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八卦录》 分卷阅读1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文案 石英这货,仗着啃了几本烂春、宫就以为可以横扫江湖,将天下各路美男压入身下。 尽管乌龙的经历让她获得许多在床实践的机会,但是…… “有那么好笑吗?告诉你,我睡过的男人已经不是个位数了!” 每次,当她认真严肃地宣讲她的压床功绩时,那个男人总是笑得花枝乱颤。 于是她很挫败,怎样才能让他相信自己确实是房中一手呢? 这是一篇流水小记,看着欢快就好 章之一 天,要变啦…… 我站在周国□□寂静的永安街上,仰头望着满幕繁星,还是没咀嚼透王麻子最后叹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照旧讲宫廷秘闻,在极香艳的地方一脸陶醉,没发现小二虎第二百二十二次贴在他身后的王八图,数钱没到二十个铜板时依然是用板凳驱赶我们。可是,最后他掂着铜板直摇头,叹得又是个什么劲呢?想到那一脸麻子挤出的如同吃了苦瓜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这夏至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赵大爷没吃饭幽魂似的声音从桃柳巷飘出,伴着崩崩地敲更声,一丝光亮划开了这街上的漆黑。 我心里一喜,忙跑过去:“嘿!赵更爷,半月没见着你呢!” 暗亮的灯差点就因赵大爷的趔趄落地熄灭,好在眼疾手快的我赶紧扶住,才幸免于难。 “哎哟哟——又是你这个丫头!”别看这个赵大爷是个敲更的,胆子却大不到哪儿去,每次见着我就如见了鬼似的,吓得不是丢灯摔棒就是跌自己,所以对他这样的反应,我也习以为常。不过可怜他七十多高龄又是孤苦伶仃一人过活,对于每次吓到他,我还是很同情和愧疚的。待他站稳,我便将灯递还过去。谁知他老人家却做出不要灯要走的姿势,见我扯住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比王麻子的还要苦的表情。 “灯你拿走罢!俺还得赶桃林巷敲去!这次不同路,以后也不同路啦!” “我家桃子巷敲完绕过去也一样嘛,”我极力挽留,想他一个老人家没得灯走路,岂不是更害怕?“还是同路的嘛,况且我半月没碰见你,早有好多问题向你请教呐——” 赵大爷平常笨拙的身子突然变得灵活起来,没等我说完,他便匆忙忙地折回桃柳巷,一面嘀咕:“不同路不同路……”倒真像我是鬼一样。 赵更爷年纪大,阅历多,对于连王麻子都知道的事,肯定会更熟。于是在王麻子的说书中,好些听不大懂的地方我都会向他请教,比如说某某帝与宫女私生流落民间的孩子现在怎么样啦,比如功德贤明的某某皇后怎么会跟大臣有私情呀……然而更多的则是问他一些词句的含义,比如私通是什么意思呀,龙阳跟断袖扯上什么关系呀,春宫图画的都有些什么呢等等这样的问题。不过,随着我年龄渐长,对此类名词的疑惑渐渐少了,更多的则是关心一些没有具体结局的后事。当然,对于我理解能力的增强,是少不了赵更爷的“旁敲侧击”的。尽管每次问道诸如“乱伦”之类的名词含义时,赵更爷的胆子就突然变小,表情突然变苦,说话也吐词不清起来,但好在我一点即通,于是节省了很多问其他问题的时间。 然而今天又可惜了……今天的问题都没得解释,更何况那积攒了半个月的……可惜,得找谁探讨探讨呢…… “娘,快开门,我回来啦!” 桃子巷深处就是我家,祖传了不知多少代的黑瓦大院,在整个永安街也算得一处“名宅”。爹是永安最大酒楼百菜楼的账簿先生,娘是典型的贤内助,相夫教子绣花织布。虽比不得相府小姐们天天绫罗绸缎的更换速度,过不得天天涂抹丽水堂胭脂香粉的日子。但买得起酒肉,逛得起花楼。我这家,还是挺不错的。 只是—— “娘,快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 屋里的灯明明还亮着,可凭我怎样敲门,院子里还是没一点动静。看着那映在窗纸上来来去去的影子,想着他们明明听到我的声音却装作没听到模样,我只有哀声叹气:不被人理解的孤独,是多么让人无奈,太阳春白雪的思想,也是一种伤害啊。 没错,从得知我去听王麻子的说书时起,爹娘就不止一次阻挠告诫我,说堂堂大家闺秀怎能去耳濡那些□□不堪的东西,说那些都是思想垃圾,只会让人的身心受损,甚至最后还放出狠话,说若我再去旁听一次,就跟我断绝父(母)女关系。然而,就算到了这屡禁不止,屡劝不改的地步,每次我踏着更声回来时,最终还是能踏进我温馨的房间,扑倒在我柔软的锦被上。尽管每次的过程,都是不同形式的曲折。想必这次,也好不到那里去罢。 背靠着门,我打算蹲下来休息休息,但刚弯腰,两扇大门就吱呀一声开出一条逐渐变大的缝来,里屋的亮光照过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光彩熠熠地看着我:“姐,快进来罢!今天家里来了人,爹娘正愁着,没时间理会你呢!” 小妹石宝比我小三岁,大人们都夸她长得白嫩水灵毓秀清纯,才十一二岁的模样就可见得成年后的倾国之姿,还说她日后定是富贵命,嫁得是好儿郎。尽管我不大赞同这些看法,但仅从此刻为我开门的模样看来,她却还算的上是可爱的。 “来了什么人?你我见过么?”想不到今晚的家门竟这般容易进,提步走进,不由对那个“来了人”心存感激。 待我进来,石宝还将头伸出去左右看了看,似确认没人后才将门关好,那模样,像极了王二麻子那句——“每晚等到他从暗道那边过来时,她总要将正门开一条缝,探出螓首,确认四周没有什么异样后,才安心将门栓好,开始只属于她与他的甜蜜之夜。” 拴上门后,石宝一脸神秘,一边摇头一边对我做着禁言手势。那小心谨慎贼兮兮的模样,哪里有倾城之姿那般夸张的形容?所以说,大人们总爱言过其实,赞美之词泛泛而不可全信。 “我去看看……”瞅着偏堂窗纸上的人影,我觉得那人肯定就在其中,与石宝谨慎不爱闹事的性格相反,我总是对神秘而冒险的事物充满好奇,既然是石宝和我都没见过,却让爹娘愁眉不展的人,想必也定是有故事的。 这样想着,我便要迈出步子,却又被石宝这丫头扯住,动着口型:“姐,爹娘吩咐过,不许靠近打扰他们商谈事情的!不然,你我都要挨十尺板子加上禁足三个月呢!” 商谈事情?我却不以为然:“这人什么模样?什么来头?咱爹只是个账簿先生,什么时候也变得跟身怀武林绝技的大侠一般,这样神秘?” “不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2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2 知道呢!姐,咱们还是先回房间,再好好说罢!” 石宝扯着我袖口不放,想她也必是听命于爹娘,瞅准我会闹事才被派来“监督”我的。我知这丫头纠缠人的本事了得,而且一时半会儿我也弄不清所有情况,所以还是打算先跟她回房,待她放松警惕,丑时三刻一睡着,我再来探听也不迟。 “好罢,我今儿正有好段子要跟你讲呢!” 好打发的丫头,听我这么说,她那曾被人称赞目含秋波的眼睛正如饥似渴地瞅着我,那神情,让我再次对形容她有倾城之姿的人们感到悲哀。 夜已静得仿若能听见星星闪光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地从房里出来,摸索在我无比熟悉的漆黑回廊走道上,向着偏堂的那间书房走去。 果然,那里的灯依然亮着。我每走近一步,就能感觉我心跳得越发厉害,挨到门边时,我小心将耳朵贴上去,无奈等了半天都没听见里面一声响动,而且黄昏昏的窗纸上也再没有一个影子。这无疑如同一只手,挠着我心底最痒的地方。思虑再三还是抵不过求知解惑的欲望,我又干起好多年都没干过的事,湿润了手指,靠近窗角极隐蔽的地方,戳得一洞,凑上一只眼,里面的场景果然看见大半。 只见爹坐在那张花木椅上闭目扶额,而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对着爹跪在地上!除了爹偶尔发出的叹气声,根本就没见他们在谈论些什么。看那黑衣人的背影,虽然跪着,但宽肩窄腰身形伟岸的身材还是推测得出,分明是一副习武人的模样……呀!!难道我爹真的是个武林中人,是哪家帮派的帮主老大?!如今江湖帮里出了些可能血雨腥风的大事,便有人来请爹重出江湖?看爹那愁眉难展的样子,黑衣人坚定真诚的恳求背影,爹是不是正经历着“不忍抛家弃子,又不愿江湖大乱”的两难抉择?…… 我突然有些激动,一没注意,头碰上了门,砰的一响,自然惊动了里面的“大人物”。果然,在我还没来得及躲开,随着呼啦一声的开门速度,爹严厉地比冰还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越大越不像话!石英,你真该吃点苦头了!” 我垂着头,装作知错的样子往门边挪,想越开爹的遮挡看看那跪在地上的“大侠”长得到底如何模样,然而,透过一边的缝隙,屋里早已空空如也,那个大侠恐怕早就离开了罢!不过,以这样快的速度从这屋里消失,武功可见一斑! “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石英,你真是,真是——唉!”爹每次的厉吼之后,都有这声恨女不成凤的哀叹。以前不觉得,但今天,我突然觉着爹的伟大,也似乎体会到了爹常自叹的良苦用心,那未有过的愧疚,也冒了点出来。然而,我的话还是有些“鬼使神差”。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看着爹无可奈何地摇头,我又想起了王麻子,想到那句话“爹,天是不是要变?” 爹的表情突然变得震惊,看着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只怪物,指着我,一个“你……”字后便没了下文。但看着他半花的胡子在微微的颤抖,我便知他定是有些激动,才说不出话来的。但如此反应,不禁让我豁然开朗,王麻子所说的天要变了,大概就是指我爹要重出江湖,于临危之中解救天下百姓,于大乱之中,定一方乾坤。 原来,这书中所见荡气回肠的英雄事迹,也会在我家发生,一时间,我竟有种自胸腔发出的豪迈大气,欲秉枪持剑奋战沙场的冲动。 “爹,其实男儿还是以天下为重要好,既然现在天要大变,江湖需要你,百姓需要你,你就不应该顾忌太多,史上哪个英雄不是弃家顾国,先国后家?何况堂堂男子汉,哪能儿女情长沉醉温柔乡?报国报天下才是身为男儿的使命!爹若还是个男人,就应该立马行装,飞身而去。那犹豫不决顾左忌右全是女人行径,别说让外人瞧见笑话,连孩儿看见也觉得羞惭,爹,你说——” “啪——”一声脆响,声音明明自右耳传来,但我左脸却感到火辣辣的疼。 “荒唐,简直是荒唐!”爹的脸色大概是绿的,他激动难平的心情连我都能感觉到,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此时的我,说不心虚那是假的。 “这就是你天天去王麻子那儿听回来的东西?!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疯话连篇!自不知羞也罢,可你还对得起爹娘,对得起我们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这十五年吗?!罢了罢了,从明儿起,再不得踏出家门半步,否则……否则这父女之情,不要也罢!” 爹拂袖而去,可他的话有无数多似地往我右耳里钻。左脸依然辣疼,伸手摸摸,竟被隆起的部分烫到,连着眼睛都有些酸辣。嗡嗡地站在哪里,回味着爹最后那句话,不知怎的,我竟第一次当真起来。 章之二 睡到日晒三竿,直至闻到石宝端进来的饭菜香,我才懒洋洋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没劲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那左脸的赤红便那么显眼地挤进我的视线。 “姐,快洗漱吧,蔡大娘煲得是乌凤烫呢!”镜子中的石宝,容光焕发,一张不时朝我张望的俏脸满是青春的笑意,双丫髻上插上的玉环随着她围着桌子摆弄的身姿摇曳生音。活泼灵动,娇艳欲滴分明一副生气勃勃的幸福模样…… “唉——”我收回打量她的视线,扶上左脸,重重叹了声,“年轻真好,单纯美丽又快乐。” “姐,你又叹什么呢!”石宝摆弄好饭菜,走到我身旁弯下身子:“好点没?要不要我去偷点药?” 我挡住她想伸过来触摸的手,一脸不屑:“开玩笑,就这么个巴掌印,哪里娇贵得就要涂药?想那将军们剜肉断臂,刮骨疗伤都没喊过痛,我又怎可这般矫揉造作?” “姐,比得男人做什么,我们又不会去征战沙场,干那些野蛮厮杀的事情。”我虽老将王麻子讲过的东西说给石宝听,但这丫头却不如我全盘接收,而是很有选择性的挑听。比起一些将军们征战沙场荡气回肠的事迹,她却更喜欢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故事,尤其是香艳的宫廷情史。别看她才十一二年纪,那春宫,龙阳,断袖之间的内涵典故,弄的是比我还精通。以至于明明是我先听到的词句,却是在她后面才领悟,碍于自尊和骨气,所以我才宁愿向赵更爷请教,也不愿在她面前低头被笑话。然而人毕竟不是万能的,她精通此道,却不一定能理解旁道。就像这个保家卫国,厮杀战场的事情,她的思想还是封建愚昧,不可大进。这也是我在她面前有些底气的唯一原因。 “你这就错了。谁说女子不能领兵行仗,不能成败定乾坤的?石宝呀,你的思想观念还是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3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3 该变变,如今的世道——” “宝儿,英子起来没有?”我温婉美丽的娘有些急切地走进房来,初看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哪里有见知天命的年纪?想她年轻时被誉为□□四大美女之一的称号,果然不是虚传。又想到年少时,一个恨极了我家的疯女人曾说过,我长得像我娘的那句话,一时间,刚才沮丧的心情一下都没了。 我乐呵呵地跑上前,扶住她,真有种想撒娇的冲动。 “娘,有什么急事吗?” “怎么还没梳洗,再晚些,你爹又要发脾气了!”娘嗔怪地一点我的额头,“昨晚你也真是,怎么就——真正让我们操尽心思,怎么就不能学石宝一样乖乖听话呢?亏你还是个姐姐!” “我不正在梳嘛……”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乐呵的石宝,刚好的心情又沮丧起来。 “娘,姐脸上的红印子太明显,我想着给她取药呢!” “我看看——”娘欲扒开覆在我脸上的发,却被我躲开:“哎呀,娘,好多了,要什么药啊,石宝尽会夸大其词。”我一面朝石宝使眼色,一面哀叹我刚才的话终究还是白说。 “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好歹让我看看你这张脸能不能出去见人,不然闹笑话可没人听你哭诉?” “见谁?”我忽然想到昨晚那个背影:“是不是昨晚——” “罢了罢了,反正你自己都不在乎。”娘突然打断我的话,对石宝下了命令:“宝儿,监督你姐一刻钟后赶去正堂,不然,你姐的禁令你也要受。” “娘——!”石宝抗议,可娘干脆离去的背影,分明在说:抗议无效。 “石宝,到底是谁呀?”见娘离开,我一把拉住石宝,“你肯定见过是不?” 石宝嘟着嘴,点点头,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却赶在我欲再问前开口:“想知道就快点用餐换衣服,人就在正堂,你梳洗的速度越快,见到他的速度也就越快。” 好丫头,知道利诱了!不过,对于这招,我还是选择投降。 然而,我兴冲冲赶到正堂要见的人却不是那个跪地大侠,而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屁孩儿! 只见那小孩儿身着灰袍长衫,一副清秀斯文的模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正堂偏左的一张雕花大方椅上,神情拘谨小心。一见我来,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忽有了丝光亮,慢慢从大椅上挪下,站在那里,似是等着我过去。 通整看来,无论外貌还是神情,这个小人儿有种不同寻常的气质。看他容貌清俊,着装却朴素简单;想他年龄活泼,举止却沉稳拘束。细细想来,他一定是受过大教养,或是有着非同寻常经历的孩子…… “石英,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等这半天才出来,也不怕弟弟看了笑话!” “弟弟?!”我一惊,再瞧向那小孩儿,正抱拳微弓着身子朝我一揖,脆生生地叫了声:“石英姐姐。” “你姑母前些日病重去世,临终前将哲儿托付于我,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你和石宝身为姐姐,要多加照拂,不得因他年纪小就暗地欺侮……”爹停在这里顿了顿,又似自语起来:“唉!宝儿我倒放心,就是你……” 我一直在打量着乔哲,想到当年他出生时,我在旁边给娘和产婆打下手为姑母助产的场景,虽然画面很模糊,我早已不记得姑母的模样,不记得接生时请的是哪家的产婆,但一个生命诞生时那嘹亮的哭喊,却如昨日般真切。想到那个赤果果的小肉球,如今长得这样大,这样斯文秀气…… “石英姐姐善良友爱,舅父的担心多余了。”乔哲的话拉回我的思绪,我才反应爹刚在又在说我的“不是”。见这小孩儿为我辩护,对他不禁欢喜几分。 “就是,爹,我怎么了?你怎么老将我想得那么坏?我不就是比石宝多听了些王麻子的故事,哪里样样都让人觉得邪恶歹毒?” “石英!”爹的头痛似乎又犯了,扶额叹息:“罢了,你先下去,以后和哲儿好好相处,若让我发现你有不是,我就——” 我没等他说完,就跑了出来,回头望了眼站在椅子前的小孩儿,我发现他斯文安静的脸上竟有着隐忍的笑意。 □□二十二年夏至深夜,周安帝驾崩,太子周祥宇继位,改国号为盛周,下令百姓素斋十日,戴孝三月。一时间举国哀痛,与天同悲。 我苦于被禁足三个月,不能出去瞧瞧热闹。每天呆在家里,看着突然变多的孝布白景,终日觉得无聊。但也磨平了些心境,想那王麻子的天要变了,原来只是指皇帝驾崩,而并非我所想象的血雨腥风;知道了那日跪在爹面前的黑衣人,只是护送乔哲来我家的保镖,而非什么江湖大侠,跪在地上不过是想私下向我爹多要些银两,而不是求我爹复出江湖什么的。 总之,一切又归于平淡。 章之三 家里多了个人,确实有些不一样。与乔哲相处久了,才了解这小孩儿全然是“羊面狼心”。人前一副温顺纯良的模样,人后便可能怂恿石宝一起,想着怎么整我的法儿了。捅蜂窝,丢毛毛虫,这些都不值一提。可是有一次,当我好奇喜悦地欣赏着被子里突然多出的那些极品春宫图时,乔哲那家伙却突然闯了进来,当看见我手上的东西时,貌似惊恐万分,然后扭头跑出。直到石宝接着跑进来,告诉我乔哲有些异样,问我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他撞见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把柄终于落在那两家伙的手上了!以致后来明里暗里被他俩以此要挟,凄惨悲凉状自不必多说。痛苦的是,偌大一个家里,我还没个可以倾诉的人。 日子就在与他俩斗智斗勇中度过,三个月的时光,倒也不那么难捱。 再出来时,永安街似换了副模样。走在街上的人们比以前精神多了,各个露喜带笑的;堆在摊上的东西花样也繁多,好些像是域外流进的玩意儿,让人目不暇接。 当然,我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可不是奔着这些。 隔着许多天,艳艳茶馆没了我的光临会不会冷清了许多?王麻子少了个听众知音,是不是没了再继续说书的念头?走着,想着,我开始小跑起来,那些鲜为人知的宫闱秘史,那些险被遗忘的凄美故事,我可担不起让你们被拒在文学经典之门外的责任。 “啊呀呀——” “怎么回事?啊——” “哎哟——!” “救命呀!” “小姐,小姐——” 当我跑得有些忘情,不小心撞进一群正在张望着什么的女人堆里时,各种惊呼大叫之声充盈于耳,此起彼伏。 七八个如花少女,姿态甚不雅观地倒在地上,散发的,乱衣的,断甲的,糊妆的,场面凌乱生动,诙谐有趣。想必这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4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4 定是永安街最亮丽的一道风景,不然,围观者为何一下多出许多? 我趴在一位颇为丰满的大小姐身上,不经意感触到身下两团紧致的柔软,顿时便有了“恨胸”的心情。本想看看这姑娘的模样,没想到这姑娘刚烈凶猛得很,才抬头,一道黑影带着厉风便扑面而来,心下一惊,我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姑娘可有受伤?”