 南枫握着大肉茎在柔软白嫩的软缝上不停地滑动,似乎在寻找她最凹陷之处。就这么七八下,咆哮的棱头终于探寻到了桃源处,他停顿了一下,对南月楼说道:“你把你媳妇的腿给抓稳了,爹这就要插进去了。” 随即,南月楼将畔月花女禁锢在了怀中,双手更是抓紧了她的大腿根,“爹……我准备好了……你快插进去吧……” “嗯……”南枫渐渐使力,甚至借助了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的压向畔月花女的小穴。可她的小穴实在是太紧,南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插进去了半个棱头!? 《花唇吐露》第10章 花穴被入侵,穴里的媚肉立刻蠕动起来,可畔月花女没有一点反应,她如同一具无暇的人偶,睁着繁星般的双眸默默地承受着欢爱。 南枫的额头被逼出了一层薄汗,他扶着茎根继续朝甬道深处插去,穴里实在是太紧,让他有一种爆射的冲动,“呼……呼……”南枫一边深呼吸,一边朝里探去,最后终于顶到了一处软膜上。南枫知道他这是到了破除畔月花女处子之身的关键时刻,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鼓作气的向里捅去! 肉膜非常弹性,直到它被偌大炙热的棱头捅进了花壶里,才终于产生了一丝裂口!南枫的大肉棒一往无前,肉膜最薄处终于被捅出了一个小洞,露出了紫红色的棱头! 南枫感觉到棱头上有湿意,他赶紧托着畔月花女的娇臀,对南月楼说道:“爹把她的处女之身给破了,她的处子血已经流出来,这会儿爹的棱头正堵着,你快来她的腿间,爹一退开,你就吸上去。这处子血是万金难买的补阳圣品,你可不能浪费了,切记!” 南枫托着畔月花女的身体站了起来,他的巨大肉茎还插在她的穴口。而南月楼跪坐在了她的臀部下方,准备他爹一撤出肉茎,他就用唇舌堵住她的穴口,务必不浪费一滴处子之血! “月楼,你接好了!”说罢,南枫迅速地抽出自己的大肉茎,丝丝血迹被带了出来,屋里立刻就染上了一股琦旎的香甜味。南月楼来不及说一个字,他赶紧伸头,堵住了滴血的穴口。 “唔……嗯……嗯……”屋里只剩下吞咽的声音,南月楼的舌头伸进了畔月花女的小穴里,她的处子血好甜,一点血腥味都没有。他几乎刚一吞进喉咙里,一股温热的气息就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最后涌向了他的下身。 等到处子血流完后,南月楼又用舌头仔细舔舐着蠕动的壁肉,将上面粘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此刻,他腿间的肉茎比平时胀大了一大圈儿,里面尽是热流在涌动!南月楼松开了畔月花女的穴口,询问南枫,“爹,我现在可以插进去了吗?” 南枫已经擦净了下身,套上了长裤,他坐在床下的藤椅里。闻言,他点了点头,“可以了,你插进去吧。” 南月楼不再忍耐,肉茎对准了畔月花女的穴口,闷哼着将自己送了进去。由于南枫的开拓,南月楼还算比较顺利就插了进去。他的肉茎还短,只能顶在她的花壶口,而无法顶进去。此刻,他也不气馁,就着这番距离,开始抽插起来。 一下又一下,轻轻又重重。南月楼觉得自己如身在云端,眼前都飘起了花瓣,好不真切! “啊……娘子……你的穴好紧……为夫快受不住了……”又坚持了十几下,南月楼突然僵住了身体,将肉茎抵进了最深处…… 浓白的精水儿喷满了畔月花女的整个小穴!? 《花唇吐露》第11章 南月楼射精后并没有将肉茎拔出小穴,他赤裸着抱起了畔月花女,然后对南枫说道:“爹,我送娘子去了。” “好,你去吧。” …… 南月楼踏着夜幕,将畔月花女送回了碧湖边,把她抱进了畔月花里。将她安置好后,他提起她的双腿,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肉茎。然后迅速地拿起孕育她的母根,再次插进了她的小穴里。 “娘子……我今后唤你灵儿可好?”南月楼细心地将她的发丝理好,然后亲吻了一下她花朵似的唇瓣,“灵儿……下个塑月就是你我夫妻相见之时。” …… 天边,新月如勾。南枫夫妇站在夜羽阁前,看着他们的儿子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 离开的背影,仙儿带着温柔的笑意感叹道:“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如今都已经有了娘子。” 南枫揽着仙儿的纤腰,脸上尽是欣慰之意,“之后等月楼继承了桃花谷,我们也可以学爹娘行走四方,看遍山川。” 夫妻俩相对一笑,眼中唯有彼此。 …… 紫玉色的畔月花在朦胧月光的笼罩下再度缓缓盛放,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花瓣凋谢后直接从花蕊上剥落,接着落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畔月花在今夜彻彻底底的消失了。等再次出现时,恐怕得等到下任小小谷主出生后了。 光秃秃的花蕊上只剩下灵儿裸躺在上面,南月楼倾身向前,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仿佛是古老的魔咒,一吻倾生。 灵儿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入眼便是南月楼俊美的笑脸。灵儿对他灿然一笑,轻唤了一声,“夫君……” 此刻,南月楼的心里甜蜜又荡漾,他用披风裹住了灵儿的身子,然后抱起了她,温柔的说道:“今夜是你我夫妻二人的新婚之夜,为夫这就抱娘子回新房。” 灵儿低头一笑,半垂的睫毛轻轻微颤,“但凭夫君做主。” 南月楼抱着灵儿回夜羽阁时,南枫夫妻二人已经离开。他迫不及待的踢开了房门,然后将灵儿放到了床上。 苏醒之后,灵儿就具有了一切人的情绪。她见夫君衣衫整齐,而她不着一缕,心里渐渐起了羞意。她悄悄地扯过身旁的被褥,遮住了赤裸的身子。 南月楼看着小娘子这番动作,不禁好笑,他逗弄一句,“马上就要脱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灵儿羞红了小脸,捏紧了胸前的被角,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自己的夫君。 知道她还不太会言语,南月楼舍不得再逗弄她,只是快速地脱去身上的衣物。等他也不着一缕的时候,便上了床,将灵儿身上的被褥揭开,然后压在了她的身上。 俩人以身相抵,南月楼的胸膛下压着灵儿软绵的乳儿,他用胸去蹭她,惹得灵儿娇呼不已,“夫君……别……别这样……” “你我已是夫妻,做这样亲密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待会儿还有更亲密的事,你我水乳交融……”南月楼贴在灵儿的耳边轻声哄道。 听着南月楼的绵绵情话,灵儿被他哄软了身子,乖顺的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又蹭又亲。? 《花唇吐露》第12章 南月楼将灵儿的柳腰折了起来,用舌尖在她的桃源上舔吸,“灵儿……你流了好多水……好甜……为夫要好好的吸上一吸……” 南月楼的舌尖又软又热,灵儿被他吸舔得浑身颤栗,双腿情不自禁的将他的头夹得更紧了,“夫……夫君……” 听到灵儿的娇吟,南月楼更是卖力的舔弄她的娇穴,舌头像灵活的蛇钻了进去,在她的甬道里搅弄着…… “夫君……别……你别弄了……灵儿好痒……” 闻言,南月楼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双腿叉着跪在了灵儿的脸上,他晃了两下腿间挺立的肉茎。自从喝了灵儿的处子血后,它像是再度发育了一般,变得又长又粗,虽然不及南枫的那根,好歹也有了他三分之二的长度。南月楼相信,假以时日他定不比他爹差的。 “娘子……你帮为夫舔一舔……把它舔湿些……为夫才好插进你的小穴里……让你舒服……让你快乐……” “是……夫君……”灵儿此时的双颊似三月桃花,她张开樱口费力的将南月楼的肉色棱头含进了嘴里,然后在檀口中上下滑动,最后终于舔湿了他的少半部分棒身。 南月楼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他拔出自己的肉茎,在灵儿的腰下垫了一个迎枕,然后掰开了她的双腿,将身体置于其间。 “灵儿乖……为夫要将大棍子插进你的小穴了……如果疼的话……你忍一忍……”其实灵儿已被他爹开了苞,南月楼也不清楚今夜她还会不会疼? “夫君……灵儿等着你的宠爱……”畔月花女天生温柔,灵儿更是柔软如水,在她的眼中南月楼就是她的天,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南月楼抵在灵儿的桃源入口,他研磨着她的花唇,在她的玉门前试探着浅浅抽插。灵儿的水源丰盈,南月楼没费半点力气就将半个棱头顶了进去,他抓紧了她的柳腰,动情的说了一句,“为夫要全部插进去了!”说完,南月楼的腰身大幅度的朝前倾斜,将肉色的阴茎完全的插进了灵儿的细洞里! 灵儿被突如其来的填满胀得弓起了身子,胸前的一对白奶儿更是狠颤了一番。她的声音细细柔柔,像小奶猫的爪子在南月楼的心上撩动,“夫君……我好胀……” 南月楼爱怜的亲了亲她的娇唇,然后开始轻轻的抽抽插插,“娘子的媚洞好细……把为夫的大棍子吸的好紧……嗯……现在呢……还觉得穴里胀吗?” 奈何灵儿身下的器穴实在是太小,尽管南月楼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可她还是觉得胀,“夫君……你的实在太大……灵儿……还是觉得胀……”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夸他雄伟的,南月楼轻笑了一声,“我的傻灵儿……夫君这里大……你才有快乐……” “嗯……灵儿愿受夫君的雨露……”灵儿干脆将腿盘上了南月楼的腰身,这一下俩人的私处贴得更近了。 “我的娘子真热情……”南月楼的身下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炙热的肉棒一下又一下的顶入细窄的洞口,然后迅速撤出,不仅肏翻了穴口的媚肉,而且还带出了许多的春水,丝丝黏黏的打湿了俩人的交合处。? 《花唇吐露》第13章 屋里尽是噗呲噗呲的肉体交合声。灵儿很快就得了趣味,她小穴里的媚肉开始吮吸着不停顶入的肉茎,“啊……夫君……灵儿好舒服……” 看着身下的绝丽女子半阖着眼眸,樱唇娇吟出声,玲珑有致的酮体在为他轻颤、扭动。南月楼兴致大涨,双手揉着灵儿的nen乳,下身发狠似的抽插起来,每一次都撞进她的最深处,然后再转动着抽出…… 啪……啪……啪……南月楼的囊袋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灵儿的嫩臀上,娇嫩白皙的臀肉上很快就被揉虐出了痕迹。 灵儿此时的娇吟似三月黄鹂,一声比一声婉转高仰,“嗯……夫君……啊……我受不了了……快要窒息了……啊……” 话音还没有落下,南月楼只觉得身下的细洞突然吸紧了他,层层叠叠的媚肉像变成了无数柔软的花蕊在磨蹭着他的肉茎。好快乐,像是要飞上天一般!接着,一股春水儿喷在了他的棱头上! 南月楼无法再忍耐了,感受着精关将要大开,他赶紧挺动腰身,将肉茎拼命地朝花壶里插!就插了两三下,浓白的精水儿不受控制般的喷洒出来,射满了灵儿的花壶。 “唔……呼……呼……”将囊袋里的精水儿射完后,南月楼疲惫的趴在了灵儿的娇躯上。他揉了揉灵儿满是香汗的额角,替她把几缕发丝理到耳后,满含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 情意的问道:“和为夫行房舒服吗?” 灵儿已经累得抬不动一根手指了,她动了动眼珠,叫春着回道:“好舒服……像飞升了一般……” 南月楼十分满意灵儿的回答,他亲了亲她的小嘴,“为夫每日都让你飞升一次,好不好?” “夫君好坏……灵儿……灵儿不理你了……” 南月楼翻身躺到了灵儿的身侧,连带着疲软的肉茎也一同抽了出来,灵儿的穴口再无阻挡之物,那白花花的精水吐着泡儿的涌出来,将身下的被铺浸湿了一大片!南月楼不在意这些,只是将灵儿搂进了怀里,一手拨弄着她胸前的茱萸。 “娘子……这是我们的闺房之乐……你要放开些才是……” 灵儿抬眼看着她的夫君,小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她的胸口扑通扑通的跳着。强压着内心的羞意,小声的说道:“夫君……灵儿知道了……以后会放开些的……” 南月楼再度搂紧了她,又亲了她一口,高兴的说道:“这才是我的乖娘子……今晚你受累了……快睡吧……” “嗯……”灵儿伸手搂住了南月楼的脖子,在他怀里趴着渐渐地睡着了。 夜里,灵儿迷迷糊糊的感觉有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可她极累,连眼皮都睁不开。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一具男性的身体突然压到了她的身上,还掰开了她的双腿!那坚硬滚烫的棱头正顶在她的花穴口! 灵儿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她撅了撅嘴,“夫君……我好困啊……” 就着刚才的淫液,南月楼没怎么费力气就插了进去,他舒爽的叹息了一声,才安抚道:“娘子……你睡你的……我再弄一次……” 南月楼动起来后,灵儿怎么还睡得着,只能咿咿呀呀的叫着,被南月楼肏到了天亮……?… 《花唇吐露》第14章 灵儿几乎一夜未合眼,早晨拖着娇软的身子起了床,然后坚持要去给南枫和仙儿请安奉茶。 “灵儿,咱们爹娘是和善好说话的人,昨夜是我们新婚之夜,今早晚些去,他们也是能理解的。” 灵儿已经下床整理好了衣衫,一边为南月楼更衣,一边说道:“就是因为公公和婆婆是和善的人,我就更应该早些去看看他们了。” 南月楼低头亲了亲灵儿的发顶,“你啊……” 等去了仙羽阁,给南枫和仙儿奉了茶,四人又随意的说了几句话,仙儿见灵儿时不时的挺了挺细腰,就知道昨夜自己儿子肯定没有节制了。将一块滋阴的暖玉送给了灵儿,就催他们快回去休息,而南枫则送了一本书卷,南月楼拿在手里不知是什么,谢过了爹娘,就牵着自己的娘子回了夜月阁。 …… 夜里,灵儿沐浴后,只披了一件大红色的薄纱衣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雪白的身子在红纱中若隐若现,两颗娇艳艳的乳果顶在纱上,看起来艳旎至极。 南月楼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将灵儿一把拉到怀里坐下,然后在她耳后嗅了嗅,“娘子可真香……” 灼热的呼吸在耳后的敏感处放肆的流连,灵儿不停地躲闪,“别……夫君……好痒……” 南月楼见灵儿娇笑不已,他来了兴趣,手臂抱紧了她,还伸出舌尖,舔弄着她耳后的嫩肉…… 灵儿被舔得全身轻颤,檀口里不停地求饶,“夫君……夫君……你饶了灵儿吧……灵儿……灵儿痒得受不了了……” 闻言,南月楼终于停了下来,他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的娇妻问道:“灵儿真的痒得受不了了?” 灵儿的胸口起伏不定,叫春着说道:“嗯……夫君你别玩弄灵儿了……” 南月楼突然翻身将灵儿压到了身下,薄纱中灵儿的娇躯不适的扭动着,她抬头不解地看向南月楼,“夫君…… 你这是要做什么?“ 南月楼撩开了半透明的红纱,将灵儿的双腿打开,然后曲起,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着她腿间的风情,“为夫看一看你的穴儿好了没?然后再让你知道玩弄这个淫词真正的含义。”昨夜把灵儿要狠了,小穴都肏得有点红肿,本想着今夜放过她,可谁让她又撩起了他的欲望。只见灵儿的腿间莹白如玉,连一丝毛发都没有,一条细缝软软的闭合着,中间露出了一点桃粉色的肉果。看得南月楼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伸手摸了摸那诱人的肉果,沙哑着声音问道:“娘子……疼不?” 昨儿被肏了一夜,快天亮时穴里疼得不得了,然后一天休息下来,渐渐地就不疼了。这时,被南月楼的指尖一摸,疼倒是不觉得,反而有一种酸麻的感觉。 “不疼了……就是有点麻麻的……”灵儿老实的说道。 闻言,南月楼晒笑了一声,心想畔月花女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他娘子才一个白天的功夫就恢复过来了。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揉弄着她的肉果,然后声音低哄着,“娘子,既然你已经恢复,不如我们今夜继续?”? 《花唇吐露》第15章 灵儿再是不懂世俗之事,但看着南月楼渴望的目光,她也懂了他所指何事。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羞意盈盈,“夫君……” 南月楼知道灵儿这是同意了!他坐起身再次将她抱进了怀里,然后拿起刚才扔到一旁的书卷,“你看,这是爹给我们的,你选几个姿势,我们今夜就来试试?” 灵儿看着那些露骨的画页,心里像揣了一窝小兔子似的,扑通直跳。偏偏南月楼还一个个的给她解释道:“娘子,你看这个,你像这个女人一样趴在床上,然后我从后面肏你的穴可好?还有这个,你侧躺在床上,我掰开你的腿,然后贴着你的后背肏你?或者是这个,你坐在我身上,我从下面肏你?” 南月楼越说越兴奋,恨不得今夜就将每个姿势都试上一试!他想了想,就着现在的姿势,将灵儿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贴着,“灵儿……好娘子……我们就先试女上男下的姿势好不好?你骑着我,我从下面入你的小洞,然后肏你……” 灵儿羞得不行,她赶紧捂住了南月楼的嘴,急道:“夫君……别说了……羞死人了……” 南月楼拉下灵儿的小手,轻轻的哄道:“好……好……好……为夫不说了……为夫只做……” 接着,南月楼吻上了灵儿的娇唇,细细的研磨她的唇瓣,而手伸向了她的下身,在洞口处轻柔慢捻…… 身上的两张小嘴儿都被南月楼疼爱着,灵儿闭着眼动情的呻吟了出来,檀口中的香津被南月楼吞咽着,而身下的小嘴里也被他揉搅出了一股股春水儿…… 感觉到了指尖上的湿意,南月楼掏出自己那根早已硬挺的肉茎,然后扶到了灵儿的穴口边,用棱头戳了她几下,见她也在渴望着。南月楼向上耸动了一下腰部,肉茎就全部插进去了! “嗯……啊……夫君……你插得好深!”灵儿娇呼一声,整个人都软进了南月楼的怀里。 南月楼扶住了灵儿软绵绵的纤腰,然后开始大力的抽动起来。她的穴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3 儿又湿又紧,把他的大棍子吸得好爽。 屋里,俩人的呼吸声和身子纠缠在一起。灵儿胸前的两团白奶儿被南月楼顶得上下波动,两颗粉嫩乳jian儿随之颤动着,看上去像是最诱人的樱桃。 南月楼挺动着腰身,看向俩人的交合处,昏黄的烛光中,那吸吸插插的燕好处像蒙了一层纱,让人看不真切…… 侧头看了一下周围,南月楼拿起了放在床边矮柜上的烛台,将它拿近,照着俩人还在不停交合的私处。只见那粉嫩的花唇被他的肉茎绷得极大,而他的那根棍子硬得似热铁,在花唇的包裹中进进出出。连根部的两个囊袋也随着抽插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拍着灵儿的穴口,迫使她吐出一口一口的蜜液。“灵儿……你快看……你又被我肏出水儿了……” 灵儿也低下头,看着交合处淫糜一片,腾一下就红透了脸。 《花唇吐露》第16章 烛火笼罩下,灵儿的肌肤在洁白之上更添一层光晕。南月楼的皮肤虽也白皙,可对比着灵儿的雪肤,那就不及了。 “灵儿……你看到了吗?”南月楼抓着灵儿的纤腰,上上下下的顶弄抽插。灵儿怎么没看到,她的小嘴正吃着他的大棍子,一下又一下,乐此不彼。她厚着脸皮点了点头,“夫君……灵儿看到了……” 南月楼兴奋的问道:“那你看到什么了?给为夫说说?” 这下绕是灵儿,也再说不出口了,她靠在南月楼的肩上,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开口! 南月楼突然发狠般的顶了她一下,“说不说?不然再狠狠肏你一下!” 灵儿被顶得尖叫了一声,眼看着南月楼作势又要狠顶她,灵儿赶紧说道:“看到……夫君在用大棍子肏我的小穴……” 南月楼这下满意了,身下的动作缓了下来,轻轻插进去,再慢慢抽出来,一点一点的挑弄着身上的娇躯,“这样舒服吗?” 虽然缓了一口气,可灵儿却觉得这样慢慢的抽插并没有刚才那疾风骤雨般爽快,她贴上了南月楼的耳边,羞怯道:“舒服……可是没有刚才舒服……灵儿还是喜欢夫君重重的肏我……” “真是个小荡妇!”没料到灵儿竟是这般回答,南月楼的阴茎暴涨一大圈,对着穴口就开始猛操! 灵儿被顶得又胀又疼,每当南月楼的棱头抵到她的花壶里时,就会有一种难言的快慰感。春水儿像小溪似的,一股股的涌出来。她低头一看,南月楼的小腹上都被拍溅上了晶莹的春水儿。 还有她自己莹白平坦的肚皮上凸着一根大棍子的形状,圆润的肚脐眼被顶得高高的,好像快撑破了一样。灵儿心想:她夫君的那物可真大,把她的肚子都胀满了! “在看什么呢?我的娘子?”南月楼见灵儿一直盯着俩人的交合处发愣,他便故意问道。 灵儿赶紧抬起了头,脸颊红霞漫天,“没……没什么?” “那看来是为夫没有尽力了,娘子还有空余去想别的事情!”说罢,南月楼加大抽插的幅度,将灵儿都快顶飞了。两只奶儿如雪白的水球,晃啊晃啊晃……南月楼低头就含住了一只,然后狠狠的吮吸! 快感是如此的猛烈!麻酥的感觉从后背传遍整个身体,南月楼将肉茎顶进灵儿的花壶里,感受着她的抽搐和一股股的阴精涌来。他也放开了精关,将浓白的精水儿喷满了她的花壶,和阴精混在了一起…… 射完了精水儿,南月楼还不想将半软的肉茎拔出来,他还嵌在灵儿的花壶口,感受着被温热体液包裹的感觉,“娘子……你身体里面又湿又暖……为夫都想永远不出来了……” 灵儿软趴在南月楼的怀里,身上香汗淋漓,特别是玉背上薄薄的一层,在烛火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幸好这时候没被南月楼看见,否则恐怕又是新一轮的肏干。 见灵儿累极,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南月楼这才将肉茎拔出,将灵儿放到床上,用温热的帕子替她清理花户。今夜,俩人的淫液都流得极多,南月楼用了三四张帕子才算清理干净。 吹灭烛火前,南月楼对着灵儿说道:“这几天桃花快开完了,明儿就带你去瞧瞧。” 灵儿迷糊的应了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花唇吐露》第17章 桃花谷占地极大,绵延十里的桃花铺天盖地的盛放,微风一吹便是漫天的粉色花瓣随风飞舞,宛如仙境。 今日,灵儿上身穿着一件半透纱衣,里面是粉色桃花的肚兜,下身一条浅粉色的戏蝶百撒裙。走在桃林里,犹如桃花仙子下凡一般。 南月楼牵着她的小手,漫步在层层桃花瓣上,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颗桃树道:“你瞧,从这里进去,就是你出生的地方了。” 灵儿沉睡在畔月花中时,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此刻她很好奇她出生的地方,“夫君,你带灵儿进去看看好不好?” 南月楼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进去。” 闻言,灵儿踮着脚尖,娇笑着在南月楼的脸上亲了一口。 …… 进入了畔月花的生长地,此时偌大晶莹的畔月花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花茎,如蝉翼般的花瓣早已随着灵儿的觉醒而凋落。 “可惜啊,畔月花凋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它再度生长?” “那有什么不可以,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他的那朵畔月花自会为他出现,到时候娘子不就可以看到了?”南月楼揽着灵儿的腰,随意的说道。 灵儿红了脸,“谁要跟你生孩子?” “哦?不给我生,那你想给哪个男人生?”南月楼故意沉下了脸,对着灵儿说道。 灵儿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夫君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南月楼还是沉着一张脸,打断了灵儿的话,“我不听解释,我只看行动。” 灵儿偏着头,不解道:“那……夫君要我怎样才不气了?” “我要你躺在桃花树下让我肏一次,我才不气了。”南月楼指着他们身旁的一颗桃花树,看着灵儿说道。 “可是……这里是外面……我……我不行的……”灵儿说这话时,悄悄地瞟着南月楼的脸色,见他不说话一脸的不高兴,心里渐渐的就妥协了,“夫君……这里会不会有人来啊……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让你肏一次……不过你得快点呀……” 一听灵儿同意了,南月楼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意,把灵儿拥到了桃花地上。接着,他褪下了身上的外衫,又剥去了灵儿身上的肚兜,倒是身上的纱衣还叫她穿在身上。而下身的百撒裙也没给她脱去,只脱去了她内里的亵裤。 将粉色的百撒裙撩到灵儿的腰间,她白皙修长的双腿露了出来,叠在粉嫩的桃花瓣上,粉粉白白,好不诱人! 南月楼抬起灵儿的一只嫩脚,从她圆润的脚趾头开始亲吻起来,接着含进了嘴里,细细的吮吸舔咬。 “夫君……好痒……你放开灵儿的脚……”灵儿躺在桃花瓣上,扭动着身躯,像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4 一只遗落人间的桃花仙子。 南月楼内心激动不已,他吐出了灵儿的脚趾,从她的脚心慢慢的来回舔舐,最后滑到了她纤细白嫩的脚踝处,“娘子……你的脚好小……为夫这么一下子就把你舔完了……”? 《花唇吐露》第18章 灵儿用小手捂着一张脸,羞得不敢看南月楼了,“夫君……快别说了……你……你快肏进来吧……”不是灵儿着急催促南月楼,而是她真的被南月楼舔脚的动作给羞到了。 “好……为夫这就肏穴……看把我的娘子急成这样了……”南月楼终于放开了灵儿的yuzu,他掰开了她的双腿,将身体挤了进去。腿间的肉茎早自挺立,而灵儿的粉洞也流出了春水儿,南月楼没怎么费力气就将肉茎肏进了小穴里,接着舒爽的叹息一声,“灵儿……你吸得为夫好舒服……” 在南月楼肏进她的小穴时,灵儿便弓起了身子,掌心下抓紧了厚厚的桃花瓣。绝美的身子在南月楼的耸动下娇娇的颤着,身下的桃花瓣被俩人弄得泥泞不堪。 男子的粗喘声与女子的娇吟在谷中回荡,一阵香风吹过,漫天的桃花瓣簌簌的落下。于是,灵儿无暇的娇躯上黏上了一瓣一瓣的粉色桃花瓣,粉粉又白白,娇媚至极。 南月楼挺着身体,在灵儿的洞穴里进进出出,看着身下的美景几乎不能自持。突然,他拔出了自己的肉茎,然后捡起身旁的一朵桃花,将之放到了灵儿的穴口,接着棱头对准它,然后将桃花肏进了穴里。 感受着异物的入侵,灵儿撑起上半身,叫春着问道:“夫君,你把什么塞进灵儿的穴里了?” 南月楼顶着那朵桃花,在灵儿的甬道里不停地捣弄,想要将它捅碎,“别怕,就是一朵桃花,为夫待会儿想要喝桃花酿,娘子辛苦一下。” 夫君真是太坏了,竟然把桃花塞进了她的穴里!灵儿羞耻的看着南月楼一下又一下的捅cha-ta的小穴,不多会儿就感受到那朵在甬道中的桃花被他捣碎了,而且桃花汁还流进了她的花壶里! “夫君……你别捅得太深了……桃花汁都流到我那里去了……”灵儿哀哀的叫着,可怜兮兮的看着南月楼。 南月楼有点心软了,可是他更想这么肏下去,让桃花的汁水染遍她的整个小穴!南月楼突然拔出了肉茎,那上面竟然黏上了星星点点的粉色,想来必是被捣碎的桃花瓣了!他让灵儿跪趴在地上,然后又捡起一朵桃花,用棱头再次顶进了她的甬道里! 灵儿趴在桃花地上,双手抓紧了身下的桃花,又一朵桃花进入了她的身体里,她羞耻又难耐,几乎都快羞哭了,声音被肏得断断续续的,“夫君……求你了……别……灵儿受不了了……” 南月楼却是兴奋至极,恨不得将灵儿的身体给捅穿,他的肉茎像是铁棒似的,很快就将第二朵桃花给捣碎了。 幽淡的桃花香随着他的插弄,一点点的从灵儿的穴口处溢出。南月楼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娘子……桃花酿快成了……你再忍耐一下……” 南月楼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和力度,灵儿的身子不停被拱向前方,南月楼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滑走! 灵儿退无可退,尖声叫着泄了身子! “啊……啊……娘子已经来了吗?等等我……为夫这就射给你!啊……啊……”弄稠的精水儿射满了灵儿的花壶,和淫水桃花汁混合在了一起。 南月楼连气都没有喘一下,就抬高灵儿的双腿,然后拔出肉茎,将头埋进了她的腿间,“唔……灵儿的桃花酿真好喝……为夫要把它喝完……” 灵儿全身都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南月楼为所欲为。 日后,在桃花谷许许多多的地方,都能看到南月楼压着灵儿肏穴的身影,他们虽不似仙,却胜似神仙眷侣。 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end. 打个预告,第三个故事《公主销魂》传言,玄国公主姜姒容貌倾城,翩若惊鸿。 晋国,封镇看着紫檀木箱中装着的裸肌美人。他眼底波光粼动,看向下首。 玄国使者见状,赶紧禀道:“皇上,此乃玄国之珍宝,特献给皇上,以表我玄国臣服之心!” 春宵千金,红烛帐暖,男女暧昧的床戏声和肉体的拍打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公主销魂》第1章 姜姒穿越了!穿成公主了! 可惜却是一位亡国公主……即将被送去给敌国皇帝侍寝。 …… 寝殿中,暖香融融、纱缦层叠。姜姒正被太子哥哥抱在怀中上下其手,他全然不顾及伦理,将手伸进了她的肚兜里,揉捏着她雪嫩的双乳。姜姒却不敢反抗!她才穿过来几天,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也没有那个时间打探原主的性格。这位太子哥哥最近一上来就对她又摸又亲,显然是经常干这事的,她怕她今日反抗过激,让这位太子看出什么了。到时候,可要被架起来烧死的!古代真可怕! “姒儿,在想什么呢?跟哥哥亲热都不专心,是不是想着要去晋国侍候封镇,就要忘了哥哥了!”太子狠捏了一下姜姒的乳尖儿,阴鹜的说道。 姜姒痛呼一声,不敢多说什么,怕露出马脚,只能摇头,“不……我不会的。” 太子的脸色这才回暖了一些,然而他却开始褪姜姒的亵裤!“你乖一些,侍候哥哥最后一次。你明天去了晋国,我们兄妹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姜姒看着自己白嫩嫩的双腿露了出来,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应不应该反抗?虽然这几天太子经常来骚扰她,可也仅限于摸摸她,亲亲她,并没有冲破最后的底线。难道今天他想要了她的身子?只是明日就要送她去晋国了,要是她的身子破败了,那个皇帝还会要她吗? 或者那个晋国皇帝发现她并非完壁,认为玄国羞辱他,会拿她开刀吗?转眼之间,姜姒想了许多,浑身吓得颤抖起来。 太子揉了揉姜姒腿间的花核,而他的肉茎在姜姒的腿缝中矗立着,看上去像是随时要冲进姜姒的小穴里,“今日身子怎这般僵硬?往日的你早就春水泛滥了。” 听到这里,姜姒的心里已经完全冰凉了!看来这幅身子早就不是完壁,去晋国就是一条死路! 姜姒闭上了双眼,任太子在她的花穴口揉揉捏捏。反正快死了,还反抗什么?不过是多一天,还是前一天罢了。 “姒儿穴口处的花唇好软……哥哥好喜欢……只是今日怎么不给哥哥吐两口蜜液了?”太子开始用他的棱头去戳刺姜姒的穴口,试图引出她穴里的蜜液来。 姜姒的前世还是个处女,对于太子不停地挑逗,她紧张极了。会疼吗?应该……不会吧?听说只第一次会疼,之后就不会了。这原主的身子应该早就给了太子,那么今天她至少不会疼了! “姒儿……我的姒儿……哥哥好喜欢你……可是身为皇室……你我都身不由己……”太子边说,边在姜姒的腿间抽插,几次棱头都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5 顶进了穴口,但最后都没有插进去! 姜姒犹如坐翻滚列车一般,心跳起起伏伏,就是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会突然插进她的身体里。 “乖……把腿夹紧一点……”太子让姜姒跪在床上,臀部对着他。 姜姒低着头,看着紫红色的棱头在她的腿间进进出出,花唇上粘满了太子溢出的透明粘液。到最后,直到太子射出来,他也没有插进她的小穴里。 姜姒趴在床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玄国是真心实意送她去晋国了。 《公主销魂》第2章 玄国帜旗迎风冽冽,姜姒一身华服站在金銮车前,等着玄国皇帝的训话,而太子在近旁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此去一别,有生之年不知我们父女还能否再相见,你……多保重吧。” “父皇的期嘱,姒儿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好了,你们兄妹好好话别吧。”玄国皇帝似乎不愿见女儿离去,先行回宫了。 太子走上前去,姜姒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恶心人的话,可谁知他却递上了一颗蜡丸。姜姒不明所以,“太子哥哥……你这是?” 太子倾身向前,贴在姜姒耳边低语道:“若有一日,你被封镇那厮看破,你且服了这毒丸,总比折磨拷问要好。你我兄妹一场,算是我全了这场情谊吧。” 掌心里的蜡丸似铁水冰棱,惊得姜姒的心绪如惊涛骇浪。感情被送去敌国皇帝床榻都不算惨了,搞了半天,她还要做无间道! 这狗日的穿越! “快上金銮车吧。”太子扶着姜姒冰冷的手,将她送了上去,“你在晋国万事小心,还有……别忘了你是玄国人,你的根在玄国!记着每月给我传递一次消息,总有一天我们玄国将再度复国!” 姜姒还未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眼前的金丝銮门一关,她就听见太子的喝声,“保护公主的安全,起驾!” 马蹄阵阵,姜姒感觉到身下的金銮车动了起来,她赶紧撩开玉珠帘,想问太子怎么传递消息,她不是原主,哪会知道!正和太子四目相望时,她突然惊觉,问了不就暴露了么? 太子却以为姜姒这是舍不得他,他悲愤地朝着姜姒吼道:“姒儿,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接你回来的!” 姜姒身上鸡皮疙瘩一抖,赶紧将头缩进了金銮车里。至于传递消息什么的,技术含量太大,她做不来的。反正到了晋国山高皇帝远,她走一步算一步吧。 …… 晋国,正阳大殿中。 封镇一身玄色龙袍坐在最上方的龙椅里,目光如冽,自有一番帝王威仪。他看着大殿正中央放着的一口紫檀木大箱,开口询问道:“玄使者供奉的可是何物?” 闻言,玄国使者赶紧禀道:“这是我玄国最珍贵之物,今日奉献给陛下,以表我玄国甘愿臣服之心!” 封镇勾唇一笑,起身走下龙椅,一步步朝着紫檀木大箱走去。他的手指犹如上好的玉竹,修长笔直。轻轻一勾,就将木箱盖子给掀开了。 入目,一具裸肌美人正侧卧在木箱内!她有着比莹雪还要无暇的肌肤,双腿纤细修长,此时正紧紧闭合着,掩住了她最羞人之处。胸前两团yu乳胞胀挺翘,雪峰上两颗红樱泛着粉光。 对于这样娇美的身子,封镇还不至于惊讶。可偏偏是那张脸——秋水剪眸、琼鼻樱唇,封镇一时间都无法找出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她的美貌。 对了——倾国倾城、翩若惊鸿!对!就是这两个词!以前封镇总嗤笑于文人墨客动不动就用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女人。他可是皇帝,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世上哪会有女人能配上这样的溢美之词。 可今天,他见到了。而且……还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公主销魂》第3章 寝殿中,封镇只着一件月白中衣坐在床榻边,他看着打开的紫檀木大箱,声音琅琅如玉,“怎么还不出来,是想让朕亲自来抱你吗?” 姜姒知道今晚是跑不了了,侍寝或者死路?她忍着极度的紧张,鼓励着自己:管它的,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她一手捂着胸前,一手遮着下体,快步走到了封镇的面前。一时之间又踌躇了起来,不知是该跪下去还是直接上龙榻? 看着绝世美人青涩的模样,封镇一向清冷的眸子中带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吧。” 姜姒听话的坐到了封镇的身旁,就是双手不知朝哪里放?封镇还穿着衣服呢,她就已经全裸了。虽然知道会侍寝,可终究还是不好意思。 封镇侧目看着姜姒,问道:“年芳几何?” 这还真问住了姜姒,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只好大概猜了一下,“……十六。”语气里心虚又慌张。 可封镇却以为她是在为侍寝紧张,他执起她的小手,勾画着她的掌心,“别怕……女人都有这么一天的。”他伸手打掉挂在床柱上的纱幔,在层层轻纱落下间,将姜姒压到了床榻上。 软香温玉在怀,贴着自己坚硬的胸膛,封镇难得的躁动了起来。他抬起姜姒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娇唇。她的唇瓣说不出的柔软,而且竟有一股果香。封镇含糊地命令道:“张开嘴,让朕进去。” 姜姒被封镇压在身下,身子一点也动弹不了。听了他的话,迟疑的翕开了一点唇缝,谁料封镇的舌头一下子就钻了进来,缠着她的舌头不放! “呜……呜……呜……”姜姒被堵得快不能呼吸了,小手抵着封镇的胸膛,费力的敲打着。此时,她还不曾体会真正的帝王威仪,要是其他嫔妃侍寝时敢如此推拒封镇,早就被拖下去了。 毕竟是还没有吃到嘴里的嫩肉,而且还是如此殊丽无双的美人。封镇没有和姜姒计较,将她的双手置于头顶,开始在她的脖间流连,接着一点点往下,吻住了她最高耸的粉蕾。 娇呼声本能的溢出,姜姒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弄得心慌不已。她低头看着封镇埋在她的乳房上,正吮吸舔舐着她的乳尖儿。舔弄间,封镇赤红的舌头时不时的显露出来,勾着乳尖儿周围的乳晕。 而他的大掌抓捏着她的另一只乳儿,像对待面团似的,又捏又揉。无疑,封镇此刻是愉悦的。身下的美人是如此娇软,肌肤赛雪光滑,比那丝绸还要美上三分。他腿间的龙根早就挺立了起来,急切地想要入洞肏穴。姜姒终于缓了一口气,见封镇从她身上起来,从柜子上拿了一个青白瓷瓶。他扒开木塞,从里面倒出些许透明的液体,然后上下涂抹在紫红色的龙根上。 封镇再度上床打开了姜姒的双腿,让湿润的龙头对准了她的玉门,一点一点的肏了进去…… 《公主销魂》第4章 腿间被硕大的异物入侵,柔软紧致的甬道被可怕的一点点填满。姜姒紧咬着唇瓣,等着传说中被劈开般的疼痛…… 封镇一肏进小穴就被紧紧的包裹住了,穴肉缩缩搅搅,他心里叹道:果真是妙穴!怜惜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6 姜姒是初次承恩,自己的龙根又太过巨大,封镇缓缓地推进,终于抵住了那阻碍之物。 “你且忍一忍。” 姜姒吓得身子都僵硬了,小穴里的媚肉也收缩起来,箍着封镇的龙根,将他吸得都有点儿疼了。 “你松松,把朕夹得太紧了。” 姜姒只好暗自的深呼吸,让身体放松,然后等着封镇的雷霆一击。 等穴里夹得不那么紧后,封镇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他突然狠力的挺动腰身,将龙根一插到底,薄膜应力而破,嫣红的血丝顺着龙根流了出来,滴滴点点的落到了雪白元帕上。 果然疼得像是被劈成两半一样!看来小黄书里写得都是真的!姜姒的身子被迫弓起,弯成了最诱人的幅度,胸前雪团上的红樱微颤,青丝铺枕,晃若妖姬。 封镇被眼下的美景迷乱了眼,他大力地肏干起来,深深重重,根根到底!随着他狂猛的抽插,姜姒穴口的嫩肉被龙根带的一翻一撅,混着血丝的淫水儿流了出来。 有了润滑之后,封镇更是干的顺畅,他手伸向姜姒的乳儿上,拧着她的粉尖儿左右旋转。饱含情欲的眼看向俩人的交合处,他的龙根硕大狰狞,在她细小娇嫩的穴里勇猛的进进出出。她的阴唇粉嫩娇弱,被他的龙根绷得极薄,可怜兮兮的吐着蜜液。啪啪啪的肉体拍打中,打湿了俩人的私处。封镇的每一次进入仿佛都要把她捅穿了,姜姒受不了了,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臂,哀哀的求道:“皇上……轻一些……我好像快破了……” 刚得了趣味,封镇怎么舍得停下。更何况玄国送姜姒来,不就是给他胯下解闷的吗?他握着姜姒的细细柳腰,拔出龙根,再重重顶入,根本不给她一点床戏的机会! “啊……我受不了了……”姜姒扭着身体,试图脱离封镇的掌控。可惜封镇的手掌像铁钳似的,牢牢将她制在了身下。 看着姜姒这般受不了的模样,封镇淫欲大增,胯下的龙根更是威猛非常。他趴在姜姒的身上,激烈地耸动着坚实的臀部,将龙根次次送入花心,用龙头研磨她的花壁,惹得姜姒惊声哀叫,好不可怜。 姜姒疼得几乎快晕过去了,她的指甲嵌入手心,已经抠出了丝丝血迹。她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这场折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这时候,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侍寝太可怕了!不,是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封镇还在大力地撞顶着姜姒的小穴,她的穴里像是有层峦叠嶂,娇嫩的媚肉倒着弯、拐着角的吮吸着他。一股股酥麻泛酸的熟悉感在后腰眼盘旋,封镇知道他快泄了,本可以忍住再猛肏几百下,但一想到夜还长,可以多干几次,便不再坚守,放开了精关,噗呲噗呲将精水儿全射了进去。 感受到小腹处的热流,姜姒心想封镇终于射了。可还没有等她松一口气,这厮竟然又开始抽动起来!而且那东西又变得好硬! 她今夜,可能会被肏死吧! 公主销魂》第5章 被破身后,姜姒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床,期间种种羞耻不适简直不敢回想。而封镇册她为姜妃,连名号都没有,随意的沿用了她的姓氏。 封镇的后宫虽没有后宫三千那么夸张,但百十人还是有的。但他一直没有封后,唯有贤妃、淑妃、玉妃位阶最高。这其中,玉妃是他的亲表妹,也最受他宠爱,她登上后位的呼声最高。 古代没有娱乐活动,没有网,没有电视,更不能随意上街。姜姒的伤养好之余,就只能看着窗外发呆。想着日后就会这么过日子,她怕自己会无聊而死。 “公主,既然您的伤都好了,不如主动去看看皇上吧?” 青碧,从玄国跟来的唯一丫鬟。姜姒半垂着眼帘,心想:没有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这丫鬟到底是不是她的人?万一是太子哥哥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呢?姜姒不敢冒险,不欲与青碧多说,只故作深沉地回了一句,“我心中自有计较,你不必多言。”其实,她的打算是,以后尽量避开封镇那只禽兽,然后在宫里小心度日。 真是不能枉自腹议!她刚骂了封镇是禽兽,封镇身边的掌事太监金宝就来传话了,“姜妃娘娘有礼了,奴才替皇上传个话,今夜请娘娘去正阳宫安寝。” 又要她侍寝,封镇这厮是算好时间了吧!她身下刚好,就来传召她了!姜姒的内心十二万个不愿意,她斟酌了一下说道:“请公公回皇上,臣妾的身子还未大好,今夜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 闻言,金宝诧异的看了姜姒一眼。这后宫中还从未有哪位嫔妃拒绝过皇上呢,这姜妃倒是胆子大。 其实,哪是姜姒胆子大,她只是思想境界还停留在现代社会,现代社会的口号是什么?不就是人人平等吗?她到古代的日子还不长,还不能深刻的理解皇权所代表的意义。 等金宝走后,青碧着急的低语道:“公主,你怎么拒绝了皇上的邀请呢!这下可怎么办?” 姜姒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办?” “公主,你忘了来晋国之前服下的那枚鸳鸯丸了吗?它能使女子的身子娇媚无双,但是却有个缺陷,被破身后每隔七日必须被男子的精水浇灌,否则就会爆体而亡!”青碧心里着急,公主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 我咧个去哦!姜姒听得满头黑线,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 接下来的几天,姜姒焦急万分的等待着封镇再来传召她。可封镇像是对她失去了兴趣一般,去了其他宫妃那里,一点也记不得她了。 今日已经是第七天,姜姒没有办法,只好主动出击。她内里只穿着一件雪白的纱衣,透出胸前两颗娇嫩的红梅,外面披上雪狐大氅。踏着月色,出了寝宫。 外面的天真冷,可姜姒的小脸都急红了,要是封镇今晚不碰她可怎么办?爆体而亡四个字不停地在脑中盘旋,真的太恐怖了! 正阳殿附近有一片梅园,冬夜里开得正美,姜姒走到了那梅园的入口。梅树下,她凝望着朵朵娇蕊,心中期盼着封镇的到来。 《公主销魂》第6章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姜姒的心跳如擂鼓,她缓缓地回过头去,惊呼了一声,“皇上!”封镇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姒,神情似笑非笑,“姜妃今夜兴致倒好,跑到梅园来赏梅了?”他边说着话,边朝梅园深处走去。 姜姒紧跟在他身后,冬夜更深露重,冻得她的手脚冰凉,可为了活命,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有道是冬夜寻梅,温酒夜话,别有一番滋味呢。”如此明显的邀约,封镇应该能听懂吧? 封镇没有说话,脚下的枯枝被他踩得嘎吱作响,不轻不重的敲打着姜姒的心脏。此刻,她非常紧张,封镇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她的生死!总不能封镇不答应她,她就把封镇给强了吧? 直至俩人走进梅园的一处六角长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7 檐亭里,十几二十个宫人等在了外面。封镇和姜姒对面而立,他修长的食指勾着姜姒胸口大氅的系带,语带暧昧,“爱妃既然如此有雅兴,不如与朕一同赏梅夜话?”姜姒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于明显。封镇又开口道:“前几日,爱妃回绝了朕的邀约,朕还以为爱妃不愿见朕呢?“姜姒心道: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她面上却惶恐道:”怎会!皇上,臣妾那一日确实身子未好,不能服侍皇上。“封镇笑了笑,眼中一片清明。后宫女人的把戏,他看得太多了。这姜姒的演技还需要磨练,表情太浮夸了!不过,皮相倒是尽合他胃口,偶尔逢场作戏也不错! “那么……爱妃……我们就来赏梅吧……”说罢,他手指勾住系带一扯,姜姒的大氅就滑开了,露出了里面纯白的纱衣! 姜姒赶紧抓住滑落的大氅,惊声道:“别!皇上!”封镇提着姜姒的楚腰,将她放在了亭中的石桌上,指尖弹弄着她胸前的红梅,语气暧昧,“爱妃不是邀朕赏梅吗?怎的现在又不愿意了?”亭外的金宝见状,赶紧吩咐人将六角亭上的六面棉帘拉下,然后退开十步,等在了原地。 虽有棉帘隔绝开来,但外面那么多宫人。姜姒眼含祈求,“皇上,我们回寝宫好不好?”“不好!朕今夜就是要在此处赏梅。”封镇一口回绝了姜姒,然后将她的上身压在了石桌上,低头含住了那绽放的红梅,辗转研磨,轻咬吮吸。 一被封镇的唇舌碰触到,姜姒的胸前就闪过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她之前也被封镇舔过胸乳,明明不是这样敏感的!难道……是那鸳鸯丸的作用? 姜姒闭着眼睛,呻吟声情不自禁的就溢出了喉咙,“嗯……嗯……皇上…… “好舒服……她的乳头被封镇吸得好痒……像无数羽毛在骚刮着她。下身的蜜洞里很快就有了湿意,就在封镇轻咬了乳头一口后,蜜洞终于困不住潺潺的春水儿,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 封镇玩够了姜姒的乳儿,也不脱去她身上的纱衣,因为隐隐约约的看着她的酮体也别有一番滋味。他让她双脚踩着石桌的边沿,上身躺在石桌上,这样一来,姜姒腿间的春情就完全展露在了封镇的眼前。 他的手指贴着她的软缝,从下到上滑动,“啧,朕就含了含你的乳儿,你就流了这么多淫水。待会儿肏了你的洞,可不得把朕给淹死了。” 《公主销魂》第7章 姜姒的肌肤白壁无暇,腿根嫩肉更是一摸就怕被融化一般。腿间一条细缝,无一丝毛发,两瓣娇嫩的花唇闭合着,此刻颤微微的挂着几颗露珠。封镇两指拨开花唇,只见内里一颗似红豆的小洞,露水就从那里一滴一滴的流出来。 他顶入一根指头,穴内竟是如此紧致!明明都已被他破身,却还如处子一般。 那媚肉娇颤吮夹,让他腿间的龙根立刻就立了起来。 姜姒此刻内心急躁,穴里像万千蚂蚁在噬咬她一样,她难受又空虚,眼眸里噙上了泪光,绝美动人,“皇上……求你了……快肏进来吧。”封镇也是有些兴奋了,他握着发烫的龙根,用龙头挤开闭合的花唇,后腰一用力就将龙头肏进了穴里。一进去,那缠人的媚肉就箍紧了他,竟是推挤着他想把他挤出去。 为防脱出,封镇抓紧了姜姒的楚腰,发狠般的一捅到底!穴肉颤动吸夹,那丰富的褶皱将他龙根上的每根青筋都体贴的包裹住了。封镇喘息着,低头看向俩人的交合处——姜姒的小穴浅窄,他的龙根还有三分之一在外面,可是龙头已经抵到了她的花心处,唯有破开她的第二张小嘴,顶进她的花壶里,才能完全的容下他的龙根。 “朕还要再肏进去一些……你且忍忍……之后就让你爽快……”姜姒躺着,晶莹如玉的双腿被封镇架在肩上,而她的腿间正插着一根紫红色的大肉棒,这还是姜姒第一次见到。之前是用身体去体会,虽然知道大,但没有实体形象。如今一见,果真是大得让人砸舌!明明穴里已经被胀满了,可它还有三分之一露在外面!封镇真是……真是天赋异禀! 封镇动着腰身,龙头在姜姒花心处研磨,试图找到最佳时机捅进她的花壶里。 他的龙头又大又硬,像鹅蛋那般。姜姒被它顶得又酸又胀,穴里的淫水儿不停地流。 突然,封镇双手罩住了姜姒的乳儿,手上用力的同时,下身也发力,终于将龙根完全的肏入了姜姒的小穴里!他的龙头抵住了花壶壁上,俩人耻骨相贴,全然结合在了一起。 被贯穿到底的感觉太过刺激,肚皮上被撑起一根巨大的棍状物,姜姒又涌了一股淫水儿。封镇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小腹处的湿意,他坏笑道:“真是浪做的人儿。”调笑一番后,他猛肏嫩穴,大开大合的干弄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夜姜姒的小穴好像更紧了,那穴肉张紧有度,竟是在主动的裹夹着他的龙根。封镇越发的兴奋起来,次次破开她的花心,捅入她的花壶里,然后研磨几下,再迅速退出! 封镇就这么入了几十下后,身下的姜姒突然尖叫一声,小穴里疯狂的抽搐起来,喷出了一股股阴精,全打在了封镇的龙头上,将他的龙眼堵得满满的。 封镇被穴内缠紧的媚肉堵得无法再前进,他停了下来,眼里带着惊异:就这么高潮了?他就肏了几十下吧?都说女人比男人不易高潮,虽然封镇自信每次都能让女人泄身,可从来都没有哪个女人能这么快!看来他还真捡到宝了,人美、穴妙,当真是妙哉! 《公主销魂》第8章 缓了一缓,封镇再度抽插起来。他低头含住了姜姒的嫩乳,这次不光吮吸她的乳头,更是含进了她半颗乳肉进嘴里搅弄作吮。嘴里柔软幽香的口感,让封镇内心的欲火全然焚烧,更不得牙上一用力,将这块嫩肉吞吃入腹! “皇上……我疼……你轻些……”姜姒眼带莹莹泪光,对着封镇求饶道。 恍惚间,封镇不知是嘴上还是胯间将她弄疼了。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吸乳弄穴,将姜姒肏得哀叫连连。 亭外,十步开外的宫人们都低着头,赤红着一张张脸。心道:这姜妃果然厉害,不仅容貌倾城,手段更是妖媚!瞧这一声声浪叫的,怕是阉人都能被她给喊酥了。就更别说是皇上,龙精虎猛的,被她给迷住,也是早晚的事了。 此刻,封镇将姜姒抱了起来,他手托着她的嫩臀,紫红色的龙根在她的股间进进出出。姜姒整个人趴在了他的怀里,为防止掉落,她玉臂抱紧了他的脖子,而双腿缠紧了他的劲腰。这样的姿势无助又可怜,像菟丝花一般,封镇就是她的主人,她必须依附于他。 封镇一面走动着,一面肏姜姒的嫩穴,直至走到了棉帘处,掀开了一角。姜姒被寒风一吹,瞬间从封镇的胸膛里抬起了头,她慌乱的拉住他的手腕,“别… …别打开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8 棉帘……“封镇的眼里带着戏谑,”爱妃不是想夜月赏梅吗?朕现在就陪你。“他说话时,身下肏穴的动作也不停。膝盖和腰部同时发力,将姜姒肏干的上下起伏,在他怀中颤动不已。 姜姒看着外面站了两排的宫人,虽然他们都低着头,可是离这么近,肯定该听到的都听到了。现在封镇又想将棉帘掀开,这不是想让大家一起观赏她的丑态吗? “皇上……求您了……饶了臣妾吧……”说着,姜姒委委屈屈的哭了出来。 但美人月光下清浅的泪珠并没有打动封镇,他胯下狠狠一顶,故作不解道:“不是爱妃说想要赏梅吗?怎的还哭上了?”姜姒被肏得心肝发颤,又害怕封镇发疯真的让宫人们观看她被肏穴,穴内的嫩肉因为紧张,紧箍着龙根,让封镇好不惬意。 “不……臣妾今夜不是来赏梅的……是……是想见皇上来着……”封镇笑了,风光霁月,高华无双。可惜腿间正做着世间最淫糜之事,狠肏着女子的娇穴。他终于伸回了手,将棉帘放下,阻了一室春光外泄。 姜姒松了一口气,重新趴在了封镇的胸膛上,听着他健壮有力的心跳声。心中除羞耻之外,似乎隐隐明白了一点——封镇不喜在他面前耍手段。 亭内的温度不断升高,噗呲噗呲的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姜姒的玉背上被封镇肏出了一层香汗,穴内阴肌突然搅紧,再次被送上了巅峰! 封镇的龙根被姜姒魅惑的穴肉搅紧,龙头恰好卡在她的花心口上,被之一吮一吸。龙头颤动了几下,封镇深知这是射精的前兆。他又大力的猛干了几下,将龙头抵进了最深处,喷射了精水儿。 《公主销魂》第9章 被封镇肏完穴后,姜姒双腿发软无法行走,最后是被抬上软轿给送回来的。此时,她躺在床上想着那些宫人或多或少打探鄙夷的神情,越想心里越憋得慌。 她一时有些迷惑,难道就这么屈辱的活下去?每七天就必须找封镇做一次爱? 不然就爆体而亡!可是封镇拥有那么多的女人,而且她也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封镇迟早会厌倦她的身体,那时候她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想来想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倒还不用受这些屈辱。想到这里,姜姒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抽抽咽咽的将床头边的小柜打开,取出了太子当时给她的毒丸。 她稍一用力就捏碎了上面包裹的薄蜡,将暗红色的毒丸猛得吞进了嘴里,接着咬碎吞下! 然后就是在床上等死了,不知道这次死后能不能穿回去,或者直接去见阎王。 不过,直接见阎王,都比现在的日子好过。迷迷糊糊中,姜姒觉得腹中好疼,像是被一点点刮开一样!原来服毒而死这么疼! 当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时,姜姒心里是后悔的,原因是她选错了死法,让自己这么痛苦的死去了。 早知道……该投湖的…… 清晨,姜姒鸦羽一般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接着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了起来,然后她就突然睁开了眼。 坐起来后,她惊异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然后打了自己一下。 好疼!原来她还没有死!那么……昨夜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了!不然怎么毒丸都没能将她毒死!原来世上真有菩萨,菩萨显灵了,告诉了她穿回去的方法! 青雀台!真龙之血!玄阴之时! 青雀台应该是一个地方,她让青碧去打探一下,应该能知道在哪里。而玄阴之时,应该指的是某个时间,问钦天监就行。最难办的是那真龙之血,如果姜姒没有想错的话,便是封镇的血了。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是当今天子的血,恐怕她还没有接近封镇,就会被擒下去了吧?而且封镇挺不好相与的,性格又喜怒不定。 唉,想到这儿,姜姒叹了口气。看来今后得牺牲色相跟封镇好好拉近关系了,然后她再随机行事,必须要成功! 昨日还一片灰暗,今日姜姒就燃起了整个小宇宙,她在心中不停地呐喊:我要穿回去!我要穿回去!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我! …… 在用早膳时,姜姒喝着红枣粥,状似不经意的对青碧说道:“听闻青雀台的风光旖旎,改日我们去瞧瞧?”闻言,青碧吓了一大跳,她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公主这是怎么了?青雀台乃是晋国皇后册封之前的祈福之地,守卫森严,岂是想去就去的?公主以后可要慎言,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原来青雀台的来头这么大!姜姒按下心中的思绪,装作任性的对青碧说道:”这儿只有你,本公主就说说还不行了?更何况总有一天我会登上青雀台,叫晋国的女人臣服在我脚下的。“青碧吓得汗都出来了,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那公主打算何时跟太子的人联系?”姜姒心中一惊!这青碧果然是太子的人!她根本就不想帮玄国传什么消息,无间道的工作太危险。而现在她有了回去的希望,就更不能得罪封镇了。毕竟,青雀台还有真龙之血都得靠他。斟酌了一下,姜姒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还未获得皇帝真正的宠爱,哪里去探听什么消息。这事儿,还是等着我在晋国站稳脚跟再说吧。“…… 而另一边,封镇在梅园就宠幸了姜妃的事,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玉妃那里气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弄得宫人们战战兢兢。 《公主销魂》第10章 从在梅园得了趣儿之后,封镇便还想着在外面肏一次姜姒。她的身子那么的娇,小穴又紧又湿,光是想想,就能让他腿间的巨龙苏醒… …咆哮…… 放下御笔,封镇对一旁的金宝吩咐道:“今夜朕去温泉泡澡,你去传姜妃侍候。”“是,奴才这就去。”金宝躬着腰,退着出了御书房。 …… 沁香温泉位于皇宫北角,由无数暖石铺就而成,内里奇石异草,热雾缭绕,只为封镇一人服务。 姜姒到了沁香温泉后,在朦胧的雾气中隐约看到封镇裸着上半身靠在一块石壁上。她来之前就想清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牺牲色相就牺牲色相!为了穿回去,她舍一身皮囊又怎样! 此时,姜姒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外衫,类似于现代的蕾丝睡袍。她手指绕住胸前的系带,轻轻一拉,外衫滑落,雪白无暇的酮体就露了出来。在隐隐约约的雾气中,颇有一番风情。 封镇瞧着雪团上嫣红的两点,声音已然沙哑。他对着姜姒勾了勾手指,“过来,到朕身边。”姜姒大方的下了水,齐臀的长发在奶白色的水中如同海藻般蔓延开来。她凫着温泉水,慢慢的游向封镇。洁白的身子在水中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贴在背上,宛若妖精。 到达封镇旁边后,姜姒就主动的缠上了他的脖子,将胸前柔嫩挺翘的乳儿送到了他的胸膛上,然后娇娇颤颤的叫了声,“皇上……”胸前的乳儿更是故意娇撞他坚硬的胸膛。柔软与坚硬之间,是男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9 人与女人的力量差距。但如果应用得当,便能以柔制刚,千炼钢都能化成绕指柔! 封镇笑了笑,身体动也没动的接受姜姒的挑逗,“爱妃这次好生热情,真叫朕喜出望外。”他笑看着姜姒,大手一捞就将她抱在了怀中。手穿过腋下,罩住了她丰满柔滑的乳儿,随意的捏弄了起来。 姜姒这次丝毫没反抗,葱白的指尖围着封镇的乳头周围画圈儿,最后还低下头,伸出舌尖舔了他两口,彻底引燃了封镇的欲火。 封镇反客为主,猛然将姜姒压置身下,硬挺地龙根顶着她的花蕊,像是下一瞬就要猛然肏洞似的。姜姒却笑着退开了一些,“皇上……你不是让臣妾前来侍候你沐浴的吗?”言下之意,怎么还没洗就跑到那事上了? 封镇抓住姜姒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再度让她贴紧了自己。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紧盯着她,“爱妃身娇,不宜太过劳累,还是让朕替爱妃好好清洗清洗吧。”说着,他就挺着腰身,将炽热的龙头插进了姜姒的穴口。听得姜姒娇呼一声,猛一用力,就将整根龙根送进了她的嫩穴里。 抽抽插插……进进出出……姜姒此刻岔着双腿,坐在封镇的腰上,被她顶得上下起伏。胸前的软绵如水波一般激烈地晃动着,两颗娇嫩的乳尖儿也随之摇晃,看得封镇心痒难耐。 《公主销魂》第11章 封镇一低头就含住了那颗不停晃动的奶尖儿,然后舌尖弹弄着,就那么几下就被他吸硬了。他嘴里含着奶儿,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姒,那眼神里好像在说:你已经被朕吸硬了。 姜姒被封镇的目光盯得偏过了头,她心想:应该是鸳鸯丸的作用,让这具身子变得非常淫荡。不仅是乳儿被封镇舔硬了,连那羞人的小穴,在他肏进来时,就瞬间湿透了。穴里的嫩肉像是缠人的妖精,顷刻间就吸住了封镇的龙根,然后又夹又吮。 吸够了奶儿,封镇终于放开了已经被他玩得肿胀的奶头,嫣红的嫩尖尖上晶莹透亮,被吸过的这只奶头比另一只还未抚慰过的肿了一倍有余。绕是封镇这等阅女无数的男人,也从未见识过如此敏感绝美的身子。 “真是只勾魂的小妖精。”封镇揉捏着姜姒的娇臀,腿间的龙根不停地撞入她的粉洞里。温热的泉水随着一进一出的抽插,涌进了姜姒的花穴中,不多会儿,她的肚子就被撑了起来,涨涨鼓鼓像是有了三月身孕一般。 “皇上……我肚子里好胀……”姜姒拉住封镇的手臂,目光祈求道。 “你夹紧朕……朕带你上去……”姜姒的双腿赶紧缠紧了封镇的劲腰,被他带离了水面。但肏穴的动作一直不曾停止,随着他在温泉中走动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姜姒的花心。 小穴里尽是温泉水和俩人的体液,在封镇抽插间,姜姒都能听到自己肚子里传出的水荡声,真的好羞耻。 而封镇却十分享受这种被温水蕴烫的感觉,姜姒甬道紧致,所以被侵入的泉水不多,但她的花壶里却是被灌得满满的。每次他的龙头一肏进去,那水就疯狂的像他涌过来,包裹着他。 封镇走几步停几步,停下来就大力的肏姜姒的花穴。就几十步的距离,他硬是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姜姒的肚子里装满了泉水,都快被他肏出来了。 “皇上……你快点吧……臣妾快憋不住了……”姜姒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封镇却故意使坏道:“爱妃别急……朕马上就让你爽快……”说完,他几大步就踏上了池边,将姜姒放在了石地上,然后提起她的双腿,发狠地肏着她的穴。 姜姒突然惊慌起来,由于封镇的大肉茎次次尽根,她花壶内的空间被挤压,温泉水被堵得无处可去,像无数的小蝌蚪一般推挤着她娇嫩的花壁,企图将她撑大!“不……皇上……我受不了了……快破了……臣妾快被撑破了!”话还没有说完,姜姒突然尖叫了一声,身子剧烈地颤动起来。特别是敏感的甬道里,媚肉疯狂的蠕动,不仅是泄身的阴精,连花壶中的温泉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封镇猛然将龙根拔出,低头欣赏起姜姒腿间的美景。只见粉嫩的花唇被他肏得外翻,平时红豆大的洞口此时变得婴孩拳头般大小,奶白色的温泉水像小水柱似的往外喷射!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人惊喜的是,姜姒穴口上方的尿道口也张开了,喷射出了一股淡黄色的尿液!一白一黄,一上一下的两道小水柱,在温泉缭绕的雾气中划出了最淫糜的幅度。 《公主销魂》第12章 “啊……啊……啊……”姜姒持续的抽搐十几瞬,身子才终于平息了下来。她此时眸光放空,失神的望着温泉的一角。 封镇的眉眼里尽是戏谑,紧盯着姜姒的腿间。那里粘湿了一大片,顺着她身下的石砖缝隙浸入了土壤里,“爱妃真是水做的人儿……让朕好生怜爱……”姜姒转动了一下眼珠,她的声音在刚才都喊沙哑了,“皇上……今日就饶了臣妾吧……臣妾实在是体力不支……无法再侍候皇上了……“身体的淫荡,再加上封镇太猛,姜姒是真的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 封镇却是不打算就这么放了她,他晃动了一下腿间硬挺的巨物,“爱妃不厚道啊……自己爽快了……就不管朕了……朕的兄弟可不答应啊……”说着,就弯下腰将姜姒给提了起来。 姜姒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被封镇抱着又进了温泉里。只不过这次没有到深处,就在温泉边上,泉水没过她的大腿根,刚好淹到了臀部的边沿。 “趴在这块大石壁上,朕从后面肏你。”姜姒软得像一滩春水,只能任由封镇摆布,背对着他上半身趴在了石壁上。石壁冰凉,激得她一哆嗦,封镇就是在此刻贴在了她的玉背上。 炙热的男性躯体带着侵略,将姜姒整个人都置于了他的身下。封镇亲吻着姜姒的耳后,轻轻的舔弄了几下,就发现她颤了起来,“怎么,怕痒?”姜姒都快羞哭了,这什么该死的鸳鸯丸!她不是痒的,她是爽的浑身颤抖。 连耳后都变得这么敏感!以后会不会封镇随便摸一下她哪里,她就高潮了呀! “不……不痒……我只是有点冷……”姜姒立刻就否认了,她总觉得封镇的心眼有点坏,要是被他抓住了这个弱点,还不知道要怎么整她。 “不怕,马上就让你热起来。”封镇的手掌朝下移动,握紧了她的楚腰,然后命令道:“把腿张开一点,闭得太紧了,我不好肏进去。”姜姒的脸颊被朦胧的雾气熏得嫣红,她咬了咬下唇,将腿张开了一些。可是封镇实在健壮,他还是卡不进去。只好将姜姒的臀部提了起来,让粉洞对准了他炽热的龙头。 小腹突然悬空,姜姒回头看向封镇。正好看着他提着自己的臀部,一点一点将紫红色的巨大肉茎插入她的股间。这样的画面太过淫糜,而腹下空虚,有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0 种完全被身上的男人控制住的惊慌感。她本能的想要抓紧身下的石壁,可惜石壁坚硬又光滑,她无从使力。只能想浮草一般,被封镇凶猛的肏着肉穴。 “嗯……嗯……唔……呜……”姜姒很快就被封镇肏出了快感,她娇吟不止,内里的穴肉拼命的吮吸夹动,让封镇好不快乐! “真是个浪人儿!朕这就赏你雨露,你可得给朕乖乖的喝下去,不能像刚才那般全吐出来了。”封镇半闭着眼帘,神情是全然的享受。他狠力的抽插了几十下,然后低吼着撞进姜姒的花壶里,赏了她满满一壶雨露恩泽。 《公主销魂》第13章 近段日子以来,在封镇的后宫中,姜姒的恩宠无人能及。 姜姒不仅在身体上和封镇无比契合,在寻常的日子里她也开始关心起封镇来。 为了能获得去青雀台的机会和龙血,她厚着脸皮经常去给封镇送菜肴、点心。 无比希望封镇能跟她谈谈心,拉近一下俩人的关系。 御书房里,封镇头也不抬的听着金宝的话。 “皇上,姜妃正在外面求见。看样子是给您又准备了些新奇的糕点呢,要不奴才现在就让她进来?”姜姒在国外留学几年,被逼出了一身厨艺,现在全奉献在了封镇身上。 可貌似封镇今日不太领情,声音冷冷清清的,“别唤她进来了,就说朕乏了,让她回吧。”金宝愣了一下,这段日子以来,明明皇上很宠爱姜妃的,今日怎么不见了? 果然,皇上的性子飘忽不定啊。“是,皇上,奴才这就回禀姜妃。”门外,姜姒一听封镇不想见她,只好打道回府。心里盘算道:昨日刚睡了封镇,那鸳鸯丸的毒还有五天可以缓缓。她也就不太在意了。 …… “皇上……已经到了安寝的时辰了……那今夜……还是让姜妃侍寝?”金宝站在封镇的身后,轻声询问道。 封镇批了一天的奏折,此时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看来自己最近真的是太宠姜姒了,连金宝都惯性的问他让不让姜姒侍寝,这样……不利于后宫的平衡。 他从小就学习帝王之术,而帝王之术的首要便是——制衡。前朝如此,后宫亦如此。女人嘛,偶尔宠宠就行,宠爱多了便会侍宠生娇,惹出祸端。 “今夜,去玉妃那里。”…… 今儿难得清静,姜姒心情愉悦,让青碧给她找了两本通俗易懂的话本。她就躺在床上吃着封镇没要的糕点,一边看话本。 入夜后,姜姒正看到精彩之处,青碧就来报,说是皇上来了。姜姒一惊,不是说去了玉妃那里吗?怎么又跑到她这儿了?她赶紧将话本、糕点朝床边小几上一放,人还没有起床,封镇就绕开珠帘进来了。 他随意一瞥就看见那消遣的话本和糕点,语气淡淡的,“看来爱妃挺自在的嘛。”姜姒赶紧跪下,不知封镇是何意?虽然他语气平静,可总觉得有一丝怒气。 难道……是觉得她不该独自高兴……不对……应该是伤心!觉得她会为了他去别的女人那里而伤心! 领会了这层意思后,姜姒马上就想做出一副悲伤春秋的样子。可转念又一想,封镇这人最不喜任何人耍小聪明。她干脆实话实说,“怎么?皇上都能去玉妃那里,还不许臣妾看看话本了?”语气里六分怒意、三分娇意、还有一分哀怨。 果然,封镇的嘴角荡出了一丝笑意,他坐了下来,手指勾起姜姒的一缕秀发,轻轻绕绕,“脾气还不小,这就吃上朕的醋了?”“不敢,臣妾哪敢独占皇上,只求皇上别厌烦了臣妾就好。”我哪敢独占你啊!腰都快被你弄断了!只希望七天解一次毒就好!姜姒的内心在疯狂的吐槽。 在封镇眼里看来,姜姒喜欢邀宠,不然也不会经常给他献小殷勤。但有度,他一说让她走,她也不会缠他。其实……多宠宠她……也没什么。 之前在玉妃那里,他用了晚膳就不想待了,心里全是姜姒的样子。最后,也不顾玉妃哀怨的神情,还是走了。其实心里还是有气的,明明不应该独宠一人,可是就是想来看看姜姒。 算了,他既是皇帝,想宠一个女人还要思量过来思量过去吗!只要姜姒不触碰他的底线,多宠宠她又何妨? 想透彻后,封镇放下了手指上的发丝,然后慢慢将姜姒压向床,“爱妃…… 时辰不早了……我们安寝吧……“ 《公主销魂》第14章 封镇将姜姒压到床上后,三两下就将她的胸前的衣衫拉扯开了,露出了里面桃红色的肚兜。粉荷朵朵,鸳鸯成双。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指尖抠了一下那小小的凸起,调笑道:“荷尖儿秀在这里是故意的吗?” 姜姒不解,低头一看。原来那还未开的花骨朵正好覆在了她乳尖的位置,还真不是故意的。 “爱妃为了博朕欢心,还真是煞费苦心。”封镇好心情的罩住了姜姒的整个雪乳,五指分开尽情的揉弄。可惜隔着布料,不能触碰她滑腻的肌肤。封镇解开了她脖子上的系带,把肚兜拉了下来,低头将她的乳儿吸进了嘴里。 娇嫩的乳头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灵活的舌尖不停地弹动它。姜姒娇喘着将手指插入封镇的发间,动情的唤了一声,“皇上……” “嗯?朕可吸得你舒服?”封镇没有抬头,还是埋首乳间,只嘴里含糊的问着。 鸳鸯丸的作用太大,姜姒立刻就被舔出了感觉,“唔……很舒服……臣妾很舒服……” 直到把姜姒的乳儿舔吸得胀鼓鼓的,封镇才停下了嘴。他将姜姒翻过了身,让她双腿站在脚踏上,上身趴在床上,背对着他。“今夜我们试试这个姿势。” 姜姒回过头,媚长的眼尾泛着晶莹的粉色。她看着封镇握着他那巨大坚硬的大肉棒,在她的股间来回的滑动。不多会儿,鹅蛋般大的棱头上波光粼粼。姜姒心里羞耻极了,因为那棱头上的液体全是她穴里溢出来的。 “爱妃,你瞧,你的小嘴儿有多贪吃,流了好多口水。朕这就给你吃大肉棒,把你喂的饱饱的。”封镇脸上充满了戏谑,他挺着腰,手指拨开穴口的花唇,猛一下就将整根巨大的肉茎捅进了紧致的甬道内。 封镇的插入又深又猛,姜姒的身体被撞得朝前一耸,下身的耻骨刚好抵到了床沿边,撞得她生疼!可还未等她喘口气,身后的封镇便狂风骤雨般的挺动起来,迅速抽出再大力插入,次次将她撞上床沿,撞得姜姒眼泛泪光,哀叫连连。 “皇上……你慢点……臣妾好疼……”姜姒整个人被封镇压在身下,根本无法逃开,只能可怜兮兮的求他慢一些。 闻言,封镇到底是慢了一些,他眼里包含着情欲,声音沙哑厚重,“弄疼你了?那朕轻点肏。”轻缓地研磨也别有一番滋味,姜姒的小穴像是会收缩一样,还是紧紧的吮吸着龙根,让封镇舒爽不已。 缓下来之后,封镇的战斗力就更久了,一次次挑逗着姜姒,但就是不送她攀上高潮。姜姒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1 扭了扭小屁股,有点哀怨的唤了一声,“皇上~” 封镇抽插的动作不停,紧紧地盯着身下玉做的美人儿,“怎么了?可又是哪里让爱妃不满意了?” 姜姒体内骚动不已,异常渴望封镇狠狠的肏她,撞击她的肉芽,次次顶入她的最深处!这鸳鸯丸真是太厉害了,简直能把淑女变欲女!姜姒难耐的说道:“皇上……你还是大力些吧……臣妾喜欢皇上勇猛些……” 姜姒的这番话就像是点燃炮仗的火焰,她话音还没有落下,封镇便发情似的凶狠的抽插起来…… 《公主销魂》第15章 突如其来的强势抽插,让姜姒的身体极度紧绷,之前蓄满的欲望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至,不停地冲刷封镇还在挺入的龙头…… 封镇的龙根深陷洪水泛滥的蜜洞中,同时还被抽搐的媚肉箍夹吮吸,让他额头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下一瞬,他手掌抓紧了姜姒的柳腰,像是要捅破她身体一般凶猛的抽插了几十下,然后低吼一声,喷射出了浓稠的精液…… 事后,俩人都累得喘息不止。封镇还趴在姜姒的身上,用舌尖勾弄着她玉白的耳垂,“后日皇家围猎,你也随朕去吧。” …… 今日风和日丽,晋国皇族公卿在封镇的带领下前往骊山围猎,后宫中二十余名宫妃伴驾。早听闻姜妃有倾国之貌,入宫之后更是一枝独宠,荣贯后宫。连之前颇受宠爱的玉妃都被其压制,经常去慈宁宫跟太后娘娘诉苦。 如今一见姜妃真容,果然跟传闻不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能形容其美貌之一二。她好比天上皎洁的弯月,又好比最妖艳的曼陀罗花,宜嗔宜喜、宜纯宜媚。 众位皇室公卿看着封镇身旁最前面的两位妃子,这玉妃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了,不然也不可能颇得封镇的宠爱,可惜如今她的参照物是姜姒,一下子就变得黯淡无光。 幸得玉妃早在宫中便见过姜姒,这会儿才不至于像底下那些皇族子弟,一个个都露出惊为天人的样子,平白叫人耻笑。她理了理缀珠宽袖,压着怒气强笑道:“姜妹妹,你瞧,下面的人盯着你都快看傻眼了,想必都觉得妹妹是那九天玄女下凡了吧。”这话,玉妃是故意对着封镇说的。招蜂引蝶,是后宫女人的大忌。 果然,封镇微蹙了眉头,他大掌一挥,宣布开拔!然后对姜姒说道:“你和朕随行。”拉着姜姒就坐上了他的九撵马车里。接着,才是皇室公卿坐上了各自的马车或直接骑在马上。此刻,玉妃的脸都气黑了,上了她的马车后将小几上的东西一挥落地,吓得贴身宫女瑟瑟发抖。 这厢,封镇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一手撑着额头靠在迎枕上假寐。姜姒前日才得了雨露,还有几日才需要封镇解毒,这时候自然不会去惹他。她心想:既然封镇都睡了,她干脆也睡一下吧。 封镇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动静,他缓缓地睁开眼,就见姜姒斜躺在马车的另一边,睡得正香?!真是个没眼色的女人,刚才玉妃猛上她的眼药,这时候不是应该小心翼翼侍候他,生怕他有所误会吗?她可倒好,直接睡了! “爱妃!”封镇突如其来的一声,姜姒立刻就被惊醒了,她赶紧撑起上身,声音里带着些许惊慌,“皇上,怎么了?” 封镇心里憋着气,语气也不是太好,“过来,给朕揉揉额角。”姜姒一听,原来是要人伺候了。她现在有求于封镇,当下也不含糊,立刻就到封镇身后,开始给他按摩。 封镇惬意的将头靠在姜姒的胸口上,刚好嵌在她的两团软绵中间。而她的手指轻轻的揉着他的额角,还时不时询问舒不舒服?封镇心里一下子就气顺了。 《公主销魂》第16章 马车上了山路之后开始颠簸起来,封镇的头在姜姒的胸口上一点一点的,就像枕在了棉花球上。姜姒羞红了一张小脸,默默的移了一点身子。 “怎么了,爱妃?”封镇当然察觉出了姜姒的小动作,他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其实这会儿,姜姒的乳头已经硬了,幸好衣服有几层,遮掩了她的尴尬。她假意执起小几上的瓷壶,给封镇倒茶水,“皇上,先喝点茶水吧?” 可惜封镇不打算放过姜姒,他手臂一伸就将她抱进了怀里,惹得姜姒惊呼一声,杯中的茶水全洒在她裙子上了,“皇上!” 封镇勾唇,还未开口,马车外就传来侍卫统领的声音,“皇上可是有事?”似乎还有一些隐隐约约拔剑的声音。 姜姒心里一惊,接着封镇随意开口道:“无事。”外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姜姒心中有些打鼓,封镇身边守卫森严,她要取龙血之事,无异于难上青天啊! “爱妃?”听到封镇在叫她,姜姒赶紧打起精神,然后就见封镇将手伸进了她的衣领里,接着准确的握住了她的一只乳儿!姜姒赶紧抓住他胡乱揉捏的手掌,压低了声音道:“别……皇上……”没见刚才那些侍卫的耳朵有多灵敏吗?这时候做这样的事,是想让大家都听见啊! 手中继续揉捏娇嫩的乳儿,封镇贴在姜姒耳边说道:“所以……爱妃待会儿可得小声些……别被人给听了去……”说罢,封镇的另一只手伸进姜姒的裙底,将她的绸裤和亵裤都扯了下来。 姜姒被封镇抱到了腿上,两条白嫩嫩的长腿缠着他的劲腰。封镇今日很心急,几乎没怎么逗弄姜姒,自己就将龙根给掏了出来。然后两指揉了几下姜姒的阴核,幸好姜姒有鸳鸯丸加持,几乎立刻就湿润了。 封镇真的是太满意这具玉体了,天生就该是他的胯下之物。他扶起姜姒的楚腰,诱哄道:“爱妃乖……你自己吃下去……” 姜姒没有办法,像封镇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扭扭捏捏的只会被整得更惨。她只好低着头,握住龙头,将它一点一点吃进穴里。期间,她咬紧了牙关,生怕发出呻吟声,被车外的侍卫给听了去。 “爱妃的小穴里好热……都快把朕给烫化了……”封镇的眼中也渐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他本就生得俊美无双,此时更是眼泛桃花,勾人心魄。若不是性子古怪无常,姜姒恐怕也得被他迷住。 此时,姜姒不理他,只闷头干活,最后浑身被逼出一层香汗,才将封镇的大肉棒给吃了进去。可还没等她喘口气,封镇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迅猛地朝上顶动! “嗯……唔……唔……”情急之下,姜姒赶紧将头埋在了封镇的肩头,一口咬住了龙袍,才堵住了即将溢出口的呻吟声。 封镇见状,更是挺动着腰身,大力的肏穴。一面想要逗弄她,看她小脸憋红的样子,煞是可爱。一面也是因为穴儿咬得太紧了,本能得想要一肏再肏。《公主销魂》第17章甬道里,一根又长又硬的大肉棒在不停地搅弄,姜姒难耐地埋在封镇的肩头嗯嗯嗯的低吟着。 封镇突然很想看她情欲迷离的样子,强制性的将她拉扯起来,然后抽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2 出她的丝绢让她咬着。 “就这样……朕要看着你……”姜姒只好紧咬着丝绢,腿间的蜜洞被封镇大力的撞击,一下又一下,又重又狠,直捣她的花心。 “朕的爱妃真听话……待会儿赏你满满一壶的雨露……”封镇见姜姒乖顺,便松开了她的腰。接着,双手抓着她的领口,猛得朝两边一拉,露出了里面碧色的肚兜。 “爱妃可真是个碧玉美人儿……让朕含含你的玉乳儿……”封镇低头,牙齿咬住姜姒脖间的系带,然后轻轻一拉。两团雪白的丰乳便显现出来,顶端两颗玉粉色的乳尖儿随着封镇顶插的动作不停晃动,好生诱人。封镇一口就含了上去,像婴儿吸奶般的吮吸乳尖儿。 激烈的快感让姜姒的身子仰向后方,她的双手被衣袖缚着撑在身后,小嘴被丝绢堵着双胸朝前挺立,将满满的乳肉直接抵在了封镇的脸上,封住了他的口鼻。 柔软的窒息感,让封镇烧红了双眼,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腿间的凶物更是次次凶猛的顶入姜姒的小穴里,他大口的吞咽着鼓胀的乳肉,双手箍紧了姜姒柔软的身子,让她紧贴着自己。 “唔……朕的爱妃好娇好嫩……”封镇一面肏穴吸乳,一面说着荤话。那像牡丹花瓣似的穴肉层层叠叠的吸附着他的龙根,体贴的吮吸着他每一根鼓起的青筋…… 突然!马车外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响!姜姒心里一惊,身下的小穴也随之一紧,吸得封镇快缴械投降了!他拍了拍姜姒的嫩臀,喘着粗气道:“乖……别分心……好好感受朕的强壮……”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种事!马车外的刀剑怒喝声已经越发明显,而她还被封镇肏着穴,姜姒吐出嘴里的丝绢,急得都快哭了,“皇上……你还有多久……快点呀……” 封镇还是大力地顶插着姜姒的嫩穴,似乎一点不受外界的影响。他双手揉捏着她的臀瓣,嘴里还调笑道:“想让朕快点……你就再夹紧一些……” 这色令智昏的封镇!此刻,姜姒心里慌得不行,怕封镇的侍卫突然冲进来护驾,更怕刺客冲进来,她会连命都没了。只好试着蠕动穴内的媚肉,收缩着阴肌,不停地紧箍还在抽插的大肉棒。 “嗯……爱妃的小穴吸得朕真紧……唔……朕快受不住了……啊……”说着,封镇朝上猛得一顶,姜姒感受了一股热流,心道:终于射出来了。 刀剑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姜姒还听到了侍卫统领的喊声,“保护皇上!都护在马车周围!切不能让刺客靠近皇上!”惊诧之下,姜姒猛得就将封镇给推开,半软的肉茎噗呲一声滑出了她的穴口。 《公主销魂》第18章 这以下犯上的举动并没有让封镇生气,他随意捡起姜姒吐出的丝绢,擦拭着还粘着白浊的龙根,然后整理好衣物,对着姜姒说道:“好好待在马车里,等朕回来。” 姜姒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小脸还熏红着,“嗯,臣妾遵命。”想了一想,又补充道,“皇上可得小心呀。” 封镇点了点头,脸色一片肃杀,打开马车的门便出去了。 姜姒整理好衣物后,就贴在马车的角落里,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只听得刀剑声还未停下,似乎…还愈演愈烈了。难道他们这边的人马还抵不过刺客那边的?她实在是心急如焚,便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车窗,朝外面看去—— 封镇竟然被黑衣刺客抓住了! 封镇被抓后,形势立刻一面倒,侍卫们被制肘住,很快就被拿下了。皇族公卿里但凡有武功的,也都冲上前去救驾。可惜,刺客有封镇在手,很快就压制了皇室所有的人。最后,近千刺客将他们重重包围。 姜姒被一个黑衣刺客压下马车的时候,双腿都在打哆嗦。她朝周围一看,二十多个后宫妃嫔都跟她一样,被吓得发抖。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哭了起来。连那个高傲的玉妃,此时都煞白着一张脸,努力的躲在别人的身后。 “狗皇帝!真是苍天有眼!让我燕国今日能手刃仇人,替死去的燕国将士报仇雪恨了!”一个领头的黑衣刺客,手拿着大刀,仰天大喊道。 完了!原来是燕国人来复仇了!姜姒穿来这个时代有段时间了,大概也知道一些当今世道。这燕国之前强盛时一直骚扰晋国,两国边境一直苦不堪言,老百姓流离失所。等到封镇继位,他作风强势,主张征伐燕国。不得不说封镇是个很有将才的帝王,御驾亲征,短短三年就灭了燕国。接着一口气拿下了与燕国狼狈为奸的玄国,姜姒就是这样被送来晋国的。 可明明是那么厉害的皇帝,这时候怎么就被抓了呢?!姜姒心急如焚,生怕封镇有个闪失。那她还怎么去青雀台,怎么取真龙血?怎么穿回去! 姜姒侧头看向封镇,见他此时正面无表情的被一名黑衣刺客压着。她和封镇的距离很近,就隔了两个黑衣刺客的距离。该怎么办?她不会武功,冲上去就只有送菜的份。可封镇必须要救啊,他死了的话,她所有的希望就没了。 正当姜姒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皇家侍卫突然暴起,杀向压着封镇的那名刺客!那刺客也是个狠的,见侍卫来势凶猛,尽然对着封镇踢了一脚!封镇身后可是悬崖啊! 来不及思考,火光电石间,身体的本能已经高于了思考。在姜姒心中有了封镇不能死的念头时,她整个人已经扑了出去,双手伸向了山崖下,刚好抓住了封镇的手! 面对已经完全愣住的封镇,姜姒大声喊道:“千万别放手!把我抓稳了!” 封镇整个人置于山崖下,看着姜姒那双纤细玉白的双手拼了命的拉着他。她的身后是侍卫与刺客在搏命厮杀,刀光剑影似乎下一瞬便会砍到她身上。 而她因为害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双手却不曾有一丝的松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封镇的心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公主销魂》第19章 “…你快松手…朕不会有事的。”俩人的身量悬殊太大,就这么一小会儿,姜姒的身体已经逐渐滑落。封镇心里有些莫名的焦急。 一想到封镇落崖,她就穿不回去了,姜姒的眼眶都红了,咬牙道:“皇上,你再坚持一下,侍卫马上就来救我们了。” 身后乒乒乓乓的刀剑声,似乎马上就要砍到自己身上。姜姒虽说不会松开封镇,可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眼泪这就样一滴一滴落下,啪嗒啪嗒的打在了封镇的脸上。 封镇眼看着姜姒的泪珠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它是温热的、柔软的。明明是那么渺小的东西,却在他一直平静无波的心湖上荡起层层涟漪。 而另一边,侍卫再次被黑衣刺客制住。眼看着那黑衣刺客冲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刀,就要砍向姜姒的双手! 够了!封镇双眼狠厉的盯向黑衣刺客,然后足尖轻点,眨眼间就飞上了山崖,接着一脚就蹬飞了黑衣刺客! “将所有刺客,都给朕拿下!” 随着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3 封镇的命令,侍卫们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明明刚才还处在下风,这时候个个都成了武林高手,很快就将刺客们杀的杀,抓的抓了。 姜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可惜她全身乏力,还没等她想明白,人就晕了过去。 …… 身上好酸,特别是整个手臂,好像都不是她的一样。姜姒渐渐的有了意识,然后睁开了眼。入目就见封镇的一张俊脸,正带着淡淡的惊喜看着她。 “你醒了,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封镇此时只穿着中衣,侧躺在姜姒的身边。 “手有点疼…其它都没什么。”姜姒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说着又想闭眼睛睡觉。 封镇瞧了出来,给她掖了掖被褥,然后轻声哄她,“想睡就再睡会儿,朕在这里陪你。”然后姜姒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姜姒熟睡的样子,封镇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轻声呢喃道:“你怎么那么傻?今日如此凶险,还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救朕。不过…也只有你了。” 封镇作为帝王,经历了太多的女人。那些女人总说她们有多么爱慕他,他从来是不信的,所以今日看到那些女人尖叫着逃开的时候,他的内心十分平静。意料之中,不是吗? 可偏偏那个最不可能冲出来的姜姒,却紧紧的抓住了他!连命都不要了的架势,也要护他周全。那一刻,姜姒带给他的感动与震撼,直到这时,封镇的心都在微微颤抖。 “皇上,侍卫统领有事禀告。”帐篷外,金宝小声的通传道。 封镇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然后出了帐篷。侍卫统领正等在外面,一见封镇便小声的禀报,“皇上,那些刺客确实是燕国人,只是都不肯招出他们在朝中的内应。而且…领头的服毒自尽了…” 之前就有消息说是燕国余孽想要刺杀他,封镇便想将计就计,他早知朝中有燕国奸细,就想利用这次机会逮出这些人。于是,就有了他被擒住的那一幕。他也想看看,他失足坠崖之后,他的大臣们有几个是忠心的。不过,有了姜姒这个变数,计划被打乱了。 虽然功亏一篑,可是封镇却觉得很值得。因为,他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感情。 “继续搜查燕国奸细。”封镇留下这句话,就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公主销魂》第20章 封镇陪着姜姒在帐篷里修养了几天。期间,玉妃、林嫔、曲贵人好几位宫妃都想来求见封镇,或是带着亲自做的膳食,或是亲手采摘的鲜果,可惜都被封镇拒绝了。 …… “朕瞧着你的身子已大好,不如就今日带你去骑马?” 封镇这几天怎么了?对她的态度超亲切!以前哪会询问她的意见,直接吩咐伴驾就行了。姜姒喝着白瓷小碗中的银耳莲子汤,心想:可能是前几日在山崖边救他,他感激她吧?封镇虽然性子喜怒无常,但知恩图报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于是,姜姒愉快的答应了。 …… 一片平坦的草地上,姜姒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色,心情都开阔了许多。她和封镇共骑一马,回头笑问着他,“皇上,就我们俩吗?”姜姒记得这次骊山围猎可是跟了好多的宫妃和皇室公卿。 “就咱们两个。”封镇早就让那些人自己去狩猎了,他只想单独和姜姒在一块儿,谁也别想打扰。说着,就驱着马儿跑了起来。 姜姒从来没有骑过马,耳边呼啸的风、眼前开阔的景色,让她一直以来抑郁的心情都变好了起来。封镇在身后抱着她,笑道:“这么喜欢骑马?” “嗯,好稀奇!”姜姒指着前方,“皇上,那是不是一片湖?我们去看看吧?” “好,都依你。” 湖的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树叶遮天蔽日。阳光只能星星点点的落下,姜姒觉得有些凉意。身后,封镇察觉到了,便拉着自己身上的大氅围住了姜姒。 姜姒的后背紧贴着封镇炙热的胸膛,他的肩膀很宽厚,让女人很有安全感。可惜却是皇帝,有太多女人想要分占他的怀抱了。 “还冷吗?”封镇干脆松开了缰绳,双手抱紧了姜姒。他的烈云有灵性,不会乱跑的。 封镇的手掌正好贴在了她的侧乳上,姜姒扭了扭,“不…不冷了…”天知道这鸳鸯丸是个什么鬼东西,几乎封镇一碰到她的胸部,她心里就痒痒的。 封镇也瞧出来了,几天没要她身子了,这时他心里也挺想要的。于是,封镇在马上就将姜姒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接着,抱着她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瓣好软,几乎一贴上,封镇就有了一种触电的快感。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好快乐!不仅是身体,连心脏都兴奋的发抖。 封镇的唇紧贴着姜姒的唇,辗转吮吸、挑逗厮摩,“姒儿…把嘴张开…朕想伸进去…”封镇的手也没闲着,已经钻进了姜姒的肚兜里,覆在她胞胀的乳儿上又捏又揉。 姜姒心里想着淫毒就这一两天发作,她也就顺从的张开了嘴,放任封镇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搅弄。可是不知怎么的,封镇今天跟吃了兴奋剂一样,逮着她的舌头就不放了,又吮又吸,她都快出不来气了。 “呜…慢…唔…一点…”姜姒憋红了一张小脸,只敢轻轻的推着封镇。封镇的性子阴晴不定,她怕把他推狠了,他一脚把她踹下马去。 可惜姜姒还不知道她在封镇心里的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就是把封镇给推下了马,封镇也不会跟她生气的。 《公主销魂》第21章 封镇终于松开了姜姒的唇,手指捏着她的乳头轻轻拉扯着,他的脸上满含情欲,声音里尽是祈求,“姒儿…朕现在就想要你的身子…给我好不好?” “嗯…”答应了之后,姜姒就将头埋进了封镇的胸膛上,然后等着封镇抱她下马。野合什么,真是羞耻啊! 可等来的却是封镇直接在马上就脱她亵裤!姜姒赶紧抬起头,按住了封镇作乱的大手!她急道:“皇上…我们不下马吗?” “不下了…朕等不及了…朕现在就要肏你的小穴…”封镇轻易的就拨开了姜姒的手,呲啦一声直接撕开了她的亵裤。手指熟悉的摸到了她的小小花核,然后揉弄了起来。 腿间敏感之处被封镇爱抚着,姜姒立刻呻吟了一声,身子软软的倒向封镇,哪还提什么下不下马的事? “朕的姒儿真乖…马上就给你吃大肉棒…把你的小嘴喂得饱饱的…”封镇一手扶着姜姒的楚腰,一手掏出早已硬挺的龙根。可惜马背上不好插入,马儿行走间一颠一颠的,实在是恼人! 封镇只好调整姿势,改为双手托着姜姒的嫩臀,好让龙根对着她的穴口,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姜姒的身子压向他的龙根。当花唇与龙头相触时,封镇全身都紧绷了,他强压着快意,终于将龙根全部插进了姜姒的小穴里。龙根强横的充满了整个狭长的甬道,而龙头破开了花心,正惬意的顶在姜姒的花壶里。 姜姒内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4 心羞耻,可身体却极度的享受着。此时,她细白的双腿勾着封镇的劲腰,而玉臂抱着他的脖子。随着马儿的颠簸,那粗长的肉茎也在她体内一抽一插。根本不用封镇使力,她就被肏出了一汪春水儿… 封镇心想:难得不用出力就能享受到,他便任由马儿颠簸,借外界之力肏穴。而手指解开了姜姒胸前的襟扣,将她的两团雪乳放了出来。 乳波随着马儿不停地荡漾,玉粉色的乳尖儿一会儿打在封镇鼻尖,一会儿又荡开了。封镇被诱得不行,箍紧了姜姒的身子,然后猛然叼住了勾引他的粉乳。他又吸又啃,最后将整个丰腴的乳儿舔得亮晶晶的才罢休。 密林中,一男一女在马背上做尽了羞人之事。幸好周围无人,只偶尔听得一两声虫鸣。封镇粗旷的喘息声,姜姒娇媚的浪吟声,纠纠缠缠在山间回响。 突然,一条小蛇游移了过来,惊扰了马儿!马儿提足狂奔!姜姒被猛得顶了起来,然后重重落下。那插在穴内的大肉棒也跟着全根拔出,然后尽根没入!突如其来的凶猛抽插,让姜姒尖叫一声,随即阴精泄出! 马儿还在疯跑,封镇并没有阻止,激烈的颠簸让他舒爽至极!他的龙根借着颠簸之力在姜姒的小穴里大刀阔斧的抽插、顶入。每一次插入都顶进了她的花壶里,那细蜜的穴肉因为刺激,狠命的夹着他。他强忍着,才没有立刻泄出来。 《公主销魂》第22章 马儿还在继续奔跑,姜姒已经被肏得仰躺在了马背上。她双腿大张缠绕在封镇的劲腰上,而腿心最隐秘之处正被他大力的抽插顶撞… “姒儿…朕…肏得你…快不快活…”颠簸间,封镇的声音伴随着风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姜姒的耳中。 姜姒觉得自己快疯了,马背单薄而且马儿还在狂奔,她有一种随时将被甩下马的错觉。最羞耻的是,腿间蜜洞还被封镇的大肉棒插着,全靠这根大肉棒将她钉在了马背上。 “皇上…臣妾怕…你快点…”眼中的景物在不断倒退,姜姒竭力仰着头,可怜兮兮的求着封镇。 要是以往,封镇哪管姜姒死活,只要他爽快了就行。可现在不行了,他心中有她,便想让她跟他一样快活。他弯下腰,抓住了她那两团乱晃的玉乳。下身不再单单只随马儿抽动,他腰上用了劲。最后几十下抽插,简直快将姜姒的身子给捅穿了!然后…终于射出了精水儿… …… 回到营地时,封镇是抱着姜姒的。不是姜姒矫情,而是她根本站不稳,更别说走路了。她被封镇的大氅裹着,头埋在他的胸膛,一路鸵鸟状。 耳间尽是给封镇请安的声音,姜姒紧闭着眼睛,将头埋得更低,只把红透了的耳尖露在大氅外。封镇好笑的看着羞怯的姜姒,那红彤彤的耳尖,真想一口咬下去。 还未一刻钟的时间,皇上独自带着姜妃行猎,而后却抱着姜妃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营地。显而易见的,姜妃是又承恩露了。 一个颇为显眼的帐篷里,玉妃将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地,淡色的茶渍在纯白的银狐地毯上显得特别突兀。 她面色扭曲,十指深陷掌心,“这姜妃简直狐媚转世!竟敢…白日宣淫!而且还是在野外!本宫这次绝不放过她!定要在姑母面前参她一本!” “娘娘,还请你息怒。姜妃如今正在风头上,你又何必惹皇上不快。等日子久了,皇上腻味了,自会记得你这份青梅竹马的情意。”说话的宫女正是玉妃的姑母,当今的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 “她一个亡国公主,本宫难道还怕她不成?更何况皇帝表哥一向宠爱本宫,就是这狐媚进宫后,表哥才碰都不碰我一下。”玉妃越说越气,更是坚定了要在太后面前告她一状的决心。 …… 而这一边,封镇在铜盆中绞干一张帕子,然后对着窝在被褥里的姜姒说道:“乖…把腿张开…朕给你擦擦…” 姜姒连忙道:“不…不用了皇上…臣妾自己来就行了…”不让她服侍就够好了,还想让封镇来伺候她?姜姒是想都不敢想的。 “今日是朕孟浪了,把姒儿腿间弄得泥泞不堪。你乖乖张开腿,让朕好好给你赔罪吧。”封镇一边说,一边去掀被子。姜姒的裙下光溜溜的,封镇很快就探到了她的腿间,然后认真的擦拭起来。 《公主销魂》第23章 封镇可以发誓,他此刻真的没有一点歪念,是一本正经的在给姜姒擦腿间的污浊。可是连换了三张帕子,水儿还没有擦干。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帕子,上面的污浊晶莹透亮。他思绪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笑出了声。 “看来姒儿真是水做的人儿…朕还是不带淫念的帮你擦身…你竟然…又流水儿了…” 姜姒当然能察觉下身的异样,她爆红着一张俏脸,迅速地缩进了被窝里。心里悲愤道:鸳鸯丸啊,鸳鸯丸,你可真害人不浅!我都快羞死了! 封镇的眼里噙着笑意,连被带人都抱进了怀中,他温柔的安抚道:“姒儿不羞,朕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朕每次一见你,也是兴奋得不行,恨不得时时都将龙根肏在你的穴里。所以,咱们半斤八两。以后只要你想要朕了,朕就满足你,好不好?” 谁要听这个啊?苍天啊!大地啊!还嫌她不够尴尬吗!快收了封镇这个妖孽吧! …… 又在骊山待了几日,封镇还亲手给姜姒猎了一只小雪貂,湿漉漉的黑眼珠,拢在手上只有小小的一团。姜姒虽然很喜欢,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要穿走的人。而小雪貂在深宫中可怎么活?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姜姒求封镇放了它。 封镇笑着答应了。心里不禁想道:真是个柔软善良的性子。 由于政务繁忙,月初的时候,封镇就带着浩浩荡荡的皇家猎队回了都城。怕姜姒累了,回宫当晚只单纯的抱着她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被太后传召了。 对于这位太后,也就是封镇的生母,他是尊敬有余而亲近不足。太后的出身不高,但容貌惊人,然后就被先帝纳入了宫中,封了美人。但再惊人的美貌也有逝去的一天,更何况宫中三年又是一批新人,她渐渐被先帝遗忘。 幸好她福泽深厚,生下了一位皇子,这可是先帝的长子!先帝唯有十三位公主,从未有过皇子,可以想象她的福气到底有多大!紧接着,先帝立刻晋她妃位。但却将皇子抱走,亲自教养。 而且从不轻易让封镇进后宫,先帝只有这么一个皇子,从小便按着帝王之术来教导。封镇也没有让他失望,登基后征伐敌国,攘外安内,国富民强。但这也导致了封镇跟太后的感情平淡,他只有给她足够的尊重和尊荣。 慈宁宫内,封镇进去后就给太后问了安。太后底子好,此时看上去仍是位美妇人。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看向封镇问道:“听闻皇上最近很是宠爱玄国来的姜妃?” 封镇点了点头,并不遮掩,“朕确实非常中意她。”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5 “皇上可别过了,后宫需要雨露均沾!”太后面色不悦,心道:看来玉儿所言非虚,瞧把皇帝迷成这样了,连在她面前也不遮掩一二。 封镇虽尊敬太后,可他并不愚孝,更何况他和太后之间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在他登基之后,也提拔了太后的娘家,封了爵位。更是应了她的请求,纳了玉妃。但如果太后干涉朝政或是他的意志,封镇是绝不理会的。 “朕心中有数,母后不需多操心。时候不早了,还有许多奏折等着朕批阅,母后早些休息吧。”封镇说完,也不等太后开口,竟自就走了。 等封镇走后,太后气得胸口都疼了。果然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什么都不听她的!他外祖父只封了个二等侯爵,表兄弟只安排闲差。这也就算了,她本想让玉儿做皇后的,可是封镇坚持只封妃位,丝毫不给她这个母后颜面,真气煞人了! 《公主销魂》第24章 御书房里,封镇在批阅奏折,姜姒立在一旁伺候笔墨。她真搞不懂了,磨墨沏茶明明是金宝的活儿,怎么全交给她了? “可是累了?”封镇手下不停,一面问话,一面在奏折上批下御笔朱砂。 “不累!”姜姒立刻挺了挺胸,继续小心翼翼的磨墨。 本来是想让姜姒多陪陪他的,可却忽略了她待在御书房挺无趣的。封镇在奏折上写出最后一笔,然后抬头安抚道:“姒儿,再等朕一会儿,然后我们就安寝。” 除开刚回宫那一日,之后姜姒夜夜承欢,即便有鸳鸯丸加持,她也有一些受不住了。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皇上…今夜我们还一起安寝?” “不然呢?”封镇对着姜姒勾了勾手指,“过来,坐到朕的腿上。” 姜姒乖乖的走过去,然后坐进了封镇的怀里。封镇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双手环住了她。御书房内烛火通明,温暖的火光下,似乎连封镇的声音都带上了暖意,他这么问姜姒,“骊山遇刺之事,禁军侍卫论功行赏。依朕看,你的功劳最大,可有什么想要的?” 姜姒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衣袖里她的手紧紧捏着,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些许颤意,“皇上…臣妾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只要朕能做到。普天之下,任尔挑选。”封镇的手指勾着姜姒的一缕青丝,不停地旋转、缠绕… 姜姒鼓足勇气,然后脱口而出,“臣妾想去青雀台看一看!” 封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姜姒的脸扳向他,他问,“可知青雀台的意义?” “臣妾知道,也明白自身低微,不敢妄做想象。只是心中就是有这样一个念头,想去瞧一瞧传说中的美景。望…望皇上成全。”姜姒垂着眼,根本不敢看着封镇。 御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唯有灯芯爆裂时的噗呲声。姜姒的心渐渐变凉,求封镇让她去青雀台,果然行不通。 “好,朕答应你。” “什么?皇上你同意了!”姜姒惊得瞪大了双眸,幸福来得太容易了吧! 看着姜姒的小脸充满了惊喜,封镇的心也欢喜起来。只要能博她一笑,就算辛苦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去青雀台非同一般,唯有皇后才能去祈福。你耐心等一段日子,朕安排好后,就让你正大光明的去。”此时,姜姒还不明白封镇话中的深意,他是想让她做他的皇后呢。直到朝堂、后宫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她才懂封镇为她做了什么。 “皇上,你太好了!”姜姒高兴得就快飞起来了,渺不可及的愿望就将实现,她太幸运了! “就口头上感谢?不给朕点实惠的?”封镇的手罩住了姜姒的一只乳儿,轻轻重重的按压着。 姜姒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可一想到封镇的承诺。她闭上了眼,将自己的唇瓣送到了封镇的嘴边,“皇上…今夜…臣妾任君采撷…” 《公主销魂》第25章 深爱的女人主动献上香吻,引燃了封镇的兴奋点。他急切的含住了她的唇瓣,挑开她的齿关,舌头长驱而入,搅弄她的香舌,吮吸她的津液。 俩人分开时,嘴角还连着一根银丝。封镇开始撕扯姜姒的衣裙,连解扣脱衣的时间都等不得了。当姜姒被剥得浑身赤裸躺在御桌上时,封镇掰开她遮挡在胸前、腿间的手,“别遮着,让朕好好看看姒儿的娇躯。” “皇上不是都看过了吗?还有什么可稀奇的?”要做就快做,这样一直盯着她,姜姒浑身的热气都快被点燃了。 “姒儿的身子,朕百看不厌。你乖乖躺好,朕送你一幅画。” 姜姒不明所以,都这时候了,还送她什么画?只见封镇挑了一支小毫,细细的沾了墨色,然后竟在她的胸口勾画起来! “皇上!你是在做什么?”姜姒挣扎着就要起身。 封镇温柔的按住了她乱动的身子,嘴里哄道:“姒儿别动,朕送你一幅红梅图,保证你喜欢。” 姜姒只好躺在御桌上,垂下眼看着封镇兴奋的在她的胸前勾勾画画。那笔尖像是羽毛一样,在她雪白的乳肉上来回骚动。姜姒的蜜洞很快就出水儿了,她紧闭着双腿,淫汁粘满了腿根。 好不容易见封镇放下了毛笔,姜姒松了一口气,却见封镇又换上了朱砂笔。她赶紧问道:“皇上,你还画呢?” 封镇调笑道:“只有梅枝,没有盛开的梅花可怎么行?更何况现成的花骨朵都有了,朕只需添上几瓣花瓣,这梅花盛放图就齐全了。” 只见三四根枝桠在姜姒的胸口弯沿横成,两颗玉粉色的乳头刚好落在枝头。封镇提笔细细的在乳头周围勾勒梅花瓣,很快两朵盛放的梅花就画出来了。 封镇再次放下了毛笔,低头含笑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两朵梅花开在姒儿的乳儿上,真是美不胜收,朕喜欢极了。” 姜姒不自在的别过了头,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封镇真是太色了,竟然…把她的乳头画成了一朵花。 似乎还未画过瘾,封镇掰开了姜姒的双腿,说是要在她的羞处画一朵牡丹来。只是当看见她腿间湿润的蜜液时,他低头闷笑道:“原来我的姒儿已经等不及了。” 闻言,姜姒羞得挣扎着就要起身。那枝桠上的红梅随着她的动作摇晃欲滴,生生要落下枝头一般。封镇赶紧哄道:“别,朕一时口快,姒儿可千万别恼了朕。” 姜姒哪敢真跟封镇生气,她刚才只是太羞了,封镇一道歉,她就乖乖的躺好了。 “姒儿乖…朕马上就给你赔罪…好好伺候你…”说着,封镇将身子挤进姜姒的腿间,火热的龙头抵在了湿滑的蜜洞前。她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穴口不仅汁水渐渐,而且一翕一合张着小嘴,期待着龙根的进入。 噗呲一声,封镇挺腰深入,龙根全然的插进了姜姒的小穴里。姜姒被顶得弓起了腰,纤细的柳腰看上去快被折断了一样,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娆。 封镇趁机握住了她的软腰,下身发力,开始迅猛的抽插起来。 《公主销魂》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6 第26章 封镇抽插的力道太大,姜姒被他顶到了御桌的另一头。啪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姜姒不知道是什么被她推到了地上,她正想回头去看,封镇却抓紧她的腿根,将她拖向了他。紧接着,就是一个深深的挺入! “啊!皇上!”姜姒尖叫一声,整个人都抽搐起来,手指将身下的御桌面紧紧的抠着。 感觉到腹部有一阵热流,封镇停下动作低头看过去。只见姜姒花唇中的小肉核张开了嘴儿,正在喷水儿!封镇立刻拔出阴茎移到一边,心中赞叹的欣赏姜姒的潮喷。 姜姒紧闭着双眼,脸色驼红,全身还在颤抖。大张的双腿间是一股激流在喷射,御桌上湿了一大片,甚至奏折上都沾染了不少汁液。由于喷得太多,滴滴答答的水儿流下了桌面,浸得地上都湿了一小块。 封镇一边看着姜姒潮喷,一手握住了粗长的阴茎上下套弄。虽然比不上肏穴畅快,可是看着姜姒的淫荡模样,他心里兴奋到了极点! 身体持续的高潮,姜姒哆嗦得不成样子。她微睁开眼看着自己的腿间还在喷水儿,终于羞耻的哭了出来。这具身体太淫荡了,可是…又好舒服。转头又见封镇眼泛红光盯着她腿间,手上不停地撸动。呜呜呜…丢脸死了。 封镇觉得身体到达了顶点,他干脆上了御桌,骑在了姜姒的头上。手上快速地撸动快要喷勃的肉茎,还用棱头拍了拍姜姒的唇瓣,声音沙哑低沉,“姒儿…快将嘴张开…朕赐你雨露…” 紫红狰狞的阴茎就在自己嘴边,近距离的观看更具震撼!姜姒心跳如鼓,甚至连阴茎周围每一根粗黑的耻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根本张不开嘴,这个凶物会把她的嘴撕裂吧! 见姜姒看着自己的龙根似乎愣住了,封镇箭在弦上。他捏住姜姒的脸颊,迫使她张开了樱唇,然后将龙头顶了进去。几乎是一进去,龙口就张开了,噗呲噗呲的射了姜姒一嘴的精水儿。 十几瞬的持续喷射,姜姒的小嘴被装满了精水儿,嘴角溢出丝丝白浊。封镇这才发泄完了,他赶紧拔出了龙根,可是姜姒还是被呛着了。她撑起上身,捂住小嘴咳嗽个不停,白色的浊液从指缝间流出,淫糜不堪。 封镇自知这次太过,赶紧给姜姒拍背,又帮她擦拭流出的浊液,“姒儿…好些了吗?” 姜姒的小脸咳得通红,想着刚才自己潮喷,封镇又射进了她嘴里。真是又气自己又气封镇,越想越委屈,竟是小声的抽泣起来。 封镇一下子就慌神了,连忙道:“朕刚才把你的小嘴伤到了?” 姜姒只是哭,不搭理封镇。她太淫荡了,没指责封镇的立场,她这是第二次潮喷了!呜呜呜…羞死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光哭,你说啊。”封镇干脆将姜姒抱进了怀里,然后坐在龙椅里问道。 “我…我…就是…”姜姒哭得气喘,“太不知耻了…” “就为这个?”封镇心里一松,将姜姒的身子抱得更紧了,“朕喜欢。” “嗯?”姜姒抬着泪汪汪的眼望着封镇。 “你不管多羞多娇的样子,朕都喜欢。” 《公主销魂》第27章 姜姒这个月的月事晚来了几日,小腹有些坠坠的疼。她让青碧给她弄了个汤婆子,无精打采的窝在被子里。正当她快昏昏欲睡的时候,封镇却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 “皇上,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这个时辰,封镇应该正在早朝啊。 “今日无甚重要之事,朕就提前散了朝。肚子还疼吗?我叫王太医给你瞧瞧?”封镇坐在床榻边,看着姜姒的脸色有些苍白。 “只有点疼,没什么大碍的,今日过了就好。”女人嘛,一个月总会不舒服那么一两天的。 “真是胡闹,女人月事不舒爽,于子嗣不利。让王太医好好给你诊治一下,调理好身子,才好为朕开枝散叶。”他连着三月,夜夜宠幸姜姒,都没能让她怀上龙种。心里有点担心,便叫了王太医来看看。 姜姒一听开枝散叶这四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僵硬着身子,就是不将手伸出被窝让王太医把脉。最后,还是封镇把她的手抓出来的。 王太医将丝帕遮住姜姒的玉腕,然后才小心的开始诊脉。现在整个宫里,谁人不知皇帝独宠姜妃,夜夜恩宠。这一位,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王太医反复的把脉,心中还是一咯噔。小心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皇上,见他正盯着自己。王太医连忙说道:“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寒凉,吃几副温补的药就行了。” 封镇点了点头,问道:“于子嗣方面可有大碍。” 王太医顿了一下,“…无大碍。” 封镇微蹙了眉头。 …… 御书房内,封镇独自召见了王太医,“说吧,姜妃的身子怎么了?” 王太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娘娘身染奇毒!” 封镇一掌拍向桌面,眼中晦暗不明,“什么!竟会中毒?可有解药!” 王太医吓得一抖,赶紧禀道:“娘娘所中之毒名为鸳鸯丸,此毒让女人服下,能让碰了她的男人欲罢不能。只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封镇听得愕然,“姜妃的身子可有阻碍?” 王太医摇头,“这鸳鸯丸唯一的害处就是让女人无法生育。” 封镇不信自己和最爱的女子不能有孩子,“王太医你医术高超,朕让你马上想法子,一定要解了姜妃身上的毒!” 王太医犹豫了一下,接着以头磕地,声音颤抖道:“解毒的方子倒有,只是这药引让微臣惶恐。” “是何物?”封镇就不信了,四海之内皆是他的,还找不到区区药引?! 王太医吞咽了一口唾液,根本不敢抬起头来,“乃…龙血。” 封镇内心电光石闪,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天姜姒奋不顾身抓住他的样子。明明害怕的不行,却死都不肯松手。 “你安心去配药方,什么时候需要药引了,就来朕这里取。只有一点,你给朕记住了,务必要将姜妃的毒给解了!” 王太医再次磕头,心中震惊姜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微臣领命。” 《公主销魂》第28章 大姨妈走了,姜姒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然后躺在贵妃椅上晾头发。她手捧着一本话本,边吃着果脯边随意翻着。 封镇这时候缓步进来了,宫人们请安之后识趣的退下。姜姒起身正要给封镇请安,却被他一把扶住,“朕不是说了吗,私下里就不要讲虚礼了。” 姜姒也确实不喜欢下跪,她欢喜的应了一声,态度好得不得了,“皇上怎么过来了?” 封镇将姜姒拉在身旁坐下,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盒面雕刻了仙鹤灵芝,很是精致。他打开盒盖,正中央放着一颗黑红色的药丸,然后对姜姒说道:“之前王太医不是说你身子虚吗?这就是他帮你配的药丸。” “可这药丸这么大颗,臣妾怎么吞得下去?”姜姒看着盒中的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7 大药丸,听语气就是想逃避吃药。 “咳!”封镇握拳掩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这药不用吞。” “啊?那要怎么吃?难道是外敷?敷在肚皮上吗?”姜姒心想:幸好不用吃,肯定苦死了。 封镇不自在的取出药丸,然后将姜姒轻按在贵妃椅上,嘴里诱哄道:“你乖乖躺好…什么都不用管…朕帮你上药。” 看着封镇开始脱她裙子,姜姒都没太在意,心想:外敷嘛。直到封镇脱了她的亵裤,让她曲腿张开的时候,她终于察觉不对劲了。这药该不会是要用在她那里吧? “皇…皇上…这药是给臣妾用在哪儿啊?” 封镇也不想将上药如此正经的事,搞得很下流。可是王太医说了,要将药丸放进女人的身体内,最好能到达最深处,这样药效最佳。他不想其他人看到姜姒的身体,就连宫女也不行,所以,只好由他来代劳了。 “你别怕,朕轻轻的将药丸放进你的蜜洞里,不疼的。”封镇跪坐在姜姒的腿间,还将她的双腿架在了肩膀上。手指捻住药丸,然后就要朝姜姒的蜜洞里推。 姜姒心里羞耻极了,这是什么猥琐的太医,竟然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她看着封镇一脸的认真,只好忍着。 封镇试着把药丸朝蜜洞里推,可是姜姒并未动情,穴口紧紧的闭合着。连一向热情的花唇都没有翕开,紧闭着保护着娇嫩的穴口。他只好用手指掰开粉色的花唇,然后再试着推进药丸。 一番试探下,药丸幸好被推进去了。刚看着黑红色的药丸消失在穴口,然后又推不动了。封镇心知姜姒的穴内褶皱层层,可能是被卡住了。那包裹住龙根的美妙滋味…不行…不能再朝下想了! 封镇手指尖稍微使了点力,他不知额头上已起了一层薄汗,声音粗哑的问道:“不舒服就跟朕说。” 姜姒此时已经羞得捂住了脸,她闷闷的应了一声。封镇见她没有不舒服,就低头继续手上的上药动作。他很温柔,几乎是用了他所有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将药丸推了进去,直到食指无法再前进了。然后,噗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手指。 《公主销魂》第29章 封镇看了一眼指尖带出的银丝,随意将它摸在了龙袍上,然后开始解下裤子,掏出了粗硬的龙根。 “皇上…不是在上药吗?”姜姒看着已经吐出露水的龙根,急忙阻止道。 封镇有些急切,他握着龙根边朝小穴里捅,边解释道:“王太医说了,要把药丸推进你的花壶里,朕的手指哪推得进去?只有更粗长的东西才行。”随着封镇的话音落下,他的龙头已经插进小穴,抵住了卡在甬道深处的药丸。 姜姒紧咬着下唇,脸色如晚霞。封镇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只好催促道:“那皇上你快些。” 封镇继续挺腰前行,将药丸朝花壶口推,“好…朕尽量。”轻轻的推了一小段,药丸终于抵在了花壶口。这时,姜姒的穴里已经溢出了许多透明的蜜液,将龙根裹得湿漉漉的。 “朕要用点力了,你且忍忍。” 姜姒觉得穴里痒痒的,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她知道这是鸳鸯丸又起作用了。这时,封镇停在甬道里的龙根突然大力的朝前一顶,她的花壶口被撞开,药丸顺势滑进了她的花壶里。 “呼…呼…”终于上好药了,姜姒心中松了一口气,正想将腿从封镇肩膀上拿下。可封镇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腿根,她扯了两下腿,封镇还不放! “皇上,药不是已经上好了吗?”那怎么还抓着我的腿不放啊!姜姒拉扯间,穴里的媚肉跟着扭动吮夹。这样的蚀骨风情,封镇怎么舍得! “那药丸看着太大,不如朕帮你捣碎,你也好吸收一些?”封镇开始浅浅的抽插起来,龙头就嵌在花壶里,轻轻的撞击着药丸。 “不行…那…那太下流了…”姜姒绷紧了身体,说白了,还是过不了心理那关。 封镇抓着姜姒的嫩腿儿,挺动着腰身,在紧致的甬道内不停摩擦,“怎么会是下流呢?你我本是夫妻,行房交合乃是人间正道。更何况,你还要为朕孕育龙种,这可是天下头等大事。” “我…我说不过你…”姜姒别过了头,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 封镇勾起了唇角,脸上既兴奋又欢愉,“这就对了,朕帮姒儿把药丸捣碎,然后姒儿就帮朕生个小皇子。” 封镇开始重重的抽插,每次都将药丸抵到了姜姒的花壶壁上,然后用龙头狠狠研磨。退出,再插入,如此不停地循环往复。 姜姒嘤嘤嗯嗯的娇吟起来,身子不自觉的朝封镇迎合。他一顶,她迎上去,他一推,她紧紧吸住,不愿分开。 黑红色的药丸在封镇一次次凶猛的抽插下,被捅成几瓣,加上姜姒花壶里的淫水儿,很快就浸满了她的整个花壶。化去了一少部分鸳鸯丸的毒性,细细的滋养着她的身体。 其实今日交合并不激烈,可是加上上药的关系,就多了许多的情趣在里头。封镇只抽插了千下,就有了释放精关的欲望。他不想破坏药丸的药性,赶紧拔出了龙根,然后射在了姜姒的腿根上。 好不容易完事了,封镇却喘着气道:“之后朕会日日为你上药,直到你的身体好了为止。” 姜姒干脆用袖子挡住了脸,实在是太无下限了。 《公主销魂》第30章 “娘娘,这是皇上赐下的玉饰,供你赏玩。”一个太监低着头,对姜姒恭敬的禀道。 这段时间以来,封镇送了太多的东西。姜姒刚开始挺心疼的,因为带不走。现在倒是想通了,还是穿回去最重要,其它的都是浮云。于是,对着太监说道:“你交给青碧就好。” 太监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姜姒觉得有点奇怪,她又说了一次,“把东西交给青碧,你就下去吧。” 这时候,太监抬起了头。当姜姒看清楚这个太监的样子时,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你…你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姜姒的便宜哥哥——玄国太子!他朝一旁站着的青碧摆了摆手,“你出去守着,我要跟姜宠妃好好谈谈。”青碧躬身,连忙退了出去。 姜姒躺在贵妃椅上,退无可退。她只能惊恐的问道:“你想做什么?这可是晋国皇宫,你可不能乱来!” 太子根本不在意姜姒的“提醒”,他大刺刺的坐在贵妃椅上,目光略凶狠的盯着她,“听闻我的好妹妹独宠晋国后宫,你是不是觉得攀上了封镇这颗大树,我就拿你没折了?你想丢下玄国千千万万的子民,就自己过上好日子吗?我告诉你,没那种可能。你要是不好好帮我传递消息,我就把你是玄国探子的事情传扬出去。我倒要瞧瞧,封镇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听了太子这番话后,姜姒气极。太子给她喂毒,然后送给封镇,还想让她传消息?她是疯了才会帮他!更何况,她还要靠封镇才能穿回去,怎么可能得罪封镇! “我是不会帮你传递消息的。你快走吧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8 ,今日我当没有看见你,否则我喊一声,殿外的侍卫立刻就会冲进来。” “你真不帮我?难道你喜欢上封镇了?”太子的眼里像淬了毒一样凶狠。 姜姒怎么会喜欢上封镇,她不过是他后宫众多佳丽中的一员,现在她年轻貌美,他多宠她一些很正常,待她容颜逝去,肯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啦!于是,姜姒一本正经的回道:“封镇是个好皇帝,他能治理好这个天下,而你不能!所以,我绝不会帮你。”她经常去御书房,封镇的勤勉坚毅她还是都看在眼里的。 “好啊!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太子扭曲着一张脸,扑向姜姒就想泄愤。 姜姒尖叫了一声,然后就被太子压到了身下。就在她以为要被太子侮辱的时候,寝殿的门突然被踢开,封镇身后跟着一队侍卫大步走了进来。 封镇一脚就将太子从姜姒身上踢了下来,他的眼里隐隐有着怒火,对着侍卫吩咐道:“拿下刺客!”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太子围住,然后压在了地上。为防他自尽,还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于是,来势汹汹的太子就这样被侍卫拖了下去。 姜姒吓得不行,她赶紧解释道:“臣妾什么也没答应他!”那些侍卫可能没见过太子,可封镇一定见过,至少在降国仪式上他肯定跟太子打过照面。姜姒不想跟封镇有什么误会,特别是如今的关键时刻。 《公主销魂》第31章 “朕刚才全听到了,你别怕,朕信你。”封镇一向谨慎,前段时间还出了燕国奸细之事,他怎么可能不在姜姒这里加强人手好好保护她。青碧跟玄国太子一联系上,他就收到消息过来了。 “真的?”姜姒还是有点担心。 封镇缓了缓脸色,尽量温和的说道:“你不是想去青雀台吗?朕的旨意已经拟好了,明日就昭告天下。这样,你总该信朕了吧?” …… 第二日,青碧被抓走后,另一个宫女红莲顶替了她的位置。红莲惊喜万分的跑了过来,气都没喘匀,就开口道:“娘娘,皇上下旨了!你被封为皇后了!” 姜姒正在用早膳,惊得她瓷碗都落到了地上,“什么?皇上他封我为后了?!” “是呀,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了!”红莲一脸的与有荣焉,要知道她现在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了! 至此,姜姒才终于懂了封镇昨日话中的含义。他怎么可能封敌国奸细为后,所以,他真的是相信她的!姜姒心里踏实之余,又有些隐隐的愧疚。 青雀台这下能去了,可是当朝皇后却一去不复返,这…多对不起封镇。她本想求着封镇私自让她去瞧瞧就行,哪知他竟然封她为后! 不行,这么干太自私了!姜姒急忙出了寝殿,直接朝着御书房走去。 此时,御书房外早就跪了一大片的朝中重臣,谏官们大声劝谏皇上收回册封皇后的旨意。毕竟,姜姒出生玄国,怎可让降国之女做一国之后呢? 姜姒一到御书房外,就见这么大的阵仗!其中一名谏官最先看见姜姒,他立刻悲呼道:“红颜祸水,扰乱国本啊!”其他大臣也跟着悲呼。 这红颜祸水骂的就是自己,虽说有点生气,但看着那些老臣一把年纪了还跪在地上,她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还是解释道:“众位请放心,本宫并不觊觎皇后之位。此番到来,也是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的。麻烦让让,本宫进去之后定会跟皇上好好谈谈的。” 一众大臣历经几十年风雨才进了金銮殿,还真没见过如此“豁达”的女人,竟然连皇后之位都不想要?稍后,他们有些不敢置信的让开,放姜姒进了御书房。 姜姒进去后,封镇正沉着脸让金宝送太后回慈宁宫!太后一脸的怒容,可皇帝不听她的,她也没办法。只能在与姜姒擦肩而过时,咬牙说道:“本宫绝不会承认你的身份的!” 御书房的门关上后,封镇微霁了脸色,“怎么这时候来了?这几天就待在你寝宫,封后之事,朕来处理就好。” “皇上,请你收回封后的旨意吧。” 封镇不可思议的看着姜姒,“你不想做皇后?” 姜姒摇头,“臣妾不想,能陪在皇上身边已是臣妾最大的福分,臣妾不想要那些虚名。”姜姒总不能直接跟封镇说不想做皇后,只想去青雀台吧。 “可是,你跟朕说过,你想去青雀台的。” “那…那只是臣妾好奇青雀台的绮旎风光…臣妾对皇后之位并不觊觎。”这话说的连姜姒自己都心虚,可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跟封镇实话实说吧? 封镇一笑,对着姜姒招了招手,“过来。” 姜姒只好走过去坐到了封镇的身上,封镇抱紧了她,温柔的说道:“朕知道你不想为难朕,但是你是朕心爱的女人,如果连皇后之位都不能给你,那朕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公主销魂》第32章 心爱的女人… 心爱的女人? 心爱的女人! “皇上…喜欢我?”姜姒问出这句话时,内心是不敢置信的。 封镇低头在姜姒的脖间流连着,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朕不心悦你,会每日宠幸你?凡有贡品都紧着你挑?连这皇后之位都给你?” “我…我…”姜姒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拒绝。 “朕心悦你,就想将这天下最珍贵之物奉在你面前,任你挑选。”封镇捏住姜姒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姜姒的眼中,封镇此时深情不寿,那张俊美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吻上了她的唇。 他温软的唇瓣轻柔又缓慢的贴在她的上面,舌尖勾画着她的唇形,直到把她粉嫩的唇瓣舔得又湿又亮时,他才挑开了她,进入她的檀口,缠着她的小舌,与之嬉戏缠绵。 此刻,姜姒的心跳跳得好快,扑通扑通的震得耳骨发麻。她和封镇之间的亲近,从来都是欲望的,亲吻就是意味着掠夺。像这样温柔的吻着他的封镇,让姜姒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仿佛真的是封镇心中最珍贵的宝贝,被呵护着,讨好着。 “唔…别这样…”姜姒娇喘着,终于推开了封镇。此时,俩人的嘴唇都有些红,还粘着亮晶晶的津液。 封镇的手指抚上姜姒的唇,轻柔的来回抚摸。他的眼里除了欲望,更多的是深情,“不喜欢这样?看来姒儿是喜欢朕激烈一些了?” 还没等姜姒开口说一个字,封镇干脆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含住了她的唇瓣,吮吸轻咬。他双手开始撕扯她的衣裙,接着就是布料撕裂的声音。 少顷,姜姒便浑身赤裸无力的瘫软在龙椅上。封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手拨弄她胸前的乳珠,一边调戏道:“朕现在想要肏你,你乖一点。” “别…外面那么多人…”姜姒开始挣扎着起身,可胸前被封镇揉着,她怎么也坐不起来。 “所以,姒儿待会儿可得叫小声一些,别让那些老古董听到了。不然,真要误会你是祸国妖妃了。”封镇抓着姜姒玉瓷一般的脚腕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39 ,将它们放在龙椅的扶手上,腿间的玉穴面向着他敞开。为增添情趣,封镇还用姜姒的肚兜缚住了她的双手。将之固定在椅背上,让她的胸高高的耸起。 手指轻轻的捏住穴间的樱核,封镇时慢时快的揉弄起来。只见玉粉色的花唇暧昧的开始蠕动,不多会儿就翕开了红豆似的洞口。羞人的透明淫液,从小洞子里溢出,看得封镇热血膨胀。 “朕的姒儿可真淫荡…就揉了你两下…这么快就流水儿了…朕要是立刻插进去…”话还没有说完,封镇手上突然就插进了姜姒的穴口。那娇嫩的穴肉立刻缠上了他的手指,吮吮夹夹,像蚌壳一样,紧紧的吸住了他。 姜姒低头看着封镇的手指在她的腿间进进出出,她觉得羞耻又刺激。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封镇玩弄她的身体。 《公主销魂》第33章 封镇抽出了手指,看着整个掌心都粘满了透亮的淫水儿,他伸出舌尖轻舔一下,兴奋道:“姒儿流的水儿可真甜,朕好喜欢。” 闻言,姜姒半睁开眼,看着封镇竟是在吃她的水儿,她的脸火烧火燎的烫着,声音都在颤抖,“太脏了…皇上你别吃…” “怎么会脏呢?朕的姒儿甜甜的,怎么也舔不够。”把最后一滴淫水儿舔干净后,封镇这才握着早已发疼的龙根,抵到了姜姒湿透了的洞口。 粗长的肉茎缓缓地进入细窄的洞穴,姜姒弓着身子,感受着体内被填满、充盈,胞胀的触感让她想尖叫出声。可最后的理智告诉她,不行!外面还跪了一帮大臣。她只好紧咬着下唇,将所有的呻吟声咬住。 “唔…姒儿的小穴好紧…夹得朕好舒服…”封镇一直挺身,最后终于顶开了花壶口,将龙头抵在了最深处的肉壁上。 还没给姜姒喘息的时间,封镇抓紧了她的柳腰,就开始激烈的抽插起来。姜姒的双手被缚着,脚也被架在扶手上,只能张开双腿被封镇狠狠肏入。 “皇上…你慢点…臣妾受不住了…”封镇腿间那物实在是太过粗大,而且他又是尽根插入,肏得姜姒欲生欲死。 封镇的劲腰不停地朝前耸动,像打桩一样,每次都插到了姜姒的花心里。他喘着粗气,眼眶微红,“乖…朕重一些…狠一些…你才舒服…听话…再将朕夹紧一些…让朕好好肏你…” 姜姒坐在龙椅里,不仅四肢被制住,再加上封镇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她又如何反抗得了。只能敞开最娇媚的穴口,被封镇一次次抽插顶入。 正当俩人意乱情迷的时候,门外的大臣们突然闯了进来,跪在了御桌的屏风前要以死劝谏。 屏风内是正在交合的俩人,姜姒吓得躲进了封镇的怀里,她紧张极了,几乎是耳语般说道:“皇上…你快退出去…求你了…”姜姒不敢想象,要是被那帮大臣知道她竟然在这里和封镇行房,他们会不会跟她同归于尽。 由于紧张,姜姒穴内的阴肌紧紧的缩着,把封镇的龙根箍得死紧,这般美妙的体验,他怎么舍得出来?于是,他抱着姜姒一个转身,就让她面向他,坐在了他的腿上。 封镇的大掌在姜姒的玉背上来回抚摸,热气贴在她耳边道:“别担心,万事有朕在,你好好享受就行。”接着,封镇再次挺动了起来。姜姒的穴儿太紧了,封镇都快管不住自己,想要低吼起来。 屏风外,一大群朝臣接二连三的劝谏皇上,而他们的皇上却在龙椅里肏着他们口中所谓的红颜祸水。那红颜因为他们的逼迫,小穴里的媚肉极紧的吮夹着皇上的龙根。诱得皇上兴奋异常,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永远将身体结合在一起。 《公主销魂》第34章 姜姒的嘴里咬着封镇肩头的龙袍,双腿被封镇的手腕勾着,像婴儿把尿那般,娇嫩的穴口中含着他紫红色的大肉棒,被他不停地进进出出。羞人的淫水儿滴滴答答的从俩人的交合处流出,打湿了封镇腿间的龙袍。 屏风外面的大臣们见皇上并不理会他们,几乎是要磕死在外面了。封镇肏穴之余,只好沙哑开口道:“都退下吧,朕自有考量。如若还灵顽不灵,休怪朕了。” “皇上!!!”大臣们齐声喊道。吓得姜姒浑身一抖,小穴里的甬道不可思议的缩了一下。封镇赶紧停了下来,轻咬了一下姜姒白玉似的耳垂,“把朕夹得这么紧,差点把朕逼射了!就这么喜欢吃朕的雨露,嗯?” 封镇故意将尾音拖长,半是诱惑半是撩人的勾着姜姒。果然,姜姒羞得不行,将头埋在封镇的颈窝里,发泄似的咬了他一口。 “真是只小野猫,等朕把他们赶走后,看怎么收拾你。”封镇不敢再动了,因为他知道只需要几个强力的抽插,他马上就会射出来。他清了一下嗓子,再次对着大臣们说道:“都给朕滚出去!立刻!” 封镇虽然在朝堂上很严肃,可从不轻易发火。所以,他这隐含怒气的一声,让大臣们面面相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死谏呢?毕竟没人真想找死。 这时,金宝发挥了总管太监的作用,叫来了侍卫,将一帮大臣“劝了”出去。 御书房终于安静了下来,封镇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再次挺动起腰身,大力的顶弄肏穴。他的大手揉捏着姜姒胸前上下晃动的乳儿,恨不得此刻将她吞吃入腹,“姒儿…告诉朕…朕肏得你爽快吗?” 姜姒还来不及回答,身体就做出了反应。她的甬道激烈的抽搐起来,阴精一股一股的喷洒,全浇在了封镇的肉茎上。她的眼角被逼出了一滴泪,嘴里尖叫着泄了身子。 “唔…等着朕…嗯…朕也要射了…全射给朕的姒儿…”封镇一个大力的抽插,龙头顶进最深处,噗呲噗呲的全射了出来。 欢愉过后,俩人都极累。封镇还插在姜姒的身体里不愿出来,姜姒推了推他,“皇上…你快抽出来嘛…我肚子好胀…” “乖…再等一下…太医说了…行房之后稍等一下再出来…有利于你怀上朕的龙嗣…”封镇满心期待的抱紧姜姒,还未疲软的龙根插在小穴里,将精水儿全给堵在了花壶里,他的女人正在给他怀龙子呢! 闻言,姜姒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她强忍住想一把推开封镇的冲动,心里想着:她已经去问了钦天监,下月初一就是玄阴之时,距离今日还有十二天,应该不会那么倒霉中招的吧? 就这样,姜姒心事重重的被封镇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被放开。封镇抽出时,带出了好些化成水的精液。姜姒看着他腿间那物滴滴答答的淌着精水儿,不自在的别过了眼。 《公主销魂》第35章 在封镇的一意坚持下,姜姒封后的事情尘埃落定。听闻玉妃为此卧病在床,本以为会得来封镇的怜惜,可没想到封镇干脆令她好好修养,无事不需出寝宫。 这样一来,玉妃是真真正正的病倒了。太后闻讯去了玉妃宫里,姑侄俩人恶狠狠的咒骂了姜姒一通。太后劝侄女儿一定要忍住,之后寻机好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0 好的哄一哄皇帝。皇后之位再做图谋也不迟。 谁让封镇皇权在握,没任何人能制肘得了他呢?太后外家不显,就是现在的侯位都是他恩泽的,外戚专权这一条不存在。先帝只有他一个皇子,他从小时候开始晋朝上下都知道他是要做皇帝的,没人敢跟他作对。再加上他善帝王术,登基之后更是灭了周遭敌国,皇权大盛,谁还敢逆他的意? 所以,虽对皇后娘娘的出生不满,可碍于封镇的强势,众位大臣还是只有认了。 …… 随着玄阴之时一天天临近,除开封镇传她,姜姒不再出寝宫大门。而后宫嫔妃的求见,她也一一让红莲挡掉了。既然不会留在这里,那何必多费神应付这些女人。 只是…封镇这里,姜姒还是有些愧疚。毕竟是为了她想去青雀台才会大动干戈封她为后,虽然她根本不想当什么皇后,可是封镇却为她做了这么多。 而且…他说…他喜欢她!可姜姒很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封镇,以前总认为他喜欢她的身体,而她需要他的精液,大家各取所需,互不亏欠。可就御书房封镇袒露心迹后,姜姒就有些隐隐的抱歉了。 但她是绝不可能留在这里的,她想要回家,两相权衡之后,只有对不起封镇了。不过,他有那么多女人。而且三年又是一批新的秀女,应该不会念她太久的。 …… 暖黄的烛光下,姜姒别扭的握着毛笔,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在了信纸上。把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消失在青雀台上是因为又穿越回去了,让封镇不要挂念她,写的清清楚楚。 最后停笔,姜姒吹了吹信纸上未干的痕迹,然后放入信封中。她想了想,先将信封放入梳妆台的小屉里,等去青雀台之前,再换个封镇能看到的地方放。 今夜,姜姒穿得十分妖娆。明日她就要前去青雀台祈福,封镇今晚一定会来看她的,而这就是她取龙血的最后机会。 果然,封镇踏着夜色来了。当看着姜姒一身半透明的轻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如此绝世美人,恰好是他心中朱砂,当是上天眷顾他矣。 大步走过去就将心念念的女人抱起,然后将她压到了床榻上。俩人对视间,姜姒主动的揽住了封镇的脖子,她吐气如兰道:“皇上…臣妾想要你…” 床第间,姜姒从来都是被动的那一方。封镇见过她羞涩的样子、娇恼的样子,甚至是被逼哭的可怜样,却从来没有见她如此主动过。他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叫嚣着冲向腿间的那一处。 “好…朕给你…” 《公主销魂》第36章 轻纱被层层剥去,姜姒曼妙的身姿呈现在封镇的眼中,她乳房高耸,两颗乳果鲜艳欲滴,颤微微的等着封镇采撷。纤腰盈盈一握,下方是那腿间的花唇,唇中一点红豆大的细洞,正是让封镇欲仙欲死的妙处。 姜姒主动张开了双腿,然后勾住了封镇劲瘦的腰身,她指尖在封镇的胸膛上打转儿,媚眼如丝道:“皇上…你快肏进来吧…穴儿里好痒…” 封镇一摸姜姒的穴口,果然已经流出了水儿,他晒笑一声,“真是水做的人儿!”然后托起姜姒的娇臀,让龙头在她的软缝处上下滑动,直到龙头上粘满了湿滑的淫液,他才停在了玉洞口。 “朕要肏进去了…”说完,他挺身将花唇挤向两边,坚硬的龙头顶开窄穴,一鼓作气的插了进去。 姜姒娇呼一声,将玉臂从封镇的脖子移到了他坚实宽阔的后背上。小手情不自禁的抚摸起封镇紧致的肌肉,嘴里催促道:“皇上…快动呀…臣妾的穴里痒死了…” 心爱的女人如此动情,封镇怎可辜负。他挺腰大力地抽插起来,大掌将两颗高耸的乳儿捏过来捏过去,将它们变化成各种淫糜的形状,乳肉从指缝中溢出。封镇还时不时伸出两指夹着淡粉色的乳头,对着它们又扯又拉。 身上两处最要命的地方都被封镇亵玩着,腿间的蜜洞被迅速顶入、填满,姜姒抑制不住的浪吟起来,她的小手在封镇的后背上抓来抓去,养了许久的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肉里。 封镇感受到后背上的刺痛感,他下身猛得一顶,兴奋的喘息道:“小野猫,敢挠朕,嗯?” 姜姒身体一僵,有种做贼心虚的惊慌,毕竟她现在可是在偷龙血啊!万一封镇生气了怎么办? “唔…吓到了?穴里这么紧…快把朕的龙根夹断了…”封镇拍了拍姜姒的臀瓣,“松一松…乖…朕不吓唬你了…” 姜姒这才松了一口气,干脆双腿缠着封镇的劲腰,手下继续用力,“皇上好坏…” 皮肉上的刺激让封镇烧红了双眼,他猛的提起姜姒的双腿架在肩上,然后握紧了她的楚腰,接着就是一顿不停歇的猛干! 姜姒被顶得弓起了身子,楚腰向上挺起,划出了令人惊艳的幅度。封镇趁机将双手置于她的腰后,然后向上一提,俩人的性器就更加贴合了。 “唔…朕肏得你爽不爽快…嗯?” 姜姒被操得春水儿泛滥,盛满的欲望里只还有一点是清明的,她要取龙血! “皇上…嗯…你…你好强壮……待会儿要全部射进来…臣妾都吃掉…” 果然,听了姜姒故意勾引人的话,封镇兴奋的龙根胀大了一圈,欲望立刻冲上了顶峰,“啊…朕的雨露都是你的…” 姜姒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也用不着故意算计,本能的就开始在封镇的后背上乱挠起来! 云收雨歇,姜姒趁着封镇睡着后,双腿打着颤,强撑着去了净室。她拧了一张帕子,接着回到床上替封镇轻轻擦拭着后背的血迹。 《公主销魂》第37章 清晨,趁着封镇去了净室,姜姒赶紧将信封藏进了方枕下面。随后传来红莲,嘱咐她这几日都不可乱动寝宫内的任何东西。 青雀台一去,再回来时,姜姒便是这天下之母,红莲哪敢不遵从,连声应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看好寝宫的!” 姜姒紧了紧袖中的袖珍瓷瓶,那里面装着稀释过后的龙血。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用刀去划封镇,她是没这个胆子的。佛祖啊…菩萨啊…你们一定要保佑我! 青雀台建在梧桐山上,离皇宫大概两天的距离。当时钦天监测出了三个吉日,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刚好有一个是七月初一,封镇询问了她的意愿。她当然就选了玄阴之日,省得再费一番周折了。 姜姒穿着宫装,封镇一路将她送到了宫门口,虽然只有几天的离别,可心里还是舍不得她,“天气炎热,这几日在外,切不可贪凉多吃冰镇之物。” 姜姒呐呐的应下了,心里想的却是她这次真消失了,封镇应该会很伤心吧? “还有,这次护送你去青雀台的,是朕的贴身护卫,个个武功高强。要是遇上什么事,直接就找周统领,这是朕的令牌,你收好。”说着,封镇的手上多出了一个黑玉令牌。 姜姒看着封镇宽厚的掌心,一时很心虚,有点不忍去拿这枚令牌。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1 “拿着吧…朕在宫里等着你…朕的皇后。”封镇主动将令牌放进了姜姒的手里,还趁机挠了挠她的手心。 姜姒身子一颤,到底是回家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虽迟疑,但还是撒谎了,“…是。” …… 一路上很顺利,两天后姜姒就登上了梧桐山顶,当见到那心心念念的青雀台时,她深呼了一口气。 明日…她就可以回家了… …… 这边,姜姒走后,后宫的女人又活泛了起来,个个都打扮的花枝妖娆,给封镇送糕点的,在御书房附近偶遇的,还有直接鸿雁传书的,五花八门。 但封镇一个都没见,哪让他的心都被一个小女人给填满了呢?他摇头失笑,从未奢望此生能有一个女人与他情投意合,后宫中的女人不过是控制朝堂的手段罢了。还好上天垂怜,赐与他姜姒。 姜姒…不知不觉间,封镇心里念着,手中就将心上人的名字写到了宣纸上。 旁边侍候的金宝瞧见了,想讨个好,“皇上,想必皇后娘娘明日就到青雀台了呢。” 听到金宝称呼姜姒为皇后,封镇果然龙心大悦,他收笔笑道:“今儿晚上歇在含璋宫。”这含璋宫便是姜姒的寝宫。 封镇的到来,让含璋宫的宫人手忙脚乱,这娘娘都走了,怎么皇上还来这儿?好在一众宫人都是在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很快就收起了心思,将封镇给侍候好了。 封镇穿着寝衣躺在床榻上,鼻尖萦绕着姜姒残留下的体香,他忍不住埋在她的方枕上深吸了一口,然而手下却触到了…纸? 抽出来一看,竟是一封信?面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皇上亲启。 《公主销魂》第38章 越看信纸上的内容,封镇的脸上越是惊诧,最后眼中更是寒意笼罩。他一把撕碎了信纸,大声传唤道:“备马!朕要立即出宫!” 皇上要出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几乎立刻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大家都在猜测出什么事了?会让皇上夜半三更的时候出宫! 今夜当值的侍卫统领,看着皇帝黑沉沉的脸色,他硬着头皮禀道:“皇上,侍卫一营前来领命。” 封镇一身玄色劲装,手仰起马鞭,声音里隐含着怒气,“去青雀台,我们连夜赶路,务必要在明日辰时赶到!”封镇身下的马儿撕鸣了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侍卫统领翻身上马紧随封镇其后,他心中难免惊疑:皇后娘娘正在青雀台,皇上杀气腾腾的去做什么? ……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破晓而出,姜姒沐浴焚香,身着素衣披散着一头青丝,从梧桐殿一步一步的走向青雀台。 青雀台宽十丈、高十丈,由青金石精筑而成,其形恢宏环绕,成奔天之姿。青雀环绕之中有一空地,正是每一朝皇后祈福的地方。 姜姒虔诚的盘坐在青雀台正中,她依照梦中所言,将封镇的龙血小心翼翼的涂抹在青雀的眼上,然后等待着时空溶洞开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来湛蓝的天空竟然被层层乌云遮住,然后天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接着狂风呼啸而来。 汹涌的狂风不仅吹翻了宫殿顶上的琉璃瓦片,竟然还将天空中的乌云卷起了一个个骇人的漩涡! 此时,青雀台的宫人都不禁抬头看向天空,那乌云如同是在深渊中翻滚的巨大黑龙,随着狂风在暗沉沉的天空中盘旋、怒吼! 正当所有人都在骇然时,姜姒双手合一,心中默默地祈祷——一定要穿回去!一定!接着,她身体竟然开始散发红光,一缕一缕的被狂风吸上天空。 龙血起作用了!姜姒暗自欣喜,她此刻心如擂鼓,等待着时空溶洞的开启。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那点稀释的龙血根本没起到作用。真正发挥作用的是她体内药丸里的龙血药引,所以红光才是从她身上发出,而不是青雀的眼睛上。 轰隆隆的雷声中,黑云迅速的翻滚盘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红光被引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中,奇迹就这么发生了——五彩霞光从黑洞中倾洒而下,像一个光柱一般恰好笼罩在了姜姒的身上。 所有在青雀台附近的宫人看着这样的神迹都跪下了,他们不约而同的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姒感觉到自己沐浴在了五彩霞光中,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即将穿越回去! 就在这时,许多急促的脚步声从青雀台下传来。姜姒转头一看,就看见封镇沉着一张脸,从台阶上出现,正急步朝自己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着银甲的侍卫,一脸的风尘仆仆。 来不及想封镇为何会在此时来到青雀台,姜姒的心脏都快跳出了胸腔,她着急道:快点!快点! 身体渐渐地变得轻盈,姜姒低头一看,她竟然已经脱离了地面,正被吸上空中!还来不及高兴,一双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将她整个拉出了青雀台! 《公主销魂》第39章 姜姒被封镇彻彻底底的抱紧了!她紧盯着青雀台上的五彩霞光,生怕它在下一刻就消失掉,也顾不上身后的男人是当今天子。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甚至手脚并用的踢打封镇! 封镇却死死的抱住了她!姜姒这一刻快要疯掉了,眼前就是她回去的希望啊!明明马上她就要成功了! “封镇你快放开我!放开我!”疯狂之下,姜姒连封镇的名讳都不顾及的高声叫喊了出来。 跟来的一众侍卫一听,全都呼啦啦的跪下了,并且以头扣地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休想!”封镇脸上怒意大盛,根本就不管那些跪在地上的侍卫,只将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 姜姒拼了命的挣扎,可封镇的手臂像铁似的将她箍着。奇迹的五彩霞光终于渐渐消失,天空黑云散去,恢复了湛蓝的模样。 这时,封镇才终于放开了姜姒。 姜姒怎么可能甘心!她拼命跑向青雀台中心,似乎想抓住霞光的尾巴。可是机遇最终错过,下次的玄阴之时,就是一个甲子之后。六十年啊!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完了…什么都完了…”姜姒万念俱灰,瘫坐在了青雀台上。 封镇强忍着怒气,走上前去想将姜姒拉起来,“别闹了!跟朕回宫!” “我不!你别碰我!我讨厌你!”姜姒一把就甩开了封镇的手,一双美目里竟隐隐有着恨意。 姜姒毫不遮掩的厌恶,也让封镇恼了,他恶意的说道:“不想朕碰你?朕偏不如你的意!”说着,干脆就压向了姜姒。 粗暴的热吻落在脖间,炙热的手掌探进裙底撕扯她的亵裤,姜姒疯了一样捶打封镇的胸膛,“放开我!我不要!”穿越失败的打击,和当着众人的羞辱,让姜姒忘了压在她身上的是九五至尊,她只知道她要推开这个男人! “由不得你!朕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的身子是朕的,你的心也要是朕的!”从看到那封信的愤怒,到姜姒快要乘风而去的惊慌,最后是她明目张胆的厌恶,让封镇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2 内心愤恨难忍。 “朕现在就让明白,你是谁的女人!”呲啦一声,姜姒的亵裤被撕烂褪下,一双白玉般的长腿露了出来。 “都给朕跪好了!要是谁敢抬头,朕就削了他的脑袋!”听着封镇怒意滔天的声音,侍卫和宫人们赶紧将头埋得更低,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 意识到封镇真想在这里就强要了她,姜姒再顾不得其它,反正穿不回去了,早晚也是死!她一口就咬上了封镇的肩头,封镇吃疼,手上一时就松开了。姜姒赶紧撑起身子,想要跑! 可她哪是封镇的对手,他长臂一伸,干脆取下腰带将她的手腕缚住,然后彻彻底底的压到了身下。 穴口干涩,姜姒又在挣扎,封镇铁了心今日要给她个教训,于是不管不顾,挺着腰就将粗长的龙根一口气插到了底。 仿佛是听到了裂帛的声音,姜姒痛的快要昏死过去,穴口被插得裂开了,嫣红的血丝顺着股沟流到了青雀台上。 《公主销魂》第40章 甬道被撕裂的血液方便了封镇凶狠的抽插,他揉捏着姜姒的臀瓣,将坚硬粗长的龙根一次次捅进她的最深处。 好痛…好痛…身体似乎快被劈成了两半,腿间最娇嫩的地方被不停地抽插,姜姒的眼前发黑,这时连封镇的样子都看不清楚了。只觉得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是恶魔,快把她给折磨死了。 不过…死了也好,总比留着这具淫荡的身子,每七日就要讨要封镇的精液。那样活着真没意思。 封镇看着身下女人涣散的眼神,他又重重插了一下,直接将她的头顶到了青雀上,终于听得她哀叫一声。 “看着朕!你是朕的女人!休想离开!”封镇赤红着双眼,不停地耸动着身体,他不甘!他愤怒!他付出了一片真心,换回的却是姜姒的逃离! 姜姒的身体极其痛苦,可心里的苦却是百倍增加,她已有了玉石俱焚的念头,反正都是死,不如痛快一次! “我恨你!封镇!我恨你!恨你!”她的家,她的爸爸妈妈,如今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妄想! 听着姜姒脱口而出的恨意,封镇心里也是怒极,他一把扯开姜姒胸口的衣物,将两只白嫩嫩的奶儿咬进了嘴里。平时舍不得用上的手段,现下全用上了。 他的牙齿咬住了粉嫩的奶尖儿,将之使劲的往外拉扯,姜姒的乳肉软嫩,倾刻间就被拉伤了。刺激的疼痛,让姜姒被迫弓起了身,嘴里也发出了痛苦声。 封镇却变本加厉的用手抓住了另一只晃动的奶儿,使着蛮力用手揉搓着娇嫩的乳肉,时不时还狠掐一下可怜的奶尖儿。 他身下的动作也不停,就着嫣红的血液,每次都捅进了姜姒的最深处,那股凶狠劲儿,几乎快将姜姒的花壶给捅穿了。 可封镇还是觉得不解恨,他想要姜姒跟他低头,想要她保证再也不离开他!想她跟他一样爱着! 封镇手下和腰部同时用力,逼得姜姒看着他,“说!你爱朕!再也不离开朕了!” 虽然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眸,身子被揉虐得残破不堪,但姜姒已有了求死的心,她破碎的声音说道:“封镇…我…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一点儿也不…”得知封镇的心意后,姜姒有过愧疚,有过心虚,但独独没有爱情。对于她来说,穿越回去便是活着的信念,如今信念已破,怎么还会怕封镇呢! 姜姒的一番话,果然让封镇的眼里火光笼罩,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此刻,只想将身下的女人撕碎,然后吞吃入腹,和他彻彻底底的合二为一,再也无法离开他! 封镇凶狠的咬上了姜姒圆润光滑的肩头,坚硬的牙齿嵌入了她的皮肉,直到嘴里有了一丝血腥味,才惊觉身下的人儿已经没有了反应。 他赶紧松了口,抬头一看,姜姒已经昏死了过去,“姒儿!姒儿!” 封镇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慌忙抽出龙根,看着上面斑驳的血迹,内心的不安更盛。用披风裹住了姜姒身子,封镇大声唤道:“传御医!快!” 《公主销魂》第41章 屏风外,太医满头大汗的听着宫女叙述着姜姒的情况,下身撕裂,肩头上的咬伤见骨,还有身上的多处淤青。他赶紧写下方子,然后立刻去配药、煎药。 床榻上,封镇紧紧的将姜姒抱在怀中,昔日冰冷的帝王此刻眼中充满了悔恨。他怎能将她伤的如此深? 而宫女描述完姜姒的伤情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她脑海里全是刚才掀开被褥的那一幕——娘娘玉雪般的肌肤上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特别是胸口上,两团高耸的乳儿伤痕累累,乳尖儿被咬破了皮,肿成了花生粒那么大一颗。腰侧有很明显的手指印,想来是皇上一直抓着那处。 光是身体表面的伤痕,都让她看不下去,而腿间被撕裂的伤口,更是让她触目惊心。白面馒头般的私处,中间被肏得红肿不堪,花唇充血嫣红向外翻着,豆大的蜜洞被撑得一指宽,上面全是血迹。 宫女光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而娘娘亲身经历了这一切,难怪不说会痛得昏死了过去。 而后,封镇亲自给姜姒擦了身,又给她上了药,就在她身边躺下了。半夜,察觉到姜姒睡得并不安稳,封镇一摸她的脸,好烫!赶紧传来了御医,一番折腾下来,等喂姜姒喝了退烧药后,天都快亮了。 姜姒迷迷糊糊的烧了三天,期间封镇一直衣不解带的亲自照料她,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儿,下巴一片青色,哪还有帝王威仪。 第四日半晚,封镇满眼血丝,人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他不敢想象姜姒就这么一睡不起,他会怎么样。而皇宫里的御医这时候也都被召来了青雀台,他们一个个心惊胆战,万分希望姜姒下一刻就醒来。不然,依皇上对她的宠爱,肯定会要了他们脑袋的! “嗯…”姜姒口中发出一声嘤咛,睫毛轻轻颤动,终于有了醒来的迹象。 “姒儿,姒儿。”封镇赶紧轻唤道。寝殿里侍候的宫人还有外面的御医们都松了一口气。 姜姒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封镇关切的俊脸。可她却像是不认识封镇了一般,尖声叫道:“啊!啊!啊!”嘴里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封镇惊诧万分,他赶紧抱住姜姒,慌忙安抚道:“是朕啊,姒儿。你到底怎么了?” 哪知道封镇一碰触到姜姒的身体,她像是遭遇了巨大的恐怖那样,发狂的挣扎起来,对着封镇又咬又踢。 宫女们都吓坏了,赶紧上前抱住了姜姒。封镇惊疑不定的看着姜姒失控的模样,他高声唤道:“传太医!快!” 一番诊治之后,太医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禀皇上。封镇见状,心下暮的一沉,“皇后她怎么了?” “皇后娘娘她…她气滞五内…恐堵了心窍。”太医院院正硬着头皮回道。 堵了心窍?这不就是失心疯了吗?旁的宫女一听,心中惊诧不已。连宫女都明白的话,封镇哪还有不懂的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3 。他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击般,不敢置信的看向喝了安神汤已经睡着的姜姒。 “给朕治!不管用何种方法,都要将皇后给治好了!” 这心窍被堵,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看个人造化,自己能不能清醒罢了。但是面前的人是九五至尊,就是再不可能办到的事,太医们也不敢说不呀。 《公主销魂》第42章 近一个月来,含璋宫人人自危,皇后娘娘…也不知该不该称姜姒为皇后?虽皇上下了召书,可姜姒却在祈福时出了事,封后大典根本就没举行。以太后为首的一众人便以天意为借口,压根不承认姜姒的后位。 …… 封镇端着碗,对着紧张兮兮的姜姒哄道:“姒儿乖…过来吃点饭…”最初的歇斯底里过去后,姜姒就变得像三岁的小女孩一般。不知道好好吃饭,整天只知道在含璋殿疯玩。 从青雀台之后,姜姒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看着温言细语的封镇,啪的一声就打掉了他手中的瓷碗,然后就想跑出去玩。 封镇赶紧拉住了姜姒,将她扯进了怀里,“听话,吃了饭再出去玩。”姜姒现在可不知道皇帝不皇帝,不高兴了就发脾气,甚至还动手打人。封镇脸上经常都带着挠伤上朝,看得众位大臣面面相觑。 “唔…嗯…嗯…”姜姒见挣扎不过,回身就想打封镇!封镇有了经验,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诱哄道:“你乖乖将饭吃了,朕待会儿带你去喂锦鲤好吗?” 五颜六色的锦鲤很得姜姒的喜欢,她似乎听懂了封镇的话,终于安静了下来。 封镇叹了一口气,让宫女重新端来了饭菜,然后一勺一勺的给姜姒喂饭。这样的情景,每天都要上演一次。 吃了饭,逗了锦鲤,姜姒终于觉得累了,软呼呼的卷到了床榻上。封镇见状,轻轻摇了摇她,“先去沐浴,然后再睡。” 姜姒困得很,嘴里嘟咙一声,然后彻底的背过身子,只给封镇留下一个后脑勺。封镇无奈的叹口气,只好将她抱起,走向净室。 浴桶中,温热的水面下是两具赤裸重叠的身体。封镇将姜姒抱在腿上,用浴巾给她轻轻擦拭着身体。她的皮肤实在太娇嫩,绕是封镇的动作再温柔,都还是将她的肌肤擦红了。 封镇看着心疼,便放下了浴巾,用掌心轻轻的擦洗着姜姒的娇躯。当洗到姜姒胸前的两团雪乳时,封镇的呼吸声明显的粗重了。但他还是强忍着,从乳儿的下沿轻轻的揉搓着,一路轻拢慢捻,终于洗到了粉嫩的乳头。 花蕊般娇嫩的乳头中间有针尖大的小孔,封镇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掰开,接着用指腹清洗。终于洗好了这要命的两团,封镇浑身的肌肉已经绷得很紧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打开姜姒细长的双腿,准备给她清洗私处。 此刻,姜姒的蜜洞紧紧的闭合着,粉嫩的花唇也紧紧的贴合。封镇先在花唇那洗了几下,然后拨开,手指就在洞口处打转儿。 等到给姜姒洗好了身子,封镇已经满头大汗了,而且胸膛激烈地起伏着。他低头看向硬挺的肉茎,由于姜姒双腿张开坐在他的腿上,他的肉茎刚好立在她的双腿间。 白嫩的肌肤衬着封镇紫红色的龙根,看上去邪恶又纯洁。封镇瞧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姜姒,想着王太医说的话,鸳鸯丸的毒未解开之前,必须七天给姜姒灌一次浓精。他算了算上次射精的时间,今晚也差不多可以再灌一次了。 《公主销魂》第43章 封镇托着姜姒的身子让她趴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握着龙根在她的软缝上滑来滑去,终于探到了她的凹陷处。不敢太用力将她吵醒,封镇缓缓地挺动劲腰,用龙头挤开了闭合的花唇,向着小穴入口顶进。 由于在温水中泡了许久,小穴一直被滋润着,封镇也不算太难就挤进去了半个龙头。这时,怀中的姜姒不安的呻吟了一声,封镇见状赶紧地停了下来。 不由得想起上次给姜姒灌精水时的情景,她又哭又闹,死活都不顺从,最后声音都哭哑了。封镇面对快晕厥过去的姜姒,哪还做的下去,只得拔出了还未舒解的大肉茎。然后沉着脸用手撸出了一小碗精水儿,最后趁着姜姒哭睡着后,用竹管撑开她的小穴,一点一点的给她灌了进去。 龙根停止侵犯后,姜姒也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趴在封镇的胸口上。耳朵刚好贴在他的左胸上,扑通扑通尽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停了好一会儿,封镇才重新动作了起来。他干脆伸向俩人交合的地方,用手指轻轻掰开姜姒的穴口,好让粗大的龙根轻松一些进入她的甬道。好不容易嵌入了一个龙头,封镇不敢轻易妄动,等甬道内的媚肉适应了他之后,封镇才开始浅浅的抽插起来。 轻轻的拔出,再轻轻的插入,封镇的动作无比的温柔,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怀中心爱的女人给肏醒了。 几十回合的抽插后,封镇的龙根终于进了三分之一,而他的眼睛早已烧的赤红,但腰上的动作仍然克制又温柔。 “嗯…嗯…”虽然心窍堵了,但姜姒的身体却是经受了封镇日日夜夜调教过的,她不自觉的就娇吟起来,蜜洞中也开始分泌湿滑的淫液。 感受到了姜姒身体的变化,炙热的龙根在紧致的甬道中不再那么坚涩难行。封镇心中一喜,臀上稍稍用了点力气,将龙根顶入了一大截! 姜姒就这样被他肏醒了,然后开始挣扎起来,嘴里呜呜呜的嘟囔着。眼看着龙头都要脱离了穴口,封镇赶紧压住了姜姒的肩膀,急促道:“姒儿乖,别动,朕不是在欺负你,是在给你喂药。” 也许是在青雀台那次心理阴影太大,姜姒本能的害怕封镇跟她交合这件事,甚至之前给她灌精时,一看到封镇的肉茎,她都会吓得哭出来。更别说这时候,封镇的肉茎已经插进了她的身体里,小穴又胀又满,肚皮上都凸起了好大一条! “呜…呜…嗯…呜…”姜姒不管不顾的想要站起来脱离这可怕的物件,可她肩上被封镇摁着,她怎么都站不起来。后来,她的眼眶红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封镇心疼,可是又不想用竹管给她灌精,只好抱紧她,一边抚摸着她光滑的玉背,一边亲吻她的眼睛,“乖…别哭…朕不会伤害你的…朕慢慢肏你…不会疼…” 《公主销魂》第44章 不管封镇腰上肏穴的动作再温柔,姜姒还是哭出了声,她被紧箍在怀中,趴在封镇坚实的胸膛上哭得好不可怜。 低低吟吟的哭声,让封镇有了一种在揉虐猫儿的错觉。抽泣间,小穴也跟着一缩一收,夹得封镇欲火焚身。可他不敢大力抽插,怕把姜姒给吓到了。 轻慢的抽插更像是在磨蹭,温水就在摩擦间浸入了姜姒的甬道,封镇的物件本已经足够巨大,这时加上温水的进入,撑得姜姒的小肚子好胀。可她说不出话来,只会像小猫一样抽泣不已。 为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4 了姜姒能舒服些,封镇干脆让她扶着桶边,人背对着他。动作间,他并没有拔出肉茎,而是在小穴中旋转了一圈儿,引得姜姒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眼前是曲线玲珑的娇躯,洁白的身子玉壁无暇。封镇托着姜姒的小腹,粗长紫红的龙根插在她的嫩穴里。他低下身贴在了她的玉背上,轻轻地舔舐着她的蝴蝶骨,而腰部开始浅浅地抽插起来。虽然动作轻柔,可他入得极深,还故意用龙头去撞击穴里敏感的肉芽。 姜姒被压在身下哆哆嗦嗦的颤着身体,水滴状的两团乳儿随着封镇的抽插,啪啪啪的拍打着桶壁。封镇双手越过她的腋窝,准确的托住了两团丰满的嫩乳,然后肆意揉弄起来,嘴里发出叹慰的舒爽声。 “朕的小娇娇…你的这对乳儿可真大真软…” 姜姒失了心智,虽不能言语,但她却感受得到,听得封镇如此调戏她。她竟开始挣扎起来,桶里激起了水花,将桶外的青砖地面全打湿了。 “好娇娇…朕不说了…不说了…你乖一点…”封镇不敢使劲,只能不停亲吻姜姒的蝴蝶骨,然后温言细语的哄她。 姜姒现在是小孩子心性,见封镇认错,她心里舒坦了,也就乖顺了下来。封镇见状,轻笑了一下,然后提起她的嫩臀,九浅一深的开始抽插起来。 由于刚才闹了别扭,姜姒的玉背上溅满了水珠,这时随着封镇抽插的动作,像珍珠一般顺着她诱人的曲线滑落下来,没入了她的股沟里。 封镇低头看着,她的上身趴在桶边,嫩臀隐隐没在水中,只有一点股沟露在水面上,晶莹的水珠滑进臀沟里,撩人的紧。 “姒儿…你真的快将朕给逼疯了!”轻缓地抽插再也不能满足封镇的欲望,他一手捂住了姜姒的小嘴,一手托着她的小腹,然后激烈地开始抽插。 姜姒果然挣扎起来,嘴里呜呜呜的呻吟着,可全身上下都被封镇制着,像个小可怜,只能撅着嫩屁股,被封镇大力地肏着穴。 净室外站着两个宫女,此刻都烧红了一张脸,听着里面的水声还有肉体拍打的声音。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不禁想着:即使皇后娘娘堵了心窍,可皇上还是如此宠爱她。这不,把娘娘都给肏哭了,呜呜呜的一直娇吟着。 一刻钟后,封镇终于抱着姜姒出来了。他只随意的穿了件中衣,胸膛大敞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而姜姒什么都没有穿,只用一件睡袍裹着,依偎在封镇的怀里。而且看样子,她好像睡着了。宫女不敢打扰,静静地立在原处,等着封镇的吩咐。 《公主销魂》第45章 除夕夜,夜空中绽放上百支夺目的烟花。姜姒看的稀奇,不顾众宫女的阻拦,跑出了含璋殿。 红莲拿着缀着宝石珍珠的锦鞋追在后面,“娘娘,你停一下啊!好歹穿上鞋子啊!伤到脚了可怎么办!”红莲的身后还有一大群宫人跟着,他们不敢把姜姒给逼急了,万一这活祖宗发火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姜姒的脚上穿着锦袜,九曲回廊又是由红砖铺成,宫人们平时洒扫的很干净,一点儿也不膈脚。她一路追着烟火的方向,最后竟跑到了御花园里。此时,御花园里好多人,姜姒有点儿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 除夕夜,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其家眷进宫守岁。他们心中都在猜测皇后娘娘到底会不会出席,如若没有出现,那便是疯病还没有好。很可能在宴席上,以太后为首的人就会提出废后的要求。 果然,最高处的台子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把龙椅。龙椅下首是太后的位子,接着是玉妃的。玉妃今夜身着石榴红的宫装,头上梳着飞天髻,配石榴红的宝石头面,看起来雍容华贵,有夺人之姿。整个进宫的女眷,都不及她的容貌一二。 宴席还未开始多久,太后就故意问道:“今夜除夕夜宴,皇后怎的不出席?” 封镇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平静无波道:“皇后身子弱,恐经不住夜露,朕让她就在含璋宫休息。” 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那个疯女人,太后心里十分不舒坦,她今夜非得将那女人疯了的事实给捅破不可,“哦?哀家可是听说皇后青雀台祈福出事,神智变得不清醒了?这都小半年了,哀家还以为她已经大好了呢?听皇帝这意思,她身体还欠安着?” 皇帝宠爱姜姒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众大臣及家眷听闻太后言语,都停下了木箸,等着听皇帝怎么说呢!毕竟,皇后是个疯的,太有失国体了。 封镇已经隐隐有了怒气,他给了太后无限尊荣,可他的好母后是怎么对他的?处处跟他过不去!还想掌控他的后宫?正当封镇想要开口泼太后冷水时,御花园入口处喧哗了起来,他轻轻一撇,便看见那抹俏丽的身影。 顾不得太后这些人,封镇赶紧走下龙椅,大步走向御花园入口。众人也随着皇帝的脚步望去,一看,竟是皇后来了! 封镇见姜姒连鞋子都没有穿,舍不得说她,只能对着含璋宫的宫人们斥道:“怎么照顾皇后的!” 以红莲为首的宫人们赶紧跪下,哆嗦着求封镇饶命。姜姒被这样的阵仗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封镇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言细语的,何曾见过他发怒的样子。 封镇见姜姒后退了一步,而且眼中有着害怕神色,他强自吸了一口气,温和的拉过了姜姒的手,“以后可不许调皮了,下了床就必须穿鞋子知道吗?” 姜姒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封镇见她听话,干脆抱起了她,在御花园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向龙椅,然后将她抱在腿上坐着。 《公主销魂》第46章 姜姒坐在封镇的怀里,背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指了指面前御桌上的糕点。封镇亲自照顾她了小半年,哪会不懂她的意思?拿起木箸夹了一块玉团酥递给了她。 姜姒甜甜的笑了笑,然后亲了亲封镇的嘴角,开心的拿着玉团酥吃了起来。见御花园众人都低下了头,掩饰眼中的惊讶。封镇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平时姜姒要吃的之前,他就要她亲一下再给。这会儿倒好,她把俩人独自相处的小秘密带到了人前,把大家都吓到了。 封镇将手伸到姜姒的娇臀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臀肉。真是个调皮捣蛋的,看待会儿回去怎么收拾你! 姜姒吃痛,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嘴角还粘了一点玉团酥的渣。封镇见状,叹口气,用指腹轻轻的给她擦掉。姜姒蹬鼻子上脸,一把将不想吃的玉团酥塞进了封镇的嘴里。 在含璋宫,封镇没少吃姜姒剩下的东西,可这毕竟是在外面,男人还是要面子的,更何况他还是皇帝。扫了一眼底下装作没看见这一幕的众人,封镇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皇后娘娘!你怎可将剩下的吃食给皇上?”玉妃突然质问道。 而姜姒此刻已经重新拿了一块梅花糕,正含在嘴里。她头都没有抬,根本不知道玉妃是在跟她说话。在她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5 的印象里,姒儿、小娇娇、宝儿,这样的称呼才是在叫她。 幸好他的姒儿听不懂,可封镇已完全经沉下了脸。别说质问了,他就是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姜姒说,这玉妃又是凭什么? “玉妃大胆!你可知刚才是越階质问皇后,你…何德何能?” 见封镇发怒,玉妃委屈的跪下了,她不懂皇帝表哥怎么了?之前被姜姒迷惑还能理解,可现在这女人都疯了,他还像宝贝一般捧着她。她不服! 封镇摆了摆手,“散了吧,朕乏了。”也不等众人的恭送,他抱起姜姒率先离开了御花园。 今夜,朝中上下无不知晓,皇后娘娘盛宠犹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而…玉妃,甚不得龙心啊! …… 回到了含璋殿,封镇先喂饱了姜姒,然后自己随便吃了一点。挥了挥手,让侍候的宫女都退下。宫女们脸上一红,知道皇上这又是想要宠幸皇后了,她们赶紧退了下去。 床榻上,层层纱缦将俩人与外界隔绝开来。姜姒只穿了一件嫩芽色的肚兜,胸前鼓囊囊的撑起,雪白的后背中间系着一根带子。下身穿着一条灯笼绸裤,乍一看很普通,可当她晃了晃长腿后,那腿间的绸料竟是没有缝合,隐隐约约看得到她粉嫩的花唇。 封镇这时已经脱得一丝不挂,腿间的物件高高挺起,紫红色的龙根上青筋环绕,看起来就很恐怖。 姜姒正坐着掰手指头玩儿,封镇贴在她身后将她圈住,坚硬的龙头抵着她的臀缝。手覆上她胸前的娇乳揉捏着,嘴里哄道:“宝儿…今夜咱们来做个游戏怎么样?” 听到做游戏,姜姒果然来了兴趣,回头期待的看着封镇。 《公主销魂》第47章 封镇挺了挺腰,用炙热的龙头顶了顶姜姒的臀缝,他诱哄道:“今夜,你要是能将大肉棒里的精水儿给夹出来一次,朕明日就带你你放风筝。两次,朕还带你骑马。三次,朕当马给你骑,怎么样?” 姜姒隐隐约约明白,封镇跟她做的事情很羞人。特别是他要将他身上的大棍子插进她的身体里,很胀很撑,可是又让她很痒。老是想让他插快一点儿,重一点儿。 见姜姒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不说话。封镇手上用了点力,拉扯了一下她的乳头。接着,再次哄骗道:“好娇娇…你就应了朕吧…朕保证让你舒服…像飞上天一样…” 姜姒终于点了点头,羞红的颜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真是可爱极了。 封镇兴奋的含住了姜姒的耳垂,舌尖钻进她的耳心,舔舐着、搅弄着。大掌也从肚兜的下沿伸了进去,肌肤贴着肌肤的揉搓着娇嫩的乳儿。 “嗯…嗯…哪…嗯…”耳朵心好痒,姜姒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要躲开封镇的大舌。她这般的扭动摩擦,正好如了封镇的意,将他的肉棒磨得又粗又长,恨不得立即就插进她的蜜洞里。 封镇终于放开了姜姒的耳朵,开始用手指抚摸她的小小阴核。不多会儿,姜姒就娇吟起来,蜜洞口溢出了淫水儿。封镇用手指接住淫水儿,然后全部擦拭在了她的软缝上。 像婴儿把尿那样将姜姒托起,封镇低下头,让龙头对准湿润的穴口,然后向上一挺,龙根就插进了一大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姜姒大叫一声,她也低下头看向撑满的交合处。一根巨大狰狞的肉棒正插在她的小穴里,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没有完全进去。她穴口处的花唇被撑开,极紧绷的咬着棒身。 “小娇娇…你忍一忍…朕要进去了…”封镇用臂弯勾紧姜姒的大腿,然后用力一顶,硕大的龙根终于完全没入了蜜洞! 没想到就这样一顶,姜姒的身子就剧烈地颤抖起来,穴里的媚肉含吮弄夹,竟是泄了身子! 封镇这时根本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怕几个大幅度的抽插,他就会精关失守,将浓稠的精液交待在姜姒的蜜洞中。 “真是个小浪人儿…朕只是完全插进去…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竟然就泄身了…” 泄身过后的姜姒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挂在封镇的臂弯里,任由他上上下下的顶插。胸前的大乳儿在嫩芽色的肚兜里晃来晃去,乳头硬硬的,将布料顶起,好不诱人! 宫女们虽说不能打扰主子们行房,可也不能走远,万一主子有事吩咐,没听到就是她们的过错了。层层纱缦外,宫女们时不时的悄悄抬头看向里面的俩人。其实不怪她们好奇,实在是皇后娘娘的娇吟声太勾人了,她们忍不住想瞧上一瞧。 只见纱缦后的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块儿,皇上竟是将皇后抱在身上,站着肏穴!那粗长的棍状物在皇后的股间进进出出,每次大棍子消失不见时,皇后都会浪吟一声。而当大棍子出现时,皇后又会难耐的呻吟一声。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公主销魂》第48章 床榻之上,一阵狂猛地抽插之后,封镇僵住了身体,低吼着喷射出了大量的浓精。 喘着粗气坐下后,封镇贴在姜姒的耳边说道:“这是第一次射精,明儿就带你去放风筝。” 姜姒累得不行,吵闹着想让封镇拔出去。