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如清泉般沁人心脾的声音,立马让我想到王麻子“美男十八史”中音貌冠绝的“付云公子”。心如闪电般突然激动起来,偏头看去,连着呼吸都开始紊乱——可不是一个俊美如玉的佳公子!虽未亲眼见识付云的美貌是如何惊天动地鬼哭狼嚎,但瞧着眼前这个人,想必付云也不过如此罢! 此刻,这个美少年正用迷惑人不偿命的眼神望着被我压着的丰满姑娘,修长玉指稳稳托着刚才那只本欲向我甩来的柔荑,微弓着身,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竹草香便被我敏感地捕捉到了。 啊,我感觉心都要醉了! “覃公子?真的是他耶……” “他刚刚不还在锦庄看布吗?……” “快起来,快起来,别让公子看笑话!” “呀——我这头发乱的!公子肯定就是在笑我啦!” 其余的姑娘们面对这位美男的靠近反应大抵如我一般,倒是身下的丰满姑娘好像却并不领情。只见她迅速地,令我们极为惋惜地,收回了手,动作雅观却毫不客气地用力将我推开。还未等我翻过一个身子,她便已敏捷起身。我索性躺在地上趁机细细打量,只见她衣冠齐整,发丝妆容分毫未乱。从下到上,无一不是任何男人都爱看的美景,且不说她上半身的小丘壑,光那张脸…… 唉,所以说,容颜决定命运,美人还是得要美人配才不至突兀。天上从来不会掉美人,就算掉下来,那也绝不是我的。 “不碍事,谢公子关心。”丰满姐姐端的是一副销骨噬魂好身材,一张绝世清丽俏脸袋。独这声音,不是想象中的甜美,用王麻子的话说,就是——“甜美的年纪,如花的面貌,却因着历经沧桑的心,发出的却是枯树折枝般沙哑的声音。”当然,这姐姐声音根本算不上沙哑,但冰冰地,凉凉地,还是与她整体外观很不搭调。 “覃公子,可不可以扶我一把?我好像……好像扭到脚了……”说话的是个一身花衣的艳丽小姐,□□红唇因涂擦得太多而令人难辨她的年龄。但听这娇滴滴令人起鸡皮的声音,想必绝不会是个已过而立的大妈罢?她身材瘦小,半趴在地上一副羸弱引人可怜的模样,似乎真令覃美人心生怜惜,见他无所在意却眼神温和地欲朝她走去时,我却鬼使神差,风驰电掣般抓住了他的衣角。步子蓦然停住,覃美人那令人迷醉的温和眼神终于投在我身上了。 我想,大抵美人都是爱面子的,就算这个美人注定不是我的,那么,既然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又岂有不揩油的道理?俗话说,遇见,即使缘分。既然让我与他有缘,为何我就不应该好好把握? 况且,那个花姑娘开口,这美人就要去扶,何况我自信素颜绝对比她还漂亮,这美人又焉有拒绝之理? 这样一想,我不禁窃喜,话便有些语无伦次:“公,公子……我脚……哦不,我腰好像扭到了……能不能扶……抱我起来?” 呼——周围似静了刹那,像是姑娘们倒抽气忘了呼出的感觉。 只见覃美人温柔含波的墨眸亮了一亮,随后那粉红的薄唇便微微勾起:“扶一把倒可以……”他突然朝我弯下身来,毫无瑕疵的脸占据了我整个视线,迅速被他温热淡香的气息包围,我真有种从心到身都酥软的感觉,若再不闭上眼,我怕这辈子都会在遗憾中度过。 我想,他是不是要…… “只是姑娘太过羸弱淑婉,盈盈不堪触碰,若是抱,显然太唐突了些。” 啥?!我忽的张眼,绝色容颜早就离我老远,而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四周看好戏的姑娘们各个开始捂嘴偷笑起来,个别两个很不淑女的,还干脆指着我大笑,还说“公子是说她胖呢!她自己真是,也不照镜子瞧瞧,那魁梧的身材,也好意思跟洛洛比柔弱,真是笑死人的!” 来不及听其他人的嘀咕,仅这一句就够呛到我的。什么叫魁梧?本姑娘身材修长健美,体态紧致而不娇弱,只跟□□大多数女子的轻盈纤细不一样罢了,却怎么能被说成魁梧?!再说了,骷髅架子似的身材怎么可能像个女人,光是胸前那两坨肉都撑不起来,更何况别的!所以说,这些眼光很有点问题的姑娘们,跟她们讨论女人身材之美,还真是摧残精神的事儿。 我且没功夫去顾那些,迅速注视到覃美人身上,只见他再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还趴在地上的花姑娘跟前,很有风度地伸手,将差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的花姑娘扶了起来。那瞬间,我敢肯定,绝对不是她衣服反光的作用,花姑娘白苍苍的脸上竟也能泛出红光! “多谢公子了。”娇滴百媚的声音,加上一记欲语还休的媚眼,我都忍不住要吐了。 “不谢,姑娘无碍就好。”亏覃美人还能忍受得住,还能若无其事地对她微笑。 “公子若不嫌弃,可有空随我去花蝶楼一坐?”呀,竟然是个舞女。话说这花蝶楼是□□第一舞楼,每逢宫中举办大型喜宴寿席的,传旨入宫表演的,总少不了花蝶楼的舞女。而且有时进去的舞女中,有幸被皇室贵胄抑或大臣宰相们看中的,一飞枝头变凤凰也未可知。比如当今皇后白栖雅,就是皇帝周祥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他相中的,如今母仪天下的风光,又能让几个人想到她当初低贱的舞女身份?所以,花蝶楼在□□,与其说是一处与妓院无二的娱乐场所,倒不如说是一个卧凤藏凰,令大多数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女子们心中所向往的龙门天堂。 我出生的背景显然让我与去做一名花蝶楼的舞女无缘,可但凡看过些《□□江湖八卦录之花蝶楼梦》的女子,无一不对它有些崇拜神往的,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虽在□□活了这么多年,倒真没去过一次花蝶楼。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尽管我活泼好动,但能从家跑出来的次数依然少的可怜,于是就没时间去观摩我神往的花蝶楼;二是尽管有时我能混出来,并且在外面荡悠的时间也不短,但每次出来无一不是往王麻子那儿跑,一呆又是一整天,所以还是没时间去观摩。毕竟,比起江湖八卦录,王麻子的宫廷秘史还是更吸引我些。再说,花蝶楼之所以火,还不是最后跟宫廷沾些边嘛。 尽管我从未去过花蝶楼,但它在我心中可一直占着特殊的地位,至少,是神秘而充满魅力的。 可如今,突然有个与我想象中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5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5 大相径庭的女人说她就是花蝶楼的,于是我就…… “呵呵,”覃美人笑出了声,朝在我旁边立了许久的,几乎被我忘记了的丰满姐姐看了眼,才婉拒道:“佳人盛请,本不该拂拒,只因覃某早先有约在身,怕是终要却了姑娘好意了。” 花姑娘顺着覃美人的眼神,也朝丰满姐姐看了眼,听得他的拒绝,仅沮丧片刻,随即便笑了起来:“倾城佳人,与公子实乃天作之合。”那笑声,又让我对花蝶楼心痛三分。 “多谢。”覃美人似乎很欣赏花姑娘的大度,朝她微微点了个头:“相遇即是缘分。以后覃某得空,定会去花蝶楼回访姑娘,将这相遇之缘好好经历回来。” “当真?”花姑娘又是一喜,豆大的眼睛也闪出了光亮。 覃美人又点了点头,可还没再等花姑娘喜得欢叫一声,我旁边的丰满姐姐,突然扭头就走。那神态举止,明明就是女人吃醋的境状。果然,见丰满姐姐突然变脸离开,覃美人也迅速敛去了笑容,对还在花痴状的花姑娘告别一点头,就紧跟着丰满姐姐快步离去,像是怕她生气,赶去哄着她似的。 他从我身边急忙走过时,我还能捉到一丝青草香,只是渐行渐远,很快这气息就变淡了。而依然坐在□□大街中央的我也终于从花痴梦中惊醒过来,果断起身,拍了两拍衣裳,也不顾还围着我偷笑的众姑娘,冲出围群,向着我最初的目标,艳艳茶馆飞奔而去。 章之四 “诶,让让,让让——” 我奋力地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挤,若不是看清了“艳艳茶馆”几个招牌大字,我根本就不信王麻子的生意能到这种门庭若市的境界。这三个月,是不是又出了大量新版秘闻?新老皇帝更迭的背后,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老皇帝是被人害死篡位的消息终是不胫而走,幕后凶手到底是亲生儿子,还是与儿子有着不伦之情的狠毒嫔妃?当今皇帝到底是用怎样龌龊的手段,才坐上那雕龙鎏金的□□皇椅?…… “抱歉啦,今天的票已经卖完,各位请回,明儿再来吧!”王麻子颇为猥琐的声音从茶馆门口,飘洒出来,不似以前说书时伪装的伤感,如今他连声音中的猥琐都不再掩饰,充分说明他精神饱满,心情愉悦的状态。 “逗老子玩儿是吧!前儿没,昨儿没,今儿他妈的又没!你丫没票卖还开他妈的毛店!今儿老子要是进不去,你丫生意也别他妈的想做了!”我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他妈的”汉子,在王麻子猥琐的声音刚结束时,就开始咆哮,脏兮兮的腮胡上挂满他喷薄而出的唾沫星子,邋遢的无袖贴身背心衫散发着股股异味,强壮分明的臂肌上,还能看到他由于情绪激动而引起的青筋跳动。如此壮人,王麻子若还想着用以前对付我们的方法,拿着长板凳追打“忤逆于他”的人,那么我肯定,他十成是会被这汉子逆袭拍死的。 我虽不知王麻子为何要施行买票听书的形式,但瞄了眼他身后的茶馆大门,稀稀松松,依然冷清凄惨,哪里有“票都卖完了”应该有的境状?也有点理解这汉子的不满。 不过,除了这汉子,其他人除了叹气惋惜,甚有些依依不舍地朝茶馆望了又望外,也倒没啥过激行为。 随着汉子大声的威胁,人群纷纷散开,给茶馆门前腾出一方空地。我了然,这是等着看好戏呢! “这位好汉,实在对不住,小店戏票本就限量出售,一天也就那么几张,绝对没有戏弄您的意思,还望好汉见谅,见谅——” “去他妈的见谅,老子说了,今儿没票,老子就砸你丫的店!”说罢,汉子凶猛异常地朝王麻子走去,那一刻,我瞧见王麻子猥琐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一向灵巧的废柴身子似定在那里挪不动半步。尖牙利嘴,巧舌如簧的他,竟也有呆若木鸡,即将为人鱼肉的时刻。心软如我,也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紧张地盯着他,不期然与他天生猥琐的目光一遇—— “好汉止步!我想到一个法儿了!”王麻子盯着我,用微颤的声音喊住了在他面前站定的汉子,这一刻,我突然有了股很不好的预感。 “好汉,票虽卖完了,但我还有个办法。” “你他妈的快说!要是敢逗老子——” “不敢不敢,其实,——”王麻子又朝我看了两眼,然后极其猥琐地踮起脚,附在好汉耳边嘀咕什么,边说边往我这边瞟,连带着,那汉子也开始将犀利的目光投在我身上了。我虽纳闷王麻子对那汉子说了些什么,以致我开始成为众矢之的;但我更纳闷,一向伪洁癖的王麻子,如何能忍受那汉子身上,让我都黑线的气味? 随着王麻子最后颇为得意实则猥琐的一个点头,那好汉厚重的步子,开始转变方向,朝我直迈过来。伴着那股子味道,我头顶上的艳阳蓝天也随着地上多出来的阴影被遮去大半。离这位凶神恶煞的汉子这样近,我都没有如王麻子那般猥琐惊恐的表情,如此淡定,我突然特佩服自己。 “你想怎样?”书上说,先发制人,首先得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小姑娘,既然都来了,也应该好好演几出戏了。”大汉一张嘴,那股子味道更浓,我忍着呕吐想逃跑的欲望,强迫自己,直视他。 “什么演戏?我是来这里听书的!”虽然听不懂他说得什么意思,但瞧着门口一脸奸笑的王麻子,直觉告诉我他们所说的演戏绝不是什么好事,“既然票卖完了,那我明天再来——” “站住!”粗大油腻的臂膀,拦住我的去路,大汉凶猛的脸上露出不耐,语气也比刚才粗了许多:“今儿,老子还非看上你演不可!演也得演不演也得给老子演!走,跟老子进去,老子再没时间跟你这娘们耗了!” “他妈的”汉子突然变成了“老子”汉子,听着他的语气,瞧着他想过来抓我的动作,我突然,很不爽。 “充谁老子呢!要本小姐演戏,演你老子还差不多,敢这么对你老子大呼小叫,你丫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我话音刚落,四周看好戏的人们突然爆笑起来,这令面前的汉子,脸色又绿了几分。 “臭娘们,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想怎样?!”我想离这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汉子远一些,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怕他,于是我跳开一步,又故意朝他走近一步,哪想他也朝我走来,这下,我离危险反倒更近了。 “给老子进去演戏,演倒老子满意爽到为止!”这下,人们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夹杂着起哄声拍掌声,和着这臭汉子奸笑的模样,我终于觉得是跑得时候了。 二话不说,我扭身就要提步,哪知一股腥臭从后面冲出,我单薄的裙衫衣领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6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6 毫无预兆地被人揪住,凌空被人提起,我承受着勒喉的痛楚。 “哈哈哈,臭娘们,既然嘴巴这么厉害,进去可得让老子好好享受享受了,哈——”臭汉子在第二个哈字笑出来时,突然没了声音。揪住我衣领的手也猛地松开,摆脱了勒喉之痛,跌坐在地的钝痛也好不到哪儿去。然我还未痛叫出声时,身后噗通一声响,却是那汉子倒地猝死的模样,惊愕让我生生吞下了痛呼,看着臭汉睁眼狂笑的神情,瞅着他嘴角流出的黑血,我竟觉得比刚才被他拎着还要紧张。 “啊,死人啦,死人啦——!” 人群突然爆炸开来,然而大家都不是作鸟兽散地跑开,反倒以更加凶猛的势态将我团团围住,一面咂舌议论臭汗的死相,一面猜测他离奇的死因,一面还不忘对我指指点点,咬耳窃语。 “会不会就是这女人——” “被提起来时,分明毫无武功的模样,也不像呀……” “人不可貌相,她身上有剧毒也未可知。” “也是,所不定是哪家的小娘子,出来杀人,以警告她家相公呢!” “说得好可怕,不过,以后咱们也得小心。” “不来就是,来这儿还不如逛窑子,咱这辈子就不是富贵命,还图这一时片刻的白日梦干吗。安全第一,再不来这儿了……” “是是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除了怀疑我是凶手外,我真没听懂这些人乌七八糟谈论些什么,尽量平复着心情,我起身就想回去。才站起,人群外又是一阵躁动。 “大胆刁民,知府大人巡查民情,尔等还不快快让开!”小兵爷的一声呐喊,令人群抖得开出一条大道,我的视线也随之开阔起来。那总是暗红黑衫背着手,大腹便便的知府大叔赫然立在我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此刻他也正用他豆大的眼睛朝我的方向直视过来,似是看到了地上的大汉,八字小撇眉很有喜感地蹙在一起。 “怎么这多人?石英,你在那儿干嘛?地上躺着谁,他怎么了?” 知府大叔没少仗着“巡查民情”在□□的大街小巷“混吃混喝”,由于百菜楼是他每次的必去之地,我爹又是那里的账簿先生,认得我也是自然。只是我很瞧不起他这种作为□□知府,还占百姓便宜的行径,所以对他没甚好感。只是爹说,天上下刀子时,只有如知府大叔这样的人才有伞撑,尽管平日咱们损失的是几顿饭的银子,但下刀子时,也能借着由儿在知府大叔的伞下躲一躲,也好过平民百姓只能干等着挨劈的命。于是,看在他为我家“撑伞”的份上,我对他的厌恶也只能委婉的丢在心里狠狠鄙视。 “大人,出命案了!鬼大汉刚刚被杀死了!” 王麻子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扑跪在大叔面前,坑坑洼洼的麻子脸上挤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模样着实滑稽。 “什么?死人了?!”大叔努力瞪大他依然很小的眼睛,八字眉聚得更高,连人中的小胡须都因惊讶而颤抖抖的。 “是,就在刚才,和石英这丫头打斗时,死在小的茶馆门前。” 说罢,王麻子还莫名其妙地朝我看了几眼,仿佛怕我生吞了他似的。 大叔瞧见他的神情,也若有所思的瞧了我两眼,捋了捋小胡须,他豆大的眼睛仿若了然地放了异光:“等等,你说你的茶馆……是那个艳艳——” “是是是,小的荣幸,竟连大人都听过小的茶馆!”王麻子突然笑若灿花,那神情变得比翻书还快。 “既然这样……”大叔又抚了抚胡子,尽管他表现的镇静严肃,仿佛为命案而忧心,但我却感觉,当他确认王麻子的茶馆就是艳艳茶馆时,激动和兴奋正在他体内上窜下窜,连眼睛的光冒得都比刚才听见死人时还亮。半晌,又听他道:“事出突然,本大人得去茶馆向当事人王麻子好好了解详情,至于石英……” 小豆眼瞟了我一下,马上又瞟到牛二身上:“至于石英,牛二你先将她带回府里,待本大人了解完详情,再回去审问。”又转向马三:“你等先将死者安葬,之后就守在茶馆门口,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茶馆,知道吗?!” 马三大哥点头称时,便领着一帮小兵哥开始处理臭汉的尸体。 最后,在接受到大叔用眼神传递的信息后,他又说:“好了好了,本大人要去茶馆了,其他人都散了!影响本大人,秉查公事,罪加一等!王麻子,走罢!” 我虽不明白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干嘛那样兴奋。但我明白他让我去知府,不过是想让我爹送些银子,或者他下次去百花楼时,能多蹭顿奢华大餐。再次在心底狠狠鄙夷他一番,但想着他是我们家的撑伞人,我还是很没骨气地跟着牛二哥往知府里去了。 叹了声气,我仰头看这艳阳蓝天—— 等等!李家大院的屋顶上,怎么会出现一闪而过的黑影? 难道是…… 章之五 在□□,除了十里红墙厚瓦围起来的皇宫,知府大叔的府邸算得上是最奢华的了。且不说门前仿若大理石雕刻的石狮其实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光门前挂着得三十六只大红灯笼,有哪个的钩钩不是纯金的?连糊在面上的红绸子都是唯有宫里娘娘们才用得起的锦绣冰丝。用到的所有木材,也都是最贵的极品黄花梨。府外尚且如此,更遑论府内的奢华程度!腐朽奢华如此,却还到处揩油占便宜,这便是我鄙视知府大叔的原因之一。当然,也是我偶尔趁着夜黑风高,跑到这里“取灯借火”的原因之一。 “去跟罗师爷通报一声,大人遇到些事,晚些才能回。”牛二哥吩咐了个看门小厮去传话,回身侧站,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石英姑娘,请进。” 站在知府大门的门槛边儿,我深吸了口气,纵使我对里面的场景想象过无数次,但还是为就要亲眼看见“此景只应天上有”的奢华而激动。但大众面前岂可显得小家子气,平复心境还是很有必要的。 “好,请牛二哥带路。” 我点点头,就要随着牛二的步子进去,一个深蓝色的影子突然迎面而来:“牛二,出了什么事?你为何没跟大人一起回来?” 来人正是知府师爷罗启梅,端端一个□□第三美男子,我的以上原因之二。 “大人今儿碰上桩命案,就让小的先将人带回来,说等与当事人王麻子了解完详情后,自会回来。马三一直守着大人,师爷放心。” 小罗点点头,俊美的脸上,那双犀利幽黑的眼睛总算看到我这儿了。心下一喜,我正想跟他打个招呼,不料他仅是淡淡一瞥,丝毫不理会我深情痴缠的眼神,又对牛二漠然问道:“那怎么将这臭丫头带回来了?难道命案也和她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7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7 有关?” 臭丫头,什么叫臭丫头?想到几个月前塞给他的那张字条,窃喜的心情瞬间被刷刷地涮去,维持花痴状的表情,终于让我觉得有点艰难。 “这个……”牛二看看我,极为难地朝小罗垂下头,“虽然王麻子说臭汉是与她打斗中猝死的,但小的们都没看见,大人也只是让小的先将她带回来……” “我知道了,”小罗打断牛二吞吐的话,又朝我看了一眼:“我来看着她,你先回去保护大人安危,有什么事记得马上通知我。” “知道了,师爷。” 待牛二领着众人离去后,小罗投在我身上的视线终不再是淡淡一瞥,若有所思的专注神情,却再搅动不了我那颗花痴心。哼了一声,我撇过头,却换来他一声嗤笑。 “臭丫头,还不快回去。” 臭丫头,他竟然还敢叫?瞧着他那张白净俊脸上的笑容,我真后悔那次为何手贱,塞给他字条,却惹得他这般嘲笑。喜欢是有的,暗恋也算得上,但他也不能仗着这些就糟蹋我少女怀春一片心啊!作为有极高思想觉悟的少女,尊严比爱情重要的观念是我信奉的不二原则。在爱情的道路上,被拒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拒绝后还被糟蹋了尊严。