一次怎么够,封镇抱紧了她,半软的肉茎在紧致湿滑的甬道内渐渐苏醒,“姒儿听话…再让朕肏一次…” 姜姒不依,身体挣扎着向前倾,最后趴在了床榻上。小穴中的大肉棒噗呲一声,就滑了出来,粘稠的精液没有了堵塞,一股股的流了出来,打湿了她腿间的被褥。 眼见着姜姒像小狗儿一样向前爬动,屁股高高的翘着,臀缝间是一朵粉嫩的小菊花,再往下就是被肏得有些红肿的小穴。此时,她的穴口还张开着,淫荡的吐着浓精。 封镇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一步上前就骑在了姜姒的嫩臀上,然后握着发胀的龙根,噗呲一声就冲进了水穴里!紧致的穴肉立刻就将他紧紧的吸住,封镇安抚了一句,“姒儿…朕开始插了…”之后就大幅度的动着腰身,骑在姜姒的身上不停地戳刺。 “小娇娇…朕操得你舒服吗?”封镇一边耸动,一边沙哑问道。 姜姒被封镇操得不停向前移动着身子,身下的被褥早已移了位。封镇为了防止姜姒挣脱,干脆将她的双手反剪到后背,他一手抓着,身下大力地耸动抽插。 他的每一下都顶到了姜姒的最深处,然后再彻底拔出,最后重重顶入!抽插了上千下的时候,姜姒再次尖声高潮了… 穴里的阴精不停地烫慰着封镇还在挺进的龙头,媚肉也如同千万张蠕动的小嘴,吮吸着龙根的每一寸每一分。冲上顶峰的那一刹那,封镇动情的将姜姒提了起来,俩人跪在床榻上,后背与前胸完全的贴合了起来。 “唔…射给你…朕全部都给你…”射精时,封镇龙根上的青筋在不停地跳动,他缓缓地动着精壮的腰部,以延长射精的快感。 此刻,姜姒侧着头,几缕发丝贴在了嘴角,胸前的大雪团轻轻颤着,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身后宽阔的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6 胸膛上。 封镇坐下将姜姒抱在怀里,然后将龙根慢慢的抽出来,白色的精液和俩人的欲液顺着半软的阴茎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滑到了被褥上,看着十分淫乱。 等封镇的阴茎完全拔出来后,姜姒的穴口还张着,一口一口的吐着封镇的精液,看来今天被封镇浇灌得不少。 封镇本想今夜到此为止的,可他看着姜姒下身的小嘴不停地吐着他的浓精,那又粉又嫩的销魂窟,那让男人疯狂的紧致吸力。 封镇兴奋的又硬了! 经过刚才那场激烈的交合,姜姒可怜兮兮的卷着身体,瘫在了封镇的腿边。封镇干脆抓着姜姒的纤腰,将她拖向自己,对着挺立的大肉棒就插了进去。 直到天明时分,封镇终于第三次射了出来,而这时,姜姒早就被肏晕了过去。 《公主销魂》第49章 在床上休养了两日后,姜姒如愿以偿的放了风筝、骑了马,只不过这马不一般,乃是九五至尊。只记得那日,姜姒骑在封镇背上,小手不停拍他结实的臀部时,含璋宫的宫女们都快吓疯了。 最后,等姜姒玩尽兴了,终于从封镇背上滑下来后,含璋宫的宫女们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她们的心中再次确定了,以后得把娘娘当祖宗侍候,万不能让她不快。这连皇上都敢当马骑的主儿,她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 …… 这日,封镇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金宝慌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他声音发颤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她摔破头了!” 奏折上落下了一大滴墨,封镇的脸倾刻间就变了颜色,他扔下毛笔,脚步凌乱地走了出去。金宝跟在他身后,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封镇到了含璋宫的时候,太医已经开始替姜姒包扎额头上的伤口。封镇见姜姒昏迷着,连呼痛声都没有,这伤…摔的不轻。 “你们是怎么跟着皇后的!一个个的都是死的不成!”封镇怒极,宫人们一听,哗啦啦的跪了一片。 红莲跪着上前,不停地磕头,“奴婢该死!求皇上饶命!”皇后娘娘不听劝啊,一定要爬假山,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顺着主子的意,哪有逆着来的。然后…然后就出事了,皇后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即使有宫人在下面垫着,可还是摔破了头,当时就晕了过去。 “都滚下去!” 这时,太医擦着满头的汗,对着封镇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头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封镇回头,立刻问道:“伤势可有大碍?” “只是磕破了皮,应该过一会儿就能醒来。到时候再服一贴药,过几日伤口结了痂就没事了。”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 封镇对着太医摆了摆手,“你先去偏殿侯着,要是有什么问题立刻就过来。” “是,微臣领命。” 傍晚,封镇还守在姜姒的床前,看着她略苍白的小脸,手抚上她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爱让朕操心?额头上磕出这么多血,肯定很疼吧?要是你现在醒着,准哭成小泪包了。” 封镇的话音刚落,姜姒紧闭的睫毛就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挣开了眼睛。 “姒儿!你醒了?额头疼吗?朕让太医进来瞧瞧。”见姜姒醒来,封镇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唤了太医进来。 只是现下的姜姒很奇怪,不哭不闹,双眼直盯着头顶上的床帷,不看任何人,包括封镇。 太医仔细看过,说是无大碍后,就赶紧退下了。封镇上前握着姜姒的小手,体贴地询问道:“疼不疼?朕让御厨给你做点枣泥糕?”虽是询问,可封镇知道姜姒不会回应他。他会如此,只是习惯使然。 “…不用。”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姜姒清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就这两个字,封镇直接被怔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你…清醒过来了?” 姜姒侧过头看向封镇,眼中有着不甘的恨意,还有许许多多的挣扎。 《公主销魂》第50章 姜姒终于清醒,这半年来她痴傻迷糊,可期间种种她却是记得清楚。封镇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她不是没有心的人,要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只是,她一心想要穿回去。留在这里,终不是她所愿。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想不想吃点儿什么?”封镇问得小心翼翼。 这段日子以来,封镇把她当小孩养,总爱用吃食来哄她。就连上床这件事,都用好吃的哄骗了她几次。这会儿,她既然已经清醒了,自然不会再像往常那般贪吃了。 “不用了。”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下来。 …… 日子一长,含璋宫的宫人们都察觉出了皇后娘娘的不正常。哦,不对!应该是皇后娘娘她正常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总像个小孩儿,坐都坐不住。 皇后娘娘现在坐在窗边,如果没有人叫她,她能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坐上一整天。就是皇上来了,俩人也是默默地坐着。不像之前,皇上三两句话,就将皇后哄到床上去了。 “姒儿,究竟要朕如何,你才会好好跟朕过日子?”姜姒清醒之后,就对他非常冷淡。封镇想来想去,唯有解开她的心结才行。 闻言,姜姒抬眼看着封镇,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讽,“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给吗?” 封镇并没有当即给出答案,接着两三日都未再踏入含璋宫。姜姒早料到如此,可心里竟有些难以忽略的失落。 “出大事了!娘娘!”红莲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姜姒的面前,“皇…皇上…他要将宫里所有的妃嫔都送去朝华寺!这会儿…好些妃嫔都不肯上马车…跪在地上哭呢!” 姜姒的脸上带着惊讶,难道封镇真因为她,放弃了整个后宫! …… 夜里,红烛灯下,姜姒托着腮,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心里很乱,对于封镇,她承认是有了感觉,可是又不敢完全相信他。一辈子太长,男人的心说变就变,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九五至尊。 一时想得太出神,连封镇来到了身后她都没有察觉。直到他揽住了她的肩,姜姒才回过了神,语气里有些不自在,“这么晚了,你还来?” 封镇听出了姜姒语气里的变化,更加搂紧了她,“我们已经有七日未行房,这鸳鸯丸的毒该解了…” 姜姒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中了鸳鸯丸的毒?”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别怕,有朕在,精水儿足得很,不会让你毒发身亡的。”封镇的言语里有一丝调笑。 姜姒俏脸一红,“谁要你解毒,正好死了算了。” 封镇倾身低头,堵住了姜姒胡乱说话的嘴,然后吸着她的唇瓣就开始攻城略地。他的舌头描绘着姜姒的唇线,然后趁她反抗之时,一鼓作气的伸进了她的口中,戏耍着她的丁香小舌,直到把她檀口中的每一寸舔了一遍后,他才松开了她的唇。 “朕对你一片真心…以天地为证…” 《公主销魂》第51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7 章 封镇如此郑重的承诺,姜姒一时回不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上已经被封镇剥得一干二净。而这男人正压在她的身上,埋在她的胸前。 已经七日未尝过姜姒的身子,封镇此刻很是兴奋,他不仅用脸蹭着姜姒娇嫩的乳肉,而且一边吸着乳头,一边还用手揉捏着另一只乳儿,当真是一点也不闲着! 姜姒的奶儿有股特有的幽香,就好像从她的肌肤里浸出来的一样。封镇大口大口的吸乳砸奶,哪还有什么皇帝威仪。 “小娇娇的乳儿好好吃…又香又软…朕好喜欢吃…要是再有奶水儿就更好了…” 姜姒被封镇吸得仰起了头,胸部朝前挺着,将雪嫩的乳儿更加贴近的喂进了封镇的嘴里。美人投怀送抱,封镇哪有不接受的道理,他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吮吸姜姒的乳肉,吃得好不惬意! 直到姜姒的小奶头被他吸得又硬又肿后,封镇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嘴。此时,一双乳儿上全是亮晶晶的唾液。 “好娇娇…你把双腿打开…朕想舔你的蜜穴…” 姜姒羞红了一张脸,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主动把小穴露出在男人眼前,看着封镇低头舔上她的花唇,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感觉到男人湿漉漉的舌头已经伸入了她的穴口,正用舌尖勾弄着她甬道里的媚肉。在舔弄时,浸了许多湿滑的津液,姜姒扭着柳腰,嘴里求饶道:“别舔了…我受不了了…” 封镇没有抽出舌头,而是含糊问道:“二选一,你是要朕的舌头还是大肉棒?” 封镇问完了话,就继续伸着舌头在姜姒的甬道内戳刺个不停。敏感的媚肉不停地蠕动收缩,吮夹着封镇的大舌。 “肉棒…我选肉棒…”姜姒被逼的没法子,只好选了封镇的肉棒来肏穴。 封镇低笑一声,终于拔出了舌头,然后握住发胀的龙根抵在了姜姒湿透的小肉穴前,慢慢顶进去半个前端,然后突然一个凶猛的顶入,直接插进了小穴的最深处! 姜姒尖叫了一声,胸前的一对乳儿被顶得一阵乱晃。嫣红的两颗乳头在雪白的乳肉上也跟着晃动,看上去淫乱无比。 “朕要开始肏了…”封镇浑身肌肉紧绷着,他扶着姜姒的腰肢开始挺进抽出,只觉得里面的甬道又热又软,媚肉淫荡的吸吮着他的龙根,特别是深处的小嘴儿像咬着龙头一样,让他舒爽得要命。 “唔…嗯…太胀了…封镇…你慢一点…我快被你肏死了…嗯…”姜姒从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的渴求,不止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里,她想要封镇一直这样疼爱着自己永远不要停止。 姜姒的一对乳儿被顶得不断晃动,封镇急促地呼吸着,他弯下身去让龙根顶得更深,脸埋在姜姒的一对乳儿中间,不时含着乳头吸吮起来,寝殿中尽是吸乳肏穴的声响。 “啊…封镇…嗯…我不行了…”话音还未落下,姜姒的小穴中已经开始抽搐痉挛,穴肉将封镇的龙根夹得极紧。封镇满头大汗,无法再前进一寸。 《竹马肏青梅》第1章 八宝铜镜中,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兀自叹了一口气,小小的人儿已有倾城之色,玉面粉腮,琼鼻樱唇。但此时,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却有一种成年人才有的忧愁,她伸手抚在平坦的胸前,自言自语道:“唉…好小…” “洳绾,你在做什么?”一道脆生生的女声传来。 宋洳绾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堂姐宋绮贞。上一世宋绮贞待她如亲妹妹,很多房中术就是她教的,甚至…还跟她讲过跟姐夫怎么怎么样,真是想到这里就脸红。 “堂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娘正跟府里的管事婆子讲事,我嫌无趣,便过来找你说会儿话。”在宋洳绾这里,宋绮贞是常客,自己找地方就坐下了。 宋洳绾笑了笑,端了一碟子瓜子到宋绮贞面前,然后挨着她坐下。 宋洳绾是永安侯府二房的独女,父亲早逝,唯有母亲和她相依为命。而宋绮贞却是长房嫡长女,大伯是要袭爵的,她在府中的地位自然高。但她从小都对宋洳绾好,宋洳绾心里是明白的。 宋绮贞捏了捏宋洳绾的小脸蛋,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小脸这么红,一个人在屋里想什么呢?该不会是想宁国公府的谢世子了吧?” 宁国公府的世子谢浔正是宋洳绾上一世的夫君,一想到谢浔丰神俊秀的模样,宋洳绾心里就叹了一口气。上一世好不容易才嫁给了他,难道这一世还要重来一遍? 见自家堂妹的表情暗淡了下去,又想到如众星捧月般的谢浔,京中贵女哪个不思慕他?幸好她宋绮贞不喜欢冷淡的男人,还是她的穆云好,什么都依着她。宋绮贞便岔开了话题,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最近得了一本好书,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呀?” 宋绮贞偷偷摸摸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封皮泛黄的书,小声说道:“你看看,反正以后有用。” 宋洳绾随意一瞥,然后整张小脸胀得通红,“堂姐…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书呀?”书页上尽是一些男女交合的姿势,画得十分大胆直白,甚至交合处的毛发都清晰可见。尽管上辈子跟谢浔做了很多羞人的房事,可宋洳绾还是不好意思,跟着就错开了眼。 “你别管我哪里来的,总之你拿着看就行了。我那里还有好多呢,你看完了我再给你拿新的。”宋绮贞边说边翻页,然后惊奇的咦了一声,“这个姿势太难了吧?男人的那物件得有驴那么长,恐怕才肏得进去呀!” 宋洳绾听得稀奇,她抬眼偷偷的看了下图页,然后脑海中立刻就回想起谢浔曾让她做过同样的姿势。那次把她肏得第二天都没能下得来床,想想都羞人。 不过,谢浔的那里真的好大,而且又长又粗,跟他俊逸无双的外表一点儿都不衬。 《竹马肏青梅》第2章 宋绮贞看着画页里的某些姿势连连咋舌,本想用手靠一靠宋洳绾,表达一下惊叹之情,谁知手肘偏偏顶到了她的小奶头上。 “嗯…呀…”宋洳绾呼痛一声,眉头微蹙,“好疼。” 宋绮贞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床帷密书,连忙问道:“撞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宋洳绾哪好意思让宋绮贞看她的奶儿,捂着胸口道:“堂姐,我没事。” 宋绮贞见宋洳绾一直捂着胸口那处,心想肯定是碰到那了。她又不是拉拉,当然不会执意要看堂妹的胸部。只是挤眉弄眼道:“洳绾,你的奶儿现在发育了没有?” 什么发育没发育?这是哪里学来的词?要不是宋洳绾上一世跟宋绮贞那么熟,平常听多了她的话,现在哪懂她的意思。 宋洳绾红了一张小脸,咬着下唇不说话。 宋绮贞打量了一下宋洳绾的胸口——平的一望无际!她想着堂妹心仪的男人可是京中所有贵女的男神,这竞争多么激烈!堂妹虽然貌美姝丽,可身材太平了,恐怕争不过那些女人。于是,她好心提醒道: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8 “洳绾,你每日最好饮一碗牛乳。还有,没事就用手揉一揉,然后奶儿就会变大了。” 听了宋绮贞的话,宋洳绾羞得都想钻地缝了。她上一世嫁给谢浔的时候,胸前只有两只小奶包,可谢浔好像还是喜欢的不得了。每次一逮到机会,就要揉弄它们,交欢的时候还会用嘴吸。过了一两年,她的小奶包就变成了大奶子,谢浔的一只手都握不住。然后,他便更喜欢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堂姐。”其实上一世宋绮贞也提醒过她的,只是那时候宋洳绾害羞,总觉得不好意思那么做,等到出嫁的时候身子还青涩的很,幸好谢浔没有嫌弃她,还总爱对着她的小奶子又揉又吸。不过嘛,她这辈子总算有了经验,知道男人还是喜欢大奶子的女人,所以她还是会照着堂姐的法子去做的。 见一向害羞的堂妹一口就答应了,宋绮贞调笑道:“怎么,这就想替你的世子哥哥养身子了?” “你胡说什么呢?堂姐!”宋洳绾被猜中了心思,耳尖都红透了。 宋绮贞捂嘴偷笑,“既然是替谢浔养的,那便让他来给你揉啊,想必他很乐意呢!而且啊,女人那里只要一经男人揉上一段时间,就会变得很大了。哎呀,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宋洳绾瞥了一眼宋绮贞鼓囊囊的前胸,惊讶道:“堂姐,你该不会让穆大哥给你揉过了吧?”穆云乃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子,生性豪爽不羁,跟宋绮贞青梅竹马,上一世俩人也是成了亲的。 闻言,宋绮贞啐了一口,心想穆云那厮自从吃了一次甜头之后,每次私下一见面,就开始捏她的乳儿,还用嘴来吸她。她这段时间,胸口本来就在发育,有时候不碰都疼。然后加上他又揉又吸,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他还不放手,真是个色胚! ps:女主是重生的,堂姐是穿越哒~ 《竹马肏青梅》第3章 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春光尚好的时节。齐国公府的嫡女卫曼羽邀请各府公子、小姐到府赏花,齐国公府是宋洳绾母亲的娘家,卫曼羽是她嫡亲的表姐,她自是要去的。 这是宋洳绾重生之后第一次来到齐国公府,心里未免有些感慨,又想到待会儿能见到谢浔,心中又有些小小的紧张。 依春园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切都仿照江南一带建制,显得浓浓春情,精妙绝伦。园中一处水榭,中间站着一位青衣公子,他面如冠玉,玉树兰芝,对围着他的一众贵女显得神情很是冷淡。 可这并不妨碍众贵女对他的热情,往往是别人十句,他一句。宋洳绾站在水榭的对面,看着这样的情景,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也是这般痴缠着谢浔。 “洳绾,你来了!”谢浔身旁一位圆润可爱的小姑娘看到了宋洳绾。 “宝菱。”再次看到谢宝菱,宋洳绾心里有些感慨。她是谢浔的亲妹妹,上一世跟她是手帕交,她最后能嫁给谢浔,也是多亏了谢宝菱。 不顾众贵女哀怨的眼神,谢宝菱拉着谢浔出了水榭,然后直奔宋洳绾这里,“洳绾,我都一个多月没见你了,你怎么都不来宁国公府找我?” “我…我最近染了咳疾…就没去找你。”其实是宋洳绾不敢相信自己重生了,独自消化了一段时间。此刻,她低着头,不敢看谢宝菱身边的谢浔。 面对如此安静乖巧的宋洳绾,谢浔好看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疑惑,转而问道:“你的咳疾可好些了?” 谢浔的声音还是如记忆中那般清冽,不知怎么的,宋洳绾突然想到俩人在床榻间,他覆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耳边呢喃低喘,下身一下又一下的撞进她的身体。那时候,他原本清冽的声音总会带上一丝沙哑,口间呼出的热气全吹进了她的耳心里… “怎么了洳绾?脸色怎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谢宝菱见宋洳绾的耳尖都红透了,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跟我过来,我有事问你。”没等宋洳绾开口,谢浔直接就说道,然后向着园中深处走去。 宋洳绾早已习惯了谢浔的强势霸道,她便赶紧跟了上去。谢宝菱一个人被留在了原地,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哥哥真不懂怜香惜玉,要不是洳绾性子好,谁理他呀。 虽然谢浔和宋洳绾是一前一后相继离开,可整个盛京谁人不知永安侯府的二小姐宋洳绾钟情谢世子呀。可以说他们一离开,几乎园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特别是那些爱慕谢浔风姿的贵女们,快要把手中的丝帕给拧坏了。 依春园深处的一间竹屋里,谢浔坐在竹椅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宋洳绾乖乖的坐了过去,但还是不敢看谢浔,胸口像揣了一窝兔子一样,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近日真的是因为染了咳疾才没有找宝菱玩耍?”谢浔的眼睛深不见底,直直的盯着宋洳绾。 宋洳绾心里咯噔一声,一双白玉似的小手捏紧了裙子,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我…嗯…就是染了…咳疾了…” 谢浔如何不知道宋洳绾撒谎时的小动作,他神色微寒,声音也沉了下去,“其实你是去恭亲王府找肖承衍了吧?” 再次听到肖承衍的名字,宋洳绾着实愣了一下,然后才将人和名字对上了号。 《竹马肏青梅》第4章 如果说宋洳绾痴恋谢浔,那么这恭亲王世子肖承衍便是痴恋着宋洳绾,而且恋的明目张胆,连宫里的太后娘娘都是知道的。可惜宋洳绾死心眼,心里有了谢浔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见宋洳绾一副愣怔的样子,谢浔以为他猜对了,脸色骤然冰冷了下来,起身就朝竹屋外走。 宋洳绾见状,就知道谢浔误会了,她边追上去边喊道:“谢浔!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去找肖承衍!”然后,她扑通一声就撞到了谢浔突然停下的后背上,“唔…好痛!” 谢浔赶紧转身,扶着宋洳绾的肩膀问道:“撞到哪儿了?” 刚才,宋洳绾胸口的两只小奶包刚好撞到了,她又不好意思当着谢浔的面揉,只能憋红了一张小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女子身子娇弱,宋洳绾更是像琉璃娃娃般精致,谢浔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着急,“撞哪儿了?快给我看看,你身子娇,别撞淤青了。” 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宋洳绾才不好意思的问道:“谢浔哥哥…你真要看吗?” “当然了,是我撞的,我自要见着你没事了才放心。”谢浔很是坚持。 “我…是我的…胸口撞到了…”此刻,宋洳绾的脸颊上红霞漫天,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谢浔怔了一下,然后终于松开了宋洳绾的肩膀,他假意咳嗽了一声,不自然的问道:“那…可是撞疼了?” 宋洳绾点了点头,羞怯极了,“嗯…哥哥的后背好硬…我…撞得我的奶儿好疼…” 谢浔一时有些无措,平时一贯沉稳的他难得有一点慌张,“要不要我叫侍女来给你揉揉?” “别…”宋洳绾赶紧拉住了谢浔的衣袖。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49 “那这下该如何是好?” “我…我只想要哥哥给我揉…”想起上一世谢浔揉吸她奶儿的时候,这样不知羞的话,宋洳绾便脱口而出了。 “要我帮你揉?!”谢浔惊讶的问道。 “哥哥是不愿意吗?”宋洳绾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 “这样对你的名节有损。” 谢浔早晚都是她的相公,宋洳绾身上何处没有被他瞧见过,于是害羞的说道:“我相信哥哥不会说出去的。”接着,宋洳绾便缓缓褪下了外衣,只余一件耦合色的肚兜在身上。 谢浔想要挪开眼,可是看着那晶莹赛雪的肌肤和肚兜下微凸的小奶尖,他又情不自禁的定住了。 宋洳绾忍着心里的紧张,拉起了谢浔的手掌,然后覆在了自己的小奶包上,“浔哥哥…就这里…你给揉揉吧…” 谢浔低头看着手掌下的一小团,他本能的抓了抓,好软好小… “嗯…嗯…唔…”宋洳绾低声呻吟起来,她向前挺了挺小胸脯,“浔哥哥…你抓得我有点儿疼…要不用舌头舔一舔吧…那样轻一些…” 谢浔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宋洳绾在他的面前又褪下了贴身的肚兜,一双圆润小巧的奶儿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搅乱了一汪春水。 《竹马肏青梅》第5章 谢浔还未经历过人事,也从未见过女人的身子,这时候突然见到了女人的酮体,而且宋洳绾的容貌姝丽,尽管身子还略显生涩,可她那对奶儿的形状极好,是最完美的水滴状,而且奶尖儿小小的一点,粉嫩又诱人。 “浔哥哥…你用嘴舔一舔我的小奶儿好不好?吸一吸我就不疼了。”此刻,宋洳绾上身不着半缕,下身的裙子却是穿得好好的。 谢浔情不自禁的用指腹点了点粉嫩的小奶尖儿,眼神幽暗的问道:“是这里疼吗?” 宋洳绾点了点头,“嗯…就是这里…浔哥哥给舔舔吧…” 谢浔重新坐回了竹椅上,然后让宋洳绾双腿张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问她,“真让我舔你的奶儿?” 宋洳绾直接用行动表达了她的意愿,她贴近谢浔的身体,干脆将自己的小奶儿送到了谢浔的嘴边,近得连他鼻尖的呼吸都感觉到了,“浔哥哥…我…我只给你一个人舔我的奶儿…” 有了宋洳绾如此直白的话,谢浔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他略一低头,就含住了粉嫩柔软的小奶尖儿,然后试着伸出舌尖舔了舔诱人的小东西。 就这么三两下的舔弄,宋洳绾直接就娇吟出声,小手抓紧了谢浔的肩膀,脆声声的浪道:“浔哥哥…好舒服啊…你再含多一点儿…把我的小奶儿都吸进嘴里…” 闻言,谢浔抱紧了宋洳绾的楚腰,一口就将她整个小奶儿吸进了嘴里,然后用舌头搅弄她的小奶尖儿与雪白的奶肉。 “这样舒服吗?”谢浔没有经验,只好一边含乳一边询问。他含着宋洳绾的左乳用力的吮,另一边就以指头使劲的揉搓着,像是找到美食的凶兽,大口大口的吮吸。 宋洳绾本就有上一世的记忆,对于床第之事颇有经验,而且谢浔体力过人,经常肏得她下不来床。这时,谢浔的唇舌搅弄着她的小奶儿,让她心中的欲望悄然而生。 “舒服…浔哥哥你吸得我好舒服…” 听后,谢浔像是被打开了禁门,将什么男女大防之类的规矩都抛到了脑后。他更加深入的舔弄起口中甜美的小奶头,用舌尖去弹弄,用牙齿去轻咬,直直弄得宋洳绾浪吟连连。 大掌不知不觉间就伸到了宋洳绾的裙底,一摸,竟已经湿透了!谢浔这时候还不明白宋洳绾是动情了,他口中吐出了已经被他吮的红彤彤的小奶头,面色怪异的问道:“你尿裤子了?” 宋洳绾嗔怪的锤了一下谢浔的胸口,“浔哥哥真坏,占了妹妹的便宜,还要取笑妹妹。” “你不是尿裤子了,那怎么湿透了?”谢浔撩起宋洳绾的裙子就想去探个究竟。 宋洳绾慌忙按住了裙子,急道:“别!浔哥哥,羞死人了!” 谢浔好笑道:“现在知道羞人了?那刚才还勾着我吃你的小奶儿?” “我…我…那浔哥哥瞧了我的身子…就得对我负责…”说到底,宋洳绾这辈子想嫁的还是只有谢浔一人。 《竹马肏青梅》第6章 谢浔的眼里带着笑意,他用手拍了一下宋洳绾的翘臀,“只要绾绾愿意。” 扑通扑通扑通…宋洳绾心跳加速,没想到谢浔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想到上辈子,她缠了谢浔多年,经常在他面前提起要他娶她的话,等到她十六了,他才终于娶了她。而这一世,他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浔哥哥…你真愿意娶我?” 谢浔干脆直接用身体来表示,他一把拉下了宋洳绾的底裤,然后将她按到竹椅上,接着撩起了她的裙子。入目便是两只紧闭的雪嫩长腿,纤细又修长。玉足小小的,只有他的手掌那么大,十根脚趾头像小贝壳一般贴在一起,圆润又可爱。 “绾绾…把腿张开…让我看看…”出于男人的本能,谢浔此刻非常渴望能看清楚宋洳绾腿间的风景。 宋洳绾想到谢浔刚才已经答应了她,谢浔又是守信的君子,再加上她也想谢浔想的紧,便缓缓地张开了双腿,羞答答的露出了腿间绮旎的春光… 宋洳绾的腿间白生生的,连一根毛发都没有,拱起的阴部像一只软嫩的白面馒头,中间一道粉色的软缝。此刻,软缝中正流着透明的春水。 谢浔伸手揩了一下粉色的穴口,将春水弄到了手指上,然后用舌尖舔了舔,甜甜的而且还有点滑,很明显这不是尿液,“绾绾…你流得是什么?” 宋洳绾哪好意思跟谢浔解释这是她流的淫水儿,她双手捂住小脸,“我不知道,浔哥哥快别问了。” 谢浔见宋洳绾如此害羞,便也不再追问她,只是舔干净了手指上的淫水儿,然后掰开了她的双腿,让她的蜜穴更加清楚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宋洳绾的双腿被架在了竹椅扶手上,大腿根儿被绷成了一条直线,紧合的蜜穴被迫张开,露出了里面粉嫩的穴肉。 谢浔的呼吸都紧了,他吞咽了一口唾液,手指微微有些发颤的拨开了两瓣花唇,然后试探的插入了一节手指。可还没等他继续插入,宋洳绾就痛呼起来,“好疼,浔哥哥快别进来了。” 谢浔立刻就停了下来,想拔出来又舍不得,但再插入宋洳绾又疼。他想了想,干脆用嘴覆住了宋洳绾的穴口,然后伸出舌头,用舌尖插入了她的小穴。凭着男人的本能,像交合的时候那样,舌头在宋洳绾的甬道内抽抽插插。 谢浔的舌头又热又滑,而且又没有顶到处子膜,宋洳绾很快就有了感觉,她扭动着楚腰,口中嗯嗯咿咿的低喘,整个人都娇媚了起来。 谢浔哪里经历过这些,他抓紧了宋洳绾的嫩臀瓣,大掌用力的揉捏着。舌头在紧致的甬道内更加的卖力,顶插她的穴壁。 宋洳绾的小粉穴一吸一吮的夹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0 吸着谢浔的舌头,突然他一个深入,就将宋洳绾肏高潮了!甬道内的穴肉激烈的抽搐夹紧,将谢浔的舌头紧紧的吸住!而且还喷出了一股春潮,全溅在了谢浔的俊脸上! 《竹马肏青梅》第7章 谢浔愣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淫液,用手指捻了捻,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 宋洳绾一听,羞涩的捂住了脸,根本不好意思再看谢浔一眼。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可如今谢浔还是一张白纸,他哪里懂。 幸好谢浔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他擦净脸上的淫液,只觉得此时腿间那物又硬又烫,好想钻进刚才舌头深入的小穴里,尽情的抽插顶弄。 “绾绾…我…我想…” 看着谢浔渴望又忍耐的样子,宋洳绾心想反正早晚是他的人,早些把身子给他也未尝不可。以后嫁与他为妻,外面那些人也会传她是狐狸精,勾了谢浔的魂。倒不如现在真坐实了此番谣言,既舒坦了身子又能早点跟谢浔在一起。 于是,宋洳绾害羞的打断了谢浔的话,张开了双腿,“浔哥哥…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只求你今后能怜惜我…疼爱我…” 当一个女孩张开双腿,甘愿奉献自己的贞操时,谢浔的心里是火热的。那诱人稚嫩的穴口还泛着水光,雪白的细缝光滑一片,中间的粉洞微微张开着,像是在勾着他快点进去一样。 谢浔再是清华无双,到底也是个男子,哪里经得住这些。他呼吸急促的褪下了裤子,腿间的肉茎一下子就弹跳了出来,马眼处已经冒出了晶莹的液体,急需要发泄欲望。 “绾绾…你放心…今日我要了你的身子…等你及筓后…我便立刻到府上提亲…绝不会辜负你的…” 宋洳绾怔怔的望着谢浔,这句话她上辈子盼了多久才终于等到,没想到这一世,他竟轻易的同意了? “浔哥哥…你…你可心悦我?” 谢浔低头亲吻宋洳绾的眼睛,柔声说道:“当然,我的绾绾。” 宋洳绾伸手抱住了谢浔的脖子,俩人胸口贴着胸口,她的小奶儿被压得生疼,可她的心里高兴呀。她痴痴的回道:“浔哥哥,我也心悦你,此情永不变。” 俩人干脆紧贴在一起拥吻起来,谢浔将手覆在了宋洳绾的小奶儿上,使劲的揉搓拉扯,下身的肉茎开始情不自禁的钻进她的腿间,在她的嫩腿根处磨蹭。 吐着淫水儿的棱头在腿心戳刺摩擦,一会儿顶一下宋洳绾的小阴核,一会儿又蹭一下她的嫩花唇,可是就是没有对准穴口。谢浔显然有些急了,他干脆扶着叫嚣的肉茎,抵到了粉色的穴口处。 “绾绾…我要肏进去了…你疼的话…就咬着我的肩膀…” 宋洳绾颤着身子点了点头,她经历过那种撕裂的痛苦,当下也是咬紧了下唇,等着谢浔的插入。 炙热的棱头一点一点挤入,当半个棱头进入时,宋洳绾已经疼得喊出了声,“浔哥哥…你轻些…” 谢浔此刻非常非常想立刻插入宋洳绾的身子里,然后大力的抽插肏穴,可是一听到她叫疼了,还是马上停了下来。只见他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声音沙哑道:“你放松些,夹得我太紧了。” 《竹马肏青梅》第8章 宋洳绾心想,这哪是她想放松就放松的。她上辈子的穴儿就是紧得不行,谢浔懂了男女之事后,还调笑过她,说她的穴儿怎么肏都肏不松。他的事物跟驴一般大小,也能包裹得住,当真是名器也。 可是当下谢浔什么也不懂,宋洳绾只好小口的吐着气,尽量放松自己的阴肌,等觉着不再那么疼的时候,她才娇娇的说道:“浔哥哥,好了,你缓着些进来吧。” 谢浔早已经等得欲火焚身,有了宋洳绾的话,他紧绷着腰部,缓缓地挤进了甬道里,当触碰到一层阻碍时,他心里一震,这应该就是处子膜了。等他捅破了这里,绾绾就是他的了! 谢浔兴奋的不行,可正当他咬牙想要一举到底的时候,竹屋外却传来了脚步声,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夹在了甬道半中央。 只几个呼吸的功夫,竹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还伴随着女子询问的声音,“洳绾…谢世子…你们在里面吗?” 原来是宋洳绾的表姐卫曼羽,谢浔虽然不舍,可这个时候了,总不能不管不顾的强要了宋洳绾的身子,要是被人发现了,可要她怎么做人。宋洳绾也因为紧张,小穴紧紧的缩着,手抓着谢浔的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谢浔安抚道:“别怕,你松一松,让我先出来,我去应付她。” 宋洳绾只好一面放松小腹,一面催促着谢浔赶紧出去,“你赶紧,别让表姐发现了。” 谢浔忍着不舍,腰部朝后一退,噗呲一声,硬挺粗长的肉茎就从穴口处滑了出来,然后才对着竹门外道:“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门外的卫曼羽咬着下唇,故作平静道:“那好,我就在门外等着表妹,然后一道去席上。” 竹屋内的宋洳绾手脚慌乱的整理衣裙,谢浔倒是不慌不忙的就穿好了衣物,还帮着宋洳绾穿。最后等两人一起出门时,谢浔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跟平常一样清贵高雅。反观宋洳绾,小脸泛着粉色,一双秋瞳水波粼粼,诱人极了。 卫曼羽一看宋洳绾的样子,心里就在猜测俩人一定在竹屋内发生了什么。表妹最是爱缠着谢世子,说不定谢世子抵不过她的美色,已经被她勾了去。一想到此处,卫曼羽心里就堵得难受。 “表妹,你跟谢世子在竹屋内做了些什么呀?”卫曼羽故作天真的问道。 上一世她的这位表姐也是谢浔的爱慕者之一,只不过谢浔没有选择她,最后她的年龄拖大了,只好嫁与了延庆侯做继室。后来偶尔听舅母说起,也是夫妻不睦,颇为她操心。 “我只是问谢世子一点学堂上的问题而已,哪知误了时辰,还望表姐不要怪罪。”宋洳绾柔声说道。 闻言,谢浔挑眉,眼里带着点点笑意看着宋洳绾睁着眼睛说瞎话。 卫曼羽觉得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可谢浔在此,她不好追问,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的笑了笑,“看来表妹也长大了呢,还懂得上进,之前还是个只爱打扮的小女孩呢。” 宋洳绾被说的小脸一红,想起上辈子自己就是个好颜色的,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打扮上,至于琴棋书画之类的,她根本没一样拿得出手。 谢浔听到此也淡淡的笑了笑,好看的俊颜似被春风拂面,看得人心旷神怡。 《竹马肏青梅》第9章 他们三人回到了席上,宋洳绾坐到了谢宝菱的旁边,她对着宋洳绾挤眉弄眼道:“怎么?跟我大哥去哪儿了?” 宋洳绾支吾道:“就去逛了下园子。” 谢宝菱一脸的不相信,她低声笑道:“你不知,你跟我大哥一离开,那些姑娘可都跟焉了的花儿一样,眼巴巴的盼着我大哥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1 快些回来!还有李芸兰、周欣瑜她们几个一直围着我,向我打听大哥的事呢!” 宋洳绾心里一紧,无奈苦笑一声。心想:盛京宁国公府的谢世子,谁人不知绝代风姿,文武双全?又有哪位盛京贵女不爱慕他呢?而她,不过也是其中之一而已。只是她比之幸运,最后嫁给了他,与他夜夜同榻,得了他的宠爱。 谢宝菱见宋洳绾脸色不好,知她心思细腻,生怕她误会了自家大哥,赶紧就说道:“不过洳绾你放心,我大哥是不会喜欢她们的。” “宝菱,谢谢你。”不光是为这句话,更为了谢宝菱上辈子也是一直支持她的。 …… 赏花宴之后,宋洳绾回到了永安侯府,侍女莺歌侍候她沐浴。宋洳绾怕莺歌瞧出她身上的爱痕,就将莺歌叫了出去,自己进了浴桶里。 宋洳绾低头看着胸前的两团小奶儿,雪白的乳肉上尽是遭揉虐后的红印子,小奶头也被吸肿了。她轻轻的浇了点水儿在上面,有点疼,看来是被谢浔给吮破皮了。 “真是个色胚!”宋洳绾臊着脸,用丝帕小心翼翼的清洗小奶儿。然后一路向下,洗到了两腿之间时,她伸手一摸,小穴口滑滑的,也不知是她的淫水儿,还是谢浔蹭上去的体液。 宋洳绾忍着羞意,将丝帕塞进了小穴口,轻轻的擦洗谢浔留在里面的痕迹。想着刚才看到的那根大肉棒,宋洳绾心跳都变快了。没想到谢浔如今的肉棒就这么大了,她上辈子第一次见到谢浔的肉棒,还是他们成亲那夜,当那个东西顶在她腿间,想要插进她身子时,可把她吓坏了。心里想着:那么粗的肉棍怎么可能插得进来? 想着想着心里就冒出了一团火,宋洳绾赶紧摇了摇头,将丝帕扯出了穴口,胡乱洗了一下,就穿好肚兜亵裤躺到了床上。 夜里,宋洳绾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像谢浔的大肉棒还插在她的腿间一样,穴口胀胀的,好想让他动一动呀。 直到三更天,宋洳绾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上辈子和谢浔成亲的时光。 床榻间,红烛摇曳,纱帐摆动,男女喘息的声音和啪嗒啪嗒的肉体撞击声响彻在耳边。宋洳绾被谢浔压在身下,双腿架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他的劲腰激烈地摆动着,一下又一下的顶弄着她。 宋洳绾此刻早已软成了一滩春水儿,腿间最柔软隐秘之处被谢浔的大肉棒狠力的抽插着,一对大奶子随着交合的动作上下摆动,诱得谢浔低下头来一口含住。 “相公…你轻点…咬疼我了…” 《竹马肏青梅》第10章 当噫语声从口中呼出时,宋洳绾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脸色泛红,手指伸进腿间摸了一下,湿哒哒的。唉,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去净室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复又回到了床上。 …… 之后将近一月宋洳绾都没有机会出门,她心里想谢浔想得紧,只好每日都去母亲那里,希望找个机会出门。 这日,宋洳绾的舅母王氏刚好来做客。王氏和宋洳绾的母亲卫氏坐在上首闲聊,宋洳绾和宋绮贞坐在下首打络子玩。宋洳绾心里有事,对俩妯娌的话就听了一耳朵。 “眼见着曼羽都快及笄了,可她这亲事还未订下,我这当母亲的,最近愁得夜夜无法安眠。” “曼羽多好的姑娘,嫂嫂哪需操什么心?我家这皮猴今后怕是才要我操碎心呢!” “瞧你说的什么话,洳绾容貌无双,等她及笄了,不知多少世家公子抢着来求娶。唉,倒是我那闺女也不知中了什么降头,说是非谢浔不嫁!”王氏说到这儿,眉头紧蹙着,一脸的忧色。 卫氏顿了一下才道:“嫂嫂,曼羽是我的亲侄女,我才说几句体己话。那宁国公府的门第太高,宁国公谢远之重兵在握,谢浔的嫡亲姐姐又是当今皇后,他今后就是尚公主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谢浔本人又是一表人才,如今在朝堂上也是崭露头角。曼羽想嫁给他,怕是不容易。再说了,这样的男人,曼羽也驾驭不了。” 王氏何尝不知卫氏的话,她也劝过曼羽,可她就是不听,还说什么除了谢浔,她绝不嫁他人。 “喂,怎么发呆了?”宋绮贞靠了靠宋洳绾。 宋洳绾这才从母亲与舅母的话中回过神来,想当初谢浔请媒人到府里来提亲时,全府上下都惊讶得不得了。她虽姝色无双,却只是一个二流侯府的姑娘,而且父亲早亡,是一个孤女而已。 母亲当时怕她嫁到那样的顶级豪门里吃苦头,是极力反对这门亲事的。后来还是她哭着求着,母亲才终于松了口。直到她与谢浔成亲一年之后,她见谢浔连一房妾室都没有纳,才终于放下了心。 宋洳绾拉回神思,对着宋绮贞轻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络子怎么打。” 宋绮贞放下手中打了一大半的络子,手拉着宋洳绾道:“我们出去玩儿吧,打了半天的络子,手都酸了。” 俩姐妹便一同出去了,走到僻静的走廊时,宋绮贞才笑嘻嘻的低声问道:“你刚才出神,其实是想你家谢世子了吧?” 宋洳绾被戳破了心思,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堂姐说什么呢!” “你要是说老实话,我就帮你去见他一面。” 宋洳绾一听能帮她见到谢浔,哪还有不承认的,当下就红着脸点了点头。 宋绮贞捂着嘴笑了宋洳绾好久,才终于说道:“我大哥是谢世子的同窗好友,让他约一下人不难的。到时候,我们再说想去寺里去祈福,这不就行了?” 《竹马肏青梅》第11章 华云寺后山的桃林里,宋洳绾站在一颗桃树下,略有些紧张的等在那里。不多久,一名身着天青色广袖长衫的男子朝她走来。 宋洳绾小步跑上去,微喘着气道:“浔哥哥,你来了。” 谢浔淡笑道:“你都托你堂哥来约我了,我能不赴约吗?” 女儿家如此胆大妄为,再加上上一次俩人差一点擦枪走火,宋洳绾怕谢浔误会她是浪荡女子,她赶紧解释道:“浔哥哥…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的…我…就是太想你了…” 听到宋洳绾这般直白的话,谢浔将她拥进了怀中,低头在她脖间说道:“绾绾的心,我都知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谢浔是正人君子,这一点毫无疑问,宋洳绾当即也抱紧了谢浔精瘦的腰身,她痴痴的道:“我真想快一点及笄,这样就可以永远跟浔哥哥在一起了。” 谢浔则直接用行动表达他心中的热情,揽住宋洳绾的楚腰,就将她抱到了桃花树上。谢浔怕宋洳绾坐不稳,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面亲啄着她的嘴唇,一面哄道:“绾绾想继续上次的事吗?” 宋洳绾抓紧谢浔胸前的衣衫,一时心如鹿撞,不知该点头还是拒绝。 谢浔轻笑了一声,俊美的容颜竟比这漫山的桃花还要摄人心魄,他一点一点的拨开宋洳绾胸前的衣物,然后将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2 她桃红色的肚兜撩起,两只雪嫩的乳儿就这么俏生生的冒了出来。 “绾绾,你今日穿着桃红色的肚兜,是故意来勾我的吗?”谢浔用指甲搔刮了一下软绵绵的小乳头,然后直盯着宋洳绾问道。 宋洳绾衣衫大开,又被问到如此羞人的问题,她抓着衣服就想合拢。谢浔哪会让她如愿,大手一伸就将她的一双手腕逮住,然后顺便褪下她的上衣,将她的双手缚在身后。 由于坐在桃树上,宋洳绾不敢大力挣扎,只能扭着身子求道:“浔哥哥…你别绑着我…” 谢浔肆意揉捏着宋洳绾的乳房,她的双手又被缚在身后,只能挺着胸看着自己娇嫩的乳儿被俊美的青年揉搓成不同的形状。那硬挺的乳头如同盛开的花朵在他指尖起舞,粉嫩嫩的偶尔在他的指缝间冒出来。 “一月不见,绾绾的小奶儿长大了好多呢,快把我的掌心撑满了。我再多给你揉揉,以后变得像大馒头一样,让我一手都握不住,好不好?”那次赤裸相见之后,谢浔回去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看了好些床帷密书,现在总算不是愣头青了,好歹理论知识是有了。 宋洳绾此刻已经被摸出了感觉,下身的穴口渐渐地溢出春潮,打湿了谢浔的衣衫。谢浔也感觉到了,他掏出发热胀大的大肉茎,抵在了宋洳绾潮湿的穴口。 “绾绾,你知道吗?我顶着你这处叫什么?”谢浔咬着宋洳绾的耳朵道。 宋洳绾知是知道,可她哪里说得出口。 谢浔向上一顶,鹅蛋般大的棱头立刻插了一半进穴口,在宋洳绾的痛呼间,他压抑的说道:“你那里叫骚逼,我的大鸡巴正在肏你的骚逼呢!” 《竹马肏青梅》第12章 谢浔平时一副清贵公子模样,哪料到会说如此荤淫的话语。宋洳绾喘息着艰难道:“浔哥哥…别说这些…太羞人了…” 谢浔继续朝上一顶,整个硕大的棱头一下子就插入了宋洳绾娇嫩的小穴里,“我们本就在做世上最亲密的事情,还害什么羞。你说说看,我的大龟头插进你哪里了?” 这样惑人的谢浔,是成亲之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宋洳绾心里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一样。 谢浔不满宋洳绾出神,下身一个用力就顶到了处子膜前,从未被人开拓的甬道紧得不行,他强忍住大力抽插的欲望,逼着宋洳绾道:“绾绾快说,我的大鸡巴在插你哪里?” 宋洳绾缚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她本能的想要抬起臀部,脱离谢浔可怖的大肉茎。谢浔察觉到她的动作,干脆按住她稚嫩的肩膀,猛然朝下一按!而劲腰又大力朝上一顶!娇嫩的处子膜就这样应力而破! 好紧!好热!此刻,谢浔整个脑海中就只有这两个词语。他只稍稍停歇了一下,就抱住宋洳绾,开始上上下下的抽插起来。 宋洳绾埋在谢浔的肩头,嘴中咬着他坚硬的肌肉,她两腿大大张开,盘在谢浔精瘦的腰上,充血的花瓣可怜兮兮地被谢浔粗壮的肉茎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分开,柔软的花核已经硬到饱胀,突兀地挺立在花唇上。 宋洳绾幼小的身子被谢浔一顶一顶地 抛向空中,发出“噗呲噗呲”的肏穴声,小奶儿在他的揉捏下无法抛动。因此每当身子上挺时,乳儿下沿仍被他有力的大手箍在原处,又麻又疼。 尽管宋洳绾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可这一世她的身子还是第一次,此刻被谢浔肏得浑身发软发热,肌肤红艳。俩人的呼吸纠缠在一块儿,羞人的性器也交合在一起,抽抽插插个不停。 谢浔从不知道做某一件事情能获得如此的快感,他眼尾泛着桃红,握住宋洳绾的楚腰,大肉茎一刻不停得插进她窄小的穴道,棱头捅进她温暖的花壶里再一整根完整地抽出来,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粗暴地插进去。 宋洳绾是第一次,哪里经得住如此揉虐,她哀哀的求饶:“浔哥哥…你慢一些…绾绾受不住…你的肉棒太大了…快把绾绾的肚子捅破了。” 见宋洳绾实在可怜,而且书上也说女子被破瓜时疼人得紧,谢浔稍稍慢了下来,缓缓地抽出再深深地顶入。他的一只手放开她的楚腰,在她的细缝与肉茎交合处抚摸起来,细狭的软缝上方,有一点娇嫩的凸起,引得他眼眸渐深,指腹在那上面轻捏按扭。 不多会儿,宋洳绾渐缓,樱唇发出呻吟。蜜水四溢,小穴里的媚肉抽搐起来,仿佛身体里所有的热都汇聚到了腿间,头皮一阵阵发麻,接着甬道里激烈地抽搐起来,春水从花壶内溢出,洒在了谢浔的棱头上。 《竹马肏青梅》第13章 宋洳绾高潮了,她的穴内一阵热过一阵,而且媚肉乱夹,谢浔咬著牙,往外退出一点,那些湿哒哒的淫水儿顿时顺著缝隙流了出来。 谢浔低头一看,宋洳绾白嫩的腿间一片狼藉,透明的粘液中染着丝丝血红,他知道那是她的处子之血。他刚才已经破了她的身子,如今是他的女人了。 “绾绾…我会对你好的…”谢浔抬起宋洳绾的两瓣嫩臀,复又将硬挺的大肉茎插进了微有些红肿的穴口里。 由于之前的缠绵,宋洳绾的穴内一片湿濡,谢浔很轻易地就将大肉茎全肏了进去。她的甬道极窄,谢浔用力捅插,一双大掌紧紧扣住她的白臀,往自己的肉棒上用力套落,他被那紧窒箍的几乎就要缴卸,最后额头都被逼出了一层薄汗,才勉强忍住了。 谢浔抽插的动作极大,整棵桃花树都被他弄得摇摇晃晃,粉色的花瓣缤纷落下,有些俏皮的落到了宋洳绾的雪肌上。雪色之上偶尔的一瓣粉色,让人挪不开眼。 宋洳绾刚才泄了身子,如今更是化作了一滩春水,娇滴滴的挂在谢浔的身上,任由他为所欲为,“浔哥哥…浔哥哥…” 听到宋洳绾如痴如媚的娇吟声,谢浔抱紧了她白玉般的身子,握在嫩臀上的手简直要陷到她的肉里去,身体更是全力朝上顶弄,每一下的递送抽离,都能听到清晰的水声从二人的交合之处溢出! 然而就在此时,宋绮贞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她口中唤着宋洳绾的名字。谢浔心想肯定是他们这耽搁太久,俩人该回府了,宋绮贞这才找了过来。 谢浔只好插得更快,每一下都是重重撞入,又猛然抽离出半截来,再度狠狠挺进!宋洳绾的蜜穴处早已淋漓一片,她的意识混沌,眼睛半睁半闭,身子挂在谢浔精壮的身上,随著二人的动作,白嫩的娇躯一颠一颤。 蜜穴中的淫水在谢浔凶猛的抽插下像一股小泉般不停涌出来,浸烫着谢浔的棱头。又是快速的几百下顶弄之后,谢浔终于狠狠挺进,将精水尽数射在宋洳绾的蜜穴深处。 宋绮贞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浔不敢再多加温存,迅速将半软的肉茎拔出嫩穴。只听得噗呲一声,白白红红的粘液就从粉色的小洞中流了出来,全滴到了俩人身下的桃花瓣上。 谢浔不敢再多看,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3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度要了宋洳绾的身子。接着赶紧用衣袖擦干净了她腿间的污渍,然后双腿敞开,坐在桃花树上,擦拭自己湿亮的肉茎。 等宋绮贞找到他们时,宋洳绾正双腿发软的站在桃花树下,此刻她的腿间又胀又疼,好像谢浔的大肉棒还在里面一样。谢浔很不放心,想要背她去马车上。可宋洳绾担心堂姐会看出什么来,坚持拒绝了谢浔的好意。 等好不容易到了马车上,宋洳绾依依不舍的跟谢浔分开后。这时,宋绮贞才挤眉弄眼道:“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跟谢世子做了那事了?” 《竹马肏青梅》第14章 夜里,宋洳绾躺在床榻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正摸着她的脸,而且在小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今日刚被破了身,正是疲累至极,这时听得有人闯进了她的闺房,还是吓得一跳,赶紧睁开了眼,一看坐在她床榻边的人,竟然是谢浔! 宋洳绾急忙撑起身子,“浔哥哥,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了?没被府里的下人看到吧?” 谢浔压着她的身体,让她乖乖的躺回床榻上,这才开口道:“你放心吧,没被任何人看到。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那处还疼吗?” 想到腿间火辣辣的地方,宋洳绾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低头羞怯的说道:“有点儿疼,不过睡一晚应该就好了。” “我看看还肿着没?我带了一点药来,待会儿给你擦些。”说着,谢浔就要掀开被褥,查看宋洳绾的腿间。 宋洳绾赶紧按住谢浔的手,红着一张小脸道:“浔哥哥,你快别看,太羞人了!” 谢浔好笑道:“我们连最羞人的事都做了,还怕我看吗?你那里我都进去过了,你还羞个什么,嗯?” 宋洳绾也知道自己矫情,连身子都给了他,还怕他看么?可是…这会儿跟在桃林里不一样,那会儿情之所至,一切都水到渠成。而这时,好像就只是给他看她最羞人的地方,任他细看,打量。 “没什么的,浔哥哥快别看了。” 俩人之间,谢浔从来都是主导的那个,并不因为宋洳绾的重生而发生什么变化。他强硬的脱下宋洳绾的贴身绸裤,接着掰开了她的双腿。 粉嫩的花唇有些红肿,还微微向外翻着。谢浔小心翼翼的用两指拨开花唇,仔细打量细洞里有没有被他伤到。还好,除了有些红肿外,内里没有伤到。 谢浔接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淡青色的瓷瓶,扒开瓶塞,将里面白色乳膏倒了一些在指腹上,然后轻轻的擦在红肿的花唇上,一点一点的晕开,直到两瓣花唇都涂上了薄薄的一层,才又伸进了粉嫩的细洞里,手指打着旋儿,仔细的将穴壁上的媚肉擦了个遍。 擦药的过程中,宋洳绾一直捂住脸,根本连看也不敢看谢浔一眼。只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甬道里轻轻转动着,凉凉的,很舒服。 “好了。”谢浔擦好药后,便抽出了手指,不是他不想跟宋洳绾再做做那快活的事,只是怜她刚被破身,想她好好养养身子再说。 宋洳绾隙开一道指缝,黑玉般的眼珠偷偷看了一眼谢浔,然后低声羞怯道:“浔哥哥,快把裤子给我穿上吧。” 谢浔正擦拭着手指上的药渍,闻言轻笑道:“再等等,药干了后,再帮你穿。” 宋洳绾没有办法,只好大张的双腿,等着药干。而谢浔坐的地方正对着她腿间绮旎的风光,弄得宋洳绾的胸口像揣了一窝小兔子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过几日,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便以宝菱的名义请你到宁国公府做客,好吗?”谢浔是盯着宋洳绾张开的腿间说的。 由于谢浔的目光太过赤裸,宋洳绾结结巴巴的问道:“去宁国公府做什么?” “我的傻绾绾,当然是来看我的。几日不见,你都不会想我吗?” “我…我…”才不会想你。像这样专属于女孩子的口是心非,宋洳绾都从来说不出口。因为她清楚,她害怕失去谢浔,而谢浔又太过优秀,万一惹恼了谢浔,他再也不理她了,那可怎么办?毕竟,盛京的贵女们可都是排队想嫁给谢浔。 《竹马肏青梅》第15章 翌日,宁国公府送来了谢宝菱的名贴,宋洳绾拿着帖子在母亲那里得了允准,然后红着小脸坐着马车去了宁国公府。 入府后,宋洳绾就坐上了软轿,由着一位管事麽麽带到了谢浔的住处——沧澜院。 此刻,谢浔正在写字,侧面看着他俊美的面庞,手指如玉,握着笔杆游龙走凤。宋洳绾不想打扰他的思路,直到他停下手中的狼毫,问道:“喝果茶吗?” 宋洳绾这才甜甜的笑道:“嗯。”她不喜茶的甘苦,从小到大只喜欢甜甜的东西,原来谢浔都记着呢! 很快,谢浔的贴身随侍就端上来一壶果茶,然后恭敬的退下了。谢浔端着果茶壶,给宋洳绾斟了一杯,“来尝尝甜不甜?” 宋洳绾坐在谢浔刚才坐的八宝黄花梨椅里,接过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嗯,很清甜。” “我试试。” 听得谢浔这么一说,宋洳绾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谢浔不喜甜食,她是很清楚的。不过,谢浔既然说要尝尝,宋洳绾就想给他斟一杯,可是刚才随侍只拿了一只杯子过来,想必也是清楚谢浔的喜好的。 宋洳绾只好将自己的果茶杯递到了谢浔的面前,“那你尝尝我这杯?” 哪知道谢浔端住杯子直接放在了书桌上,继而抬起宋洳绾的下巴,然后就贴住了她的樱唇,先是唇贴唇的辗转研磨了一会儿,而后又伸出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肆意描摹,将她唇上特意涂抹的口脂舔得一干二净。 “樱桃口味的,对吗?”退开宋洳绾的樱唇,谢浔眸色幽幽的问道。 宋洳绾今日确实是擦了樱桃口味的口脂来赴约,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落到了谢浔的口中。此刻,她虽是害羞,可还是点了点头。 谢浔低下身来,双手撑在八宝椅的扶手上,将椅中坐着的宋洳绾完全置于身下。他好看的眼里全是侵略的神态,看得宋洳绾面红耳赤,一边推着谢浔的胸膛,一边吞吞吐吐道:“我们…还是…去床榻上吧…” 可谢浔还是继续压迫着,直到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就想在椅子里试试。” 谢浔炙热的呼吸钻入耳心,宋洳绾心慌意乱,只能任由他的摆布。三两下,她的衣物就被谢浔脱了个干净,一对玉做的奶儿怯生生的挺着。 谢浔两手罩住一对奶儿,五指抓住奶根,然后往乳头方向提拉,直到捏住了两个乳尖,才慢慢放开… 然而才放开了两团雪嫩的软肉,它们就开始摇晃起来,晃得谢浔腿间的肉茎都硬了。他又抓着重复了好几次,才终于停了下来。 宋洳绾坐躺在八宝椅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每次被谢浔拉扯住小奶头时,她的身子都紧张的绷了起来,嘴里也抑制不住的发出娇颤颤的呻吟。 谢浔见状干脆用虎口托住宋洳绾乳房的软肉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4 ,两指按在她的小奶头上开始有规律的拨弄着。宋洳绾可怜的乳尖在谢浔的手中微微抖动,接着变硬发胀,而后渐渐染上了桃红的绯色。 《竹马肏青梅》第16章 “嗯…嗯…”宋洳绾仰躺在八宝椅里,眉心微蹙着,嘴里不断地低声呻吟,谢浔轻轻重重的捏着她的乳尖儿,宋洳绾舒服的在椅子里不停扭动着身体,像最勾魂的妖姬。 谢浔呼吸急促,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宋洳绾玉做的身子,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把一只小奶头含入嘴里,舌尖顶挑着乳尖上的小孔,然后顺着乳晕打圈吸吮。 宋洳绾半眯着眼睛,微张的檀口嗯嗯咿咿地无力轻吟着,她全身都泛成粉红色。谢浔见状大口地把奶肉含入,把奶肉都吸入嘴里,轻咬,含吮着。她的奶肉很香,而且又嫩又有弹性,像在吃乳团酪一样。 “绾绾,几日不见,你的奶子又长大了一些,而且又甜又好吃…” 宋洳绾红着脸看着谢浔埋首在她的乳间,他动情的吃着她的奶儿,还用舌尖挑动着奶头让它变得更肿涨诱人。最后似乎吃的不过瘾,甚至将她的两只奶儿合在了一起,同时含住她两颗小奶头,吮吸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放过了她。 “绾绾,奶儿被我吸得舒服吗?”谢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洳绾不停起伏的身子。 宋洳绾这个角度刚好对着谢浔的腿间,只见他的长衫上已经隆起了一个大块儿,心知他已经动情了,便别过了脸,娇羞道:“很舒服…浔哥哥的嘴里好热…都快把我的小奶儿给舔化了…” “既然绾绾喜欢,那今后我就给你多吸吸,听说女人的奶儿只要常摸常吸,被男人多疼爱一些,就会变得愈来愈骚,愈来愈大。”谢浔一边说着下流的荤话,一边褪下了自己的长裤,露出了粗长的大肉茎。 宋洳绾的双腿被分开架在了扶手上,可爱的粉穴已经吐出了晶莹的爱液,花唇也微微翕合着,娇羞的等待着谢浔的采撷。 谢浔握着阳具,用烫得吓人的棱头在湿润的软缝处上下滑动,等他的棱头足够湿后,便停在了凹陷处,微一挺身,就插进了宋洳绾的甬道里。 谢浔托着宋洳绾的嫩臀将她高高提起,站立着用力挺进,甬道中充满了春水,因此肉茎挤进的倒不怎么辛苦,可进入半截之後却再度感到里面的狭窄,他奋力挺进,宋洳绾顿时发出呼痛声,在八宝椅里难耐的扭动着身体。 “真紧。”谢浔情不自禁的说道。明明已经被他破了身子,却还是像处子一般紧致。 宋洳绾雪白的娇躯困于八宝椅里,腿间最为娇嫩的穴口被谢浔巨大的肉棒不停地抽插。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不停地扭动,双乳随著她的每一点动弹划出动人的乳波,粉嫩的乳尖儿也随着晃动,看得人热气上涌。 谢浔的呼吸加重,挺动着结实的臀部,一下子就将粗大的肉茎插进了宋洳绾小穴的最深处。一瞬间,她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就凸起了一根条状物,看得谢浔喉头发紧。 《竹马肏青梅》第17章 谢浔动了动腰身,稍微抽出了一点肉茎,然后再重重插入,接着便是一阵狠冲猛撞,粗长的肉茎次次入到宋洳绾的花壶里,弄得她身儿乱抖,像是脱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干穴间,谢浔粗喘道:“绾绾,你的穴儿含得我好爽。”然后又用手拍了下她的臀瓣,她的小穴抽搐地更吸紧他的大肉茎。 谢浔激动不已,道:“含紧点,再含紧点。”又拍了几下她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这样一来,宋洳绾的小穴抽搐得更厉害,弄得着浔差点射出精水儿来。 谢浔稍微停了下来,棒身插在宋洳绾的甬道里,感受她软嫩甬道里的每一个褶皱都在抽搐。黏腻湿热的穴肉和湿滑的春水浇灌在棱头上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他伸手罩住她的奶肉揉捏道:“绾绾,我可肏得你舒爽?” 宋洳绾早已经被谢浔肏得飞上了天,不知今夕何夕道:“相公…你的棒子好大…肏得绾绾快泄了…你再用力一些…绾绾就给你喷水儿喝…” 谢浔听得宋洳绾如此浪荡的话,他低吼一声,一口气就顶到了她的甬道深处,戳得宋洳绾尖叫一声,猛然弓弯了身子!小穴里的媚肉疯狂的吮夹抽搐,高潮的淫水从花壶中溢出,喷满了谢浔整个棒身,甬道的娇肉颤抖着将他紧紧的吸住,然后纠缠不休。 这样极致的情欲里,谢浔低吼着狠命抽插起来,次次撞向宋洳绾的花穴尽头,“啊…绾绾…我要肏死你…” 宋洳绾刚泄了身子,却连喘息一下都不能,就被谢浔疯狂的顶弄起来。蜜穴里还在敏感的抽搐着,一下一下被谢浔的大肉棒挤开又撞击! “啊…浔哥哥…我受不了了…你快停下来…啊…” 谢浔怎么可能停得下来,他大开大合的抽插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插入…插入…再插入。 “浔哥哥…你快停下来…我真受不住了…啊…”宋洳绾抓着谢浔的手腕,不停地求饶。 谢浔不理,只埋头肏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肉棒抽抽插插的在宋洳绾的嫩穴里进出。紫红色的棒身和她浅粉色的穴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低喘着将手伸到了两人的相连处,摸上了她樱红的小核,又捏又揉。 小穴被肏着,穴口的阴核又被揉着,宋洳绾被逼出了眼泪,酥麻的快感从后腰蔓延直整个后背,白光冲顶的感觉让她失声尖叫! “啊…啊…啊…”宋洳绾再度泄了身子,小穴里全是她喷出的淫水儿,现在被谢浔的大肉茎堵在甬道里,胀人的紧。 “喷了这么多水儿出来,我的绾绾真是个水儿做的人儿。还想不想我再干一会儿你的嫩穴?还是现在就射精水给你吃?嗯?”谢浔大幅度的挺动着腰身,脸上全是情欲的色彩。 “我好胀…浔哥哥求你射了吧…绾绾受不了了…” 《竹马肏青梅》第18章 谢浔喘着粗气在宋洳绾耳旁道:“绾绾把我的大肉棒绞得这么紧,真想我就这么射了,不多肏你几下?” 宋洳绾带着哭腔被谢浔狠插着嫩穴,她抽抽咽咽道:“浔哥哥…求求你…别这么大力干我…绾绾受不住了…” 谢浔伸手在她的臀瓣上一摸,湿哒哒的,尽是宋洳绾高潮喷出的春水儿,他摸了一把晶莹的水液,接着涂在宋洳绾的脸上:“好,哥哥这就给你,射得你满满的,让你吃个饱。” 大手握紧了宋洳绾的楚腰,谢浔不再抑制强烈地欲望,他腰部和臀部同时发力,猛烈地顶弄宋洳绾。 凶猛的撞击将宋洳绾一下又一下的顶到椅背上,那粗长的肉棒在顶弄间,也似要脱离了她的小穴一般,每次硕大的龟棱只堪堪卡在她的穴口。又是几百下的抽插,谢浔重重一顶,直接撞进了宋洳绾的花壶里,然后低吼着开始射精! 持续了好长时间,谢浔绷直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时,宋洳绾的肚子里装满了浓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5 白的精液,将肚子撑得又鼓又胀,她软软的推了推谢浔,“浔哥哥…你快出去吧…我肚子都快撑破了…” 谢浔低头,果然宋洳绾的小腹处凸起了一大团,竟像是怀了身子一般。他向后一撤,噗呲一声半软的肉茎就滑出了穴口,然后浓白的精液滴滴答答的就从粉洞中流了出来,将宋洳绾雪臀下的椅面全打湿了。 宋洳绾也感受到了臀下的湿意,她羞红着一张脸,就想起身。谢浔抱住了她,声音里还有情欲后的沙哑,“要去做什么?” “我…我去擦一下身子…”宋洳绾贴在谢浔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突然就觉得安心无比。 “你好好坐着,我去给你拿。” 宋洳绾看着正半跪在她腿间,认真擦拭她腿间体液的男人。他的眉如远如山,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脸庞上还有一丝交合后红晕,看得人心驰神往。 谢浔的手指修长,指节均匀有力,平常都是握笔练兵的手,这时却正拿着温热的湿帕轻轻的擦她的羞处。宋洳绾忍不住唤了一声,“浔哥哥…” 谢浔抬眼,有一丝紧张,“弄疼你了?” 宋洳绾摇头,“没…我就是想叫叫你…” 谢浔笑了笑,像冬雪融化般让人心旷神怡,“就这么喜欢我,嗯?” 宋洳绾在谢浔面前从来都是毫不遮掩的,听得谢浔这般问,她就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很喜欢…很喜欢呢…” 这下,谢浔连眼里都带上了浓浓的笑意,他将脏了的帕子放在了一旁,然后说道:“下月春猎,我肯定会去的,你也去吧。” 宋洳绾合上了被扯开的上衫,然后将撩到腰间的裙子理好,这才娇羞羞的点了点头,“嗯。” “我抱你到床榻上休息一会儿,等用完了晚膳,我再差人送你回府。”谢浔打横抱起宋洳绾,然后向自己的床榻走去。 《竹马肏青梅》第19章 皇室狩猎,盛京中的世家子弟和世家贵女几乎都会参加,而且男女之间的交往较为自由。因此,世家大族常以此为机,让自家子女与别家子女多加交往,借以招婿娶媳。 宋洳绾和宋绮贞坐在永安侯府的马车上,随着绵长的车队,颠儿颠儿的登上岐山围场。就在宋洳绾的身子快被颠散的时候,前面号角声传来,宋洳绾心想:终于到了。 半山腰一大片平地上,侍卫们忙着扎营。男子住东边的帐篷,女眷住西边的帐篷,中间隔着一条清浅的小溪,倒是划开了男女大防。 宋洳绾正在自己的帐篷前看侍女整理物品时,前面有声音传来,“番南国的扶姝公主竟然来了。” “咦,番南不是常年骚扰我们边境吗?怎么这扶姝公主敢来盛京呀?” “听说朝廷有意愿和亲,番南国和亲的人选便是扶姝公主了。” 当听到扶姝的名字后,宋洳绾整个人都愣住了。扶姝!扶姝!这个差点跟谢浔成亲的女人,这一世竟然这么早就来盛京了! 上一世,扶姝作为番南皇帝最宠爱的女儿,由她作为和亲的人选,充分显示了番南的诚意。他们的皇帝当然也不能太下番南的面子,当下就承诺:举朝上下所有的男子,任由扶姝挑选。 扶姝见谢浔的第一面,就对他一见钟情,接着再见倾心。之后,俩人就常常出现在人前,皇宫里也传出了皇上要赐婚的喜讯。 那一段时间,宋洳绾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日日以泪洗面。偏生她又及笄了,母亲开始为她相看,可她心里只有谢浔,死都不同意母亲为她看得那些世家子弟。最后,她被逼得没了法子,只好装病,逃避般的跑去了庄子上养病。 在庄子上,宋洳绾待了整整两年,就在她内心绝望,想绞了头发到尼姑庵做姑子时,竟然传来了和番南国打仗的消息!而且,他们领兵的将领竟然是谢浔! 这一场仗打了一年有余,谢浔大胜而归,番南国皇帝自杀殉国,扶姝公主不知所踪! 谢浔班师回朝后,就被封为镇国大将军。那个时候,宁国公府一门二将,声势达到了鼎盛,几乎用烈火喷油来形容也不为过!那一年,谢浔已经二十了。就在众人猜测他会娶哪家贵女时,他出人意料的求娶了宋洳绾,一个二流侯府的孤女。 宋洳绾高兴得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哭求自己的母亲,允了这桩婚事,然后满心欢喜的嫁进了宁国侯府。成亲之后,谢浔确实对她很好,她心里也渐渐踏实下来。 可有一日,她偶然听人说起,谢浔会娶她的原因竟是宁国公府怕皇帝忌惮他们功高震主,在谢浔的婚事上就想选择一位门第低的媳妇。而谢浔最后选中了她! 谢浔会娶她,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她的身份合适,恰好又爱慕他而已!他真正喜欢的是扶姝公主才对!如若不然,以谢浔的冷硬的性子,他又怎么会放了扶姝公主,任由如此大敌离去。 《竹马肏青梅》第20章 那一日,纵使是过了一世,宋洳绾也记得那种揪心的感觉。她回到宁国公府府后,直奔谢浔的书房,本想问个清清楚楚,可是突然又很害怕谢浔承认了这一切。 在谢浔惊疑的目光下,宋洳绾颤抖着声音问道:“相公…你会娶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听后,谢浔好笑道:“当然,我谢浔之妻定要是自己合意的才行。” 闻言,宋洳绾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只要相公现在是喜欢自己的就行。那扶姝公主,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成亲三载,谢浔对她的好让盛京所有的贵女都羡慕不已,他不纳妾、不花天酒地,除了公务外,就全是陪在了她的身边。 宋洳绾对自己说该满足了。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想起当初谢浔和扶姝公主出双入对的情形,她的心里还是像针扎般难受。 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这扶姝公主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 帐篷里收拾好后,宋洳绾没有进去休息,她一直等着谢浔,仿佛能跟他说上一句话,就可以安心似的。可是,千盼万盼却盼来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路的那一头,谢浔走在前面,扶姝公主跟在他身后,她脸上的神情宋洳绾看得太多太多,那是爱慕的,羞怯的。想看又不敢看谢浔,双手绞在一起,万分温柔的跟他说着话。 “谢大哥!”宋洳绾心慌意乱的叫了一声谢浔,然后快步走向俩人。 谢浔低头看着脸颊泛着粉红的宋洳绾,眼含笑意的说道:“走这么急做什么?” 宋洳绾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扶姝公主就问道:“这位姑娘是?” 宋洳绾咬牙对着扶姝行了一礼,“小女宋洳绾。” 扶姝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心里过了一遍盛京的一流世家,好像没有姓宋的,她便淡淡的应了一声。 宋洳绾也不说话,只安静的站着。还是谢浔开口让扶姝公主先回去休息,这才支走了她。 宋洳绾跟着谢浔进了营地不远处的树林里,俩人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6 站在一棵大枇杷树下说话,谢浔将宋洳绾揽进了怀里,问道:“可是路上累了?”不然怎会一脸的不高兴。 宋洳绾摇头,一想到扶姝含羞带怯的看着谢浔的模样,她心里就堵得慌。 “那可是谁惹到你了,嗯?”谢浔将手贴在宋洳绾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 宋洳绾抬头,认真的看着谢浔,然后问道:“浔哥哥…你现在喜欢我吗?” 谢浔勾了勾唇角,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我当然喜欢绾绾了,不然又怎么会跟绾绾做那样亲密的事。” 宋洳绾俏脸一红,捶了一下谢浔的胸膛,然后心虚的问道:“浔哥哥…那…那个扶姝公主…你觉得怎么样?” 这下谢浔终于知道宋洳绾为什么不高兴了,他认真的答道:“敌国公主,仅此而已,绾绾不必在意她。” “是…是吗?”宋洳绾半信半疑,玉臂将谢浔的劲腰抱得越来越紧。 “绾绾不信我说的话?”谢浔用手指捏住宋洳绾的下巴,然后抬起来看着她的樱唇道:“那就让我用行动来表明心意好了。” 宋洳绾看着谢浔越来越近的俊颜,直到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竹马肏青梅》第21章 当谢浔扯开了宋洳绾的肚兜,一口含住了她粉嫩的乳尖儿时,宋洳绾这才反应过来,她紧张的压低声音道:“浔哥哥,这是在外面,别…” 谢浔一边吃着软软的乳儿,一边含糊道:“绾绾放心,只要有人走近,我察觉得到的。”说罢,谢浔伸手从裙底摸进了宋洳绾的腿间,她的腿心已经湿得一塌糊涂,黏腻又湿滑的在呼唤他赶快进入。 谢浔摸了一汪春水,然后放到了宋洳绾的眼前,“小骗子,都流这么多水儿了,还不让我进去,嗯?” 宋洳绾紧张的不行,山间的微风袭来,吹拂着她暴露在外的娇嫩肌肤,“可是我怕,浔哥哥。” “那你待会儿叫小声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了。”谢浔转过宋洳绾的身子,让她扶住树干,然后掏出炙热坚硬的大肉茎,一手托着她的小腹,将她的臀部提高。硕大的棱头滑过菊穴,落在了湿淋淋的花穴口。 由于有了湿液,谢浔噗呲一声就插进了宋洳绾狭长的花穴里,他没有立刻操动,而是将大掌穿过宋洳绾的身下,准确的揉起了她的双乳。 花径里那根炙热的肉棒顷刻间就胀大了一圈儿,变得又粗又烫,将狭长的甬道撑得满满的。宋洳绾哀叫了一声,“浔哥哥…你的太大了…绾绾的肚子胀得好难受…” “这就受不得了,那我马上动起来的话,你不得被我肏哭?”谢浔轻笑一声,然后大幅度的挺动结实的臀部,手掌握着两只乳儿像揉面团一般将它们捏成各种淫糜的形状。 “啊…嗯…不…浔哥哥…你轻一些…太深了…太深了…顶到最里面去了…”宋洳绾双手扣在树干上,低着头,露出了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 谢浔低头在她的脖间辗转吮吸,粗重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娇嫩的肌肤上,他含住了她的耳垂,着迷的问道:“绾绾…我肏得你舒服吗?想不想我撞开你最里面的那张小嘴?然后将你的小子宫填满?” 宋洳绾双眼烟波弥漫,她撅着小嫩臀赶紧道:“浔哥哥…求求你…别…” “绾绾这可是在口是心非呢,明明小穴穴将我的大肉棒夹得这么紧,分明就是想我狠狠的、重重的肏你…”谢浔轻咬了宋洳绾的小耳垂一下,以示惩罚她不说实话。 宋洳绾腹中一紧,穴里的媚肉更是绞紧了谢浔不停耸动的大肉棒。之后,无论宋洳绾如何求饶娇喊,谢浔都不理会,只覆在她的身上,狠狠的肏弄她。 这时,一只梅花鹿跑了过来,呆萌萌的看着贴合在一起的俩人。只见女子水滴状的雪白奶儿被男人的大掌牢牢抓住,他的手指在高挺粉嫩的奶头上又拉又扯,时而弹弄,时而按压。 最可怜的是女子腿间的细洞,正费力的吞吐着一根粗长赤红的大肉棒。进出之间,棒身已经裹满了透亮的水渍,充沛的汁水打湿了男人浓密的耻毛,然后滴滴答答的落在身下的枯叶上。 《竹马肏青梅》第22章 宋洳绾一抬头就看见一只可爱的小鹿在看着他们做羞羞的事,她连忙挣扎起来,害羞极了道:“浔哥哥…你快停下来…有一只小鹿正看着我们…” 谢浔握住了宋洳绾不停扭动的柳腰,还用身体压住她,以防她挣脱,而身下的动作一刻不停,那灼热的大肉棒烫得像铁棍一样,每次都撞开宋洳绾深处的小嘴,用棱头亲吻她的子宫壁。 “绾绾别害羞…小鹿想看就让它看吧…等我给你射了精水儿喝…再放了你…” 从后背被插入的姿势能叫男人进得很里面,谢浔的事物又极为粗长,而且动作又狠又重,再加上有一只活物在一旁懵懂的看着,宋洳绾害羞之余,又有一种莫名的禁忌快感。她穴里的媚肉在情不自禁的跳动着,甬道里的每一条褶皱都在蠕动夹吮着谢浔奋力进出的大肉棒。 “浔哥哥…我…啊…啊…”宋洳绾绷紧了身子,头仰了起来,她咬紧下唇,尖叫着泄了阴精。 谢浔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大力地撞开绞在一起的穴肉,“绾绾真不经操,才入了这么一会儿竟然就泄了身子。看来以后得多肏肏你的小嫩逼,把它操松一些,才不那么勾人。” 宋洳绾浑身都没有力气,身后又被谢浔肏着穴,她连扶住树干都不行了,最后竟然滑落下来,双手撑在了地上,而小娇臀还被谢浔提着。 “这样的姿势好,我就是大将军,绾绾就是我的小女奴。”说罢,谢浔还动手拍了几下宋洳绾的臀瓣。那雪白的臀肉上,立刻就起了几道红印子,当真是娇得很。 宋洳绾四肢着地,臀部高高的撅起,臀缝中间的粉洞中正插着一根硕大粗长的大肉棒,而且这根大肉棒在快速地插入、抽出,晶莹的淫水儿在大肉棒抽出时被带出,喷溅到娇嫩的臀瓣上。 谢浔半蹲在宋洳绾的臀部上,倾着身体,眼色赤红的看着自己的大肉棒一下又一下的捅进宋洳绾稚嫩雪玉的身体里。她的穴儿好小好娇,十分费力的吞吐着他的大肉棒,穴口处的花唇完全紧绷的咬着他的棒身,似乎他在用力一些,就可以将它撕碎。 “绾绾…你怎么会这么勾人…小穴好紧…一直在咬我…吸我…好想把你操烂…操松…” 宋洳绾呜咽着摇头,头部朝下的姿势让她涨红了脸,甚至脖子都是粉红粉红的,“浔哥哥…你快一点…绾绾受不了了…快被你肏死了…” “绾绾是想喝我的精水儿了吗?好,都射给你,把你射得满满的。”谢浔提紧宋洳绾的柳腰,凶猛的插干粉嫩的蜜洞,只见他的大肉棒不可思议的又胀大了一圈儿,然后他低吼了一声,就将两只囊袋内的浓精全射进了宋洳绾的小子宫里。 谢浔抽出大肉棒,将宋洳绾抱进怀里,俩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7 人就靠在枇杷树上休息。谢浔摸了一下宋洳绾流着浓精的腿间,“疼吗?” 宋洳绾累极,只摇了摇头,就昏睡了过去。 《竹马肏青梅》第23章 宋洳绾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帐篷里,她惊了一下,赶紧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穿着中衣,才松了一口气。 “碧桃,刚才是谁送我回来的?”宋洳绾问了一声。 守在帐篷外的碧桃听到,赶紧掀开帘子进来答道:“回小姐的话,刚才是谢家姑娘的贴身丫鬟送小姐回来的。说是小姐睡着了,让我们别叫醒小姐。” 宋洳绾想,这肯定是谢浔安排的,便让碧桃出去了。今日跟谢浔在树林中就这般放纵,幸好没人发现,否则她准被送去尼姑庵了。 …… 第二日一早,皇后娘娘就招了几位世家姑娘前去说话,宋洳绾也在列。一想到皇后是谢浔的亲姐姐,她赶紧换了一身衣裳,就跟着宫女去了。 宋洳绾到的时候,皇后的帐篷里已经来了好几位姑娘,扶姝公主也在。宋洳绾依次见礼,然后坐在了靠外的位子上。 皇后多打量了宋洳绾几眼,然后笑道:“宋二姑娘,过来,挨着本宫坐。” 宋洳绾受宠若惊,谦了一下,然后还是坐到了皇后的下首。正好和扶姝公主变成了两对面。 扶姝公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宋洳绾道:“宋二姑娘,听闻你跟谢世子很熟?”番南国风气开放,女儿家说话没什么顾忌,但是这样的话放到这里来说,对于宋洳绾的清誉是有损的。 宋洳绾一时不好回答,倒是皇后娘娘替她解了围,“宋二姑娘跟本宫的妹妹从小一块儿长大,跟阿浔熟识也是正常。” 见皇后都开口了,扶姝也识趣不再多问,对着宋洳绾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跟别家的小姐聊天了。 宋洳绾感激的对皇后娘娘一笑,接着就听得宫人禀报,说是恭亲王世子肖承衍求见。 一听肖承衍的名字,宋洳绾怔怔的抬起头来,然后便见一位翩翩少年长亭玉立的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着皇后恭敬的行了一礼,接着就对着宋洳绾眨了眨眼。 宋洳绾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他们真的是隔了一辈子未见了。她赶紧低下了头,掩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几刻钟后,皇后说身子乏了,众人知趣,便依次告退。宋洳绾走着走着,肖承衍就追了上来,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儿,“绾儿,许久未见,你越来越美了。” 宋洳绾一听这话,转身就要走。肖承衍赶忙拉住了她,“别,别走啊。我跟着父王去了詹州这么久,你都不想我吗?” 想到肖承衍上辈子对她的痴心不悔,她心里很是内疚不忍,那么这一世,就不能让肖承衍再这样了!于是,她绷着一张脸说道:“你快放开我!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 见宋洳绾生气了,肖承衍呐呐的松开了手,然后讨好道:“绾儿,你别生气。我…我从詹州给你带了好多礼物,明日就给你送到府上。” 宋洳绾不想拖着肖承衍,想让他早日死心,便硬着心肠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的。”说完,宋洳绾低着头就跑开了。 跑了一会儿,宋洳绾不太放心,她悄悄地回过头一看,就见肖承衍还站在原处,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一样,正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竹马肏青梅》第24章 宋洳绾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是跺了跺脚,然后走了回去,“肖承衍,你还站着做什么?” “我等你呀,我就知道绾儿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肖承衍低着头,脸上全是明朗的笑意。 宋洳绾心里怔了怔,想起小时候,肖承衍只是王府庶子,因为生母是歌姬的原因,很不得恭亲王的宠爱,日子过得艰难。那时候,就只有宋洳绾还愿意跟他玩儿,还经常给他带好吃的零嘴儿。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他才对她另眼相看。 “肖承衍…我…我…” “好啦,你的意思我都懂的,我只是想要对你好而已,不会勉强你什么的。”肖承衍如何不知宋洳绾喜欢的是谢浔,但是…他就是放不下,她一日未成亲,他一日就不会放弃。 见肖承衍都明白,宋洳绾想着慢慢跟他说好了,将他的心伤得太狠,她于心不忍。于是,就问了问他在詹州的生活。 肖承衍一听这个就来兴趣了,将在詹州的趣事一一讲给宋洳绾听。宋洳绾从未去过詹州,一时也听得有趣,不知不觉脸上就带上了笑意。 …… 夜里,宋洳绾正沉浸在梦乡的时候,她感觉到一具灼热的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体上,他含着她的唇瓣辗转吮吸,后来还用舌尖挑开了她的齿关,侵略感十足的钻进了她的口腔里,缠住了她的丁香小舌,然后纠缠不休。 “唔…唔…嗯…”宋洳绾被吸得快不能呼吸,她惊恐的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了一张俊美无寿的脸,“呜…浔哥哥…” 谢浔放开了宋洳绾的唇瓣,大手钻进了她的肚兜里,握住她的一只嫩乳就开始肆意揉捏起来,“绾绾…” “浔哥哥…别…碧桃她…”宋洳绾心里紧张极了,连忙按住了谢浔胡乱点火的大手。 “你放心,我点了她的睡穴,她不会醒来打扰我们的。” “可是…帐篷扎得太近了,我怕别人听到。” 谢浔伏身在宋洳绾耳边吹气道:“那绾绾就叫小声一点。”说罢,谢浔干脆解下腰带,将宋洳绾的双手捆住,然后置于她的头顶,“绾绾别动,我轻点肏穴,不会让别人听到的。” 宋洳绾呜呜呜的摇头,她不懂谢浔这是怎么了,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妥,可还是非要这么干!平常的谢浔不是这样的! 还没等宋洳绾想明白,谢浔就已经解开了宋洳绾的中衣,还有脖子上栓着肚兜的细绳,一对粉白的乳儿瞬间弹跳了出来,他低头一口就含住她的乳尖儿。 “嗯啊…”宋洳绾娇吟了一声,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谢浔的嘴里好热好湿,炙热的舌尖不停地在她的乳尖儿周围打转儿,不多会儿,宋洳绾娇小柔软的乳尖儿就在谢浔的口腔里绽放变硬。 “别…别吸了…呜…好痒…”宋洳绾扭动着身子,像蔓藤一样在谢浔的身下磨来磨去,蹭得谢浔欲火难耐。 《竹马肏青梅》第25章 ? “绾绾的奶头真甜…像奶荷糕一样…又软又香。”谢浔虽然急切的想要干穴,可还是没有放开宋洳绾的奶头,就这样一直像吃奶般吸吮起来。 宋洳绾被吮得娇喘连连,迷蒙的看着自己爱慕的男人正迷恋的吸着自己的奶儿,这时,她全身都在轻颤,声音娇极了,“浔哥哥…快别吸了…绾绾受不了了…” “那好…今日先放过你的骚奶儿…接下来…就用你的小骚逼来抵吧。”谢浔吐出嘴里已经被吸得红肿湿亮的奶头,他跪在宋洳绾的腿间,然后掰开了她的两条嫩腿,“进去时,你忍忍。” 谢浔的棱头又硬又热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8 ,抵在宋洳绾的穴口处磨来磨去,他的马眼已经开始渗出了黏液,滑滑的,把原来已经湿润的穴口弄得更加湿淋淋的了,“绾绾,我的肉棒大不大?” 宋洳绾被这样倒上不下的挑逗着,穴里的淫水一股股的涌出,在诉说着她的渴望,“大…浔哥哥的好大…” 谢浔微一挺身,就将棱头插进了颤动的穴口,然后他却不动,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洳绾道:“哥哥的哪里大?说清楚。” 好想谢浔动起来,像上几次那样大开大合的肏穴操干她,宋洳绾憋红了一张俏脸,含羞带怯道:“浔哥哥的肉棒…好大…求求哥哥快肏肏我的小穴穴吧。” 谢浔低笑一声,缓缓地挺进,“绾绾,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喜欢我轻点操?还是重点操?嗯?”谢浔一路挺进,最后插进了宋洳绾的小子宫里,他才终于停了下来。他手上也不闲着,用指腹在她粉嫩的乳晕上按压旋转,时而拈捏玩弄她娇艳的乳头。 宋洳绾被谢浔逗得神魂颠倒,只希望谢浔能快些操弄她,不矜持的话脱口而出,“重点操…浔哥哥…求求你…快些吧。” “啧啧…原来绾绾这般淫荡啊…”谢浔低头亲了下宋洳绾微张的小嘴,手掌大幅度揉搓着她胸前的两团大奶儿,然后劲腰慢慢的抽出,最后凶猛的向前一顶! “啊…啊…啊…”宋洳绾捂住了自己的唇,压抑着浪吟声,双腿大张,承受着谢浔疯狂的插动。她穴里的媚肉夹紧了谢浔青筋环绕的大肉茎,他一次次大力的抽插把她的甬道磨得欲生欲死。 明知道不远处就是其他家小姐的帐篷,她却在这里被谢浔肏着穴,那难堪羞耻的心让身体更兴奋,想要更多,“浔哥哥…你好厉害…绾绾好舒服…快被你肏上天了…” “绾绾原来是个小荡妇…才被我肏了几下就浪成这样了?小嫩逼夹得我好紧…”抽插间,谢浔快感丛生,宋洳绾的甬道又紧又滑,穴肉灵活的吸着他,舔着他,快将他给逼疯了。 “嗯…唔…嗯…”宋洳绾同样兴奋至极,她努力收拢小腹,用阴肌去夹紧谢浔的大肉棒,用甬道深处的小嘴儿去吸吮一次次插进去的棱头。 谢浔压抑着粗重的呼吸,发狠地抽插操干,将大肉茎完全抽出,再全根插入。交合处,被他插出了一圈儿白沫,覆盖在俩人的性器上。 《竹马肏青梅》第26章 谢浔低头盯着俩人汁水连连的交合处,俊美的脸上尽是性欲的色彩,他双手向下,一把握住宋洳绾的娇臀,揉捏着,朝自己肿胀的硬物挤压着,配合着那剧烈抽插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朝自己身下凶猛的撞着。 身子被谢浔撞得上下起伏,嫩臀被他的一双大手紧紧握着,揉捏着,宋洳绾感到自己如坠入云雾一般,交合处火烫又撩人,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不断进出自己身体里的硬物上的青筋在刮弄着自己细嫩的内壁,她张嘴啊啊的叫着,控制不住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浔哥哥…绾绾要被你肏死了…啊…” 宋洳绾的身体随着谢浔抽插的动作,一下一下的耸动着,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谢浔快速的抽动弄得她的穴壁热痒难耐,宋洳绾控制不住的留下泪来,嫩汪汪的脚趾都绷紧了,“浔哥哥…绾绾要泄了…”话音刚落下,宋洳绾的小穴里就喷出了一大股淫水,湿淋淋的烫着谢浔的大肉棒。 谢浔粗喘着,眼眶微红,下身迅猛地撞向宋洳绾腿间的湿洞,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交合处的白沫被溅得到处都是,直到他埋在宋洳绾甬道中的硬物胀大了整整一圈儿。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血脉膨胀,后腰泛出极致的快感。他闭眼低吼一声,将滚烫粘人的精液全射进了宋洳绾的身体里。 情事过后,谢浔压在宋洳绾的身上不肯下来,宋洳绾软绵绵的嘟哝了一声,“浔哥哥,你快拔出来吧,我的肚子好胀。” 谢浔沉默着,就是不起身。 宋洳绾不明所以,她迷蒙着双眼推了推谢浔,“浔哥哥,你怎么了?” 谢浔仍是埋在宋洳绾的脖间,声音带着情欲后的沙哑,“今日我见你跟肖承衍聊得挺开心的?” 宋洳绾对肖承衍别无二心,她赶紧解释道:“就是在皇后娘娘那里碰到了,然后顺道聊了一下他在詹州的生活。浔哥哥,我,我心里只有你。” 听了宋洳绾毫不遮掩的解释,谢浔心里的那股邪火总算是下去了。接着,他撑起身子,将自己退了出去,然后翻身将宋洳绾抱进了怀里,“绾绾,刚才弄疼你了吗?” 宋洳绾这才觉得下身秘处火辣辣的疼,她咬唇点了点头,“有点儿疼,你刚才肏得太狠了。” 谢浔心里很是后悔,他赶紧起身拧了一张湿帕子,给宋洳绾擦净了身子,仔细地给她涂上了药膏,“绾绾…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对你了…你以后也别跟肖承衍说话…我不喜欢。” 虽然有些对不住肖承衍,可这样对大家都好,宋洳绾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谢浔俊雅无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简直快晃花了宋洳绾的眼,只听得他说道:“绾绾,狩猎之后我便要去山西大营,可能一年之后才回来,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及笄后,我立刻就上门提亲,娶你做我的妻子,给我生一大群孩子。” 此刻,宋洳绾幸福得如坠云间。 《竹马肏青梅》第27章 谢浔走后,宋洳绾常居深闺,肖承衍托人约了她好几次,她都没答应出去见他。她想着,日子久了,肖承衍对她的心也该淡了,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今后肖承衍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对他狠一些,是为他好。 宋洳绾常常给谢浔写信,刚开始的时候,谢浔每次都会回她,说些在山西的情况和腻人的情话。可最近不知怎么的,谢浔的回信越来越少,宋洳绾的心里越发不安。 这日,宋洳绾实在不想一人待在闺房里胡思乱想,她便去了宋绮贞的院子。可是很奇怪,平时的丫鬟婆子这时都不在,正当宋洳绾抬手想敲门的时候,却听见了里面压抑的娇吟声。 宋洳绾一时进退两难,这样的声音她如何不明白屋里的人在做什么。她静悄悄的转身,想要轻手轻脚的离开,却在经过窗户的时候,不经意的从被风吹开的窗帘缝隙处看到了赤裸裸的男女。 那男子的后背很是精壮,肌肉线条流畅又极具爆发力,他的肌肤呈古铜色,一双大手将宋绮贞的双腿掰开,头埋在她的腿间上下舔舐着。 宋洳绾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明知道这样不妥,可双腿就是挪不开步子,面红耳赤的看着屋里赤裸的俩人。 “穆云…别舔了…快插进来吧…我想要你…”宋绮贞光裸着身子,她双腿大张坐在床榻上,手臂在身后撑着,一对丰满的乳儿挂在胸前,让人看得欲火难耐。 穆云抬起了头,刚毅硬朗的面庞上尽是痴迷,他的唇上还粘着羞人的淫液,“想要我的大棍子了?” 宋绮贞妩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59 媚一笑,翻身趴在了床榻上,将雪白的嫩臀撅得高高的,透明的春水从蜜洞口丝丝连连的滴下来,让圣人看了都忍不住堕入凡间,“我们这一月都未见面,快把我给想死了,好哥哥,你快肏进来吧。” 穆云伸出舌头将唇上的淫水舔尽,然后大掌抓紧了宋绮贞的纤腰,倾着身体将硕大粗长的肉棒对准了她的小骚穴,“今日非得把你这个小骚货操翻不可!” 感受到鹅蛋般的棱头抵住了自己的穴口,宋绮贞心痒难耐,她主动朝后一耸,就将半个棱头吃进了穴里,“嗯…啊…好爽…穆哥哥…快全插进来…狠狠操我吧…啊…” 此刻,穆云眼眸幽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在宋绮贞纤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同时下身猛然一顶,粗长的肉棍就全插进了宋绮贞的甬道里。 穆云突然的整根插入,让宋绮贞娇软的身子呼一下就绷紧了,即使这大玩意儿早就肏过她的穴儿,她心里早有准备,可依旧无法承受他的巨大。 宋绮贞本能的向前爬动,无奈穆云紧贴著她的背部,握住她纤腰的手更加用力,一把将她拖向他,而下身的大肉棍则又快又重的操弄着她的小嫩逼。 “贞儿…你的穴儿咬得我好紧…”穆云大力地撞击着嫩穴,紧致的穴肉紧紧包裹住他的大肉棍,那缠人劲儿舒服得让他好似下一瞬就能射出来一样。 《竹马肏青梅》第28章 穆云覆在宋绮贞的后背上激烈地耸动抽插,他粗重的喘息着,伸出舌头去舔弄宋绮贞白嫩的耳垂。宋绮贞趴在床榻上,身子软弱无力,只有臀部被穆云高高提起,臀缝中的粉嫩蜜穴被他的大肉棍狠狠抽插着。 穆云看着身下被他肏得娇软的美人儿,他邪魅一笑,将舌头伸进她有点儿细细绒毛的耳洞,不停地勾舔挑动,让宋绮贞又痒又爽。 “穆哥哥…别…痒死我了…” “是上面痒,还是下面的小嘴儿痒,嗯?”说罢,穆云狠狠一顶,直接撞进了宋绮贞的小子宫里,硕大的龟头将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子宫撑得满满的。 “穆哥哥…你的太大了…我胀得好难受…”宋绮贞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只见平坦柔软的肚皮上凸起了一个长条状,快速地抽插穿梭着。 “乖…哥哥的肉棍越大…你才会越舒服…”穆云听得宋绮贞娇俏的声音,身下动得更是起劲,“唔…贞儿…你里面好热好紧…紧紧吸着我…哥哥被你夹得…好爽…” 两人的结合处因为穆云大力的抽插,发出肉体撞击的啪啪声,穆云每次完全抽出时巨大的棍身上都湿亮一片,还有液体顺着两人结合抽插的地方缓缓流下,一股诱人的麝香飘出窗口,让站在那儿的宋洳绾心潮澎湃。 之后,宋洳绾是捂着胸口回自己闺房的,坐在椅子里时,她才察觉到腿间一片湿滑。宋洳绾羞红了一张小脸,躲到了净室的屏风后褪下了亵裤,用湿帕子擦干净了。 自从偷看了宋绮贞和穆云的房事后,宋洳绾许久都不曾再去她院子里,一是不好意思,二是害怕再撞上了。 这日,宋绮贞却来了宋洳绾这里,她带来了一些外面精巧的零嘴儿,笑着让宋洳绾尝尝。 俩人坐着又说了会儿家常话,宋绮贞不经意的问道:“洳绾,那谢家世子去了山西大营这么久,你们如何了?他常给你写信吗?” 闻言,宋洳绾的脸上浮上一丝忧色,“他刚去山西时,还常常给我写信,后来便越来越少,最近都不曾回信了。许是他忙吧,不过再有一月他就要回来了,会好起来的。” 一听这话,宋绮贞捏紧了拳头,想起她最近在外面听到的流言,一边为自己的堂妹不值,一边暗骂谢浔混蛋!宋绮贞按下心中的怒火,委婉的问道:“你跟那谢世子到什么地步了?” 宋洳绾臊红了脸,呐呐道:“姐姐胡说什么呢!” 宋绮贞一看宋洳绾害羞的模样,心下就沉了三分,“你…你把身子给他了?” 此时,宋洳绾连耳后雪白的肌肤都红透了,她想着宋绮贞两世都对她这么好,告诉她她也不会说出去的,便点了点头,“…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望姐姐替我保密。” 谢浔这混蛋果然占了洳绾的身子!可怜洳绾还在痴痴的等他,他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宋绮贞怒从心中起,啪一声就狠拍了一下桌子! “这谢浔当真可恶!毁了你的清白,却跟扶姝公主牵扯不清!等他从山西回来,我定要教训他!” 听了宋绮贞的话,宋洳绾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耳里嗡嗡作响,之后宋绮贞骂谢浔的话她再也听不见了。她只觉得浑身冰凉,难道这就是宿命?谢浔终是会喜欢上扶姝? 《竹马肏青梅》第29章 宁国公府世子谢浔要娶番南国公主扶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盛京,连宫里的太后都盛赞俩人是天作之合。短短的一个月里,宋洳绾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 谢浔回城那日,宋洳绾并没有去城门为他接风,只因她知道,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已经是扶姝公主了。 山西大营临界嚇牧部落,前不久遭遇嚇牧的偷袭,扶姝就在这时候去的山西大营,她和谢浔并肩作战,将嚇牧击退。俩人的这番经历已经被传成了佳话,家世显赫的少年将军与美貌清丽的公主,呵,多么匹配! 夜深人静,宋洳绾躺在床榻上暗自伤心,只听得窗户吱呀响了一声,她心里一惊,赶紧坐起身来,“是谁?” 借着皎白的月光,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向她走来,那样的风姿除了谢浔还会有谁?宋洳绾就这样不争气的哭了,她委屈、她难过、更害怕挣不过宿命! “你还来做什么?!” 平时像黄鹂一般娇软的嗓音这时却沙哑极了,看来是哭了许多。谢浔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榻边执起宋洳绾的小手,“我不来你这里,还能去哪里?” 宋洳绾想要挣脱谢浔的手掌,却被他抓得紧紧的,她干脆自暴自弃道:“你不是跟扶姝公主好上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闻言,谢浔的脸上没有一丝心虚,“绾绾,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心里只有你,扶姝只是敌国公主而已。” “真的?不骗我?”问出这话时,宋洳绾的脸上满是泪水,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花猫。 谢浔心疼了,用手指轻轻的擦去她的泪水,“可惜绾绾还未及笄,不然我明日就上门提亲以证我的真心。” 宋洳绾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低着头,焉兮兮道:“可扶姝是公主,和你门第匹配,她…她也爱慕你,听闻太后也有意指婚。这样,你都愿意娶我?” “我谢浔之妻定要合我之意,而绾绾便是我心上之人。至于门第匹不匹配,我的前程由我自己来挣,不需要借姻亲之势,还是绾绾不相信我的能力?认为我是靠祖荫庇佑的人?” “当然不是了!”宋洳绾立刻否认道。谢浔是一个多么出色的男人,她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0 在上一世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只是不自信,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即便重来一世,她也患得患失。 “既然如此,绾绾你便要相信我。”谢浔将宋洳绾抱进了怀里,一面亲吻她的樱唇,一面低声说道。 宋洳绾搂住了谢浔的脖子,渴望的回应着他的索取,“浔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 谢浔低笑一声,眼里带着戏谑,“绾绾是想我的人了?还是我的大棒子了?嗯?” 宋洳绾捶了一下谢浔精壮的胸口,娇嗔道:“光知道取笑我!” 谢浔抓住宋洳绾瓷白的手腕,再次堵住了她的唇瓣,接着舌头撬开了她的齿关,与她的小舌头嬉戏游玩,吸取香津的同时,含糊道:“马上就给你吃大棒子,乖。” 《竹马肏青梅》第30章 谢浔掰开了宋洳绾白嫩的腿根,然后握着阳具,用滚烫的棱头在她的软缝处上下磨蹭,“绾绾,你流水儿了…” 宋洳绾赤裸着身体,双腿大张躺在床榻上,她别过了脸,全身都泛着粉色的光泽,“浔哥哥…你别说了…快羞死人了…” 谢浔拉扯宋洳绾高耸的乳尖儿,强迫她转过头来,眼里尽是柔情蜜意,“大肉棒都吃过了,现在还害臊做什么?” 见宋洳绾干脆紧闭了双眸,鸦羽般的睫毛不停地颤动,他好笑的继续拨弄她的乳尖儿,嘴里说着下流的话,“我记得上次,这里可是为我张开了小嘴儿,然后紧紧的吸着我的大肉棒。小穴里的嫩像小舌头一样舔舐着我,壶里还涌出一股股白莹莹的湿液。哦,对了,最后你还扭着屁股求着我操。” 宋洳绾赶紧伸手捂住了谢浔的嘴唇,“浔哥哥…你快别说了…” 谢浔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宋洳绾的手心,只见宋洳绾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他暧昧的低下身体贴在了宋洳绾的身子上,坚硬的胸膛下是她柔软的丰乳,两颗乳尖儿早已挺立,此时正硌在他的胸肌上,勾人的蹭着他。难怪别人常说美人乡、英雄冢,他迷恋宋洳绾,迷恋的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绾绾,想要我吗?想要的话,就自己把腿张开,勾着我的腰,待会儿就给你射精液喝,把你身下的小嘴儿喂得饱饱的。” 宋洳绾被谢浔蹭的骚痒难耐,她修长如玉的双腿紧紧的缠住了他精瘦的腰身,腿间的柔软完全敞开,等待着粗长肉棒的进入。 谢浔见状,一手扶住自己硕大的肉棍,一手紧紧的抓着宋洳绾的纤腰,就着那润滑的淫液,扑哧一声尽根没入。 宋洳绾的身子瞬间被填满,她发出含混的呻吟声,娇嫩的甬道紧紧的箍着谢浔的大肉棒。谢浔舒服的叹息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挺动起来,“绾绾你里面好紧,好热。已经被我干过那么多次了,还是这么的紧!” 接着,谢浔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由于长时间的抽查快速,之前宋洳绾口流出的淫水,被摩擦成了白沫,随着谢浔的一进一出,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宋洳绾忍不住浪起来,她扭动着身子,像妖精一样缠紧了谢浔的身体,“浔哥哥……好爽…你操到绾绾的最深处了…” 谢浔听了便更加卖力的操干宋洳绾的小穴,他低头看着俩人的燕好处,只见他腿间那根长的大肉棒在她的粉嫩蜜中快速抽插。许多白色的泡沫沾在他腿间的毛发之上,谢浔低头在宋洳绾的脖颈处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双手不断揉弄着她的雪白的乳儿。 宋洳绾的乳儿最近又长大了许多,谢浔的双手都快抓不住了,揉弄之间,雪白的乳肉从他的指缝中溢出,诱得谢浔简直想一口将它吞进肚子里。 《竹马肏青梅》第31章 谢浔身下的动作不停,全根出再全根插入的操干着宋洳绾。他手上也没闲着,用掌间的虎口托着宋洳绾的乳儿下沿,两根手指按在乳儿上开始有规律的拨弄着可怜微微抖动的乳尖儿。 “绾绾,爽吗?” 宋洳绾躺在床榻上,浑身软绵绵的随着谢浔的抽插动作而晃动,她小穴内的嫩肉一下一下的收缩吸允着,粉色的花唇被绷到极致,紧紧的贴在大的棒身上,“…浔哥哥…我好爽…你的棒子好大…好粗…” “绾绾喜欢就好…哥哥的肉棍还可以更大更粗…乖…你再紧一些…”谢浔拍了拍宋洳绾的嫩臀,身下狂乱的抽插着媚洞。 宋洳绾只觉腿间被这样摩擦着,火热得不行,谢浔粗硬的毛发也随着抽插不断摩挲着她的阴珠,此刻她的阴珠鲜红得似要滴出血来,随着那毛发的摩擦一下一下的颤动。 “…啊…浔哥哥…绾绾要泄了…要被你操泄身了…啊…”宋洳绾的眼前仿佛有一片白光闪现,她不由自主的伸直了小腿儿,樱唇微启发出长长的娇,“啊…我泄了…浔哥哥…” 宋洳绾的双腿紧紧的缠住了谢浔的劲腰,玉臂抱紧他的后背,指甲陷入他的肌肉里。湿热紧致的甬道穴肉一阵强力的收缩、痉挛,从花心深处喷出一股炙热的爱液,直直浇在谢浔深入的棱头之上。 谢浔闭眼感受着宋洳绾抽搐颤动的小穴,他身下动得飞快,深深插入又全根拔出!直到插得宋洳绾快晕了过去,他才双手紧紧抓住了宋洳绾的纤腰,身下一个用力,粗长的肉棍深深地插进了宋洳绾的小子宫里。接着,他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开始射出滚烫浓稠的精液,啊…射给你…全射给我的宝贝…” 谢浔颤动了好一会儿,又在湿软的甬道内磨蹭了几下,然后他才低头,将自己半软的肉棍从宋洳绾略有些红肿的花穴中退出。随着谢浔退出的动作,大量浓稠的白浊顺着棍身流了出来,滴在俩人交合处的床单上,显得淫糜无比。 此刻,宋洳绾仿佛还在云端飘着,不知身在何处。谢浔翻身下床,先简单擦拭了自己的阳具,然后又为宋洳绾仔细擦净了身子,就拥着她睡下了。 天亮后,宋洳绾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要不是腿间的异样,仿佛昨夜的情事就是一场梦。她安慰自己,一定要相信谢浔,相信他们青梅竹马的情意。 …… 八月初三,宋洳绾的堂哥,也就是永安侯府世子宋嘉裕迎娶工部侍郎的嫡次女为妻。府内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宋洳绾今日穿着一身蝶恋花撒裙,仿佛花中仙子,美貌可人。 肖承衍作为宋嘉裕的好友,自是一早就来了永安侯府,他一见着宋洳绾就走了过去,对着宋洳绾做了一礼,“洳绾。” 宋洳绾也回礼,“肖大哥。”然而宋洳绾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她想去门口等着,谢浔今日也在受邀之列,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肖承衍却拉住了宋洳绾,急道:“洳绾,你是要去找谢浔吗?” 宋洳绾挣开了肖承衍的手,且并没有否认。 “你还找他做什么?他都快跟扶姝公主成亲了,你知道吗?”肖承衍的心里如被火烧,他不明白为什么宋洳绾对谢浔像是着了魔一样,即使谢浔三心二意,她的眼里还是只有他! 《竹马肏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1 青梅》第32章 “你说什么!他们要成亲了!”宋洳绾捂着口倒退了几步,脸上是说不出的痛苦之色。 “听说要不了多久,太后就会下懿旨赐婚。洳绾你死心吧,谢浔他不是你的良人。”肖承衍内心虽是不忍,可还是想告诉宋洳绾真相。 “不…不可能的…谢浔他说了要娶我的…而且…”他上辈子到最后也是娶了她的,宋洳绾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慌,要相信谢浔。 “洳绾,你别天真了。现今番南国兵强马壮,如果真跟我们开战,不知要死多少人,耗费多少国力。而现在番南国国王愿意和我国和亲,皇上哪有不同意的,别说扶姝公主看上谢浔了,她就是看上了幼年的太子,皇上也是会同意的。” 宋洳绾是深闺女子,父亲又去的早,外界的局势她哪里懂。她只知道她爱谢浔,从小就希望能嫁给他,也希望谢浔对她一心一意。 “不会的!谢浔说了,要我相信他!除非我亲眼所见,否则我绝不放弃!”宋洳绾的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勇气才说出了这番话。 “洳绾…你这又是何苦…”肖承衍劝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游廊那头便走来一对男女。男的挺拔俊逸,此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女的明艳娇美,正仰着头一脸爱慕的跟男人说着话。 看到眼前这一幕,宋洳绾如遭雷击。刚才说过的话仿佛变成了恼火的耳光,呼啦一声全扇在了她的脸上。这样的场景,她在上一世经历了太多,她都有了一种错觉,是不是又回到了过去。 肖承衍看着宋洳绾煞白的小脸,他拉起她的小手,担心极了,“洳绾…你别难过了…你…还有我。” 宋洳绾什么也听不见,她只看到谢浔和扶姝并肩走来,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看得见扶姝眼里的敌意,还有谢浔眼中的冷意。 此时此刻,哪怕谢浔停下来跟她说一句话,宋洳绾都还有一点信念支撑自己。可是谢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的与她擦肩而过。 宋洳绾眼里噙满了泪水,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眼睁睁的看着谢浔挺拔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明明不久前,他们还耳鬓厮磨,互许终身,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呢? “洳绾,你别看了,为了谢浔不值得!”肖承衍强迫掰过宋洳绾的身体,低头看着她说道。 “肖承衍…”宋洳绾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一滴滴的打在脚边的青石地砖上,晕染了一片。 “?”肖承衍看着宋洳绾流泪,难受得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然后温柔的呵护她,让她不再受任何伤害。 哪成想宋洳绾挣开了他的手掌,神情萎靡道:“你让我好好静一静…静一静…” 肖承衍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不过他说道:“洳绾,你记得,不管如何,我都在你身后。只要你愿意回头,我就在。” 宋洳绾怔怔的看着肖承衍,说不出一个字来。 《竹马肏青梅》第33章 宋洳绾求了母亲,然后又回到了上一世住的那个庄子里。走在熟悉的田间,看着金黄色的麦海,她内心黯然。没想到重来一世,她还是逃避到了这里。 对于和谢浔的未来,她看不清,摸不着。经历了一世,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一直等着他。等和番南开战,他和扶姝分道扬镳,她再嫁给他吗?…她真的不知道。 这时,一匹骏马飞奔而来,扬起了阵阵尘土。宋洳绾侧身站在路边,微微低着头,想等马匹过去。可没想到高大健硕的骏马却停在了她面前,黑马白蹄,追云马! 宋洳绾猛然一抬头,便看见马鞍上坐着的人果然是谢浔!只见他面色冰冷的看着她,大手将缰绳捏得紧紧的,似乎在忍耐着怒火。 “这些日子以来,你怎么都不赴约,嗯?” 谢浔确实让宋嘉裕传了几次消息,可宋洳绾不知该如何面对谢浔,是当面恭喜他快成亲了?还是装作不知,默默等待他最后娶自己?宋洳绾都不明白她重生一次的意义何在,她已经未卜先知的成了谢浔的女人,以谢浔的性格,他一定会对自己负责,不会再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可现今他还是跟扶姝纠缠不休。难道这就是宿命,她逃不开,挣不脱? 宋洳绾的声音闷闷的,“你都要成亲了,还见我做什么?” 谢浔被宋洳绾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一把捞起宋洳绾,将她抱上了马背,然后提绳驱马,一路向着偏僻处奔去。 宋洳绾被谢浔抱在怀里,她惊叫道:“谢浔,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谢浔不理她,嘴唇抿得紧紧的,直到马儿跑进了密林深处,他才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马的左侧就是一条小河,右边是一片桦树林,宋洳绾心里有气,她不等谢浔帮她,自己就想翻身下马。哪知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就跌向河里! 谢浔立刻伸手去抓,不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只抓住了宋洳绾的衣袖,呲啦一声,宋洳绾还是掉进了河里。谢浔什么也顾不上,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河里,然后抓住了宋洳绾将她托出了水面。 宋洳绾吓坏了,本能的抱紧了谢浔的脖子。此刻,她身上的衣裳湿透,雪白的肌肤在布料下若隐若现,紧紧的贴着谢浔精壮的身体。 谢浔低头看着宋洳绾,浓密的睫毛上布满了细密的水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嗯?” 宋洳绾委屈得快哭了,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谢浔,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一面招惹我,一面又跟扶姝不清不楚!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呜呜,坏死了!” 看着宋洳绾这般委屈的模样,谢浔压下心中的火气,无奈道:“都跟你说过了,我心里只有你。跟扶姝的事,是太后和皇上一厢情愿,我是不会娶她的。我想娶的只有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宋洳绾听得怔怔的,那…她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谢浔上辈子也是不想娶扶姝的…是因为太后和皇上的原因? “那我堂哥成亲那日,你明明看见我了,却为什么不理我?” 《竹马肏青梅》第34章 想起当时看到的那一幕,谢浔就来气,“你什么时候跟肖承衍那么好了?还当着我的面牵你的手?” “哪有!”宋洳绾立刻否认,她当时又惊又气,哪里还知道肖承衍牵她没有。倒是谢浔跟扶姝一路有说有笑!“我看你跟扶姝才好得很呢!” 谢浔真的是被眼前的女人气得不行,难怪圣人有云,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那扶姝不过是在永安侯府门口碰到,她执意要与他走一块儿,一路上她不管说什么,他都礼貌一笑概不回应。这怎么到了宋洳绾这里,他就成了负心汉了! 谢浔闭上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当他再睁开眼时,干脆用唇堵住了宋洳绾的小嘴,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来! “呜……呜…你做什么?”宋洳绾拼命推着谢浔健壮的胸膛,当她感觉到一只炙热的大掌覆上胸前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2 的一只乳儿时,她咬了谢浔一下,“谢浔!你不要脸!” 谢浔一时吃痛,放开了宋洳绾的嫩唇,他舔了一下唇瓣,一股血腥味儿在口腔中蔓延,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暗沉下去,“你敢咬我?” 宋洳绾在谢浔面前一直是乖顺的,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从来不曾违逆谢浔的意思。不是不敢,而是她愿意顺着谢浔。可今天,她却不想了。 “你放开我!”说着,宋洳绾竟是不管还在河里,她也要挣开谢浔的怀抱。 谢浔又不可能真的伤害她,只好抱着她先回到岸上再说。一上岸,宋洳绾就将头埋在膝盖上,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谢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面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满眼只有宋洳绾伤心哭泣的样子。“绾绾?你别哭了。要不…你打我出气吧?” 宋洳绾心里这才好受一点,她抽咽道:“谢浔,你真跟扶姝没什么?” 谢浔当即指天发誓,“如若我谢浔有半点虚言,当马革裹尸、永不入轮回!这样…你总该信我了吧?” 宋洳绾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她赶紧捂住谢浔的唇,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我不许你这么说!不许!”即使有朝一日,谢浔真负了她,宋洳绾也只会独自舔伤,不会盼着谢浔过得不好。 谢浔将宋洳绾的手拉下,放进了掌心里,一边吻着她,一边说道:“绾绾,你要相信我。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一个人的。” 宋洳绾的脸颊渐渐的红了,最后靠进了谢浔的怀里,任由他褪去了她的衣裳。 谢浔将宋洳绾背靠着抱在自己怀里,双手分开她的双腿,搭在自己曲起的双腿上,让她腿间的粉嫩的软缝露了出来。他一手覆在上面,捏住了她娇小柔软的珠细细揉弄,直到指间全粘满了湿滑的淫水。 “乖…绾绾…我想亲亲你…”谢浔低头,手指抬起宋洳绾的下巴,让她微微转过头来,接着将唇贴上了她的,然后热切的吮吸她的樱唇。 宋洳绾被弄得不停在谢浔怀中扭动身体,她难耐的发出恩恩的呻吟声音,小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谢浔的大腿侧面。 《竹马肏青梅》第35章 谢浔的大舌热烈的缠绕着宋洳绾的小舌,大力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津,在她口中翻搅着,而他的手指放过了她的阴珠,朝着她的穴口探去。有了淫水的滋润,谢浔的手指很轻易的就进了宋洳绾的小嫩穴里,他用手指来回的抽插着。接着,是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宋洳绾上面的小嘴儿被谢浔的大舌堵着,下面的小嘴儿被他的三根手指着,她的眼神渐渐迷离,丝状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滑向她的脖间。 谢浔吻了宋洳绾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唇瓣,将舌头从她口中抽出,又转而细细含弄她娇嫩的耳垂,宋洳绾的身子一颤,耳朵顿时红透,谢浔含着宋洳绾的耳垂含糊道:“宝贝的耳朵很敏感呢。” 宋洳绾的小中顿时涌出一大股清亮的淫液,谢浔低声一笑,手上的动作渐渐粗重起来,指腹在进甬道深处时,总会抠挖一下她湿热的穴壁。不经意间,谢浔按压到了一处小凸起。宋洳绾瞬间就尖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谢浔大腿的肌里! 谢浔喘息着,眼眸深深的看向宋洳绾,“是不是摸到你的敏感点了,恩?” 宋洳绾娇媚的扭动着身子,她咬紧着下唇不好意思回答谢浔,只甬道里的媚肉不断地收缩紧,意味着她快要到高潮了。 甬道里的三根手指突然被拔出,随之而来的是谢浔粗长的大肉棒!它深深地捅进了她的小穴深处,死死的抵住了她的子宫内壁! 宋洳绾尖叫一声,泛着粉红的身子剧烈地颤抖,大股的淫水从子宫里喷射出来,熨烫着谢浔深入的棒身。此刻,谢浔不敢再抽插,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喷射出来,他喘着粗气,两手握住宋洳绾那两颗白嫩的肉团,在掌中肆意揉搓起来,不时拉扯着顶端的粉嫩乳头。 宋洳绾浑身无力的瘫软在谢浔身下,高后的小穴还死死咬着那根粗长炙热的硬物,燕好处尽是滴滴答答的淫水混合着白色的粘沫。宋洳绾双眼迷离,带着点点水光,一副被揉虐惨了的样子,“谢浔…你快拔出来…我没力气了…” 缓过了那股劲儿后,谢浔一面揉着两只嫩乳,一面挺动着劲腰开始操穴,“你没力气了躺着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宋洳绾没有办法,只能开着嫩腿,任由谢浔为所为。不知不觉间,被大肉棒摩擦的小穴又来了感觉,穴里的淫水儿流得越来越多,将俩人身下的草地弄得湿哒哒的。宋洳绾娇滴滴的开始浪,纤腰也开始迎合谢浔的抽插。 谢浔覆在宋洳绾的身上,在一次深插后,竟然将宋洳绾抱起,然后直接站在草地上操穴!粗长的阳具就这么蛮横的一头撞进了小子宫里,宋洳绾双手紧抱紧了谢浔的脖子,细长的长腿也紧了他的劲腰,声音里带着些哭腔,“谢浔!太深了!我快被你顶穿了!” 谢浔却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刺激,宋洳绾内层层叠叠的嫩肉死死夹住了他的阳具,一股股温热的液体浇到棒身上,而最敏感的棱头整个被包裹在她最隐秘的深处里。 《竹马肏青梅》第36章 “宝贝…你受得住的…我会让你爽上天的!”谢浔托稳了宋洳绾的娇臀,然后往上提了提,“抱紧我。”说完,谢浔竟然在草地上四处走动抽插着宋洳绾的嫩穴!那力度与深度让宋洳绾欲生欲死! 宋洳绾不可控制的颤抖着,更加抱紧了谢浔的脖子,双腿也紧了他劲瘦的腰身,连带着腿间的媚穴也是咬紧了他快速挺动的大肉棍,“浔哥哥…我不行了…我快掉下去了…” 谢浔托紧宋洳绾的臀瓣,快走几步,然后将她死死的抵在一旁的树干上,身下进进出出的动作凶狠至极,宋洳绾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捅穿了。 接着,谢浔低吼一声,猛然僵住了身体,身上的肌绷出了优美的弧度。此刻,他像是一只危险的豹子将自己的雌兽牢牢的钉于身下,滚烫的浓精从他的马眼处一股股的喷射出来,宋洳绾被谢浔强健的身体压制在粗糙的树干上,腿间的蜜洞被他插着,只能哭泣着承受浓精的喷射,直到子宫里被完全射满。 事后,宋洳绾浑身无力的趴在谢浔的怀里,全身的重量都由谢浔的一双手掌撑着。谢浔低头轻啄了几口她的唇瓣,此刻他的神情是满足的,“舒服吗,恩?” 宋洳绾脸色酡红,羞答答的点了点头,“浔哥哥弄得我好舒服。” “我们都做这样的事了,还叫我浔哥哥?先提前叫我一声相公来听听。” 虽然不好意思,可宋洳绾上辈子叫了那么多,她还是轻轻的唤了一声,“相公…” 谢浔心里真的是高兴极了,低头再次含住了她的嫩唇,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她。然后将她放到了草坪上,先为她穿好了衣裳,最后骑马送她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3 回了庄子里。 夜里,俩人躺在床榻上,谢浔将宋洳绾抱在怀里,大手覆在宋洳绾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着揉弄挺翘的乳儿,“绾绾…以后咱们别吵嘴了…有什么都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宋洳绾靠在谢浔坚厚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莫名的感到很安心,“恩…以后我只要心里有事…就都告诉你。” 谢浔亲了亲宋洳绾光滑的额头,满目柔情的看着她说道:“还有…你必须要相信我。” 宋洳绾一想到刚才谢浔发的毒誓,她心里就难受得紧,即使以后谢浔真背叛了他,她也不想他不得好死啊。 “以后只要你说的话,我都相信。只是…以后别再发那样的毒誓了,我害怕。” “别怕,我又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会应验的。”谢浔看着宋洳绾紧张的样子,眉梢间尽是笑意,“对了,还要跟你说一件事。接下来,我还要去山西大营一段时间,等回来后,你就及笄了,到时候我立刻到侯府提亲,你乖乖在家等我,知道吗?” 一听谢浔对他们未来的计划,宋洳绾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嗯,我会好好在家等你的。” “我的绾绾最乖了,还有,扶姝此人心机颇深,你注意些,尽量别和她有牵扯。” 宋洳绾见谢浔如此看待扶姝,心里安心之余,也很是疑惑上辈子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谢浔真的从来不曾对扶姝动心过?一切都是形势所迫? 《竹马肏青梅》第37章 时光像指间的流沙,谢浔一去山西大营眼看就有大半年了。期间,宋洳绾深居简出,扶姝公主邀请了她几次去公主府上聚会,她都称病没有前去。 直到这日,宫里传来了太后的懿旨,赐婚谢浔和扶姝!宋洳绾闻讯后当时就眼前发黑,头脑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上一世不是这样的!谢浔娶的是她!太后根本就没有赐婚! 这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太后颁下懿旨赐婚?! …… 太后的懿旨同样也传到了山西,谢浔直楞楞的站着,就是不跪下接旨,弄得传旨太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宁国公压着谢浔跪下,才勉强将场面圆了过去。 等只剩下谢浔父子二人时,谢浔手握着赐婚的懿旨,手背上青筋暴起,俨然气极,“上次进宫时,我都已经表明了绝不会娶扶姝的!太后娘娘也默认了,可她竟然还下懿旨赐婚!” 宁国公早知谢浔心意,宋二姑娘他也是挺满意的。更何况她的父亲跟他是同窗好友,若不是早逝,永安侯府也不是如今光景,哪里还能在门第上做文章。 “你啊,就是太心急了。你明知皇上想走和亲政策来稳住番南国,可你偏偏不答应。这下倒好,太后直接赐婚,一切都成定局了。” “番南国如狼似虎,即使和亲,早晚也会打起来的。那扶姝可不是单纯之辈,区区世子妃,怎可满足她?” “唉,皇上就是太过天真,见番南送了最受宠爱的扶姝前来和亲,就以为他们是真心的。一切…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罢了。”宁国公见谢浔着实恼怒,便劝道,“如今之计,只有接下懿旨,至于婚期,我想番南皇帝是不会允许扶姝嫁给敌国将军的。” …… “你说什么!谢浔与扶姝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宋洳绾抓着宋绮贞的手,急切的问道。 宋绮贞蹙着眉,将听到的消息全告诉了宋洳绾,“嗯,听说就是三个月之后了。” 宋洳绾松开了宋绮贞的手,浑身像是被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在了椅子里。 谢浔…谢浔…宋洳绾在心中默默念着谢浔的名字,想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诺,还有那个毫不犹豫对天所发的毒誓。宋洳绾悬着的心一点一点的落下,她…必须相信他,相信自己所爱的男人。 “堂姐…我…相信谢浔…定不会负我!” 宋绮贞面上闪过一丝讶色,她没有想到宋洳绾对谢浔如此坚定,她还怕俩人因为此事产生隔阂,宋洳绾会吃亏。但见宋洳绾很快就定下心来,选择相信谢浔,可见俩人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洳绾,只要你相信谢浔,我也相信他不是负心人。我听穆云说,谢浔就这几日会回盛京,到时候我让穆云给他传话,有什么当面问清楚,不要有什么误会。” 听到“误会”这两个字时,宋洳绾不知怎么的,心里哐当一声,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狠狠的钝痛着。 《竹马肏青梅》第38章 宋洳绾在宋绮贞的掩护下,顺利的来到了福斋客栈。她来到三楼的一间房间前,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推开了房门,入眼便是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谢浔…”多日以来的思念与担心,让宋洳绾忍不住有些委屈。 如今,谢浔的身量更高了,宽厚的肩膀仿佛能遮挡所有的风雨。他急步走上前来,一把将宋洳绾抱进了怀里,“绾绾,你受委屈了。” 宋洳绾紧紧抱着谢浔的劲腰,眼角红彤彤的,“浔哥哥,只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人,我就不委屈。” 谢浔执起宋洳绾的双手,将它们放在他的左胸上,目光坚定道:“绾绾,我只有你,只有你。”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压力都倾刻间散去,宋洳绾埋在谢浔的胸膛,低低的哭泣道:“我就知道,浔哥哥你不会辜负我的。” “小傻瓜,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辜负于你?”谢浔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宋洳绾的额头。 “那…你和扶姝会成亲吗?”毕竟,太后懿旨都下了。 “绾绾,你放心,我绝不会跟扶姝成亲的,我想娶的人只有你。”谢浔看着宋洳绾,眼里尽是柔光。 宋洳绾情不自禁的张了张嘴,她此刻特别想问一句,上辈子是否也是这样坚定的爱着她。随后,她立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敢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的男人,她还怀疑他什么?上一世,她不够信任他。那么这一世,她就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浔哥哥,你说的话,我都信。”说完,宋洳绾就踮着脚尖,吻上了谢浔的薄唇。 谢浔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怔住了,他感受到了里面满满的爱意与信任,这让他非常…非常的高兴。他抱紧宋洳绾的纤腰,拉近她的身子,热烈的回应着她,炙热的大手在宋洳绾柔软的身体间流连忘返。 “浔哥哥,别在这儿,我们到床榻上去,好不好?”宋洳绾娇喘着,按住那隔着薄衫揉弄自己饱乳的大手,红着小脸说道。 谢浔被迫停下进攻的动作,他一把抱起宋洳绾,向里间走去。才上了床榻,宋洳绾的衣裳就被谢浔扯开。入目只见宋洳绾细白的双腿扭动闭合着,腿中间隐藏着粉嫩的销魂洞。一对饱满雪白的大乳儿,细腻的乳肉已经被谢浔揉出了红痕,上面还怯生生立着两颗娇羞的尖儿,粉粉嫩嫩的惹人怜爱。 谢浔低头把脸埋在那双间贪婪的吮吸着两个粉嫩的小奶头,舔咬着乳肉,满足的低叹:“绾绾的乳儿好嫩,小乳头又软又香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4 ,而且比之前大了好多。就跟装满了奶水似的,不知道被我吸多了,会不会真有奶水出来?” 宋洳绾的一对大奶儿被谢浔含在嘴里肆意咬着…吸着,他像是一个婴孩一样,用力吸啜着她的小奶头,不多会儿,宋洳绾的心就流出了一阵春潮。 “啊…哪……浔哥哥…你吸得我好痒…”宋洳绾的小手在谢浔的后背上来回抚摸,动情不已。 《竹马肏青梅》第39章 谢浔低笑一声,一手托起宋洳绾的小翘臀,在她腰下垫上了一只靠枕,然后分开她的双腿夹在自己腰上,扶着紫红色的巨大肉棒,直直的对着她娇软湿润的口,“绾绾乖,哥哥要插进你的小穴穴了,马上就好好的疼爱你。” “……慢…浔哥哥慢些啊…啊…”谢浔前倾着身体,慢慢往宋洳绾的腿间压去,硬直的大肉棒缓缓地插进了宋洳绾的粉嫩穴口。宋洳绾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小嘴里发出了难耐的呻吟。 宋洳绾紧致的甬道被鹅蛋般大小的棱头开拓深入,敏感的媚肉被摩擦出强烈的感觉,他的棒身好长好硬,烫呼呼慢吞吞地往深处插去,直到抵住了紧闭的宫门口才停了下来。 谢浔感觉到肿胀的下身被媚肉死命挤压着,那种一点点撑开甬道深深插入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他沙哑着低喘,“都操过你多少回了,身下的小嘴儿还这般贪吃,把我的大肉棒咬得这么紧?是想喝精水儿了么?哥哥待会儿就射给你。” 此刻,宋洳绾大张着双腿,谢浔的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腿间,以至于她的阴部被压成了一条直线,谢浔粗黑的耻毛骚刮着她幼嫩的阴瓣。宋洳绾不停地扭动着娇躯,感到羞处有种针扎般的刺疼,“浔哥哥…你别压这么狠…我腿间都快被你压撕裂了…” 谢浔略抬高了一点坚臀,但粗大的肉茎仍然一动不动的紧紧顶插着宋洳绾的嫩穴,他的胯部压着宋洳绾的阴部,棱头置于她的甬道深处。 由于不停的扭动,宋洳绾的阴蒂被谢浔的耻毛摩擦得完全充血凸起,像一颗小花生一样,泛着诱人的红色。 谢浔低着头,将自己的双手移到宋洳绾丰满雪白的乳儿上,然后狠狠的搓搓饱满的乳肉,拉扯她挺立的乳头。他兴奋极了,脖子上的喉结跟着一动一动的,尽情享受着宋洳绾温暖紧密的甬道给他带来的快感,以及手掌心中溺人的柔软。 宋洳绾的两手紧抓着谢浔结实的手臂,她蹙着眉,渴望着谢浔的挺动抽插,“浔哥哥…你动一动好不好?绾绾的小穴里好…好空…你把它填满…” 听到宋洳绾的浪话,谢浔轻笑了一声,他缓缓的朝后退,一点一点的将大肉茎从宋洳绾湿滑的里拔出来。只见一根粗大紫红的棍状物慢慢的出现在宋洳绾的腿间,上满黏满了透明的爱液,滴滴答答的滑落在交合处下方的毯子上。 退到穴口处时,谢浔就没有再动了,他硕大的棱头刚好卡在穴口上,将宋洳绾的阴唇绷得快裂开了似的,粉嫩的穴肉也被他带得外翻,正可怜兮兮的咬着他粗大的棒身。谢浔故意旋转了一下棱头,在宋洳绾的穴口处蹭动,然后就是一下狠狠地插入,毫不客气地再次插进了宋洳绾花径的深处。 《竹马肏青梅》第40章 “啊!”由于突然的深插,宋洳绾尖叫一声,身子被迫弓起,迷人的纤腰弯成了一座拱桥状,嫩汪汪的脚趾都绷紧了,在毯子上磨来磨去。 谢浔喘息着,脸上的神情迷离又蛊惑,他满含着欲望说道:“我的肉棒大吗?绾绾吃得爽不爽,嗯?” 宋洳绾还弓着身子,腿间的阴部跟谢浔的胯部完全贴合,她难耐至极,“浔哥哥我要你…快插一插吧…” 谢浔的兴致全然被挑起,他闭上眼,身下飞快地抽插起来。大肉茎在甬道里发出的咕唧咕唧的操穴声,两颗囊袋撞击着宋洳绾的臀瓣,不多会儿就给她拍打红了。 一时之间,男人与女人的喘气声,以及肉体拍打声响彻整个房间。谢浔的大肉棒在宋洳绾的甬道里插动,垂下的两颗囊袋一下下的撞击着宋洳绾,她的臀瓣间一片湿滑,羞人的欲液甚至将她的菊穴都给打湿了。 谢浔将手撑在宋洳绾的耳边,俊美的脸庞亲密地紧贴着她娇嫩的脸颊,舌头含住她的白玉似的耳垂,将耳垂彻底舔湿后,又将舌尖钻入了她的耳心… 宋洳绾觉得好痒好痒,耳朵痒,身下的蜜洞也痒。她的小嘴情不自禁的微微张开,发出了淫荡的呻吟声。耳边的鬓发也湿透了,暧昧的贴在脸侧。 操弄了好一会儿,谢浔嫌这个体位不刺激,他干脆抓住宋洳绾的腿根,将她两条又白又嫩的细腿抬起,压向她的胸口,而雪白的臀部被提到最高,谢浔就压着挺翘的臀瓣,狠狠地操穴抽插。 宋洳绾的双乳刚好被自己的膝盖压着,她一抬眼就能看到谢浔赤红的大肉棒在她股间飞快的进出。在谢浔往外抽出时,甚至能看到穴内的媚肉被带出的淫靡情景。宋洳绾用手掌遮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见状,谢浔渐渐地缓下了抽插的动作,他先是慢慢插的进小穴尽头,然后抽出,将粗硬的棱头停在宋洳绾的小穴口,然后用力扭动着臀部,在宋洳绾的敏感点做半旋转的搅动顶撞。 “绾绾…睁开眼…看着我是怎么操你的…好不好?” 宋洳绾隙开了眼前的一道指缝,入目便是自己的臀瓣被谢浔撞得上下波动,羞人的欲液随着抽插的动作,在她的臀瓣上流得到处都是,有些还从她的小腹上滑下,流进了她圆润的肚脐里。 谢浔看着宋洳绾可爱的动作,心里一片柔软,他干脆只用腹部压住宋洳绾的嫩臀操穴,然后腾出双手,抚摸上宋洳绾被操得肿胀的娇娇,十指分开又并拢,揉抓着宋洳绾傲人的乳儿。 “绾绾…我揉得你的乳儿舒不舒服?是上面舒服?还是下面的小嘴儿舒服?” 宋洳绾娇喘着,感受着俩人最隐秘的性器紧紧的结合在一起,她爱的男人正用他的粗长狠狠地操着她,侵犯着她。她的乳儿也被他爱抚着,揉搓着。她享受着,兴奋着,快化成了一滩春水。 “都舒服…浔哥哥…我被你弄得好爽……啊…” 《竹马肏青梅》第41章 谢浔感受着宋洳绾穴内的紧缩与润滑,他沉下腰部,兴奋的将她的双腿压成了一条直线。此刻,宋洳绾的口几乎是垂直的迎接着男人快速和沉重的插入。她仰头一口咬住了谢浔的肩头,小穴里抽搐紧缩,欲望的液体从花壶里喷洒出来,又被谢浔狠狠地堵住! “啊…啊…啊…浔哥哥…我泄了…泄了…”宋洳绾像被拍上岸的鱼,在谢浔的身下紧绷颤动。 谢浔没有停下动作,他紧咬牙关,双手托住宋洳绾白嫩的臀瓣,用力的捏搓着。腿间的大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插入抽搐的小穴里,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而且一次比一次深!次次都捅开了小穴里的小嘴儿,将棱头顶进了小子宫里!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5 “绾绾…射给你…我的精液都是你的…乖乖喝下…”谢浔激动的扬起了头,脖子上的喉头不停地上下颤动,劲腰紧紧地抵在了宋洳绾的腿间,似乎快将两颗囊袋都操进了穴里。 宋洳绾突然感觉到小穴里的大肉棒又恐怖的胀大了一圈,硕大的棱头不仅顶在了她的宫壁上,而且还在朝前继续顶着,她都有了一种将被捅穿的错觉。她抱紧了谢浔的后背,开始接受他的射精。滚烫的精液又烫又多,直到肚子胀得鼓了起来,谢浔才终于射完了。 完事后,谢浔没有抽出肉茎,他趴在宋洳绾娇软的身上,将她脸颊上濡湿的发丝理到她耳后,“绾绾,这段日子我好想你。” 宋洳绾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她软软的回道:“浔哥哥,我也很想你。” 谢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道:“最近这一段日子可能要委屈你一下,等扶姝的事情解决后,我便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还望绾绾理解,莫要生我的气。” “恩,浔哥哥,我相信你,等着你来我家提亲。”从选择相信谢浔开始,宋洳绾就告诉自己,不管谢浔说什么她都听,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信。 谢浔的眼里柔情似水,声音有些颤抖,他抱紧宋洳绾说道:“我肯定上辈子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这辈子才能换来绾绾的倾心爱慕。” 宋洳绾心虚的躲进谢浔的胸膛,谢浔有多好,她上一世就体会过了。她才是不知哪辈子做过太多的好事,这两辈子才能跟谢浔结为夫妻。 就在这时,宋洳绾的小穴里突然又被硬物撑了起来,她惊讶的看向谢浔,“浔哥哥…你…你怎么又…” “又硬了?”谢浔接过话茬,下身暧昧的顶了顶宋洳绾,“怎么办?绾绾,你太可爱了,我又想要了。” 宋洳绾都快羞死了,双手抵在谢浔的胸膛上,“浔哥哥…你别…我待会儿还要回去…” 可是谢浔已经开始挺动起来,他含住宋洳绾的樱唇,一面堵住她的话,一面含糊说道:“乖…我这次操快一点…马上就射…你乖乖躺好…我再给你灌一次精水儿喝…” 没办法,宋洳绾只好乖乖的将白嫩的双腿缠上谢浔的劲腰,任由他操穴揉乳。 《竹马肏青梅》第42章 谢浔和扶姝的婚期定在了五月初一,宫里源源不断的赏赐抬进了宁国公府,可准新郎对这场婚事却十分冷淡,即使是在公开场合遇见扶姝公主,谢浔也是谦谦有礼,一点亲近的意思都没有。 谢浔的举动又让京中贵女们重燃起希望,虽说扶姝公主的身份贵重,又肩负着两国友好重任,可到底不得未来夫君欢心,对于女子来说,岂不是最惨的。 …… 宫中,扶姝堵住了进宫禀事的谢浔,她美目中暗压着怒气,“谢浔,你是什么意思?本公主配不上你吗?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 说起这个,谢浔面色冰冷,之前他已经拒绝了几次扶姝明里暗里的亲近。他想,扶姝应该懂他的意思了。更何况,两国本是敌对,早晚要开战,此时番南皇帝释放出和亲的意思,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只是皇上和太后一味求安稳,不愿去面对罢了。 “这个婚约是你去皇上面前求的,婚期也已经定下,你还想怎么样?” 扶姝被谢浔无情的话,激得耳根都红了,她愤愤道:“谢浔,我是真心喜欢你,难道你就不能对我也付出一点真心吗?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谢浔的眼神暗了一下,他很快就垂下了眼帘,掩饰道:“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还要去御书房禀事,让开吧。” 扶姝握紧了手,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手心里,她咬牙说道:“谢浔,你最好不要骗我,要是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我就杀了她!” “说什么疯话!”谢浔不再理会扶姝,越过她大步向御书房走去。 扶姝立在身后,一直看着谢浔越走越远的背影。谢浔…谢浔…如果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 …… 谢浔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来找宋洳绾了,甚至连书信都没有。宋洳绾每日都待在闺房里,除了去舅舅家,她哪里都不去!因为谢浔最后的一封信里告诫她,要小心扶姝,平时让她就待在府里别乱走动。 宋洳绾越发觉得上一世谢浔跟扶姝走得近是有内情的,也许是为了国与国之间的大局,也许是迫于皇室的压力,总之,她现在很肯定,谢浔不喜欢扶姝! 可叹她上一世还为这个问题疑心了许久,那么这辈子,她就安安心心的待着,等谢浔来娶她。然后她会一辈子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信赖他。 …… 四月中旬,谢浔和扶姝的婚期就快到了,连宋绮贞都焦虑起来,连连让穆云去打探消息,得来的都是宁国公府正在准备世子爷成亲的事项。 “这谢浔怎么搞的!他要是真敢娶了那番南公主,我就带着穆云把他的婚宴给搅黄了。”宋绮贞愤愤道。 “堂姐你别气了,谢浔他不会的,我相信他。”宋洳绾倚在窗边,看着院中的牡丹说道。 “再过几日他就要成亲了,你还信他?”宋绮贞急得不行。 闻言,宋洳绾回过头来,眼里十分沉静,“是的,这次我完全相信他。” 《竹马肏青梅》第43章 就在谢浔与扶姝公主成亲前几日,一名传讯兵手持边关密信,从宫门疾驰而入,直达皇帝面前。 “皇上!番南十万强兵压过国境,已经攻占了两座城池了!” 皇帝不敢置信的瘫在了龙椅里,“怎么会这样?扶姝…扶姝呢!快,派人将扶姝给截住!” …… 此刻,皇帝特意赐下的公主府里,扶姝正跟一黑衣人对持着,“你快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过几日我就嫁给谢浔了,我要带他一起走!” “公主,你醒醒吧。陛下是不会让你跟谢浔成亲的,之前的种种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要不是你执意要嫁给谢浔,我们也不会提前开战。还是跟我回去吧,你跟谢浔注定只能成为敌人。”黑衣人仍抓着扶姝的手臂,看样子武功很是高强。 “可是…我真的喜欢谢浔啊…”扶姝眼眶微红道。 “公主,你已经违反了当初答应陛下的话,现在回去还为时未晚。如果继续留在敌国,你就是整个番南的敌人!” “不,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谢浔,我要带谢浔一起走!”扶姝仿佛入了魔障,一心只想要得到谢浔。 黑衣人心里一阵烦躁,他道了一句,“公主得罪了。”就伸手劈向扶姝的后颈,然后扛着昏厥的扶姝骑着快马逃走了。等宫里的侍卫到公主府时,里面早已没有扶姝的身影。 五月初三,本是谢浔跟扶姝大婚的日子,但就是这一天,皇帝正式宣布跟番南开战。宁国公任统帅,谢浔封膘骑将军,带领十五万兵力对阵番南。 一场恶战正式开打! 整整一年的日子里,宋洳绾苦苦的等着谢浔,她明知道谢浔不会有事,可心里还是忍不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6 住担心,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直到胜利的喜讯一个接一个的从边关传到盛京,这情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宋洳绾知道,谢浔终于要凯旋而归了! 来年八月,番南投降,番南国皇帝自尽,扶姝公主不知所踪。宁国公和谢浔大胜而归,宁国公已经是超一品的品阶,皇帝便破格晋封谢浔为正二品镇国大将军!谢浔今年还未满二十,可他却已经是有了实权的正二品将军了!这时,盛京所有世家几乎都在讨论着他,都盯着宁国公府世子妃的位子! 封赏宴上,皇帝喝了酒心情大好,他笑问谢浔有没有意中人,干脆他赐婚算了。哪知谢浔正儿八经的跪下了,然后对着已经晕乎乎的皇帝道:“臣心中确实已经有了爱慕的人,还望皇上成全。” “哦?”皇帝来了兴趣,“不知是哪家贵女,竟是得了你的眼?” “回禀皇上,臣对永安侯府二姑娘宋洳绾倾心不已,恳请皇上赐婚。”谢浔全然不顾哗然之声,当着众人的面,请皇帝赐婚。 宋洳绾?不就是早逝的户部侍郎之女吗?容貌倒是配得上谢世子,可家世差太多了。 此时,皇后在皇帝耳旁轻声说道:“皇上,你就准了臣妾弟弟吧。他呀,这是铁树开花,臣妾怕错过了宋姑娘,他就要孤单终老了。” 皇帝看着皇后如般的美貌,大手一挥就准了这门婚事。 《竹马肏青梅》第44章 当宋洳绾在院子里看着谢浔遣人送来的一箱箱聘礼时,卫曼羽突然闯了进来! 看着卫曼羽气势汹汹的架势,宋洳绾上前道:“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卫曼羽红着眼眶,直冲冲问道:“你真要嫁给谢浔了?” 上一世也是这样,当卫曼羽得知谢浔要娶她时,也找着她大吵了一架,那时候她还狠狠的哭了一场。所以这一世,宋洳绾试着淡下了和卫曼羽的关系,哪知道她还是接受不了。 “表姐,皇上已经赐婚,我和浔哥哥真心相爱,我有什么理由不嫁呢?” “你…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欢谢世子的…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你…”卫曼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表姐,这怎么能比较?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走吧。”宋洳绾说完,就转身朝屋里走去。 一个不愉快的小曲就这么过去了。 初冬,萧肃的街道上排着长长的迎亲队伍,整个盛京都为此热闹起来。谢浔骑着他的追云马,一身大红新郎装,俊美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到了永安侯府后,经过层层的考验,终于将宋洳绾接到了喜轿里。 宋洳绾坐在轿子里,听着鞭炮声,吹喇声,她才真正意识到,她终于嫁给谢浔了。 新房里,跟谢浔喝了合衾酒后,谢浔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说等他,就出去应酬客人了。哪知宋洳绾才等了没多久,谢浔就带着一点酒气回来了。 宋洳绾惊讶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原本想着谢浔的那些好友肯定会闹他的。 “今夜是我的房的大日子,他们谁敢阻拦我?”谢浔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红润,坐在宋洳绾身边,拉起她的小手玩着。 宋洳绾将头靠在了谢浔的肩上,娇嗔道:“明明…都已经那个了…怎么还这么心急…你这样…他们都该在背后笑话我了…” 谢浔揽住了宋洳绾的纤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谁让绾绾的身子这么娇,小穴那么紧,我怎么都肏不够。” 宋洳绾轻捶了谢浔一下,小脸酡红道:“浔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谢浔按住宋洳绾的手,勾唇笑道:“待会儿还有更坏的,夫人想不想试试?”谢浔顺势将宋洳绾压向床榻,手上开始解她的衣扣。 很快宋洳绾就被剥得光溜溜的了,她紧闭着双腿躺在床榻上,看着谢浔脱他自己的衣袍。谢浔的身材修长挺拔,迷人的肌线条从口下延,腹间八块肌肉结实却不过分喷胀。宋洳绾一想到俩人交合,谢浔一次次撞击她时,那坚硬的腹肌总会拍打着她娇嫩的腿间,他那么硬…那么热… 当宋洳绾还在幻想时,谢浔就覆上了宋洳绾的娇躯,他的一只大手轮流罩住她两只挺翘的雪白奶子,肆意的揉捏挤压着,掌心下的小奶头不时被用力磨蹭按压。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伸向她的腿间,一摸竟然已经湿了。 “绾绾…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大肉棒…?” 《竹马肏青梅》第45章 谢浔的手指试探性的插入了宋洳绾的湿穴里,接着轻轻浅浅的抽插起来。薄唇亲上了她的小嘴,含着那软软的唇瓣舔了舔,又用舌头撬开贝齿探了进去,勾住那丁香小舌缠吻起来。 “绾绾…你嘴儿好软…津液好甜…” 宋洳绾抓紧了谢浔的肩膀,身下的双腿不自觉的张开,想让谢浔更加的深入。 谢浔得了鼓励,大舌更加卖力的搅弄宋洳绾的檀口,贪婪的吮吸着她甜美的津,又渡过自己的来喂她,直到宋洳绾喘不过气来,谢浔才放开了她的唇瓣。 “绾绾,我想插进你的小穴…好不好?”谢浔抽出已经湿淋淋的手指,腿间的肉棒早就挺立起来,马眼处溢出了透明的淫液。 宋洳绾也渴望谢浔的粗大填满她空虚的腿心,她张大了双腿,主动弓起纤腰,娇声道:“浔哥哥…你快进来吧…” 闻言,谢浔双手托住宋洳绾雪嫩的两瓣臀肉,然后用力往两边分开,露出了软缝间粉嫩的小穴口。只见穴口处的花唇已经微微张开,穴里粉色的媚肉都能看见,而且正蠕动着吐着淫靡的欲液。由于欲液太多,丝丝连连的朝下方的菊穴处流,整个股缝都被弄得湿滑不堪。 “绾绾乖…那我插进去了…”一边说着,谢浔握着他粗长的阳具抵住她已经张开口的小嘴儿缓缓插了进去。 感受着骇人的肉棍一点一点的填满腿间的蜜洞,宋洳绾舒服的浪吟起来,“浔哥哥…你的好粗…好烫…” 看着宋洳绾如此媚态,谢浔情不自禁的抓紧了宋洳绾圆润挺翘的臀瓣,一边低头啃咬着她的嫩乳,一边开始大力地抽插起来,“还叫我浔哥哥,嗯?” 宋洳绾被谢浔操得晃动着诱人的娇躯,丰盈的乳儿被他含在嘴里吃着,她娇喘着,“相公…相公…你弄得我好爽…好深…” 谢浔覆在宋洳绾身上,矫健的身体激烈地起伏着。他大的在她那又湿又紧的内,不停地来回抽插,进进出出。 宋洳绾的穴肉紧紧地裹着谢浔的大肉棒,她吸着他,缠着他,让他在她体内兴奋地摩擦顶弄。 “相公…我好爽…好爽…”宋洳绾的身体在谢浔身下情不自禁的地扭动,她着,一头青丝铺洒在大红的喜被上,丝丝绕绕,仿佛绕进了谢浔的心里,勾着他大力地操穴操弄。 感觉到宋洳绾将要达到高潮,谢浔发狠似的开始插进最深处,巨大的肉棍破开宫颈口,捅进她的小子宫里。 而宋洳绾的脸上则是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她嘴上求着谢浔轻点…轻点,可身下的小嘴儿却将谢浔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7 的肉棒夹得更紧,生怕他抽出似的。 谢浔自是不会听从宋洳绾口是心非的话,他制住宋洳绾扭动的身子,更加激烈地操她的小穴。突然,他感觉到他的阳具四周产生一阵令人眩晕的热度,她的穴肉疯狂的收缩着,一股粘人的欲液从花壶里深处喷出。 宋洳绾新婚夜第一次高潮了。 《竹马肏青梅》第46章 谢浔继续用力地抽插着,宋洳绾的身体还在抽搐,紧致的甬道死死的夹着快速抽动的大肉棒。今夜,她身下的春水儿特别多,随着谢浔撞击的动作,噗呲噗呲的发出羞人的水声。 此刻,谢浔的大肉茎上沾满宋洳绾晶莹的欲液,整个棒身上泛着莹莹光泽。随着每次抽出肉茎的动作,都把她小穴内的粉嫩媚肉给带出来,然后又重重地堵回去。 宋洳绾那对雪白的乳儿也随着谢浔的抽插动作而前后晃动,胸前出现一波一波诱人的乳浪,晃的谢浔喉头发紧。她的呻吟也越来越大,甬道里的媚肉像是孩童的小嘴儿一般蠕动着吮吸谢浔的大肉棒。 “唔…绾绾…你咬得我好紧…快把我绞断了…”谢浔不停耸动着身体,一下又一下的将腿间的阳具挺入宋洳绾的销魂洞里。 而宋洳绾已经有过一次高潮,此刻浑身瘫软地躺在谢浔身下,张着白嫩的双腿,任谢浔伏在她腿间肆意抽插。她耳朵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腿心处进进出出的大棍子上。它好大…好粗…好烫… “浔哥哥…啊…你进的好深…插得好重…绾绾快被肏你死了…”高潮的前奏再一次来临,宋洳绾的雪乳上下抛动着,身体难耐的扭动着,下腹处的耻骨不停地向上挺,以迎合谢浔猛烈的抽插。 谢浔感到宋洳绾竟然又快达到高潮的顶峰,他低下头埋在她的雪乳里,啃咬着,吮吸着。而健硕的身体更压向宋洳绾的娇躯,将她的双几乎压成了一条直线,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来回抽插。 突然,宋洳绾的穴道内一阵阵紧缩,两只雪白的玉臂使劲攀住他的肩,两条腿紧紧夹住他还在激烈挺动的劲腰。她的身体僵直着,圆润的脚趾头向里扣着,小宫里喷出了一大股潮液。 “啊…相公…相公…绾绾泄了…被你肏泄了…啊…好爽…”此刻,宋洳绾发出的呻吟声高亢又清亮,还带着丝丝的颤抖,充满着愉悦。 谢浔坚实的小腹上尽是宋洳绾喷出的淫水,他知道这是宋洳绾潮喷了,这个事实让他万分激动。他不再强制控制精关,而是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一阵激情猛插后,一种要射精的感觉从后腰蔓延至整个背脊。 “啊…射给你…绾绾…全射给你…”谢浔在一个极深的挺入后猛然僵住了身体,粗长炙热的大肉茎完全在了宋洳绾的花径里,他硕大的棱头已经破开了子宫口,正对着小子宫噗呲噗呲的射着浓白精液。 宋洳绾这时双腿蹬得直直的,还伴随着轻微的颤抖,她穴内的媚肉持续收缩着,小子宫被谢浔的精液烫着,高潮的快感不断延续。 《竹马肏青梅》第47章 大概几十瞬后,谢浔的臀部和身体才慢慢松弛下来,他趴在宋洳绾的脖间喘息着,炙热的呼吸声在宋洳绾的耳边绕。 “绾绾…和我行房事…舒不舒服?”谢浔一面抚摸着宋洳绾的秀发,一面诱哄着问道。 宋洳绾不好意思看谢浔,侧着脸,还是点了点头。只觉得腿间好胀,大腿根好酸。 谢浔似乎看出了宋洳绾的不适,他撑起身体,将还没有疲软的肉茎一点点地从宋洳绾体内退出,那根威猛有力,给宋洳绾带来无比快感的性器一滑出来,乳白色精液就再也堵不住了,从嫣红的穴口中潺潺的流出… 谢浔翻身下来,将宋洳绾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深情的看着怀中的小娇妻,嘴角含笑道:“绾绾,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谢浔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 宋洳绾又何尝不开心呢,她将小脸贴在谢浔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他是那么的好,而且这一世她终于弄清楚了他的心意,他的专一。今后,她便是他的妻,会为他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浔哥哥…能做你的妻子…我也很开心…” 窗外月色如勾,屋内春意浓浓,大红喜烛燃了整整一夜。 …… 宋洳绾嫁进宁国公府后,日子过得越发如意,公公主外,婆婆慈爱,而小姑子谢宝菱又是她的手帕交,日子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直到这一日,还待字闺中的卫曼羽传来消息,说想见她一面,当面跟她道歉。宋洳绾本不想去的,可又想到是嫡亲表姐,舅舅、舅母从小对她诸多照顾,想了想还是答应赴约。 卫曼羽约在了宁云寺里。翌日,宋洳绾到了厢房后,卫曼羽就说有话想单独跟她说,宋洳绾心想卫曼羽不好当着丫鬟的面给她道歉,只好让先丫鬟下去。 哪知卫曼羽却开口道:“表妹,你知不知道谢世子一直跟扶姝公主有联系。” 宋洳绾一怔,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她直直的盯着卫曼羽,“表姐,话可不能乱说。” 可卫曼羽信誓旦旦的,一副替宋洳绾不值的模样,“洳绾,我还能骗你吗!他们这时正在后山私会呢!你不信就跟我去看看!” 不可能!谢浔对她那么好,而且昨夜床榻上还说让她给他生孩子,他不会的!“表姐!你休要胡说!如果你把我找来是想污蔑我相公的话,那我就不再奉陪了。”说罢,宋洳绾起身就要走。 看着快要走到门边的宋洳绾,卫曼羽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她拿出袖子里藏好的手帕,快速地跑到宋洳绾背后,然后捂住了她的口鼻。 宋洳绾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意识。 “表妹,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嫁给谢浔,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我好喜欢谢浔,从小就喜欢他,为什么他娶得是你,而不是我呢?”卫曼羽魔怔的说道,然后拖着宋洳绾朝厢房里间走。只见卫曼羽转动了一下多宝阁上的八棱瓶,多宝阁后面的墙竟像是门一样被打开了。 …… 颠簸的马车里,宋洳绾迷迷糊糊的醒来,视线里出现一道女子的身影,她咬了咬舌尖,女子的面庞终于清晰起来,竟然是扶姝!这样相似的情景仿佛是上一世经历过一样,她心里一紧,一道道可怕的景象不断的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她终于想起她上一世是怎么死的了! 《竹马肏青梅》第48章 宁云寺里,卫曼羽抓着宋洳绾的手道:“洳绾,你相信我,我真的看见谢世子跟扶姝在后山幽会。” 宋洳绾听后瘫坐在了椅子里,她自欺欺人道:“不会的,相公对我那么好,不会再跟扶姝纠缠了。更何况扶姝是亡国公主,朝廷钦犯,相公怎么会…” 卫曼羽立刻打断道:“谢世子跟扶姝之前的事,盛京谁人不知,若不是番南突然起兵,他们俩早就成亲了,现在哪里还有你的事!”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8 宋洳绾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卫曼羽见状继续鼓动道:“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压抑了太久,猜忌了太多。此刻,宋洳绾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她想去看看,面对她和扶姝,谢浔到底要选谁? 哪知等待她的不是谢浔与扶姝的情,而是一个万丈深渊,不仅害了自己,更害死了谢浔! 后山的木屋里,只有一身布衣打扮的扶姝,她冷笑着像毒蛇一般盯着宋洳绾,“宋洳绾,你真蠢!” 宋洳绾不敢置信的看向卫曼羽,“表姐,你骗我!” 卫曼羽冷血道,“宋洳绾,我得不到谢浔,你也别想得到。”说罢,她不再理会宋洳绾,而是对扶姝道:“别忘了你承诺我的事,把她带到关外,然后杀了她。” 颠簸的马车上,宋洳绾被捆绑着,她心中万分后悔,可是一切都没用了,她会被扶姝杀死!可是…她舍不得谢浔,她还欠他一句抱歉,她不该不信他的。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你还有大用处。”扶姝残忍的笑道,“卫曼羽那女人也是个蠢的,我稍稍一挑拨,她就把你给骗出来了。以为你一死,她就能嫁给谢浔,还真是痴心妄想。” 宋洳绾心中越发不安,“那…你想怎么样…要了我的命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谢浔欠我番南千千万万条人命!”扶姝的眼神万分凶恶。 “明明是你们番南先挑起战事的,我们只是被迫迎战。”宋洳绾心跳如雷。 扶姝被说得恼羞成怒,她一耳光扇向宋洳绾,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 …… 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宋洳绾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早已不在乎自己的命,现在只希望谢浔不要来找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可天不遂人愿,这日扶姝竟亲自来了,用刀挟持着她,把她带出了地牢。 关外风沙瑟肃,滚滚黄沙漫天。宋洳绾被扶姝压到了城楼上,她满目泪水的看着城楼下的谢浔。 谢浔骑在追云马上,一身银色铠甲,手持红缨长枪,身后乌压压的大军声势震天。 “逆贼扶姝!你若是将我夫人放了,我保你一命!绝不食言!” 扶姝冷笑一声,“谢浔,除了这个蠢女人之外,你对谁都这么硬心肠。上次大战,你就想娶我命,如果不是我的侍卫舍命护我,只怕我早就死在你手上了。所以…我怎么可能还会信你!” 《竹马肏青梅》第49章 谢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紧紧的盯着宋洳绾脖子上的那把刀,强制镇定道:“你到底想如何?只要你放了我夫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哦?真的什么都答应?那我要你放下长枪,一人上城楼上来!”说罢,扶姝将刀尖刺向宋洳绾,瞬间她雪白的脖子上就流下一丝鲜红的血液。 “不要!相公你别听她的!我不要你救!你快走!”宋洳绾顾不得自己,对着谢浔大喊道。 谢浔在宋洳绾和众将士的劝说声中还是扔掉了手中的长枪,他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的走上城楼。 扶姝看着为了宋洳绾竟愿意舍掉性命的谢浔,眼里既痛苦又快意。她嘶哑的尖叫道:“你既然那么想跟宋洳绾在一起,那你们就去做一对亡命鸳鸯吧!”说罢,扶姝突然就将宋洳绾推下城楼。谢浔头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做出了最诚实的动作,他立刻扑向宋洳绾,想去抓住她。 就在这时,城楼暗处射出上百支利箭,支支对准了谢浔。眼见着快抓住宋洳绾了,谢浔顾不得身后的破空声,直到利箭一支支插进了他的后背! 最后关头,谢浔不顾一切的抓住了宋洳绾,将她抱进了怀里,然后将她带向地面。等宋洳绾安全后,谢浔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 记忆中,尽是无穷无尽的血色,谢浔终是死在了宋洳绾怀里。而宋洳绾没有按着谢浔死前的遗愿好好活下去,而是选择跟随他共赴黄泉。 谢浔…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还是做夫妻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信你… 不知是不是老天怜她可怜,竟是让她重活一世!宋洳绾坐在阴冷的地上,看着这个让她熟悉到恐怖的地牢,她用手中的石头在墙上深深的刻了一道…今天是她被关押的十七天了。 第二十二天时,扶姝终于将宋洳绾带出了地牢。 宋洳绾顺从的跟扶姝走上了城楼。她这一世绝不让谢浔出事,即使是要了她的性命也甘愿! …… 耳边是狂风呼啸,眼前是黄沙飞舞。现今发生的一切跟记忆不断重合,宋洳绾的视线一片模糊,她带着哭腔对着城楼下喊道:“相公…相公…” 谢浔仍是一身银色铠甲,手提红缨长枪,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宋洳绾。然后对着扶姝说道:“逆贼扶姝!你若是将我夫人放了,我保你一命!绝不食言!” 眼前的场景总是跟记忆惊人的相似,宋洳绾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回想失去谢浔时,那满目的血色和撕心裂肺的痛苦。 在双方紧张的对持和谈判中,谁也没有想到宋洳绾会突然发难!她猛然将头向后撞向身后的扶姝,然后迅速转身用手中磨得尖锐的石头刺向扶姝的右眼! 扶姝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右眼什么也看不到了,她本能的捂住了右眼。宋洳绾趁机逃脱,因她知道城楼暗处有无数埋伏,根本不敢多待。接着纵身一跃便跳下城楼,她相信…谢浔一定会接住她的! ? 《竹马肏青梅》第50章 “绾绾!”这一刻,谢浔仿佛忘记了呼吸,他纵身向前,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宋洳绾下坠的身体。 宋洳绾感觉到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时,她才敢睁开紧闭的眼睛,她眼里的谢浔渐渐的模糊,泪水不停的从眼中滑落,她抓紧了谢浔的手臂,哽咽道:“相公…对不起…对不起…” 谢浔抚着宋洳绾的后背,以为她被吓坏了,不停地安慰道:“绾绾不怕…已经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一听这话,宋洳绾哭得更凶了,心里的愧疚更盛。 …… 没了宋洳绾这个人质,扶姝又受了伤,番南余孽很快就被一网打尽,扶姝也被就地正法。 一切都尘埃落定。 宋洳绾受了惊,谢浔干脆带着她到了最近的驿站休息,想等宋洳绾休息几天再出发。 驿站的某个房间里,宋洳绾窝在谢浔的怀里,聊着近来发生的事情,“相公,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谢浔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要不是宋洳绾最后刺瞎了扶姝的眼睛,趁机跳下城楼,他恐怕要失去她了。他用力的抱紧了她,然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等我发现你不见了时,立刻就查到了卫曼羽有问题,可她死咬着是你独自离开,什么也不说。可我怎么会信,当即对她严加审问,她第二天就招了。来找你之前,我就已经处置了她。这个时候,想必齐国公府已经给她办完丧事了。” 宋洳绾一时有些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69 唏嘘,可一想到上一世谢浔死的惨状,她就一点儿也不同情卫曼羽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可是觉得我做的太绝了?”谢浔看着宋洳绾,毕竟卫曼羽是她嫡亲的表姐。 宋洳绾摇了摇头,推己及人,要是有人想要害谢浔,不管是谁,她也是不会放过的。反过来,她怎么会怪谢浔? “相公,一切都是表姐咎由自取,天理循环罢了。” 谢浔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再提这茬儿了,他理了理宋洳绾耳鬓的发丝,温柔道:“之前不是不好意思叫我相公的吗?怎么这次之后,叫得这么顺口了?” 宋洳绾垂下眼眸,玉臂抱紧了谢浔的劲腰,“相公,我好想你,好爱你。我…以后…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谢浔一挑眉,“此话当真?” 宋洳绾用力的点了点头,“当然,我绝不食言。” 谢浔勾起唇角,在宋洳绾耳边吹气道:“那夫人今夜可否为夫君吹箫一曲?” 宋洳绾奇怪道:“大晚上的吹什么箫,而且这里哪有箫?” 谢浔挺了挺腰,坏笑道:“夫人放心,我这里有一支绝世好箫,保证夫人满意。” 宋洳绾明白过来后,小脸瞬间就红透了,她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虽然吹箫很令人害羞,但是刚才沉重的心情也被谢浔成功转移。她低下头去,埋在了谢浔的腿间。 谢浔的肉棒又大又粗,此刻矗立在腿间,像一个威武的将军,威风凛凛的仰着头,“绾绾,你真好…” ? 《竹马肏青梅》第51章 宋洳绾坐在了谢浔的大腿上,她心跳得很快,慢慢将手伸向谢浔的腿间,将他紫红色的大肉棒握紧,然后低下头用舌尖试探着舔了舔棒头上的那个小圆洞。 当被宋洳绾温软的舌尖触到后,谢浔顿时收紧了握在她纤腰上的手掌,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狠不得立刻挺进她的小嘴儿里,“绾绾乖,你将它含进嘴里,好好疼疼它…” 宋洳绾没有经验,只能凭着直觉来,她双手握住谢浔大肉棒的根部,然后用舌头在棱头上舔卷轻含,极少地含入一点点,然后又吐出来,只朝最顶端的那点洞眼钻动吸吮,灵巧地像是要钻到里面去一样。 谢浔舒服得不行,腰部不由自主的向上挺,想要插进宋洳绾的小嘴儿里,“绾绾…你再摸摸我的蛋囊…也疼疼它们…好不好?” 这时,宋洳绾已经将谢浔的整个棱头吸进了嘴里,她的舌头在棱头上打转儿。闻言,她将双手从肉棒的根部,向下移到了两颗大囊袋上,一双玉手时轻时重地揉弄挪移。 谢浔被双重夹击,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用手捧住宋洳绾的头,然后缓缓朝前逼近,只见一根紫红色的粗大肉茎慢慢消失在宋洳绾的檀口中。 “绾绾…你忍一忍…我不会弄疼你的…” 嘴里被庞然大物一点点挤满,舌头动不了,连呜咽声也全被堵在了喉间。宋洳绾难受得抓紧了谢浔的大腿,嘴里的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滑向了脖间。 看着宋洳绾如此放荡的模样,她的口腔又热又湿,谢浔觉得他要被这销魂的小嘴儿给焚烧起来一般。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挺身就插进了宋洳绾的深喉处,然后像疯了似地挺动起来。 宋洳绾被插得呜呜呜的摇着头,而她又被谢浔控制着,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他那涨的又粗又长的肉棒次次抵住她的喉咙深处,然后拔出,再迅速进入! 虽然口交的感觉很好,可谢浔到底不舍得宋洳绾辛苦,他没故意控制精关,很快就来了感觉。射精时,谢浔稍稍拔出了一些,怕浓精将宋洳绾呛到。 宋洳绾顿时被射得快不能呼吸,口腔里全是谢浔喷射出的浓腥体液,还好谢浔射完后很快就拔出了大肉棒,跟着浓精就从她的嘴里流出,滴滴答答的打湿了她的前胸。 宋洳绾趴在床榻上喘息着,而谢浔的大肉棒还高高翘着,显然没有尽兴。她就着宋洳绾趴着的姿势,将她的嫩臀提起,以后背位的姿势,插进了她的花穴里。 宋洳绾的花穴早在刚才给谢浔口交的时候就湿透了,随着谢浔此刻凶猛的抽插,她花穴里的春水儿不断被挤出,不仅打湿了她的臀瓣,更将谢浔的耻毛粘得又湿又亮,俩人交合处的床榻上也湿了一大片。 宋洳绾咿咿呀呀的呻吟着,她被谢浔抓着纤腰,像兽交那样被肏着骚穴,胸前的一对白嫩大奶儿,也在身下剧烈晃动着,乳峰处的两颗粉嫩乳头在床被上蹭来蹭去,娇美至极。 《竹马肏青梅》第52章 “绾绾…你的小穴好紧…好会夹…我好喜欢…”谢浔脸上尽是兴奋之色,他干脆掰过宋洳绾的脸,堵住了她的小嘴,里面还有他刚才留下的腥气。 宋洳绾已经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像幼兽受伤一般呜呜呜的呻吟著。她的小舌头被谢浔的大舌紧紧吸著,腿缝间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更猛烈。 宋洳绾被憋得实在难受,她扭动着娇躯想要摆脱谢浔的绝对控制,可是却被谢浔的大肉棒狠狠的钉在身下,而嘴唇也被他牢牢的堵着,根本无能为力。 看着宋洳绾面红耳赤的不停摇摆,谢浔终于放开了她的嘴,身下还是激烈地肏着嫩穴,手掌则越到她胸前,握住了她被操得不停晃动的大奶子。 终于可以呼吸的宋洳绾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她玉臂撑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的一对雪乳在谢浔的大掌中被肆意揉弄,红艳艳的乳头在他的指缝中不时冒个头,像是引人采摘般调皮可爱。 谢浔跪在宋洳绾身后,修长的双腿跪在她的身侧,刚好将她的雪臀夹在腿间。精瘦的腰身有节奏的朝前重重挺进,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使他身前的女人娇吟连连。 此刻,他低着头盯著自己胯间的肉棒,看着巨大的棒身在她翻着粉嫩媚肉的穴口那儿用力抽动,每一下都是全数进入,又再度拔出。湿滑透亮的淫液包裹着他的肉棒,整个硕大的棱头都水淋淋的,分明已经抽送了好一会,却还因为那紧窒和要命的湿润,还在继续胀大中,这滋味,实在是美妙之极。 抽插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宋洳绾的小穴内一抽一抽的,谢浔知道她快泄了,为了让她获得极致的欢愉,他干脆提起她的一条玉腿,将她摆成侧面肏穴的样子,这样一来,她的整个粉穴没有半点遮掩的露了出来。她的小穴像贝壳的嫩肉一般羞耻的接纳他巨大的肉棒,软缝上方的阴核已经高高挺立着,像一颗红花生粒。 小穴里好酸好胀,而且最深处里痒痒的,谢浔插入时,每次都能撩拨到那里。宋洳绾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嘴里娇喘呻吟,此刻她无法抵制地扭动起来,“相公…我快来了…你再用力些…啊…啊…啊…” 宋洳绾突然僵住了身子,小穴里的媚肉疯狂的蠕动抽夹,将谢浔的大肉棒咬得死死的,花壶里喷出大量的潮水,可惜都被谢浔堵在甬道里,不得出路。 “好胀…相公快拔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0 出去…嗯…好多水儿…快淹死绾绾了…”高潮中,宋洳绾被谢浔提着嫩腿儿,前身趴在床榻上求饶着。 “乖…马上就放过你…等吃了我的精水儿…再一起放出来…”谢浔赤红了眼,对着那鼓起来的腹部拼命插入,直到麻酥的感觉从后腰处蔓延开来,他才深深的停在了宋洳绾的小子宫里,噗呲噗呲的射了第二次。 事后,宋洳绾累极,被谢浔揽在怀里后就昏睡了过去。 ? 《竹马肏青梅》第53章 回盛京后,宋洳绾就被诊出有了身孕,她一时百感交集。要知道上一世,她直到死去,都没能怀上谢浔的孩子。这一世的她是如此的幸运,死里逃生后竟有了谢浔的血脉。 谢浔得知宋洳绾有了他的孩子后,高兴的不行,再三叮嘱宋洳绾要小心身子,整个宁国公府一片喜色。 渐渐的,宋洳绾的肚子大了起来,而谢浔也没有因此提通房纳妾,他甚至连床都没有跟宋洳绾分开睡,一直陪在宋洳绾身边,呵护她、照顾她。 每当这个时候,宋洳绾感动的同时,总还有一丝内疚。她知道日子要向前看,不能老是回想上一世的事情,便只能紧紧的抱着谢浔,述说着对他的爱。 “相公…我真的好爱你…” 谢浔好看的眉眼里尽是笑意,他低头吻住了怀中的娇妻,“夫人,为夫也爱你。” 唇齿相依,淡淡的亲吻渐渐火热起来。谢浔的大舌撬开了宋洳绾的齿关,卷住了她的香舌与她嬉戏纠缠。她的舌头好软好香,像小鱼儿一样躲着他的攻缠。