于是,为着不被那可怕打倒,我觉得到了维护尊严的时刻的了。 “罗启梅,我在此郑重声明,就在前一秒,我已决定不再喜欢你了,请修正你的措辞,以后不要再叫我臭丫头,不然……” 听着我的话,他的眼睛熠熠发光,唇边的笑痕淡了不少,却未完全褪去,语气恢复平静,依然是难得的好听:“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 “好了,别闹了”也不等我的话说完,小罗忽然伸出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眼神虽然温和,但表情已经恢复到以往的淡漠,“快回去吧,莫让家里人担心。” 感受着头顶的温暖气息,觉得心也被他拍的紊乱起来。唉叹自己不争气的同时,也确实忍不住死盯着他看,明明不愿离开却又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由冒出一句:“偏不,我就要气你。”没有丝毫脾气的顶撞,分明还带着连我吃惊的矫情。话音刚落,我又看见他墨黑的眼睛一闪,淡下去的唇角又微微翘起:“气我做什么呢?” 啊,为何此刻我又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瞧着他在我鼻尖轻轻一捏,轻语一句:“真是个坏丫头。”我竟然再没有丝毫不快! 哑然于他的动作,我突然觉着,这算不算是调戏?更哑然于我的反应,我居然被调戏的很开心?! “你,你……”半天说不出话,就在我竭力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小罗眼里忽然晃进两个人影,一瞬间,他的表情又淡漠如初。 “烦请通报一声,三王爷来见。”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从我身边窜出,还未等他说完,我就顺着小罗的视线,瞧见了知府台阶下背手而立的,传说中□□第一美男的三王爷,周吉锦。 话说这周吉锦是老皇帝生前最讨厌的一个儿子,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他太过俊美,被老皇帝认为是祸国殃民的象征。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将他驱逐出宫,另设府邸。且不说这王爷容貌如何无人能及,就算是琴棋书画,骑马射猎,治文行政,领兵带将也都是其他皇子望尘莫及的。无奈失宠殿前,尽管这样那样的优秀,在□□,这位王爷被百姓追崇的,也只是他那无可挑剔的外在美,而鲜少是因他文武两全的才华。不过,这位王爷自身倒也低调,平常鲜少出门便罢,出门时也只带一两个随从,而非其他王爷官员那般乘坐轿子。平常用度也非常节俭,无论是从府邸的装潢,用人数目还是他纳入的妻妾,都不是皇室本该有的境状。这也为他在民间多积了个口碑:以身作则,皇子用心。而我却认为,或许他只是穷,用不起罢。 □□第一美男子的故事,我听过不少,每个故事中,光描写他的容貌就去了大半笔墨。以致我对他的憧憬,从最初各种完美的幻想到最后只用一句“倾国倾城无敌美”的模糊形容来代替,也就再没当初那种一窥他容貌的心情了。况且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最终也都屈服于现实。与其天天幻想着几乎不可能遇见的人,倒不如把握现实,好好享受知府小罗带给我的视觉美宴。久而久之,对□□第一美男也就不那么感冒,对依然飞蛾扑火般迷恋他的少女们深表同情。 然而今天,到底不同—— 艳阳蓝天下,尽管他身着素装,但掩盖不了的皇族贵气依然能很快攫取人的视线。当我看见一身素衣的颀长身影,负手立在阶下望着玉狮子若有所思的神情时,仅瞅着墨发束冠下,那鬼斧神工般雕刻的俊朗侧脸,我的心就狠狠地抽了一下。提步便想离他近些,近些看看那传说中迷醉人间的眉眼。然而,我还未开步,便被人狠狠抓住,往回一带,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也清醒了神智。 “启梅唐突了,王爷快请进!”小罗将我拉到一旁后,忙朝周吉锦迎了过去,两个美人站在一起,真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骈大人在否?”极富磁性的声音,酥得我心都发软。第一美人步步走近,那完美到极致的五官最终打破了我所有幻想。原来,我以前构想出的美,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足以形容。 “恰巧大人今日出府巡查,还未回府。” “可有发生何事?”听见知府大叔不在,周吉锦停了脚步,天神般的面容看不见丝毫表情。 “启梅未知。”小罗突然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神色淡漠地,与周吉锦别无二致。 “当街命案,罗师爷也未曾听闻吗?” “略闻一二,但未见大人回府确认前,启梅不敢向王爷胡乱禀报。” “好罢,”半晌,周吉锦又回身:“等骈大人回府了,本王再来。” “是,启梅送王爷。” “不必了,你进去吧。” “是。” 周吉锦来去突然,见他要走,我又忍不住前蹭了蹭,却不料他突然一个转身,灿若晨星的眸子精准地定在我的身上。 “街传,那大汉是与一女子吵斗时猝死的,模样年纪倒与这位姑娘形容相似。” 我吓了一跳,倒不是他的话,而是他说话时,隐若显现的冰寒。 “呵呵,这只是个仰慕启梅已久的无知丫头,王爷玩笑时,还请莫吓唬她。”小罗上前一步,挡住了王爷看我的视线,捏着我的臂膀,将我往外一推,语气厌恶:“还不快回去,一副痴傻的模样,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啥米?!这态度转换也太快了吧?!刚刚还在调戏我,眼下又一副看不起人的淡漠样,说我痴傻,还当着□□风云人物的面,他是不是真把我石英当傻子耍啊! “你说什么?!谁痴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8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8 傻了?” “自然是你。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以后也别再来纠缠我了。” 翻脸比翻书都快的人啊,他怎么忍心这样伤我! 我突然特别悔恨,悔恨刚才为何还眷恋于他的“假意调戏”,悔恨自己不争气的心软花痴。人要活得有尊严,没有爱情是可以的,但没有尊严却是万万不行的。 “罗启梅,你——” “我再没时间跟你无聊闲扯了,王爷还在旁看着,若不想丢人现眼赶紧滚回去,记住再别纠缠我就好。” 谁纠缠他?他让谁滚回去?!我气得,真是脸都绿了。 “罗师爷,本王先走一步。”冷眼旁观半晌的尊神终于要走,而我再无心贪恋他的美貌,因为心情已经被人搅得极度愤怒。 “王爷慢走。” 罗启梅朝周吉锦弯了弯腰,待后者完全消失在知府的转角处时,淡漠的表情又换上之前的温和。 “再留不得,赶紧回去,趁事还未闹大之前。”他又想上前拍我的头,然而这次,却被我偏头躲过。 “生气了?我也是为你……罢了,你快走,再不要见面的好。” 看他目光闪烁地朝我看了最后一眼,转身就要朝府里走去。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罗启梅,我就要缠你,缠你一辈子!” 在看到他的背影微微一震后,我猛地转身,提腿就跑,愤怒与紧张交杂的情绪,生出的却是一丝懊恼。 那张纸条,为何就要塞给他呢?他是这样一个不珍惜我感情的人,我先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哥哥,若你也喜欢我,就叫我声丫头吧。 苍天啊,当初我脑子哪根筋犯抽了,竟会写出那等矫情做作的话来! 章之六 “怎样?还没有找到?……唉!会跑哪里去?确定该找的地方都找了?” 一进大门,我就看见正堂里,爹正满脸忧色地向管家老石问话,娘也焦虑地在屋里来回走动,连着丫鬟老妈子们也各个带着焦急不安的神色。 “爹娘,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干嘛那么紧张,神经兮兮地。”不记得多少年了,在对我偷跑出去,“早出晚归”的行为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爹娘再也没为突然从家里消失的我担心过一回。想必这次命案的事不同于以往,街巷谣言的威力太大,终于让爹娘再次为我担心起来。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天道自有正义,我石英光明磊落,哪怕谣言再厉害,我也不会自己吓自己。所以对爹娘这种盲目的忧虑还是有些不以为意。但想到爹娘毕竟是为我担忧,那种久违地,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很让我受用。 “英子,你在外面可有看见宝儿哲儿?”一见是我,娘忙奔过来,劈头一句问得心急,我听着也吃惊。 “啥?石宝和乔哲?” “辰时在家里就没见着,必定也是跑出去耍了。英子,爹娘不好大声嚷嚷抛头露面,外面情况你熟,趁天没全黑,你替爹娘再去外面找找,啊……哲儿才来,人生地不熟的,宝儿乖巧单纯平常也少出门,若两个孩子在外面遇到坏人,有个好歹,当娘的我就……”娘抓着我袖子的手因激动而颤抖起来,语气也变成呜咽状。又见爹也满目忧心地望着我,从来只会对我失望的脸上,这次竟出现了期望的表情。 看来,爹娘还不知道今天与我有关的命案;看来,爹娘目前正全身心地被石宝乔哲的失踪困扰着;看来…… 我想过,若再跑出去,作为杀人犯的知名度会因谣言而上升到一个新的档次,但面对爹娘如此重付,为人子女,我又怎好推脱? 看来,也到了我尽孝道的时候。 “真太不像话了!”我拍拍娘的背,学着以前爹训我的语气:“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敢偷跑出去让爹娘担心?” 娘叹息着摇摇头,爹的目光也闪烁一下,似是为我能深刻体会到他们此刻的心情而吃惊。 “石英,你……” “爹,你什么都别说了。只准备好上次那只细细的戒尺和‘三女书’,多找些黄宣纸。每人三百遍,你给我用的那些是不够的。如果我没记错,最后那次我抄完后,箱子里只剩一百零八张了。不过没关系,我床底下还私存了些,你先别急着让石伯去买……还有,娘啊,给石宝作为生辰的那匹残春绿绸缎先别急着送给李裁缝,那么好一匹布,给一个不听您话,让您操心的女儿多可惜。其实,私底下我想过用那匹布做好多实用的东西,比给石宝一人做衣裳相比,划算多啦。比如……” “你还去不去?!看看这天,若巳时还未找到,连你也不用回了!”许是我说得太露骨,太让爹对石宝他们失望,爹终于忍不住朝我吼了一句。体会到老人家的用心,我只得顺意:“放心放心,我这就去。那俩屁孩儿,绝对逃不过永安街,说不定这会儿正迷路了呢!” 石宝从小就是个路痴,大路不识一二,何况错综的永安街?乔哲我不知道,但想到上次将他一人丢在后花园,他走不回来时,满脸通红的焦急样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儿,我不知为何有了想笑的冲动,忍着笑意,我忙跑了出去,跨出大门时,心情甚好地又朝爹娘喊了一句:“爹娘,人我肯定给你们押回来,记得准备好‘刑具’,一定要记得啊!” 赶在爹走到门口前,我沿着长长的巷子飞奔起来。 仰头看着天空隐约的星子,望着天边赤金飞舞的晚霞,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纵然我倒不想那么快将俩屁孩儿找回去,但相对于爹娘对他们生气的程度,我还是更想快些看到他们受罚的模样。想想在爹娘面前伪装听话单纯的俩屁孩儿终于有原形毕露的一天,想到那细尺落在他们身上时,他们可能会有的大哭大喊的求饶样子,再想到对着昏昏烛火,不许休眠地罚抄三女书三百遍,字写不好还要通篇重新写直到写好为止的大几率事件。站在“艳艳茶馆”大门前已有两刻钟的我,憋着引人内伤的笑意,终于又朝前迈了几步。 我曾说过,石宝对王麻子所说的宫廷艳史有着非同一般的迷恋,曾几次三番向我暗示也有想偷跑出来亲耳旁听的念头。但苦于没我胆大,苦于害怕家罚,苦于必须得维持她一向信奉的“小家碧玉”模范形象。对于“艳艳茶馆”她顶多也只能够到幻想的层次。而乔哲这家伙,竟也是个野史秘闻统统吃的“八卦杂家”,我虽不知他以前是否也经常去听他们那儿的说书茶馆,但我知道,在石宝的熏陶下,他早已成为我大周□□“艳艳茶馆”的又一个膜拜者。加上被困在家里的这三个月,我对他们的另一轮灌输,他们对“艳艳”的神往,终于到了爆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9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9 发的地步。曾在我今儿出来前,放下以往的敌对身份,央求我也带他们一起出来。不像他们那样没骨气,我依然清醒地保持着对敌我身份的认识。面对他们几乎涕零泪下的哀求,我当然没有答应。 只是没想到,艳艳茶馆的魅力如此之大,竟让他们也偷跑了出来。 看着紧闭的茶馆大门,上午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被我很不情愿地记起。往前走着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王麻子到底变了些什么新花样?那臭汉为何死也要进去?艳艳在□□的时日也不短了,从未见过知府大叔对说书感兴趣,为何白天一听说是王麻子的店就眼放异彩?……还有,王麻子对臭汉说了些什么?那臭汉为何露出那种表情?最后……杀死臭汉的到底是谁?李家大院的黑影子,是不是有点……熟悉? “快走快走……” “啊呀,骈大人不是将她抓走了么?怎么大半夜她还出现在凶案现场?” 循着酒臭味,我看见两个貌似刚从窑子出来的男人对我指指点点,咬耳窃语。见我视线转来,他们醉醺醺的身子抖了抖,像是极度怕我似的,相互搀扶着连忙掩面而去。许是那两男人举动太大,接着,从我身边走过的其他人,也都开始打量起我。各个对我,不是摇头指点,便是瞪目嘀咕,而更多的,则是在对上我的视线后,对我避之不及的神态。看来,我的知名度还是超过了我的预期。 对我侧目的人越来越多,一向以淡定自称的我也终有些不自在了。想着赶紧冲茶馆将那俩屁孩儿揪出来算了,不料远处突然奔来一群火把,随着“让开让开”那只有兵爷才敢有的霸道粗鲁的语气,我知道这是知府的小兵爷出来抓人的阵势呢! “有没有看见石成群家的石英?” “没没,没有呢……” “一边儿去——你!有没有看到?” “官爷,像是就在附近呢!” 我一听这话,知大事不妙。想骈知府终究是小气人,没拿到我家银子,还是会耿耿于怀。只是若仅仅为了银子,也没必要叫这么凶狠的小兵爷出来抓我吧?这阵势,分明与对待一般畏罪潜逃的杀人犯一样嘛!再者,抓人都抓到街上了,明明可以私了的事为何要弄的满城皆知?可见,事实恐怕与我所想仅靠银子就能解决的想法,大相径庭了。 看着小兵爷们渐渐朝我这个方向跑来,拔腿就跑是我本能的反应。想必家里此刻也知道今早与我有关的命案,骈知府也肯定在我家没找着人才派兵上街搜查的。家里已经不安全,我只能往别处跑了。 “官爷,她在那儿呢!她想跑呢!” “快追!抓到人者,赏金五两!” 这下,我已是大家公认的罪犯,不仅是小兵爷,抓我已成了全民活动。 看来,我能跑的地方,也只有人烟稀少的桃悟巷了。 章之七 □□是大周偏北的都城,桃冢巷又是□□直达北朝的巷道。据说大周与北朝图土国曾有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三天三夜的激战令两国士兵死伤无数。最后停战时,由于死者数目众多,两国无法将自己死去士兵的尸体运回,于是战场变为坟冢,便是今天冢巷名称的由来。 有这么个惨烈可怖的故事在,住桃冢巷的人自然多不到哪儿去。但也许就因人烟稀少,自然风景少了人的摧残,桃冢山水甲□□的美誉也是有道理的。从桃冢巷北端的小路走下来,入眼的是连绵青丘,置身的是繁枝茂林,一副绿海碧波的美景,丝毫看不出当年嗜血沙场的痕迹。而且,据说在这绿海之中,藏有一方如天般澄净的清潭,任何人只要喝上潭里的一口水,便能消除百病,延寿驻颜。有着这些,其实桃冢巷也并非想象中那么恐怖荒凉,想来一览美景或虔心寻潭者不在少数。尽管如此,但真来桃冢巷的还是鲜少有人,只因隔着这数不尽的青丘绿林,隔着这藏有美好传说的屏障,北方以北,便是我大周□□的死敌,坐拥天下最大草原的图土国。可以说这片绿海既是两国一直争夺的资源,也是两国互通往来最便捷的通道。所以,严防死守,是两国不谋而合的原则。鲜有人来也就合情合理。 不过,话虽如此,对此刻被几乎整个□□都通缉的我而言,冤魂坟场也好,□□规矩也罢,再没什么能比保住小命来得重要。拼尽力气往桃冢巷最偏僻的地方跑,是我唯一的目标。所幸桃冢巷地广人稀,沿着独具□□特色的巷道七拐八拐,身后那群奉命贪财者终于被我轻而易举地摆脱掉了。 撑膝靠墙,我急促喘气,那颗自己要动却还被我强带着跑了近一个时辰的心,就像裹了硫磺蹭着火苗一样,不仅顶着我嗓子烧,还蹦跳着似要在我胸腔里爆炸。于是就想到小时候娘对我说的那句话—— “英子乖,不要再跳啦,你的心有问题,再跳跳就会跟这爷爷一样闭眼蹬腿啦!” 自从得知有心病,还真没像今天这般卖命跑过,我现在的状况应该跟那时娘警告我安静时是一样的。心口处开始有些疼,对那位大爷心疾猝死的模样似乎还有些印象。不断回想着娘的那句话,此刻我眼睛是闭上了,只是不知我会不会在今天蹬腿了。 “放开我!” 吓!谁在喊叫?猛地睁眼,心疼被心惊压了大半,我尽量平复气息,拿出十二分的警惕,仔细搜寻着声音的发源地。我并非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喜欢闲事的本性却让我向那个隐约的说话声靠近。沿着我靠着的墙,转过两个角,长长的巷道里,两个放在男人和女人堆里都算极品的身影在巷墙外透过的月光下,推推搡搡。仔细分析,男人像是要往女人身上扑,非抱住她的样子不可;女人却好像很不情愿,避之不及地躲,却总也躲不过男人的紧逼,最后只好步步后退,分明一副“男有欲女无意”的好戏。 兴致被完全激起,看着他们上演随时可能会很销魂的皮影戏,急于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我往前跳了一个角。 “谁?!”没想到女人这么警觉,我肯定没发出一点声音,但却不知怎的,被她察觉到了。提着的脚尖悬在半空,我都不知往哪里放。正纠结于要不要主动出来表明身份,只听女人又是一阵惊呼,却是那个男人趁她分神,终于得逞似的将她搂住,果断而迅速的动作,让女人来不及反应,也得以让我依旧隐藏在偷窥的小角落里。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女人意识到被占了便宜,扭动着要挣开,无奈那男人力气倒大,任凭她怎样挣扎,抱着她的身体也纹丝未动,却也让女人更加燥怒:“若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 我吓一跳,想这女子定身怀武艺,且不说刚才她察觉我在附近得要多好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0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0 的耳力,光当前这声怒斥也像极了武林大侠的口气。让我更加肯定,她不仅有武功而且还不低。 我不由为男人捏把汗,也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女人会用些什么招式。 然而,男人开口的一句话,就令我等待武侠剧情的幻想落空了。 “这八年,我做梦都想这样抱着你,现在如愿了,我真的很开心。”男人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好听啊,配着酥软人心的情话,我觉得还是霸王强上弓的销魂戏来的好些。好在这女人也有些觉悟,似乎放弃了暴力相向的打算,任由男子抱着,也不挣扎。 “跟我走吧,再不分开,好不好?”男人的语气似带着些乞求,也不等女人回答,边说边朝女人的脸靠去。我想,我要看的好戏,终于要上演了。心又开始猛跳起来,竟与一个时辰的长跑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啪——” 谁想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却送来了女人的似带哭腔的怒意:“八年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也不会笨到再让你抛弃一次了!”说罢,她猛地推开男人,转身就要往巷子那边跑。但擦身而过的时候,又被险些跌倒的男人一把抓住并顺势带进怀中。一推一抓,一倒一搂,一连串情意绵绵爱恨纠葛的动作,看得我几乎抹泪。 “让我回去!