谢浔只好捏住了她的下巴,热烈的吃着她口中的香津。 当俩人的嘴唇分开后,中间还牵着一根银丝,谢浔用舌头舔断,然后喘息道:“绾绾,如今你的身子也有四个月了,我轻一些,应该可以行房了。” 几个月来,没有被谢浔沾身子,宋洳绾也有些想要了。她点了点头,红着小脸道:“那相公待会儿轻些,莫要伤着孩子了。” 谢浔慢慢让宋洳绾跪趴在床榻上,然后褪去了她身上的贴身内衣。只见宋洳绾一身肌肤赛雪,除了肚子凸出来一块外,四肢还像之前一般纤细,胸前鼓囊囊的,像涨了奶水一样。 谢浔的喉头滚动了几下,他跪在宋洳绾的身后,将她挺翘的臀瓣往两边拉开,粉红的穴口已经水淋淋的,透明的春水儿从细窄的洞口缓缓滴淌下来。 谢浔扶住巨大粗长的肉茎,朝着宋洳绾湿哒哒的蜜洞缓缓插入。哪知他刚一进入,那张小嘴立刻热情的含住了粗长的阳具吮夹起来,“绾绾,你可真热情,我才刚插进来,你的小穴穴就紧紧的吸住我了。” “相公,你可要缓些,别伤着我们的孩子。”宋洳绾虽然渴望谢浔动起来,可她更在意腹中的孩子,一直提醒谢浔注意。 谢浔哪能不顾及孩子,他用手托住宋洳绾的下腹,这才缓缓的抽插起来,他慢慢的插入,再一点点抽出。虽然动作很慢,可这样难耐的磨擦,让俩人感到别有一番滋味。 “相公…你插得我好舒服…” “唔…我也好爽快…绾绾…你的小穴好紧…” 谢浔的大肉棒已经抵到了子宫门口,他不敢再进入,便用炙热坚硬的棱头在宋洳绾体内最敏感的那颗小肉芽上不停按压,宋洳绾受不了这样的骚压,她很快就尖叫着收紧了小腹然后高潮了。 谢浔也不再忍耐,他抽出来一些,在宋洳绾的穴口处做短距离的快速抽插,然后在快要射出来时,赶紧将大肉茎拔了出来,最后全射在了她的玉背上。 “绾绾,我刚才弄得你舒服吗?”谢浔将宋洳绾重新躺好,一面为她擦拭腿间和后背上的污浊,一面问道。 宋洳绾虽然很累,但内心却幸福得不行,“嗯…相公…好舒服的…” 谢浔笑了笑,将手中温热的帕子扔到了一旁,然后将宋洳绾拥进了怀里,“绾绾…我的小娇娇…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宋洳绾也反身抱住了谢浔,声音莫名哽咽道:“相公,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窗外月色朦胧,星空无延。突然一颗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仿若神迹。而宋洳绾重来一世,又岂不是奇迹? 六个月之后,宋洳绾诞下麟儿,母子平安,谢浔大喜,取名谢俞懋,字慕洳,以表爱妻之心。 “相公,你快来看,慕洳笑了。”宋洳绾看着小床上的男婴道。 谢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将宋洳绾搂进了怀里,然后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孩。 此刻的幸福刚刚好。 ——end。 第五个故事《九重深宫锁美人》 腿间好湿…好痒,季华瑶磨蹭着双腿在床榻上扭来扭去,她知道自己是不小心着了小人的道了,可是重重深宫,又有谁能来救她? 模糊的视线里,只见一道明黄色的挺拔身影向她缓步走来,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却知道那一身明黄代表的是什么人。 “皇上…不要…” 《九重深宫锁美人》第1章 边关赤炎城,长空烈日,狂风飞舞。一辆马车停在城楼下,车里坐着一位官家小姐,只见她容貌清雅,一双剪眸含烟似玉,周身清幽的气质中带着坚韧。 “小姐,咱们真要回京城吗?”丫鬟绿柳蹙着眉问道。 当今新皇登基,朝中所有十四岁以上未曾婚嫁的官家女子,都要入宫选秀。如今季华瑶已无婚约,符合选秀的条件,是以这京城她是必须去的。 “绿柳,咱们走吧。”女子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像一汪溪水潺潺流过,沁人心脾。 “可是…小姐…秦将军还没有来…我们这么一走…” 丫鬟焦急的话还没有说完,季华瑶就打断了她,她声音里有些许颤抖,“我与他既已解除了婚约,便再无瓜葛,你以后不必再提起他了。” 想起那一日看到的那一幕,季华瑶到今日都无法释怀。男女赤裸纠缠的肉体…粗重娇媚的呻吟声…还有那像木桩子一样不停进入女子体内的可怖物件…都让季华瑶恶心。 绿柳见小姐如此决绝,再加上秦将军这次确实是伤了小姐的心,绿柳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吩咐马夫启程进京。 马车离开,扬起了一地尘土。直到尘埃落定,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才狼狈的跑来。只见他眉目俊朗,却衣衫不整,有些地方甚至是破烂的。他在城楼附近来回张望,直至最后失望。 “华瑶…华瑶…” 此时,有一名女子从马车里急匆匆的跑过来,站在俊朗男子面前道:“秦炀,你我都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还跟姐姐纠缠,你不能不对我负责!” 秦炀握紧了拳头,低声吼道:“季淑娴,你给我滚!” …… 京城一片繁华,位于朱雀巷最深处的镇国公府,此时正开着大门,丫鬟婆子站成了两列,恭迎国公府嫡长小姐的回归。 马车停好后,一只手掌伸向车帘,男子声音温润如玉,“妹妹…” 季华瑶将手放进了季岿的手里,看着他笑道:“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1 大哥…我们五年未见了…” 季岿扶着季华瑶下了马车,对着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语气心疼道:“秦炀那混小子,我定不会放过他,二房那些人,我也早晚将他们赶出镇国公府。华瑶,你相信大哥,我一定会替你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婿。” 季华瑶没有说话,只笑了笑。什么才算是最好呢?她曾经以为她已经找到了,可是他又是怎么对她的呢?他抱着她的堂妹滚到了床上。 季岿见季华瑶不愿意再多谈秦炀,便岔开话题,提起了最近的选秀之事,“皇上登基,要先选出中宫之主,你是怎么想的?” 季华瑶朝府里走着,低声对季岿道:“我自在惯了,无意在后宫之中挣扎度日。”其实,季华瑶心里明白,大哥之前力挺景洌,如今他登基为皇,那么她作为大哥唯一的嫡妹,皇后之位,她是有一较之力的。可惜,她志不在此,不想和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 季岿沉默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帘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选秀之事,你还得走个过场。其它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打点好的。” “嗯。” ? 《九重深宫锁美人》第2章 穿着相同的秀女衣裙,季华瑶站在秀女们中间,低着头,入了宫。想着大哥说已经打点好了,季华瑶便默默地等着被刷下去。可是一直等到了最后,她也没有听到她的名字,反而还站在大殿中间。 “好了,几位贵人们,今夜你们就在宫中住下。明儿个等皇上亲自召见,贵人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一位领事太监尖着嗓子谄媚的笑道。 季华瑶低头站着,她心里想着,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看来待会儿要给大哥递个消息了。 储秀宫的一间屋子里,季华瑶一直没有歇下,她在等着季岿传回消息。等到子时,终于有个宫女来敲了门,并告知季华瑶,季岿在另一处偏殿等她。 季华瑶不疑有他,悄悄地跟着宫女就出了储秀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季华瑶觉得不对劲了。她小时候常来宫中,这个是崇华宫的方向,不正是皇上的寝宫吗? 季华瑶停住了脚步,在宫女身后低声呵斥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前方,宫女的身体一顿,然后突然转身,从袖中拿出一张锦帕,就捂住了季华瑶的口鼻。 季华瑶只觉得鼻尖传来一阵幽香,然后头脑晕眩,接着就晕了过去。 …… 季华瑶是热醒的,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周围的宫饰华贵,不知是哪处宫殿。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离开,可惜浑身酸软无力,更可怕的是腿间有些异样,有种说不出来的骚痒感。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来,难道是中了春药了?可谁会那么大胆,对着秀女下手,那可是皇上待选的女人啊! 季华瑶心里乱极了,她一面挣扎的起身,一面情不自禁的扭动着双腿,想要它们摩擦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腿间那羞人的蜜洞里竟然还流出了春水儿来,季华瑶都快急哭了。她躺在床榻上,微张着嘴喘息着,不知谁能来救她。 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季华瑶就将床榻弄得一片凌乱,她的前襟也被自己扯开了,露出了里面浅粉色的肚兜。迷糊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明黄色的修长身影向她缓步走来。 季华瑶的双眼早就被心火烧得模糊一片,她虽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可在宫中身着一身明黄的,除了皇上还会有谁? “皇上…救我…” 男人一身玄色滚边的眀袍加身,冠发高束,上面缀着一颗双龙戏珠璎珞。他走到了床榻边,低头看着衣衫半褪的季华瑶,眸中仿佛有璀璨星光闪过,他喃喃低语道:“瑶瑶…” 季华瑶什么也顾不上了,不断的求着,“皇上…你把我大哥找来…我要归家…求求你…” 只见景洌不为所动,反而解着自己的衣袍,等到他赤裸着身体将她压到身下时,季华瑶终于绝望的哭喊道:“皇上…不要…” 景洌的手掌好烫,抚过季华瑶的每一处肌肤,都让她战栗不已,季华瑶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可被景洌抚摸的感觉太过舒服,等他罩上她胸前的一只玉奶揉弄时,季华瑶终于忍不住了,绷起身子尖叫着泄了出来。 ? 《九重深宫锁美人》第3章 季华瑶像是失水的鱼儿一般,绷紧着身子,同时又颤抖着。景洌不敢置信的将手伸向她的腿间,入手一片湿滑,这就泄了?他干脆褪下她的襦裙,然后一把撕开她亵裤,只见白馒头一般的阴部已经被透明的淫水浸湿,中间一条粉嫩的细缝,一张诱人的小嘴儿还在不停地吐着淫水。 这就是他思思念念的女人最隐秘的地方,他渴望她许久,久到那种想念已成为了骨子里的习惯。待会儿,他便要进入这里,插进她的身体里,破除她的贞洁,得到她的人。 景洌掰开季华瑶的双腿,然后低头埋了下去,他伸出舌头试着舔了舔那亮晶晶的春水,“嗯…真甜…瑶瑶…我要将你的淫水儿全部喝完…” 季华瑶此时欲火焚身,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要眼前的男人填满她腿间的空虚,她娇吟着,“我好痒…好痒…” 景洌兴奋不已,“瑶瑶…你哪里痒…告诉我…我才好给你止痒…” “腿…我的腿心好痒…快难受死了…”说着说着,季华瑶竟哭了起来。 景洌猛然就将舌头插进了季华瑶的穴口,然后开始进出,他含糊道:“别哭…我的小娇娇…我马上就给你止痒…” 明明身体很舒服,可心里却难受得不行,季华瑶止不住的流泪,她低头看着伏在她腿间的男人,这个拥有至高权利的男人正用舌头舔着她的羞处。 景洌的嘴唇紧贴在了季华瑶的阴唇上,整根舌头都伸进了她的甬道里,他的舌尖在她的穴壁上轻轻的划圈儿,甚至在里面渡入了津液,让甬道更加的湿润。 季华瑶仿佛一会儿在地狱,一会儿在天上,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景洌的头,想让他更加深入自己体内。 景洌钻得更加深入,几乎将季华瑶的整个阴部都含进了嘴里,他在她的甬道深处戳个不停,然后突然戳到了一个凸出的肉芽,季华瑶的小穴便猛得绞紧了他的舌头。 “啊…不要…皇上你别按那里…”陌生又兴奋的感觉在身体内升起,季华瑶仿佛到达了顶点般无法呼吸。 而景洌却把她的臀部按得更紧,用舌尖猛顶着那个小凸点,季华瑶觉得自己快疯了,从没想过自己身体里会升起这么一股陌生的窒息感。 可就在她想要从顶峰释放快感的时候,景洌却突然把舌头退了出来,然后换上他如竹节般的手指,慢慢捅进湿淋淋的甬道里。 “瑶瑶…你流了好多淫水儿…想要更粗更长的东西吗?”景洌的手指一插进季华瑶的嫩穴里,就将里面浸满的淫水给挤了出来,然后顺着他的手指全流进了他的掌心。他才轻轻抽插了几下,他的掌心就全被粘湿了。 季华瑶的双腿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2 颤抖着,然而耻部却绷得死死的,胸前的一对雪白大奶儿悠悠颤颤,动情至极。她红着眼眶咬着下唇不作声,双颊羞得嫣红,随着景洌手指的插弄,她的小穴愈来愈痒,小巧的乳尖儿也开始发痒,全身都有着想被操弄,填满的感觉。 ? 《九重深宫锁美人》第4章 看着季华瑶难耐的样子,景洌的阳具暴涨,直挺挺的竖立在腿间,他强忍着想要得到心爱女人的欲望,缓缓的把手指拔出,然后静下来不再动作。 季华瑶的小穴内一下子就变得空虚起来,她无助的看着景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瑶瑶…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要你回答对了…我就用大肉棒肏你…让你舒服…”景洌一面说着,一面握住了季华瑶的两只大奶子开始百般的揉弄。她发育的很好,腰肢细软,两只奶儿又胀又鼓,乳尖儿粉粉的,乳晕也是小小的一圈儿,看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此刻,季华瑶真的忍不住了,她低声的叫了一声,“皇上…”然后细白的双腿紧紧的缠上了男人精壮的腰身,“嗯…啊…皇上…给我…嗯…我真的受不了了…” 可是这样男人还是不满足,他诱哄道:“乖…叫我的名字…然后就喂你吃大棒子…” 一大股春水儿从穴口流出,季华瑶顾不得忌讳,大胆的叫出了当今天子的名讳,“景洌…景洌…求求你…给我吧…” 听着季华瑶叫出了自己的名讳,像给景洌吃了一剂春药一样,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终于握住了自己粗长的肉茎,在季华瑶娇嫩的软缝上下滑动。 季华瑶是处子之身,景洌怕弄伤她,等到将他的整个肉棒都弄得湿润后,他才抵到她微张开口的小粉穴前,慢慢顶进去半个前端,又缓缓的退出来,如此者来回的十几次,才终于停在了那层薄膜前。 他马上就要得到她了?景洌兴奋得浑身都在轻微颤抖,他握住季华瑶的纤腰,叮嘱道:“待会儿疼得话,就咬我。” 景洌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只插进来一个棱头,也让季华瑶感受深刻,她娇喘着,“我难受…里面好痒…你快进来吧…” 面对心爱女子如此浪荡的恳求,景洌终于忍不住一插到底,那薄薄的一层膜随着坚硬粗长的插入,立刻就被捅破了,鲜红的处子之血被挤出了穴口,顺着臀瓣滑落到了床上。 由于中的春药太过猛烈,季华瑶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只有舒爽的饱涨感,她嗯嗯的娇吟着,不一会儿就适应了景洌粗长的肉茎,她小穴里的媚肉也情不自禁的缠紧了他的棒身。 “要动了…”景洌见季华瑶没有喊疼,反而小穴紧紧的夹住了他,他便扶住她的腰肢开始挺进抽出,只觉得里面的甬道又热又软,而且包裹着他的嫩肉层层叠叠,像丝绒一样不停吸吮着他的阴茎。特别是深处的另一张小嘴,他每次一捅开它,它就会蚌壳一样夹一下他的龟头,让他忍不住喘息,“瑶瑶…你的小穴好会夹人…把我咬得好紧…想把我立刻吸出来吗…你先松一松…等我把你插舒服了…再给你射雨露喝…” 《九重深宫锁美人》第5章 中的春药实在是太过厉害,季华瑶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的淫荡,景洌的肉茎一进入她的身体,她就舒服得不行,只想他一直这样抽插着自己永远不要停止。 交合间,季华瑶胸前的两只大奶儿被景洌顶得不断晃动,景洌觉得这情景真是美极了,今夜也是他的第一次,他食髓知味的伏下身去让大肉茎插得更深,而且将脸埋在季华瑶的一对乳沟中间,呼吸急促的含着她的小奶头吸吮起来。 “瑶瑶…我肏得好舒服…你的小穴里面好热好软…唔…”季华瑶的媚肉夹得他太舒服,景洌半眯着眼,腰身快速地挺动着,将季华瑶的娇躯插得起起伏伏。 季华瑶内心跟身体激烈的矛盾着,她心里接受不了景洌对她的侵犯,可身体却舒服的不行,恨不得就这样别停了。畅快的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她弓起了纤腰,将耻部贴近景洌不断挺进的大肉茎,嘴里娇声叫喊,“啊…我…嗯…不行了…啊…要泄了…嗯…”说完,季华瑶的体内就喷出一大股的淫水。 景洌的大肉棒被湿滑的春水儿喷射着,而且季华瑶的媚肉死死的咬着他的棒身,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抓紧了她胸前晃动的雪乳,将她按压在床榻上,快速地做最后冲刺,当陌生又刺激的快感累积到顶点的时候,景洌猛然僵住了身体,插到季华瑶身体深处的大肉茎开始疯狂的喷发浓白的精液,射了她满满一肚子! “嗯…啊…”季华瑶被景洌的精液烫得抽动着身体,她小穴内的媚肉兴奋得一阵痉挛,像无数张小嘴儿一样吮吸着景洌大到恐怖的肉棒。 许久之后,季华瑶才平复下来,她身体仿佛空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这才意识到她被当今的天子破身了,心里深处隐隐作疼,她今生跟秦炀彻彻底底的不可能了。 …… 季华瑶这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稳,仿佛像是有粗大的蔓藤一直束缚着她,她茫然的睁开了眼,入眼就是一片明黄,而且腿间好疼。这时她才惊觉,梦中缠绕着她的蔓藤竟然是景洌的手脚,他紧紧的将她抱在他的怀里,甚至双腿都是将她夹住的。 她眼神复杂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身体面向她,熟睡着。跟五年前相比,他成熟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就是俊美的容颜还是那么震撼人心。她还记得那些京中闺秀们对这位曾经的大皇子的评价,出生卑微、风华绝代。 突然,景洌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季华瑶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很快她就听见耳边传来悄悄的起床声,他的声音很轻,嘱咐伺候他穿衣的宫女道:“别吵醒她,让季小姐好生休息。” 宫女小声的应了一声,接着景洌就离开了。 季华瑶这才又睁开了眼,她心想景洌这又是在演哪出?用这般卑鄙的法子得到了她,现在又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何必呢? 《九重深宫锁美人》第6章 御书房里,景洌批阅了一会儿奏折,然后停下了笔问道:“她醒了吗?” 新晋的内务总管银宝赶紧低着头回道:“回皇上,季小姐已经醒了。” 景洌面上带上了笑意,“那她用了早膳没有?” 银宝顿了一下,斟酌了稍许才道:“可能是早膳不合季小姐的胃口,奴才已经让御膳房重新准备了。”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银宝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景洌这才开口道:“去查一查,昨夜在储秀宫当值的宫人,有谁靠近过季小姐的房间。” 银宝眼咕噜一转,立刻就下去吩咐了。 …… 季华瑶在崇华宫里没有等来景洌,却是等来了季岿,她只看了季岿一眼,并没有理会他。昨夜的事,已然让兄妹俩隔了心。 “瑶瑶,你不是说不想进宫吗?怎么昨夜…侍寝了?”季岿的语气有些着急,很是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3 担忧的看着季华瑶。 闻言,季华瑶惊讶的盯着季岿,她急忙道:“昨天你没有接到我让人给你递的消息吗?” “没有啊,我是今早才听闻你和皇上的事的,然后就赶着进了宫。皇上那我也不好多问,只好求了他,让我来见一见你。”季岿显然也很疑惑。 “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这时候,季华瑶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她的大哥没有背叛她。那么很明显,这个人肯定是景洌了,在宫中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季岿沉默了一下,试着说道:“瑶瑶…你听大哥说,既然事已至此,你入宫一事便是肯定了,我相信皇上今后会好好待你的。” 季华瑶不禁蹙了眉头,胸口憋着一口气,“他既已做出这般无耻的事,大哥还相信他会好好待我?” 季岿不解,“瑶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该不会以为是皇上算计你的吧?” 季华瑶忍着羞耻,大略的跟季岿讲了昨夜发生的事。季岿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道:“是了,难怪不说皇上一早就让人彻查储秀宫。” 季华瑶一听,语气里尽是惊讶,“他竟然彻查储秀宫?难道不是他做的?” 闻言,季岿立刻否认道:“肯定不是皇上!” 季华瑶此刻的思绪很乱,明明已经肯定是景洌做的,现在好像又不是,那…到底会是谁? 见季华瑶沉默不语,季岿忍不住想替景洌说些好话,毕竟俩人已成好事,一个是亲妹,一个是挚友,万不能因此隔了心。 “瑶瑶,皇上对你的心意,大哥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他从未想过要强迫你,不然一道圣旨什么都能解决。你看,你之前跟秦炀有婚约,皇上不也从未做过什么吗?要不是秦炀毁了你们的亲事,你也不会进宫来。 还有之前你说不愿做后妃,大哥也跟皇上婉转的提了。当时皇上看着神色黯淡,可最终还是应了,说是圣选的时候见你一面就让你出宫。他要是真想要你,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季华瑶捏紧了双手,心里乱糟糟的,不自觉的就想起了第一次见景洌的情景,小时候的他漂亮的像一个精致的娃娃,可是在冬日里却穿得异常单薄。 《九重深宫锁美人》第7章 那时候季华瑶的父亲还在世,作为超一品镇国公的掌上明珠,她是常常入宫找公主玩耍的。可那天她调皮,甩开了嬷嬷和丫鬟们,不知怎么了就跑到了一处冷清的宫殿。 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最后就是在这里见到了景洌。当时她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儿,只是这个小美人穿得好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诶,你在干嘛?”季华瑶走近景洌,只见他在地里挖着什么? 景洌不理她,只闷头在泥土里刨着,然后刨出了一个红薯!接着他竟然只用手擦了擦,就啃进了嘴里! “喂,那还是生的,还没洗呢!别吃啊!”季华瑶一看就急了,伸手就想拍掉。 景洌立刻躲了过去,然后警惕的盯着季华瑶。 季华瑶赶紧解开了腰间的八宝福袋,里面全是嬷嬷给她准备的零嘴儿,她递了一片肉脯给小美人,“给你这个。” 景洌看着嫩白小手里的肉脯,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伸出了手,接过了肉脯。 看景洌小口小口的吃着肉脯,季华瑶甜甜的笑道:“我叫季华瑶,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可真好看!” 景洌瞥了季华瑶一眼,明明是寒冷阴暗的冬日,他却觉得她的笑容像是温暖的阳光,似乎周身不再那么冰冷了。可是,他并不善于交谈,只低着头,没有回应季华瑶。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人声,季华瑶听出了府里嬷嬷的声音,她赶紧将手里的八宝福袋塞进了景洌的怀里,“喏,送给你!府里的人找来了,我得走了,下次进宫再来找你玩。”说完,季华瑶朝着景洌甜甜一笑,然后就跑开了。 景洌捧着手中的福袋在寒风中站了许久许久。季华瑶…季华瑶…也许从那时起,那个张温暖的笑颜就刻进了景洌的心里。 …… 崇华宫里,季华瑶只要一提出要走,宫女们就立刻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季华瑶心软,最后只好留在了这里。 夜已深,季华瑶昨夜被揉虐了一整晚,她困倦的不行,最后竟然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她觉得脸颊上湿湿痒痒的,像是有小狗在舔她。季华瑶睁开了一条缝,一看,竟然是景洌覆在了她的身上!她立刻就想逃开。 景洌却将季华瑶困在手臂里,不让她逃开,“瑶瑶,别躲着我好吗?我发誓会对你很好的。” 季华瑶别过了头,不敢看景洌那张迷惑人的脸,她有些心慌,更多的是木已成舟的无奈。事已至此,除非她死,不然肯定得跟了景洌。 景洌心下黯然,他抚上季华瑶的脸,面上温柔道:“我今后会好好待你的,瑶瑶,你相信我。”说完,景洌就低下了头,覆在了季华瑶的唇瓣上。 尽管季华瑶躲着,可她还是被景洌吻住了唇,亲着亲着,他还将舌头钻进了她的嘴里,缠着她的舌,吸着她口中的香津。 “呜…别…你别…嗯…”季华瑶刚呜咽出声,就全被景洌给堵了回去。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74 子,把笔夹好,朝门边走去。出门前想了想,手扶着门框,还是开了口:“严格来说,它不能算你的孩子,也算不上一条命。” 这句话讲得太重了,扑克都瞪过去,老护士没说话,摇摇头离开了。 康如意哭了一会儿,起身推开扑克,自己缩进被子里啜泣,背对着扑克,一句话也不跟他讲。 康如意出了院,扑克从那以后常常去她家看望,康如意不理他,扑克很是担心。他买来菜和肉,敲门敲半天,康如意十次里有九次不开门,如果开了门,那是要出门去倒垃圾。扑克仍旧日日来,不死心。 某天扑克仍旧在敲门,敲了两三分钟,没人应,扑克看着房间内一点灯光关掉,知道大概今天康如意也不会开门。他把头抵在门上,轻轻说:“那我把东西放这里了。”今天他去中药店买了点阿胶。 扑克慢慢往出走,身后的门被猛然推开,康如意站在那里,没有灯,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色,她开口问话:“你要什么?” 扑克没回答,他也不太清楚。 康如意把他拽进来,关上门,开始脱衣服,她僵直地站着,脱得赤条条,在月光下发着抖,紧紧咬着下嘴唇,灰白的嘴唇被咬破,渗出血来,康如意杏眼下的浮肿更胜一筹,赛过眼睛大,她克制住自己不发抖:“你想要这个是吧,是吧?给你,你怎么做都行。然后再也别出现了!” 扑克没有动,他的眼睛对着康如意的眼睛,几乎要落下泪来,一动不能动。 康如意往他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推他,后来又砸他,声音越来越大 :“你要什么啊?你要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扑克顺着她的力往后退,退到墙边,康如意瞪着眼睛,眼泪从里面滚下来,扑克心里一酸,他说:“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来了。” 然后他慢慢往门边走,在门口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打开门,把买来的阿胶小心翼翼地放在门口,关上门离开了。 ————————————————————————————————————— “你还去吗?”严武问扑克,把他从回忆里拽出来。 扑克没回答,点起根烟抽,抽了好几口:“偶尔吧……” 严武晚上从酒吧里出来,快十点了,他想了想,开车往康如意家方向去。 严武把车停在了转角,他看见康如意正坐在楼房的入口的背光处,手里拿着一个音乐盒,放给自己听。 那音乐盒是严武送的,他在神婆的店里看到的,黄木的,做工也一般,但是打开后的盒子盖上写的是“如意”,音乐是克鲁托伊的《悲伤天使》,严武被这混搭惊了一下,但还是拿给了康如意,毕竟答应她要送个礼物,况且这么巧合又莫名的合适,很配她。康如意果然很喜欢,她不知道曲子叫什么,但是她放在肚子边,满心喜悦地给胎儿放,然后期待地抬起头问:“我以后要让他学弹钢琴。”严武倒是觉得不现实,但是看康如意喜气洋洋的脸,什么也没说。 现在严武坐在驾驶座上,远远地看着康如意端着音乐盒,目光呆呆地落在上面,抱着膝盖听那支曲子。严武摸了摸旁边熟睡的瓢虫的头,看着在忽明忽暗的光里闪烁的康如意,倒车离开了。 严武回家躺在床上,瓢虫醒过来又是一条好狗,满屋子跑,一个月没回来了,瓢虫迫不及待地在屋子里到处滚,让各处沾上自己的味道,严武本来正在放松,突然想起来,抬头对瓢虫喊:“不准乱尿尿!” 瓢虫原地转了两圈,跑进了卫生间。 丁青又打来电话,声音又低又哑,严武猜他是喝醉了。 “严武同学……” 严武好脾气地接着他的话:“怎么了?” “我跟你说……我真的非常想念你……” “嗯……我也差不多吧……” “差不多?差多少?说清楚!”丁青的口气迫切起来,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好东西。 “想,回来见你。”严武翻个身趴在床上,“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丁青那边低声笑起来:“我都看到了,什么‘丁青加油’,你就只留个这个?” “……你就只看见这个?我扔垃圾桶里你也看得到?”严武有点忿忿。 “别激动,你的心朕都看见了,枕头下的我也找到了,”丁青又是一副调笑的声音,“字不错。” 严武没说话,丁青的套路太繁杂,又非常擅长逗弄别人,严武想丁青的那些恋爱果然没白谈。 “下周过来吧?”丁青问他。 “好。” “地址我发你,我们出船去。”丁青把话筒贴近嘴,“开最野的派对。” 严武翻了个白眼:“群趴我没兴趣。” “哎肯定不是啊,”丁青回到轻松的声音,“那起码得开到公海,我们不去那么远……” “……” 丁青愣了一下,吐出一连串短语,每句话的重音都放在‘我’这个字上:“我其实也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没有参加过……” 严武在电话里磨牙:“丁青,我们见了面再说。” 丁青可怜巴巴:“真的……” 严武在这边窃喜,风水轮流转,调情也要讲基本法,礼尚往来最得意。 第30章 茫茫东海波连天 严武第二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去见康如意的理由,他把一直亢奋欢乐的瓢虫送去了新郎那边,先去跟tide见了一面。 —————————————————————————————————————————— 严武、扑克和tide的拳场生意在严武走之前就已经开张了,tide跟原来的老板谈拢,出了笔钱,拿了三个场,本地势力们抽一成,tide出大头,拿四成,剩下的钱扑克和严武均分。场子都在席财东和昌摩伊那边,离新郎这边也不远,一样都是外面看着是个装饰,一个是便利店,一个是理发店,还有一个是神婆后面的场。 “卖花人”跟老板拿了六个场,一开手就是大生意,摆明了要一家独大。tide虽说名义上占了三个场,但是只有便利店和理发店的是正儿八经继承下来的,还有一个是个当时正在装修的服饰店。服饰店是给了tide,但是当时在装修,他们就没找人进去,结果“卖花人”直接出手买下了那家店。tide他们的位置就变得尴尬,老板已经收钱不再过问,他们买不下那家店,到时候装修好了连着生意就直接归了“卖花人”,这就是摆明抢地盘。严武三人没办法,只好四处找新地方,如果找到地方,尽早撑起第三个场,那按已经划好的地盘,“卖花人”有六个就只能拿六个,不是“严武和ti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75 de撑不起来”才落到他手里,他也不能说自己重新开个新的,那是坏了规矩。严武他们转了很久,时间紧没找到什么好的场地,神婆店下的地下室倒是出乎意料的大,神婆说以前这里是酿酒的,老板赌钱家破人亡贱卖了,神婆把地下室租给了严武,说就是有耗子,有点潮,没有别的问题。 严武站在地下室听着满耳嚣张的“咯吱咯吱”声音,黏糊糊的地面,觉得神婆真是言轻了。最后砍掉了一半的租金,严武和扑克把神婆店的地下室清理了,收拾干净,倒腾了拳场出来。严武负责整理了场地,找了几个拳手,还没等到tide跟他详细讲生意就去了香港,回来就直接飞了非洲。 如果严武原先跟“卖花人”只是有些看不顺眼,现在就更是结了梁子。tide一向不喜欢“卖花人”行事风格,不给人活路,四处张牙舞爪得罪人,不适合做生意。严武摇摇头,说“卖花人”胃口大得很。 严武在便利店里的拳击场跟tide见面,白天没有赌拳,圆台场旁的几个拳场里有几个拳击手在练习,tide正坐在看台后面看,跟严武挥挥手,严武朝他走过来。 这里圆形台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场地显得宽敞了不少,灯光也重新调了,白亮亮的,原先喧杂市井的场面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整洁有序,tide坐在后面,像个皇帝一样看着自己的成果。 严武在他旁边坐下,tide满脸愁郁地转头看他:“你觉得怎么样?” 严武对这个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地方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来。 “客源不好拉啊……”tide吐口烟,眯着眼看向远处练拳的人。 “你不是说自己有保障?”严武起身给自己倒茶。 tide连忙解释:“是啊是啊,关键以前我是跟老板一起做,现在‘卖花人’占大头,很多人都跟他走了,唉……” “撑得住吗?”严武问他。 “撑倒是撑得住,关键这个赚钱,还得再想想办法。”tide吐口烟,“高端客户不好拉啊,主要缺挑头的。” “本地还是外地?” “本地的好说,现在收入都靠本地营生,本地大户也就那么几家……”tide吐口烟,“哦对了,上次你走得急,地方找的不错,辛苦了。” 严武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听见一声钟响,伸手看了看表,扭头跟tide说:“我先走了。” tide点点头,又转头盯着拳场思考出路。 —————————————————————————————————————————— 严武去了康如意家,他敲了两下门,没人应。严武靠着门,轻轻喊了一声:“康如意?”然后便不再动作。 过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应该是锁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严武靠在门边停了一会儿,才拉开门进去。 康如意正在洗袜子,摆着个盆子在地上,自己坐在小板凳上,连头也不转,搓一只袜子搓了十分钟。 严武咳了一声,康如意没什么反应,严武叫她,康如意慢慢地转过头看他,是那种先转头,最后再把眼神抬过来的转法,非常地死气沉沉。 严武看见康如意还是吓了一大跳,她瘦的过分,像跟一折就断的竹竿。 严武走到桌旁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茶:“我朋友有个酒吧,缺人手,你愿不愿意去帮忙?”,喝口茶,咽下去,“酬劳好商量。” 康如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用眼神确认她听到了什么。 严武没说话,一口口喝着茶,喝得有点过快,呛了自己一下。他对安慰别人这种事本能地恐惧,看到别人的不幸会感到尴尬。 康如意又转过头搓袜子,严武就沉默着。 “你为什么帮我?”康如意没抬头,在静默的空气里突然开口,“从一开始。” 严武舔了舔嘴唇:“因为……有个人没能救下来。” 康如意语气平平:“重要的人吗?” 严武摇了摇头:“陌生人。也是孕妇。” 康如意哼了一声:“所以你帮我是想赎罪?” 严武苦笑了一下:“赎不了的,我帮你又不能救她,这是两码事。”他停顿了一下,盯着茶杯里的茶叶,对于这种经历大悲之人本能地排斥,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 康如意终于抬头看他了,严武开始觉得拘谨。康如意又低下头:“你不该对我那么好……” 严武很坦诚:“实话讲,我对你真的挺普通的……” “我活这么久,就是在等好事发生,如果等不到了,那还有意义吗?” “往后活着,总是有好事的,无非心里还能不能感受到而已。” “期待生活会变好的心理,就像一场赌博。咬牙撑着活下去只为赌一个好结果,现在我已经没什么赢面了,还值得么?” “我赌过大大小小的牌,下过各种各样的注。只要活着就能上桌,能跟其他人一同等开牌的赌局,恐怕是最公平的赌博了。你赢,就赢你自己的那把牌,输,也输自己的那点盘面。关键在开牌之前,所有人都等的那几秒,各有各的悲欢,”严武放下茶杯,“各有命数吧……” 康如意不再开口,两手湿着放在腿上,眼睛盯着盆。 严武看了看表:“吃饭吗?”然后没等康如意摇头就先说:“我来做吧。” 严武翻了冰箱,一无所获,想出门去买点菜,推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进来以后忘了关门,还没迈步就看到地上放着一盒鸡肉,一盒鸡蛋和一捆菠菜和一小桶糯米,没了人的影子。 严武站在门边叹口气,把东西拿进来,捋起袖子,找了个小锅淘米。 康如意在身后问他:“那个酒吧……在哪里?” 严武坐在酒吧里,收到了丁青发来的地址,说到了之后去码头登船,自己这边有点事走不开,然后道歉说不好意思让严武这么奔波,又“乖”啊,“宝贝儿”啊叫了半天。 严武看着丁青的消息,十分严肃地抬头问新郎:“你说,谈恋爱叫过于亲密的称呼这种毛病,怎么改?” 新郎愣了一下:“多亲密?” “就……”严武脸色纠结地说出口,“宝贝儿什么的……” 新郎歪歪头:“那不是很正常的事。”然后脸色一变,八卦地很:“他这么叫你?” 严武没说话。 “那这个,你实在不喜欢就告诉她。不过……”新郎八卦再进一步,“这女子奇得很啊……” 严武猛地抬头:“你是不是待过陕西?” 新郎拍了一下他的头:“别打岔。你们异地恋多久了?” 严武想了想:“……半年了吧。” 新郎托着下巴:“我话先说在前面,异地恋,十个里面掰九个。”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76 严武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是说找你辅导吗?” 新郎眼睛一瞪:“姐姐我单身,开口只劝分。” 严武好笑地摇摇头,远方的扑克正拿着抹布机械地擦着吧台,擦两下叹口气,严武和新郎望着他,在扑克嗟叹完之后也一起摇摇头欷吁一声。 新郎拍拍严武的肩:“你去见康如意了吗?” “去了。”严武喝口酒。 “怎么办呀她?”新郎皱紧眉头。 严武抬眼看他:“我也不知道。” “我怕她出事,你怎么也不帮帮她?” 严武很无奈:“不想被帮的人怎么帮啊……” 门口铃铛响了一下,康如意瘦弱的身影从门口闪进来,有些拘谨地张望着。扑克猛地站起来迎上去,又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康如意没想到在这儿见到扑克,一时也有些尴尬,红着脸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扑克也僵硬地点点头,算是回礼。严武转头看见康如意进来,就转头浅笑着跟新郎说:“还不去迎接你新的工作伙伴?” 新郎笑着白了一眼严武,走出去拉康如意的手,领着她走进来。 —————————————————————————————————————————— 严武去了万宁,下午五点的时候照着丁青给的指示去了码头,登船。严武要去的是一艘游艇,“丰起2”。严武过去才发现那艘船比一般的游艇大,仿轮船造,上下两层,甲板拓宽加长,甲板上有露天的吧台和酒架,看起来是夜晚狂欢的场所。游艇上还没客人登,倒是有一群拎着一套衣裤的人在排队,严武仔细看了看,应该是酒吧侍者穿的那种衣服,白衬衣,黑马甲,都是男侍者,一共7个人。 严武看还没开始登船,就去码头旁边的水果摊等,一边吃冰一边望着,发现在“丰起2”的东边还有一艘游艇,就叫“丰起”,比2号大,有三层,看起来也豪华很多。 夜幕开始降下来,严武百无聊赖地捧着椰子喝汁,买了个望远镜,看向远方的游艇,然后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丁青。 丁青跟两个人从轿车里下来,那两个人严武都没见过,一个跟丁青一样高,另一个比他们矮,大概刚到一米八的样子。高一点的穿件粉红色的衬衫,矮一点的穿着件白t,带着顶棒球帽,远远看过去,粉衬衫显得很商务,帽子就显得很少年,丁青介于两者之间。 丁青的头发脖颈处剃薄薄的,中间的头发比一般的莫西干长,整整齐齐地梳着,算是变种,显得规矩很多,没什么张扬的意味。穿件浅蓝色衬衣,袖子卷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黑色的长裤。现在开始带手表了,严武咬着管子笑了一下。以前丁青看时间都是用手机。 丁青下了车,司机也下来,给帽子递了个包,帽子一把拽过来背到身后,很小孩子气的动作。司机尽管看起来像是给帽子服务的人,走的时候给丁青微微弯腰示意了一下,丁青点点头,司机开车离开了。 丁青和粉衬衫边往船走边说话,帽子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似乎想插话但没能插进去。丁青跟粉衬衫看起来关系不错,丁青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在跟粉衬衫小幅度比划,辅助他正在讲的内容,粉衬衫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听得倒是很认真,身体往丁青身边倾。丁青的样子让严武想起了丁家原来的家主,从容自然,最重要的是那种刻意压住的威慑感,从丁青的身上散发出来。 严武看丁青他们三个人上了船,去的是不同的入口。过了半天才又来了一批人,他们穿着就随意多了,十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三五成群的往穿上去,边走还边打闹,看了看,都是男的。 估计这就是派对客了,严武站起来往那边去,打算混进去。 严武走到队伍里,登上踏板往前上,门口保镖拦住他:“邀请票?” 严武愣了一下,转身看了看后面的人,他们手腕处有一圈亮晶晶的环带,其中一个男孩举着手朝严武晃了晃,眨了眨眼睛,旁边的人笑嘻嘻推搡了他一下。 保镖脸色严肃起来,仔细打量着严武,严武摊摊手,转身离开了,身后少年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走到后面,严武再回头,队伍已经都进去了,保镖拉上横着的挂带,进去了。 严武站着摇摇头,转身往后走。 丁青正坐在甲板上的沙发上吹风,帽子在他旁边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方木司端来两杯酒,给自己一杯,递给丁青一杯,挤眉弄眼:“来来,尝这个,自己调的。” 丁青接过来:“这么稀奇,投毒了还是吐口水了?” 方木司大咧咧在丁青旁边一坐:“你我革命友谊这么多年,吐口水你就不能喝了吗?” 丁青笑了一下,帽子挤过来问:“我的呢?” 丁青转头看好戏似得看着方木司,方木司只僵了一秒:“有有有,跟那儿摆着呢,我就两只手,要不你自个儿去拿?” 帽子抿了下嘴,不高兴的样子,还是站起身往吧台走去。 丁青抬手看了看表,方木司笑了一下:“等什么呢?” 丁青转移了话题:“你非上船干什么?” “你这不笑话,生意一起做,庆功宴我哪能丢下你?”方木司翘起腿,摇头晃头,“可惜了,我想去那艘船,这里都是男人……” 丁青没接话,方木司凑过来,盯着帽子的方向:“姜琦又来凑个什么热闹?啧,姜——琦。”方木司一字一字强调了一下,勾着嘴角摇摇头,话里有话,“你说他自己知不知道?反正姜丰心是真大……” 这句话没说完,姜琦就蹦跳着走过来,往丁青身边凑:“你们说什么呢?” 方木司歪歪头:“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姜琦脸色又变了,丁青把酒杯递给方木司:“再来一杯吧,味道不错。” 方木司拿起酒杯,笑着走了。姜琦看着他的背影,亲昵的搭上丁青的手臂:“方木司好烦人啊……” 丁青往前坐起,去拿桌子上的牌,不动声色地抖掉姜琦的手:“是吗。” 姜琦不高兴了,往沙发背上一靠:“我说我去我爸那艘船吧,你叫我来这里,来了你又不理我,还叫来一群妓……妓男,你想怎么样啊?” 丁青继续洗牌,扭头看他:“他们不是妓男。” 姜琦正要拍桌子,一杯酒先落了桌,姜琦和丁青一起抬头看那个侍应生。姜少爷看到丁青的眼神一亮,整个人也明媚了起来。 那个侍应生也是,来招待客人,都不看自己一眼,非常不专业,托盘随意地举着,领结都是歪的,一副满不在乎又不耐烦的样子,两只眼睛就放在丁青身上,就知道勾引他。 姜琦咳嗽了一下:“我的呢?” 侍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77 应生好像才刚刚发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扭头看了看姜琦,甚至有些不愿意伺候的脾气,语气也没什么敬意:“我去给你拿?” 姜琦很生气:“谁管你的?你们老板呢?” 丁青终于看完戏了,他站起身跟姜琦说:“我去给你拿。”说完不等姜琦说话就转身走,顺便拉了一下侍应生,侍应生跟在他后面走了。 姜琦坐在沙发上叉着手臂生闷气,然后跳起来跟着他们。 侍应生跟着丁青往船舱里走,不是去吧台的路。路上碰到形形色色的男孩儿跟丁青打招呼,还有个看起来像领班的人,看丁青领着一位侍应生,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恭敬地问丁青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丁青摆摆手,继续走。 大厅里人有点多,台子上方木司在讲话,他们就站在旁边。丁青拿过侍应生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站正了,笑盈盈地看着他,跟他聊天:“你跟其他侍应生不一样啊。” 侍应生挑了挑眉毛:“可能年龄大吧。” 不只姜琦,周围的人都多多少少注意到他们。 丁青笑着点点头:“你当侍应生多久了?” “刚当没多久。” “为什么当侍应生啊?” “顶别人的班。” 丁青舔舔嘴唇,抱着臂笑:“你穿这个很好看啊。” 侍应生低头看了看衣服,很随意地讲:“还行吧。我穿什么都挺好看的。” 从看到丁青领着侍应生就开始紧张的领班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这越来越不受控制的谈话方向,决定还是干预一下,他们只是专业负责派对招待的团队,不想卷入富家子的情感史,毕竟姜少爷阴晴不定好半天了。 于是他穿过人群,跟丁青颔首,碰了下侍应生的胳膊:“吧台有事要你来一下。” 侍应生转身要走,左臂被人拽住,旁边的人齐齐看过来,带着惊讶的目光,领班更是紧张。他还没转过身,就感到丁青贴上了他的后背,非常近的距离,他能听见丁青的呼吸从头顶发梢飘过,像是从背后席卷的浪,丁青把他整个人裹在一种氛围里。呼吸里全属于丁青的味道,嵌在檀木香里的朗姆酒味,最后传来的淡淡烟草香,虚散散弥漫在周围本来不易察觉,可一旦嗅到就是标志性的丁青。然后丁青的手伸过来,抚上他的脖子,两只手慢条斯理地帮他正了正领结,抚平了领口,掌心在锁骨处停留了一会儿,拇指刮了刮他脖子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引得他一阵痒,偏偏头微微缩了缩脖子,更加深了那手指触碰的实感,可是那手没有停留,蹭着衣服面料滑下来,收在腰侧才轻飘飘地拿开,带走他半颗心八分魂,一同缩回身后的丁青身上。这动作显得过于亲密和强势,连方木司都看过去,等着接下来的发展。 丁青低下眼能看见他的耳尖,侍应生喉头动了动,稍稍转过头,抬眼对上了丁青的笑容。 丁青又转过脸看着领班,双手放在侍应生的肩膀上,对着领班笑:“辛苦了。”然后丁青放开了手,侍应生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迈步离开,往甲板走去。 出了大厅站在甲板上,严武按下狂跳的心脏,从心口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丁青刚才摸他的时候放进去的房牌。 202。 第31章 天边大月光团圆 严武到了202房间门口,门没有关,严武能听见里面有音乐传出来,倒是没有开灯。音乐是him的《goh the sin》,做催情音乐有点诡异。严武脑海里的丁青此刻可能正换了浴袍,倚在桌旁,端杯红酒摇,怎么浪荡怎么来。但是当他刚刚碰到门把手,往里推了一下,里面伸出一只手大力把他拽进去,丁青整个人贴上来。 没有浴袍,没有红酒,丁青已经不是强调气氛的小少爷了。丁青一只手在严武背上摩擦,手又慢又涩,搂住腰,往下滑,摁住严武大力往自己下身压,紧贴着摩擦。另一只手扶住严武的头,让他稍稍仰着。 严武被吻得有点脱氧,丁青移开脸,歪着头盯着他。严武抬起眼看他,丁青的嘴唇红通通,眼神亮晶晶,等他休息好。严武亲了亲丁青的眼皮,算是下了个指令。 丁青搂住他,边吻边往前进,一直进到沙发旁。那是个单人高背红沙发,严武背对着沙发往后退,小腿肚碰到沙发边,就要往下坐,丁青拉住他的胳膊,把他转过去。于是严武转过身,跪在沙发上,手搭在靠背上,丁青挤上去,手伸到前面开始解衣服扣子。 严武想拽住丁青的手,建议他换个地方,在这个沙发上严武被完全限制在狭小的空间,几乎有点动弹不得,丁青有点急躁的样子。严武开口叫了声丁青的名字,想着还是换个地方。丁青的声音从后颈处缠绕过来,只是一句短短的话,问他怎么了。 算了。严武想。 丁青扔掉严武的马甲,解开白衬衣的口子,拉住衣领往下脱,露出了严武后背的疤。丁青的动作停下来。严武侧了侧头,还没开口,丁青一边抚摸他的疤,一边凑上来吻他的嘴角:“你说伤不重的。” 严武笑了一下,没回答他,反而催他:“动啊。不然纹上玫瑰花?” 丁青也笑了下,重新回到状态里来,低头吻严武的伤疤。 & his hand to y`s froibsp;eyes shut, y bsp;feel a pair h male hands rubbing his thighs, and every inbsp;of skin thoubsp;by that hahy and horny, himself like a piebsp;of bsp;bsp;with gasoline,&ly bsp;for&oubsp;so that he bsp;ride to the paradise. y senses a finger moving along his babsp;setting fire all over him. then pants down, buttons undid, shirt goubsp;between the man from behind and the babsp;with his buttobsp;rubbed by d`s hands, babsp;leaned on d`s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78 &, penis bsp;agaihe sofa, y loses bsp;to this&orment, his& surrendering first, his mind following to blur. d suddehe sp to&ereo, shutting down the musibsp;then rushes babsp;disturing.” d& y. very he uping fubsp;this man is on the edge of bsp;of ly sexual pleasure. d`s& almost jumps out of his throat, but his di?bsp;is ;more anxious. d holds y`s butt bsp;pulling&ranbsp;bsp;thehe end. out of joy and pain, y lifts his head, and finally stops groans. the kisses from d follow y`s lips, and the hands of d knead y`s nipples, bsp;mroans and more&oir ih,&ing up&mosphere. the more ly moves up and down folloo of the joystibsp;like a doll ahe di?side him. on the&rip, two meher pahe pleasure land. 发泄过后,丁青把严武带到长沙发,让他仰面躺下,慢慢曲起他的腿,严武正在调整呼吸,听见门边有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关好门,他环抱着伏在他身上重新精神起来的丁青:“有什么声音。” 丁青不理会:“你还有空管那个。” 丁青慢条斯理地动着,严武则享受着一场漫长的折磨,扶着丁青,催他快一点。丁青渐渐失去把握速度的精力,跟从本能动作起来,严武便得以放出压抑着的呻/吟。 严武筋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小臂搭在额头上,脚放到坐在长沙发另一头的丁青腿上,丁青左手慢慢摩擦着严武的脚踝,右腿大咧咧放在茶几上,正拎个瓶子仰头灌酒。 严武勾着嘴角看丁青喝酒,丁青身上有打过架留下的青紫,严武大腿根还有点酸,刚才被丁青掰的,于是轻轻抬脚踩踩他:“什么酒?”言下之意是他也要喝。 丁青扭头看他:“清酒。”然后把酒放在桌子上,柔和地看着他,明摆着不会把酒递给他,伏过去拉起他的左手,摩擦着他的伤口。 严武撇了撇嘴:“瓶子挺好看。” 丁青抬头看了看表,想重新贴上去,被严武轻轻推开,严武有点脱力,但又不想在丁青面前显得先败,还在纠结中,丁青倒是十分善解人意,拉过搭在沙发背上自己的衬衫,给严武盖住了下半身,然后又坐直,两臂摊在沙发背上,仰着脸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两人一起沉默了一会,都十分想抽烟。 严武踩了踩丁青的胳膊,丁青转过头温柔地看着他,一边按着他的脚踝一边问他:“今天要走制服诱惑吗?” 严武勾了勾嘴角:“不喜欢吗?” “喜欢啊,太难把持了,我一身修为都废了。” 严武不轻不重地踹了丁青一脚,这小子总是满嘴胡话。 “那这小费怎么算?”严武挑着眉看他。 丁青伸手往裤子口袋里翻了翻,严武看着丁青就只脱了个上衣,裤子也刚刚拉开拉链,自己倒是赤条条,咂了咂嘴。 丁青拿出几个烫金筹码,伸手递给严武。 “干嘛,这里有赌场吗?”严武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不是,到地儿有,可以去赌,也可以去换成现金。”丁青解释,“这艘船上没有赌厅。” 严武在手里掂了掂:“这么麻烦,给钱不行吗?” “用这个钱多啊,航船小费高。” 丁青凑过来看看,啧了一声:“好多1000啊,我刚来的时候随便抓了一把,等会儿去给你拿点别的啊。” 严武数了数,手里有七万多,他皱了皱眉头:“你们开个聚会,这么破费?” 丁青愣了一下:“……还好吧。” 严武没说话,丁青仔细看着他的脸色,想着如何才能统一一下两人的金钱观。 然后严武开口了:“丁少爷对游船行情很懂啊。” 丁青反应很快,马上拉住他的手:“主要狐朋狗友交的多。” “有过不少船上行?”严武也坐起来。 “没有没有,都是看猪跑,没吃过肉。”丁青十分诚恳。 严武不开口,就带着点笑意看他。丁青满嘴跑火车,小鬼还特别喜欢来那一套,装真诚,装无辜,跳大神,其实活络得很,看似嘴巴甜,心理鬼算盘直打,严武看着丁青的眼睛仿佛能听到算珠啪啦啪啦的声音。严武跟丁青推拉这么长时间,这点功力还是有的。 丁青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态度还是软下来:“……就两三次吧。刚到香港的时候。”然后丁青眼睛一亮:“跟你在一起以后就没有了,我一直洁身自好,为了你守身如玉,多少花蝴蝶在我身边绕,我硬是片叶不沾身……” 严武蹬了丁青一脚,把他的胡言乱语打断,摇了摇头,不跟他计较。丁青看着他的脸,判断阴晴,觉得气氛不错,就蹬鼻子上脸:“啊,找个年龄大的情人真好,好上手不说吧还温柔体贴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7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79 ……”丁青话还没说完,严武就拧着他的耳朵:“小子,你油嘴滑舌要有个限度,你知不知道大爷我在江湖什么地位?” 丁青一边哎呦呦,一边接话:“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严武想着这个口号不错,朗朗上口还很霸气,满意地松开手:“去给倒酒。” 丁青一骨碌站起来就往酒架边跑:“得嘞教主。” 严武才觉得不对,愣了一下才想到,甩手就把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丁青在那边一阵大笑。 严武坐在桌旁,一边喝酒一边吃蛋糕,丁青站在旁边,严武好笑地看他一眼,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丁青边在旁边殷勤地添酒,一副跑堂的样子。 严武笑了,叫他坐下来。 两人喝着酒,严武觉着好喝是好喝,就是味儿特别淡,还有点苦不像酒:“丁少爷,这是酒吗?” “不是。”丁青很坦诚,“你有伤,不能喝酒。” 严武没答话,看了看陪着自己喝的丁青,倒是感觉不坏。 “你说,”严武看着那几个筹码,仿佛神游地开口,“赌……这个事吧,怎么个起手法?” 丁青愣了一下,看着严武,联想了一下严武的前后事,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显得不像在给意见:“我觉得吧,规划虽然好,但是转向可能没那么好做。举个例子吧,随便说的啊……你不是有个赌拳场,以前你提过是想做那种什么,高端一点的。但是,你说你们那边只有三个场,你们不是占大头的,客源就不太可能往你们这边偏,当然有肯定是有的,毕竟你们也有底子在。富商赌客不会随便去个赌场,肯定有中间人。一方面,你们需要有中间人,这个就交给那个谁,那个泰国人去做,去挖中间人,出手还是要大方一点,起家忌讳畏手畏脚,久一点的要靠培养。这个回笼期要长一点。另一方面,互联网你们可以试一下。毕竟场子已经划好,赌客你们抢不抢得到是一回事,抢到了跟那边那个人怎么交涉又是一回事,按比例来说,你们胜算也不大。互联网倒是可以试试小资快钱,反正你们在境外,看你们手头有多少钱,毕竟有资源,倒是可以搞一下,起码先撑起来,而且,我也想看看这种能搞到什么程度。” 严武盯着丁青,看他从一开始还算谦虚的语调,加了好几个语气词,刻意显得恭敬,讲到最后还是没藏住地锋芒毕露。前半段像个少年给上级提建议,后半段像个陌生人谈刀口生意,语气仍旧平平,反而讲得更慢更平温,但字里行间不经意地带着戾气,那是从人身上散发的,跟话题无关,严武本能地感到一股寒意。 严武没搭腔,心下觉得可以试试,但出于不愿在精力上认输的同种自尊心,没有评价丁青。丁青倒也没什么得意的样子,收了那股子意气,又换回谈恋爱的形象,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严武。 严武又吃了口蛋糕,太甜了,丁青真是喜欢甜食。“你最近学习态度很端正啊。” “对啊,我现在每天主要任务就是上学。”丁青得意起来。 “成绩呢?”严武被带的也高兴起来。 “就那样吧……我觉得主要是学习知识,成绩是次要的。”丁青坚定地说,也不知道是说给严武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然后叹口气边喝水边随便聊,“大学教育的原因,是因为没有什么比雄辩、会思考、会沟通的人更强大。这是力量,是权威、影响力、名望、竞争力。如果能成为精通阐述观点的人,有助于赢得一切。不仅我能赢,在我周围的人也会因为我有收获。” “嗯。”严武随便附和着他点了点头,“你对学业的追求还挺功利的。” “实话讲,我对人生的追求都挺功利的。而且吧,”丁青凑近,“我现在还在修经济学。” “啊?”严武看他,“为什么?” “因为觉得有用。”丁青歪歪头,没有再说下去。 严武拍了拍丁青的肩膀,还没开口,手腕就被丁青拉住:“你要是想说丁青加油,我可要翻脸了。” 于是严武便顿住了,丁青看着他没憋住笑了出来。 严武敲了下丁青的脑袋,转移了话题,意有所指:“除了理论还学别的了吗?” “学了。”丁青半是正经半是打诨,“还学了点别的,跟的老师好。” “那老师现在管你得还严吗?” “不严,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傻子。”丁青边往嘴里塞蛋糕边说话,说得含糊不清,真的像个傻子。 “拳脚功夫呢?”严武递杯水,仔细看着他,“你拜师成功了?” 丁青点点头,撇了撇嘴:“成了,老头儿还顺便给我算了个命。” “说什么?”严武很感兴趣。 那人说丁青,额头平滑无纹无痣,早年家幸。眉称且整,有奋力。内眼角中收下倾,城府深。眼廓深,外眼角上扬,桃花盛。鼻梁有势,性事强,鼻头略勾,显狠辣,轻情意。鼻翼饱满,财帛宫盛,正面不露鼻孔,命富贵。以两瞳孔做准线,嘴型上扬且过线,野心大。唇肉厚实,性/欲旺。 批:利己者,野心家。 “说我性/欲旺。” “啊?”严武一头雾水,“就算这个?” “嗯。”丁青 ,“江湖骗子,不用管他。” 丁青看看表,拉住严武站起来:“走,去看月亮。” “又看月亮?”严武一边跟过去一边抱怨,“你到底陶冶个什么劲。” 丁青倚在甲板的栏杆上,严武站在他旁边,风一阵阵吹来,丁青扭头看着皱眉的严武,拿手肘捣了捣他:“来,感受一下氛围。” 严武很无语,身后有人在打牌,有人在打桌球,有人在喝酒,有人在玩桌游,偏偏丁青拉着自己要来看月亮看星星,还非要自己陶醉在这个氛围里,丁青是这么酸的人吗?不像啊。 丁青好像完全不被这嘈杂的气氛影响,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自己设想的浪漫里。于是严武叹口气,陪着丁青看月亮。 月亮在南海上看显得很大很亮,稍稍仰头就盈满眼帘,整片天地浑浑然一体,周遭之光尽可忽略,只剩一轮大月霸着海与夜,似是越驶越近,有吞吐万物之势,仿佛一亮黄怪物,矗天一方,船正不可归来地游向其口腹,不知前程。 以至于月下的那艘船十分显眼。 “那是什么?”严武指着他们前面的那艘船问丁青。船很远,比个点大不了多少。 “主船。”丁青很平静地讲给严武,然后做了个深呼吸。 严武想起早到时看到的另一艘船。 丁青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那艘船,一言不发。严武在丁青身边,尽管背景如此嘈杂,但严武觉得十分安静,安静到一种诡异的地步,他可以听得到丁青的呼吸声,平稳流畅。 严武放下心,再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0 次望向月亮,这次想研究下黄面上深深浅浅的暗纹,能赋予什么有意思的意义。 安谧且祥和,严武在这个场景中破天荒地畅想了一下未来,带上丁青在里面。 还没来得及仔细畅想,严武的嘴角在一瞬间凝固。 远方的船闪了一下火光,接着很快爆炸声就传过来,黑烟从船上升起,紧接着又是一声。严武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丁青的胳膊想把他往后带,但是丁青没有动,连头都没有转,脸色平静,像刚才一样。那艘船在远方好像停住,此时这艘船的人已经聚过来,一片嘈杂,又惊又怕地开始互相询问,有人去问船长过不过去,船长跑回驾驶室联系。粉衬衫本来正坐在姜少爷旁边,看到这一幕以及面如土灰的姜少爷,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船在原地停了没一会儿,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愣住的姜少爷扑上来抓住丁青:“青哥,怎么办?怎么办?” 丁青指着船长室:“快去找船长!” 即便丁青语调如此强烈,严武还是听出了漠然。 果然,男孩跑走以后,丁青又恢复看月亮的姿势,后面的人在喧闹奔走,丁青事不关己的望着月亮。 过于放松了,严武想。严武盯着丁青的侧脸,丁青一副风云不动的神色。 “那是谁?”严武开口问他。 “姜丰。” 严武往后仰了仰,离开丁青一段距离。他要是问丁青谁下的手,丁青就会回答。一艘船,有深仇大恨的人,有素未谋面的人,有相干的人,有不相干的人,在航海责任模糊的地域,一艘船,一起下了手。 丁青望着远方,慢慢地,平静的外壳裂开了,他的手抖起来。 严武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侧脸,想从那张脸上看到恻隐,想看到恐惧,想看到痛苦,想看到一切能证明丁青还是那个他知道的丁青。 严武不知道看没看到丁青的恻隐之心,自己倒是在丁青这阵颤抖中败下阵来,还是伸出手,覆在了丁青手上,丁青愣了一下,翻过手掌握住了严武的手。两人十指交缠握住一起,严武的手冰凉,丁青的手很热。 严武跟丁青说:“别怕。” 丁青没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2章 #b面 1 丁青带着罗大飞从牛腩面店出来,到自己家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五点。走的时候院子里的草就因为没人修早早显了颓势,现在更是一片杂乱,草长得很快,草尖多是土黄色,甚至不是直立着生长,七倒八歪,横乱着凸伸,乱七八糟,病病殃殃。 不是福地,连草都长不好,丁青站在院子里想。罗大飞如果住的话要把水管修一下,工具箱放在哪里了? 罗大飞看他一言不发以为他又睹物思人,拉着他往里走:“睡哪儿啊我?” 丁青带罗大飞去了自己原来的房间,叫他去收拾东西,自己下到一楼的工具房翻了翻,找了工具箱去草坪上修水管。 丁青蹲在地上看着喷水头有点无从下手,找了个扳手,对着个六角固定开始转,转了几下没动,又反方向转。这次松动了,丁青很高兴自己可以自学成才,马上又多转了几圈,还没反应过来,水就开始汩汩地往外冒,丁青情急之下把六角固定又按回去,拿了个尖嘴钳开始卸旁边的小螺丝,水流这下喷射而出,溅了丁青一身,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丁青把扳手和钳子砸向喷水头,放开声音骂人。 罗大飞跑过来,看着一片狼藉:“我靠,祖宗啊,你别动了啊。”说完跑进房子里,又跑出来:“总闸在哪儿啊哥?” 丁青正把手头的工具一个个大力地砸向喷水头,砸得喷水头歪到,水势也更大更猛,但丁青就是不停手,还抽空回了罗大飞:“我他妈哪儿知道。” 罗大飞不问了,也不急了,转身去一楼找。先找到了门房,拿了钥匙,继续不慌不忙地找闸阀,最后出了房子,在房后几米有个小屋,爬到了顶层找到了,研究了半天,给关上了,然后去草坪上找丁青。 丁青湿漉漉得坐在草坪上,刚刚结束一场单方面的决斗。不只最初招惹丁青的喷水头,草坪上临近的几个无一幸免,都得报废。 丁青的发梢还在滴水,头低着,眼神锁在一片草上。 草里都是水,罗大飞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丁青旁边,自己掏根烟抽,还递给丁青一根。 丁青接过来叼在嘴里,罗大飞伸手护着火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 罗大飞坐在丁青旁边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地吸着烟。丁青太暴躁了,罗大飞细细想着,他认识丁青这么多年,来得时候丁青整个人那么平和,肯定是装的。问题在于丁青需要伪装平和,那他压下的愤怒要怎么办呢?所以丁青平和的时候比以前还脾气好,暴躁的时候也比以前更暴戾。 丁青问罗大飞:“你会修喷水头吗?” 罗大飞扭头看了看喷水头的惨状:“试试吧,还有备用的吗?” “不知道。” “要不换个地儿住吧,”罗大飞把烟熄在草坪的水里,“普通一点的小旅馆那种,这种我不习惯住。” 丁青也不喜欢这里,况且如果罗大飞住进来,刘耀也一定会注意到他,那就不方便了。 “行吧。”丁青起身,进房子里换衣服。罗大飞跟上去。 他们去了在白田街的一个小教堂,当时帮忙给丁叔办葬礼的神父来了这边。这是个小堂,只有这位神父,和一位年长的主理牧师。主理牧师眼神和耳朵都不太好,一直默默地擦烛台。神父很和蔼地给罗大飞找了住的地方,拉着丁青的手寒暄了一会儿,说完“愿神爱你”,送他们出了门。 丁青和罗大飞坐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丁青拍着罗大飞的肩膀:“这地儿怎么样?” “行啊。”罗大飞很满意,挺神奇的,他以前没怎么见过。“我不用一定得信这个吧?” “不用。”丁青扭头看了一眼,压了压声音,“以后我们就这里见吧。” 罗大飞点点头:“现在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学学粤语吧。” 丁青结束自己跟严武的海洋世界之旅后,在严武的公寓跟他赖了几天,严武接了几个电话,丁青便送他上飞机飞回泰国。 丁青第二天早上醒来伸伸手摸旁边的床,什么也没摸到,晕晕乎乎地爬起来,正好刘文打来电话,说要来接他回刘耀家。 丁青顺口说了个离这个公寓不近的位置,麻利地收拾好,赶紧跑出门,坐上出租车赶过去。到了以后坐进星巴克,点了杯咖啡,小心地张望着。刘文打来电话说到了,问丁青往哪边找。丁青说了星巴克,然后一口喝下大半杯,因为喝得太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1 快还咕隆了一声,引得旁边一个坐在阳光刚刚好的卡座里的戴眼镜的文艺的长发姐姐嫌弃地看了一眼。 丁青坦荡荡地跟她对视,小姐姐不想再理这无礼分子,继续做自己的事。丁青端起剩下的咖啡走出去,进了刘文的车。 刘文跟他问了好,给他递来一小盒蛋糕:“等很久了?没吃饭吧?” “没。”丁青接过来,打开切了一块,拿给刘文。 刘文摇摇头,眼睛看着后视镜,正在倒车:“我吃过饭了。” 丁青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刘文在旁边看了他一眼,有点好笑,丁青就和小时候一样不挑食。 丁青便咽下蛋糕便问刘文:“耀叔说我什么了吗?” 刘文关上车窗,方便丁青就食:“你说你去同学家住,辅导员说问过同学了,没有同学知道。其实你可以直接跟耀哥讲,他不会插手你的事的。” 丁青觉得好笑,他是真不知道刘文哪里来的对他大哥的这种信任,一副理智的样子,夹在丁刘之间,明摆着要裂的局势,却诚心不死,劝家和万事兴,劝一团和气,惹得两边人都不喜欢,偏偏自己没有察觉。 刘耀身边,现在最得势的就属关杰风、刘文和刘普,关杰风是半路加盟,又没改姓,不算刘家人,但是有脑子有手段,混得风生水起前途光明,但是主要还是生意上的事。刘文刘普不一样,他们从小就跟刘耀混,正儿八经刘系人,两人年龄都差不多,不过刘文相对而言心更软一点。刘耀他们扳倒家主的时候刘文就没怎么出力,后来丁青的事上也处处显得“妇人之仁”,刘耀心里对他颇有微词。 丁青边吃蛋糕边想,不知道刘文清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丁青这种过气少爷,来负责的要不是普通保镖,要不就是刘汉荣那种被排挤的,刘文被扔来管自己,倒是没什么不满。应该说这个人不敏感呢,还是没野心呢? “啊,也是。但我不想给耀叔添麻烦。”丁青咽下蛋糕回刘文。 “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刘文笑了。 丁青算是听不下去了。 “是啊,耀叔真的帮了我不少忙。”丁青放下手里的蛋糕,有点黯然,“替我爸揪出凶手报仇,供我上学,接我到家里照顾我……” 丁青一副很动容的样子,努努力想挤出眼泪,以便契合他脆弱多愁的形象,但实在挤不出来。 刘文一句话都接不上,沉默着开车。 丁青终于能安静一会儿,觉得刘文的功力还是不行,做了点错事愧疚感就争先恐后地跳出来质证主人,脸皮薄得扯不来谎,跟刘耀这么多年,除了忠心,什么都没学。大概因为从小跟着刘耀,像被洗了脑,觉得很多事都理所当然,因为是一家人。 到了刘耀的别墅,刘文去停车,丁青先进去,正好碰见刘耀换了衣服,跟几个叔叔在聊天,准备去打高尔夫。 丁青恭敬地鞠了个躬,算是问好。 刘耀心情不错,拍拍丁青的肩膀:“你啊,这癖性也不知道随谁,丁家反正上下三代没出过一个。” 刘耀对于羞辱丁青很有兴趣,事实上他也不是为了羞辱丁青,更像是为了羞辱丁家,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要是还有下三代的话。” 自己说完先笑起来,周围准备一起去打球的李总王总丁卯一起跟着笑起来,好像刘耀真是天生幽默,大概去搞脱口秀也能发家。 丁青踌躇着开口:“我也想改,就是……” “别!”刘耀猛地一摆手,“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嘛,不就是走旱路,你记着,有耀叔在,谁也不能说你怎么样。” 刘耀说到“走旱路”的时候,后面的叔叔们开始互相看了,然后挤眉弄眼地撇嘴,轻蔑地笑着,丁卯的反应尤甚,像一帮小学生,不是亲眼见,很难相信年龄这么大的有钱人还有这般童心。 就这样,刘耀把丁青的事“自然而然”地广而告之。 丁青都已经落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地步,刘耀还是丝毫不肯放松,真是努力啊。丁青在内心赞叹着,心绪十分平静。 刘耀准备出门了,几个人团簇着刘耀,像开满钞票的向日葵拱着白炽灯泡,喧喧嚷嚷地往门口移动,丁青在后面鞠了个躬送他,不知道刘耀看到没,正走到门口的刘文倒是看到了,给刘耀问了声好之后便走了进来。 刘文跟丁青坐在客厅里聊天,都是些吃吃喝喝的玩乐内容,丁青谦卑有度,很讲礼貌,刘文心情不错,拿了些好茶来泡,边泡便得意洋洋地讲解着步骤和饮茶小故事,丁青在旁边捧场。 “哎呀,我不喜欢啊。”清脆的女声从门边传来,丁青看着刘文整个人反应很快,马上就扭头往后转,笑意藏都藏不住,放下茶杯就往门口去,好像专业的张阿姨和许阿姨两人不能完成引她进门的任务。 来人三十出头,身材高挑丰满,柳眉卷发樱桃口,风衣玉颈黑丝长腿,脱下风衣是a字红裙白短衣,腹间细腰若隐若现。刘梵秋,演员。 刘梵秋很熟稔地挽上刘文的胳膊:“哥,我快累死了。” 刘文宠溺地看着她,刮了刮她的鼻头:“你非要开演唱会……” 刘梵秋冲他撅了撅嘴唇:“好玩嘛,我喜欢。” “那你刚才说不喜欢?”刘文一边整理刘梵秋耳边的乱发一边问她。 “那个台上的灯光不喜欢,提起来就气。”刘梵秋放开刘文,往里面走,“不说那个了,耀哥呢?” 刘文的脸几不可视地僵了一下,跟在刘梵秋后面走过来:“耀哥跟朋友去打球了,留我在这里等你,说要是你想去就让我带你过去。” 刘梵秋才看到丁青,站在丁青面前没有动,有点警惕地从上往下看着他,口气是问刘文:“这谁啊?” 丁青没起身,伸出手:“丁青。” 刘梵秋狐疑地伸手握了握,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在刘耀的家里,未免显得太自在了。 刘文过来介绍:“这是丁少爷。”带着点眼色看刘梵秋。 刘梵秋面上有点豁然开朗的神色,但没什么大反应,只是说了一句:“哦,那个丁少爷。” 刘文再给丁青介绍,如数家珍:“刘梵秋小姐,国际巨星,拿过金像奖,拿过釜山电影杰的奖,拿过金马奖,是当代最优秀的女演员。” 刘梵秋在旁边笑意盈盈地推了一下刘文:“行了,说的都什么话。” 丁青也点点头:“哦,刘小姐。” 刘梵秋的笑脸一秒消失不见,装作没听到丁青的话,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来,口气有些难听,重新问了一遍问过的问题:“耀哥呢?” 这就是生气了,丁青看着眼色,边往茶室去边问:“刘小姐喜欢喝什么茶?” 不出所料地,刘小姐没有回答他,刘文在旁边打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2 圆场:“西洋参茶吧。” 说完在旁边拍着刘梵秋的交叉的手臂,把话题往别的上面引。 丁青在茶室里折腾,尽可能地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刘梵秋,丁青知道的。 刘文和刘梵秋从小青梅竹马,去的是同一家孤儿院,刘文被刘耀领走的时候,哭着喊着要带上刘梵秋,于是就一起领走了。那时候刘文还不叫刘文,叫章志远,刘梵秋也不叫刘梵秋,叫邱乐盛。刘文割发明志,保证好好效力,刘梵秋不被扔出去。自己退学,跟着刘耀国内国外跑,自己跟刘耀跟久了,想让刘梵秋也到身边好照应。刘梵秋便退了寄宿学校,来到刘耀身边。彼时刘文十七八,刘梵秋也才十三四,刘文还算忙,刘梵秋只是上学。刘耀浪惯了,情妇不少,没结婚,有孩子,养在外面不进门,刘梵秋在刘耀家里独大,娇惯得很。凭良心讲,刘耀一开始确确实实是想把刘梵秋当女儿养,后面怎么就上了床,变成了情人,丁青也不是很清楚。 刘梵秋跟刘文在外面聊天,刘文像捧着花一样逗刘梵秋,后者也不负所望地笑得花枝乱颤,拍着刘文的胳膊,真是兄妹和谐的场面。 丁青在茶室待得够久了,茶热了又热,终于端了出去。刘梵秋不看他,刘文接过茶盘,说辛苦了,就不再开口。 让丁青走的意思很明显了,丁青很自然地收拾好东西,说准备去上课,离开了刘家。 ——————————————————————————————————————— 丁青去见方木司。 白天街的教堂后面有条巷子,那片区叫水流里,主街叫理团街,往里走左右都是些小巷,巷子都不宽,但很长,因为有自由市场,巷口的一段路显得有些拥挤。街上有各式各样的甜品店、咖啡馆和纹身屋,都是矮矮的小店,街上最多的就是外国人。阳光不错的时候,还有街头乐队表演,比如今天。 丁青走进巷中的时候,一个算不上乐团的几人正在演奏,键盘、爵士鼓、小号、萨克斯和大提琴,正在演奏抒情版的《isn\'t she lovely》, 旁边围着端着咖啡的人在听,人走累了就随意坐在街边的石阶上,晒着太阳互相聊天。 丁青穿过聚在一起人群,在音乐声越来越远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方木司。方木司坐在一间咖啡店的外场,自己占了一张小桌子,头顶是把大伞,面前放着两杯奶茶,正低头看手机,抬眼对上了丁青。 方木司风骚地戴着墨镜,白衬衣八分裤,尖头皮鞋,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竹椅上,阳光在他眼镜上拐了个弯,闪闪亮亮的,看见丁青就举起一只手定在空中:“hey!” 丁青手插在口袋里,跟方木司点着头,轻快地走过去。 方木司取下眼镜,目光注视着丁青,直到他坐下来,把一杯奶茶推给丁青:“yeah,man……”说着展开双臂,往后靠:“你选的地方真好啊,自由的圣地啊,freedom,you know,bro……”说完还跟旁边路过的两个金发女郎互相打着招呼。 丁青看着方木司又是凹造型又是摆谱,外地旅人的新鲜感,耗尽了英语词汇量。 方木司的感慨还没结束,伴着旁边乐曲的尾声兴致勃勃地吹了声口哨。 丁青喝了口奶茶:“饿了,有没有吃的。” 方木司甜美地叫了服务生,来了一个年轻的女生,亲切地用粤语问他们要什么。方木司笑着伸手朝丁青的方向礼貌地指了一下,服务生转头又问了一遍丁青,丁青拿起食单跟方木司商量着点了。服务生一走方木司就凑过来:“奶茶好不好喝?” “不好喝。”丁青实话实说。 “没办法,她问我我又听不懂,菜单也看不懂,就随便指了一个……” “你不会说英语啊?”丁青笑了,接着又自己补充,“对啊,你不会……” 方木司笑起来,转移话题:“说正事,你说的延边的人,我找到了。” 服务生端来竹编小筐,里面有他们点的面包和甜品。 丁青拿了一个红豆方包递给方木司,然后擦了擦手,“不急,慢慢说。” 方木司应了一声,继续讲:“我打听了一圈,在东北其实没什么发现,倒是跟齐盟吃过两顿饭,啧,那小子是要成精了,没想到骨架到十七八还能发育。赵华山那边没动静,他可能也看不上我这点折腾。我上次走了以后就跟家里说要来深圳,在深圳喝酒的时候碰到一哥们儿,说自己去刘耀那栋楼办事的时候,见过几个人,挺奇怪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居然能进楼里,进来了吧好像刘耀也挺惊讶,着急忙慌地说了几句话就送人走了,下面人态度也是迷,看着也挺恭敬的……” “说重点。”丁青打断他。 “总之,我就顺着这个找,找到了三个人,本来是要回东北,被我拦下来了,现在在深圳。老头儿疑心很重,我给他看了很多我们俩的照片,才勉强答应等着,只有他一个人,他叫另外两个人回去了。我这次就是来问,什么时候见面?”方木司接过服务生送来的茶。 “下周三,晚上八点半,教堂里。”丁青喝了口茶,嘴里的甜腻感下去了一些,“下周刘耀去新加坡。” “成。还有件事,我跟老头儿说见面的时候,他说要去东北领个人来,我没让他回去,说我去接。那个人,我接不接?” “谁?” “不知道,一年轻小孩儿,看照片儿估计十八/九。叫什么……丁什么风什么……” “去接吧。”丁青回答。 正事谈完了,方木司又放松下来:“天儿是真不错,我得在这儿住两天。” “你回深圳吧。”丁青放下茶杯看他,“家里那么容易让你去深圳,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不知道啊,没听说。” 方木司捏着眉心沉默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姜丰?他最近在深圳活动倒是挺频繁,我爸还叫我跟人搞好关系……” 丁青没接话,方木司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补充道:“你知道,方家也轮不到我做主,老爷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呗……” “姜丰提没提过香港的事?”丁青的重点在别的地方。 两人一阵安静,方木司突然拍手:“啊!我爸是不是打算站姜丰了?” 丁青没说话,要是这样,自己的处境就有点危险了。 ——————————————————————————————————————— 周六午后,罗大飞跟丁青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湖面上的小纸船。 从理团街出来的公园里,父母领着小朋友,年龄大的伴侣牵着手,年轻人呼朋引伴,在公园里嬉笑。 罗大飞和丁青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3 就这么望着他们,百无聊赖,一事无成。 “要说起来,这种天气就应该谈恋爱。”罗大飞翘着腿看看船,看看女大学生,“天儿凉了,找个贴心的姑娘,我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在寒夜里互相温暖。她的红脸,她的温柔,她的爱……” “你有什么?”丁青插了一句。 “对啊,我什么都没有,梦也没法做……”罗大飞抑郁起来,异乡的风景和陌生的姑娘,不及北方凌冽的风,相思来得汹涌,有那么多值得怀念。 “行了,你拉倒吧。”丁青实在是看不下去罗大飞的样子了,“是不是考试没过?” 罗大飞哭丧着脸看他:“不仅考试没过,好多课我都听不懂,学校也没有人要跟我玩,我也没什么社团要加,主要娱乐就是跟你泡吧,你周边那群人我又不熟……哎我去,那是不是桂花!” 罗大飞的悲惨经历还没叙述完,就被猛然注意到的桂花树吸引住了。 丁青也探着脑袋看过去:“真的啊。” 两个人跳起来兴致勃勃地走过去。 “你说它跟北京的桂花味道一样不一样?”罗大飞很好奇。 他们凑过去闻花香,不亦乐乎。 “我觉得差不多啊。”丁青看向罗大飞。 丁青正在给桂花拍照,在这一片香气中想起远方的他,特地靠近花枝,举着手机费力拍,一朵花要用360度旋转摄像,拍完之后对自己的技术得意洋洋,想发给男朋友看看,还没点开,就听见后面嘈杂的声音。 罗大飞正绕树走,倒着逛的时候撞到了树下卖苹果的姑娘,又踉跄了一下带倒了摊子,苹果骨碌碌滚在地上,姑娘边捡边抱怨,因为罗大飞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一动不动,就盯着人姑娘看。丁青过来看了一眼,抬脚踹了罗大飞的屁股,罗大飞才猛地回过神,急忙蹲下去帮着一起捡。 等苹果都捡完了,围摊子的塑料纸也收拾完毕,人群渐渐散去,罗大飞和姑娘面面相对,姑娘还是不高兴,觉得这男人看着浓眉大眼,居然一点礼貌没有,撞了人也不道歉,现在还一副呆呆的样子,不由得又说了几句。 这会儿罗大飞已经反应过来了,规规矩矩地道了歉,姑娘脾气收了收,听罗大飞用的是普通话,便也换了普通话,说了些下次注意之类的话。只是这口音即便带了点抱怨,混在港普里让罗大飞听来,总带了点娇嗔的意味,配着姑娘刚刚着急通红的脸,更是让罗大飞心猿意马。 心猿意马藏不住,姑娘正一板一眼地说话,罗大飞硬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姑娘愣住了,瞪圆了眼睛,这男人,人模人样,怎么这么奇葩? 罗大飞一看她表情不对,又马上道歉,口不择言:“对不起,我不是笑你,你太可爱了。” 说完两人都是一愣,气氛骤变,一男一女隔着苹果摊,对视了一眼便双双低下头,姑娘瞟了一眼高高的男生,便低下头盯着手里的苹果,一个苹果总是摆来摆去放不对位置,男生转过头,又转回来,盯着姑娘抖动的睫毛,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青在旁边像在看戏一样,罗大飞那反应他一眼就瞧明白了,于是上前打破两人的尴尬,用粤语跟姑娘讲话:“不好意思啊,我们帮你吧?” 女生抬头看了一眼罗大飞,跟丁青讲起话来,丁青分散着姑娘的注意力,很自然地把罗大飞拽到摊子后面,帮着姑娘摆弄,自己又非常应景地要去上厕所,留两个人单独待一会儿。 丁青要溜的时候罗大飞一把拉着他胳膊,压低了声音不让旁边的姑娘注意到:“你哪儿去?你丫就留我一人啊?” 丁青使劲拽袖子:“那怎么着,我替你处对象啊?松手!” 两人尴尬地扭头朝姑娘的方向看了看,姑娘正在摆第二层,没空看他们。 丁青趁机拔出胳膊,疾步离去。 罗大飞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靠,这么大个儿居然身形如此活泼?”然后扭头小心翼翼地靠近女生,有眼力地帮起忙来,一副任劳任怨奉献自我的样子。 丁青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买了杯咖啡坐下来,远远得看着桂花树下的男生女生青春剧。两人刚开始还挺尴尬,罗大飞手脚倒是勤快,姑娘基本不用动,摆好东西后两人就拉了把椅子坐着等顾客,没人来的时候就聊起天,不知道罗大飞说了什么蠢话,两人一起笑起来,光是儿化音的问题就聊了大半天。然后就是日常生活,什么周末做公帮人卖苹果啊,其实是大学生啊;好巧啊,我也是大学生啊,我在港大啊;好厉害啊,我念的服装设计学院;服装设计我很喜欢的啊,那个谁啊,维多利亚贝克汉姆! “你喜欢个屁服装设计。”丁青在后面想。 姑娘虽然身子小,脸圆圆的,脸颊肉肉的,又天生的红通通,捏起来手感应该很好,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整整齐齐像石榴籽一样,看罗大飞多过看苹果。罗大飞更不用说,蜂巢都不及他眼里的蜜多。两人从来处谈到住处,罗大飞讲思乡之情,小苹果也说从来没去过大陆,想看看北京,罗大飞更是兴奋,从光屁股捉鱼讲起,最后讲到了中关村战略。 丁青听着实在无聊,又转回来看天空。 结果又是一个人,在周六午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湖面上的小纸船。 异地恋,苦啊。 第33章 #b面 2 丁青在去找罗大飞的时候,走错了教室,是个公共课,走进去了不好意思走出来,便硬着头皮坐下来,拿出手机跟严武远距离调情,傻呵呵地笑着。突然听见上面老师开口:“……其实这个案例有十分典型的意义,当代也有类似的尝试,比如丁氏集团的刘耀先生。” 丁青猛地抬头,仔细听着台上的老师准备说什么。 “刘耀先生在娱乐业的尝试其实是很有创造性的,早在2005年,丁氏集团就尝试过境外上市,作为集团上市的活动因为资金筹措不足,国内限制等问题,未能在零五年实现上市。这里我们其实可以通过丁式集团的招股说明书发现很多问题……” 丁青紧张起来,转头问旁边的同学:“这什么课?” 男生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公财。” “公财?”丁青没听过。 “公司财务。”男生说完转头继续盯着老师,没有要交谈的欲望。 “……其实刘耀先生在丁式的娱乐产业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而娱乐产业在丁式更是占有较大的份额,但丁式在2009年被爆出有涉黑嫌疑之后,原先娱乐部门的独立步伐加快,今年四月,娱乐部门单独作为‘光明传媒’成立,刘耀先生借助自己多年在香港的根基,将娱乐产业发展壮大。事实上我们可以看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4 到,在光明传媒旗下囊括了影视、纸媒、流媒、高档娱乐会所等,其立足于娱乐产业,具有相当鲜明的角色定位和发展战略。目前来讲,‘光明传媒’的大多数商业活动与零九年之前相比,跟丁式集团较为分割,我们几乎可以断定‘光明传媒’是独立于,或者说是受到丁式较小干预的,所谓非传统的子企业。这跟我们之前的案例有相似之处,两者都……” 丁青听到这里才稍稍安下心。 丁青自从住进刘宅,基本一周见一次丁夫人,还总是有人作陪,不过即便这样,丁青还是能从丁夫人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中窥见某种庞然大物运转的暗影。每次结合丁夫人讲的事情,联系一下刘耀的日程,从脑海深处挖一挖以为忘记了的爷爷和家主平时说的话,连在一起常常有种开窍的感觉。今天听了这种视角的谈话,更是有种新鲜神奇的感觉。 丁青借着这个角度,继续在心里勾画刘耀的版图。 下了课,丁青在学校里的咖啡店坐下边喝茶边等罗大飞。 等了还没三分钟,罗大飞就风风火火地出现了。罗大飞明显是打扮过了,从不打理的头发今天抹了浓重的发胶,在店里黄色灯光的衬托下更加闪闪油油,白衬衣黑色西装裤,还穿了一双假的鳄鱼皮鞋,与头顶油光相呼应,一样闪闪发亮。总的来说,整个人熠熠生辉。 罗大飞坐下来,难掩兴奋之色:“没什么大事吧?我叫了小苹果过来。” 丁青很无语:“你穿的这都什么?” “……”罗大飞顿时丧了气,低头看了看,“班上女生帮忙弄的,怎么了?太丑了?” “太做作了。”丁青想给他洗洗头,“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我想照着小开的感觉走啊,”罗大飞拿出个镜子仔细照,“我也觉得,这也太油腻了。” 为什么有些男生对打扮的定义就是往头上抹油呢?丁青不由得想起了方木司。 “几点了?”罗大飞凑过来看丁青手机,“我去洗个头。” 丁青也不拦他,随他去。年轻人就是有激情,自己也会为约会打扮,严武就不会,严武的恋爱观就是“坦坦诚诚做自己,自然就好”。 “所以啊,”丁青想,“这种敷衍不努力的态度,得要多好的运气才能跟优质男在一起……不对,他那说到底还是懒……” 丁青还在想自己的男朋友,罗大飞的女朋友就到了。 ……现在还不是女朋友……还在试探阶段……这段时期被丁青称为“推拉期”。 小苹果叫了一下正在神游的丁青:“丁先生?” 丁青抬起头,跟她打了招呼,拉开椅子让她坐下。罗大飞不在,丁青承担起谈话的主要任务。 小苹果今天也花了妆,腮红好像打了太多,丁青虽然不懂,但也觉得不自然,现在看起来像高原红加缺氧。女生也是有些紧张,穿了小裙子和高跟鞋,能看出来平时不怎么穿,因为坐下来的时候虽然跟平常无异,但是坐下来是两腿平直坐,配上裙子就有了些叉开腿的尴尬意味,女生急忙偏过腿,但效果也不是很好。服务生正往这边走,丁青叫完才发现这个问题,边告诉她罗大飞会晚到,一边自然地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然后跟服务员说话。服务员转向丁青,小苹果把外套盖在自己的腿上,终于感觉好多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小苹果对罗大飞的朋友印象不错,给罗大飞也加了几分。 严武很喜欢的丁青式谈话果然有奇效,小苹果很放松地跟丁青聊天,话题大多围绕着罗大飞。丁青主要是暗着夸罗大飞,小苹果对这种称赞也蛮受用,把自己对罗大飞的好奇一一抛出。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狗的问题。小苹果问丁青罗大飞喜不喜欢小动物。 丁青边续杯边回忆:“罗大飞养过蚕,养过小鸡崽儿……就是小鸡,那种小黄鸡……还有金鱼吧好像。” “这么多啊。”小苹果眼神亮起来,对大陆教育一无所知,“我有养狗哎,是金毛。” 丁青好像想到了什么:“狗是不是很容易跟人亲近啊?” “是啊是啊。我隔壁的哥哥是自闭症,跟父母都不亲的。但是好像是五六年前吧,我老豆带回家两只狗宝宝嘛,然后一只跑来跑去的时候就跑到了那个哥哥脚边。那个哥哥其实什么都没办法做的,那时候也二十了吧,只是能出门自己扔垃圾的程度,好可怜的。我说到哪儿了?哦对,正好是他倒完垃圾回来嘛,小狗就跑到他脚边,我是有点怕的,就叫狗狗回来,我也不知道怕他们谁欺负谁。但是喔,你知道嘛,小狗就舔他脚面,哥哥居然蹲下来抱起来哎,抱在他怀里,我当时看了就好感动的,真的。” 回答比丁青想象的长。丁青点着头:“然后他就养那条狗了?” 小苹果快速地点了两下头:“嗯嗯。尖米——就是狗狗的名字——一直跟着哥哥,真的很亲近的,是那种互相照顾的。” “哪种狗容易亲近人?”丁青问。 “金毛啊,比格犬啊,拉布拉多。拉布拉多真的很亲善又漂亮的,而且很聪明。”小苹果对于狗狗的话题好像非常上心,不仅谈到狗的时候情感充沛,语调也顿挫有致。 丁青思索着问:“如果是那种不太容易亲近别人的人,也不太招动物喜欢的人,能养狗吗?” 小苹果一头雾水地问:“对狗毛过敏吗?” 丁青知道答案:“不过敏。” “那是什么意思?” “就……”丁青不知道怎么说。 “孤僻是吗?”小苹果说出自己的理解。 “不是。”丁青回得很快,“孤僻”这个词在他这里是个贬义词,他立马把严武跟这个词先隔离起来,“我没养过狗,不是很清楚有什么入门条件。以前听朋友提过,好像不是很容易……” “其实没那么难的,我觉得主人首先要有责任心嘛,他可以吧?” “可以的。他有责任心,而且心很软,虽然看不太出来,但真的是那种心软的人。”丁青几乎在抢答,回答的还超出了题目范围。 “那……”小苹果思索着说,“养只狗狗陪他应该也不错?” 丁青刚要说话,罗大飞再一次风风火火地出现了,还没坐下来就眼睛朝着两人看,迫不及待地插入对话:“你们聊什么呢?” —————————————————————————————————————————— 刘文其实跟丁青真的走得比较近。 一方面是因为刘耀的交代,另一方面刘文对丁青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有戒心。在刘文眼里,丁青是个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是没落的氏族最后一任家主,在各位叔叔伯伯大哥的“关爱”下还上不了位,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学习也不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5 好,生意没学过,死人没见过,做什么都半途而废。还组过乐团,那时候在什么酒吧表演,去了快七八十号人给少爷捧场,丁青在上面敲架子鼓,下面乌压压满场黑西装,唱再嗨都没人敢叫,最后一曲大合唱,丁青也跑到话筒前,扯着嗓子喊,但也只有场上热闹。丁青唱得high到不行,对着话筒喊:“大家一起唱!”下面马上响起浑厚的合唱,一首东风破唱得像是入阵曲,酒吧老板差点吓哭。丁青在上面听着,后知后觉地想,原来演唱会都这么安静啊,为什么我去的那些演唱会下面人都那么激动呢? 总之在刘文眼里,丁青没什么威胁,而且还带着点悲剧色彩,毕竟曾经一家人。而且会说话,有眼力见,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在丁青眼里,刘文是个傻叉。 如果严武在他身边,一定会对他这样形容一个对他不错的人不满。 但是丁青毕竟不是严武,没那么宽容。他觉得刘文不怎么样,中立的、选不出个屁的、想让丁青当小弟的、自我感动的、自我沉醉的、刘文。 丁青压下想法,给坐在自己对面的刘文倒酒。 刘文跟丁青走得近的标志之一,就是刘文常常带丁青去高档餐厅吃饭。刘文因为工作关系,这方面很有资源,浪漫的餐厅他是想带刘梵秋来,但是不可能,那是大哥的女人,因为刘文常常要去关注丁青,就随手带他来了。毕竟是前老大的少爷,也没必要太跌份儿。 刘文喝酒喝得很猛,今晚似乎尤其嗜酒。刘文在丁青面前也什么好端着的,洋酒倒了一杯的三分之二,举起来起来仰头一口喝完,丁青马不停蹄再给倒上一杯。 刘文招呼他给自己也倒上:“你也喝。” 丁青点着头,给自己也倒上,刘文在旁边叨叨:“你也老大不小了,喝酒也不会吗?”语气很不见外。 丁青没回话,恭敬地点着头。 刘文对他这个样子很受用,语气也缓和下来:“会说粤语吗?” 丁青摇摇头。 刘文切着自己的牛排:“你也学一下,待了这么长时间了。” “感觉……粤语挺难的……”丁青面露难色。 “上次耀哥还问我你学习啊生活啊怎么样,你这么不上进我怎么跟他说?”似乎是指责的话,刘文说来倒是平平淡淡。 正吃着饭,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跟丁青弯弯腰算是打个招呼,然后俯在刘文耳边讲了几句话,刘文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戴的餐巾布,嫌麻烦地撇撇嘴,用白话说:“你直接说吧。” 来人看了一眼丁青,丁青正在用左手切牛排,挺费劲的样子,心思完全不在他们这边。 刘文问他:“你做咩啊?” 丁青没什么反应,刘文用普通话又问一遍,丁青才抬起头:“啊?我想练练用左手吃饭。” “练那个干什么?”刘文很奇怪。 “想体验一下左撇子的生活。” 刘文脸部抽搐了一下,没再搭理他。 丁青低下头继续切牛排,正觉得自己是不是装的有点过,对面刘文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大概是什么影城的建设要快一点,有个重要的投资人下个月要过来,到时候要带人参观……耀哥要筹备大事,丁卯的事先放放,你们去敲打敲打他,不要一点心不长…… 黑西装听完刘文的指示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跟丁青告别。丁青听了全部对话,连西装的的称呼都知道——“阿彪”。丁青摇摇头,刘彪这个名字,啧,有点儿难听啊。 刘文喝到了第五瓶。丁青陪得都有点累了。 刘文已经喝高了,不奇怪,他今天就是奔着喝多来的,只是丁青有点丢人。 刘文拉着丁青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反指着自己的心口,脸通红,眼神飘忽忽,看似在跟丁青说话,方向都对不上:“男人爱一个人真他娘的难。” 丁青告诉自己,忍住忍住不要笑。 “我跟你说。”刘文往丁青那边凑了凑,携着一股酒气,“算了,不说了,你毛头小子你懂什么?去,去拿东西,走……” 刘文说着就要站起来,丁青扶住他,那个阿彪也走进来,从丁青手里接过刘文,还有另外两个保镖,一起走向门口。 刘文和丁青坐上车以后,阿彪给丁青鞠了一躬就去坐后面的车。 丁青多看了几眼阿彪,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给自己面子。 丁青虽然从来没去过刘文的家,但是知道住址,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喝醉的刘文:“回家?” 刘文摆摆手,说了个地名,虽然他吐字不清,发音不准,丁青还是辨别出了是哪里,不由自主地挂上了笑容。 丁青自从见过刘梵秋,窥见他们之间暗涌的情愫,就对关键角色刘梵秋十分上心,去酒吧和夜店玩的时候都不忘打听刘梵秋的事,不要说刘梵秋的住址,就是刘梵秋的月经期,丁青也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现在,喝醉了的刘文要去找刘梵秋。 丁青暗喜,前面的司机跟了刘文很久,显然也对这个地址有反应,扭头看了一眼丁青,以为丁青懂的话起码要拦一下。 丁青跟司机对视,无辜的样子:“那就去吧。”好像并不清楚那个地址住了谁。 司机想了想还是闭上嘴转头开车,自己什么也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梵秋还没睡,看见刘文有些惊讶,但还是马上让开路让他们进来,吩咐人去准备醒酒汤。 丁青有些尴尬:“文哥非要来……” 刘梵秋摆了摆手,让他们帮忙把刘文送进客房先躺下,又是指挥人换衣服脱鞋子,又是忙着喂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客厅坐下。丁青势必要去跟女主人说些话,阿彪他们打完下手就往外走,丁青叫住他:“刘彪,另一辆车先开回去,你留外面等我会儿。” 丁青本来想叫“阿彪”,但是脱口而出叫成了刘彪,许是刚才想这个名字想多了。 “好。”阿彪恭敬地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少爷,我叫丁彪。” 丁青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丁彪的背影,才从惊讶里回过神,朝刘梵秋走去。 刘梵秋坐在沙发上,正用手按自己的眉心,一副疲乏的样子。这沙发是木制的,坐着很硬,客房的沙发就是美式海绵沙发,还是天鹅绒的垫子,软得很。但这客厅却是冰冷冷的紫檀木沙发,跟刘耀家里的沙发师出同门,但跟自己家,甚至装潢都不搭调。 因为刘耀的喜好,他的一句话,便换了沙发,偏偏这氛围叙述着那个男人不常出现。 丁青给刘梵秋倒了杯茶,递过去,跟第一次不同,这次的丁青明显拘谨了,有礼貌了。 刘梵秋抬眼看了他一下,对这个变化也很满意,没说话,接过茶,抿了一口。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6 丁青隔了一个座位坐下来,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刘梵秋摇了摇头:“怎么喝那么多?” 丁青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清楚。” 刘梵秋没有要交谈的欲望,丁青也有些尴尬:“那,秋姐,文哥麻烦您照顾了。我先走?” 刘梵秋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也留下吧。” 丁青察言观色,不予置评。 丁青转了转脑袋,想找点话题聊,正好刘梵秋接了个电话,跟那边又发了一通脾气,关于走红毯挽着谁的问题,那边听起来像是提出了个好的解决方案,刘梵秋脸色也好起来。 丁青看着她,真是喜怒形于色啊。 挂了电话,丁青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是年终盛宴庆典吗?” 刘梵秋扭头看他:“嗯。丁少爷也去的吧?” “我年底要去美国……” 丁青有些遗憾,旋即又兴奋起来,像个粉丝一样,“《偷神》剧组是不是也一起走红毯啊?” 刘梵秋笑了一下,点点头:“是啊。正好那时候也刚上。” 丁青眼睛亮起来:“真的是大制作啊,您真的是光明一姐啊。” “哪有啊,不是还有常意吗,她才是一姐呢。”刘梵秋眼睛也要笑起来。 你觉得她是一姐你刚才争什么走红毯呢?丁青腹诽。 丁青摇头:“才不是。论资历,您虽然年轻,这些年您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人都说常意是人才,您是天才。论作品,您拿奖拿到手软,公认的影后。论人气,国内外杂志对您都是盛赞,谁不知道您啊,不是还登上今年三月的vanity fair了吗。” “哪有啊,不要乱讲。”刘梵秋笑着拍了拍丁青的胳膊,真是个爱讲实话的傻孩子,“你在常意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丁青没有见过常意。 “就是这么说的啊,我打小就不撒谎,常意姐到现在心里还不痛快呢,您要是问起来,她说不定会说从来没见过我。” 刘梵秋笑着拉过丁青的胳膊:“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儿,我跟常意才不会聊你呢。” 丁青也憨憨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也就随便一说……” “我可比常意大啊。” 丁青一脸惊讶,这个他真的没想到:“不会吧?” 刘梵秋很受用,笑得也开心,虽然这小鬼说话真真假假,就是奉承着自己夸,刘梵秋也随着他的意,听听好听话,跟年轻人聊聊天。 “上次你怎么没这么多话啊?”刘梵秋笑着问他。 丁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第一次见面……” 刘梵秋看他一眼,亲切地拍了这个害羞男孩的胳膊:“我哪有那么可怕。” 丁青也笑起来,心里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不敢在刘梵秋面前油嘴滑舌是怕刘梵秋跟刘耀聊起自己,一个说是脑子疯性子傻,一个说嘴巴甜脑子活,多少不利于丁青的可持续发展。但根据丁青对刘耀行程的观察,刘耀跟刘梵秋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以他们的关系,丁青不认为他们亲密或者闲到有功夫谈论自己。 丁青趁着刘梵秋在兴头,跟刘梵秋天南地北一通乱聊。刘梵秋也实实在在是社会人,是个话多的人,也不避讳谈及刘耀。 听了半圈,丁青搞明白了,刘文将情向梵秋,梵秋女心献刘耀。至于刘耀,光丁青知道的,就还有两个情妇。只是在刘梵秋看来,刘文的关怀也是长兄的关怀,不搀一点男女之情。也难怪,刘文像是个闷葫芦,一声不吭地奉献,在旁边看了十几年,从来不敢表现,就怕扰乱这单箭头连锁。 真是辛苦他了,毕竟从各方面看起来,刘梵秋还是不知道的好。 所以丁青决定告诉刘梵秋。 丁青想成为在这段关系里发挥作用的一个人。刘梵秋是聪明人,绝不会把话挑明摊牌,她要是有意,自己在中间免不了牵线,毕竟已经卷进来了。她要是无意,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最多此事按下,两人少见面。 于是丁青就着气氛,无心地讲起刘文的“醉话”,没什么别的,就是名字和一些涉及情爱的敏感词汇。 第34章 #b面 3 丁青正坐教堂里等人。 晚钟已经敲过了八点,牧师在扫地,另一个身体很弱,已经不再过来了,罗大飞在帮着擦烛台,丁青坐在最后一排,远远地看着布道台。今天这里也一样门可罗雀,台前的烛火在风里轻微地摇曳,贴着四周墙壁的内灯衬着静谧的气氛。照丁青的吩咐关了吊灯,月光从布道台上方的天窗里浇下来,在昏暗的教堂里单单投出一个淡白色亮光圈,笼在布道台上,颇有点圣光的意思,再加上暖黄的烛光在庭前跳跃,亮了建筑的头部;得了内灯的烘托,使中体不至于陷入黑暗,尾部无灯点亮,丁青便融在暗金紫纹的背景里。 牧师忙完便收了东西回后堂,这里安静地愈发让人困倦,罗大飞一边擦烛台一边打瞌睡。 丁青没有,他精神抖擞,等待着来人。 木门响动,罗大飞抬头望去,两扇门被推开,进来三个人。 三人中一人格格不入,是方木司。 另两人的打扮倒是出自同门。老一点的六十多岁,但因为手脚利落,脚步迈得也大,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一米七不到,背微微驼着,戴了顶厚实的遮耳军帽,脸色蜡黄,面容严肃,皱着鼻子,穿着件土黄色的毛衣,露出脖子上一段红色秋衣的领,外面又套了件臃肿破烂的大衣。但这个人让罗大飞有点心惊,因为进来的时候他们对视了一眼,明明眼袋浮肿眼睛小,在对视的时候罗大飞却被与打扮不符的镇静和冷冽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做什么反应,那人似乎也在这对视里得了什么消息,马上就把眼神从罗大飞身上移开,去别处寻找丁青,目光最后落在右边坐着的男人,但丁青连头都没转。 年轻的那个还是个孩子,看着有十六七,一米八五往上,但是很瘦,像根竹竿,学着老的一样有点塌背,戴着相同的军帽,穿着一样破烂的大衣,皮肤黝黑,脸上有常年冻出的皴红,一进来眼睛就滴溜溜转,四处打量,有些紧张,鼻头通红,充满好奇地盯着站在台前的罗大飞,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呼噜响了一声,带回一串差点流出来的液体。 丁青这才转头看他们。老头儿马上摘下帽子,往前一步,弯了弯腰,丁青点点头,看了一眼方木司,方木司心领神会地拉着小孩儿去台前罗大飞的位置,留下他们两个。 老头儿问好的时候丁青差点站起来握手,但是仔细想了想小时候爷爷和爸爸的行为,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站起来。 丁青往旁边移了移,老头儿在他旁边坐下来,看起来有点紧张,屁股坐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7 了一半,身子前倾,一只手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帽子。 “听说你们找过我?”丁青掏根烟抽,老头儿也从上衣内口袋里翻了个烟斗出来,看了眼丁青,丁青点点头他才点上。 “找过。” “找我干什么?”丁青口气很硬,死死地盯着老头儿红肿皴裂的手,那只手正稳稳地拿着烟。 “……”老头儿没有回答。 “怎么称呼?”丁青继续施压。 “丁守。”回答还是从容有力。 “我小时候过年,去东北,到了哈尔滨还要坐五六个小时的车跑特别远的地方,去拜年,”丁青语气慢下来,悠悠地抽着烟,“一直到十一岁吧。我记得特别清,那房子很大,房后有条河,我跟几个孩子老是在上面溜冰……那时候溜冰还就真的是在冰上玩儿。到中午去拜年,那时候我叫他什么来着,三爷爷?” 丁青看着屋顶,慢悠悠地讲着,老头儿紧紧握着手里的烟袋,看着自己烟袋的亮火。 “然后那年我爷爷死了。” 丁青吐了个烟圈,“我也就再也没去过延边了,因为我爸不想去。听说,你们的大房子也拆了?” 老头儿的手猛地攥紧了一下,被丁青看在眼里。丁青盯着老头儿,老头儿盯着烟袋。老头儿的脸消瘦无肉,像是一张老迈的树皮包在头骨上,随便填了些岁月充起来才有个人形;下嘴唇突出,突过上嘴唇,这使得嘴部的表情被放大,比如现在,丁青能看到老头儿下嘴唇微微颤抖,紧张暴露无遗,那是想说话却不能恰当表达的焦虑。 丁青收去试探:“论辈分我得叫您一声叔,我爸一向不依仗丁家,在位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提携过丁家人。实话说,我爸早早就当了家主,要不是我爷爷年年想着,延边我爸一趟也不会去。” 老头儿终于有所松动,皱起眉头:“家主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丁青直接忽略他这句话:“现在丁家到了这个地步,生意分了,人心散了,丁守叔您跟我同祖同宗,就忍心看丁家败落到这个份上?” “……丁卯……不是也还在?”老头儿有些犹豫地说。 “丁卯父辈跟着家主那一支老早就出了东北,像您那样留在东北的,是丁家的源头。他丁卯一不是家主一支,二不是源支,他能顶什么用?” 老头儿嘬着烟,听着丁青在他耳边说话,一时脑子混沌,丁青说话倒是不急不躁,不像他爷爷那样大嗓门,也不像他爸爸那样不耐烦,要说有点什么感觉,就是有股冷意和狠劲,藏在某些字眼后面。 ——————————————————————————————————————— 丁氏一族,翻家谱往上数能数到明朝去。丁青整理丁华明的遗物的时候找到了家谱,一看就是他爷爷想认祖归宗找人搜集的,真的假的都有。祖上有街边卖肉的屠夫还有村里的修鞋匠,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丁青都直接跳过没看,从他太爷爷那辈开始,乱也算乱出了个样子。丁家人多,盘地作恶嚣张,多地有名,光是收剿的指挥十年就换了四五个,丁家也是那时候开始有了“家主”。 丁青的太爷爷是第一个“家主”,一方面能跟政府军斗智斗勇,另一方面能带动赌场烟馆春风苑,族人推崇,年少得志。后来东北风云变幻,地方流氓土匪改头换面成为部队军,家主晚了一步,没看出乱世里军权兴盛的信号,便没能扯起大旗独当一面,但得了某张姓大军阀的赏识,在其翼下,迅速发展壮大,春风得意,在大元帅时期更是风光无两。家主终于醒悟,送了家族里的少年去广州上军官学校。 好日子也没有多长,世道一日三变,乱世战争像是绞肉机,送出去的孩子们一个个热血沸腾,唱着“怒潮澎湃”和“打条血路”,北伐的余波蹡蹡波及,又望着旭日旗出征。东北换天,丁家重新沉寂,家主那一支就剩下了因为年幼留家的丁青的爷爷,太爷爷一死,爷爷领着能走动的,愿意跟的,跑出东北。旁支更小的幼辈,丁三和丁六,留在了家乡。 新家主运气好,决战的时候站对了边,早早就入了党。因为家底不干净,不能算贫下中农,一段时间为了证明自己根正苗红,做了不少暗活儿。后面攀错了枝,丁家从中心退出来。退出来也好,惹不到任何人,不贪权只图财。丁家逐渐立稳脚跟,借着一些复兴浪潮更是壮大起来,手伸的长,北通延边,南达陵水。丁家的结构也在这时候清晰起来,留东北的旁支衰败零落,全靠家主救济,但救济不是免费的,丁三丁六两支的人,主要就是干脏活,因为家主虽然早些年也是刀尖上滚过来的,但是现在有头有脸,动手不方便。因此虽然家主出手大方,但是两支的人却是越迁越偏。丁守就是丁六一支的人。 到了丁青的父亲,改革浪潮兴起,政企要分离,分红看绩效,这任家主也是心态好,说做生意就做生意,第一步就是拿着丁家的人事薄整理门户,整理过程举步维艰,丁青爷爷当着翘脚老板,哪边也不帮,什么也不管。丁青父亲就一步步构建自己的商业版图,东北有赵华山,重工业,地产行业,有煤矿,有油田,政企合作;广州是刘耀,娱乐产业;温州是姜丰,做的是运输生意;海南有高更,主要做旅游生意。这是丁青知道的。丁青父亲这一代是最赚钱的,因为正好赶上了国力发展的进程。 当讨论黑道的时候,是在讨论什么。 丁青不知道的是,这版图看似松散,事实上却是一个非常完整高效的利益链。丁家名下有很多未记录在案的矿地,气田,是赵华山在运营,所得收入不计入企业营收不上报;姜丰虽然人在温州,管理的大大小小港口,夹杂高额昂贵货物,甚至大量现金,未被查处;高更长居海南,是南海小国常客,东南亚的毒品,最辉煌的时期,光丁家经手的有六成,由高更负责。非法收入由刘耀漂白,刘耀的娱乐部门,出品大制作的垃圾电影,举办售罄的空荡荡演唱会,盖豪华酒楼一瓶雪碧七百六,举行明星慈善拍卖会一个玻璃瓶百万成交价。除了他们,还有挂在别人名下的,三辆车月收入六十万的神奇出租车公司,遍地开花的小型贸易公司和中型咨询公司,开在海外的著名某某公司。 这条产业链运作了相当长的时间,直到家主窥见变革的信号想迁移版图。一方面是传统行业的衰落,更为重要的另一方面是上部政治结构的变化。在难以达到原先收入水平的情况下,家主考虑政治优先,首要离开大陆,下面人也各有想法。共同的一点是,这番转移肯定要重新整理,生意要重新划,大家都要给家主上供;账也要重新清,这么多年谁手里还没有点私账。 所以家主非死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8 不可。 刘耀是最容易洗白的一个,他有头脑,会做生意,脱开洗钱的功能他还有大把可用之处,虽然他的公司在广州,刘耀却常年住在香港,家主死后刘耀索性整顿其公司,谋划独立,他在澳门有赌场,香港有舞厅,旗下除了洗钱的烂片也有不少佳作,签约的有大明星有大导演,对丁家的依赖度最小。高更恰恰相反,积年与毒贩打交道,狠毒暴力,在家主干预下从未参与过资金链的后端运作,无法独立进行洗钱活动,如果脱离丁家,就会彻头彻尾地成为罪犯,过上躲躲藏藏的生活。姜丰模棱两可,本来有没有丁家对他来说无所谓,他不是高更,对于动脑子并不排斥,又不像高更一样处处被丁家提防,自己立足完全没问题。只不过现在有了吞并丁家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赵华山毫无兴趣,自有地产生意和矿业,在东北有根基,从来没想过迁移,毒品生意也不愿沾手,趁此机会跟丁家决裂最好。 ——————————————————————————————————————— 老头儿很长时间没抽一口,烟火光忽明忽暗。 “其实我上次去找您,”老头儿犹疑着开口,始终低头看着前方,要不就是看着自己的烟,没看过丁青一眼,“主要是想拿点……红利……您也知道,历任家主都每季给我们……这次隔了太久了……” 丁青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发现自己烟抽的差不多了,从嘴里拿出来扔到地上,用鞋尖踩灭,踢开,又掏出一根,给自己点火,烟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拿钱你还专门让我跑延边接那小子?” 老头儿猛地扭头看丁青,火苗窜起在烟端,映亮丁青没什么表情的脸。 丁青收起火机,吸口烟慢慢地吐出来,放松地往后仰,倚着靠背,手臂展在椅背上:“挑明了说吧,这么久没给钱,你们房子也拆了,丁卯上了位,对丁三丁六旁支也没兴趣,不选我怎么办,要烂在土里吗?还是怎么着,你们那么多人,是想种地啊,还是创业啊?” 老头儿的手终于有些抖起来的迹象。 丁青算是明白了,这老头儿唯一的戒备和紧张是因为要谈判。 丁青口气软下来,朝台前站的三个人扬了扬下巴:“你心思我也懂,那孩子叫什么?” 老头的烟已经熄了,他收起烟袋,搓搓手,又搓搓脸:“丁符。” “丁符就跟着我吧。有我的就有他的,有他的就有你们的。自家人肯定要自家提携,你放心回去。” 老头儿还是有些犹豫。 丁青掐了烟,俯身跟老头儿保持平行,信誓旦旦:“丁守叔,你要相信我,现在很快要开董事会,丁卯马上就会被选下去,到时候就胜利在望了。” 丁青这句话完全是瞎说,反正丁守不知道。 丁守确实不知道,他一直处在外圈,连丁家的经理人都认不全,什么也不懂,只是认为当上了家主就完事大吉。想着反正丁卯连见他们都不愿意见,想来找丁青看看是怎么个情况,接了小辈过来,想投靠丁青,又发现丁青似乎也说不上话,跟丁青谈判吧,却怎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话都让丁青说了个遍,连心思也猜着了,到了也没摸清脉络。不过留个人在少爷身边,总不会亏了他们家人吧,虽然没要着钱。 丁守点了点头。 丁青看着笨嘴挫舌的丁守点了头,重又倚回靠背,慢吞吞地又掏了根烟。丁守还是那个前倾的姿势,也摸出烟袋,划了根火柴点烟。 两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 ——————————————————————————————————————— 罗大飞下了课马上就往外赶,晚上九点半,丁青找他吃大排档。他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穿梭,还塞着耳机跟小苹果打电话。小苹果问他现在忙吗,罗大飞一边死命地蹬着轮子赶绿灯,一边回她,不忙。 等罗大飞气喘吁吁地到了地方,丁青还没到,罗大飞把车锁好,站在路边倚着墙喜滋滋地跟小苹果聊天,丁青爽约就更好了。 丁青没有爽约,他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罗大飞正倚着墙,面色娇羞,眼神盯着脚尖,咯咯咯地笑着,旁若无人地跟电话谈恋爱,身边来往的人都不免多看两眼。丁青想这么兴奋难道是在聊什么十九禁?走过去一听,罗大飞正对着话筒:“那你手该多疼啊,我给你揉揉嘛。” 丁青没控制住,一脚踹上了罗大飞的腿,罗大飞一惊,开口就骂:“我操,妈的谁……” 转过头看见是丁青,又对着话筒柔声细语:“青哥来了,我去吃饭啦……谁骂人了?……不是我,刚刚旁边有个人……” 挂了电话,罗大飞不好意思地呵呵了两声:“哪儿吃?” 丁青搂着罗大飞的肩往街里走:“丫进展可以啊。” 这条街晚上比白天热闹,是当地普通的小吃街,小门面商铺,热气腾腾的夜宵摊从门面里伸出来,夹得街道更显小。招牌大多白光红字,只写了粤语,连英语都没有,明显不是为游客准备的地方。人声鼎沸,约定俗成划好的区域里聚着一桌桌客人,正喧嚷着干杯,宾客起坐喧哗,脚下一地烟头。 丁青搭着罗大飞的肩在街道里走,讨论着街边的小吃,馋的不行就买两串,走走停停,嘻嘻哈哈地在街道里闲逛,像是以前通宵四处玩一样。 最后他们坐在了街尾的一家烧烤摊里。 烧烤摊人不多,天气冷了,摊子外潦草地打了个棚,透过塑料布能看见对面的街。丁青要带罗大飞来的就是这家店。 罗大飞也不问,对着菜单仔细看,虚心地向丁青请教写的什么。 “你粤语跟谁学的?”罗大飞喝了口酒,刺激得抖了一下。 “夜店里混的。”丁青也灌下一口酒,不是什么好酒,砸吧一下就没味道了,但是凉的沁人心脾。 罗大飞拨弄着面前的烤肉,丁青张望着对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心没肺地笑。 喝酒喝到了第三瓶,罗大飞脸已经开始红了,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个信封,递给丁青。 “这什么?”丁青伸手接。 “就……你看吧。”罗大飞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上。 丁青低头一看,是一张银行卡。 “我不是找了个工作吗,老板先发了工资,我想着就先还点儿……”罗大飞剥着虾,朝这边努努嘴。 丁青把信封随手扔在饭桌上:“你什么意思?” 罗大飞被他冰冷的语气吓的有点惊,剥虾的手也停了:“就……我学费啊住的啊都是你找的啊,我总要还你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丁青打断了:“不用。” 罗大飞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8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89 很坚持,理直气壮:“你别说了,你的钱我肯定要还,做人要讲情义。” 丁青放下酒杯:“你有钱还我不如先寄给你妈。” 罗大飞马上就没话说了,心里一阵堵,虾也不想吃了。 两人都没说话,罗大飞又喝了一杯酒,然后低着脑袋看桌子,蔫头蔫脑的样子。丁青把手臂放到桌子上,看着罗大飞,面色很严肃:“罗大飞,你觉着我叫你来干什么?” 罗大飞抬头看他,犹疑着开口:“……帮忙?” 丁青倒是没那么严肃了,觉得有点好笑:“帮什么?” “不知道啊,”罗大飞有点苦恼的样子,“主要那时候你叫我,我以为你可能想报仇,我想着能帮就帮啊。” 丁青笑了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过来了?” 罗大飞嗯了一声。 丁青摇了摇头:“报了仇以后呢?” 罗大飞没说话,听着丁青讲。 “然后要做什么呢?刚开始的时候我简直要疯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不知道做什么是对的,想着自己家破人亡,一定不能输,要扬眉吐气,要手刃仇人,愤怒地要爆炸,却什么都做不了。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丁青抬起头跟罗大飞对视,罗大飞有些心惊。 “也没什么人可说,我妈也焦头烂额。好在还遇见个人,那人挺好,多少有点让我安心……”丁青喝着酒,眼神有点放空。 “所以我就想,报仇就单单血债血偿我又何必呢,妈的他们大我两轮,我什么也不干他们也要老死在我前面,我跟我妈去美国,窝着这辈子也就过去了,投奔外公外婆,不照样好吃好穿,还不用搅浑水。就认个怂,他们要我签合同,签了就行了,签了就走,以后的事都不过问,我没什么用,他们也不会难为我。不好吗?”丁青酒也不喝了,直直地盯着罗大飞。 罗大飞也放下酒杯,突然严肃起来,一时说不出话,想了半天还是小声开了口:“那就甘心吗?” “不甘心怎么办,我本来就要人没人,要本事没本事,周围的朋友也都才多大,没有掌握实权的,再为了争口气把命也搭上?”丁青往盘子里夹土豆片,“你呢?大老远把你叫来犯险,就为了给我争口气?” 罗大飞心里乱的很,又叫了一瓶酒。 外面突然吵吵闹闹,像是有人在打架,能听见酒瓶碎裂的声音,几个人在叫骂,其中一个声音尤其响亮,接着便是一阵车鸣,混着喊叫更是嘈杂。 罗大飞没心情看,丁青很是在意地转过头盯着马路对面的动静。 骚乱很快被压下去,街上安静了一会儿,重新回归正常的人声喧嚣。 老板送上来酒,冰柜里拿出来的,罗大飞接过就打开,给自己倒上,咕咚咚喝下半杯,放下杯子,死死盯着丁青:“青哥你叫我来,你到底想怎么着?” 丁青本来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清理残局,听完罗大飞这句话,突然正色起来,剖开心肺,一字一句:“我想飞黄腾达,我想当家主,我想要他们的命,要他们的钱,要他们的地位,要他们的生意,我想发达,想当人上人。” 罗大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丁青眼里的野心都要漫出来,像是藏在暗处的红炭见了日光,一发不可收拾地想炸裂。 罗大飞不解:“那你说报仇没用……” “我说的是你啊。”丁青目光炯炯,“你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跑来白白替我出个力,就算完了?你不想发达吗?你不想光宗耀祖,让你妈扬眉吐气吗?你不想招摇过市,人人恭敬吗?” 罗大飞一时呆住。 “所以啊,我们不是来报仇的。” 丁青放慢语调,“你我兄弟,出来混,为的就是飞黄腾达。只有野心才值得拼命。” 罗大飞陷入一种被洗脑状态。 丁青给他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酒:“路还长着呢,今后要做什么,走到哪一步,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有信心,有计划,我来当船长。所以啊,罗大飞,”丁青看着罗大飞垂着的脑袋,终于说到了自己的目的,“上我的船吧。” 罗大飞脑子很乱。 他从小跟丁青一起玩大,但是从头到尾都是道外人,丁青这句话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来香港的时候其实罗大飞没想过那么多,当朋友的,兄弟有难来叫自然要来,来帮忙而已。来了以后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少年一夜间就要成人。在见到刘耀身边的人的时候,罗大飞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不是在班里打个小架,不是学校外街道里的聚众斗殴,没人热血地出头,没人来善后,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罗大飞没想过走,不想辜负丁青的期望,他脑海中的丁青期望,也许让他帮忙逃跑,出力打架,或者像电影里一样远程操控炸/弹。 今晚丁青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是。来上这条道吧,然后跟我一条路走到黑。如果罗大飞拒绝,丁青必然不会再劝,自己在香港,有钱就接着读,不想留就回去,大家分道扬镳。分道扬镳也正常,本来自己跟丁青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丁青带着自己,才互相进入了对方的世界。不然的话,罗大飞不会出没在高端会所,生日宴会叫上几十人开一通宵;丁青也不会晃荡在破败的小巷,动不动就去罗大飞妈妈的小餐馆聚餐。 可是丁青又明确的说,不要为了报恩做,这就暗示着以后的事要凶险的多,超出了“帮忙”的范围,不仅要以身犯险,说不定连人生都要颠覆掉,凶险到丁青不得不说,选择要罗大飞自己做。 罗大飞开始了出生以来最认真的思考。 丁青坐在他对面神色自若,喝了两口酒,掏出手机跟严武聊天,聊聊狗,聊聊严武想创业开拳场的事。 罗大飞想了很多人,很多事,一时摸不着头绪,但脑海里有副画面倒是很清晰。他刚跟着丁青混的时候,丁青替他出过头,丁青脚踩着那小子头顶在小便池的画面现在在罗大飞脑海里挥之不去。丁青好像与生俱来就可以嚣张,丁青嚣张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这是很无理的事。周围人愿意跟着丁青玩,说他有魄力又自信,可是自信也是要培养的啊,丁青要不是家世显赫,哪养出来那种不可一世的气焰?学校里总是这样,男生里,有钱的跟长的帅混一起,罗大飞无缘无故被拉进去,看少爷们混世。可是人跟人的差距是很大的,自己妈妈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工作,能做的事都去做,餐馆生意照样不好,一直勉强糊口,抵不上丁青举手之劳,餐馆搬进cbd商业街,一月租金还只象征性地收3000,风水宝地,生意才有起色。 罗大飞现在在想,如果上了丁青的船,会到哪一步?五年后在哪里,监狱?死了?还是死在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0 监狱里?但是如果运气好,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出门前呼后拥,生活纸醉金迷,文玩古物家里随便摆,人人都要高看?出入上流社会,有自己的船,自己的飞机,自己的生意。今后自己的子孙,也能嚣张的理所应当。 罗大飞抬起头,看丁青正磕着一把买来的瓜子,专心致志地跟手机聊天。 还是走另一条路。勤俭节约踏实上学,名校毕业,聪慧一般,尽量找份踏实的工作。自己老妈生意做得不错,债也还完了,终于开始攒钱了,生活要迈上正轨了,自己总不能做了选择再辜负她的期望。安安稳稳地工作,生活,有一天能从陋巷里搬出来,换上更好的房子,努力跟上北京的发展,朝九晚五认真生活,娶个温柔的女人,说不定是小苹果,生一个孩子,找个好学区,努力工作,上有老下有小,偶尔旅旅游,日常逗逗狗,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安安稳稳。不好吗? …… …… 不好。 对20岁的罗大飞,那样不够好。 罗大飞拿起酒杯一仰头喝空杯子,把杯子重重放回去,杯底砸到桌面的响声引得丁青抬头看他。 罗大飞被凉酒刺激地吸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丁青:“那就上吧。要我做什么?” 丁青笑了一下,举起酒杯跟罗大飞碰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马路对面:“再等一下。” 罗大飞心里突然很畅快,一些遥远的幻想和希望在此刻成为了他思想的主旋律,并且越想越乐观,好像成功在望。似乎只是做了个小小的决定,尽管人生从此便可能由这里转了个弯。 两人达成共识,重新闲散地聊起天。罗大飞刚刚漫长奇异的心理挣扎,此刻也化为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罗大飞便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跟丁青望着同一个方向。他这样做着心里准备。 已经快两点了,烧烤摊除了他们就只剩下收拾东西的老板了。老板把其他桌子都收拾地干干净净,只有丁青和罗大飞的桌子上杯盘狼藉,两人饭也吃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缩着脖子在起风的午夜嗑瓜子。夜市这条街虽说通宵,此时的灯也熄了不少,老板不看他们,也不赶他们,靠在柜台后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丁青驼着的背突然直起来,盯着对面的ktv,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看那边!” 罗大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七八个人从两辆黑色轿车里出来,有女人就正迎上去,丁青说:“看那个走前面的,就那个晚上还戴墨镜的。” 罗大飞因为这句话迅速锁定了一个人。 “那个人叫丁彪。”丁青在旁边解释。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场,丁青和罗大飞收回目光。丁青边嗑瓜子边讲着渊源:“那天刘文喝醉了,我送他去他女人家里的时候跟那个人说过两句话,他提过他叫丁彪,不叫刘彪。” 罗大飞有些惊讶地看着丁青。 “正好刘文喝醉了,我跟丁彪在院子里抽烟的时候聊了会儿,他们那些手下干活的人都姓丁。” 罗大飞一片混沌:“丁家人?你们丁家人丁这么兴旺?” “听我说。”丁青摆了摆手,“丁家人说的是真的有血脉关系的,甭管多远的亲戚。我也是聊了才知道,他们这些改姓的,跟的是早年带他们入道的大哥的姓。像刘文,刘普,就是跟着刘耀的姓,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流行的东西,你看关杰风这批人,根本就不搞这一套。丁彪十几岁的时候在云南混,那时候姓刘的还没有做大,整个丁式集团都是姓丁的,刘耀只不过是他直属领导。也就是被刘耀领养的那三四个小孩儿才跟刘耀的姓。后来刘耀去广州,去香港,他们也就一直跟过来。这么说来,”丁青语气慢下来,“不只刘耀,姜丰、高更他们身边的人,很多都应该是姓丁的。” 罗大飞也跟着丁青的思索,点了下头,面露喜色:“那就是说……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那种?” “怎么可能?”丁青笑了一下,“他们又不是傻子,放着给吃给喝给红利的老板不要,会听我的?” 丁青向前倾身,往罗大飞的方向靠了靠:“我的意思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跟谁都没差别。如果我快赢了,他们就会站在我这边。” 罗大飞慢慢点着头:“可是你什么时候赢?” “说的就是啊,我现在还没有跟刘耀宣战,当然了,我现在宣现在死,所以暂时不能动。”丁青顿了一下,把右手伸出来,指尖轻轻压着桌面,非常地认真,“不针对刘耀的话,有些小忙他们也是有用处的。而且他们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多。但是我不能去接近他们,刘耀肯定也让他们注意跟我说话,丁彪上次除了说说自己的经历,问到他的行程就闭口不谈。” 罗大飞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去。” “对。这个地方是他们的大本营。如果我突然打电话给丁彪,没在忙的时候十次有九次都在这里。我自己来过两三次,但没敢靠过去,怕打草惊蛇,那家店的人跟他们都熟识。我想你来这附近喝喝酒,唱唱歌,看能跟他们混多熟。钱我来出,你出手大方一点,多请客,随便花,有钱不愁交不到朋友。” 罗大飞看着马路对面的霓虹灯,下了决心:“成。”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点好笑,咧开嘴笑了:“你还知道呢?” “知道什么?” “有钱能交朋友。” “当然了,我八成朋友都是酒肉朋友。” “你倒是挺明白。”罗大飞哼笑着摇头。 “那有什么,酒肉朋友也算朋友。”丁青毫不在意。 “青哥你真的,”罗大飞咂咂嘴,“看得很开。长大了,长大了……” “挫折使人自省。” 第35章 #b面 4 严武说要来香港的时候,丁青正举着手机躺在严武公寓的床上傻乐,严武说他要来,丁青马上开始收拾屋子,又兴致勃勃地进厨房钻研一个对他来说艰难的食谱,想给他一个惊喜。 等丁青从厨房里出来,捧着一碗糊掉的鸡蛋,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愣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叫个外卖。 手机响个不停。 刘耀叫丁青带上丁夫人去聚餐,同行的还有其他叔叔。刘耀色心不死,常常借着丁青的名义请丁夫人吃饭,说是饭局,那群人像是约定好的不停敬酒,最后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刘耀打发掉。丁青能推则推,不能推就靠丁夫人周旋,跟一帮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喝酒。上次丁青替丁夫人挡酒,场面就马上变得尴尬,刘耀黑着脸,一群人不高兴,丁青权当没注意,那几位倒是更来劲,说既然要替,那就是丁青酒量更好。丁青那一晚一个人喝了三瓶白酒,丁夫人一句话都插不上,最后刘耀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1 当了好人劝停才作罢。丁青那么能喝的人,晚上回去晕晕乎乎想睡觉,起来吐了三四次。最后好不容易睡下又疼醒,连夜进了医院,又着了凉,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好的方面是,刘耀的饭局消停了一段时间。 直到现在卷土重来。 方木司也发来消息,姜丰来香港了。方木司有点紧张,估计是方家已经定了什么主意,方木司说要马上见面。 罗大飞发来消息,说丁符太不让人省心了,整天闹着要回家,要不就要见丁青。刚跟罗大飞打了一架,现在又跑了,自己和小苹果正在找人。妈的那小子下手真狠,别的不会,打架倒是有一手。 夜店的朋友五六仔发消息说,说晚上有朋友要生日,叫青哥出来一起玩儿,顺便多出点份子钱。就是暗示着丁青像以前一样,到时候大手一挥说,“今晚我请了”。 小组里一个男生发来消息,还有许多文档,说分两部分,他写第一部分,丁青写第二部分。丁青打眼一看,照这么个分发,那个男生写三页,丁青大概要写十五页才能凑够规定的字数。 刘梵秋发来消息说今晚她跟几个朋友要去做发型,问丁青来不来,最好带上几个朋友一起。丁青看着这条实在是有点好笑,那天他跟罗大飞在学校里走路碰上了刘梵秋,她来学校做演讲,刘梵秋还好,她身边的朋友看到丁青和罗大飞真的是喜出望外,硬拉着他们去会场。那位朋友是位年龄不小的贵妇,丁青应该叫她阿姨,但是阿姨不让。刘梵秋在上面演讲的时候那位朋友一手拉着丁青一手拉着罗大飞喜不自胜,问东问西,看起来像是长辈关心晚辈。可是阿姨的手心有多热,又是以怎样的热情摩擦自己的手掌,丁青真的连讲出来都一身恶寒。今晚的邀约什么目的怕是也不难猜,丁青身边总还是应该有些年轻鲜嫩的同龄人。丁青有种拉皮条的感觉。 丁青关了手机。 丁青快要烦死了,快要累死了。 毫无进展,一天一天混过来,整天陪着笑脸,望不到尽头,真是快疯了。 丁青在此刻分外想念严武,位于远方的严武的形象被丁青一厢情愿地涂色加工,越来越逼近完美。丁青相信,严武不在这困顿的人间,他没有无奈的事,不必向任何人任何事妥协,想来便来,要走便走,想做就能成功,有无畏的勇气,能热血地胜利,随时能调整出良好的心态,面对任何挑战。不像自己,挫折被拉得很长,延展在每一天,只能觉得无力,不是天选之子,没有秘籍,没有力量,没有大招,没有利用价值。 丁青心情很差,已经晚上六点半了,他不能再躲了。 丁青重新打开手机,先给组里男生回了一条,言简意赅:不行。 然后问刘梵秋晚上几点,那边说七点半吧。 又问五六仔几点开始,那边回估计七点,青哥你快点来。丁青说多叫点男的,晚上有惊喜。 约了方木司十点见面,然后劝刘梵秋去五六仔的酒吧,说的天花乱坠,说的夜店像是人间天堂,刘梵秋不是很确定,不太想去。丁青说那这样,七点见,先看看,您要是不喜欢,我带您走。 丁青给妈妈打电话,说不要接刘耀的电话。 方木司问能不能早点,丁青拒绝了。 七点丁青站在夜店门口,刘梵秋还没来。刘耀给丁青打电话,丁青没接,任由手机震个不停。 七点过十分,刘梵秋才跟她的三个中年贵妇朋友来到。刘梵秋带着硕大的墨镜,遮了半张脸,其他妇女也差不多,裹着丝巾,一副新鲜好奇的样子,只有刘梵秋皱着眉头。丁青领着她们进去,给五六仔介绍,说是家里的朋友,然后再解释一下正过生日的十九岁男孩儿,以及围着他的其他兄弟,一时间非常热闹。刘梵秋一直没开口,很多人盯着她看,又窃窃私语,开始猜测是不是什么明星。刘梵秋终于忍不下去要离开了,丁青紧步跟上。其他贵妇正在跟年轻人聊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刘梵秋站在门口等车来,心情很不好,丁青在旁边无辜地赔笑,跟刘梵秋说着好话。刘耀打来了第三个电话,丁青看了一眼刘梵秋,接了。刘耀问丁青怎么不接电话,丁青说刚醒没一会儿,旁边刘梵秋看了他一眼。丁青对着电话喏喏地应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跟刘梵秋道别就要走。 刘梵秋看丁青态度突变,随口问了一句,谁啊。丁青说是刘耀,要自己去接丁夫人吃饭。 刘梵秋愣了一下,眼神瞟了一下,问:“去哪儿吃?” “皇冠。” 刘梵秋不知道对这个地名有什么回忆,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丁青。 丁青挠挠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刘梵秋的车也已经开到了面前,丁青再见已经说了两遍,还是没有离开,焦急地等着刘梵秋说什么,但是刘梵秋没开口,丁青心里默默叹口气,这次真的准备离开了。 身后的刘梵秋扶着车门,犹豫了一会儿,叫住了丁青。丁青背影明显地一僵,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刘梵秋说:“上车。我送你去。” 丁青坐上车,刘梵秋的脸色很不好看。 车直接朝皇冠开去,快到的时候丁青小心翼翼地说:“还没去美容院……接我妈。” 刘梵秋扭头看他:“等会儿问你什么都不要说话。” 丁青点点头。 进包厢的时候,丁青清楚地看见刘耀的笑脸冻在了脸上,但又马上解冻。 刘梵秋发挥了她演技,让丁青真心实意地赞叹了一下影后的实力。 刘梵秋进门就十分大气地笑着,跟桌上的各位总裁,认识的不认识的,握了一圈手,像是个会客晚到的女主人,从容余裕。总裁们见到刘梵秋反而更高兴,饭局有明星来点亮,求之不得。 刘梵秋便脱下大衣坐在了给丁夫人的座位上:“你说巧不巧,丁青去美容院的时候正好我也在,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正好耀哥打电话说要吃饭,我忙了一下午还饿着呢。” 刘梵秋抱住刘耀的胳膊,刘耀的胳膊夹在胸前两团肉里,肉的主人正在撒娇:“我想吃螃蟹,以前来这里都是你给我剥的。” 刘耀的尴尬已经一扫而空了,他笑意盈盈地低头看着刘梵秋,任她发性子:“我给你剥,大小姐的手最金贵了,行了吧。” 桌边人都笑起来,丁青也赶紧笑。 刘梵秋把刘耀的胳膊放在自己胸前摇,然后仰头亲了刘耀的脸颊。 旁边有头有脸的叔叔们像小学生一样起哄。什么“耀哥真是好福气啊”,“咱们国际影后也就只有耀哥配得上”…… 丁青发现今天来的叔叔不是以前的叔叔。 众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金玉良缘”一通讲,刘梵秋倒是一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2 直挺高兴,刘耀听了没一会儿就腻了。 一位叔叔发现刘耀的态度,马上就换了话题:“哎,丁青去美容院干什么?” 众人都看向丁青,只有刘耀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不是好奇,带了点威胁。 丁青没说话,看了一眼刘梵秋,就马上低头看自己的碗。 刘梵秋笑起来,话里有话:“哎呦,丁青跟你们男人不一样。是不是啊,阿青?” 丁青抬头看了看给刘耀台阶的刘梵秋、以及接到台阶的刘耀,心想接下来这一通估计是要砸自己身上了。 丁青点了点头。 周围陷入怪笑里,话题也突然转变。 一位叔叔问丁青他们这种人平时在哪里聚;一位叔叔聊起来以前喝酒的时候叫公主,结果夹进来一个男的,把他们气坏了,酒杯都砸了;一位叔叔说起来谁谁哪个明星也是卖屁股的;一位叔叔又提到丁家,说没想到丁青走这么不一样的路,是不是不方便跟男人一起工作;一位叔叔做了个总结,说让丁青不要放在心上,他们没有恶意。 丁青盯着自己的筷子,从进来就没有动过一下,一心一意地忍着。跟他们讲不了道理,总不能跟这帮人宣扬同性无罪,况且他们这也不是判罪同性恋,他们在歧视。发火就更没用,人家也不在意。最重要的是刘耀在场,丁青就什么也做不了。 丁青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他腮帮子硬了起来,但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丁青劝着自己,开始念经。念的是公选课佛学导论学的《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多,智慧至彼岸。般若即是离妄。何以能离,不住妄心故…… 丁青念佛也念的咬牙切齿,念完怕是也免不了成魔。 刘耀终于加入了对话,他看了一眼从始到终都很配合、没说去找谁的、给自己台阶的、低头不语的、诚惶诚恐的,丁青。 “行了行了,来喝酒。”说着举起了杯子。 话题马上停止,众人举起酒杯,又是一片和乐。 丁青也不得不碰杯,内心一股热流上涌,分外感动。 不是为刘耀,是为理想。 就是这样,要成为这样的人,说话掷地有声,利益链的核心,权利链的上端,有用的人,有价值的人,有话语权的人。哪怕一句废话也能招来万千附和,再虚假的奉承都无所谓。 在丁青的青年时期,怀着满腔热情与愤怒,对高位的觊觎。 丁青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刘耀就站在他面前,有一天也会死在自己面前。 丁青的愉悦,来自野心勃勃。 ——————————————————————————————————————— 方木司分外焦虑,看见丁青从门口进来就起身招呼他,催促他快走几步。 丁青屁股刚沾座,方木司就已经开口了:“你知道赵华山也要过来了吗?” 丁青没什么表情的摇摇头。 方木司仔细看着丁青的脸色,犹豫着开口:“我爸……这两天说是要带我去刘耀家拜访……” 丁青点点头:“你爸要站刘耀了?” 方木司叹口气:“有钱的人最不缺钱,要赢的人最不缺盟友。” “姜丰呢?” “不知道。你说姜丰来干嘛?” 丁青往自己茶里加了块方糖:“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丁家是丁卯上位吗?” “嗯。” “丁家财务部的负责人,出入账门儿清的就是丁卯。丁卯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么跟你说吧,高更早就说要自己洗钱,在海南建工厂,丁卯都给压下来了,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手段。” “丁卯、姜丰、刘耀、赵华山都来了,然后呢?” 丁青叹口气:“我见过的刘耀身边的老板,回回都不太一样,有几个还脸熟。我在网上查了查,还去校友录里翻了翻,果然找得到。这些大多是做资本投资的。刘耀把‘光明娱乐’也改成了‘光明传媒’,是想上市吧。” “容易吗?” “不容易,刘耀准备很久了。刘耀要摆脱集团的不利影响,剥离出来上市,没有那么容易。”丁青端着杯子突然笑了,“不觉得很厉害吗,他这一手?股权托管就是废纸一张。” 方木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 丁青面色和煦,看得方木司心里发冷。 “当然了,多有意思。早些时候住刘耀家,他还会跟我聊聊人生聊聊理想,旁敲侧击地问我对家族企业的想法,后来可能是他上市的准备迈入正轨了,再也没有找过我。所以说啊,人要多做准备,有备才能无患。再看姜丰,同样对我毫无兴趣,找我不如找更相熟的方家,侧面突破协议,同时还没有放弃跟我妈那边的周旋,一样做两手准备。人生的老师啊……” 方木司有点冷,赶紧转移话题:“那他们都来这里是准备审计?” “嗯,刘耀应该不会让高更来吧,他底子太脏了。” “是,听说上个月冲浪的时候溺水了,捞上来就没醒过。”方木司放下自己的咖啡嗤笑了一声,“放屁,我一哥们儿上个星期还见过高更在游艇上跟姐姐妹妹喝酒呢。” “姜丰就这么认输了?不该啊?”丁青思考着。 方木司摇摇头:“他跟我爸说来度假的,还带了一家老小。我看还是要折腾点什么,他不会让刘耀顺顺当当的。不过看他倒还没什么反应。” “没那么快,现在快到年底了,刘耀能成事怎么着也要到明年开春了。”丁青皱起眉头,“我们现在梳理一下。刘耀手里有高更,丁卯,正在筹备上市。皇城的官家人应该也站刘耀,毕竟当年国企改革,为了填平坏账,摆平骚乱,丁家出了不少钱和力气。那时候跟官家接触的就是刘耀,他们有人情在。不利的地方在于香港的警察跟刘耀跟得还挺紧。姜丰身边应该有丁夫人。我妈在丁家跟丁卯各占一边,但实话讲可能还是丁卯更占优势。然后姜丰还有方家,不过可能也快没了。” 方木司听见最后一句,抬头看了一眼丁青,对上目光又转开,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 “我们怎么做?”方木司问道。 丁青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唯一能做点什么,也只有姜丰了。” “姜丰会跟你合作吗?” “不好说。他如果认为我把他当成凶手,一定不会相信我,会觉得我恨他。他不相信我的话,就没戏……” 两人一阵沉默,前途陷入僵局。 “哦对了,”方木司突然想起来,“上次碰见齐盟了,他腿摔了,可能要休假。问你方不方便,他过来看看你?” “成啊。”丁青疲乏地搓着脸,随口问道,“他怎么不自己说?” “你从那时候开始,都失联多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3 长时间了,他也不知道啊。” 丁青点点头,继续喝茶。 “丁青,”方木司放松地看他,带了点笑意,“你变了。” 丁青笑笑:“我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心态好。” “感觉变了很多。” 丁青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宇宙的一个定点,会变不是很正常吗,万事万物都是运动的。” “……” 丁青是说乱七八糟的话没错,也会有人生感悟是没错,但是这种神叨又玄乎的讲话风格到底是哪来的? “你现在倒是懂的比以前多了。”方木司又喝了杯咖啡,准备晚上去high。 丁青慢条斯理:“知识改变命运。” “今晚去不去浪?” “今天有事,明天吧。” —————————————————————————————————————— 丁符正坐在椅子上发脾气,他非常不喜欢罗大飞开口闭口叫他“小孩儿”。罗大飞给他倒的水也被丁符砸在了地上,罗大飞伸手就要揍他,小孩儿使劲抻着脖子仰着脸,一脸倔强:“打啊,你动手试试。” 罗大飞拿手指撒气似得指了他两下,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也生着闷气。跑一晚上找这小孩儿,从他妈六点找到十一点。 丁青进来的时候被罗大飞脸上的伤吓了一跳:“谁干的?” 罗大飞看了一眼丁符。 丁青两步迈到丁符面前,低头看他,语气很难听:“你干的?” 丁符没敢抬头,他很怕丁青,准确的说是怕“家主”,丁青在他眼里就是家主。丁青小时候回延边,他见过丁青两次。丁青跟现在不一样,话很多,没有架子,带着他们玩儿,去河上溜冰。有个小女孩踩到薄冰,脚没进水里,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她拉出来,大人还没赶到,小女孩冻得直哭,丁青就抱住她的脚放在自己怀里哄她。之后关于丁青的事便是从长辈听来的。无论听来的丁青是什么样,无论现在看到的丁青是什么样,丁符都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多年前的一个在脑海里美化过的形象。 丁青倒是有些惊讶,小孩儿瘦的跟杆儿一样,罗大飞起码比他壮一圈儿,结果罗大飞倒是脸肿了一半。丁青扭头看罗大飞,小声问他:“你没还手?” 罗大飞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飞快吐出一句话,快到含糊不清:“打不过。” 丁青又转头看看小孩儿,看看罗大飞,一屁股坐在小孩儿旁边:“你打架很厉害?” 小孩儿抬头看看丁青,慢慢点点头:“他们都打不过我。” 丁青估计小孩儿说的是在延边的其他丁家人。 “怎么个打法?” 小孩儿看了看丁青,又看向罗大飞。罗大飞愣了两秒,叹口气走了过来。 小孩儿一拳就砸向罗大飞的腰侧,罗大飞伸手挡了一下。小孩儿趁他动手,脚踹向罗大飞脚脖,罗大飞还没来得及稳住下盘,小孩儿上面也动起来,摁住罗大飞的头往椅子角撞。椅背是木制的,这么撞上可不得了。丁青赶紧护着罗大飞的头,拉开两人。 小孩儿虽然瘦,但是力气特别大,而且下手非常狠,出手不像男生之间打打架,像是要杀人。 “你在延边就学这个?”丁青看小孩儿。 小孩儿没说话,像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罗大飞也把挨打的事抛到了脑后,一副新鲜的样子:“那你们那是什么,杀手训练基地?” 小孩儿皱着眉摇摇头:“没有,就种种地。偶尔会练练动手。” 丁青很高兴地挥挥手:“小孩儿可以啊。去睡吧。” 小孩儿不满地停了几秒,还是什么也没说回了后堂。 丁青跟罗大飞走出教堂,坐在门口台阶上抽烟。 “搞个拳击场吧。”丁青受到严武的启发,“我们在里面训练一下。” “行啊,就在这儿还是租个场?” “找个偏点儿的地方租吧,租金便宜,找方木司出钱,我问问五六仔哪有这种地方。就搞个拳击俱乐部,小孩儿整天想跑回家,跟这儿也没事干,你也要上学,没空管他,叫他去看那个俱乐部,有人来就打打拳,没有就算了。”丁青没有要开赌场的打算,“关键我们也练练,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 罗大飞点点头。 “放假回家吗?”丁青问。 罗大飞挠挠头,笑了一下:“回啊。我妈……现在跟一个许叔叔走得还挺近的……” 丁青也很关心:“真的?许叔叔做什么的?” “高中老师……”罗大飞有点不好意思,“有个闺女,住我们家楼上。其实这些年也帮了我家不少忙……” 丁青也为好消息高兴起来。 “你呢,还去你姥爷家?”罗大飞问丁青。 丁青点点头,掐了烟:“你粤语怎么样了?” 罗大飞得意地笑起来,露出明亮的白牙,拿腔拿调地开口:“知啦,唔使担心,有叻人教我啦。” “小苹果吗?” 丁青笑出声来,旋即又点点头,“也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罗大飞抓抓脑袋,一脸幸福的样子,初恋的味道。 第36章 多巴胺与荷尔蒙 上 严武发消息说他到了的时候,丁青正在脱衣舞酒吧。 不过是个普通的浪荡夜晚,丁青,罗大飞,方木司,正坐在嘈杂的酒吧,占了一排沙发,抬头就能看见热舞的女郎在面前抓着杆跳上跳下。 罗大飞的心思在手机上,下午跟小苹果吵了一架,现在正在认错。那边问在哪里。罗大飞回了个在钓鱼,特别远,开车三个小时。 方木司一心一意地仰着脸看跳舞,女人就在他面前,跳着跳着蹲下来,摸他的脸,方木司便掏出钞票塞进女人的内裤边,还拉起来弹了一下,换来一个媚眼。方木司往后一仰,拍拍自己的大腿,眯着眼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来这儿跳。” 丁青百无聊赖地喝着酒,目光到处转,没什么兴致的样子。直到看见吧台旁一个高挑的女人。女人穿了件黑色的长裙,不知是什么面料,看起来软得很,贴着身体的曲线,两根黑色肩带跟脖颈处白花花一片鲜明对比,让人不由得猜测是否身体其他部分也是这般雪肌凝肤。那女人是酒吧的老板,跟丁青远远地对望了一眼,默契地走了过来。女人在他们三人面前停住,微笑着问他们还需要什么。罗大飞从手机上抬头,快速摇摇头又马上低下去,方木司一看那女人,就知道来找谁,理都不想理。 只剩丁青和女人,忽然开启畅聊模式,女人在丁青身边坐下,两人从奉承开始,聊着聊着手已经不安分地叠握着。 以前吕乔问过丁青他们,为什么男生有了女朋友还能肆无忌惮地到处聊骚。这个问题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4 引起那帮男生很大的意见,在他们看来那都不叫聊骚,只是正常交往。 酒吧女老板比丁青想的要开放,手指勾着丁青下身的形状,意味深长地说:“丁少爷真是天赋异禀啊。” 丁青的欲/火一下子就被勾上来了。 他日复一日忍气吞声,毫无建树偏偏还忙得不可开交,压力很大,情人在远处,分不了近忧。丁青的小兄弟向来是丁青的骄傲,用过的都说好,见过的都夸妙。此刻小兄弟起立敬礼,迫切地需要褒赏。 严武的短信是这个时候到的。 丁青听见一声振动本来没想理,但是跟女人越靠越近,想调整一下坐姿。便伸进口袋拿出手机,想放到一旁,却在亮起的屏幕上看到了严武的消息:我到机场了。 丁青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扔地上,赶紧站起身拿自己的大衣,一边穿一边扭头跟他们两人说:“我走了。”看他们两人疑惑的目光,丁青指了指手机。方木司心领神会,罗大飞以为是丁夫人。 丁青着急忙慌地冲出去,留下女老板还一头雾水。罗大飞跟方木司对视了一眼,耸耸肩,继续着自己的夜晚。 丁青飞奔回去,冲进公寓里的时候严武还没到。丁青松了口气,开始打扫屋子。 等严武进门的时候,一切都收拾好了,丁青展开双臂迎接他。 —————————————————————————————————————— 严武今天好像特别累,帮完丁青的小忙,低着头擦手。丁青有点不好意思,脸上还是没退完的潮红,两人在卫生间里,严武看起来很累,丁青便进不得进一步,退,又不想退。 严武对丁青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抬头看丁青,还好脾气地亲了亲丁青的脸,转身走了出去。丁青赶紧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闻到什么香水味才放下心来。 严武正站在阳台浇水,很放松地跟丁青搭话,问他上次什么时候浇的水。 丁青快步迈出去,也站在阳台口:“浇了浇了,前两天浇过水,昨天,要不就前天,反正就这两天。” 词语堆叠,前后不通,丁青自己很紧张。 严武扭头看他一眼,有点好笑:“你还挺忙。” 严武浇完水就去洗水壶,丁青就跟着他进去,严武转身问他,又好笑又不解:“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丁青舔了舔嘴唇:“想你了。” 严武放下水壶,搂住丁青的脖子跟他接吻,缠缠绵绵温柔可人,压着声音带点沙哑:“来做吧。” 丁青抖了一下,扶住他的胳膊,慢慢推开他,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眼下的疲乏,原先腹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剩一条浅浅的纹。丁青低着头,小声地说:“你累了,先休息吧。” 严武有点惊讶,丁青今天非常善解人意啊。严武笑眯眯地凑近了看他的脸:“那我去睡觉了?真去了?” 丁青点点头。 ——————————————————————————————————————— 屋子关了灯,丁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调到最暗,声音也是静音,身后严武躺在床上睡觉。丁青看f1转播,上位圈比赛,没有声音,屏幕也暗漆漆,不过丁青不在意,他的心思不在电视上。 平生第一次,丁青发自肺腑地愧疚着,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身后的严武好像辗转反侧睡不好,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入睡。 丁青一听他有动静,就马上关了电视爬上床,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伸手从背后抱住严武的腰,贴到他身后,轻柔地问他:“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不是你。”严武疲乏得很,又睡不着,更是累上加累。 丁青抱严武的手臂紧了紧,发现严武的身体还是凉的,按说在被子里躺了那么久,被子也不薄,还这么凉,怕是体质不好。丁青试着够了够严武的脚,果不其然也是冰冷冷的。 “你脚好凉啊,踩到我腿上吧,我觉得太热了。”丁青在严武耳边开口。 严武虽然没睡着,但是晕乎乎的,一开始还不想踩,慢慢地把腿曲起来,脚踩在丁青的小腿上。人有脚,犹如树有根。严武的脚慢慢热起来之后,身上也热起来,渐渐睡着了。 丁青没有睡,他一直在想他和严武的关系。 严武跟他差别太大了。有没有谈过恋爱是个很容易发现的事,相处就不难知道,这个人,明显是个活得很认真的人。第一次见面,尽管严武有任务,但他对自己的关注绝对超过了对目标提防的范围,丁青对别人的好感十分敏感,敢断定严武对自己的心思不简单。哪怕不说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那流连的眼神,就是之后喝了酒还盯着自己看,最明显的,为了自己放弃任务。哪怕这些都可以解释成浪荡不羁,但是严武来香港找自己,真的没办法用别的理由解释了。这么看来,严武的感情历程是很简单的,喜欢就努力靠近,不分程度,不设防备,不搞套路。 自己这面,就复杂多了。丁青自认面热心冷,对人对事都很难上心。这段关系开始是因为喜欢,继续是因为,既然来了就没有推开的道理。这段关系对严武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对丁青来说也十分麻烦,自己身边事情那么多,压力那么大,发泄一下不能怪罪吧。但是却不能允许严武不专一不是很奇怪吗。 丁青自己为自己开脱,又自己为严武说话,非常纠结,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经历。 不如分手吧。 不对劲的话就分手吧。 丁青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身上突然出了汗,转头就压下去,看着严武的睡脸,十分肯定自己不想分手,一点都不想。而且严武身体体质这么凉,是不是要找些补药补补啊。改天问问老妈,她应该知道吃什么好。 可是…… 丁青羡慕地看着严武:“你就好了,不用想这些。感情简单也挺好的。” 严武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阳光刚刚洒进来,初阳,没什么热量,只是照明了屋子,预示着今天是个好天气。 丁青在严武旁边撑着脑袋:“早上好。”然后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想下床准备早餐。 严武出于对昨晚鸡蛋羹的恐惧,一把拉住了丁青:“再躺会儿吧。” 丁青顺从地又钻进来,搂着严武的肩,想了想还是开口:“我们算恋人吗?” 问的很直接,严武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开,带着窘态:“怎么了?” “算吗?”丁青很坚持,没有体恤严武的不好意思。 “算。”严武看他认真,索性就直说了。 丁青更认真了,披着衣服坐直:“不是情人那种,就是恋人。以后都要在一起的那种。” 严武愣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5 住了,不知道突然这是怎么了,很诚实地回答:“以后的事情我没有想过。” 很好,上勾了。 “那你认真吗,跟我,是专心的吗?”丁青继续发问,“还是说像之前的情人,相逢就欢喜,最后相忘于江湖?” 严武也认真地看着丁青:“就只有你。” 这下轮到丁青愣住了,他很难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感受,严武明明只说了四个字,丁青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思考了一夜决定分手,没有未来的恋爱,自己现在不适合恋爱,自己不够专心,这些理由张口就来,却开不了口。丁青一面想分手,因为恐慌;一面不想分手,毫无理由。 “怎么了?”严武关心地问他,不知道丁青是不是最近又受什么委屈了。 “啊对了,罗大飞谈恋爱了。”丁青还是转移话题。 ——————————————————————————————————————— 方木司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丁符的小拳击馆已经开业了,顾客也只有丁青和罗大飞两个人。 丁青下了早课,拿着他零分的pre稿,去小拳击馆。 丁符正在暴击沙袋,发火一样地连击,沙袋咣咣响,力量大的带动上面的铁链也是一阵叮里咣当。丁符现在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笑的时候眼神还有点凶,一笑就憨憨的,但他很少笑。 丁青自告奋勇地给丁符当陪练,上场前交待千万别打脸,家里还有人在等。 丁符教导丁青动手,要懂得利用工具,什么方便就抄起什么;打架不要只追求动作好看;能杀人的不一定能赢架,水平低的人出手没分寸……然后丁青说:“来吧。”丁符就对着丁青的腹部猛锤,丁青差点把早饭呕出来。 丁青回去的时候罗大飞刚下课过来给丁符送饭,问丁青要不要一起吃,丁青摆摆手要回公寓了,走的时候跟丁符说下次有机会的话带个高手过来。 丁符很不服输的说:“现在来啊。” 丁青摇摇头:“现在要先整理关系。” 丁青怎么也开不了口,本来觉得自己拈花惹草过得去,异地恋很委屈,但一看到严武就觉得自己应该清心寡欲专心致志,异地恋也完全没问题。 个人纠结,毫无进展。 严武就待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开始收拾东西,丁青看在眼里,却没问他是不是要回去,方木司发消息问丁青要不要去骑马,丁青心里正乱,同意了,还叫上了刚来香港的齐盟。 方木司和罗大飞还带了丁符,三个人正在等丁青,见到齐盟还一阵寒暄,改头换面的齐盟着实吓到了罗大飞,两个人都很惊喜的样子。 一行五人玩得很畅快,只有丁符不太习惯这种驯马,对于他来说马跑的太慢了。 丁青没什么兴致,跑了几圈就坐回看台,方木司也坐过去,就剩罗大飞在教丁符,齐盟跟在罗大飞后面。 “怎么突然要骑马啊?”丁青问方木司,今天明明天气也不是很好。 方木司笑起来:“丁符说他骑马很在行,我说那就来遛遛呗,这不也挺一般的。” 丁符像是掌握了什么技巧,自己抱着马头沟通起来,罗大飞和齐盟都朝看台走来。 “晚上去喝酒呗?”方木司扭头看丁青,“就你说过的那俱乐部。我车都改好了,晚上跑两圈?” “算了吧。”丁青没什么兴趣。 “那人还没走啊?”方木司一点就通。 丁青没回他,倒是问起别的问题:“我问你啊,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但是不能算确定关系吧?我的意思是,没有类似“结婚”那种,那种约束是吧?” “是啊。”方木司充分理解丁青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 “肯定啊。”罗大飞也加入狐朋狗友好哥们队伍。 齐盟翻着白眼看了他们三个人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没吭声。 丁青得了信心:“对嘛,我也可以逛逛春风街,跟别的人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没问题的吧?” “是。淫字论事不论心,论心千古无完人。”方木司和着。 “对啊。” “切。” 丁青摇摇头,咳了一声:“不是动心,就是有反应。一点,就一点。” “噢——”方木司手指摸着嘴唇,两手一摊,“一点不算什么。” 丁青点点头,忽略齐盟的意见,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道理,想了想又不对劲,问罗大飞:“你觉得可以你为什么跟小苹果说你去钓鱼了?” “对啊,为什么?”方木司接话。 “你有女朋友了?”齐盟也问。 罗大飞愣了,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皱着眉挠挠头:“嗯……我觉得,反正……你要是想就可以吧,反正你习惯那样吧……”然后话风一转,语气坚定,“但我不会。” “哎,不是……”“等会儿……”“你什么意思?”三个人对罗大飞把自己从不负责任坏男人形象里摘出来感到不忿。 罗大飞的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拯救主人,罗大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笑得像朵花,开口像是含了蜜,黏黏腻腻,学着早年摩托罗拉的广告当开场白:“hello apple。唔知啊,你晚饭食咩?” 然后罗大飞蹦跳着去旁边打电话,其他三人脸上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嫌弃。 齐盟盯着罗大飞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啥玩意儿啊?”扭头问剩下两人,“处个对象都这样?” “对啊,视单身年数发射少女心。”丁青笑嘻嘻回他。 方木司接口跟丁青讲话:“你要体谅他,毕竟齐盟不懂,没谈过恋爱。” 齐盟没理他们的揶揄,自顾自喝水。 方木司又转回话题:“说真的,他到底回去没啊。走了哥几个就出去玩儿成吗,我好不容易来趟香港丫也不带我转,快憋死我了。” 丁青摆摆手:“估计今晚就走。” “那你不去送?”齐盟插进话来。 “他想分手。”方木司扭头跟齐盟解释,又转头对视丁青疑问的眼神,一副“哥懂你”的表情。 “为什么?” 方木司嗤笑一声:“憋得慌呗还能为什么。” 齐盟笑起来:“新鲜了,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丁青一头雾水。 “怎么了?”方木司开始爆料,“原来你跟那个小美女谈恋爱的时候,咱们几个去海南旅游,照相的时候你是不是一手搂着小美一手搂着小丽?您那手不是挺会找地方放的吗。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你去送的小美和小丽,送人到家是不是还几个人通宵喝酒开派对。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跟人小美女分手啊?这会儿是中了什么邪了没事找事……” 齐盟声音大起来:“不能这么说啊,现在怎么叫中邪,这他妈不才是正常的吗。他不就一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6 渣男吗。”齐盟又转向丁青,“你要是不能好好跟人在一起,趁早分手,别耽误人青春。” 丁青说不出什么话,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合适,但是被人直接说渣男还是愣了一下。他扭脸小声问方木司:“小美小丽是谁?” “就那姐妹,我也忘了叫什么了。”方木司也小声回他,然后瞟了一眼齐盟,“渣就渣,跟他妈男女有个屁关系……” 齐盟翻着白眼切了一声。 方木司也哼了一声:“操,我他妈也纳闷儿了,杀人越货都干得出来,这点儿破事也至于上纲上线。” 齐盟看着方木司:“严嵩那种万古奸臣还是个好丈夫呢。” 丁青在“杀人越货”这个字眼紧张了一下,然后发现方木司是泛指。 “那你为什么不分手啊?”齐盟问丁青。 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丁青身上。 丁青很坦诚地讲出来:“不想分。但又觉得搞不定异地应该分。” 方木司跟齐盟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要不跟他说吧,道个歉,认个错?”齐盟提议。 丁青摇头:“说了他就走了。” 齐盟悠哉地喝着茶:“看你意思是不打算说了。反正这么纠结,不如想想为什么这么纠结。” “他跟别人不一样。”丁青这么说。 “与其说他跟别人不一样,不如说你自己不一样。毕竟外部条件难以直接决定质变。爱情这种自私又排外的感情,没有代入感,怎么感动得了第三个人。最多也就到个‘爱你就像爱自己’的程度。”方木司摇摇头,“瞎几把灌鸡汤,什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难以寻觅,都放屁。大多数人都长得差不多平凡无奇,有好看的皮囊才了不起,谁他妈灵魂有多高贵独一无二。无聊的人看什么都无聊,什么也干不了坐着发梦,又自以为是,向往这个,渴望那个。我日,在家带着没劲吧,叫我多找几个人出来聚,出了门吧跟人聚嫌人太多,嫌有人不认识,这个也合不来,那个也不如心意,就想跑,交个新朋友还挑挑剔剔,他妈转一圈还是回家待着最舒服。” “我哪不一样了?”丁青问他。 方木司耸耸肩:“我不知道啊,我就随口一问,你自己想啊。” 齐盟倒是被方木司的话点着了,提高音量:“你什么意思?在家待着招你惹你了,我他妈有社交恐惧症不想出去赶场怎么了?人人都要像你那样整天玩儿吗?你一职业富二代你还当出优越感了?” 方木司皱着眉头,也扬起声音:“我操,天儿冷了你是缺帽子?我说你了吗,你往自己头上扣个几把?” 齐盟还想开口,方木司也想继续说话,丁青先拔高了声音:“都闭嘴吧。” 两人不情愿地安静下来,丁青问方木司:“你形容的那么详细,说谁呢?” 方木司喝口水,还是有被齐盟怼了的不爽:“姜琦。” 这个名字显然对丁青和齐盟也有影响力,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从方木司的话里联想到以前的回忆,没有要替他申辩的意思。 丁青看了方木司一眼,方木司心领神会地整整帽子,自然地说:“晚上一块儿喝酒吧?” 丁青答应了:“成啊,走吧。” 两人看向齐盟,后者对于这番示好没有反应,显然没有消火:“不去。”说完站起来离开了。 方木司一脸不耐烦:“至于的吗?” 丁青摆摆手,很了解的样子:“他会去的。” 丁符拽着缰绳慢吞吞地走过来,后面的马一直往后转,丁符就费劲拉,一脸不满,非说马不是好马,根本没法训。丁青下去摸了摸马的脖子,试着安抚他,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丁符再试一下,自己也跨上另一匹,准备一起跑一圈。丁符没什么耐心,拉着缰绳想转身,马发起脾气挣扎起来,这一挣扎踢到了丁青的马,丁青的马鸣了一声,前腿没控制地一弯,把丁青从背上抖落下来,不仅如此,还慌乱中踩了丁青一脚,幸好方木司反应快,拉住了马,没什么大事。 严武发来短信,问丁青还回不回去。 丁青犹豫了半天,说不回去了。 第37章 多巴胺与荷尔蒙 中 严武出门买了个飞机用靠枕,最近脖子特别容易疼。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在自己公寓楼下站着的丁青。 丁青靠着路灯,在暗白灯下歪歪斜斜地站着,看起来喝了不少酒,手里拎着个盒子,身下一片圆影,一条腿挽起裤腿,小腿缠着绷带。丁青仰着头看楼上自己的房间,严武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灯,此刻房间里那盏暖黄的灯正隔着窗帘透出点淡光,丁青仰着头看那点亮光,一动不动,孤零零地分外虔诚。 丁青本没想过来,他简单包扎了一下,院都不用住,上了点药,缠了几圈脚,一瘸一拐地就不遵医嘱地去喝酒,喝多了以后就非常想过来。他想今天严武就要走了,所以一定要过来。 方木司还劝他:“你不是打算分手吗?别去了,真那么想消火哥儿几个去好地方啊。” 结果丁青发起火开始骂人,方木司朝齐盟两手一摊:“我不管了,你送他去吧。” 齐盟意味深长地看着丁青,拽过他上车。丁青喝了不少,但其实也没醉到哪儿去,问他目的地,他倒是脑子清醒得很。路上还拐去一趟中药店,说是有药要取,齐盟猜是拿来送给方老师的。到了地方,丁青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身上的酒味儿熏得齐盟很不舒服,他打开窗户,问丁青:“要不我帮你去送?” 丁青摇摇脑袋下了车,跟齐盟说:“你先走吧。” 齐盟看了看丁青,又抬头看了看没剩几个亮着的窗户,点了点头:“行,你有事打电话吧。” 丁青就下了车站在这里,站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被严武发现。 严武靠近他,很自然地把手放到他背上,还没开口说话,丁青一个激灵,转头看他。严武眼睁睁地看着丁青的眼神里迸发出光彩,没一点戒备地笑起来,目光注视着严武,让严武觉得这个笑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严武看着这样的丁青,突然就很心疼他。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去骑马吗?脚怎么了?” 丁青有点不好意思,实在不是什么大伤:“就摔了一下。” 严武看了看他脚,伸手把丁青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扶住他:“上去吧。” 丁青顺从地搂住严武,低头看他,小声地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严武顿了几秒,然后说:“过几天。” 丁青进门就开始找酒,平时自己放在这里的酒,拉着严武来喝。 严武很无语,看丁青不像喝多了,可能是真的特别想喝:“你有伤不能喝。” 丁青很坚持:“小伤,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7 不要紧。我们还从来没有痛痛快快地喝场酒,来吧,顺便聊一聊。” 经营过感情的人大多懂“我们聊一聊”、“我们谈一下”的意思。丁青下定决心要做个决定,自己这种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纠结反复,患得患失。 严武拗不过他,还是答应喝酒。 丁青灌人酒很有一套,自己喝严武也喝,为情感铺路,然而严武比他想象得不会喝酒,喝了没一会儿就晕乎乎地要醉,而且严武是那种喝多了就要讲话聊人生的人,酒后话多的超过想象,根本轮不到丁青开口。 