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女人在男人怀中挣扎捶打着,忍着一种情绪颤声低喊着,无奈男人禁锢得太厉害,捶打喊叫无效,却换来男人霸道强硬的吻,让她最后的那句抵抗的话被湮没在唇齿相接的强吻中。 月上中天,恰巧月光照在他俩的脸上,于是我就恰巧看见了揉着酸意却令我垂涎不已的激烈强吻。于是,我体会到传说中心脏停止的感觉。 “唔……放……”女人依然顽强抵抗,却还是抵不过被压在墙上的命运。大概这种表现总让男人欲,望骤起,只见男人一手握住女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开始叩响春宫的大门,开始伸向销魂的深渊。 “住手……三……王爷……” 女人的呼喊终于有些无助,据说人在无助的时候嘴里叫出的,永远是心底深处最依赖的人。想必这女人还是对这男人的恨要多些,不然,怎会在如此关键时刻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不过……等等!她叫谁?三王爷?? 和本在进行中的男人一样,我也石化了。 勾引皇室中人可是大罪!我不禁佩服起男人的胆量,这得要多大勇气才敢顶着爱情的名目前来偷情啊! “小樱,你——”男人刚要问些什么,却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黑影劈倒在地。 “王爷!” 随着女人的一声惊呼,我就不明白,为何今天的好戏这样多。 章之八 “呵,周吉锦?” 男人有些摇晃地从地上站起,伸手就想拉回早已躲在周吉锦身后的女人,而手还没触着,就被又周吉锦一掌推到在地。 “临王府的人,也是你随便能碰得!” 周吉锦话中含怒,让我想起白日见他眼里的冰寒。看来我猜的也八九不离十,那女人大概就是他的某个妻妾,不然,何必动了像被谁侵犯了私有物一样的怒气? 被打的男人似冷哼了两声,面对如此强敌倒也不惊慌:“周王爷,八年不见,你暴躁易怒的性子也没见得改多少啊。” 这话说得,像旧相识一样。不过说他暴躁易怒,我又觉得这男人是不是根本就不了解周吉锦。 “……是你?”沉默片刻,周吉锦倒像真认出他来了。 “哈哈哈,贵人多忘事,能被王爷记得,我深感荣幸。”男人笑了两声,语气却骤然变冷:“废话不多说,今天站在这里,你也该明白我的目的。” “不可能,也别妄想。”周吉锦回答之迅速,令我小吓一跳。 “难道周王爷已经收小樱做小了?”男人嗤笑两声:“或者,你们孩子都有了?” “你——”女人既羞且气似乎想上前再给男人一巴掌,但被周吉锦拦住,又拉到自己身后。 “本王与樱关系如何,你不必知道。你只用知道一点,只要本王还活着,就不会让樱跟了你。” “好大的口气!”男人丝毫不为所惧,语气讽刺不减:“难道小樱自己不愿意,你也要强迫?什么谦让宽忍的三王爷竟是个强迫狂?是个羊面兽心霸占别人所爱的变态?” 我以为周吉锦是不是又要一掌打过去,不料面对这句和上句的挑衅他依然能平淡的开口,不禁让我感叹,果然好定力。 “本王从不强迫她,只要她自己想,本王绝不阻拦。” “不!樱不会跟他走,樱誓死伴王爷左右!王爷不要赶樱!”女人激动地抓住周吉锦的衣袖,急切的话中还带着隐忍的呜咽,让人听着好不同情好不怜惜。 女人话音刚落,四周就静了下来。气氛突然诡异地让我腿都发酸。 半晌,还是周吉锦发了话,才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樱,走罢。” 也不等那男人还做些什么反应,周吉锦拉着似还在低咽的女人,几步一跳,便消失在荒凉寂静的巷子里。 看来,我的武林高手排行榜是不是要更新一下了。 “是么,原来我才是强迫人的变态……” 那男人自顾低语了一句,大有颓废倾倒之态。可怜他一片痴心已错付,早在一旁为他们的爱恨纠葛感动地差点流泪的我,怎么说也得在这个武林高手都已离开的大好时机下,出去安慰他两句不是? “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何况你恋得还是王爷的女人,没权没财没武功,青梅竹马又怎样?还不照样被人家两掌拍死?如今的世道要现实,玩儿爱情就像玩儿命。抢不过,你要么拼命,要么认命,在这儿顾影自怜自暴自弃,那女人就能回来吗?” 大概我的安慰有些效果,男人弯下的身子顿了顿又直了起来,月光洒在他抬头看我的脸上,一瞬间,我被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给震撼了,那后半段的安慰话怎么也难从嘴中说出了。 “哪里来的丫头?竟敢在旁边偷听?!” 这声音这样貌,可不就是白日见到的现实版付云公子嘛!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见他,这么有缘,还要不要天理啦! “呀!公子忘事儿,我们早上还见过呐!”我蹭到他身边,想搀搀他的胳膊,却被他敏捷一避。 “还想揩我油?你们这些□□女子,怎的都这么恬不知耻?” 忽视他挑眉中隐含的厌恶,我心情仍是无以复加的好。 “公子原来是外地来的啊,难怪瞧着陌生却甚感投缘呢!” “见着美男子,你们是不是都这般恭维奉承?” “这不叫恭维奉承,我们□□女子都是实话实说,遇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1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1 见投缘的就忍不住想亲近。公子听说过一句: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吗?你我今日连遇两次,可是上一世的一千次回眸,你说不是投缘,那又是什么呢?” “呵,我见过花痴的不在少数,但遇见与你这般花痴又鬼辩的倒是头一个。说罢,为何躲在那里偷听我们谈话?”他的语气突然一冷,实在让我没了编制谎话的时间。 “没有偷听,我只是恰巧路过,不小心听到的!” “据我所知,桃冢巷人迹罕至,历来是你们□□严令进出的边防要塞。何况大半夜的,你一个黄毛丫头又怎会无故打这儿路过?显然,你没说实话。” 美人公子的脸又冷了大半,我竟有种他其实是有武功的错觉。 迫于美人可能对我发怒的压力,我耸耸肩膀,双手一摊:“好吧,我被通缉,没地方逃,所以才跑这散魂游鬼的地方。所以才恰好听到了你们谈话嘛。” “通缉?”美人公子俊眉一挑:“你犯了何罪?” 他可问道点子上了,可我能说吗?且不管杀人这字眼怎么能送到这样一位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耳里去,光是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缘分又怎能被我突然变成杀人犯的形象所败坏呢?更何况,我还不是杀人犯呢!这样想来,我只觉委屈,心里既怒且忧。 “什么罪?”我冷哼一声:“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被冤枉的?”哪知我的叹息并未换得他一丝同情,语气中还满是揶揄的味道:“且不说堂堂大周天子脚下,这些衙役小官儿们有多大胆能颠倒黑麦混淆是非,光你一个姑娘,穿戴举止又不似小户人家,别人又有何欲加之罪非压你身上?小姑娘,你在绕着弯子打太极呢。” 唉,美人咋就这样斤斤计较呢?难道非逼着我说出并非真相的残忍事实吗? “好吧,其实是我勾搭了知府里的人,被知府大人发觉了,所以就……”思虑再三,我还是不愿在他的印象中太过血腥,罗启梅,我也只有拿你垫背了。而我话未说完,身边的美人公子却莫名其妙地不开心起来。还好我聪明,立即反应过来:“我绝没讽刺公子的意思!我喜欢知府里的师爷,所以频频探望,不想今日被知府大人看见了,惹得他大怒,于是才要来通缉我回去问罪的!” 沉默,沉默,他似要在沉默中爆发,我快要在沉默中死亡。 “哦?□□知府竟有这嗜好?” 清泉般的天籁一问,真让我泪流满面呐。美人公子终于善解人意地放过我,我在他心目中的清白形象也终于维持住了。 我头如捣蒜,义愤填膺:“可恨那骈勤寿,不知毁了多少偏偏少年的似锦前程,碎了多少闺阁少女的痴心美梦,断了多少桩羡煞鸳鸯的好姻缘呐!”我揉揉眼,希望能挤出点泪:“就拿我和罗哥哥来说,明明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每次我们见面就如屡薄冰般惊心动魄,每次分开又如刀尖喋血般疼痛难舍。折磨得我们相见也难全欢,离别竟胜生死。何况那个禽兽还总是想着法儿戏辱他,将他当作禁脔囚于那肮脏的牢笼,日夜折磨,那蚀骨销魂的疼痛,也只能看着往我心里钻……”我见他听得倒认真,干脆拽着他袖子揉到:“公子呀,你是不知这种痛苦,真让人生不如死,死而不能啊……” 我还想往他身上蹭下,却被美人机警的发觉,抽回了袖子。 “既然生不如死,为何又死而不能?” 额…… 美人,你何必苦苦相逼哟。 “公子,你都没有同情心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如何能死?何况我活着,罗哥哥才有勇气更好地活下去啊。换作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看着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公子啊,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人活着不带这么自私的呀……” “行了行了!” 美人有些不耐烦,不过谢天谢地,眼泪没流出来,我的嗓子也嚎得有些疼了。 “没时间再跟你纠缠。偷听一事我且放过你,但若你敢向旁人透露半句,就做好随时掉脑袋的准备吧。” 见他转身就要走,我忙扯住:“公子去哪儿?” 手又被他挑眉甩开:“反正不是陪你在这儿逃避通缉。” “唉公子,还没认识一下呢!” “免了。” 美人够冷淡的,枉我费了嗓子这么努力地树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不过…… “唉,公子?!” 美人没走两步,身形突然一晃,竟靠着墙要倒下去。我一惊,忙跑上去扶住了他,又叫唤了两声:“公子?公子?” 然而,美人此刻紧闭双眸,白皙精致的脸上早已布满汗珠,仔细看,唇角似还渗着血迹。难道是刚才掌力余发? 心下一惊,我想这等高超绵长的功力肯定有夺命之嫌,若不赶紧将美人安顿休养,恐怕小命难保。 偏这还是桃冢巷,连个落脚的人家都没有。迫不得已,我只能拖着他往回走去。 章之九 我力气真的很小,尽管我能拖着一个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出现在虽然相邻却要走很长路的桃树巷,而且还能将别人家的门叩得那么响彻心扉。 