严武现在就脸正红,眼神有点飘,说自己没醉,不听丁青的劝还是想喝,非常真挚地讲话,一副掏心窝的样子,丁青都愣住了。 严武握着丁青的手:“不留下不行吗,非走这条路不可吗?” 丁青由此判断严武是真的醉了,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出来这种话,严武不是会对别人人生决定插话的性格,不过说出这种话,严武是真的很担心自己吧。 严武非常诚恳:“没那么容易的,丁青,做简单的事不好吗?有些事做了心理负担很大的。你有得选。”然后又自言自语,“我现在说你也不懂……” 丁青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严武喝醉了,自己还是跟他聊起天来,接他的话:“你又为什么做你这行,家族事业?” 严武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没得选。” 丁青也认真起来:“你跟家里有矛盾吗?” 严武严肃着看他:“不是。我应该成为的人不是我想成为的人……我不想杀人。” 严武顿了很久才重新开口:“没有理由的,真的,我要去做的那些事。那种环境下,‘尊重生命’是个很拙劣的话题,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是文明社会的产物,从来不想成为战争工具。政权更迭是很无理的事,我给你举个例子。六年前在加特有一场大规模武装暴动,当时的统治者被推翻,上位的是‘六戒军团’,军团的领导是在上一场暴动中失败的将领,进了监狱,后来又放出来,在境外势力的扶持下重新组军,不知道翻了哪一版圣经古兰经佛经,找了六戒出来,随便起了名字就建军,东拼西凑,拉来各处人马。 一场暴动,击毙统领就能换国,这他妈是什么道理? 更可笑的是,你知道为什么要有这场暴动吗?美国有个矿产公司,手下的人在加特勘察,发现了钻石矿,当时的统治者反美,不同意开发。资本的大腿是粗壮的,统领不同意,换个统领不就得了。 整整一个月的暴动,炮声响了三十天,封城就封了十天,一场仗打完地上的草都是焦的,连鸟都不会飞过来,更不要说原先的居民了。为了什么?开矿、发财?远在曼哈顿的金装,梦里听不听得见枪声?见不见血? 最没意思的地方在于,赢了的那个将军,在位两年,又被收拾下去了。再来是别的宗教,起个新的名字,不知道又是得了谁的利,越喊民族统一的人,杀人杀得越狠。偏偏上位者都趾高气扬,把自己当国王。他妈的发展几千年,怎么就逃不开想当王的人呢?占地就要捏腔拿势,封官加爵,人分三六九等,整天梦回盛世。” “我知道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严武终于停下了,他按住自己的心口,诚心诚意地发问,“那我到底,为什么要去搅这趟浑水?” 丁青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严武是这么看待自己的人生,跟他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怕是会被当做奇怪的人,从以前到现在,有多久算多久,可能都是一个人。 丁青非常客观地往后立了立身:“那你想做什么?” 严武转着酒杯,有点出神:“我想?我想一日三餐,朝九晚五,逢年过节放法定假期,一起过节,看电视,吃饭,遛狗。”严武停住,抬起眼看丁青,“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丁青心脏猛地停了一拍,手拿着酒杯愣在原地。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重新低下头转酒杯。 对于丁青这样的人来说,因为不爱读书,交友圈广,出手大方,得以常年走在性解放和自由恋爱的前端,“爱”对于他这样的人,绝大多数情况下意味着“性”。 跟严武的相遇也是如此。严武在丁青眼里是性的代名词,他野性不羁,腰也好看屁股也美,对丁青来说,这就够了,这就能开始喜欢了。 直到相处以后。严武慢慢堕成肉体凡胎,有做不到的事,有讨厌的事,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邪魅一笑不放在心上,不是所有关系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以前以为他是一阵风,现在发现不是风。普通人一个,有胃病,睡觉蹬被子,半夜做噩梦,喝多了就话多,其实很容易发火,又很容易哄。一起看《hachi》,偷偷吸鼻子,问他怎么了,非说自己对灰尘过敏,叫丁青去擦桌子。丁青不仅擦了桌子,还放了《猫狗大战》一起看,严武同学才看着看着笑起来。说是不想养狗,翻狗的照片能翻一晚上,看得丁青都记得瓢虫左眼更大,非常爱打喷嚏。性格纠结,自我挣扎,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不喜欢欠人情。丁青想知道会不会还有别人也见过严武使小性子。 严武已经不能再成为“性”的符号,做个什么都不想的性/爱对象。他偏偏有想法,有积习,有事业,有怨气。 一点都不酷炫,严武。丁青这么想着,手边是拿来给严武调身体的中药。问了老妈脚凉怎么回事,她说是体寒,推荐一个中医去看看,还嘘寒问暖了半天丁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丁青想知道,有没有人会这样问严武哪里不舒服。 做人又丧又理想化。放荡不羁不是因为过得好,“丧”出自一种强烈的无能为力宿命感,根源在于理想主义。在丁青看来,社会是什么样子,规则凭何成为规则根本就不重要。不管什么规则,什么制度,人都免不了要分三六九等,能上就上,管他什么制度合理性。活得明白没什么用,活得舒服才最重要。 —————————————————————————————————————————— 丁青的初夜是他的初恋。丁青十六岁,上学的时候,迟到了就不进门,在校门口晃悠,晃过了一条街,进了一家小酒馆。女老板三十出头,一根簪子盘起头发,白衬衣黑裙子,衬衣开了两个扣子,黑裙子是包臀的,刚刚过膝盖,踩着双布鞋正在擦桌子,丁青进门的时候女老板正在放凳子。 丁青几乎是一瞬间就心理生理一起动,联想到了众多男性教材,眼神就锁在要逃出来的胸脯上。 从那以后,丁青就常来小酒馆,中午来晚上也来,点最贵的酒,最贵的饭,回回来带的都是不一样的朋友。女老板刚开始不想理这种青春期小鬼,但是丁青正在成长,勃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8 勃生机又热情,带着种小狼狗的气质,更不要提花的钱和嘴巴甜。 丁青就这么跟女老板在一起了。这期间,女老板的店从六十平扩到了两百平,雇了五个人;客源稳定,承包了丁青学校里里外外七八成的私人聚会会餐;换了两辆车。这期间,丁青旁敲侧击,调着情暗示提要求,女老板的白衬衣就没能扣上过前两个扣子,包臀裙也按照丁青的心意越穿越短,在店里工作也不穿布鞋,穿双五厘米的高跟。如果丁青晚上来,她连内衣也不穿,方便丁青找地方盯。 反正跟谁都聊得来,单单求个谈得来的伴对丁青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丁青的初恋就是这样,成年人的爱情,你来我往都是你情我愿,为彼此奉献也有共同的默契,点破就没意思了。 实话讲,丁青粗神经,又现实得很,那时候也不懂,隐隐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在于女老板总是蹭到他身上直白地说些他不感兴趣的话题,税率高,菜价波动,对门的谁谁特别讨厌,哪个明星真人特别丑。 “性”的象征破碎了,从神像里走出一个市井人来。 丁青看着她,都笑不出来了。 为了图个好聚好散,丁青摊牌的那天还是买了很多东西送她。女老板听完丁青的话,低着头笑笑,说:“知道了。” 丁青倒是被她的淡定吓了一跳。 丁青不会懂女老板的。 她从来就没指望过有什么结果,不是所有女人都有浪漫的期待,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值得期待。起码当年的女老板在开始的时候就没指望修成正果,无非各图快乐,生活又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天赐良缘,痴心绝对。没有丁青,女老板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省得费心思去迎合他,无关对不对,结束了而已。实话说,丁青也不是她想要的男人,想表现的时候会撩嘴巴甜出手大方,久了就暴露本性,做事全凭兴趣,感情粗糙,为人轻浮,心思活络,其实不合适。丁青年轻浮夸不懂事,根本不知道生活的落点在哪里,一厢情愿,浑身热血,满脑臆想。 丁青得了个好聚好散,却散得稀里糊涂。 —————————————————————————————————————————— 那时候丁青想,一定是因为女方太成熟了才如此不愉快。丁青想找一个学校里的女朋友,谈一场正常的青春早恋,脱俗一点。 学生会长叫河梓东,人称“东子”,是丁青的死党,拉着丁青进学生会,给了个部长的职位。丁青在开部门会的时候看到了小美女。“小美女”是外号,丁青他们给起的,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公子哥儿们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还是被震惊了。小美女是学妹,刚进部门,讲话毫不怯场,不爱笑,眼神根本就不往那帮人身上看。 丁青虽说不太在意脸,但也觉得人家确实好看,最重要的是丁青晚上在酒吧乐队表演的时候又看到了小美女,小美女正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 小美女白天素颜马尾,蓝白校服穿得像个天使,晚上浓妆艳抹,抹胸黑丝,但是一样高冷。小美女的腿很长,笔直白皙,裙子短又站直的时候,能看见两条大腿根部中间夹出的恰到好处的弧度,像某种密地,某个埋藏宝物的幽深穴口,她走路的时候丁青就没办法看别的地方。 丁青见过这两面,就丹心暗许了。 小美女对丁青本来也没兴趣,丁青跟他的狐朋狗友都差不多德行。直到某次策划讨论会,一个关于关爱艾滋病的公益宣传,聊着聊着聊偏了,聊到了“性与爱”,“男人与女人”。 小美女站起来发表了她的观点,丁青只注意看人,没听内容。 副会长也站起来发言。副会长矮矮胖胖的,带着厚重的眼镜,要讲的话都写在纸上,以免紧张忘记。结结巴巴但是吐字清晰,站在丁青旁边,偶尔还有唾沫星子溅到桌子上,丁青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一段距离。 河梓东知道丁青喜欢小美女,心想着给丁青一个表现的机会,非要叫丁青也说说看法。丁青推脱不得,站起来想了想,就记得副会长说过的一句话,于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来:“呃……任何非自愿的性都是对爱的侮辱,用‘爱’来为之正名更是人性的溃败。” 说完,丁青就看见对面小美女的眼神带了点笑意。 后来无须过多推拉,丁青和小美女就开始了恋情。小美女很酷,从来不谈菜价、邻居和明星,谈的都是人生意义和自我价值。小美女是个理想主义浪漫化的人物,追求灵肉合一,肉合一倒是很合丁青的心意,其他的丁青都可以不考虑。小美女有信仰,一半叔本华,一半维特根斯坦,因为她的人生一半是虚无,一半是情感。因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般都在床上,在一段缠绵过后,所以丁青总觉得悦耳。小美女背后纹了一只凤凰,在两肩胛骨之间,还没姑娘的掌心大,丁青解开她内衣扣的时候便跳出来,在黑色散发间腾腾欲飞。小美女很喜欢这个纹身,问丁青什么想法,丁青点点头说好看,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也不能怪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丁青都以为那是一只鸡,但是他又不能问。小美女确实情感丰富,写最忧伤的文字,寄托最明媚的情感,有时候说丁青是她的归宿,有时候又说丁青就是个过客。要不是丁青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就是个学生,说不定会有一些困惑。小美女很酷,学了十一年大提琴,在伦敦交响乐团做了两年的伴奏,得不到主场机会便归国上学,起点高,人便清高,对丁青身边不学无术的公子哥非常看不顺眼,说他们好吃懒做寄生虫,要不是丁青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就是个学生,小美女家里是轻纺大亨,说不定会有一些恐慌。 “性”的神像破碎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嬉皮士。 小美女跟丁青躺在床上聊天,她叹口气,说:“夏蝉不得见春花,有这个前提,再听鸣蝉,此听悲无极。”然后转头看丁青,期待丁青的反应。 丁青本来觉得叽叽痒,想挠一下,被小美女盯着,本能告诉他决不可做此等低俗之事。丁青看着小美女的眼神,有种小时候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感觉。他发动脑力,觉得这是个暗喻,于是用上了对付老师的那一套,不懂就问。 “嗯……”丁青深沉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然后再严肃地提出疑问,“谁是蝉?” 小美女跟老师反应不一样,翻了个白眼转过身,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丁青觉得小美女生气了,是自己的责任,要哄一哄。 丁青咳了两声,自然地开启新的话题:“你吃过炸知了吗?” “傻逼。”小美女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背对着丁青,开始穿裙子,裙子后面的拉链自己不好拉,丁青本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9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99 来想伸手帮忙,小美女直接套上外套就出门了。 丁青看着她走,听见一声大力的关门声,也没想劝也没想说话。房间里忽然静下来,只剩表针滴答的响动。 丁青愣了一会儿,挠了挠叽叽,起身拉上窗帘,房间陷入黑暗,回床上接着睡觉。 某天丁青联机跟朋友打游戏,从下午六点打到凌晨三点,连饭都没吃一口,实在熬不住几个人就地一趟睡下了,几个人有睡沙发的有睡地板的,闭上眼就直接进梦乡。这时候丁青的手机响了。丁青摸过来接,语气很不耐烦,还没睡醒,听见那边说:“丁青,我们一起逃吧。” 丁青实在是困,连是谁都没兴趣问,只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逃你大爷。” 说完挂了电话继续睡,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等醒来,揉了揉自己的鸟窝头,带着不祥的感觉翻了翻手机,手忙脚乱地往外跑,边跑边给小美女打电话。丁青现在比较担心的倒不是小美女生气,而是小美女一个人凌晨三点不回家跑了出事怎么办。 小美女不接电话,丁青打给她父母,说要借作业,阿姨说昨晚住在了朋友家,同班同学女生丁小青。 丁青抿了抿嘴,没敢继续说,挂了电话再打给所有自己认识的人,让帮忙找。很快就有了消息,说在机场,丁青马上赶过去。 小美女正坐在候机厅,翘着二郎腿嚼口香糖,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翻着本杂志。 小美女看到气喘吁吁的丁青,慢慢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是没有重来的机会的。” 丁青整整呼吸,问她:“你父母知道吗?” 小美女摇摇头:“他们知不知道有关系吗?他们根本不懂我。” 丁青在她旁边坐下来:“你准备去哪儿啊?” “跟你没关系。” 丁青点点头,觉得很饿,站起身准备走。 小美女叫住他:“丁青,我给过你机会。” 丁青连头都没转,脚步也没停,小美女继续说:“为什么连你都不懂呢?” 这句话真是烦死了,丁青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你到底说什么呢?” 小美女看着丁青:“你从来没想过离开这种生活吗?这样重复的生活,周围都是普通的人,做着普通的事,我不能一样,人生来要不要成就什么,我……” “你说跟别人不一样,”丁青打断她,“我当时跟副会长说的话一模一样,为什么喜欢我不喜欢他?” 小美女愣住了,没说出话,最后摇了摇头,用非常成熟的语调说:“我们不合适。” 丁青点点头:“我也觉得。” 他真的非常饿,转身走了,跟小美女说话太累了,互相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太费劲了。 小美女也没走成,提供经济援助的父母来机场把她领了回去。 —————————————————————————————————————————— 此刻丁青看着严武,醉酒的,啰嗦的,严武。 一面世俗化,讲无奈的事丧气抱怨着,一面理想化,讲无奈的事愤懑着。 “性”的神像破碎了,从里面走出…… 走出什么呢? 只是走出严武来啊。 丁青一富足庸人,俗的嫌俗,雅的嫌雅,欣赏不来,仗着家底散漫挥霍,别的学的都慢,人情世故倒是一条顺。自己情感单薄,不易感动也不易依赖。可就算丁青,也到底是变了,不知来自于家庭变故还是来自严武,或者是两者相成,共同交织在他的生命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丁青对严武有好感,跟“生活”和“必要”都没有关系,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交友圈,各自带着不一样的背景,如果顺着命运的安排,就早该散在红尘里,但不知道出了什么邪,硬是要隔着山海谈恋爱。丁青用一两句话不能形容严武,也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是想象一下严武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丁青就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丁青想图个未来,想彼此都一心一意,要是这世间有魔咒,中了的人永不分开就最好了,这样严武不会说“未来的事没想过”,因为自己会在里面。 不对劲就分手吧,丁青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现在才仔细想了想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 严武拉着丁青的手,还在劝着另一个方向:“真的,我可以帮你。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丁青握着严武的手,手指交叠在一起:“你刚才不是说我有的选吗。我是可以选,我已经选了,我要走这条路。我想好了,我不信这种东西,哪怕有,不管死后去什么地狱,来生堕什么轮回,活着能做的事一定要活着争,不然凄凄惨惨当鬼实现抱负吗,拍《咒怨》吗?不要觉得你帮不上我,你都不知道对我来说你意味着什么。” 严武糊里糊涂:“什么?” 丁青叹口气,非常认真:“我现在讲什么肯定听起来都像在说大话……但是,我一定会一心一意的,我保证。” 严武不明所以,先答应下来:“好。”然后又笑了,“你才二十来岁,说这种话会不会太早了。” 这种保证本身就挺幼稚的。 丁青听了反而有些不开心,严肃认真地看着严武:“你要相信我,我做好准备了。” 其实丁青现在说的话,严武只能听个大概,他头晕,撑着精神在跟丁青讲话。 严武点点头:“好。” 然后没撑住,脑袋往桌上坠去,丁青急忙伸出手护住,自己也起身移过去,慢慢地把严武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叹口气,继续喝酒。 他想进入另一个人的生活,做好爱他的准备。 青春这种力量,生命里没有空荡荡的角落,可以无所畏惧地睡去,醒来。也有困难和挫折,甚至大的磨难,不需要评估能力,就有无端的勇气,因为有长长的,长长的人生,在前方盘卧着,有岁月可以挥霍,错了就大不了重来,没什么不能失去,没什么需要害怕,没什么值得怀念,前面的总是更好。太阳也是新的,花也是新的,死亡不过是另一段旅程的开端。 但老去是权威的代价。成年是不同的,可怕的地方在于,太空了。尽管青春也会偶尔怀念从前,但却完全不一样。一条命里像是被大风卷过的荒地,掏出几个洞,空虚的要命,什么都填不了它。错的、错过的、后悔的、落空的,缠在身上,前面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期盼。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家人挂在身上,交际像是张黏人的网,再新奇的东西变成日常也就普普通通,没什么了不起。死亡也就是死了,结束了。 丁青站在某种岔口,精神和现实不能同时做出选择,做的保证都轻飘飘,偏偏自己又认真的不得了。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0 第38章 多巴胺与荷尔蒙 下 丁青在la的生活比在香港的丰富得多。吕乔回家前从纽约来la呆了几天,再加上一些来度假的朋友,还有新认识的人,过得非常充实,夜场聚会丁青基本快到十一点就走了,很少去续摊,因为那时候正是严武午觉起床,沟通感情的好时光。 丁青聚的最多的朋友是bryan。bryan新加坡华裔,三十一岁,服装设计师,手里的一个牌子刚和洛杉矶火花的lisa leslie联名出潮牌开show,请了sia和sigrid agren来站台,还送了丁青不少衣服。bryan跟丁青在澳大利亚潜水的时候认识,一直保持联系,去北京的时候丁青接待过他几次,07年工作调动来la,而丁青年年来过圣诞,所以出来聚是必要流程。bryan一米七三,一个发型不会保持超过一季,个人标志是无论什么服装风格,都配一条丝巾,两眼完全不近视,带了个镜框,用来增加面部立体感,下颚一圈精心打理过的胡子,修饰面部轮廓的突出宽平,裤子不穿盖住脚踝的,增高鞋垫更是人生伙伴,体重不能多不能少,多了显得肥胖,少了显得贫弱,日常活动就是控制进食量。口音南方系,有在话的末尾加个“来的”的口癖。 “丁青!”bryan喜滋滋地招呼着丁青,冲他招手,旁边还坐着个人。 他们约在朋友的店,店的风格介于丁青知道的酒吧和夜店之间,一天一位歌星的专辑轮播,那天是flo rida。卡座少,但也没有那么吵,大多数人都是站在小圆桌旁边聊天,还好bryan来得早,还能占到一个座。 丁青坐下来,面前就放好了一杯酒,bryan笑眯眯:“尝这个,招牌来的。” 丁青喝一口,甜的。 “度数不低啊,你慢点儿。”然后bryan扭头跟旁边的人说:“看吧,我跟你说了,他很能喝的,这算什么。” bryan换了位置,坐到了丁青旁边,指了指那人:“介绍一下,南条健一,我们公司大阪的负责人来的。”然后跟那边继续,“我朋友,丁青。” 那人伸手,为了不打到桌上的酱,另一只手轻轻托了一下伸出的手小臂,微微低头,极其有礼貌:“您好。” 丁青也伸手回握,注意着也稍稍低头,但是怎么也做不出来那么自然的仪态:“您好。您中文说的这么好。” 南条笑笑:“我夫人是中国人。” 南条健一四十往上,看上去像是行政层。 bryan在旁边补充:“来度假的,夫人在隔壁买东西,他在这里等一会儿。” 南条礼貌地笑笑:“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丁青摆摆手:“不会。” 三人聊起来,南条以前是摄影师,用他的话说,是个“没天分的拍照的家伙”,三十多岁也没什么成就,结婚之后想做对家庭更有意义的工作,转型去了行政层,神奇地做得很好,挖掘新人很有眼光,开秀还是推牌都信手拈来,也算是走上正路。南条听说丁青是个学生有些惊讶,说丁青有社会人的意味,又连连解释是褒义的夸奖,有精练的感觉。丁青在谈话中极其擅长给反应,问的问题也正中南条下怀,南条提及家乡很是兴奋,从景点到人文所知必答,最后邀请丁青来,自己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天南地北聊一通,直到南条的夫人来,夫人也坐了一会儿,四人喝了两轮酒,丁青特意为他们点了果酒。南条夫妇晚上还有宴会,不得不先离开,给丁青递了名片,还留了家里的联系方式,夫人说欢迎丁青来玩,自己的儿子二十六岁,正是四处闹腾的年纪,在做汽车生意,从小在日本长大,一直想交中国朋友,两个年轻人肯定合得来。 丁青笑着答应,站起来送他们。 坐回来就对上bryan意味深长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你熟人还是我熟人来的……” 丁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人好而已。” “哦对了,”bryan脸色暗淡下来,犹豫着开口,“你还好吧?家里的事……去年也没见到你……” 丁青牵着嘴角笑了一下:“慢慢来吧。” bryan读的不是香港八卦报,正经的商业报只说了是“意外身亡”。 “那你现在要进公司吗?还是继续上学?”bryan问他。 丁青已经开始不耐烦,但是没表露出来:“公司的事有刘耀……叔叔在。” “哦。”bryan点点头,不经意地说,“那辛苦他了。” 丁青酒杯在嘴边顿了一下,再恢复动作。 “不过早晚我还是要进的。”丁青放下酒杯,轻松地开口。 “那肯定的,你喜欢的话。”bryan托着下巴看他,“哎,你有多高,一米九几?” “差不多吧。” “嗯,”bryan仔细打量了一下丁青,“你也可以来试试拍拍平面照,能掩盖你身材不够纤长,站姿坐姿都不好的特点。” “……我?”丁青皱眉。 “对啊,虽说头大了点……”bryan自言自语。 丁青左右晃了晃脑袋,也自言自语:“不是很重啊。” bryan哭笑不得,然后又仔细地打量丁青:“换个发型吧?” 接着兴致勃勃地聊起来,丁青说需要个手表,bryan一脸“你终于开窍了”的表情,伸手递来烟盒,啪嗒一声弹开,示意丁青拿一支:“你以前不用手表?” “嗯,以前嫌太拘束,现在想当社会人。”丁青摇摇头,“打算戒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bryan吃惊,自己拿了一支。 “刚开始。”丁青瞥了一眼烟盒,“爱肝爱自己。” bryan耸耸肩,一挑眉:“好吧。哎,说起来,我来帮你改造嘛,卫衣就别穿了,先去修修容,还得挑种香水……”bryan一边说一边掏出ipad记,“你喜欢什么香味?” 丁青正因bryan的高效愣着:“呃……乌龙?” bryan皱皱眉:“啧,不太适合你啊,你的要……怎么说,更高调一点。” “那你还问我。” bryan就当没听见:“想要调的还是买的?香水。” 丁青开始捏眉头了:“我只是想买个手表……” bryan比了个ok的手势:“总之就都交给我吧。” —————————————————————————————————————————— 最近丁青外公的心情不错。去年他们家预定的圣诞树,在运输途中出了事故,临近圣诞节还没送到,没办法去各大卖场乱投医,在平安夜那天中午才买到,一颗矮小的,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1 暗哑病绿的树,刚到丁青的腰高。外公很生气,又碍于节日没有直接发作,反而更加怪异,再加上丁青妈妈没情绪,搞得家里气氛一团糟。今年不一样,圣诞树早早备好,高大合适,立在楼梯前面,挺拔翠生,外公站在树前很是满意,高兴地嘬着烟斗。 圣诞节那天,丁青坐在泳池旁边跟严武聊天。 ——那你还过春节吗? ——以前过,去我爷爷家,从这里回去再过 ——这么忙啊。 ——是啊。。。。。 ——今年气氛怎么样? ——看起来还行,说实话,我本来来的时候还有点怕 他们一向不喜欢我爸家 姥姥到现在都叫他丁先生,叫我爷爷丁老先生 哭笑不得。。。 ——但你毕竟是家里人。 ——那倒也是,没叫我丁小先生 ——哈哈,小丁先生更顺口。 ——我又不小,严武同学你不是最清楚。。。。。 ——丁青,你能严肃一分钟吗? ——可以啊,来聊宇宙宗教和真理 信什么好呢 。。。。。。。 完了,我觉得宗教最搞笑 严肃不了 long live gee !!! 我以前还想去听一场他巡演, 我成年了,但没机会了 同学? 同学,你还在吗? ??严武同学 ——在呢 刚刚在借碟 ——看电影? ——嗯,今晚看。 ——那看个合家欢的 开视频啊,我陪你 你的小太阳陪你~ ——没事,跟别人一起看的。 ——谁 ——新郎和扑克。 新郎关店,扑克也不回家,就一起看电影。 我想看上次没看成的那个。 还是爱情电影? 哪个好? ……丁青? ——嗯 ——哪个好? ——都行 ——那我再去挑挑。 ——等一下 新郎知道我吗? ——啊?突然问这个? 知道有情人,不知道是你 你身份不是挺敏感的…… ——那好 ——怎么了? ——没事了,快去挑吧 看个爱情电影吧 这样你才会想到我 惊悚电影只会让人越靠越近 ——……你又说什么呢…… ——没什么 圣诞快乐,我的小宝贝儿! ——…… 你也圣诞快乐, 丁青游完泳上楼换衣服,下楼的时候想问妈妈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我说了,我没事。”这是妈妈的声音。 “回家吧,莜莜,青青可以来这里上学啊,你爸爸有不少学生可以帮忙的呀,到时候你随便讲个好啦,什么学校上不了。”这是外婆的声音。 “您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什么的,我看有谁能拦住你们来,欺负孤儿寡母,还讲不讲基本法啦,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呀!”姥姥又压下声音,“丁家的东西就别争了,什么都不要了,妈妈要你回家,听话啊。” “您就别管我了,我自己有主意。” 门内传来外婆重重的一声叹气:“你有主意,有主意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嫁给一个,一个……唉,我不求跟我们家门当户对,但总要家底清白啊。丁先生他……” 外婆的话没说完,就被妈妈打断了:“我出门散散步,您来吗?” 声音离门越来越近,丁青迅速闪开,快步下楼,但还是被拉开门的妈妈和外婆看到了一个有些匆忙的背影。 丁夫人的家庭清白干净得多,书香门第。外公的父亲白苓,解放后是爱国统一战线的成员,怀揣着建设祖国的理想,国民党中留下来的,增强党派多样性,做到副主席,顿悟了就携家带口去了美国,做了h大物理系客座教授,再也不谈家国大计,不在漩涡里,反而跟留京登台的人关系都不错。独子白逍承学业衣钵,钻研数学,在感召下也加入统战,甚至考虑过回国定居,最后不了了之,但来去之间也有不少旧友,有些算得上肝胆相照。独女白莜在tisch艺术学院完成学业之后,去百老汇表演音乐剧,演过经典的花木兰,最出名的角色是亚裔版珂赛特,只演出了不到五年,真正声名鹊起也才两年,当是方兴未艾,遇到了丁青的父亲,结婚了,离开了美国。在白家眼里,丁家是手脚不干净的生意人,至于到哪个程度,他们也不清楚。 —————————————————————————————————————————— 丁青推了所有后半夜的聚会,跟家里人吃晚饭就早早上了床,没睡觉,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到两点,起床喝了点牛奶,坐到了庭院的长椅上,吹着风,发愣。 走来一个人,在丁青身旁坐下,丁青转眼看了一下,外公。 外公也穿着睡袍,拿着雪茄盒,自己拿一支,递给丁青:“我记得你12岁的时候我就逮到你偷偷抽烟了。” 丁青摇摇头:“戒了。” 外公的手一僵,看看丁青,把手收了回来,自己笑着摇摇头:“我逮到你的时候好像还训了你是不是?我有说重话吗?” “没有。”丁青手臂搭在长椅靠背上,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云浮动,“挺温和的,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外公结结实实地呛了一下,咳完扭头看丁青,后者没什么表情地在看云。 外公已经没什么心情抽烟了,他掐了烟,收起烟盒,搓搓手指沾上的灰屑,重新开始谈话。 “今天你听到你外婆的话了?” “嗯。” 外公往前坐了坐:“你也不小了,应该懂,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我懂。”丁青收起手臂,也往前坐了坐,“真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外公讶异地挑了挑眉毛。 “要说我跟我爸有哪里像,我们父子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和他都不想让我妈受伤害。当初我爸出事的时候也好,现在也好,我们招来的事不该让我妈这么辛苦,要是我能早早立足,独当一面,我妈就不用吃这么苦了。”丁青懊恼地低下头。 外公拍了拍丁青的肩,有点心疼:“你也才二十岁。这本来也是人生观、世界观形成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受罪了。” 丁青抬起头:“所以我一直想问,我妈在北京跟官家人对接的时候,有没有您的朋友啊?” 外公点了点头,有点跟不上这话题转移的速度。 丁青一直都奇怪,以丁夫人在丁家外姓的身份,哪怕暂时镇得住本家,当时是怎么有把握跟姜丰去拦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2 刘耀的,现在知道了,官家人那边有外公的老朋友帮忙。 “要是我能早点主事就好了。”丁青自言自语。 外公看着丁青,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是啊……是吧……”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外公早上还要去见朋友,要上楼睡一会儿,丁青还不想走,外公拍拍他的肩,慢慢地走回去。在楼梯上遇到了站了半天的外婆。 “我听这意思,青青是要你帮他?那不还是一样嘛,换青青当老板了,他们就能脱身了吗?这不都一家人,你傻呀。” “什么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多就跟几个朋友打个招呼关照一下。丁家自己的事谁插得了手啊。”外公接过衣服,扶住外婆往上走,“那还能怎么办,劝谁谁听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走走,回去睡觉,马上就要起了。” 外婆甩着他的手:“不是,是不是亲的啊,就这么一个……” 外公坚持不懈地拉她的手:“男人嘛,有野心也正常……” “这是两码事。丁家的事还是不要沾的好,真的,我直觉。哎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听着呢……” 丁青毫无睡意,看着云分外想抽烟,搓了搓手指,砸了砸嘴,想去吃巧克力豆,又觉得手上空,不如去吃扭扭糖,啊可是吃起来一股橡胶味儿…… 丁青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严武的消息。 “我的丁青。” 连上前面的,补成一句话。 丁青笑起来,能脑补出严武纠结的神情,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的神态,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看完电影了? —————————————————————————————————————————— 丁青心血来潮,落地清迈的时候连个背包都没带,手插在口袋里,在大厅站了好一会儿,耳边陌生的语言听久了,才终于有了来泰国的实感,然后看看自己的打扮,自己都想笑。想给严武打电话,想想算了,应该要给个惊喜。 丁青买了张地图,首先想到的是寄东西的地址,出租车有点难打,等坐上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丁青看了看手机,还来得及,能赶上一起跨年。 那地方是个语言培训机构,不是严武的住址,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方老师的住址,没有登记。丁青渴得要命,想买瓶水喝,又只有美金,不能刷卡,拉扯了半天才付完帐,丁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喝水,百无聊赖地晃着瓶子,发愣,有些失落,在想,是先去换点钱,还是给严武打电话…… 丁青一条条翻着聊天记录,严武最早发来的地址跳进视线里,丁青噌地站起来,决定赌一把,兴致勃勃地拦了一辆出租,坐了一会儿,过了桥,前面在修路,司机“啧”了一声,说过不去,要绕就远啦。丁青叹口气,问还有多远,司机大概比划了一下,倒也不算远,穿过这条巷子,再沿着街往左走,一直直走就能找到。 丁青看了表,十一点十五。 丁青下了出租,人生地不熟地站在桥边,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成双结对,从丁青身边走过,聊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着无关痛痒的话题。被爱的人拖着黏腻的尾音恃宠而骄,就能换来更多关爱,笑声和笑容在今夜廉价甩卖,遍地都是。 丁青一个人逆着人流前行,从一片灯火流光中走过,走进幽暗的夜,把热闹留在身后,却没有一点落寞的心情,因为有去处。他手插在口袋里大步往前走,烟花在他头顶绽开,照亮他明亮的脸。 现在见吧,我们现在见吧。 丁青突然体会了小美女说的那句“我们逃吧”,夏蝉和春花,微风和麦浪,秋日里透过玻璃的阳光,晒好的蓬松的被子,烈日下贴在额头的冰棒,寒冬里热水澡后温暖的窝,以及,来自另一个人的37度体温……丁青像是被打通了筋脉,之前平淡枯燥的意象带着奇妙的舒适感和喜悦,在丁青身体里流淌。无关国度无关季节,漫天星云下的无论山陵平原还是盆地大江,都是一样,一片浩荡,不需要去处,不需要归处,某个人在的地方,是开始和结束。丁青感慨起小美女,敏感多情的人能在十七岁时就体会到的所谓浪漫和爱恋,这种甜蜜、折磨,自我挣扎的疼痛,来得汹涌又无端,卷着他投进一片火海,火又燃过殆尽,剩丁青,炼成一颗又硬又软的心脏。 在快要归零时,一场无穷无尽的晚风和无边无际的夜奔。 以及严武的脸。 沉在一团黑暗和忽明忽暗的影碟的房间,窗外烟花和灯光在墙上斑驳的投影,绽开笑容的,严武的脸。 还有他的味道和拥抱。 我们现在见吧,和喜欢的人现在见吧。 第39章 富贵险中求 上 姜琦终于见到了丁青。 自他来香港,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丁青的消息,知道丁青从la回来,知道丁青晚上去哪儿玩,知道丁青什么时候开学,知道丁青什么专业,偏偏还没撞见过他。姜琦倒是不忙,他去学校报了个到,就一直呆在香港,整天玩儿,自己住,省得姜丰看他碍眼。 丁青那天正在跟刘文吃饭,刘文心情不错,话题也没什么忌讳,吃完还准备一起去赌马。 快吃完的时候,丁青去了趟洗手间,就在洗手间碰到了姜琦。 丁青往外走,姜琦他们往里进。姜琦第一眼看见丁青愣了一下,没说出话来,旁边的人倒是嘴巴快:“呦,这谁?丁少爷啊。” 丁青把这五个人看一圈儿,就记得姜琦,毕竟是家长的朋友,剩下的,都不知道。不认识没关系,丁青也没兴趣,跟姜琦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就想走。 没走成。 其他那四个人丁青应该认识,那是他初中同学,混一起玩儿的,只是那时候他们都是角落人物,印象不深,其中有一个还是被丁青踩过头的。有个香水喷特别多的公子哥儿伸手拦了一下丁青:“着急走啊?哥们儿这么久没见了,聊两句啊。” 丁青扭头看他:“你谁啊。” 姜琦一看气氛不对,就想调停,往前上一步,用手肘把香水往后拨了拨,自己站在丁青面前:“来吃饭啊?” “不然呢?”丁青看姜琦,这是饭店。 姜琦没说什么,他从小就认识丁青,丁青从小就仗势嚣张。那时候家里人为了给丁青端正态度,还让他挨了一顿揍,揍完丁青就变了,姜琦还记得丁青摇头晃脑地跟他们几个讲:“不就是讲礼貌,讲礼貌不就行了?”然后丁青就做足了表面功夫,此后的成长也一直在修炼做给人看的礼貌,真的跟他相处就不难发现,丁青根本就还是那个丁青。 姜琦习惯性地准备让道,丁青往外走,香水放着声音说了一句:“还以为自己是少爷呢,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3 丁家都快没了。” 姜琦猛地一紧张,看向丁青,后者在门口停下来,转回身,边看着香水边走过来:“说什么?” 丁青比香水高得多,靠近了很有压迫感,但是其他人也都一起凑过去,一触即发的茬架。姜琦也跟着凑上去,丁青转眼看了他一眼。 姜琦很难形容那个眼神,无数次丁青看他的眼神,普普通通的,就非常普通,这让姜琦很火大。这种眼神让姜琦感觉自己在丁青面前渺小又可悲,出于某种复杂的情绪,姜琦心头窜上一股无名火,抬着脸看丁青:“看什么看,想动手啊?” 丁青直接伸手捏住了姜琦的脖子,还没等下一步动作,香水把背包劈头砸在丁青脸上,丁青终于火大了,他一脚踹向刚砸完的人,踹的香水退了好几步倒在地上,差点翻过去,然后丁青松开了手,也不在乎旁边的人砸来的拳头伸出的脚,径直地瞪着凶神恶煞的眼,朝地上摔倒的人走去。 一对多茬架贴士:揍一个。 旁边的人显然没丁青反应快,丁青拽住地上的人,捧着头两侧就把后脑勺往地上砸,砸到第四下的时候,其他的人就不动了,保持了一步距离看丁青砸人。丁青没有砸爽,领着他衣领拖着人到隔间旁,把人往里踢,那人一半在里一半在外,门卡着那人的腰,丁青大力拽了几下门。 挨揍到了这一步,刚才用喉咙发出的“啊啊”的声音,渐渐会变成嗓子底涌上的“呜呜”,再到现在,张着嘴出气,发不出声音,嘴边一滩口水。 丁青就是看起来再疯,看起来下手再狠,心里也有数,不会做太多给自己添麻烦的事,自然不是往死里打。但是其他人似乎没看出来。 其他的人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觉得这场架跟自己没关系了。剩下的这四个一起上,胜算总要更大,问题是,谁先上?一起上也分先后,在这样的思索中,结束了。丁青朝门边走过来,他们没跟丁青对视,脚步慢慢动起来,要让开路,一半出于原本就有的对丁青的忌惮,另一半出于对丁青暴力升级的陌生。 姜琦的反应就大不一样了,他直勾勾地盯着丁青,胸腔咚咚作响。丁青动完手,头发上有一缕落了下来,落在眼睛旁边,刚刚长过脸颊。丁青停住脚步,洗了洗手,摊开手掌捋了一下头发,那缕头发回到头顶。丁青朝这边走来,姜琦愣在原地,胸腔咚咚作响。 丁青站定,偏头看他:“借过。” 姜琦才发现只有自己还挡在门前,匆忙移了移脚,丁青从他身边擦着肩走过,铺天盖地都是丁青的味道,姜琦好半天才能动。 又一次输给他,在姜琦自己设置的较量里。 丁青走后,其他人聚到背包客旁边,七嘴八舌地骂着,最后一起看向姜琦,姜琦回过神,给姜丰打了个电话,姜丰口气很差,说派人来接,旁边有人提醒要不要报警,姜琦考虑到丁青本来不想问,但旁边的几个人一直催,姜琦便问了一句,姜丰声音一提,暴躁加倍:“报个屁,还他妈嫌我事不多吗?” ——————————————————————————————————————— 严武坐在一个舞厅里面听老歌。 这是严武能想到的形容词了。 在一栋ktv大楼里,下面六层都是ktv包厢,这一层像是早年的舞厅。全场暗白灯光基底照着闪烁的彩灯,闪灯频率很慢,刚刚添了变化又不到刺眼,烘托着“靡靡之音”的氛围。卡座开口朝前,朝着前面的舞台,厅台上男男女女搂着跳慢舞,侍应生端着酒来来往往。舞台上一个爵士乐队,一个穿旗袍烈焰红唇的漂亮女人,在唱蔡琴的《你的眼神》。唱完国语版的,又唱了一遍林志美的粤语版,空气暧昧地像抹不匀的一滩牛皮糖,男男女女手臂缠在彼此腰间,轻轻摇晃着。 丁青靠着沙发上,一只脚翘到另一条腿膝盖上,手臂展在靠背上,正好笼着严武,偏过头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严武跟丁青对视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丁青的坐姿,丁青马上放下脚,坐好,往严武身边靠了靠:“我给你点首歌,《每天爱你多一点》。” 严武好笑地看着他:“你唱啊?” 丁青勾着嘴角笑:“不是我,但是我唱歌也好听啊。” “是是是。”严武往后靠了靠,倚在丁青的手臂里,“就是太复古了。” “那这个怎么样?”丁青收收胳膊搂着严武,笑嘻嘻凑近严武的耳边,低着声音唱,“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丁青一脸痞相,唱这种歌,一副调戏的样子,严武耳边脖子都痒痒的,缩了缩头跟丁青脑袋顶着脑袋,低声调笑着。 罗大飞很无聊,自己边喝果汁边坐在一边抖腿,内心活动着。 “青哥跟方老师关系真好啊……会不会有点太好了?倒也不是说我嫉妒,一共就仨人,我总不能睡觉吧?唉,要是小苹果来就好了……不行不行,这种地方不是小苹果应该来的……话说青哥这一副流氓样儿很像在调情啊,这会儿不用装正直好青年了……方老师看不出来啊,以前有这么平易近人吗?我以前因为什么怕他来着……我果盘呢?……哎,这地儿混那么久,终于有点名堂了,跟彪哥还有ktv这帮人喝酒喝太多了,吃点素补一下……我那炸甜甜圈呢?……话说回来青哥也不容易,跟刘耀那帮人又陪吃又陪喝又陪聊天,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吧,拳击场沙袋这个月都打坏俩……话又说回来,他们关系会不会太好了?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下一首歌是丁青点的,但丁青没管,罗大飞跑上台去,闲着也是闲着,唱首歌玩儿。 “下首是青哥点人唱的。” “他不管,他没空。” 罗大飞唱许冠杰的《天才白痴梦》。 严武惊讶地看着台上的罗大飞:“他会粤语了?” “他女朋友功不可没。”丁青笑了,“你要学吗?包教包会,不会陪/睡。” “会了就不陪/睡了?” “当然陪,你开口哪有不陪的道理。……啧,这位先生,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 ——————————————————————————————————————— 姜琦正在姜丰的办公室里站着。 姜丰心情不好,他来了才知道刘耀势力超过他想象,连高更都被收买下来。 姜丰抽着烟,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翻桌上的文件夹,翻动的声音很大,不自觉地撇着嘴,时不时就从鼻子里“哼”一声出来。姜琦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旁,不敢靠太近,不能离太远,不敢坐。 门响一声,姜力进来了。 姜琦有些奇怪,来香港出趟差,怎么姜力都来了。在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4 他们家,姜力好像一直都是负责“严重”的事,比如丁青爷爷刚死的时候,各家都加强警备,那时候姜力才会过来。但是轮不到姜琦问问题。姜力跟姜琦象征性地问了个好,越过他站到了办公桌前,等姜丰的吩咐。 姜丰扯着嘴角嗤笑,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刘耀算盘打得是真好啊。自己落得干干净净,这次是要搞掉丁家了。” 姜力答他:“我们也有准备,丁家倒了也不会有事的。” 姜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那是,丁家都快被掏空了,谁都不会有事。”姜丰叹口气:“但是吧,我啊,就是看不惯刘耀得意。” 姜力看着姜丰的脸色,没答话。姜丰用词倒是很普通,但语气狠戾,摁个烟,手背上青筋都暴出来。 “刘耀那种货色,就是一泡屎。做生意的时候哪儿有他的份儿,小人得志癞狗长毛。” 姜力还是没答话,他不是行政秘书,不会宽慰上司,也不太懂弯弯绕绕,读不出这种气氛下正确的回答。更重要的是,姜力心里清楚姜丰叫自己来肯定不是为了听他抱怨。 果不其然,姜丰抬手指了指姜琦:“你说你见丁青了?” 姜琦被点到,马上站好:“啊,是。在粤山海,广东菜。那天是明子的生日,他爸让我们……”姜琦的毕恭毕敬让姜力都汗颜。 “行了。”姜丰不耐烦地打断姜琦的话,嫌弃姜琦总是抓不到重点,“打架了?” 姜琦点点头:“打了。先掐了我的脖子,然后……” “有人住院了?”姜丰的重点不是姜琦。 “嗯,轻微脑震荡,断了两根肋骨,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姜丰小心翼翼地回答。 姜丰看了一眼姜力,继续问姜琦:“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姜琦愣了一下,不太懂他的意思。 姜丰挑挑眉毛,挑明了说:“你不想打回去吗?” 姜琦没说话,脑子活份地转起来:自己一向打架都是跟着跑的,他们打姜琦就也出手,不怎么吃亏,也不算厉害。可是且说了,谁没事儿乱跟人茬架,丁青也不是整天打架啊。而且啊,打来打去非要争个输赢,何必呢?再说了,丁青又不是善茬儿,他再叫人,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所以啊,当时就不该挑衅他…… 姜丰看姜琦一脸为难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 “你们几个还有别的朋友在香港吗?”姜丰盯着姜琦。 姜琦慢吞吞地回答:“还有几个来玩的朋友……” 姜丰又点上一根烟:“你们几个一起,去教训丁青吧。” 姜琦眼神飘飘,最后落在地上:“……我打不过他……” “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不行?空手打不过,带家伙不行?白天不能打,晚上不行?”姜丰急了。 姜琦在这语气下总算是打起精神,突然觉得姜丰说的有道理,况且姜丰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说明他是支持自己的吧。 姜琦咬咬嘴唇,答应了。反正也想教训教训丁青,想赢过丁青,要让丁青正视自己。 姜琦出去后,姜丰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叹口气,扭头跟姜力说:“到时候你也去。” 姜力心领神会:“做掉丁青?” “嗯。”姜丰点点头,“不过别让姜琦知道。等他们差不多结束,都走了再动手。姜琦我了解,打不出什么花儿。” 姜力没说话,照姜丰说的做,那就是把杀人罪留到姜琦头上,姜琦那缺心眼儿样,估计也发现不了…… 姜丰吐口烟:“丁青一死,刘耀的计划就要搁置了。我听说刘耀在香港警察那里不是很受欢迎,以前姓曾的死的时候警察就开始查他,没查到个屁。丁氏连续两任董事长暴毙,再加上丁青。哼,刘耀也逃不了调查,想筹资,想得美。至于凶手,到时候就把姜琦扔出去吧,早该清理门户了……” 姜力应承下来,准备离开。 姜丰在后边叫住他:“对了,你提醒一下姜琦,让他挑丁青落单的时候,还有,别被拍到了。” 姜力很有把握地笑笑:“您放心。” ——————————————————————————————————————— 丁青一直在想办法让丁符找人来,一方面能填充拳击场,另一方面也想给自己增加人手。人来多了就杂了,其中有个半仙儿似的人物十分引人注目。半仙儿甚至不姓丁,姓冯,问起来路就更是玄乎,说是丁青爷爷的师兄。 半仙儿七十六,十年如一日地用着染发剂,故弄玄虚扎个小辫儿,一扎来长,稀得很,偏偏耳鬓斑白,髭部修的规整,本来想留飘须,后来嫌麻烦在须上系了根红绳捆起来,把半仙儿气质抹煞的一干二净,丁青怀疑很长时间他是不是精神病。半仙儿一米七几的个头儿现在缩到一米六几,走两步就腰酸,远远走来只有拐杖的哒哒声。那根拐杖绝对是个好东西,丁青很是留意,黑木头黑的像宝石,都他妈发光了,肯定非常贵。只穿黑色的太极服,让本来就瘦的身板儿显得更加瘦弱。来了拳场就只负责后勤,扫扫地,拖拖地,搬搬沙袋。 半仙儿一辈子老光棍儿,为老不尊,开口五句话不离黄腔,兴头一上满嘴黑话。午后站拳场门口晒太阳,过路的,街边的,从二十妙龄到五十风韵,老头儿不挑不捡,有的看就很满足,有次看的太入神,被路过的买芹菜回家的阿姨拿菜叶扔了。半仙儿非常难过,世界上没有角落能容忍古稀的老流氓。丁青他们作为男人,都很同情他,丁青送了他一副墨镜,鹌鹑蛋大的黑色圆镜片,遮住追逐美感的小眼睛。半仙儿十分感慨:“我现在已经不想娶媳妇儿的事了,我就想看看好东西,也算没白走一遭……” 这话讲得太凉了,大家都要哭了,罗大飞拍拍半仙儿的肩:“老头儿,讲讲年轻时候的故事吧。” 半仙儿推推滑下的眼镜:“我们家那条街后面有个女人叫马姐……” 男人们扭头看他,半仙儿吹了声悠长的口哨,情感饱满,声音洪亮,千言万语,吹完说:“然后嫁给了别人。” 其他人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丁青对这个人非常信不过,问丁符他真身。丁符说确实是师兄,半仙儿一直跟丁家亲近,自己小时候是半仙儿手把手教的。 “我爷爷跟他是什么派的师兄弟,居然还有门派?”丁青十分不信。 丁符摇摇头:“听老人说是私塾拜的吧,早年一起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回来了就一直呆在丁家一族了,上面说要关照他。” 丁青点点头,没再问。 但半仙儿对丁青倒是很感兴趣,一见他就凑上来:“嗯……你跟你爷爷还是不太像……” 丁青懒得搭理他,旁边的严武还问了一句: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5 “您练过武术?” 半仙儿扭头看他一眼,靠近了丁青才发现,半仙儿一只眼里一片白,没有眼珠。 半仙儿往他们面前一坐,伸手拉住严武的手,摊开手掌:“我练过很多功,最擅长的还是做金点儿。” 严武看丁青一眼,丁青一边伸手想把严武的手拿回来,一边解释:“算命的……” 严武冲丁青摇摇头,有点好笑地看着半仙儿:“用不用水晶球?” 半仙儿咂咂嘴:“西洋巫术,害人不浅……来,你写写生辰八字……” 丁青就在旁边看着严武陪他玩儿,看一会儿就去旁边跟罗大飞商量事情,罗大飞有点惆怅,照丁青现在的状况,刘耀那边肯定拦不住,姜丰那边又搭不上线,得想个办法跟姜丰搭上话。而另一方面,丁青跟姜琦动过手以后,走夜路都小心,估摸着还得有一场…… 这边儿半仙看看八字,看看手相,用鼻子出了一声悠长的气,意味深长地“嗯”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命不错,命不错。” 严武看半仙儿憋出点好话不容易,配合得笑了一下,后面也不再问了,省省半仙儿的力气。 后来走的时候,严武拉住丁青跟他说:“丁青,那半仙儿不是个普通人。” 丁青嗤笑一声:“算得准吗?” “不是。”严武摇摇头,“他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人扛两个沙袋,走路没声。别的不好说,能控制力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丁青听完也往半仙儿的方向望望:“那拐杖是个装饰啊……” ——————————————————————————————————————— 拳场几个人去聚餐的时候,半仙儿自己抱瓶酒在旁边自己一直喝,丁青想起什么似的问丁符:“哎,你不延边吗,会说朝鲜话吗?” 丁符放下筷子点点头:“会。” 罗大飞在一旁眼睛都亮了:“我靠,厉害啊。朝鲜话就是韩语吗?” 丁符拿起筷子夹蘑菇:“我不知道韩语怎么说,估计差不多吧……” 丁青也很感兴趣:“滚蛋怎么说?” 罗大飞在旁边插话:“‘操/你妈’呢,有这种说法吗?他们骂人也骂娘吗?” 丁青好笑地看罗大飞:“你学粤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问小苹果的。” 罗大飞笑着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了,被她打了……” 丁符也问:“那她没教过你骂人?” 罗大飞想了想:“不用她教啊,骂人还不好学?我整天去的都是什么地方……不过,”罗大飞顿了顿,“我倒是听见过小苹果她妈妈教训她,考试成绩不好那次……说什么,嗯,生你不如生叉烧……” 丁符皱着眉很疑惑:“跟叉烧有什么关系?” 罗大飞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丁符低下头拨拉猜,小声咕哝:“不知道还学……” 罗大飞脸一横,伸手拍了一下丁符的脑袋:“嘿,你还非跟我杠是吧。小子你住谁的地儿,谁整天照顾你的,丫白眼儿狼。” 丁符继续小声嘟囔:“整天喝酒喝到凌晨,回来吐一地还得我收拾,说带我去滑冰也不去……” 罗大飞嗓门一亮:“那不忙事业呢,忙事业……” 丁符使劲哼了一声,凶巴巴喝水,喝完就小声碎碎念。 “我带你去。”丁青在旁边听不下去了。 丁符眼一亮:“什么时候?” “过两天,等有空。”丁青拽过半仙儿抱着的酒瓶,给自己倒一杯。 丁符又暗淡下去,哥哥们都一个样…… “哦对了。”丁符虽然暗淡,还没忘了回丁青的问题。 “啊?”丁青随口应了一声,觉得这酒真不错,仔细看看果然是半仙儿自己带的,兴许是自己做的。 “??,”丁符说,“滚蛋用朝鲜话说是??。” “哦。”丁青点点头,感觉酒度数有点高,人有点晕。 旁边半仙突然醒了似的,拉住丁青的胳膊:“青啊,我跟你说……” 丁青甩开他手:“有话说话,少他妈拉拉扯扯,这都正经人……” 罗大飞一看,得,喝到二段了。以丁青的喝酒层级,喝多分四段,一段基本没反应。二段就是现在,脑子还清醒,把素质教育哗啦啦抖下来抖一地,暴露自己凶狠无德的本质,哎,那些喜欢过丁青的姑娘,看一眼就会躲得远远的。到了三段,丁青脑子就不太灵光了,做事就剩直觉了。至于第四段,那就要去医院了。 半仙儿不屈不挠:“那天那武挂子,哎呀,孤冢命啊,估计家里没剩活人了吧……” 丁青眼一瞪,伸手就要推半仙儿,丁符在后面拉住他,但没拉住丁青的火气:“放什么屁呢,你他妈怎么说话呢,丫吃屎了?” 罗大飞在一旁劝架:“哎,半仙儿你也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干什么?” 喝多了的半仙儿从善如流,暴露出一个非常怕麻烦不想惹事的人格:“我瞎说的,我没仔细看。” 丁青喘着气坐下来,还是不高兴。 散场的时候罗大飞送半仙儿回拳场住,送完去找小苹果。丁青要去小组练习射箭,准备参加比赛,丁符本来想跟着丁青,但是丁青心情不好,打算自己去,丁符就直接回了教堂。 于是丁青便落单了。 第40章 富贵险中求 中 丁青跟同学约在俱乐部,拎着弓练了几把,最好成绩六环,其次四环,剩下五支脱靶。会长拍了拍丁青的肩,劝他歇一会儿。 丁青没有故意隐藏实力,他只是普通的准头差。丁少爷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仔细想想自己的人生,篮球吧,打得一般,不如罗大飞,还有其他几个朋友,打得好的去了联赛,有个甚至去了美国;乐队吧,也是瞎唱,人主唱辉子,专辑都发了,新歌还feat了上世纪某著名摇滚艺术家;玩儿车吧,也就随便跑跑,重点都放在改造,尤其是喷漆上,非常有创造力,最好成绩也就是业余赛上位圈第三,有几个朋友都组车队跑国际赛了;打游戏的小孙,也组了个什么什么战队……丁少爷叹口气,多少有点丧,同样是狐假虎威,为什么自己就没特长呢?没特长倒还是小事,关键自己还过得风雨飘摇…… 丁青到底是心态好,仔细想想感觉不行,心情变差了,就不再想了,估计是酒喝多了,才乱七八糟怀疑自我。 丁青从练习场出来的时候,给同学道了别,风一吹感觉能醒醒酒,便打算走回严武的住处,严武不在,自己今晚还得守空房。没事儿,打个远距离电话听着声音还能撸一把,找件严武同学的衣服…… 在过小巷的时候,被堵了。 丁青真不是很吃惊,果然还是来了。丁青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6 本来内心觉得姜琦不会来戳事儿,自己差不多留心一下就行,只是没想到姜琦翅膀硬了,还带来十几个人。丁青仔细看看他们的脸,有几个大概是认识的。丁青喝了酒,本来就有点晕,估计这场架有点悬。 姜琦是第一个走出来的:“没想到吧,丁青。” 丁青没说话,姜琦对白太老套,不想接话。 有个头上缠绷带的往前一步:“废什么话啊?”说着就拿着球棒要往丁青身上砸,被姜琦拦下了。 丁青这次留意到他们手里都是有家伙的,直觉告诉他情况可能要比他想的糟,自己是有多晕才连他们手里有东西都没发现? 姜琦走到丁青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揍了人你还挺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给他道歉。” “你本事了啊。”丁青现在脸上还带着点笑意,低下眼看姜琦。 姜琦伸出的右手四指一缩,背在身后,咽了口口水,重复了一遍:“给他道歉。” 丁青直勾勾地看着姜琦:“不。” 姜琦被丁青看一眼,话都堵在喉头,周围这么多人,尴尬得不行。 绷带根本不管姜琦,朝丁青身上挥球棒。挥的不够快,被丁青攥住了手腕,球棒咣地一声砸在地上,一群人扑上去朝丁青拳脚相加。 丁青拦得住前面几个,也扛不住后面几个,双臂被人架起,前方有人发了疯似的踹他的腹部,腿上被人用球棒敲膝盖,敲得丁青差点跪下来。丁青想着要挣脱,发力倒退往旁边撞墙,后面架他的两个人撞在墙上,手上力一松,丁青挣开,一弯身捡起球棒,握住根部开始挥击。挥的力度太大,手机掉出来,在一片混乱中越踢越远。 所以啊,实践出真知,丁青下手狠得多,锤人不见血不收手。姜琦从开始到现在还没上手,因为不知道该从哪里插手。 同样还没动手有个男孩儿,根本不想打架,听说要揍丁青只是来凑热闹。 姜力躲在后面看得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非常失望,本来想他们揍一顿丁青,留丁青一个人瘫在地上,等姜琦他们都走了,自己再上去补杀,现在完全不照计划,得提前上。 姜力跟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让他们从后面上,自己先不动,不想被认出来。 那人带上口罩,叫上另一个人,拿了铁棍,慢慢混进去。 彼时丁青正挥着球棒狂锤,受了伤的人早早就缩到了一旁,有几个打红眼的还在跟丁青厮缠,不过胜负很快就能分出来。 口罩和铁棍对视了一眼,看这情况不好处理,两人摸到背后,没用铁棍,掏出电/击枪对着丁青的腰电击,丁青马上就抽搐起来,拼着力气转身握住电/击枪,另一人马上锁住丁青的脖子,用另一把电/击枪电击丁青的脖子,丁青终于翻着白眼倒下来。 口罩和铁棍发力砸了几下丁青,砸出丁青一口血。口罩捏住丁青的脸,仔细看了看,丁青还努力睁着眼,口罩一拳锤到丁青脸上,丁青弯腰到一旁,血混着口水从他嘴里滴出。口罩牢记自己的任务,确保丁青还活着,然后跟姜琦点点头,站到了一旁。 所有人都看向姜琦,姜琦好不容易跟上这突然的发展,后知后觉地想,自己现在,这是搞倒丁青了? 姜琦定了定神,挑了挑眉,看着地上抽搐的丁青:“愣什么?打啊。” 众人找到自己丢弃的工具,趁丁青没什么还手的力气迅速围攻,发泄愤怒。 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男孩儿捡起丁青手机,偷偷跑了出去。 男孩儿本来是想看丁青挨揍没错,毕竟丁青得意那么多年……可是那口罩一出场,男孩儿就有点慌了,等丁青真的落了下风,男孩儿就更慌张了,他是没想到丁青会被揍成这样。往前数,他们这些人跟丁青也算是有点过节,初中的时候丁青为了个野小子跟他们分道扬镳,分完吧丁青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倒是他们几个,慢慢就沉寂了起来。丁青也就算了,罗大飞个跟屁虫也整天耀武扬威,最让人生气。口罩那一看就不是他们这一类人,男孩儿出于本能觉得事情不对,结果他们连电击/枪都拿出来了,以前见人训狗的时候用过,那种跟这种,简直不是一个层次…… 男孩儿跑出去,手心里都是汗。 没有人注意到男孩儿的离开,姜琦正仔细地看着丁青挨揍。丁青头发都乱了,沾着血贴在脸上,团成个球抗揍。 姜琦舔舔嘴唇,跟旁边打累了休息的同伴说:“听说他玩儿男人,应该也让他尝尝滋味儿。” 旁边的人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你,硬了?” 姜琦眼睛一瞪,耳朵通红,梗着脖子仰着头:“谁硬了,同性恋最他妈恶心了。” 那人又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走过去扶正丁青,捏着他的脸晃他的头:“接着狂啊,你不是狂吗?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 男孩儿正站在路口,手抖着打电话。丁青的密码是永恒的六个“1”,从初中开始就没变过。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男孩儿开始害怕,咬着嘴唇念念有词,拜托快有人接电话。 —————————————————————————————————————————— 丁青眼神都是飘的,发挥十分意志力定在那人脸上:“谁?叉烧?” 招来一拳。 —————————————————————————————————————————— 终于接通了,电话那边罗大飞声音断断续续:“等会儿青哥,这儿信号不好……” 男孩急了:“等什么啊,出事了!” 罗大飞那边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哈?你他妈谁啊?出什么事了?青哥呢?” —————————————————————————————————————————— “叉烧”踩上丁青的脚,磨了两下,丁青手下压着点玻璃残屑,磨起来有点滋啦声音。 “学两声狗叫。”“叉烧”很是感兴趣。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你要动手就动手,打完就走呗,弄个屁阴阳怪气……” “叉烧”挑挑眉:“靠,敢情他揍住院的不是你。想滚就滚,没人拦你。” —————————————————————————————————————————— 罗大飞听完情况有点怀疑:“就凭你们几个……” 男孩儿很生气:“你听了没啊,都说了还有别人……我去,真是有病,要不是因为以前青哥替我出头,指头差点让人剁下来,我才不管这闲蛋事儿。反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7 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爱来不来,我不管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罗大飞皱着眉头想,是不是阴谋? —————————————————————————————————————————— 丁青吐口唾沫,这会儿感觉清醒了不少:“麻痹我忍刘耀也就算了,你算哪根葱?学狗叫?割你妈狗头。” “叉烧”疯了似得上手打,丁青差不多能动了,接住了几下,接着开始回手,旁边人又一窝蜂按住他。 姜琦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 口罩和铁棍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就没再动过手,站在旁边看,现在帮着姜琦收拾场面。 姜琦和他的小伙伴拎起东西,准备离开。姜琦走的时候回头看来一眼丁青,丁青正撑着地,努力站起来,跟姜琦对视了一眼,比了个中指。姜琦站在原地注视他了几秒,转身离开了。 姜琦他们走后,丁青动了动左腿,动一下疼半天,不过还好还能动,扶着地是站不起来了,丁青往墙边爬。过程分外缓慢,巷子里人声都散去,巷口的街灯和商店灯光闪烁,人们经过巷口,没人往里看。巷子里的垃圾桶在打斗中也被掀翻,带着恶臭的汤汁泡着纸袋,混在一起沾在丁青身上。 丁青爬到墙边,扶着墙想站起身,突然左肩挨了一下击打,觉得骨头都差点碎掉,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姜力手下的人正拿着高尔夫球杆,精准得给了一击。丁青趴在地上,费力想转头,没有机会。高尔夫球杆这次瞄准头部,极有经验地连击两下,丁青马上就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丁青脑海里诡异地有个画面,湘北对山王,樱木对安西教练说: “老头子,你最辉煌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我呢…… 就是现在了!!” 丁青眼前全是他老子的音容笑貌,一点死状都没有回忆起来。 想不起来他爸坐在血泊里的样子,都是意气风发的画面。 罢了罢了,也算尽力了。 心比天高,结束在后街恶臭的小巷…… —————————————————————————————————————————— 姜力准备收尾。 街里传来警笛声。 姜力停了下来,想判断是不是朝这边来。 听见人声:“就这里,那家越南菜后面的巷子。” 是朝这边来的。灯光和声音很快就聚过来,姜力他们必须马上离开。姜力不甘心地又敲了一下头,带着人从朝暗处迅速离开。 ——————————————————————————————————————— 罗大飞在病房门口非常紧张,最早看见丁青伤成那样吓坏了,还记得叫来方木司。方木司问了个男孩儿的名字就去找人了,交待罗大飞不要说太多,刘耀估计马上来。 丁夫人很快就来了,齐盟也过来帮忙。丁夫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问了伤情,问了报警的罗大飞,之后就站在门口看着,一动不动,看得罗大飞和齐盟反而更担心。刘耀也连夜赶来,跟警察打了个照面。 刘耀比较忙,先是被丁夫人斥责,说是凶手,刘耀信誓旦旦说不是自己,负责的警察也不走,还悄悄给o记打电话,刘耀怎么能让调查组的人来,一把抢下他的手机,不准他打:“警官,人送到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警察不会让他嚣张,手机被夺下就摸警棍,大声发话,一副要闹大的架势,刘耀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跟警察有小规模的对峙。刘耀转转脑筋,估摸着不是姜丰就是赵华山,姜丰的可能性大一点,想带丁青回私人会所疗养,丁夫人不同意,警察也在旁边仔细观察,想看出刘耀的企图。僵持不下,刘耀作罢,留了些人手,是非之地,自己马上离开了,他还要去趟纽约,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齐盟在旁边看这一幕,简直觉得奇幻。 罗大飞倒是没什么反应,去给丁夫人倒水,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丁夫人明明直直地站着,看起来却那么累。 ——————————————————————————————————————— 丁青一直躺着,没有醒来或死去的迹象。 在这段时间里,丁夫人待在医院不算多,以她为代表的丁家众跟姜丰联盟破裂了,自从刘耀势力做大,姜丰被叫来香港,姜丰马上发现,第一,丁家已经不能阻止刘耀了,第二,刘耀扶上位的丁卯,一门心思要踢出丁夫人。丁夫人腹背受敌,焦头烂额。 方木司跟男孩儿见了一面,拿回了丁青的手机,交给罗大飞打理,自己跟齐盟去找了一趟姜琦。齐盟还去了一趟拳场,认了一圈人,安抚了愤愤不平的丁符。 夜深人静的时候,丁青在病房里带着呼吸机喘气,他们三个人蹲在楼梯间里抽烟,尤其是齐盟,抽得非常厉害,方木司数了秒,门口随便买的烟,抽完一根两分三。 ——————————————————————————————————————— 丁青在一片白光里翻滚,像是在滚下楼梯,一边硌得生疼一边往下坠,不知道坠了多久,突然眼前一片红,停止下落,跌坐在一片白色里,什么也看不清,但能听见声音。 声音很杂,听得到妈妈的哭声,自己挣扎着去在光里找她,什么也看不见。还听见一句话,像咒语一直回旋,叫他心狠,叫他忍。这句话每个字都化成匕首,一把把往他脑子里扎。还有四面八方的声音,乱七八糟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声来自远方却响在耳边的叹息,相交过的人的声音一个个响过,一直响,在一个没有时间流逝的空间里,片刻不歇地喧嚣着,逃也无处可逃,动也不得动,吵得脑仁疼炸…… ……丁青闻到一阵很淡的乌龙香,由远及近地从白茫茫中飘来。手边冒出一条柳,无根无水地从白色里伸出来,伸到丁青脸旁,缓缓靠近他。丁青盯着那柳条上的小叶子,想,如果这柳条碰到自己,是不是也能拥有触觉。 柳条还差一点就能碰到丁青的鼻尖,突然周围的一切开始碎裂,丁青急速坠下,声音都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丁青低头能看见底,可还是刹不住车地朝地面奔去。丁青控制不住地大声尖叫,地面的纹路也越来越清晰,丁青即将撞击地面,骨肉筋脉摊成肉泥…… 在触底的一瞬间,丁青突然睁开眼,浑身冒着冷汗,周围的声音突然有了实感,罗大飞又惊又喜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靠!丁青!这是几?!”罗大飞几乎一秒窜上来。 丁青看了一眼他伸的“二”,没答话,渴得不行。 旁边的护工也又惊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8 又喜地闹起来,一个是原来跟着妈妈的,讲普通话,另一个不认识,应该是本地的,讲白话,上前翻了翻丁青的眼皮。一个去叫医生,一个去通知丁夫人。 丁符本来在客厅看火影,听见声音就跳进来,瞪着眼睛看丁青。 丁青看到他愣了一下:“你在这儿干什么?” 罗大飞非常紧张地上前握住丁青的胳膊:“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丁青几乎没有力气翻白眼:“倒杯水来吧,罗大飞……” 罗大飞马上去接水,丁青哑着嗓子在后边问:“我手机呢?” ——————————————————————————————————————— 丁青又躺了两个多星期,迟迟没有出院。护工已经不用来了,丁青自己可以自理,倒是保镖,也许是保护也许是监视,也没有撤走,只是减少了。 丁青在坐在病床上喝粥,什么什么鸡皇粥,喝完这个还有别的汤,丁夫人对饮食控制即为极为严格,丁青嫌没味道,一边喝一边叹气。 罗大飞坐在沙发看报纸娱乐版:“对了,等会儿齐盟和方木司过来。” “嗯。”丁青继续跟粥搏斗,“你跟丁符来这儿干什么?” “肯定啊,外面都是刘耀的人,怎么也要看着点儿啊。” “刘耀知道丁符吗?” “放心,说是我女朋友的表弟,正好跟我一起过来的。” 丁青点点头,慢慢喝着粥。 罗大飞翻着报纸,跳着看报道,很快就看完了。 房间里很安静,罗大飞终于酝酿完成,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哦,那个什么……你跟方老师是一对儿?” 丁青本来想接一句“一对儿散夜对剑”,但明显罗大飞没能藏住认真的语气。 丁青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声:“嗯。” 罗大飞“哦”了一声,继续看报纸,娱乐版看完了,索性看看体育版。 粥做了很多,丁青抬头问罗大飞:“你吃晚饭了吗?喝粥吗?” 罗大飞摇了摇头,不太好意思占病号便宜。 齐盟推开门进来,转身关好门,罗大飞和丁青转头看他。 “下雨了?”罗大飞问他。 齐盟放好雨伞:“嗯。”然后走到丁青这边,看看丁青的脸色:“行啊,气色挺好。”又看看丁青好不容易还没喝完的粥:“粥不错啊,看着就大补。” “喝吗?还有。”丁青指了指旁边的锅。 “喝,我去找个碗,正好没吃晚饭。”齐盟接过丁青刚喝完的碗,非常熟路地去给自己找碗,“也给你再盛一碗。” “这碗我都喝不完……” “捏鼻子也得喝,调养懂吗?还想吃什么,随便说,我去买。” “炸鸡。” “炸鸡别想了,我前天买那一箱山药改天给炖了呗,配点儿那何首乌,得把肾补好……” 方木司推开门迈进来,只有肩头沾了点雨水,开车进开车出,几乎没进雨里。推门响声很大,不用转头也能听见他,接了杯水站着咕咚咕咚喝,齐盟起身去把门关好。 “你怎么老这么渴?”丁青问他。 “刚从健身房出来,忘买水了。”方木司喝完水,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吃饭了吗?喝粥吗?”丁青照样问一遍。 “吃了。哪有粥?”方木司站起来环顾一下,找到了食物,掀开盖子看了一眼:“靠,枸杞。不喜欢,不喝了。” —————————————————————————————————————————— 人终于到齐,围在丁青床前聊天。罗大飞拆两包瓜子,除了丁青以外的人都聚着开始磕。丁青也很想吃。 “你别吃了,这玩意儿干,吃个苹果吧。”齐盟真的拿了个苹果准备给丁青削。 “你说你们见姜琦了?”丁青接过齐盟削好的苹果。 “嗯。”方木司嗑瓜子的姿势非常辛苦,“通知罗大飞的小男孩儿什么都说了。我跟齐盟去问姜琦,他也承认了。我靠,姜琦哭的啊,真是,我就没见过男的哭成那样。本来想说就报案吧,人也抓到了,罗大飞说你一直在等机会给姜丰搭线,我们商量了很久,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就暂时先不捅出去。刘耀那边说查人,也就是做做样子,丁夫人倒是很着急,本来都查到人了,跟我们通过气之后,真的费了老大劲才说服她暂时不要去纠责……本来你不醒我们都快急死了,你要是不醒我们不是白放过姜琦个丫操的……不过还好你醒了,也算是没白等。” “后面还有一些人动手,跟姜琦不是一路的,我记得姜琦他们那时候应该已经走远了……”丁青慢慢回忆。 “嗯,就周松说那些戴口罩的。”罗大飞也补充。 “谁是周松?”方木司插话。 “就那男孩儿。”齐盟答他。 罗大飞把磕好的瓜子拢一把,正好50个,准备一口吃下:“你不认识他?” 方木司笑一声:“我比你们大三岁,只跟丁青一块玩儿,你们周围那帮人我认谁啊?” “是啊……”齐盟点点头,又疑问起来,“那你还叫他青哥?” “叫着玩的呗,那么认真干什么?” “他们对姜琦挺客气的,而且看着比他大……”丁青继续回忆。 “谁?姜琦?”齐盟很惊讶,“他凭什么?”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个共同的猜测。 “姜家的人?”罗大飞问。 “姜丰吧。”方木司把手里的瓜子皮扔进垃圾桶,“我说姜琦对什么口罩闭口不谈……” “等一下,”罗大飞很疑惑,试图厘清头绪,“照这么看,姜丰是想解决掉青哥,可是这么一来,警察、刘耀、丁夫人……姜琦不可能跑得掉的啊,姜丰为什么要这么做?虎毒还不食子呢?” 语毕,方木司和齐盟同时哼了一声。 “姜丰这套玩儿的溜啊……”丁青吃完苹果,擦了擦手。 罗大飞一脸困惑。 齐盟问他:“你见过姜丰吗?” “见过两次,他还来看过丁青一次,没醒的时候,”罗大飞补充,“以长辈的身份。” “不奇怪吗?”丁青问,“姜丰那张脸长的吧,好像白煮蛋上裂了两条缝,姜琦呢,眼睛大的跟铜铃一样,还黑啊。” 方木司弯着嘴角笑起来,一边嗑瓜子一边抖腿,眼神十分八卦:“你要是见过姜家以前的园丁就有更直观的感受了。姜丰的老婆啊,徐女士,早些年呢,犯过错误,本来想瞒,但没瞒住,因为那位园丁同志吧,比较贪,又胆子小,全给姜丰抖出来了。姜丰就很生气啊,可是徐女士的父亲,徐大官,朝廷正二品,不护园丁同志,图个家庭圆满总还是绰绰有余。姜丰呢,啧,成年人嘛,无奈归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0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09 无奈,太较真就不好了。反正就压下来了,不过以姜丰小心眼的性格,火攒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扔掉他了……” 罗大飞正接受信息的洗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们都知道?” “丁青跟我大一点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家里走得近。齐盟也是这两天我刚跟他说。”方木司回答。 罗大飞还是无语着。 齐盟又拆了一大包瓜子:“现在姜琦是跑不掉了,可上次我们找姜琦,听他的口气,不像是知道姜丰算计他,好像还以为只是单纯地帮他出气而已。” 丁青摇摇头:“姜琦不知道,我知道啊。我只要咬死后面动手灭口的人是姜丰的人,姜丰就躲不过去,他现在一定很着急,不知道我到底看清没,也不知道我打算怎么办。但是吧,威胁姜丰是没好结果的,得想个办法促成合作……” “有这么个把柄还不能威胁姜丰?”方木司问。 丁青摇摇头:“你记得我以前跟你说姜丰跟刘耀有血仇吗?” “嗯。怎么了?” “虽然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但是当年四大天王毕竟是跟我爸一起闯荡的人,一起对付丁家的旧势力,还一起跟外人血拼过,是真正兄弟走过来的。我爷爷死的时候正好是丁家发展最快的时候,有人寻仇,他们也受波及,刘耀的儿子和姜丰的小女儿,都被绑架了。刘耀的儿子那年十岁,姜丰的小女儿四岁,一起出游,看护的人全死了,威胁放一批货。刘耀那时候在香港,而且生病住院,没办法处理这件事,姜丰负责谈判。姜丰这个人吧……照我爸的意思,放掉那批货得了,后账后算,但是姜丰不愿意受威胁,不想我爸干预他的决定,也不想照他们意思做,制定了计划找了人手突击。刘耀知道突击计划很反对,生着病就跑过去了,姜丰劝他一定要相信他,最后刘耀也同意了。但是,到最后只救出来了姜丰的女儿,刘耀的儿子没有救出来。他们从此交恶,又不能明面翻脸,毕竟刘耀最后也是同意计划了的,但刘耀还是把这笔账算在姜丰头上。” “那是姜丰亲闺女吗?”齐盟只想问这个。 “是。”丁青回他。 “姜丰在这之前跟刘耀有过节吗?”方木司问丁青。 “没有,他们是最早拜的异姓兄弟,早些年刘耀在被人背叛,打断腿留在雪地里,是姜丰接到消息去救他的,从山上背他下来,背了六个小时,不然刘耀早死了。”丁青叹口气,“可是你也知道,死人的关最难过,刘耀越想就越是怨恨姜丰,越提当年恩情就越厌恶姜丰;姜丰也一样,越觉得自己无辜就越鄙视刘耀,越提当年恩情就越憎恶刘耀。最后走到这一步……”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安静起来。 病房很安静,只有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配上他们严肃的脸,营造了一个根本不严肃的氛围。 “我觉得姜琦有点可怜……”罗大飞小声说。 齐盟附和了一声:“嗯,给他差劲的性格找了个理由。” 方木司继续嗑瓜子,不关心这个话题。 “方木司,”丁青叫他,“你能请动姜丰来一趟吗?” “应该可以,”方木司思忖了一下,“我拜托一下我爸。” “嗯。”丁青又转向齐盟,“你叫姜琦来一趟。” 齐盟比了个ok的手势。 “你有想法了?”罗大飞问丁青。 丁青咬了一口苹果,看向三人炽热的目光:“我有一种成名在望的预感。” 第41章 富贵险中求 下 姜琦接到齐盟的电话,隔天早早就来了,本来都走到病房门口,听见里面有齐盟、罗大飞和丁青说说笑笑的声音,伸出去打算敲门的手,缩成了拳,想了想,还是先转身离开了。想先去吃个早饭,等就剩丁青了再进去。 姜琦特意去医院隔了一条街的包子店慢悠悠地吃完饭,慢悠悠地回去,在病房门口还是能听见别人的声音,姜琦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旁边的保镖怪异地看着这个来了两次的人,问:“需要帮忙敲门吗?” 姜琦一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还是自己敲了两下,推门进去。 丁青头上还是缠着胶布,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拖拉着拖鞋,刚洗完脸,正站在冰箱旁边喝酸奶。罗大飞和齐盟正在下跳棋,都停了手,一起望过来。 姜琦很害怕,那天方木司他们来找他,正在气头上,话说得很重,丁青要是追究,自己很有可能去坐牢,坐牢之前,以他们的性格,也免不了动动手。求助姜丰吧,那边就说知道了,会想办法,然后不回信。齐盟打来电话说丁青要见他,姜琦是抱着一线希望来的,所以现在很紧张。 在他们的目光下,姜琦突然尴尬起来,感觉自己被人踩在脚下,一文不值。 姜琦很讨厌这种目光,这种发自内心的看不起的目光。姜丰也是,方木司也是,现在齐盟和罗大飞也是…… 丁青不知道姜琦的心理活动,他示意齐盟和罗大飞先出去。 姜琦低着头站在门口,脸都没抬,一步都不动,丁青说:“坐啊。”然后仰头喝完自己的酸奶,顺口问了一句:“酸奶喝吗?” 姜琦摇摇头,坐在沙发上。 丁青也坐过来,坐在他左边,翘着腿喝茶。姜琦只坐了沙发前面的一点,丁青大咧咧整个靠着。 姜琦能闻到丁青身上的味道,他相信丁青一定用了某种方法深化了这种味道,因为他们靠得并不近。丁青为了跟他平视,往前挪了挪。姜琦感到左边有个阴影靠过来,出于本能往里收了一下左手,余光瞟到丁青的发梢在滴水,于是姜琦就想,丁青洗脸真是粗糙啊……但是目光就随着那滴水珠,落在丁青灰色的拖鞋上,晕开,姜琦就盯着那点水痕,仿佛很有趣味。 “姜琦。”丁青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来,他全身一麻,手指缩进手心里,口干舌燥。姜琦想,自己一定是因为害怕,所以太紧张了。 丁青很无语,到现在姜琦还没正眼看过自己,于是他又叫了一遍。 这次姜琦抬起头,他的脸很红,丁青以为他很热,就往旁边移了移,开始说正事。 “医生的报告你看了吗?”丁青给自己倒了杯茶,给姜琦倒了杯茶。 姜琦摇了摇头,接过茶,犹疑着开口:“伤得很重吗?” “啧……”丁青也端起茶杯,“怎么说呢……” 姜琦很紧张。 “姜力为什么也掺一脚?”丁青不确定姜力在,只是猜测姜丰身边做黑活儿的人应该是负责的。 姜琦抬起头,快速地看了一眼丁青,声音越来越小:“他……他就是……帮帮忙。”姜琦忽略了一个重要事实,他自己其实也没看见姜力,只是两个手下,但丁青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0 的问题问得模棱两可,让姜琦以为他在说姜力“指导”他的事。 丁青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我啊,真的很不想死啊……” 姜琦果然紧张起来,放下茶,抓住丁青的衣服下摆:“我真没想过会成这样,我发誓……青哥,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伤得这么重……” 丁青被姜琦的反应吓了一跳,在想该说什么。 “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真怕他们说你死了,我根本就没想打你的其实,我就不该那时候挑衅你。从小到大我没朋友的时候,你都带我一起玩儿。我被我爸骂哭的时候你就逗我开心,还带我跑出去抓蜻蜓。我闯了祸你就替我担着,为了不让我爸打我。我生日的时候都没人送我礼物,你是第一个给我礼物的,后来还给我办生日会……然后你说绝交就绝交,我那时候真的挺生气的,再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现在我们总是平等了吧,你肯定也觉得我不一样了,可是……但是我真的不是想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姜琦语无伦次,抓着丁青的衣角慢慢弯下腰,几乎贴到衣服上,手用力的捏着布料,微微颤抖着。 丁青低头看他:“你怕坐牢啊?” “怕坐牢,”姜琦声音很小,“更怕你死……” 丁青这次真的叹了口气,姜琦的头小小的,伏在丁青面前颤抖。丁青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姜琦整个人突然一僵,然后不可抑制地哭起来。 丁青有点尴尬,想去给他拿纸巾,轻轻拽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别哭了。” 姜琦很听话地捂着脸坐直,松开丁青的衣服,压住声音。 丁青站起来去拿纸巾,走回来站在姜琦面前,抽了一张递给他。 外面响起人声。 丁青看着低着头,手里绞着纸巾慢慢镇静下来的姜琦,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以及一个大胆的想法。 外面响起脚步声。 丁青叫了一声:“姜琦?” “嗯?”姜琦抬起头,眼睛通红,耳朵也通红,眼里水光光。 丁青弯下腰,吻了他。姜琦胸腔里全部的莫名情绪,仿佛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通口,一下子轻松起来,他只震惊了一下就闭上了眼,觉得坐牢也无怨无悔了。 门推开。 又合上。 丁青的余光瞥见了姜丰的脸。 ——————————————————————————————————————— 齐盟进来的时候,丁青已经送走了姜琦。丁青一看见他就问:“姜丰回去了?” 齐盟关心的不是姜丰的事,但还是先回答:“嗯。说是下午再来。” 方木司请姜丰来,自己那时候还没起床,齐盟正好在,就正好一起过来,在门口看到丁青跟姜琦。 ……姜丰的表情非常精彩,白煮蛋沾灰。但是姜丰举止仍然非常淡定,只是改了个时间。 齐盟看丁青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就又气又好笑:“你搞什么呢?你你你知道姜丰看见了吗?你不是找他来吗?你想干什么呢?” 丁青答非所问:“原来姜琦喜欢我啊……” 齐盟翻了个白眼:“他喜欢你,你就亲他,那他要是爱你,你打算怎么着?” 丁青扭头看他,安抚齐盟纷飞的思绪和不忿:“你听我说,我本来是打算请姜丰姜琦父子当面摊牌,逼姜丰跟我合作。但是其实心里一直没底,姜丰这个人做什么事先想好断腕,我就是怕姜丰直接翻脸,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机会再下杀手,或者是同意了我的条件,合作完成之后马上弄死我。姜丰这个人心眼很小,跟他有芥蒂是很危险的事情。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都有傻b的人设了,再做些浪荡事反而也合情理,再加上姜琦就是个……”丁青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反正也没人对他有期待。” “那……姜丰在这件事里的作用你还会提吗?”齐盟思忖着问。 “不提了。”丁青咬咬牙,“姜丰要是知道我知道他做了什么,肯定不会再相信我。”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就说姜琦跟我,年轻冲动,不会处理感情的事,给彼此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呢,经过这件事,我们终于互通心意,认识到爱情的力量,打算冲破重围,携子之手,逃亡天涯,共度余生。”丁青干巴巴地讲着一段感情。 “年轻冲动会干出这种事吗?姜丰会相信吗?”齐盟满脑袋问号。 “所以啊,一切都是要建立在我们两个人性格上合情合理的冲突。”丁青一副上劲的样子,开始瞎编,“首先姜琦一直喜欢我,我呢,我不知道。但是我出柜了,还找了男朋友,我是基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姜琦就又愁又烦啊,一面他想跟我在一起,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出柜的压力。来了香港,遇到我,姜琦就想引起我注意,就挑衅,但是是没有恶意的挑衅。可是,重点来了,中间有个喷香水的叉烧非常烦人,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我们俩都想收手,都很无辜,都顾虑彼此的感受……” 丁青编完眼睛发亮:“怎么样,行不行?” “嗯……”齐盟思索着,“这是姜琦的想法吗?” 丁青耸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齐盟叹口气点点头:“成吧,估计能行。”然后突然很同情姜琦。 丁青正仔细地过着他计划的逻辑。 齐盟想抽烟,走到窗户边,打算推开窗户,扭头看了一眼丁青就穿了一件病服,天儿还有点冷,还是作罢。丁青抬头看他:“你抽吧,没关系。” 齐盟摇了摇头,拖着把椅子坐到病床旁边,吃橘子:“那啥,我马上要走了。” “什么时候?”丁青也转过来对着他剥橘子。 “今天晚上。” “哦,好。顺风。”丁青啧了一声,“应该去喝酒的。” 齐盟没抬头:“下次吧。” 丁青看着他:“这次谢谢你了。” “这都小事……” 齐盟摆摆手,“你这边发生的事比我想的,嗯,严重多了。” 丁青笑了一下。 齐盟想起什么似的,也笑起来:“实话说,丁青,你以前挺烦我的吧?” 丁青承认得很干脆:“刚认识你那会儿,感觉,很……说不上来。” 齐盟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云,突然开始跑神:“你知道我听说罗大飞有对象的时候什么反应吗?我就想啊,要是个男的,那男的就死定了…… 好不好笑,我他妈都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有可能是个男的…… 后来发现是个女的,是个女的我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 我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是我们班的班长,可白了,带个圆眼镜,镜片儿特别厚的那种,真的很可爱。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1 初一入学的时候是我同桌,很快就熟起来了,那时候我们几个整天混一起,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后来事情就不对了。我发现我跟他们不一样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可又控制不住,就一直想看着他。他有点胖,当然在我里就只是有点圆,穿的牛仔裤包着他的屁股,像两个馒头一样,仔细看,还能看到夹出的缝……那段时间我很难过,他们聊的女生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他们却老是想一起玩儿,真的很烦。班长人缘特别好,又积极又乐观…… 起码我是那么想的。 后来有一天我们去做志愿者,给什么福利院打扫卫生,我跟他一组,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快累死了。那天他在我旁边,一直讲话,笑得又开心,然后我就会错意了,我以为可以。他洗完手往我脸上洒水,我也洒回去,因为他在笑,所以我就亲了他…… 然后,你知道……学生生活很折磨的,逃也逃不掉,每天还是要去上课,坐着同样的地方,还是同样的人,一天要忍那么久……而且啊,”齐盟苦笑了一下,“班长好像也并不是我原来想的那样啊…… 正上着课的时候,他会突然无缘无故地用笔扎我的腿,借我水杯喝水的时候吐口水,再让我喝,如果我不愿意,他就说要告诉所有人……然后除了这些,他还是一样乐观积极,人缘好…… 靠,我那时候是真他妈怂啊。”齐盟露出牙笑了一下,但还是低着头,“也分不清还喜不喜欢,害不害怕。 到有一天,上钢琴课的时候,我跟他坐同一架前,最后一排,没人看,他叫我把手放在琴键上,然后笑呵呵地用盖子翻上翻下砸我的手,叫我不要出声。我就没出声,但是他一直不收手……后面太疼了,我就哭了,真不是故意哭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流眼泪了……然后事情就闹开了,他就告诉原先那帮朋友了,我当时还想,那也算解脱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日,想起来前段时间我还碰见过他,那货完全不记得跟我做过同桌的事……真他妈恶人得好梦啊……” 不是这么用的,丁青想想,没开口。 齐盟的脸色又明亮起来:“话说回来,就是那时候我认识罗大飞的。罗大飞也是个奇人,自己都让欺负成那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替我出头……不管怎么说吧,我就算遇到了罗大飞。 后来懂事了,突然意识到很多事情,于是就告诉了我爸,说有人欺负我。靠,真他妈管用,然后我的世界就清净了,我转去罗大飞的班,他们挨个跟我道歉,而且再也没来找过我,真奇幻,我怎么早不跟我爸说…… 多好,我跟罗大飞,相依为伴,他一根筋,脾气大又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像杂草一样,又不服输,身边除了我谁都没有,罗大飞没我估计就活不下去了。这次我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结果你他妈出现了。 罗大飞算是得愿了,他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也是真觉得你好。有一次他喝多了几个人聊天,说真不是因为想攀你才跟你做朋友,那些人就笑他,也不信。但我信,我知道。这次我来,罗大飞真是变了很多啊。 ……你躺着的时候,他处理拳场的事、ktv的事、在这里撑场…… 罗大飞,从来都不是我的。我甚至都不懂罗大飞想要什么,想怎么生活。 你把罗大飞抢走的时候,我就很烦你,后来你说你喜欢男人,我就更烦你了。靠,同样都喜欢男人,我就受那么大罪,你倒是嚣张还坦荡。最重要的是,还飞速找了个男朋友,迅速脱离单身狗队伍,这就很过分了,为什么我就没有? ……烦完也就算了,毕竟你是我朋友。 我吧,是天生的这类人,交朋友没那么容易,再加上人又封闭…… 这次我过来,实话说,真挺怕的,我以为你会死。 还好你命大。” 齐盟笑起来,抬头看丁青。 丁青也回以笑容,完全转移了话题:“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齐盟像被踩了尾巴,精神就上来了,声音也扬起来:“你丫真是欠,是处男怎么了,可耻吗?你歧视谁呢?” “齐盟,您真是我见过性知识最丰富的处男了。” 齐盟骂了丁青几句,兴致昂扬,一扫阴霾,开始给丁青谈谈人类情感这回事,以及关于这个群体的焦虑和展望,出于各种各样原因的一少部分处男群体…… 丁青给齐盟捧场,仔细地听着。 齐盟扭头看了看墙上挂的表:“行了,我该回去了,还要回去收拾东西。”齐盟站起来,把椅子收好,桌子上的橘子皮扫到垃圾桶里,擦了擦桌子,洗洗手,顺手给丁青递张卫生纸。 齐盟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丁青,你是我的同类,我的朋友,所以,”他站在门口,打开了门,回头看丁青,“千万别死了啊。” ——————————————————————————————————————— 姜丰坐在沙发上,两个保镖站在后面。公事公办的态度,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面前倒的茶,一下也没碰过。 丁青坐在病床床尾,手放在膝盖上,还是谦卑恭顺的样子。 “所以,”姜丰保持着淡定,“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对,请让姜琦和我在一起吧。”丁青诚心恳求。 姜丰上午回去就叫姜琦去见他了,他那没出息的野儿子跟中了蛊一样,要死要活说要跟丁青在一起,什么都不要,姜丰火上大发了,扇的姜琦脸肿的跟腮帮里塞海绵似的。姜丰自认下手还是不重,要不然牙都要掉了,而且等老婆从德国回来,也不好交待。 姜丰不信,倒不是关不关爱情的事,这个他根本就不在意。问题是,他认为,丁青这么做只是为了拉拢姜琦一起指控他,保不齐要告谋杀。当然,姜丰自信谋杀丁青肯定告不赢,但是总是要有些影响,自己的行动会被限制,刘耀倒是全身而退。在姜丰的信条里,对手的好日子就是他的受难日。 所以姜丰现在没什么耐心,脸上的笑意像个面具,下面有巨大的暴躁翻滚着。 “哎,这种事你应该跟你妈说。”姜丰敷衍他,催着丁青赶紧摊牌。 丁青微笑起来:“我跟姜琦,我们两个……” 姜丰克制自己撇嘴的冲动,丁青的话一只耳朵进,另一只出,他又不是思春期的少男少女,不读情诗,不唱情歌,对爱情不感兴趣。 “哎,这种事你应该跟姜琦妈妈说。”姜丰敷衍他,猜丁青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别的想法,来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我知道您一定不相信我的感情,”丁青低着头,“我懂,丁家现在风雨飘摇,我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2 们还都是学生,我的身份又比较敏感,一直在刘耀叔叔家里,没有什么自主权,怎么能给姜琦一个未来。” 姜丰看了一眼表。 “所以,我想把丁氏股权签给您。” 姜丰把眼从表上抬起来,看了一眼丁青,身子刚刚离开靠沙发靠背,又克制住,背后的热度还没散就又倚回去,端起凉了的茶,遮在脸前,吞了了口水,吹了吹茶,气定神闲:“是吗。” 丁青点点头:“不只是您的那一份,其他人签的也都给您。” 姜丰这次真的要用力才能保持平静:“关于转让书,你怎么知道的?” “方木司说的。”丁青很坦诚。 姜丰不怀疑这句话,方家小一辈里就数方木司还算个样,方家也有意要方木司来领头,不过方家,换谁领头都好不到哪去。姜丰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他们都忽略了丁青手里还有这张牌。无能的人拿一张王牌,连人带牌都得给别人当枪使。丁青就算有转让书,一点用都没有,老狐狸们根本不怕这个,有的是办法绕过来。可是在自己手里就不一样了,姜丰有把握咬死刘耀,刘耀的计划里丁氏企业还是发挥财基的作用,要是自己掌握丁氏集团,釜底抽薪,刘耀一定满盘皆输。怪不得刘耀即便已经走了别的路,还是没放过丁青。自己一直忽视这一点,是因为太在意刘耀的进度了,只想着正面怼。而且,丁夫人的活动让大家认为她是代行丁青的权利,而丁青这个人,一直一副阿斗的样子,姜丰还以为他早就归降刘耀了。 看来没有。 “这件事情你做得了主吗?”姜丰盯着丁青,他担心丁夫人的反应。 “可以的。我会处理好的。”丁青保证。 姜丰舔了舔嘴唇:“我们不能在这里签,要去深圳,需要方家做公证人,律师代表团,还有丁卯、官家人。”姜丰马上投入思考,决不能在香港行动,不能被刘耀干扰。“丁卯是刘耀的人……算了,没事,他不来也行。” “刘耀叔叔他们需要出席吗?”丁青问。 “不用,你可代行转让。” 姜丰笑了一下,“到底还是老大手段阴……”姜丰这句话很快收了尾,没再讲下去。 丁青不用说话,姜丰能很快安排好一切,丁青只需要闭上嘴,看着学。 “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姜丰皱着眉问。 “随时。”丁青毫不犹豫。 “好,我尽快安排行程,趁刘耀回来之前。” “刘耀去哪里了?……我是说,刘耀叔叔……” 姜丰没注意到丁青的失误:“纽约。他有个投资人,出了点事。” —————————————————————————————————————————— 丁青出院以后,去拳场交待些事情, 拳场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让丁青多少有些不爽,毕竟这不是开来赚钱用的。不过罗大飞很高兴,他在ktv混久了,建议丁青也开这样的地方,拳场开多也有好处,这种地方最容易滋生勾结,生暗力。丁青点点头,去找方木司借钱。 后面人咣咣当当砸拳击袋,半仙儿招呼丁青来下象棋。 “丁青,你小时候我见过你。”半仙儿摆好棋子,先出马。 “哦。”丁青也上马。 “有伟人说过,人落锅渣必成灰。”半仙儿出另一匹马。 “这个我知道,”丁符趴在旁边说,“我读过,与恶龙缠斗过久,将化身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出自尼采……” 半仙儿憋着火扭头看丁符:“就你个龟孙屁话多。” 丁符委委屈屈地扭头走了,半仙儿老文盲,最见不得别人拽文。 丁青也上马,然后仰头往嘴里倒巧克力豆,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哪儿有锅渣?哪儿有恶龙?哪儿有深渊?大白天,不要怪力乱神。” 半仙儿出车,抬眼看看装傻的丁青:“跟我扯皮是吧……” 丁青也出车:“我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搞搞清楚,我不是因为世道逼我才过激反应,我只是发现自我了。” 半仙儿不说话了,车行到自家帅前,长途逼将,抬眼看看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丁青,想想这种泰山重视作鸿毛轻的积极心态,也算是本事。 丁青犹豫了一会儿,跳象,递来巧克力豆:“吃不吃?” 半仙儿接过来,直接倒完了,然后搓搓手:“让你见识见识真本事。” 三下五除二地赢过丁青,半仙儿得意洋洋:“看看,咱这水平,这技术,这死里逃生的本事。你确实有两下,我也赢得很紧张,小子真是后生可畏。” 丁青假笑了两下,重新摆棋:“我以前没下过象棋。” “……你……你有这个天赋……”臭棋开始褒扬对手。 “是吗。”丁青回一句,极其淡然的一句话,有种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感,还透着点一切都看穿的玄学感。 丁青想,姜丰这句话不错,要学过来。 第42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上 丁青到了深圳,住在姜丰的别墅里,周一和周二被带去大楼里签了字,盖了从丁夫人那里拿来的章,后面的事丁青就不需要再加过问。 结束之后姜丰很高兴,连对姜琦态度都好了一点。 丁青背着所有人跟刘耀通了气,听刘文说刘耀暴走了,扬言要做掉丁青,阻止签字,但鞭长莫及,刘耀那边商量了好久,最后刘耀还是决定跟丁青谈谈。 电话里刘耀语气很差,丁青认真解释自己是迫于姜丰胁迫,为了从姜丰手里得到姜琦和自由,才逼不得已同意了签署,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具体签了什么。 丁青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就差哭出来了。刘耀摁了静音,扭头问刘文,刘文谨慎思考了一下,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也有可能,有人看见丁青跟姜琦一块儿,而且丁青这孩子……没什么心眼儿,胆子也小……” 刘耀把手里的烟捏了又捏,仔细想想自己手里的选择,实在是不多。 重新按通丁青那边:“我叫个人过去,具体的事情他跟你说。” ——————————————————————————————————————— 姜家最近安保做得也好,为了防止有人作梗。丁青呆在姜丰家里,没什么活动做,家里也只有姜丰的女儿和姜琦。 姜丰的女儿姜沅,已经十一岁了,活泼可爱,被妈妈带着烫了小卷发,扎成两个辫子,爱跑不爱走,跑起来辫子就飞起来,尾端在肩头跳来跳去。非常喜欢戴帽子,总是顶着各种各样的帽子,笑起来很甜,对什么人都不设防,一副被优宠的样子。 丁青吃完早饭坐在客厅里,一会儿姜家兄妹也先后下楼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3 ,姜琦就害羞又刻意坐在丁青旁边。姜琦很有兴致地想动手动脚,比如偷偷拉丁青的手,捧着脸一直往丁青面前凑,笑得非常开心。丁青有点恐慌,不想姜琦贴上来,有些动作和神情,真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觉得可爱,在别人看来,是非常折磨的事情。 姜沅去捧来一盒糕点给他们吃,眉飞色舞地描述是非常稀有的,去哪哪才能买到的。姜琦嘁了一声,姜沅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非常识相地看了一眼她哥,不说话了。走过来递给他们吃,丁青拿了一块,跟姜沅笑笑,说谢谢。 别人一对她笑,姜沅就也笑了,但是姜琦没拿,口气冷淡地说:“不想要。” 姜沅的笑脸褪去,委委屈屈有点可惜:“这是爸爸给我带的,哥哥你没吃过的……” 姜琦抄起手臂:“对啊,怎么我就没吃过呢……” 姜沅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捧着盒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小心翼翼地看看姜琦,又看看丁青。 丁青根本不看他们两个,自顾自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丁青才抬起头,看着可怜兮兮的姜沅:“沅沅,你有黑色的帽子吗?” 姜沅点点头。 “能让我试试吗?” “好!我带你上楼!” ——————————————————————————————————————— 丁青带姜沅出来玩,去郊区一个人工棚里去摘早熟的草莓。姜沅一到就疯着跑,跟来的两个保镖和一个司机都跟上去,丁青一个人走在后面,蹲下去拨弄着枝丛,一个男人蹲在了他的旁边,丁青看了一眼就转回头。 这是刘耀说的人。 两人蹲着聊了一会儿,留了联系方式,男人便离开了。 ——————————————————————————————————————— 丁青下午三点跟方木司出来喝咖啡,方木司很感兴趣地一直问丁青跟姜琦的事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不是了。”丁青摇摇头。 “哦……”方木司了然地点点头,大概懂了丁青的意思,“那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先不说这个,”丁青打断他,“你爸这两天要回去吗?庆功宴去不去?” “不去了,他回去一趟。”方木司脸色有点难看,“这边一办完就马上走,我家……”方木司压低声音,“我有个弟弟死了……” 丁青一愣:“……节哀。” 方木司耸耸肩:“没办法的事……” “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 “去印尼双飞那个?” 方木司摇摇头:“不是,这个还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人生啊……”方木司长长地出口气,“所以,我一定要走自己的路……” 丁青没说话。 “你这边打算怎么办?”方木司问了现实的问题。 “刘耀知道了。”丁青回他。 方木司愣了一会儿,马上反应过来:“你打算借刘耀的手搞掉姜丰?” 丁青没回答。方木司挑着眉毛吹了声口哨,又凑过来:“所以跟我爸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具体的事我不能多说,不过,”丁青咧开嘴一笑,“刘耀是真狠啊……” ——————————————————————————————————————— 刘耀派来的人叫邓耳,籍贯不详,一米七三,四十多岁,寡言少语,相貌无奇,代替刘耀来跟丁青谋划。 刘耀的意思是,姜丰必须死,没有别的选择了,姜丰死后按以前他的遗嘱,名下资产和财产一部分转移给姜夫人,一部分转回丁家。转回姜夫人的部分好说,孤儿寡母,不成气候,转给丁家的部分也好说,董事长丁卯是刘耀的人。问题在于,刘耀对姜丰身边的人很不放心,他能想到的事姜丰的团队也能想到,他们也会协助姜夫人,并从中周旋,连丁卯手里的也不好说,丁卯野心也不小,最近正是乱,他可能也是个变数。所以,刘耀想要一击致命,不仅姜丰,姜丰的核心团队,都要一起下黄泉。 丁青想了想,提了关于庆功宴的事。 庆功宴本来是要在酒店办的,有几个人想开荤,合计了一下最后决定去公海。姜丰的船在广西,他们需要先去万宁。姜丰跟一帮人聊天荤素不忌的时候自然也没避着丁青,也免不了用丁青和姜琦的性向开些歧视又下流的笑话,丁青倒是无所谓,毕竟姜琦是姜丰的儿子,他们说话还有个度,刘耀那边就过分多了。但姜琦受刺激了,还面红耳赤地想争几句,在姜丰的眼神下作罢,被一帮四五六十岁的掌握实权的老男人取笑讥讽,显然超出了姜琦的承受能力,他不再参加一群人的聚会。 丁青没躲,也不怎么插话,就听着。趁姜琦不来了,提了个建议,问姜丰还有没有别的船。姜丰问他怎么了,丁青支支吾吾,说跟叔叔们在一个船上没办法自然,毕竟他也不看女人……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开涮起丁青,那些话用文雅的语言总结一下,大意就是什么好枪配好靶,什么香蕉勾不到女人,什么某些地方能出不能进,最后又说到了什么不懂女人的妙处,再好看的腿也只能当炮架……言语间也分不清是歧视同性恋还是歧视女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姜丰是真的心情好,还是给了丁青他们一艘副船,叫他们到时候想叫谁叫谁。 邓耳也有意从庆功宴下手,他跟刘耀那边商量了一下,找了另一个人早早在万宁等着。 过了没多久,邓耳带来刘耀的指示,炸船吧。 丁青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还倒吸口气,想着刘耀真是心狠手辣, 紧接着,候在万宁的刘钟也加入计划。 —————————————————————————————————————————— 刘钟仔仔细细研究了姜丰的船的构造,船是08年造,blue系列三号,这种船是机动艇,舷内机,柴油机,燃料室在室下舱内,此外船只配电室也在室下舱。但是这类船消防安全措施做得很好,并且警报措施也很周全,逃生艇和潜水服也每层都有布置,并不容易下手。 邓耳听完,对着船体构造图描描画画,标出了几个关键的地方,然后强调:“下手要在驶离主权海域后,起码要是争议地带,后事好处理。警报系统要先搞掉,让援救的人没那么快赶来。时间的控制是个问题,并且出海前一定会检查一遍,要保证能顺利上船安置,不被搜出来,并且准确引爆,我们需要仔细想想怎么做……” 丁青没说话,认真地听着谋杀策划。 姜丰他们登船的时间大概在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4 晚上六点,服务人员登船在三至四点,船长及副手在中午时候就会登船检查,在检查之后在安置显然不现实,他们需要想出一个能躲过搜查的办法。 这时候邓耳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刘钟之前就在极其偏远的山里搭了个木棚,连工具都为邓耳准备好。丁青跟过去的时候吃了一惊,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一个人影,风要是不过,漫山草树,飞禽走兽,居然连个声儿都没有。丁青这时候才知道,邓耳是关杰风的人。刘钟自然是刘耀的人。 丁青本不该来这里,只是在谈话的时候丁青提供的消息总是模糊不清,而制弹迫在眉睫,就先往这边过来。邓耳是技术人员,不懂丁青打什么算盘,刘钟倒是多看了他两眼。 丁青来这里没有别的原因,他是一定要对这计划里外通透而已,才不会影响他下一步打算。好在他们暂时还用得到自己,只是换了个地方讨论而已,无伤大局。 邓耳在做一种细长的管装液体炸物,桌上堆着化肥,一些汽车电池,正导根管往外流液体。炸物以沙漏的形式来计时。他给丁青一个刚做的沙漏样货,让丁青照着表对漏完一头要多久,上下各统计二十次。 这里手机没有信号,刘钟举着个信号收放器,在旁边以各种各样虚假的身份打电话。打给销售商问了一下技术问题,打给维修商套话,有没有什么缺陷和改装问题,去游艇俱乐部交流网站打听这样的船有什么故障记录……然后对着船体图纸继续做标记。 邓耳在等液体反应的时候,做了快三十个沙漏,每个都越做越小,方便安置。 丁青闲不住跟邓耳聊天,本来丁青以为他是个极客一样的人物,但是非常普通,普通地安静,普通地谈话。丁青问他为什么做这行。 邓耳摘下口罩闻了闻气味,又重新拉回去:“钱啊,不然呢。” “你跟关杰风多久了?” “年初开始吧。” “你原来做什么的?” “瞎跑的。” “刘钟你原先认识吗?”丁青瞟了一眼旁边正对着电话讲粤语的刘钟。 邓耳也转眼看了一眼刘钟的方向:“不认识。” “那也敢合作?” 邓耳又看了一眼刘钟,没说话,但那有点戒备的眼神被丁青看在了眼里。 外面天已经黑了,邓耳往液体里混入炸/药,去棚外拿砖头圈出个空地,在里面爆破,后面又盖上重物模拟,还加入油料模仿爆炸后的失火。 邓耳和刘钟隔了两步远,站在砖头圈外,神色严肃地盯着里面的反应,火光照的他们的脸红红暗暗,风吹得影子在身后张牙舞爪,树间的风声为之配乐,呼唤着魑魅魍魉从暗处爬出来,来夜火里盛宴。 丁青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喝了口水,笑了一下,本来还在想刘耀派刘钟这种直系人来,是真的很重视这件事,现在想通了,何止是这件事。刘钟一定还肩负着另一个任务。 杀了丁青。 死在姜丰身边,才烧不到刘耀身上。 第43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中 丁青回去的时候,姜宅的人大多已经睡下了。 除了姜琦。 丁青推开自己房间,就看到姜琦噘着嘴坐在小沙发上低着头踢脚尖,看到丁青进来眼神一亮,又马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去哪儿了?” 丁青换鞋:“怎么了?” 姜琦声音扬起来:“我问你去哪儿野了?跟谁去野了?” 丁青觉得好笑:“你小点儿声。” 姜琦走过来凑近丁青,使劲闻了闻丁青身上,没什么香水的味道,但是有些别的他说不出来源的味道,只好捡脑内最近的猜:“你抽多少烟啊?” 丁青无所谓地挑挑眉毛,脱下外套,坐到椅子上,暗示姜琦离开:“还有事吗?” 姜琦又坐回小沙发:“有,我睡不着。” 丁青喝了口水,帮他想办法:“吃点药?” 姜琦翻了个白眼,起身推他:“你赶紧去洗澡,都几点了……” 丁青很无语,站起来收拾东西去洗漱,不管姜琦在外面干什么。 丁青刷完牙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要是姜琦想留下来睡觉怎么办?丁青被这个念头吓得一激灵,关上了刚拉开的门,坐在浴缸边上,叹了口气。欲哭无泪,该怎么办呢,自己可是有夫之夫,底线还是要守住的,他那小情人估计还在非洲哪个草原上喝风,自己怎么能在漫漫长夜里抱别人,再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姜琦啊。姜琦对丁青来说很尴尬,既不能以普通男性朋友的方式对他,更不能以对严武的方式对他,丁青没用姿色引诱过任何人,实在不知道怎么操作。 丁青一动不动,等着外面的姜琦困了回去睡觉,但是姜琦显然很有耐心,丁青没听见他离开的声音,不仅如此,姜琦来拍门了。 丁青看着门口姜琦的剪影,惊恐浮上心头,感觉像是鬼来了。 “你好了没啊?”姜琦拍门,“掉里面了?” 丁青出了口气,起身出门。 姜琦抄着手臂,倚着墙:“干什么你在里面?” 丁青觉得自己不仅不喜欢他,可能还有点烦他。 丁青开门见山:“你怎么不回去啊?” 姜琦马上规矩了起来,站直,看了一眼丁青就又偏过头:“我就是在想……我们不是,算是在一起了吗?就做点儿该做的事呗……” 姜琦比丁青矮得多,丁青看着他的发旋,陷入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你不用担心,我……我来之前都做好准备了……然后,那个我也带来了”姜琦飞速地看了一眼丁青下身,声音又小下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大小……” 如果丁青仔细看,他会发现姜琦的脸都红透了。但是丁青没看,他一门心思地恐慌,在内心深处呼唤严武:“严武同学,有人欺负你的丁青了,怎么办啊……我正经人,怎么能赶鸭子上架,姜琦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哪有那么容易敬礼……就算进洞也要自己往愿意的地方挥杆吧,哪怕球场遍地洞也不能随便插啊,我又不种萝卜……我心里负担得多大啊,我的苦谁能懂啊……” 丁青心里翻江倒海,姜琦叫了他一声:“丁青?” “啊?”丁青答得很快,尾声都有点变音,睁大眼睛证实自己没跑神。 “你没事吧?”姜琦想往这边靠。 丁青猛地拽住他的胳膊:“你听我说。” “嗯?” “我对这件事看得很重。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彼此都错过了很多事情,以后又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一起度过,何必争这朝夕呢?”丁青拉过姜琦,把他安置在沙发上,伸手轻抚他的头发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5 ,极尽温柔,想把他的冲动摸散掉:“有句老话说得好: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好马喝水不能强按头。我们也是这样,我那么看重你和我们的爱情,想慢慢来,想更细致地了解你,有错吗?” 姜琦的面部表情很僵硬,丁青上纲上线,姜琦觉得不对又不是很确定哪里不对:“错……也不至于吧……但是,那是句老话吗?” 丁青肯定地点点头:“是。” 姜琦还是有些疑惑:“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我以前说什么?” “该上就得上,明天有明天的美色,好事是不会攒起来最后给个大酬宾的。”姜琦回忆着。 丁青只愣了一秒,坦然地点点头:“我变了。”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姜琦皱眉。 “我又不是宇宙的一个定点,我还不能变了?”丁青理直气壮。 姜琦被带偏了,皱着眉点了点头:“也是……” 丁青诚心诚意地摸了姜琦的头,这傻孩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 邓耳的爆破装置已经完成了,用微型沙漏计时的液体炸/弹,安装在发动机附近因为又操作人员来往容易引起注意,计划安置在柴油机补给箱的底座处,这也将有利于火灾的蔓延。另一方面,在危机情况下有效的自救系统也会阻挡计划的成功,因此需要同时引爆配电室主电闸,造成混乱,届时计算机会失灵,客观来讲,混乱事故可能比直接爆炸带来更多的人员伤亡。最后,警报系统和通知海岸巡逻的联网系统,是独立电路,并配备备用电源,以便重启计算机,因此,在二楼尽头的小型配电室,也需要安置。 船只每日下午七点都要巡检一次,偶尔会在午夜加巡一次,加巡多为巡逻目的,不再是排查。巡检是比较彻底的检查,并配有检搜装置,在巡检之前安置不易逃脱侦查。他们的选择实在巡检之后安置,安置需要时间较长,而又不确定是否会有加巡,加巡时间也不确定,因此是比较危险的行动。 丁青坐在旁边,看邓耳和刘钟对着船体构造研究进出路线,目前还没有确定谁去安置,邓耳和刘钟分别把自己的情况讲了一遍。邓耳详细地叙述了如何安置,刘钟则确定了进出路线,以及紧急出口。船港有保安,直接进是不可能的,他们需要从邻岸的沙滩出发,潜水过去,并从船后侧部排口进去。两人之中,邓耳水性更好,最后决定邓耳去做。 邓耳去后面收拾东西的时候,刘钟接了个电话,接着接着站起来往旁边走,压着声音,点点头,迅速地瞟了一眼丁青,就挂了电话。 “所以你怎么潜过去?”丁青问刚回来的邓耳。 邓耳刚准备回他,就被刘钟打断了:“丁少爷已经帮很多忙了,从这里往后就不用插手了。实话说,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丁青看着他,刘钟接完电话态度大转变,把自己当敌人的已经很明显了,刘耀打来的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要提前做掉自己吗?不会,那就打草惊蛇了,他抓不住姜丰的……“往后不用插手”,这事儿还有什么往后,就剩操作了……难道说…… 丁青自顾自地继续提问,大多数问题都被刘钟拦了下来,刘钟也越来越没有耐心。直到刘钟按住他的肩膀:“丁少爷,你该回去了。” 丁青笑了笑,抬手看了看表:“哎呦,是哈,晚了晚了。”丁青跟两人道了别,出门打开手电筒下山,临走看了一眼刘钟,在跟邓耳交待事情。 丁青一边走一边想,到底是什么,哪里没想到,哪一部分不对。 他可以猜个大概的是,刘耀一定有备用计划,那个备用计划是用不到自己的。 可是照目前形势来看,任何计划重新筹备都不容易,还有三天就要登船,不管怎么说,这计划不出意外是不会变的,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姜琦有点嫉妒丁青和姜沅的关系。姜沅是天生的开心果,因为小时候出过事,家里就更是对她百依百顺,养的小姑娘别说十指了,脸都没沾过阳春水,整天嘻嘻哈哈乐,一点苦都不懂,姜琦就很看不惯,好像姜丰把所有的戾气都发泄到自己身上,给姜沅剩下的,就都是好的。再说丁青,跟姜沅打成一片,晚上姜沅睡不着,妈妈不在,不想跟阿姨睡,又不敢叫自己,就跑过去要跟丁青睡。丁青跟小姑娘说男孩子女孩子长大不可以随便一起睡,领着姜沅回闺房,哄她躺好,坐在床头念童话,念到姜沅睡着,自己就躺在沙发上睡。 姜琦听姜沅奶声奶气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十分愤慨,丁青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对自己那么差,自己还是他男朋友呢。仔细一想,丁青好像习惯性地对女性好一点,可能是来自丁夫人的教育,对男生就差一点。可是不管怎么说,总该对男朋友好一点吧,又或者丁青是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越亲近的人越内敛? 姜琦认认真真地揣度丁青的心,丁青就坐在他旁边吃面包,翻报纸,不知道在想什么。姜琦拿着本《out》,翻开某页某明星采访,撇撇嘴,递过去给丁青看:“我真的超恶心这个人,唱歌也巨难听,还骚的不行……” 丁青随便瞟了一眼:“是吗。” “歌词写得也垃圾,你听我给你念念……是不是垃圾?” “会吗。” “而且你不觉得他屁股很假吗?做过手术吧……” “有吗。” “……你还能更敷衍点儿吗?” “啊?” 丁青扭头看他,好像刚刚才加入对话。 姜琦翻了个白眼,随手把杂志往桌上一砸。 姜沅正欢快地跑过来,抱着个蛋糕:“刚刚做好的,我来分三份给大家。” 姜琦甩脸,起身离开:“我不吃。” 姜沅又僵在原地,是真实地原地僵住,还保持着一条腿后,一条腿抬着的姿势。 丁青噗嗤笑了,拉过她:“哇,看起来好吃啊。” 姜沅学着长辈愁眉苦脸的样子,拉着丁青要切蛋糕的手:“别吃了,哥哥生气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丁青很喜欢姜沅,傻憨傻憨乐乐呵呵的,根本不记仇,甚至都不上心,姜琦就只敢凶她,她不懂也不问,也不记,继续“哥哥、哥哥”的叫。骂她两句转脸就忘,委屈的时候就噘嘴,还是只伸下嘴唇的那种,伸得老长,鼓着鼻子,眉头挤个川,眉毛倒八字。丁青轻轻地拽着她的下嘴唇往外拉了拉,一松手,吧嗒一声,丁青觉得很好玩儿,笑起来:“我们给哥哥留一份,等哥哥气消了自己会来吃的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6 啊,乖。” 说完就动手切。 ——————————————————————————————————————— 丁青最近晚上睡得都不好,他清楚地知道刘耀不安好心,却也只能先做手头的事。丁青做了打算出事之后就直接去澳门,也事先通知了丁夫人,毕竟他反水的心大家都有数,家里人最好不在刘耀的地盘上。 刘耀之所以还忍着他,纯粹因为够不着他,现在动手不是时候,自己再怎么编的天花乱坠,刘耀也不会再相信了,丁青最大的顾虑是,刘耀到底要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 丁青就算睡着了睡得也很浅,这晚尤甚,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让他很在意。 丁青扭头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十七。 丁青坐起来,揉了揉脸,出门。一眼就看见姜沅站在楼梯口,准确地说是缩在楼梯口,身子都藏在阴影里,伸着脑袋往下看。姜沅穿着睡衣还要带个帽子,真是奇怪。丁青这样想着,走过去,顺手把姜沅往后拉了拉,怕她不小心掉下去。 姜沅秉着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根本不看来人。 丁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倒吸一口凉气。 邓耳。 楼下没有开大灯,只有几盏暗灯,但是足以清楚地看清跪在地上的邓耳。后面有人拿枪抵着邓耳的头,姜丰站在他面前,翻着他的手机。 丁青冷汗一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能轻举妄动。 姜丰把手机往地上一扔:“你替谁做事?” 邓耳不说话。 旁边一人撬开他的嘴,塞进毛巾,让邓耳的手握成拳,然后用锤子使劲砸手,邓耳的喊叫都被堵在毛巾里,呜呜咽咽听的人心惊。 姜丰点点头,旁边的人停止敲击,拿出毛巾。毛巾上带着亮晶晶的唾液和咬破嘴里的血。 “我……可以说,但是……我要跟你……谈判……”邓耳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提条件。 姜丰蹲在他面前:“你什么条件?” “我告诉你是谁……你保证我不被他们查到……”邓耳努力抬头看姜丰。 姜丰哼笑了一声:“你先说吧。” 邓耳费力吞了口口水:“关杰风是我的老板,他后面的人我没见过,还有……” 丁青在楼上心跳都快停了,邓耳不能再说下去了。 赌一把。 丁青看向旁边的姜沅,伸手把她的帽子往下拽了拽,护住额头,然后伸脚勾了一下她的脚踝,接着马上转身离开回房间,不看后面的事。 姜沅从楼梯上咚咚作响地滚下去,夹着几声惊叫,不一会儿就又传来了哭声。 姜沅滚下去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姜丰。邓耳趁这个时候迅速伸手打翻了自己面前的那盏灯,让自己这里陷入黑暗,起身朝后奔去。他发现姜丰不是个能谈判的对象,不如逃跑活下来的几率大。 姜丰朝姜沅跑过去,叫手下人去追邓耳。保安的心理素质很好,在黑暗中也没有乱开枪,一个保安拉亮了房子周围的大灯,几乎快要爬出围墙的邓耳的身影无处可逃,接着便是一声细小的、过了消声器的枪声,邓耳翻落在地,开枪的人迅速跑过去看,翻过邓耳,看着额头中心的洞,对后面来的人摇了摇头。 坐在房间里的丁青手抖个不停,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强迫自己重新躺回床上,装作从来没有出去。他从窗外看见了通明的外院,听见了那声枪响,身体一僵,手摸着枕头下面的弹簧/刀,死死盯着门口,不知道接下来进来的,是不是死神。 楼下的喧嚷只有一分钟,接着外院又重新暗下来,丁青只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 有人推开了他的门,丁青马上眯起眼,偷偷看,手心都是汗。 来人是个保安,只是来确认他是不是在睡觉,看了一眼就走了。 丁青彻夜未眠,他能九成九确定姜沅知道是他,即便姜沅其实没看他一眼。 会发生什么呢?来问的时候怎么解释呢?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看到了什么呢? 丁青僵在床上,睁着眼瞪着天花板。 —————————————————————————————————————————— 丁青早上像平常一样起床,换衣,推开门,下楼,吃早餐。 姜丰不在。 姜琦正在喝牛奶,冲他招手:“快来吃饭。” 丁青坐下来,状若无异地问:“姜叔叔呢?” “出门了呗,”姜琦嚼着饼干,“平时他也不在家啊。” “姜沅呢?” “睡觉呢,昨晚上磕着了。” 丁青的手定格了一下:“怎么磕的?” “不知道啊,听阿姨说是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今天早上我爸还骂她来着,说她大晚上不睡觉乱跑……哼,我都不知道我爸还会骂她……” “她晚上跑什么?” “尿尿呗。” “姜叔叔还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没了啊。怎么了?” “没事。” 丁青一上午都没看见姜沅,吃了午饭回去房间,丁青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现在邓耳到底死了没,谁去安置炸/弹?姜丰到底知道多少?他没听到有团伙,看今天房子的保安多了,估计姜丰怕还有别人。邓耳和刘钟都是有枪的,昨晚他们不可能不发现,这样的话,姜丰很有可能认为邓耳是来暗杀的…… 丁青的门响了,轻轻地响了两下。 “请进。” 姜沅慢慢推开门,慢慢走进来,关好门,走到丁青面前。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搓搓衣服,最后鼓起勇气,抬起头,跟丁青平视,一张委屈巴巴的脸。 “我知道是你……” 第44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下 “我知道是你……”姜沅非常委屈地看着丁青,又低下头,“为什么呀?” 丁青没说话,盯着姜沅。 “你是不是跟哥哥一样讨厌我啊?”姜沅要哭了,“你也生气了吗?” 丁青歪着头看她:“你告诉爸爸了吗?” “没有。”姜沅摇头,“小朋友之间的事要小朋友商量着互相解决,我不会告诉家长的。没有告诉爸爸,没有告诉妈妈,没有告诉哥哥,没有告诉阿姨,没有告诉老师……” 姜沅开始像数来宝似的念。 “总的来说,”姜沅又开始了小大人做派,“朋友之间有矛盾要坐下来喝果汁开会解决,怎么能对好朋友动手呢?是不是因为我前天偷偷吃东西没有分给你们你不高兴?那是因为真的很少了。行吧行吧,我知道了,下次分给你好了吧。” 丁青点点头,半信半疑地跟上姜沅:“嗯……” “不过呢,我摔得不重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7 ,我愿意跟你和解。”姜沅伸出小手,“下次不能这样了,在这样我要告诉家长了,我身体好才摔得不重,万一别人摔得很重怎么办?” 丁青握了握她的手:“昨天晚上你还看到什么了?” 姜沅严肃起来:“你还没有道歉呢。” “……对不起。” “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嗯。” “以后都不会再做了吗?” “嗯。” 姜沅坐到丁青旁边:“反正我就只记得在哭。然后爸爸问我干什么,我说我摔下来了,他说他知道,问我为什么没睡,然后我说我要去尿尿,爸爸说那你为什么摔下来,然后我说我没站稳摔倒啦,爸爸就说我傻,还叫叔叔领我回房间里去,然后……” 姜沅继续在旁边叨叨,丁青开始跑神。 现在不管怎么说,要去见刘钟。明天就要登船,今晚必须安置好。 ——————————————————————————————————————— 丁青六点的时候去了山上的棚屋,刘钟不在,东西倒是齐齐整整地摆放着。丁青四处看看,要安置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角落里有个箱子里,装的一套潜水服和水肺,工作桌上摊着乱七八糟的纸,还有个手机,下方的抽屉是锁的。丁青拿起手机看,应该是他们的备用电话,上面连个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已经晚上八点了,丁青还是一筹莫展,看了看箱子,有个主意。 他刚起身,刘钟正好弯着腰进来,看到丁青愣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邓耳死了。”丁青试探着说。 刘钟哼了一声:“我知道。傻逼,都说了让他小心点,别他妈一直出去跑,还他妈叫鸡,说了不是时候……”刘钟绕过丁青,从柜子里翻出个背包,开始收拾东西。 丁青警铃大作,不对啊,虽说刘钟有自己的渠道,能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消息,但是他就一点也不担心计划的问题吗? “姜丰问了邓耳还有谁……”丁青看着刘钟忙碌的背影,开口说。 刘钟一僵,扭头盯着他:“然后呢?” “你也应该小心点吧……” 刘钟边想边说:“姜丰应该不知道,他手下的人在酒吧闲聊的时候说过,是全方面加强警戒,以为是暗杀,目前只知道邓耳是刘先生的人,倒是有人去查邓耳,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来,应该不会影响刘先生的计划……” “刘先生的计划”…… 丁青对这句话很敏感。 “那谁去?”丁青看他,“谁去安置东西?” 刘钟看了一眼丁青,扭身继续收拾东西,轻描淡写地说:“啊,计划改了……” 靠,果然,怪不得不是他们的计划,是“刘先生”的计划。 “什么意思?”丁青还保持着镇定。 “丁少爷就别再管了,安心玩儿吧,你小小年纪卷进这么多事干什么呢?”刘钟扭头都不转。 丁青看着他忙,牵着嘴角笑了一下,自己摇了摇头。 可以啊,刘耀…… 丁青在后面继续提问:“可是邓耳的事一出,姜丰的防范肯定会加强的。” 刘钟倒是很轻松:“那就随他吧。” 丁青仔细看着刘钟的背影:“而且庆功宴也取消……” 刘钟终于停了一下,扭头看丁青:“姜丰说要取消?” “有可能。”丁青胡编乱造。 刘钟想了一下:“会换时间和地点吗?” “不清楚。” 丁青猜测,这个备用计划不出意外还是想借庆功宴的时机,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灭一窝的好机会,关键是,怎么做呢。 刘钟陷入思考,旋即抬头看丁青:“明天就是宴会,现在改,他们也来不及吧?” “所以啊,”丁青跟他对视,“为以防万一,还需要个备用计划……” 刘钟严肃地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这交给我来想,丁少爷要是真那么闲,不如劝劝姜丰一切照旧。算了,我差点忘了,姜丰不会听你的……没你也该干嘛干嘛,毕竟你已经用完了……” 刘钟去接电话,倒是没有特别避开丁青,也没怎么开口,多是那边说话,那边声音又听不清。 在刘钟挂电话的时候,丁青喝着水,无意似的提一句:“要不等他们回来再下手?” 刘钟正在删记录,冷笑了一声:“哼,回来?” 丁青脸冷下来,刘耀的计划明显就是要在海上动手,毕竟海域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是不炸的话…… ! 丁青突然一僵,抬眼盯着刘耀:“你们要劫船啊?谁来干,高更?” 刘钟整个人都定住,掀起眼皮看向丁青。一个眼神,丁青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也是,”丁青笑了一下,“高更常年混那边,肯定认识不少这样的人才,水性好,下手狠,伪装成沉船事故也不是不可以,还能保证死透。” 刘钟勉强扯出个笑容:“是啊,肯定查不到中国人身上。” 操,那到时候好处不全落刘耀手里了,自己忙前忙后是为了给刘耀献贡的吗?且说了,他妈的劫船不是明摆着劫两艘吗,难道还能劫一个留一个?刘耀也省得时候再处理自己,干脆一次性搞完。日,真他妈当我傻啊。不行,这件事一定要照自己的计划来,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就完蛋了。 丁青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还尽量不动声色:“啊,这也是好计划。可是我觉得炸/弹的计划可以同时实施,并不冲突,无论哪一种,都能达到目的,您说是吧?” 刘钟牵强地笑了一下:“就照刘先生的意思吧,我们就不要多事了。” 丁青没有放弃:“您不用去,我来做就可以。” 刘钟开始不耐烦:“丁少爷,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忙,不送了。” 丁青身体朝前倾了倾,挑着眉毛,微笑着:“劫船的话,我也要死吧?” 刘钟脸一僵,只愣了一秒,掏出枪就对着丁青头开枪。 丁青反应极快地拽住他的手臂,一颗子弹擦过丁青击穿棚壁,响声拉开了一场搏斗。 丁青用力往桌上压刘钟的手臂,拿起旁边的铅锤使劲砸刘钟的手腕,砸了好几下,刘钟手抖起来,丁青把枪从他手里抠出来,枪掉在地上。丁青想弯腰捡枪,脖子被刘钟狠狠勒住,发力往后拉。丁青的腰抵着桌边,头朝刘钟的方向带过去,只能伸手拉住勒脖子的胶质导管,企图换一点空气。效果不明显,丁青的脖子像是被截断了一样,张着嘴也无法呼吸。 丁青用脚够凳子,够到之后踩在边缘,整个人借力上到桌子上,往刘钟的方向撞去。撞得刘耀松开手,丁青挣脱开来,大口喘了两下气,一脚踹向刘钟。刘钟滚到角落里,撞翻了箱子。 刘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8 钟拎过水肺机器,朝着过来的丁青腹部猛砸,丁青腹部受一击,缩下身,刘钟趁机砸向丁青的后脑,那里受过伤,更有利于攻击。丁青反应过来就护住头,刘钟只能砸向他的背部,砸了几下不结实的便宜货就烂掉了,刘钟跳起来拿过一个玻璃器皿,砸裂作为武器,朝丁青捅去。丁青闪过一次,掂着板凳砸刘钟的头,只一下,刘钟头一懵,紧接着鼻子里嘴里都是血。 丁青跟刘钟都常常出手,对武斗不陌生,但丁青的年轻体强以及身高力气显出优势来。刘钟发现丁青跟平时根本就是两个人,下手稳准狠,绝对是有人提点过,而且丁青那周身的狠戾,受了伤跟不知道似的,不像个普通孩子,像恶鬼。 刘钟趴在地上,护住自己的头,丁青的凳子都已经散架了,丁青去棚屋角落里拿了砖头回来。刘钟趁机会朝手/枪爬去,但是全身有很多骨头裂的裂,断的断,再努力也就那个速度,丁青已经回来了。砖头落在刘钟头上,一下一下,刘钟只觉得眼前都是血,睁不开眼,耳朵里嗡嗡一个频率的声波尖啸,只剩一个念头,费力向前伸手,去够枪。 丁青停了手,拿起了刘钟够不到的枪。刘钟翻过身来,看着居高临下的丁青。丁青站在那里,比刘钟想的要平静,这才更可怕。刘钟想这次自己要休养很久了,也不能报信了…… 但是他看到丁青的眼神,觉得自己想错了。 丁青看着手里的枪,转了转,语气平常:“我还没用过这个……” 刘钟刚张嘴要说什么,丁青一枪爆了他的头。 ——————————————————————————————————————— 丁青看了一眼表,十点二十五。 他迅速收整了一下,把爆破装置规整地放在包里,开始找构造图。脖子上一圈印,咳嗽个不停。翻遍桌子,一无所获,丁青砸开抽屉,找到了图纸还有一串配好的钥匙。水肺坏了,不能用了,脚蹼也划烂了。没关系,丁青水性很好,可以游过去,潜水一段时间不成问题。丁青拿着潜水镜和衣服就出了门。 十点三十六。 ——————————————————————————————————————— 丁青到了沙滩的时候,远远地能望见港口船只的暗影。这边沙滩石子多,又粗又干,光脚走也觉得硌,海水也带不来什么贝壳和圆石,都是些垃圾和死鱼,没什么人会来。 丁青把衣服换下来,背上包投进水里。 事情从邓耳死,就已经偏离了丁青的计划,不过不重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丁青来到底门前,拿出钥匙一串串试。尽管这些钥匙上写了123,丁青也分不出哪个门是123.他憋着气试到第六个,终于拉开了门。 丁青钻进去,在一个换置舱里冒出头呼吸,周围一片漆黑,丁青打开手电,向四周照了一圈,看见了一个台阶,便用嘴咬着手电,朝那里游过去。 丁青撑着台阶,把自己从水里拔/出来,坐在台上,检查了一下背包,起身离开。他摸着墙壁走,摸到了一个小门,再一次轮流试了一遍钥匙,打开了门。 这里进去就是底舱,是柴油补给区和主配电室所在的地方。 船舱里没有一点声音和光亮,巡检完成后只有船头才吊着一盏灯,内部是一片死寂。偶尔水波推着船轻轻晃两下,在这里感受地分外明显,一些细微的声音和晃动,都要让丁青暂停动作。 丁青又感受着另一种恐惧,一个人和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恐惧。 丁青咬紧牙关,在黑暗中前进。手电筒照明前方一片亮,更让人害怕在那一片亮之外的暗处,因为那暗处显得更暗。身后也似乎总不安生,不知哪里有诡异的琐碎的声音。 丁青终于来到配电室,放下背包,掏出东西开始工作。仔细回想着邓耳所说的安置方式,仔细调整位置。 习惯黑暗之后,丁青渐渐放松下来。 已经十二点了,丁青想应该是没有加巡了。 安装完配电室,丁青出发去柴油补给区。 最后去了二楼。 一切完成后,丁青出了一口气,刚准备下楼,就听见楼下有人交谈:“怎么又来了?加巡?” “不是,有船进港,叫我们让让。” “现在?” “让个屁啊,我就来看一眼,什么时候我们让过,滚他的吧。甭搭理他,抽烟。” 丁青悄悄地往下走,路过楼梯的时候能看见外面的光。 丁青总算顺利出逃,推开底门,刚关上要动,头上就被套上了网,丁青刚一挣扎,网已经裹住了他。丁青憋着气,动弹不得。 显然,那艘船也没让,靠的太近了。 并没有人要收网,这更像是无意滑出来的,丁青努力抬头往上看,看见这网是缠着另一艘船的外勾上,估计是在航海的时候不小心勾到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丁青没有时间操心这个问题,他取下自己的背包,往里翻找,希望能找到一把小刀,但是没有,丁青为了减重,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带。 他身上最锋利的东西,就是钥匙。 丁青没有选择,开始拿钥匙割网。这网是尼龙绳做的,粗到不粗,到很结实。丁青特地找了有磨损的地方下手。 丁青开始有规划地吐了几个气泡,心里突然开始绝望,恐慌也一起卷上来。 丁青用尽了自己的积极心态和良好心理素质,才能保持镇静。 丁青嘴里可能还是最后一口气,终于隔开了一道,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头去,发现太小了。 靠。 丁青缩回来,奋力地继续割第二道,暴躁也袭上来,丁青又急又气,全凭一口气吊着,脸涨得要发紫,面部狰狞,几近崩溃。 丁青吐出最后一口气,是死是活,很快就有分晓了。 丁青已经开始头晕了,手也抖起来,但还是没放弃,赌咒似地机械重复着动作,就在丁青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另一根也开了。 丁青迫不及待地钻过去,虽然还有点紧,但是丁青用力拉扯,把自己抽出去。 望着头顶的暗蓝,拼了命地游着,要奔赴圣地。丁青手臂往下划着,一口气没憋住吸进一大口水,鼻子里嘴里灌进水,失了节奏,人整个往下掉。 丁青在那片暗蓝里看见了一个人,看着他笑,又低下眼。 丁青在想活下去的时候,总是看到他。 丁青手臂挣了几下,重新向上游去。 那片暗蓝也越来越亮。 丁青的头冒出水面,仰着脸张开嘴要吞掉一片氧气,手脚发软,头发昏。 他定定神,继续朝沙滩游去。 到了现在,全凭毅力。 —————————————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1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19 ————————————————————————————— 沙滩上有个人,脱得干干净净,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石头上,衣服上还压着一张纸,纸上留了一支笔。人张开手臂朝海里走去,带着奔向归宿的情感。 直到看见远方水面有个头冒出来,越来越近。 水里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划开的水波悠悠地撞到了自己身上。 丁青终于上了岸,胸口压的像碎过大石,躺在硬利的石头上拼命呼吸,浑身上下都沉甸甸。喘了好久才坐起来,看见海里站着一个裸体男人,正一脸讶异地转头看着自己。丁青瞥见了男人叠规整的衣服和钢笔压着的信。 他们远远地互相看着。 那人问:“水温怎么样?” 丁青答:“太凉了,改天吧。” 说完站起身,拖着身子回去,他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世界还是那副老样子。你能活着是运气。 ——库尔特·冯内古特 第45章 浪人与恶人 1 姜琦直到登船的时候还是有点火气的,他总觉得丁青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庄重,虽然丁青跟自己在一起,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比对方木司亲密多少,甚至还不如跟方木司熟络。跟丁青说吧,丁青就完全不能体会这种情绪。还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无缘无故想发火,要不要喝点红糖水……姜琦一赌气说要去姜丰的船,丁青才端正态度,好言好语地劝自己。姜琦想,丁青果然吃“发脾气”这一套。 丁青上了船跟方木司在吧台站着聊天喝酒,等他们找的派对客来了,丁青就张望着开始找严武,上上下下转一圈没看见人,掏出手机给严武发消息,问他到哪了,需不需要去接。 姜琦坐在丁青旁边,过来跟他讲话:“他们算什么,专业赶场的?” “人多热闹啊……”丁青眼睛没从手机上抬起来,严武也没有回他。 “哼……”姜琦一个个仔细看着,每个都能挑出毛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嫌弃,“你看那个,是不是化眼影了?我去……” 方木司端来两杯酒,给自己一杯,递给丁青一杯,挤眉弄眼:“来来,尝这个,自己调的。” 姜琦情绪忽明忽暗,丁青一边隔开他和方木司,一边等手机回消息。 “我说我去我爸那艘船吧,你叫我来这里,来了你又不理我,还叫来一群妓……妓男,你想怎么样啊?” 丁青洗着牌,扭头看姜琦:“他们不是妓男。” 一杯酒落在桌上,丁青抬眼,看到服务生,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严武右耳上的那颗耳钉看得丁青差点伸手摸,心里又痒又热,像有只猫在挠,丁青脸不受控制地带着笑意。严武也看着他,一副“居然这么麻烦,老子很火大”的表情。 旁边姜琦看不惯严武拽了吧唧的样子,严武就更不会顺着他了:“我去给你拿?” 丁青想,不行,要好好哄哄,站起来拉走了严武。 严武走形式地挣了两下,没挣开,就随他去。 ——————————————————————————————————————— “那是谁?” “姜丰。” 丁青眼里只有远处的烟和火光,周围的声音全部消遁,听不见呼喊,听不见尖叫,看着那轮怪物吞没自己一手创造的悲剧,被浪一卷,从此不见隔日太阳。丁青心脏要跳出来,眼睛盯着盯着要盯出血来——就这样,姜丰就输了——那之后呢,之后是谁,曾经看起来遥遥不可及的所谓上位者,是不是也能一个个被拽下来,把生意交出来,把钱交出来,把命交出来?丁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笑,某种不可言状的兴奋拱起他离开地面,脑子里刮龙卷风,陷入一种阴狠期待的状态。 “别怕。”严武的手盖在丁青手上。 丁青从狂风中忽然坠地,严武的手冰凉,覆在他手上,带来异样的温度。丁青没有抬头,却翻过自己的手,握住了严武的手。 ——————————————————————————————————————— 丰起2开回港口,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丁青带着严武一起回了姜丰家,他把严武留在车里,让他等一会儿,自己马上就回来。 姜丰家里不少丁青拳馆里的丁姓人,丁青进门的时候,姜琦正颤抖着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样在发抖的姜沅,几个阿姨蹲在旁边哄小孩子,保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面容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罗大飞从厨房里出来,跟进来的丁青打了个招呼,姜琦咬着牙齿问丁青:“罗大飞什么时候来的?”问的问题关于罗大飞,却问丁青。 罗大飞插嘴:“早上。” 丁符也从楼上下来,走到丁青面前,丁青扭头问他:“棚屋处理好了?” 丁符点头:“处理好了。” 方木司依靠在门边,从丁青进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大脑飞速地转着,尽力分析情况。 丁青走到姜琦面前,叫阿姨们先离开,蹲下来看着姜家兄妹:“节哀。” 姜琦对丁青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他抓住丁青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喊:“跟你有关系吧,他妈的肯定跟你有关系,你做了什么?跟你有没有关系?!我问你话呢!说话啊!” 吓哭了姜沅,她放声大哭起来。 丁青握住姜琦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拽下来,面色平静,施压的口吻:“你把她吓哭了。” 姜沅突然又不敢哭了,不知道哥哥们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自己哭引来了争吵。 “我带你们去澳门吧。”丁青提议。 “为什么要去澳门?”姜琦问,他现在不太能正常思考。 “是非伤心地,先走吧。后面的事交给他们处理吧,你们已经承受够多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会打电话通知姜阿姨,我们在澳门等消息吧,不然这里会有警察和记者,对你们也是痛上加痛。跟我走吧,别担心……”丁青温柔地劝他们。 姜琦努力从悲痛和震惊中理清一点点头绪,姜沅听见“姜阿姨”就又哭起来,拉着姜琦的手:“哥哥,我们去澳门找妈妈吧,我怕……” 姜琦一片混沌,点了点头。 丁青叫来罗大飞:“飞机准备好了?” “嗯,赵文宇准备的。”罗大飞靠近丁青,“他还问我你明天之前能不能还回去,他爸要知道估计会打死他……” 丁青环视了一圈:“应该可以。你送他们先去。” 罗大飞扶起姜家兄妹,旁边的阿姨就站起来要跟过去,被丁青看了一眼,停住了脚步。 丁青看了一眼方木司,后者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丁青:“确实够狠啊……”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0 “现在搜救队应该去了吧?” “嗯,菲律宾跑得倒快。” “这边就交给你了,后面联合调查那些事儿,至于我们……” “反正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方木司接过话,心灵通透。 丁青拍了拍方木司的肩膀:“这边就交给你了,我要在事件发酵之前带姜琦和姜沅去澳门。” “丁家的地盘……”方木司点点头:“知道了。” “有些事要交代一下,”丁青想了想,“我的行踪可能在某些人眼里有点怪,晚上玩得太晚。还有,这里死过人。” “查到刘耀不好吗?” “暗灯好行事,不会打乱我计划。而且,查起来容易没完没了,不知道会牵出来什么。” 方木司看了屋子里的人,然后点点头。 丁青站直了对屋子里的人说话:“各位,发生这样的事故实在太可怕了,姜琦和沅沅家长不在,独立难以面对,希望各位能够理解。这位方木司先生,接下来会处理这边的事情。各位都知道,姜叔叔和方家长辈家族情义厚重,希望各位能信任方先生,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先跟他沟通。” 丁青没说到点上,方木司接过话:“今天我目睹了这场惨剧,心情十分沉痛,尤其是姜叔叔一双儿女尚且年幼,实在不忍心再让他们经外界盘查之苦,重历噩梦。各位都是姜家的一份子,我知道许阿姨从姜琦小时候就在姜家了,跟姜家情义非同一般,还有李司机和管家张先生,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姜先生,到今也有十来年了……各位是姜叔叔留下的家人,自然也就是我方家的家人,我们要团结在一起度过这次难关,各位才不至于被遣散,陷入无人问津的地步,在事故处理妥当之后,各位的之前的贡献和未来的去处也有方家来分忧。所以,希望各位能够跟我走得近一点,留意某些不安好心的人,拿捏不准的事情先问过我。就这样,各位受惊了,先休息吧。” ——————————————————————————————————————— 严武坐在车里看见罗大飞和下午见过的男孩儿,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儿,坐到前面的那辆车,开走了。 过了一会儿,丁青也走出来,坐进来,坐在他旁边,一副极疲累的样子,揉着自己的眉头。严武看着他,没说话,丁青总有一天要走到这一步,虽然严武不知道丁青具体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清清楚楚地知道丁青的挣扎,这种挣扎不会表现在当时的行为上,不影响他内心决定的要做的事,因为心里有火气,什么都做得出来,但会不被留意地生长,会在之后的人生中一点点磨他,磨掉某些情绪,让他成为和他现在对付的人大致相似的物种。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磨掉的东西都差不多,能区别他们的就只有剩下的东西。严武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严武伸过手,揽过丁青,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偏过头看他。丁青没有闭眼,只是淡淡地睁着。 严武心里很难过,所以啊丁青,要是逃掉就好了…… 可是啊丁青,选择都是自己做的,人的成长也只是更加成为自己。 ——————————————————————————————————————— 他们来到澳门,本来要去丁宅,丁青说暂时先不,所以一起住到了酒店,长租。 一场巨变以后,丁青先兴奋,后消沉,接着睡了十四个小时,期间拉住严武,不让他走,严武就摸摸他的头,说哪也不去,严武搬个椅子坐在床边发呆,扣扣手指头,玩了半天丁青的头发,然后去看电视了,哪也没去。来敲门的就两次,一个是来送饭的,丁青怎么叫也不愿意起,严武就自己吃了饭。第二次是送漫画的,说订房间的客人也预定要送来漫画书看,严武一脸无奈地收下。 等丁青醒来,重又回到了那个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平常的丁青。 “醒了?”严武看着醒来揉眼睛的丁青,轻轻踹了踹他的脚,“要吃饭吗?” 丁青开口外面的黑夜,严武正在他面前。丁青伸伸手:“来,让我摸摸。” 严武叹口气,走过去,丁青一把抱住他的腰,在腰间蹭。严武推他的头,扭着身子往后缩:“喂,痒啊。” 丁青变本加厉,手也不安分地动起来,往衣服里伸:“来玩儿嘛这位公子,躲什么,又不吃人。” 严武按住他的手:“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不吃饭吗?” “不饿。”丁青拽过严武,把他压在床上,亲吻他的耳朵。 严武噗嗤笑了出来。 “笑什么?”丁青动作一停。 “你该洗头发了。”严武忍着笑。 丁青皱着眉撇嘴,坐起来盘着腿,委屈得很:“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对我已经倦怠了?以前都叫我小可爱,从来不会嫌弃我。” 严武也坐起来,盘着腿面对他,强装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扯淡,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小可爱,都说了别看恋爱漫画了。还有,你才倦怠了吧,你以前见我的时候收拾得多干净,那头发顺滑的,那口气清新的,你看看你现在,你闻闻你自己。” 丁青闻了闻自己,鼻翼动了动,拉住严武的手,突然开始演情景剧:“……我最近有点忙,忽视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也会好好打扮,但这不是你在外面找别人的理由……” 严武拍了一下他的头:“别学电视剧家庭主妇说话,哪儿学的……” “……”丁青也在想是不是跟姜沅一起电视剧看多了。 “你先去洗澡,洗完去吃饭。对了,你漫画送来了。” “哦?”丁青扭头看,“这么多。” 严武手机震动起来,他刚拿过来看,丁青就挤过去:“什么,谁发的?” “瓢虫……”严武分给丁青看。 “我靠,”丁青很新奇地发声,“居然这么胖,牛逼啊……” 严武笑呵呵的脸一愣,默默地拿着手机慢慢背过身,像儿子被说丑的母亲护短。 丁青伸手拉他:“别啊别啊,胖也可爱,特可爱,我就指着你养他呢,让我看看嘛,再胖我都装不知道行了吧?” 世风日下,人不如狗。 ——————————————————————————————————————— 丁青洗完澡出来,拿着吹风机找严武,想让严武给他吹头发。 严武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唆根棒棒糖,露个白棍,吊着眉毛一脸痞气:“你叫我给你吹,我就给你吹,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丁青一看,得,还是瓢虫的事,护短有点过分啊。但是充分拿捏严武的丁青嬉皮笑脸地坐在严武旁边:“瓢虫那不叫胖,那是富态。”说着把吹风机塞进严武的手里,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1 面容严肃地说:“不过说真的,你得去查查他会不会有高血糖什么的……” 严武一愣,顺手接过吹风机:“真的?” 丁青坐在地上,严武两腿中间,手臂往人大腿上一搭,往后一靠,抬起脸:“多锻炼,注重培养一下腹肌跟肱二头肌,买个狗用哑铃。” 严武自然而然地开始给他吹头发:“……真的假的……” 严武跟丁青吹完头发坐在沙发上,一遍翻漫画一边聊天,居然还翻出来几本男男教育漫画,严武一看那封面捆的鞭的小蜡烛就紧张,丁青还非要拿过来拉着他一起看,前面情节唰唰地翻过去,等某一方裸了以后,丁青像个小学生看a片一样兴奋,骚里骚气地戳严武的胸口的小太阳,严武就捂住胸口,一脸嫌弃地看着丁青。 丁青一边翻漫画还一遍赞叹:“还能这样……” 严武没来由地有些恐慌,拿手捣捣丁青:“我们看个有声儿的吧。”说完去打开了电视,丁青果然放下漫画,搂过严武开始看电视,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下就想点开付费频道,严武抢过去:“随便听歌也行啊……” 丁青邪恶地扭头看了一眼心虚又强镇定的严武,吹了声口哨:“下限都是越来越低的,内裤也是……”伸手就往严武身下摸,才刚碰到,自己肚子就响起来了。 “饿了吧丁青,走,吃饭去。”严武光速站起来,“我给你拿衣服,你直接出门就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严武都快走到门口了,丁青摇摇头,站起来去关电视,电视里彭羚正在唱《漩涡》,丁青还停了一会儿听了几句,骚骚浪浪撩撩拨拨的,很喜欢。 丁青和严武等电梯,丁青往严武旁边凑了凑:“说真的,你别紧张,也没说就要啊,我又不爱欺负你,对吧?” 严武翻了个白眼:“那你也得能。” 丁青又挤过去一点:“不能不能,不敢不敢。你看,你以前不是连骚话也不说,现在不是整天一套一套的?” 严武笑了,抬头看他:“我们俩中间谁整天说骚话,你不知道吗。” 丁青挑起眉毛:“嘿,你怎么自己从黄色海洋游上去了。打个比方,我们这种色情情侣,我是那卖黄碟的小贩,你就是我隔壁卖包子的,明面上不沾我,实际上一有货你就借过去学习,进步特快。” “你卖的那是黄碟吗?你那是《色情狂魔修炼手册》。”严武自认一身正气。 丁青抱着手臂,笑嘻嘻:“呦,还挺有批判意识,来来来,江湖第一教育家你来做,碟给你卖,成吗?” 严武勾着嘴角一笑:“我要是卖黄碟,卖的也是正义的黄碟,开放的黄碟,左/派的黄碟,男男、女女、男女男、女男女、群……”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来,在“开放的黄碟”就已经停下的满梯内陆商人,看着严武。 严武也终于在“群”字后面注意到他们,机械地慢慢转头看向他们。 丁青捣了捣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接着说啊。” 商人们鱼贯而出,从他们身边经过。严武一动不动,丁青满面春风。 “所以你现在说不说骚话?”丁青按了餐厅的楼层。 “你可闭嘴吧。”严武懒得理他,留意到电梯里的宣传册。 丁青靠在电梯后面:“那就是不说了?” “我怕我说出来吓坏你。”严武翻到赌场的那一页,手就翻不动了。 丁青凑过来看了看宣传册,看了看严武直勾勾盯着那一页的眼神:“你想去就去吧,我就随便吃个饭。吃完去找你。” 严武抬起头,舔了舔嘴唇,又看了一眼宣传册:“你一个人吃饭,会不会很孤单啊?别的小朋友都有人陪的。” 丁青内心叹口气,你那一脸“超级想去,一分钟也等不了”的表情还客套什么啊。世风日下,人不如赌。 “吃个饭而已,没事。” 严武抿了抿嘴唇,放下了宣传册:“算了,忍痛割爱,我先陪你去吃饭,一个人实在太可怜了。” 丁青:“……等会儿,谁是爱?” 严武:“为什么电梯这么慢?” 严武手机一响,丁青又凑上去,是新郎发来的,说瓢虫又吃了很多。严武往旁边转转,背对着丁青,挡住手机屏幕,手指敲敲:别吃那么多,注意饮食结构。 丁青在后面伸着脖子看,等严武回完,手环住严武,头枕在他肩上,翻他的手机,翻到自己,备注是“小可爱”,然后一脸“赢了”的表情看着严武。 严武收回来,放回兜里,耳朵发红,不看丁青,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数一点点变:“电梯真慢啊,不是坏了吧?” 第46章 浪人与恶人 2 丁青一份意面还没扒拉两口,罗大飞就过来了:“找你半天。”看见对面的严武,笑呵呵地打招呼:“方老师好。” 严武也笑着点点头。 罗大飞从后面的桌子拉来一把椅子,服务生马上走过来问:“先生您好,需要为您添一把椅子吗?” 罗大飞摆摆手:“不用,说几句话。”然后转头看丁青,“姜琦还在闹,姜沅现在也在哭。” 姜琦来了澳门,住在丁青他们楼下。姜琦一到就说要见丁青,被罗大飞拦下了,姜琦要回家,也被拦下了,现在正在发脾气。 丁青叹口气,看了一眼严武,严武点点头,丁青迅速扒拉完自己的盘子:“我马上就过去,让罗大飞先带你去赌场。” 丁青充满歉意地吻了一下严武的脸,活生生发生在罗大飞眼前,毫无预兆,罗大飞眼神一时飘忽,最后看向了天花板。 丁青留了小费就上楼去找姜琦,正好遇到在走廊里跟丁符发火的人,丁符也不知道怎么办,姜琦指头都要戳到他脸上了。 丁青拉开丁符,站在前面,看着姜琦:“你找我?” “是,我找你。”姜琦语气一下子平静下来,压着火的样子,“让我们回去。” “回哪儿?” “回家。” “啧,”丁青一副为难的样子,“这里待着不舒服吗?” 姜琦苦笑了一下:“丁青,我想通了,我们当时就不该来澳门,落在你手里,连你底细都不清楚。无缘无故你你就突然喜欢我了?无缘无故你就要跟我爸做什么交易,要多一艘船,回去那么晚,整天不见人影,你真当我傻啊!”姜琦的声音在最后还是不可抑制地扬起来。 丁青一脸怜惜的表情,完全转移话题:“你要对自己多一点自信嘛。” 姜琦正要开口,对面姜沅的房门突然打开,小姑娘跑出来抱住丁青的腿,眼泪就出来了:“丁青哥哥,我妈妈呢?” 姜琦非常紧张地拉着姜沅:“你不要拉他,离他远一点。”又抬头看着丁青,“我警告你,你不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2 要动她。” 丁青蹲下来,抱住姜沅,轻轻拍她的背,姜沅正哭得酣畅,打着嗝。 “妈妈明天就到了,没事了,别哭。”丁青抬头看姜琦,“哥哥太紧张,吓到你了吧?” 姜沅慢慢镇定下来,泪眼朦胧:“明天吗?” 丁青摸摸她的头:“我保证。” 姜沅低着头慢慢蹭回房间,关门的时候指着丁符对丁青说:“我不喜欢这个哥哥,他太凶了。”说完飞速地关上门,怕有人责备她挑剔。 丁青扭头看了一眼丁符,后者躲开了眼神。 走廊上有人经过,丁青拉住姜琦的胳膊,带他回房间。 一进房门,姜琦甩开丁青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房间中央,警惕地看着丁青。丁青关上门,走进来,看了看紧张的姜琦,坐到了椅子上,示意姜琦也坐下来。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丁青收起嬉笑不正经,淡淡地开口,姜琦本能地恐惧,“因为你们在这里,姜夫人才会过来。” 姜琦盯着他:“是你主谋的吗?” 丁青两手一摊:“你觉得呢?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姜琦眼睛眨眨,不知道还应该怀疑谁:“不然还有谁?” 丁青摇摇头:“姜夫人就不会觉得是我,毕竟现在有更有嫌疑的人。” “谁?” “所以啊,”丁青叹口气,“不管你的事,你就别过问了。” 姜琦脸色一变:“死的是我爸,什么叫不管我的事!” 丁青转头看他,牵着嘴角:“姜琦,你总不至于真傻吧?” 姜琦一愣。 “他拿你当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外人都知道的事,有那么难发现吗?”丁青的眼神过于凌厉,讲话又慢又狠,姜琦一时没有言语。“不是你,喝多了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恨不得他去死吗?这话你说过多少遍,我耳朵都要生茧了。现在父慈子孝?晚了吧。别人也就算了,你跟我装你在乎他,假的过分了吧?” 姜琦面如死灰,丁青直勾勾看着他。 姜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不管怎样说,那也是养我这么多年的人……” “他要栽你的事,我没跟你说过吗?”丁青眼神亮亮的,半笑不笑地勾着嘴角,“现在给你讲讲?”姜琦最讨厌这个笑容,冷的让他心惊。 姜琦突然站起身:“你该走了。” 丁青往后一靠:“别啊,怕什么呢?” 姜琦扬起声音:“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这是一回事儿吗!你想证明什么?你是个好人?你迫不得已?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姜家的事。轮不到你说话!我呸,滚出去!” 丁青不怒不燥,站起身来,整了整衣领:“我是不是好人,你我心里都有数。我好不好惹,你现在也该有数了。” 丁青擦着姜琦的肩膀走过,拉开门准备离开。 “丁青,”姜琦叫住他,“为什么那时候叫我上另一艘船?” 丁青握着把手,偏着头:“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丁青出门,就看见对面房门拉开了缝,姜沅伸出脑袋来:“我……睡不着。” 丁青走过去,才发现姜沅哭得眼睛都肿了。丁青领着她回到房间里,电视上正在滚动新闻。 “……海域发生的船只事故经菲律宾方面调查已证实系触礁事故,船只主人尸体已经打捞上岸,其他人员仍在搜救中。据了解,船只主人中文名姜丰,是丁氏集团旗下“江河联运”的董事长,目前,大陆方面丁氏集团负责人丁卯,以及香港“光明传媒”董事长刘耀,均对事故调查结果表示不满,希望启动更全面的调查程序,呼吁菲律宾方面能放开调查权限,让中国参与事故调查……” 丁青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丁符,后者本来是想看个动画片的。 姜沅的脸上满是泪痕,她听了半天才搞懂发生了什么,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漆漆的屏幕。 丁青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拍着拍着,姜沅又哭起来,丁青伸手抱她,姜沅趴在丁青的肩头,气都喘不匀:“我没有爸爸了……” 丁青的手突然就僵了,整个人像被抽了力气,安慰的话本来都在喉头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 ——————————————————————————————————————————— 严武上楼去拿丁青给他的筹码:“这个在这儿能用吗?” 罗大飞摇摇头:“不知道,试试?那艘船也常去澳门的。” 一起去赌场的电梯里,严武问他:“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罗大飞笑了:“还行,身体挺好的,就是血压高,嗨,都是因为脾气大。” “生意呢?” “就那样吧,现在也不怎么上心了,瞎干呗,我的意思就是她也歇歇,累这么多年了,况且我在这边已经不花她钱了。”罗大飞有点自豪,“拳场什么的……” “可以了啊罗大飞。”严武赞叹了一句。 在赌场门口,罗大飞递了丁青的卡,把严武送进去,就先离开了。 严武像是鱼如了水,呼吸都是畅快的。听听这叮当哗啦金钱流,看看这一掷千金众人头,严武脚步也轻快,头颅也昂扬,口哨都比平时悦耳。 严武四处一转,先去老虎机练了两把手,赢了点钱,感觉手气不错,朝轮/盘赌桌走去。 赌桌中间簇拥着两个人,旁边人看着他们的选择,再决定自己跟哪一方。那两人在这里坐了一下午,终于证明了自己引领胜利的能力。一个是抽烟的小眼睛,另一个是拿方巾捂住鼻子的大眼睛。 牌桌上人都在掂量着选什么,小眼睛拿着筹码在桌上敲了几下,大眼睛拿着筹码搓了几下,严武也在后面把自己的筹码掂了两下。 “双。”小眼睛押双。 大眼睛看他一眼:“单。” 旁边人也跟着扔出筹码。 严武没有,他内心一声呵呵,自己的价值马上就会体现。 开,双。 赌桌情绪经纬分明,大眼睛抖了抖方巾,塞回口袋,带着自己的酒杯,离开了。 小眼睛笑得眼睛都没了,今天赚得盆满钵满,正得意,旁边又坐下一个人。 这个人一副自信了然的样子,又野又拽又得意,十分让人不爽,还偏偏让人想是不是真有什么本事。 严武坐下来,周围人都以为他深藏不露。 小眼睛犹豫了一会儿,手刚伸到“单”动了动,后面的人也跟着往前倾了倾身。 “双。”严武先押。 众人看向这毫不犹豫的出手,自信满满的神情,一时间竟有些想跟。 连小眼睛都多看了几眼,犹豫着要不要也来“双”,又仔细一想,不能便宜了庄家。 严武浅笑着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3 扭头看他:“人生这么犹犹豫豫,很快就老了……” 小眼睛被他一刺激,押到了“单”。 严武一笑,筹码都推出去:“all in.” 小眼睛看着他,又看看筹码,咬咬牙也都推出去:“call.” 众人侧目。 后面的人居然有人被严武的气场打动,跟了“双”。 要开了,大家都很紧张,除了严武,淡定从容。 开,单。 严武面上微笑不改。 内心一惊:“靠——装逼装扯了。” 老江湖严武微微一笑,毫不惊慌,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淡定,自己就是好赌,赌技真的一般,非常一般,要不然这么多年雇佣军当下来,也不至于穷的叮当响。后面人的眼神像刀一样扎在严武背上,严武如芒在背,还装得从容淡定,给自己开脱:他们要跟着押,也不能怪自己吧…… 严武面带笑容,轻轻起身,微微偏头,云淡风轻地走,正如他云淡风轻地来。 后面的目光渐渐嫌弃起来,严武边走边觉得背痒,还硬要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 直到走远,才靠在墙上卸下力,欲哭无泪:“……输完了……” 严武在吧台喝了两杯果汁,口袋里也不够再赌了,去抽奖还抽了个方巾,直接打开包装盒塞口袋里了,然后上了个厕所准备离开。 推开一扇玻璃门,刚走出来,门在他后面关上,严武仔细一看,这不是出口啊,这就是个花园,他正想转转看有没有出口,一偏头看见了坐在台阶上抽烟的姜琦。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都是一愣,姜琦默默转过脸,严武也转身去开门。 门没开,好像只能从里面开。 姜琦扭头看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路了,这又不是一楼,等人来吧。” 严武一愣,站立不安。 尴尬,尴尬是今晚的澳氹大桥。 严武站着看星星,姜琦在旁边抽着烟。 “你跟丁青,你们多久了?”姜琦开口了。 严武看他一眼:“有段时间了。” 姜琦“哼”了一声:“他跟你说过我吗?” “提了。”丁青这次跟严武分别这么久,两人讲了不少话。 姜琦抬起一边嘴角笑笑:“那他跟你说过他亲的我,死活要跟我在一起吗?” 严武内心一抽:丁青,你大爷,你死定了你还敢随便亲人了,你以为你是花仙子整天啵啵啵。 严武点点头:“你这么想也行。” 言下之意就是不信呗,自己歪曲事实呗,姜琦抬起眼睛看他,一脸轻蔑:“你喜欢他什么啊?” 严武没说话,怎么还没人来。 “我都看见了,你们……躲起来,在房间里做不想让别人看见的恶心事……” 严武仰头看着星星:“在房间里,就是为了不让人看吧。” 姜琦拿烟的手一滞,狠狠地捏着烟,一字一句:“我问你呢,你喜欢他什么?” 严武叹口气:“说来话长啊这个……” 姜琦把烟往地上一摔,站起来揪住严武的领子:“我他妈问你话呢,有什么难回答的。” 严武一愣,这孩子至于吗,不就敷衍了他两句,火气这么大。 严武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姜琦就发起脾气来:“问谁他妈的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就因为我年轻,我就低人一等吗?问家里的叔叔们都叫我别管,丁青他妈的得了势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当权的很了不起吗,比人高贵多少吗?问句话都懒得回答吗?你又得意什么,随随便便敷衍过去,连个问题都觉得多余吗?” 姜琦吼完,瞪着眼睛看严武,严武一脸蒙圈。 姜琦松开手,又坐回到原先的位置,咬着嘴唇,轻微颤抖着。 严武咳了两下,仰头看看星星,又看看后面锁着的门,又咳了两下,还是走过去,坐在姜琦旁边。 “喜欢他什么……我想想啊。”严武认真思考起来,“我喜欢丁青笑起来的时候,丁青笑的时候眼睛很好看,而且他睫毛挺长的,眼神很亮,我没怎么见过他发火,不过我猜他发火的时候眼神肯定会很可怕,毕竟他平时眼神就挺锋利的,然后有时候讲话挑眉毛挑一边儿,显得特阴险。嗯……很喜欢耍小聪明,也不是说刻意想骗人,就是本能地张嘴就来,一混子。心态很积极,不管朝哪个方向吧,很能扛事的那种人,还有就是,虽然他很好接近,但不好相处,性格很霸道,骨子里的那种,不好劝……怎么说呢,要是个动漫人物什么的,给别人介绍还好介绍,毕竟有人设,可是这么一大活人,我怎么总结也描绘不出来啊……不过你问的是我喜欢他什么,我喜欢他……对了,丁青有段时间磨牙磨得很厉害,他睡着我就把山楂片塞他牙缝里,这货没醒,居然嚼吧嚼吧吃了,我挺喜欢的……这算不算?” 姜琦哼笑了一声,摇摇头:“你觉得我想听这个?” 严武抬着头看天:“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我以为你只是想别人正经对待你,那我就正经地回答喽。” 姜琦没说话,好半天才说:“活到你这个年龄,生活会不会简单一点?” 严武想了想:“不知道。年龄跟成熟没什么关系吧。” “以前相信的人,相信的感情,一转眼都是假的,世界都要碎了,”姜琦看严武,“你就不怕丁青骗你。” 严武笑了:“不怕。” 这答案过于坦荡了,姜琦愣了一下,又掏出一根烟点上。 严武扭头看了看门,还是没人来。 姜琦又开口:“那你跟丁青……” “姜琦,”严武打断他,略带严肃的口吻,“不管是出于礼貌也好,还是为你好求个解脱也罢,我跟丁青的事你都不该再问了。你应该明白,这跟你没关系了,你又何必呢。” 姜琦看着他,喉头动了动,又转回脸抽烟。 身后门响了一下,两人都转过头去,服务生问他们要没有什么需要,两人站起来说要进去。 严武进门就直奔吧台,准备喝杯酒,酒刚上,姜琦就跟过来了,严武有点无语。 姜琦也叫了杯酒,坐在严武旁边:“最后一个问题。” 严武无奈地叹口气,看他:“以后都不见了吧?” 姜琦点点头。 “问吧。”严武很无奈。 “爱情是必需品吗?” 严武都要气笑了,酒都撒出来了一点:“这种事情问别人?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你啊……” “可是他有我没有的东西啊。我很多事情做不来的,有他就会很安心,就像有个可以完全相信自己,完全包容自己的人。我仰慕他,羡慕他,渴望他,亲近他,尊敬他,这是爱情吗?” “你还怕他呢。”严武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当人生导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4 师,仰头一灌,就剩了最后一口,一掏兜,一分都没了,正好,该走了。 “……” 姜琦没答话,坐在自己的高脚凳上,跑着神,一下一下的前后晃着腿。 “喂,你晃什么呢,晃的这边都动了……”姜琦旁边一个男人凶狠地看着姜琦。 姜琦立马收好脚,规规矩矩地坐好,却也没说不好意思,直接扭过头看着自己的酒杯。 严武多看了几眼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姜琦,姜琦酒杯里还有三分之二。 严武没说话,仰头倒干净了底,掏出方巾擦了擦刚撒出来的酒,拍了拍姜琦的肩膀:“走了。” 旁边的男人分了个眼神给这边的情况,看着姜琦一个人坐着继续喝酒。不一会儿旁边的男人的朋友聚过来,一开始只是在姜琦旁边聊,聊了几句,就有个男人坐在了严武的位置,几个人围住了姜琦。 一个伸手摁住了姜琦的腿:“一个人喝酒啊?” 姜琦四下看了看,顿时有点害怕,但还是伸手去拨男人的手:“你放开。” 后面一个人按在姜琦的肩膀:“别啊,这么可爱,一起喝一杯。” 姜琦挣扎起来:“放手……放手……” “他说放手。”一道清冷的声音引得这些人都看过去,严武就站在姜琦的旁边,看着前后夹击的两人。 “你谁啊。”后面的男人吊起眉毛,恶狠狠地开口。 “不关你事趁早滚。”前面的男人说着就要站起来。 严武笑了一下,伸手按住了要起身的男人肩膀:“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进去。” 姜琦愣住了,严武这个样子连他都吓到了,那也能叫在笑?跟丁青的那种狠还不太一样,丁青的狠和冷都是渗出来的,严武的凶狠都写在脸上。 几人僵持了一会儿,那些人互相看看,起身离开了。 姜琦惊魂未定:“你怎么又回来了?” “拿我东西。”说着收起桌上的方巾,“你呢,回去吗?” “……嗯……” 第47章 浪人与恶人 3 丁青站在电梯口,又看了一眼姜沅的房门,扭头问丁符:“有女的吗?” 丁符一愣:“我给你……去找找?” 丁青无语,朝姜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她。” “噢噢,我叫丁雪来。” “嗯。还有,”丁青看着丁符的脸,“你不能笑笑吗?” 丁符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丁青一脸嫌弃:“你算球吧,看我。” 丁青笑了一下,丁符非常严肃认真地说:“太淫/荡了。” “放屁,”丁青一挑眉毛,“淫者见淫。现在呢?” 丁青又笑了一次。 “太狠了。”丁符一本正经摇摇头。 丁青踹了他一脚:“你他妈还……” 丁青还没说完,电梯停在了这一层,丁青回头一看,看见了严武和姜琦。 严武两手插在口袋里,松松垮垮地靠着电梯后面。隔了两个人的距离,是抱着手臂面容严肃站着的姜琦。 严武一看见丁青,就挑着嘴角笑了。 丁青看看严武,看看姜琦,伸手压在电梯门边,带着敌意地盯着姜琦。姜琦就瞟他一眼,从电梯里走出来,径直走回自己房间去。丁符也跟丁青打招呼:“那青哥,我先过去了。” “嗯。”丁青应了一声,就走到严武身边。 “他跟你说什么了?”丁青舔舔嘴唇。 “嗯……就人生艰难吧。”严武好笑地看着丁青。 丁青没说话,沉默了几秒,正要开口,他们的楼层到了。 “你吃饱了没?”严武边换衣服便问他。 丁青摸了摸肚子:“估计……三成。” 严武也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肚子,摸到肌肉,刮了两下:“那要不要再吃点儿?” “等饿了再说吧。”丁青喝了口水,“你赌的怎么样?” “老虎机我连赢两把,翻了三四倍。” “这么厉害。” “然后一局输完了。” “这么厉害!”丁青换了个语气。 严武看见阳台上有花草,想起了自己种的花花草草,便往外走便问丁青:“我的东西你浇过水没?” 丁青跟过去:“还你‘东西’?你种的什么你不记了?” 严武想了一下,还真没想起来。 “所以啊,养仙人掌最好了,根本不需要人。” 严武靠在栏杆上,看着远方夜里的流彩灯火,今晚的风也清的刚刚好。 丁青在后面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站在他旁边,偏着头看他:“说真的啊,你……” 严武抬眼看丁青,丁青要说的话就打了个弯儿:“你以后,怎么想啊?” “什么怎么想?” “我的意思是啊,”丁青咳了两下,“上次你也说了,你都快退役了,我就想说,要不要,就,你跟我就在一起吧。” “你意思是,我过来?”严武捋了捋。 “嗯。”丁青点点头,紧接着又补充,“倒也不是说给你什么负担,你可以再想想,我其实,现在也挺满意的。就是我也说过我是真的想认真一点,所以……反正,不急,没事儿,就一提议。” 严武没说话,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丁青在旁边已经开始聊餐厅的冰淇淋放太多巧克力了。 “你……你平时都做什么啊?”严武突然问出口,打断了丁青的海扯。 丁青一愣:“也没什么……”停顿了一下,“不是说不相信你,就是你也知道,现在情况也不明朗,我也不想你卷进来……” 严武点点头,不再开口。 丁青看着他的脸,想了又想,一般严武不会过问的,因为觉得有些敏感,现在问,是不是要…… 丁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本来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刘耀要把我留在身边,刘耀自从自己家里出过事以后就有点失心疯——这个我最后再讲——而且放过我是不可能的,但又不弄死我,就特奇怪。后来方木司跟我联系上了——方木司其实还是家里的朋友,是个非常骚的人,回头带你见见——他跟我说了件事……” 丁青把自己的事情从头开始,一五一十讲给严武听,除了刘汉荣的事,以及爆炸的一些曲折,毕竟爆炸的的确确算是刘耀主谋的,也不能说不是。之所以省略这些,是因为丁青知道,严武不是个能“体谅”谋杀的人,在这一点上,他们将永远保持分歧。严武自己手上也沾血,并愿意为此承担代价,自愿背阳,堕为蝼蛄,不做希冀,不求意义,不寻幸福。丁青不一样,他自己选的,自己不打算给自己惩罚,倘若真有报,还要狡辩上两句。严武跟他面临的情况不一样,严武爱他,但这不代表他们能在这件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5 事上达成共识。 严武默不作声地听着,只在姜丰意欲下杀手时目光流转了几下,丁青把严武的眼神里的哀伤和同情尽数收下,再回报一个吻。 ——————————————————————————————————————— 严武从洗完澡出来,房间里的灯都熄了,除了落地窗外夜景喧嚷打进来的光,明亮了窗边的一片地,房间里其他地方融在暗影里。 严武站着不动,埋伏在旁边的丁青从他身后缠上来,搭在他肩膀上,手臂被头发滴下来的水一点点打湿,冰凉凉的。 严武歪了歪头:“我以为刚温情完要保持一会儿,相拥而眠什么的。” 丁青贱兮兮舔了一下他的耳垂,严武耳垂短短的,薄薄的,非常软,带着颗耳钻,夹着丁青牙齿里轻轻磨了两下,严武浑身僵硬,耳朵差点化掉。 “来,乖,先吹头发。” 严武躺在床上,头朝床尾,对丁青的手法挑三拣四。丁青盘着腿坐在地上,开最低档,慢慢吹,拨弄着严武的头发,严武笑他笑得过分的时候,丁青就拿吹风机往他脸上迅速扫一下再收回来,招来一个白眼。 “啊,没想到我居然能戒烟。”严武举起胳膊,在空中搓了搓手指。 “你抽烟很厉害吗?”丁青问他,“感觉味道不重啊。” “不厉害,有钱的时候抽得多点儿,没钱就不抽。” “嚯,不上瘾啊你。” “不上。”严武摇摇头。 “那缺钱的时候多吗?” “多啊。”严武笑了,“我可能是nt里数一数二的穷光蛋。” “听您这口气,还挺自豪。”丁青揶揄他。 “千金散尽还复来,有钱难买爷高兴。”严武得意洋洋,旋又叹口气,严肃认真,“真的,今儿不花,明天就不知道钱还是不是你的了。” “你就满世界浪是吧?” “工作的事情能叫浪吗?”严武正色,“那叫出差。” “退休了还出差?上次也是,叫你回去就回去,不给钱,还得把命搭上?”丁青摇摇头,“你们有没有什么员工福利保障机构?” 严武愣了几秒:“……这都帮忙而已……”然后突然想起来,“对了,丁青。” “啊?” “以后我要是不在了,瓢虫你养成吗?对他好点儿,他挺喜欢你的,小没良心的……” “你去哪儿啊你不在?” 严武听丁青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改了口:“出差什么的……” 丁青“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已经差不多吹好了,丁青关了吹风机,突然陷入安静。严武心里有点没底,又看不见丁青的脸,等了几秒,头稍微往上顶了顶,耳朵往前凑凑,眼睛往上不经意地瞟,试探着开口:“你那,瘾戒的怎么样了?” “想抽吗?”丁青无所谓,“我都没事了。” 严武听丁青的口气没什么大事,也才算放下心:“是吧,我看你也就是刚沾,这东西是真毁人,越来越上瘾……” “我见过最上瘾的毒,都比不上你要命。你肯定能去到这世界任何角落,要到这世界的任何东西,我只有自己可给。你喜欢瘦的,我就减肥。你喜欢壮的,我就健身。你喜欢骚的,我就满身纹遍玫瑰。你喜欢野的,我把血和骨都献给你。”丁青捻着一撮严武的头发,“没什么情话,能比共同生活来的伟大,所以,给我个机会吧。” 严武眨巴着眼睛看天花板,丁青的气息绕在他身边。 严武坐起身来,捧住丁青的脸,把他往床上带,丁青只愣了一下,马上顺理成章地接过主导权,压在严武身上,一手摸着他的头,一手往下伸。 严武这时候还要吐槽一句:“丁青,你是真没什么文学素养啊。” 丁青坐起来,一脸邪笑,脱下自己的衣服,随手一甩,重又压回来:“文学素养又不操/你。” ——————————————————————————————————————— “睡得着吗你?”严武踢踢丁青的腿。后者在后面抱着他的姿势不变,把腿从严武的腿上放下来,脑袋又往这边滚了滚。 “睡不着,睡太久了……”丁青说完还咬了一口严武的肩。 严武缩了一下:“我发现你还挺爱动嘴啊。” 丁青嘿嘿了两声:“你也睡不着?” “不想睡。” “哪要不要出去逛逛?”丁青提议。 “现在?”严武抬头看了看表,两点了。“外面还有人吗?” “走,去看看。”丁青撑起头看他,“去不去?” 严武掀开被子:“走吧。” 两人出门下楼,酒店里人来来往往,整个地方都没有什么要休息的气氛。 丁青拉开门,两人穿过门廊,朝马路对面走去。 “你来过这里吗?”丁青问走在旁边的严武。 “来过。”严武想了想,“出差。那时候肯定不住这种地方啊……” “你住哪儿?” “望德堂那边,那有很多旧楼,在一个花园旁边,房东是个讲粤语的,除了我还有一个房客,我也不知道哪里人,讲话也听不懂……” “没去转转?出完差以后?”丁青示意严武往左拐,严武跟上去。 “没时间啊,我就来送个东西,送完去了大三巴,上面有个什么庙来着,我本来就站那儿看,旁边人非叫我拜,我就走了。这去哪儿啊?” 丁青扭头看他:“随便逛逛,顺便吃点东西。” “就走路逛?” “走呗,这地儿也没多大。” “你常来吗?” “一年估计一两次吧。”丁青看着报摊上的明信片和小广告,“我小时候来觉得这里特发达,什么都不一样,那路边的葡萄牙文也逼格高。后来这么多年下来,发现这里还是这个样,倒是内陆改头换面,现在大一点的城市,其实已经挺厉害了,光论城市,估计早就超越了。” 他们沿着街边走,严武看着旁边的金店,笑了笑,戳戳旁边的丁青:“我早年来这里的时候就有好多这种金店。” 丁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没进去过。” “我要记得没错,这附近还有个典当行。”严武说着往前走两步,往巷子里探头。 丁青跟过去,也伸着脑袋望。 “没了。”严武摇摇头,收回眼神,站定往周围一望,问丁青,“你知道路是吧?” 丁青非常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严武叹口气:“那就只能依靠我出色的方向感了……” “行,那你带路。”丁青指着旁边的双皮奶店,“我们先去吃点这个。” 丁青一坐下来就问老板几点关门,带着围裙的一位大叔说通宵。这是家小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6 店,丁青坐在椅子里特别违和,只能弓着背。店里还三三两两几桌人,边吃饭便聊天。严武要了红豆的,丁青就学他也要红豆。严武刚吃了两口,突然抬头:“丁青,带钱了吧?” 丁青把蜜递给他,点着头:“带了带了,吃吧。” 严武才放心继续吃,砸吧两下嘴:“这奶味儿好大啊,不像,不像胶质那种……” 丁青还在加蜜,挑了挑眉毛:“这正宗的。严武同学,相信我。” 严武点点头,注意到丁青的动作:“你怎么这么爱吃甜的?” 丁青装模作样叹口气:“生活苦啊……” 丁青吃完一份又要了一份,严武咬着勺子看他:“你知道什么是小鸟胃吗?” 丁青手一摊:“我这么大个儿呢,何况我这正长身体呢。” “你可别长了,你都快长成个熊了。”严武嫌弃地摇摇头。 丁青递来一个幽怨的眼神:“我说你嫌弃我了吧,我跟熊还差得远吧,上次还有人叫我去当模特。” 丁青收在一个及其得意欠揍的表情,严武笑起来:“您快去,证明一下自己。”然后又想想,“你除了个高……” 严武收在一个疑惑考量的眼神。 丁青突然贱兮兮笑了:“虽然你嫌弃我,但是我一点都不伤心。” 严武也笑了:“我没嫌弃你。” “我知道。”丁青了然的样子,“我想了想啊,我觉着吧,你周围能让你畅所欲言,毫无顾忌做自己的人,不多。也是,成年人嘛,谁还不是撑着张社会面孔呢?但是我不一样啊,你在我面前随便干什么都行,发脾气、哭、长篇大论、前言不搭后语、喝断片儿、好赌、瞻前顾后,我都无所谓,我都理解,我他妈还奇异地站你这边儿,做什么我居然都能感同身受。真的,特玄幻,反正我是从来没想过有这种体验。” 严武笑着点点头:“说吧丁青,该你的论点了。” 丁青抿着嘴,眼睛都笑弯了:“你也太懂我了,简直把我拿捏在手里。” 严武也伸勺子进丁青的碗里,丁青把碗往严武这边推了推。 “来跟我一起生活吧。”丁青闪亮亮地看着严武。 严武低下眼睛:“这次我回去之前,你要是还这么想,我就答应。” 丁青一挑眉:“你说的。” “我说的。” “我还想吃鸡蛋仔。” “这有卖的吗?” “不知道,再出去转呗。” 两人站在双皮奶小店门口,这边的街道狭窄,砖面路起伏不平,他们两人走在路灯下,几重影忽大忽小,交错在一起,街上人来往脚步匆匆,只有他们越走越向一片静谧,只剩谈话声,和鞋子踏地的脆音。 丁青偏着头看他:“这位同学,要不要拉手?” 严武直接拉住丁青的手:“这位同学,你手好热啊。” “心脏比较坚强。” “你看这段路是不是挺平的?” “是。” “我们来比赛跑步吧,输了给钱。” “……这位同学,戒赌互助会,你有关注过吗?” 第48章 浪人与恶人 4 严武跟丁青在街上晃荡到半夜,回来的时候都五点多了,两人衣服都没换就倒一起睡了,等严武睁眼醒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 严武的衣服都被脱了,躺在被子里,丁青留了张字条:“你醒来直接给服务处打电话就行了,我叫他们给你准备午饭了。我去见个朋友,日本来的,估计到晚上回来。p.s.穿衣服睡容易感冒,我发誓没有玷污您的清白之身。——正经人丁青。” 严武对着字条摇摇头笑了,伸手打了个电话。 严武百无聊赖地边吃饭边看电视,听不懂粤语,又不想看电视剧,最后还是听了一顿饭的金曲轮播。 严武躺在沙发上翻丁青漫画书,越躺越无聊,闲不住地想转转。想起来昨天到最后他们也没买到鸡蛋仔和蛋挞,不如现在自己去。 说去就去,严武带上钱出门。在前台拿了一张地图,问了问附近买特色小吃的地方,以及可逛的地方,前台的姑娘很温柔地讲解,还贴心地讲普通话。 严武很喜欢到处逛,自己一个人那种,没什么规定的时间,今天也是,去得到就买,去不到就算了。严武走在阳光下,可能是因为鞋穿着舒服,走路也乐意。 卖蛋挞的地方排了很长的队,严武是在还有五个就到自己的时候发现被跟踪的。 严武没做任何反应,交钱买完,就到门口的用餐区,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严武从出来酒店没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刚才在排队的时候借着前面姑娘的镜子看见了后面有一个穿黑衬衣,戴墨镜的男人,手里什么也没拿,朝这边看,站的时候有时候会手臂垂下,手交叠放在前面,严武多留意了他几眼,那个人站很久也看不出疲累,要排到他还远,但男人显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在遍地都是背着包的游客,三两作伴,走两步就要坐下来的人群格格不入。 严武挑了个背靠蛋挞店的座位,能够清楚地看清大部分区域。 这里是“丁”字巷的相交处,东西两边均可通大路,向南往里是各种小吃店,店的尽头是另一条主路。 除了已经被严武发现的黑衬衣男子,在南边免税店外的太阳伞下有一个灰衣服男人,正坐在翻报纸,左臂可见纹身,后颈纹身有洗过的痕迹,严武在缅甸的军团见过类似的图案,跟黑衬衣的鞋款式相同;东边路口有一个打电话的高个男人,头发剃得只剩一层头皮,叼着眼镜,打了很久电话,身子貌似不经意地转着,却从来没有背对过严武的方向。西边路口看不见。 严武已经快吃完了一盒,剩下一盒本来是给丁青的,看来只能下次再给他买了。 严武在想这帮人是冲他来的,还是冲丁青来的。是打算杀人灭口,还是给个教训,还是只是跟踪自己摸清底细。 摸清底细用不了这么多人,这三个人分散地很开,要不是严武在这个地方停留了太久,他们也不一定能都聚过来。那就是要动手了?可是如果是因为丁青才跟着自己,严武怕动起手来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和麻烦。 严武吃完了第二盒,必须要走了。 严武起身,朝南走,经过了看报纸的男人。男人没动,但抬头看了一眼。 南边的店面多,严武开始每一家店都进,卖药的,卖鱿鱼的,卖糕点的,差一点严武就进来一家女士内衣店,怕暴露意图生生止步。 在进入一家大型平价服装店时,严武的机会来了。那天正是牛仔裤特价甩卖,店门口的女人正挤在一起,严武闪身进去后就猫腰上楼,在男士服装区拿了四件衣服,到试衣区拿了号码牌。试衣区直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7 行是卫生间,卫生间和试衣区有防盗门,南面是墙,北面是试衣隔间。隔间走进去第一排两个,往左边那个扔了两件衣服,然后去右边那个。 严武拉上帘子,趴在地上看。看到一双熟悉的鞋进来,拉开左边的第一个,看看有衣服,想拉右边的,严武站起身来,开口说有人,那人便向里走去。严武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另一件,用随身的小刀沿着缝撬安全扣,然后把刀尖伸进去挑断铁丝,让钢球掉出来。还是应该带个打火机,这个动静有点大。 严武看到他消失在帘后,轻手轻脚地拐出去走去卫生间。打开卫生间的窗户,只跟旁边的楼隔了一米多,严武从窗里翻出,顺着管道爬下来。下来后往东走,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读报男,便反向西行,虽然觉得酒店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但还是打了出租绕了一会儿路,才回去。 得,又没买成。 ——————————————————————————————————————— 丁青正坐在茶厅的包间里跟姜夫人面对面。从丁青来,姜夫人已经骂了半个多小时了。 中午丁青还在跟朋友吃饭的时候,罗大飞就过来告诉他姜夫人到了,丁符去接的机,一来就要见姜琦和姜沅,照丁青的吩咐,没让。 “安置到哪儿了?”丁青问他。 “一茶店,现在过去?” 丁青摇摇头:“等会儿吧。她估计得发发火……” 于是罗大飞过半个小时来说一次姜夫人的情绪状况。姜夫人刚来的时候还算平静,得知不能见姜琦和姜沅的时候确实发了火,然后又平静下来,接着又坐立不安,还尝试离开。 终于,在三点的时候,丁青过来了。 “姜阿姨,您的意思我都懂,别急啊,事故还在调查中,我相信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的。” 姜夫人终于镇静下来,匀了匀气,想喝口水,才发现从来到现在,都没有人给自己倒来一杯水,她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丁符:“哎你,去叫壶茶来。” 丁符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姜夫人看向丁青,丁青也毫无反应,问她:“您今晚住哪儿啊?” 姜夫人又看看这两人,决定不争这个气:“我不住,我接了琦琦和沅沅就走。他们人呢?” 丁青两手一摊:“这您得问丁卯。” 姜夫人严肃起来:“丁青,可是你说他们在澳门的。我告诉你,我来这里可是警察可是知道的,跟我一起来的还有我们姜家的律师!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他们人呢?”丁青往门口看看。 律师早被拦住送回去了。 丁青语气又淡然下来:“姜琦和姜沅确实都在澳门,只是您暂时见不到他们。” 姜夫人反而镇定下来:“我知道你们都想要什么。” 丁青一笑:“您真是老练。” “我不会给的。”姜夫人脸色严肃,“来日方长,姜家也能东山再起。” 丁青悠悠地叹口气。 “那天我也在,”丁青一脸遗憾,“那烟啊,都要把月亮熏黑了。你去海上看过月亮吗?那是真大啊……” 姜夫人看着丁青,不知道他卖什么药。 “姜琦就在我旁边,抓着我的衣服问我怎么办,看船往下沉的时候,姜琦跪在地上一直哭,几个人都拉不起来,您还没见到他,您真该看看他瘦成什么样儿了。还有沅沅,沅沅本来就比别的孩子反应慢一点,我们大家都努力瞒着她,可是纸也包不住火啊,沅沅是昨天晚上知道的吧好像,梦话都是一句,‘我没有爸爸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夫人使劲地抿着嘴,控制自己的情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克制自己想扇死他的欲望。 “生命可贵啊。”丁青叹口气。 姜夫人开始微微颤抖。 “其实我也觉得,姜家完全可以东山再起,毕竟您女中豪杰,自然不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不过处境会有些艰难,毕竟前有狼后有虎,怀里还抱着小孩子,这是其一。其二,姜家的资产现在免不了是要受审了,当然,有些途径是可以避免受审,但是姜家的几位精英骨干都一起……再加上,徐大官现在已经不在位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丁青也是愁容,“姜夫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 姜夫人抬起眼,平静无澜:“你不要欺人太甚,逼急了,我让你们全都一起见见光。” 丁青笑起来:“那姜琦能一年去看您三四次,姜沅就,找个爱心人士?退一万步,您宽大处理,那今后要怎么过活呢?卖艺?您也没什么艺可卖啊?” 姜夫人用她最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丁青:“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青收起笑容:“您对现在的情况大概也有了解。您没有去找刘耀,因为刘耀容不下你们,活着多好,谁会去找刘耀?高更是个疯子,赵华山是个怂逼,丁卯是刘耀的人,您自己家底也不干净,看起来好像山穷水尽了。可是先人告诉我们,柳岸花明会有新的村……” 姜夫人笑了一下:“丁青,你什么时候不叫刘耀叔叔的?” 丁青脸色挂着微笑。 “你跟丁卯都姓丁,不一条心啊?” 丁青眼神往下扫了扫,没接话。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丁青抬眼了,似笑非笑,换了称呼:“你说呢。” “你想我把姜家的东西都给你,”姜夫人冷笑了一下,“你给我什么好处?” “保你们仨,以后衣食无忧。” “不行。”姜夫人拒绝,“我要其中一部分留给姜琦和姜沅,并保证他们的安全。” 丁青看着她的脸:“那本来可是丁家的东西。” 姜夫人坐正,一字一句:“你已经听清我的条件了。” 丁青咧开嘴角一笑,往后靠着椅子上:“那你去找刘耀吧。” 姜夫人眼睛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口水,觉得非常渴:“丁青,你也是经过变故的人,怎么忍心欺负孤儿寡母,落井下石?” 丁青把手放回桌上,抬起眼睛看她:“别说你是个女人了,你就算是个婴儿,该我拿的东西,我也没理由让啊。” 姜夫人保持镇静:“丁青,你最好考虑一下,你需要我多过我需要你。没有姜家的资产,你就是个光杆,连跟他们同台的资格都没有。” 丁青笑了两声,舔了舔嘴唇,低着头摇摇,半天没说话。 丁青支着胳膊,抬起眼皮,说不出的狠戾:“你跟我,是这链条里最弱的两环,我是鸡肋,你是路障。在这里面搅水的人没一个干净的,实话说,就算我留一部分给他们,他们有命拿,也不一定有命保。刘耀虽然没有直接联系过你,但是丁卯可以联系你。刚才你问我他们在哪里,我叫你问丁卯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8 ,你的口气倒像是很确定他们在我这里,想必你跟丁卯也已经接触过了,谈了条件,货比三家嘛,我不怪你。那既然说到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我手里还有什么了。” 姜夫人坦然地看着他:“你不会。我不相信你敢。” 丁青舔了舔嘴唇,凑近了一点:“你去过调查组了,那姜丰是炸死的还是烧死的?” 姜夫人呼吸一滞,一下子眼泪就盈满了眼眶。新闻里没有任何关于姜丰个人死亡原因的报道,外界普遍猜测是溺毙。但事故报告里提到发动机失火,姜丰浑身烧伤面积达45%,烟雾窒息死亡。 丁青看着她,笑了一下:“你也别哭,要是能让你舒服一点,我免费送您一条八卦。这条你可以具体问问姜琦,看他愿不愿意讲讲是怎么差点被陷害顶死罪的。姜琦他不懂,但您一定明白,为什么姜丰要挑这个时候下手,不仅仅因为你不在国内,最重要的是,徐大官这棵树,到底是荫庇不了后人了……”丁青压着声音说,“这种男人就是逼着你,从来没打算放过你,还不叫狠啊……” 姜夫人捂住嘴哭泣:“……为什么……要告诉我……” 丁青耸耸肩,看向丁符:“给我倒杯茶。” 丁符出门提了壶茶,只拿了一个杯子,给丁青摆好,倒满,拎着壶又回到门口,把茶壶放在门口柜子上。 丁青低着眼给自己吹茶,看都不看姜夫人。 姜夫人一个人哭着,对面一个人在喝茶,门口另一个人在看云。 只有姜夫人的抽泣声,一点一点漫在手帕,又散在空气里。 姜夫人止住哭声,手握紧又放,来回几次:“你能保我们怎么个衣食无忧?” 第49章 浪人与恶人 5 “怎么了?”严武看刚接完电话的丁青脸色奇怪,便开口问他。 丁青一边思考,一边放下电话,扭头看严武:“我妈过来了。” “丁夫人?你不是说她去美国了?” “是啊。”丁青走过来坐下,“但她说已经过来了。本来这次我是打算替换下我妈,拿着姜家的份跟丁卯谈条件的,丁卯对刘耀没那么忠心,我觉得还是有戏的。” “怎么个谈法?” “丁卯现在是家主,虽说我妈这边已经没剩什么人了,但有些直系丁家人还是站在我妈这边,毕竟我妈现在还算家主的遗孀。姜家的留下来的资产怎么分还轮不到丁卯一个人说了算。这次丁家要开会,丁卯提议的,他的意思是想趁这次把我妈踢出去,所以我直接跟我妈之前就打了招呼别过来,我替她去,现在我跟丁卯还能较一把力。”丁青吸口气又吐出来,皱着眉头,“为什么我妈突然要过来呢?” “电话里她没跟你说吗?” “她说大会一定需要她本人到场,不能由我代行。” “不能吗?”严武问他。 丁青抬起头,眼里也是疑惑:“我不知道,这个我不懂。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想,如果一直以来都需要本人到场,为什么最开始我跟她说不用来的时候,她没有反对呢?这事跟丁卯有关系吗?” 严武想了想:“最近还是小心点吧,我今天被人跟了。” “出事了吗?” “没有,甩掉了。”严武给他递杯水,“你接下来怎么办?” “等呗,等开会。”丁青转头看他,“顺便陪你下去赌两圈儿。” ——————————————————————————————————————— 丁夫人正在饭店跟一位丁家长辈见面,主要是为了探探他的口风,确保在大会上能统一战线。这帮老字辈,根本不想闹大,也不想选择立场,次次都要求同存异,共同相处,既不想得罪丁夫人,更不想得罪丁卯。不过丁夫人已经很满意了,能中立已经不错了。 这位丁家长辈名团,人称团老,与丁青爷爷同辈,资历相当长。 “团老,这次辛苦您了,丁青真的入了大会,还是要靠您提点。”丁夫人给团老倒茶。 团老摆摆手:“夫人不用客气,我们这一支向来跟家主最是亲近,自然会站在您这边。” 丁夫人叹口气:“我自接手以来,很多事情不懂都是您跟其他几位在帮衬,才能压住丁卯之流。这次也是,要不是您提醒我千万过来,丁青一人岂不是要落险。” 团老吹了吹,喝口茶:“青子一向玩心大,您也要好好劝劝他。” “当然当然。”丁夫人端起茶,刚吹了两下,门口一阵响动。丁卯正推开门口的保镖开门进来,脸上挂着笑容。 “呦,你说巧不巧,我来这儿吃饭也能碰见家里人啊。”丁卯敲了一下保镖的头,“我说来打个招呼吧,这小子还不让我进,你问问这里面有人不想让我进吗?” 保镖是团老的人,团老给保镖一个眼神,后者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丁卯往桌上一看:“正好,你们吃完了,我也正想走,我送你们一程?” 丁夫人放下茶杯:“我和团老还……” “丁会长往哪边走啊?”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团老打断了。 “往东,我过桥。”丁卯不客气地坐下来,自己拿了个杯子倒茶。 团老看向丁夫人:“那正好跟夫人同路啊。” 丁夫人没说话,团老出门办事,回程路上来接她一起吃饭,她跟团老一辆车,两个保镖也坐的团老的保镖车,跟在他们后面,所以丁夫人自己没有交通工具。丁夫人本不想拂了团老的面子,才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所以现在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她承认,从来澳门以后便一直刻意躲着丁卯,不想生事端,可是现在怕还是要跟丁卯打交道。倘若现在拒绝丁卯,团老看在眼里,以为自己要翻脸,大会上自己的立场就会很尴尬,一群人劝和,自己不占上风,更别说要引入丁青,更是让他们觉得要分家。 丁夫人喝了口茶,暂时不作回答。 丁卯一听团老的话:“那我送夫人回去吧,团老也不必多跑一趟。” 丁夫人不能说“不”。 上车的时候丁夫人顿了一下,跟丁卯说:“让丁凡坐进来吧。” 丁凡是丁夫人保镖中的一位。 丁卯一笑,伸手拉开车门请丁夫人上车:“一共就坐四个座,这也没地儿啊。放心,有丁全也一样,我的人都是练家子,不比您的差。” 丁夫人坐上丁卯的车,司机加保镖,一车四人,丁夫人的保镖坐在后面的一辆车里,跟在在后面。 车开出去,丁夫人没有要交谈的欲望,丁卯倒是很多话。 “丁夫人这两年是越来越仙儿了啊,”丁卯看她一眼,“以前去家里拜年的时候回回都能尝您的手艺,现在您也忙了……”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2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29 丁夫人不接话。 丁卯掏支烟,点燃,抽了一口:“不介意吧?” 丁夫人笑了一下:“你都点上了。” 丁卯眼一挑:“您叫我掐,我就掐啊。” 丁夫人不理他,丁卯吐出一口烟:“家主真是好福气啊,有这样的美人……” 丁夫人偏着头看窗外,清淡地开口:“丁卯,你说话小心点儿。” 丁卯举举手:“对,我是该小心点儿。” “你说这世道到底是没怎么变啊。”丁卯眯着眼抽烟,“从古到今,都差不多。男女还是不能平等……哎,别这么看我,也不是我这么想的,社会是这样的。地位跟工作是两回事。往大了说,总统要是个工作,那男女都能做,可皇帝是个地位,那几千年也就一两个,还落不下好名声,一堆野史。就连后世那帮研究她们人的也一样,先说是女人,再谈作风问题,最后才谈工作风格。这么说来,我们对女性真是不怎么友好,对吧?” 丁夫人看着他,不发一言,等他的话。 “不过大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说小事。”丁卯悠闲地吐口烟,“会长,是个工作;家主,是地位。按道理,您是遗孀,丁青还小,家主由您来当。不过呢,那帮老头是不会让女人上的,更别提你都不姓丁。我就更惨了,我什么资历都有,只有工作,没有地位,我也很委屈啊。” 丁夫人转头看了看后面的车,冷笑了一声:“甩掉了?” 丁卯啧了一声:“丁乐真是不会干活,回头我得训训他,就叫他开着车跟上我们都跟不好,以后别干了。” 丁夫人垂下眼睛摇摇头:“你有话直说吧,这次算我失策。” 丁卯弹弹烟灰:“我不是说了半天了?” 丁夫人伸伸手:“给根烟。” 丁卯看看她,掏出烟盒,抖了抖,递出一根烟。丁夫人接过来叼在嘴里,丁卯拿火机给点上。 丁夫人吐出一口,手抱在胸前:“团老什么时候跟你搭上的?” “从他活明白的时候开始吧。”丁卯笑笑,扭头看她,“你说这“高风亮节”,价钱确实贵一点儿。” “行了,你不用吓我。”丁夫人笑了一下,转脸直直看向丁卯,“你们丁家上上下下,三教九流,恶棍流氓,我一个都不怕。” 丁卯看看她的眼神,偏过头,舔舔嘴唇,摇摇头:“要不说您是家主夫人呢,姜家那娘们儿跟一女学生一样,那俩孩子也是随她。” 丁夫人不答话。 丁卯熄了烟:“我的意思也简单,这摊子事你就别争了,那大会你也别去了,都到这时候了,我也就不讲究什么谦让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不能完全掌握丁家吗?”丁夫人看他,“你以为是因为我?你错了。” 丁卯偏头看她。 “是因为刘耀。”丁夫人吐出一口烟,这烟焦油含量高,呛得狠,她费好大劲才不显出来,“刘耀怕你做大,毕竟名义上光明是丁氏的一部分,刘耀是会长的下级。”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丁卯讥讽地笑了,“刘耀用你牵制我,你倒好,蹬鼻子上脸,还他妈想把丁青也拉进董事会里来。你们一个个算盘打得声音那么大,真他妈以为我是死的啊?” “我们可以合作。”丁夫人提议。 “你有什么啊?”丁卯看她,“丁青手里拿的姜家的资产,不进丁氏,连个屁都不是。签给他又怎么样,丁青以个人名义动不了一分钱。实话说,这次他搞得不错,借刘耀的手除掉姜丰,半路截了刘耀的胡,抢了姜家一半的资产,现在就剩进入丁家的董事会,把姜家的那些东西合法消化在丁氏集团里。你说说,我怎么能让他遂了愿呢?” 丁夫人看丁卯,好像懂了他想要干什么。 丁卯眼睛里的精狠漫出来:“所以,丁青不能进董事会,东西交给我,你也出去,我不只要当丁氏的会长,我还要当丁家的家主。刘耀?算个屁啊……”丁卯抬了抬下巴,“这种条件你觉得怎么样?” 丁夫人点点头:“我们可以进一步商量。” “行了,别跟我装了。”丁卯笑了,坐回去,倚着靠背,摆着手,“我费多大力气才能今天这样独处的机会。丁青身边不知道有什么人,但总之不是光杆司令。正面杠影响太大,到时候局面一乱,就不好收拾了……” 丁卯打量着丁夫人:“你知道,这次董事会的主要目的是在你我之间做个决定,现在你算半承着家主的名号,我是会长。大会开完,家主和会长就会是同一个人。可是,你还想把丁青拉进来替换你,再加上丁青这次是带着贡品来的,丁家又需要姜家的这些东西,丁青即便不能把我挤出去,自己挤进来倒是很有可能。你说,这次董事会,是不是对我很不公平?极有可能,最后他还是家主,我还是会长,那我不是亏大了?” 丁夫人眼睛上下转了转:“你听我说……” 丁卯摇摇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前面的保镖扭头给丁卯一个眼神。 丁卯开口打断了丁夫人的话:“还是你听我说吧,”丁卯扭头看丁夫人,“自古红颜多薄命。” 丁卯伸出手,打开了丁夫人旁边的车门,丁夫人反应过来,抓住丁卯的胳膊,一声尖呼还没出口,丁卯伸出另一只手,大力将她推出车外,伸手拽回车门,坐回自己的位置,歪歪脖子,脖子响了两声,面容平静,整了整自己的领带。 路上车速很快,丁夫人摔出来,砸在地上,砸出一声钝响,滚了几圈,满身伤口血污,趴在地上,压着心脏,呼吸疲乏,一口气要分三次才能吸进一点,肺部像要炸裂,脏器在体内混成一片,左脸着地,眼睛被血糊住,嘴边一滩血水,一动不能动,感觉自己碎在了地上,好容易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抬头,便看见一辆越野车在一片黄昏血色里,朝她碾来。 第50章 浪人与恶人 6 严武正在看书,在楼下书店买的,从货架后面翻出来,看名字还算有趣就买了,封面做的也挺抓人眼球,一只乌鸦站在芒果上啄皮,倒是很符合书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丁青躺在他的腿上,打着游戏机,严武看了两眼,没看懂,大概是在推箱子。丁青打得起劲,估计还有时间限制。 不一会儿,丁青撇撇嘴,坐起来看了看严武的书:“看的什么?” 严武扬了扬书,丁青又凑过来看看书里密密麻麻的字,揉揉眼睛:“啊,困……” “没过关?”严武看了一眼丁青的游戏机。 “没,”丁青倚在严武肩上,扭头把脸埋在严武手臂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悠闲啊——舒坦。好久没这么舒坦了,你可能是我的朱砂安神丸。” “那是什么?”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0 严武转头问他,“中药?” “对啊,我去给你抓补气血的药方,还懂了不少。”丁青得意地笑笑。 严武看他一眼,又继续翻书。 “你说结婚是不是这种感觉啊?”丁青开始出神。 “那也要工作吧……” 丁青坐起来,眉飞色舞:“你跟我,我们俩,就那种公路电影,开着车,一路野,有钱买酒,没钱抢银行,住小旅馆,挤一张床,脱衣服开干,干完继续奔驰,对吧。朝着夕阳驶去,《末路狂花》那种,怎么样?” 严武合起书:“你没开过长途车吧?” “没,怎么了?” “一天在车里坐十几个小时可不是开玩笑的。”严武笑起来。 丁青挑了挑眉毛:“你以前坐过?” 严武点点头:“嗯,交通只有车的时候,要坐三四天,挤在车里,路边又都是沙,连开两天都是一样的树和草,一点都不浪漫……” 丁青伸食指戳了戳严武的脸,十足自信:“那得看跟谁……” 严武还想说什么,门铃响起来,一声一声听起来似乎有些急促。 严武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罗大飞,脸色发白,眼睛有些紧张,越过严武看向后面的丁青:“青哥你没开手机?” 丁青扭头看一眼床:“充电呢,怎么了?” “丁夫人出事了。” 严武马上扭头看丁青,后者飞扬的眉毛塌下来,嘴角慢慢收拢,用力眨了一下眼,喉头滚动了一下,才开口:“什么?” ——————————————————————————————————————— 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时候丁青非常镇定,表情严肃,整个人像块冰,冷冽地硬邦邦,严武看着这样的丁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么一来,董事会就不用开了。”丁青像是在自言自语。 “会……会救回来的。”严武安慰丁青。 “救回来也一样,他们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了,力量太悬殊了。”丁青低着头看地,口气还是一样的平静,像是在说不相干的事,“丁卯赢了。” 严武很担心丁青,丁青在听说消息之后把自己扥直绷紧了,处在崩溃边缘,只有仔细思考能让他从对噩耗的猜想中呼吸一会儿。但严武也只能陪着他沉默。 时钟在后面走针,声音慢得让人郁燥,罗大飞站在走廊尽头,靠着墙往这边看,丁青紧绷着克制自己定在一把椅子上,严武陪着他。 走廊尽头一阵声音,严武转头看去,丁卯迈着大步走来:“怎么样了?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丁卯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一些保镖,没几步就立定在他们面前,丁青连头都没抬。严武往向丁卯后面的保镖,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严武,躲开了他的目光。 丁卯摘下皮手套,看看急救室的灯:“这地方不行吧,还是得找自己家医生治,在这公共医院能给人好好看吗?” 没有人答他的话。 丁卯转身指了指后面的小弟:“你去找医生,我们不在这儿看,给谢医生的医院打个电话,等会儿我们转院。” 罗大飞在旁边出离愤怒,严武也差点发火,丁卯就是故意的,正他妈抢救呢,哪怕抢救回来,贸然转院风险很大,再说了,去了丁卯手下的医院,情况说不定就更危险了。丁卯是毫不掩饰地使坏,完全不把丁青放在眼里。 丁青抬起头:“不转。” 丁卯低下眼看他:“青子,听叔叔的话,这里医疗条件不好,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连个说法都讨不到。” 丁青站起身,高过丁卯一头,低下眼看他:“你说了不算。” 丁卯还要开口,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摘下带血的手套,丁青一阵眩晕。医生走过来,摘下口罩:“谁是亲属?” 丁青上前一步:“我是。” “是这样,伤者现在失血情况比较严重,再加上左下肢神经断裂,缺血目前来讲可能导致更大面积的失血,在之后的治疗中也会出现局部腐烂,综合考虑,建议截肢。” 丁青愣了几秒:“哪……哪条?” 医生看着丁青眼睛:“左腿。” 丁青点点头:“……好。” “那你准备签字手术。”医生说完就要离开。 丁卯在后面叫住他:“哎哎,医生,你们行不行啊,我们想转院。” 丁青两手攥紧了拳头,严武转身想揍丁卯,被丁青拽住。 医生也看他:“你是直系亲属吗?” 丁青先答:“他不是。” 医生看向丁卯,指了指丁青:“那要他签字。”又看丁青,“成年了吗?” 丁青点点头。 医生准备离开,最后一句说给丁卯:“转院要直系亲属签字,不过现在不建议转院。” 医生走远,丁卯挑了挑眉毛,四周环视了一圈,走上前拍拍丁青的肩膀:“那你先照顾你妈,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丁卯又领着他的人转身离去。 丁青盯着急诊室,不为所动。 他整个人绷着,全部的心思和情绪都在那扇门后,等着结果,不想哭,不想叫,不想说话,没有力气争论。 太漫长了,丁青害怕这里,他爸爸进去一趟,出来去了重症监护室,他妈妈进去一趟,出来要去哪里呢? 严武只能坐在这里看着丁青,明明坐在他旁边,却像望着一座山。严武清清楚楚地知道丁青的感受,却不敢碰丁青,因为丁青整颗心都在流血,连个可以下手抚慰的地方都没有。 急诊室的灯终于熄了。 他们马上站起来,医生走过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 丁青闭上眼,出了口气,肩膀垮下来,跟医生道了谢谢,他们又坐回到椅子上。 他们坐了一会儿,丁青慢慢把头靠着严武身上,转脸埋进严武的后肩。 严武握住丁青的手,放到嘴边亲吻,后肩处一片潮湿。 ——————————————————————————————————————— 严武两天后的清晨走进丁夫人的病房时,后者才刚刚醒来,看到严武,冲他笑笑:“方先生,您好。” 严武有些局促:“您好。”他看着丁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美丽的女人,残缺而零落。丁夫人左腿截肢,左眼失明,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脸上残留细小的伤痕,病号服伸出一段雪白的手臂,上面绷带外还隐约露着暗红的肿胀,在这一堆伤口里,坐着一位女士,女士她,正在微笑。 “麻烦拉下窗帘好吗?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丁夫人讲话还是温柔。 严武点着头,拉开窗帘,阳光闯进房间,倒在丁夫人的身上。严武调了调位置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1 ,让阳光避开丁夫人的眼。 “请坐。”丁夫人招招手,“来尝尝这个核桃粥,还是飞飞上次送来的。” 严武摆摆手:“不用不用,您喝吧。” 丁夫人挤了挤眼睛笑起来:“那我可就自己喝啦?” 严武连点了两下头,并着腿坐好,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最后规规矩矩地摆着腿上,看丁夫人就着小桌子,慢慢地喝粥。 “方先生不用紧张,”丁夫人转头柔和地看他,调皮地笑了一下“其实您要是晚点来,我还能好好打扮一下,正式见丁青的心上人,我也想给您留个好印象。” 严武抬眼看丁夫人:“您……都知道了?” 丁夫人点点头:“嗯,断断续续听了不少您的事,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严武笑了一下,摇摇头:“可是爱紧张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丁夫人笑起来:“是啊是啊,我们就应该在艳阳天,船上泛舟,吃糕点,喝小酒,边聊边乐。” “那就等您出院。” 丁夫人还要说话,护士进来准备输液,从打开的门,他们都瞥见了丁青的腿。 丁夫人看看严武:“他还是不进来?” 严武点点头。 两天半,丁青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不离开,也从不进来,从丁夫人醒来,丁青只远远地望过一眼,迈不进步。一动,愧疚和自责会杀了他。 丁夫人垂下眼,摇着头笑笑:“随他吧。” ——————————————————————————————————————— 丁青站在楼梯间的窗户前吹风,望着窗外像石化了,风吹进来也不躲,眯眯眼睛继续看。 严武走过来,丁青看了他一眼,问他:“有烟吗?” 自从丁青开始坐在病房口不进去以后,严武就买了烟和打火机,想着可能用得上。 丁青接过烟,跟严武头凑一起点上火,朝窗外喷一口:“她说什么了吗?” 严武摇摇头:“就问问我的事,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丁青笑了一下:“进去的时候你看着挺紧张的。” “嗯,”严武想想,“她跟我说‘您’,挺客气的……” “正常,别人跟她说‘您’,她就也回‘您’。等等吧,多见几次就不这样了。”丁青了然地点点头,“我爸其实就不这样,他就整天吆五喝六的。” “对你?”严武问他。 “对外人,”丁青回想往事,勾着嘴角,“我爸上位也早,上位之前是大少爷,上位之后是老板,一辈子就没居过人下,狂得很,连软话都很少说。” “但是对丁夫人很好。”严武猜测。 “嗯,真的好。”丁青点点头,叼着烟笑,“我们家能摊上我妈也是光宗耀祖了。我妈来见家长的时候——就见我爷爷——还非常紧张。但是后来听我爸说,我爷爷更紧张,看我妈往那儿一坐跟仙女儿似的,就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我爷爷就喝酒,心说缓解一下情绪,结果喝大了,后半段儿一直骂人,也没有具体骂谁,就是看见桌子骂桌子,看见墙就骂墙,爆粗口就。差点把婚事搅和黄了。” 严武笑起来,丁青看着他笑。 “严武。” “嗯?” “我们逃吧。”丁青看他,“去开个酒馆儿,你算账我调酒,或者去旅游,什么也不带,走哪儿算哪儿。我妈去美国,我跟你走吧。” 严武温柔地看着他:“好啊。” “我不想干了。”丁青掐了烟,叹口气,“全部都疯了。我妈好不容易活下来……在急诊室门口的时候我就想,我受不住了,这代价太重了,他妈的像一群秃鹫抢肉,还互叨……这有尽头吗?” 丁青垂着头,严武没说话,伸手摸了摸他侧脸。 “走得掉吗?走不掉吧?”丁青看着地面,脚掌磨了磨地面,“丁卯不会放过我的,哪怕我什么都交出来……” 严武眼神坚定起来:“我陪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走了,罗大飞怎么办?方木司怎么办?跟着我的那些人,怎么办?” 窗外的风吹进来,吹乱丁青的头发,在他头顶燥舞,风一停,又落下来,遮住他的眼睛。 第51章 浪人与恶人 7 丁青接了个电话,接完看着手机看了好久,又抽了一根烟,这根烟抽得很快,丁青皱着眉头,食指和拇指捻着头,往嘴里送,深吸一口,刚刚拿开就吐出来,也没停顿,就又是一口。 尾端的灰扑簌簌地落下,在空气中失重般坠落,火光一明一暗,逼到了手指边。 丁青扔下烟头,拿脚踩着磨了磨,抬头看严武:“我……去看一趟我妈。” 严武点点头,两人朝上面走去。 严武发现丁青非常紧张,甚至有些焦虑,这不是一个下定决心抽身的人该有的表现。 果然,在门口的时候,丁青握着把手,犹豫了两秒,转头看严武:“我可能,还是要接着做下去……” 严武点了下头。 丁青的目光软下来,眨了两下眼,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吸了口气,欲言又止,推门进去。 严武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坐到长椅上,自嘲地笑着摇摇头。 其实怎么样都好,严武也应该知道,丁青到底放不了手。 ——————————————————————————————————————— “我以为你迷路了呢。”丁夫人用她健全的右眼翻了个白眼,效果不是很明显,丁青没看出来揶揄,倒是有点心疼。 “找到了。”丁青坐下来,看了一眼丁夫人的脸,就马上移开目光,结果看得到了被子下明显塌下的空洞,一惊又继续移开目光,最后背对了丁夫人。 丁夫人平静地开口:“看我。” 丁青又慢慢转回头,踌躇着开口:“给你切个水果?” “不用,有。”旁边的小桌上有护工切好的果盘。 “给你倒杯水?” “不用,有。” “给你打开电视?” “不看。” 丁青沉默着,搓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该做什么。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小动作。 “你看见那盘花了吗?”丁夫人往阳台指指,“去帮我浇浇水。” 丁青顺着手望过去,一盆独占春,丁青走过去拎起小水壶:“这是家里那盆?你带这么远?” “家里那盆也带出来了。” 丁青笑了笑:“这兰花还挺能活啊。” 丁夫人捧起果盘吃水果:“那盆早死了,这是新的。” 丁青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动:“我还以为你带着盆兰花是为了看看我爸。” “是啊,”丁夫人笑起来,“我想他的时候,全天下的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2 花都能让我想他,不在那某一盆。” 丁青点着头,浇完水还松了松土,往阴凉地方移了移,站在窗户边没回头,看似在盯着花,半天才开口:“对不起……主意是我出的,计划是我定的……” 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她儿子的背影,沉沉地在地上砸出一片阴影。 “丁青,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插手丁家的事,不带你走?” 丁青慢慢走回来坐下:“因为我爸交待?” 丁夫人笑了一下:“他会叫我这么做?他也想我走,他时间不多,留不了太多话……” 丁青看着丁夫人。 “走不了,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不会让我们走,这些事跟家里人也解释不清楚,只能硬扛……” “为了丁家?” 丁夫人垂着眼摇摇头:“我会在乎这个?我跟你爸都不在乎这个,出事以后保丁家根本就不是重点,我们只想护住你。” 丁青喉咙一涩,拿个水杯凑到嘴边,喝了口热水。 “我想,我可能是管不住你了。”丁夫人叹口气,“丁青,你可能不记得了,我劝过你。你那次来找我问什么中医的时候,我怕你身体不好,以为是压力大,我说了很久让你好好学习,其他的不要想,不要问,我会想办法抽身。你还记得你说什么吗?” 丁青不记得了。 “你说你不想抽身,想‘搏一把’。”丁夫人摇摇头,“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怎么看待这些事,这些人,我不知道你做好多少准备,多少心理准备。丁青,如果搅进去,最难的就是抽身。哪怕你一路走到头,我也希望你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丁氏也好,丁家也好,总是需要些变化的,做人,总是想走在阳光下……” 丁青低着头,丁夫人望着外面的被风吹动的树枝:“爱别人也被人爱,心中有光彩,这个世界在他眼里才是有正有邪,阴阳调和。一头扎进黑暗里,愤恨裹在眼前,硬的像块钢,绷得板直,没有一点好东西可念想,心里黑洞洞,活着太苦了。” 丁青握着自己的手,手心冰冷。 “丁青,倘若有一天,该你做选择,不要因为害怕,而选择作恶。不管走什么路,都给自己留条线吧……” 丁青没接话。 “还有啊,”丁夫人伸手拉住他,“以后坐后排,也要系安全带啊。” 丁青:“……” ——————————————————————————————————————— 丁青接到的是方木司的电话,说是姜丰那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出来见一面。 丁青和严武一起回酒店,磨叽了一会儿聊聊天,方木司到的时候丁青才准备去洗澡,既然严武已经洗好了,丁青便让他先下去找方木司,严武大概能记个方木司的形象,但还是仔细问了方木司的体貌特征,丁青大概形容了一个高个子,穿衣服又骚气又吊儿郎当,脸上一定在笑,笑得跟画上去一样,但是眼睛不笑的那种。天马行空派形容一遍后,最后补充一句,全场最骚的那个就是他。 严武满腹疑问下楼去酒吧,怎么想都觉得这范围太大了。可是一去酒吧,马上就觉得丁青的形容真是没错。 方木司正站在台上唱歌,后面是乐队,唱的是矢沢永吉的《東京》,方木司话筒立杆拔得很高,手边小桌子上放着个方杯,里面半杯酒,方木司手指夹着烟,不到自己唱的时候就叼着抽两口,转身为后面的乐队鼓掌,拿开烟喝口酒,错过了拍子就等后面的乐队顺回来再进,衬衣开头两个扣子,外套随便一穿,头发估计是忘了扎,中分着散下来,还有点卷,垂在脸边,类似小田切让的中长发,青皮胡修整得非常精心,整体形象非常之骚,以至于台前围的都是女人,男人们在后面对这个跳上去唱歌的人嗤之以鼻。 严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准备等方木司唱完歌再去找他。方木司唱完,把烟在桌面上摁灭,烟头扔进酒里,然后端着酒走过来。 “方老师,”方木司坐在对面,伸出手来,“我叫方木司。” 严武伸手跟他握了握:“听说了。丁青要等会儿才下来。” 方木司抬抬一边眉毛:“懂。”然后招招手让服务生来拿酒单,“我也姓方,是不是很巧?您喝什么?”说着把酒单递给严武。 严武想喝点清淡的,翻了半天:“浆果宝石吧……” 方木司托着下巴笑了笑,扭头跟服务生说:“我要边车。” 服务生把酒单带走,方木司笑眯眯地看严武:“其实我之前见过您。” “是吗?”严武不记得他们碰过面。 方木司眼睛随着思绪回溯:“那还是高中您来补课的时候。有天下午吧好像,哥儿几个特别饿,出去吃东西,就在学校后面那街上,一卖冰棍儿的老大爷他们家门口,坐地上的坐地上,蹲着的蹲着——天儿挺热的,那风扇一点儿风都没有——反正就一帮二流子。然后您就打远处过来,在街另一边儿走,丁青一看见您就说‘这我老师’,然后我们几个就想问个好。就喊‘老——师——好’,声儿拖特长,周围人都在看,然后您就停下来了,还叼根烟,手插兜里,特别拽,等我们磨磨唧唧喊完,就跟我们,不是,就跟丁青点点头,走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当时我就想,您是看得起我们呢还是看不起我们呢?看得起吧,那招呼打的也挺敷衍的哈,看不起吧,还特地停下来听完,啧,搞不懂……” 严武仔细回想这个场面,最多也就只能想起丁青,那还是丁青在追他的时候。严武叹口气,自己那个时候就只看得见丁青了,一点都不酷…… “你在他旁边?” “对啊,我看丁青那眼神儿,都要黏您身上了,还是挺明显的。关键您看着也不像个好惹的人,我还想丁青口味儿可以啊,喜欢这种以下犯上的禁忌感……” 严武笑了一下,方木司的话还没说完,丁青下来了。 “聊什么呢?”丁青坐在严武旁边。 “菜价。”方木司接话。 方木司问了问丁夫人的情况,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在处理姜家问题上方木司还有些事要跟丁青沟通一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严武。 “没事儿,说吧。”丁青不甚在意。 “我去趟卫生间。”严武拍拍丁青的肩,起身离开。 ——————————————————————————————————————— 丁青这两天有些心绪不宁,丁夫人起诉丁卯,走正式审判结果也很难讲,没有监控摄像,没有证人,那辆送丁夫人去医院的越野也是打着弯碾过人腿才刹车,没看清前面的车辆,除此之外当时没有别的车辆经过那个路段。丁卯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上也毫无收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3 获,估计做过手脚。丁卯的律师很厉害,这件事不容易告赢。 即便是依法拘留丁卯,也不能阻止他在董事会上出场。 更不用提那些在酒店监控丁青的人。好几个在澳门的朋友饭局丁青都推了,现在不是聚会的时候。 丁青有些焦虑,跟严武聊了很多,严武一开始还不是特别想在丁青的事里插手,最后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出谋划策。 “董事会什么时候开?”严武看着站在窗边的丁青。 “下周四。” “那丁卯什么时候能被拘留?” “以他那边人的处理成效……”丁青想了想,“估计周一周二?按逃逸交管部门拘留。” “能拘留多久?” “不好说,一两天?丁卯的人不是吃素的,等起诉移交检察院以后他就出去了。” “丁青,”严武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摊个牌吧,你到底想怎么做?” 丁青坐回来:“走正规途径,董事会不会有我的位置,他们都会选丁卯。不正规的途径的话……我这边人手也不够啊……” 严武摇摇头:“如果走下路,你需要的不是人手。人手多又怎么样,你打算火并吗?你知道这件事不能闹大。你需要的是一个时间窗口,就像丁卯给丁夫人设计的。” 丁青安静下来,仔细在脑海里勾画起来:“没有现成的时间窗口,丁卯不会不小心的……” “那就造一个,一个丁卯也不得不低调行事的场合。” ——————————————————————————————————————— 丁青让丁夫人向治安警报告了丁卯涉嫌谋杀。治安警联合司警对丁卯传讯。丁卯刑拘。警察告诉丁夫人,证据不足,即便沿街调摄像头,有断层,也不能作为定罪证据。他们不能过长时间拘留丁卯。 周二,丁青和方木司去了个饭局。 饭局请的是汪跃圣,是他们以前一起玩儿车的朋友。不过这个朋友玩儿的比较厉害,学也不上了,来澳门组了车队,跑了好几年。最出名的功绩其实不是自己的车队,而是他拉起的比赛。他刚来澳门的时候这边车队虽然多,但是也没什么组织,他自己的车队也需要钱,汪跃圣自己养了一段时间,发现这样不行,得想个办法。正好他们停车的场后面是个卡丁车跑道,虽说那些卡丁车不怎么样,但是这车道是以前政府建的,想用来增收,后来死了人就不了了之。汪跃圣虽然完全不玩儿卡丁车,但是觉得这是个机会,自己出钱修了卡丁车,还跑去跟保安司的人嗑,表示自己愿意来承包卡丁车大赛,不仅澳门,连上珠海、广州那边,有不少车队来比赛。保安司态度很暧昧,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汪跃圣干脆直接跑珠海,通过丁青联系了几个卡丁车俱乐部,又跑广州,没熟人牵线就一个一个上门问,最后给人出了机票钱,包食宿,才办起来第一届三城卡丁车大赛,大奖还是赵文宇背着他爸出的。第一届办得不错,宣传做得也好,彼时刘耀没跟丁家翻脸,“光明传媒”还来了歌手免费助阵。虽说来看比赛的观众和来凑热闹的散车不值几个钱,但是转播收入居然还不错。赚来的钱刘耀的传媒拿走了大半,剩下的填填支出,汪跃圣亏大发了,举了不少债,不仅如此,累得瘦下十五斤。政府倒是看到了这个主意的闪光点,跑出来要收租地费,汪跃圣坐在家里独自骂了很久,最后还是心平气和地做起生意。谈了很久,谈出个结果,政府收回电视制作权,不收场地费,政府就去找刘耀谈,刘耀老狐狸,最后他们一半一半,还搞了个什么平注买卖,反正汪跃圣就没再问。总的来说,汪跃圣也不是一直吃亏,后面参赛车队就自己报名,有些还有赞助商,一次比赛下来汪跃圣不赔不赚,但其实好处不在明处,汪跃圣自己组的车队基本算是名声响亮了,赞助不断,资金就没愁过,再也不用自己养了。汪跃圣还是有理想的,虽然他靠办卡丁车比赛赚钱,但是是为了养他的赛车队,力争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yo——丁青。”汪跃圣一进来就拉过丁青的胳膊,十分嘻哈地拽到胸前,再拍拍他的肩膀,“听说你在澳门,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也不出来,丁青你可太难约了啊。” “这不是出来了吗,我还带了方木司,你们很久没见了吧。” 汪跃圣重又热情洋溢地跟方木司打招呼。 “我上次去深圳的时候见他了。”汪跃圣坐到丁青旁边,“听说你现在一心求学啊?” 丁青痞里痞气地笑起来:“那是,考十门我起码有一门不会挂。” 汪跃圣把帽子摘下来:“我靠,屌屌屌,比原来强多了,比我也强多了。” 方木司放下水杯:“老汪,是个人都得比你强吧,你丫自个名儿都写错。” 汪跃圣手一摊:“啊成成成,我盲流,但我盲流我快乐啊。哎,明儿有空没,出来玩儿呗。” 丁青笑他:“这么急呢,你没正事儿吗?” “你还别说,我就这两天闲,”汪跃圣倒杯茶,“口味儿够淡的啊,不点酒。” 方木司往桌下拿:“爸爸给你带了好东西。” 汪跃圣接过来看:“我去,真是好东西啊,方木司可以啊,品味这么高。”汪跃圣啧啧两声,拿开瓶器往酒塞里钻:“我后天吧,就去/日本了。” “去干什么?” “跑比赛啊。”汪跃圣起身挨个倒酒,“哎,日本那边我还没去过,心说过去踩踩,看看场什么的,特怕队里有人水土不服……” “找个人在那边照应点儿不好吗?”丁青问他。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没啊,我都没去过。找我爸的朋友可就太别扭了。” “我倒是认识个人。”丁青夹了几根胡萝卜条。 “熟人?”汪跃圣喝口酒,砸吧半天。 “也不算,就认识。前两天还在这儿呢。”丁青放下了筷子,想吃热菜。 “那不好吧,不熟太麻烦你了。” “我可以问问。” “谁啊。” “南条总一郎。也是做这行的。” “那成,你问问,不用太麻烦,我也适当表示表示。” “行。” “话说回来,你明天到底有没有空?” 热菜终于上了,丁青夹了一筷子:“今儿我找你,有件事儿想拜托你。” “成啊,直说。” “我妈前段时间出车祸了……” 汪跃圣眉毛一跳:“啊?严重吗?我去看看?” 丁青摆摆手:“没事,不打紧。” 方木司看了丁青一眼。 “事故是我妈坐在丁卯车里出的,后来保安警那边就拘留了丁卯。现在我跟我妈不想走司法流程了,你知道的,一家人不想闹那么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4 大,能不能让丁卯叔叔出来?” “哦——”汪跃圣点着头,“但,那其实这个过不了两天就放出来了吧?” “是。但是他出来以后这案子不就移交检察院了吗。” 汪跃圣努力着理着头绪:“起诉了?” 丁青点点头:“家里的律师报案了,没有起诉。很尴尬啊,我们都不想闹大。”他尽量模糊地叙述这件事,以便对方着重只关注自己要做的部分。 汪跃圣想了半天,终于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现在他是走刑事流程拘留,假如正常放出来按流程还要交到检察院,然后你们起或者不起诉,诉讼打官司。现在通融通融出来就不走流程了,一般是出来的时候记录他拘留的案底,不走流程就没案底,你们也没起诉,那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呗。” 还有个报案的记录,不过那个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嗯。” 汪跃圣觉得有点奇怪,报刑事案这个有点让人担心,但他又不好问太多,不然显得自己不愿意帮忙,就不好看了。 “那成啊,我问问吧。”汪跃圣又倒杯酒,“你确定不用我去看看阿姨。” 丁青摆摆手:“不用。” 菜一道接一道地上,三人重新开始扯淡,荤素不忌,天南地北瞎扯。 第52章 浪人与恶人 8 丁卯周三夜里手续办完就要出去了,确切地说是周四凌晨一点四十六。这两天他在这里吃住都好,住得也是单人间,不像有些人在个小方框里蹲两晚。 丁卯在收管处拿回自己的手表,慢条斯理地整好领带,给他收牌的老警察问他:“大晚上还打扮这么整齐?” 丁卯一笑:“来的时候什么样,出去也要什么样。” 老警察往门口望了一眼,门口有一辆轿车,坐着司机,站着一个保镖:“我们请你的时候排面可大多了。” 丁卯拆开领带又仰起脖子重新打结,咧开嘴笑:“说得好像我敢一样。” 老警察收好盒子,递给收管处,带丁卯出门,送丁卯到门口,候在门口的保镖鞠了一躬。 老警察背着手,把东西交给丁卯:“你知道就行,做人做生意要有规矩。”老警察话讲得慢又平,一股子老派粤语味。 丁卯站在牌子旁,听完老警察这句话,轻蔑地笑了一下,看看竖写的题字,又看看老警察:“这么大年龄还值夜班,要攒到多少钱才能退休啊?差多少,要不我给你捐?” 老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巴抿紧,不发一言,扶着腰间的皮带转身回去。 保镖走上前,跟着丁卯后面上了车。 “丁青怎么样?”丁卯点上烟,舒舒服服地伸展脖筋。 前面副驾驶的保镖转过身来回他:“还在酒店,没出来过。” “他姘头呢?” “也没出来过。” 丁卯哼了一声:“有人去找他们吗?” “高层我们不能上去,其他地方见过他们几次。没固定见什么人,但是有个人您应该认识。方木司。” “方家的?”丁卯皱起眉头,“姜丰的事就有他……我也没听说方九鹤跟丁青有什么来往啊……跟他了吗?” “跟了,他基本就是酒吧和赌场,偶尔找小姐。” 丁卯弹弹烟灰,撇着嘴笑:“方家的人……” 红灯,车子停下来,十字路口,街上空无一人,丁卯抬起手看表,两点十七。 “直接回去?” 丁卯伸手揉揉眼睛:“嗯,上午开会。” 前面的保镖转回身坐正,丁卯拿着手机处理事情,三人在车里安安静静地等变灯,路边的信号灯杆‘的啦啦’地响着。 一辆货车没开车灯不鸣笛,从右面的路口不转弯直挺挺朝这辆轿车撞来,像是一只大锤锤向鸡蛋。 三人注意到皆是一惊,瞪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撞击发出一声闷响,一侧的车门当下变形逼近丁卯,大货车抵着轿车的车身,油门不减,一路顶撞,顶出监控范围。轿车轮胎因为被横推在地面上一面战战兢兢鬼叫,一面因为刹车擦出灰痕。司机失去意识后刹车也松开,轮胎终于开始扭滑,在碰到路边人行道台阶时,挣脱了货车的钳制,借着惯性,整个翻过来,又翻回去,翻到了绿化带里。 丁卯一瞬间失去意识,又因为闻见汽油味惊醒,前面司机和保镖都昏迷不醒,丁卯开口想叫两声,只牵扯一阵嘶哑。 丁卯失血严重,一时间不清楚自己哪里上最重,只知道腿是动不了了,他用尽力气用手臂撑着把头伸出窗外,看见了几个人的鞋。 慢慢抬起头,看见了丁青,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是罗大飞,丁符、丁木善和丁觉。 丁青手插在兜里,慢慢走过来,蹲下来,看丁卯:“我也不能靠太近,会弄脏我衣服。” 这几个人丁卯没见过,年轻人,跟丁青的年龄差不多,想来就是丁青的帮手了,看他们的样子,丁卯在想是不是跟延边有关系。 丁卯腹下一滩血,感觉一滩黏腻热物涌出,他不怀疑自己肚皮破了,这种伤,他可能活不过去了。 丁卯用尽力气看着丁青,满眼都是不甘和愤怒,他扯着嗓子说:“丁青,我做了恶鬼,你也别想走阳关道。” 丁青特别灿烂地笑起来:“好啊,冤有头债有主,你报仇可千万走错路。丁家只有一个家主和会长,必须姓丁,必须是我。” 丁卯不能再张口了,张嘴就会有血涌出来。 丁青起身:“我烧烤还没吃完,先走了。” ——————————————————————————————————————— 已经十点过一刻,丁家长辈已经坐齐会议桌,得益于丁青父亲的丁氏本族分割计划,出席的丁家人一共二十二位,烟雾缭绕,从董事长位置两侧开始,沿侧伸展,黑压压西装整齐,头发灰和白,偶尔几个头发黑的,正转着眼睛看气氛,剩下的看看表,再互相交谈两句。主座的右手边一般是副会长的位置,现在坐的是丁楽深,丁楽深是丁卯的人。联系不上丁卯有些焦急,又看了看手机,发了条消息,抬眼跟对面同样焦急望过来的团老摇摇头。 十点四十五的时候,丁楽深终于坐不住,出门打了个电话,又匆匆回来,屋内在烟雾之下,正各种消息交错。 …… “我听说丁卯好像出事了?” “确定吗?” “不确定……” “丁夫人反正是不会来的。” “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 …… 丁楽深收到一条朋友的短信,说是去查查,团老正克制自己的威严,几乎失了风度地努力抬着脖子看过来,丁楽深给了个叫他安心的眼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5 神。 团老的心还没怎么安下,大门就被一下子推开,一群黑西装快步走进来,从他们身后经过站定,从尾端到次位。等各位成员反应过来,自己身后都已经站了一个黑西装。 然后丁青走进来,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整着自己的领带,后面是罗大飞、丁符和丁木善和丁觉。 团老观察着这些野孩子——哦,延边人。 不少人也同样看出来。 丁青径直走向董事长座位,坐下来,全桌的人面色各异。 丁楽深咳了一下,挤出个笑容:“这,不合适吧,还没有选呢。” 丁青心说选个屁,整张桌就一个位置,压根儿就没准备候选人的位置,骗鬼啊。丁青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那选吧。” 团老用严肃低沉的语调叫了一下他:“丁青啊。”得到丁青的目光后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还要等丁卯来,毕竟他是……” “等到几点?”丁青抬手看表,打断团老的话。 “我看这件事情不能太急躁,”团老开始把目光转向会议桌的另一端,身子也坐正,“这件事急不得,今日也不一定非要得个结果,我看……” “今天选,”丁青看着会议室的人,“现在选。”这句盯着团老的脸。 团老收起和蔼的神色,白眉立起:“丁青,在丁家,长幼有序,上下分级。一来,你作为晚辈没有顶撞长辈的规矩,二来,丁家的董事会就没有你的位置!” 丁青站起身,扣上西装扣,伸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指向后面的准备室:“团老消消火,我没那个胆量,您这边请,我慢慢跟您说。” 团老皱着眉站起来,整整自己的衣服,背着手,挺胸抬头地走去,嘴里不忘数落:“没家教。” 丁青他们跟过去,罗大飞留在这里。 丁符锁好门,丁青拿起茶几上的苹果,看一眼丁符,后者马上去柜子里翻找。苹果又大又红又圆又硬,看着就很好吃。 团老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数落,现在可能说到丁青的爸爸了。 丁符找来一个塑料袋,丁青把苹果扔进去,转了几下,做了个小锤,一挥臂朝团老脸上砸去。 团老没料到这一出,尖叫声还没落下,有几颗牙就马上松动。丁青没有停手,反手又是一下。 团老张着嘴,弯着腰,血和口水滴下来,拖着好长的丝,慢慢垂到地上。 丁青坐在茶几上,伸腿踩在团老旁边,低着头看他:“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今日事,今日毕,拖着多没意思啊。” 团老捂着嘴,两颗牙从他嘴里掉出来,他的下半部分脸一片血肉模糊,含糊不清地说:“丁……丁卯呢?” 丁青两手一摊:“我怎么会知道?” 团老抬不起身,捂着嘴呜呜。丁青看着他:“半仙儿提过你,说你很怕疼。” 丁青坐正,丁木善递来手绢,丁青擦擦袖口,甩开烂了的苹果:“那这样,您也累了,在这里休息会儿,我们先开会,您的想法回头再说得了。” 丁青重新拿起一个苹果,边吃边往外走。 团老刚一进去,众人就开始窃窃私语,等到一声惨叫之后,反应更是不同。丁楽深收了一条短信,马上就不再焦虑了,一言不发,装在自己不存在。有几个迅速往准备室的方向瞟了一眼,紧接着立马转回脸,转笔的转笔,发愣的发愣。有几个转身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西装,再回去打发时间,漫不经心地吐烟圈,好像没什么比吐烟圈更吸引人。有几个屁股坐不住,想要起身,被罗大飞看了一眼,又被旁边人看了几眼,四处看看,重新坐回去。 一颗石子投进死水,一声沉响过后,还是一片装傻充楞。 丁青走出来,坐回椅子上,边微笑着嚼着苹果,伸出手:“不好意思啊,耽误了点时间,团老不舒服。好了,投票吧,举手就行,我喊开始。” ——————————————————————————————————————— 丁木善和丁觉是延边来的人,随着拳场扩建叫过来的,来澳门以后就见过丁青两次,丁卯死的时候一次,开会的时候一次。 货车是姜丰的。姜丰的资产不是一点用没有,丁青的书也没白念,在过详单以及核报的时候,一家货运公司下极早期的营运收入支出账面极乱,坏账尤多,伪报,名下有许多未注册货车,序列号是伪造的,车牌是套的,没有注册驾驶人。丁青让丁木善从拱北开过来,然后交给他的妹妹丁木兰开,在制造车祸后将货车停到一个垃圾废弃场,沉到处理坑,丁木兰连夜离开。丁青他们就在车祸附近吃烧烤,走路过来看了一眼,又走路回去,纯粹是因为丁青想见丁卯最后一面。 警方总有一天会发现货车,监控也能查到驾驶员,虽然根据当天的打扮很难真正找到丁木兰。警方还会把这件事跟丁夫人的报案联系在一起,不过丁夫人这头查不出什么。汪跃圣明眼人,串一起估计很快就会明白,但他什么也不会说,因为他不会去找麻烦。 以防万一,丁青也要尽快离开澳门。 第53章 浪人与恶人 9 严武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他睡了个午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半。丁青当上会长以后变得非常忙碌,几乎没怎么在酒店待过,每天都要出去见人,有来拜码头的,有来认家主的,有来通气的,有来打秋风的,丁青每日阅人无数。各位散落天涯的丁家人,突然像雨后春笋一般四处接气,向他聚拢。丁青跟他周围那批人,见完人就开始商量,什么人能聊下去,什么人不能,以后要做什么,需要什么样的人。丁青一步迈上家主的位置,“春风得意”都不够形容他的愉悦。只是最近警方来走访了两趟,倒不是特别怀疑什么,问了问行踪,丁青几个盘算了一下,打算趁事情还未加温,离开此地。 严武也打算离开了,回清迈,他在这里待得够久了。年尧联系了他一次,接通了说没什么大事,只是问问近况,让严武更是惊恐,果不其然,之后严文破天荒地联系了他,说希望有空见一面。严武答应下来,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严武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遮着阳光,空调开得有点凉,严武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给丁青手机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通,丁青的声音轻快上扬:“醒啦宝贝儿?” 严武起身拉开窗帘,外面的天也没有很亮,带着些要散场的凉意,黄昏马上就要接手了。 “你在哪儿呢?” “楼下酒吧,没别人,都自己人瞎聊。你也下来吧。”丁青一边说,还一边在那边跟不知道谁说,伴着一阵酒杯酒瓶推拉声,“不要啤的,拿这个兑。”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6 “好,等会儿吧。”严武答应下来。 丁青突然靠近话筒:“怎么了?不高兴?”周围的声音小了,估计是丁青拿手护了一下。 “没有啊,我马上下去。” 严武还是磨蹭了一会儿才下去,严文的消息一下把他拉回现实,让他突然很烦躁,这之前他还没想过什么时候回去,丁青这边事情也多,最近他一直围着丁青转,转得自己都上心得不得了,还去看了好几次丁夫人。丁青说得没错,丁夫人确实见多了就没那么疏远客气,并且已经准备安在丁家的宅邸里养老了,浇花复健。严武去的时候丁夫人就很高兴,前两次还跟严武水上漂一般浅显地讨论了波拉尼奥,为了装逼还聊了聊三岛由纪夫和空山基,聊起来这个话题,一来一回不超过五句,后面双方都绷不住了,就开始打麻将,大家都快乐。严武这个人,任何竞争性活动就想赌,于是他们凑一桌连上护工四个人,拿了个小本本算分记赌账。读书人,不谈钱,赌的是苹果。 严武已经欠了丁夫人、张阿姨和许阿姨三人一共一7.2*2.3*2.4规格卡车苹果。 丁青每次紧张兮兮地问严武跟丁夫人处得怎么样,严武都说还不错,问他们做了什么,严武就支支吾吾说吃苹果聊天。丁青用狐疑探究的眼光打量严武,看也没用,严武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严武下楼以后,远远地就看见丁青他们那桌人。酒瓶酒杯满桌,在卡座里众人嬉笑着,一片青春生机的脸,笑得像向日葵。丁青正在跟方木司讲什么,方木司端着酒笑,还顺着丁青的话朝某个方向看,严武也看过去,看见几个抽烟的女人。 严武没有过去,他坐在吧台旁边,隐秘地看着丁青他们。 丁青坐在人群中间,有需要他的人,也有他需要的人,丁青得意积极,他周围的人也一样,他们年轻鲁莽,从一批人手中抢来权力,一边惊慌一边自豪,脱开世界的是非观,跟着另一批人重新学,但凡能得赢,其他都不问。自有规矩,自有命途。 严武不属于那些年轻人,他坐着没有动,看着他们。 可看着看着又不甘起来,丁青,严武的丁青,是个会挣扎彷徨的青年,不是现在这样。如果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现在的严武像是创业富豪的糟糠妻。妻子自白手起家相陪,见过自己男人无缘无故的臭脾气,深夜里痛哭流涕,平日打嗝剔牙干呕放屁,偏偏这男人在外仪表堂堂,温柔得体,引着一众花蜂艳蝶簇拥。这男人呢,享受得紧,他也爱这距离感带来的爱慕,在这些外人面前,他还完全是个稀罕物,手腕铮铮,从容淡定,他便可以做个英雄,圆自己的梦。 严武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嫉妒,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毫无道理。丁青没有推开过他,只是他自己没有安全感,一旦被人长时间在意,便极容易上心,紧跟着就患得患失,做不了智者,甚至不够有经验继续保持自己的炫酷姿态。 因为没有办法不在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严武还是行动了,他做完的下一秒,就对自己无语了,想他这辈子费尽力气成为自己,自己来去随心,别人来往不留,活得跟跳出五行一样不闻不问,结果也就还这样。 酒吧里正播麦浚龙的曲子,朦朦胧胧的氛围,丁青正在讲荤段子,不记得哪儿听来的,讲完跟方木司一乐也就完事儿。服务生来送酒,丁青叫住他:“这音乐声儿小点。” 服务生应承着离开,不一会儿,音乐声小下来。 丁青正端着酒杯说着什么,拇指和后两指捏着杯子,食指中指压在杯口上,杯中酒面随着丁青讲话的动作轻轻晃着,服务生端着酒盘走来,罗大飞看一眼:“我们没要啊。” “这是给丁先生的。” 丁青拿起酒盘里一张折着的纸,大概扫了一眼面上的字体,就抬头跟看过来的众人摆摆手:“你们聊你们的。” 其他人重新聊起来,丁青打开纸。 “蛇缠绕美杜莎, 绕脖颈一圈, 再沿背滑下。 蛇皮脱得满地, 滑腻陷进阳尻, 双腿交叠摩擦, 蛇头便从缝隙中挤出, 血液奔涌立起, 被淫字一口吞下。 火山喷出血和情, 活像突然地死。” 丁青合上纸,看了面上的字:来沉没在我的深处吧。 丁青手一抖,把纸团成了球,装进口袋里,手握成拳,手指垫在嘴唇下,没说话。 方木司扭头看他:“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 罗大飞往后坐了坐:“我给你让路?” 丁青没动:“等一下。” 丁青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说:“行了。”然后站起身,走出来,一眼看见严武,后者朝卫生间走,丁青跟过去。 卫生间里没人,丁青一进去严武正在洗手,抬眼看了一眼丁青,一脸状况外。丁青走过去,两手压在严武两侧,用了用力弯腰,压得严武几乎趴下,在他耳边几乎是恶狠狠地开口:“你疯了?” 严武往后转转头:“至于吗?写那么烂。” “我想象力丰富啊。”丁青说完拉起严武,推开卫生间的门,把严武甩进去,自己跟上来,关门。 严武贴着丁青,只能仰头看他,丁青现在尤其霸道。 丁青低头看他,一边伸手解自己的腰带,一边哑着声音开口:“吞吧,淫字。” 严武看着丁青眼里的火,咽了口唾沫,慢慢蹲下来,面对着明显的凸起。严武伸出手拉住裤子,往下拽了拽,蛇头跳出来弹在他的脸上,蛇体跳着青筋,蛇信吐着水。严武张开嘴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蛇头又抖了两下,狰狞了几分。 丁青自上而下地看着严武的一点点舌尖,探出来,碰一下,卷回去,舔嘴唇。根本看不下去,他仰头想控制一下自己,但明显下面这个人在犯坏。丁青低下头,捏住严武的脸:“张嘴。” 严武笑着,慢慢张开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丁青脑子里都是血腥。 丁青捅进严武的嘴里,严武的从容一击即溃,丁青按住严武的头,让他按自己的节奏动作,等严武规律起来,他松开手,一点点滑下去摸着严武脸的轮廓。严武的手一开始抓着丁青的裤子,后来适应了丁青的节奏,便慢慢松开手。他眯着眼睛,前后动作,十分卖力,不敢用牙,脸颊胀痛,却不见舒缓。 严武的手已经不自觉地伸向自己。胳膊被丁青一把拉住,丁青拉住他,翻过身,让他趴在马桶盖上,扒下多余的阻隔。 丁青一条腿跪下来,靠近严武,自己摸了几下,流些液体当润滑,按住严武,奔赴阳尻。 严武疼,丁青伏过来,拿手摸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往后顺头发安抚他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7 ,亲他的耳朵:“乖……忍一下……忍一下……” 严武眼角有点湿,被丁青舔掉,身后人的动作渐渐大力起来,严武扶着桶盖,承着撞击,慢慢地开始升腾快感。他腰间被按得疼,衣服被挣得散开,有人咬他背上的疤,手还不安分地在身前骚动,这些都在快感里消散,成为新的兴奋点。严武咬着丁青的袖子,呜咽咽从嘴角冒出,脸贴在桶盖上,渐渐地连袖子也咬不住,张开嘴本能地放声。 严武只能呻/吟,一片混沌什么也不必想,后面的人进入尾声,频率加快,严武也抬声,在一声深沉悠长的尾音中两人都突然顿住。严武脱力趴下来,后面的人也搂着他的腰贴在背上,重新亲吻他的疤。时间静止了一会儿,两人都一动未动。 高潮,活像突然地死。 严武自顾自想,下限,果然是越拉越低。 ——————————————————————————————————————— 严武从卫生间出来,就直接回房间。丁青看他脸色行事,二话不说跟上来。 一进门,丁青就从后面抱住他,语气软软的:“疼不疼啊?是不是疼啊?” 严武推开他:“没有。” 丁青再接再厉抱上去:“忘戴了,身上当时也没有……” 严武再次推开他:“没事。” 丁青还想再扑上去,被严武手势叫停:“我要去洗个澡,”接着压低声音,“你那个……里面……” 丁青恍然大悟,马上给开门。 严武洗完躺床上,丁青坐在地上翻菜单:“要吃什么?” 严武躺个大字,舒舒服服出口气:“跟我吃?” “当然了,吃什么?” “随便。” 丁青挑挑眉毛:“那我可真随便了啊。” 丁青一边翻还一边念叨:“等回头我学会做饭,就可以做给你吃,保证健康饮食……” 严武突然开口打断他:“丁青。” “啊?” “你还记得我说走之前你要是还想让我去香港我就去吗?” “嗯。”丁青点点头。 “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说吧。” 严武坐起身来:“我……”严武舔舔嘴唇,眼睛看着地板,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我不叫严武……或者说……我不是严武。” 他承认,他有点可悲地在那之后坦白,趁丁青心情好。 “我以前……” “你叫什么?”丁青打断了他,目光严肃地看着他,最关心这个问题。 他瞥了一眼丁青的眼神,就躲回来,喉头上下滚动,眼神锁在一小片地板上,摸来盒烟,抽出一根,打开打火机,凑在火上点燃。 丁青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他的烟在指尖燃烧,并未送到嘴里,像是从灵魂里挖出一个名字。 “我叫……陶一粟。” 第54章 名字 1——前生 谁都无法命名,你的名字就是你,世上的一切迸发成漩涡,注入你体内,连同我幼稚的眼泪,和开始融化的冰河。 ——谷川俊太郎·《名字》 陶一粟是个典型的文人家庭的公子,五岁诵唐诗,七岁能辞章,十岁读古籍,不过这教育方式并不是自小而来。陶一粟出生在海峡对岸,五岁那年才回丽水,第一次见到他的爷爷奶奶。彼时陶一粟还十分认生,穿着很洋气,背带裤和小黑皮鞋,系着红领结,头发梳的平平整整,躲在他爸爸后面打量这个宅子。 叫这地方宅子,因为这确实是陶家祖上传下来的,原先门头上还挂着块匾,上书“陶宅”,后来破四旧被人抢下来砸了,再后来宅子还回来了,因为牌匾挂着影响不好,也就没了。门口的石狮子还在,两个小的,跟小孩儿一般高。门上红漆掉的差不多了,看去就是褐色,门环嵌在两个凶神恶煞的铜质鬼脸里,推开门便是院子。一颗杨梅树首先做迎,一条小路通进屋子,路西侧种些小青菜,东边还搭了个架,种些丝瓜,作为点缀,还有一片小花丛,养着月季和海棠。屋子里也十分简朴,除了电器,都是木制家具,陶一粟在沙发上也不能蹦,只好规矩地坐着。房屋后面有个小屋子,那是他爷爷的工作间,里面放着许多古籍,复刻的都堆在架子上,有几本真迹也随意地摞在一起,从未估过价,大多是传下来的。陶爷爷早年在京工艺美术院学习,并一度留京任教,年岁益长,思乡愈切,携一妻一子归家,并在当地美术学院任职,陶爷爷的夫人是历史博物馆的鉴定专家。陶家老人都是踏实朴素的读书人,偏偏他们儿子不安分。 陶翊箜是个安灼拉式的人物,相信“比英雄更伟大的是自由”,看不上他父母消极的态度,书读多了,新式朋友也交得多,离家出走就跑的远了。虽说远行的目的是为了追求政治理想,追没追到不好说,身家大事倒是解决顺利,娶妻生子,妻子是在一场游/行中认识的,后来常常遇到,理想一拍即合。按照陶家的族谱,陶一粟不该叫陶一粟,但是陶翊箜从来没喜欢过自己文绉绉的名字,也不喜欢这传下来的规矩。这次带陶一粟回来,也是第一次给父母介绍自己的妻儿。 父子一见面寒暄不了两句话就冷场,紧接着就争论起来。晚饭还没做好,桌边一父一子面前的茶,还徐徐冒着热气,陶爷爷往前靠,手里的折扇没有打开,正拿着柄竖在桌面上指点。陶翊箜最讨厌这个动作,一派老学究的古板气,腐朽之气铺天盖地。陶老爷子也看不上他儿子讲话乱挥胳膊,一有不满就给人眼白,浮躁轻佻,十分不耐的样子。 陶一粟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看着他奶奶拿个小盆剥花生。爸爸和爷爷的争吵声传过来。 “捍卫王权的荣将,只是赢家的权狗。” “不谈执政的民主就是空中楼阁。” “你就没抓住重点。” “你就不懂本质。” 陶一粟扭头皱着眉头听听,就转回脸,托着腮问他奶奶:“他们在争什么啊?” 陶妈妈摸摸他的头:“国家大事。”说完走去客厅。 陶一粟没听懂,眨巴着眼:“很重要吗?” 奶奶抬起眼睛,和蔼地笑,捏捏他的小脸蛋,捏松故作忧愁的眉头:“天下没有什么比国家大事更不重要的事了。” 奶奶的哲学体系陶一粟就更不懂了。 这次他爸妈回来,把他留在爷爷奶奶家,自己因为工作的调动,可能要长期在外面跑,过几年再来接他。陶一粟哭了三场,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站在门口拉着奶奶的手,看小汽车开走,心里倒也没多绝望,在他眼里,爷爷奶奶比他父母平易近人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8 多了。 陶一粟自此过上小公子的生活。 爷爷对念书抓得很严,陶一粟玩儿心又大。天热的时候,书房里就一台立地风扇转着头吹风,好在房子这侧被爬山虎遮满,似乎可以与烈日一较。陶一粟穿件背心和裤衩站在书房里练字,听见外面有人踢毽子砸窗户,陶一粟从纸上抬起眼,往外瞟一眼,看见几个小伙伴在外面招手,他再仔细看看爷爷。爷爷躺在竹椅上,慢慢摇晃,嘴里一吸,吸进一口气,一呼,亮出一声哨音。陶一粟踮着脚,凑过去看,果然睡熟了。他就把鞋一脱,拎着跑出去,跑到小路上看见浇花的奶奶,愣在原地。奶奶也看到他,但是装作没看见继续唱着小曲低下头拨弄枝叶,陶一粟满脸笑容,穿着白袜子踏在小石头路上“噔噔噔”跑出门去。 陶一粟上初中以后就更难管了,爷爷家任何交通工具都没有,出入全靠走路。陶一粟磨了半天,终于买了一辆自行车,还遂了他的心意,为了装酷吸引眼球,买了一辆类似山地车的自行车,那时候还挺新潮。但是他那辆,虽然能调速,做得很像,其实不是专业山地车。可是陶一粟也丧失了带小姑娘上下学的特权,因为没后座。 陶一粟和他的小伙伴放学早就去河边扑蜻蜓,一到黄昏桥边就聚着一群蜻蜓,少年少女们举着网兜跑来跑去,去捉蜻蜓。陶一粟抓到一只就满足了,把蜻蜓放到手上,拿手指戳戳它的肚子,蜻蜓扑棱两下,就倒在他手里。陶一粟轻轻碰它的翅膀,觉得这蜻蜓撒娇就像自己想买车一样,往地上躺。发现蜻蜓死的时候陶一粟有点慌,先是抬头看他的小伙伴,他们都在远处嬉笑打闹,没注意到这里。陶一粟手心出汗,觉得自己谋杀了活物,一手托着尸体,一手挖坑,想把他埋掉。一个男生跑过来,两手压在他肩膀上:“你在干嘛呢?” 陶一粟连头都不转:“埋蜻蜓。” “咦——”男生长长地揶揄了一声,拿膝盖顶了顶陶一粟的背,“像个女生一样。”然后冲后面的小伙伴喊,“快来看陶一粟给蜻蜓办葬礼啦!” 嬉笑声马上聚过来,陶一粟手一抖,把蜻蜓扔到了地上,抿抿嘴站起来,拍了一下刚才的男生:“我逗你们玩儿呢。” 赶过来的孩子们没有好戏可瞧,站在一起打趣了几句就各自推车回家。走的时候陶一粟还看了一眼,但在一地草中,没再看见尸体。 陶一粟心事重重,总觉得不舒服,写在脸上,引来爷爷奶奶在意。奶奶摸他的头,问他怎么了,陶一粟就一五一十全讲了,尽管没什么大事,陶一粟心思却沉甸甸的。 晚上陶一粟在楼上写作业,喝多了水,下楼上厕所,听见爷爷奶奶在厨房里边洗碗边聊天。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心思太细了?”这是奶奶的声音。 “是啊,男孩这样可不好,他都十二了,总不能整天这么小心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孩子心思细腻,又敏感,将来很容易受伤的。” “行了行了,男子汉这么腻腻歪歪怎么行。我看都是你宠的。” “我宠的?我还没说你脾气犟得像个驴,火气一上跟谁都甩脸。就说上次,你不帮忙作画也就算了,还骂人家暴发户,捧臭脚,把人带来的礼物都当人面砸了,哪有人这么办事的。什么意思嘛。” “我做错了吗?他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心思又阴,离他远点总没错。不过话说回来,陶陶是不是因为没在父母身边才这样……” 陶一粟后面的就没再听,他走回房间,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儿呆,觉得自己错了,可是又不知道具体错在哪里,于是决定从一句话改。 做个男子汉。 第二天陶一粟就开始读岳飞和文天祥,练字也不练楷体了,开始学草书,早上起床就去跑步,烈日里游泳晒黑,不挑食,喝牛奶,吃蛋清,看电视不能哭,跟朋友扳手腕不能输,日记也不再写。 ——————————————————————————————————————— 陶一粟跑步回来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是爷爷的学生们。陶一粟规矩地问了好,叔叔们拉着他坐下,说他已经长成了大人了。 陶一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现在比同龄人都要高,肤色也黑,头发剃得短短只有一茬,再加上脸型长得硬朗,看起来跟柔弱完全不搭边。 “一粟刚来的时候我见过,”一位叔叔边打量边说,“那时候白白净净的哈,现在直接就拔起来了。” “就这两年吧,”另一位叔叔接过话,“变化是挺大的,这哪还像个书生啊。” 有一位阿姨插话进来:“你这可就不对了,谁说书生就得弱不禁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啊。那些运筹帷幄的志士,个个下马指点江山,上马开疆拓土。纵是王守仁体弱,也能百步穿杨,平定流寇。” 前一位叔叔不甘示弱地重新接话:“所以啊,以英雄来比人,这不就是兜售成功学的新方式吗?我以为我国已开智到不需这些东西了。” 他们一开始讨论,陶一粟就偷偷跑上楼去,他在楼上养了只仓鼠,傻得要命,总是不知道怎么从滚轮跑圈上跳下来,陶一粟极其担心没人管他会跑死。 陶一粟十五岁那年,正因为偷舔没发好的南瓜面被奶奶罚去擦门口的石狮子。他擦完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爷爷的收音机声音开得特别大,坐门口也能听见武松上山去了。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慢慢驶来,陶一粟盯着车牌,停稳,车门打开,走出一男一女。 啊。 那男女看见他也愣住,女的反应快一点,上来扶着他的肩膀:“陶陶?” 陶一粟慢慢点点头:“嗯……妈?” 这次来是接他走的。 陶一粟发了好大一通火,他根本不想走,他在这里住得舒坦,也非常爱爷爷奶奶。但是家里好像没有人在听他讲话。最后陶一粟哭了,他拉着奶奶的手说不想走,他这一哭,奶奶也哭了,陶一粟立马就慌了,不敢再哭,也不敢再闹。 爸爸妈妈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领着陶一粟一步三回头地离家。爷爷给陶一粟收拾了一大包行李,把他没看完的书也装进去,本想塞套文房四宝,塞不下。奶奶提了一篮子吃的,还有几套衣服。老两口搬家似地往车里搬东西,直到陶翊箜叫停。 陶一粟趴在后视窗往外看,看着爷爷奶奶站在门口挥手,越来越远,被一个弯道阻断。 ——————————————————————————————————————— 他们要去班加罗尔,按行程要在新德里转机。 偏巧下雨,航班延误,他们一家三口就坐在机场等。陶一粟百无聊赖,趴在小桌上,想奶奶,想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3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39 爷爷,想他的仓鼠,没取名字的那只仓鼠。爸爸正在跟人打电话,声音时高时低,在玻璃窗边走来走去,皱着眉头骂天气。妈妈也小心翼翼坐在陶一粟旁边,再次试图跟他讲话。 “你在想什么呢?”妈妈歪着头,想跟陶一粟眼睛对视。 陶一粟埋进臂弯里,声音隔着闷闷地传来:“没什么。” 妈妈抬手想摸摸他的头,犹豫再三还是没碰,凑得更近一点:“饿不饿?” “不饿。” “渴不渴?” 只得到一个摇头。 妈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爸爸走过来:“看起来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住吧?” 妈妈看看窗外,站起身:“我再去问问怎么改签。”说完朝售票处走去。 爸爸看着趴在桌上的陶一粟,刚想开口,手机又响起来,接着迈着急匆匆的脚步往旁边走去。 陶一粟趴了一会儿,想上厕所。他站起身来环视一圈,没看见父母的影子,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好坐下来,一下一下晃着腿,有些焦虑地等他们。 等了七八分钟,终于看见爸爸了。陶一粟跑过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我去上个厕所。” 他爸随手一挥,心思不在这里。 陶一粟奔向厕所。 洗完手,陶一粟想抽张纸巾,却怎么也拽不出来,想抬起盖子看看是不是卡住了,抬起来不费力,但却怎么也扣不回去。陶一粟努力了半天,还是没什么进展。 “我帮你。”旁边一人伸过手,扭了扭盖子,使劲锤下去,扣了回去。 陶一粟转脸,看见一张极为好看的脸,脸型偏瘦,线条流畅,柳叶弯眉细长眼,眼睛尾端还有些上挑,眉目含春,鼻子笔直小巧,鼻翼完全不明显,使得这张脸极有女相,嘴角勾着,看见陶一粟看他,就眨了一只眼,然后笑起来。 陶一粟看看他:“谢谢你。” 那人抽张纸,给自己擦手:“坏了就走呗,管它干嘛,总会有人管的。” 陶一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我打开的。” 那人看看他,伸出手:“我叫严武。你叫什么?” 陶一粟也伸出手:“陶一粟。” 那人收回手,倚在墙上,抱着手臂看他:“你是一个人旅行吗?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你一个人趴着。” 陶一粟摇摇头:“和我爸妈。你呢?”其实陶一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站在卫生间里聊天。 严武洋洋得意地挑眉毛:“我自己。” “你自己?”陶一粟上下打量一下这个人,比自己高一点点,不过看起来力气不小,想了想还是问他,“你,多大啊?” “十七。” “你家人让你自己出来旅游啊?” “当然了,男人有这种历练可是人生经历。再说了,这是我第三次自己出门了,我都已经出门一个多月了。” “好厉害啊。”陶一粟真心实意地钦佩,他一向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汉,不过很多人都会把这个挂嘴边。“你家人不担心吗?” “嘁,严家人能连这点事情都做不来?”严武颇为得意,“你多大?” “十五。”陶一粟目光亮亮的,“你要去哪儿啊?” 严武非常享受陶一粟崇拜的目光:“班加罗尔。” 陶一粟声音也高起来:“我们也是啊。可是好像走不了了。” “嗯,我可能找个地儿住吧。你们呢?” 陶一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去问问。”说完就往外走,严武在后面跟上他。 陶一粟把严武介绍给父母,还问有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可以一起去。父母对这个不知底细的青年有些戒备。陶一粟一赌气,站在严武面前,非说要同行。最后父母拗不过,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店。 严武在登记的时候搂着陶一粟的肩膀,跟他说:“我们住一间吧,我自己住害怕。” 陶一粟点点头,跑过去跟他父母说。父母对视一眼,不同意,陶一粟生气,父母妥协。父母不太开心,严武不出房费,来蹭住,虽说是个小孩子,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但想想三个人也是两间房,开也就开了吧,严武看着也没什么危险,算了吧。陶一粟毫无意识,甚至没去怀疑自己住害怕的严武怎么自己旅行。 陶一粟拎着自己的行李,费劲地往房间里送,严武从后面赶过来,一把就拎起来,留下瞠目结舌的陶一粟,赞叹男子汉的力量。 严武进了房间就躺在床上,陶一粟站在门口仔细调空调温度。 “我们把两张床并到一起吧。”严武提议。 陶一粟调完空调去煮水:“都行。” 严武躺在床上看陶一粟忙活,房屋整理好就开始收拾箱子,居然还掏出一套睡衣。 “你不会吧,还带睡衣啊。”严武笑他。 陶一粟一顿,默默把睡衣往下面塞。 “别别,拿出来我看看。” 陶一粟犹豫了一下,还是递过来。严武翻来覆去地看:“这真丝的多娘气啊。”随手甩在床上,努努下巴,“我再看看别的。” 陶一粟就摊开箱子给他看,中规中矩的学生装,条纹衬衫格子裤,白色衬衣背带裤,还有几个领结。严武非常嫌弃,陶一粟有些不好意思:“我能看看你的吗?” “行啊。”严武从床上下来打开自己的箱子,打开密码箱子就被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撑得摊开,衣服叠得乱七八糟,其实没几件。严武随手拽出一件,皱巴巴的深绿色大衣,遍布口袋,一条褐色裤子,也是层层叠叠的口袋。他的衣服都宽大松散,鞋子也又厚又重。 “看吧,男人的衣服。” 陶一粟很是羡慕:“我能试试吗?”他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也从来没见过严武这样的人。 “试吧。”严武同意了。 陶一粟穿上这些衣服还挺合身,他们俩身材本就差不多。严武上下打量着他:“还不错,看起来挺像回事儿。” 陶一粟对着镜子站直,乐起来。严武走过来摸着下巴看他,伸手拽了拽陶一粟脖子上的红绳,拽出一块玉:“这个不搭啊。” 陶一粟低头看了一下,把玉取下来,顺手戴在了严武脖子上。 第55章 名字 2——异路 陶家住了两夜,严武也跟了他们两天,吃饭也是四人,睡觉陶一粟就和严武一间,爸妈连单独跟陶一粟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第二晚严武趴在床上看电视,陶一粟正在洗杯子,因为他们刚喝完果汁。严武抖着腿,斜着眼看陶一粟:“你这人……怎么没心眼儿啊?” 陶一粟把头从卫生间里伸出来:“啊?” “算了,”严武摆摆手,“顺便帮我洗个梨吧。” “好。” 陶一粟开始洗梨,刚开水,他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4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0 爸爸就敲了两下门,自己扭开进来,看看床上躺着的严武,看看洗梨的陶一粟,咳了两下,对着陶一粟说:“你出来一下。” 陶一粟扭头答应:“嗯,等一下,马上就好。”说着把梨洗干净,走过去递给严武,跟着他爸出来,没看见他爸的脸有多难看。 他们站在走廊里,陶一粟终于发现他爸脸色不对:“怎么了?” 他爸上下看了他一眼,带着点失望:“我们去那边坐着谈。”说完背着手朝旁边休息区走去。陶一粟一头雾水地跟上。 “那小子多大了?”陶先生坐下来眼神盯着陶一粟的脸。 “十七。” “欺负你了吗?” “没有啊。”陶一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疑问。 “陶陶,你说实话。”陶先生捏了捏眼角,“你为什么想带着他呢?” 陶一粟眼睛亮起来:“他很酷啊,自己旅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都没有人能管住他。而且不拘小节,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跟别人都不一样。” 陶先生摇摇头:“那叫不拘小节?那叫没礼貌。” 陶一粟皱起眉头:“爸,您不能用您的思维揣测他,他……” 陶先生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我跟你妈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开车过去,车都租好了,明天早上走。” “那严武怎么办?”陶一粟眼睛睁圆。 陶先生也亮起声音:“怎么办?该改签改签,该坐飞机坐飞机,没我们他怎么办?”说完起身就走。 陶一粟在椅子上坐了半天,气鼓鼓的,埋怨专治的父母,连朋友都不让交。 他想了一会儿怎么跟严武说,才慢慢走回房间。一推开门,严武就扔过来个小东西,陶一粟手忙脚乱接下来,仔细一看,是颗果糖。 严武笑着招手:“楼下前天拿的。” 陶一粟打开塞嘴里,尝了一会儿,甜甜的,菠萝味儿。 “你咬开。”严武站起来,往他这边走过来。 陶一粟咬了一口,紧接着就尝到一股咖喱味,皱着鼻子找水喝。严武在旁边大笑,笑完走到陶一粟旁边看他喝水:“这才叫特产。” 陶一粟放下水杯,踌躇了一会儿,抬头看严武:“我有事想跟你说。” 严武还是抱着臂靠着墙边,站得歪歪斜斜,这会儿脸上笑容也没收:“因为钱啊?” 陶一粟慌忙摆手:“不是不是……” “行了,我知道。”严武转身去翻自己的箱子,翻出钱包,把钱都倒出来,有美元,有卢比,有人民币,居然还有支票。“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你们算完拿就行。” 陶一粟双颊通红,又羞又愧:“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们要开车去。” 严武站起来,撕张支票签上名字,还翻出个小红章盖了一下,空着金额,拉过陶一粟的手塞给他:“那我跟你一起。” 陶一粟把手往身后挣:“不要不要,说了不是钱。” 严武站直看他:“我知道你不要,给你爸妈啊。房钱还有路上的油钱。” 陶一粟看严武的脸:“你认真的啊?” 严武笑了:“是啊,一个人多无聊,你挺有意思的。” 陶一粟也想路上有个伴儿,就拉开门准备去跟父母商量,严武上前一步把支票塞给他:“你想跟我作伴,你父母可不想,算清楚也好。”然后自顾自摇摇头,“男人还把账算那么清……” “你把钱还给他。我们不带他。”陶先生直接拒绝。 陶一粟有点生气,作为一个从来没赚过一分钱的公子哥,他十分不屑这种谈钱的活动,觉得尴尬又羞愧,把支票往桌上一甩:“我不就带个朋友,至于吗,小心眼的,把钱算那么清,还是不是男人。” 陶先生一下子就严肃起来:“陶一粟,首先,现代社会对钱的尊重是对人尊重的一部分,没有什么好羞愧的。其次,我们不想让严武同行是因为这个人我不喜欢,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投票,毕竟这是我们三个的旅程。最后,你对‘男人’这个概念是有什么理解,这么片面又偏激?” “你带我走的时候怎么不投票啊?”陶一粟翻白眼,小声嘟囔。陶妈妈终于出来劝抚,她摸摸陶一粟的头:“好了,我们带他。既然你说是你朋友,那钱我们就不要了,让他心里也不要有芥蒂,好吗?” 陶先生还想说什么,被陶妈妈打断:“你少说几句,这是你争辩的地方吗?就是个孩子,随他去吧。” 陶先生坐正:“不是这个问题。钱不要可以,带他一个也不多。可是这个人我是真的不喜欢,一点规矩没有,倒不是说他吊儿郎当,关键是他自己随意可以,对别人也随自己的心意?而且思想十分野蛮直接,你听听他都跟你儿子灌输了什么。” 陶一粟打断他父母的争论:“所以,带不带?” 陶妈妈拉住陶先生,点着头:“可以。” ——————————————————————————————————————— 他们开车已经三天了。陶一粟和严武坐在后排上每时每刻都在聊天,父母坐在前面。公路旅行久了,人也就自然熟络起来。第二夜他们住进旅馆,陶先生在陶妈妈睡着之后去楼下抽烟,碰见了陶一粟睡着之后来抽烟的严武。两人看见对方,没说话,各自抽完两根烟,陶先生上楼的时候跟严武说:“别教陶陶抽烟。”严武咧嘴一笑:“知道,我等他睡了才出来。” 陶先生跟严武的隔阂在一起抽过几根烟之后也就消磨了一点。陶一粟几乎立刻就感知了这种变化,路上话就更多了,笑的时候也更长了。 严武的衣服就没几件,本来是要坐飞机的,现在只能跟陶一粟混着穿,他还戴着陶一粟的玉,于是就把自己的手表给陶一粟戴,那块表能看三个时区,还能分东西南北,陶一粟十分喜欢。 ——————————————————————————————————————— 在陶一粟遇见严武的第七天。 下午三点,他们开在路上,那天的天气有些阴,要下雨还没下,这段路车不多,地有些不平,陶先生特地减了速。陶妈妈坐在副驾驶,头一点一点像是要睡着。陶一粟和严武坐在后面聊天。 “我有个哥哥,跟我差不多大的妹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弟弟。” “亲生的?” “哥哥是亲生的,弟弟妹妹是叔叔的。” “我也想有兄弟姐妹。” “那你……” 严武的话还没说完,两人都往前一冲,急刹车划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们的车前面横着一脸黑色的运载车,大家都愣住的时候,陶一粟发现后面也跟上来一辆车,把他们逼停在中间。陶先生打开车窗想说话,前面的车里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1 跳下两个蒙面的人。严武一看,脱口一声:“我操。”陶一粟转头看他,看见严武惊慌的脸。 “他们是谁啊?” “我他妈哪知道?”严武吞口唾沫,看着越走越近的人,“不过应该是雇佣兵。” 那两个蒙面的人越走越近,能看见他们厚重的防弹衣,上面还有几个坑,头上的钢盔上满是泥,靴子踏在地上沉沉作响,手里拿着枪。 陶先生没注意到,推开车门想问问情况,车门被来人一把拉开,二话没说对准眉心就是一枪,火花一亮,响在空荡荡的路上,没有余音,没有回声,干净利落。那边陶妈妈情况也是一样,车门拉开,一枪毙命。 陶一粟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眼睛瞪圆,看着方向盘上的一滩血,始终不敢往尸体的方向转动眼珠,余光还是瞟到,对上了他爸睁着的双眼,血从眉心往下落。 来人拉开后门,看见两个孩子,一人拽一个,把陶一粟和严武拖出来,往前面那辆车去。陶一粟刚被拖了两步,突然发疯一样往回挣,挣着挣着就嚎啕大哭起来,腿用不上力气趴在地上,蒙脸的人扯着他的后衣领,陶一粟被勒得气断了大半截,还是往他爸妈那边爬,手扣在地上,指甲从肉上起开,嚎是嚎不出声,只是张着嘴哭,口水和眼泪从乱七八糟的脸上掉下来。蒙脸的人松开手,陶一粟边咳嗽边往前快步爬,还没几步,被后面腾出手一枪托砸晕过去。 回到车上,一个人拿着相机,给他们两人分别照了张照片。 陶一粟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瞬间以为自己睡了个觉,大概有那么三四秒的时机,一切对陶一粟来说都没发生。 等他反应过来,陶一粟马上就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柱子上。屋子很暗,只有门口的地方有支蜡烛,滋滋啦啦地烧着,他身后的柱子上也锈迹斑斑,挣一下就带下两片碎屑,地是砖地,坑坑洼洼,铺的不密,能看见下面黑魆魆的土地,砖地下面还长着野草,从砖缝里冒头,满是虫眼的叶片,灰黄的叶端。 “你醒了?”严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陶一粟死气沉沉地转头看去,看见严武和他一样拷在另一根柱子上。 “他们是谁?”陶一粟的嗓子干得像握着一把粗粝的沙子。 “具体哪一派不知道。”严武摇摇头,“但是可以肯定是雇佣兵,他们的装备都比较专业,但是都很陈旧,这个队伍可能快不行了吧。” 陶一粟没说话,盯着砖缝里的草,自顾自出神,他在用他全部的理解力来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严武叫他:“你也别太担心,我这次其实是去报到的,虽然还有段时间,但是到时候不见人肯定有人找我。” 陶一粟还是不说话。 严武看看他,也靠回柱子上,沉默起来。 两人在暗光里坐了很久,蜡烛烧了一半,门口一阵响动。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拽着一个肥胖的男人站在门口往里看。那高个男人胡子满脸,头发杂乱,穿着黑色的背心,露着两条肌肉纠结的胳膊,裤子口袋负责,腰后别着一把刀。胖男人刚到他的胸口,一身灰西装脏兮兮,满脸是汗,头发贴在脸上,还在跟高个男人说什么。 “怎么闹这么大,我没有……” 但显然高个男人听不懂他说的话,拽一把他的胳膊让他看屋里的两个人。严武打量这两个人,高个是绑架他们的雇佣兵,胖子不认识,也许是雇主?但一般来说雇主怎么会到场呢?陶一粟连头都没有抬,对发生什么完全不在意。 胖子弯腰想仔细看看陶一粟的脸,高个男人从门边捡起砖块砸向陶一粟,砸到了他的头,陶一粟抬起来,头上的血留下来。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在高个不耐烦的时候,伸手指了严武。从他们后面走来一个男人,给严武开了锁,拉起他就走,严武想出招反锁那人,却被砸断胳膊拖了出去。陶一粟站起来想拉回严武,被摁住脑袋往柱子上撞了一下,再次晕过去。 第56章 名字 3——狼狈 陶一粟再醒过来,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人,外面似乎是白天,有光透过他身后的小窗口照进来,照在远处地面有个小方块。 陶一粟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周围也没有人声,偶尔有几声鸟叫。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扔在了这里。 陶一粟奋力大叫,没有任何回应。他大力拽铁链,只得到一阵哗啦啦的回响,紧接着又是一片静谧。 陶一粟低着头哭起来。他头上的伤还没好,血干在头发上,让伤口附近的头发都硬邦邦,眼泪冲掉脸上的血,滴在地上带些淡红色。陶一粟匐在地上哭,哭得绝望又无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说不吃不喝人最多只能活三天,十五岁的少年,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阳投射的方块移动到他脚边的时候,陶一粟哭累了,停了下来。 他重新坐在地上发愣,由于刚才哭得太狠,现在还在一抽一抽。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都起开了。中指起的最厉害,只剩根部一点点指甲了,肉里都是灰和小石子。陶一粟咬着牙,把指甲拔了下来,又掀开外套,里面是严武的绿色背心,陶一粟咬着角,一撕扯就扯下一块布,给自己中指包好。他不太会包扎,只是缠了缠。另外两根没那么严重,干脆不管。 陶一粟驼着背坐在地上,方块到了他的腿就不再动了,紧接着方块便消失了,房子里暗下来,外面的光也开始发黄。天快要黑了。 陶一粟开始后悔自己哭了那么久,现在非常渴。 天黑了。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连些光都可怜,更别说屋里了。他靠近柱子,缩成一团,还是有些冷。偶尔听见几声虫叫,还有老鼠吱吱的声音。 陶一粟抱紧自己,在困意中睡去,又在寒意中醒来,反反复复。 门是锁着的,夜特别深的时候,能听见外面风呼啸,刮动树枝,阴阴作响。他看见他爸爸从门口走来,越走越近,睁着双眼,额头一个大洞,从那大洞里伸出一只手,他妈妈爬出来,问他“你想什么呢”“你饿不饿”。他妈妈一张煞白的脸,边问边笑,越靠越近,笑着笑着就哭起来,身上血肉一片片掉下来,头发也脱落,在他面前和他爸爸,一起抖下筋肉,剩两架白骨,朝他扑过来,陶一粟不能动,躲不掉。 房间太大,空间太多,他独自一角,剩下的填满恐怖。 陶一粟不哭不动不吭声,可是不能不想,脑子里狂风暴雨,可他连尖叫都要费力气。 漫长的夜晚,陶一粟觉得自己要在今晚死去。 ——————————————————————————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2 ————————————— 第二天太阳照进来的时候,陶一粟眼睁睁地看着那方块亮起来。知道自己没死去。一晚上了,他父母从白骨化人,又从人成骨,现在正蹲在墙边窃窃私语,朝他这边看过来,陶一粟在想他们可能是想要吃掉自己。 可是阳光一照进来,父母就离开了。 陶一粟把大衣脱下来,右手过不去就扯烂袖子,拿脚踢过去放在那小方块下,跟着小方块移动。然后他从地上抠石块,四处寻觅硬一点的东西,在远处发现一根铁丝,他扥直了铁链,才勉强勾到,爬回来后一阵头晕,歇了好一会才继续行动。他是真的非常饿。 陶一粟拿着铁丝对准锁眼开捅,像他看过的电视剧,他猜想只要能转动锁芯,就一定能打开。可是铁丝越捅越短,大多弯在里面,卡在里面,最后动也动不了,拔也拔不出来。陶一粟看看这废掉的锁,脱力靠在柱子上,生活果然不是电视剧,自己也果然不行。 陶一粟四周看看,也没什么能拿来做工具的东西,原本有把刀,被抓的时候在车上没拿来。他不能再动了,他的力气快要干涸了,第一天只是嘴面干,后来舌头都是涩的,现在喉咙里都是干的,吞口唾沫喉管都火烧般的疼。 陶一粟喘气也喘得很慢,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再醒来就是夜里了。 他费力用脚勾回来晒了太阳的衣服,用来当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再次缩成一团,靠着柱子,陷入夜晚。 他绝望地看向门口,爸妈又出现了。 今夜,他还看见了爷爷奶奶。在爸妈前面,颤巍巍走来,脸像融过一样化下来,化成一滩血水,慢慢涌过来,只剩双眼睛在水上眨巴,陶一粟还能听见他们说话。 “你渴不渴呀?” 陶一粟终于哭起来。他生命里美好的东西现在在他的臆想里折磨他,他们明明那么爱他,可他处在这种条件下没有乐观的勇气,想什么都如此消极。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撑着在等什么,万一那扇门是打不开的呢? 陶一粟只哭了几声便停下来,靠着柱子看恐怖秀,他连脑子都一并休息,没什么想法。今晚比昨夜还要冷,陶一粟觉得自己要在今晚死去。 ——————————————————————————————————————— 第三天。陶一粟还是看见了太阳的光。 他终于正视自己不愿意死去的事实。今天阳光没能驱散墙边的父母,陶一粟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今天他连动一下都要喘半天,头晕眼花。 陶一粟想,自己如果今天再不做点什么,绝对活不到明天。 他盯着自己的手链,下定了决心。他咬紧牙,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左手握成爪,用右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左手的骨头,听见骨头断开的声音,疼得陶一粟牙都咬不住,喊了出来,一鼓作气,死不放手,把自己的左手捏成了一滩泥,从手铐里往外拔。 他的左手只是神经性的抽搐,用不上一点力气。陶一粟坐在地上喘气,胸口通通跳,吵得他耳鸣。 陶一粟扶着柱子,慢慢撑着站起身,望着门口,朝圣般迈步。 他拖着脚步,终于到达门前,伸出颤抖的右手,握住把手,愣了几秒,下定决心,转动一下。 锁的。 陶一粟直接瘫倒在门边,他扶着门,被绝望淹没。 他没有绝望几秒,就又撑着站起来,他想在自己力气用完之前做所有能做的事。他往回走了两步,想看看铁链能不能取下来砸把手。 门就是在这时突然被打开,两个雇佣兵看见屋子中间站着的脱水严重的,吊背红眼青白脸,活死人一样的陶一粟,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对面的陶一粟眼睛一亮,朝他们扑过来,腿上没力,摔倒在地,他伸着手抓他们的裤脚,被一脚踢开,门重新锁上。 雇佣兵出门去告诉领导,他们走了四天,没想到这怪胎居然命这么硬。 陶一粟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理智也没剩多少,眼睛闭上容易睁开难。 门再次打开,一个人走进来端着碗米饭,递给他。陶一粟只看见了米饭,挣扎坐起来用手抓着往嘴里塞,塞了半盘,就放下盘子扭头呕吐,他很久没吃饭,又吃得这么快。来人看他呕吐了,就站起身要走,陶一粟抓着他的裤脚,比划着想再要一份,那人看看他,点点头出去了。 ——————————————————————————————————————— 陶一粟还是被关在这房间里,没人来理他,但是有人来送饭。送饭的人是个印度人,一米八左右,身材又宽又短,脸上胡子遮了大半张脸,胡子没修理过,上面有时会沾着黏着的酱料,结成块挂在胡子上,那人行动一大就碎掉落下来。一双眼睛一只眼白发黄,另一只布满血丝,额头高又凸,头发稀疏地翘着。那一双眉毛尤其引人注意,尾端挑的非常高,而眉心陷入鼻中,使得眉毛看起来像是两把刀对称着插在眼上,因此这个人任何表情都显得异常凶狠。这个印度人也是最早来给陶一粟送饭的人,这几日陶一粟的伙食全由他负责。他还给陶一粟的手做了简单的处理,但里面的骨头还是错位裂开的。 陶一粟总共见过七个人,其中最早的两个带着面巾和头罩,领胖男人来的高个男人肤色比印度人白,像是阿拉伯人,最后看见的那两个人也像是中东人,陶一粟便开始猜测这印度人的身份。 陶一粟数着太阳升起的天数来计算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他在数到第三天的时候要了卫生纸,第五天才拿到。他在数过十天的时候开始感到恐慌,数到第十五天的时候他开始清理房间。 这几天他吃喝拉撒都在这房间,整个房间充斥着异味。陶一粟把自己的呕吐物和排泄物都拿衣服叠着推到角落里,路上留下的痕迹用送来的水擦地,他的大衣已经不能用了。 吃饭在距离最远的另一个角落。他的脑子已经记不清太阳升起多少次了,他用手表的棱在墙上划着日子。 天气渐渐热起来,陶一粟十七天没有洗过澡,头发开始变长,脸上胡子也冒出来,眼底全是红色浮肿,衣服上被跳蚤啄出洞,跳蚤在陶一粟身上爬动,陶一粟把自己身上抓出一道道血印。那所谓排泄物的角落上面笼着一层苍蝇,还有白色异虫穿梭其中。其他生物渐渐要占领这个房间。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陶一粟每天坐在房间里,从日出到日落,快要把他逼疯了。他的脑子一团浆糊,有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拿头撞墙。他的思维开始断层,某日午后断开,再连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在失去思维控制的时候,陶一粟就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3 急得开始发疯,又踢又打,往墙上撞,嘶吼着跪在地上,抓自己的脖子,指甲缝里都是血肉。 —————————————————————————————————————————— 不记得是哪一天,进来的人不是印度人,是个端枪的阿拉伯人,一把拉住陶一粟,把他拉出房间。 陶一粟一下子进到阳光下,眩晕地腿软,往后缩想回去房间里,被那人大力一拽甩到在地上。 陶一粟在地上发抖,像个被拖出地窖的阴鬼,见阳必死。 旁边的人交谈了几句,印度人蹲在他面前,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问他:“你会说英语吗?” 陶一粟没反应过来,人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印度人摇摇头,站起身,旁边有人上来,直接用枪对准他的头。陶一粟猛地伸手拉住印度人的裤脚,张开嘴,从喉咙里往外挤字,试着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会……会……” 那印度人看看高个男人,得了同意又蹲下来,慢慢开始跟陶一粟说话。 他们现在在深山里的据点,最近的公路走路要七个小时。本来这些人要撤离,都已经走出去了,才发现外面情况很糟,只得重新折返。原先要接应他们离境的人叫阿诺德,是出入管理局的一名普通员工。阿诺德在一场演变为街头斗殴的游/行中被枪杀,印度政府安保长官是新上任的,决定拿街头斗殴做个大新闻,开始彻查跟街头斗殴有关的一切人员,在调查死亡人员阿诺德时,意外发现他跟来自巴基斯坦的一伙不知底细的人员来往非常密切,根据监控和知情人描述,画出了人像,贴了通缉令。所以风声很紧,他们要在这里多一段时间。叫陶一粟出来的目的很简单,他们的食物撑不住了,而印度人一个人拿不了太多,其他人又容易引起怀疑。 印度人还在讲的时候,旁边端枪的人踹了他一脚,嫌他说的太多了。印度人马上噤声,站起来看老大的脸色。高个男人跟他说了几句,点了点头。 印度人拉陶一粟起来:“你得先去洗个澡。” ——————————————————————————————————————— 陶一粟洗完澡,换上了干净衣服,跟着印度人往外走。印度人走之前比划了什么,老大摇了摇头。 路上陶一粟跟印度人小心翼翼地说话,他猜想刚才印度人是想要把枪,那些人没给他。印度人说那些巴勒斯坦人原来隶属于一个雇佣军组织,那个组织近几年不行了。他是金奈人,从监狱里出来没什么正经事做,本来作为当地的联系人帮他们处理过不少事情,认识快十年了。这次事情出差错了,留他在这里,一方面可以带他们熟悉地形,另一方面可以代替他们去外面,平时就负责做做饭。 陶一粟旁敲侧击地问他有没有什么打算。印度人恶狠狠地叫他别想花招。 他们下了山,穿过树林,不休不止地走了六个半小时,才终于走到了公路上。两人在公路上等了半天,才有辆皮卡愿意带他们。 皮卡带他们到城里,两人下了车,先去租了一辆车,开去去市场上买东西。 已经下午四点了,他们今天是赶不回去的。 他们把车停在一个拐角,两人徒步走进市场。陶一粟背着一个筐子,手里抱着一个筐子,印度人只背了一个。印度人死死地看紧陶一粟,不让他走到后面。印度人负责讨价还价和选购,买完了就扔进陶一粟的筐子里。在印度人不看他的时候,陶一粟对着旁边的商贩使眼色,商贩开口问他有什么事吗,印度人扭头凶狠地盯着陶一粟,陶一粟只能低下头。 第一次购物后他们去把东西放到车后面。印度人叫陶一粟坐到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座,关好门,摁住陶一粟的头往手套箱上撞,陶一粟想用胳膊撑,没撑住,额头上红肿一片。印度人靠近他:“你给我老实点。懂就点点头。” 陶一粟点点头。 印度人拎着陶一粟的后领:“现在我们下去买东西,你再做多余的事我就弄死你。” 陶一粟点点头。 印度人开了车锁,拉开自己这边的门。 但是陶一粟更快,他拉开门跳下去就跑,玩命儿般飞奔,眼前都是金星,路线也歪歪扭扭,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但是陶一粟不认识路,他本能地朝人多的地方跑,没跑多远就是个巷口,陶一粟在直行、左转和右转里,选了左转。 左转是死路。 印度人已经跟了上来,陶一粟的呼救没有什么效果,只是引来几个人的注视,印度人用当地话劝他们走开,那些人看了看墙角里的外国人,都四散而去。 陶一粟正挣扎着往墙上爬,被人一把拽下来,拳头砸在他脸上和身上,陶一粟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心口,抱住头,只能感觉身上一阵阵重击。陶一粟现在还不了手,因为他非常饿。 当天他们的购物先行结束,印度人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去买,他们住进一家小旅馆的标准房间,没有热水,房间一股霉味,电视是坏的,两张小床白色的被单上有着久经考验的污渍。 印度人买了饭,进门把储备放在墙角,看看站在门边像个鬼一样的陶一粟,把饭放在了桌上。印度人叫陶一粟进来,关上门,自己坐下来吃饭。陶一粟还是站在门边,盯着桌上的米饭和几份打包的菜。 印度人边吃边看陶一粟,这小鬼又怕又慌又疯,还算不算个人? 陶一粟根本就没在考虑这种问题,他浑身是伤,一天没进食,精神层面的任何感知都算个屁。印度人吃得差不多了,他勾勾手,叫陶一粟坐下来吃饭。 陶一粟扑过来,拿起勺子往嘴里挖。陶一粟左手根本不能动,右手缠着发臭的布条,饿狗一样进食。 印度人走去角落盘货,陶一粟把装菜的袋子也舔了一遍。他进完食以后看着印度人,小心地开口:“我的手需要看医生。” 印度人抬眼看他一下,没说话。 “现在动不了,没办法帮你把东西带回去。” 印度人这次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看了看他,最后点了点头。 陶一粟去卫生间洗澡,他脱光了衣服看镜子里的人,像是在看另一个世界。那双眼睛浮肿凸出,眼下一圈黑紫,人不自觉地弓着背,像猫进入紧急状态,身上遍布伤痕,红色的是最新的,紫色的是瘀血的。这双手尤其,左手肥肿,指端瘀血严重,手面上有青紫的斑点,里面的骨头是歪的。右手中指感染,流脓染脏了布条,另外两根指头指甲还在长,翘起的指甲盖从肉上长远,除了有些发炎,其他没什么。 陶一粟盯着镜子,盯久了就心头冒火。 他仔仔细细刮了胡子,把头发拢到脑后。直接用 分卷阅读143 - 分卷阅读143 - 分卷阅读14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4 水冲自己的中指,冲干净脓包,缠上卫生纸。尽了他最大的努力,想看起来有个人样。 印度人在外面踢门。 出来的时候印度人拿手点着陶一粟的肩膀,越过他肩膀看向洗手池,确认了剃须刀片还在。他放开手,上下看了看陶一粟,摸了摸下巴,放陶一粟出来。 陶一粟躺在床上有种归家的错觉,床再脏也是软的。陶一粟没费什么力气就睡着了,他太渴望一场好觉了,在梦里一定是更好的世界。 陶一粟被一阵响动惊醒。他侧躺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酸臭,贴着他的背从身后而来。紧接着便听到粗重急促的喘息,裹着腥气从嘴里送来,在陶一粟耳后作妖。到这时,陶一粟才感到腿间夹的东西。他刚想动,被印度人摁住大腿:“你手伤还想不想看医生了?” 陶一粟僵在原地。 印度人让他两腿交叠,自己在中间的缝隙里耸动,夹着几声俗言恶语。 “腿……夹紧点……钱花给医生,那就只能你帮我了……” 陶一粟看着他面前的一片阴影,什么也不说,麻木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印度人把他腿间弄得一片黏,然后爬下他的床,回到自己的床。 陶一粟还是没有动,他睁着眼,睁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翻下床,冲进卫生间呕吐。 吐完陶一粟看着污秽,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太浪费食物了。 然后陶一粟冲了个澡,回去睡觉。 第二天,他们买齐物品,陶一粟去看了医生,启程回去。他们沿公路开车,快到入口的时候,把车远远地停到一个废弃的避风洞里,然后两人拖着背着扛着大包小包往回走。 ——————————————————————————————————————— 回去之后,陶一粟就不想再住进那间屋子了,他宁愿在外面住帐篷也不想再被关在里面。最重要的是,他回去就等于还是被关起来,只有留在外面才有希望。于是他跟老大提议,印度人给他翻译。老大不同意,根本不想听。印度人破天荒地替陶一粟说起话,具体什么陶一粟不知道,但是印度人之后就叫陶一粟跟着自己做饭打下手。 印度人的房间里起码不是吃饭和上厕所一间混用,陶一粟拉了张小床摆了进去。 这批人一共十五个人。一共有两座房子,两座都是平房,简陋的水泥砖,灰墙,不用瓦,毫无设计,建了个长方体,一个房间前后开两个口,当做门和窗。陶一粟他们在的这一座有四个房间,除了原来关他的,还有印度人的房间和一个岗哨,因为这边更靠开阔地,背面是做饭的地方,用砖裹得严实,没有窗,怕有烟。这一座跟西边那一座房子隔了300米,西边的房子更好,陶一粟没过去过,外观大差不差,但听说有餐厅。有时候陶一粟望过去,能那座房子最东边的房间门口有人在门口排队一样地等待,裤子拉链解开,抽烟聊天,他就有些羡慕,他跟印度人都只能跑到东边野地里上厕所。 相处久了,陶一粟就不难发现印度人地位之低,那些人完全把印度人当外人,也难怪,毕竟他原先只是个联系人。陶一粟也开始明白印度人为什么要帮他,印度人也需要有人帮衬,他也信不过雇佣军,这也是为什么他最早要给陶一粟一口饭的原因,想拉拢个人,哪怕不能当帮手,也能拿来挡子弹。 陶一粟跟印度人相安无事,几乎不沟通。 陶一粟一天中最难过的时候是早上醒来。因为总有几秒钟他是完全不记得这些经历的,那几秒他以为自己还是在奶奶家的床上醒来。直到霉味把现实带到面前。陶一粟要用很大的努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在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崩溃。 陶一粟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光就是去野地里上厕所。他总是要四处逛逛,那个时候陶一粟还没有要绝对掌握地形的执念,他真的就是四处逛逛。但是也从来没有走太远,迷路的话他活着走不出这片树林。 走得最远的时候走到了小溪边,天气热的可怕,陶一粟穿着破破烂烂的背心和短裤就跳下去,泡在水里,水面到胸口。有时候树上会停着鸟,那种鸟嘴巴非常大,陶一粟从来没见过,蓝红色,停在树上低着头,看一会儿就拿翅膀挠挠脸飞走。水里没有鱼,也没有多干净,中间深一点的地方有草,慢慢地飘着。阳光刺眼,不能仰头,眨眼的时候合上眼帘,眼皮前是明亮的黄紫色。无风,树也要出汗,虫鸣和鸟叫此起彼伏,喧嚷吵杂,尖声分贝极高,本该催人心烦。 可万物都是热的,天地都是活的。 陶一粟就靠在岸边,站在浅水里,享受这一点美好的时光,这样的时光,对陶一粟来说,叫做“人类”。 陶一粟拿手慢慢划水,消磨着时间,可是从水草里滑出一条蛇,陶一粟一激灵,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在岸上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 当陶一粟发现一天印度人看他的时候有点多时,就知道事情不对。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背对着印度人,但是没有睡。 一会儿,听见印度人木头床咯吱的响声,然后是脚踏在地上的声音,然后陶一粟感到自己的床边突然一沉,等了一会儿,一个东西顶在他的背上。 陶一粟从他枕头下拿出收别人的空酒瓶,朝着印度人的小兄弟狠狠砸去。印度人反应过来便想上来抢,陶一粟一脚踹他下档,印度人捂着挡往后退,倒在地上。陶一粟跳下床,快步走过去,把酒瓶砸在印度人头上。砸了三下才砸碎,印度人头破血流。陶一粟抓着剩下的瓶茬,朝印度人腹部捅,被反应过来的印度人死死接住,手上的血往下掉。印度人力气更大,掰开陶一粟的手指,玻璃茬掉在地上,印度人腾出另一只手,抓住陶一粟的头发往床边沿撞,陶一粟被撞了两下,马上伸出胳膊撑着边沿,使劲往后仰头,印度人恶狠狠地逼上来,陶一粟突然一松力,印度人往前栽去,陶一粟马上绕到他后面拿胳膊勒他脖子,同时学着电视里,双腿想压着印度人的胳膊。 没成功,印度人咬着牙扯开陶一粟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马上翻过身用拳头砸向陶一粟。揍到陶一粟开始吐血,瘫在地上气喘吁吁,才收了手。印度人也累得不轻,朝地上啐了一口,什么兴致也没有了,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往床上走。 陶一粟跳起来,拎着椅子朝印度人脑后砸,砸得印度人扑通跪下,转脸一看,陶一粟已经癫狂了,两眼血红,像辆失控的车,准备开下悬崖。 不知道打了多久,谁也没赢。 陶一粟怀着杀心,但是没能杀掉印度人。印度人没怀杀心,因为他处境复杂。他上次拼了命证明那些雇佣军不适合出去采购,会被发现,他们实在信不过才拽了这 分卷阅读144 - 分卷阅读144 - 分卷阅读14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5 个小鬼。出城租车的人是印度人的熟人,上次他已经拜托这个人帮自己搞个门路,准备离开这些雇佣兵。杀了陶一粟,下次再出城就会有他们的人跟,到时候就不好跑了。而且住宿的旅店老板就是介绍雇佣军的中间人,自己出去必须跟他报备。 印度人躺在地上喘气,看陶一粟:“我今天死,明天他们就会杀了你。” 陶一粟抬起眼睛,但是没抬头,眼珠顶在眼皮上,印度人能看见他眼珠下方的眼白,异常狠戾:“那也是你先死。” 两人沉默着,印度人坐起来,给自己点烟。 陶一粟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抬头看印度人:“给我一根。” 印度人看看他,把烟盒和火机放在地上,滑过来。 陶一粟抽出来一支,点上,没吸,烟燃烧着。 燃了三分之一,陶一粟突然抬头说:“我知道你准备干什么。” 印度人回望他,没说话。 “我爸妈也租过车,你什么证件都没给,也没有登记,给的钱也没记。”陶一粟终于抽了一口,“他要帮你离开吧。” 印度人还是不说话。 “算我一份。”陶一粟弹弹烟灰,动作还不熟练,烟差点脱手,“不然我就告诉他们。” 印度人仔细看着这个曾经来自文明社会的人,认真地开口:“你拿什么证明?” 陶一粟摇摇头:“不证明,他们会杀了你,他们不会在乎的。下次找个人跟我去就行了。” 印度人把自己的烟摁灭在地上:“或许我该先杀了你。” “要是对你没影响,刚才你就杀了。” 印度人勾勾手,陶一粟把烟盒和火机滑过去,印度人吸了吸鼻子,点上烟:“成交。” 陶一粟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床边,躺下睡了。 印度人从那以后再也没对陶一粟做过猥亵之事,原本陶一粟在他眼里是个纤细的少年,现在是一个火/药桶,随时准备自爆,死前也要拉上自己。印度人迫切地想让陶一粟去死,却又别无选择的需要他。 印度人其实没想带陶一粟走,只要下次一出这里,陶一粟的威胁就一点用都没有。当务之急,就是忍到下一次出去。 陶一粟也日发担忧,他不太确定自己有多少把握。 印度人和陶一粟是整个群体里最底端的两个人,处在任人鱼肉的境地。他们互相需要,互相戒备,互相厌恶,互相刺探,互相鄙夷,互相希望对方去死,又互相希望对方活着。就像任何社会结构里底层动物一样。 第57章 名字 4——诛心 陶一粟和印度人坐在地上吃罐头,陶一粟一天两顿饭,午饭和晚饭。午饭时陶一粟的罐头里都是黄豆,还有些蘑菇,连个肉沫都没有,汤汁一股豆腐味儿,混在这里居然还有些肉气。陶一粟现在吃饭非常不挑拣,而且绝对不会浪费食物,就不说把罐头盖子舔得干干净净了,吃完之后往罐子里倒些热水,当饭后的汤,然后陶一粟趁岗哨那个人没在看,又拿了一个罐头,印度人看见他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两人破天荒地吃完饭坐在地上晒太阳,今天早上刚下过雨,天气有点阴,不过很快太阳就会出来。还有五天就到了下次出去的时候。陶一粟现在精瘦,但手脚长,胳膊像蜘蛛的腿,整个人都晒得很黑,皮肤上一块一块被晒得脱皮,不过这都是小伤。 陶一粟时常会往西边的房子看,那里总有他没见过的东西。有一次看见高个男人拿个巨型电话,天线伸得有半米。那边还有一条狗,在西边雷区周围守卫,又黑又大,很少叫,吃得很多,只吃肉,但是每次印度人做的菜都会给狗一份。陶一粟跟印度人的关系渐渐和谐起来,井水不犯河水,心情好的时候,印度人还会对陶一粟的困惑指点一二。 陶一粟发着愣,看着太阳穿过头顶密密的树叶,在地上斑驳的光点。印度人在他旁边剔牙,用一根小树枝,挑两下,舌头顶顶,一口吐出来。 陶一粟扭头看着西边的房子,看了一会儿:“再往西边是什么?” 印度人正皱着眉头看自己手指,上面沾着从牙里剃出来的东西,他正在研究这是什么,听见陶一粟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西边:“雷区。” 陶一粟继续看着西边的房子:“啧,还有厕所,真厉害啊。” 印度人笑了一下:“这地方装个屁厕所啊,你傻啊?” 陶一粟皱着眉头看那个靠东的房间:“那那个是什么?” 陶一粟转过头,对上印度人,印度人往那边望了一眼,勾着嘴角眯着眼笑:“那可不是厕所啊。” 陶一粟脸色严肃起来,他脑子里突然有点疼,有种极其不好的感觉:“那是什么?” 印度人说:“你还记得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儿吗?” 陶一粟僵在原地,僵了几秒,突然跳起来朝那边奔去,印度人在后面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也赶紧跟上去拉陶一粟,同时还要跟后面警觉举起枪的岗哨解释,没什么事。 印度人扑住陶一粟,陶一粟挣扎着往前去,印度人死死抓着他的脚,再次把他拽倒在地上,爬上去摁住陶一粟的嘴,扇了他几巴掌,钳着他的脖子把他往房间里拽。 印度人把陶一粟扔回房间里,关上门,他手上被陶一粟咬的血流不止。陶一粟刚摔在地上,就爬起来要往外去,印度人一边拦他一边喊:“你去干什么?会死的!” 陶一粟像听不见一样,固执地冲撞着,跟印度人扭成一团,直到自己身上青紫红肿,满是颜色,印度人也挂了彩,往地上啐一口,唾沫里带着血丝。印度人一看自己流血,扭头想再给陶一粟一拳,可是又怕他回手再打起来没完没了,气恼地停了手。 陶一粟坐在地上喘气,低着头看地,过了半天,才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印度人叹口气:“就这么回事儿呗。” 陶一粟抬起头看他:“为什么一开始要带他走,我以为他离开了。他说有人会接他什么的……” 印度人摇摇头:“雇佣军是中介找的,胖子是雇主。那胖子也是傻,他托中介说要下黑手,后来又嫌闹得大,靠,交给雇佣军还想怎么“小”。这帮人也是可怜,要不是没落了,至于接这种活儿?本来吧,一开始是说关他几天,杀了他,拍几张照片寄出去。后来……你知道,这里太无聊了,没有女人,他长得又好看……” 陶一粟开始发抖:“多久了?” 印度人吸吸鼻子,掏根烟:“挺久了。那时候我们走的时候也带他了。” 陶一粟抬头死死盯着印度人:“我要去见他。” 印度人笑了一下:“轮得到你?我他妈还不能去呢……” 陶一粟没理他,开了门坐在台阶上,盯着远 分卷阅读145 - 分卷阅读145 - 分卷阅读14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6 处那个房间,一盯就是一下午。 天渐渐黑下来,这之间每进去一个人陶一粟就抓紧自己的胳膊,抓得胳膊上血道越来越深。 印度人走过来踢他一脚:“你不进去睡觉吗?” 陶一粟摇摇头。 印度人看看他,蹲下来:“岗哨等下会来问你的,你要看也躲个隐蔽点的地方啊。” 陶一粟起身回去,绕过这座房子,走进树丛里,在树林的遮蔽下蹲望。 印度人耸耸肩。 不知道几点了,蛤/蟆的叫声规律起来。那边的房间终于没有有人的迹象。 陶一粟站起来,弓着背小步跑过去。 那房间没有锁门,也没有开灯,陶一粟浑身颤抖,站在门口不敢动作,害怕可能会看见的东西。他低下头,看见地上有满地零散的照片,陶一粟捡起来,照片上的严武眼睛被蒙着,浑身赤/裸,满身伤痕,缩在地上。第二张严武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手被吊起来,还是浑身赤/裸,一个男人脚踩在他背上。第三张严武手绑在背后,脸贴在地上,几个男人的脚在他旁边。 陶一粟不能再看下去,手里紧紧地攥着这些照片,推门要进去。 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下来,栽下台阶,捂住嘴躲在暗处。陶一粟闻着味道知道是印度人,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雇佣兵推开门走了进去。陶一粟大力挣扎,被印度人捡起转头大力砸了两下头,瘫倒在地上。印度人看着晕倒的陶一粟,想这孩子的脑袋可被砸了不少次,会不会有后遗症?转念一想不管自己的事,就拖着人回去了。要不是他出来上厕所,看见有人往这边来,什么都毁这小子手里了。 陶一粟再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印度人脚边放着一个盆,盆里都是花生,但是他没在剥花生,他正在翻手里的照片,挑着眉毛撇着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陶一粟头疼欲裂,他扶着地起来,然后想起来一切,想起身从印度人手里夺回照片,却眼前一黑又倒下来。然后一边锤着自己的头,一边伸手:“给我。” 印度人挑挑眉毛,递过来。 陶一粟看不下去,翻过这些照片。 这才发现有一张背面写了字,中文。 印度人低下头剥花生,没听见陶一粟的动静,抬头看他,他正瞪着眼睛看照片背面。陶一粟死死地盯着背面,手抖个不停,脸上表情还是震惊,突然就开始落泪,吓了印度人一跳。 “你又发什么病?” 陶一粟嘴唇颤抖:“这是我家的地址……” 印度人眨了两下眼,处理这个信息,眼珠在眼睛里转了两下,伸出一只手指着房顶,恍然大悟的样子,长长地“ah”了一声,:“他们找的是你啊……” 陶一粟说不出话。 “怪不得你说是‘我爸妈’……”印度人撇撇嘴,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剥花生:“命运啊,真是奇妙……” 陶一粟噌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印度人把花生往盆里一摔就跟上去:“妈的,又他妈开始了,没完了……” 陶一粟没能出门,印度人死死护住门:“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陶一粟抬头看他:“他们不是找我吗?” 印度人叹口气:“钱都付过了,交易结束了,找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清醒点吧。” 陶一粟想了想,还是伸手够门:“那我去救他。” 印度人仰头叹气:“你是猪吗?你怎么救,他们有枪啊,枪啊傻逼!你他妈非要去死就不能等我……”印度人把后半句咽回去。 陶一粟盯着地:“我一定得做点什么。” 印度人按住他的肩膀:“对,对。”然后扶着他往回走。 陶一粟眼神涣散,脑子动起来:“我一定要先见他一面,看看他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印度人敷衍地点点头:“有道理。” 陶一粟第二夜也蹲在树丛里,这次印度人也一起过来,给他放风。印度人非常愤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招这么个麻烦。 等周遭陷入寂静,陶一粟移动过去,印度人在后面也十分不情愿地跟过去。 陶一粟握着把手,定定神,推门进去,印度人往里看了一眼,坐在门口放风。 陶一粟打着手电,照到了严武苍白的脸,上面一双眼睛正无神地看过来,陶一粟手一抖,手电筒差点掉下来。他紧张地叹口气,想把手电筒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一照过去,看见柜子上有个瓶子,里面装满水,泡着两颗睾.丸。陶一粟吓了一跳,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把手电筒放好,转身看严武。 严武的头低着,陶一粟蹲下来,仔细看着他的脸,轻轻叫他:“严武?严武?” 严武抬头。 死气沉沉的眼,死气沉沉的脸,像一截掰断的钢。 严武直直地看着陶一粟,沉默不语。 陶一粟看着严武,眼泪就流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严武浑身赤.裸,两只脚各套着脚链,被拉向斜上方,一眼可看见和被拓开的入口。严武靠着破烂的沙发,身上是青紫的伤痕,一边脸肿起来,嘴角都是燎泡,膝盖骨高高地凸起,骨头形状透过皮能清晰地把握。 陶一粟偏过眼睛,咬紧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声音。 严武却开口了:“陶一粟……”声音像扯出来一样,嘶哑,有气无力。 陶一粟赶紧抬头看严武,脸上的泥污被眼泪冲下,抬手慌忙抹了一下,抹花了整张脸。 “你没死啊……” 陶一粟认真地看严武,咬着牙:“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相信我,不管做什么……” 严武却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偏开眼,自说自话,像在另一个世界:“……我爸……还在等我报到……我哥看起来是个很冷酷的人,脾气不好……我弟弟是个傻孩子,现在还小……我最担心的是我妹妹,她是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她一定最难过。” 陶一粟想去拉他的手,被严武轻轻抬手拒绝。陶一粟手愣在空中,又缩回来,握成拳,压在地上,跪在地上想靠得更近:“别担心,我们都可以回家的……” 严武突然死死盯着陶一粟:“你说你想帮我?” “是,我可以。”陶一粟虽然脑子里毫无计划,但心里满是冲动。 “那你帮我个忙吧。”严武往前凑了凑,“帮我杀了他们。” 陶一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脱口想问怎么杀,但是一看严武的脸,连问题都问不出。 “我只拜托你这件事。”严武慢慢说话,“我想让他们去死。” 陶一粟跪在地上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严武手臂动了动,陶一粟往前移动想帮他,但是严武把什么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扔在地上:“你的东西,还你。” 陶一粟双手颤 分卷阅读146 - 分卷阅读146 - 分卷阅读14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7 抖地捡起来,严武看着他的头顶,口气冷地像块冰:“我替你走这条路,你替我报仇吧。” 陶一粟不敢抬头,严武什么都知道。 陶一粟握着自己的玉,弯着腰几乎贴在地上。 门口的印度人推开门,在缝里叫陶一粟:“岗哨起来了,在东边巡逻,我们要回去了。” 陶一粟再抬头看严武,后者转开了头,不看他。 陶一粟慢慢站起来,垂着头拖着脚步往门外走,像鬼一样失了神,离开了房间。 陶一粟睡不着,他从那天起一直在挣扎,坐在地上削柴,削着削着削出尖锐的头,使劲扎在地上,印度人在旁边看他一眼。 “你们那天说什么了?” 陶一粟没应声。他看了看削出的柴,想着有没有可能下毒?下毒的话能瞒过印度人吗?要怎么保证严武不吃到呢?那些人不是一起吃饭的,没吃的人怎么办呢?…… 印度人索性也不再问,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感兴趣。还有三天就离开了。 到了出去的那天,陶一粟跟印度人出发离开,离开之前印度人还跟一个雇佣兵争执了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了路之后印度人就开始骂骂咧咧,词语一直重复,骂了两个多小时。 陶一粟走着走着发现不是上次走得那条路,因为太阳的方向不对。他问印度人是不是换了一条路。印度人咧开嘴笑了:“是,下雨了,上次那条路不能走。而且这路这么复杂,没有我你走不出去的。” 确实,陶一粟没有走一遍就记住路的本领,听了印度人洋洋得意的话,陶一粟停住,目光在印度人身上锁了几秒。印度人发现自己走得快了,马上折回来,推了一把陶一粟,叫他走前面,别想耍花招。 一样是两天的行程,他们晚上要住进旅店。 陶一粟这次从出来之后,一直都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上次印度人跟旅店老板交流的时候自己被打得已经很晕,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老板,这次老板跟印度人聊了一会儿,用的是英语,不是当地话,说什么还有别的雇佣军来了,具体干什么不清楚,让他们小心一点。陶一粟本来还以为老板也是印度人这边的,现在看起来倒是像树林里那些人那边的。 两人上楼,印度人进去洗澡换衣服,陶一粟看着电话机,坐立不安。 陶一粟特地等到吃完饭,才选择摊牌。 印度人这次已经没心情整货物了,一直在收拾自己的背包,看都不看陶一粟。 陶一粟坐在桌旁:“不是说帮我也走的吗?” 印度人听见扭头看他一眼:“啊,你找警察吧。” “我找了。”陶一粟默默把餐刀攥在手里,“刚才找的。” 印度人停下手,走到窗户前往下看看,扭脸看着陶一粟:“你找过了?” 陶一粟点点头:“嗯,打电话举报的。” “举报?”印度人疑惑起来。 “对。租车公司跟巴勒斯坦那些人有联系,到处都是保卫处的电话。”陶一粟指了指门后贴的宣传单,“你朋友应该会被抓吧?你可能走不了了。” 印度人强装淡定:“很快就会放出来,没什么大事,他能处理好的。” 陶一粟点头:“但是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他那时候可出不来。” 印度人冲过来,把桌上踢到一边,伸手来抓陶一粟,陶一粟掏出刀乱挥,印度人被划了两下,有些忌惮地退了一步,但还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你他妈疯了?我拦着你不让你跑了吗?你他妈跑啊!” 陶一粟举着刀,也十分慌张:“我不能跑,我还要救严武。你也说过,没你我们走不出那地方的,你这次出来,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回去?” “谁他妈管你啊!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去死还是回去关我屁事!你回不回得去关我屁事!”印度人出离愤怒。 陶一粟用力握着刀:“你不能走。” 印度人不理他,一步跨到电话机旁,给租车的朋友打电话,前几个号码都没通,后来终于接通了,他们用当地话交谈了几句,印度人一下子把听筒砸回去,又抄起电话机砸在墙上,然后转身恶狠狠盯着严武,迈了两步,陶一粟拿好刀,随时准备拼命。 印度人停了,看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瘫坐在床上。 印度人低着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陶一粟手里的刀就没放下来过。 印度人站起来,又走到窗户旁往下面看了看:“你报警就只说了租车人的事,没说在森林里的雇佣军?” 陶一粟还是举着刀:“是,还没来得及,送饭的过来了,不能让他们知道,然后你就出来了……” 印度人扭头看陶一粟:“跟我说说你什么打算。” “报警,你带我跟警察过去。” 印度人吸了吸鼻子:“你那天跟那男孩儿说了什么?” 陶一粟慢慢放下刀,但是充满戒备:“他叫我救他。” 印度人摸着下巴,眯起眼睛,自言自语:“救他……” 印度人沉默了很久,最后眼神落在陶一粟的刀上:“你其实特想杀我吧?” 陶一粟以为他在担心救出严武之后的去向,马上保证:“救出来我就会放你走。” “说得好像我怕你一样。”印度人轻蔑地笑,然后陶一粟的方向靠了靠,“那小子不想报仇吗?杀光所有人?” 陶一粟一愣,被猜个正着,不会打马虎。 印度人一看他的反应,就懂了,手举起来:“我同意他的主意。” 陶一粟有些懵,印度人靠近他,眼神十分诚恳:“你听我说,这里不是你们国家,我在这里长大,这里的警察都不做事的,那么凶狠的歹徒他们不会敢直接去,肯定要叫来支援。支援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到的,但是你我明天就要回去,不回去旅馆老板会通知他们的。那林子连个地图都没法画,警察怎么跟上来?哪怕现在保卫办人员齐全,能迅速找齐人手,这么大动静,老板会发现的。再哪怕,完事具备,我们到了那里,他们还没走,我们跟他们打起来,那孩子又有多少可能活下来?东边岗哨一响,他们就往西边跑,他们要绕过雷区,难道还会带着他?他们不带他,这么长时间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把他怎么样?” 陶一粟第一次听印度人说这么长的话,磕磕绊绊却好像很有道理。 见陶一粟没吱声,印度人再接再厉:“所以,他说得对,我们要想活下来,就一定要他们死。”陶一粟还是没说话,眉头皱紧,印度人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想杀人,情势所迫,没有办法。为了你的朋友,你别无选择。”陶一粟开始动摇。印度人更加认真:“放心,我有办法。” 陶一粟一直沉默着,不答应也不反对。印度人非 分卷阅读147 - 分卷阅读147 - 分卷阅读14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8 常耐心,简直到了温柔的地步,劝陶一粟动手,出谋划策,畅想未来,最重要的是一句话,他看着陶一粟:“那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陶一粟同意了。 天都快亮了,他们眯了几个小时,就马上起床去买东西,印度人好像特别着急,跟上次的闲适完全不一样。 他们除了正常的买些必用品,印度人叫严武分好几家买了毒谷螟的药,特地买那种压缩版固状的。 他们进了树林之后,印度人把固状的报装拆开,把成罐的饼干和调料倒掉,捏着鼻子放进腾出来的罐子。 整理妥当之后,印度人把大包扔个陶一粟背,吹着口哨上路,边走边剥花生吃。 陶一粟在旁边跟着跟着,看着地上掉下的花生皮,突然停下来。 印度人发现他不走了,转头看他:“你又想找什么事?” 陶一粟盯着地上的花生皮,抬头看印度人:“不是你说的那样。” “什么?” “只要控制旅店老板,他就不会报信。我们先回去,可以沿路做标记,可以找到的。即便过去,也不一定要开枪,你说的那些,都不一定会实现的。你只是不想我找警察!”陶一粟握着拳头,瞪着印度人。 印度人笑了,他靠着树看陶一粟:“哎呀,被发现了。” 陶一粟几乎吼出来:“为什么?!” 印度人笑意更胜,两手一摊:“我逃狱的,你说为什么。” 陶一粟气急,把包甩在地上,想上来拼命,包还没放下,印度人就一脚踹过来,陶一粟往后栽倒,印度人蹲下来看着他,收起笑意,面容冷酷:“你别费心思了,现在你也跑不回去了。再说了,现在你没了威胁我的筹码,你再挡我的路,我就杀了你。” 陶一粟看了看来时的路,已经离大路两个小时,他回不去的。 陶一粟又气又恼,伸手捶打自己的头。 印度人站起来,靠着树边嚼花生边笑:“年轻人,想不到、搞不懂很正常,毕竟你才十几岁。要是命长,以后慢慢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惆怅 第58章 名字 5——杀生 陶一粟知道雇佣兵的进食时间。 西边房子先吃饭,会有两个人过来拿,拿来之后会给狗分一点,不是为了测毒,只是分饭给它,剩下的拿回房间。西边吃饭的时候会有一个人在西边周围巡视,那个人不吃饭。其他人吃完之后巡逻的人也去吃饭,同时会出来一个人给严武送饭,另一个人来叫岗哨去吃饭。 下毒是非常拙漏的计划,群体下毒就更是没谱。这是害虫药,不能保证生效时间。陶一粟不同意放得少,这样的话他们会有足够的时间给严武也送饭,严武也有可能吃下。全部量都用完的话,见效有可能会非常快,不确定餐厅内部进餐是否同时,很有可能在餐桌上不是每个人都开吃就已经有人倒下,即便同时吃消化发毒时间也不能保证,也有可能狗先死,那一切都暴露了,因此这个计划非常冒险。 但是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印度人的意思是,他们抢下这边岗哨的枪,让西边的事态自然发展,岗哨这边还有一些弹药,杀了岗哨拿下钥匙,以岗哨为据点,看西边的发展。 陶一粟不同意,他一定要救严武,这意味着不能有人出来给严武送饭,如果有,他们就要出去交火。 印度人十分生气,他们这两脚猫花招,怎么赢的了雇佣军。 但是陶一粟非常坚持,不惜威胁告密,全部一起死。 印度人拿他没辙,傻逼青少年总是准备鱼死网破,一点理智没有,印度人拍他的肩膀,劝他人各有命,严武估计也完蛋了,人要为自己打算,你不想回家吗…… 陶一粟还是不动摇,他已经完全不相信印度人了,绝不会再被他摆布。 印度人最终答应。 他们最终决定中午行动,因为夜晚虽然好藏一点,但明显有经验的雇佣军更占优势。再加上西边房子的情况他们都不清楚,黑夜里就更难行动。 印度人跟陶一粟关在“厨房”里做印度香料饭,烟不能往外排,熏得两人咳嗽不止,等熄了火才会开个小口散。印度人在硕大的锅里挥着铲子翻炒,说叫香料饭,在陶一粟看来只是普通的炒大米。岗哨在窗外看了他们一会儿,就走开了,陶一粟把东西递过去,印度人急忙把准备好的药倒进去,继续大力翻炒。最后米都一片红黄色,印度人把米盛到一口圆形深锅里,盖上盖子,两人走出去。 来拿饭的两个人正站在门口跟岗哨聊天,见他们两个出来,上前来接了锅,回去西边的房子。岗哨看了他们一眼,往东边树林里走去。 陶一粟和印度人看着西边的两个人走到房子门口,一个人给狗盛出了一些,放在小盘子里,送去给狗。另一个人往里去。 陶一粟和印度人马上拿着砖头,朝东边树林去。他们猫着腰,举着砖头,小心地四处张望,走了三分钟,看见了正在蹲大号的岗哨。 岗哨肠胃不好,正在努力,他们能看见岗哨的背一会儿绷直,一会儿松。岗哨的枪没放在他身后的地上,也没别在腰后,可能在面前。他们慢慢地靠过去,小心不发出任何声音。 “咔嚓。” 印度人踩断了地上的细树枝,这非生物的响声显得十分突兀。 岗哨转过头来。 没时间了,陶一粟扑上去,被岗哨躲过去,陶一粟越过他,摔在了前面。岗哨连裤子都还没提上,被跟上来的印度人扑在地上,死死掐住脖子。陶一粟挣扎起来,捡起枪,手忙脚乱地拿正,指向岗哨。 印度人扭头喊:“你傻啊,不能有枪响!” 陶一粟回过神,迅速把枪扔在地上,捡起砖头跑过去。印度人摁着岗哨的两只胳膊,跪着压制着他,对举着砖头的陶一粟咬牙切齿:“砸啊!” 陶一粟使劲朝喊叫挣扎的岗哨砸了一下,砸灭了声音,砸的岗哨脸上血肉模糊。岗哨的黑眼睛在在一片血污里更是闪闪发光。陶一粟倒着看这张血脸,嘴里汩汩冒着声音,眼睛浸在血里,越来越可怕。陶一粟的手抖个不停,聚在空中下不去。印度人急了:“你他妈砸啊,操/你妈的砸啊!”陶一粟咬紧牙,在印度人的声音中一声声砸下去,砸的鼻梁陷进去,砸的眼睛牙齿掉进嘴里,嘴巴瘪下去,砸的五官一片模糊,却还能看见那双眼睛缓慢而奋力地眨着,陶一粟手抖得快要拿不住砖头,最后一下砸在了眼睛上。 印度人叫停他,陶一粟目光涣散,失神失志,呆呆地举着砖头。 印度人又叫了他两声,然后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憋回去。” 陶一粟摸了摸脸,脸上一片湿,原来哭了。 没有时间了,印度人在岗哨 分卷阅读148 - 分卷阅读148 - 分卷阅读14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4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49 身上翻了钥匙,捡起枪,拽了一把陶一粟,往回走去。 走的时候陶一粟看了一眼,但在一地草中,没再看见尸体。 他们迅速赶回去岗哨的房间,打开门,去里面翻东西。 印度人端着冲/锋枪研究了一会儿,挎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又拿了一把手.枪,在柜子里拿了两个手榴弹,最后拿上了对讲机。陶一粟看见这些武器还发着愣,看见印度人在挑,也上前想拿把枪,被印度人打了一下手:“你用不着。”印度人说完小心翼翼地拉开门,伸头望了望,猫着腰准备离开。陶一粟趁他不注意,拿了一把枪。 他们躲在树丛里,能看见那边的狗四肢一滑突然倒地,费力叫了一声,声音小下来,抽搐了一会儿,死了。陶一粟要出去找严武,被印度人拉住,叫他等一会儿。他们现在的位置,能跑到房子东侧面,最邻近的是严武的房间。 如果有人藏在房子里,一定在最西面的房间,位置极好,南边是树林,但是有房子的墙做屏障,总不能有人开坦克进来,西边是地雷区,东面能看见其他房间的出入口,北面是开阔地带,再北是树林。 西边没有任何响动,他们等了大概五分钟,陶一粟决定出去,印度人再次拉住他:“我可警告你,他们要不就都死了,要不就已经发现了,现在不定正埋在哪儿,你要去,你自己去,我不会离开这个位置。” 陶一粟伸手:“给我个手/雷。” 印度人没说话也没动。 陶一粟看他:“你不想让我出去吗?我出去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会对我开枪,你就知道还有没有人活了。” 印度人给他一个手榴弹:“知道怎么用吗?” 陶一粟摇头。 “这是老式的,转一下挑开,这里弹起来,赶紧扔,大概有五秒。”印度人省去所有的术语,指着保险梢讲给陶一粟,瞟见了陶一粟藏在身后的左手握着的枪,挑了挑眉毛,“要一只手,你得用力大一点,用拇指。” 陶一粟没理他,接过来,紧张地抿着嘴。 他看着严武的房间,鼓足勇气,学着印度人的样子猫着腰奔过去,飞速地跑到房子侧面,转过角去就是严武的房间了。 他往外探了探头,什么也没看见,就直接站了出去,往前跑,刚跑了两步就有枪响在他脚下,打起地上的土,陶一粟慌张起来,马上转身往回跑。印度人在后面看着他,觉得可笑。陶一粟缩回侧面,跟印度人做手势:“有人!” 印度人想了想,他本来想从房子后面绕到前面,但是那些人肯定也想得到,所以才一定会在最西边的房间。印度人挥手,示意他横着跑,东北方向,别去房间,往树林里跑。他需要陶一粟吸引火力,那些人看不清,得从房间里出来。 陶一粟怀疑他,但是没什么选择。陶一粟咬着牙,下定决定,抱着头,跳出来,飞速朝东北方向跑。 印度人看着陶一粟,跑的时候把手榴弹和枪也举在头顶,就觉得他是个傻逼。 陶一粟跑得飞快,印度人蹲在草丛里等着。在几声枪响跟着陶一粟去之后,不一会儿就有雇佣兵的身影跟上来,两个。 印度人站起来,端着机枪射击,第一个很快就死了,第二个打中了他的胳膊,然后边继续往这边开枪边往房子里撤。印度人蹲下来想躲一会儿火力,结果看见那人脚边也是一串枪响,显然是来自又跑回来的陶一粟。那人朝东北方对准,马上被站起来的印度人扫射倒地。 印度人看着惊魂未定跑过来的陶一粟,觉得他是真不会开枪,都站那儿不动了还一枪没中,等看见陶一粟抖成帕金森的手,什么也没说。 陶一粟问他:“还有没了?” 印度人扬扬下巴,叫他去。 “赌一把。”这次陶一粟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跑过去,这次更猛,直接冲向最西边的房间,印度人没动,想等确认安全再行动。他等了半天,听见一声爆炸,然后就看见陶一粟跑回来,边跑边招呼他:“没人了没人了!” 印度人端起枪跟过去。 “你为什么要炸?” 陶一粟扭头看他:“我猜他们肯定会在最西边的房间,所以就一路跑过去,跑到门口就往里面扔了手榴弹。” 印度人看着陶一粟,他学得还挺快的。“你傻吧,肯定没人了啊,要有人,你还能一路跑过去不被打死?” 陶一粟没回话。 他们开始搜索房间,数人数。加上岗哨,一共十三个,其中第一批毒死的就有九个。还有最后一个,本来在同伴两个人追出去时呆在最西边房间里做后援,结果毒发得晚,等陶一粟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死了。印度人感叹了陶一粟的好运气。 印度人想去打开严武的门,被陶一粟叫住了。 “等一下。”印度人转过身,看见陶一粟举着枪对准他。准确说,是把枪抵在他的大腿上。 “你干什么?” “把你枪放下。” “我要是不呢?” “那你就要爬出去了。” “你开枪,我就杀了你。” “有条废腿,你不出去的。” 印度人盯着陶一粟,后者完全没有让步的打算。 印度人把冲锋/枪扔在地上,举起手。 “手.枪。” 印度人把枪也拿出来,准备扔,被陶一粟抢过去。 “手榴弹。” 印度人把手榴弹也交给陶一粟。 “转过去。”陶一粟开始搜身。 “哼,你这个倒是学得快。”印度人轻蔑地笑,每次他们出去或回来都要被搜身。 陶一粟搜完,示意印度人贴着墙。 印度人趴在墙上,还扭头看他:“不是说一定会放我走?” “会。”陶一粟点头,“出去就让你走。” 印度人笑了:“跟你合作也算愉快,你胆子挺大。” 陶一粟把搜来的钥匙扔给印度人,叫他进去给严武开锁:“我正在学。” 陶一粟终于打开了严武的房间,他扶着门,举着枪仔细看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一脸平静的严武身上,然后马上转开不敢看他。陶一粟举着枪,示意印度人用搜来的钥匙打开严武的脚链,扶着他走出来。严武浑身不着寸缕,陶一粟给他递去衣服,严武不接,不动。 站在太阳下,严武还有些恍惚,陶一粟伸手搀着他,另一只手还不忘举着枪。 印度人两手一摊:“老天啊,我已经不打算做什么了,没什么事了,我不杀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陶一粟半信半疑地放下枪,看印度人没什么动作,才收起枪,把大衣给严武穿上,想给他穿裤子,才刚碰到他脚腕,就引来一阵挣扎,只得作罢,他站起来看严武:“你怎么样?” 严武没说话,他好像 分卷阅读149 - 分卷阅读149 - 分卷阅读15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0 很晕眩,低头看看地,看看自己的手。 陶一粟安慰他,搂着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回家了,别担心……” 印度人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看着,想着这次出去,绝对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吃顿好的。 “其实西边更近一点。”印度人看他们,“走东边估计天黑之前走不出去。” 陶一粟瞪了他一眼:“西边有地雷区,你别耍花招。” “我们找找地图就能绕过去。”印度人看陶一粟完全不信任的眼神,“行行,那就还走东边,那别忘了拿手电筒。” 严武仿佛比在里面更苍白,更绝望,他缩着肩,似乎要把自己团在一起。陶一粟扶着他,努力想让他走起来:“是不是饿了?” 严武摇了摇头,指了指里面:“还有……我的东西。” 陶一粟弯着腰试图保持平视:“还有什么?” 严武不回答,只是指着里面:“我的东西。” 陶一粟不知道他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我去拿。” 他又不信任地看了一眼靠着树吃花生的印度人,后者耸了耸肩:“我要说多少遍?” 陶一粟给严武找了把椅子,准备往里去,想了想把自己的枪给了严武:“他要是想做什么……” 陶一粟的话没说完,因为严武突然抬起头看他,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笑看着他:“你还挺像回事儿。” 陶一粟很害怕这样的严武,他低下眼,往房间里走去。 他还没怎么翻,就听见外面一声枪响,赶紧冲出去。 印度人已经坐在血泊里,靠着树,胸口一个大洞,血流不止,垂着头吐血。陶一粟瞪大了眼睛,看着开枪的严武。他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过去,严武手里拿着枪,低着头看,看着看着就咯咯笑起来。 陶一粟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他做什么了吗?” 严武摇摇头,没抬头,还是笑:“我枪法很好,我用左手的。” 然后他站起来,拿枪指着陶一粟。 陶一粟看着严武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严武遭受过什么的人了。 陶一粟又害怕又不害怕。他怕死,却又觉得终于可以解脱了。他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想说,他真的非常累。 于是陶一粟看着严武,问他:“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严武没说话,举着的枪却慢慢放了下来,摇了摇头。 “你想回家吗?” 陶一粟点点头:“非常想。” 严武勾着嘴角笑了笑:“我不想。” 陶一粟靠近他,想给他勇气:“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会好起来的。” 严武哼了一声:“你会。” “只要需要我,我什么都能做。”陶一粟严肃地保证。 严武抬眼看着急切的陶一粟,没说话。低着头,思绪陷入某个地方,陶一粟怎么说话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陶一粟伸出手:“我试试能不能走出去,我给你找条裤子,我们现在走吧。” 严武看着他的手,没动。 突然头顶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穿透密密麻麻的树叶轰隆作响,东边的树丛有装甲车开过来,陶一粟急忙拉着严武往房间里躲,把手里的手榴弹朝那个方向扔过去,一阵硝烟过后,陶一粟看见几个雇佣军打扮的人朝这边跑过来,穿黑色服装,陶一粟以为还是他们的人,举起枪准备拼命。 身后的严武看见他们呆住了,好像突然见到了最可怖的场面,整个人冰在原地。 但只冰了三秒,接着严武好像疯了一样,朝西边的地雷区跑去。 严武跑得非常快,完全不在乎后面跟来的人是否会开枪,他只穿了一件大衣,在他奔跑的时候扬起来,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的男人,疯了一样,绝望地奔向地雷区,迫切地想死。 陶一粟还不知道,他发现严武跑过去的时候,顾不上后面的雇佣军会怎么样,也跟着跑出来,想去扑倒寻死的蝴蝶,他飞速跑起来,用尽全部力气。他跑得够快,但是却被石头绊倒,还因为速度太快,在地上翻了个跟头。陶一粟管不上头上的血和眼前的黑,扑腾着想站起来。 在他们身后,一个穿着迷彩服却没带枪的男人大声叫停追过来的雇佣军,大声喊着:“别开枪!” 那男人也穿过雇佣军,单枪匹马地奔跑过来。 陶一粟刚站起来,那男人刚超过他,他们就听见“轰隆”一声,一团灰烟拔地而起,比烟更高的是几段残肢。 陶一粟和那男人都愣在原地。 有几秒钟,陶一粟的世界是寂静的,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陶一粟和男人都一起奔过去,仿佛不信似地想亲眼看看。 被一辆装甲车拦住了去路,下来几个人拉住他们。 陶一粟放声大哭,他满身疲乏,跪在地上,头抵着地,嘴巴大张,脖颈通红,青筋暴起,闻着血的味道和土的味道,边哭边抓自己的衣领,想穿过胸腔抓住心,才能想清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男人悲伤又克制地看着那个方向,没有什么动作,只有嘴唇苍白,痉挛似地颤抖。 一个肌肉壮实的男人端着枪走过来,他身后跟着雇佣兵,这个人一来,其他搜索房间,清理尸体的雇佣军都找到了领导,上前跟他报告了情况,听他的指示,站在他身后。 男人看见领导,站直了身体,语气狠戾地开口:“狐狸,我说了我弟弟可能会在,让你潜入作战。” 狐狸毫不在意,牵着嘴角笑了一下:“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你忙你擅长的事,坐办公室不好吗?” 男人面容冷冽:“外勤是严家的,轮不到你当家。” 狐狸也收起笑容,斜眼看看跪在地上,头埋在土里,止不住颤抖的瘦小身影,盯着男人:“就是他?” 男人喉头动了一下,用尽毕生力气,压下他的愤怒和悲痛,缓慢点了一下头。 “……是。” 第59章 名字 6——行势 窗帘被规规矩矩地绑好,窗外正在刮风,间或亮出一条痉挛的闪电,在云间翻两下,为暴雨开路。这间偌大的书房,欧式风格,没有开灯,森森地泡在黑暗里,只有宽大的桌上亮着一盏黄色的台灯,照着一位白发老人。老人左侧脸上有一道又浅又长的疤,从眼端沿到脸下,脸上棱角相当锋利,单看皮肤,像是六十,因此那白发十分突兀地盖在头顶。 这位白发老人,是五天前白的头。 陶一粟站在书房中间,跟书桌前的老人隔了三米远,他不敢靠太前。 年尧站在门边,随便找个地方放下目光,不发一言,不想引起任何注意。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以及巨大的沉默。 陶一粟跟严文解释 分卷阅读150 - 分卷阅读150 - 分卷阅读15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1 了发生的一切,严文看见了照片,陶一粟哀求严文让他回家,严文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跟陶一粟说过一句话。严文把他带上飞机,落下来就到了开普敦,给他找了个酒店住下来,便再也没见过人影。 年尧接了手。他派人去印度当地调查了事故,去保卫处取回来事故现场找到的行李,拿来给了陶一粟。陶一粟看着自己的背包,一把抓住年尧,问他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年尧跟他说,你别想了。 陶一粟把自己的东西砸啊摔啊扔的哪都是,年尧把他们捡走了。陶一粟不吃不喝,也没人过问。陶一粟打电话,连报警电话是多少都不知道。他渐渐意识到,严武比自己想得,有背景得多。他在这里住了三天,拉开窗户,人群熙攘,但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这是严武报到要去的地方,这里,有他们的事业。 老人正在看信件簿,他把严武生前写的信做成了信件簿,严武从小就爱四处游历,跟家里约定过了十八就可以加入nt。严武自己去过很多地方,到了地方就会写信,寄来照片。有个如此爱表达的孩子也是好,起码有东西用来怀念。 陶一粟垂着头,提着肩,弓着背,一个人顶着这房间里巨大的沉默。 直到听见老人的声音:“严武一直都爱到处旅游,喜欢跟别人做朋友。他十四岁那年一个人在菲律宾的一个小镇里住了半年。”老人一边回忆一边翻书信,目光温暖地落在纸上,温柔地讲着,“他会说三种语言,小时候就一直练武术,枪法特别准,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狙击手,可是他不太专心训练……” 陶一粟抬起头看桌前的老人,正在讲着严武,疤痕也温柔,棱角也柔和。年尧说过,这是严武的爸爸。 老人抬起眼看陶一粟。 陶一粟心惊,那眼睛纯正黑色,嵌在一张冰冷的脸上,老人坐正,似乎要发起一场审判。 窗外卷过一阵雷声。 “我以前有时候会想,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要如何生活。”老人合上信件簿,“他们要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尤其是孩子尚且年幼。他还没怎么见过这个世界,因此对世界来说,他应该是个无辜者。 现在我知道了。父母一开始还能入睡,第二天早上还能起床,做早餐,喝水,洗脸,像之前的日子一样,唯一的差别是你的呼吸会变慢,抬起头或者抬起眼睛会非常费力。你告诉自己生活还要继续,却不敢深问为什么。然后突然某个瞬间,就是某个瞬间,你意识到你失去了你的孩子,这个想法就突然盘踞在脑子里,无论你当时正在做什么,洗澡,吃饭,写字,突然全部都停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铺天盖地卷过来,你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回来了。”老人盯着合上的信件簿,上面还有严武飞扬的签名。 “生死我见得多了,我以为我扛得住。所以严武本来就是要上战场的,但我还是给了他几年玩的时间,把他藏起来,不然狐狸那种人找得到,训练他枪法,搏击,能教的都教。他学得也快,聪明上进,严家的担子总有一天要落在他身上。”老人对着信件簿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停顿了一段时间,终于抬头,冷冷地看着陶一粟,“然后,你出现了。 我不怕他死,但不是现在,不能是这样。 严武,纵是再放纵不拘管教,也不应该为了你和你们家的过错去死,死得人不人,鬼不鬼!” 陶一粟猛地抬起头,急于辩解,近乎乞求,“不是的,我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老人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你在那里足足四个月,你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陶一粟摇头:“不是,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也不让我……” “闭嘴!”老人将桌上的笔筒砸过去,砸中了陶一粟的头,陶一粟眼前一黑,顿时血流下来,流进了眼睛,笔散落满地,一支滚到了年尧的脚边,年尧稍微移了移脚。 老人用他见惯生杀的眼神看着陶一粟:“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陶一粟没说话,他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只能慢慢移向地面。他想,有吧,应该有关系,从自己缠着严武要做朋友的时候,就有关系了。 老人恶狠狠地勾着嘴角:“你就命好了,要不是暂时用得着你,我一定送你去陪他。” 陶一粟不发一言,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这老人和他的悲伤,势必要通过自己宣泄。 老人仿佛在自己的悲愤中越来越沉浸,逐渐失去自制力,他站起来,带翻桌上的文件,皮鞋哒哒作响,在桌子后面焦躁地走来走去,嘴里一阵脏话,站定之后,朝陶一粟倾身,却不愿意走过来,声音扬起来,在黑暗的房间里嗡嗡作响,比窗外的雷声更让人恐惧:“死得为什么不是你!” 在老人的眼里,陶一粟,懦夫胆小鬼,阴险小人,背后捅了严武一刀,出卖朋友,不知道用了什么鬼办法,让那些人相信严武才是自己,并助纣为虐,凌/辱严武致死。老人料理军务多年,也许细想能想出漏洞,可是如果这漏洞最终让陶一粟无罪,他便不能再想。 年尧纵是再不想插手,这时候也必须要说点什么了,严俞友可能会杀了陶一粟。 年尧清清嗓子,只想劝严俞友,所以用法语说:“现在做什么也不能把严武救回来了。” 严俞恭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东西震了震,他口齿清晰用中文回答,直直地看着陶一粟:“我知道! 所以一定要有人来付出代价。” ——————————————————————————————————————— 陶一粟坐在房间里,早上年尧带他来,穿过几层关卡,在最后的门边,看见了刚开完会出来的严文以及狐狸,狐狸看见陶一粟,转头看看严文,严文没什么表情,点点头当打招呼就迈步离开,狐狸看看这关系不近的兄弟俩,走过来看陶一粟:“我还以为他会对家人好一点。” 陶一粟没回答,狐狸看他如此冷淡,耸耸肩:“真是一家人。” 年尧在后面接话:“你现在在大本营待得时间可有点长了啊……” 狐狸极其不屑地看了一眼年尧:“别的狗都叫得跟你一样难听吗?” 年尧抿着嘴,咬紧牙,站直:“你也小心点吧,大选完之后,南非你就待不下去了。世道总是这样,有人输就有人赢。” 狐狸最后看了一眼陶一粟,轻蔑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年尧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声,然后拉了一下陶一粟:“这边。” 陶一粟甚至不问去哪里。 房间里有几位穿着白大衣,像是介于医生和研究者的办公室,如果不是后面满架子的武器,就更像了。房间中央坐着一位戴眼镜的亚裔小哥,个子不高,脸 分卷阅读151 - 分卷阅读151 - 分卷阅读15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2 圆圆的,看起来有三十岁出头,正低着头写着什么,看见陶一粟他们进来,站起来伸出手:“严武,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事。” 陶一粟看着那伸出来的手,顿了顿,伸出手握了握。 接下来是全面的身体检查。 “伸手。”医生让陶一粟摊开左手。 陶一粟照做。 “握一下。” 陶一粟用力握,手微微抖着。 医生看着陶一粟颤抖的手,转头跟助手说:“拿来吧。” 助手拿来一把空枪,递给陶一粟,医生让陶一粟站起来,去另一个房间,站在靶前,叫陶一粟抬手瞄靶。 陶一粟举起枪。 医生在旁边看着他,小心地建议:“你……你得把胳膊伸出来。” 医生若有所思地看着陶一粟神经性颤抖的枪口:“别紧张……” 跟紧张没有关系,陶一粟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握不稳枪。 “先放下吧。”医生扭头看年尧,“我听说严武枪法很好……” 年尧点点头,不甚在意的样子:“前段时间受了点伤。” 医生吸了口气,叫助手拿来拍的片子,仔细看着陶一粟的左手,摇摇头,看他:“做狙击手,可能……” 陶一粟低着头。 医生以为击碎了他的梦想:“合理的训练加上足够的锻炼,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很快就能赶上之前的水平,重要的是调整心态……” 陶一粟没在听。 医生跟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来人拿着个指纹仪,医生让陶一粟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却看到了伤疤。伤疤是年尧烫的,为了现在。 “手怎么了?”医生皱着眉头。 陶一粟不甚在意:“不小心烫着了。” 医生也没细看:“那原来的就不用了,重新录一遍吧,用左手得了。” 检查之后,陶一粟开始和训练营的人一起训练。训练营大多数是处在任务之间的雇佣军用来保持习惯的地方,跟真正的军队比起来要相对松散,但带陶一粟的长官是下一个任务准备带严家继承人上战场的,所以他的要求非常严格。第六周尤其艰苦,训练要跑200多英里,每天的体能训练长达22个小时。五天半的时间里才睡了大约四个小时。每天摄入食物热量要到7000卡路里,但体重还是下降;跑到后面,其实都算不上在跑,而是强行蹒跚,因为肌肉已经僵硬,膝盖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儿。 吃饭。练枪,先从拆卸装枪开始,再练握枪,陶一粟握枪练习比普通人都要慢,因为他手上没什么力。长官开始有些紧张了,他以为只要为作战准备,没想到严武身体素质这么差。陶一粟的训练非常重,大多数时间不是在跑步,爬墙,就是跟人练手。 为了让陶一粟尽快习惯搏击,长官决定从最实用的开始——抗揍。 陶一粟的消极抵抗在给他带来了身体的严重伤害,他不想还手,不想跑步,他从内心里缺乏认真和坚持的意义,陶一粟整个人都干掉了,他开始渐渐明白,这些人需要他作为另一个人活下去。陶一粟无人倾诉,也无人开导,他困在绝望里,但凡入睡必做噩梦,梦里全是严武,严武说,你帮我个忙。陶一粟就哭着问,要多久?严武不说话,陶一粟便在在三点多一阵窒息,醒来,死气沉沉地看着天花板。 陶一粟开始思考死亡,对他来说,也许这样是种解脱。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严武的死怪在自己身上,就算怪,又能弥补到哪一步,这件事情,他和严家的认知,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严家长辈的怨恨,像是楔钉,把陶一粟敲在墙上,供严家人来仇恨,在不能手刃仇人之后,唯一可来追究追念追忆的,恶人。而陶一粟呢,他想,自己做人如此,为了证明自己不敏感,一句话便去改变自己,恰恰说明自己敏感,在异国孤立的时候,陶一粟几乎要崩溃,他无法和自己相处,也没办法接受现实,他知道自己被绑架,却无法跟任何人梳理清楚这件事。他受过的教育告诉他无辜之人可得赦,普天崩坏的灵魂均可互相抚解,受难之人可得救赎,人间会有光。 可是他却看不到。 正是在这个时候,陶一粟见到了严梦。 陶一粟因为消极抵抗,受伤不说,严重影响了严武的形象,严文终于正式跟他谈了话。严文不过二十五岁,脸上苦练波澜不惊,通常没什么表情,看人一向冷冰冰,话也极少。陶一粟坐在严文的办公室,跟他相坐沉默。等严文终于处理好手头的事,抬起眼看他,陶一粟已经在椅子上安静地坐了二十分钟,对于训练排满日程的陶一粟来说,简直是度假。 严文点支烟,在烟灰缸里弹两下,咳了一声,吐口痰在垃圾桶里,抬头看陶一粟:“你想死啊。” 陶一粟没说话。 严文吸了一口烟,烟尾端的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积起来:“你跟我说的发生在那里的事,如果是假的,你推严武出去,那你是很想活下来。如果是真的,”严文眯着眼睛看他,轻蔑地笑了,“你就更是想活下来。” 陶一粟抬起头看他。 “你也看得出来,我劝你不要再想离开了,你暂时走不了。”严文摁灭了烟,手指交叉放在桌上,跟旁边人使了个眼神,那人走过来递来一沓文件,“签了它,你以后为nt效力,给你的酬金跟同级同价。我劝你,既来之,则安之。” 陶一粟看了一眼文件,看到了重点,“三十年”。 陶一粟摇了摇头,握紧自己的手,他打定主意,无非一死。 “真他妈祸害得长命。” 严文哼了一声,又吐了口痰,瞪着陶一粟,他认为陶一粟在用冒牌严武的身份威胁自己。 陶一粟不发一言,决心叛逆到底,站起身要离开。 他走到门边,听见严文的声音:“丽水真是个好地方啊,我还从来没去过……” 陶一粟心一凉,咬着牙拉开门,不回头地迈出脚步。 陶一粟出门之后,没去拳击场,他自己晃晃悠悠走去了酒店的楼顶,这里能清楚地看到更矮的建筑,坐在栏杆上吹风,能在某个瞬间让陶一粟想起自己家院子里的香味,大概也是这么个黄昏,或者更晚一点,正是人们归家吃饭的时候。那时候爷爷奶奶会摆张桌子在院子里,炒几个菜放在上面,再每人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稀饭,配上爷爷最爱吃的榨菜。正是这个时候沿街叫卖的小贩骑着小三轮卖馒头和豆沙包,奶奶会给自己一块钱,让去买三个,正好赶上吃饭。 陶一粟坐在栏杆上,什么都没在想,只是觉得累。 身后门响了一声,陶一粟转头看去,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是个混血。她看到这里有人,愣了一下,又继续走过来:“介意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陶一粟摇摇头。 那 分卷阅读152 - 分卷阅读152 - 分卷阅读15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3 女人也跨过来坐在栏杆上,跟陶一粟看着同一个方向。她头发刚到肩头,被风吹得往后飘了飘。 女人掏出烟盒,拿出一根,在烟盒上敲敲,想了想,递给陶一粟。 陶一粟看了一眼,接过来。 女人给他们两个点上,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人形细微的枝叶末节通通隐匿,不辨眉眼,只剩个轮廓,勾着内心的自我,出来主导。 女人开口问他:“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陶一粟正在跟这支烟作斗争,他发现这支烟头部里面的东西是要咬开的。这是爆珠烟,陶一粟正在学习怎么抽,他刚刚咬开,一股薄荷味直冲脑,刺激得眼睛疼。“哪里?南非,还是就只是这里?” 女人笑了一下,摇摇头:“这里,南非,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女人叼着烟,轻轻晃着腿,手扶着栏杆,仰着头看天空,陶一粟看着她自由不经意的动作,就莫名想伸手去拉,怕她滑落下去,像留不住的蝴蝶一样。 “我也是刚来到这里,这两年我才听说这里。他们告诉我这地方对一部分人来说是人间天堂,用来滋生培养野心和欲望,只要你胆大心狠,什么都能要到,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利。”女人弯着嘴角,“他们不聊这里的时候,那么和善,一聊到这里,就像变了一个人。家里的事,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有时候会猜,这地方是不是吃人呢?” 陶一粟扭头看她,女人不过十七八,应该是上大学的年龄。 “应该是的,我哥哥不会再回家了。” 陶一粟手里的烟掉下去,他知道女人是谁了。 陶一粟望了一眼下面的灯光,以及浮在脚下的风,闭了闭眼,这也好,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严梦熄灭了烟:“我相信你。” 陶一粟一惊,转头看严梦。严梦的目光停在黑夜中某一处,她说:“人入树林,为取胜,点火制枪,与熊搏斗,与鹰搏斗,要赢过狮子,要打败老虎,才能胜利。可我要不想赢呢?在这树林里,难道就没有手无寸铁的人,伤败打滚的人,支离破碎的人,无家可归的人?他们要怎么办呢?” 严梦看着陶一粟,陶一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悲伤,也不是想通就能好起来。我们家的人似乎有一种驱动力,这种驱动力不仅不鼓励表达情感与脆弱,甚至倾向于惩罚这种行为。大伯会去恨所有人,哥哥会什么都压下来,在这个地方,可能这样处理最有效率吧。” 严梦温柔又悲伤地看着陶一粟,“他们不愿意相信你,这会让他们好过一点。我愿意相信你,因为这会让我好过一点。” 陶一粟小她一岁,低她一头,严梦像个姐姐,看着他的脸,看向另一个人:“你呢,你要怎么做会好过一点呢?” 陶一粟看着严梦的手,放在他旁边,他的手,指间磨出的血泡,好了又磨,磨了又好,不需多久便会化成茧。另一只手白白净净,连深纹都没有,但这个女人说她以后都要在这里。 陶一粟起身站起来,转身下楼。 陶一粟径直去找严文,他一路通行,没有人拦。 严文正在跟别人讲话,听见门响,抬眼看走进来的陶一粟。 “我签。”陶一粟站直,“但是要让我回一趟家。” 严文坐正:“做完头三个任务。” 陶一粟点头:“好。” 陶一粟出门后,旁边的男人看着文件,问严文:“那我还用去丽水吗?” 严文把文件扔进抽屉。 “算了吧。” 第60章 番外:异途 陶一粟正式开始自己的流浪生涯。 他没有定义成绑架,也不愿定义成工作,事实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 他跟着长官去了荷台达。 长官萨利姆,约旦人,三十六岁,父亲是狂热的反巴基斯坦人士,几乎参与了所有对抗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战争。在这种教育背景下长大的萨利姆,自幼怀揣着巨大的民族热情,并急需通过杀戮异教徒来表达热情。但时不与之,等萨利姆准备好上战场,约旦已经逐渐从战争泥沼里迈步了。萨利姆狂热的战争意愿在军队得不到纾解,便摔下帽子离队。他可以选择加入一些游兵组织,那里尽是和他一样充满战争情怀,不愿和解的同胞,或者选择nt递来的橄榄枝。萨利姆最后选了nt,因为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同样是打仗,nt的钱给的多。萨利姆也承认,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在乎民族和国家命运。 萨利姆对陶一粟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带着皇太子,对自己晋升还是加薪都是大有助益,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自己带了个炸/弹,这人要是死在自己这里,nt他是绝对待不下去了。如果陶一粟有心思关心他周围的事,他不难发现,队里其他人对陶一粟的情绪普遍都更不友好,可是陶一粟没那个心思。 他们在荷台达领了任务,北也门在这场内战中许多方面都相对占优势,因为九零年合并的时候的遗留问题,北也门军队人数多,武器好,nt也自然站在出得起钱的一边,尽管这钱不是直接来自北也门政府。萨利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拔掉在萨那周边的几个南方系据点,那里有人在向南方传递信息,并煽动小规模武斗。消息来自北也门调查局,但是因为据点较为隐蔽分散,并且有些可能挟持人质,而政府军队被牵制在战役,因此政府更偏向于雇佣第三方。同时,还指派了一个中尉跟队。 从荷台达出发,东北方向去,到了一个名叫“badr”的小镇。小镇最东处的一条街道都被南方系占领,说是街道,无非也就五六家商户的长度,问题在于,南方系占领的位置占尽优势。这里有一座最高的建筑——清真寺,镇里的警卫处,就建在清真寺南边,一座医院在北边。除此之外,警卫处南边还有一家小麦店,医院北边有一家邮局。在这排建筑之前四五米的地方,南方系用小麦包拉了一道防御垒,作为缓冲区。因此,南方系得以在这里盘踞了五天。 到地之后,他们在一家肉店后面的屠宰场安顿,作为临时据点。萨利姆派出两个人出去侦查地形,让观察员和狙击手去寻找可射击的地方。 萨利姆一个个分配任务,看到陶一粟,顿了一下,隔了过去。所有人都被派遣出去,只剩陶一粟,萨利姆,和中尉。萨利姆和中尉对着地图勾画,详细询问着三处主要建筑的内部构造,对于一些细节,两人显然都不甚了解。 萨利姆看着无事立在房间里仿佛神在身外的陶一粟,叫他:“你去找镇长,或者什么领导来吧。” 陶一粟点点头,往外走,萨利姆叫住他:“会说阿拉伯语吗?” 陶一 分卷阅读153 - 分卷阅读153 - 分卷阅读15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4 粟摇摇头。他会一点点法语,他同时训练的大多数人都说法语。 萨利姆不明显地翻翻眼皮,站直,擦着陶一粟的肩膀走出去。 陶一粟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回桌子前,看着桌上的地图,对一个用红笔打叉的地方非常感兴趣,他手指点着:“这是什么?” “爆炸点。”中尉接了他的话。 陶一粟有点惊讶中尉会说英文。“为什么要炸这里?” 中尉手点着地图,从红叉处往北画,在邮局停住:“这样他们就只有一个出路。” “然后我们从这里进去?” 中尉摇摇头:“不,这是用来引他们出来的。”旋即皱起眉头:“进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也太不专业了。 陶一粟没接话,反而问他:“人质呢?” “不清楚,等镇长来了再说吧。” 镇长、萨利姆以及中尉围上地图,用阿拉伯语交谈着。陶一粟并没有走开,他对地图很感兴趣,眼神在上面转,尽管他看不懂附注的阿拉伯文,或者是标记的信号。 萨利姆留意到了陶一粟,转头问镇长会不会说英语,镇长颇带自豪地说自己留过学,萨利姆摆摆手,拦着他显摆,一行人用英语交谈。 陶一粟便能够听得懂。 镇长告诉他们小麦店的老板,和警卫处的警卫人员都死了,在占领的第一天,尸体就被扔出来,镇长和几个男人去收了尸,并向后又撤空了一条街,但是那些人却没再上来。“那他们人并不多。”萨利姆接过镇长递来的卷烟。那天邮局没上班,寺里还有一个阿訇和几个穆/斯林,大多数人质应该是医院那边的。萨利姆听完点了点头,镇长说本镇除了警卫,其他地方没有武器和炸/弹,萨利姆叫来一个副手,叫他去查查他们带来多少炸.药,副手没一会儿就跑回来,递来一张单子。 萨利姆看着看着皱起眉头,他们手里装备还要去后面几个地方,显然不能全部用在这里,他把烟头拿出来,用食指弹飞。 中尉看萨利姆神色不好,试图帮忙:“用炸.弹开路,一部分从红叉这边冲进去,一部分埋伏在邮局出口,仍旧把他们从邮局那边逼出来,这怎么样?” 萨利姆手抵着眉头:“我们人也不多,两个队而已。” 一行人陷入沉默。 “放火行不行?”陶一粟眼睛就没离开过地图,他发现这些字他虽然不认识,但看得久了,似乎能看出个大概轮廓。 桌子上三个人都抬头看向他。陶一粟没有注意到,他手指在小麦店附近点来点去,又划到“壕沟”上。 “什么?”萨利姆开口问他。 陶一粟这才反应过来气氛,有点失措,然后克制了一下讲起自己的想法。 听完之后,三人又把头看过去,中尉笑了笑,抬头看他:“你哪来的这种想法?” 书上看的。陶一粟扭头看了看窗外的风。 萨利姆怪异地看着陶一粟,他不知道陶一粟在呼唤北风,他只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神经。 “用什么放?”镇长已经开始看向陶一粟了。 在三人的目光下,陶一粟试探着说:“箭?” 萨利姆倒是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剩下两个人如坠云里。萨利姆往后靠了一下,偏过头吹了一声口哨,副手跑过来,萨利姆叫了一声镇长,告诉他找些东西来。 不一会儿,萨利姆分队里的人开始组装简易炸.弹。他们在空酒瓶里倒上汽油,倒满瓶身,不及颈,将抹布撕开,拧成花,塞进瓶口,外面露一节,当做引线。萨利姆拍着陶一粟的肩:“到时候点燃头部,砸过去就能烧起来。” 在其他人忙的时候,萨利姆拿着望远镜望着小麦店,四处转了转,有几个地方看不太清,他需要知道哪里投效果更好。萨利姆放下望远镜,看着陶一粟:“你去勘察一下吧。”陶一粟点头起身,萨利姆叫住他,扭头看向其他队员:“谁有空,跟他一起去。” 没人应答。 陶一粟终于发现他的处境。还没等他说自己去,一个青年站了起来:“我跟他去。” 这个青年是上一批去侦查地形中的一个,高大壮实,右眼上一道竖疤。 陶一粟戴着钢盔,来自头顶的沉重感让他的感官普遍失真,他脚踏在地上都有一种自己不在驱壳里的错觉。手里的步.枪已经不再觉得重,他调了调背带,企图调到最舒服的位置。青年走在他前面,分为小心地开着路。 “你叫什么?”停在墙后休息的时候陶一粟用蹩脚的法语问他。 “他们叫我兔子。”青年拿只蓝笔在地图上标记。 “你哪里人?” 兔子不回答,不想回答的话就不回答,甚至懒得跟陶一粟推拉。 陶一粟也闭上了嘴。 回程的路上,陶一粟听见一声响动,手忙脚乱地举起枪就要开,被兔子压下枪筒。是几只爬虫。兔子看了看陶一粟,对他能听到这么细微的响动有些惊讶。 他们小心地回撤,路上兔子破天荒地先开了口:“你不能紧张,你紧张会害死旁边的人。” 万事俱备,一行人坐在地上等着指令。萨利姆几个人坐在桌旁,边抽烟便跟镇长沟通。放火的方案就像炸\'弹方案一样,几乎不考虑人质安全,镇长反应过来,有些反对。萨利姆劝镇长安心,中尉倒是一句话不说。萨利姆也只能敷衍镇长,他们的任务主要是除掉南方系,人质这个黑锅,总要有人来背。 几人正在争执,突然萨利姆和中尉安静了下来,同时抬头看向窗外。 他们的反应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萨利姆突然瞪着眼睛转过头,拉着镇长的肩膀:“防空洞在哪儿!” 萨利姆的话刚说完,一阵轰隆就迫近,几乎是同时,他们听见巨大的爆炸声。 镇长领头跑出屠宰场,跑向肉店的前台,其他人飞速跟上,陶一粟眼睁睁看着窗外两条街冒起烟,紧接着飞机便越来越大。兔子跑的时候拉了一把陶一粟,陶一粟反应过来,加入队伍。肉店前台储藏室下有个防空洞,镇长跟肉店老板是朋友,以前一起挖的,他们跑过去的时候,肉店老板一家已经躲在下面了。老板拉着栓,说装不下这么多人,萨利姆掏出枪对准他:“你出来。” 于是老板松开手,一群人挤进去。 他们人挤人缩在地下,爆炸在头顶炸开,抖落灰土和木屑,落在陶一粟头上。萨利姆问镇长:“那边有没有防空洞?” 镇长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南北合并前建的,有钱人都准备了。那街本来也才建没两三年,还有很多合并后南方来的人,所以都没有修防空洞。” 萨利姆哼笑了一声,没再说话。陶一粟就在他旁边,看着大家都非常淡定地发着呆,只有肉店老板一家 分卷阅读154 - 分卷阅读154 - 分卷阅读15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5 抱着彼此发着抖。萨利姆看陶一粟眼神的方向,突然开口问他:“你不会说阿拉伯语?” 陶一粟摇头:“还没学到。” 萨利姆笑了一下,地下昏昏暗暗,看不清脸色:“你运气就好了,像狐狸这种人,再拼命也当不了nt的头儿。” 陶一粟扭头看萨利姆,后者急忙摊开手:“没有别的意思啊,我也很恶心狐狸,他也就一半打仗,一半投机,还押错了颜色。”萨利姆哼了一声,“白色杂种。” 陶一粟想起了年尧的话:“南非他留不住了吗?” 萨利姆耸耸肩:“是啊,不然你一个毛头青皮能威胁他?”萨利姆笑了,“到底也是老天帮你们啊,什么时机都让你们赶上了……” 他们在防空洞里待了一天半,食物只有罐头,老板一家没能怎么吃,所有人都在熬。 陶一粟出去之后,就着墙角吐了起来,萨利姆拍拍他,叫来兔子管他,就跟中尉和镇长去南方系据点看。 陶一粟也跟了过去。 几座建筑无一幸免,被炸成一片废墟,有慌乱中跑出来的人质和几个南方系士兵,断手断脚的散在地上,血迹发黑,爬虫倒是去得快。 陶一粟看着这片废墟,地上残骸和尸体,他脚踩的地上都是血渍,这半条街,无论地上还是残垣上,都是一片红色。陶一粟一点一点看过去,满怀悲伤,却意外对上一双未阖的眼睛,陶一粟头皮发麻,赶紧转过眼。 萨利姆在废墟旁搜了搜生命讯号,吹了声口哨,拍了拍中尉:“南方系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啊……”然后转头看镇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镇长眼圈通红,看着地上的人,钉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们回去肉店,老板对着自己毁于一旦的屠宰场也是正哭,轰炸还是其次,那些自制炸;弹把那里烧得一干二净。 萨利姆清了清人数,坐上车,伸出胳膊拍着车顶,招呼着其他人:“上路吧。” 第61章 名字 7——流浪 我什么都没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也不能忘。——史铁生 陶一粟的第一个任务在也门待了很久,七月内战结束了他们也没回去,还有些边角任务耗了些时间,他们在九月底才回去。 没什么大事的两三个月里,大家都非常无聊,这里不能喝酒,原先建立供外国人消遣的妓院,也在南方系的轰炸里平了。平常队里的人坐在一起互相抒发对战态的见解,各自不服气,这种讨论陶一粟是不参与的,他听不太懂,兔子也不参与,他不喜欢说话。陶一粟跟队里人的关系渐渐好起来,起码其他人不再刻意疏远他,倒也不是陶一粟做了什么努力,只是这种环境下容易滋生友谊。唯一的消遣娱乐就是打架,陶一粟的阶段性目标是赢了所有队里的人。这个目标到他们离开其实也没实现,如果排位赛,兔子应该是战力最强的,陶一粟,勉强排到五六名,因为他个子比不上高加索人,迅敏比不过老滑子,唯一的优点,在于年轻,并且不知累,不到站不起来,几乎不会说要下场。每每这个时候,队里的人一边看着他,一边在想,这孩子憋得久,青春期真是有活力。 回南非之后,陶一粟算了算,这一场做下来几乎小半年,等三个任务都做完,也不知道要过去多少年,他开始觉得严文是个老油条,有多少敷衍自己的意思。 陶一粟保持着每天五个小时睡眠,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训练,他开始拔高,慢慢长到一米八,单薄的身子鼓起肌肉,喝酒抽烟,一些本营里的人还给他庆祝二十岁的生日,晚上邀他去红灯区。 他们去的红灯区是队里的第二个“据点”,没有名字,没人站街,全靠积累的好口碑在客户间口口相传,才得以生息不绝。拽他去的是布丁,土耳其人,二十五岁,烟龄十三年,再加上不爱刷牙,半口黄牙,口腔里有些腔鼻的味道,陶一粟也是在看到他之后才决定,以后一定要抽贵烟。 陶一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红灯区都是满庭红灯,但这个肯定是。通道还是大堂,全部是红色的小灯,过道极窄,布丁搂着他的肩膀刚刚好走过。过道两端的房间不是门,是一缕一缕挂着珠子的帘子,要是仔细看,一定能看见里面发生着什么。陶一粟并没有往里看,此起彼伏的声音大概解释了。他们走到分叉口,布丁指着右边的过道,拍拍陶一粟的肩膀:“听着兄弟,你要是想走那边,你就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陶一粟猜了猜,往右边看,可能他看的时间有点久,布丁把手从他肩膀上拿开。 陶一粟转头:“左边吧。”说完迈步往左走,布丁笑嘻嘻地跟上。 没走几步就有个女人出来挽住布丁,旁边的另一个马上心领神会上前拉住陶一粟的衣襟,陶一粟被拉走,被推进一个房间,撞到一片帘子,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栽到沙发上,转身坐好,看见女人扔下她的上衣,晃动着走过来。陶一粟往后坐了坐,手上都是汗,在女人的胸贴到他的胸前的时候,陶一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陶一粟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说这个,他只是本能,女人在他耳边,大概是笑了一下,从他身上下来,蹲低,解他的裤子,陶一粟还在犹豫要不要拦一下,就突然被温润潮湿裹住,脑皮一紧,要做什么都忘了。 快到是很快,毕竟第一次。陶一粟看着女人漱口,脸非常红。女人重新走回来,弯下腰开始脱自己的内裤,一小片蕾丝黑色布落在地上。 陶一粟站起来:“那……那……那个就行了。”说完逃了出来。 陶一粟坐在大堂等布丁,看着来往的人,男人里,骂女人的,被女人骂的,喝醉倒地的,咆哮砸东西的,女人里,聚在一起抽烟笑,路过朝喝醉的男人吐口唾沫,砸东西的连看都不看。人人都很忙,人人不相通。 陶一粟等了两个小时,布丁才跟他的好朋友像连体婴一样走出来,布丁还喝了不少酒,跟好朋友舌头相交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叫着陶一粟,准备回去。 布丁出了门,没走几步就直挺挺地趴倒在地上。 陶一粟在后面叹了口气,把他背起来,往回走。 路上过巷子的时候有个瘫倒的醉汉,呼吸急促,痛苦地在地上挣扎。陶一粟急忙放下布丁过去看,大概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陶一粟绕到他背后搂住他,挤他的腹部,那人喷出一团粘液,中间夹着个硬物,陶一粟还没仔细看,那醉汉把晃晃悠悠的刀抵了过来,要钱。陶一粟看了一眼他,站都站不稳。陶一粟绕过他,捡起布丁,重新上路,那人还在对着电线杆打劫。 布丁在他背上含糊 分卷阅读155 - 分卷阅读155 - 分卷阅读15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6 地说着话,陶一粟背着一身酒气的人,慢慢走着,布丁还是很重的。布丁咕哝咕哝,鼻涕眼泪都蹭在陶一粟肩上,陶一粟重重叹了口气,十分不想再管这个人。可是他还是想想而已,毕竟那天晚上星星又近又亮,在头顶不知忧愁地发着光,来自遥远光年的孤独星体,折着光献给黑夜,这是好东西,今天是个好时候,有心思来看。 这个夜晚是命运赏赐的。 所以,起码这个夜晚,陶一粟还是陶一粟。 —————————————————————————————————————————— 陶一粟的第二个任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听了更多打仗的人关于战争的想法,他们对战争想法不尽相同,对各方势力也都各执一词,讲不通常常会吵起来,吵起来就想要打架,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常在酒吧里聊,因为酒保会制止他们,不然真打起来,似乎又不太值当。刚开始见人争执还很紧张的陶一粟,渐渐就习惯了,他们吵他们的,陶一粟的阶段性目标是尝遍酒单上的酒。 其实陶一粟第一次开枪杀人也是在第二次任务,不过发生的太快了,那个阿拉伯人手无寸铁,举着旗哇哇乱叫地朝他跑过来,陶一粟可以选择伤他的腿,但是陶一粟慌了,他十分慌张,所以对准了头。事后,萨利姆还颇为得意地夸陶一粟枪法好。 陶一粟刻意不去想这件事,但陷入一种长时间的眩晕感,眼前会突然有片光晃动,他能清楚地听见人说话,等到他做出反应却似乎花了很长时间。如果陶一粟有机会接触到心理医生,他们一定会让他警惕这种状态。但他没机会。陶一粟有些紧张,他怕被人发现,但其实并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变化。陶一粟没向任何人求助,等待能够自己好起来,眩晕感开始断续地出现,一般来说,只要他周围安静下来,陶一粟就陷入眩晕感。过了两个月,眩晕感消失,陶一粟觉得自己变了,他不再慌张,也不再小心翼翼,其他人说的话在他听来通通无关痛痒,任何外界的消息在他这里都能引起什么波澜。他想,自己也许是好起来了。 除了他晚上常常做噩梦,半夜醒来一身冷汗。 不过没关系,醒来抽根烟,洗个澡,还能回去继续睡一两个小时。 陶一粟跟严梦渐渐熟络起来,任务间隙他常常会见到严梦,严梦如果不忙,就会在附近待一段时间,跟陶一粟吃吃饭,喝喝酒。陶一粟发现严梦的头发一次比一次短,皮肤越来越黑,手指甲剪得非常短,几乎陷进肉里。 这次去酒吧见严梦,看背影像是个瘦弱的男人。 陶一粟坐下到她旁边,惊讶地发现严梦脸上贴着的绷带。 “怎么了?” “哦,炸/弹碎片。”严梦递来酒,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看看这个。”严梦掏出她的相机,兴致勃勃地拿给陶一粟看。 陶一粟以为是贫苦儿童照片和战争荒地,但不是,是一些飞鸟和犀牛的照片,其中有一张,蝴蝶落在牛角上,从拍照的角度看起,扭头的牛像是在对蝴蝶笑。陶一粟笑起来,他仔细翻了翻,喝了口酒,还给她,带着调侃:“所以你立志走进非洲,是为了拍拍风景照?” 严梦摇摇头接过来:“给你看的都是好的,伤和枪你见过了。” 陶一粟喉头一涩,差点感动。 —————————————————————————————————————————— 严梦加入了一个青年公益组织,大多数都是和她一样来关注非洲问题,希望引起人们对战乱问题的重视。可是这件事做着做着,严梦就产生了怀疑。且不说一茬一茬的青年志愿者来到非洲甚至不会离开茨瓦内,只是为了写一份漂亮的大学申请书,待够一两个假期便再也不来。另一些立志投身和平的志士,大多数面向的都是西方国家,在这里做的事是将这里的现状带去西方国家看,期待他们来做些反应,期待他们做些什么,也许募捐一些资金,也许捐赠一些药品,再递交非洲某些国家政府手里,至此,大功德一件。倒不是说严梦觉得这样不好,只是她渐渐发现这里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这对于她来说有些幻灭,她很难选择跟组织里的其他人一样,做些这样的事让自己感觉像个英雄,她感到相当困惑。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她结实了另一批人,这些人普遍年龄更大,来自全球各地,和她一样对“拯救世界”没有欲望,他们有些在这片土地长大,有些在这片土地上失去重要的东西,出于各种原因,选择留下,不进行任何政治抗争,医生便治病,教师则教书,他们在当地贫瘠的山村里,在简陋的教室里,做着十分简单的事。严梦加入倡导民间互助的行动,并不完全属于某个组织。这次她见陶一粟的时候,她的团队正在促成美国一家水利能源公司向纳米比亚的一个小镇捐赠水泵及修建管道。 严梦是这样一种人。她去芝加哥拜访“绿源”公司的时候,看陶一粟整天丧丧的,就要带他一起去。在高档商务楼谈完,就去沃其根的一个县看装备。他们吃饭在汉堡王,住得是偏远便宜的汽车旅馆,因为来往机票很贵,陶一粟刚开始工作,没什么钱,严梦是个公益活动家,也囊中羞涩。他们某天早上九点多正在吃饭,来了几个年轻人募集善款,说当地有个男孩儿有什么骨髓什么血症,陶一粟其实都没怎么听明白他们在讲什么,那些人讲英语有口音。但严梦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挺动容,她让陶一粟先吃,她跟着那些人一起在餐馆里游说,末了还要一起去大学、教会。陶一粟也跟着去了,看着严梦非常积极地帮忙,甚至跟大学的乐团商量着办个小的演奏会,来募款。她不只是说说而已,从中午十一点开始,严梦跟那些人忙了一天,又是广播又是拉着横幅贴在车上满城跑,真的在晚上九点半开起了演奏会。严梦紧接着就跟他们一起去看了那生病的小男孩,并说在自己走之前,需要帮什么忙都可以说。陶一粟就只是跟着,他们俩晚上十二点多才回旅馆,严梦说她饿了,陶一粟递过去拎了一天的汉堡和芬达,看严梦接过去,又不好意思地觉得坏了,不能吃了。 但严梦不介意,她只是说:“谢谢你。” 陶一粟就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们去芝加哥坐飞机,时间还早便去广场上转悠。有一群人在游.行,领头的是个白人老头,白胡子很长,穿着灰西装,带着十字架。白胡子路过他们俩,向他们递来传单:“善良的子民,加入我们,上帝憎恨同性恋。”严梦没接,扭头说:“那去他的上帝。”白人老头眼睛一瞪,厌恶地看着他们,陶一粟觉得还挺好笑的,因为他的眼睛非常圆,眼距又宽,看着非常像个 分卷阅读156 - 分卷阅读156 - 分卷阅读15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7 卡通片里的鸟,如果他能头顶和双耳冒烟,就更像了。 陶一粟听严梦讲她的见闻和想法,是跟雇佣军们完全不同的世界,角度不一样,想法不一样,陶一粟开始倾向于这种想法,因为在他看来,严梦的世界观和想法更充满人文关怀,更积极,陶一粟觉得这是种伟大的力量,他对年长两岁的严梦充满着敬畏。而且他发现严梦虽然知道严武出了什么事,却并不知道陶一粟来历,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是本来就准备加入雇佣军的人。 严梦眼里的陶一粟是个惊恐的小孩,像只慌张的仓鼠,紧张恐惧,沉默压抑。所以严梦想要帮他。仅此而已。 —————————————————————————————————————————— “所以那个什么水利,建起来要多久?”陶一粟开始点第三杯酒。 严梦摇摇头:“不好说,最快也要两年左右吧。你推荐哪个?”她也准备下一轮。 陶一粟递过去酒单,推荐了一款非常苦的酒。“犀牛在哪里拍的?” “科特迪瓦。”严梦带着笑意抬起头看他,“你喜欢那些照片吗?” 陶一粟默认。 “我有个朋友长旅非洲,拍的照片很厉害的。下次在南非开展,我带你去看?”严梦提议。 陶一粟咽了口唾沫,本来想说‘可以吗’,但是临出口咬住舌尖改掉了:“再说吧。” 严梦温柔的笑了,什么也没说。 陶一粟的心情突然地好起来,因为摄影展,也因为严梦。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这里,不是一个人。 笑意慢慢爬上陶一粟的脸,没能留住几秒,在陶一粟转脸瞟见隔壁报纸的时候僵住了。隔壁的人正在看报纸的体育版,摊开到陶一粟这一面有一小张照片,陶一粟一眼就认出来。是前天晚上他和布丁从红灯区回来遇到的那个醉汉。陶一粟往那边侧了侧身,试图阅读这篇报道,上面写的是,这男人在前天半夜,打劫了便利店,杀了两个人。一个是十七岁的实习店员,男性,在开普敦上大学,学医,刚刚拿到奖学金,下学期要去jhu交换。另一个是十五岁的女孩儿,中学生,家里条件比较差,父母晚上都去做工,那晚她独自在家照顾哭闹的弟弟,因为弟弟要吃薯片而去便利店买。 隔壁的男人发现侧身来看的陶一粟,抽开了报纸,嫌弃地看他:“自己去买一份啊。” 陶一粟算了算,也就是他刚救回那醉汉后三四个小时之后的事。 严梦发现了陶一粟的异常,接过递来的酒,推给他一杯:“怎么了?” 陶一粟能远远地听见严梦的这句话,以及眩晕感。他能听见自己在脑子里某处放声尖叫,声嘶力竭。 可是他只是呆呆地坐着。 —————————————————————————————————————————— 陶一粟的第三个任务,死了一个队友。 那时候队友走在他前面,周围一片寂静,平安无事地走了二十多分钟,在废楼转角的时候,队友在他前面,被远方一枪射穿头盔,头盔炸开,碎片飞溅,第二枪再入头部,溅了后面陶一粟满脸血。他还没迈过转角,弓着背缩着腰躲回来,靠着墙喘气,队友倒下的尸体,正好一转眼就能看到。第二枪是穿眼过的,眼上一个大洞,暗红暗红的。陶一粟别开脸,抱着枪,克制自己冷静下来。他数着秒,用铝制的水壶镜面反射着看,判断人数,辨别方位。卸下队友所有装备,把队友的尸体拉过来做挡,数停枪声,扔去手榴弹,手榴弹炸完之后扔了烟/雾弹,带上目镜冲进去。一阵烟中,三个人,三声枪响,整个过程不过一分半。陶一粟站在满地碎石里,烟雾散开,周围重回寂静。 萨利姆是最开心的,本来他发现陶一粟不能成个好的狙击手的时候有些懊恼,毕竟好的狙击手是非常珍贵的,但至少陶一粟还不至于一无所长,多少还能算优秀。 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因为队友死去而情绪不高的陶一粟,仍旧不参与讨论,萨利姆坐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喝了酒,有点大舌头:“这世上每天都要烂事发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要太在意……”萨利姆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天花板,“有个哲人说,什么活着死了其实不知道哪个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一粟咽下酒:“基于一切考虑,最好不出生,其次是尽快死去。” 萨利姆皱着眉怪异地看他:“你他妈说什么呢?” “索福克勒斯。” 萨利姆皱起鼻子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谁,他是干什么的,不过你他妈一不写诗,二不有钱,少他妈来这套。” 陶一粟没说话。 萨利姆看着他,叹口气,口气软下来:“小子,你年轻聪明,”萨利姆转头看了看闹哄哄的酒吧,四处喧杂吵嚷跟人争执的酒鬼,“生活也许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但是你会习惯的,毕竟你最后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你自己选的。” 陶一粟抬眼看他。 “我知道你现在不同意,”萨利姆喝了一口自己的酒,“慢慢活吧,急什么。你运气不错。” 平心而论,萨利姆对他真的不错,即便发现严家领导并不是很亲近他,也还是很照顾他。萨利姆也一直以陶一粟老师自居,毕竟亲自带过来。 结束了三个任务,按约定陶一粟应该是要回家了。 他非常紧张,从第三个任务回来就开始准备。实话说,他甚至不知道准备什么,他想问问年尧当年有没有找到父母的尸体,年尧那边却一直联系不上。陶一粟决定等年尧的回复,他想先去趟印度,看能不能寻回父母的尸体。 就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布丁的好朋友出事了。 布丁的好朋友是个苏联人,一言难尽辗转到了这里,做些皮肉生意,结实了布丁,在一起有五年了。布丁曾经严肃认真地跟陶一粟说过要跟她结婚,引来哄堂大笑,他们说布丁又丑又穷,枪法烂,娶不到女人。 但是布丁马上就娶到了。他自从要结婚,整个人都干净利落起来,尤其是牙,他去洗了牙,戒了烟,而且随身携带口香糖。 那天陶一粟正在跟几个人打牌,布丁冲进来,说他找不到那个人了,陶一粟他们都没当回事,估计人家不愿嫁了,跑了。但是布丁太过紧张,他们也只好跟着去看看。 院子里的老板抽着烟,慢悠悠地说也好久没见到她了,说那婊/子去买盒烟,就再也没回来,他的钱都打了水漂什么的……布丁听他这么说话,差点要动手,被其他人拦下。陶一粟问他:“哪家便利店?” 老板瞪着布丁,没什么好气:“出街那个。” 他们去那家便利店,老板一看见他们几个,就 分卷阅读157 - 分卷阅读157 - 分卷阅读15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8 说要关门,慌张得太明显,他们知道找对地方了。他们进了便利店,六个人围着老板,问他知道什么。老板也是个愣货,不怎么会骗人,就知道梗着脖子说不知道。 僵持了半天,几个人要动手,被陶一粟拦下。他抽出身,去后面转了转,拿了个订书机,边走回来边撕开包装,往里装钉,挤开前面的人,认真地看着老板:“最后一次,她人呢?” 老板瞪着眼睛:“不知道。” 陶一粟转过他的脸,拿订书机订他的耳廓软骨,老板挣扎喊叫起来,被人按住,他喊起来:“地下室!地下室!” 老板为某个本地混混集团工作,这个集体主要业务是发放高利贷,这女人被抓来用来逼她弟弟还债,很明显,她弟弟并不是很在乎。 陶一粟全套服务,还不忘帮老板取出钉子外加上药。布丁的好朋友没什么事,他们没打算怎么样老板,毕竟大家都是为人工作。但老板倒是很硬气地一直骂。 “你知道让他们知道,你们会怎么样吗?”老板恶狠狠地龇牙说话,唾沫星子乱飞,“死定了,你们!你们死定了!” 陶一粟蘸着酒精的棉花棒擦了一下伤口,老板嘶地一收声,安静下来。 布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们怕吗?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老板转着头仔细看了看他们的着装,反而更加愤怒,放大了音量骂人。 骂的另一个队友不高兴了:“你他妈好好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骂我们!你他妈还不是一样给混混工作,他们不还杀人贩毒放高利贷吗?操,都他妈毒害。” 老板拨开陶一粟的手,站起来:“就算是毒害,也是我们的毒害,我们的事。”他转着脸看这些人,“好过你们这些恶心的外国人,跑到我们这里吸血,占这片土地的便宜,总有一天,你们全都滚蛋!” 场面沉默起来。 布丁不太在意地挑了挑眉毛:“你是真的恨我们啊。” 他们没再说话,一个接一个走出了便利店。 布丁结婚了,没有婚礼,一对婚戒,布丁喜滋滋地说将来要去拉斯维加斯补办一个。 那晚大家都喝醉了。陶一粟趴在桌子上,环抱着酒瓶,远远地看着布丁和新娘跳舞,满场放了一晚上《the one you love》.灯也许是坏了一个,陶一粟这边暗沉沉的,可是他却不是很在乎,他看着热恋男女幸福相拥,突然也觉得快乐。 —————————————————————————————————————————— 年尧回复了陶一粟,尸体他当时没见到,让陶一粟问另一个同去的人。典型的年尧式推卸,陶一粟拿到号码,那个人说可能在保卫处,没人清楚。 陶一粟挂了电话,决定直接去一趟印度,严文那边也表示没问题,但是要求他尽快回来,这句话陶一粟没接,挂了电话。 陶一粟准备上路的时候,上面突然说要他去一趟菲律宾,萨利姆在那里出了点事。陶一粟不愿意去,他觉得这是严文为了坑他想出的招数,但是严文很坦然地说:“不去也行,只是你可能会比较熟悉萨利姆,再加上现在没事的人也少,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带人……” 陶一粟咬咬牙:“要多久?” 严文说:“顺利的话,一个星期。不顺利,”他哼笑了一声,“三天就够了,他死了你就直接回来吧。” 陶一粟答应了。说他是小队领导并不合适,他们人手不多,陶一粟只带了另外三个人,两个重机枪手,其中有一个是兔子。以及一个狙击手。 在菲律宾当地他们还没有联系上萨利姆,倒是遇上了中国军队,双方都紧张兮兮,差点开火。那支中国军队有六个人,来这深山老林里是为了救个中国人,他们来了三天,中途遇上了埋伏,牺牲了一位战友,损伤严重,跟上面暂时失联。 “那就回去啊。”陶一粟看他们。 领头的个子不高,脑后被炸秃了一块皮,血擦干净了,露着青色的头皮。“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 陶一粟看看这六个人,伤的伤,虚的虚,尤其明显的是队里人的武器不一样,这说明他们火力已经不够,有些枪是从对手那里夺来的。“失联了你们怎么办?” “不久就会有增援。”领头的心思放在地图上,对半路杀出来的雇佣军没什么好感,“当务之急是救出同胞。” 陶一粟撇着嘴笑笑:“这么多人,救一个人,值吗?” 领头抬起眼,也笑笑:“我们是军人,不是商人。”说完继续画路线,他们已经摸排好,准备突袭。 兔子叫了一声陶一粟,用法语跟他说:“我们需要他们的地图。” 陶一粟转过身,凑近一点:“耐心点,他们需要火力支援。” 陶一粟没有再跟那些军人试图对话,但也没有走远,就在离他们不远处搭了个帐篷,开始吃罐头。陶一粟打开了一个水果罐头,兔子厌弃地看着他:“你疯了?水果罐头?这种时候?”大家吃的都是肉类蛋白类罐头,主要为了补充体力。陶一粟的唯一念头是兔子说了不少话啊,然后耸了耸肩不打算回答,人生的情调啊,要在小处体现。 没过多久,那边的领队过来了。 钻进陶一粟的帐篷,四个人都抬头看他。领队警惕地打量了一下他们,问陶一粟:“我们能聊一下吗?” 陶一粟正在抽烟,他弹弹烟灰:“坐吧。” 领导坐在小马扎上,诚恳地看着陶一粟,讲了中文:“你是中国人吗?”他观察陶一粟刚才跟他们的互动,觉得这个人会说中文,起码听得懂。 陶一粟看了周围摸着枪的队友,没用中文:“怎么了?” 领导也不再尝试,换回英文,确保帐篷里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你想合作吗?” 陶一粟猛吸一口烟,把烟头从嘴里拿出来,用食指弹了一下,烟头划出个弧度落在地上,半正经半不正经:“你想怎么做?” 他们把人集齐,统一分队。领导、兔子和陶一粟从南边走,进了那些人临时为岗哨搭建的厕所。简陋的厕所被一道砖墙隔成两间,他们藏在靠南的一间,这一间秽物已经漫出来,他们确定不会有人来。他们在这里安静地等待岗哨过来,除掉岗哨,吸引来人,其他人才好行动。由于隔着一堵墙,看不见隔壁的行动,只能凭感觉击杀。 领导贴在墙边,把枪口抵在墙上。 陶一粟敲了敲墙,看了领导的枪,伸手按下了他的枪筒:“你的枪不行,会炸膛。”朝兔子看了一眼,后者走过来把他的枪对准墙。 领导低头看了看这件从那些人手里抢来的、不怎么样的武器,因为他把自己的配枪给了新兵。 三人安静下来 分卷阅读158 - 分卷阅读158 - 分卷阅读15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5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59 。 在恶臭里等了一会儿,隔壁一阵声响,有皮带响动的声音。领导和陶一粟蹲着的姿势稍微立起,随时准备冲出去。 兔子稍微移了移枪口,上膛,扣动扳机。 枪声一响,所有人都行动起来,被限制自由的萨利姆一行人也趁机挣脱,从内部呼应。 中国人救出了要救的人,萨利姆也成功逃出。萨利姆走出来看到陶一粟的时候,有点惊喜,连着拍了五下陶一粟的肩膀——是的,陶一粟数了——然后萨利姆搂着陶一粟,非常为他自豪,仿佛教出了一个总统。 临走的时候领导看见站在河边的陶一粟,叼着烟,两手插口袋,看着河水。于是领导走了过去。陶一粟看见他来,跟他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中国人吗?”领导问他,还是用中文。 陶一粟笑了,终于用回了中文:“是又怎么样?” 领导笑了,掏出自己的烟,管陶一粟接了火,伸手:“我叫徐平。你呢?” 陶一粟看看他的手,回握住:“不重要。” 领导收回手,也看着水面波来波去:“你哪里人?” “浙江,丽水。”陶一粟没注意到自己笑了,“去过吗?” 领导点头:“还真去过,六年级的时候吧……”回忆旅行,“河好看,山也好看,很秀气。” 陶一粟脸色温柔,听旁人提他的家乡。“你呢?” “泰安,山东的。”领导吐口烟,带着点自豪,“泰山是我们那儿的。” “噢,泰山。”陶一粟知道。 “去过吗?” 陶一粟摇摇头。 “有机会去看看吧。”领导笑起来,“不是我宣传啊。真挺好的。那山啊,巨他妈陡,我从小就跟着我爸爬,后来爬别的山,都觉得普通。我们那儿大爷大妈锻炼身体就去爬泰山,比游客爬得快多了。” 陶一粟扭头看他:“跟着你爸?” “嗯,他原来做挑夫。” “不做了吗?” “嗯,不干了。”领导把烟头扔在土里,拿脚踩灭,“他肝不好,背也不好。” 陶一粟没说话。 领导也沉默了一会儿,转头跟陶一粟说:“你……身上有种感觉……” 陶一粟转头看他,领导继续说,发自内心:“总之,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家,千万别害怕。”领导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陶一粟把烟头用食指弹进河里,呆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 陶一粟他们走的比较晚,走的是另一条路。萨利姆特别交待他们要小心,可能还会有人。陶一粟的心思其实不在这上面,他对于能回家这件事突然充满了向往。 他们在一处地方歇脚吃饭,陶一粟早早吃完他的罐头,坐在外面放哨。 他看见一只鸟,白色的,非常白,一点泥污都没有,嘴是红色的,眼睛是蓝色的。那只鸟本来远远地停在枝丫上,陶一粟盯着他越飞越近,几乎到了面前。白鸟高贵矜持,优雅地居高临下,用珍珠一般的眼睛俯视着陶一粟。 陶一粟站起来,白鸟跟他半米之隔。 在寂静里观鸟。 一声枪响,陶一粟看着白鸟飞走,才愣愣地低头看向自己腹部。他先是感到一阵冰凉,紧接着才注意到越渗越多的血。枪声交杂着响起来,陶一粟感到世界渐渐模糊,接着直挺挺往前摔在地上,最后一声听见萨利姆在喊:“听得到吗!小子!” 听得到…… 听不清…… 闭嘴吧…… 太吵了。 第62章 番外:疗伤 陶一粟醒来的时候,在摩洛哥的一个山区里,准确的说,是在一个装空调的棚屋里,这里树木很多,尽管天气炎热,倒也不算闷。其实陶一粟中间醒来过几次,但是麻药的劲儿比较大,陶一粟清醒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他醒来,正站在门口靠着门框看手机的年尧挑了挑眉毛:“怎么样?” 陶一粟有点恶心,喝口水压了压:“我在哪儿?为什么?什么时候了?我要回家。” 年尧放下手机,做手势安抚他:“冷静一点,你胃都打穿了。”陶一粟瞪他,年尧显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在摩洛哥,你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狐狸在找你。” “所以呢?”陶一粟不解。 年尧拉了椅子坐下来:“严俞友死了。” 陶一粟垂了垂眼,没说话。年尧继续讲:“不知道是不是狐狸干的。严文上台,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你外勤再出点事,事情就失控了。你在这里躲一段时间,让严文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年尧低下头看他的伤口,“顺便养养伤,你伤还挺重的。” 陶一粟忍着问:“多久?” 年尧耸了耸肩,牵了牵嘴角,努力思考出个时间:“不会多久的,拖长对严文没好处。” 陶一粟抬眼看他:“多久?” 年尧对着这眼神,觉得陶一粟真是变了个人:“半个月?差不多。” 陶一粟没说话。 年尧开始劝他:“就半个月而已,说实话,从你第三个任务结束,你自己那边拖就拖了半个月,还什么去印度找尸体,打听来打听去,你要真是着急,直接就过去了。到地儿自己找啊,说不定更快。”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知道,你害怕了。也正常,你出门的时候跟回去的时候,可不是同一个人。我见过下战场的人”年尧往后退了退,“你状态真挺差的,我觉得你可能要看心理医生。你也可以在这里准备准备,是吧。” “不管你的事。” 年尧叹口气:“真的,我一开始就不觉得你能干这行,你太纠结了。真的,有些事情你不能太过认真,有些事说重也重,说轻也轻。人嘛,有来就有往……” 陶一粟抬起眼睛:“年尧。” “嗯?” “闭他妈的嘴。” 年尧跟陶一粟对视了两秒,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好好好。你的枪,你的命,你的人生嘛……所以同意了?你在这里待半个月。” 陶一粟认真地看他:“半个月,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 年尧脸色难看:“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威胁我也没有用……”然后看陶一粟的表情凶狠,便翻了个白眼忍下来,“好了知道了。” 陶一粟出门送年尧离开,坐上车的时候年尧说:“哦对了,你不能离开这里,人多的地方很危险。以前也有人在这里躲过,所以这里不缺食物和水,撑半个月没有问题,厕所装的还是冲水马桶,你会过得很舒服的。往南走还有片河,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 陶一粟叹口气,抬头看着高大的树,阳光被枝叶打散,碎在地上,绿油油的树叶在小风里晃,有簌簌的声音。远方有断断续续的鸟叫,听不 分卷阅读159 - 分卷阅读159 - 分卷阅读16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0 真切,但频率很慢,悠长安逸。陶一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年尧最后补充一句,“这里还有一个人。” “什么?”陶一粟还没问完,年尧就开着车离开了,伸出手在窗外往后挥了挥。 陶一粟转过身,看见隔着自己的房间大概三十米,还有另一间破旧的棚屋。陶一粟想了想,朝那边走去。他胃上的洞还很痛,所以他走得很慢。 这棚屋没有门,非常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马桶,连张椅子都没有。屋顶是高高的三角状,拉了两根绳,挂着晾的衣服。桌子上放着一滩奶酪饼,看着像是冷掉的。一杯水,还有几支石灰笔。有一面墙上——如果木头叠在一起能叫墙的话,陶一粟非常确定这墙是漏风的——一行一行画满了短短的竖道,仔细看看也不是画满,贴地的那一行还没画满。这一切的中心,床上坐着一个男人,手里抱着枪,抬眼看着陶一粟。 陶一粟下意识地伸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却发现那人甚至没有用枪瞄准自己,那人只是在擦枪,认认真真,仔仔细细。那是一把猎/枪,单管滑膛,整支枪被擦得锃光瓦亮,闪出人形,能当镜子使了。 那男人,头发灰白,看起来四五十岁,胡须遮住大部分脸,因此眼睛特别突出,一双眼睛蓝灰眼珠,无神散漫,却又说不出的狠戾和凶狠。 他们两人均不说话,安静了几秒,陶一粟开口:“我怎么叫你?” 男人答非所问:“我知道你是谁。” 陶一粟指了指晾在房间里的衣服:“你知道你可以把他们晾到外面的吧。” 男人姿势不变,眼神不变:“无所谓。” 陶一粟点点头,觉得还是离开好。“你需要灯吗?” “不。” 陶一粟无法进行谈话,点着头先离开了。 陶一粟晚上睡得更不好了,虽然他本来就失眠,噩梦夜醒,现在有个人隔着三十米日夜擦枪,锁上了门也总是觉得不安全。 住了两天,陶一粟发现这种不安全感是相互的,那男人从不出门。陶一粟这边有个小厨房,可是自己来了以后那人不能再过来做饭,所以他根本不吃。陶一粟观察了他两天,那人只是一直在吃奶酪饼,水也是同一杯,那饼其实可能坏了。 于是第二天的晚上,陶一粟走进他的棚屋,放了一个三明治,一盘意大利面,一杯水,收走了他的空盘子和杯子。陶一粟指指食物:“都是速食品,一热就行的东西,应该不会太难吃。”那人抬眼看了陶一粟,没说话,低头继续擦枪。陶一粟也不看他,转身离开。 相安无事,陶一粟等着时候的到来。他现在有一种特殊的本领,他能发呆发很长的时间,这里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书,没有任何消遣娱乐的东西,陶一粟光是坐外面吹风晒太阳就能一天。尤其是他在屋后发现了一截木头,便开始拿着木头刻些东西。 他坐在外面的小凳子上正用小刀磨木头的棱,听见那人的棚屋传来声音:“你为什么来这里?” 陶一粟扭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受伤了。” “哪里。” “菲律宾。” “……伤哪里了?” “胃,穿了个洞。” “埋伏?” “跑神了。” “你放哨?” “嗯。” “为什么?” “……”陶一粟停了一下,“看一只鸟。” “你队友真可怜。” 陶一粟没说话。 棚屋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又响起来:“这些对你来说一定不容易吧……毕竟你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陶一粟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语气强硬:“什么?” “我说了,”那人抬眼跟他对视,“我知道你是谁。” 陶一粟歪头看他:“你是狐狸的人?” “狐狸?那白痴……”那人嗤笑一声,摇摇头,“那件事我知道而已……大概五六个人知道。” 陶一粟看他,不像在骗人,所以捡回了自己的木头和刀,继续磨。 那人却死死地盯着陶一粟,带着点狠意笑了:“你恨他吗?你难道不恨他吗?” 陶一粟警惕起来:“什么?” “你不怪他吗?你不会想,他要是不死就好了,你就不用替他活了。他一死百了,你怎么活呢?你想去拼命吗?你想去杀人吗?你凭什么做这些呢?就因为他死了?又不是你叫他去死的。”那人盯着陶一粟,咄咄逼人,“你要怎么跟自己相处呢?你把自己当什么,某种爬虫?蜷缩着过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这样就什么都不用负责。” 陶一粟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知道了。”那人眼睛一亮,继续,“重点不是你把自己当什么,是你把他当什么。你要把他当做神。这样你才能奉献你的人生给他,他不会错的,他是遥远高贵的,所以你才能做下去。不然呢,你认识他才几天,接下来要用多少年来弥补他?他一定要是神,不然你就应该恨他。” 陶一粟立在原地,看这男人兴奋起来,扔出伤害人的语言,企图以语杀人。 陶一粟还是走开了,他决定去看看年尧说的河。 男人望着陶一粟走开,低头继续用力擦自己的枪。 —————————————————————————————————————————— 男人喝完自己的水,拿起石灰笔,走到墙边,蹲下,重重地在墙上最后一行划下一道。走回床边,垂着头失神,焦虑和恐慌袭来,他只好重新拿起枪擦。 外面天黑了,陶一粟回来了。男人看着陶一粟走进来,给他放了饭,换了水,转身要离开,但是却没走。他在棚屋外站定,掏了根烟,点着,靠着门边抽烟。 男人屋子黑暗,他就着陶一粟的烟光,配着一点月色,断断续续地看得清屋子。男人吃着饭,陶一粟一言不发地看着外面。 “不是神。”陶一粟过了很久才开口,“我没把他当神。因为我不信神,也不会为神去做任何事。如果有神,他应该全知全能,不会犯错,不会怕。他不是,他只是普通人。我不恨他,要怪也怪不到他身上。我大概能猜到他靠着什么撑下来,却不敢猜他抱着什么心情去死。他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孤独,绝望,才头也不回地选择去死呢……” 男人看着陶一粟,不说话。 陶一粟转过脸,看看墙上画的竖道:“还有啊,你先处理自己的问题吧。转移焦点到我身上,帮不了你的。” —————————————————————————————————————————— 陶一粟数着日子,马上就要走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甚至可以开导自 分卷阅读160 - 分卷阅读160 - 分卷阅读16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1 己了。 “回家”这个念头在某种意义上拯救了陶一粟。 陶一粟日常去河边。这天他把面包和水送到棚屋,男人破天荒地跟他打了招呼:“早啊。”陶一粟愣了一下,点点头回他:“早。”男人听完,甚至笑了一下。 陶一粟看了他一眼,牵着嘴角回笑了一下,便出门去河边。 他站在河边抽烟,今天阳光不错,男人也好像好了起来,陶一粟看着水面粼粼,心情也昂扬起来,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突然,一声枪响,穿过树林飘来。陶一粟手一抖。 只一声,万物便又是一片宁静,风声还是风声,树叶还在摆动。 陶一粟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又转回来继续抽烟。他大概猜得到,划在墙上的日子、日复一日擦枪,又不为杀陶一粟。他只是在想,果然,指点别人的人,自己的问题更难解决,决定要去死的人,不会犹豫。 年尧来接陶一粟的时候,陶一粟正在挖坑。年尧走进棚屋看了一眼,又皱着眉头走开,打了小算盘,提议自己来挖坑,这样就不用搬尸体了。陶一粟点点头答应了。 “他是谁?”陶一粟问了一句,也许刻个墓碑什么的。 “以前nt的人,外勤里二把手。”年尧边铲土边回他,“两年前的任务吧,他们被抓了,他整个队的人都死了,死得还特别惨,好像有一个化成水儿了。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回来以后就不行了,估计精神失常了吧。老板——原来那个——念旧情把他送来这里,要不然他早晚被狐狸除掉。” 陶一粟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竖道,最后一道画在了最后一行的最后一个角落。 陶一粟把他拖出来,埋进坑里,封好土。拿着削好的木牌站了一会儿,想不出该写什么,最后把牌插在土堆上,跟年尧离开了。 第63章 名字 8——归途 陶一粟终于踏上了归途。 他先去了印度,通过年尧的朋友给的地址找到了当年的保卫处,在外面的接待处坐了两个小时,那边才找来了一个讲英语的,充当临时翻译。陶一粟主要想知道当年保卫处的人找没找到尸体,毕竟他们找到了行李。那边说不好查,需要身份证明什么的,搞得陶一粟很头大,不知道当年年尧他们是不是也这么麻烦。 上午无功而返,陶一粟跟翻译了喝了一中午的酒,吃完饭,翻译喝得有点多,劝陶一粟托托关系,陶一粟两手一摊,他谁也不认识。他本想打电话问问年尧有没有什么路子,结果翻译善心大发,愿意帮忙,陶一粟便请了这顿饭。 他们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能去档案室等别人帮忙查。陶一粟报了年份和月份,跟翻译坐在门口等,工作人员去查当年无人认领的尸体。查了半个小时,工作人员才出来,她很胖,翻得大汗淋漓,把档案扔在台上,抱怨着纸质管理太麻烦了,应该像新德里那样,全部换成电脑。 翻译和工作人员聊天,羡慕她来自大城市。 陶一粟在翻找起来,看到了熟悉的脸孔,尽管青白变形,陶一粟也知道是谁。档案记录也不是英语,陶一粟打断翻译面如桃花的勾搭脸,叫他来看。翻译撇撇嘴,告诉他,尸身被捐给医学院了。陶一粟一愣,问是哪个医学院,翻译有点不爽,指了指一行字。 陶一粟看着自己完全不懂的语言,拍了拍翻译的肩膀,邀请他一起去。 翻译皱起眉头:“我可不是翻译,我是个老师。” 陶一粟看他:“拜托了,我付钱。” 翻译想了想,同意了。 医学院管理处本来都要下班了,听了陶一粟的来意,遗憾地告诉他,她也帮不了忙。陶一粟耐心有点消磨,问她谁能负责。她说主任。陶一粟让她打给主任,她不愿意,说有事工作日再来。 翻译也在旁边劝他,不行就明天,休息一晚。 陶一粟看他们两个都不好做,正准备离开,翻译顺嘴说了一句好像明天周六,不上班。陶一粟转身就回来了。 他看着管理处的小姑娘:“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很急。你给他打电话,不然你会受伤的。”翻译看情况有些失控,着急起来,想离开,被陶一粟一把抓了回来。 管理处跟主任说这里有个加急文件需要他签,主任答应回来。陶一粟跟翻译上楼去主任办公室等。 临上去的时候,陶一粟想了想,给小姑娘道歉,她不太相信地白了一眼。 陶一粟跟翻译坐在办公室里等,看见办公桌上有个相框,装着主任一家的照片,他们有一双儿女。陶一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还没放下,门就被推开了,主任拎着包走进来,看见陶一粟拿着自己家的照片,顿时警惕起来。陶一粟慢慢放下照片。 主任走进来,跟翻译用当地话交谈了几句,被陶一粟敲桌叫停。 翻译也扭头跟陶一粟说:“我只是跟他说你不想惹麻烦,不然他就报警了。” 主任也会说英语,他看向陶一粟:“你想要什么?” 听完陶一粟的话,看了看陶一粟递来的照片,他仔细想了想,说可以去停尸房看看。三个人去管理处拿了钥匙,去隔壁楼底下一层。 主任让陶一粟和翻译站在门口,自己开了灯,先走进去,换下衣服,带上手套,从方格里拉出一具,想了想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拉出一具,掀开白布。 陶一粟一看就知道是,他偏过眼,克制了一下,再转回来。 主任招手让他们过去,陶一粟走进去,翻译不想进。 “是他们吗?” 陶一粟点点头。 两句僵白的尸体,父亲那具心脏处是开的,里面空空如也,左腿的膝盖处被挖了一个洞,失血的神经管透明的像晶状软体鳝虫。母亲那具,开膛破肚,内里结构清晰地像书上的画。头发剃得干干净净,头顶上有红色的章印,牙齿被敲下几颗,嘴向里瘪下去。 主任跟陶一粟说:“我们资金不多,通常一具要发挥多个功能。”主任说完笑了笑,很满意自己幽默的调侃。 陶一粟看着他们:“这是我父母。” 主任一愣:“啊——”默默走过去拉上白布,还一边解释:“你知道我们接受的是政府捐过来的,中间有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也没有人认领,放久了也不好,所以……” 陶一粟打断他,递去身份证:“我想带他们走。” 主任接过来前后看看,有些为难:“我不想说这些,但是……你的身份证过期了,你要是想领,你要先去新德里那边的中国领事馆,他们给证件,我们这边走流程,总不能你说要带走就带走……而且我们也要上课啊……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但是……” “我买下来。 分卷阅读161 - 分卷阅读161 - 分卷阅读16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2 ”陶一粟伸手要回身份证,“你开价,我买下来,不走流程。” 主任愣了一下,陶一粟继续说:“钱拿着干什么都好,想自己花就自己花,想去买尸体就去买尸体,我知道有这种途径,我见过。总之,钱怎么花,随便你。” 主任想了几秒,招呼门口的翻译进来,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开了个价。 陶一粟听完,想了想:“我去打个电话。” 他们暂时先离开,陶一粟去给萨利姆打电话借钱,说很急。萨利姆是陶一粟认识的,最有可能有钱可借,也愿意借给他的人。打完电话陶一粟回去,让主任把尸体送去殡仪馆,他去银行取钱。都是原先英联邦,起码这个还是方便的,带上现金去了殡仪馆。 双方确认后,陶一粟目送父母进炉。他问旁边的老人:“这个要多久?” 老人摆摆手:“很快的,比活着烧快多了。” 陶一粟转头看了他一眼。 焚烧完,商家贴心地准备了两个盒子,上面还有小格子用来放逝者的照片。可是陶一粟没有他们的照片,只好用两张纸写了“爸”和“妈”,放进去。付了翻译钱,抱着骨灰上了路。他连夜搭巴士去孟买,打算在那里坐飞机回去。 飞机售票处告诉陶一粟不能带骨灰盒上去,无论陶一粟怎么解释,都不可以,除非他有死亡证明书。陶一粟说他没有,但是这些灰除了骨灰还能是什么呢,就算是土又怎么了呢?能对安全造成什么隐患呢? 售票小姐仍旧很有礼貌,告诉他不行,没有证明,就只能选择托运。陶一粟做了6个小时巴士过来,总不可能再坐回去,况且这交易是背着保卫处的,去哪儿搞死亡证明,倒是可以去转转看有没有办假/证的,可是飞机快要起飞了…… 陶一粟最后选择了托运,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 落地的时候陶一粟找了半天,找到了东西,却发现前端的小格子被蹭掉了,纸也不见了。 陶一粟捧着两个骨灰盒,坐在大厅里,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他突然很累,从到印度开始他就没睡过觉,因为睡不着。 他在大厅里坐了十几分钟,克制自己,一切都他妈的没事了,他回家了,机场里全是中文,他没事了。 陶一粟继续坐大巴去丽水,在长途客车站下了车,周遭已经变了不少,高楼已经修起来了。陶一粟觉得捧着骨灰盒去奶奶家不好,决定先去埋了,再回家。 他换了一把零钱,凭着记忆去了几个离家近的墓园,现在有些都已经是私营的了。第一个关了,第二个搬了,顺着地址找过去,说明来意,姑娘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姑娘领着他逛了逛墓园,草坪绿,还定期提供花,有专门人员清扫,走过墓园是壁葬区,一人一个小格子那种,把骨灰装进抽屉里。 介绍完,姑娘问他喜欢哪个,陶一粟说外面的吧,姑娘给他拿了价目表,陶一粟看了最便宜的,咽了口唾沫。 “那,壁葬呢?”陶一粟踌躇着开口。 姑娘会错了意:“当然,现在也有人会选择那种方式,不过中国人嘛,向来讲究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您说是吧。” 陶一粟嘴有点干,舔了舔嘴唇,又问了一遍:“壁葬,多少钱?” 姑娘懂了:“啊,我去给您拿价格表。” “谢谢。”陶一粟小声道谢。 陶一粟最后选择了五排十七十八号,工作人员让分开写字的时候,陶一粟摇摇头:“我分不清,就都写‘父母’吧。” 姑娘和刻字的师傅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照做了。 一切办完,墓园还送了他两支花。 陶一粟站在葬壁前面,五排他不用仰脸就能看到,他拿着两支花,觉得最后应该说点什么。 “爸……我小时候一直没怎么有机会叫过你爸,有机会了也没叫……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让你很失望……估计会吧,”陶一粟苦笑了一下,“我不怎么聪明,也不怎么坚强,这几年感觉随时都能崩溃,但好像又都没有……我现在大概想明白了,你那时候也在奔波生活,估计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吧,” 陶一粟转眼看了看远方的墓地,那里能晒到太阳,立块大碑,周遭青草开,小花香。陶一粟转回头,把花插在盒子前面:“对不起,爸,委屈你了。” 陶一粟拿着另一朵花,犹豫了很久才继续:“……那时候你问我饿不饿,其实我是有点饿的,但是我没说……我其实挺想跟你说话的,我想跟你亲近,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小时候在奶奶家,跟同学吵架或者考试成绩不好,常常会想妈妈,然后晚上自己哭。后来长大了,就觉得丢人了,现在想想,也觉得挺幼稚的……我认识了一个女生,她很好,很照顾我,叫严梦,善良温柔又很坚强,不过她应该不是喜欢我,只是人好。我?我很喜欢她,但不是那种喜欢,就,怎么说呢……”陶一粟顿了一下,“哦,我还有个老师,那人挺奇葩的,对我也挺好的……嗯,还有,我有个朋友结婚了,好多我身边的朋友都比我年龄大啊……有个芬兰人常常跟我一起,话特别少,真特别少,听说他最少记录一周只说五句话……”陶一粟的回忆停了下来,他笑容渐渐收起来,温柔地垂眼看着那支花:“你看,我什么都可以跟你说的,可惜你没机会问我了……如果有下辈子,千万别选我当儿子,我做人太差劲了……” 陶一粟把花插好:“对不起……妈。” 陶一粟最后一站是他的精神支柱,他怕得要死,手脚冰凉,喉咙干,他坐着公交,看街道越来越熟悉,心都要跳出来。他在站牌下车,对着街边的玻璃门整了整衣服,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还有一点青紫,头发剃得非常短,像个劳改犯,因为腹部的枪伤,站的时候有点弓背,浑身戾气。陶一粟挺直身子,去商店买了个帽子,路过水果摊买了点水果。小贩给他拿袋子,陶一粟说不要塑料袋,拿个果篮。 陶一粟深呼吸,朝旧宅走去,有点颤抖,心跳飞快。 门锁着的,一把大锁从外面锁着门。对联都没有了,两扇门上的秦叔宝和尉迟恭,红纸褪色成粉色,贴上面角的胶带松开,半截门神画垂下来,风一过,毫无生机地动两下。石狮上面都是灰,积叶盖住台阶。 陶一粟坐在台阶上,把果篮放在旁边,掏了根烟,点着,手撑着额头,慢慢地吸烟。 他就是怕这种时候,才连个电话都不打,万一在异乡,听见这种消息,该怎么办呢? 陶一粟抽完一根,去跟爷爷以前工作的单位打电话,他乐观地 分卷阅读162 - 分卷阅读162 - 分卷阅读16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3 想着,也许是没人照顾,去了社区互助所什么的呢? “啊,找陶老先生。”电话那端声音不太清晰,“您是?” “我是陶一粟……的朋友。” “噢噢,陶老先生的那个小孙子,他回来了吗?!” “没……没有,我回国,来看看他。” “噢,是这样啊……”那边声音低沉下来,“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让人心疼,那个小孙子跟父母走了,结果听说出事了,让人绑架了,还寄了什么照片……结果,绑匪连个电话也没打过……唉,一家三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把老两口愁得呀,全部家产都拿出来找人了。你也知道,老两口知识分子,有什么钱啊……这不,一年半前老先生去世了,紧跟着夫人也跟着去了,家里一点积蓄都没有,丧葬费还是学校给出的……哎,你说这老两口一辈子老老实实,也没招惹过什么人,怎么就……家里也没后人来料理后事,遗物什么的还放在我们这里……” “我去拿吧。” “这……不合适吧。” “我可以转交给陶一粟,我知道他在哪,我有他身份证。”陶一粟话讲得特别快。 “那,也许吧。哎,你知道他在哪儿应该叫他也来啊,怎么能不回家呢……” 陶一粟没听完,挂了电话往学校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 一个木头小箱子,很轻,三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高。里面是老两口的全部遗物。里面有几本日记,一把折扇,爷爷送给奶奶的镯子,一张拍了陶一粟昏迷的照片,一小罐零散的一毛五毛钱,是他们剩下的全部家产。最下面还有一小块木牌,上面似乎有写的字,他试图拿出来。 旁边有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给陶一粟递了杯水,看着这些东西,也叹了口气。 “陶老先生真是了不起,那时候为了找人,家里困难,可是一位收藏家给陶先生的书估了价,想买下来,陶老先生二话没说,第二天就抱着书来全捐给国家了,明明两口儿都几年没给自己添置什么了……唉,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报了警吧,也不好找啊,听说都跨国了……”阿姨话头卡住了,看陶一粟脸色越来越差,担心地问他,“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他妈有事!闭嘴吧!”陶一粟转头吼她,吼完自己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阿姨脸很红,委屈又生气,旁边的男性青年站起来,严肃地看他:“这位同志,请您离开。” 陶一粟点点头:“好。” 又给阿姨道了歉,抱着箱子出门了。 他没地方可去,又回到了家门口,重新坐在台阶上,背后的门还是锁的,月光下,从缝里能看见丛生高长的杂草。下午放在这里的果篮还在这里。橘黄色的街灯亮起来,暗暗地打着一片光,灯下聚着一群飞虫。 陶一粟叼着烟,左手边放着果篮,右手边放着遗物盒,死气沉沉地抽着烟,累得要死,像块干枯的木头,像块潮湿的抹布,想沾满汽油,再奋力奔跑,跟空气摩擦,最好擦出火,烧个彻底。 晚饭准备期过去了,现在家家应该都坐桌吃饭了,买烧饼的高峰期一过,卖烧饼的店前人也渐渐散了,还剩一个女人拉着她的小孩在等下一锅。 街上走街串巷推着小喇叭卖音响碟的商贩,正推着他的音响走过街道,放着童安格的 《把根留住》,声音开得非常大。 陶一粟抽完烟,想翻出来那块刚才没拿出来的牌子,费了半天劲终于拿了出来。 陶一粟定定地看着上面写的字,看着看着就放下牌子,手撑着额头,皱着脸要哭,又想忍,但最后还是没忍住。他把帽子攥在手里,身体向前弓,最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吞下一口火,疼得连心脏都要呕出来。 等烧饼的男孩听见动静,走了过来,一边挖鼻屎一边看着这奇怪又失态的男人。看他妈妈走过来,怕抹在衣服上会被骂,迅速把挖出的鼻屎抹在了头发里。还不忘转移话题:“妈妈,看,有个人在哭!” 妈妈目不斜视,经过她儿子,熟练地把他提溜起来,像拔了根萝卜,捂着嘴,夹在胳膊里,斜拖着带走,动作行云流水。 歌声逐渐远去,响到了下个街道。 那牌子上写:家孙一粟,落入沧海,四载有余,茫茫不得觅。一粟喜梅,年年杨梅熟,摘盘放桌,等子孙归,质明开门,日夜不敢闭。老叟自知福薄,命孤寡,不得后昆绕膝戏,亦不求齐天福,满堂欢。惟一粟我孙,虽格刚平恕,然心敏软,性多愁,满天神佛若得见,叩拜求护其周全,指其归路。倘路艰途险不能回,只求可饱腹,知冷暖,异乡无凶险。陶家止剩老妻与我,腐身薄财力不足。待朽骨入土,偏执一念,则魂魄不散,轻装可行,山水万重,只求知其安好…… 家家灯火明亮,晚饭的时间,饭菜正热,时候正好。 陶一粟靠着脏兮兮的石狮子,对着他空荡荡的心呕出眼泪。 —————————————————————————————————————————— 陶一粟发挥了他在nt学到的全部本领,对所有爷爷的熟人进行排查,他觉得当年那个胖子的脸他一定在那里见过。确定了人,他找年尧帮忙查一下。年尧没说查或不查,偏说陶一粟的玉不错,陶一粟说送你。 总共花了三天,得到消息,陶一粟去了新加坡。 他进门的时候,胖子有些慌张,想摁铃叫保安,陶一粟掏枪对准他,他马上就举手,普通话带一点刻意装出的粤语腔:“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求财不伤人,求财不伤人嘛。” 陶一粟掏出自己脖子上的挂的玉:“你不认识我?” 胖子看着玉,反应了一会儿,突然跪下来,抱着他的腿:“我发誓,我是真没想到会成那样。我只是想给个教训,他摔了我的东西,还当着那么多人羞辱我,我真的,真的……”胖子抬头看他,“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还命,你不要为难我家里其他人。” 陶一粟还没说话,从书房里屋跑出个十来岁的女孩儿,举着画,笑嘻嘻地跑过来,看见这一幕,蹲在了原地,看看跪在地上的爷爷,看看站着的男人。 胖子眼圈一下就红了,他哀求地看着陶一粟:“好汉,求你。”然后胖子企图把陶一粟的枪固定在自己头上。 陶一粟低着眼看他:“松手。” 胖子颤抖着松开手。 “转过去。” 胖子慢慢往后转,还伸手叫女孩儿别过来:“没事儿,没事儿啊,你,你进去,进里面去。别开门,别开门……” 女孩儿看着陶一粟,慢慢地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胖子低下头,闭 分卷阅读163 - 分卷阅读163 - 分卷阅读16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4 着眼,咬紧牙,发着抖。 陶一粟收起枪,转身离开了。 —————————————————————————————————————————— 出于某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和挣扎,陶一粟没有力气再踏上故土一步。 他去了清迈,在那里待了三个月,放纵地过着,每日酗酒打架赌博,白天睡觉,晚上惹祸。 他在报纸上看到严梦他们建了个妇女儿童救助中心。 他打架惹祸,喝多了就常常输,惹了不少本地人,伤得很重,在街道的垃圾桶旁边坐着抽烟。酒吧里的酒保出来扔垃圾,酒保又瘦又高,头发一半红一半绿,瞥见了这个人,没理他,走了回去。 过来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向他伸出了手。 本来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过多久,陶一粟想,多久都无所谓了。 有一天年尧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都不知道年尧怎么找到他的电话的。 “萨利姆快不行了,你要过来一趟吗?” 陶一粟举着电话,很久都没有说话,他拿出烟头,想弹飞,最后还是摁在了烟灰缸里。 “……嗯。” 陶一粟回去之后,渐渐开启了“严武”制霸的时代,他也是从那时候以后被称为“jr”,风头压倒狐狸,比他的名字更响亮的,是他的绰号—— 野狗。 第64章 名字 9——此间 ——i a gu god only has a plan. ——no wonder he bsp;help. 萨利姆睁看眼,就看到坐在他床边椅子上的陶一粟,抱着手臂靠着椅子,脚伸到自己床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萨利姆开口叫他,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腹部一使力,就撕裂般地疼。说话像是把肺里存在的空气挤出来,过程非常痛苦。但他还是想叫陶一粟,说说话,他感觉自己以后都不会有机会跟人说话了。 “喂……” “喂……” “喂!” 陶一粟肩膀一抖,睁看眼,抬头,看见努力睁开眼的萨利姆,搓了搓自己的脸:“醒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陶一粟看他:“我要是你,我就不说话。” “你在这儿干什么?” 陶一粟看他努力说话,说一句,要停下来呼吸半天,绷带上的血随着胸腔起伏往外渗,有点怕,马上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路过。” 陶一粟回来了两天,在这里呆了两天。 萨利姆翻翻眼,没说信不信。“你欠我的钱,不用还了。” 陶一粟笑了一下,帮他移了移靠背。 “我这次,估计活不了了……”萨利姆看着天花板。 陶一粟偏了偏眼:“你要是少说点话,估计还能多撑会儿。” 萨利姆长长地叹了口气,浪费了他费力才呼进的空气。 “小子,你不适合做这行,”萨利姆还是盯着天花板,“你做得很好,但你不适合。”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教育我呢?” 萨利姆转头看他:“这是人生格言,你个蠢蛋。” 陶一粟听他还有力气骂自己,笑了笑。 萨利姆又重新看回天花板,呼吸让他很累。 “我有个儿子。” 陶一粟问:“在约旦?” 萨利姆扭头看他,有点警惕:“你想干什么?” 陶一粟耸耸肩。 “跟他妈妈一起住。”萨利姆回忆着。 “多大了?”陶一粟索性陪他聊天。 “九岁。” “这年龄很好。” 萨利姆再次警惕地看着陶一粟。 陶一粟解释:“是个什么都不用懂的年龄。” 萨利姆垂着眼摇摇头,他觉得很累:“你是成年人。” 陶一粟笑了一下:“我是个很糟糕的成年人。” 萨利姆声音很轻:“谁不是呢?” “他还小,还没学会去恨别人,远离我也许……是件……好事。” 萨利姆语气渐渐弱下去,讲话断断续续,眼前开始发黑。 “靠……我他妈要死了……” 萨利姆出气的声音变长,尾音却极短促,猛地收一下,鼻腔里发出“厄”的一声,脸部抽搐,还有意识,身体轻微地抖起来,抗拒着结局。 陶一粟悲伤地看着他。 “靠……” 萨利姆很怕,嘴里含糊不清地暴着粗口,闭着的眼角渗出泪水,试图屏住最后一口气,抖动幅度大起来,越抖动,越疼,血渗得更厉害,拉长了这苦难的过程。 陶一粟伸手盖住萨利姆手上:“没事了……没事了……让它来吧……没事了……” 萨利姆慢慢镇定下来,他不再睁眼,意识渐渐散去,他嘴巴张开,吐出最后一口气,心电监护仪绿波顿时跳成一条平线,毫无起伏的“嘀”声刺耳穿墙。 陶一粟看着萨利姆僵直的身体,放开他的手,疲乏地倚回靠背,颓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喉咙一股铁锈味,眼睛酸痛。 陶一粟刚回来的时候,年尧还过来了一趟,对他家里的事表示遗憾,还带来了严文的遗憾。陶一粟没理,自顾自给萨利姆收拾东西,年尧坐在椅子上试图跟他对话,陶一粟这边一直爱答不理。年尧问陶一粟恨不恨严家,陶一粟连头都没转。 萨利姆给陶一粟留了把刀,modtrident,附了张纸条:从美国佬身上扒下来的,带不走,送你了。背面写:过个二十年再卖,说不定会值点钱,你上点心吧,穷鬼。 —————————————————————————————————————————— 随着陶一粟缩短任务间歇期,埋头苦干,逐渐开始出风头,严文的担忧显现出来,他以为陶一粟立志一展宏图,但是陶一粟只是不知道做什么好。 严张扬的到来就是个很明显的信号。严张扬比陶一粟小四岁,十七岁了才终于得见“家族仇人”,一见面就绷着脸,义正言辞地斥责陶一粟,他觉得陶一粟留在nt是为了钱。什么样的人,能在毁了别人的人生,并心安理得地占鹊巢?他不理解严文为什么要给陶一粟报酬,害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所以,严张扬在斥责陶一粟的时候,除了有报仇的快感,还带着得理的嚣张。 对于这种态度,陶一粟是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的,严张扬跳脱跋扈,某种程度上跟严武很像。严张扬对他大呼小叫,陶一粟看都不看直接走过,就当没这个人,这显然更激怒了严张扬,他想说些更难听的话,被严文叫停。严文威胁地看着严张扬,叫他规矩点,倒不是说他站在陶一粟这边,只是严张扬不该这么跟“严 分卷阅读164 - 分卷阅读164 - 分卷阅读16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5 武”说话。 严文长兄威严不减,严张扬不敢反抗,便再也不敢对陶一粟声色俱厉,换了种态度,徘徊在“阴阳怪气”和“杀人诛心”之间,是一种巧妙的结合,具体表现在“你就命好了,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就是可惜咱们爸妈死得都早,谁也看不到……” 陶一粟对于这种,很难做到不介怀,可是跟严张扬争论解决不了问题,所以他不能闹大,大多数时候他不做反应,离严张扬远一点。而严张扬,便在纵容里愈发得意。 陶一粟在nt待的年数越久,跟严家的隔阂也就越深。他基本不理严家的事,除了精通业务确保活命外,陶一粟开始进行自我锻造。 说是“锻造”就高抬了他的心理水平,这个人的性格构成其实相当简单浅显。 陶一粟长时间一个人,逐渐要学会跟自己相处,达到某种和解的地步。在他眼里,杀生之后,最起码能做的事,是余生来背负罪恶感,这种罪恶感也应该对人产生影响。在不同社会背景下法不相同,但人不变,就该自我惩罚。人生对人生观开的恶劣玩笑。另一方面,周遭环境的不可控,周围人的来去随命,争端的无解,都要从自我找救赎。寻书问古,现实不得意之人,要么求佛问道,要么寄情山水,都是转移焦点,像杜甫那种一辈子都不想放过自己的人,学不来的。苏东坡倒是潇洒,有钱有闲,名门之后,半生顺遂,文坛领袖,即便困顿,不至于不堪,即便冷清,不至于孑然,心性早年便在优越中修炼成功,自得闲适,后世还有豁达的好名声。这种,求不来的,没什么指导意义。 照心理学的说法,提供情绪一个释放的通道,才能保持平衡,某种意义上跟道教异曲同工,能在“接受”和“抗争”中划一条极微妙的线。这个过程是缓慢的,需要陪伴的人有极大的耐心,并能对患者的状态有清晰的把握——心理医生赚钱是有道理的——但是陶一粟显然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他跟大多数人一样,把现实的不得意,转移了焦点。而且由于他不信宗教,见不到山水,他只能选择把焦点模糊掉。实践可以证明,这其实也是一种有效率的方式。具体操作起来,重点在于,不接话,不挑话,“随便”不用只当口头禅,不行就算。最重要的是,不要想。谈话的意义是重大的,它开启了思维的辩证,拒绝谈话不仅仅是拒绝交际,在某种程度上把人圈了起来。 这并不难,年龄越大,做起来就越容易,因为大多数争论如果不指向结果,其实没什么意义。陶一粟在他的二十代,也进入过“觉得别人都是傻逼”的状态,他非常积极地思考了一些问题,比如“战争的源头在哪里”、“战争是无尽的吗”、“我的梦想是什么”、“我的胜利该在哪里”、“我的成就感在哪里”、“如果严武当年不是十七岁,会不会不至于去死”、“如果我是严家人,我会怎么做”、“如果我早点回去,事情会不会不一样”……这些问题除了徒增折磨,对他没有一点好处,陶一粟性格使然,理性与他本性相悖,思考只会让他更矛盾,因为他逐渐会意识到,归根结底,他是个软弱的人,似乎做了错误的人生决定。 冷漠居然真的能够拯救陶一粟,他不必转向酒精和杀戮,他只需要闭上嘴,隔离自我,不求现世的成就,把自己放逐到身体外,是可以好好活着的。 严梦曾经有段时间给她办公室的人做心理测评,顺便给了陶一粟一份。她拿到结果后,有些忧虑,想去找陶一粟谈谈,但是陶一粟很少在本营里。 等到严梦终于找得到人,去的时机又不太好。 彼时陶一粟受够了严张扬的挑衅,在拳台上叫他上去。拳台上陶一粟是可以碾压的,毕竟严张扬才开始训练。实在是欺负人,陶一粟知道。他不能伤严张扬腿脚,对他以后上战场不利,所以专注打脸,只是看起来狠,陶一粟自己也没完全发泄出来,严张扬还委屈得不得了。 严梦去陶一粟房间的时候,陶一粟正喝了点酒,被严张扬惹得非常憋火。 严梦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没事吧。 陶一粟抖掉了她的手,口气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 严梦再接再厉,用了更温柔的语气。 这种温柔,尤其让人火大。 陶一粟扭头看她,问她:“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事呢?我要是有事呢,你打算怎么办?给我递杯水?陪我聊聊天?哭一会儿?说出来就会好了吗,缠着我的事情就通通没有了?你怎么解决?你在严家说得上话吗?” 严梦云里雾里:“我只是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太怪罪自己。” 陶一粟理智断了线:“噢我不怪我自己,”他摇了摇头,盯着严梦的眼睛,“我怪你们,你大伯,你大哥,还有你那无忧无虑的傻逼弟弟。”陶一粟顿了一下,愤怒到了一个新的高点:“事实上,我也怪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帮人吗?那你为什么不去劝你们严家别干了,一起去做点什么好事啊。你知道严家在这里做过什么吗?严家可是这破地方中最出色的搅屎棍,勾上欺下,投机倒把,什么钱都收,什么人都敢杀,你那么爱谈道德,去跟他们说啊。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因为严家需要,因为严家判我有罪,我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我要挨多少批/斗?尽心尽力是我夺权越矩,不闻不问是我自私心机,进不能进,退不得退,做什么错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没人撑腰?就因为你们有权有势? 严梦,你别想了,你说你不想赢。我告诉你,你也赢不了,你什么也做不了,谁也帮不了。 你也少他妈来招我,别在我身上找你哥哥的影子了。他不在了。死了。自己去死的。跑到地雷区。炸死了。醒醒吧。” 陶一粟一句一顿,口齿清晰,恶毒,倾泻阴暗的想法,从中汲取快感。 严梦只是看着他,她很受伤,但她没有发脾气,更没有跟陶一粟争执,她只是眼神躲了躲,低下头:“你现在也许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严梦就慢慢地站起身,拖着脚步走了出去。 陶一粟看着严梦颓然的背影,意识到他做了什么,顿时非常后悔,他就像那些人一样,把自己的痛苦和失望,转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只因为她对自己好,愿意靠近,愿意陪刺猬渡劫。 —————————————————————————————————————————— 陶一粟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还是下楼去酒吧找严梦。他看见严梦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低着头,发着呆。严梦越发瘦弱黝黑,她这几年得过大大小小的病,最严重的一次得了甲肝,早期没什么症状,拖了两个月才得到正 分卷阅读165 - 分卷阅读165 - 分卷阅读16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6 规治疗,在医院里有段时间吃什么都吐酸水,肝肿大得不行,顺便戒了烟。陶一粟反而没怎么得过病,因为他基本不和当地人来往,nt的条件也好得多,不像严梦。陶一粟其实从未真正理解过严梦,他从没见过严梦发火,她似乎永远都能平静淡然,尤其是面对恶意。 陶一粟想了又想,还是坐在了严梦的旁边,严梦看了他一眼。 陶一粟想道歉,偏偏这句话卡在嘴里说不出口。 “没关系。”严梦默默地喝着柠檬水,她连酒也戒了。“如果你想道歉的话。” 陶一粟不用说话了,他突然很感激严梦的平静。 “我不是把你当成我哥的影子才想帮你,”严梦转着杯子里的吸管,“我分得很清……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历,你不告诉我,他们也不告诉我……也行,我不用知道你是谁也愿意站在你这边,我自有判断。” 严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懂。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像个跟地球失联的宇航员,自己漂浮在太空里。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如果尝试喊一声,”她看着陶一粟,“我会回答的。” 陶一粟看看她,笑了一下:“要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喜欢我。” 严梦被他逗笑:“要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很直。” 陶一粟一愣,没听懂:“什么意思?” 严梦一看,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陶一粟是真没搞懂:“啊?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严梦拍拍他的手,“来日方长,自己的路要自己摸索。” “啊??” 严张扬开始上场的时候,就是陶一粟被排挤的时候。严文对于打压陶一粟似乎分外上心,也许是“狐狸后遗症”,他对外勤的控制比父辈更强。严张扬起点比较高,一开始就带整个队,连副手都没做过。前几个任务成功之后,迅速自满,后面几个都失败了,在雇佣军里引起私语,反而衬得陶一粟更加可靠,毕竟论战绩,陶一粟十次任务里最多会有两次失败,这已经是很高的胜率了。 于是严张扬又开始从副手做起,关键问题是给谁当副手,陶一粟是绝对不可能的,严文担心陶一粟对他弟弟不利。因此,严张扬的长官自然被抬举到了跟陶一粟平起平坐的位置。对此,陶一粟毫不关心。 布丁连小孩都有了,正儿八经地跟陶一粟讨论了他的人生计划,准备什么时候退休,退休后去哪儿,做什么。 兔子依旧话不多,爱过一个女人,后来她走了。 更多年轻人加入nt,陶一粟开始得到很多人的尊重和敬仰。那些年轻人也各自带着活过来的痕迹,一样渴望成功,时常愤愤不平,似乎过得不是很好,却好像又充满希望。他们常常满腹疑问,可是陶一粟这里没有任何答案。 慢慢地,陶一粟被调派到了清迈,刚开始还有点高位下调的矜持,后来也就习惯了。毕竟清迈安逸舒坦,什么也不用操心。当年的小酒保混成了老板,对熟人也很关照。陶一粟没什么野心,命运给什么接受什么,一副活腻了的随意。这状态算好了,他没什么希望,但起码绝望的不明显。他很少跟严家来往,除了严梦,除了任务。任务是因为有钱赚,严梦,是陶一粟积极生活的那部分。 —————————————————————————————————————————— 陶一粟去南非述职的时候,nt那边给了个小任务,陶一粟带着兔子和另外几个人去了一趟,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病了,先是说冷,抱着手臂发着颤,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发烧,烧得浑身通红,吃不下东西。兔子怀疑是不是感染了疟疾,安抚他快到了。 他们到了本营,扶他下车,兔子碰他的胳膊,觉得好像碰个火炉,在这么热的天里尤甚。护士陶一粟挂了水。他躺在床上,兔子也没什么事做,就坐在他旁边自顾自洗牌玩儿。陶一粟躺了有半个小时,在营地没出任务的人就来看他,几个人坐下来聊天。聊着聊着说起来述职估计要等一等,严文和严张扬都不在。陶一粟问为什么,毕竟严文很少离开营地。那人说,严梦被绑架了。 陶一粟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拽掉自己的针,问那人:“知道在哪儿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扭头叫兔子:“走。” 兔子问也不问,跟着就走。 他们开车最高迈数,开了半小时,陶一粟浑身发热发汗,强压着颤抖,头晕脑胀,但还是让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游击队和部落混战,游击队被包围,抓了两个走进非洲的中学生,严梦他们正在地区主管谈建急救处的事,听说了消息一起过去了,有个学生腿中枪了,严梦提出用自己去换人质。一换二的事游击队不干,严梦说她是美国公民,uneca工作人员,还挥了挥自己的护照。那些人同意了,换了人质。严梦走过去的时候,故意扔掉了自己的护照,没有带过去,怕被他们发现是假的。 陶一粟听完消息就开始看地图,他强打着精神画图,身体间歇抽搐,握不稳笔,时不时还要开窗吐一下。 他一到地方,就去指挥处,鬼火也在。鬼火看着陶一粟整个人红紫红紫,有点担心,陶一粟来就开口:“地图拿来。” 指挥处的人赶忙递来,一群人都围过来,看陶一粟看图纸。陶一粟看完,觉得情况还算乐观,突袭可以拿下来,抬头问鬼火:“老板呢?” “在跟这边主管商量着怎么谈判。” “谈判?”陶一粟皱紧眉头,“在哪?” 鬼火指了个方向,陶一粟迈着大步走过去,他鼻中发干,鼻血流下来,陶一粟伸手随便抹了一下。 严文和严张扬看见陶一粟,都是一愣。 严张扬问他:“你来干什么?” 陶一粟看都不看他,他能撑着清醒思考已经很费力了,不能把精力浪费在严张扬身上,他直接看向严文:“谈判没有用的。” 陶一粟迈步走过去,指着地图,顺便又擦了一下往外流的鼻血,主管给他递了张纸。 “游击队可以从后面走,他们不会愿意谈判的,都打成这样了,还和解个屁。迟早他们会发现严梦骗他们,即便不发现,后面走完了,严梦肯定会被处理掉。我们现在就要行动起来,听我的,让我来领导,让我把她救出来。” 陶一粟这么严肃认真的状态严文和严张扬都没见过,跟上来的兔子倒是很熟悉。 “我可以带人去后面。”严张扬提议。 陶一粟扭头看他,口气有点喘:“不行,不能去,要让他们跑掉,我们去前面救人。”陶一粟奋力相劝:“堵住了后面的路,他们会奋死一拼的,严梦在,我们不能打。” 严张扬很不服:“万一你说错了 分卷阅读166 - 分卷阅读166 - 分卷阅读16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7 呢?如果他们没动,我们去前面就把自己暴露了,到时候也救不出人。” 严文抬眼看着陶一粟,等他的解释。 陶一粟很疲乏,他舔了舔嘴唇:“现在没时间,照我说的做吧。” 房间里没人说话,陶一粟认真地看着严文,诚恳地开口:“拜托了,严文。这事完了你想怎么办都可以,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但就这个,求你了,让我来做吧。” 严文沉默了几秒,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点了点头。 陶一粟立马转身出去,去指挥处接过指挥权,选了一个队,分三个方向前进,开了张单子叫勤务去拿。 严张扬非常不放心地看严文,严文很分得清轻重,他跟严张扬说:“随他吧。” 外面进来一个勤务,跟严文说:“头儿说了,人质救出来之后还想开炮可以开炮。头儿找了两个隐蔽的发炮点。” 严张扬和严文对视了一眼,这句话里的称呼很刺耳。严张扬站起来:“我也去。” 严文点了点头:“别添乱。” 严张扬显然没听进去,他非常担心严梦,这让他无法相信陶一粟,他总是想知道每一步是为什么,才能相信,这费了很多时间。 陶一粟被逼的脑仁疼,他鼻孔里塞两团纸,鼻血也止不住,脑门上血管突突跳,他根本不理严张扬,但也盖不住聒噪的声音,最后他把枪一摔:“这是我的队,你滚出去。”队里的其他人都一起放下枪看严张扬。 这个场面,严文和严张扬都没说话,只是记在了脑子里。 陶一粟穿好衣服,拿着头盔边走边戴,撞到了冲进来的哨兵:“死……死……” 陶一粟推开他,冲出去,远远地望见远处的树上挂着什么晃。太阳下,远方的沙泛着光。 陶一粟双手颤抖地拿着望远镜,在另一端看见被斩首的严梦,头插在立地的树枝上,身体被拴着腰吊起来,被人用力一推,像秋千一样晃。 陶一粟机械地迈步往前走,被兔子一把抱住。 身后的严文也看到了,他手一直抖,只好伸进口袋。脖颈梗直,咬肌凸起,牙几乎咬碎,他扭头又短又平地说:“炸了吧。”然后像是怕当众失控,大跨步回去。 陶一粟还在挣扎,就看见那地方轰地一声陷入烟里。 陶一粟失了力,不再挣扎,兔子松开手,陶一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坐在脚上,不声不响不动,绝望又虔诚地望着那里,炮声连天,陶一粟眼睛都不转。他明明奔波劳顿,体热发烧,烈日爆血管,反胃恶心,却最可能心碎而死。 兔子从未见过有活人这么像个死人。 陶一粟无力地望着,直到晕过去。 陶一粟被送回营地,重新躺回床上,插上液体。 他睁开眼,看见护士,第一句话就问严张扬在哪儿。 护士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陶一粟转头看兔子,兔子指了个方向,陶一粟下了床就直接过去,穿过走廊,去找严张扬。严张扬正在看严梦的照片,陶一粟走进来,二话不说,拎起椅子就劈头砸向严张扬。 严张扬被砸得头破血流,等反应过来,立马跟陶一粟打作一团。 后面赶来的人吵吵嚷嚷地把他俩拉开,陶一粟和严张扬还愤怒地骂着对方。 陶一粟终于懂了严俞恭和严文的感觉,他无法不把这件事情怪到严张扬身上。严家还有别人,陶一粟只有严梦。陶一粟非常难过,他能活下来,严文能活下来,严张扬能活下来,所有生活得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偏偏他们中最好的严梦,不能。 这件事结束,陶一粟去了清迈,基本跟严家断了联系,只剩年尧,通报消息。 ——————————————————————————————————————— 陶一粟在某个下午醒来,天都快黑了,前一晚的宿醉让他头疼。 陶一粟在这里租了一间房,二楼,又小又脏又偏僻,却离一座小寺庙很近。这寺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香火极稀,只有两个僧人,靠洗衣服赚钱,就是拿别人的衣服回来洗,洗好了再送回去大的洗衣作坊。这是个没前途的职业,那也没办法,也不能靠化缘,住这附近的人说不定比他们还穷。但是僧人很有情调,每日敲钟,风雨无阻。钟在他们后院里,也特别破,仔细听声儿,最后连个尾音都收不好。 陶一粟在他们敲晨钟的时候可能刚睡着,又被吵醒,十分不爽。他还没说什么,一楼的住户更生气,那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人,陶一粟一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也没什么兴趣问。那个人总是穿着拖鞋哒哒地跑出去,对着寺门喊一些陶一粟听不懂的话。然后钟声便会停止。可是次日响声照旧,那人又跑出去叫,钟声再停。日日如此,陶一粟想他们真是浪漫。 陶一粟不酗酒,不嗜色,唯一的爱好是赌博,似乎上瘾又好像没有。他把赚来的钱挥霍一空,却控制得住不欠债,这点让新郎很诧异,就好像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有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好落得一身空,根本不是为了赚利。新郎管这叫自毁倾向。陶一粟笑笑也就过了,不想跟人聊天。 陶一粟起床先坐了一个小时,什么都不干,就是干坐在床上,抽烟。然后他看了看日历,看了看时间,刷了牙,喝口水,套件衣服出门去。 他去了一家跟他朴素形象不搭的高档女鞋店,去那里递张条,取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店员贴心地问要不要包装一下。陶一粟点点头。鞋盒包了一层礼品装,还打了个黄色的蝴蝶结。店员拿了卡片,问要不要写点什么。陶一粟看着空白的卡片,有点出神。 他抱着鞋盒出门,也不太确定去哪儿。他也不饿,干脆去喝杯酒吧。 在过小巷的时候,碰见了常常打架的一伙人。 新郎已经荣升老板了,把规矩改了,酒吧晚上还是关门吧,这样自己还能回去睡个美容觉。 他收拾完店里,准备去锁后门,然后回家。却借着后门的小灯,看见垃圾桶旁坐着个人影。 香烟的光亮亮的。 新郎蹲在陶一粟旁边,陶一粟正靠着墙,手里抱着个破破烂烂的盒子,蝴蝶结散开,盒便磕破,开了个口。盒子的主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嘴角还有点没干的血,眼睛是青紫的。没什么表情地抽着烟。 新郎往盒子里面看了看,抱着手臂看这个男人:“这是礼物吗?” “嗯。”男人似乎今晚愿意聊天。 “什么时候送啊?” 陶一粟笑了一下,叼着烟看天上的星星:“本来应该是今天。” 新郎歪着头看他:“送不出去了?” 陶一粟点了点头。 新郎看着这双鞋,也顺着陶一粟的眼睛看天:“我店里晚上不 分卷阅读167 - 分卷阅读167 - 分卷阅读16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8 关门,要进来喝一杯吗?” 陶一粟转头看了看新郎,后者冲他笑了笑。 陶一粟点点头。 新郎站起来,拉开门。 陶一粟也站起来,把鞋盒放在垃圾桶边,却没有松开手。 严梦上次去酒会,高跟鞋是借的。严张扬还趁机劝严梦“听家里的话”,严梦说她不。 陶一粟松开了手,鞋盒滚进垃圾桶里。破烂的黄色蝴蝶结混进腥臭的汤汁,昂贵的高跟鞋折跟裂皮,没入其他垃圾。礼物差不多失了用处,做人也差不多照旧浑浑噩噩。 我亦漂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顾贞观 《金缕曲》 第65章 曾饮酒杀人 上 陶一粟停下了。 他的手有不太明显的颤抖,脚边积了点烟灰,嘴唇有些抖,便塞烟进去遮了一下。他还是盯着地板远处的一个点,皱着眉头,神思似乎不在驱壳里,陷在某片沼泽地。 丁青直勾勾盯着他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没有开口。丁青伸手想触碰一下他,却使得陶一粟浑身一僵,陶一粟轻微地闪了一下,躲了丁青的眼神,脚踢了踢地上的灰,把烟头也扔在地上:“我去扫一下。” 说完起身,要走,丁青拉住了他的胳膊,陶一粟停下来。 丁青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陶一粟以为丁青要说些什么。 但是没有。 丁青还是松开了他,陶一粟顿了一下,去拿了吸尘机。 房间里开始沉默。丁青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陶一粟,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丁青并没有在纠结,他只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天他要去香港,陶一粟要去清迈,丁青如果说错了话,招来陶一粟厌烦或恐惧,便再也难相见。在这段关系里,丁青似乎占上风,陶一粟对他予取予求,长者倾向如此,可是陶一粟要是不来,丁青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丁青慌张。 慌张是双方的。陶一粟眼睛就没抬起来过,他想扫灰,丁青接了过去。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丁青的背影,他咬了咬舌头,还是开了口:“我跟你说过,要是走的时候你还……那么想我们可以再商量……”陶一粟舔了舔嘴唇,语无伦次,“反正现在也不急着说。你可以发消息,打电话,都行……” 丁青听着他说话转过身,就看见陶一粟快速进了卫生间,又洗了个澡,为了冲掉一身冷汗。出来就直接躺在床上,按灭了床头灯,裹得严实。 丁青看他这样,关了屋里的灯,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靠着椅背,看着陶一粟缩起来的背影,静静地看着。他在想,如果是他,在同样的环境下,可能会做截然不同的选择。丁青是不会走到陶一粟的这一步的,所以他想,陶一粟到底是陶一粟。 丁青反复咂摸着这个名字,嘴间都是一股甜味。 不忍了。丁青掀开被子爬进去。 陶一粟知道丁青在后面看他,这让他越来越想缩起来。直到身后的被子被人掀开,一个发热体靠近,热源的心脏贴在他背上,胳膊环上了他的肩。 陶一粟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丁青说:“我有点儿冷。” 陶一粟就不动了。 丁青的手臂环着陶一粟的脖颈,手指一下一下轻轻蹭着他的脖后的一小片皮肤。两人都不说话。 丁青紧了紧手,搂陶一粟的胳膊用了点力,有些往自己怀里拉的意思。 陶一粟感到了丁青的这个动作,往后靠了靠。 丁青猛地安下心来。 丁青的呼吸散在陶一粟耳边,低低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 丁青抱紧他:“吓死我了,还以为您就这么不要我了……” 陶一粟听了,也笑了,低头轻轻咬了一下丁青的手臂:“傻逼丁青。” 丁青笑嘻嘻地用鼻尖磨着陶一粟的脑袋:“啊是,您说得对,您说得对,陶公子牛逼。” 陶一粟睡了一个没做噩梦的觉,醒来就看见丁青在厨房的背影,正在尝锅里捞出的汤汁——也许是汤汁,陶一粟并不确定。 丁青盛了碗,叫陶一粟起床:“一招鲜,吃遍天。” 陶一粟撇眼看着丁青,这论调很熟悉。 丁青的鸡蛋羹做得出神入化,即不淡不咸,十分正常,陶一粟给了九十九分,留一分送给日后。 丁青边喝边问他:“瓢虫也接过来吧?” 陶一粟点点头:“我把他的小房子也带过来。” “你还给他弄了个房子?”丁青挤了挤烟,有点好笑,伸手给陶一粟递了糖。 陶一粟倒了一点,丁青把碗推过来,陶一粟给他也倒上:“对啊,用泡沫做的,我怕他没有安全感。” 丁青很好笑地看着陶一粟,贱兮兮凑过去:“我也特别没安全感,晚上冷的时候就睡不着,超喜欢小动物,你看怎么治?” 陶一粟听丁青变着法损他,不甘示弱:“以我拙见,你这毛病,一阉百了。” 丁青被怼,反而十分高兴,听面包机响,站起来去拿。“沙拉还是番茄。” “沙拉吧。” 丁青怕淡,加了几片黄瓜,带着走回去:“我要把这个记在同居手册上。” 陶一粟摇摇头:“我没什么忌口。你呢?”陶一粟吃了一口,发现这里面有黄瓜,怪异地看了看这个黑暗料理。 “巧了,我也没什么忌口。”丁青得意地笑,“那我们多好相处。” 陶一粟突然哦了一声:“对了,我不吃芥末。” 丁青点点头,比了个手势:“好的,ok,记住了。” “住哪儿?去我家那里?现在房子还是空的。”丁青提议,“瓢虫可以住外面,搞个小房子,木头的那种。” “嗯……”陶一粟想了想,“还是先住我哪儿吧,我习惯一下。” “成。” 丁青看着陶一粟,突然傻乐起来。 “怎么了?” 丁青歪了歪头:“我没跟人同居过。” “我也没。” 丁青舔了舔嘴唇,眼睛亮晶晶的,往陶一粟身边凑了凑,一脸认真:“陶一粟先生,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对你最好的人。给我个机会吧。” 陶一粟笑了:“好啊。” ——————————————————————————————————————— 康如意看见陶一粟走进来,就冲他笑笑。正是中午时间,店里没有几个人。 陶一粟坐在吧台,看康如意熟练的拿出酒杯。 “你终于回来了。”康如意递过来酒杯,“心情挺好啊,喝什么?” 陶一粟挑挑眉毛,当做对“心情好”的回答,想了想:“柠檬水吧。” 康如意看了他一眼,去远处的柜子拿,又看了他一眼,慢慢倒。康如意大多时候是这样, 分卷阅读168 - 分卷阅读168 - 分卷阅读16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6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69 不会直接问,但是用眼神告诉陶一粟她感觉有点奇怪。 陶一粟不会读这种东西,所以他问:“新郎呢?” “买东西去了。”康如意微笑地看着陶一粟,周围没什么事的时候,一定会回来这边。 他们正随便聊着,扑克笑着拍了陶一粟的肩:“你回来了!去那么久。”扑克坐下来,抬头看着康如意笑:“还是老样子。” 康如意咬着嘴唇笑了笑,但是低头没看他,转身去拿。扑克在后面甜蜜地看着。 陶一粟有点跟不上进度。“所以,”陶一粟问扑克,“你们在一起了?” 扑克坐正,摆手摇头:“没有没有,真没有……她就是,现在跟我说话了……”扑克不好意思笑起来。 陶一粟端着他的柠檬水,搞不懂他们,随即耸耸肩,随他们吧。 新郎牵着狗进来,瓢虫直扑向陶一粟。陶一粟蹲下来抱他,被瓢虫拱倒在地上,然后瓢虫又咬着他的衣领想把他拽起来。新郎前来救场,拉开瓢虫,带他去吃饭,瓢虫跟着新郎走来两步,又跑回来舔了舔陶一粟的脸,然后才跑去吃饭。 带瓢虫很累,新郎边摇头边走回来:“这狗可太大了啊,你怎么当初不买个贵宾什么的。” 陶一粟给新郎让位置:“养都养大了。” 新郎摆了摆手,拿过陶一粟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你们吃饭了吗?” 陶一粟摇摇头,康如意摇摇头,扑克摇摇头。 新郎一脸无奈:“那你们俩跑我这儿干什么?” 扑克其实今天想来问问康如意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陶一粟嘛,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新郎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去后面做的吃的吧,”然后看了一眼陶一粟,“你来帮忙。” 陶一粟十分不可教:“我不会做饭啊。” “叫你来,你就来。”新郎使着眼色。 陶一粟终于懂了:“噢噢。”站起来跟着新郎去后面。 新郎问陶一粟:“你会杀鱼吗?” 陶一粟看了一眼盆里无精打采游着的鱼,笑了笑:“你怕啊。” 新郎翻了个白眼:“我不杀生啊。” “行吧。”陶一粟挽起袖子。 “所以他们俩在一起了吗?”陶一粟问。 “没呢。”新郎淘米,“扑克是挺明显的了,康如意态度也是慢慢好了起来,我看着吧,像是有那个意思。” “那早晚会在一起吧?” “不好说,康如意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新郎皱着眉头,“我觉得她还是挺多顾虑的……说起来,你的那个怎么样啦?”新郎揶揄他。 “说起这个,”陶一粟甩了甩水,“我,要走了。” “去哪儿啊?”新郎开始切胡萝卜,抽个空转头看他。 “去找那个人。” 新郎停了手,有很多疑问卡在喉咙里,但就像这么多年每次他对陶一粟的疑问,最后只能自己咽下去,因为陶一粟不会回答。所以新郎嘴张了张,最后只说了:“那很好啊。” 陶一粟能看出来新郎的不对劲,因为新郎的小表情从来都很明显,比如现在,非常失落。“不是你说的异地恋不利于感情发展吗?” “啊是啊。”新郎敷衍地点点头。 陶一粟认真地看着新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新郎叹口气:“是啊,有啊。不过没敢问过……朋友不该是这样的。也不是说我要你来去都要报备,可是你的决定要是影响我们,提前做个预防啊。可你不,什么都不说,自己过自己的。你就像那种在流落孤岛的人,在沙滩上画了sos,可是我们飞过去,你又要我们走开,因为你不能跟别人相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反复,你都没注意到过。” 陶一粟愣了一会儿,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于自己的评价。他看着新郎失落的脸,尝试哄他开心:“这次告诉你了嘛……下次我注意。” 新郎看了一眼陶一粟,终于带了点笑意:“行啊你,你的字典里有‘下次’了?” “我说过这种话?” “对啊,”新郎笑起来,“什么‘没有未来’,什么‘人生空虚’,什么‘时间是线性的,指向宇宙尽头,必然是灭亡’……可玄乎了。你要是通宵,我有时候都得听一晚上。” 陶一粟脸红害臊,迅速转移话题:“……你在我面前都这么小心啊。” 新郎点点头,笑了:“对啊,你是易碎品。” 陶一粟也笑起来,切了一声:“你才是易碎品,你都不敢杀鱼。” “你易碎品。” “你多愁善感,泪腺发达。” “你才多愁善感,不哭就坚强了吗?” “嘿,你还挺倔强。” “你才倔强。” “……夸你也不行?” “……” ——————————————————————————————————————— 陶一粟下午开始收拾他的行李,按照轻装上路的准则,总共就没几样东西,还有很多丁青寄来的零散东西,拿着吧实在费事,丁青说寄过来吧。陶一粟不,那太贵了。 他把熔岩灯送给了寺里的和尚,楼下的房客要走了其他东西。丁青很无语,这样就省钱了吗? 陶一粟收拾得差不多,就带他的狗去散步,瓢虫活力无限,在公园里看见母狗还凑上前去围着人家跑两圈,吸引到了注意,就跑到开阔的地方,好像站在一个舞台上,然后开始表演旋转跳跃,闭着眼。 陶一粟看着他那身残志坚的小可爱,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这就代表着,爱情不全是性冲动?瓢虫虽然年轻,可能怀有柏拉图的意志。 陶一粟晚点去找tide聊了一下,tide约在自家饭馆。他之前在澳门的时候跟tide通过电话,等他回来,tide说人都找好了,在郊区租了一间房子,一个朋友有个表弟,学计算机的,有偿帮同学去系统里改成绩,被开除了。陶一粟暗叹了一下tide的效率,果然赚奶粉钱最当紧。表弟是主心骨,电脑方面的事是他做的,要钱要得也狠,要一半。陶一粟点点头,tide看了他一眼,奇怪陶一粟就一点意见都没有? tide说:“那也行,剩下的我们对半分。” “扑克呢?” tide眯着小眼看他,啧了一声:“你是不在乎钱呢,还是只是不会做生意?” 都有。但是陶一粟不会承认的。所以他没说话,在他常年的经验中,只要他顶着一张不怎么在乎的脸,对方总是会高估他的心理,觉得他神秘莫测。 tide不算陶一粟的朋友,生意伙伴,还是要互相留点线的,所以他不好再说,抽了抽鼻子,嘴巴两边扯了扯,像是要弄下鼻子上什么东西:“嗯……扑克不算这里吧?他算 分卷阅读169 - 分卷阅读169 - 分卷阅读17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0 在那边生意,网上的没他吧。” “我不住清迈了,他替我在这里。” tide挑起眉毛:“是吗?”他眼珠往下撇了撇,然后又开口:“那这就是你的事了,你可以把你的钱分给他。” 陶一粟点点头:“只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tide情绪突然高涨起来,搂过他的肩膀:“这主意不错,在他妈这地方,我们来发笔财,卖花人算个球。” 陶一粟陪着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tide酒喝多了,畅想未来就更带劲了。“我跟你说,当年你我的想法都太浅薄了,总是想做安全的事,可是安不安全中间拿什么划分呢?” tide给陶一粟倒酒,倒满了再给自己倒。给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陶一粟的那杯没怎么动。“所以啊,做人要有野心,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能成什么事呢?” 陶一粟看着他,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过鸡汤都这样,听起来有道理,一旦较真,都是废话。像tide这样,用来给自己找理由,或者,用来劝别人。 “还要跟对人。”tide打了个嗝,“我现在就有人提携,出来混没人提携不行。” “谁啊?”这个陶一粟还是要问一下,除了本地那些人物,他不知道还有谁。可要只是本地人物,tide没必要如此得意。 tide伸出食指摇了摇,神秘兮兮:“空降来的。”tide盯着酒杯出口气,“有钱是真好,去哪儿都是爷。” 陶一粟把握了重点:“哪儿来的。” tide摇摇头:“不清楚,东南亚这边很有名的。你应该不知道,姓……高。”tide发了个极不标准的拼音,陶一粟立刻就听了出来。 陶一粟不动声色,喝了口酒:“他干什么的?” tide笑了一下:“最赚钱的是什么他就干什么。那片儿来往地下货运,四成都要过他。” “什么东西?四成算多吗?” tide挑挑眉毛,一副授业解惑的样子:“具体什么东西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人们需要、想要的就行了。至于四成算不算多,你得这么想:人们需要的东西,有五成,那就公众化了;有六成,那就合法合理了;有七成,那就是剥削和垄断,隐形权利紧跟而来;有八成,建政府绰绰有余;有九成,那是苏维埃集权,立法者执法;有十成,是上帝。”tide伸出手掌,上下翻了一下,“太多人想要的时候,对错都不重要了。” 陶一粟拒绝对tide的论点发表任何评论。 “所以四成算不算多?” “算啊,很多了。”tide翻了个白眼,“五成的话……那他目标也就太大了,谁傻到那份儿上。这儿他妈又不是八十年代哥伦比亚……” 第66章 曾饮酒杀人 下 晚上陶一粟去酒吧,意外地发现酒吧人多了起来,而且大多数都不是散兵或者混混或者雇佣军。陶一粟有点惊讶,他坐在吧台,新郎和康如意都在忙,新郎快速地来给他倒了杯果汁,拍拍他的肩膀说等会儿再来。陶一粟四周看看,这里居然有些热闹,像个生意不错的正常酒吧。 他站起身,牵着狗坐到了吧台最靠墙的位置,把宝座腾出来让给生意。 陶一粟坐着喝他的果汁,瓢虫趴在地上玩球。有个男人走过来,一手拎着酒瓶,脚步有点晃,看见了瓢虫,弯着腰逗他。陶一粟看见了但没说什么。男人本来只是伸手在瓢虫眼前晃,没引起瓢虫注意,就开始“嘿、嘿”地叫,那脚去踢瓢虫的爪子。瓢虫一被碰,就往后缩爪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爪子,嘴里呜呜。陶一粟叫男人:“喂,”男人停下来,抬眼看他。“起开。”男人跟陶一粟对视几秒,气场败下,转身离开。 陶一粟蹲下来教育瓢虫:“虽然你不会叫,但是你并不比别的狗差。你还可以做凶一点的表情吓他们,龇牙会吗?就这样……”陶一粟对着瓢虫龇牙。新郎怪异地走过来,看着他们:“干什么呢你们?” 陶一粟叹口气,坐回来:“成长的烦恼。” 扑克接到陶一粟的消息,很快就过来了:“见过他了?” “嗯。”陶一粟把自己跟tide的新生意讲了一下。“明天我带你去见见他,我的那份里我们再对半分。”扑克点点头,陶一粟继续,“我走以后,你要特别小心tide,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他肯定在打点什么主意。” 扑克想了想:“赌拳这边,生意一直都挺淡的,倒也没什么好担心。不过tide跟卖花人的关系挺差的。还有就是……tide当时跟我们一样,都把大部分/身家投进去了,但是奇怪的是,虽然还没怎么盈利,他可是换了车,新餐馆也开起来了……” 陶一粟点头:“我今天去了。” “挺奇怪的……” “扑克,我们只做这个,其他的事不沾,但你还是要留点心,实在不行跟他两天。要是事情失控,比如他卷进什么争斗,或者更复杂的事,确保你我能抽出来。” 扑克点点头。 新郎终于有空坐下来聊一会儿了,给自己倒了杯酒,长长地出口气,康如意在收拾大堂,扑克站起来,过去帮忙。 新郎笑了一下:“看,雇了一个好像雇了两个一样。” 陶一粟也看过去,康如意见扑克来,抬头看了一眼又接着低下头,擦一小块桌子面,擦了半天,这样两人的距离倒是没变。新郎啧了一声,笑着摇摇头:“你说他们俩都在擦东边的桌子,谁去给我擦西边的啊……” 陶一粟转过来看新郎:“现在这么忙?雇佣军都不来了吗?” 新郎兴奋起来:“这我就要表扬一下康如意了。她还是挺会做的,你看门口牌子,巷口的广告牌,都是她想的,还什么‘每天一款特价酒’,你没发现酒单也更新了,你摸摸,这手感好多了……雇佣军一般就晚上八/九点过来,之后来的都是些客人。本来还有些冲突,扑克不是在么,压过几次场,带着你们拳场的人……反正现在雇佣军一般来得早,晚一点就回去了,不回去的也不怎么闹事,总体来说还不错。”新郎退了一下陶一粟的胳膊,“可给你赚了不少钱啊。” “那太好了,”陶一粟喝口果汁,“给我点钱,正好我想买盒烟。” “没钱,急死你算了。” 新郎笑着打他一下,“哦对了,我跟你说乐队的事了吗?” “真找了?” “是啊,几点了?” “九点二十五。” “那快来了。” 陶一粟坐在原地,新郎、扑克、康如意,不忙的时候就走过来聊聊天,忙的时候陶一粟就悠哉地喝水,看着手机跟丁青发消息聊天。 乐队一共五个人,人 分卷阅读170 - 分卷阅读170 - 分卷阅读17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1 种还挺丰富,主唱是个头发有点长的亚洲人,新郎说是个混血,日本混爱尔兰。他们一上来,就引起一阵欢呼,几个人挥挥手,打了招呼,便让新郎调调灯,开始了演奏。这首歌陶一粟听过,在他买的一张dire straits零五年的re专辑里,《;it is》。陶一粟知道,因为严梦以前还挺喜欢他们的。 人们渐渐散去,有家的人回家,没家的人去别处流浪,酒吧渐渐冷清下来,乐队唱着一首更安静的歌。 陶一粟他们坐在吧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话题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转到康如意当年放的火上。陶一粟和扑克都觉得那种程度死不了人,康如意一听就紧张起来。实话说,她从来就没好起来过,有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是来自前账的报应,比如说她病死异乡的祖母,比如她死去的孩子。发自内心,康如意觉得自己可能得不到更好的生活。现在他们却突然说,她可能从来没有杀过仇人。康如意很矛盾,她一方面希望自己成功了,便可一洗屈辱,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成功,手上沾血,身上背债。 只有新郎注意到了康如意的状态,想让他们闭嘴。但是陶一粟和扑克的对话已经完全到了另一个方向。 “说起来,人还真是没那么容易死。”陶一粟突然想起来,“以前见过一个人,自杀,拿手.枪爆头,射太阳穴,手一抖,偏了,被发现了,送到医院,最后瞎了一只眼,毁了半张脸,但是没死。”陶一粟摊摊手,“真不知道哪种更惨。” “我也知道一个,原来在营地的时候,有个兄弟拿猎.枪自杀,双管咬嘴里,后面爆了一墙血,脑子是被打中了,但是没脑死亡,没死,就是还有心跳,但是不会醒过来,那就什么那个……” “植物人?”新郎给词汇量见底的扑克提供词语。 “啊对。”扑克点点头,转脸开导康如意,“所以没那么容易死的,你说你用的是酒,就更不可能了,烧得不会那么快,人也肯定会跑的。” 门铃响了一下,看过去的康如意脸突然更僵了。剩下的人一并看去,是个普通的男人,带着毛线帽子,腿脚有些不灵便,一米七多,穿的灰暗,长得倒是很白。进来眼睛四下一转,在康如意脸上定住,像是终于寻到了目的,穿堂而来。 吧台的三个人又齐齐转脸看向康如意,康如意却还是一脸阴灰,不敢相信又带着怨气委屈,他们暂时判断不出情况,场面保持安静。 那男人走过来,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康如意也回些他们听不懂的话,扑克着急起来,站起来跟男人用英语说话:“说点我们听得懂的。” 男人看他一眼,没理他,继续跟康如意对话。康如意语气强烈起来,男人吼了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这下,另外三个人都站起来,看着男人,出声喝止,扑克伸手推了一下他,男人看看他们,又说了一句什么,转身离开。 “谁啊?”扑克很不爽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 “……我前夫……”康如意苦笑了一下,“法律上来讲,我还没跟他离婚……” ——————————————————————————————————————— 陶一粟次日晚上还是在酒吧消磨时间,听新郎说康如意和扑克吵架了。认真说,也不能叫吵架,只是扑克跟康如意发了火,让康如意表个态,康如意说不关他的事,扑克就气冲冲出去了,一天没见人。康如意的前夫回来,说是解决了债务的问题,想让她回到他身边。 陶一粟听完,看着今晚做事特别卖力的康如意,没说什么,喝了口柠檬水。 “这里的柠檬水是推荐吗?”陶一粟旁边来了个男人坐下,看年龄四十上下,高加索人,坐着也能看出很高,体态很直,随意地靠着吧台,却不拱肩篓背。头发梳的规整,眼睛蓝绿色。一种花花公子的笑容,像是方木司的进阶版,少了轻佻,世故得多。鬓角干净,眉毛修得整齐,牛津腔。男人用大拇指抵着下巴,露出他昂贵的手表,和一圈暗褐色的珠子,以及修得干净的指甲。白衬衣开了两个纽扣,袖子卷起来,身上有带着点酒味和皮革的香水味,丁青说,这种香味肯定是人为的。 “不知道。”陶一粟摇摇头,想转回去看康如意,那人却朝他伸出手:“我们见过,我是roy shackford。” 陶一粟平静地看着他,用眼神传达“我该认识你吗”。 “你救过我的命。”男人笑起来。 陶一粟仔细看着男人的脸,想起来了,那个爱干净的人质。“哦……”然后愣愣地跟他握了握手。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男人突然和煦温柔起来,说起中文,浪荡的形象一扫而去,眉眼也亲切起来,整个人少了很多攻击性。要不是陶一粟眼睁睁地看着这种变化,还以为男人换了张脸。 陶一粟没怎么这种见什么人出什么牌的社交家,所以很容易地慢慢放下戒备:“你会说中文。” “是啊。”男人笑着,“我爷爷在中国大使馆工作过一段时间,我小时候跟在他身边,后来回去,也有老师教。” 陶一粟点点头:“噢。那你中文名叫什么?” “秦大小。” “啊?”陶一粟笑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浅笑着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他举起手,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不是好听的名字,也许还有点奇怪……但是我爷爷非常喜欢这种辩证玄学的东西,就是你们说的……嗯……太极。” 陶一粟诧异:“那你应该叫秦阴阳啊。” 秦先生准确地把握住了这个梗,摇着头笑起来。 “你来出差?”陶一粟代行职责,把酒水单递给秦先生。 秦先生道了谢,点点头:“我听年先生提过你没有公事的时候常来这里,正好我从纽约来清迈,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遇到你。既然这么有缘分,不如赏光让我请你吃顿饭?正好报答一下你的恩情。” 陶一粟摆了摆手:“别别,工作而已。” 秦先生低低眼,也不坚持:“也对,请酒喝更方便。”说着让陶一粟点酒。 陶一粟觉得秦先生人不错,再拒绝怕不给人面子,所以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严先生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断断续续……十年了吧。” “那严先生一定很熟悉旁边的市场?”秦先生猜测,毕竟那市场离酒吧很近。 陶一粟点点头:“嗯,我过来的时候一般走那条路。” “太好了,”秦先生凑近一点,“我一直想逛逛那里,却又觉得不好走,严先生方不方便带我转一转?” 分卷阅读171 - 分卷阅读171 - 分卷阅读17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2 “呃……”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陶一粟才懒得搞这种社交活动,他又不爱交朋友。可是他现在没任务在清迈休息,又十分熟路,还一起笑过人家的名字……“什么时候呢?我可能马上要走了。” “新的任务吗?”秦先生转移了话题。 “不是……”陶一粟想了想又改口,“是。”再为口误解释一下,“我不应该聊这个。” “啊。”秦先生解人意地点点头,眼睛看着陶一粟,一声‘啊’似有弦外音。陶一粟在他眼神里若无其事地别过脸。 秦先生喝完了自己的酒:“那,后会有缘了。严先生。” 陶一粟跟他道了别。坐着继续喝酒,他看着康如意,康如意看着门。 扑克和几个拳场的人走了进来,看见了康如意,却装作没看见。他们跟陶一粟打了招呼,坐在了后面的卡座里,招呼陶一粟过去,陶一粟摇摇头,示意自己等一会儿再过去。 陶一粟安静地坐着喝酒,康如意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果然过来找他。她坐在吧台里面的凳子上,一句话不说,发着呆,陶一粟看着她。有个女人走过来,递了张纸条给康如意,康如意看了一眼,起身走近乐队,递给了他们。乐队便开始唱一首叫《the&absp;told》的歌,贝斯小哥的声音唱女声部分还挺阴柔的。 康如意回来,她给陶一粟续了杯,又拿出个酒杯给自己倒酒,仰头一口喝下。 陶一粟看着她,没说话。 康如意灌完,脸通红,扭头听了一会儿乐队的歌,突然转向陶一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陶一粟没想到谈话是这个方向,他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什么?” 康如意低头喉头动了几下,再次抬起头,眼睛里有泪又有光:“我们在一起吧,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一起走吧……” 陶一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康如意便渐渐低下头,颓然地在吧台内侧的椅子上坐下,垂着头,一手扶着酒瓶,一手扶着酒杯。 陶一粟舔了下嘴唇,叹口气:“我大概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 康如意抬头看他。 陶一粟跟她对视:“你想跟我在一起,因为我看起来,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没什么希望,辜负过很多人……” 康如意脸更红了,她有些紧张地张张嘴,想说什么。 陶一粟笑了一下:“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只是在想,你倾向于喜欢一个破碎的人,是为了掩盖你自己的一些问题。可是,两个破碎的人没办法只靠互相取暖就能修补对方,你修不了我,我也补不了你……”陶一粟顿了一下,“我是一个很胆小又无知的人,时时刻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那种。因为我从小就被教育做正确的事,在事情变得复杂以后,我很难决然地选择,事后再坦然地承受。 在我有机会离开的时候,我没敢离开。我在人生里一直输,我总需要点地方能赢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所以我逃向了战场,即便我一边厌恶做那些事的自己,也好过回到家乡,悲天悯人,知道找不回以前的生活还困在里面,看什么都活在过去……为了逃避责任,我逃向严家,这样我就是个受害者,他们逼我做的选择,他们逼我失去了一切,我就不用把这些怪到自己身上了……” 陶一粟叹了口气,眼睛看着他的酒:“但是这样不行的,喜怒和哀乐,我还是要自己来过,甩不到任何人身上……二十岁的时候,我觉得打仗是我唯一会做的事,所以我去了,现在三十岁,我发现那真的是我唯一会做的事了。 所以二十一岁晚不晚?不知道。现在晚不晚?不知道。我还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我已经不在意了。太多事都不在我掌握,至于会到哪一步,我也不该担忧。 我做了个决定,我打算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很爱他,我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好好对自己。不过他救不了我,我自己来决定。或许这次我做了正确的事,或许没有,我不知道,但说实话,不论结果,我知道我不会后悔。即便后悔又怎么样呢?后悔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也一样。你可以选的。你不必因为看轻自己而选择我,或者更糟糕,选那个人渣。你喜欢一个人,又觉得恐惧。可是……你现在能选,”陶一粟扭头看了一眼扑克,“而且他还在……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一句话,等我真正敢做,都过去十来年了。你比我勇敢,你比我聪明,或许你可以试试。 如果有一天能回家,千万别害怕。” 康如意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不知来处的感慨,避事就感的随想,他垂着头出神,不悲也不喜,抬起头安抚性地笑了一下,康如意才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她跟陶一粟一起沉默着,没什么可炫耀的人聊起人生,最后不是酒就是沉默。 康如意抬起头,看着扑克,放下酒杯,站起身,看了一眼陶一粟,迈出了步伐。 陶一粟眼神跟着她。 她走向他,说了什么,转身往门外走,他挂着不太情愿的表情地看了一眼朋友们,却又无法抗拒地选择跟上。他们在门外站停,为了给来客让路,往旁边移了移。陶一粟也移了移脑袋,正好能在玻璃窗前看见他们两个。她开口,他也开口,两人像是在争执。他转身要离开,被她拉住,她似乎大声说了什么,他就一把抱住她,拥在怀里,像个委屈的孩子终于等到了糖果,把头埋在她的肩窝,背一抖一抖。她的侧脸温柔,伸着手轻轻拍他。 陶一粟转回头喝自己的酒,心想今晚的月亮也不错,应该给丁青打个电话了。他拿出手机,丁青的电话打来了。 “陶公子,我给咱俩换了张床!”丁青估计喝酒了,声音有点大,“床单你想要长颈鹿的还是海豚的?” 陶一粟笑起来:“你声音小点儿。” 丁青把话筒贴近嘴,完全泯了声音,喷着气声:“你想要长颈鹿还是海豚?” “长颈鹿吧。” “好嘞!明天见!” “明天见。” 第67章 近来无别事 丁青跟罗大飞正在规规矩矩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两人缩挤在一张小桌子上,吃面。他们吃两口,就仰头看看远处的一座座高楼。 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被商业区赶出来,委委屈屈地被塞进盘错的旧区,处在光鲜亮丽的阴影。面店布店裁缝店,简易的生意群在这里抱成团凑活过着,一抬头就是凌驾在生活之上的城市。城市借着鳞次栉比的高楼,俯视着自己的创造者。断不是相望,城市的眼,看不到这里。 丁青那碗面,辣椒放多了,他一边吃一边拿纸擦鼻子,吃一口,喝口凉茶,嘴巴鼻子都是红的,发际处有一点汗。罗大飞的辣 分卷阅读172 - 分卷阅读172 - 分卷阅读17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3 椒也放多了,但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所以连头都不抬,埋头苦塞,只有他的腿,点着脚尖上下抖。 罗大飞终于抬起头,长长的“呼”了一声,轻轻吹着气,吹出了一声口哨。 丁青看他:“你还吃不吃了?” 罗大飞摇摇头,开了罐啤酒:“我来之前吃了个煎饼……” “你确定那是煎饼?” “不知道啊……”罗大飞拿着筷子想捞汤里的花生,丁青把自己的碗推过去了一点,示意可以吃他的。“反正有人支个摊儿摊,然后我说我要一个,他问我要不要鸡蛋,我说来一个——那人口音不像本地人,虽然都是南方口音,但是不太一样,后面儿他说他是……南平人——然后那人给我敲一个。你猜怎么着。仨黄儿的!” 丁青噶蹦嚼着,一挑眉:“牛逼啊。” 他们俩瞎聊着,丁青也吃得差不多,他们一起转头,看着远处的高楼群,其中有个扁圆状的大厦,66层。 “你说要没个四五十层,好意思往那儿站吗?”罗大飞问。 丁青摇摇头:“听说那栋楼是哪个谁谁设计的,还得过奖。” “谁啊?” 丁青看他:“我又不是丁叔,我记这个干什么?” 罗大飞寻思着也对,扭回去继续看楼。 两人沉默着,看着高楼各自心潮翻涌。 “你敢信,”丁青脸上的笑意止不住,“这以后就是我的了。” 罗大飞也笑起来。 丁青看着高楼,心思驰骋了起来,由衷地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罗大飞也有同样的情感,也诚心地爆了一句粗口:“我日。” 罗大飞想起了什么:“他们会不会难为你?” 丁青耸耸肩:“不知道,等会儿就知道了。”丁青扭头看罗大飞:“你觉得赌场生意怎么样?” “挺好,你说澳门那个?我没怎么去其实。”罗大飞掏了口香糖,拿了一个,递给丁青。 “你来做怎么样?” “啊?”罗大飞口香糖半截还没吃进去,愣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想了想,“成是成,可是我没做过。” 丁青笑了一下,指了指远处的楼:“你以为我做过那个?” 罗大飞点着头:“也是,丁卯和刘耀可能做得更好一点。” “他们肯定做得更好。” 丁青纠正他。随即搭上罗大飞的肩膀,“不过没用。难道他们做的好就该他们做吗?” “不然呢?” “打个比方,一件好看的衣服,难道会因为穿在一个人身上好看,就应该属于他吗?” “呃……”罗大飞不同意,“那不一样,你总不能说要设计个程序,不找学编程的,找个学美术的吧?肯定谁有能力谁上啊。” “不不,”丁青摇了摇头,“从各种意义上来讲,刘耀、丁卯跟丁氏的关系,更接近于美女和衣服而不是程序员和编程。且说了,你不能说话的时候不考虑自己的立场。如果你是领导,你招人,你想着任人唯才,可以。你去应招,你还想着任人唯才,你要是才,那好说,你要不是呢,你还该想吗?” 罗大飞想了想,差点被绕进去:“不是啊,这你得跳出来看,规则面前立场不重要吧。” 丁青开始认真地看着罗大飞,像是要卖给他什么东西:“规则是立场的产物,前人多方拉绳拔河,红条定在哪儿,后人来就站去哪儿。因为你来的晚,所以你觉得红条是从盘古开天辟地就在的,不对,不是。立场是可以换的,规则是可以变的,红条是可以移动的,时间是流动的。” 丁青结束了他的话,该罗大飞说话了,罗大飞张着嘴,努力在回想他们在讨论什么,好像话题偏得严重:“我们刚才是在说什么?” “不知道,不重要。”丁青摇摇头,在罗大飞疑虑的眼神里接着说,“我发现我话说的足够长,听的人就会忘记前面的部分,我‘观点’足够多,我就能混淆是非。” 罗大飞眨眨眼,看着丁青疾步行走在成为混账的路上,最后还是说:“我百分百确定你刚才说的没什么道理,百分之七十确定你不是个好人。” 丁青笑了,指着高楼的方向:“这帮老东西的哲学就在于,这俩比例你要反过来。” 罗大飞笑着摇摇头:“你就打算这么糊弄他们?” “不然呢,我现在又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立场。”丁青啧了一声,“不过说正经的,你刚不买我的账,是不是我观点抛出的太早了,显得唐突?” “嗯,怎么说……就有点生硬,你不能上升得太快,迅速升华显得非常鸡汤,教育意味一重,就容易有抵触感。”罗大飞像个给听完公开课的领导给老师评教。 丁青谦虚好学地点点头,充分吸收反馈。“对了,你要不要去修个管理的课,学学怎么运营赌场?” “拉倒吧,还修管理的课,你知道我自己院的课旷多少了吗?再这么下去,我要被开除了……” “不是有什么校外实习学分吗,就说提前实习了,回头盖个丁氏的章。” 罗大飞咧嘴笑了:“对啊,你有章了。” 丁青也抿着嘴点头笑,眼睛往上看:“对啊,老子有章了。” “你说你一曾任正统继承人,怎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劳动的果实特别甜。几点了?” “九点了。” “走。” 丁青和罗大飞拍拍手,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食物。罗大飞领带沾了点料,后悔没把它塞里面,拿纸抹了几下,颜色好像更深了,于是放着不管。丁青擦了擦嘴,闻了闻胳膊,上面一股辣椒味,混在香水味里,显得分外奇怪。丁青头发散下来一缕,往手里倒点水,在头上抹了一把。两人边整领带边向大楼走去。 “哎,等会儿开完会去我们家那儿边吧,我还想吃煎饼。” “走呗。” “明天出来搓一顿?小苹果测验考得不错,想请咱们吃饭。” “明天不行,他回来。” “明天就回来?” “嗯,我这两天正收拾,换了很多东西,晚上还得买,没买齐。” “行啊你,这么上心,就不怕跟以前似的?” “不会,我有信心。” “成吧。你说我要自己拿个鸡蛋人给摊吗?” “给吧,给加青菜吗?” ——————————————————————————————————————— 陶一粟进门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房间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墙壁贴了墙纸,门口还铺了地毯,鞋柜旁摆了一双新拖鞋,窗帘是深绿色的,被拉向两边,太阳光照进来,阳台的推拉门上贴了花纹的磨砂贴纸,阻了紫外线,让强烈的日光打了个折扣,温柔地散在地 分卷阅读173 - 分卷阅读173 - 分卷阅读17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4 上。阳台外的绿色生物蓬勃着生长着。丁青站在厨房里,拿着个铲子,正在锅里煎着什么,扭头看了他一眼,冲他招招手:“来宝贝儿。” 陶一粟还没动,瓢虫从他身后绕过冲了过去,他扑到丁青的腿上扒拉,丁青说:“别动。”瓢虫就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乖乖坐下。陶一粟看瓢虫如此听话,就不由自主地摇头。 陶一粟走过去,丁青伸出手把他搂进来,扭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辛苦吗?我说我去接你吧。” “这有什么辛苦的?”前雇佣军陶一粟认为自己身强力壮可挑可扛拒绝帮忙,“再说了,你不还有考试吗?” “哎呀随堂测啊……”丁青看着他笑,“也对,您风沙里练就钢筋铁骨流血流汗不流泪。等我忙完我就给你鼓掌。” “不行,现在鼓。” “行。”丁青极其迁就地说,然后拿勺子敲了敲锅。 陶一粟笑起来,边往锅里看边说:“我小时候奶奶不让敲锅碗瓢盆,说不好。” “对啊,”丁青开始倒盐,“我爷爷也不让,他不让我用筷子敲碗。为什么?怕下一代是乞丐?” “可能吧。”陶一粟研究了半天锅里一团黑是什么,“这什么?” “鸡蛋啊。你尝尝。”丁青起了一块递出来。 “你怎么不尝尝?”陶一粟说归说,还是张开了嘴。 “怎么样?”丁青非常有自信地看着陶一粟。 陶一粟品了品,居然还不错,居然真的还不错:“还行,有股黑椒味,你用黑椒汁了?” 丁青恍然大悟一笑:“哈,我刚刚煎了牛排,倒了黑椒汁在锅里,然后忘洗锅就直接炒鸡蛋了。” 陶一粟不可置信地看着丁青,后者正喜滋滋地尝起自己的作品:“这可能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丁青关了火,夹着鸡蛋喂给瓢虫。 陶一粟给瓢虫准备好粮食,放在小盘子里,“嘬嘬”逗着狗来食,丁青把盘子摆上桌,盛好两碗米饭,坐在桌旁,撅着嘴“么么”逗陶一粟来食,陶一粟瞪着丁青,发现他真是个傻逼。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傻逼?”陶一粟摇头。 丁青过来拉住他胳膊贱兮兮地笑:“想跑?晚了。” 陶一粟坐在沙发上玩丁青的手机,他枕着丁青的肩,靠着他身上,还算舒服,丁青毕竟块儿大。丁青的手臂绕过他,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拿着酒瓶,正在喝着酒看跑马赛,边看边吐槽,时不时还骂两句人。明明是跑马赛,不知道为什么要骂人。 陶一粟看见一个恐怖游戏,想下载下来,弹出个界面要钱。陶一粟叫丁青,丁青低下头,放下酒瓶,环过陶一粟,拿拇指摁了一下,手机振动一下,游戏开始下载。 “下了什么?”丁青问。 “一个恐怖游戏。”陶一粟搓搓手,说着打开游戏。 丁青也凑过来看,把声音开到最大,然后说:“瓢虫,去把灯关了。” 瓢虫也许是白了他一眼,陶一粟是真实地白了他一眼。丁青只好站起来去关灯,然后重重地挤过来,十分彰显存在感。 “俗话说,恐怖游戏起码一半恐怖在背景乐。它这不行,都没音乐。” “还有这种俗话?”陶一粟盯着屏幕,把亮度调到最高,怕突然跳出来什么。 背景乐响起来,准确说是背景声,一个男人在叹气,刚出声的时候陶一粟还拿胳膊肘捣了一下丁青,叫丁青别出声。丁青哑着嗓子,还巧妙地抖抖声音,说不是我啊。陶一粟一呆,出了一点点冷汗,就一点点,但是丁青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着他的背,笑了两声,但是贴心地没吐槽。 陶一粟开始专心玩游戏 ,丁青专心看他玩,像是指导新手的司机。 “你不能往墙角跑啊,跑墙角没法儿逃啊……” “这校工手里有武器,为什么我只能跑,没有武器。” “就是要没有还手之力才可怕啊。” …… 瓢虫百无聊赖地啃着一根塑料骨头,是假的,但是是甜的,他的陶姓朋友花了很多心思搞来的。瓢虫抬抬头,沙发上一个躺在另一个怀里,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一个玩着手机另一个看着,说着废话,腻在一起,共同消磨时间。意义、思想和理智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恋爱是快乐事,有情人是幸运儿,自愿成白痴,来一起醉倒在夜里,没动情的人不会懂。 瓢虫本无心窥探他人情、事,但偏偏他们的光忽明忽暗,最后摁灭,一阵窸窣,夹着乱节奏的呼吸,几声不明的喘息,人影交叠,一上一下。瓢虫抬头看去,上面的人听了下面人的什么话,也抬头看他,一人一狗对视两秒,那男人突然起身,朝他走来。 瓢虫未及慌乱,被男人抱起,拉开阳台门,亟不可待地放在阳台:“哥哥们开个会,你回避一下。”说完转身拉上来,大力一甩又拉上了窗帘,心思并不在这里。 瓢虫打了个喷嚏,低着头蹭了蹭门框。那男人又走出来,不太情愿被人支了出来,带了条毯子,披在瓢虫身上,把他的骨头也捎了出来。做完,再次消失在帘子后面。 瓢虫弯着腿坐下,嗅着花草的叶子,嗅了半天,终于咬了上去,嚼了两口想吐出来,没成功,咽了。他仰头看看天,扒拉了两下栏杆,干什么都没意思,只得舔舔脸,伸伸爪子,趴着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搬到了屋里。他的陶姓朋友正蹲在面前给他裹毯子,裹完摸了摸他的毛,看见他醒就笑了笑。瓢虫很喜欢陶姓朋友的笑脸,于是他舔了舔朋友的手,朋友揪起他的耳朵:“说,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瓢虫转转脑袋,男人正躺在床上,一手拿着手机看一手拿烟抽。 瓢虫在陶一粟手下拱了拱头,挣进了陶一粟的怀里,换来陶一粟开心的笑容。 瓢虫哄着他,轻轻地舔他的脸:啊,这位陶姓朋友真是小心眼呀。 第68章 局 1—铺 丁青被闹钟叫醒,抬手拿起来看,七点半,摁关,回过手搂着陶一粟继续睡。陶一粟推推他:“你不是今天有什么……什么要紧事?” 丁青叹口气,躺平,算是睁开眼了:“工作真他妈烦人。” 陶一粟连眼都没睁,转过身,拽了拽被子:“你自己选的。” “我现在巨他妈没有成就感……”丁青盯着天花板,决定要起床了。 他起床前凑过去亲了一下陶一粟,坐起来,摸着陶一粟的头发:“我中午就不回来了。” 陶一粟睁开了眼,转头看他:“晚上呢?” “晚上回来啊。”丁青笑了。 陶一粟有点不开心,搞得他好像一个怨妇一样。 丁青走去洗澡,洗完澡接了两个电话。边戴表边凑来床边:“我出门了。” 分卷阅读174 - 分卷阅读174 - 分卷阅读17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5 陶一粟闷闷地“嗯”了一声。 丁青弯下腰,好脾气地看他:“你等会儿起来吃饭啊。” “嗯。” “别嗯,真的,你胃不好,不能不吃早饭,哪怕你吃完再睡呢。” “嗯,知道了——”陶一粟拉上被子,隔开丁青的声音,他困得很,跟丁青不一样,他年龄大了,长久熬夜吃不消。 丁青笑了一下,拎起自己的外套出门。 司机和罗大飞都坐在车里,罗大飞正皱着眉头看书,下午他有个考试,可不敢再挂了。 丁青拉开车门坐进来,免了司机下车去开门,丁青摆手,十分大度的样子:“以后不用搞这个了啊。”司机应了一声。 “别看了,随缘吧。”丁青整着自己的领带。 罗大飞摇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谁说的?”丁青想开始磨炼口才。 “原来的班主任。” 丁青突然不想磨炼了,姓赵的班主任人挺不错的,教数学的,高一的班主任。 “今天去哪儿?”罗大飞对自己的行程也不是很清楚。 “先去公司,下午去上课。”丁青皱起眉头,看着罗大飞。 “我在想,要不不上学了吧?” 罗大飞挑挑眉毛,收起书,发现丁青很严肃,便也认真起来:“怎么了?” 丁青把手臂放在把手上,手指刮着下嘴唇:“我得在公司啊,那帮人我也不放心啊。再说了,我就操了,我他妈刚来几天,怎么这么多事给我?不觉得不对劲吗?” 罗大飞没说话,想了一会儿:“董监高里有谁是你的人?” 丁青摇了摇头,想了想:“不好说,公司里的人很鬼的,原先的人早就散了,丁卯接手以后肯定有一些是他的人。其他的,大部分应该是董事会安插进来的,所以那些人什么立场,公司里也差不多。董事会里有选刘耀的,肯定也有选别人的,还有什么都不选,只图自己发财的。从四大天王起头,率先拆砖卸梁,后来者不甘示弱,大家都忙着搬空丁氏,勾心斗角,什么也干不了。” 丁青面色阴沉,带着只属于丁家的复杂情感。 罗大飞也沉默起来。 一路无话,下来车,司机把车开去停车场。丁青和罗大飞进楼,边走丁青边问:“司机叫什么?” 罗大飞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 丁青停住了脚步:“你不知道?” 罗大飞也停住了,点点头:“早上出门他就来接我了,我以为是你让来的。”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下。罗大飞有些担心:“我们没说什么吧。” 丁青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没什么所谓的样子,迈着步继续前进。 ——————————————————————————————————————— 总裁办公室原来是丁卯的,有三个秘书,都是女的,两个行政的,一个私人秘书。丁卯死后,私人秘书就辞职了,丁青连见都没见到人。剩下两个行政秘书,一个长得非常好看,一个非常普通。 丁青来的那天,见了她们两个。 好看的那个,丁青多看了她好几眼。坐着丁青也能看出身高,一米六左右,前凸后翘,穿非常紧的裙子,红色的,短袖,刚刚盖过大腿。丁青走过来的时候她正翘着腿,剪指甲。她烫着波浪卷发,粉红色的口红,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像个娃娃,童颜巨/乳。不笑显得很疏远,看人的时候抬起下巴,眼往下看,显得很高傲。笑起来完全是另一个景象,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十足天真的少女。这种少女感大概得益于她脸颊肉嘟嘟的,多少遮了点年龄,鼻子又高,鼻头圆圆的,使得人显得稚气,双眼皮是普通的开扇形,之所以眼睛大,是因为眼睛够圆,而且只是纯粹的“眼睛大”。她桌子上有一面镜子,一部座机,一个手包,除此之外,干干净净。她看见丁青,连起身都没起,抬抬眼就当做示意。 丁青也不管。 另一个穿了件白衬衣,衬衣外还穿了件灰毛衣外套,剪着非常普通的中长发,放在肩头——其实放不放没什么差别,丁青搞不懂为什么有些女人说要改变,就只是放下了头发——戴着黑框眼镜,应该没化妆,因为脸有点黄。桌子上摆了成摞的文件,笔筒就有两个,还有订书机,图钉等办公物品,她的桌子就像个办公用具存放点。除了最边角的位置放了一个苹果和一杯茶,茶包的绳从杯里伸出来,吊着一个商标牌。丁青一来,她就站起来,走上前来,有些紧张,伸出手来:“丁先生您好。” 丁青没说话,随手握了握,因为这女人戴眼镜,他并没有仔细看她的欲望。 丁青走进办公室,坐下来,在椅子上靠了靠,舒服。 他拿起电话,给外面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美女进来了。 丁青站起来,自认绅士地为美女指了指座位。美女坐下来,微笑着看他,并不开口。她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但实话说,只靠面试,丁青很难发现她的价值。再说了,丁青在这里,没什么地位,光杆司令,甚至搞不到她们的简历。 “您来这里多久了?”丁青想起身倒杯水,发现饮水机里没有水了。转回来的时候,站在了美女旁边,靠着办公桌,抱着手臂,似是放松随意,从高而下地俯视着她。 “很久了。”美女的声音倒是有点低沉,不过磁性也好听。 “有两年了?”丁青不急不躁,再接再厉。他自然而然地带着笑意,讲话放松随意,跟美女说话总是有推拉的意味,这是情趣。 “丁先生在的时候我就在了。”美女面容不改,还是微微笑,丁青喜欢她的梨涡,俏皮可爱。 “我今天才刚来。”丁青以为在跟他开玩笑。 “不是你。”美女直白地说。 “……那蛮久了。”丁青突然有了点戒心。 “你说话跟丁卯真像。” 丁青的笑容有点僵,他“哦”了一声。 美女笑了笑:“不问我名字吗?还是我只要规规矩矩当女人就好,名字不重要?” 丁青开始尴尬了,但是他尽量不在面上显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chloris。” “名字挺好听的。”丁青随口接了一句。 chloris摇摇头:“不,就是个普通的名字而已。”低下头笑了笑:“不能每次换领导都要这么来一次,我可没兴趣。” “什么意思?”丁青认真起来。 chloris往后靠了靠椅背:“丁家待我不薄,我也有意报恩。工作就像爱情,你需要我我需要你的时候最甜蜜。”说着chloris递来一张名片卡,上面只有一串号码,“现在你看不出来,我也懒得证明。你需要我的时候,可以打电 分卷阅读175 - 分卷阅读175 - 分卷阅读17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6 话。说话好听一点,姿态放低一点,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丁青在这场对话里,几乎落尽了下风。他拿着卡片,冷笑了一下:“你当时就这么跟丁卯说话?” chloris仍旧微笑不改,只是在丁青眼里,已经不再迷惑诱人。 “不。我自有对付他的话。” “比如呢?” “重要吗?反正他也不能从车下面爬出来。” chloris仰头一笑,“你以为谁通知的丁楽深?” 丁青眼神转了转,坐回了办公桌后,挂回一张笑脸:“你还知道什么?” “家主走了有曾勇会长,曾勇会长走了有丁卯会长,丁卯会长走了有丁青会长。” chloris一摊手,“我还在,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青收下了卡片,伸出手:“有机会再见。” chloris笑颜常驻:“噢会有机会的。” 送走了chloris,丁青看着手里的卡片,报复似地想chloris也不是真正的美女,是可爱系罢了。 眼镜女下一个走进来,进门来还弯腰鞠了一躬,坐下来,手放在腿上,咽着唾沫,小心又紧张地看着丁青,等他的问题。 丁青吃一堑长一智:“你叫什么名字?” “呃,flora。” 公事公办吧。 “你来这里多久了。” “呃,四五个月。” “你负责什么?” “呃,我负责这间办公室,我擦桌子,还管换水,煮咖啡……” 丁青几欲翻白眼:“我说工作上的事。” “呃,您说文件这类的吗?” 丁青感到不耐烦:“嗯。” “呃,文件一般送来需要我分下类,但是其实上面会盖好戳。然后有时我还负责丁先生的日程安排……”flora讲话很快,几乎面面俱到。 她讲完,丁青兴致缺缺地点点头:“那他私人秘书做什么的?” flora脸突然一红,移开眼神:“不知道。” “那chloris也做私人秘书的事吗?” flora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是。” “她做什么?” flora很诚实地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 丁青问了些别的事,得了不少答案,但flora做得也不久,复杂的关系不是她的强项。 丁青点点头,结束了这场谈话。他唯一的发现是flora在说关于自己的事的时候,像受了诅咒一样每句都要加个“呃”,说起别人或者专业知识,倒是干净利落。flora极有可能是一个人做了很多人的工作,但很少系统跟过一件事,像是把事情拆散了给她做,所以她并不清楚整个局面。 ——————————————————————————————————————— 丁青和罗大飞今天来的时候,flora正在办公室里换水,她扛着水桶往饮水机上放,丁青他们想上前帮忙的时候,flora已经换好了。丁青看看她,觉得她说自己换水还真不是开玩笑啊。 flora正在单子上划。罗大飞问她:“没有专门换水的人吗?” flora摇摇头:“丁先生以前不太让其他人上这层,商务也一样,除非有预约。” 丁青笑了一下,他充分理解丁卯怕被暗杀的心情,真是累。他还没想完,flora抬头:“但是上次货单一直没送来,所以上次您来的时候这里没水。” 丁青这下不奇怪了,估计正乱呢,没空管这个。 “对了,”丁青想起来,“去接我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司机这个比较私人,以前都是丁总自己选的,跟公司的司机是分开的。上个星期出事以后人资那边换了司机,直接派给您了,一般司机的事会直接跟您说的。” flora有些疑惑,“您不知道吗?” “知道换了谁吗?” “我可以去人资问一下。” flora回答。 丁青一想,对啊,flora跟部门间都有来往,说不定好办事,于是他点点头:“不过先别急,我想换个司机,我自己挑。” flora点点头。 丁青跟罗大飞坐在办公室里,疯狂梳理着他们周围出现的人。回到香港,来接触他们的人就更多了,通过各种渠道,带来各种消息,提供各种机会,比在澳门的时候还要让人目眩神迷,到底是生意在的地方,人也都在。 ——————————————————————————————————————— 他们中午随便吃了点饭,出于对司机的不信任,他们俩坐决定坐公交去。到了学校,罗大飞往里走,丁青收了条短信,flora发来了司机的信息和入职简历,还说换司机可能不太好操作。丁青摆摆手让罗大飞先进去考试,他站在门口,仔细看了看简历,然后掏出手机,给flora打电话,想问问为什么不能换司机。 他刚跟flora说了句话,有两个男人走过来,丁青看其中一个有点面熟。 男人走到他面前,一个开口:“丁先生,我建议您先挂掉电话。”男人说得是普通话,口音很重,说得不好。 丁青笑了一下:“我要是不呢?” 另一个伸出手,看着丁青。 丁青犹豫着跟他握了一下。 “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警官。这位是我的搭档,他姓彭。” 然后徐警官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的身边拉了一下,够不到他的肩膀,只好拍着他的背,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你看,在街角停着一辆警车,为了照顾你,我们俩走这么老远。”徐警官掏出证件,“别担心,只是关于刘耀的一些事,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丁青本来想说自己有课,这两个警官眼睛像鹰一样,看来不打算空手而归。丁青没什么跟警察打交道的经验,挂了电话,跟他们走过去。 警察一老一少,说少,看起来也有三十了,只是那老的看起来跟少的也有二十来岁的差距,头发白了不少。年轻的彭警官个子很高,跟丁青差不多,非常瘦,习惯性地供着背,脖子很长,并且前伸,像某种鸟。穿着薄料的浅灰长大衣,显得整个人像一道竖,皮鞋上有以前下雨留下的干泥点。眼睛很大,皮肤发棕,鹰钩鼻,脸极窄,骨骼明显,脸颊深陷,话不多。丁青想起来他了,最早因为姓田的被拘留的时候,见过o记的两个人,那时候不怎么说话的就是彭警官。徐警官就比较矮,可能不到一米七,头发地中海,话很多,一直在说他中午吃了什么。徐警官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皮夹克,仔细看应该是黄色褪色而成的,大衣有点偏宽松。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蜡黄,脸上的皮显 分卷阅读176 - 分卷阅读176 - 分卷阅读17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7 得松松垮垮,眼皮下面发紫,这是病理暴瘦的后遗症。 他们坐上车,彭警官不发一言地开着车,徐警官坐在丁青旁边,劝他别紧张。 丁青倒不是很紧张,他不觉得骗人能瞒过这两位警官,所以他打算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 “关于刘耀的什么事?”丁青状若随意,抽根烟出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递给警官,最后还是下了决心递过去。徐警官笑了一下,摇摇头拒绝。这个笑容让丁青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得一干二净,他拿烟的手都有些尴尬。他果然还是不熟练。 “到了再说吧。”徐警官随随便便敷衍过去。 丁青再次落下风。 于是丁青决定放弃主导权,在警察面前装老手,太幼稚了。 等丁青坐在审讯室里,聊了两句,突然丁青就想明白了。 “丁先生不用太紧张,”徐警官给他送杯茶,纸杯装的,一副随便聊两句的样子“我们前段时候重查案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关于刘汉荣车祸的信息。但是交通局那边似乎忽视了一些细节,我们重新走访了一下刘耀先生,他提供了一些信息。” 丁青懂了。刘耀现在在聚光灯下,得了很多注意,不好行事,打算借刀杀人,跟警察交待了丁青的事,一方面控制一下丁青,另一方面把警察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开。刘耀未必就相信车祸跟自己有关,只是先捅到警察这里。这两个警察像鹰又像狗,绝对不好惹,他们也想借着丁青,拽出刘耀。 但是丁青倒不是很慌张,他发现自己来了审讯室,一般情况下,配合调查不需要来这里,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没有指控,没有传讯文件,甚至这个案子都不一定由o记负责,但他们却让他来了审讯室。为的就是给他个下马威,看吧,他们也是忌惮自己的。所以丁青并不慌张。 “您能讲慢一点吗?我粤语不是很好。”丁青放松下来,摊摊手。 “你白话这么差,怎么上课啊?”彭警官破天荒地开了口。 “上英语课啊。” “总有白话课吧?” 丁青的脸上慢慢浮出纨绔子弟的本性:“有啊,听不懂。我成绩很差的。” 警官们都没有接这句话。然后徐警官重新开口了。丁青发现徐警官开口前,总是先习惯性地笑一下。 “能把车祸当天的事再跟我们说一次吗?” “可以啊。”丁青复述了一遍,对女鬼的描述更形象了一些。 “女鬼?”徐警官皮笑肉不笑。 “对。”丁青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徐警官觉得好笑:“那还真是少见啊。” “话不能这么说。”丁青往前靠了靠,把手放在了桌子上,“鬼是有缘人才能看见的。我从小就觉得我特别有灵力,我做梦梦到过的事,多半都会发生。有一次,我爷爷买了个立钟——你知道那种立钟吗?老式的——下面有个金黄色的钟摆……” 警官们眼睛从丁青脸上移下来,一个看向桌面,一个看向茶杯,把不耐烦藏起来。 “哎,算了,我猜你们也不想听。反正我就是想说,”丁青认真而坦诚,还带着神神叨叨,“这种事情可不能不信啊……” 彭警官懒得跟他绕圈子:“我们找到录音了。” 丁青没说话,脸色都没变一下。 彭警官笑了一下。他的笑只是费力牵动了一下嘴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像木偶的笑,诡异且多疑:“删除可不是按个‘delete’就可以的,丁先生真应该好好学学科技。” “什么录音?”丁青面色纯真。 徐警官接过话:“在刘汉荣的手机上,有一段关于你和方木司先生的谈话,其中有些信息对于当时寄住在刘耀家里的你来说,恐怕不合时宜。坦白讲,以我的立场,我要是你我就会把它删掉。” 丁青看看彭警官,彭警官眼神犀利。看看徐警官,徐警官面带笑意。 丁青还是一脸疑惑:“什么录音?我跟方木司?你们在说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录别人的音?” 彭警官张嘴要说什么,被徐警官抢了先:“那天天气挺不错的,事实上就跟今天差不多。早上天还不错,后面下起雨来,小雨,下了二十分钟就停了,中间有一段下得还挺大。不过雷阵雨都这样。你知道下雨对行车有什么影响吗?” 丁青拿不准徐警官到底想说什么,他只能尽力维持自己的平静,还是带着一些不太正经的笑意。 “你看,你们是比较幸运的,你们摔下来的地方是泥地,泥地多少还是起到了一定缓冲的作用,让车辆变形不至于太过伤及内部。但是泥地也有它的弊端,比如,下过雨的泥地,就不再是硬土了,它会清楚地记录车辆的轨迹,以及,”徐警官抬头看丁青,脸上还是那一点笑意,“人活动的足迹。” 丁青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当时是泥地吗?下雨了会留下脚印吗?我擦掉鞋底的泥了吗?现场报告里会写这些细节吗?我当时怎么走的?现场乱不乱,看得出来吗?…… 丁青展现了超强的心理素质,他能保持正常的眨眼频率。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脑子里疑问多起来,一片噪音。越想就会越慌乱,为了分自己的神,丁青在脑子里想陶一粟和瓢虫,唯一不搅在这摊子事里的陶一粟和瓢虫。他思绪冷下来,暂时不去想徐警官话里的真伪。丁青手指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拿水喝,但是他生生忍住,没动。他喉咙也有点干,想吞口唾沫,但他也忍住了。 丁青点点头:“然后呢?” 这样不行,丁青一定得想个办法。 徐警官还是慢慢地说话:“还有就是,尸检方面对刘汉荣的致死伤口也进行了研究。他脖颈处的伤是致命伤,割伤了动脉和喉管。如果刘汉荣是在爬出来的过程中摔下来砸在玻璃上,伤口应该是短齐的,周围不该有太多摩擦伤,并且不会有很大的四散溅开型出血,因为时间短。反而,如果是缓慢地割杀,这样的出血方式跟现场照片可能更加吻合。”徐警官慢慢说完话,拿起水杯喝水,眼睛从杯子上面照射过来。 姓徐的丁青干不过。丁青发现了。 “哦——”丁青拖长了声音,好像在努力跟上思路,“虽然很多我没听懂,但是我是这么想的。”丁青手臂放在桌子上,一副刑侦爱好者抒发见解的样子,“与其这么麻烦,分析这个分析那个,为什么不查行车记录仪呢?说不定还能看见我说的鬼,到时候你就会相信我了嘛。” 刘汉荣的车太破了,有个狗屁行车记录仪。 徐警官点着头笑:“是吗。” 彭警官倒是坐不住了,丁青扯鬼乱神,没有一点正经。“如果行车记录仪和你的话不一样,没拍到鬼,我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它呢?你拿什么证明 分卷阅读177 - 分卷阅读177 - 分卷阅读17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8 自己呢?” 机会来了! “相信我还是相信它有什么差别吗?都是车祸……”丁青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等一下,您现在是在怀疑我吗?您现在是要指控我什么吗?”丁青瞪大了眼睛,微微举着双手,一副清白小百姓被冤枉的表情。 徐警官笑着伸手想安抚他:“不不,你误会了……” 丁青发现连徐警官说话都快了起来,确定这是个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丁青靠在椅背上,摆着手:“我说呢,找我来配合调查,说是关于刘耀叔叔的事,结果审我像个嫌疑人一样。这程序不对吧……”丁青摇着头,“接下来我不会再说话了,您要是指控我,我要见我律师。” 徐警官再次尝试对话,被丁青打断:“别说了,我要见律师。让我打电话。”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徐警官又挂回笑脸,接着安抚丁青:“丁先生不要急,没必要这么激动。我们没有想要指控您任何事……” 徐警官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彭警官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带进来了方木司。彭警官给了徐警官一个眼神。 方木司穿了一身正装,还打了领带拎着公文包,戴了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整齐,胡子刮得干净,迈步走了进来,把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放,声音洪亮:“我是丁青先生的律师。我相信你们非法传讯了丁青先生。”方木司递出名片,“现在我要带我的委托人离开。同时,我也希望两位警官可以提供一下你们的证件,这件事情我会持续关注,希望得到贵局反馈。” 丁青并不知道方木司会来,他和警官们一样看着从天而降的方木司。直到方木司讲完话,两位警官把视线移向丁青。丁青有点得意和得逞地笑着,耸了耸肩,摊摊手。 看着方木司带丁青离开,徐警官抱着手臂,摇摇头,看了一眼彭警官:“你太急了。” 彭警官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 丁青惊魂未定地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慢慢吐着烟圈,看着烟圈飞远,劫后余生的第一句话:“我操。” 方木司抽了领带,对着车上的镜子整领结:“你说叫你委托人合不合适?我只听过律所里的人这么说,还是当事人更合适?” “我他妈哪知道。”丁青弹着灰,看了一眼方木司,“你什么毛病,干点儿什么事就先换好衣服,cosplay上瘾?你就不工作?” “工作啊,我是职业富二代。”方木司扣回镜子,发动汽车,扭头好笑地看了一眼丁青:“你看,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什么?”丁青没什么好气。 方木司笑笑:“压抑太久了呗。你从前过得吆五喝六的,好容易委屈了一段时间,这才上位几天啊,本性暴露出来了吧。而且因为以前委屈过,现在就更是不得了了,”方木司摇摇头,“你要在‘唯我独尊’的高峰上奋力疾攀了。” 丁青看看他,没说话。过了半天,才扭头问他:“谁叫你来的?” “你办公室那个,叫什么来着……”方木司想了想,“flora。” 方木司打开窗户,让风灌进来。“你没发现我把头发都拉了?还剪了。”方木司得意地笑笑,“快剪老王,十分钟搞定。” 丁青仔细看了他两眼,笑了:“牛逼。” 方木司把车速减下来,问丁青:“那警察怎么回事儿?” 丁青哼笑了一声:“刘汉荣车祸的事。” 这件事方木司知道,他皱了皱眉:“他们知道多少?” “不重要。”丁青眯了眯烟,把烟扔到窗外,“他们没证据,要不然也不会坐那么长时间磨我。就他妈想诈我,说话真真假假,态度又暧昧,要有证据搞这一套干什么。而且,我觉得这案子都不一定归他们管,又不能传讯我,还找了个幌子……” 方木司想了想:“他们要是申请,这案子的调查权说不定还真能落在他们手里,你不想做点什么?” 丁青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录音这段儿是真的,姓彭的——就那高个儿——不怎么擅长拿捏话,不过那录音算不上证据,他那破手机,都找不出几点删的。至于那姓徐的——就那矮子——他说过什么‘现场照片’,他这么说是因为他没去现场,但想让他‘了解现场情况’这一点合理。可这就奇怪了,救援队去救人,车祸会有现场照片吗?照片会照到什么程度?又不是刑事案件,保险公司也没去啊……” “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丁青点点头,又接着说:“所以他可能并不清楚。”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方木司看他。 丁青皱着眉头:“不,虽然这件事过得去,但是姓徐的凭一段录音,不仅给我定了罪,把经过都还原了七七八八,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他要是一直跟着我,不定出什么乱。” 方木司也沉默下来,又问:“那女鬼的事呢?他们会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不会,姓彭的知道我磕过药,他们都没在这上面纠缠,缠不出什么东西。”丁青撑着额头开始思考。 “对了,”方木司抹着方向盘,准备拐弯,“警察为什么会找你?” “说起这个,”丁青坐起来,“你觉得他们更想抓我还是更想抓刘耀?” “刘耀吧。他差一步就……”方木司想找一个合适的词,但似乎不容易找到,“就不是他们动得了的人了。” “对啊。”丁青同意,“所以重点应该在刘耀身上。找我,无非因为我好对付。” 方木司笑了,把车停好:“警察想要扳倒刘耀,你也想扳倒刘耀,就看你们谁快喽。” 丁青听完这句话,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警察要刘耀的人,我要刘耀的钱,某种意义上来讲……”丁青看着方木司,后者也回看他,两人对视着,都没有往下说。 丁青的手机响起来,是flora,问他怎么样。 ——————————————————————————————————————— 丁青回了办公室,flora给他递来了文件,就要离开,被丁青叫住。 “flora,你怎么想到叫方木司的?” flora站直,回答她老板突然其来的问题:“呃,当时您正在跟我通话,我感觉那边应该是警察,但是您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我不太确定您是否需要一位律师。我给罗先生打了电话,问了他您这边法务的负责人是谁,罗先生说他不太清楚,因为他还要考试,我也不好继续打扰。然后我联系了一下澳门那边的负责人——希望您不介意——问了一下跟您同航班回来的人,除了罗先生还有一 分卷阅读178 - 分卷阅读178 - 分卷阅读17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7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79 位方先生。这位方先生可以查到,是一家有名律所深圳区的负责人。我打去电话时那边负责人告诉我他不在,看了我的分机号知道我是丁氏的人,给了我方先生的私人联系方式。” 丁青破天荒地认真听完,他站起来,伸出手:“谢谢,做得很好。” flora有点受宠若惊,她伸出手接过丁青的手:“我该做的……” “真的,”丁青十分认真,“很抱歉之前对你很无理。” flora耳朵有点红,她不太从上级得到赞扬。 “原先秘书里谁是总负责人?”丁青坐回椅子上。 “丁楽深先生。” “丁楽深?”丁青疑惑,“他不是副会长?” “是。” 丁青笑了一下,扶离自己最近的人当副会长,丁卯真是对公司里的人一点都不放心。 丁青让flora离开办公室,开始翻桌子的抽屉。 丁青自利主义,对一切男人怀有戒备,对女人分类。分两种,漂亮的和有能力的,其他的不算。这是丁青的劣根性,他自认藏得很好。丁青素质不够,修炼不到德育兼备,他是极端的现实主义者,积极的反向分子,聊人生聊意义聊价值观,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说了也是浪费呼吸。他最接近思考的地方,是陶一粟。他读不懂书,不理解文人,就像文人会讨厌他一样。讽刺地是,他同时又被陶一粟吸引,陶一粟矛盾、奇异、自我挣扎、凶悍却又无能为力,诡异地诱导着丁青的柔情和蜜意。 在此之外,其他人身上,丁青向来随自己的意。好看的无论男女,都可以愉快地聊天,不一定是图什么,打发时间也不过想找个好看的人聊。在美丽的人面前,丁青无意识地居高临下献殷勤,就像他对chloris,就像春游时从树上折一支花。总是想碰,不一定出于欣赏,更是为了彰显权威和力量。不过chloris也是个角色,她绝对不会在丁卯面前那么说话,只是丁青人生地不熟,是个好捏的柿子罢了。丁青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出来混,她也不容易。 chloris说得没错,丁青跟丁卯刘耀更像,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因为学着他们。丁卯还要更夸张,他了解chloris和flora的能力,把她们放在身边,因为是女性,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让她们为自己工作,还偏偏拉来丁楽深压在她们头上,拒绝给她们应得的地位,吝啬于赞扬和奖励。 丁青想,怎么着自己也要比他强吧。 他找到了名片,打通了电话。 丁青念了司机的名字,那边女声笑了一下。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 那边还没说是谁,丁青先接口了:“你很有价值,我愿意给你涨薪。”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没料到这句话:“……好……” “先从人资开始吧,我想拉进来几个人,你有主意吗?” 那边安静了一下,响起坚定的声音:“有。” 丁青挂了电话,叫来了flora。 丁青开门见山:“我想在办公室里再找几个人,你有兴趣做负责人吗?” 第69章 局 2—设 陶一粟醒来的时候是七点四十五。 他来这里的第二天,丁青交待了他好好吃早饭,他答应了,但他起晚了,错过了。第三天他倒是醒了,躺在床上想做饭太麻烦了,就没动,又错过一顿早饭。晚上丁青回来就拉着他出去买了个微波炉,然后第四天给他做好了饭,把他从床上叫起来,看他吃完了饭才走。几天后,陶一粟感到不好意思。他比丁青大十来岁,像个小孩儿一样照顾不好自己。所以他开始早起,吃早饭,丁青只要把他叫醒就可以了。 到了现在,瓢虫接任了这个工作,因为他的生物钟更规律,每天早上七点半跳到他们床上蹦跶,叫两人起床。 丁青一边扒拉瓢虫摁在他脸上的爪子,一边威胁他:“你知道有些地方吃狗肉吗?啊!”陶一粟醒来就看着他们俩笑。 丁青长时间早上醒来总是没什么精神,陶一粟在热牛奶,丁青坐在餐桌上发愣:“我觉得我一天可能需要十个小时睡眠。” 陶一粟抬眼笑他。丁青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露着脖子,抻抻筋骨,发着类似行将就木的老人音。 “这么累吗?”陶一粟关了火。 “也不是。”丁青站起来帮忙,把牛奶倒进杯子里。“就是跟我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陶一粟开了盒午餐肉,开始煎。 “不知道……”丁青去打开面包机,又走回来,靠在灶台旁边看他,“可能是累了吧。今儿晚上去按摩吧,我晚点来接你。” 陶一粟点点头,叫丁青去冰箱里拿鸡蛋。丁青打开冰箱,看着摆成两排的午餐肉罐头,有点好笑:“买这么多?” 陶一粟带了点眉飞色舞的意思:“买二十个送垃圾桶。”说着陶一粟指了指厨房的新垃圾桶,“厉害吧。” 丁青笑着点点头,拿了鸡蛋过来。 “不上学说不定不会这么累……”丁青叹了口气,抱着手臂,“我妈真的非常反对我退学,拿断腿相逼,早知道就先斩后奏了。” 陶一粟看了他一眼:“你课程很紧吗?” “那倒也没有。就是我现在事情也多,这边都忙不过来,还得抽时间跑学校上那么一两堂课,真挺麻烦的。”丁青皱着眉。 “那你们有延毕这种政策吗?” “有吧……”丁青不确定。 陶一粟翻了翻鸡蛋:“我觉得吧,你可以少上点课,实在不行休学一年。你没必要这么仓促地做决定。主要是你也很难说现在的状态,又不是说你‘辍学创业,现在是关键时刻什么的’,你才来两个月,过渡都还要个时间段,你这么忙,正常吗?” 丁青没接话,他思考着什么。 ——————————————————————————————————————— 丁青吃完饭出门,陶一粟就剩一个人在家了。 刚开始还是很舒坦的,他可以继续回去睡一会儿,或者去遛狗,这里有点偏,去大商场要搭地铁或巴士。陶一粟本来还是有心思睡睡觉,浇浇水,养养花草,逗逗狗,但是这种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就不太舒坦了,因为没意思。 陶一粟慢慢地感觉像个家庭主妇,还是没有自己生活的那种。这把他吓了一跳,他不愿意成为家庭主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和丁青吃饭的费用都是他从清迈生意里赚的,这样他才有种安全感。 丁青的变化就比较明显了。他被丁氏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完全没心思管理感情的事,甚至很少笑,常常皱着眉头。 某天丁 分卷阅读179 - 分卷阅读179 - 分卷阅读18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0 青注意到他们吃喝用得全是陶一粟的钱,不可思议地挑挑眉,不太在意地说:“是吗,回头给你钱。”接着便继续喝他的酒,像个给妻子养家钱的大男子主义丈夫。 陶一粟差点生气,可是他忍住了。他想着丁青最近比较辛苦,算了吧。 陶一粟还挺想出去做份工作或者做个生意,合法固定的那种,可是他在香港没什么门路,没什么技能,唯一的特长受众也不广,想拜托一下丁青,又不太开得了口。 丁青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陶一粟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 原来同居是这种感觉啊。陶一粟想着。 陶一粟吃完饭,牵着瓢虫出门,在公园里转了一会儿,想起来家里没有小西红柿了,便想去超市里买。附近超市的不新鲜,陶一粟打算去大商场。路有点远,陶一粟身上没带多少钱,只好先把瓢虫送去宠物寄养点安置一段时间,坐巴士过去,回来再来领瓢虫。 陶一粟坐的那趟巴士人特别少,他一上去就坐到了后面靠窗的位置。下一站停时上来一位中年女性,人又瘦又黄,扎着中长马尾,眼睛很大,牙槽骨突出,嘴巴像是合不上。穿着一件灰绿色毛衣,挎着一个布兜,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包子吃。女人一上车,看了看稀稀拉拉的车厢,走到后面坐在了陶一粟旁边。 陶一粟看看女人,以及旁边空着的座位,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偏偏要坐在自己旁边。 女人吃着包子,用力嚼着,发出咂嘴的声音,陶一粟通过气味,能判断出包子是韭菜混红豆——真是个奇怪的搭配。女人吃完了包子,把油乎乎的塑料袋塞进口袋,顺手掏出个一串珠子。 陶一粟转过头看窗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了窗户,只开了一道小缝。 不一会儿,他听见旁边传来碎碎念的声音,陶一粟以为在跟自己说话,转过头只看到女人颇神经质地闭着眼,嘴巴一动一动地念着什么。 陶一粟往旁边靠了靠,看着这一幕有点诡异。 女人嘴巴很快,声音时大时小。周围也有人偶尔看过来,看看女人,看看陶一粟。 陶一粟坐立难安。 陶一粟直到在商场里,还对那女人念念不忘,觉得这世界真奇妙啊,什么人都容得下,容得下自己和那女人,也容得下精英和权贵。 他在买酸奶的时候,接到了宠物寄养打来的电话,说瓢虫自己跑去工具室玩耍,被砸下来的铁棍敲到了腿,压住了动不了,直到清洁工过去才发现。他们已经做了包扎处理,现在希望陶一粟过去一趟。 陶一粟赶紧去结账的地方,付了账就急匆匆离开。 他站在等巴士,巴士似乎来得特别慢,陶一粟十分着急。 面前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后车窗摇下来,露出秦先生的脸。 秦先生似乎也很惊讶能看到他:“严先生,好巧啊。”这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他们都往旁边移了移。陶一粟跟他简单地问过好,便转头看巴士应该来的方向。 秦先生问他:“要去哪里啊?我正随便逛逛,认认路,送你一程吧?” “不方便吧。” “没关系,我没有要去的地方。”秦先生说着打开了车门。 陶一粟想了想,上了车。 “严先生的任务完成了吗?”秦先生微笑着问他。 “啊?……哦,是,完成了。”陶一粟点点头。 “来香港度假吗?” “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陶一粟应承着。秦先生,总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明明秦先生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放松下来,陶一粟却总是不自在,大概是因为秦先生跟他说话的时候,常常会带着贵族跟平民说话的感觉。即便在讲笑话,即便在套近乎,即便在关心,也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像是从阶级和思想上俯视他。像是陶一粟是株需要灌溉的植物,而他拿着水桶。像是秦先生作为prgins,陶一粟是他的“fair lady”。这种感觉隐秘而强势,要不是陶一粟生性敏感如此,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惟一令人不满的地方在于,陶一粟不需要灌溉,也没手里拿着花沿街叫卖。 “严先生去接自己的宠物吗?” 他还每句话之前都要加一遍称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文不熟练的缘故。 “啊对。” “养的狗?” “是。” “叫什么呢?” “瓢虫。” “什么品种?” “拉布拉多。” 秦先生眼睛明亮起来:“我也有一条拉布拉多。” 陶一粟眼睛也亮了一下:“叫什么?多大了?” “juno。” “母的?” “对啊。”秦先生转了转身子,换到了一个面朝陶一粟的角度。“不过她年龄很大了。现在跟我祖父一起住。上个星期我回去看祖父,祖父不方便动,晚上我离开的时候她送我到路口,看我上了车,一直看着我。每当我想到那个场景,在夜里她蹲在路灯下看着我,就总是心里很难过……你知道,她是纯种的,病又比较多……” 陶一粟有些动容,这是养狗人的心。 到了。陶一粟该下车了。 秦先生问他:“我能跟你一起吗?” 陶一粟充满理解地点点头。 ——————————————————————————————————————— 丁青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堆起来的文件发愁,拿起来一份看了几眼,扔开,又拿起来一份看了几眼,扔开。摔得哗哗响,吓了刚进来的罗大飞一跳。 “怎么了你?”罗大飞坐下来,掏出把瓜子,“瓜子吃不吃?” 丁青拔出头,给了一个凶狠的眼神,罗大飞往后靠了靠,把瓜子塞回口袋。 罗大飞换了更认真的口气:“怎么了?” 丁青反而笑了,罗大飞有点发憷。 “我搞懂了。”丁青说。 “搞懂什么了?” “你看这个。”丁青推过来一沓厚厚的资料,封面写着“关于在荆门建立货运中转点可行性分析报告”。罗大飞接过来看了几眼。 电话响起来:“丁总,方木司先生来了。” “嗯。” 方木司走进来,坐在罗大飞旁边,也往文件上瞟了几眼。 然后他们还给丁青:“这怎么了?” “怎么了?”丁青摁着桌子,“这份报告写了六七十页,就为了告诉我,不行,不能建。这他妈就是个五百人的中转点,还是个前期调研报告,为什么要给我?”丁青指着那厚厚的一摞文件,“这些都是这种东西。” 丁青冷静了一下,两手习惯性地往下压压,要开始讲话了:“我他妈管一个企业,这种事该是我来处理的吗?没有专 分卷阅读180 - 分卷阅读180 - 分卷阅读18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1 门的人和部门来负责吗?那他们拿工资干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我连工资都没有,他们说不定比我还有钱。且说了,这份报告,封面占一页,关于荆门的地理人文他妈的占了六页。上网一搜就有的东西日他妈的写报告里?!” 罗大飞和方木司都没说话,丁青发火发大了。 丁青重新压下声音:“我刚来的时候,想马上摸清搞懂他们在做什么。可是门口那两个秘书不是核心人物,部门里把我说的话当放屁,董事会里天天有人吵吵着想重新开会,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最早那两天坐在办公室里,这层楼都没人上来过。丁卯当董事长那会儿,总裁就是个摆设,董事会算半个摆设。我呢? 我就跟总经理说,‘我要处理事情’。总经理也不嫌我夺他权,人说行。从那天开始,我桌子上每天都堆满了文件。一开始我还挺高兴,我觉得可以做点事情了。根本不是。那些王八蛋故意的,给我这种东西,让我忙的要死,但真正关键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我在这堆废纸上浪费了两个月,刘耀那边都他妈快审完了。 妈的。” 丁青摁着自己的眉头。 罗大飞和方木司都没敢说话。 想起来什么,方木司开口:“不是说人资那边换人了,你可以换些自己人?” 丁青摇了摇头:“能换有什么用。我认识都是你们这种人,喝酒吃饭搞关系,但也总要有人干活啊。” 罗大飞和方木司撇开眼睛,看桌面。 罗大飞看看那些文件,犹豫着开口:“这里面呢?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人?” 丁青抽出一份:“有些瞎逼逼的就不说了。要不就是学院派,暂时用不着。就有一个。”罗大飞和方木司看了看名字,丁宏。 “这个人,原先是管财务的二把手,丁卯上位就把他压下去了——丁家人,扔不出去。现在是风控的一个主任。” “那年龄很大了吧?”罗大飞问。 “嗯,四五十了吧。”丁青皱着眉想,“他爷爷是我爷爷的……嗯……反正按辈分来算,他算是我叔叔吧……” 方木司翻了翻那份报告,关于可行性报告只有五页,其中有一页是表格和图。剩下的三十多页都是满纸空白,背景暗纹写着:“请用作草稿纸,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方木司挑挑眉,放了回去:“你不是因为他姓丁才选他的吧?” 丁青跟他对视:“不是。刚好姓丁而已。” 方木司点点头,对这个答案保持怀疑,对丁青的态度保持观望。 罗大飞点着头:“那先提上他?借他来打压董事会那边?” 丁青摇了摇头:“提他倒是可以,但是关键的位置他们不让我决定。我换个司机费多大劲……啧……而且我觉得现在的重点不能放在斗争丁氏里。董事会里人心本来就不齐,有跟刘耀的也有不跟刘耀的,如果我现在下手整理董事会,先不说我能不能,到时候搞得人心惶惶,原本不跟他的也会选他。 所以重点还是要先搞掉刘耀。刘耀一沉,茫茫大海可就只我一艘船了。那我就想扔谁下去,就扔谁下去。” 罗大飞和方木司看着丁青眼里的灼灼火光,沉默不语。 电话再次响起:“丁总,丁木善先生来了。” “嗯。” “丁木善?”方木司想着这个名字,“他是你司机?” 丁青摇了摇头:“丁觉是司机。丁符是保镖。丁木善被我放人资了。他脑子活,现在是我跟延边那边的代言人。” 丁木善进来了,他跟丁青问了好,跟罗大飞和方木司打了招呼,有些促狭地走近,带着犹豫,似乎要说什么不好开口的事。 “怎么了?”丁青没什么耐心,想让他快点说。 “叔公……丁守这两天一直联系我……”丁木善舔了舔嘴唇,“他在想,能不能……能不能让他进董事会。” 罗方二人看向丁青。 丁青勾着嘴笑了一下:“谁跟他说的董事会的事?” 丁木善有些为难:“这边来了挺多那边的人了……一来二去,估计有人就跟他说了吧……” 丁青笑着摇摇头,人人都来占便宜。 “成啊,你找个人去接他来吧,让他准备点钱——如果他有的话——找个人转让股份,入会吧。”丁青看方木司,“回头你们那边帮忙处理一下。” 方木司点点头。 “他有钱吧?”罗大飞转头问丁木善。 “有,他攒了好多年钱了。”丁木善回答。 丁青笑了一下,这老头儿。 丁木善再次看着丁青:“还有青哥,我想问一下,要是买股份跟谁买好啊?里面的关系我不清楚,要是乱了您的计划……” 丁青用鼻子叹了口气:“去找丁楽深吧,他是副董,而且好欺负,丁卯死了,他没靠山。找两个人开辆车在他家门口蹲两天,晚上他睡觉以后鸣鸣笛,往他家里塞点儿土块儿石头什么的,还用我教你?吓吓他,他就签了。” 丁木善点点头,但丁青还没说完:“记住了,最多只能拿他的30%,别找麻烦。” 丁木善再次点点头,准备离开。 被丁青叫住。 “木善……”“啊?” “木兰在我家照顾我妈,辛苦她了,我妈常常夸她。她做的很好,跟满屋子的男保镖比起来也不差。”丁青看着丁木善,“你从哪儿来是过去的事了,你以后要到儿哪去,才是比较关键的问题。” 丁木善站直:“青哥,我懂。” 丁木善走出去,罗大飞问他:“这行吗?丁守也搅进来……” “搅呗,越乱越好……省得他们发现我的目的。”丁青按着睛明穴,“你别说,眼保健操还挺好用。” “哎对了,我打听了,那两个警官的资料我搞到了,下午我去拿,晚上给你?”方木司提议。 “晚上?”丁青想了想,“晚上我还想回去,我好多天都是凌晨回去了……” “你晚上不能回去啊,”罗大飞插嘴,“今天晚上我们要见丁子语。” “靠对啊,我都忘了……”丁青倚回靠背,“我等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 方木司一头雾水:“谁是丁子语?” 罗大飞兴致勃勃地想开讲,随手就要掏瓜子出来,看了一眼丁青,后者直接伸出手,三个人围着一团,开始嗑瓜子。 “青哥说他觉得刘耀,成也高更,最好败也高更,我们就对跟高更有关的人特别留意。之前从澳门和到现在,都一直有很多人跟我们接触,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个叫丁子语的,不知道籍贯,从小就是跟那边的线的,一直混着东南亚,他爸跟他爷好像都是干这行的。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带货过海关,藏身子里,常年这么过下来的,肠子做手术截 分卷阅读181 - 分卷阅读181 - 分卷阅读18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2 了这么大一截儿。”罗大飞伸手比了一扎。 “他爸三十多岁就吸毒过量死了,他爷也差不多。他就不怎么沾,街里水里混大的,还是混得好的,占了一小片区,做那边的生意。那时候还不是说像现在,高更一个人当头儿,那时候是分区的,各顾各的。后来高更空降过去——因为青哥他爸想打压丁家人,丁子语他们几个区片儿都有了老板。很多人那时候就闹,不认高更。丁子语就很活份,他就开始给高更干活。家主是真手腕硬,反正那些人里最后也就剩了丁子语一个,还顺便肩负起监督高更的任务。 但是丁子语跟高更一向不和,具体什么时候……九几年……他们崩了。 丁子语跟高更都交火了,在菲律宾那边吧,听说波及很大,牵扯了好多当地人,还有中国人被绑架,那时候好像还允许中国军人入境救人?反正不像现在这样的关系…… 呀,扯远了。 最后,丁子语输了,但是他跑掉了。不知道去了哪儿,也没跟丁家来往过。直到曾勇上位的时候,他托人递了信,曾勇约他见面,转手就把他暴露给了高更。但是丁子语厉害啊,又逃掉了。丁卯上位的时候,丁子语不屈不挠又递了信,但是丁卯也是站高更的,你看看信息不对称多危险……但是,奇人丁子语又跑掉了,这回没那么幸运,瘸了一条腿。现在青哥上了位,丁子语也递了信,不过这次他就走运了……” “还有这种人……”方木司吃着瓜子,颇有兴趣,“哎,那你们就直接相信他吗?他在那边有影响力吗?” 丁青拍了拍手上的灰:“没影响力他能那么多次都跑掉?他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次他来看我,要是觉得不满意,也不会站我的。” 电话响起来:“丁总,齐盟先生来了。” 罗大飞继续问:“但是方木司说的有道理啊,我们不得想个办法测测他?” 齐盟安静地坐下:“我是不是应该等会儿再进来?” 丁青摆摆手:“我听陶公子说,清迈那边有个人跟高更有来往,可以用这个试试。” “陶公子?”方木司奇怪。 丁青看着他们:“以后大家就叫他陶公子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说起来,你们过得怎么样啊?”齐盟非常感兴趣,这是他观察过的第一对同性情侣。 “关于这个,我有点问题想问你们。”丁青手放在桌子上,十分诚恳地请教。 “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很开心,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不开心,他说了吗?”方木司问。 “对啊,万一他就是长得不开心呢?”罗大飞跟上。 “你们俩什么毛病?”齐盟瞪了他们一眼,转头看丁青:“他平常在家干什么?” 丁青想了想:“不知道。” “你们住哪里?” “就原来那地方。” “所以你早上出门,下午回去?” 丁青摇摇头:“我早上出门,凌晨回去。” “那,你早上在家里吃早餐?” “当然了,这样才有同居的感觉。”丁青得意洋洋。 罗方二人配合点头。 齐盟继续:“那你给过家用钱吗?” 丁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我没给过。我是不是该给钱?” 齐盟没说话。 方木司点头:“应该。” 齐盟问:“那他工作吗?” 丁青再一次恍然大悟状:“对啊,他没事做。他需不需要工作?” 齐盟一脸不可思议:“你都不跟他聊这些吗?” 方木司抖着腿:“他不说出来谁知道他不高兴啊。” 齐盟还没跟方木司斗嘴,丁青先开口了:“可能因为我最近状态不好吧……他应该不想给我添麻烦……” 方木司仔细思索着他脑海里的陶公子形象:“他是这种人吗?” “是。”丁青点头。 方木司说:“我觉得他很不好相处。” 罗大飞接话:“我觉得他很好相处。” 齐盟接话:“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好相处。” “他是那种你跟他说话,再讨厌你也会接你话的人,人非常软。”丁青说。 其他人对“软”这个字眼不予置评。 丁青继续:“那假如他想做点事呢,我怎么帮他?” “他想做什么?”罗大飞问。 “他以前说过想开酒吧。要不我去盘个酒吧?”丁青摸着下嘴唇,“方木司去帮忙跑跑吧,找个不太忙的街,生意不用太好,太好他身体吃不消。” 方木司答应下来。 齐盟笑了:“我是解决你情感问题的专家。” 丁青也笑了:“你是同性恋嘛。” 齐盟挑眉:“你不是同性恋啊?” 方木司插话:“我不是啊,为什么把我也卷进来?” 丁青接话:“你谈过很多恋爱啊。” 罗大飞突然扭头看齐盟:“你是同性恋?” 丁青看罗大飞:“你不知道?” 方木司看罗大飞:“你不知道?” 齐盟看丁青:“他不知道?!” 方木司看齐盟:“他们俩聊天又不聊你。” 齐盟回呛:“他们俩聊天还不聊你呢。” 丁青看齐盟:“方木司又不在乎。” 方木司看齐盟:“对啊,我又不喜欢他。” 罗大飞看齐盟:“你喜欢丁青?” 丁青看罗大飞:“可不是我啊,我跟他属性不和。” 罗大飞看丁青:“他喜欢我?” 丁青和方木司看齐盟:“……” 突然就沉默起来。 每个人都随便找了个角落看着。 丁青站起身来:“谁中午想吃炒拉面?” ——————————————————————————————————————— 瓢虫腿断了,秦先生提出送他们去医院,陶一粟本来拒绝了,但拦了两辆出租都不愿意带狗,最后同意了。 秦先生有种神奇的魔力,陶一粟在跟他对话的时候感觉舒服愉悦,可一旦陶一粟回归自处的状态,能正常思考,他就抵触秦先生这样的人。换句话说,他并不喜欢秦先生这样的人,但喜欢秦先生伪装出来的那个人。说“伪装”或许有些过分,毕竟他只是礼貌待人,藏起他的骄傲和跋扈,那种屈尊纡贵的感觉是陶一粟自己要感受到的,很多人喜欢这样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精英还来不及。 陶一粟给瓢虫买了个小推车,把狗放里面。 秦先生说饿了,非要一起吃顿饭,麻烦人家那么久,陶一粟也很过意不去。 吃完饭秦先生还要送陶一粟回家。 车子不好拐的地方,秦先生还要下来送他。 他们一起走在小巷子 分卷阅读182 - 分卷阅读182 - 分卷阅读18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3 里,秦先生对破旧的墙皮十分感兴趣,说这是古城的色彩。陶一粟看秦先生十分兴奋,鼻子都要贴在墙上,蹭了一些灰。想,高傲就高傲吧,但不管怎么说,人还挺好的。 他们推着狗,在街上看见一个小剧场,一群行为艺术家正在表演,这条街上没什么人,显得这艺术极为冷清。一个穿小丑服的人掏出水枪指着陶一粟,用粤语让他举起手,陶一粟因为看了很多粤语电视剧,听倒是听得懂,但没动。那人情感蓬勃,再次呼喊,手臂前伸,身体前倾,呲出水花,射中陶一粟的胸口。 陶一粟还没做什么反应,瓢虫突然撑着裹着白纱布的腿站起来,洪亮坚定地朝凶手“汪”了一声。 陶一粟呆若木鸡,反应了一会儿,转头看秦先生:“他叫了!” 声音之透力,情感之饱满,风头盖过了小剧场,众人一起看过来。 秦先生有些尴尬,拉着他的手往旁边走了走:“他是狗,会叫怎么了?” 陶一粟摇摇头,没想再解释。 但是陶一粟之后一路都挂满笑意,看着他那蜷在小车上的瓢虫。 以至于秦先生提出交换号码的时候,也答应了。 ——————————————————————————————————————— 陶一粟一进家门就给丁青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怎么了?” 丁青声音很低,陶一粟压下自己的事:“你在忙吗?” 那边叹了口气,旋即极其带火开了口:“这老头儿挂了我论文,还他妈说我抄袭要举报我。我他妈抄了吗?我他妈根本就没写,我秘书写的……烦死了,要上报到教务,还说我旷太多课,要‘和我监护人谈谈’,我去他的吧,我监护人入土了……” 陶一粟安抚他:“要不然我去?” 丁青笑了:“你当我监护人啊,那你多早就有我了啊,少年英雄小陶粟?” 然后丁青柔下语调:“怎么了?” 陶一粟已经没那么兴奋了,他觉得丁青的事也挺紧急的,自己早上还劝他上学来着:“瓢虫叫了。” “瓢——虫——叫——了?!”丁青声音一亮,陶一粟吓一跳,把手机拿远耳朵,又是一脸笑容。 “我听听我听听。” 陶一粟把手机靠向瓢虫,瓢虫十分不情愿地“汪汪”了两声,勉为其难地给他们俩面子,丁青不满意在电话里说:“叫高兴点儿!” 瓢虫只能高兴地叫了两声,再委屈地扑进陶一粟怀里。 丁青很是喜悦:“我们晚上见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陶一粟答应。 “哎等一下。”丁青的声音突然垂下来,“我正想跟你说呢,我今晚不去了,我晚上要见个人,去船上,不一定多晚,可能晚上都不回去了……” “啊……好,知道了。” 丁青试着挽回局面:“你有没有兴趣做点别的?多交交朋友嘛,这样你才不会无聊……” 陶一粟没怎么来得及插话,丁青那边就被人叫走了。他看着手机,突然就很想发火。他承认,他没想过同居生活会是这样的,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自己待着不算难事,只是他现在没什么别的事做,好像整天都在等丁青,这种感觉让陶一粟很讨厌。而丁青早上起来吃个饭,晚上不回来吃饭,就打个电话,平时太忙,像消失一样,还有理来教训自己多交朋友,好像指导自己生活一样。陶一粟自己不知道吗?要丁青像指点后辈一样指点自己……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不可能。他认识的人,知道的事情,都集中在nt和严家周围,他没有自己的生活,没那么容易离开。 陷在里面太痛苦,迈出脚步又太孤独。 陶一粟摁着额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独自一人垂着头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的时候,这房子还是挺显大的,两个人就有点挤。 陶一粟埋怨归埋怨,还是仔细想了想丁青的话。 ……可是他之前也就瞎过啊…… 他手机响了,是秦先生。 秦先生兴致勃勃地分享了一些美术展的照片给他,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陶一粟拒绝了。秦先生邀请他吃晚饭,陶一粟看看表,六点半了,出门去太麻烦了。秦先生发来了一个活动链接,关于夜行登山的,问陶一粟有没有兴趣。陶一粟看满山彩色的小灯,觉得还挺有意思,说考虑考虑。 陶一粟打开电视当背景音,煮饭,煮鸡蛋,洗菜,瓢虫在窝里拨弄着尾巴,一切就像以前。 有些变了,陶一粟在吃晚餐,自给自足。 ——————————————————————————————————————— 丁青跟方木司去拿了东西,连晚饭都没吃就跟罗大飞上了船。跟丁子语的会面是半仙儿连的线,半仙儿是丁子语的“冯师公”,很早之前有过交情,这次也帮着递了信儿。 丁子语来得比较早,他一个人坐在船舱里。这是艘小船,船边岸上站着一个黑衣服的高大男子,看着二十五六,穿着一身中山装,白衬衣,功夫鞋,平头。脸下直到衣领里有道很深的疤。丁青虽然脖子处也有一道,但浅得多。那黑色男子脸黝黑,眼神凶狠,交叉着手站得笔直,警惕得像条恶犬。 丁青他们靠近,恶犬伸手拦了一下。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探出个身影:“请进,请进。” 丁青他们踏上去,还晃了两下。 丁青有点惊讶,这男人按年龄算也四十往上,看着倒挺年轻,戴着一副眼镜,长相普普通通,还算白,反而像个书生。一副t型拐杖放在手边,另一边是一壶热茶。 丁子语做东,给他们倒茶。 恶犬想动手帮忙,被丁子语看了一眼,有些委屈,缩了手,站回门口。 人精丁青,看看恶犬,看看主人,垂眼喝茶。 “按辈分我该叫您一声叔伯,不介意的话,我就叫您丁伯了?” 丁子语笑笑:“称呼嘛,舒坦就好。轮规矩,我得叫您小青爷。” 丁青抽出一根烟:“‘小青爷’不错,我喜欢。”说着自己抽出一根,递给罗大飞和丁子语。 丁子语拒了烟,但掏出打火机,给丁青点烟:“肺坏了,不能抽烟。” 罗大飞看着丁子语拖着残腿,努力往前探着身子给献火,恭敬成这样给丁青点烟,心想,出来混果然大家都不容易啊。 “哦?怎么回事?”丁青吐口烟,问他。 “早些年在水里泡久了。”丁子语轻描淡写地带过。 “那这次还不多带点人手?” 丁青隔着烟看他,“就这么一个人跟着?” “这不是为了显我诚意嘛。您不也只带了一个人?”丁子语喝着自己的茶,“再 分卷阅读183 - 分卷阅读183 - 分卷阅读18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4 说了,我们两个人过来,走的时候肯定也还是两个人。他们就不一样了。” 丁青笑着点点头,他估计着丁子语的功力。丁子语也猜测着丁青的道行。 他们随便聊了聊天气和茶,丁青才绕回来:“你在清迈有熟人吗?” 丁子语只顿了一下:“有几个打马球的关系不错。” 罗大飞好奇:“马球?是不是很贵族运动啊?” 丁子语怪异地看了一眼罗大飞:“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打马球啊。” 说完丁子语看了丁青一眼,丁青镇定地喝了口茶,并不跟丁子语对视。 罗大飞一看丁青的反应,默契地就知道丁青也不懂,马上转移焦点,看着丁子语:“那是哪种啊?” 丁子语再次看了眼丁青,分不清他是不稀得说还是不知道。抛开揣测,丁子语开始解释。 ——————————————————————————————————————— 陶一粟最后还是选择去登山。 开始的时间是十二点整。 陶一粟把瓢虫送到了附近通宵营业的宠物医院,他们答应帮忙照顾。没什么登山经验的陶一粟穿了件长袖t恤,套了件薄外套,换了双合脚的鞋,就去楼下租自行车的地方推了一辆。车有点破,骑起来硌啦啦响,不过无所谓,能骑就行。 陶一粟到了山脚,才发现山口写的是北入口,跟秦先生通了电话,秦先生在南入口。秦先生说让陶一粟在原地等他一会儿,陶一粟说算了吧,太麻烦,山顶见吧。 山脚下聚着成群的人,马上就开始了。他们的装备比陶一粟好得多,手电冲锋衣登山棍,看到他们陶一粟才发现自己有点冷。领头的人聚着小红旗,发每个人一个哨子,告诉大家,如果迷路了或者掉队了请吹哨子,记住紧急求救号码,不要往没灯的地方去…… 登了没多久,大队伍的速度就慢了下来,陶一粟站在先头兵的位置,等着领头。领头叫他慢一点。行进到三分之一,前路的灯都不亮了,摸黑爬太危险,有手电也不行。领头安抚大家,让先坐在原地等一下,他下去联系一下。陶一粟说自己去前面看看吧,领头看他身强体壮,给了他个手电筒,叫他小心一点。 陶一粟往前走了一会儿,没灯的路不一会儿就偏了。他倒是碰见了几个人,从其他队伍里脱出来独行的探险家,还有追求刺激的小情侣,这条路只有月亮撒一点点光,反而更添暧昧。 陶一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可能迷路了。这样的话他只能朝上走,希望能登到山顶。这不能怪他,给的地图就只标了有灯的路,谁知道这里这么多通路呢? 陶一粟继续走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个急匆匆的男人,大力拉住游客,让他们回头,看他们的脸,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转身就走。陶一粟看个剪影就知道是谁,那男人跑得还挺快,陶一粟没跟上,只好开口叫他:“丁青!” 男人身子一僵,转身看他,脸色凶巴巴的,快步走过来,一把拽住陶一粟的胳膊:“大晚上跑来登山,你疯了?”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了几眼。 陶一粟听完这句话,挣开了胳膊,真的要吵架了。 可是他又看着丁青的黑眼圈,紧皱的眉头,干裂的嘴唇,头发乱了,鼻尖上都是汗。丁青穿的更薄,露在风里的胳膊上一层鸡皮疙瘩,腿上不知道是走哪条路上来蹭的泥,一双皮鞋灰尘扑扑。丁青披星戴月,早出晚归,躺在自己身边,却夜夜难好梦,有钱又没钱,有权又没权,徒劳徒累,无功无果。 所以陶一粟再一次忍下来。 但丁青好像就不知好歹。 “问你话呢!你怎么回事?”丁青的口气很不善。 陶一粟抬起头看他,准备说几句狠话,可是他不太会吵架,张了嘴,一时没想到说什么,说什么都像是在抱怨,有一句倒是很清晰——我们分手吧——可是陶一粟控制住了自己。 丁青看着他,两人突然都沉默了。 陶一粟终于叹了口气:“丁青,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儿吧。” 丁青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树,毫无来由地叹了口气,说了些不明所以的话:“为什么不能呢?你为什么不能任性呢?我前两天看见街上有男生在给他女朋友系鞋带,你来问我啊,我也愿意给你系鞋带啊。” 陶一粟觉得好笑:“一次两次还行,怎么可能一直愿意呢……” 丁青安静下来,看向旁边的地面。过了很久才开口:“对不起。” 陶一粟以为是说刚才发脾气的事:“算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觉得下午你情绪不是很好,想着晚上给你打个电话,家里没人接,我有点慌,就问了问附近的宠物医院,看你是不是把瓢虫放那儿了,他们说你来登山了。我就过来了,听刚才的人说有个人摔断了腿,送去医院了,吓得我……” 陶一粟笑了一下。 丁青直勾勾地看着他。 “对不起。” “知道了,没关系。” “不是那个。” 陶一粟抬头看他。 丁青一脸无奈和委屈:“我长大了,我是个成年人。谈的恋爱也不一样了。我无聊又无趣,脾气大,耐心少。我以前说我会成为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我要你来香港,我说这是共同生活。这不是。我太关注我自己的事了,我觉得你来到我身边,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这就可以了,一切就圆满了。我真的很累,所以我不用放心思在你这里,因为我已经得到你了。你从来没抱怨,也不挑剔,我就占你的便宜…… 我跟你保证过很多事,很少能有做到的…… 你大概是块岩石,立在波浪和水里,我算只乌鸦,想跨海的那种,放眼不见一片风帆,没有灯塔,没有海岸线。可是晚上我回家、凌晨我回去,我知道我会去向一个地方,停在一块岩石上,没有听不完的道理,没有要承担的希望,连我的野心都睡了,我的愤怒和理想都可以不提。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几个小时我只想要你,不会太多,又不能没有。其他时候我就会成为我自己,像童话里的野兽,爱人又不会爱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兼顾,我以前要你给我个机会,现在……我还想要点时间……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变成这样。 我真的很抱歉,你那样的人,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忍受我……对不起……” 丁青说着说着就低下头。 陶一粟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丁青的皮肤很凉。 被陶一粟碰过,丁青就浑身一热,他伸手拉过陶一粟,用力抱上去。把头靠在他身上,手环着陶一粟的脖子和腰,呼吸着他的气味。 陶一粟感觉丁青又重又紧地贴 分卷阅读184 - 分卷阅读184 - 分卷阅读18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5 在他身上,像把自己交过来一样。 “你是个成年人,无聊无趣不是很正常?”陶一粟轻轻拍着丁青的背。 丁青闷笑了一声。 “你跑过来,丁氏的事怎么办?” “去他妈的丁氏吧。” 第70章 局 3—筑 陶一粟的酒吧很快就开张了。这是个旧店,从上一任老板手里接过。这酒吧在前任老板管理下生意极冷清,来这里的很多都是问路的。这里也不邻商业街,大多都是来体验风情然后又找不回主路的人。老板是潮州人,自从把儿子供出来毕了业,对生意就没兴趣了,打算回家,便宜出了店。接手之后也不用太多准备就能开工。 陶一粟还有两个帮手,一个叫丁小宝。丁小宝二十六,人又傻又轴,一样来自那边。 ——————————————————————————————————————— 早先丁青跟陶一粟聊天的时候说这货不行,准备把他送回去。陶一粟随口问了一句回去干什么,丁木善说估计随便找个人娶了吧,生孩子得了,也没什么别的用。桌上一群人就笑起来。正好丁小宝帮方木司移车,刚进来,把钥匙递过来,说:“撞了。” 方木司问:“撞什么了?” 丁小宝想了想:“消防栓。” 方木司睁大眼:“大哥,我就让您移一下车,给人让个路,能有多难?那消防栓跟车隔多少米呢,我故意都撞不着。” 丁小宝低头。 丁青拍着方木司:“算了算了。我等会儿找个人给你处理一下。” 方木司摆摆手:“不用,这片儿有个警察我特熟。” 吃完饭陶一粟回去的路上问丁青,能不能留他在酒吧帮忙。 ——————————————————————————————————————— 于是丁小宝就留下来了。他又黑又高,长得只憨不凶,手脚虽然有点笨,但起码让干嘛干嘛。有一次来了个客人,递了张一百,丁小宝说找不开,客人说实在不行可以先记着,他就住附近,丁小宝说不行,找不开,不要,叫客人先走,下次再来。气得客人换回粤语骂他,还是白竫把人安抚走了。 白竫是香港人,小苹果的同学,出来打工补贴生活,一米七,扎个小辫子,会调酒,是主要工作人员。陶一粟白天的时候来酒吧,如果白竫没去上课,就来教他调酒。白竫也试过教丁小宝,打了几个杯子,卒瓦了两个摇酒壶,最后逼得好脾气的白竫也差点发火。丁小宝搓着手看老板,陶一粟说:“从你工资里扣。” 开张了两个星期,主要客户还是丁青一众。丁青倒是喜欢。 丁青说到做到。他把陶一粟正式介绍给他身边的人,一般中午吃饭就会叫陶一粟一起,晚上也很少在外面熬,几乎没有什么事情瞒着陶一粟。果然是个下了决心就会去做的人。 今天晚上陶一粟要和丁青去参加个晚宴,而丁青要到下午才会带陶一粟去试衣服,因为上午要和吕乔开会。 事实上,晚宴确定的那一天恰好也是吕乔回来的那一天。 那天,陶一粟作为丁青的监护人去了学校,吕乔刚刚从美国回来。 ——————————————————————————————————————— 教授的办公室比陶一粟想象的要旧一些。陶一粟给教授看了他和丁夫人的合影,说自己是丁青的“小舅舅”,教授倒是在什么会议上见过丁夫人几次。他估计丁青没这么大胆子雇人来,便半信半疑地开始讲话。 陶一粟坐在办公桌对面,不太敢乱动,这是皮质椅,动一下出的声可不好听。教授坐在稍稍高一点的椅子上,年龄六十上下,鼻梁上架着眼睛,眉毛往上顶,额头一道一道抬头纹。矮矮胖胖,穿着褐色亚麻格子西装外套,讲话带着点鼻音,时不时停下动一下喉咙,喝口水,轻轻咳一声,也许是感冒了。教授说他十一点半要去吃饭,于是讲着讲着就拿出怀表看看时间,怕自己讲话太过投入会忘了时间。讲着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一个音发不好,就皱着眉头重试好几次,陶一粟说您说粤语吧。教授看了他一眼,带着点不耐烦,还是自顾自念着普通话,不通顺的地方就换回粤语。 教授终于聊到了成绩,从一沓文件中最底层抽出一份,并对着一份名单比了比,递给陶一粟,说是丁青的论文。陶一粟只能倒着看,确定名单按成绩排的,丁青是最后一个。 “论文占30%,出勤20%,期末考试50%,”教授把手指按在丁青的论文上,“他这门课不可能过的。其实我不喜欢挂学生,我觉得强制性的学习违背了教育的本质,但是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得不问一句,丁先生能否正常上课呢?” 陶一粟想了想:“丁青家里的事情比较多,学校这边……” 教授打断他:“丁先生选择了入校,行事就应该以学生的准则,倘若如此难以兼顾,丁先生作为成年人,也是时候选择一方了。” “因为工作就要剥夺受教育的机会吗?” “丁先生可以选择在职入学,我相信那样的培养方案更合适他。” 陶一粟没说话,这不是他可以做的决定。 教授喝了口水,像是在自言自语:“果度嘅人贪爽嚟呢度,真系嘥桌椅……” 这就有点过分了。陶一粟往前凑了凑,指着名单上第一个名字,看着像是大陆人:“这是大陆人吗?” 教授把名单往后抽抽,夹在别的文档里,抬眼看着多事的陶一粟,没说话,用沉默送客。 陶一粟四下看看,读了读气氛,起身跟教授道了别,离开了。 走在校园里,有两个穿着黄夹克、拎着大包小包的学生问陶一粟路。陶一粟也不知道,但还是聊了几句,其中一个女生的东西一直掉,陶一粟便帮忙一起找路送过去。这些学生是负责“义善拍卖会”的志愿者,来提前布置一下会场,跟学校这边的负责人协调一下。问陶一粟不像学生,是不是来观光。陶一粟摇摇头,说来给外甥开会。 陶一粟的便宜外甥正坐在咖啡馆里,跟吕乔相对沉默。 确切地说,丁青沉默着,并悠闲地喝着咖啡,还有心情一点一点给咖啡里加奶球,企图调出最佳口感。吕乔盯着咖啡面,手指尖捏着勺柄,无意识地揉捏着。 ——··——··——··——··——··——··——··——··——··——··—— 吕乔是那种一直以来都很有主意和想法的女生,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有勇气和信心去付诸行动。这种品质在丁青他们这些人里,显得有些难能可贵。吕乔也想过,丁青这帮人确实不太 分卷阅读185 - 分卷阅读185 - 分卷阅读18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6 上进,她应该去和更上进的人交朋友,但是那些人和她太像,相交就会厌烦。 吕乔本来高中就想出国读,她有一个年长两岁的表哥去了加拿大读高中,每天都跟她炫耀脱离父母的生活有多好,所以她十分向往。倒不是她特别想花天酒地夜夜party,她只是想逃离自己的家庭。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未能成行,但种子算是种下了,吕乔在别人读课本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各种英文考试,跑去斯里兰卡喂过大象,参加小模联合国还拿了奖,为了跟别人不一样,她学的是二胡,八级。文书写的是曾祖父在兰州的一个小的牧场里,吕乔有一只叫“卡拉”的马。这中间也很曲折,吕乔托福考了三次才刷到了想要的分数。第二次的时候太低,她跟丁青出来吃饭,吃着吃着就哭了,压力很大。丁青完全理解不能,连托福满分多少都不知道。而且傻逼丁青跟她纯友谊,干看着她哭,自己吃饭,还把她碗里的紫薯球叨走了,吃得差不多了才问她需不需要个肩膀。这话太老套,吕乔根本懒得理。 后来吕乔喜欢上了方木司,琢磨着在毕业那天跟他告白。 那天大家都一直在喝酒,吕乔也喝了几口,鼓足勇气,靠近了他。 方木司正在跟丁青还有齐盟凑一起说话。方木司问:“跟男人有什么不一样?”丁青似乎情绪不高,不太想搭腔:“你自己去试啊。”齐盟在旁边也很感兴趣:“说说呗。”丁青就说:“没那么多前戏。”方木司眼一亮:“一点儿都没还是……?”丁青耸耸肩:“就……动动嘴、上下摸摸差不多,马上就到正题。”齐盟在旁边仔细听讲,比上课认真一百倍。齐盟压着声音:“那不是很快?”丁青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露出某种男人一看就懂的笑容:“那可不一定,主要还得看人。”方木司跟着他一起猥琐的笑。齐盟翻了个白眼,移开了一点。 吕乔走过去,跟方木司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方木司喝得有点晕,跟着出来。 吕乔一直没能忘掉方木司拒绝她的画面,那个画面像当头一棒,敲散了她本就稀薄得可怜的少女心,吕乔第一次觉得男人是很普通的生物,从那时候起便也一直这么觉着。那场面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方木司醉醺醺得笑着,暴露他真正的自己:“喜欢我?你才不喜欢我,你跟我都不熟你喜欢我什么啊?你这种人啊,是不会喜欢我的。”方木司拍拍她的肩膀,真的诚心诚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吕乔最后录了斯坦福,丁青他们十分兴奋,请她出来吃饭喝酒。餐桌上吕乔不无遗憾的说没能录到哈佛。丁青他们端酒的手都顿了一下,这是需要安慰的事吗? 吕乔念经济。她像周围人一样,既然来了,就试着融入到当地生活。事实上,这对她来说并不是特别难的事。吕乔整个人有种亚裔二代的感觉,这可能得益于她的口语,以及对某些英语梗的准确把握。吕乔人长得也非常中国气质,如果硬要说,那就跟“stereotype”里差不多。她确实眼睛细长,脸也不够立体,鼻梁也不高,也不白,数学也确实很好,胸也确实平。单论五官,吕乔长得普通,不笑的时候还有点凶,唯一有个优点,就是她眉眼嘴比例很好,一笑起来会让人感觉很有亲近力。 为了融入,吕乔加入了很多社团。一个当地华裔社团,一个天文社,一个青年志愿组织,还有一个乐队——他们需要一个贝斯手,最好增加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女性,比如亚裔。吕乔有音乐功底,贝斯嘛,差不多就行了。 吕乔即便离开了家,也迫不得已要和家里人联系。她爸爸常常会喝多了酒就告诉她自己给她花了多少多少钱,自己身体哪儿哪儿又出了问题,最后总是要拐回为什么吕乔不能安安分分的,看她弟弟怎么怎么样。吕乔最早的时候听完很担心,晚上哭着给妈妈打电话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爸爸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妈妈就安慰她说没有,他就是想让你念他好,并且最后也一起拐回吕乔为什么不能安安分分的问题上,她弟弟…… 吕乔一直觉得他弟弟是个智障。从小到大,吕乔学习好,体育好,样样都比她弟弟强,但是宠爱关心和光芒从来都在她弟弟身上。她父母有什么烦恼都会跟她抱怨,好像这是她招来的。她弟弟一岁多才会走路,小时候说话还结巴,长大了学习又差,出点儿什么事都先哭,想要的东西都能直接从吕乔手里拿。长大了上大学瞎搞投资,赔的钱相当于她两年留美费,她爸爸却什么也没说。丁青刚听到这种事还不太相信,他对吕乔爸爸在社会上什么角色比吕乔清楚得多,他说吕乔爸爸这种地位的人,不会吧…… 所以吕乔迫切地想独立。 她从学校搬出来,搬进了一个远一点的合租房,这样能省下一大笔钱。她有两个室友,都是美国人。一个来自科罗拉多州的二十多岁男性,不知道来旧金山干嘛,不怎么在房子里,看见吕乔穿工装裤,就非说她是个同性恋。吕乔非常讨厌他。另一个是本地土著,女孩儿,某个唱片公司录backup的歌手,工作时间不规律,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夜店。有时候会带回男伴,有个男伴不爱穿衣服,光着屁股在客厅里走,吓了吕乔一跳。吕乔开诚布公地跟土著谈了一下,土著道了歉,说不会再有了,后面果然就没有再出现这种情况。 总的来说,吕乔和土著还算是合得来,两人都风风火火,坦率直接。土著邀请吕乔和她一起去夜店,吕乔便去了。去了一家挺火的夜店,吕乔还特意花了妆,把她的眼画得神采奕奕,第一次换下了牛仔裤,在门口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放进去的时候吕乔递来驾照,保镖没看就放她进去了。吕乔戴着腕带,土著问她给了多少钱,吕乔说没给,疑问还要入场费。土著有点得意,说漂亮的女生不用给钱。吕乔不可置否,她也算不上多好看,只是今天裙子穿得短罢了。 土著得到了vip区里人的注意,那个区里有一个篮球明星和他搞说唱的明星朋友,两人在满场“捞鱼”,捞到了土著。土著拉着吕乔一起过去,vip区保镖又给了一条腕带。土著在和球星聊天,吕乔一个人兴致缺缺地坐在沙发上,有两个男人挤眉弄眼地走过来,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要请她喝酒。这点道理吕乔还是懂的,她扬了扬手里的酒,示意不用了。男人们很不知检点地凑了又凑,问她来历。吕乔觉得很无聊,这两个瘦小喝醉的男人,也是不受欢迎的家伙,看着独坐的亚洲女人,感觉容易上手…… 吕乔告诉他们离开,她自信自己有这个气场。左边的男人跟她对视了几秒,两人一起离开。 吕乔后面跟丁青打电话的时候提 分卷阅读186 - 分卷阅读186 - 分卷阅读18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7 了一下,丁青那边有点忙,重点也完全偏了:“我靠,人夜店可以啊,咱这儿也该整顿整顿,有些地方是真他妈乱,我都嫌乱……姑娘,你反思一下你自己呗,是不是你太难相处了?啊?……等会儿,谁刚喂我的东风?” 吕乔注重女权的那一面十分不爽丁青,况且听他没什么心思在这上面,就挂了电话。 她跟丁青从小青梅竹马,丁青是那种心特别大的人。丁青常常作为小团体的核心,吕乔觉得这不是约定,而是俗成。一群小时候的玩伴中,总会出一个这样的人物,倒不是他广施恩德、恩惠四方,更像马克思韦伯提的“魅力型权威”,在尚不成熟的社群结构里,扮演独/裁者的角色。他崛起于一些小而特殊的场合,比如大家慌乱的时候保持镇定,比如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做个决定,比如在没人担责任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样的时刻以后,丁青逐渐成为领导者,这是个正反馈调节,他越是被信任被推崇,他便越加历练成为更合格的领导者,这也许就是最原始质朴的领导力培训课程。倘若此人野心和背景均深,魅力和权威相成,造就崛起的暴君。 吕乔是不认输并完全忽视性别差异的人,她也有野心和控制欲,也想成为领导,对丁青她向来有种奇异的嫉妒,以及奇妙的依赖。像对待一个哥哥。 丁青受欢迎这件事吕乔虽然大概有个感觉,却因为太熟,总是不知道原因。记得有堂英文课老师让男女生互相写出班里最欣赏的异性,中文名或英文名都可以。丁青的英文名叫alex。男生的答案很分散,写谁的都有,女生的答案就很集中,alex占大多数。老师问丁青,觉得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写他,丁青很普通地笑笑说:“大概因为我名字好写吧。”吕乔这时候才一次注意到跟她一起长大的人在别人眼里不太一样。 有次吕乔跟丁青在学校后门等罗大飞,吕乔刚学会抽烟,拿出来点上,丁青还吃了一惊。抽了没几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她,吕乔急忙低着头吹出烟,把烟塞给丁青。丁青一头雾水地接过来,转身看见吕乔班上的两个女生。女生笑着走过来,告诉吕乔,作业收齐了,然后就转向丁青,跟他调笑着讲话。这种学生间的男女调笑,其实就是调情。她们说丁青当着吕乔抽烟,把课代表都带坏了。丁青看了一眼吕乔,然后把烟叼进嘴里,嬉皮笑脸地说:“怎么样,来一口?”女生们嬉笑着,一个打他左胳膊,一个打他右胳膊,打了几下,听见铃声,就离开了。丁青撇着嘴,揉着自己被打疼的胳膊,看着离开的女生背影,自言自语:“有病吧。” 吕乔闷闷不乐,她不敢吸烟,也不敢过得像丁青或者像她弟弟一样自在,她举动都要合矩,她必须要优秀,至于为什么,她不太愿意细想。 她原本以为丁青会永远无知、浪荡、快乐下去,直到丁家出了事。 她尝试过联系丁青,后者在电话里总是不愿多聊。丁青脱胎换骨,跟她见面的时候像是从原先的壳里挣扎出了一个新的生物。他控制倾向更强了。虽然吕乔原先就有这种感觉,丁青会习惯性地带领话题和气氛,别人现在换了一种更成熟的方式,他能完整地听完别人的话,然后因时制宜。因为丁青接触的人不再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了,这是在跟更成熟的人交谈中历练出来的,吕乔怀疑丁青是不是会去刻意接触社会人。 吕乔在尝试融入生活之后很快就无聊了起来,她结实了土著和土著的其他朋友,大家也都是那个类型,夜晚聚会完在ins上发照片,运动健身完发照片,吃块小蛋糕发照片,土著去看牙医,发了个动态,说牙疼,然后配上几张滤镜下的自拍。 吕乔渐渐想把重心放回学校上,作为经济学学生,她主要技能是social。她退掉了乐队和天文社,开始尝试找实习。她准备得早,又跟一位教授关系不错,拿到了推荐信,在麦府实习,跟了关于某电视网络公司的营策转型项目。她加入的时候已经是中后期,没做多久又因为课程原因改成了pta,做完吕乔就明白咨询不是她想要的职业。她的第二个尝试是投行。她向几家大型投行递了简历,简历关挂了gs,jpm一面被刷下,ms最后没过。她可以去参加“开放日”,吕乔不太想去,开放日就是让她看看公司,又不是让她进。她不太甘心,暂时没离开纽约,翻着学院的校友会信息,希望能找到前辈。有一个姓常的在ms的师兄,不仅是斯坦福学长,巧的是,初中都是同一所。 吕乔试着在linkedin上联系师兄,石沉大海。便又尝试发了封邮件去他的工作邮箱。一天后收到了回信,师兄邀她出来喝杯咖啡。师兄人不错,也有提携师妹的心,劝她不要太看轻“开放日”。师兄告诉她过两天大摩会有个宴会,公司里有个人皮划艇国际赛拿奖了,而且也正好是开放日当晚,如果她还没回学校,可以来看看。 吕乔当晚还是打扮了一下,打扮的时候还惆怅自己不太会打扮。到了才发现也没什么,毕竟不是正式聚会,大家穿得也并不隆重。师兄大概给吕乔指了一下人,便回去自己部门的对话中。吕乔无足轻重,浑身散发着菜鸟的气息,也没人来找她,她必须试着跟人搭话。她非常尴尬,不知道怎么切入别人的对话才合适,是走过去旁边听着,等能插话的时候说话?还是主动说“我能不能加入你们的谈话”?吕乔最后选了第一种。她听了几场对话,大多是悄悄靠近又悄悄走开,因为话题她不熟悉,或者专业性太强。直到某群人在谈论一场音乐会,吕乔插嘴,她的室友也参加了那场音乐会…… 得到正面反馈的吕乔心情不错,她也终于捕捉到一位大佬的空闲时间。大佬刚结束一个电话,正在翻手机,吕乔把握机会,溜到了大佬身边,想着只介绍一下自己也好。大佬听完,礼貌地跟她握了握手。吕乔半是开玩笑的说这宴会上校友太少了,大多数都是nyu和c大的。大佬笑了一下,说那是她看得还少。吕乔提了自己的失败经历,问大佬是不是自己哪里不足,问完才觉得不合适。果然大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可以下次再试试。吕乔本以为结束了,该收拾东西回去了。结果走的时候大佬停了一下,问她有没有工作上的联系方式。吕乔一愣,急忙报自己linkedin,大佬摇摇头,说不用这个。吕乔拿出她的名片——这还是学校统一做的——递给大佬,大佬看着抬头印着的“stanford”,笑了笑,带走了。 后来吕乔得到了这份实习,来纽约租房子。室友是个中国女孩儿,念完硕士,正在找工作,试图留美。 工作内容比吕乔想象得要后端得多,她是跟项目的,却 分卷阅读187 - 分卷阅读187 - 分卷阅读18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8 不能接触很核心——或者说她认为的核心——的东西。感觉自己在看f1比赛,场上有比赛的,有讲评的,有后勤的,她像是个观众,偶尔会去帮忙擦擦车。吕乔后面跟师兄他们校友聚会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个,师兄喝得脸红红的,听完就劝她:“你太急了。什么事情都有个过程,不要说实习了,哪怕是正职,也要有个慢慢学习积累的过程。” 吕乔有些惆怅:“我们部的那个芝大的实习生,原来不是trading做白金买卖,听说赚过五百万。他就更像个banker。” 学长借着酒气嘁了一声:“五百万怎么了,什么时候trader也算banker了。” 吕乔叹口气:“那要这个过程干什么呢?这个过程通向哪儿呢?” 学长想了想,舌头不是很直,眼睛倒是很亮:“我们现在工作,无非就是靠技术谋生,靠技术积累资金。是资金,不是资本。要和生活赛跑,才能资本积累。积累资本,以图有一天能积累成财富。到时候跳脱生活和工作,高过生活。高过生活,你懂吗?”学长说着说着还是摇摇头,“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自由太贵了,我又不是生出来就什么都有。我要靠个人努力完成整个资本主义社会进程,想想真是没意思……” 吕乔无言以对。她突然发现,她好像一出生就已经完成了这个进程。准确地说,她上一辈完成了这个过程,她出生在奋斗的终点——以世俗价值衡量的话。那她做这些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她父母巴不得她听话回家,嫁给一个不一定喜欢但起码稳定富裕的关系,她安稳嫁出去的那一天,她父母便对她不再有要求。对师兄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选择也未尝不可,婚姻不一定要美满,在富裕的快乐下,倘若人不自逼做作,没有爱情绝对可以过活。借由金钱的翅膀飞起来超越生活,这种选择对吕乔来说,她的焦虑、纠结、努力、愤怨,通通不过是庸人自扰,浪费生命。 吕乔想了很多,能说的却很少。她总不可能跟她的室友讨论这些事。她的室友签证快到了,她再找不到工作就要回去了,对她家来说,来美国念书确实是一件大事,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她室友焦头烂额,吕乔安慰她别急,室友说:“那也好过我一个同学。来这里念书,还没毕业,他爸就生病倒下了,花了很多钱,生意也不行了,这边根本供不起,他连业都没毕就回去了,还要照顾他爸,还要还钱,真不知道以后他要怎么过……”室友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份四大的工作,吕乔恭喜她,她却不怎么满意。她来了国外,最后还是进了四大,国内的同学也可以进,而且她觉得综合待遇还比她好…… 吕乔看着她,觉得她们俩很像,无论如何都不会快乐的人。 吕乔草草结束了ms的实习,她心骄气燥,迫切地想要做一些核心的东西,好像这样她就不必作为一个附属。大佬有点失望,吕乔很好用,核财报的时候总是特别认真,加班到多久都没什么疲惫的样子,临时出差也二话不说,即便学校有冲突也能自己安排。但吕乔要走,大佬也没说什么。 她去了一家小的投行,得到了更多机会和关注。老板是个注重享乐的人,上下班时间都不固定,常常带着他各式各样的小女友来,来去都是直升机,停在楼顶,吕乔坐在椅子上都能感到楼在颤。老板极其注重装逼,时不时就爱讲人生道理,和自己的成功奋斗。吕乔很无语,老板的爸爸是做南美外贸的,有家有底,根本算不得自力更生。老板总是说吕乔努力个二十来年,也会成为他这样的人。后来老板突然让吕乔主管负责一个项目,吕乔特别高兴,觉得自己一展身手的时候到了。后来才发现,老板不知道从哪儿了解了她家里的情况,这个和中方有合作的项目,想让她帮忙牵线。吕乔再怎么觉得别扭,这也是个好机会。她回家想公事公办地跟她爸爸沟通,最后以吵架收场。她爸爸是一家中字头企业的实际负责人,跟她老板一起,加上几个私募,准备搞个清洁能源的股份公司。按道理,她算是承揽的,然而这中间和后面的事,吕乔一点都沾不上。她觉得自己像个拉皮条的,还没有分成的那种。 吕乔这份工作也不做了。她缩在自己的公寓里,室友已经搬走了。她想着自己的生活,然后神经衰弱。 吕乔可能会成为一个悠闲无忧无虑的快乐人,像她要加入乐队,像她要学着抽烟,像她要和丁青交朋友。可在她还不懂如何选择的时候,便赌气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她想成为领导者,想成为主控者,她强迫式紧张,惯性自发争优,永远不满意,不能快乐,难以相处,讨厌所有人,也不喜欢自己。她年轻,却觉得自己没有时间;想迫切地证明给父母看,又觉得“证明”这件事就足够可悲。她不能跟任何人聊自己,在人前永远都是雷厉风行的女中豪杰,没有人会同情她。就像丁青和室友,他们觉得吕乔有的已经足够好了。她清楚地认识到她父母对她做了什么,她父母却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们爱她,却斤斤计较;他们关心她,却索要回报;他们对她好,却总是比较。他们的情感太过折磨人。 吕乔希望她父亲是个英雄或者反派,无论哪一种,事情都会变得简单很多。可是他不是。他是党员,看阅兵式哭;天气不好就骂人;上面的事周旋,生意不好就扛,腰间盘突出晚上不能窝着睡,却一句抱怨的话都不说;员工出事会照料他们家人,又在政策上说话说一不二;说不愿意给吕乔花钱,打钱从来没晚过;喝多了说吕乔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清醒的时候又嫌吕乔费他的钱;假期不回家就吵着叫她给家里打电话,打通了又不说话,说了又没什么好话,挂了又嫌话费贵。吕乔尝试跟他沟通,无一例外以争吵收场,爸爸暴躁易怒,听不进去别人说话,把碗碟砸得满地,然后气得心脏疼,妈妈弟弟会怪她。 毫无出路。 有次和丁青喝酒,彼时丁青已经摸到了举重若轻境界的边缘,已经修炼得看起来似乎与早年无异。他们喝着酒,随意聊着天,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地方,最后两人都默契地沉默。丁青喝得有点多,毫无预兆地拍拍她的肩:“姑娘,你聪明,漂亮,凶猛,野心勃勃,一往无前。我喜欢你,你也应该喜欢你自己。”然后丁青便被旁边的人叫走。吕乔是有一点感动的,她想,受欢迎的人果然有受欢迎的理由。 吕乔还是一人住着,所幸实习工资还够,她暂时不怎么管家里要钱。她除了上课,就自己呆着。她发现自己平常尽管能和周围人打成一团,无论外国人还是中国人,然而她没有被动社交。人们总是讨厌被动社交,嫌麻烦,可是到了她这个地步,才真的孤独。国外交的 分卷阅读188 - 分卷阅读188 - 分卷阅读18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8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89 朋友,只要她一段时间不主动去联系别人,没有人会想起她,像被忘了一样。国内的朋友各忙各的,距离阻隔了本以为坚固的友谊。这个时候她就觉得做人挺失败的。聪明的人遍地都是,优秀的人供大于求。她想成事,又没耐心,想社交,又不喜欢别人。像坏掉了的马达,努了很多力,累了。关着灯坐在沙发上,看一部很老的情景喜剧,捧着碗泡麦片吃。 丁青的消息是这时候到的。他说:“回来帮我个大忙。” 吕乔看看,没理,继续看电视剧。 等到两集连播完,吕乔打开灯,关了电视,收拾东西,订了机票。她洗过脸,对着镜子,努力睁睁自己的眼睛,等着神采慢慢回来。她仔细看着自己不甚留意过的脸,觉着激光手术效果不怎么样,拿镊子一根一根拔掉嘴上的绒毛,敷了张面膜,睡一觉。 自我意识过剩。目不转睛。孑然一身。不要陪伴。整个人像张拉满的弓。 醒来,就继续。 去香港。 说不定会养只猫,她一直想要一只猫。 ——··——··——··——··——··——··——··——··——··——··—— 现在,吕乔捏着勺柄,思考着。 “刘耀真是命途多舛,上次你住院的时候,他那边就出了点问题,姜丰死的时候也停了一段时间,听说审计做得很难,最近倒是比较顺利,马上就能提交了……”吕乔转着勺柄。“你说高更是刘耀的死穴是什么意思?” “刘耀手下的赌场和其他来源不明的关联交易,都转给了高更。所以公司核查和审计的时候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丁青笑了一下,“高更知道,刘耀是他的救命稻草,丁家衰败,姜丰独断,刘耀要正式洗白。刘耀成功了,高更就可以继续明暗两条路走。但与其说是转给了高更,不如说是给了丁家,如果我也进行上市尝试,高更像块烂疤瘌一样黏在丁氏,我很难走得通。” “我也不建议丁氏整体上市,难度太大。”吕乔渐渐放松下来。“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丁青坐好:“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丁氏我打算转移出去,趁现在还不晚。我爸这个决定是对的,我打算继续。另一方面,”丁青舔舔嘴唇,“关于刘耀,丁氏真的需要刘耀的东西……如果我想从刘耀手里抢来‘光明’,我该怎么做?” 吕乔看着他,咳了一下,告诉他:“上市之前管理层不能变,上市之后有一段锁定期,而且那时候,你要花钱才能有股份……” 丁青耸耸肩:“所以说是‘大忙’。辛苦你了。” 吕乔思考着,没说话。 ——————————————————————————————————————— 丁青看着从试衣间里走出的陶一粟,吹了声口哨。于裁缝很得意:“怎么样,不错吧?”丁青满意地点点头。陶一粟怎么都不舒服,他拽了拽领口:“我感觉自己像个服务生。” 丁青笑了,上前去给他整领结:“服务生可比您自然多了。” 陶一粟瞪了他一眼,看着丁青,不抱希望但还是问了一句:“我非得去吗?” “当然了,您可是我小舅舅。”丁青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手指伸出来戳了戳他的脸,“再说了,拍卖会可是你发现的,辛苦你为我不退学操心劳力了。” 陶一粟穿得规规矩矩,就觉得自己头发实在是太随意了,拿手拨了几下:“哎,实话说,我看起来像不像成功人士?” 丁青诚实地摇了摇头:“像个退休的武行。” 陶一粟啧了一声,转身看镜子,跟丁青比起来,还真的是。 “走吧。”丁青捏了捏他的腰。 陶一粟心里一动,突然伸手抱住了丁青,在他背上摸了几把。丁青不明所以地回抱:“怎么了?” “没事。你穿西装挺帅的。” “那是。”丁青直接声音就昂扬起来,“你该看看我去丁卯葬礼那一身,那真是掌控全场,男女老少为我鼓掌,把丁卯的风头抢完了。真的,就咱这高度,那一身黑,那胳膊上缠一圈小白条儿,那发型……” 陶一粟拧了一下丁青的胳膊,丁青抬起左胳膊,在被拧过的地方亲了一口,又伸过来:“来,该你来了。” “我来你大爷。”陶一粟捣他。 丁青嬉笑着闹他,两人半天才发现尴尬的于裁缝。于裁缝面色尴尬,这是不想看却看到的公共场合亲昵,于裁缝手里拿着板尺看也不是扭头也尴尬。活这么大年龄,此时此刻真是委屈。 陶一粟更尴尬,他低头整领结。 只有丁青不尴尬,他给陶一粟扥扥下摆,走去拍于裁缝的肩膀:“手艺越来越好了于师傅,香港这地儿旺你啊……” 拍卖会的时候有个鼻烟壶在拍卖,丁青就问陶一粟:“你不是会画内画?” 陶一粟点点头。 “要不然你试试设计一下这种东西?盘子啊杯子啊什么的。” “啊?我只会画很简单的那种。” “没事,”丁青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可以练练,试试在酒吧里先弄起来,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商量。” 陶一粟看丁青:“好。” 丁青直直地盯着陶一粟,没有转过眼,台上已经第二次报价了。 陶一粟在丁青目光下开始怀疑自己脸是不是脏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丁青目光炯炯:“我亲你吧。” 陶一粟转过头:“你疯了吧。” 拍卖会结束后的酒会上,丁青从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端了两杯酒,递给陶一粟一杯:“丁青小贴士:要是尴尬就端杯酒。” 陶一粟看看右手的酒杯:“那左手呢?” “左手可以揣兜里。”丁青把手伸进西装裤口袋。 陶一粟也试着伸进口袋里,然后发现他手掌有大概三分之一是没进去的。陶一粟有些惊恐,他发现了一个关于自己身体的秘密:“我好像左胳膊有点短。” “你不是左胳膊短,你是两条胳膊都短。”丁青补充,“于师傅就是这么说你的。你是属于那种‘短型’的人,胳膊短,上身短,你仔细观察一下,脖子也有点短……” 陶一粟怀疑地挑眉:“于师傅说我‘短型’?” 丁青没正经地笑:“‘短型’是我发明的……不过虽然胳膊短,但是你腿长啊……这是为什么?” 陶一粟点点头:“对,我的腿实在看不下去,十八岁那年公开抗议,愤然伸长了。” 丁青总是想往他身上凑:“我靠,还有这种壮士烈腿,能让我摸摸吗?” 陶一粟白了他一眼。 罗大飞走过来,在他们旁边咳了一下。 陶一粟移了移,公开场合应该注意一点。 罗大飞走到 分卷阅读189 - 分卷阅读189 - 分卷阅读19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0 丁青身边:“青哥,给你介绍个人呗。”陶一粟听见就打算走开,被丁青拉住了,丁青直接问:“谁啊?” 罗大飞指着东南角一群人里的一个脱发中年男子。 “那人我们叫他‘鸡翼胜’,ktv常客,跟一个小姐关系特别近,说是因为小姐长得像他早年的情人,什么吉芝什么的。他喝多了常常搂着小姐叫这个名字,听起来像叫鸡翅,粤语里叫鸡翼,后来就这么叫他了。他是学校教务行政的,我那边报上的旷课啊违规啊什么的,找他搞掂的。你不是要挂了,要不要找他聊聊?” “成啊。” 罗大飞去找那人。 陶一粟看丁青:“你确定我留这儿?” 丁青点点头:“你是小舅舅。” “……丁青,你没完了是吧。” 鸡翼人非常自来熟,叫罗大飞飞仔,没什么长辈的架子,甚至没有成年人的矜持。跟他们聊了几句,他说自己倒是愿意帮忙,可这事还不太一样,教授那边给的成绩是自己上传的,教务不能改。 旁边走来一个服务生,跟陶一粟说可以拍下的东西可以去签名了。陶一粟看了一眼丁青,后者冲他点点头。陶一粟便跟着服务生去给刚刚拍下的一个棒球,一把日本木刀,在点单上签名,之后会有专人送回居所。这木刀陶一粟很喜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光滑优美。拍完后丁青读着介绍,丁青说这刀防火防腐防强盗。陶一粟眼睛一斜:“最后一个编出来凑数的吧。”丁青咧开嘴笑:“你拿着肯定可以啊。” 鸡翼走之后,来了几位人,毫无目的地接近丁青,随便聊着天,然后介绍他们的身份,有三个校董,一位教授。丁青不明所以,但还是合适地聊了几句。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个校董靠近丁青,问他外公最近怎么样,还说他姓郑。丁青想起来了,恭敬地跟人握了手,感谢郑先生送他入校。 陶一粟自从签完名,回来的时候,丁青身边就很难过去了。陶一粟便站回桌旁,重新拿了杯酒端着,左手拿了块小蛋糕,这样就显得不会不自然。还有人接近他,因为鸡翼告诉别人他是丁青的小舅舅。有人还给他递了名片,陶一粟都收下了。他不太擅长闲谈,说得少,听得多,他身边聚的人比丁青身边还多。 丁青披荆斩棘地挤进来,站在陶一粟身边,帮他挡话,跟他说该回去了,人群渐渐散开,像凋谢的菊花瓣。陶一粟身边只站着丁青。 “走吧?”丁青朝他伸出手来。 陶一粟四下环顾,没敢拉。他转身朝场外走,丁青在后面委屈巴巴地跟上:“我以为你已经不介意了……” “我是无所谓,你怎么办?”陶一粟下意识地接了话。 丁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从车上下来,慢慢走在巷子里。 “刀呢?”陶一粟问丁青。 丁青扭头看他:“送别墅了,要吗?给你送这儿来?” “不用了。”陶一粟说。面前有棵树的枝丫是朝下张的,横冲直撞地伸过来,挡在陶一粟脸前。陶一粟走近,还没等他伸手拨开,丁青的手已经从头顶绕过来帮他挑开。陶一粟听见树枝刮了一下丁青皮肤的声音,但丁青拨开就毫不在意地又把手伸进口袋,面无表情地继续沉默。刚才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个举动。就像丁青替他挡过烟。 自己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在丁青眼里生出脆弱呢? 丁青稍稍走在前面,陶一粟叫了他一声。丁青回头,被叫住的迷茫:“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丁青耸耸肩:“没啊,就是在想,大概人要到哪种程度,才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呢?或者他们说什么才不会影响我呢?” 陶一粟笑了:“今晚这种程度。现在这种程度。”说着陶一粟拽着丁青的衬衣,把他拉近,仰着头吻他。 丁青张嘴含着他的舌头,又低声笑:“这里?现在?” 陶一粟转头看了看这条无人的小巷:“色令智昏,你就不受他们影响了。” “哦这样啊——”丁青顺着他的话,亲他的脖子,“您的逻辑真奇妙,听得我都硬了。” “傻逼丁青。” 丁青一边解陶一粟的裤子,一边说:“我刚遇见您的时候,还以为您不是这种人……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丁青嘴上正派,手下倒是勤快。 丁青翻过陶一粟,贴紧他,把他顶到墙边。陶一粟扶着墙,衣服被掀开,丁青在他背上落下一串亲吻。陶一粟整个人趴下来,脊背几乎抻平。丁青的手发烫,移去他腰,两手一起定住,紧接着便是异军的突入。不怎么需要润滑,被丁青笑了一下,笑得陶一粟脸红,气得差点想离开,要不是军队挖到了宝藏,在特别的地方反复撞击,撞散了陶一粟的打算。 理智移向交合之地,坦荡赤/裸相会。 陶一粟失控,崩溃。他的折磨和愉悦来自另一个人的,他的纠结和快乐来自另一个人的心脏。他胳膊脱力,还要撑着墙壁,想从罪恶之源上挣开,却不自主地往后顶,想充裕地挑逗身后的人,却早早丢盔弃甲。他肌肉紧绷,手摸着粗粝的墙壁,头跟着身后的动作一下一下抬起来,又垂下去,伴着从喉咙里涌上的声音。陶一粟身下空空,他突然想要一个拥抱。 丁青失控,兴奋,他喜欢陶一粟喊过各种狠话的声音压低呻/吟,他喜欢陶一粟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脸急色泛潮红,他喜欢来去不定的陶一粟一次次回来自己身边。他按住陶一粟的腰,操他。那人失了控制,只能放纵。丁青看着他的头顶,有几根发丝孤零零地翘着,那人的声音压抑得可怜,指甲扣在墙上。 丁青突然扶着他起来,喘着粗气,说得很快:“把裤子踢开。” 丁青停了下来,陶一粟踢掉鞋,踢掉裤子。丁青转他,托着他,掰过他的腿,陶一粟右腿屈着从两人中间过去。这个高难度动作之后,丁青没了障碍地贴上来,抱起他,陶一粟挂在丁青肩上。陶一粟没有闭眼,他直勾勾地看着丁青,正对上丁青亮晶晶的眼神。 丁青重新动作。 陶一粟得到了他想要的拥抱。 性该是件美妙的事,有爱就美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进行感官描写 干巴巴地连气味都没有 希望审核能放过我 算了算了,德国也输了,我也认输了 第71章 局 4—破 陶一粟在做梦,梦里他躺在沙滩上,温热的海浪袭来,裹在他身上,该退潮时却不下。他睁开眼,看见丁青趴在他身上,舌头舔着他的小太阳。 陶一粟拍了拍丁青的脑袋:“我还以为是瓢虫……大清早你作什么妖?” 丁青揉着自己的头:“他倒是敢。”丁青坐起来,那手指 分卷阅读190 - 分卷阅读190 - 分卷阅读19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1 继续一戳一戳,揪着芯又刮一下,用粗糙的手掌心带着热气盖上去。陶一粟绞紧腿,推了一把丁青。 丁青笑起来:“您这也太敏感了。” 陶一粟坐起来:“你来你也是。” “那还真不一定。”丁青两手一摊,“来,给你试试。” 陶一粟说动手就动手,又捏又搓又摸又舔,丁青毫无所动,甚至笑起来:“而且我不怕痒。” “真的?”陶一粟开始挠他,丁青盘着腿坐,像佛看在自己金身像上爬高窜低的小朋友。陶一粟再接再厉,挠丁青的脚心,边挠还边说:“你脚还挺大。” “废话,我多大个儿。”丁青仍然没什么反应。 陶一粟放弃了:“为什么?你是个什么生物?” “是不是了不起?”丁青得意洋洋,“等以后我们混不下去,去街头卖艺。我来表演不怕痒,你去拿个盆儿收钱。” “那哪成啊。”陶一粟开始穿衣服,“我起码得表演个吹拉弹唱。” 丁青也跟着站起来:“哇,我哪儿来的福气有你这么有出息的男朋友。” 陶一粟去给在地上一直转圈的瓢虫拿零食:“烧香吧你。” “说真的,去不去?”丁青进了卫生间,给牙刷上挤牙膏,把声音也扬起来,“我妈想去山上拜拜神。” 陶一粟也进来卫生间,丁青往旁边让了让。“拜哪个神?” “有什么拜什么呗。”丁青把牙刷塞进嘴里,电动滋滋转起来,丁青含糊不清试图讲话,“我妈也不挑神。” 陶一粟也开始刷牙,嫌丁青的存在十分挤,往旁边推他,丁青被推到旁边,只好对着马桶刷牙:“搬走吧我们,真的。” 陶一粟没说话。 丁青继续:“我们都沦落到在大街上做/爱了,听听都可怜,你看给我背上抓的。” 陶一粟踢他一脚:“刷完再说话!” “你也说话了。” “我是大人。” “您这就过分了……” 丁青跟陶一粟一起出门,把他送去酒吧,跟他挥挥手,坐着车走了。 丁觉问他:“中午我用不用来接陶公子。” 丁青摇了摇头:“不用,他中午跟丁小宝去卖场。” ——————————————————————————————————————— 丁青上午跟吕乔约了见面。 吕乔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衣角微微扬起来。方木司和罗大飞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吕乔对他们的聊天日常不熟悉,拿文件夹拍拍方木司的肩:“收一下。” 方木司跟罗大飞对视一眼,收起垃圾,坐好。 “我跟几个人聊了一下。”吕乔边说话边坐下,“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不想阻扰刘耀的步伐,又想从中分一杯羹,一般情况下我会建议你成为股东,不过就像你说的,你不太可能成为实际控制人。所以尝试绕过监管原则,我建议,如果能把刘耀和你认定为共同发行人和实际控制人,这样之后如果刘耀出什么事,你就能顺理成章地接手,并且这种办法有很大几率成功上市。” 方木司笑了:“股东都难当,共同发行人不是更难。” 丁青没说话。 吕乔耸耸肩:“操作难度是你的事,你说你的要求,我给你建议。还有,”吕乔身体前倾,认真严肃,“犯法的事,跟我没关系。” 丁青点着头,勾着嘴角笑:“放心。” “还有,”吕乔递来文件夹,“前两天我和丁宏谈了一下,我们想换个会计准则。丁宏负责申请改则,还有丁氏内部的更换。我负责联系审计所。你要做的,是劝刘耀也更改光明的会计准则。文件里是具体需要变更的项目,主要是公允这边调整比较大。” 三个男人都笑出来,任务的难度过大,除了笑暂时没想到别的反应。 吕乔靠在椅子上:“第三。丁青你该正式登一下场了。” “登场?”罗大飞疑惑。 吕乔点了支烟:“新的领军人物,新的面貌。刘耀为了洗白发财,该扔的东西都扔了。你要是想分杯羹,藏在暗处是不可能的。丁氏能走多远,就看你以什么方式走进公众视野了。我在想,你接手以来一直也没正式庆祝一下,或许可以办个宴会。一方面广迎一下来宾,算是正式亮个相,另一方面让他们看看你手里的牌,好好包装一下,到时候才会有人选你。” 丁青点点头:“你有想过邀请谁吗?” “以前的朋友倒是不难找,但是我建议你重点放在徐珂儿这种的。” 方木司插嘴:“徐珂儿算哪种?” “真正的二代。”吕乔转脸看他,“跟你们这种祖上能往上数的人不一样,他家里背景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是真正在开放后富起来的50、60代,他们在金钱阶层初来乍到,就不要提权利阶层了。现在这种的比较吃香,毕竟时代不一样了。方木司你总说你是富二代,你不是。像丁青家里这种,非正途,还扎下根,是绝对不能容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别人的爸爸不用搬家,丁青的爸爸就要呢?京派有什么的。还有,他们这类人家的孩子大多是独子,当继承人培养。公司比较厉害,早早迈到现代企业的,孩子就不好接手了。如果丁家家主当年真的成功上市,丁青基本就没得玩儿了。独子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很难盘踞,立根基。这也是丁青的问题,他要是想完全掌控公司,除了他的股份,唯一可能有帮助的就是丁夫人的股份。群聚则活,方家的人再怎么游手好闲,方家也没落到别人手里。再怎么要衰败,还是撑了这么多年。其实综合来看,婚姻是条安全的途径,所以丁青,我建议你,找个合适的人娶了,毕竟有法律保障。” 罗大飞看着吕乔:“……没想到啊……” “什么?”吕乔熄了烟。 “你会觉得找个合适的人娶了。”罗大飞说,“一般不都是女生说要嫁给爱的人什么的……哦,除了婆婆……”罗大飞跟小苹果看了不少这种电视剧。 “幼稚。”吕乔哼了一声,重点拐到另一个方向,“如果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样,只用看a片就能纾解欲望,会省下多少时间来。爱情是编出来骗女人、分她们心的低俗把戏。” 罗大飞不同意:“那是因为女人想看跟爱情有关的东西。” “谁说的?”吕乔转脸看他,“舆论说的。声称代表大多数人的声音大了点,很多人还不知道选什么的时候就在社会的作用下跟了上去。后来反应过来的人,就要承受来自上一代和同代没反应过来的人的疏离,作为反面典型,树立起来,恐吓后面的青年。” 罗大飞咳了两下,吕乔过于咄咄逼人,他想找个台阶下:“你也不用这么偏激,性格这么……这样别人就不好接近 分卷阅读191 - 分卷阅读191 - 分卷阅读19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2 、了解你了……” “了解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吕乔甩了一下她的头发,坐正面对着罗大飞,“我相信爱情是软弱自卑的人没有动力再忍受自己,便交给另一个人来做,在认识到世界上没有无条件的爱的时候选择忍受彼此。我相信后代是人可悲地想依靠另一个生命来延续自己生命的绝望尝试,是对社会的不信任和应对人情冷漠的保障。爱情和理想是人们编出来给庸碌人生的毒品,告诉他们女人要爱情,男人要事业,但是到头来,谁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相信人没有任何使命,人生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也不崇敬任何神。所以,为什么任何人想要了解我?” 罗大飞清了清嗓子,看向丁青,丁青正低着头翻文件,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罗大飞看向方木司,方木司看着手机,全神贯注,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罗大飞最后只能看向吕乔。 吕乔叹了口气,看把罗大飞惊到了,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看吧,我不被人爱是有原因的,‘性格差’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真的不够概括我。” 实话说,尽管吕乔觉得罗大飞浅薄有偏见,但也比丁青和方木司强得多。他们两个不说话不是因为同意她,也不是懒得想,只是在他们眼里,争论这种事情最没用了。这时候的吕乔还会有点愤怒,因为这恰恰象征着最恶劣的男性形象,狂妄自大、功利现实。 当权者,不辩思想者。 凡人事论言,可助行,则为上;不可,就算球。 吕乔走后,罗大飞翻着文件,想着什么。 “那人生没意义,又不快乐,活着干嘛?”罗大飞不喜欢吕乔的论调。 丁青看了看表:“没意义不快乐就不活了?太残忍了吧。”他站起来,边松领带边往外走,“上次我跟陶公子吃的那家米线真挺不错的,叫丁觉开车,走。” 方木司也站起来,搂着罗大飞的肩膀跟上:“况且我觉得我还挺快乐的。” 罗大飞笑了:“为什么?” “不知道,”方木司挑着眉笑,“可能我容易高兴吧。” “丁觉现在路认得可以了。”丁青边走边说,“车开得也稳多了。” 方木司毫不吃惊:“是吧,我早就看好他,最早带他玩游戏的时候就发现,那孩子飞车玩得贼溜。” ——————————————————————————————————————— 鸡翼胜打了电话要找丁青喝下午茶,flora把电话转给丁青,过了一会儿,丁青叫她进去一趟。 “去哪儿吃好?”丁青仰在椅子上问她,“人不能太多,最好有包间,但又不能像大餐那么正式,要有休闲感,还要有多士。”丁青为最后一句解释了一下,“我突然想吃这个。” flora推了推眼镜,抬手看了看表:“‘十六盛’可以。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他们的葡萄多士。” 丁青拿起衣服准备出门,听见门口一阵敲门,chloris探进头来:“忙吗老板?” “有事?” chloris点点头。 “边走边说吧。”丁青没打算停下步伐,不然有可能赶不上想吃的东西。chloris跟丁青一起进了电梯,往下去。 “老板,您这次可要给我奖金了。” chloris有些得意地递来三张纸。 丁青接过来,打开,诊断书。丁青看着看着就笑起来,看完又折好:“好啊。” ——————————————————————————————————————— 丁青跟鸡翼胜吃吃喝喝,说了没几句话,鸡翼胜就神秘兮兮地开口:“丁生,我跟你讲,但你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听的。” 丁青一脸“当然了”的表情点点头。 “上次晚宴上不是有很多董事来跟你聊天?内部消息,你有可能会被邀请进董事会。” 丁青有很多疑问,他只问了一句:“是吗。” “不出意料,很快会有正式邀约的。” “为什么是我?” “原先丁卯先生就有这个意思,想进。原来董事会有一个校董心冠病,去年去世了。你也知道,这几年这边董事会太学术了,里面都是些教授学者,缺企业家。原先邀请过丁卯先生,他本来也同意了,丁卯先生也大方,直接在新校区那边建了三栋楼。现在……楼也快完工了……” 丁青笑了一下:“你们没试过刘耀,他对这种荣誉还挺感兴趣的。” 鸡翼胜一愣,马上又笑了:“丁氏不是更厉害吗。” 丁青没说话,鸡翼胜跟外人想得差不多。丁青个人可能没什么实资,可是丁氏还是出得起的。 “我还是个学生,也没关系?” 鸡翼胜了然地“哎”了一声:“这有什么的。你要是顾不过来,那就先去忙,学籍给你留着,等你有空再回来上,一样的。这种情况都有规定的。” “这主意不错。”丁青挑挑眉,“那要是我想早点毕业呢?” 鸡翼胜眯着眼点点头:“那也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要太担心了。” 丁青笑起来,举着茶杯凑了凑:“那这么说就行。我妈跟我小舅舅对大学有执念,你懂吗?就情怀。我就不怎么在乎这种事,高尔基不是说过……”丁青挤着眉想了一会,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感同身受。” 鸡翼胜笑呵呵地捏起小茶杯跟丁青碰了碰:“说得也是。” ——————————————————————————————————————— 彭红光一边看表一边无意识地抬着脚面,节奏颇快地一下一下敲着地面。 直到徐志秉推门进来。徐志秉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面积之大,像是从眼下出发,要夺取整张脸。 “不好意思,来晚了。boss说什么了吗?” 徐志秉一张嘴,一股味道就冲出来。彭红光给他倒了杯水:“没说什么,你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徐志秉坐在椅子上喘气,接过水道了声谢。 “从医院直接过来的?” 徐志秉疲乏地点点头。 “小芝妹怎么样?”彭红光坐在他旁边。 徐志秉一手拿着生煎包,一手拿着水杯,交替往嘴里塞,听了这个问句,顿了一下,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摇摇头:“还是那样子。” 彭红光也叹了口气:“要不再捐一次款?” 徐志秉苦笑了一下:“算了吧,先看看这个月以后吧。” 彭红光也皱着眉头,想掏根烟,看看徐志秉,最后还是没动。 徐志秉三下五除二吃完,东西一收,拿根牙签剔牙:“刚才开会都说了什么?” 彭红光摇摇头:“案子在走流程, 分卷阅读192 - 分卷阅读192 - 分卷阅读19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3 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转给我们这边。丁青肯定有问题,他去广西,姜丰死了,他去澳门,丁卯死了。丁青比我们想得难缠,等转过来可以看看技术那边能不能搞清楚删录音的具体时间。还有上次你提的那个,他常常往清迈寄东西的地址。查了一下,是个语言培训机构,寄给一个叫‘方霁淮’的男人。而且入境那边有他的信息,昨天在卖场大宗出货单上签了名,报过来了,今天我们可以去找他。他现在在经营一家酒吧,听说丁青常去。” 徐志秉点点头,抽几张卫生纸擦了擦手,连打了两个喷嚏,又开始一下一下咳嗽,咳得很厉害,动静很大,像个坏掉的鼓风机。 彭红光站起来拍他的背:“要不今天你休息吧。” 徐志秉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一家三口,两个得绝症,我们家估计是惹了神仙了。” 彭红光又去给他倒了杯水:“行了,这也不是绝症,都有人治好了。” 徐志秉笑笑:“那要花多少钱啊……” “上次不是查血型?配上小芝妹了吗?” “没……” “你的呢?” “没……” “你也试试先找你的。” “总要先找女儿的再说我啊……”徐志秉站起来,准备去工作。 “不然你有空去拜拜庙吧。”彭红光跟上去。 “我拜了,可能没拜对庙吧。” ——————————————————————————————————————— 徐志秉还是没去成,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医院。于是彭红光一个人去找陶一粟。 他在酒吧后面看见正在盘货的陶一粟。 “方先生。”彭红光出声叫他,顿了几秒,前面的那个男人才转过身来。 男人在他面前不算高,平静地看着他,甚至不打算问他是谁。于是彭红光只能自我介绍,递来证件。 方先生没接,但是低下眼仔细看了看,看的时间都有点长。彭红光对这个举动有些介意,他往方先生身后的货车看了看:“这些是什么?” “凳子。” 彭红光指着一些明显短了的箱子:“那些呢?” “青料和模具。” “做什么用的?” “做碗碟。” “自己做?” “做着玩的。” 彭红光点点头,他发现陶一粟对他的到来,没有敌意,不排斥不欢迎,什么也不好奇,跟丁青那种防卫心理过重的毫不相同。所以他提议去旁边的咖啡馆坐坐,陶一粟第一次提出异议:“酒吧里不行吗?” “还是不在你主场比较好吧……” 陶一粟点点头,在后门敲了敲,出来个黝黑的高个男人,陶一粟跟他交待了几句,便走过来,抬手习惯性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还出声提醒了他台阶小心。 彭红光坐下来,陶一粟推来酒水单,问他想喝什么,自己请。 彭红光试图警觉,这个男人太过沉静,对自己出现意味着什么也毫不在乎。 “你用什么青料做碗碟?” “佛头青。” “做出来要卖吗?” “再说吧。” 彭红光搅着杯子里的茶,抬眼问陶一粟:“方先生见我倒是很悠闲。” 陶一粟笑了一下:“我一向羡慕正义的伙伴。” 彭红光如果有徐志秉般的洞察力,凭这句话大概会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跟丁青之间有什么样的情愫,情愫又到那种地步。 但是彭红光没有。彭红光看了几眼陶一粟的酒杯,开始提问。他中规中矩地问了陶一粟和丁青的关系,得到“朋友”的回答。对来往邮件的解释似乎也挑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关于车祸,陶一粟更是一问三不知——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丁青几乎把陶一粟跟他的生意隔开,唯一陶一粟知道的事是关于丁卯,但是显然彭红光查不到丁卯这个份上。 “一般不是有两个警察?”陶一粟提问。 彭红光摇摇头:“了解一下情况,不用那么麻烦。” “不是说是关于刘耀的事,怎么只问了丁青?” 彭红光跟陶一粟对视了一眼:“刘耀的事你怕是也没什么信息,毕竟你跟丁青来往比较密切。” “所以丁青这边只有你在查?” 彭红光没接这句话,他挤出个笑容,在外人眼里有些渗人。但陶一粟只是回报了个笑容。 彭红光回去的时候,徐志秉已经瘫坐在办公桌旁了,看他回来,就坐直,开口问他:“怎么样?” 彭红光脱下外套,摇摇头。 徐志秉叹了口气:“他们什么关系?” “朋友吧。”彭红光坐在椅子上,打开台灯。 徐志秉皱着眉头:“朋友……他酒吧在谁名下。” “方木司。” “谁出的钱?” 彭红光不知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摇了摇头。 “方霁淮有钱买下来吗……”徐志秉摸着下巴,摸摸就开始揪长出了的胡子,“不会是方家的人吧……” “不知道。”彭红光伸伸腰,“但是方霁淮不简单。” “为什么?” “他左手有很重的伤,他站在那里盘货对单的时候比较明显,左手有点抖,虽然也有可能是酒瘾,但是右手没有这种情况。他听力不太好,尤其是右耳朵,脸习惯性地偏右。最明显的,他大拇指的指纹被烫掉了。” 徐志秉扭过身子面向他:“两只手都是?” 彭红光摇摇头:“只右手。” 徐志秉又开始摸下巴:“要是有指纹……” “有。”彭红光看他,“我们离开以后我又回去了一趟,从他杯子上粘下了指纹,刚刚已经送去提了。” 徐志秉点点头:“那先等结果吧。” ——————————————————————————————————————— 丁青的宴会开了,在丁家的别墅里。 这么久以来,丁青第一次重回中心,八点开始就陆续有人来,九点的时候,该来的都来了。丁青端着酒杯,在跟吕乔说话。 “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丁青诚实地说。 吕乔笑了下:“要不是你加入董事会,还接受什么校报的采访,有你姥爷保驾护航,重回主流的意思那么明显,起点那么高,今天晚上根本不会这么热闹。” 丁青勾着嘴角笑:“我那采访还不错吧。” “写的人不错。”吕乔看他,“你得找个更主流、影响力更大的。” 丁青笑着看下面的人:“你知道刘耀一直想见我吗?” “刘耀?他想跟你谈什么?”吕乔不解。 “谈?”丁青哼笑,“他可不是要跟我‘谈谈’。” 吕乔盯着丁青的脸,感觉自己窥见了什么,转开脸不想问。想了一下又转 分卷阅读193 - 分卷阅读193 - 分卷阅读19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4 回来:“他不敢吧,现在这种时候。” “他不敢,高更敢啊。”丁青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起来。 方木司从后面拍了一下丁青的肩膀:“我把齐盟找来了啊。” 齐盟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走过来。他跟罗大飞在那没联系过,没见过面。 丁青找来齐盟、方木司和赵文宇跟他一起来尽“地主之谊”,做他的僚机、边锋、助攻手。 他们从楼上下去,分头行动,去跟所有到场人士打招呼,聊两句。重点关照对象丁青去,次级重点对象方木司去,剩下的交给齐盟和赵文宇。要是聊着聊着,齐赵发现这人比想象牛逼,就呼来丁青。 丁青第一个就找了徐珂,其实徐珂他们跟世家子弟还是不太一样的,但是丁青跟谁关系都挺好。徐珂的爸爸早年做装修的钢材板生意,后来才做房地产,原先本来只是想做厂房,但赶上了好时候,要建新城市,改革开放,跑马圈地。而且徐珂爸爸还死压着没让上市,徐珂才有机会继承他老爸的衣钵。 徐珂对丁青的建议很有兴趣,能在光明的上市里掺一脚听起来像是不错的成就,但是徐珂也听说光明基本从丁氏里独立打包了,对丁青说话能不能顶用,也有疑问。 丁青拍了拍徐珂的肩膀,就像他们在打球赛一样:“你得信我,我很快就能证明。” 方木司跟一个搞互联网的聊了很久,还叫丁青过来。这些崛起的互联网新贵更加年轻,更有野望,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相信自己正在改变世界,流量金融需要机会证明自己能与实体经济并驾齐驱,甚至超越之。可能玩虚的人都知道这种风险吧,一个一个聊起来情怀图景和规划都一套一套的,听的一些实体老板嗤之以鼻。 吕乔从上面看着这满池人群,找着她的目标。然后她走下去,从来往人群中抓住了丁青,带他上岸,给他指了一个人。 “那谁?”丁青顺着吕乔的眼神看去,一个中长发的男子,穿着休闲西装,站得挺拔,体态优雅,一米八出头。侧脸长得标致,鼻子翘起,嘴角弯弯,眼睫毛很长,笑得时候就低下眼。一撮头发绊在耳后,露出了一只小巧的招风耳,让他整个人分外像个精灵族。 “唐毅。”吕乔解释,“他是‘问南号’的主编。问南号在大陆算是南方系,在香港也有影响力,他要是采访你,你这相就算亮足了。” 丁青点点头,准备过去。 “等一下,”吕乔叫住丁青,“他今年二十八,在mizzou念了新闻,原来在美联社拉美区特稿部工作过一段时间,千禧年回的香港。父母都是教授,舅舅是渣打亚太区pbs部总裁。他不能吃辣,对辣椒过敏,鞋码41,近视五六百度,戴隐形眼镜,wgc拿过季军,最好成绩低于标准杆三杆,还和伍兹合过影。” 丁青看她:“你谁啊你?” 吕乔不在意地笑笑:“都在他主页上。” 丁青还没迈步,吕乔又叫住他:“还有,他是gay。” “所以呢?”丁青仰仰脸。 吕乔安抚他:“知己知彼嘛。” 唐毅正端着两杯酒,之前一位去洗手间的女士让他帮个忙,却一直没有回来。自己这杯又有点甜,不想喝了。唐毅试着往桌旁去,但有点远,正好服务生推着酒车过来,却刚好够放一个。唐毅犹豫了一下,手里的杯子被人拿走,身边站来一个人。丁青把一杯里的饮料倒进另一个,自己手里拿着空杯。 唐毅微笑着看这个突然其来的男人:“那不是我的酒。” “我知道。”丁青也笑,“她不舒服,在楼上。” 唐毅抬着下巴:“那空杯呢?” 丁青看着手里的杯子:“我打算等人散了,就放草坪上当球tee。” 唐毅被这句话逗笑,丁青伸出手介绍自己。唐毅跟他握了握:“你知道我们见过吗?” “是吗?哪里?”丁青想不起来。 “洛杉矶。”唐毅试着提示。 丁青仍旧想不太起来,也不想在这上面痴缠,打算玩个花招:“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在la跟外星人大战,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嫌麻烦,就把我记忆抹掉了?” 唐毅笑出声来:“我要是没看过那部电影,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怎么办?” 丁青笑着往他面前凑了凑:“冒个险嘛。” 唐毅看着丁青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却没往后躲,丁青身上的味道让他心跳骤然加快了几下。丁青自带年轻张扬的意味,让近三十的唐毅觉得欢畅。 “一家酒吧,我在卫生间撞到你,还跟你道了歉。”唐毅挑着眉看他,试图唤回共同记忆,“当时正在放什么,一个很有名的hiphop歌手唱的什么……”唐毅想不起来,对这个不感兴趣。 丁青倒是想起来了,他觉得flo rida不算说唱歌手,应该算是中老年妇女说唱福音。不过见仁见智,他也跟唐毅聊不来这个,所以他只是接了唐毅的话:“《low》,应该是这个歌名。” 唐毅眉眼弯弯:“噢,想起来了?” 丁青摊摊手:“召回成功。” “你跟我想得不一样。”唐毅跟丁青往旁边挪了挪,给服务生让路,各又重拿了一杯酒。 “怎么说?” “以前写你的报道,怎么说呢……”唐毅食指翘着杯壁,“描绘你们家族像一个……反派。” “反派太过分了吧?”丁青笑了,“现在呢?有改观吗?” “现在,”唐毅往后仰仰头,仔细打量着丁青,“勉强可以算个有魅力的反派。” 丁青还是一脸笑意:“可惜了,我还挺想当英雄的。” 唐毅打量着丁青:“你野心倒不大,丁卯来跟我们聊的时候,透露着要当神的意愿。” “造神容易吗?” 唐毅摇摇头:“不是难易的问题。造神运动太浅薄,给人们塞个神很容易引起反感。所以要造英雄,后人会自发把他捧成神。” “那当英雄要有什么条件呢?” 唐毅笑着伸出手指,点点丁青西装口袋的扣子:“受欢迎不行吗?何必非要当英雄。” 丁青勾着嘴角笑:“哦?教我吧,唐老师。” “头脑空空的正面人物和机智狂放的反面人物,后者总是更受欢迎。正反是个相对概念,隔着载体就更是模糊,但性格反而会凸显。一些有魅力的人物在真实生活中是你绝对不会去接触的人。艺术形象嘛,总是来自于意淫。要是想迅速受欢迎,与其塑造人,不如塑造一些词语的组合,叠摞在一起,刻画一面,直接交过来,更简单易行。但其实文学作品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喜欢。长得好看就容易。”唐毅看着丁青,“问题在于,你想做什么?” “你采访过丁卯吗?” 分卷阅读194 - 分卷阅读194 - 分卷阅读19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5 “没有,我对造神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样的人物有兴趣呢?” 唐毅点着下巴,嗯了一声:“英雄都是人造的,伟人都是逝者,死人被活人给予意义,名著都是废纸。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对什么人都没兴趣。” 丁青挑着眉毛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唐毅笑了:“你不打算再试试劝我了吗?” 丁青摇摇头:“不了,这句话我同意。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人了不起,不然我早不玩儿了。”丁青喝完了自己的酒,挤了下眼睛冲唐毅笑笑:“吧台果酒不甜,你可以试试。”说完就放下杯子准备走,还没走两步,被唐毅拉住,递来了名片。 ——————————————————————————————————————— 陶一粟在酒吧里喝着柠檬水,百无聊赖地看着表。丁青叫他一起去宴会,陶一粟没去,他觉得自己身份不伦不类,去了不好看。过了十一点了,酒吧冷冷清清,丁小宝正跟丁觉聊天,直播宴会盛况,说吃的喝的真是好。陶一粟顺口问他丁青呢?丁小宝问过去,等了一会儿说丁青正跟一帮青年才俊畅谈人生理想。陶一粟没说话,往杯子里又加了几片柠檬。 丁青打来电话,问陶一粟能不能把那日本木刀送人,有个人特想要…… 那刀是陶一粟喜欢才拍下来的,陶一粟隐隐不快,但毕竟丁青的钱,所以他说可以。 到了12点,丁青又打了个电话,说丁觉喝多了,开不了车,叫陶一粟来接他。陶一粟正想问其他人不行吗,那边挂了电话。 陶一粟叹口气,开车过去。 门口保安看了一下他的脸就放他进去,连证件也没看。陶一粟抹过车,停在门口,正好碰见丁觉在走廊尽头。陶一粟停好车,走过去,丁觉正在往花盆后面放东西。 “你干什么呢?”陶一粟出声叫他。 丁觉被吓了一跳,一转脸看见是陶一粟,才叹了口气站起身,陶一粟没闻见什么酒味。 “你喝多了?” “没啊。”丁觉站直,“喝是喝了点,但不多,开不了车。” “那还非得回去啊?”陶一粟不解。 丁觉很委屈:“青哥说你不想住这儿。” 陶一粟没接这句话,他往房子里看了一眼,小声地说:“不能找个人送他吗?” 丁觉知道这个:“青哥说他想见你。” 陶一粟不知道说什么好,丁青的直球功夫是不分场合地点的。所以陶一粟试图转移话题:“你刚藏什么呢?” “刀啊。”丁觉揉揉眉头,“有个女人特想要,还难缠,搞得挺下不来台的。青哥叫我藏外面,不给她。” 陶一粟往花盆后面看了一眼,看见木刀的刀尖。 他刚转过头,丁青正好送客出来,看见他,就朝这边走来。 陶一粟也走过去,丁觉也动起来。但丁觉一动,带翻了栏架上的花盆,几盆花草跌下来,砸着陶一粟的脚,在他脚面上碾过去。陶一粟还没怎么反应,丁青一步就迈过来,一边按着他的肩,一边弯腰看他的脚:“怎么样?没事吧?啊?” 陶一粟看丁青眉头皱成一团,后面跟着许多宾客,心里一动,口气就软下来:“特别疼,估计开不了车了,得住这儿。” 丁青看着他的脸,然后了然地笑起来。陶一粟也对着他笑,然后,出乎他意料,丁青吻了他。 陶一粟比后面的宾客更惊讶。 丁青亲完他,像没事人一样送别来宾。唐毅讶异地挑挑眉,什么也没说。 宾客走完以后,陶一粟看着大门口,摇摇头:“丁青,他们还没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 丁青无所谓地搭着他的肩:“他们准不准备好不重要,至于你,”丁青扭头看他,宠满怜爱地看着他,“宝贝儿,你永远都不会准备好的。” ——————————————————————————————————————— 陶一粟开始住进丁青的大宅,丁青屁颠屁颠地叫人把东西打包收拾好送来,瓢虫在草地上欢快地跑,一边跑一边汪汪叫,缠着陶一粟要玩接飞盘。而且瓢虫可以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看谁不爽就冲谁叫,脾气特别大。陶一粟真是拿色厉内荏的瓢虫没办法,看见只蟑螂瓢虫就呜呜呜可怜地叫,跳到沙发上,说什么都不下来。陶一粟拍死蟑螂还不算完,非得把凶杀现场给擦干净,瓢虫才放下他娇贵的爪子。 丁青非常看不惯瓢虫害怕蟑螂,想抓只老鼠给瓢虫练练胆:“你看人家的狗,有拉雪橇的,有赶狼的,再不济的也有胆子吃屎。你看看他?” 陶一粟翻个白眼:“那你抓老鼠来练有什么用,抓狼来啊。” 丁青一挑眉,眼睛亮起来:“还别说,我还真想养只老虎,白虎。” 陶一粟白他一眼,没搭理他。 陶一粟上午正在酒吧擦桌子,这梨花木的桌子有一点点黑斑。丁小宝一边摆酒杯一边说:“老板,咱这是酒吧,你搞得跟古代的客栈一样。” 陶一粟看他一眼:“这才叫出挑呢,跟别人一样还怎么凸显我们的特色?” 白竫走进来:“老板,你上次送去做的杯子和碟子出来了,拿了几个样货给你看。” 丁小宝凑过来:“我靠,都青花儿瓷的啊,这成本太贵了吧。” 白竫翻了个白眼:“上次老板就出去喝个茶,你帮忙搬箱子就砸了一箱。幸好砸的是一箱玻璃的,要是这回还砸,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陶一粟接过白竫的盒子,对着样品点点头,十分满意的样子。 陶一粟买来青料和模具,大概依着小时候学的东西,搞了个轮廓,交给工厂那边,人家帮忙完善了一下。碟子的构图是陶一粟想的,画的是一棵柳树,树旁写的是一句诗:丹青不知老将尽,富贵于我如浮云。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想写而已。这么构图主要是陶一粟的水平有限,层次太丰富的他画不出来,暂时先这样。陶瓷杯做的很细发,盛水的时候青料会有一点变色,光下非常好看。 陶一粟很是满意,拍了照片发给丁青。他才刚刚放下手机,白竫就递来手机:“看,丁总的采访。” 陶一粟拿过来看,《问南号》的人物刊预告。陶一粟听丁青说了会有采访,没想到这么快。他把手机还给白竫,就急匆匆出门去买杂志。 丁青的采访占了三页,其中照片横跨两页,在页眉处的长幅全景照,丁青穿着休闲西装,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正在整领带,双脚分开站,像是被抓拍下来的笑容,背后是丁氏的logo,以及英文简称。夸张的金色字母,横据背景,前面站着孤零零的丁青。题目是: 丁是丁青:迷人的“反派”。 文章的作者读来 分卷阅读195 - 分卷阅读195 - 分卷阅读19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6 想必对笔下人物有巨大的同情心理,描述了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家族继承人是如何成长,将之描绘成一个活在前辈诸多争端里的“无辜分子”。其中有类似这样的语句,“彼时丁生活在外界猜测和敌意中,失父的悲痛还不得宣泄,便早早被要求抉择。所以,少年想逃。他也一度成功,出走丁氏,在之后尝试求学问师,母校港大在那个时候给予了他无限的慰藉,和最大程度的包容。”、“丁青最终还是回来丁氏,藏在暗水下的一切都渐渐显性。丁青正式与高更决裂,围绕着丁氏数次更换领导人的谜团似乎终于得到了解释。而丁氏丁青,之后又将面临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指向真相,还是更浓重的雾霭,还不得而知。” 陶一粟看完,关于丁青的话和心态大多都是以偏概全,丁青说了自己的一部分想法而已。重点在于,丁青把高更供出来了,他占据公众视野,高调出手,打算把高更从丁氏割出去,像割下一块腐肉,这势必会牵扯到丁氏的血骨脉络。 报道里没写丁青和陶一粟的事,听罗大飞说吕乔紧急联系了唐毅,让人高抬贵手,没提这档子事。 陶一粟站在书店门口看完杂志,才心事重重地准备回去。刚走没几步,他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来人技巧极其拙劣,因为那人在照相。陶一粟很快就甩掉他,等在酒吧门口看到另一个拿相机的人之后,陶一粟终于知道了。是小报记者,来跟踪丁青的密友。 于是陶一粟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分外小心,总是要先甩掉跟踪的人再回去。 某天晚上秦先生居然来了酒吧,陶一粟本来想等秦先生走了以后再回去,但是架不住丁青催,看秦先生估计也是打算等自己一起,陶一粟也只好留丁小宝看店,一点多的时候准备回去。秦先生自然地提出送他:“还是上次那个地址是吗?” 陶一粟总不能说在丁青家。于是他点点头。路上给丁青发了短信回自己的公寓。 秦先生今夜似乎心情不错,亲自开着车。他开车开得特别慢,一路上都有好多话想聊,他似乎对陶一粟的生活经历很感兴趣,问了很多早年的经历,训练什么的。秦先生本以为聊起过往,陶一粟这样的人也会流露出柔情的缺口,可是陶一粟并没有。 秦先生送到路口,陶一粟劝住秦先生不用下车,自己往里走。但是秦先生还是下了车跟他聊了几句,看陶一粟态度比较坚决,才又上了车离开。 拐过街角就遇见丁青,丁青抱着手臂靠在灯下,面色不善,看见他就抬手看看表:“挺慢的啊你。” 陶一粟走过去拍他的背,哄他:“你不用特意过来啊,你都到家了。” 丁青耸耸肩,没接话,跟陶一粟并肩走在小巷里。 然后陶一粟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丁青看着他们的手,笑了。 他们的影子被从一个路灯手里,递到下一个路灯手里,忽长忽短,但始终连在一起。 ——————————————————————————————————————— 陶一粟黄昏的时候在酒吧里练习调酒,酒吧人越来越多,大多数是听说丁青的事后来凑热闹的。而陶一粟调酒的手法也日益纯熟,他现在已经基本掌握果酒的花式混搭。丁青说今晚要跟人吃饭,陶一粟正好想带白竫和丁小宝去搓一顿,犒劳一下员工。 但是他接到了flora的电话,那边跟他简短问了声好,确认了陶一粟的身份,就说让陶一粟离开香港,去清迈,机票会马上帮忙安排。 陶一粟一头雾水,问发生了什么事。那边语焉不详,陶一粟几次询问都得不到答案,终于冷下声音,说不知道情况不会离开。 flora在那边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今天丁先生去和刘耀见面,但是十分钟前丁先生发来消息说高更的人也在,之后便再也联系不上了,有消息告诉我有人匿名举报火并。丁先生交代过,事情失控的时候要让您先离开,所以……” “丁青在哪儿?”陶一粟打断flora。 flora很诚恳地说:“我如果知道,事情是不会失控的。” flora继续劝说,陶一粟却突然开口:“谁告诉你刘耀报警的?” “这个我不能说。” “是彭红光吗?” 那边还在坚持:“我真的不能透露。” “你想不想丁青活下来?” flora停顿了一会儿:“不是彭先生。” “告诉我彭红光的住址。” 陶一粟大概明白了情况。丁青和刘耀免不了一见,中间肯定有人牵线,刘耀交待高更半路杀出来,趁此机会刘耀脱身,报警,一石二鸟。事后也只不过是丁青和高更的矛盾,甩不到自己身上。陶一粟猜,以刘耀的手法,绝对不会普通地拨打报警电话,他十分有可能匿名举报给o记。而flora能收到内部消息,但却不知道地址,说明这内部消息要不是不知道地址,要不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只是给了个缓冲期,却并没有站在丁青这一边。不管怎样,彭红光作为跟踪刘耀那么多年的警察,刘耀要是举报,他很有可能会知道,所以彭红光,知道丁青在哪儿。 ——————————————————————————————————————————— 彭红光刚急匆匆地拉开门,就对上了蒙着脸的男人,眼睛他似乎见过。男人端着枪,放在腰侧,枪口上抬,贴着彭红光的腹部。彭红光一手拎着还没穿上的大衣,另一只手扶着门把手。 他们僵持着,男人给枪上了膛,往前进。彭红光跟他对视,慢慢往回退。男人从走廊的灯下进入漆黑的屋内,低声说:“把手举起来。” 彭红光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 彭红光照做,扔掉大衣,举起手。男人用脚踹关门,黄昏里两人对视着。 “方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彭红光试图心理施压。 陶一粟直接取下面罩,扔在地上,右手稳稳地举着枪:“他在哪儿?” 彭红光也是刚刚接到徐志秉的消息准备去,他马上就知道陶一粟在说什么,但是他装傻:“你说谁?我要出去买杯豆浆,要一起吗?”彭红光心情不错,他从未如此接近胜利,看着残党苟延,他从来不相信丁青,厌恶高更,怀疑陶一粟。现在,就是证明他一直都是正确的时刻。 陶一粟笑了一下,冲桌上的照片努了努下巴:“卖豆浆给女儿喝啊?” 彭红光脸色骤变,往那个方向移了移,企图挡住妻子和女儿。 “还没放学啊?夫人去接了?”陶一粟继续问他。 彭红光拒绝开口,他相信陶一粟不能拿他怎么样,徐志秉赶过去也可以。 陶一粟歪 分卷阅读196 - 分卷阅读196 - 分卷阅读19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7 着头笑笑:“夫人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我见过这种,哪怕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养大……” “我查过了。”彭红光突然开口打断他,“杯子上没有你的指纹。你擦掉了……什么人会擦掉指纹呢?” 陶一粟自从发现彭红光盯着他的杯子后就多了个心眼,用了指腹,拿纸巾的时候沾了水擦掉了指纹。 “你到底是谁?”彭红光直视他,“你不敢活在这太阳下吧。” “危险的人。”陶一粟挂上他的一脸凶狠,“夫人了不起,苟活也需要勇气,英雄的家属更艰难,就连超人还要去救女朋友,彭警官,今天就别做英雄了,马上要吃晚饭了,夫人买了菜,吃顿好的吧。” 彭红光看着他,没出声。 “黄泉路也不好走,还是我送人去陪你?想要大的还是小的?”陶一粟跟彭红光对视,“工作而已,何必呢?” 彭红光低下头,还是不出声。 陶一粟以为自己的恐吓起到作用了。 彭红光突然低低地笑了:“你威胁我?”彭红光抬起眼盯着陶一粟,“我老豆做缉毒警的,从我出生开始,卧底十几年我只见过他三面。两岁一面,留一张照片;五岁一面,留一张照片;十三他葬礼。我说我想抬棺,他们不让我去,因为怕毒佬来报复。那天他下葬又下雨,我躲在树后看,四个人抬棺,盖的紫荆旗,下葬的时候我一起敬了礼。我警校毕业才第一次去拜他,我成为警察不是因为我要报仇,不是因为我崇拜他,只是因为我跟他信仰同一种东西,年岁越多我就越坚定。像高更那样的暴徒,像丁青那样的权贪,像你这样的悍匪。” 彭红光往前迈步,陶一粟立马紧张地抬起枪,顶着彭红光的脑门。 “我当然知道除不尽,我当然知道水深利多,但总有人要迈步,我就是死,也要死一个前进的姿势。丁青和高更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陶一粟用力举枪顶着彭红光的额头,彭红光也用力顶回来,不打算退让。 “转过去。”陶一粟开口。 彭红光没动,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不见恶徒伏法,我不死不休。” “转过去。”陶一粟重复。 彭红光还是不动。 陶一粟跟彭红光对视,然后猛然撤回右手,彭红光上来夺枪,陶一粟松开手,踹向彭红光脚踝。彭红光跪在地上,陶一粟踏上他的背,猛力一跺,彭红光塌下来,又很快翻过来。陶一粟跨坐在他身上,彭红光举起枪,对准陶一粟开枪,连开四枪,才打着打火机,而陶一粟从泡在三氯、甲烷的罐子里倒出手帕捂在彭红光鼻子和嘴上。彭红光奋力挣扎,抓伤了陶一粟,陶一粟死不撒手,不知道过了几分钟,看彭红光不怎么挣扎了,陶一粟才筋疲力尽地跌下来。彭红光还在无意识地嘟囔,陶一粟扶着地站起来,在屋子里翻找,什么都没找到。彭红光的意识渐渐回来。 陶一粟只得离开。要不是时间紧,怎么也不会选这么没用又不好用的致晕剂。走之前拿走了彭红光的手机。 陶一粟在电梯口碰见了刚刚在相片里见过的母女,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陶一粟进去。 母女刚走出去两三步,还没等电梯门关上,又赶回来,让陶一粟帮忙留一下门。 陶一粟照做,母女进来,夫人不好意思地说忘记取牛奶了,重新下楼。 电梯下行,女儿正在告诉妈妈她今天写了关于爸爸的作文,她转过脸问陶一粟,叔叔是做什么的啊。 陶一粟笑了笑:“我也想当警察。” 女儿往他身边凑了凑:“为什么啊?” “我一直羡慕正义的伙伴。” 妈妈为女儿打扰到了人道歉。 女儿还是好奇:“那叔叔为什么不当警察啊?” “可能因为……”陶一粟想了想,“惹了太多麻烦了吧。” 陶一粟走出电梯,按亮彭红光的电话,手机上跳出短信,一条一条,挂在banner上,陶一粟甚至不用点开。 “出发了吗?” “地址确定了。” “我可能会晚,你先去。” 陶一粟看着地址跳出在屏幕上,收起手机朝丁青该在的地方去。 第72章 局 5—立 上 陶一粟赶到的时候,这码头的仓库火烧得正旺,烧得天边红霞渐退,夜色将至。陶一粟不用想就知道是在烧得最严重的那一个。 陶一粟脱下风衣,在污水桶里沾湿,裹在头上就往里冲。在铁门外遇到了正在锁门的大汉。大汉一惊,就要伸手往腰后摸枪,被陶一粟一脚踹得往后趔趄,咣当一声撞在门上。陶一粟上前手臂用力压着他的脖颈,伸腿别住他的腿:“丁青在不在里面?”大汉面目狰狞地试图呼吸,点了点头。 陶一粟按住大汉的手臂,想反锁他,却被大汉偷了空一拳打在太阳穴上,顿时眼前一片黑。陶一粟手没松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大汉的手臂,狠力掰了一下,大汉的左臂马上就用不上力了。陶一粟揪住大汉衣领往墙上送了几下,大汉哼哼唧唧地满头血,跌坐在地上。 陶一粟捡回打架的时候掉下的风衣,起身的时候眼前全是金星。 他努力保持平衡,冲进火海。 门口居然堵着木头。陶一粟在一片烟中什么也看不清,靠着感觉绕过木头,再往里,在明亮的火光中看见被压在铁梯子下面的丁青。一个脑袋模糊的影子,陶一粟就认出他。 陶一粟弯着腰捂着口鼻冲过去,他渐渐感到后背一片炽热。他冲过来,试图搬开梯子,但梯子上居然还压着箱子。陶一粟没办法,站起来,大力踹箱子,吸了好几口烟,几乎呼吸不上来。箱子滚落下来,陶一粟开始搬梯子,即便垫了一层衣服,铁梯子烫得他的手心发焦。陶一粟咬着牙,把梯子搬开,一秒不敢停,把丁青背起来扛在肩上,摸着路向外走。丁青的脚拖在地上,使陶一粟的行程更是艰难。 从铁门里挣出来,陶一粟拼劲全力多走了几步,直接跪在地上,丁青从他背上滑落。陶一粟抓着自己的喉咙,大力咳嗽,用力呼吸,眼睛灼的全是眼泪,拍打自己衣服上的小火苗。然后陶一粟马上伏到丁青旁边,看着丁青的脸,猛力扇了他一巴掌:“丁青!别死、拜托、别死……” 陶一粟挣扎地奔去水桶,沾湿大衣,跑回来往丁青身上挤水,解开丁青的上衣,趴在他嘴边听了听呼吸,然后鼓足气吹进丁青的嘴里。 丁青猛烈咳嗽起来,一把抓在陶一粟的衣服,眼睛都还没睁开,下意识地扯着嗓子:“罗大飞……里面……” 陶一粟一听,站起来就要回去仓库。丁青这时候才睁开眼看清他抓的是陶一粟,一边咳嗽一边拽住陶一粟,不让 分卷阅读197 - 分卷阅读197 - 分卷阅读19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8 他动。 陶一粟可没空听他的,他把衣服从丁青手里挣出来,拎起大衣重新进去,趁还来得及。 罗大飞所在的地方相对是个密闭空间,他昏倒在一个箱子隔开的地方,正好还面朝着一个排气孔,足以撑到陶一粟来抓他出来。陶一粟一碰他,他就清醒过来,手里在地上摸来摸去,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很快地摸到一把木刀,抓在手里,跟陶一粟一起往外出。罗大飞脚受了伤,陶一粟揽过他,让罗大飞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才能快点离开。 出了铁门,丁青正试图站起来,陶一粟和罗大飞刚走没两步,就看见一簇簇车灯往这边打。两辆车,车刹得很急,下来人搀着丁青和罗大飞,还有一个去捡起了大汉,一起塞回车里。丁青拉着陶一粟的手臂:“走吧。” 陶一粟想起来自己口袋里的彭红光手机,望着丁青:“你们先走吧。” 丁青还想说什么,警笛声已经从远处响起来了,陶一粟推着丁青:“快点。” 罗大飞把木刀塞给陶一粟:“别让警察知道我们来过这里。” 丁青还是盯着陶一粟,直到被拉进车里。 陶一粟看着他的车远离,转身就往暗处走。 他爬上远处山坡,远远望着码头的火光。 开车过来的秦先生正停着车看他。 自从丁青曝光高更之后,对于刘耀和高更关系有很多担忧的秦先生便留了很多心眼。今天丁楽深告诉秦先生高更的事马上就会处理好,秦先生再三逼问,丁楽深便透露了码头的事。知道自己卷进来的秦先生不好抽身,还是赶来看看。他不靠前,远远地停好车,看着远处一团火光。 然后他看见陶一粟从下面的草坡里爬上来,气喘吁吁地站定,面朝着码头,看过去。 秦先生的目光只放在了陶一粟身上。陶一粟的背影,映在火光下的剪影,破破烂烂、七零八落的衣服,微微弓着的背,呼吸起伏的肩,拎着刀的手臂,手臂肌肉起伏的线条,陶一粟整个人像一片影子,强硬而孑然。雄性剪影的躯干与线条,暗示的肉体和肌肤,催回一些记忆,关于某种眼神和嘴角的笑,唤起了秦先生想成为同性恋的全部理由——男性。 陶一粟没想那么多,他观察着事态,准备离开。又一阵反胃,弯着腰呕吐。 旁边递来一张纸巾,一杯水。 陶一粟抬头,看到了秦先生。 ——————————————————————————————————————— 丁青坐在沙发上,医生刚刚给他检查完。 “没什么大事,”医生收起手套,“身上的烧伤不严重,已经做了处理。呼吸道有轻微损伤,没有感染情况,最近可能会有吞咽困难,注意一下饮食。我开了药,你也可以吃点西瓜霜缓解一下。” 丁青点点头。门响了两声,罗大飞拄着拐杖走进来,看了一眼医生,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等医生离开,罗大飞走进来,坐在丁青对面,把拐杖收到一边。 “你怎么样?”丁青问他。 “没事。”罗大飞摆摆手,探身往前坐了坐,“青哥,刘文告诉刘彪告诉我告诉你,”罗大飞眼神有点发亮,“你要是有需要,他愿意帮忙。” 丁青暗沉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更加阴森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终于。” 罗大飞挑挑眉毛,按捺不住的喜悦,靠回沙发。 “刘梵秋伤得很重吗?”丁青问。 “很重。”罗大飞点头。“还有,那门口捡那人,应该是刘耀的人,怎么办?” “给丁子语,让他处理吧。”丁青摆摆手,摁着眉头。 罗大飞看着他:“陶公子呢?还没音儿?” 丁青摇摇头。 罗大飞也叹了口气。 ——————————————————————————————————————— 彭红光和徐志秉今晚是睡不了了。 他们赶到现场,火灭之后,就只救出了刘梵秋一个活人,剩下的都不行了,说是高更跟丁青火并,可是没有丁青,也没有高更。事关刘梵秋,记者们闻风而来,写什么的都有。常拍高更的小报狗仔比警察认得还快,被叫来看照片,对着烧光了头发的一个男人,说:“就是他,高更以前的秘书。” 警察依着这条线查,查到那几个人,都隶属于高更名下的旅行社里,几乎可以断定是高更的人。 警察再三嘱咐小报道不要透露信息,不要扰乱调查,否则将面临起诉。 小报道答应得十分好听。 出了门就发了稿:“撕破脸!高更绑架刘梵秋,影后卷入豪门斗争!”刚出门十分钟,这句话和胡乱揣测的报道还只是在网络端流动,等到清早,大幅彩色页面已经遍地都是,还夹着几张刘梵秋重伤的照片,以及之前拍的高更照片,放在一起,尤其令人遐想。 负责找来小报道的徐志秉正被警司训,把报纸摔地啪啪响:“你会破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还像个菜鸟!”训了几句又扯出陈年旧事,什么徐志秉不会做人,困在位置上升不动…… 彭红光刚才外面回来,看不下去,替徐志秉解围,安抚走了发火的领导,他长出口气坐下来,发现今天徐志秉分外安静。 “没事吧?”彭红光问他。 徐志秉摇摇头。 “对了,谁给警局报的信?说有火并。”彭红光起身去给两人接了两杯水。 徐志秉接过水杯:“匿名的,可能是在场的某个古惑仔。” 彭红光皱着眉头坐下来:“报信说了火并,却没说在哪儿?很奇怪不是么?” 徐志秉没吭声,两手环着水杯,看着冒起的热烟:“……也许,那时候他还没确定要不要背叛自己人。” 彭红光拿手指敲着桌面:“所以他是后来又打了电话,才说了地点……” 徐志秉点点头。 彭红光放下水杯,坐近,认真地看着徐志秉:“我觉得队里有他们的人。” 徐志秉的手指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甲刮着杯壁。“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彭红光坐得更近,“我因为被人打劫,手机被人拿走,你又联系不上,只能去警队再跟队里的人一起过去。你因为那天休假,在医院给女儿准备手术,也不在。等我们都赶过去,这个空档里,绝对够丁青和高更,说不定还有刘耀离开现场。我觉得应该报警的人应该当时就说了地点,只是被压下了,而压下的这个人,也许通知了丁青他们的人来接应他们……通知警方其他人的时间要晚于应该的时间……” 徐志秉沉默不语。 彭红光看着他:“知道是谁接到的消息吗?” 徐志秉摇摇头:“我跟你一样是收到警司的通知。” 彭红 分卷阅读198 - 分卷阅读198 - 分卷阅读19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19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199 光突然提起精神:“你说会不会是这种情况。报警的人没有打999,而是通知了一个他认为可以直接行动的警官。而警官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通过外线重新报警,也许他第一次就想说完,出于某种原因他没说地点,反而分了两次。我刚才出去问了接线员,说是变音了,很奇怪不是么?” 徐志秉喝了口水:“也许是古惑仔怕被认出来,传出来,被道上的人报复呢?” 彭红光皱着眉头靠回椅背:“也有可能……” 徐志秉的水喝完了,他举着空杯做出一副还在喝水的样子,看着思考中的彭红光。在彭红光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徐志秉突然问:“那个打劫你的人,查到了吗?” 彭红光一愣,一条思绪被打断,回到徐志秉的话上:“我打伤了他,把血送去检验了,结果估计已经出来了。一起去看看吧。” 徐志秉点点头站起来。 “查到了吗?”彭红光还没走进门就问。 电脑前的女警转过身,一脸兴奋:“你不会相信的。” “什么?” “这个人的血迹和指纹,出现过在至少十起严重伤害和凶杀案的现场,伴随一系列严重指控。近几年的,这个,在南非的入室伤害,这家伙闯进一名联合国官员的家里,开枪把丈夫的腿打残,掳走了妻子,现场只有他的指纹。还有,在乍得一个小镇的持械斗殴中,死伤十余人,现场有他的血迹……”女警摇着头,翻着电脑屏幕,“在五个国家都有他的通缉令,没有画像。关于他的‘事迹’还有很多,你们过来看吧。” 女警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彭红光:“你们可遇到鲨鱼了。” 彭红光越看眉头越皱。 “这么频繁的凶杀案,地点又不定……他受雇于某种组织吗?”徐志秉猜测。 彭红光敲着桌面,自言自语:“他那天来找我问‘他’的行踪,问的是谁呢?是想杀那个人呢,还是想救他呢?” 徐志秉转头看女警:“这些资料是其他国际警务检索中查到的吗?” 女警点点头:“假设他受雇于特殊组织,那这个组织一定能为他提供身份保障,不然他没可能这么大摇大摆。极端点猜测,他的组织说不定跟各种政府也有合作。” 徐志秉和彭红光都沉默起来。 彭红光抬头看徐志秉:“可是他一直以丁青朋友的身份活动着。” 徐志秉摇摇头:“但也有可能是高更雇佣了他。” “不管怎么说,”彭红光站起身,“去问问丁青吧。哎,忘了问,小芝妹的手术做得怎么样了?” “成功了。”徐志秉点点头,但没什么喜悦的样子。 彭红光十分惊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下一个就该你了,打起勇气来,有什么需要就讲出来,能帮的我一定帮。” 徐志秉笑了一下。 “怎么就能做手术了,”彭红光打趣他,“这次拜对神了?” 徐志秉苦笑了一下:“是啊,拜对了神。” “什么神?” “……耶稣。” “哪里的教堂?” “白田街那边,你不知道。”徐志秉摆摆手。 ——————————————————————————————————————— 那晚陶一粟坐上秦先生的车的时候,彭红光的手机一直响,秦先生看着不打算接的陶一粟:“这不是你的吧?”陶一粟没说话,秦先生自作主张伸进陶一粟裤子口袋,拿出手机,递过来让他解锁。陶一粟自然不动。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陶一粟最终接了过来,让司机停车,他下了车,秦先生也跟过来。陶一粟打开汽车输油口,问司机车上有没有管子,司机从手套箱里拿出了一些未拆的管子。秦先生看着陶一粟拆开,去后面输油口吸汽油,然后猛地一撤,把油滴在手机上。抬头看秦先生:“有火吗?” 秦先生有点愣,但还是点点头。 陶一粟烧着手机,重新上车。 秦先生递来水,陶一粟接过来漱了漱口,他需要一个地方住,只能跟秦先生走,他不知道秦先生为什么要帮他,但现在也不合适问。 秦先生看着陶一粟满身汗,散着汽油味,眼睛警惕着打量着周围,肌肉绷紧朝外张望,笑了。他知道了陶一粟的秘密,然后就在陶一粟面前正式占了上风。 陶一粟在秦先生家里已经住了两天,他知道自己不能联系丁青,也不能出门,所以安安静静地呆在秦先生家的一个房间里。但是秦先生总是来找他,有时候是给他上药,有时候就只是喝茶聊天。秦先生说陶一粟受伤了,还是不喝酒好,问陶一粟有没有什么茶可推荐,陶一粟随口说了一个,过了大概三个小时,秦先生来找他的时候就带上了茶叶。 秦先生控制着陶一粟的起居。他早上叫陶一粟起床,陪他吃早餐,然后他出门,陶一粟要回到房间,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能出门。直到晚上他回来,陶一粟要下来陪他吃晚饭。陶一粟吃什么喝什么都由秦先生决定,因为秦先生知道什么是好的。 陶一粟不是个傻子,他就是反应再慢,也知道秦先生几个意思了。秦先生非常享受给他上药,上午一次,睡前一次。睡前的尤其可怕,秦先生就开盏小台灯,让陶一粟脱了上衣,趴在床上,秦先生亲手来涂,凉凉的膏体抹在背上,硬是被秦先生搓出热来。陶一粟本来听说秦先生要主动上药就奇怪,等真上了手,还真是挺奇怪的。陶一粟不经意扭头看了一眼秦先生的表情,后者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背,正盯着他的背出神,陶一粟确定自己看见了秦先生某个精神的地方,烫着了一样闪下床,说不用了,好了,没事了。 秦先生像被叫回来魂,收回手,又聊了几句,离开了陶一粟的卧室。 陶一粟松口气。可是寄人篱下,还能怎么办呢。他本来因为不清楚秦先生的目的,第一晚来这里也没敢睡,怕被暗算,现在知道了,好像可以放下心,又好像不能放下心。 秦先生走的时候会把药和酒精绷带收走,陶一粟说可以留下,自己以后涂,不麻烦秦先生。 秦先生仔细听完了他的要求,然后温柔地拒绝,连个借口都不找。 翻脸吧,又不能翻脸。 那就这样吧。 揩了三天油。陶一粟的背伤不需要绷带了,手心里的虽然还要,但陶一粟想摸摸手,怕什么的。 秦先生比他想得要会玩。秦先生先给擦手,再用棉签一点点擦伤口,再上药,再一点点缠好,过程拉得特别长。陶一粟低头看着秦先生,觉得这人可能真的有点变态。 陶一粟这晚陪秦先生吃完饭,早早就上了楼。等十一点的时候,秦先生果然来邀请他出来散步,陶一粟说自己头疼,想早点睡,秦先生在 分卷阅读199 - 分卷阅读199 - 分卷阅读20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0 门口怅然了一下,说不打扰了。 听着秦先生的脚步声渐远,陶一粟翻窗户,拿上刀,猫着腰跑到墙边,几下就翻了出去。 他先去一趟酒吧,想着交待一下丁小宝,别傻乎乎地什么都说。 他绕到后门的巷子,四下张望了一下,掏出埋在树盆里的钥匙,开了门。 他进到储物间,月光照亮地面,陶一粟不至于摸黑。他穿过走廊,不敢去前堂,只能在门后等丁小宝或者白竫进储物间。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而且发现这里生意越来越好了,他藏在门后都能听见前面人声鼎沸。陶一粟给丁小宝打电话也没人接,决定先去二楼算账的地方,猜想也许丁小宝在那里。他从后面的梯子上爬到了二楼的栏杆,这里是卫生间,他推开窗户跳进去。陶一粟拉低帽檐,从门里走出去,路过包间的时候,一个没关严的门里传来声音:“丁青就跟这地方老板?” 陶一粟一听这个名字,停住了脚步,贴到门边,听他们的谈话。 “是啊,我听人说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那老板人呢?”另一个干厉的声音插进来。 “不知道啊,我也想见见。”一个清亮的声音。 “你们知道吗,听说他年龄很大。” “多大?” “快四十了吧。”一个不分前后鼻音的声音。 “我靠,怎么勾搭上的啊?”一个粗壮的声音。 尖细的声音重新响起:“听说啊,是原先给丁青当家教的。” 干厉的声音夹着笑声:“我靠这他妈也可以?给人当家教还勾搭学生的啊。” 清亮的声音也笑出声来:“这你就不懂了吧,人上赶着送屁股的心机深沉啊,又不知道他来路,男狐狸精现在也不少了。” 不分前后鼻音的声音啧啧几声:“够恶心的啊……”然后顿了两秒,“我不是说丁青恶心啊,我说那人……哎方木司,那人叫什么?” 方木司? 陶一粟果不其然听见了方木司的声音,十分不耐烦:“我他妈哪知道。” 关于陶一粟的话题戛然而止,他们开始讨论酒和比赛还有小明星。 陶一粟感觉自己真是浪费时间,继续往自己办公室走。 ——————————————————————————————————————— 丁青不遵医嘱地正在抽烟,他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忽明忽暗但就是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丁青坐在沙发上,腿伸到茶几上,皱着眉头,闷闷不乐。 罗大飞进来:“青哥,丁子语来了。” 丁青点点头,丁子语从门边慢慢拄着拐过来,看了一眼也拄拐的罗大飞:“你也想赶潮流啊?” 罗大飞咧嘴一笑:“我马上就不赶了。” 丁青弹弹烟灰,眯着眼:“罗大飞,你先出去吧。” 第一次被请离的罗大飞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丁青,又看了一眼丁子语,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瞒着他吗?”丁子语慢慢坐下。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丁青把烟掐在烟灰缸里。“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丁子语点头。 丁青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把腿从茶几上拿下:“赵华山来找我了。” “他想要什么?” “要条出路,他混不下去了。”丁青笑了一下,“我猜也是,他居然以为自己能扛过去。” 丁子语面色冷静:“他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丁青又掏出根烟:“行了,你走吧。” 丁子语起身,跟丁青颔首,丁青摆手,重新给自己点上火。 他抽了几口,起身把灯关了,又重新坐回沙发,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只留着一盏地灯在沙发边亮着。 他抽着烟,耳边突然响起声音:“戒了吧,对嗓子不好。” 丁青猛地转头,看见陶一粟就站在他旁边。 丁青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陶一粟伸手把丁青的烟从手指间取出来,摁灭,转头看丁青,却看见坐着的丁青噌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去哪儿了?” 陶一粟从来就没怕过他:“你这是跟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 “这谁的帽子?”丁青皱着眉头把帽子拽下来扔到一边,又拉过陶一粟的外套,“这谁的衣服?你去找谁了?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我没看清他脸,他叫什么?哪来的?” 陶一粟挣开丁青的手,觉得好笑:“至于吗?跟我来这套是吧?” “至于。是。”丁青往前凑近他,“我很在意。解释啊。连个电话都不打?不能给丁小宝打一个?哪怕谁呢,通知一声不成吗?”丁青吸了吸鼻子,“这都什么味儿?” “你狗啊你。”陶一粟推了他一把,抬起自己手臂闻了闻,“秦先生身上的吧,他香水喷太多了。” 丁青眉毛一挑:“他香水沾到你身上?” 陶一粟简直无语:“没完了是吧。我不说你就作是吧,姜琦怎么回事儿?” 丁青一愣,直接笑了:“姜琦?你说我们认识的那个姜琦。开玩笑呢吧,哪怕你说齐盟呢。姜琦……”丁青一边笑一边摇头。 陶一粟感觉自己莫名落了下风,伸手推倒丁青,丁青倒在沙发上,还在笑:“生气了?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陶一粟不理他,自顾自解开丁青的皮带,拉开拉链。 丁青笑嘻嘻地摸他的头:“你发脾气这么特别啊,我喜欢。” 然后陶一粟奋力揪了丁青下面的毛。 “哎呦我靠!”丁青捂着下身跳起来,“怎么这么野蛮呢,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丝爱意了?” 陶一粟把手里拽下的毛,手一挥,撒出去,其实也没拽掉几根,飘落在地毯上。 丁青心疼地望过去:“那可是我的子子孙孙。” 陶一粟翻了个白眼:“放屁,那能是你子子孙孙?那你子孙也太少了。” “你知道你刚才那一招叫什么吗?”丁青一把搂住陶一粟的腰,陶一粟被他拉近怀里,场面像某种动画里王子抱公主,但“公主”一脸嫌弃,王子傻了吧唧:“叫‘拽屌’。” 陶一粟嫌他男朋友幼稚:“丁青你真的非常傻……” 没说完,被丁青大力堵回去。丁青吻得非常用力,捏得他下颚疼,丁青的舌头伸进去又卷出来,变化着角度,用舌尖舔他的口腔上壁,陶一粟受不住这种酥酥痒痒的感觉,抱着丁青的腰,掐他。丁青拨下他的手,两人一起躺倒在地上。 陶一粟仰着脖子,丁青慢慢进来。 陶一粟把手环在丁青脖子上,丁青慢慢动腰。 丁青边动还有余力说话:“叫我啊,陶公子。” 陶一粟断断续续,和着丁青的节奏:“傻、逼、丁、青……” 丁青笑了一声,陶一粟过了一把电 分卷阅读200 - 分卷阅读200 - 分卷阅读20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1 。 ——————————————————————————————————————— 陶一粟坐在沙发上,丁青仰面躺在地上。陶一粟拿脚踩丁青的腹部,想到了很好笑的事:“你知道你长得像什么吗?” 丁青抬眼看他。 “dildo,哈哈。”陶一粟笑起来,他觉着自己说得挺好,“我可以写本书,关于我的男朋友长得有多像一根dildo,真的,仔细看,越看越像……” 丁青坐起来,把手放到陶一粟腿上,挑着眉毛贱兮兮地笑:“然后会有很多人写信给你,大多数都写:‘那你真是很性福!’信不信?” 陶一粟翻了个白眼,没接话,扯过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丁青从地上起来,坐到他旁边,陶一粟分了些毯子给他。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陶一粟问他。 丁青伸过手,揽住他的肩: “那个木刀,宴会的时候刘梵秋就想要,我没给她,但我对她一直挺客气的。有一天我不在的时候,刘梵秋去了家里,拿走了那把刀。她是谁他们都知道,说拿去玩儿两天,家里人也不好说什么,以为我跟她关系好。她拿走以后过了两天说要还我,叫我去仓库。 我就知道,她替刘耀来的。其实我也有心理准备,跟刘耀总要见一面的。我还特地问了,丁子语说高更在金边,不在这里。我当时想吧,刘耀是不敢下黑手的,毕竟这时候他也关键时期,我出事对他很有影响。 然后我就去了。 到了其实跟我想得也差不多,刘耀也就带了刘文和刘普。我就跟罗大飞从学校直接过去了。其实也没说几句,说到后来就直接翻脸了,反正我也不用忍他了。他说什么‘丁少爷离开香港的时候还夹着尾巴,回来就充大尾巴狼’——你听听,刘耀说话多没水平,一副没念过书的屌样……”丁青撇着嘴,十分厌恶。 陶一粟很想吐槽“你不也是开口闭口屌屌屌,把周围人都带坏了”,但是他忍忍没说出口。 丁青继续:“然后就来了另一批人,高更的人。应该是刘耀跟高更说合伙要做掉我,但是刘耀心眼多,他打算伪装成高更绑架我,顺便撕票,把自己摘干净。刘耀是打算割掉高更了。 那些人动起手,把我跟罗大飞绑了。这时候刘梵秋倒是出声了——实话说,我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情种……她真的——你都不知道——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刘耀告白,好像还哭了。她居然,居然,”丁青强调着重音,“劝刘耀别杀人。那可是刘耀啊,在她心里,刘耀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慈眉善目的养父?雷厉风行的情人?我是真搞不懂…… 至于刘耀,果然是我知道的刘耀。 他把刘梵秋也绑了,准备一起做掉。 本来我以为他会用枪的,再不济也要先杀人,但他们想烧掉这片地方,毕竟我们在那里呆了挺长时间,刘耀的痕迹可能到处都是。先杀人再放火简直多此一举,要真是高更绑架了我们,没必要放火,他这么高调的绑架都做得出来,还怕留痕迹? 所以只放了火。 我们都被迷晕了,我醒来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很大了。然后,你猜怎么着,刘梵秋手里有把小刀,我估计是刘文走之前给她塞的。我们三个绑在一起。高更的人被绑在另一边,我估计刘耀的人最后还是来了,然后刘耀一离开就报了警。 刘梵秋力气太小,绳子割不开,就我来。 散开以后爬了没一会儿就不知道谁踢到了箱子,咣里咣当一顿砸。 剩下的就各凭命了。” 丁青摊摊手:“我出来就得赶紧走,这件事暂时牵扯不到我身上,我跟刘耀都摘干净了,那把刀你也拿走了,只要刘梵秋不说,没人知道我当时在场。 这下高更算是彻底沦为反派了。” 陶一粟没说话,他在同情刘梵秋。 丁青看看他,捏了捏他的肩膀:“刘文还真挺让我震惊的,他跟刘梵秋居然一点私情都没有,真是辛苦啊……反正这件事之后,刘文就站我这边了。” 陶一粟还是没说话,叹了口气。 丁青摸着他肩膀,陪他一起沉默着:“想想我们也算好运了。” “是啊。” “哦对了。”丁青想起来,“警察来问我关于你的事了。” “你说了什么?” “就说我不知道你身份啊。”丁青耸耸肩,“你身上那么多案件和指控……” 陶一粟看他:“怕了?” 丁青笑了一下:“我以前就不怕你,现在也不怕你,来,给个亲亲……” 陶一粟笑着亲了亲丁青的脸。 “我还是想问,你身上香水味到底谁的?” “别想多了,我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陶一粟捏眉。 “怎么了?” 陶一粟看丁青严肃认真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说:“感觉吧……” “你留这儿吧。”丁青劝他。 “太冒险了。”陶一粟摇摇头,“我得去躲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 不懂 我认输 第73章 局 5—立 中 吕乔带着丁青急匆匆地往会议室去。 “你急什么?”丁青慢悠悠地迈着步,吕乔可没他这种心情:“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急呢。高更今早在香港被抓了,刘耀正在调整他的股权结构,你打算怎么办?” 丁青还是不着急:“不是你说的,要让刘耀把我列为共同管理人吗?” 吕乔脚步骤然停止:“刘耀同意了?” 丁青点头:“不然他为什么要调整?” “你怎么做到的?”吕乔狐疑地看他。 丁青拍拍吕乔的肩:“山人自有妙计。” 吕乔也伸手拍了拍丁青的肩:“反正刘耀的调整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你现在要去见的这个人,是美国曜石那边的代表,他从刘耀这个项目一开始就跟进了,出资比例相当大。还有啊,刘耀既然同意了,那这个项目就让我们入局吧,也不枉我忙里忙外这么长时间。” 丁青笑了:“成啊,原先那家跟刘耀合作那么长时间,我也信不过。” 他们在门口止步,吕乔拉住丁青:“他有中文名,叫秦照,英国人,爷爷是原来驻中领事馆的,十年前去世。他家族有个挺出名的摄影会,他爷爷那派系的上流几乎都在。他只喝苦咖啡,热爱登山和冲浪,厌恶动物,对猫狗过敏。” 丁青扭头看她:“你都从哪儿知道的?” 吕乔叹口气:“原先他来我实习的地方谈过生意,我还给他倒过咖啡。” 丁青笑着点点头,吕乔却很不服气:“等我到他那个年龄……” 丁青拍拍她的肩,推门进去。 ————— 分卷阅读201 - 分卷阅读201 - 分卷阅读20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2 —————————————————————————————————— 彭红光和徐志秉正因为抓到了高更而广受赞扬,但彭红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徐志秉递来的咖啡:“累了?回去休息吧。” 徐志秉最近精神越来越好,小芝妹的手术顺利结束,徐志秉也渐渐好转,脸上渐渐充腴回来。 彭红光勉强笑了一下,摇摇头:“主要是……唉,我们本来想抓刘耀,后来发现丁青也不简单,但是最后却只能抓到高更……” 徐志秉也坐在他旁边:“哎,不管怎么说,抓到人就是功德一件嘛。” 彭红光打起精神:“现在等你状态好了不少,我们可以继续跟,他们逃不过你的。” 徐志秉的水在嘴边顿了一下,又继续:“是啊。”旋即转移话题:“那个鲨鱼怎么样了?” 彭红光摇摇头:“出入境都已经通知到了,丁青那边也跟的紧,他原来的那个居所还有名下的酒吧都派人去了,旅店也在查,暂时没发现他的踪迹。” 徐志秉倒是不担心:“总会露出马脚的。” 彭红光皱着眉:“他不是重点,他只是工具。今天早晨我看新闻,丁青已经成为‘光明传媒’的老板了。” “踹掉了刘耀?” “没有,是共同的好像。”彭红光敲着桌面,“我虽然不懂金融,但是丁氏正在查高更,难道对‘光明传媒’都冇影响?” 徐志秉摇头:“我也不懂啊。” “刘耀身边人的变动也有意思。原来关杰风是出面最多的,现在离开香港,去了新加坡,刘普向来跟在刘耀身边,现在说是跟高更一派,还偏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 陶一粟试图走海路离开,却在码头发现查得很严,本想找个旅店随便住一下,发现到处都要登记,连拐几个弯的巷子里都要,又不敢细问,陶一粟只得离开。幸好天色黑,陶一粟还能闪闪避避回去秦先生的家。 他进卧室之后,刚转身关好窗,房间的灯就被打亮。陶一粟抄起书桌上的水果刀,一转身,看见秦先生坐在椅子上,微微举着手,脸色平静。 秦先生把手放在扶手上,翘着腿,安静地看着他。明明陶一粟站着、拿着武器,秦先生却有胆子俯视他,这令陶一粟很不爽。 秦先生的一些喜欢和倾向在陶一粟入住之后暴露出来,他有极强的征服欲,并有把握陶一粟不能反抗,他的态度介于强迫和礼貌之间,两边都算不上,他似乎不会“喜欢”人,或者说排斥“喜欢”人,他只会有“兴趣”,并居于高处,用极具攻击性的性暗示来表达。他给陶一粟的衣服大多是他的喜好,甚至有一条男式吊袜带,陶一粟当然没有穿,所以短裤显得尤其奇怪。秦先生曾看着陶一粟的背影提了一句,说他身上几乎没有毛发,像女人的腿。这种比喻,不在情/欲当头,听来十分让人不爽。陶一粟立在原地,咬牙,转过身,盯着他:“什么?”秦先生果然没有再说,笑了笑起身去客厅。 秦先生某些地方像丁青。 但丁青身上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脆弱和若是若非的邪,好像能被改正又好像不能被改正。他能看到这些,是因为丁青爱他。 秦先生可不动情,现在正得寸进尺,几近摊牌。 “你有事吗?”陶一粟没放下水果刀,却试图对话。 “没走成吗?”秦先生看起来有些遗憾。 陶一粟没说话,他在想如果自己被赶出去要去哪儿。 秦先生抬手拿起小桌子上的水:“严先生觉得这世界上好看的人占多少?” 陶一粟警惕地看着他,不清楚他想说什么:“百分之三十?” “太多了。”秦先生喝口水,“最多百分之五。” 陶一粟无语地笑了一下:“所以呢?” 秦先生挑了挑眉毛:“以百分之三十的标准,你勉强能算进去。” 陶一粟失去耐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先生放下水杯:“我想要你的租金。” “我会给你,你开价吧。”陶一粟眼神偏了一下又看回来:“然后,我要离开。” “随时。”秦先生笑着做了个手势,“下次走正门,不要像我绑架你一样。” 陶一粟没说话,他在想,可以让丁小宝送点行李,去山上住两天。 “你看,”秦先生笑眯眯地,“这是个文明社会,严家也没有想要帮你在法制社会生存的意思,作为不受宠爱的次子,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什么选择。这就是,那个词怎么说,无奈。所以,为什么你不照我说的做呢?” 陶一粟哼了一声:“我以为像你这种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不会是……这样的人。” 秦先生笑着挤了下眼:“有些会是的。” “为什么选我?” “你就在这里。”秦先生理直气壮看他。 陶一粟顿了一下:“我不是同性恋。” 秦先生毫不在意:“你不用是。” 陶一粟最后一次试图劝他:“你又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呢?”秦先生反问,正了正坐姿,身体往前倾了倾,“你们这种人很难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做事需要理由,‘想要’还不够吗?” 陶一粟站直,那刀对准秦先生:“因为我们这种人,做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先生看着陶一粟:“我要是你我就把刀放下,你处境已经很艰难了。” “我愿意冒个险。”陶一粟盯着他,“冒险是我的工作。” 秦先生跟陶一粟对视,最后笑了笑起身,朝陶一粟走来,逼近陶一粟的刀尖。秦先生轻柔地扶着他的肩膀,低下头凑近他的脸,想要吻他的脸,陶一粟往后仰头。秦先生笑了一下,继续凑过来。刀尖顶在衬衫,一点点刺破,扎进皮肤,陶一粟浑身绷紧,秦先生最终还是亲在了陶一粟脸上,胸口一点红色,微笑着看他:“我不明白为什么把要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不过嘛,来日方长。” 陶一粟往旁边站:“你没办法帮我离开香港吧?” 秦先生没说话。 “毕竟不是你的主场。”陶一粟笑了一下,“看,谁还没有点做不到的事呢?” 秦先生笑着看他:“晚安,严先生。” ——————————————————————————————————————— 方木司一进门就亮开嗓子:“可以啊丁青,接下来怎么办?” 丁青正在去袖扣:“什么怎么办?” 方木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光明’还能过审的事怎么样吗?” 吕乔磕开烟盒:“放心,很多原来财报不 分卷阅读202 - 分卷阅读202 - 分卷阅读20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3 明朗的地方,刘耀基本都处理好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股权调整和管理人变更。这里会耽误一点时间,不过申报材料合理的话,也不是问题。” “你们上次让我们这边处理法务问题的那个……”方木司想了想,“曜石那边,我听下面人说,是把他股份稀释了是吧。” 吕乔点点头。 “为什么要把他踢出去?”方木司不解。 “他反对我进入管理层。”丁青也坐下来,“而且我对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怎么同意的?” 吕乔拨了一下头发,把烟叼进嘴里:“我跟丁青跟他谈了一次,他态度比较坚决,不愿意丁青进管理层,所以关杰风又跟他谈,不过角度就不一样了。关杰风说服他跟刘耀统一战线,共同抵抗丁青,甚至签了把他们股权绑定的条约,然后刘耀这边直接代行了。” 方木司挑眉:“他这么大意?” 吕乔指尖夹着烟,笑了一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费了我跟关杰风好大力气才一步步走到这里。做这行,总是有赢有亏,这次他亏了而已。” 方木司扭头看丁青:“我真的很疑惑,到底刘耀和关杰风为什么突然转了性?” 丁青摆了下手:“说来话长。” 方木司看丁青的脸色,索性也不问,反而转向吕乔:“你呢?这大单做完就转正?打算回国了?” “在哪里不重要。我只是想尽早成为掷地有声的人,起码这里我起点高。” “证明你自己?”方木司看她。 “我已经过了要向别人证明的年龄了。”吕乔老气横秋。 方木司撇撇嘴,没说话。转向丁青:“丁氏作为财基现在不是在受审吗,今年你们财务部和第三方审计奖金可不会少。那些人都特么轮班倒,我问了,说早八点到晚十一点都算轻松的安排。那天我过去的时候,看见丁宏。你说他那么大年龄,端着杯姜汁水整天在那儿熬,也真是辛苦。” “工作嘛。”丁青掏出自己的烟,“这边的严,他得看一下。” “那你接下来干什么?”方木司管丁青要了根烟。 “去内地,我要去过一遍丁氏的资产,各个地方跑一遍。”丁青点完自己的烟,把火递给方木司。 “哎,那我也去吧。在哪儿,全国各地旅游一遍。” “旅个屁游,”丁青弹弹灰,“内地大多是姜丰联运的产业。他有船坞、储气站、制造工厂,赵华山的矿、地、机械造厂,都他妈在偏远的高新区、码头和郊区。我又不是去旅游的。” “那也成啊,我还不知道这些都是干什么的?”方木司兴趣不减,“都谁去啊?” “我、丁宏、法务部的人,券商、审计和律师。” “就是你们自己公司和他们第三方机构的人?那去的路线一样吗?” 丁青摇摇头:“有些他们不去。” “罗大飞不去吗?” “他去澳门,我找了人带他熟悉一下生意。” “董事会怎么样?你现在能离开吗?” 丁青笑了一下:“现在没事了,刘耀不作妖,就没什么大事。而且现在他们忙着跟丁守争。你知道丁守有多傻逼,他威胁谁挡他路他杀谁。还真以为这他妈是他的地盘啊。” 方木司皱着眉:“那会出事吗?” “不会。”丁青毫不在意,“丁守翻不出什么浪。” 方木司靠在椅背上叹口气:“突然就现实了起来,真想回到过去啊……” “你现在才现实……”丁青也叹口气,“我他妈还想当无忧无虑的少爷。” 吕乔瞟了一眼他:“别想了,你爸死了。” “说得也是。”丁青咧开嘴笑。 门响了一下,被推开,罗大飞探进脑袋:“青哥,师傅来了。” “什么师傅?”方木司扭头问丁青。 “纹身的。”丁青站起来。 一个弓着背的老头走进来,拎着个小箱子,谁也不看,径自走到沙发边,打开箱子,点着小火,烫针,抬头问:“哪个是丁青?”老头“n、l”不分。 丁青往前站了一步。 “衣服脱咯。” 丁青开始脱衣服,裸着上身。 老头把脖子前挂的眼镜戴上,把针装进电动手柄,让丁青坐下。 “不消毒吗?”吕乔开口问。 “那你来咯。”老头把手柄递过来。 吕乔摇摇头,往后站了一步。 老头贴上丁青的左臂,打开开关。 “您也不提前画个图?”方木司看他。 “我都纹了多少代了。”老头连头都不抬。 “你们没事做?”丁青抬头看站着看热闹的人,用还能动的右手挥挥,“都走吧。” 丁青的左臂从肩处往下大约一扎,问了一圈图案,不是动物,像火焰,像野兽的牙。丁青的角度其实看不太清:“这什么?” “算家徽吧。”老头话非常少,纹完就收拾东西准备走。罗大飞还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老头眼一瞪:“注意啥,又死不了。”说完就急匆匆地要走,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娇气,香港天气怎么这么干,不行,要回家…… “哎,对了,陶公子呢?”罗大飞坐下来。 “回清迈了。”丁青慢慢套件衣服,“我让丁小宝在码头送了他。他没说这几天他在哪儿,我让丁小宝去查了。主要我觉得他好像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罗大飞有点担心。 “不好说,感觉是不是……”丁青斟酌着用词,“受欺负了……” “受欺负?”罗大飞对这个词用在陶一粟身上感到不适。 “对,”丁青皱着眉,“就是会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他要是受委屈我就能看出来……” 第74章 局 5—立 下 丁宏递来的资料快要把丁青给埋了,周围人等着他开口决定行程,丁青翻了一遍,说:“那从南开始吧。” 于是他们第一站去了东莞。 在东莞码头,丁氏有一个集装箱码头区,开车开了两个小时,丁青一行人九点才到,这里是工业码头,附近没什么群聚生意群落,这个站点占地大,大门一块立地牌就有七八米,门口插一面国旗,五六架起重机正在后面作业。林工四十六,是负责这区的主管,开着辆高尔夫球车,站在门口看表。董工三十五,是副组长。 丁青他们进了大门,司机去停车,下来的人一一和林工握手,林工带大家坐上车,开着方向盘:“先去码头还是顺着走一圈?” 丁青说顺着走吧。 林工话不多,便开起车来。董工是广东人,讲一口南方音普通话,介绍路过的车间。坐第二排的方木司凑过来:“您这普通话说得还挺蜿蜒。” 董工极富南方口音的 分卷阅读203 - 分卷阅读203 - 分卷阅读20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4 “哎”了一声:“那谈工作就是要讲普通话嘛。” 丁青笑了一下。 他们在路过二区时候下来车,林工背着手领着路,董工带他们往前走:“往前这边走路方便一点。美女方便吗?” 丁青扭头看了一眼吕乔,她第一次接触这种项目,穿了个坡跟的小皮鞋。吕乔发现有人看她,很快地回答:“可以,没关系。” 进车间的时候林工让大家把手机放在值班室,手表也一起收起来,给每个人发了个安全帽,才带着人往里面走。 他们仰着头看一艘船的底部,林工很是自豪:“其实你说论技术,那我们真不比外国人差。你看这个操纵台吧,年底刚换的,流水线也是上个月过了检的,我们还评上了优秀站点。就说姜总出事的船吧,用我们自己的,还真不一定能出那么大事,做产业最忌讳崇洋媚外,国产的……” 丁宏咳嗽了一下,林工的话停了一下,看看周围人的脸色,收了声。 “来来,丁总这边。”董工带着他们往后走,后面是架骨,地上有遍布的钢管,林工一边走一边往后张望,“都小心一点,美女慢一点。” 吕乔虽然不喜欢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回,就抬起头冲董工勉强笑了一下。 丁青看着后面焊火飞溅的工艺,扭头问林工:“像你们这种更换设备的要求,往上报给谁?” 林工说:“就直接报上了,也不知道报给谁。” “批下来的快吗?” “挺快的,一个星期批,过月就办。”林工回答。 丁青点点头没说话。 他们在工厂里走到快十二点,最后一站是卸货区。吕乔走在丁青旁边,丁青扭头的时候看见吕乔右脚鞋子里的创可贴开了,一半灰布露在鞋外,不知道开了多久,吕乔有一点不适,但仍然尽力跟上。后面方木司落了十几米,悠悠闲闲地慢慢走,没有想赶上来的意思。 丁青看吕乔有些辛苦,便停了脚步,指着身边的大集装箱问林工:“这什么?” 丁青停下来,众人便也停下来。吕乔趁这个机会整了整自己鞋子。林工不明,只得重新讲一遍刚讲过的东西。 十二点的时候,储气运输车刚刚装完货,准备拉离码头。运输车车头极大,通体白色,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爆”字,车头跟罐体断点极开,能达到笔直拐弯的动作。 丁青努着下巴看开走的车:“这一罐气要装多久?” 林工看看增压器:“这个?这个装要四五个小时。” 吕乔和券商另一个人正对着固定资产盘点,丁宏也翻着报表跟法务的人说话。只有丁青在跟林工聊天。方木司终于走过来了,丁青问林工:“你们中午怎么吃饭?” 林工回答:“有食堂。” “那去食堂吧。”丁青说。 “去食堂?”董工问。 丁青看吕乔他们:“你们去吗?” 吕乔摇摇头:“我们还要回去对一下表,然后去西边的码头,晚上要飞新加坡,比较赶。” 方木司插嘴:“我也想回酒店了。” 丁青点点头:“行。”然后转头看董工,顺手搭着他的肩膀,“那就我们自己人去吧。” 董工看了一眼少爷的手,点着头:“哎,好。” 食堂里大部分工人都已经吃完饭了,灯只留了两排。在出口位置,摆着一尊关公像。丁青他们去的时候人正少,只剩一桌刚刚完工的年轻工人在吃饭。 丁青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些工人说:“坐一起吧。” 工人们互相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林工,端着自己的饭过来。丁青跟他们随便聊着天,丁觉给他打饭。 聊到佛山线重建的事,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正在讲他之前的经历:“我上次跑长途的时候,过海关到这边开了二十五个小时没合眼,那时候正好赶上佛山线那边山体坍塌还是怎么着,主要是堵着了……” 丁青正在夹碗里的鸡蛋,听见抬起头:“二十五个小时?” “嗯。”小伙子点点头,马上又补充,“也没什么隐患,我有经验,而且主要是堵路,不然不至于。” 丁青点点头,他没怎么吃过食堂的饭,觉得这鸡蛋也还行,就是不够嫩。 “你哪儿人?”丁青问他。 “我徐江人。” “在哪儿?” “茂名的一个镇,好小的,您估计没听过。” “你们都是南方人?”丁青问他们。 “我是四川的。”一个黝黑的瘦小伙子驼着的背挺了挺,像根弹簧一样。 丁青笑了:“四川也算南方。” 四川小伙笑起来:“他们跟我说广东以北都是北方咯。” 其他人笑着推他。 丁青开始喝汤,木瓜炖乌鸡:“那这么说,我应该最靠北。”这汤太难喝,他扭头叫丁觉去找瓶酒来。 “您哪儿的啊?”一个脑袋剃得像个瓢,后脑勺是平的小伙子试探着问。 “籍贯上说,应该是东北的。”丁青手指夹着烟,用大拇指摸眉毛,“不过我们家迁了好几次,最早在哪儿我都不记了。” 瓢小伙眼睛一亮,刚才没能插进话:“我是北京的。” “那你跑得挺远的啊。”丁青掐了烟,丁觉带着酒回来。 “嗨,我小时候广东这边不是搞什么‘买房送户口’吗,我爸身体不好,觉得冷天儿容易偏瘫就想着往南方来。把房也卖了,就来这边了。结果,您看看……”瓢小伙笑起来,“那边儿算是回不去了……” 丁青也笑了,给自己倒杯酒,顺手给小伙也倒了一杯:“那你是不太懂投资……” 小伙一看丁青给倒酒,就双手举起了自己的杯子,让丁青方便一点。 丁青给他倒完,想给旁边人倒,丁觉说我来吧,丁青就给他了。 小伙子们吃完饭,看看林工就准备离开,说中午要睡一会儿,下午还有事情做。他们跟丁青道别,丁青送他们:“好好休息。辛苦了。” “您下午去哪儿啊?”有个小伙子临走的时候问了一句。 “等会就出发,去清远那边。” “您也挺辛苦的啊。”徐江小伙说了一句。 丁青诚心实意地摇摇头:“你们比较辛苦。” 林工和董工去门口接货,也跟丁青打了声招呼先离开。 他们走后,丁青跟丁宏喝酒:“我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 “你看着老。”丁宏回他。实话说,丁宏不太喜欢丁青跟雇员打成一片,他以为丁青这样的年轻人,总想展现一下自己的亲和力。可是丁宏不赞成这种做法,丁青本来就年轻,况且作为一个相对遥远的领导,亲和根本就算不上好名声,起码毫无用处。亲和和权威常常不能共存,若要共存,那要付出极大的心力,可是人事上费心力,在这 分卷阅读204 - 分卷阅读204 - 分卷阅读20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5 个环境下,其实没必要。所以林工是权威,董工就负责传达给雇员,保证通行。 丁青让丁宏有点刮目相看,其实谁上位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有人想干活,有人不想干,这不是他的问题,对他最大的影响最多也就是境遇时好时坏。但丁宏还算有点抱负,他对丁氏的产业有自己的见解,丁青起码是想认真做事的。丁青也不打算搞什么亲和力,在这方面就像他爸,丁青跟他们聊完天,就把心思放到了自己关心的地方。 “你说像那个时候,上面的人正在争势,我办公室连桶水都换不上,他们这个还能正常运转,为什么?” 丁宏递来表单:“这可就真是姜丰的功劳了。最早丁家在这里的工厂就是交给姜丰的,他干这个很厉害。这个厂往上报备是江河联运的营运部,运营批复直接由联运的财务划款。只要在季末向丁氏那边报备对账就可以了。虽然姜丰死了,丁氏一直换领导,但是这些都影响不了这边的主要环节。姜丰这边跟刘耀还不一样,国内的情况更复杂。像姜丰,他把地上生意做得非常好,总要有能拿出手查的,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厂,”丁宏转头手臂划了个大圈,“固定资产跟流水,有个小百亿。前两年环境不好,亏的时候,有些账就是那些小地方和一些暗生意填过来的。除了这个,还有几个大厂,也是很厉害的。姜丰应该是他们四个里最有家底的,低调得很,而且他做实业的,一向看不起刘耀。但其实他也没搞懂,刘耀人的资产流动那么快,杠杆又低,税收政策也好,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刘耀是真有钱。不过这以后啊,粗放的就失去暴利了,怎么着也要跟政策对接,高新环保改造,正好借着这次你下来看,我们审账,可以尝试重新规划规划。” 丁青没说话,丁宏往旁边看了一下,凑过来继续说:“而且吧,姜丰做贸易进出口,有不少政府都点过头的,有一些特种设备、精密机械、光学仪器什么的。姜丰这边,还是好处理的,起码东西不太容易动,你懂我意思吧。” 丁青点点头:“我跟你说过我的计划,我想趁还能走的时候走,反而刘耀的生意我觉得……” 林工和董工签完单回来,丁青的话头就打住了:“回去再说吧。” ——————————————————————————————————————— 丁青在国内跑了两个月,在他们去芜湖的时候,方木司就跟他们分开,去了上海,住去了他的豪华套间,回到他优适的生活,早起十一点,跑跑车喝喝酒打打台球逗逗小姑娘。丁青还在风里沙里跑,去了一个储气站,在附近镇上的酒店住下。最好的酒店,也就是个普通的经济型,丁青第一晚就没能睡着,酒店的被子上浆太硬了,房间又小,洗浴用品十分便宜。他没住过这种,好几天都顶着黑眼圈。 离开芜湖的时候,丁青突然想去一趟丽水。 陶一粟的家其实并不难找,现在门口墙上钉了一个蓝色的小铝牌,房子供人参观。丁青去的时候还有外国人正在照相。 丁青走进去,庭院里的花草都被修剪的整齐,杨梅树这么多年还是绿葱葱,石板路踏上的声音也是哒哒的响声。人一进来,步伐跟时间一起变慢。丁青走得尤其慢,他望着这个苍老的庭院,曾容纳过陶一粟的混沌和天真,软弱和善良,陶一粟离开这里,就没有角落能容得下这些缺点了,可是这缺点比优点更能定义陶一粟。丁青一直觉得,一个人坚强自信的本源来自于早年感受过的无条件的爱,哪怕是误会,也足够其成为独立自爱的人。恋爱相处很费心思的,作为成年人,再也没有无条件的爱,不能撒娇,不能发脾气,不能贪求,不能给别人惹麻烦,处处要理智,相处要成熟,要做个正常人。像陶一粟,永远不会在大街上让丁青为他系鞋带,不会在失眠的夜里神经紧张而打给丁青寻求慰藉,甚至连说句“想你”都像要撕破喉咙。因为他是陶一粟。但丁青愿意提供一个这样的角落,想让他改变。可丁青自己呢?贪婪狠毒、冷漠好势、却又心思坦荡,毫无罪恶感,自有其哲学体系,把自己好的、不好的、讨人喜欢的、招人厌烦的、恐惧的和担忧的、孤独的和嚣张的,情绪和体验,通通都给了陶一粟。陶一粟不挑不捡,拥抱了他。也因为陶一粟是陶一粟。丁青以为自己不会喜欢陶一粟这样的人,但他“以为”,又算得了什么呢?陶一粟不在他预料,感情又怎么会在他掌控。 这样看起来,他们都算不上合格的正常人。 可是丁青又想,爱情,谈什么正不正常呢? 独立健全的人寻的是生活伴侣和悠闲知己,欢畅一场恋爱一段便好,“聚成一团火,散做两颗星”、“好聚好散”这么潇洒的情感,跟爱情这种黏腻磨人的怪物,中间到底还是差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东西让当事人想走不得走,让旁人厌恶,让后人嫌弃。 不过无所谓了吧,陶一粟还有丁青,丁青还有陶一粟。 丁青看着庭院,就像看着少年陶一粟,还不知犯愁地跑来跑去,爬高上低,惆怅的是无非是作业和同学,天塌下来只是因为被老师批评了几句。所有过错都可以弥补,只需要他认真擦干净门口的狮子。 景物真是怀旧,这世道和来人都变了几轮,偏偏他们还停留着不肯走。 ——————————————————————————————————————— 陶一粟每天来新郎的酒吧打发时间。他和tide的互联网赌拳生意已经告败,tide其实并不很伤心,因为他还算全身而退,只是断了一条财路,不过他们的拳场和实体生意已经拉起来了,tide还有的赚。他那个表弟,发了一笔财,喜欢上一个女人,被拉进一个组织,每天拜神,隔三差五还要割点血互相喝。待了两个月,有命出来就不错了,钱算是散完了,现在在找工作。 丁青和丁子语下手比较狠,如果不是陶一粟,tide可能会像其他高更这边的人一样被消失,表弟出了邪教就得进监狱,还算宽大处理。不过陶一粟什么也没说,也没人知道他会跟丁青认识。 陶一粟刚回来,新郎惊喜了大概十分钟,脸马上就拉下来,十分同情地看着他,却什么也不问,也不让扑克问。一起吃饭的时候,扑克和康如意放闪,新郎就叫他们注意一点。每次陶一粟去喝酒,新郎总是多给他加柠檬或者橄榄或者樱桃,不像以前一样抱怨他作为投资人什么也不管不顾。 陶一粟渐渐明白了,新郎他们觉得自己追爱没成功,重新回到了孤独人。 “你那时候多快乐啊……”新郎抿着嘴温柔地看他。 陶一粟差点就说出事实真相 分卷阅读205 - 分卷阅读205 - 分卷阅读20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6 ,但是新郎他们的态度太好了,加的柠檬橄榄又太新鲜了,享受着特殊照料,还不用花钱,陶一粟贪小便宜,没说出口。 “下午有个集会,我们一起去吧,如果你要把以前的衣服啊照片什么都烧掉,我们可以买些新的。”新郎提议。 “嗯……?”陶一粟虽然觉得分手也不至于烧东西,但还是先答应。 “别担心,我来出钱。”新郎拍着自己傲人的胸。 “哎不用不用。”陶一粟摆着手拒绝,他怎么好意思。 现在人正少,陶一粟咳了一声,准备告诉他们一部分,因为丁青很快要来了,他们总要见一面的。 “其实……”陶一粟犹豫着开口,三个人都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陶一粟咳了一声:“我的那个……情人……他,嗯,是个男的。” 然后陶一粟看着他们的脸色,不知道他们会什么反应。 然后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扑克掏出了钱包,数了几张钱,给康如意和新郎递过去。 “……” 陶一粟看着这一幕。 康如意把钱拿在手里甩了甩:“我应该是最早知道的。” “不可能。”新郎摆手,“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了。” “那你还说‘他的那个女子说话很强势’?” 陶一粟看新郎:“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 新郎摆摆手叫陶一粟安静,继续跟康如意争论慧眼识gay的本事。 扑克坐到陶一粟身边,和善地微笑着,带着点安心,拍他的肩:“我居然还以为你喜欢过如意,真是想多了……” 陶一粟无语地看着他们三个热热闹闹。 年尧说要见陶一粟,所以陶一粟这天一直等在酒吧里,等到了一点多。 陶一粟一边打哈欠一边喝茶,他已经很久不熬夜了。 酒吧里歌手休息的时候,有个穿得破破烂烂背着把吉他的人凑过来用中文问老板他能不能来唱歌,新郎问他会英语吗,那人摇了摇头。新郎说不行,叫他走。陶一粟看完全程,在背吉他的转身的时候问他:“你会唱什么?” 那人嗓音沙哑:“只会唱中文歌,老歌。新歌不会。” 陶一粟又问他:“唱的怎么样?” 那人停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答案,末了才说:“可能不怎么样。” 陶一粟和新郎都笑了,那人跟他们道了别就走了,也没说什么。 康如意往店里打来电话,问陶一粟有没有空,帮她搬点东西,陶一粟就过去了。出门的时候看见背吉他的人蹲在酒吧门口抽烟,看见陶一粟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 陶一粟便往扑克家去。 他回来的时候,背吉他的人还蹲在门口抽烟,陶一粟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发现这人烟抽得很慢。这人四十出头,头发灰白,胡子杂乱,有几根很长,显得很邋遢,戴着一顶破了的线帽,手上是漏指头的手套,像是家制的,针脚很顺,指甲里有泥。穿了件灰色t恤,上面画着夸张的美漫人物;一条军绿色短裤,刚到膝盖,露出黝黑的小腿,灰白的薄底运动鞋,鞋头被刷的面上毛糙糙得起线。 “你抽烟很慢啊。”陶一粟看他。 “只剩一包了。”男人回答问题,却并不抬眼看他。 陶一粟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老板说你可以唱,但钱不多,只能在乐队不愿意表演的时间唱,凌晨那会儿吧,你要来吗?” 男人抬眼看他:“要。” 三点多的时候,年尧终于到了。出乎意料的是,后面跟着严文。 陶一粟在看到严文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就有很不好的感觉。 严文走向后面的卡座里,年尧跟陶一粟打着招呼走过来。 “严文为什么会来?”陶一粟警惕地看向年尧。 年尧笑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直接去问他啊。” 陶一粟深深地看了一眼年尧,起身朝严文走去。 严文眼神看着他,没什么表情,陶一粟坐在他对面,坐下,并不开口。 严文先开口:“你过得怎么样?” 陶一粟觉得好笑,连严文这样的人,老了也会和善。“你找我什么事?” 严文抬抬手,示意这边要点单,康如意走过来。康如意把酒单递给严文,眼神却看向陶一粟,陶一粟安抚地冲她笑了一下。 “我前几天跟秦先生聊了一次,你还记得他吗?roy shackford。” 陶一粟点点头。 “上次那个出了差错的任务,你知道为什么吗?”严文看着他。 陶一粟不甚在意地挑挑眉:“因为领队的是严张扬?” 严文笑了一下:“逼他逼得紧,又不想让他没命,这种事自己人做,到底是下不去手……” 陶一粟抬眼看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现在境况也不一样了,生意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在局部混乱的地方了。恐怖组织的渗透区大了,我们的活动范围也就广了,现在来自政府的订单也不用藏着掖着了,那帮叫着武器规范,自由平等的圣母意见领袖,也要在安全和效率前让步。普林斯说的没错,现在我们能做的事更多了。不过相应地,对人员的要求就更高了。”严文看着陶一粟,“这是个很好的时代,严梦想捍卫的东西跟nt的任务,突然就重合了,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么?当年最好的时候,我们全球私人士兵超过两千,还不算上万的注册士兵,nt有二十多架飞机,还有监视飞艇分队,甚至我们自己的情报部门。我们低落过一段时间,不过更好的时候很快就要来了。” 陶一粟的右臂撑在桌子上,手松散地握个拳,顶着脸颊,头歪在上面,懒散地听着,严文第一次跟他讲宏观的东西,陶一粟大概知道严文想要干什么。 “我跟秦先生也聊起你,你最近也过得滋润。”严文笑了一下,“不过你也是,怎么麻烦就惹不停呢?” 陶一粟还是不说话,他发现严文居然为了铺垫了这么多,严文已经对他忌惮到这种地步了。要是割开旧年恩怨来看,nt真正有影响力的,未必是严家人。 “你直说吧。”陶一粟很困了。 严文也不再兜圈子:“回来把严张扬带出来吧。” 陶一粟笑了:“把严张扬交给我,你就放心?” 严文自嘲般笑了一下:“是。”顿了一下,声音小下来,“因为严梦。” 陶一粟真的讨厌严家人提严梦的名字,他低下头,不想看严文。 “你跟nt的合约还没到期,带他两三年,给他个好名声,我就放你走。”严文开始谈判。 陶一粟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丁青。 “那……我要是不回去,”陶一粟抬头跟严文对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严文自认为足够 分卷阅读206 - 分卷阅读206 - 分卷阅读20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7 了解陶一粟了,他并不清楚陶一粟生命里的变数,他确实没想到陶一粟这样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因为陶一粟如果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很早之前就自由了。 但严文只是坐正:“你回不到正常生活的,当不了你自己。我可以帮你,关于你的通缉,nt可以出面承责,这样在大部分档案里,都不会变成谋杀,除非他们不承认我们雇主的政府。你还可以叫回你的名字。你姓什么?陶?” 陶一粟没开口,两三年换回剩下的十几年契约,自己的身份,和一辈子心里的负担,对他来说,诱惑很大。 严武看着陶一粟垂着的眼睛,也不开口,最后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彼此认识了快二十年,恩怨像隔夜没倒掉的饭,在密闭的屋子里日复一日地发馊味,有的人就能离开屋子,有的人,就不能离开。严文离不开,陶一粟也离不开,对他们来说,死人的关太难过了。陶一粟尤甚。严文这么多年也搞得清了,事实他明白了,是非不用谈,对错没有意义,他好像理解陶一粟,又好像不理解,他看着陶一粟,就想,这世界上,谁会愿意成为陶一粟呢。 陶一粟现在变了,他想要个解脱了,他想要对丁青和这段关系负责,他想把自己身上缠的乱七八糟的情绪和过往烧个干净,他不想再在梦里看见碎裂的严武和断裂的严梦,他同情严武,尊敬严梦,严武和严梦不可能活过来指导他生活,他想要一切都有意义,所以自己拼了命给事情赋予意义。可是他真的想要个解脱了。某种程度上,与严家“好散”,就是陶一粟的解脱。 “我考虑考虑吧。”陶一粟这么回答。 严文走后,过了半个小时,陶一粟还坐在座位上没动,年尧坐在了他对面。 “你不回去?” “他还有事。”年尧总是笑着,“最近忙。” 年尧以为陶一粟会问忙什么,但是陶一粟才不关心。 “我懂的嘛,你想要自由。”年尧说话的时候总是试图往他面前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是如果,你掌控了nt……那,到时候……”年尧眼神亮亮的,看着陶一粟,试图煽动某种情绪。 陶一粟抬眼看他,笑了一下,年尧以为他上道,更来精神:“你的名声响多了,比狐狸当年境遇又好,你就不想试试?” “不想。” 年尧的笑脸冻了一下,旋即又不甘心:“你就从来没想过?” “没有。”陶一粟回答。说起来,还是严文比较了解他。 年尧沉默下来,往后坐了坐,摇摇头:“你就没有野心吗?” “有啊。”陶一粟喝自己的柠檬水,“我想成为我自己。” 年尧不屑:“那有什么难的。” “难啊。做自己想做的事,保留弱点,不改正缺点,不企图成为更优秀自得的人,”陶一粟挑挑眉毛,“在这个世界上,太难了。人人都有幻想的自我形象,人人都想变好不是么?” 年尧看着他撇撇嘴,喝酒都索然无味:“你太奇怪了……” 陶一粟笑了,看着水面发呆。 年尧想起来什么,又往前坐:“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陶一粟了然:“我不会告诉严文的。” 年尧舔了舔嘴唇,点点头,放心地靠回去,翘起腿,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一口灌完。 陶一粟今晚还是在酒吧,他平时住在新郎的家里,一间小公寓,也没有电视,怪不得新郎能一直在酒吧,家里太无聊了。 背吉他的老男人年龄大,他们管他叫吉哥。吉哥来了,新郎的工作量就小了很多。吉哥话很少,力气又大,调酒也不会,生活兴致也不高,但也没什么抱怨,主要工作就是洗洗厕所,扫地拖地,换灯泡,站出来唬人。扑克忙拳场的生意,来的不规律,康如意脑子好,主管生意,新郎负责招待,满场游荡,八卦着各道消息,陶一粟,翘着脚歇,占吧台一个座位,像个吉祥物。 到了三四点,酒吧人就散得差不多了,吉哥没什么事做,拨了两下弦,问新郎他能不能上台唱歌。新郎看酒吧里人也不多了,就同意了,心说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呢? 吉哥上去坐着,调好话筒,刚坐好,调好弦,一开口,半个音没出来,先叹了口长气,这口气之沉重,听的人都觉得累。 新郎拍拍陶一粟:“这人比你还丧。” 陶一粟点头:“跟他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小太阳。” ……这个,新郎就不是太同意了。 陶一粟吹了声口哨,引来吉哥的注意:“娱乐业嘛,唱个快乐点的。” 吉哥翻了个白眼,叹口气,开始唱歌。唱的是《宝贝》,新郎和陶一粟对视一眼,觉得还行,虽然嗓子有点干,但调没飞。 新郎小声凑近陶一粟耳边:“哎,我跟你说,那天我看见吉哥口袋里的项链,里面有个小女孩的照片,跟他长得特别像,可能是他女儿……” “真的?”陶一粟惊讶起来。 陶一粟看着新郎:“哎,等下他会来。” “谁?”新郎马上眼睛一亮,“真的,他就过来了?就现在?” “嗯,刚下飞机。”陶一粟觉得新郎太激动了。 新郎搓着手:“哎呀,你们没分啊,都带回来了,哎呀,这怎么办?太突然了,来见我们,我都没有准备见面礼……” 陶一粟笑了,摆着手:“要见面礼干什么,他也刚下飞机,他又不会带……” 然后陶一粟发现新郎绷紧站直,眼睛看向他后面,又落回他身上:“我觉得,好像来了。” 陶一粟转头看,门被推开,铃铛响了一下,丁青迈着步进来,后面跟着丁符。 陶一粟笑了起来,又转头问新郎:“你怎么知道是他?” 新郎耸耸肩膀,其实他瞎猜的:“我直觉很准。” 丁青走过来,跟陶一粟打招呼,笑着说了一声嗨,还没说完就低头吻他。然后两人分开,对着笑了一会儿。 新郎咳了一下,陶一粟马上站起来,由近及远指了一圈人:“这是新郎,这是康如意,那是扑克,台上唱歌的是吉哥。” 丁青跟大家一一握了手,然后叫来丁符,丁符捧着几个盒子。丁青递过来,他给了新郎一条领带和一条银环项链,康如意一条丝巾和香水,递给扑克一根球棒:“陶……严武跟我说过你是barry bonds的球迷,这是他签过字的。” 新郎收到礼物就脑子里开始算钱,康如意倒是不太好意思,扑克是最激动的,满眼发光,握着丁青的手:“我都不能形容我有多感谢。” 丁青笑着看他们:“喜欢就好,来得比较匆忙……” 陶一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几个寒暄,寒暄了好一会儿才散开。然后丁青坐在陶一粟旁边,很自然地 分卷阅读207 - 分卷阅读207 - 分卷阅读20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8 坐近,把手放他腿上:“您想我了吗?” 陶一粟无语地笑:“你居然还有时间挑礼物?” 丁青撑着陶一粟的腿前倾:“不是我挑的,秘书挑的。” “谢谢。”陶一粟诚心地看着丁青在他面前的脸,“扑克的签名很难搞吧?” “没有。”丁青摇头,“我外公有个朋友,他侄子在洋基负责球员交易,搞个签名太容易了。你知道什么难搞吗?” “什么?” “上次我们拍那个棒球的时候,你说过你喜欢米奇曼托。”丁青一脸求表扬,“我,买了他的球棒。纪念博物馆买的,61年的。” 陶一粟愣住了,他有点喜欢米奇曼托,也没至于那么喜欢:“哇……呃……” 丁青看他愣住,拿着酒杯笑:“你现在可以亲我。” 陶一粟凑上去亲他,丁青放下酒杯环住他。 吉哥的情绪已经慢慢显出来,他现在在唱《牡丹亭外》,陶一粟看着他,丁青在陶一粟背后搭着他的肩。 “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 丁青在后面笑,扭头跟扑克和丁符说:“这货唱歌也太难听了。” 扑克和丁符笑起来。 ——————————————————————————————————————— 丁青和陶一粟去新郎家做客,新郎把丁青留在门口,让陶一粟进门,帮自己飞速地把自己的内衣裙子、乱七八糟不好解释的怪异癖好收起来。然后才让客人进来。 陶一粟看着他们俩客套,感觉像是带男朋友见姐姐,感觉很玄妙。新郎做着饭,丁青去打下手,陶一粟就去客厅打游戏机了:那厨房又小,怎么也挤不下那么多人,再说了,做个饭,要不了那么多帮手。 然后陶一粟就被新郎叨叨了一晚上。 他们吃饭的时候,新郎又讲了一遍“他十六岁我十六岁”的故事,陶一粟拍丁青的手臂:“好好听着,我可是花了好几年才听到这个故事。” 新郎“哎呀”一声,推了他一把:“少来,我第一次要说的时候,你可是不愿意听。” 丁青看着他们笑。 “哎,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新郎托着下巴看他们俩。 “零八年的时候吧。”丁青回答。 新郎仔细想了想,一拍手:“那不就是你的那个任务……”然后话头戛然而止,小心翼翼地看着陶一粟和丁青。 丁青点头:“是啊。” 新郎犹疑着伸出手指:“所以你知道他是……?” 丁青再次点点头。 新郎一把抓住陶一粟的手:“你比高希霸可强多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陶一粟:“……” 陶一粟看丁青短袖下露出一点刺青,伸手勾了勾袖边,问他是什么。丁青拉住他的手,勾着嘴角笑:“算家徽吧,要看吗?”说着还贱兮兮地挑了一边的眉毛。 “我想看。”新郎眼睛闪闪,日常好色。 丁青看向陶一粟,陶一粟直接把他的袖子捋起来,然后新郎和陶一粟对着纹身研究。 “这什么?” “看不出来……” “海草吗?” “还珊瑚呢……” 丁青的手机响起来,他们两人还拉着他的胳膊,他只能用右手绕过来伸进裤子的口袋。那边是丁子语:“小青爷,方便吗?” “说吧。” “刘耀跑了。” ——————————————————————————————————————— 丁青来到码头的时候,刘文正站在仓库门前,一看见丁青就低下了头。 丁子语一直看着丁青。他看着丁青迈出车门,大步跨过来,满身杀气,走进刘文。然后,以高超的技艺,满身火气强压下来,像活生生吞下一把刀,看着低着头的刘文,还能平静地开口:“怎么回事?” 刘文面色难看,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他没有看到丁青的吞刀表演,不然他面色会更难看。“他说他想吃关东煮,我就……” 丁子语看着丁青的表演,这边的事一向由他负责,他帮忙把陶公子和刘耀运过来,同艘船,陶公子住楼上的房间,底下关着刘耀。丁青比他想的还要胆大妄为。假刘耀占了位以后,真刘耀本就不该活这么久,可刘文再一次心软,他要救他养父一命。刘普被封进水泥桶里沉了海,关杰风看一眼起码九成像的“刘耀”,什么都知道了,他不是刘普,没什么执念,什么也没说,也不打算做什么。可关杰风为了钱,可以当亡命徒,所以他跟丁青谈判,丁青同意把秦照稀释多出来的股份按份额给关杰风,所以关杰风才对坑秦照这件事分外上心。拿了股份,关杰风就申调香港,去新加坡当翘脚老板了。刘文太关键了,关杰风是跟势站队的,刘文才是安抚刘家上下的主心骨,所以他非要刘耀活下来,丁青也就忍了,只是刘耀不能留在香港,被送来清迈。 丁青伸出手,像慢动作般,拍了拍刘文的肩膀:“辛苦了,你早点休息吧。”然后不等刘文接话,就扭头叫丁觉:“送文哥回去。” “找到要多久?”丁青面容严厉地看着丁子语。 “小青爷别着急。”丁子语倒不紧张,给他递了根烟,帮他点上,“您之前不是说过吗?不该留的东西最好不留。” 丁青打量着丁子语,面色松缓下来。 丁子语看了看最东边的集装箱:“这下刘文,也不好说什么了吧。” 丁青叼着烟笑了:“不愧是丁子语啊。” 丁子语微笑不答,收下赞扬。 几个人朝东边的集装箱走去。 拉开门,能看见刘耀坐在地上的背影,拿着个手机,正在说话。丁青看了一眼丁子语,丁子语摇摇头,示意那手机没有用。 丁青走过去,刘耀正在对着手机说话:“……不过后来的事谁说得好呢?我势起山城,那时候年轻,做人也不会打算,一辈子总想当英雄,后来你见我,总说认不出来了……其实我都没敢叫过你的全名,我常常在想……要是当时我不是他的跟班,事情,有没有可能不一样……” 丁青看了一眼丁符,后者伸手把手机从刘耀手里拿出来递给丁青。丁青看了一眼,是个录音机,丁青给关了,他要录下来给听的那个人,是不会听到的。 刘耀也不转头,他低声笑了两下:“丁青,你就是命好罢了……” 丁青咧开嘴笑:“那这辈子就该我赢。”然后他看了一眼恶犬。 刘耀为丁青这句极无耻告白的笑了两声。 恶犬挥起手中的长杆。 ——————————————————————————————————————— 丁青特地在外面洗了个澡才回去。回去的时候陶一粟和 分卷阅读208 - 分卷阅读208 - 分卷阅读20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0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09 新郎正坐在客厅里玩《真人快打》,陶一粟憋着想发大招还没能摁出来,新郎居然用了个连打器,疯狂输出伤害力极小的普通招式,搞得陶一粟很火大:“你有没有技术性?有没有技术美感?” 新郎才不管那么多,陶一粟用一个自己不擅长的角色,被摁在地上狂踢,跳都跳不起来。 然后输了。 陶一粟地扭头看丁青:“他太过分了。” 丁青同仇敌忾,夫唱妇随,接过手柄:“怎么能没有技术美感,没有技术美感还不如去推箱子。” “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然后让开位置坐在丁青旁边,帮他挑角色。 新郎不乐意:“你们不能合伙欺负人。” “别担心,”陶一粟安抚他,“我们俩不用同一个。没那么容易发大招的,我们俩都手残,恐怖游戏第一章都过不了。” 丁青看了陶一粟一眼,心说您还真没跟我怎么打过游戏啊,也是,大多数时候都在床上。 然后丁青发了个隐藏技。 …… 新郎把手柄一摔:“不玩了,你们太过分了。” “哎哎……”陶一粟还一脸蒙圈,想劝住看着新郎离去的背影,没劝成。 低头凶凶地看丁青,丁青笑得很开怀:“小青爷我虽然已经退出江湖,但一拔刀还是雷雨入林风声动,比我名声更响亮的,是我的传说……” 陶一粟目瞪口呆地看丁青装逼,抬手拍了一下丁青的脑门。 清脆动人,醍醐灌顶,这才叫功力深厚,雷雨俱停风声止,归刀入鞘。 第75章 局 6—成住坏空 上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海子· 《九月》 丁青跟陶一粟搬去了东延,去了东延的行政首府正古都,就像丁青说的,他把产业整合,企图离开。正古处在东南亚交通枢纽,对丁青的生意大有裨益,丁青有不少朋友都是正古都人,比如赵文宇,他爸是环保署长,私人飞机转烧清洁能源的时候改得特别快,其他行政令就也是慢吞吞。正古都对丁青来说是个好地方,这里基本能实现资权同行。 转移的过程肯定是要费几年,陶一粟倒是一个月就在一条冷清的街上开起了他冷清的小酒吧,丁青则常常要跑去香港。 临近高更公审转监的时候尤其。 高更的人早就蠢蠢欲动,警方和丁氏都面临着相当大的压力。券商为了能通行ipo,决心要和高更撇清关系,不仅宣传光明的正面形象,还把丁青塑造成了雷厉风行同恶势力“高更”作斗争的铁腕年轻企业家。就连吕乔,也接受了很多采访。这些采访,给吕乔招了不少麻烦。 丁青最近正在整治董事会,丁守和董事会里其他董事的斗争十分猛烈,斗到现在双方都不足挂齿,丁青和丁夫人占了丁氏85%的股权,丁青是绝对的控制人,剩下的也给了丁青一系的自己人,丁守和其他董事,加起来只有3%,非常像个笑话。丁守跟丁青斗不过,就想回去,丁青也不让他走,强迫他退休养老。丁守试着煽动自己的人帮忙送自己回去,丁青就把半仙儿请过来镇场。半仙儿一来,丁守就闹不动了,小辈们更听半仙儿的。 但半仙儿其实很看不上丁青这一套。半仙儿没事儿的时候背着手来找丁青下棋,一推门看见丁青正皱着眉忙,就想出去:“你门口坐的人也不拦我,我还以为你也没事干……” 丁青摆摆手:“你想来随便来。” 半仙儿把门一关,在屋里仔仔细细看,觉着这墙是真挺好看的:“这涂的什么料?”半仙儿凑上去闻闻,“别说,还一点儿都不呛。” 丁青把手里东西合上:“那是墙纸。” 半仙儿看他手里的东西:“你这么忙?” 丁青摇头:“最近忙。” 半仙儿扭头去门边:“那算了。” 丁青叫住他:“找我干什么?下棋?” 半仙儿应了一声:“这楼里空气不好闻,我出来转转,你忙你的吧。” 丁青站起来,招呼他坐下:“忙个屁,来下棋。” 半仙儿撇撇嘴坐下,丁青坐在沙发上,半仙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丁青看看他,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你去坐那边儿。” 半仙儿呵呵了两声,换了位置:“青小子用到人的时候还是挺客气的。” 丁青叫flora去拿象棋,顺手给半仙儿倒了杯水:“你都这么大年龄了,死之前发挥发挥用处怎么了?” 半仙儿边装作咳嗽边小声地骂了一句:“鳖膏兔崽子。” 丁青觉得好笑,就当自己没听到。 半仙儿头四下转了转:“有烟吗?” “有雪茄。”这雪茄还是他们离开清迈的时候酒吧三人的回礼。多米尼加雪茄,不好抽,丁青没抽过。 半仙儿撇嘴:“西洋巫术,害人不浅。” 棋盘摆上来,flora点点头出去了,半仙儿看着人背影,砸吧两声嘴:“你这儿秘书都挺好看。” 丁青也顺着看过去,又转回来:“人可怜你,乐意给你看看。” 半仙儿数十年如一日地先跳马:“放过丁守吧。虽然丁守是个傻逼,不过他也不容易,他老了,就想回家而已。” 丁青抬头看半仙儿,但半仙儿并没有抬头:“谁知道他回去会说什么。” 半仙儿这才看他,想说什么,又叹口气:“你们家啊,从你爷爷到你,没有一个省心的。你爷爷也是,太知道要做什么了。” “你不是吗?” “我做人,最重要的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半仙儿居然硬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虽然用了很小的力。 丁青嗯嗯了两声:“晚上吃饭去不去?有小姑娘。” 半仙儿刚刚的正气一扫而空:“能摸摸手吗?” 丁青摇头:“不行,都正经人。” 半仙儿并不气恼,站起来棋也不下了:“那我得回去换件儿衣服。” “你换来换去不都是黑色太极服。”丁青嫌弃他。 半仙儿义正言辞:“那也是一件新的黑色太极服,人小姑娘也想看干净的东西。” 说完就要走,丁青笑着看他:“那你就不该去。” 半仙儿装作没听见,健步如飞遁去。 丁青摇摇头,真自己人吃顿饭,拢共就俩小姑娘,一个小苹果,一个吕乔,剩下的都是小伙子。不知道半仙儿去了会不会哭。 丁青下午带着半仙儿一起去赴宴,半仙儿还带了自己的昂贵的手杖来撑台面,但是在门口看到宴会与会人员,就泄了气,丁青拍他的肩膀:“还吃不吃饭了?”半仙儿叹口气:“吃啊,来都来了,便宜不占王八蛋。”然后把手杖随手一扔,自己占个角吃饭。 小苹果自然 分卷阅读209 - 分卷阅读209 - 分卷阅读21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0 是跟罗大飞一起,丁青和方木司徐珂就和吕乔聊天吃饭,剩下的人也各有各的圈,就半仙儿自己埋头只管吃。吕乔听听他们仨讲话就很想笑,他们说话超级弱智。吕乔发现他们三个在看她:“看什么?”徐珂接话:“我们在打赌你今天笑过没。” 呵,男人,真无聊。吕乔面色不动,并不开口。 方木司往前凑凑:“哎,你说如果你长时间不笑,脸上就长时间一个表情,假如有树脂滴下来,会不会变成一块琥珀?” 呵,男人,真他妈无聊。吕乔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丁青跟徐珂都在笑。 “你知道琥珀要多长时间形成吗?你知道需要怎样的压力和热力吗?你知道这跟地质作用有关系吗?你知道什么树脂能造这么大一块琥珀?” 方木司愣了,扭头看丁青。 丁青和徐珂好似从未来过,他们在讨论一个截然不同的话题。 “如果僵尸袭城,你怎么跑?” “走海路啊。” “那要是他们会游泳呢?” “那还有鲨鱼呢。” 方木司只好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道了歉,吕乔突然也很尴尬,她其实没有生气,不过看起来好像在发脾气,她对方木司只是曾经有远远的观望和自以为是的幻想,私下没怎么相处过,彼此都不太了解对方。“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木司还是看了她一眼,又转开。 “你本来想说什么?”吕乔问他。 “就……”方木司嚼着口香糖用食指挠了挠脸,“我以为你会说类似于什么‘那我跟水晶谁好看’,然后我就会说‘你更好看’,然后……就聊过去了……” 吕乔沉默,方木司也一起沉默着。 吕乔突然笑了一下:“我说不出那种话的。” 方木司看她笑了,自己的脸色也明亮起来:“我现在知道了。” 方木司给吕乔到了杯清酒,两人喝酒聊天,像是第一次见面。 半仙儿就看着这一幕,百无聊赖地重新低下头吃他的山药。 晚上丁青和半仙儿顺路送吕乔回去。车停在路口,吕乔要下去,半仙儿突然伸手拉住丁青:“我们跟她一起去吧。” 丁青看半仙儿挺严肃,就同意了。吕乔坐在一幢复合洋楼的二层,暂居。 半仙儿一路都非常小心,常常拿手杖捣来捣去。丁青直接问他:“怎么了?”半仙儿说有人来过。 他们没见到人,上了楼,丁青拉住吕乔,自己先推门,推开后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吕乔:“嗯……” 吕乔在门推开之后闻到味道,就有不好的猜想,她推开丁青,就看见她的猫被吊在房屋中间,线拉在房间四壁新钉的钉子上,瘦窄失血,像张毛皮,墙上用血写着几个“滚”字。吕乔看一眼就偏过脸,往外退,摁着胸口大口呼吸,眼睛不停地眨,但也没能阻止哭出来。 半仙儿扶着她离开门,路过门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丁青看了一眼半仙儿:“我进去收拾一下,你陪一会儿她。” 半仙儿点点头。 丁青进去把猫解下来,用了水和几大包纸,擦干净了墙上的血,通通收进一个黑色的大布袋里,然后出门叫吕乔:“你进去收拾一下东西,换个地方住吧。” 吕乔愣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冲过来拽着丁青的领子:“你别擦!你没擦吧!这可以作为证据,我们可以告死高更,他会付出代价的!他怎么敢!这么任意妄为,无法无天!” 丁青过来安抚她:“你冷静一点。你再这么高调下去,只会引来更多注意……” “我不怕。”吕乔目光炯炯,一字一句,“我不怕这种事,我还要住在这里,直到高更和他的人,通通下地狱。凭什么要我躲,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哪也不去!”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没必要啊。”丁青十分诚恳地看她。 半仙儿倒是转头看了一眼丁青。 “恶人自有恶人磨。”丁青看她,指了指屋里,“这种事完全就是为了泄愤,难道高更还会有心思管这种屁事。这只是下面人失去管控的一个表现而已。这件事,查到最后真不一定查到高更身上,说不定在哪一环就跟上面断掉了。我们要继续做我们的事,咬紧高更,不要分心,在下面人更疯之前把事情搞定。” 吕乔还在颤抖,她的奶猫还不到一岁,领养她的时候还没睁眼就被扔掉了,吕乔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让她好好长大。 “去收拾东西吧。”丁青劝她。 吕乔咬紧牙,一步一步走进房间里去。丁青和半仙儿看着她的背影。 ——————————————————————————————————————— 陶一粟最近在招人,丁小宝估计这辈子都学不会调酒。陶一粟的酒吧极具中国风,招牌是块匾,名字还没起好,于是挂着个空匾。丁青说叫“龙门酒吧”,陶一粟嫌太俗,其他好听的也没想到。酒吧台桌椅柜隔栏屏障都是木头的,碟杯是陶瓷的,连摇酒壶什么的也纹了花,来和整体氛围统一。陶一粟觉得这家店成本太高了,非常怕有客人来,打了东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灯光倒是很现代,除了普通的灯,还挂着壁灯,绘灯,甚至丁青想要的一种在墙里发光的灯。那天试开的时候,那面墙一亮,丁青就吹了声口哨,扭头跟陶一粟说:“应该在那墙上来一发。”陶一粟推了他一把,但回家发现还真有面墙要动工。 虽然生意惨淡,居然还是有人来应聘,估计以为这是个初创酒吧,万一前景好呢,丁青陪他一起面试,其实面试,也就随便聊聊天,丁青主要负责拒绝他们。 来了一个十九岁的学生,来找兼职,随便拉扯了两句,丁青问他:“你觉得这酒吧该叫什么?” 十九想了想:“牛牛牛。” 丁小宝在后面抹桌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陶一粟点点头:“谢谢你,再联系。” 十九掏手机:“还没留联系方式呢。” 丁青摆摆手:“用意念联系。” 十九:“……” 来了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西装革履。 “叫什么?嗯……其实叫什么都可以,主要是要表现我们这里的情怀,那情怀又表现在什么地方呢?这问题问得好,你看这一桌一椅,一灯一杯,这都是情怀……” “谢谢你,再联系。” “好嘞,这是我的名片,来,小哥一张,来,这位大哥一张。来,后面扫地的小伙子,来你也一张。我平时也做些二手生意,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联系……” 来了一个三十五岁的衬衣男人。 “嗯,云霄。”男人推了推眼镜,“我觉得这个名字就非常好,高耸入云霄,大气!我原来是建筑师,造过很多大楼,那 分卷阅读210 - 分卷阅读210 - 分卷阅读21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1 一到阴天吧,你就看,楼都在云端里,这不就是楼的境界吗?我们做生意都要有境界,冲上云霄,大气磅礴,男人就该这样。” “谢谢你,再联系。” “也行,你有我电话吧,你也可以去西街人才市场找‘老郑’,那就是我。哎,我说过吗?我以前是个建筑师。” “……说过了。” “我给你想?你自己开酒吧你不知道该起个什么名,你当什么老板啊?你想开的时候自己没想好叫什么吗?你那时候没想好,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怎么着都不会喜欢的。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人了,做事哪怕没个计划也要有个打算呢。你要什么都没有,就得做好失望的准备,去别人身上求什么完美。”对面的男人翘起腿,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对着这一个问题说了一大段话,然后仿佛对这个面试失去信心一样,掏出了口香糖自顾自嚼,还伸手递过来,丁青抱着手臂根本不动,陶一粟倒是拿了一个。 “你多大?”陶一粟问他。 “二十三。” “刚毕业?” 男人点点头。 “第一份工作?” “不是啊,”男人还在晃腿,“原来还有一个,老板被我开了。傻逼老头儿,上着厕所呢,都他妈站着尿尿,非得伸手摸我屁股,不要脸。我就大声说了他几句,他倒好,心脏病犯了,还他妈要我赔钱,我理他个大头鬼。” 丁青哼了一声,很坦率地说了自己想法:“可能因为你娘娘腔?” 男人穿着白体恤,显得他很瘦,手腕上缠着一圈圈手饰,翘腿的姿势很扭,显得很妖娆,眼睛不好说画没画眼线。 男人正视着丁青:“娘c怎么了?那照你这说法,女的还活不活了?你别说我是个娘c了,我就是朵淫菊,那秋天到了,也得我自己决定开不开花!” 丁青和陶一粟都咳起嗽来,此起彼伏,完全没料到这个谈话方向。 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至于吗你们?”然后给倒了杯水,推到他们面前,然后低着眼收回手:“还是你们不喝我倒的?那我叫他来。”说着准备叫丁小宝。 “不是不是。”陶一粟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角,“请坐。” 男人慢慢坐下来,看着陶一粟和丁青。 陶一粟舔舔嘴:“我们……咳……也是。” 丁青扭头看他,这会儿你倒出得快。 男人眉毛一挑,看着陶一粟:“真的?那你们俩是一对吗?” 丁青一斜眼:“是。怎么?” 男人只好躲开眼神:“没什么啊。” “你叫……楼兰,对吗?”陶一粟看他带来的简历。 楼兰点点头。 丁青听了这个名字,凑过去看看简历。 “上面的邮箱能用吗?” “能。” “那我们再联系你。”陶一粟起身伸手,楼兰也伸手握住他,绽放了一个明亮的笑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陶一粟也回笑。 丁青马上凑到两人面前大力咳嗽。 “他怎么样?”陶一粟问丁青。 丁青把腿伸到桌子上:“不怎么样。”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陶一粟弹了一下丁青的脑门:“你发什么脾气啊?” 丁青把腿放下来:“你对娘娘腔是有什么执念吗?” “他也不算娘啊。” 丁青扭头喊丁小宝:“丁小宝,刚那男的娘不娘?” 丁小宝停下扫地,扶着扫帚想了想:“娘。” 陶一粟抬起眉毛:“你问他?他概念就很奇怪……”说完也转过去,“丁小宝,我娘不娘?” 丁小宝并没有半分犹豫:“谈钱的时候特别娘。” 陶一粟转头看丁青:“看吧。” 丁青笑起来:“啊行行,您愿意就成,你的酒吧,你说了算。” 陶一粟笑着转过身,丁青搂着他的腰亲他,往他身上蹭:“老板算账啊?” 陶一粟转脸看丁青,笑眯眯地说:“我想到名字了。” 丁青看陶一粟的笑脸,突然就觉得很快乐:“什么?” “捞针。” 丁青笑弯了眼:“酒吧叫捞针,也太他妈玄乎了,还不如就叫‘一酒吧’呢,要不取个谐音‘一九八’……”但马上又改了口,“算算,您说了算,捞针就捞针吧,老人与海都成。” 陶一粟洋洋得意地笑,手里转着笔:“得听我的。” 丁青亲他的脖子,手伸到衣服下面,摸着他的脊背,在脊梁骨上反反复复,又从后往前抚摸,摸到肋骨,停在胸口,唇齿靠近陶一粟的下巴:“听您的。您跟我去床上快活一会儿,什么都听您的。” 陶一粟浑身发烫,开始脱力,血液奔腾,笔也不转了,被亲地往桌上趴去,丁青还在他左边吻他的耳朵。陶一粟脸颊发红,扭头看丁青,眼睛明亮:“如果我不在,你也能听我的话,照顾好你自己吗?” 丁青心思不在这句话上,在陶一粟湿润明亮的眼睛里,他亲上去:“能啊,我最会照顾我自己了。” “哎,青哥,抬一下脚。” 丁青和陶一粟像见鬼一样朝声音来处看去,丁小宝已经从后面扫到了这里,正拿着扫帚示意他们让一下。丁青和陶一粟还保持着他们的动作,丁小宝也用天真的目光看着他们,再次重复了一遍:“抬一下。” 丁青松开陶一粟,两人慢慢地整理衣服。丁青让了一下,丁小宝扫了扫,然后又看向陶一粟,陶一粟也让了一下,丁小宝也扫了扫。 丁小宝就像他来一样,渐扫渐远,悄无生息。 丁青和陶一粟望着那人的去处,只有沉默。 丁青扭头看陶一粟:“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陶一粟慢慢摇了摇头:“他是个谜啊,谜。” 第76章 局 6—成住坏空 中 赵文宇大学毕业就回了正古都,在其父的指导下踏入政坛。丁青在正古都的房子还是赵文宇帮忙找的,承九山庄,非富即贵。丁青来正古,赵文宇帮了不少忙,引荐了能引荐的全部名流,丁青也是带了大量的献金。虽说扎根需要很多年,不过丁青倒是看得很开。 丁青的家装基本完成,跟当地政府的一些项目也谈成了,一群人便想着一起出来庆贺一下。 本来齐盟没想来的,因为罗大飞会在,可是听丁青说,罗大飞有意要跟小苹果订婚了。齐盟犹豫再三,觉得还是去一趟,就当道个别。 那天的重点其实在陶一粟身上,所有人都要来跟他打声招呼,陶一粟十分尴尬,但是丁青明讲了这是他男朋友,人家不打招呼也说不过去。所以陶一粟一晚上都在跟丁青的朋友认识。等终于来齐了,日餐,吃饭的时候摆张长桌,桌这头的人到散场估计也不会跟桌那头的人说上几句话。 分卷阅读211 - 分卷阅读211 - 分卷阅读21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2 齐盟坐在陶一粟旁边,漫不经心吃着饭,偶尔抬头看一眼罗大飞,罗大飞正在跟丁青讲话,眉飞色舞。 齐盟问陶一粟:“他们说什么呢?” 陶一粟看过去一眼:“噢,小苹果的作品在评选,今天会出结果,罗大飞来这边办事,没空陪她,现在正在现场直播评选。” 齐盟收回目光,低着头“哦”了一声。 赵文宇旁边坐着方木司,赵文宇一向跟方木司不对付,几乎方木司说一句,他就翻个白眼,方木司看着他就觉得好笑。方木司想逗赵文宇,在讲他之前的一个女朋友。 “我跟她去大理旅游,住当地的酒店。她不住,非要去打工换宿,我也没做过,去就去吧。我操,那地儿简直搞笑,老板让我们清洁旅店,免费住,还说有空租个自行车带我们串巷子。她还挺高兴。疯了吧,这不就扯淡呢?老板又不花钱,免费劳动力,不用交税不用交保险,店里一个卫生人员都没有,什么都让我们干,别是傻了吧,还文艺情感爆发。” 赵文宇嫌弃地看着方木司:“然后呢?” “然后她非要留,她说这样慢生活很浪漫,劳动换宿很公平,我就不觉得,我就走了,去住酒店。后来分手了。” 吕乔插嘴:“你看,你女朋友思考问题就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她喜欢或者不喜欢,你就是从老板那边想,老板占没占便宜。” 齐盟嫌弃地看着方木司:“你也太自私了。” 方木司转头看他:“这跟自私有什么关系?她喜欢的我不喜欢,她能接受的我觉得扯淡,她不迁就我,我也不迁就她,分手很正常啊。”然后挑挑眉,“你倒是不自私,有人跟你去大理吗?” 齐盟气结,赵文宇插嘴:“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赵文宇一说话方木司就想笑:“那要是你呢?你留啊还是走啊?” 赵文宇仰仰头:“我肯定陪她啊。” 方木司问吕乔:“你呢?” “我不会迁就他。” 方木司问齐盟:“你呢?” 齐盟转着眼珠思考,没回答。 方木司转向赵文宇:“所以总有一个人要让步是吧?” 赵文宇听了吕乔的答案,点点头:“对,肯定要一攻一守,有一个意见强的和一个愿意迁就的。” 方木司一脸邪祟的笑,拍赵文宇的肩膀:“那你应该和我在一起啊,我们俩一攻一守啊。” 吕乔和齐盟听方木司耍流氓,都笑起来。 赵文宇愣了几秒,用来反应,然后一皱眉:“你傻逼吧方木司。” ——————————————————————————————————————— 吃完饭去续摊,在赵文宇一朋友的娱乐馆,打台球的打台球,唱歌的唱歌,搓麻将的搓麻将,打游戏的打游戏。谈恋爱的谈恋爱。丁青正凑到陶一粟面前吹水,两个人脸对脸在争着极其无聊的话题,关于陶一粟上次是不是把醋当酱油放进锅里,然后逼着他们两人一狗吃了超酸的炒大米,然后聊到丁青想买个球队,陶一粟想雇楼兰。 陶一粟翘着腿:“你说我这生意什么时候才能盈利?” 丁青拍他的肩:“陶公子,你那位置就不成,车都开不进去,你店里的东西比地价都贵。” 陶一粟咂了两下嘴:“我手里的钱就只够这地方的租金。” 丁青看他:“我有啊。” “那怎么行,说好了我出租金你出装修……” 方木司在旁边插嘴:“我靠,你们这都什么八点剧情?” 丁青推开他的脸:“你没有别的朋友了?” “怎么没有?”方木司脸被丁青推开,正好远远地看见赵文宇凑到吕乔面前,就喊他:“赵文宇,洗脚去不去?” 赵文宇隔了半个屋子朝他喊:“我去你大爷。” 陶一粟拍了一下丁青:“名字我定了,匾我都送去让人刻了。” “用不用小爷我去剪个彩?”丁青贱兮兮地挑眉毛。 “叫‘一酒吧’。” “真的?”丁青眼睛发光,“翻了我的牌?” 陶一粟十分大爷得勉强点点头,给丁青一杯酒:“名字不错,给赏。” 丁青喜滋滋地接下酒杯,还没说话,齐盟就凑过来。他们才发现齐盟坐在陶一粟的旁边,因为一直在闷声喝酒,没引起任何注意。 “哎,你们说,我该怎么给罗大飞道个别呢?”齐盟好像喝得有点多。 “至于吗,这么苦哈哈的,你还是个情种啊?”丁青不想管。 陶一粟倒是想帮忙,可他也没什么好主意:“唱支歌?” 齐盟重复问一遍:“唱支歌?” 丁青嫌弃问一遍:“唱支山歌?” 陶一粟摊摊手:“那不然呢?正经聊?他又不喜欢你,能聊出来什么?你不就想过去自己这关吗。” 丁青这次点点头:“是,跟他没什么关系吧,他现在也挺快乐的。” 齐盟突然正经严肃地看丁青:“我问你啊,假如,就是假如,我要做一些事来……夺取基地,你站哪边儿?” 丁青正经严肃地看齐盟:“我站他那边。” 齐盟看着丁青,然后坐回去,叹了一口气。 丁青也坐回去,靠着沙发:“齐盟,真的,不至于。” 齐盟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你他妈运气多好。” 丁青不再接话了,陶一粟拍拍齐盟的肩:“考虑一下,唱首歌,流行金曲?” 齐盟想了想,居然同意了,凑过来跟陶一粟翻歌单。陶一粟翻着歌单:“《两只蝴蝶》怎么样?” “告别啊,大哥,告别呢正。咱能不那么俗吗?” “那《送别》?” “太苦了。” “《再见》?” “太欢乐了,不能表达我心情,我这个人很沉重的。” …… 丁青摇摇头,站起来走了,去跟罗大飞那群人聊天。罗大飞见他来,招呼他坐下,他正拿着手机直播小苹果的信息,小苹果已经进到最后一轮了。旁边的人也一样关注:“飞哥,这要成了,是不是就该跟嫂子办事了?” “什么时候订婚?”丁青也问。 “快了吧,想等她毕业。”罗大飞笑起来,“你敢信?我以前都没想过会遇上一个我这么爱的女人,我还有幸跟她结婚。” 丁青也笑起来,点上烟抽:“阿姨什么时候来?” “下个星期。”罗大飞也抽上,“哎,我有个朋友给了几张音乐剧的票,我不爱看那个。丁夫人看不看?” “成啊,给我吧。”丁青喝口酒,“你把澳门的事交接一下,来这边吧。” 罗大飞点头:“嗯,马上就搞定了。” “咳咳。”齐盟在话筒前咳了几声,“我送给一位朋友一首歌。” 丁青 分卷阅读212 - 分卷阅读212 - 分卷阅读21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3 看陶一粟,陶一粟正靠近齐盟用眼神给他鼓励,丁青看罗大飞,罗大飞正紧张兮兮地盯着手机。 “叫《遗憾》。”齐盟始终没朝罗大飞看一眼,ktv就聚了陶一粟、丁青、齐盟、罗大飞和一帮丁家的人。 “别再说是谁的错,让一切成灰……”齐盟开腔了。 罗大飞终于放下手机,正叼着烟跟丁青一起看齐盟唱歌。但是他手机突然响起来,罗大飞看着屏幕,急忙接了往外走。 齐盟终于唱到“与其让你在我怀里枯萎”的时候,罗大飞并不在。 等齐盟发现,正是罗大飞冲进包间,两手展开:“她过了!她得奖了!”丁青第一个站起来:“我靠,我看看!”然后手机在包厢里传阅,丁青和罗大飞干杯喝酒。 陶一粟看向齐盟,齐盟只是停了音,拿着话筒看罗大飞,背景音乐的男声还算好听。 齐盟跟罗大飞离得太远了。 齐盟低着眼,自己笑了笑,放下话筒出了门。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丁青还是和罗大飞兴高采烈地聊着。陶一粟站起来,往门口望了望,看见齐盟在走廊尽头一扇窗户前抽烟。 陶一粟坐在丁青旁边,正好有人叫罗大飞去唱歌,陶一粟就看着丁青,丁青回看他。 然后丁青叹口气开口:“他在外面?” 陶一粟点点头。 丁青起身离开。 罗大飞拉着陶一粟:“陶公子会唱粤语歌吗,他们赌你不会。” 赌? 陶一粟站起来,开始用翻歌单。 丁符插嘴:“他清迈人,不可能会说粤语的。” 罗大飞不服:“谁跟你说他清迈人?不说粤语不代表不会唱啊,张国荣在东南亚很红的。” 陶一粟翻到一首:“《共同度过》怎么样?” 丁青走到齐盟身边,齐盟正叼着烟看窗外,两手插在口袋里,知道丁青走过来,并没有什么反应。 丁青摸摸身上,并没有带烟或者火,扭头看齐盟:“给我一根。” 齐盟摸出来,扔给丁青。 两人都望着窗外,默默抽烟,没什么话要说。 丁青一根烟都快抽完了,才说了第一句话:“你啊,老是仪式感太重,结束还不够,非要离开的时候在这里留个标记,打个结。” “这样以后回望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什么东西,丢在哪里,要不然他妈的像看海一样,太空了。”齐盟伸手取下烟,往窗外弹灰。 “刻舟求剑。” 齐盟转脸看丁青:“你最近在读什么?《改变孩子人生的一百个寓言故事》?” 丁青笑了:“你想哭吗,我肩膀可以借你。” 齐盟白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这他妈这都哪个时代的台词。再说了,这又什么好哭的。” 丁青看他好了一点,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真的,我有几条不错的航海路线可以推荐给你,还有一些不错的男性友人可以推荐。” 齐盟笑了一下,懒懒地回他:“行啊,再说吧。” “走吧,回去吧。” 齐盟摆摆手:“算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丁青看看他,也不坚持:“行吧。” 齐盟迈步要离开,丁青叫了他一声:“齐盟,你是我的同类,是我的朋友,不管怎么样,照顾好自己吧。” 齐盟笑了笑,摆摆手走了。 丁青回去的时候,陶一粟正疯狂走着音,下面的人都目瞪口呆、委委屈屈,罗大飞跟他说:“我尝试夸他,但真的没法说出口。” 陶一粟对着刚出炉的“32”分,还是有些满意的,毕竟有进步,丁青拉陶大仙回来,拯救一下众生。 “酒吧可不会您亲自上吧?” 陶一粟想了想:“你想不想回本?” 丁青握着陶大仙的手:“我偶尔会有这样的野心。” 陶一粟宽宏大量点点头:“那我就不唱了。” 罗大飞和丁符他们正站成一排唱《不再犹豫》,一群男人勾肩搭背,声音开得震天响,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 两端的男人解开领带挥手的挥手,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中间的男人一脚踩在桌子上,一群人同时左摇右晃。 陶一粟看他们这样,摇摇头:“哎你说为什么流浪歌手必唱beyond?还是只有粤语区这样?” 丁青情绪也被带得很高涨:“这才叫人民艺术家,超越阶级,跨越语种。”丁青好像很兴奋,声音很高。 在一片“wo-oh”中推门进来的吕乔,闻见这股酒气,和一帮男人自以为是热血激荡的青春序曲,一脸不可思议,夹带着相当理智矜持的嫌弃,方木司也过来看了一眼,照样也是一脸不解。不懂不问,两人关上门又走了。 陶一粟看看他们俩,看看丁青他们几个,突然就想到齐盟。齐盟好像,是融不进来的,无论哪边。 ——————————————————————————————————————— 陶一粟来上班的时候,丁小宝和楼兰正在对着一张海报聊天,楼兰脾气特别大,人像一个小钢炮,特别喜欢打嘴仗,陶一粟相信吵架的话,丁小宝应该是处于劣势。现在楼兰特别不服输地叫陶一粟:“老板,你看这个人,他是不是基佬?” 陶一粟凑过去看了一眼海报,愣了一下。 丁小宝问:“你怎么知道的。” “同类之间有感应。”楼兰得意洋洋。 丁小宝嗤之以鼻:“屎壳郎还有呢。” 楼兰和陶一粟同时往丁小宝脑袋上一前一后拍了一下,发出响亮的两声。 丁小宝揉着脑门,前面拍得更疼,楼兰不会控制力度:“我就随口一说……” “这海报哪儿来的?”陶一粟问楼兰。 “新人,发了首单曲,我觉得还算有才华,”楼兰准备扔掉,“自己写,自己唱的。感觉没什么钱宣传,这是我常去的影像店送的。” 陶一粟接过来,楼兰在他旁边说:“想要送你了,我本来只是想用它垫一下袋子底。” 陶一粟回去的时候,丁发来帮他拿衣服,陶一粟还不是很适应家里有管家,但是总要有人负责起居。 “呃……丁青呢?” 丁发正交待园丁去剪草坪,停下来,跟陶一粟说:“在会议室。” 陶一粟十分有礼貌,弯了弯身,看起来像是鞠了个躬,然后转身上了楼。他真的不习惯。 陶一粟推开门,丁青正跟两个人抽着烟聊天,似乎很放松。 “我不知道你有事……”陶一粟想先离开。 “没事,随便聊的。”丁青站起来,旁边两人也站起来。 “这丁宪,光明的总经理,”靠近丁青的男人伸出手跟陶一粟握了握,“这是王四平,营销总 分卷阅读213 - 分卷阅读213 - 分卷阅读21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4 监,也是我大学同学。”远一点的男人伸出手跟陶一粟握了握。这个人,陶一粟见过他的名字。 丁青继续,这次指着陶一粟:“这是……” “陶公子嘛,”丁宪接过话,“知道。” 陶一粟看向丁青,丁青叫他一起坐下:“他们晚上一起吃饭。哎,拿的什么?” “这个,”陶一粟递过来,“海报。” 丁青接过来展开:“姜琦?”然后抬头看陶一粟,“我们的那个姜琦?” 陶一粟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笑,但还是点点头:“对啊,我们的那个姜琦。” “这人我知道。”王四平也看过来,点了点海报,“原来在网上翻唱别人的歌,粉丝还挺多。申请了我们的培训生,不过好像不是自己申的吧。已经有人去跟他联络了,不过不好说,他就发过一首歌而已,还是自费的好像。” 丁青看着海报笑了一下,又看陶一粟:“你听过他的歌吗?” “中午听了一下。”陶一粟拿到海报就去搜了歌。 “怎么样?” 歌名叫《杀青》,能怎么样。 “不好说。”陶一粟只能这么回答。 丁青扭头看王四平:“签了吧。” 王四平抬抬眉毛:“签了他?” “嗯。”丁青把海报随手一放,“走,吃饭去。” ——————————————————————————————————————— “《杀青》?取这么个名字?”丁青躺在床上翻手机,抬头看陶一粟。 陶一粟正在逗狗,点了点头。 丁青笑了笑:“还挺有意思。让我听听。” 陶一粟翻自己的手机,然后放给他听。丁青听完之后皱着眉:“为什么……这么……哀愁呢?” “你以为呢?” “我以为,rap?也没提杀啊,青啊什么的,跟题目没照应啊。” 陶一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丁青以为他吃醋了,掀开被子拍拍:“来,思一下淫/欲。” 陶一粟放开瓢虫,躺过去,丁青给他捏肩。 “丁青,你说齐盟为什么不能放手呢?” “谁知道他。” 陶一粟转头看丁青:“你明天几点起?” “我明天没事,不起也行。”丁青趴下来亲他。 “好,我们明天早起跑步吧。” “……行。” “去山庄后面的江堤吧,先骑车过去,再跑步。” “行。为什么突然要锻炼身体,我还以为你准备退休养膘了。” “嗯……生命在于运动。” 第77章 局 6—成住坏空 下 丁青要被陶一粟气死了,陶一粟现在居然想教他画画,买了笔墨和砚台,特别有兴致地教丁青画画。 具体是这么做的,陶一粟铺纸,丁青铺纸,陶一粟蘸墨,丁青蘸墨,陶一粟点了一个点,丁青跟着点了一个点。然后陶一粟就着那个点画了一只鸟,丁青…… 陶一粟欣赏着自己画出的鸟:“我小时候是从鸟开始学画画的,我很喜欢鸟,我还跟我爷爷去过一次美院里的观鸟旅行。清早就开始爬山了,我就看过那么一次,后来因为懒得起床,就没再去过了。画画最高也就到画着鸟。” 丁青对着自己那个黑点涂涂抹抹,最后把纸戳穿了,陶一粟看了他一眼,丁青很想放下笔:“陶公子,我连字都写不好,真的,画画太难为我了。” 陶一粟毫不气馁,收起笔墨:“练字也可以。”说着又摊上一张宣纸,蘸好墨递给丁青,丁青拿过来就随便写,写了个“一粟”,写得非常丑,下笔重,笔尾干瘪。陶一粟摇摇头,拍着丁青的肩膀鼓励他。 丁青看他:“非得学吗?” 陶一粟接过笔在纸上写了丁青的名字:“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 丁青环住他,开口就唱:“听听那时我们的,该你来……算了,您别来了。” 陶一粟不得展歌喉,在纸上挥毫,接着“丁青”二字,接着写:大傻。 以漂亮的一个x收尾,尾端还有墨星点点。 丁青鼓掌:“牛逼。我们卖艺又多了一门手艺。” “你怎么老想着卖艺?” “居安思危。”丁青看着陶一粟的字:“是我不会鉴赏,还是您这字和您画那鸟一样,都相当普通啊?” 陶一粟握笔沉痛:“疏练疏练,伤仲永。” 丁青安慰他:“仲永可比你快乐多了。” 这算什么安慰,陶一粟看丁青,丁青试着找补:“我们俩是没头脑和不高兴,我是不高兴,你是没头脑。” “我没头脑?”陶一粟邪魅一笑,“我就是靠机智出名的,比我名声更响亮的是我的传说。” 丁青听着这极其熟悉的论调,忽略他的剽窃事实:“你可不就是没头脑吗?你想啊,你大事上任性,小事上讲道理,本末倒置。” “大事任性?” “对啊,在决定你人生方向的问题上,你听从感觉,不能理性思考。”丁青还是在笑,陶一粟其实已经不笑了,“虽然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感觉’太难把握了,它会一直变,不能用来指导你。你没想过某些共同利益最大化的方案,好像一门心思要由着自己性子来。你懂我意思吗?” “那你呢,要你你怎么办?”陶一粟看他。 丁青已经发现陶一粟脸色不对了:“没有啊,我就随便说说。” “你怎么办?”陶一粟坚持。 丁青舔了舔嘴唇,偏了一下头,最后还是决定转过来开口,跟陶一粟对视:“我不会想从任何人那里要解脱的,我但凡能走,就不会回去。” “严家需要你呢?” “就别想。”丁青撇着嘴,一脸嫌弃,“我根本就不会在乎。” “严武和严梦呢?” “死了。” 陶一粟看着丁青,丁青也回看他。 陶一粟甩下笔,抿着嘴一言不发走出去。丁青知道他生气了。陶一粟很少生气的,丁青看着他离开,不知道该怎么办。 陶一粟已经两天没跟他说话了,睡在另一间房间,丁青试图道歉,但是“对不起”讲完还总要为自己辩解一番,说得不痛不痒,歉就没道成。 丁青道不出歉,他就没觉得自己错。 陶一粟最生气和难过的是,丁青把陶一粟的经历轻描淡写地带过,就像他读书一样,没有半分代入感。丁青没有过去感,他活在以后,生命之前的东西,挡路的可以通通扔掉。随着丁青逐渐掌权,他变得更加得意,更加冷漠,对人和事都渐渐失去耐心,并无意识地想要控制别人,居高位的病症。本来陶一粟是不受这番影响,但丁青过得显然太得意了,举最明显的例子,关于丁青的私生活甚至没有龊语传来。丁青跋扈得很, 分卷阅读214 - 分卷阅读214 - 分卷阅读21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5 自以为是,想给别人讲道理,终于波及到陶一粟身上。 丁青要出发去香港,临出发之前敲了敲陶一粟的门:“我走了。” 门里没动静。 “有什么要带的吗?” 门里还是没动静。 丁青翻了翻眼皮,叹口气,转身就走了。 陶一粟站在门后,听着他脚步离开。 ——————————————————————————————————————— 高更的案子判了又告,反反复复,这次终审。 高更住了监狱,瘦是瘦了,但气色很好,站在被告席上还冲丁青笑了笑。丁青也回笑了一下,顺手指了一下旁听的丁子语,如愿看见高更的脸色渐渐暗沉。 场上的形势对高更比较有利,丁青也很淡定。 自从高更入狱,丁青日均接恐吓信两封;汽车在路上让人逼停过三次;他在跑马场买的马让人杀了,四肢锯断摆在马场中心;丁氏楼里送来过炸/弹;丁夫人家里每天晚上有人往院子里扔闪光/弹;丁青家附近的树被锯了个干净;游泳池里某个晚上全是红油漆。 不过能怎么办呢。恐吓信警察也查不出什么,丁青就塞进柜子里;汽车让人逼停就必须下来打架,没死,以后都不走没监控的地方;跑马死了就压下来埋了,不然传出去会显得丁氏弱;楼里的炸/弹发现得早,没造成什么影响,这个可以告诉媒体,带带舆论,毕竟是未遂犯罪,还能显出势均力敌;丁夫人搬去美国;树锯就锯了吧,换新树种;游泳池换个水就行了。 直到丁青去大陆查资产,才从麻烦事里暂歇。 陶一粟去清迈也好,起码少了很多是非。 所以丁青看见杀猫放血倒是也不惊讶,知道这件事的根源在哪里。 根源终于被判了,十年,缓刑两年。 高更冲丁青笑笑,被带离法庭。 丁青也站起来,从前门离开,门口围着一大批记者。 “您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您是否会再接着申诉呢?” …… “我很满意。” 丁子语一直坐着没动,直到人潮散完之后,才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出了大门,恶犬给他开门。 ——————————————————————————————————————— 教堂里,丁青正看着玻璃上新画的耶稣彩绘,丁子语坐在他旁边。 “这画怎么样?”丁青问他。 丁子语转头仔细看了看:“不错,看着挺贵。” “一扇一万六。”丁青说,“本来一万一,我想凑个吉利数。” 丁子语点头:“一万六确实更吉利。” “准备好了?” “好了。”丁子语把拐杖扶正,看着拐杖小声自言自语,“我该换个了……您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警察那边怎么说?” “我也觉得你该换一个了。”丁青往后招招手,丁符出门去车里拿东西。 丁青继续:“香港本地的这些黑皮都不成气候了。高更手下的势力,都在他混过的地方。整天来给我找事的人里面,下手狠的都是东南亚穷地方的混混。外面我不担心,你比我有经验。这边的,和平繁荣才最重要。” 丁符进来了,递来一根手杖,丁子语一眼就认出来:“冯师公?” 丁青也不接,让丁符直接递给丁子语:“半仙儿带你重新回家,我们一祖同宗才能相认。一家人,日后总要同甘共苦。” 丁子语一看手杖就知道丁守估计要失势了,投机没投成,丁青要新的地下使者了,选个外面的,不至于延边人抱团。 丁子语收下了:“师公身体怎么样?” 丁青摆摆手:“老当益壮。” 丁子语先离开,丁青给吕乔打了个电话:“吕乔,秦照还在香港吗?” 吕乔也不问:“我打听一下。” 过了五分钟,吕乔回了电话:“还在。” ——————————————————————————————————————— 高更从货车后厢里跳出来,看见了丁青和丁青身后站着的丁子语一众人。高更不太放在心上地笑笑,四下望了望,这是个旧式废弃仓库,私船常在这里藏东西,原先是高更名下的,后来被封了。高更并不担心,在丁青众里有他的人,自己被劫出来这么大事,根本遮不过去,警察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人也很快就会知道。丁青应该是太绝望了,十年的刑期对高更来说什么都不算,他在里面也一样能搅风雨,更何况还缓刑两年。有这么好的结果,一部分也要归功于丁青的那个笨蛋律师,就现在站在丁青后面的人中的一个。 罗大飞和方木司都站在后面,面容严肃。除了他们,还有丁符和丁觉,丁子语和恶犬,以及其他十几个丁家人。 全场只有高更最放松。 高更扬了扬手铐:“接我出来,不打开?” 丁青摇摇头:“不是我劫的。” 高更一愣,笑出来:“怎么,还想栽到我的人身上?” 丁青诚实地点了点头,同时去掉了自己的手表,交给方木司,朝罗大飞点点头。罗大飞走上前,把高更的手铐解开了。 高更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丁青想干什么:“你等什么,等警察接我去改造吗?” 高更身后一阵响动,仓库门被拉开,摩托轰鸣声中,几辆车登场,开到高更后面,下来的人一边叫骂一边站在高更后面,这边的丁家人也紧张起来,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高更笑了,他的人来了,是丁家众的两倍。 高更张开手:“丁少爷怎么样,要不要感受一下什么叫火并?” 高更众掏刀的掏刀,掏棍的掏棍,一个个往前伸着脖子。丁青众也拿出家伙,互相亮着相。 丁青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扔在地上,挽了挽白衬衣的袖子,左右动了动脖子。 高更看他脱掉西装,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的基佬少爷,混不下去还可以去卖肉啊。”后面的人跟着笑了几声。 高更挑衅地走到丁青面前,丁青一拳就砸在他脸上,高更往左边踉跄了几下,丁青紧接着就跟上来。他们后面的众徒只愣了一秒,举起家伙就冲在一起。 方木司算不得丁青众,所以他不用动手,靠着门框看他们打群架,啧啧了两声,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怎么没动手前互相放两句狠话呢?可能是因为丁少爷到底还是经验少,太急切了吧。 一个人扑倒在方木司脚边,方木司往后让了让,他才不会搅在这里面,上学时候茬的架跟这能比吗。后面紧跟上一个人,对着倒地的人,举起球棍朝头上抡去。方木司看着地上的人先是头上流血,紧接着鼻子和嘴里就开始流血,再然后就仰不起 分卷阅读215 - 分卷阅读215 - 分卷阅读21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6 脸,剩个后脑勺一团红色,从黑头发里暗暗地渗出来。站着的人还没停手,突然一顿,叫了一声,腰部被另一来人捅了一刀,刀在体内转了转,横着进,竖着出,拔出又进,进了又出,胳膊像个马达一样拉动。直到拎球棒的男人拼尽力气用球棒顶住用刀人的喉咙往外捣,两人面目狰狞的撕扯着,血筋暴起,疼可能也不疼。 一片乱斗。 ——————————————————————————————————————— 秦先生不明所以,被刘耀请来喝茶,等了半天没见人,又说改地方,秦先生本来不想再去,但是刘文亲自来请。秦先生还憋着火,他被关杰风坑了,怎么也要向刘耀要一个说法。刘文推开门,给他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喊叫声充斥这个密闭空间,击打到肉的声音夹杂着骨头崩开的声音,能动的疯了一样挥着手臂,不能动的一边撑着地想站起来,腿使不上力,吐血的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翻着眼白,也像疯了一样。 人群渐渐被分开,因为中间的架过于激烈和重要,剩下的人都停了手,捂着伤口,喘着气,看着中间的人。 丁青背上有几道血口子,扯烂的袖子露出了他的纹身,身上脏得很,脖子上的疤沾了血分外明显,拎着一根球棒,棒头血红。 血不是他的,是高更的。高更站着的腿已经颤颤巍巍,眼睛被血糊住,用力地睁开眼,试图抬起脸看丁青,他举着刀,大口大口喘着气,试图拼到底。 丁青朝他走去,一球棒挥飞了刀,第二下打中了头。高更跌在地上,丁青却把手里的球棒扔开。压在高更身上,赤手空拳打他的头。 高更每挨一下,脑子里就轰鸣一声,脸上就一片通红,血管像是要炸裂脸,丁青的手也打着打着裂开口子,指骨满是血污。丁青想用手感受夺人气息的感觉,周围人皱着眉头,不寒而栗。丁青的胳膊举得很高,下力很重,罗大飞看着丁青一脸狠毒,想起以前高叔叔带他们去文莱度假,恍如隔世。 高更的声音都出不全了,丁青也气喘吁吁。 旁边的人都看着这一幕。 高更还在挣扎,努力地动着身子,趁丁青站起来,他翻了个身,试图爬离。丁青一脚踩在他头上,踹了好几下,高更伸出去的手渐渐停止动作,只剩小指痉挛着。 丁青解开裤子,掏出鸟,对着高更的头尿尿。 旁边的人都看着这一幕。 高更的脸泡在里面,很快小指就不动了。 丁青抖了抖鸟,收回去,往地上吐了口痰,往旁边看了一眼,来了个人递来了西装。丁青把手在昂贵的西装上擦了擦,转身就朝出口走。 罗大飞站得靠近出口,看着丁青走过来。 丁青中途停了一下,停在了秦照旁边,偏过头。秦先生还在震惊中,眼睛还瞪着,机械地转过头,看着丁青。 丁青语气十分平常:“秦先生,我见过你跟他说话,” 秦照突如其来地想到了陶一粟,陶一粟的刀,陶一粟在码头,陶一粟被追捕,陶一粟离开香港……秦照眼睛瞪得更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丁青。 丁青平静地跟他对视,继续:“别跟他说话。” 说完就从他身边走过。 秦照愤怒到发抖。就为了这么一句话,把自己请过来看一场屠杀,把自己强行拉入野蛮世界,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秦照从小接受的体系价值观,对如此缺乏美感的直白暴力唾弃鄙视,可偏偏丁青摊给他看,还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让你看你就得看,还什么也做不了。秦照的美学、他建立在西方价值观下的高阶层的、优雅精致的、聪明的“恶”,被丁青砸了个粉碎,像高更一样,淹死在一泡尿里。丁青告诉秦照:你的“恶”,算个屁啊。 丁青头上的血滴下来,顺手摸了一把,把散下的头发用血捋上去,头发听话服帖地归顺头顶。 罗大飞看着丁青走到他面前,丁子语给递了根烟,丁青用手护着火点上,然后搂着罗大飞的肩膀:“走吧。” 罗大飞跟他一起往外走:“去哪儿?” “吃煎饼?” “都行。” 方木司看着一片狼藉,和高更众惊讶呆愣的脸,也跟上去。丁青还是没有失去理智,他要是当着关杰风的面脱裤子尿尿,关杰风会觉得他有失禁问题,可是高更和高更众偏偏就吃这一套,他们对于直白的野蛮怀有敬畏,对强权自然而然地跟随,没人会去尿里捞一个前老大。强悍的人哪怕年轻也可以做老大,屌大的人哪怕基佬也可以做老大。毕竟讲到底,钱拳刀枪棍棒本就是生殖器的外延,武力和性从来一脉相承。原始人。 ——————————————————————————————————————— 彭红光和徐志秉已经“请”丁青来这里坐了十分钟了。丁青安安稳稳地坐着,手里拿着个饼还在啃,罗大飞和方木司坐在丁青后面,若无其事地聊着天。三人西装革履,干干净净,即便被请来,还是十分淡定。彭红光和徐志秉就没那么淡定,两个小时前,他们发现高更的尸体被泡在海里,栓了根绳系在岸杆上。抓到了几个本地以前给高更藏货的人,说是东南亚来的黑点劫了高更,然后他们自己内讧,高更被弄死了。警察去东南亚人在港暂住的车库,抓了几个人,那些人一口咬定是本地人干的。彭红光根本就不信这一套,他觉得海边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他觉得丁青跟这件事一定有关系,可是,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但是彭红光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晚了丁青就飞离香港,到时候再谈就更是难上加难。 并不是正式传讯,丁青还可以悠然自得。 彭红光步步紧逼,徐志秉并不多说话。 门响了两声,一位女警叫彭红光和徐志秉出来一趟。 从警长办公室出来,彭红光实在憋不住,骂了出来。 徐志秉叹口气,拍拍他的肩:“算了,这也是为大局考虑。” 彭红光咬牙切齿:“你我都知道,丁青不可能跟这件事没关系的。上午宣判,下午高更就死在海里,这么明显的犯罪,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感觉杀高更的人就是丁青,我感觉高更的人都知道!你知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场内五十几多人,没一人指控他,全部噤声,丁青嚣张到这种地步,你跟我,还有法律在他眼里算什么!” 徐志秉摇摇头:“你也不能这么说,高更死了,又有什么坏处呢?” 彭红光锤了一下墙:“这不是重点啊。” 徐志秉也站直了看他,放下抱着的手臂:“什么是重点你知道吗?从高更入狱,警方受了多少压力,下面街上斗殴涨了几番?港口出入 分卷阅读216 - 分卷阅读216 - 分卷阅读21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7 口有多少我们管不住?你更别提外面来的鬼佬来这里的勾当。现在高更死了,你以为该谁出头了?恶人自有恶人磨,能压住场面的丁青,对我们,对他们,都是好事。” 彭红光偏过头没说话,徐志秉诚恳地看着他:“你灭不完的。” 彭红光还是不甘心:“那就随他得意?” 徐志秉摇摇头:“香港他留不住了,光明要想在这里继续,他就得干干净净。无非是利用一下的影响力敲打一下街上的人,控制一下场面。高更才是恶徒,丁青,生意人了。抓来本地人,判不了多少年,外国佬还要遣返,高更的案,无解的。” 彭红光和徐志秉进来,没说几句话就要送丁青离开。丁青站起身,跟两位警官握了握手,彭红光并不太愿意看丁青的脸,只能徐志秉说了几句客套话,不好意思耽误丁青时间了,希望丁总能深理解。 “当然,您也辛苦了。”丁青收回手,掏出烟盒,自己拿了一根,随手递给徐志秉。 徐志秉握了握拳又放开,伸手拿了一支。丁青转头要了罗大飞的火机,给自己点上,然后手往前伸伸,像是要给徐志秉点火。但并没有直接伸给徐志秉,徐志秉只能往前倾着身子凑他的火,着了烟,又站回来,一只手握着拳,没再抬头。彭红光看着这一幕,摇摇头。 丁青准备离开,彭红光叫了他一声:“丁先生。” 丁青扭头看他,彭红光脸色冰冷,特地换了普通话:“做人不能太嚣张,恶事做多了,会遇到鬼的。” 丁青笑了一下,拽一口白话:“我一身正气,鬼见我都要发抖。” 彭红光听了这句话,眼睛一睁,脸突然一下子失了色,出离愤恨地咬紧牙。 丁青扬长而去。 ——————————————————————————————————————— 罗大飞提前了他的订婚宴,没有邀请很多人,最多的还是之前的朋友。丁青完全当自己的事来办,把丁夫人都请出来了。罗大飞越临近就每天越兴奋,他觉得订婚就算结了一半的婚。罗大飞发自肺腑地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尽管小苹果说要个小一点的订婚戒指就好,罗大飞还是专门订做了3.5的,他觉得一辈子一次,要给最好的。 丁青跟他坐在房间里,看他掏出来他的戒指,方木司赞叹了一声“喔”,但主要不是赞叹戒指,是赞叹罗大飞简直今非昔比。丁青也就点点头,罗大飞拍他的腿:“哎,你要不要送陶公子一个?哄哄他。” “管用吗?”丁青怀疑地看着罗大飞。 “试试呗。” “你那哪儿做的?”丁青指指他的盒子。 “廖景岚介绍的,一意大利老头儿,回头我跟你他的联系方式。” “廖景岚是谁?”方木司插嘴问。 “一朋友。”罗大飞扭头告诉他,方木司估计是他们后来认识的朋友,索性也不问了,正巧电话响了,便出去接电话。 罗大飞坐到丁青旁边,咳了一下:“青哥,问你件事。” “嗯?” 罗大飞犹豫了一下:“我对齐盟,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丁青想了想:“那还能怎么办呢?” 罗大飞摇摇头:“不是。我那天碰见陶公子了,聊起来提了一句齐盟……” “什么时候?”丁青打断。 “昨天啊,在他酒吧。怎么了?” 丁青没回答,只是他都很久没跟陶一粟说话了,陶一粟倔得跟什么似的。 “你接着说。” “然后我就想起来……其实我跟齐盟真认识挺久的了,真特别久,他可能是我第一个朋友。真的。我小时候穷,火气特别大,一点小事就能把我惹毛,我就能跟人打一架。齐盟是跑过来要跟我交朋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老是以为他也是想来嘲笑我或者怎么着。他很少聊他自己的事,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说不定我们根本就合不来。因为我处的环境,我好像每天都憋着火,齐盟明明整天跟我混在一块儿,但好像就隔着很多东西,你懂吗?”罗大飞摇着头笑了一下,“穷这件事很不好开口说的,也不用说。说了也没人想听,听了也不懂,懂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出不来的,但齐盟老是一副好像很理解我,同情我的样子,真的特别烦……” ……后来说他喜欢我,我就把他电话删了,也没再聊过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啊,没办法再相处了……”罗大飞舔了舔嘴唇,啧了一声,叹口气,“可是,只是因为他不合时宜,不代表他就得遇到我,被我耽误,因为我难过。占了一个心软的人的便宜,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我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说不定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周围人都变了,他就想要是自己不变就好了。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他对我真挺好的,应该很辛苦吧。” 丁青没说什么,看着罗大飞低下头,又抬起来:“陶公子说,毕竟朋友一场,温柔点放过他吧。” 宴会开始了以后,罗大飞和丁青才从房间里走出去。罗大飞去前面找小苹果,丁青往后面宴客区走,正好看见陶一粟也正在过去。 丁青停了步看着陶一粟,陶一粟也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丁青,又继续往里走。 丁青突然就在想,温柔啊,陶一粟算不算温柔呢?他从来觉得陶一粟软而弱,或许陶一粟并不是呢? 丁青也朝那个方向走过去,陶一粟没看他,但是却多往里走了一个位置,丁青坐下来,坐在他旁边。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罗大飞却走上台,让大家稍等一下。 “我有一个好朋友,在我最害怕痛苦的时候来跟我做朋友,即便从那以后道不同,对我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呢,做到了很多以前没想过的事,遇见了最爱的人,”罗大飞扭头看了一眼小苹果,两人对视一笑,“命运就这样的,你最爱的人一定最爱你。他以前送了我一首歌,那时候没来得及听完。今天我回礼,祝我世界上心最善良、最好的那位朋友,也一定会快乐幸福。” 齐盟发现他的朋友们都很温柔,没有一个人扭头看他。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盟低着头没说话。 丁青转头看陶一粟:“你还真是喜欢这一套啊。” 陶一粟扭头看他,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丁青高兴起来,他以为他们默契地和好了。 丁青从洗手间出来,又看见齐盟在窗户边抽烟。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抽烟这么厉害?” 齐盟捏了捏眼睛:“偶尔。” 丁青心情不错,他晚上回去可以搂搂抱抱了。齐盟似乎很放松,抽完这一根就没再抽:“我也不想这么苦情,我只是认识他太久了。你知道那种‘连朋友都没 分卷阅读217 - 分卷阅读217 - 分卷阅读21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8 得做’的感觉吗?可不是朋友多就能补回来的……” 丁青搂着他的肩膀:“所以啊,兔子不吃窝边草,谁叫你喜欢自己朋友的。” 齐盟翻了个白眼:“我他妈能选啊?我要是能选我还不乐意喜欢男人呢,麻烦死了。” 丁青咧开嘴笑:“欢迎加入单身贵族俱乐部,从今天起,你就可以正式释放你变态的那一面了,基佬的世界可是很丰富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爽不到。” 齐盟没答话,丁青远远地看陶一粟从大厅里出来,就要走,齐盟问他:“哎,你那些男性友人……”丁青笑着看他。齐盟咳了一下:“联系方式?” 丁青看看远处的陶一粟又拉着齐盟,十分正经严肃:“可别乱说话啊,我只是认识他们,跟他们也不是很熟。联系方式回头让人给你。” ——————————————————————————————————————— 陶一粟刚推开卧室门,往里走了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抱住,门被踢关,想要开灯,被丁青摁住。 丁青心情真的不错,吻他吻了很长时间,搂着他的腰,贴的非常近,手第一次这么安稳地没有四下乱动,只是搂着他,吻他,大概是丁青做/爱最温柔的时刻。 陶一粟几乎难过起来,他两手环着丁青的脖子,抬起一条腿往前顶,顶着丁青硬邦邦的躁动。丁青的吻离开了他的嘴,向下方拓去,亲着他的肩膀。丁青的头发在陶一粟脖子间蹭,酥痒难耐,陶一粟抱紧丁青,闭上眼睛:“……丁青……” 丁青听了这一声,立起身,托着陶一粟的屁股把他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开始正题,终于赤/裸相见。 陶一粟醒来的时候,丁青正盘着腿坐在地毯喝咖啡看报纸。陶一粟洗漱完,丁青把报纸和咖啡都推开,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陶一粟走过去跨坐在他身上,低着头看他。 “重吗?”陶一粟问他。 丁青笑着摇摇头。 “你今天也没什么事吗?” 丁青扶着他的腰,油嘴滑舌:“比你重要的?没有。” 陶一粟摇摇头,想站起来去吃点东西。丁青把他拉下来,抱着他的腰:“等会儿。” “怎么了?” 丁青想了想,还是开口:“那天的事,我还是想跟你道个歉。我好像说得不太对。” 陶一粟笑了起来,把手套在丁青的脖子上:“这次是真的?” “真的。”丁青点点头。 陶一粟亲了一下他,丁青牵着嘴角笑了一下:“行了,你高兴就行了。” 陶一粟觉得自己也太好哄了点,丁青可能还是没改变想法,但是陶一粟已经不想再争了。他摸丁青的头:“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丁青咂了一下嘴:“那这次你得讲道理了。” 陶一粟几乎要叹气了,他很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但是丁青还是丁青,他还是他。“什么意思?” 丁青举举手:“我承认你对行了吧?” “这是对错的问题吗?我从一开始就没说什么吧。”陶一粟其实很平静。 丁青笑了一下:“非得争吗?” “你要争的啊。” 丁青觉得有点委屈:“你根本就不让人说啊,过去的事说说怎么了,都过去了啊。” 陶一粟站起来:“丁青,我是不太想聊,所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一旦说出来,我可能就要一直去解释自己。你不一样,我觉得这是我的一部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不让你说,我甚至可以接受你评价我,人之常情,总是想去评价别人。但归根结底,那是我的事啊,你不能把你的意志强加给我,你不能不跟我争是因为觉得我讲不通道理,觉得你是对的,我是错的。” 丁青挑着眉毛看他:“不是吗?” 陶一粟愣了一下看他:“你觉得我以前做的事是错的?” 丁青没有正面回答,算是默认,然后又说:“我知道,你也只是想做你自己……” 陶一粟苦笑了一下:“那你是说我这个人性格就错了。” 丁青没说话。 陶一粟在这场谈话里总结了一个十分偏颇和心碎的结论。 丁青看着陶一粟拖着步子离开,当时想着,意大利老头儿的对戒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做好。 后来丁青就常常想,陶一粟要离开,他早就应该能看出端倪。 第78章 离人 丁青在陶一粟去清迈“处理一些事”的第二个星期,终于开始觉得事情不对了。 他的预感在收到信的时候成真。 丁青收到信的时候正在跟唐毅和其他几个朋友开一个小聚会,唐毅跟齐盟喝着酒,眼睛时不时往丁青身上瞟。几个女孩子在和瓢虫合影,摸他的耳朵。丁青正在跟河梓东、汪跃圣聊天,他想买个岛。丁符递来一个信封,上面什么也没写,也没封口,说是姜琦送来的。 丁青伸手接过来,把酒递给河梓东,漫不经心地拆开,掏出来纸一展。 汪跃圣还歪歪头凑过去看了一眼。 “丁青,对不起,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会比较好,到这一步我也很遗憾。麻烦照顾好瓢虫。谢谢你,让我醒时有向往,梦里有归处。” 汪跃圣看完就默默跟河梓东摇了摇头。 丁青拿着信的手慢慢地有点抖。河梓东咳了一下:“要不我们先走?” 丁青“嗯”了一声。河梓东就说要去取车,大部分人也都跟着离开,远一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丁青站着拿着一张纸。 齐盟倒是走过去看了一眼,看完挑了挑眉毛没说话。剩下还没走的唐毅,想问一下方木司,还没等他开口,丁青就开口了。 丁青看着走到他旁边的齐盟,抖了抖信,冷笑了一下:“你见过这种人吗?他以为他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大人了,做人这么幼稚,他爸妈没教过他什么是礼貌吗!” 齐盟本想劝两句,但是丁青发起火来,把纸团成一团砸在地上,咬牙切齿,“我他妈就知道,跟这种人讲不通道理的,他就是太随心所欲了!妈的这种社会的边缘人,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他都是一个人!” 罗大飞其实觉得丁青说话有点过分了,已经没有理智了。 “没跟人相处过都不知道怎么说再见?跟这种人纠缠真他妈浪费我时间!” 连方木司都觉得丁青可能是疯了。 唐毅听了半天,好像懂了是怎么回事,他看向丁青,周围没人说话,他却开了口:“丁青,你冷静一点。” 丁青像是才注意到他,皱着眉转头看唐毅:“你他妈逼谁啊?这儿他妈有你说话的份儿?” 唐毅被无端攻击,一时震惊到说不出话。罗大飞马上过来救场:“唐先生,不好意思 分卷阅读218 - 分卷阅读218 - 分卷阅读21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1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19 ,家里有点私事,我先送您离开。” 瓢虫转着脑袋四处看,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他屈着爪子刨地板,发出吱吱的声音。 丁青终于坐下来,齐盟坐在他旁边,伸手掂起茶壶,给丁青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齐盟有种诡异的幽默感:“丁青,你也有今天。” 丁青没有齐盟这不合时宜的幽默感,他其实就没听见齐盟说什么,他满心都在愤怒,望着茶杯没说话,表情难看,眼神凶狠。 瓢虫在后面越发紧张,他转来转去,开始大叫,似乎感受到什么,冲着丁青喊叫。 丁青抄起茶杯,朝瓢虫的方向砸去,杯子在瓢虫后面的墙上砸开,茶水洒下来,碎片四溅:“叫个屁,闭嘴!” 瓢虫最后叫了一声,呜咽着趴在地上,有些碎片落在了他身上。 方木司跟齐盟打了个手势,齐盟点点头。方木司去把瓢虫领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丁青和齐盟。 齐盟又拿了个茶杯,重新倒茶:“丁青,你说爱情,可不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丁青终于转过头看他,眼神过于凌厉,齐盟没跟他对视。 “你什么意思?” 齐盟看他:“你说得好像他要走你一点预兆都没有。” 丁青没回答,他想起他们之前无论如何聊不下去的某些问题,几次都是反复,直到最后陶一粟变得十分温柔,几乎再也不争论。 然后说走就走。 齐盟笑了一下:“你说说,都到这个地步,他不能跟你商量,甚至不能当面告诉你分手,你到底平时控制他到什么地步?假如他说要走,你会让他离开这个房子吗?” 丁青没说话。 齐盟摇摇头:“哎呀,真是想不到……” “你哪来的感慨?”丁青瞪着他。 齐盟啧了一声:“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年您要走要留,要争要斗要上位,人陶公子陪着你来来回回,可一句话都没多说过啊。” 丁青的脸色突然僵了一下。 齐盟喝着茶,摇头:“丁青,我看你就是被宠坏了。” ——————————————————————————————————————— 姜琦正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一晃一晃,看见丁青进来,就偏开头。丁青没有揣度他心思的兴趣,坐下来就问他:“你跟他怎么回事?” 姜琦知道他在问什么:“我见过他几次,他走之前拜托我的。” “几次?”丁青盯着姜琦。 姜琦虽然脸色很差,但是对话很配合,因为他答应过陶一粟:“我在他酒吧碰见过他一次,后来常去。” “他很早就说要走了?” “没有,走之前才说的。” “为什么帮他?” 姜琦跟丁青对视:“为什么不呢?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我见多了人就知道了,他人还不错。可惜他已经不是你的了。” 丁青咬了咬牙。 姜琦还在继续:“我见到他的时候都挺惊讶的,毕竟他在澳门的时候说过再也不用见了。谁能想到呢。签我对你来说无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我本来不想来的,不过又何必呢。我总有一天、我们仨总有一天不用靠你生活。” 丁青瞥他一眼:“按你们家花钱的速度,你可得有得拼了。” 姜琦脸色平静:“可以啊。” 丁青看着姜琦:“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我又不是宇宙的一个定点。”姜琦站起来。“他跟你在一起那么久,要走连个能交待的人都没有,更不要提有谁站在他那边了。你也觉得因为他没什么依靠、一个人,所以你就能理所应当的接手?你了不起,你拥有他?” 丁青冷笑:“妈的,谁都要来跟我讲道理。” 姜琦哼了一声,拉开门离开。 ——————————————————————————————————————— 丁青还去了一趟yez,同样毫无收获,他在最后一站的时候,耐心全部殆尽,把新郎店砸了,本来想杀人的。丁青就是想,杀了他们,陶一粟总是要回来的吧。康如意扇了他一巴掌,场面几乎失控,康如意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浑身颤抖。扑克和吉哥倒是举了刀,但是面对丁青一众黑压压的枪口,功效不大。店关门了,前后都封了路,众人都屏住呼吸,吊着紧张。只有康如意在吼,丁青居然在听。 丁青意外地能听进女性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康如意全程把他叫做“严武”,说他们甚至不知道严武经历了什么,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们在这里,起码他还有个可回的地方。她问丁青,你就一点都没替他想过? 丁青站起来看着康如意,酒吧的人都绷紧神经。 丁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非常累。 ——————————————————————————————————————— 丁青回到家,继续他的生活,陶一粟他是找不到的了。 他蹲在瓢虫的小房子前,试图哄瓢虫出来。瓢虫从被丁青吼过之后,再也没有开口叫过。丁青尽了最大的努力温柔地叫他:“我能怎么办呢?” 瓢虫不理人。 丁青就放弃了,正好罗大飞过来,丁青就指了指瓢虫:“把他送人吧。” “送谁?” “随便。” 丁青没过多久就开门“迎宾”,给他牵线搭桥的人就没断过,男男女女都有。 上床也还好,就是有一点,丁青不太喜欢他们的叫声。大的嫌声音大,小的嫌声音小,有的喘得像是谋杀,有得喘得像是打鼾,非常让人厌恶。喘得恰到好处,长得又像陶一粟的,总让丁青想吻他,亲到了味道又不一样。丁青很烦。后来丁青越发随心所欲,如果他讨厌别人的声音,做着做着就会捂住人家的嘴,如果嫌声音小,可能会动手掐人。虽说有的人会觉得很爽,有的人就不会,后来还会告诉别人,说丁青有特殊的性癖。连方木司还劝他,专业要对口,不喜欢的强让人玩这个,不太好。丁青很烦。 迎完宾,什么也没有,就只增添了多余的忧郁。 陶一粟离开什么也没带,丁青就想,要不然说人家流浪惯了呢,什么都可以不要。 丁青也不收拾了,也搬离了那个房子。 ——————————————————————————————————————— 等丁青的愤怒渐渐平息,更猛烈的思念就席卷过来。 丁青执拗地不想承认。 他从没有感到过这样空荡荡的感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觉得像坐在一条静止的河里。河是不该静止的,这种状态是不正常的。 任何事都能联想到他,声音、气息、肌肤的触感,恋爱的 分卷阅读219 - 分卷阅读219 - 分卷阅读22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0 后遗症无法根治。要是他能哭一场,说不定会好一些。可丁青偏偏哭不出来,借着酒都不行,他只想愤怒,似乎他只擅长这个。 虽然他有时候还会忙,但是那些事情是有解的,花些心力,出些钱,有时候认个怂。 这件事无解。花多少心力,出多少钱,认多少怂都没用。丁青作为“人”,被陶一粟整个拒绝。 丁青想,自己是个现实主义者,可以不去细究这件事。 人多的时候就还好,自己的时候比较难熬。 他吃着饭也会想起来,洗澡也会想起来,看电视也会想起来,孤零零躺床上也会想起来。想着想着就愤怒起来。那个男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爱一场像是施舍。最糟糕的地方在于,丁青不可抑止地幻想陶一粟过得怎么样,恨不得他过得一样抓心挠肺,抑塞苦闷,才叫公平。 大多数时间,丁青还是在努力走出来。 徒劳无功。 他想得通很多道理,但毫无帮助,他没办法在某天醒来,像是之前一样,睁开眼,亲吻他的爱人,逗逗狗,一起吃早餐。他现在睁开眼,满屋子都是一片安静。 偶尔喝酒的时候会无意跟齐盟提起,对很多事都兴致缺缺。齐盟相当淡定地回他:“本来就是啊,生活有什么好开心的。最多是发生了某件事,你开心一段时间,然后继续淡出鸟儿地活着。” 丁青抬眼看了他一下,齐盟耸耸肩:“看好的一面啊,起码你生活的基调不是绝望。只是平淡,算好的了。” 丁青似乎还是没想通。 他进入纾解自己的下一个阶段,思考陶一粟。只要是人,人人都有毛病。陶一粟的更多,性格有瑕疵,做人又犹疑,人生态度也不积极,还非常…… 丁青想不下去,陶一粟再不好,他还是想要。 事情失控了,让人束手无策。 能重来就好了,这次真的不会犯错了。 就再多一次机会就好,或者说句话都好。 不说话,看一眼也好。 算了,怎么样都好,知道他的消息就好。 丁青是这么许愿的,可惜一个也没能实现。 ——————————————————————————————————————— 丁青在某个下午醒来,光着脊背倚着阳台的栏杆抽烟。明明是春天,今天却特别阴,天色暗,显得天空极低,又远且广。刮着凉风,树木翠绿也觉得萧瑟,跟他妈秋天一样。丁青放眼可以看见海,还有长廊,他和陶一粟在那里早起跑步,瓢虫在后面跟着。刮一阵风,树枝晃几下,吹乱丁青的头发,很烦。 后面有个男孩儿过来抱住丁青,说他饿了。 丁青也没动,他想,自己永远不会原谅陶一粟。 男孩儿说,今天这个天气真是浪漫啊,凉爽才会让人想抱在一起。 丁青的烟都熄了,但还叼在嘴里,他看着远方一点点风帆,想陶一粟会去哪儿,会活下来吗,活下来会回来吗,会像在自己身边一样好好吃饭睡觉吗。 男孩儿亲了亲丁青的脸,说我们下去吃饭吧。 丁青叹了口气,他想,算了吧,他原谅陶一粟了。即便陶一粟不负责任地逃跑了,也不怪了。 男孩儿摸摸丁青的脸:“丁青,你在想什么?” 丁青不能谈这个。今天天太凉了,他太想陶一粟了,他望着远处眼睛都开始酸了,再望下去居然要流泪了。一旦开口谈起离人,搅了这条静止的河,自己可能会沉下去,放任自流,然后溺毙。 他转过脸,摸了一下男孩儿的头:“走吧,去吃饭。” 第79章 情人 上 陶一粟在罗马尼亚训练。 严张扬已经得了严文的令,并没有怎么给陶一粟难堪,他发现陶一粟现在脾气好得多,但精神很差。 陶一粟给他订了训练日程,还有几个小任务。他们住在国家交界区的一个小镇,治安很乱,经贸虽多,但是零售必需品还是要开两个小时的车去城市里买。 严张扬其实已经不算年轻了,被当成新人训自然是不甘心,但是他枪法太差,耐力也不好,没怎么吃过苦,是当领队培养的,但是空降显然不行。严张扬跟陶一粟见识的事太不一样了,直到现在严张扬还是个理想派,常常觉得他只是在听家里的话。 严张扬早晨六点就被人叫起来,说让去跑步。他一把骂人一边飞快地穿上衣服,出门就看见陶一粟坐在小凳子上翘着腿看表。 陶一粟看见他就吹声口哨,一条黑背噌地一下窜出来,陶一粟说:“跟着他跑。” 严张扬还没说话,黑背冲他叫了两声,转身就跑。严张扬咬咬牙跟上去。 黑背绕着山螺旋状跑了一圈,等严张扬下来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了。他一回来就瘫在地上,黑背被领着去吃饭,严张扬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喘气。有两个人把他扶起来,扶着他走了走,给他水喝。全程陶一粟都在吃饭,连头都没抬起来看他。 严张扬终于可以吃饭了。他坐在陶一粟旁边,终究还是没忍住:“你想杀了我吗?” 陶一粟扭头看他,指着黑背的方向:“狗今天,腿疼。跑得慢。” 严张扬震惊地眨巴眼,陶一粟吃完就走了。 下午严张扬去练枪,他一直觉得自己装枪还是很快的,但是被陶一粟秒掉。他看陶一粟的左手就觉得这人左手不太好使,果不其然,陶一粟单手直立开枪只用右手。陶一粟没让他学开枪,让他学三姿势。严张扬很生气,这么基础的东西还学个屁,但是陶一粟是教官。严张扬拿把老来福,整天对着树练,陶一粟都不给他靶纸,说是浪费,在树上标了非常小的记号,让严张扬打。严张扬当然打不中,这不是“一到十”,这是“是或否”,严张扬充满挫败感。 陶一粟常常半夜把严张扬叫起来跑步,说因为狗早上不想起,所以要现在跑。严张扬咬牙切齿地出门疯狂跑步,倾注了他对陶一粟的全部恨意。整个营地就只有他醒了。不对,还有陶一粟。陶一粟站在营地口,严张扬走的时候是那个姿势,回来的时候还是,最多也就是抬手看了看表。 严张扬倒头就睡,他知道早上六点他还得起床。可是如果半夜跑了步,严张扬根本就醒不过来。陶一粟更过分,扭了闹钟放在他脑袋边。 严张扬起来就朝陶一粟抡过去,被陶一粟一脚踹翻。 “起来。” 严张扬忿忿不平,他比陶一粟高一头,总有一天能赢过他。 严张扬做俯卧撑,撑了二十来分钟胳膊就算了,两臂打战,陶一粟踩在他背上:“别动。”虽然没用力,但严张扬很不甘,硬生生咬着牙挺直胳膊。陶一粟抱来黑背,放在严张扬背上,黑背安然地卧下,严张 分卷阅读220 - 分卷阅读220 - 分卷阅读22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1 扬因为硬扛而面目狰狞。 所以中午吃牛排。 严张扬胳膊都抬不起来,但是非常倔强地自己用力,陶一粟也不看他,自己吃饭。严张扬吃得很慢,装作自己在喝果汁,没想吃饭。 陶一粟吃完自己的,自然地拉过严张扬的盘子,把牛排切好,顺手把意大利面也切了,然后推过来,收起自己的盘子离开了。全程没看严张扬。 严张扬看着自己的盘子,就觉得陶一粟很奇怪。 徒手搏击陶一粟来教。严张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认准陶一粟的左臂是死穴,强项是腿技,但离得近就难以施展。虽说他反应没有陶一粟快,可是陶一粟下力太狠,刚开始死招多,往后力气就会渐小。体格天赋,没办法。打个比方,陶一粟是擅长短跑的类型,长跑不行,严张扬一旦能扛过前面的部分,赢陶一粟不成问题。但问题是,他扛不过前面的部分。陶一粟能一脚把他膝盖踹裂,他护膝盖,陶一粟就劈他喉咙,严张扬一把抱住陶一粟,陶一粟就借力滚在地上挣脱他。 不过严张扬不担心,他算着陶一粟前半部分的杀招能保持多久,他相信陶一粟没那么多力气。 ——————————————————————————————————————— 他们第一个任务在跟塞尔维亚的交界处。只有陶一粟和严张扬需要过去,那边有人接应。他们两个本来是要开车过去,但目的地在一片树林里,开车太麻烦,正好有nt的飞机要飞过那片区域,他们便搭了个顺风机。 飞机不能降落,只能他们俩跳下去。 严张扬的新属性在陶一粟眼里解锁。严张扬恐高。坐上这架直升机已经是他的心理极限了。 驾驶员扭头冲他们喊:“再飞十米你们就跳!” 陶一粟看看严张扬,严张扬脸色苍白,一阵一阵要吐,瘫坐在地上。 “你怎么不早说?” 严张扬非要咬着牙:“我以为没问题……我又不知道……要跳……” 陶一粟看着他,自顾自背好降落伞包:“飞机到格莱德,停了以后你自己过来吧。” 严张扬一把拉住陶一粟:“让……让我来……” 陶一粟看他:“你确定?” 驾驶员已经很不耐烦,再往前就飞离适降区了。 严张扬双腿颤抖地站在机舱口,风把他都快吹变形了。 驾驶员扭头冲陶一粟喊:“你们跳不跳?!” 陶一粟回他:“跳!”然后一脚把严张扬踹下去,紧接着自己也跟下去。 陶一粟下落的过程中还能听见严张扬的喊叫,他是喊得有多大声。 陶一粟怕严张扬太慌忘了拉伞,试图跟着严张扬的方向,想去帮他打开,但严张扬的伞突然鼓起来,陶一粟也马上拉开,拼命往旁边移,最后摔到了泥地里。 严张扬落在了树上。陶一粟走到树下看他,严张扬脸上都是泪,这是心理恐惧战胜理智的泪,不受理智控制,严张扬也毫无办法。 陶一粟问他:“能下来吗?” 严张扬动了一下,从树上摔了下来。 陶一粟伸手想拉他,严张扬突然发着抖抽抽搭搭,劫后余生地满脸委屈。陶一粟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 等严张扬理智回来,就离开了陶一粟的手。陶一粟也不说什么,站起来叫他:“走吧。” 他们留在当地等人来送一份合约书,比原想时间长了一点,两人便在这里住下。严张扬也第一次有了和陶一粟相处的机会。 严张扬知道陶一粟对自己很冷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觉得严梦是因为自己耽误事才没能救下来。严张扬不这么想,他觉得他们计划地好好的,陶一粟冲进来要改要打,危机时刻只顾着自己当领队,才害死了严梦。 严张扬应该厌恨陶一粟。 严张扬晚饭的时候吃了中午没吃完的饭菜,半夜开始上吐下泻,最后实在扛不住了,给前台打了电话,这小破旅馆人听不懂英文,随便糊弄了两句便挂了电话。严张扬疼得要晕在地上,陶一粟却开门进来,二话没说把他背起来去找医生。 严张扬在陶一粟背上的时候,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 严张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医院里,这个病房很大,看起来放了十几张床。天气干燥,严张扬一直流鼻血。陶一粟坐在他旁边看着地板,发着呆。 他在想什么?地板有什么好看的? “合约拿到了?”严张扬口气不善地问陶一粟,毕竟行政上排,他可是陶一粟的领导。 陶一粟转头看他,嗯了一声。 “我们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吧。” 严张扬发现陶一粟身上还是有很重的酒味:“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前台说你打过电话……”陶一粟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你去哪儿了?” “喝酒。” “你不知道我们有任务吗?” 陶一粟闭上眼睛,用手指捂住,叹了口气,语气更加不善:“严张扬,不要烦我。” 严张扬没说话,嫌恶地看着陶一粟,后者一副颓废且对这里的事毫不在意的样子。 严张扬只躺了两天就出院,还没来得及回去,这边就有个忙要他们帮。 nt围了一个游击的组织,是为了反抗签署开矿令的,在镇东尽头的一座小山后面,过也过不去,重型武器不能使用。负责这个任务的领队认识陶一粟,听说他在,便叫他过来看看。 领队跟陶一粟说了半天的话,才问了一句旁边站的人是谁。 “paul。” 领队意味深长地“ahh”了一声:“那一个。” 陶一粟点点头,继续他们之前的讨论。 严张扬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他们之间默契地对严家的第三个儿子有共同的见解。 当面不好发作,严张扬在跟陶一粟一起去吃饭的路上一把拽住他:“你什么意思?” 陶一粟就看着他,懒得理他。 严张扬拿小臂顶着他的脖子,把他顶在墙上:“我问你话。” 陶一粟笑了一下:“所以人人都看不上你,你又能怎么办呢?” 严张扬顿时无话,手臂松开,陶一粟扭脸离开。 炮弹是不能用的,小镇居民会把他们赶出去,惊动政府军就麻烦了。过去是不可能的,他们在的那个地方,说是山,只是海拔高一点的坡,树都粗矮且少,草倒是很多,能清楚地望到这边的行动。对着熬是没戏的,这本来就是个支线任务,领队也没时间,还要回去交差。 几个人在房间里边吃饭边看地图,撒出来的饮料没一会儿就黏腻腻得贴在桌上,沾在陶一粟袖子上,陶一粟过了很久才发现,弹了弹就落下来。 陶 分卷阅读221 - 分卷阅读221 - 分卷阅读22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2 一粟看着渐渐昏暗下来的房间,跟领队说:“烧山吧。” 领队放下盘子:“现在?” “今天很干。” 领队皱着眉:“晚上不好行动啊。” “万一明天下雨呢?” “万一明天刮风呢?” 陶一粟没说话,领队也摸着下巴思考。 领队继续扒拉饭,末了才说:“把车里的油全用上,可能差不多……” “现在不行。”严张扬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我们要有足够的油离开。” 陶一粟想了想:“查一下天气预报再说吧。” 震慑效果远大于实际效果。 镇民以为是山火,慌里慌张地报警。领队和陶一粟都不知道这火会烧到什么地步,一开始只是下面燃起来,很快就顺着山上的草烧,火势很快就大起来。在暗沉沉的夜里明亮而通红,黑烟冲天。 严张扬紧张地望向山上,似乎能看见有人奔逃。 却突然下起雨来。 严张扬惊了一下,仰头看着雨滴渐急,势头渐猛,大要盖过火势,便看向陶一粟。预报是陶一粟看的,日期是陶一粟挑的,现在,下雨了。 陶一粟站在雨里,很快被大雨打湿,孑立着看不真实,雨声又吵,陶一粟扭脸冲领队喊:“趁现在!” 队里的人都扛枪冲上去,严张扬也跟着陶一粟身后往前去。 他们踩在松滑的土里,陶一粟还好,严张扬要费一番劲才能跟上。他脚步一滑,摔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面前就出现一个游击兵,衣衫褴褛,一脚踩在他腿上,下一秒枪口就对准他脑袋。严张扬眼睛睁圆,游击兵的头却在他眼前裂开一道,子弹从后面射入,溅严张扬一身血,眉间像裂开一朵花。 陶一粟开完枪,一把拉起严张扬。 ——————————————————————————————————————— 严张扬回去之后继续跑步开枪练搏击,但多了个新日常任务。有形形色色的领队间断地来这里,应该是承了陶一粟的面子,说是来随便看看,但都要喝个通宵,那帮人讲什么话的都有,观点偏颇,三观奇特,严张扬并不喜欢他们,可是陶一粟不让他走,硬是要他留着喝酒。其实陶一粟也不说话,那些人说些陶一粟做过的事,连严张扬都知道不是真的,陶一粟也不辩解。末了还常常有人拍陶一粟的肩,说他现在真的脾气好多了。 散场之后领队去睡觉,陶一粟喝得晕晕乎乎,严张扬很不耐烦:“你他妈叫我来陪酒?” 陶一粟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让你听听他们怎么带人的傻逼。” 严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多他以为是吹牛逼的事迹也许是真的。还有话语间透露的其他信息,比如什么地方的人讲什么话,什么地方是什么天气,吃什么,有什么植物,似乎都能成为相当关键的因素。 严张扬看着喝得醉醺醺的陶一粟,虽说觉得他是个酒鬼,但是…… 难不成陶一粟在带着他结识各个领队? 今天下雨了,严张扬以为不用去跑步,但是黑背不受影响地冲了出去,严张扬看了一眼陶一粟,认命地跟着去跑。 他回来的时候陶一粟坐在门口看雨,严张扬去换了衣服,冲了一下,本来想去旁边吃饭,想了想还是坐在陶一粟旁边。有些事想问他。 “还去打树吗?”严张扬似乎总是这种凶巴巴的语气。 “不用了,对枪不好。”陶一粟还在看着雨,头也不转,慢条斯理地嚼着口香糖。 严张扬发现今天他的情绪分外低落。 “那次……你知道会下雨吗?” “知道。” “那你还挑那一天?” “山火烧起来,居民怎么办。” “不烧我们怎么办?” “制造个机会就行了。” 严张扬没说话,陶一粟却转头看他:“你做得不错,知道留油,不然开不到补给站,补给车进不来,到时候就难办了。” 严张扬破天荒地叹口气,连语气都变了:“杀人我都没怎么见过……我一向都站得比较靠后,怪不得人人都看不上我。” 陶一粟摇了摇头:“不重要,你赢就行了。从哪儿上来,会不会杀人不重要。你的问题是因为你输的太多了,大家没办法相信你。” “不从下面上来,怎么赢呢?” “可以的,很多会打仗的人也不一定会杀人。你第一次去领队就能赢,前几次都做得可以,你也许合适走这条路。只不过情况一复杂,人言一多,你压力大就开始紧张,紧张会坏事,你进入这个循环,很难走出来。”陶一粟还是看着前面的雨,“我跟其他领队聊过,他们也觉得你还算有天赋,就是经验少。” 严张扬像是第一次看见陶一粟一样。 “耐心一点,你跟我不一样,你也许能领更多人,做更大的规划和布局。”陶一粟嚼着口香糖,好像漫不经心。 严张扬发现,陶一粟好像是在鼓励自己。 周围一片安静,其他人睡午觉到下午,天都已经要黑了。严张扬清了清喉咙,没答话,一起跟陶一粟望着前面淅淅沥沥的雨。雨有渐停的意思,打在泥地上已经敲不出坑,树林里雨霭慢慢散开,树后还是树,望向缝隙,缝隙便一直延伸,在树结束的地方,或许有山有海。但这里,严张扬只有一颗悬而未决的心,紧绷愤虑的神经。一股清凉的土香从树林深处卷出来,严张扬大口吸了一下,他突然放松下来,在这个他睡不好,吃不好,孤单烦躁的地方,像是长出一棵树苗。 严张扬笑了一下:“我以前想当个画家。” 陶一粟也看着雨,不过他跟严张扬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站起身,随口接了一句:“过两年你就不想了。” 严张扬的话被斩断,他的思绪被斩断,他伸出的寻觅同伴的感情触角被斩断。他跟陶一粟讲话,好像在抓一把风。 严张扬看着陶一粟离开的背影,笑了一下,他真的搞不太懂陶一粟。 陶一粟趁雨停要去趟镇上买东西。他去叫醒司机,问严张扬想要什么写在条上。陶一粟会说几句罗马尼亚语,司机的父亲是罗马尼亚人,所以司机会说当地的话。 司机倒是很健谈,他路上跟陶一粟聊天,一直在讲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猴子的故事。陶一粟努力听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司机叫陶一粟起来,叫了几声没动静,便伸手摇他。刚摇一下,陶一粟整个人猛地惊醒,一把拉住司机的小臂,手劲很大,陶一粟手上青筋都暴起来,开口说了个“丁”字,却猛地截断,看清了人才呆滞地放开,道了声歉。 司机甩着自己被握疼的手臂,摇着头带陶一粟去商店。 商店很小,逛不需要多长时间,时 分卷阅读222 - 分卷阅读222 - 分卷阅读22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3 间都花路上了。况且他们路上车抛锚,换胎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 必需品买完后,陶一粟对着单子给严张扬挑东西。严张扬想吃一种肉桂味道的糖,找这个可花了一番功夫。最后陶一粟给自己拿了一瓶酒,一盒烟。 结账的时候算完,钱没带够,司机看一眼陶一粟。陶一粟看着面前一堆严张扬的东西和自己的烟酒,抓抓帽子,把烟酒拿出来放了回去。 他们站在柜台旁边收拾东西,一个女孩儿慢慢靠过来,很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陶一粟:“您是亚洲人吗?” 陶一粟点点头。 女孩儿尝试着问:“您讲中文吗?” 陶一粟点点头。 女孩儿马上换回中文:“不好意思打扰您,是这样。我来这里旅游,住在附近,但是刚刚去看表演忘了时间,有点晚了。”女孩往门外看了看,陶一粟也跟着看看。“那些人从我离开剧场就一直跟着我,我本来想来这里躲他们一会儿,但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朋友的电话也没有人接……真的很抱歉,能不能麻烦您送我过去桥?过了桥就到我住的地方了……”女孩儿恳求地看着陶一粟。 陶一粟朝门口看了一眼,看见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抽烟,时不时往里看看。 “好。”陶一粟答应,转头让司机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他送女孩儿过去,一出门那些人都站直,盯着他们从面前过去,但是没做行动。 女孩儿很紧张,无端陷入这种境况,委屈又气恼,一直咬着牙。 他们走在这段路上,两人都不说话,沉默着走过了十几分钟。 女孩儿觉得有些好笑,咬咬嘴唇:“您也不想问我什么吗?” 陶一粟看她:“我跟你说话,不会吓到你吗?” 女孩儿笑起来:“还好。” 但陶一粟还是没怎么说话。女孩儿像是已经不紧张了,恢复了快言快语的本性,大概平时就是这么爱说话:“您知道我为什么问您吗?” “为什么?” “虽说种理由不太好……但是我想着吧,您的帽子挺贵的,应该不会想拐卖我吧。” 陶一粟笑了一下,随口说:“拐卖不是很赚钱吗?” 女孩儿的脸色又马上紧起来,握起了拳头。 陶一粟开了不合时宜的玩笑,有些尴尬。 他把女孩儿送到酒店门口才离开。陶一粟想起女孩儿的话,把帽子摸了下来,这是个针线帽,不该夏天带的,但是今天陶一粟头有点疼,不想吹风。 这帽子,是丁青送的。 第80章 情人 下 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严张扬在陶一粟面前已经可以占上风了。 最早体现在搏击的时候,他把陶一粟压在地上,手臂勒着陶一粟的脖子,陶一粟无论怎么撑手臂也挣扎不起来。严张扬感觉很好,不知道是来自于打败仇人,还是来自于打败老师。他能看见陶一粟的耳朵充血发红,陶一粟努力挺直挣扎。 严张扬没有放开。像手里握着一条活生生的鱼,陶一粟落在他手里。 直到其他人把他们拉开。 陶一粟趴在地上喘气,喘完就扶着地咳嗽,咳得身体乱颤。 严张扬有点后悔,他没想过要杀了陶一粟,刚才只是有点失神。而且也不能怪他,陶一粟现在太瘦了。他的仇人,年少的时候看起来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恶霸,现在瘦得也不过如此。 严张扬想了又想,还是走到陶一粟身边,朝他伸出手。 陶一粟好像没看见,撑着地站起来。还在咳嗽,跳下拳台,走了。 然后表现在射击上。严张扬只看陶一粟开枪怎么也学不会,固定靶还是打不中,最近的一次打中了标记旁边,树皮弹起来,倒是打中了标记。陶一粟还有心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算你八环吧。”严张扬很火大。移动就更差了。双手的还好一点,单臂就不太稳,还好单手也不常用。手/枪打得还行,毕竟距离近。步/枪就不太好,准头有点偏,这又偏偏是陶一粟的强项。 严张扬正在练习抵肩立射,开了两枪,普普通通。 陶一粟就站在他旁边。 严张扬皱着眉头,盯着标记。突然感觉陶一粟从左边接近,一手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放松。” 太近了。严张扬呼吸间全部都是陶一粟,这个人吸烟却没烟味,喝酒又没酒气,不怎么上瘾,好像也不怎么出汗…… 严张扬突然觉得很安静,他能听见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其他什么都听不见。 严张扬开了枪,子弹精准地打中白色标记。 自那以后,严张扬碰枪就觉得很安静,开枪也越发平静,像是打通了经脉,摸到了命门。 闲暇时候他们也开车去镇上找乐子。严张扬跟着司机他们去寻花,陶一粟就找个酒吧喝一晚上酒。严张扬看陶一粟跟他们挥挥手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自己喝酒,就觉得陶一粟可真是清心寡欲。 但是严张扬撞见过陶一粟自渎。他起夜上厕所,摸错了房间,进了陶一粟的房间。 陶一粟面朝着墙站着,浑身赤/裸,没开灯,但是月色很好。 严张扬推开门也没声音,他进去陶一粟也不知道。陶一粟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还在前面动作,严张扬只看个背影也知道他在干什么。陶一粟腿很长,背肌消亡,手撑着墙,因而肩骨凸起,肌肉很薄地附在身上,没有一点赘肉,线条还算硬朗,却莫名的有纤细感,肤色偏暗,腰线平滑,身体微颤着。夹在腰和腿之间的部分,窄且圆,随着动作偶尔进入月光的范围。陶一粟很安静,没什么剧烈的声音,偶尔有一两声压抑的喘息。严张扬本来应该直接走出去,但是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而咳了一声,惊到了陶一粟,陶一粟猛地转过头。 严张扬这才觉得自己该离开了,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等严张扬上完厕所躺回床上,就在想,陶一粟也没有那么清心寡欲啊。 然后又想,陶一粟现在可太瘦了。 ——————————————————————————————————————— 新郎擦着吧台,康如意今天也请假了,跟扑克去做产检。吉哥正在修洗手间的灯,一会儿叫一声新郎让给他拿这个拿那个,新郎不开心,好歹自己也是个老板,被人呼来喝去怎么行。急了一转脸:“不管,自己拿!再叫我就开了你!” 吉哥抱怨了几句,自己出来翻了工具箱,拎着又进去,还大力摔上门。 新郎泻火似地擦着吧台。 铃铛响了一下,新郎张大眼,看着陶一粟走进来。 陶一粟十分熟稔走进来,坐在他的“专座”上。 新 分卷阅读223 - 分卷阅读223 - 分卷阅读224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4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4 郎愣了几秒,什么也没问,拿出个酒杯,推到他面前,给他倒杯酒:“回来了?” 陶一粟笑了笑:“严张扬跟别的领队去出任务,我没什么事,就回来待几天。” 新郎看他笑,便也笑起来。 陶一粟喝了口酒,又放下来:“丁青……来过吗?” 新郎点点头。 “他难为你们了吗?” 新郎看陶一粟有点为难的脸,摇了摇头:“没有。”新郎发现陶一粟似乎对丁青的认识不够全面。 陶一粟松了口气,有点抱歉:“走得急,所以……” 新郎笑着拍拍他的手:“你这次去哪儿了?快给我讲讲。” 陶一粟下午去跟扑克买摇篮。扑克和康如意想让陶一粟给自己的孩子当教父。陶一粟惊讶了好半天,问了几遍“你确定?”,最后才答应下来。其实陶一粟算布丁小孩的“教父”,虽然他没正式答应,但如果布丁一家出什么事,陶一粟和他姐姐应该会商量着照顾这孩子。布丁定居土耳其,做着卖防盗铃的生意,生意上跟他姐姐一起,混成红灯区一霸。 陶一粟买摇篮买了一下午,最后吃了晚饭才挑了一个舒适度、高度、做工都合扑克心意的,回来酒吧已经九点多了。 康如意领着扑克,甜蜜蜜地回家睡觉休息了,陶一粟他们三个老光棍就坐在酒吧里打发时间,瞎扯胡聊。新郎说“卖花人”现在越来越嚣张了,生意被人抢了,光这段时间就折进去三个人,还盯上了扑克。新郎叫陶一粟小心点,谁知道“卖花人”下一个想咬谁。这个话题还没说完,就被叫去给人找钱,好像没零钱,给陶一粟一张纸币,叫他去换钱。陶一粟出门看了看,决定去买份报纸。 陶一粟坐在吧台前喝柠檬水,最近他胃疼,不能喝酒,呼吸道发炎,也不该吸烟。没办法,年龄大了,之前的病痛都找上来,躲也躲不掉。 陶一粟随手摊开报纸翻着,看到了关于丁青的消息,这时候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买份当地报纸,转念一想,因为他看不懂泰文。 丁青结婚了。 妻子的脸陶一粟见过,他送过她过桥。 陶一粟只看着那张照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哼笑了一声,自己摇了摇头。 就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 总会听得到他的消息,关于他的事情,重新在脑子里晃悠一遍,自以为是得好起来,然后一巴掌打回原形。 新郎凑过来讲笑话,陶一粟拽了拽自己的领口,拉松一点,像是要呼吸点空气:“倒杯酒来吧。” 新郎愣了一下,低下眼看看报纸,去拿酒。 按道理,他没资格难过。是他要走的。可是他还是克制不住地委屈。丁青说过会站在他这边,无论什么事都站在他这边。但是丁青没有,丁青明白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这样,你错了,你要改。丁青春风得意,没有心思理解关爱陶一粟的纠结和难过。他给陶一粟许诺安逸,只要陶一粟扔掉过去和想法,让丁青做一切决定,听从丁青的意见。可陶一粟自己知道,自己太倔了,严家的事,一定要照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谁的意见也不听。在过去和以后调和不了的时候,陶一粟决定选严家,他铁了心地要用自己的方式跟严家告别,跟严武和严梦告别。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对丁青还算温柔,他不能一面对着严家尽忠尽责,要钱给钱要命给命,另一面爱着丁青,被丁青爱着,要丁青陪着他,看着他向严家献出一切。这对于丁青来说不公平。陶一粟自认为对丁青负责,所以离开是最好的。他已近四十,这行本就不求长寿,再加上年轻时博的命,总会在将来某一天以伤病给回馈。陶一粟基本上仍不期待明天。但是丁青不一样,陶一粟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他没有死在屈辱里,没有丧于遗憾,比起许多同僚,他活着,算个正常人,爱着,被爱过,以十五岁为起点来看看,他没什么好抱怨的。 陶一粟不能不走,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跟丁青的间距越来越大,最后不欢而散,一地鸡毛。陶一粟是个浪漫的人,他想趁一切还都很美好的时候结束,这样哪怕以后的人生再也没有丁青,再也没有任何人,陶一粟醒时还有对“可能性”生活的向往,做梦还有个去探望的地方。丁青真好啊,希望来生还能遇见他。 多好,爱情曾让陶一粟快乐。 所以他现在要付出代价。 陶一粟简直觉得可笑。 新郎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胃疼的人现在该喝酒。 旁边有个男人给陶一粟递来烟,陶一粟斜眼看他,没动,那人把烟轻轻往陶一粟嘴边送。新郎把烟截过去:“他不抽烟。” 陶一粟把烟从新郎手里拿过来,叼进自己嘴里,男人凑过去给他点火。 陶一粟面目冷淡,眼睛看着新郎,新郎欲言又止,看着陶一粟。 陶一粟站起来,转身要走,新郎拉了一把他的袖子,被陶一粟挣脱。陶一粟离开,男人冲新郎挑挑眉毛,跟了出去。 随便街边一个旅馆。 不需要洗澡。 也不用接吻。 男人让陶一粟脱衣服,陶一粟便脱得赤条条,斜躺在床上,背对着男人。 男人像条嗅犬,喷着气息凑上来,在床头柜里翻到了东西,抹一手凉意捅了几下,急慌慌抬起陶一粟一条腿,把自己塞进去。动了几下胳膊就没力气,只好放下腿,让陶一粟趴着。 趴就趴吧。 陶一粟实话说没什么感觉,他特别清醒,又很疼,男人没戳到他的点,只是在里面来来回回。男人声音很低又急,陶一粟看不见他,还以为他在挨打。男人也没什么多余的柔情,只是按着腰运动,快结束的时候陶一粟才好不容易有点感觉。内里忽然一涨,男人射在套里。 结束了。 既不美妙也不美好。 陶一粟趴着不动,男人试图说几句话,没得到回应,就穿上裤子准备离开。他翻了翻口袋,好像钱不多,陶一粟也不回头看他:“我付吧。” 男人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转身离开了。 陶一粟趴在床上,手里无意识地搓着一小角床单。 发呆。 对于他缓和心情,并没有帮助。他还是一样灰蒙蒙。年轻人才酷,他怎么会酷呢,他从来没酷过。转念一想又很烦,丁青可真是太了解自己了,这也太任性了,又幼稚。这么麻烦,当时怎么就想做了呢?总共也没几分钟,真是浪费时间浪费钱。 很烦。 陶一粟这么想着,感觉好了一点。然后某个念头又突然闯进来把他叫醒。 丁青…… 他结婚了啊…… 他结婚了…… 他结婚了。 ——————————————————————————————— 分卷阅读224 - 分卷阅读224 - 分卷阅读225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5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5 ———————— 严张扬那晚之后第二天就去出任务了,回来才是那天之后第一次正式见到陶一粟,他还没确定怎么相处。 陶一粟其实不是很在乎,但是有一点,他怕严张扬误会他那晚在操墙。陶一粟真的没有,他只是站着、恰好面对着墙,操墙可太变态了。又不能解释,那就随便吧。 严张扬根本就不记得陶一粟那晚具体在干什么,他也没敢仔细看,他就记个大概印象和陶一粟的背影。但是他们是前仇人,哪怕现在不谈仇恨,也没到朋友的地步。 他们两个人一桌吃饭,都不说话。 吃完饭去练射击,严张扬为了不让陶一粟靠近指导他,打得非常好。 严张扬和陶一粟本来在和解的边缘,现在顿时拉起了天堑。 严文和年尧过来了一趟。 带着陶一粟的合约书。说要跟陶一粟开会,陶一粟才懒得理他,还是坐在房间门口的小军凳上吹风,严文只好也搬个凳子坐在他旁边。 陶一粟看泛黄的合约书像是看遗物,太旧了。 严文给他一份新的,照这个合约,还有三个月陶一粟就结束他的雇佣军生涯,nt会承担他之前所有行动后果,并出面跟通缉他的政府交涉。还附赠一大笔赔款。 陶一粟一直没提过这件事,是严文主动过来的,陶一粟还有些奇怪,严文会有这么好心? 严文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恶棍吗?” 陶一粟点点头:“对啊。” 严文笑了一下:“那你还要恶棍原谅你?” 陶一粟也笑了一下:“所以我愚蠢啊。” 严文笑着摇摇头,突然开口:“那个……你家里人的事……咳……我们当时不知道……” 陶一粟扭头看他:“知道会让我走吗?” 严文仔细想了想:“估计不会吧。” 陶一粟勾着嘴角笑:“所以啊……” 严文也深呼吸,跟陶一粟一起听着鸟叫,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树林里只剩点微弱的风声和断断续续的鸟鸣。 严文放空,眼睛望着前面,突然开口:“多久了?” 陶一粟摇摇头:“太久了。” “钱打算怎么花?” 陶一粟心情不错:“赌。赌剩的养老。” 严文眯着眼睛看他:“你到底图什么?” 陶一粟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得不伦不类:“得道飞升,位列仙班。” 严文不想再跟他对话。 陶一粟倒是看着年尧,看出来点什么不一样,他的玉不见了。 “那东西呢?” 年尧仔细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被人要走了。” 陶一粟也不再问。 严文倒是在旁边插了一句:“你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孤独。” 陶一粟连这句话也懒得问。 陶一粟正在收拾东西,严张扬居然敲了他的门。不过严张扬也不太清楚应该说什么,只是随意地寒暄了几句,便靠着门看陶一粟收拾东西。 严张扬突然想开口问:“我哥……严武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武出事的时候严张扬才十岁出头,对严武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了。 陶一粟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很清楚,我认识他也没几天。”说着继续收拾东西。 “那严梦呢?”严张扬想知道陶一粟跟严家纠缠的真正理由。 “严梦就是严梦啊。”陶一粟连头都没回,“就是严梦。” 严张扬还是无法跟陶一粟对话,陶一粟好像总是要推开别人,不想跟任何人交心。孤独要是自己选的,还值得同情吗? 陶一粟不这么认为,他说的真的就是他全部的想法了。他心里的严梦不会是严张扬心里的那个,也没意思达成共识。 ——————————————————————————————————————— 新郎这次看着陶一粟进来,摸着下巴好好打量着他。 “这次,会待得久一点?” 陶一粟点点头:“应该会待很久。” “你也没什么行李啊。” 陶一粟摇摇头。 旁边有个男人冲陶一粟抬了抬酒杯,陶一粟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回来。男人便端着酒起身走了。 “你有没有发现,一旦开始了419,好像就会被探测到一样,再也不缺人约?”新郎看着他走,凑过来拍陶一粟,“怎么回事儿,我以为你打算靠滥交度过失恋期。” 陶一粟撇撇嘴:“至于吗我?又不是小孩儿。就是那天不太舒服。” 新郎嘁了一声,努努嘴:“你那耳钉,要不扔了吧。” “留着吧,当个纪念。”陶一粟笑了笑。 “别纪念了,忘了吧。” “不想忘。我这辈子可以了,完整的童年,开明的父母,救过人也被人救过,爱过人也被人爱过,到现在还有命喝酒,有机会见老朋友。”陶一粟自顾自点头,“可以了。” “说得跟遗言一样。” 新郎翻了个白眼,“你骨子里是个这么积极的人吗?” 陶一粟看他:“对啊,人生大事上我可是很积极向上的。我都跟你说了,我可是个小太阳。” 新郎撇他:“行了吧你,我看你就是个放荡鬼。” 陶一粟装正色:“谁说的,我很传统,拉过手可是要结婚的。” 新郎笑着拍他的胳膊:“我看你是卸下自己的背负的东西了,结束了你的‘大男子主义’?” 陶一粟摇摇头:“‘背负’这个词太重了,我没那么英雄主义。原本以为自己是蜗牛背着壳,像是背着某种命运,但这两年我仔细想了想,我可能更像屎壳郎滚粪球……” 新郎皱着鼻子一脸嫌弃使劲拍陶一粟的胳膊:“你有病啊!说什么呢!恶心死了!” 陶一粟揉着自己的胳膊:“象征意义,象征……你不要想得那么具体。人生的结要自己解,我的意思是我滚的东西只跟我自己有关,别人……”陶一粟打住话头,叹口气,举举手,“我知道了,不说了,不说了好吧?” 新郎还是白了他一眼。 陶一粟歪着头看他:“说真的,要不要跟我搭伙过日子,我帮你交钱买养老保险。” 新郎使劲掐了他的胳膊:“滚蛋吧,你可配不上我。”说着甩甩头去给别人倒酒。 陶一粟低头喝柠檬水,他心境轻松,人生轻松,天气也好,万事回转至晴天。 他并不难过。 却也没有开心。 更没有想笑。 第81章 归人 上 他、的、爱、在、心、里、埋、葬、了、抹、平、了、几、年、了、仍、有、余、威。——《给自己的歌》 唐毅伸手摸烟,给自己点上,丁青做完就去洗澡了。 分卷阅读225 - 分卷阅读225 - 分卷阅读226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6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6 “哦对了,”唐毅看丁青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最近我们这边安排个采访,你有空吧。” 丁青点头,往沙发走:“我让flora跟你联系。” 唐毅撇撇嘴:“公事公办啊?” 丁青没说话,倒杯酒坐到沙发上,拿遥控摁开电视。 唐毅也下了床,靠近他,伸手摸他的头发:“帮你吹吹头发?” 丁青偏了偏头:“不用,自己会干。” 唐毅也没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唐毅晚上去了一趟酒吧,方木司正抱着手臂站在吧台后面,什么也不干,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正在跟齐盟聊天。齐盟看唐毅进来,跟他打了招呼,叫方木司倒杯酒,方木司扭头让楼兰去,自己不动。 齐盟摇头:“这还是不是你酒吧了?” 方木司理直气壮:“不是。我根本就不想当酒吧老板,我他妈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正舒坦,丁青非叫我来当老板,我连这酒吧名字都不喜欢,‘捞针’,谁家酒吧叫捞针?还落枕呢,怪不得生意不好。” 唐毅坐下来:“那你还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算起来,丁家连着方家,他是我老板。”方木司耸耸肩,“反正就抽时间来看看,也无所谓。” 齐盟就看他:“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 方木司摇摇头:“不。不想要。” 齐盟懒得理他,转头看唐毅:“你跟丁青怎么样?”齐盟关心是有理由的,丁青和唐毅还是他撮合的,唐毅去天津调研了一段时间,正好那时候齐盟也在天津,他们常常聚,字里行间唐毅好像对丁青很有兴趣,齐盟自然义不容辞。 唐毅啧了一声:“不好说……” “怎么了?”齐盟看他。 “你说,谁谈恋爱的时候,听李宗盛呢?” “李宗盛?”方木司挑挑眉,不甚清楚,“《真心英雄》?” 唐毅摇摇头:“《阴天》……《当爱已成往事》?” 方木司跟齐盟对视了一眼:“我靠,那好像确实不太好……” 齐盟安慰唐毅:“他可能只是年龄大了。” 唐毅没说话,摇摇头。 方木司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起来,你跟丁青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吧。” “那算久的了。”方木司叫楼兰给自己也倒一杯,楼兰翻了个白眼。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结婚之前?” 齐盟插嘴:“前后吧。” 唐毅点点头:“之后。” ——————————————————————————————————————— 陶一粟恢复自由身已经一年了,他留在清迈,最大的麻烦是“卖花人”。“卖花人”好像混得越来越差,不知道跟那边的人搭上了线,做的生意也越来越杂。陶一粟倒是有心跟他保持距离,可是同是本地人,时常会有摩擦。前段时间,扑克拳场的人就把“卖花人”的人给打了,三打一,人住院了。陶一粟出面交涉,“卖花人”让陶一粟帮他做个任务。 新郎听完一挑眉毛:“去哪儿?” 陶一粟揉眉:“伊朗。卖花人手下有个杀手在逃,高希霸本来该去帮杀手照料一个月,但是被你揍进医院了。”陶一粟瞪了一眼扑克。 扑克很委屈:“他挑的事。” 新郎摇摇头:“你们俩克他是吧。”然后又问陶一粟,“你什么时候去?” “这两天。”陶一粟转头看扑克,“你说不定听过这个人,叫……猫头鹰莱利。” 扑克点点头:“我知道他,狙击手。听说从来没失过手。” ——————————————————————————————————————— 曾茜去采访丁青的时候,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小时,才进来一位秘书告诉他丁总开完会直接回了家,可以送她去丁总家里采访。曾茜连声应着好,跟上去,司机送她到丁宅。 她非常紧张,她刚入职两个月,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了她来采访丁青。管家很客气,先自我介绍,然后领她去副屋下面的车库,丁青正在修他的车。 曾茜还以为是个停车场一样的地下车库,但并不是,管家输了密码才打开门,曾茜目瞪口呆,车库摆满了名车,中间还修了车道,她大眼一瞟,将近百辆。丁青正掀开一辆车的车前盖鼓捣,看见她来就点了下头,管家送到这里就离开了。 曾茜四下看看,脱口问了一句:“这有多少辆车啊?”问完才觉得不合适,丁青倒是停了手,走过来,擦擦手喝水:“82辆。” 曾茜看丁青,没有商业精英的样子,穿条工装裤和黑背心,蹬了一双很脏的鞋,就是脖子上挂了块玉有点违和。 曾茜没敢怎么乱转,她看着左手边的一辆车,款式很老,有种很优雅的感觉:“这是什么?” 丁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31年的宾利8升。”然后看她,“你喜欢这种?我有个朋友喜欢收集老车,我这儿一般都不是。” 曾茜有些促狭,但丁青似乎很容易聊天,她觉得在正式采访之前可以先随便聊两句:“您刚才在修什么啊?” 丁青放下水走过去,曾茜跟上,丁青拍在车顶:“这种w16的,类似两个v8拼一起,涡轮增压器太费,昨天跑的时候发现杆端漏气,我得换个密封圈。” 曾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丁青又接着忙:“不介意吧?” 曾茜摇摇头。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曾茜应了一声,掏出自己的录音笔,清了两下嗓子:“丁先生五年前高调进入正古都,当时恰逢传统国家军工企业面临转型重组,丁氏接过最大的一棒,完成了现在我们知道的巨型军火企业——‘火雷’的形成。那么在丁氏之前的商业尝试中,军火向来不在丁氏的布局中,丁氏为什么突然开启了军火贸易呢?” 丁青抬起头,讲话慢悠悠:“我们不是军火企业,我们是高新技术航天航空制造企业。收到订单,就完成它。‘军火贸易’这个词言重了。” 曾茜紧张地低头看她的稿件,丁青回去继续修车。她这次采访的主要任务是丁氏有个清洁能源计划需要宣传一下,跟军火企业没关系,但是曾茜觉得这是个大头,能让丁青谈谈他们的军火企业绝对有利于她的报道。但丁青不怎么配合。 曾茜只好翻到笔稿后面,问了几个跟清洁能源相关的问题,丁青的回答就和别的报道里差不多,甚至话更少。曾茜还没问几个问题,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摁灭了两次,手机还是不屈不挠地响起来,丁青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点下头,便走远一点接了。 她很快就回来了,丁青本来不想问,但曾茜的手机好像还在振 分卷阅读226 - 分卷阅读226 - 分卷阅读227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7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7 动。丁青只能问她:“有急事吗?” 曾茜难为情地解释:“我侄子的作业在我这里……他今天好像一定要交……” 正好顺了丁青的意,他把车前盖一合:“我送你过去吧。” 曾茜愣了一下,但丁青转回身去换衣服,把背心脱下来,套了一件t恤。套t恤的时候背肌牵动,一滴汗从隆起的肩背中,沿着脊背的骨线滑下来,曾茜愣愣地看着丁青的动作,脸有点红。 他们开的huayra,有点过于喧嚣了。曾茜刚系好安全带,丁青一脚油门就踩出去,曾茜猛地贴紧在后背椅上,扭头看了一眼丁青。丁青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搭在外面,嚼着口香糖,勾着嘴角笑。 在马路上,丁青就开得慢了,曾茜坐在车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看他们几眼。曾茜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丁青把车停在门口,扭头问她:“我在这里等你吧。” 曾茜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她可以改日再约,现在已近中午,丁青也该去吃饭了。但是她没有。她点点头跑进学校,又很快地跑出来。 丁青果然邀请她去吃饭,说了餐厅的名字,曾茜问:“现在来得及吗?听说很难订到位。” 丁青正在打电话,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是吗。” 他们还是去了那家餐厅,午饭吃得普普通通,曾茜问的问题还没有丁青问她的多。丁青对她态度很普通,没有想逗她或跟她调情的意思,但他问了不少问题,曾茜好像有点会错意。 吃得差不多了,丁青问她:“吃好了吗?” 曾茜点点头,丁青便让司机进来:“今天的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曾小姐辛苦了。丁觉送您回去。有机会再见。”丁青站起来,伸出手,曾茜只好回握,她倒是没觉着采访有多顺利。 丁青也没有。唐毅问他想让谁来采访,丁青说都行,正好唐毅在翻部门人员简介,丁青就点到最后一页,随便点了个人。丁青对这采访也不怎么上心,正式通稿宣传部那边有人会担心,他就是出来晃个面。曾茜问他的问题太水,丁青还以为她是个实习生,问了几句丁青就知道她写不出来什么东西,还不如出去晃晃吃顿饭,到此为止。反正他们最后总是要随便写出点什么东西的,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问题了。曾茜长得也就那样,丁青也没撩拨懵懂少女心的爱好,还是回家吧。 丁青把车开回去,就上来去找瓢虫。他把瓢虫送出去半年,后来又要了回来。 丁青走过去蹲在瓢虫面前,瓢虫非常大爷地转过脸,丁青看着他,看了两分钟:“今天也不叫是吧?” 瓢虫不理他。 丁青还蹲着,叹口气:“我变了,我有耐心,我可以等。” 瓢虫仍旧不理他。 丁青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 陶一粟在山里走了半个小时,才看见莱利,递过来卖花人的证件,莱利认真地检查。陶一粟举着手机,没有信号。 莱利长得也非常像个猫头鹰。眼睛也还算大,主要是他的脸,浑圆,像拿擀面杖擀过一样,欧罗巴人,但法语发音很差,三十多岁,不知道具体来自哪里。在这里很显眼,所以一般不出去。眼睛眨得很慢,几乎不怎么转,陶一粟被他盯着就浑身不舒服,陶一粟要是有毛,绝对每根毛都立起来。莱利戴着顶破线帽,胡子倒是刮得干净,手上缠着一圈圈绷带,但没有药品。山洞里面堆着喝完的牛奶盒子,一个个压扁摞在一起。最里面有个小箱子,是上了锁的。 莱利终于看完了证明,警惕地看着陶一粟,举着枪对准他,让陶一粟慢慢地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 陶一粟一个一个拿,箱子也要打开,给他看清是食物。扛这么多东西已经很累了,陶一粟拿出来还要花十来分钟。 终于拿完了。陶一粟举着手站,莱利端着枪慢慢靠过来,搜了搜他的身,才放下枪。 “没有药,你手怎么办?”陶一粟看了一眼莱利的手。 莱利摇摇头:“没受伤。” 陶一粟看他熟练地打开罐头开吃,想那绷带是应该是开枪的时候用来垫手的。 莱利吃饱以后就跟陶一粟聊天,问他哪里人,什么时候加入的“卖花人”,陶一粟懒懒散散地回答,半真半假。他一想走莱利就留他,说自己藏了一个星期了,实在是太无聊了。陶一粟估计也是,莱利话可太多了。 一直聊到天快黑——其实主要是莱利在讲自己的经历,陶一粟就想,莱利这么燥的人,怎么成为一个射击手的。 “你真的一次都没失过手?”陶一粟认真地问他。 莱利举两根指头:“向希特勒发誓。” 陶一粟对这誓言没什么好感,挑挑眉毛,该走了,天快黑了。 陶一粟住在镇上的旅馆,隔三天去一次,当地允许上山摘果子和猎野鸡,但莱利藏身的地方太偏,没什么人会过去。陶一粟重新开始早起早睡,可能年龄大了想延年益寿吧。白天就去赌,小赌,很有节制。这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陶一粟常常搭固定巴士小车到市场,再徒步穿过巷子,去一条街上,某个按脚店二楼有个麻将馆,是个中国人开的。这地方是陶一粟逛了一个星期才发现的宝藏,然后整天混迹这里。一开始楼下的人还很小心,口风很紧,陶一粟掏的是美元,跟老板对视,讲了两句中文,最后就去了二楼。 他们打得麻将基调是四川麻将,但是加了广东麻将,有封顶,可以吃。陶一粟某天打起来就忘了时间,刮人大风美滋滋,后面被点了炮,总得算下来赔了两百。一看表得赶紧回去,下午还得去山上给莱利送刮胡刀和牛奶。 陶一粟等巴士的时候被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撞了一下,男孩儿看了他一眼,就急匆匆往前跑,陶一粟看了一眼,前面是医院。巴士晚点了,陶一粟等了很久,那个撞过他的男孩儿从医院里出来,也过来跟他一起等车,就站在他旁边,年轻的脸紧皱着,愁云惨淡。 终于来了,陶一粟跟男孩儿上了车,车上就几个人,坐得稀稀拉拉。陶一粟坐在最后一排,来往都看得仔细,他看见那个男孩儿下了车,进了一条破陋巷子里的第一户。 他去的时候莱利果然憋着火,他说话变得非常快,音调也很高,陶一粟解释了很久他只是迟到了,没有出任何事。他才迟到了十分钟。 莱利渐渐平静下来,把自己手上的绷带解了缠,缠了解,突然抬头看陶一粟:“我得下去找点乐子。” 陶一粟知道他在说什么,摇摇头:“不行。” 莱利又是恳求又是暴走,说自己快闷出病来,回头做完下一个任务去到清迈,不会放过陶一粟他 分卷阅读227 - 分卷阅读227 - 分卷阅读228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8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8 们…… 陶一粟被他磨得受不了,最后答应了,顺口问了一句:“什么任务?” 莱利把绷带都解开扔了:“去趟东延。”便不再提。 陶一粟第二天租了辆车,半夜带着莱利去猎艳。陶一粟打听了一个酒吧,在去的路上在加油站停了一下,陶一粟下去加油,上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个见过的男孩儿坐在后面。陶一粟问他:“要送他?”莱利笑了一下,叫陶一粟往前开。 陶一粟直到开到旅馆才明白。他们下了车,莱利进屋,男孩儿要跟上去,陶一粟下意识伸手一把拉住他:“你多大?” 男孩儿第一次正眼看陶一粟,一脚猛地踹向陶一粟下/体,陶一粟松开手,倒吸气。男孩儿进了房间。 陶一粟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声音传出来就不想留了,坐进车里抽烟。 过一会儿男孩儿出来,边穿衣服边从车边经过。走了。 过了几分钟,莱利也出来了。莱利心情很好,坐在车里喜不自胜地挑着收音机找歌听,抬头看陶一粟:“怎么了?” 陶一粟没说话,他脸色不好看,但显然莱利没注意到。陶一粟开车送莱利回山上,莱利跟着电台唱了几句歌,现在更有聊天的欲望:“其实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这种的……做生意的,不干净……家里的好,家里的干净……你比如说吧,原来我在肯塔基的时候,旁边学校里有个踢足球的男孩儿……那才叫干净呢……不过他不听话,要不我还能在那里多住点时间……” 陶一粟一脚踩了刹车,莱利往前猛地一去,捂住脖子转回来:“你发什么神经!” 陶一粟重新打火,继续开车,没看他,好像不经意地问一句,仿佛刚才只是个小插曲:“你杀了他?” 莱利耸耸肩:“我试过把他藏起来,他老想跑……最后就……”莱利这次说完看了陶一粟的脸色,了然地点点头:“你介意我讲这些?” “介意”这个词太轻了。陶一粟没说话。 莱利点点头,不甚在意:“好好,我以后不说了,尊重隐私嘛,我懂。” 陶一粟继续开车,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莱利说的话里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 莱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最里面查看箱子,他回头看了一眼陶一粟,陶一粟把脸转开。 陶一粟看见莱利的包裂了个口子,抬头看莱利没注意这边,陶一粟便过去往里看,拿脚踢了踢,包里的东西散出来。一块狗牌,一些散钱,一张“圣诞快乐”的卡片,这卡片陶一粟知道,他当时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到了目的地寄这些卡片给“卖花人”,“圣诞快乐”就代表已经抵达目的地。这张卡片上连日期都标好了。陶一粟继续拿脚踢了踢,看见了丁青的照片。 等莱利转头,陶一粟已经站好了。莱利看了一眼陶一粟,过来收拾自己的包。陶一粟靠着洞口:“你说你从来没失过手?” 莱利不耐烦地抬头看他:“从来没有。” “下一个任务,你什么时候去?”陶一粟一副随便聊聊的样子。 莱利抬头:“很快。”但语气在说不关陶一粟的事。 “现在还是一个任务一个人吗?还是两个人?” 莱利挑明了说:“你想怎么样?” 陶一粟摊摊手:“我刚可是开了几个小时送你上下山,聊个天又怎么了?” 莱利低下眼:“听说是两个,应该是两路去。” “另一个什么时候去?” 莱利把包收拾好扔在铺上:“不知道,‘卖花人’直接联系的,我们之间不通气。” “你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莱利站直看他,“我现在能休息了吗?” 陶一粟点着头,转身走了。 ——————————————————————————————————————— 唐毅翻着报道,又递给丁青看:“你觉得怎么样?” 丁青接过来,没看,随手放在旁边:“不错。” 唐毅搭着丁青的肩膀:“我有时候在想,你的温柔应该都是装出来的。” 丁青转脸看他,笑了一下:“那我要是愿意装一辈子呢?” 唐毅倒是坐正:“你就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那种人……” “你喜欢吗?” 唐毅顿了一下,才开口:“不好说。” 丁青转回去看电视,不接话。 唐毅也沉默,丁青迎宾的时期他知道,不过他这么聪明的人明白迎宾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被齐盟牵线以后,丁青的意思也很明显,一起做快乐事。唐毅清楚地告诉丁青他想要一段关系,丁青就很识相地不再打扰,保持着距离。直到那天聚会喝多了酒,丁青送他回家。唐毅在门口问丁青:“你说人,一辈子会不会爱上两个人?” 这种招式丁青就招架不住。 可是,丁青再怎么想证明“可以”,唐毅也觉得这样下去没戏。他怎么以前看不出来丁青还是这种情种。 唐毅和丁青,即便坐在一起,也不怎么说话。唐毅已经懒得制造话题了。 罗大飞敲了门进来,说有事找丁青。唐毅正好有理由离开。 ——————————————————————————————————————— “nt要我出钱?”丁青觉得好笑,“项目是三方创的。岛是我的,凭证是以色列开的,设备是火雷出的,nt给什么了?现在要我加钱?” 罗大飞正在吃槟榔,最近他吃这个上瘾:“人啊,那没nt谁来训练这帮人。” 丁青咂了一下嘴,伸手:“给我一包。” 罗大飞递过来一包:“反正你表个态,下面人去谈呗。我觉得nt还是想咱们在卖他的东西上多要折扣,才声东击西。你当年跟nt谈的时候,姿态摆的太低了,那批装备几乎就是送的。” 丁青摇摇头:“那时候得了别的东西。” “也是,此一时彼一时吧。”罗大飞拍拍手。“哦对,小苹果想跟萱萱去摘草莓,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丁青靠到沙发上:“我往哪儿知道?周五晚上跟她吃饭,我问问吧。” 罗大飞裂开嘴笑:“您这婚结的,也太奇葩了。你说那时候都婚礼当天了,萱萱忘了告诉你地点,你在家里还睡到中午,起来才飞过去。戒指都没买,两人在小花园里傻站着,办完你就回来了……” “后来不是补办了。”丁青不耐烦。 “也是,给外人看的就办得很排场了。”罗大飞叹口气站起来,“你说你们这,破绽也太多了。” 罗大飞往门口走,都走出去了又折回来:“差点忘了问,赵华山那事儿怎么样?” 丁青摆摆手:“不值一提。” —————————————————— 分卷阅读228 - 分卷阅读228 - 分卷阅读229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29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29 ————————————————————— 陶一粟租了车,就不用搭巴士去打麻将了。今天牌运特别差,一手烂牌,血流最后就剩他,三家全得赔。风向不对,走吧。 陶一粟起身离开,在楼下给新郎挂了个电话,那边问他:“你不去转转啊,我听说有博物馆呢。”陶一粟往外张望:“太远了,你觉得我住市中心啊?”新郎很有情调地想要张明信片,陶一粟挂了电话。 陶一粟还是开车转了转,如果看到邮局就寄一张,随缘。等他转到天黑,才发现车又没油了,这破车绝对有问题,漏油漏得跟筛子似的。 陶一粟去了那个加油站,这次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周围站着几个年轻男孩儿,在附近晃悠。他看见了以前见过的男孩儿,正在跟一个胖男人拉扯。胖男人力气很大,拉着男孩儿往更暗的地方,男孩儿掰着墙,但是没有呼叫,只是执拗地跟他往反方向动。胖男人不拉了,一手拍在男孩儿头上,男孩儿马上就低下去,像是挨了一锤,但手还是抠着墙。 陶一粟走过去,把钱伸在他们两个中间,不知道该给谁。胖男人看了一眼陶一粟,接过钱,跟陶一粟说:“小王八蛋偷了我的钱。”说完挥挥手,一辆面包车开过来,里面探出几个人,一起看向男孩儿,胖男人亮亮钱,上了车,扬尘而去。陶一粟看了一眼,不是这里的牌。 陶一粟的钱是美元,唯一的零钱是打麻将用的。他把身上的钱给了男孩儿,然后想上个厕所,但是男孩儿跟着他。陶一粟扭头看他:“干什么?”男孩儿走过来,解他的裤子,陶一粟推开他的手:“不用了。”两人沉默对立着。 陶一粟问他:“你叫什么?” 男孩儿低着头不说话。 陶一粟问他:“你需要多少钱?” 男孩儿仍旧低头不开口。 陶一粟转身走了。 莱利马上就能离开了,离境的人已经找好了,陶一粟这里有一个“卖花人”写的便签,给人就能登船。陶一粟要去接莱利,送他上船。 陶一粟坐在车里,他在想要怎么提醒一下丁青,可是另一个人到了吗,到了丁青能防住吗?他在车里坐了很久,也没有头绪。 时间差不多了,陶一粟上山接人。 陶一粟走在路上看见血迹就紧张起来,他没有武器,就尽量放轻脚步。到了洞口,只听见里面骂骂咧咧。 陶一粟叫了他一声,莱利捂着他流血的耳朵转头,手一放,抻过来给看,手心里躺半只耳。看陶一粟面不改色,莱利坐了下来:“现在走?” 陶一粟点点头。 莱利把半截耳朵往地上一扔,开始收拾东西,陶一粟仔细看了下,断口极糟糕,血筋长短不一,切口平齐,应该是猜可能是被咬了,但当时没脱落,回来莱利才割下来。 “你自己下去过了?”陶一粟问他。 莱利没什么好气:“放心吧,没什么事,反正今晚就走了。” 陶一粟有点想发火,忍住了,马上就结束了,他可不想惹麻烦。 莱利并不想让陶一粟帮忙,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等下路过加油站吗?” “怎么了?” 莱利往地上啐了一口:“天杀的小鬼,跟我装个屁,我要杀了他,就像之前那个一样,妈的……” 莱利语言混乱,陶一粟皱着眉问他:“你遇见上次那个男孩儿了?” 莱利正在气头上,蹲在墙角,背对着陶一粟,收拾东西,动静很大:“是啊,妈的,装什么装,婊/子养的,贱货,跟他带着的那个小婊/子,一个也不放过……” 陶一粟叹口气:“你冷静一点,我路过,送你上船,你不过加油站。” 莱利还在骂。 陶一粟扭头看莱利的黑色背包,包还没有收拾,照片和资料都塞着里面,还有几个罐头,一把刀。 莱利扭头喊:“我来做主,你闭上你那张破嘴!我要把他屎都打出来……” 说完继续忙。 莱利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洞里回响,每一句陶一粟都要听三遍。 陶一粟盯着刀出了一会神。 然后把刀轻轻抽出来。 走到莱利背后。 一刀横着插进莱利的脖子,莱利一下子失力往后倚,同时两手伸向刀柄,试图控制陶一粟的手。 陶一粟左手捂住莱利的嘴,右手努力转刀,血把刀口染红,把刀柄染红,把莱利的手染红,把陶一粟的胳膊染红,把半面土壁染红。 直到莱利失去力气,靠在陶一粟身上。 陶一粟松开手,往前推了一下,莱利扑在地上。 陶一粟站直,在逼仄的空间里血腥气太重,他想吐。硬生生咽下酸水,踢开莱利,翻看箱子。 一把被布包严的tac-50,一大包现金。 陶一粟把现金和黑背包拎走,留了莱利和枪。 他车开得很快,心里很乱,浑身是血。路过加油站的时候,男孩儿并不在。 ——————————————————————————————————————— 男孩儿刚从医院回来,他进了房间关上门,蹑手蹑脚走进来,想旋亮桌上台灯,却被桌边的人吓了一跳。 陶一粟右手压在桌上的刀上,男孩儿马上扭头看自己应该在床上的妹妹。 妹妹还在睡觉。 陶一粟朝左手边地上偏了偏头,男孩儿顺着看过去,地上一个被拉开的大包,里面露出成沓的美元。 男孩儿重新看向陶一粟,慢慢靠在墙边,摸着墙上挂的灰色毛刷,准备随时拿下来当武器。 陶一粟开口:“听着,钱你最好换成你们的货币,一点一点花,懂吗?” 男孩儿点点头。 “你在本地有门路能帮忙换吗?” 男孩点点头。 “你见过我吗?” 男孩儿摇摇头。 陶一粟收起刀,站起来,拉低帽子,背起黑色背包。 渡船的人一边剔着牙一边看“卖花人”的便签,看看纸条看看陶一粟,左打听右打听,没有要开船的意思。陶一粟给了他一沓钱,渡船的人把便签还给陶一粟,不看也不问了。 “东延,正古都?” “是。” 第82章 归人 下 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老了。他也看到了这一点,他说:你累了。——杜拉斯· 《情人》 陶一粟到了正古都,就给“卖花人”寄了贺卡,找了个不用登记身份的简陋旅馆住下。他只知道会背两个号码,打过去一定是丁青。陶一粟老实讲,他觉得当年他跑掉,以丁青的性格很难原谅他。 陶一粟试着打给原来酒吧的电话,响了两声,楼兰在那边接了,声音温柔动听:“您好,捞针。不送外卖,不接受预定,留 分卷阅读229 - 分卷阅读229 - 分卷阅读230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30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30 电话只是为了报火警,没事要挂啦。” 陶一粟叫住他:“等一下。” 楼兰愣了一下,突然捂住电话筒:“老板?你去哪儿了?你回不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你说,方木司拖欠我工资。” “……跟丁青投诉他。” “丁青根本就不来,来了也肯定跟他穿一条裤子,我很委屈啊,这活儿也没奖金,丁小宝还给管吃管住,我呢?” “……拖了几个月?” “两个月,每次方木司都跟我说,他死了我可以继承这酒吧,那我得等多少年,这几年我喝风啊?” 陶一粟打断他:“楼兰,先把工资的事情放一放,要给你发工资的人可能有危险。” “怎么了?有炸/弹?我报警?” “你听我说,你直接告诉丁青也行,通过方木司告诉他也行。有两个杀手通过清迈的一个中介找上了他,可以让他找丁子语打听一下人……” “谁啊?”陶一粟听见方木司懒洋洋的声音。 “别说是我说的,有消息就打这个电话。”陶一粟挂了电话。 陶一粟坐在酒店的床上,听着表针走动,夜深也不想睡。 陶一粟在同一天收到了“卖花人”的纸条和楼兰的电话。卖花人通知了地点,在丁家酒会上动手,跟另一个人晚上五点在筹宴办见。楼兰则打来电话说丁青不打算做任何事来防御。陶一粟有点急,丁青就这么喜欢办宴会,能不能操心搞搞实业?都说了有袭击还一副拽得二八五的样子,太嚣张了吧,到时候出了事算谁的? 楼兰听陶一粟跟炮弹似得讲完,说:“丁青原话:随便来。” 陶一粟跟他讲不通,挂了电话。 他决定去看看。下午五点陶一粟等在准备宴会的公社后门口,餐具器皿车等了几分钟,陶一粟摸进去混了件工装,照“卖花人”纸条上的指示找到了一个储物柜,输入密码打开,居然是把手/枪和消音/器。陶一粟猜那个人不会来了,手.枪是装了消音.器的,那这个多出来的是给莱利的狙击/枪用的,那个人到现在也没来,陶一粟干脆拿了他的枪。出门就直接坐上了餐车的驾驶座,钥匙就在座上插着。 周围的人忙哄哄地,还有个人拍了拍车门,问陶一粟走不走,别挡路,后面还有车要去接厨师。 陶一粟回了两声就发动车,算起来他也等了十来分钟,没等到另一个人,不管怎么说,先过去。 陶一粟开出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开宴会的地方在哪儿,车上的无线电信号又差,陶一粟想了想,向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开过去。 过栏杆的时候,陶一粟手忙脚乱找工牌,谁知门卫看了他一眼,就让他进去了,陶一粟边开边想,丁青的防范可太疏漏了。 他在前庭转了一圈才想起来他是送东西的,应该去后面。 对于一个应该在筹办宴会的大宅,丁家可有点过于安静了,陶一粟发现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车辆,虽说准备的人会来得早,但是其他筹宴的车也看不到。这让陶一粟很紧张。 他停了车,帮忙把后车厢里的搭桌搬下来,趁家丁在忙的时候,陶一粟向屋里闪去。陶一粟紧张地左手拿着他的工装帽子,右手握着枪,用帽子挡住。屋里没有开灯,天色黄红,陶一粟越走越慌,他想自己是不是来晚了。 他顺着厨房走,走进了茶室。他仔细地查看桌子下面,往前走,往后看看,仔细听听,没有声音,伸手猛地拉开茶柜的门,用枪指着里面。 空无一物。 陶一粟松口气。 茶室的灯倏然打亮。 陶一粟马上转头举枪,对上十来个黑洞洞的枪口,以及后面靠在门框上的丁青。 丁青懒散地、歪歪扭扭地站着,勾着嘴角看他,抄着手臂,嘴里不知道在嚼什么东西。陶一粟了解他,所以知道,丁青现在应该在笑。 尽管他面上平静。 丁青的人没有放下枪,所以陶一粟也没有。陶一粟在一群人中准确地把枪口对准丁青,就像那些人准确地把枪口对准他。 陶一粟即使知道丁青在笑,也不知道丁青想怎么样。 他的安全感此刻全部来自于他的枪。 一个男人转身看丁青:“青爷?” 青爷?现在都到青爷了? 陶一粟隔了几年看丁青,丁青应该是另一个人了。 丁青跟男人摇摇头,男人转过身,枪端得更稳了,陶一粟手心开始冒汗。 “所以另一个是你?”丁青开口问他,语调听不出异样。 陶一粟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那个人呢?” 丁青抬起手,甚至没抬到脖子边,手掌摊开,手心向下,四指懒散地由外往内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似乎不愿多聊这个:“赵华山这点把戏骗得了谁。” 陶一粟舔了舔嘴唇,丁青继续:“我以为另一个叫什么,猫头鹰。你不是叫野狗吗?动物园戗行?” 陶一粟咬紧牙,他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丁青站直,正经起来,一步一步走过来。 走到陶一粟面前,眼睛盯着他。 然后,弯腰亲了他的枪口一下。 陶一粟的手不争气地抖起来。丁青的每个动作都在他眼里成倍的放大,一个小细节陶一粟都仔细刻画,说不上来原因,可能只是为了分别后有记忆来想。 丁青跟旁边的男人点点头,男人收了枪,一群人跟丁青点头出去。 陶一粟才慢慢放下枪。 “你知道?”陶一粟问他。 “我知道有人要下手,知道谁是主谋,知道猫头鹰来不了。”丁青歪头看他,“不知道你回来。” 丁青一定在笑。 丁青就站着看着他,陶一粟也看着他,久别重逢应该说什么好? 陶一粟想,客套一下吧。 “你过得……” “你瘦了。”丁青先说了话,打断了陶一粟的思绪。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丁青伸手捏陶一粟的脸,毫不见外。 “所以,”丁青舔了舔嘴唇,“你这次回来……过来,是截了他的道,想……救我?” 陶一粟偏了偏眼神:“算是吧。” 丁青直白地看着他,眼睛在明光下像要着火,却不开口。 “丁青!你离场那么早,还不带我,太过分了,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一道嘹亮的女声打破他们的沉默。陶一粟和丁青都转头看去。穿着红裙的女人,光着脚,拎着高跟鞋,精心打扮过的头发随便地扎成马尾,一边说话一边往脸上擦卸妆水。 丁青咳了一下:“介绍一下,这位,赵雯萱,我……夫人。这位,陶公子。” 赵雯萱反应很快:“噢,那个陶公子。”说着笑着挤挤眼,“我懂。”然后拍了拍丁青的肩:“先说好,周 分卷阅读230 - 分卷阅读230 - 分卷阅读231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31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31 六晚上得一起去看音乐会,我哥也去,这次人多,别先跑了,要不又要解释半天……” 丁青看了她一眼,极其熟稔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赵雯萱冲陶一粟飞快笑了一下,转身出去往楼上奔,拎着裙子,一跨两个台阶:“苔雅还在门口等我呢。” “她女朋友。”丁青给陶一粟解释,“不喜欢我跟她结婚,不进我家的门。” “你宴会办了?”陶一粟才想起来这茬。 “办了,我妈生日,在丁家的房子。这里不办宴会,这是我私宅。”丁青笑着看他,“你一进来岗亭就跟我说了,原来在香港的时候也是他在门口,他记得你,要不你能开辆餐车到处晃?” 赵雯萱换了白t和牛仔裤,边下楼边套她的皮夹克,往这边冲:“陶公子,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陶一粟摇摇头:“应该没吧。” 赵雯萱抿着嘴点点头,好像在考虑这句话,最后也只是跟他们道了个别,急匆匆地出门去。 又剩他们两个人。 丁青再次尝试开口:“我……” 陶一粟上前一步吻上他,堵住全部的话。 丁青愣住,只愣了一秒,伸手环住他,过了很久也没有生疏,中间的过程全不必提,即便分开几年,再见还是一样的人。 他们分开,丁青眼神发亮:“你……我……呃……要不要上楼去?” “好。” 他们跌跌撞撞进去房间,互相帮对方焦急地脱衣解带,陶一粟看到丁青脖子上的玉,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丁青看他动作停下来,低低头看自己的脖子,抬眼笑:“我现在乖多了。” “你让严文改了我的合约?” “他本来就该做,我只是确保了个日期。”丁青温柔地看他,“夸我吧,陶公子。” 陶一粟还盯着那块玉,动作都停下,伸手抱住丁青,把丁青的胳膊也一起抱住,贴在他身上:“谢谢。” 丁青笑了,把胳膊掏出来,摸着陶一粟的头,低头亲他的发旋:“我能再要个机会吗?” 陶一粟几乎失神,他点了下头,丁青迫不及待,下手似乎很重。 他压在陶一粟身上动作的时候,多少还是带了点泄愤的意思。他动一下,就亲一下他的耳朵,声音极低地开口,带着点狠意,听在陶一粟心里,像撒娇多一点。陶一粟抱着他的背,越来越用力。 “骗我。”二百五的丁青。 “接近我。”文盲的丁青。 “抛弃我。” 张扬得意的丁青。 “陪着我。” 孤立无援的丁青。 “引导我。”忍气吞声的丁青。 “喜欢我。”心狠手辣的丁青。 “爱我。”我的丁青。 —————————————————————————————————————— 陶一粟和丁青一起蹲在瓢虫面前,瓢虫刚看见陶一粟就站起来摇尾巴,舔他的手,看到丁青便又坐了回去,仍旧不开口。 “我道歉了。”丁青委屈地说,“总要再给我个机会吧?” 陶一粟摸着瓢虫的头:“慢慢来嘛。” 丁青扭头看他:“这次你要留下来吗?” 陶一粟看着狗皱起眉头:“猫头鹰的事不知道‘卖花人’那边打算怎么办,我最好回趟清迈。” “还会回来吗?” 陶一粟歪歪头:“说不准。” 丁青十分乖巧地不开口,跟瓢虫一起,眼睛明亮而期待地看向陶一粟。 第83章 陶一粟其人 那件事发生的太快了。 新郎有一个英文名字和一个中文名字。英文和中文的都是早先的金主起的,金主是新加坡华侨,老了要回乡“搞搞新意思”,带着那时候的新郎一起回去。金主讲一口流利的粤语,其实是陕西人,去了西安,具体做什么新郎也不知道,可能什么也不做吧。金主一天到晚都在家里,让新郎陪他玩。后来有人来家里发现了新郎,要送他去上学,金主也不好解释,就送新郎去了。 到现在,新郎也常常想,人要是能忍住冲动,是不是能有平安喜乐呢?朱熹的“道”,能不能救那个傻小子呢。 不过想也没用。他无力到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蚍蜉撼树。这么一想,那些跟命运斗争的人还算浪漫,多少带着点“俗人战天”的傲气。他就不行了,他实实在在地与人抗争,拼了命地扭动,却分毫未移。相对差距过大,成为了绝对的鸿沟,过于无奈,就把光明和乐观一起扔进了鸿沟,填是填不满,但留着也没用。人会老会死,金主也一样,新郎被扔出来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自由。 自由还是能救人,他贫贱无能,但没有欲望且还没凉,总有能容他的地方。扔进鸿沟里的积极情感居然还能长出来。那时候新郎就觉得人真是极好养活的动物。 他遇见陶一粟,忧郁的人总是分外吸引他,他一路看着陶一粟,看着陶一粟因为另一个人焕发光彩,即便离开了那个人,陶一粟也算完成了自己的行程,光彩留下来,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像读了一本开天辟地的书。按照陶一粟总结人生的方式,新郎现在有自己的酒吧,有家,完成了自己变性的理想,交了仗义的朋友,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吉哥在楼上睡觉,他擦着桌子——每日如此,其实也不一定脏,老板只是想表达自己也在忙。康如意赚钱很是有一套,还顺手谈恋爱生小孩,十分优秀,新郎心情也不错,他收成很好,准备攒攒钱换个更贵的胸。 陶一粟走进来。 新郎冲他招手,把自己准备的整容手册拿过去给他看。陶一粟一脸惆怅:“我不懂这个啊。” 新郎点头:“也是,这得看手感,等等你跟我去吧,我们摸一摸。” 陶一粟答应下来,随口一问:“你换了以后谁摸啊?” 单身狗新郎一巴掌扇到陶一粟脑门:“我自己摸,晚上很无聊的。” 陶一粟笑笑没说话。 康如意和扑克走进来,扑克相当尽心地扶着夫人,夫人扭头跟先生对笑。 新郎就推了一下陶一粟:“你呢?回去吗?” “不了,我先去找一趟‘卖花人’,”陶一粟从恩爱上转回头,“也不知道他找我干什么,他应该还不知道猫头鹰的事。” “是不是tide的事啊?” “他怎么了?” “听扑克说,tide跟‘卖花人’生意上撞了,去找本地的人调解,那些人站了tide,‘卖花人’可不会轻易收手,你可小心点啊。” 陶一粟点头:“放心吧。” 扑克给康如意倒了牛奶,一起坐下来,讲着关于自己小孩的趣事,谈恋爱的秀恩爱,有小孩的秀小孩。都是朋友,不忍还能怎么办呢?新 分卷阅读231 - 分卷阅读231 - 分卷阅读232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32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32 郎叹口气。 “你觉得学围棋怎么样?”康如意问陶一粟,“我想让他学围棋,跟别人都不一样。” 扑克摇摇头:“才一岁多,怎么学围棋?” 康如意扭头:“听讲啊。那你整天给他看拳赛干什么?” 扑克气焰低,但还是不服地争:“打拳可以防身,你问头儿。” 两人同时看向陶一粟,陶一粟被他们的眼神一震,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仰,举起手想安抚他们,说:“……” 他还没开口,一颗子弹穿透窗户,发出极清脆的声音,下一秒射入新郎的胸口,定格了一双微张的眼。 陶一粟和扑克马上从凳子上下来,陶一粟跳过吧台去抱新郎,扑克按低康如意的头,带她往吧台后面绕,枪弹追着他们,打在吧台上,玻璃四溅。 陶一粟捂住新郎的胸口,也止不住血。新郎张着嘴一顿一顿地吐着血,好像想说什么,陶一粟把耳朵贴过去:“什么?什么?” 新郎紧紧拉着陶一粟的衣袖,一边吐血还一边坚持讲话:“……他那天……根本就……不想……去看鸽子……是……陪我去的……” 陶一粟摸着他的额头,也语无伦次:“别怕……别怕……别怕……” 血把新郎胸前染了色,衣服像是泡在红染缸里,摸上去黏腻,又滑又湿,像从胸口喷出朵艳丽的大花。 新郎绝望地看着陶一粟。 新郎的手从陶一粟袖子上松开。 很快地死去了。 陶一粟克制自己的大口呼吸,紧紧闭着嘴,咬着牙,胸口起伏,耳边有子弹炸开也不管不顾。他抱着新郎的脑袋,抱进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头发,喉头哽得有血气,眼睛不能再看,又不忍心转开,硬撑得双眼通红。 见过再多死人,陶一粟还是怕。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弯下腰抱紧新郎,匐在上面哭泣。 枪声大概只持续了三分钟,便停了下来。 吉哥从楼上冲下来:“怎么……”看见陶一粟抱着新郎,打住了话头。 生死发生的都太快了。 ——————————————————————————————————————— 陶一粟、扑克走进花店的时候,“卖花人”正在冲着下属发脾气,他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陶一粟他们从酒吧出来就直接去了拳场,扑克在那里藏了一些武器。 “卖花人”试图谈判,陶一粟不管不顾抬手一枪。 如果不计后果,光脚的到底还是生猛。 “卖花人”没死,被人搀住,赶紧往店后走,店里的保镖开始边躲边射击,陶一粟左肩膀挨了一枪,贴在地上,躲到左边水道凹坑里面,扑克躲在右边。扑克打了个眼神:“他们去后面拿枪了。” 陶一粟往上探了一下头,立即招来一阵枪声,跟扑克摇了摇头。 扑克说:“我掩护你。”然后站起来往更右边射击边跑。 陶一粟趁这个机会,从左边绕过去,一路向前。 走了几米,踹开几扇错的门,最后在空旷的活动室,发现了正在缠绷带的“卖花人”,陶一粟举枪移近,把门关上。给他缠绷带的保镖突然从胯间掏枪,被击中脚面倒下,没有再站起来的意思。 “卖花人”举着手看陶一粟:“杀了我,你跑不掉的。” 陶一粟把枪口往他眼前凑了凑。 “卖花人”突然换了个态度:“野狗,我给过你工作,容纳过你,保护……” 子弹令他噤声。 门口响起一阵阵撞击。 陶一粟只有一把枪,于是抢了保镖的,躲在沙发背后,临阵以待。 数了数,只有五发子弹。 门口响起枪声,一阵杂乱的喊叫。 陶一粟左肩血流不止,他呼吸已经乱掉,满脸是汗。 门外诡异地安静了一下,接着撞击声又响起。 门锁脱落下来,人马上就会涌进来。 陶一粟贴在沙发上,绷起肩膀,本想全神贯注,还是想到了丁青,决定用意念道个歉,这次也没能好好说再见。下辈子会好好练习的。 门口一阵骚乱。 陶一粟深呼吸。半跪在地上,随时准备冲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 人闪过来,陶一粟举起枪。 那人一副专业的打扮,端着冲锋/枪,不是“卖花人”的人,那人朝他伸出手,讲的是中文:“陶公子?” 陶一粟整个人忽地松下来。 ——————————————————————————————————————— 医院里有股花香,开了纱窗,风把窗帘吹起来,又放回去,窗外有淡淡的雨后的味道。窗外停着一只鸟,楼下的草坪上有人在拉小提琴。 陶一粟醒来的时候,护工微笑着扶他起身。丁符也在这里,他帮忙扶正陶一粟,说丁青在这里呆了两天,还有些赵华山的事没处理完,飞来飞去的,把丁符留在了这里。说完丁符就要去给丁青打电话,说丁青马上就来,陶一粟接过来:“你去酒吧吧,帮我看一眼。” 丁青沉默了一下,然后答应。 陶一粟下了床,先去看了扑克,在门口透着玻璃看见康如意正带着孩子指着扑克:“这是爸——爸——” 孩子也指着爸爸的鼻子,奶声奶气地跟着念。扑克咧着嘴笑。 陶一粟便没进去。 丁符带陶一粟去看了新郎的墓,写了泰文、中文、英文的“新郎”,吉哥选的,因为不知道名字。 没人知道他名字。 陶一粟独自站在墓碑前,下面葬着他曾有过的最温暖柔软的归宿,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一粟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昨天还陪着他笑,听他废话,包容他差劲性格的人,今天就不在了。毫无准备地失去了他,后悔要远远大过悲伤。 当时那几秒频繁地在陶一粟眼前晃,只要想到当时他有可能救下新郎,陶一粟就燃心灼肺,他在这种时候,就非常讨厌自己。 可是在新郎的墓前,他决定把这些情绪都收起来,不然新郎还是要迁就他,体谅他的心情。 雨后的阳光不错,绿草被风吹低,风去又站起来,悼念的天气总是温暖,刺激着人想起逝者的美好,送别最忌悲歌。 最后,陶一粟也只是拍了拍墓碑,摸了一下:“过段时间我再来。” 就像以前他走。 ——————————————————————————————————————— 陶一粟去yez,酒吧没营业,门一推就开。几个丁家的人在帮忙收拾东西,乒里乓啷有些吵,吉哥和丁青正靠着吧台抽着烟讲话,店里放着张国荣的《春光乍泄》,在某个重音里,丁青回头看见陶一粟走进来。 陶一粟走去后 分卷阅读232 - 分卷阅读232 - 分卷阅读233 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分卷阅读233 春光乍泄 作者:JAU 分卷阅读233 面的卡座,自顾自坐下来,看这家店。 丁青也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陶一粟看他:“烟。” 丁青一边给陶一粟拿出来,一边说:“你可该戒了啊。” 陶一粟接过来:“最后一根。” 丁青给点火,陶一粟隔着烟眯起眼看他:“你要去哪儿?” 丁青收起火机,摁灭自己的烟,乖乖地抱着手臂凑过来看他:“您说了算。” 陶一粟笑起来:“不回家吗?” 丁青温柔地笑:“此心安处是吾乡嘛。” 陶一粟不记得丁青有这么柔和的笑容,也许真的是新学的。 陶一粟低着头笑。 丁青温柔地看着他。 “难道要等到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 分卷阅读233 - 分卷阅读2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