但这并不能证明我就是个力大无比粗鲁野蛮的强壮女人。 而只能说明,我有一颗多么怜香惜美的心。 “开开门,开开门呐!”我急切地捶着门,美人公子的情况似乎恶化。隔这么近,我已难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谁呀?大半夜的……当家的,快去瞧瞧。” 屋里终于亮了,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个粗布衫衣巾绳捆额的大叔,露出一张睡意朦胧的黝黑大脸。而在看见我们后,惺忪的睡眼立含精光:“不行不行,俺家没地儿,不接伤残,不接投宿,不接私奔的小鸳鸯——” 我忙抵住将要关上的门:“大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家里不还供着观音吗,这样见死不救,也不怕观音娘娘发现你不虔诚?” “俺家供的是送子观音,跟俺救不救人有啥关系?快走快走,俺家婆娘又要骂俺糟践灯油沫子呢!” “唉唉,大叔——” 门砰地被关上,我架着美人公子不稳地晃了晃。 什么人嘛! 巷子里的人家很多,但挨个儿敲下去也不见得有人收留,如今世风日下,人们的防范意识都比以往强了许多,救人得报的感人故事永远没有好心没好报的现实结果来的深刻。况且吃了这看似老实巴交的大叔一个闭门羹,我再耗不起这个让美人随时魂归西天的时间了。 “有什么办法呢?”我仰头望月长叹一声,又看了眼危在旦夕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谁让咱俩这么有缘呢?”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2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2 尽管长路漫漫,尽管大街上可能还有等着抓我的人,尽管我的力气也有了消退的迹象。但眼下最好的选择也只有我爹做事的百菜楼了。 “焦伯,焦伯!焦伯——” 扶抱着身子越发沉重的美人,我腾不出手去拍门,纵然腿也发软,但我拼命地呐喊和使劲地踢踹,还是让百菜楼的掌柜匆匆忙忙地打开了大门。 “哎呀呀,是英丫头?咋整的事儿,知府咋说你是杀人犯……这又是谁?你打哪儿弄的男人?” 焦伯虽是百菜楼掌柜,但到知天命的年纪还未成家,无妻无子倒总是羡慕我爹,曾有过让爹送个女儿给他的想法。由于我好动顽皮,儿时常在百菜楼晃悠耍玩,焦伯也就希望爹能将我过继给他。本来在印象中爹对我一直严厉有加,常说我是惹他头痛的祸害。我便想过继一事他定会同意,或巴不得早些将我送出去。谁想最后爹还是婉拒了焦伯的请求,理由是:祸害生在自家也就认命了,不能没有良心去害别人。所以,在这种没有将我收作女儿的遗憾下,焦伯对我越发疼爱,以致我在自家爹面前提都不敢提的事情,在他这里却能得到全力支持和纵容,简直比我亲爹还亲。 但后来,爹开始严禁我去百菜楼跟焦伯套近乎,原因我不甚明了,但大抵也就是怕自己女儿给别人添乱这种想法罢。我不以为意,但每到关键时刻还是会偷偷去向焦伯求助,比如没钱去听王麻子说书呀,以前在赌坊欠钱的债主找上了呀,失手弄坏了首饰店的名贵首饰店家追着要赔呀…… 再比如现在—— “焦伯快扶一把,我这腰都快断了!” 焦伯慌慌张张地接过美人,也不稳当地晃了两晃:“英丫头,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这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跟谣传你是杀人犯的事情有关啊?” 回身关好门,我才重重松了口气:“焦伯,快给他抬二楼厢房去。” “英丫头哎,焦伯这颗心还悬着在呐!” “抬上去我再跟你说。” “唉!好罢好罢!” 将美人安顿好后,再抵不过焦伯询问的眼神,一路上在肚子里打好的草稿也得拿出来了。 “好吧,”我耸耸肩,望着躺在床上安静的容颜,“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爹的准女婿。” “啥?”焦伯花白的眉毛往上一提,“啥时候的事儿?我咋没听老石提过?”说完他往床前挪了两步,这才仔细打量起美人来:“这样个花娘娘似的公子,是英丫头的相公?” 我也凑过去,忙点头:“我们今早相识,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只因后来我被知府人通缉,他拼命护我才被人打成这样……”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有些粗重,挨了挨他的额头,也烫得惊人,心道不妙,只有带着哭腔:“焦伯!快请个郎中给他瞧瞧吧,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可这生更半夜哪里有郎中?” “呜呜呜,那我也死了算了吧……” “……莫哭莫哭,”焦伯叹了一声:“焦伯还懂些医术,先给他瞧瞧。” “那焦伯快点啊——” 焦伯的手搭在美人的腕上,神情还真有点江湖郎中的味道,又见他扒开美人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掀开美人胸前的衣襟瞅了瞅,两道花白的眉毛一会儿蹙在一起一会儿又平了开来,最后看他摇了摇头,我悬着的心又拔高了半尺。 “怎样?他的伤严不严重?” “淤血集于胸前,才导致他呼吸紊乱,气息不通。” 我想到周吉锦那一劈一推。 “那就不会死咯?” “三个时辰内不将淤血化散,还是会有性命危险的。” “那该怎么办?用热水将淤血敷热可好?” “没那多时间,得取些性燥上火的补药,让他自己将淤血吐出最佳。”焦伯替美人将衣被弄好,打量他的眼神还带着不可思议,“只是店里好久未去采办,现今药材没有,半夜药材铺也关着门……” “焦伯先告诉我需要哪些东西?” “也不多,性温燥的红参当归就足够——” 我一听转身就要走,却被焦伯急忙拉住:“御药堂掌柜从不在半夜开门!你又何苦白跑!” “才不是去药铺,红参那玩意儿堆我家都快发霉了!”我又张望了眼床上的睡美人,堆着哭相对焦伯吩咐:“焦伯,你可得帮我好生照料相公,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就——” “那官府抓人到底咋回事儿?”焦伯却绕回到一个纠缠不清的问题上,可我没时间跟他细说,扭头就往外跑。 “焦伯,一定要照顾好我相公啊!” “英丫头——!” 一路跑得太顺,却不得不在快挨近家门的当口儿刹住脚。 我家巷子深,平常这时候总黑的吓人,现今却被一群套着红衣持着□□的小兵爷手中的火把照得老亮。动动脚指头就明白,这是知府大叔常用的守株待兔呢! 轻嗤一声,我已爬到了隔壁凌家大院的矮墙上,顺着墙沿走到他家后花园,借着月光就能找到那一汪碧波清水。可谁能想到就这汪普通的湖水,却藏着仅有我知道的秘密? 不禁对知府大叔的“努力用心”感到好笑:我回我家,就只有一个走门的法子么?守株就一定能逮到兔子么? “哈哈——”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却惊醒了栖息在枝头的鸦雀,咕咕叫了两声,几只扑闪着翅膀的黑影飞向了月亮。我才意识到又在浪费美人的生命了。不作他想,我迅速扑进了水里。 吸——这水还是带着点初春的凉意啊! 很快我就摸到了连通我家后院湖水的墙底洞,心下一喜,忙将头伸过去,可手脚还没用力划几下,身子就在过腰的地方卡住了,半前半后可不是进退两难! 苍天呐,猛吃蜜枣酥也不带这个结果啊!难怪胸前的肉没动静,却是都长在这个令人落泪的地方了。 悲剧地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感觉嘴里的气也用得差不多了。胸腔已经开始胀痛,身子里的血也开始往头上冲,求生的意志越发强烈,我只有脱掉衣服最大限度地减小腰间的厚度,配以猛划乱蹬的拼命劲头,终于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浮上了水面。 “回了回了!快快!” 什么人也入水了,在我还没看清来者何人时,就已经被人揽住肩头。 “啊——”才触到我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伴着一声惊叫,我总算辨出了石宝的声音。 “叫什么叫!你是想引来那个肥猪头吗?快先把姐弄上来啊!” 胆怯的手犹犹豫豫地又伸了过来,一阵晕乎,我总算被人拖拉上了岸。 “啊——!”石宝惊恐的叫声让我回了些神智,接着我又听见清脆的巴掌响:“乔哲你不要脸!”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3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3 “她本来就没穿衣服,能怪我么?” “没穿你还抱,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是你让我赶紧拖她上来的吗?” “那也是在有穿衣服的情况下啊!” “……那我再把她推进水里罢……”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急,灌进胸腔的水噗地就咳了出来。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衣服被谁剥了?啊?”当我意识到在场还有异性人士时,对石宝这种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性格再次感到绝望。 “哎呀!姐,你剥我衣服做什么!剥你衣服的又不是我!啊——” 好不容易扯下一件裹在身上,总算还能蔽个体,再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两人,也不知该向他们感激涕零呢,还是向他们兴师问罪。 但话到嘴边语气还是好不起来,“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家被包围了?骈知府还在咱们家里?是爹派你们守在这儿的?” 石宝点点头又忙摇头:“只有我和乔哲知道你会从这里回来,家里人和那个肥猪头都不知道的!” 顿了顿石宝又说:“姐,他们说你杀了人,可我不信,但现在整个□□都要抓你,肥猪头都跑咱家来逮人……姐,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杀人了?” 要抓我,你们就怀疑我杀人?你们也好意思说,要不是去找你们…… “宝姐,”乔哲拉了拉石宝的袖子,瞟瞟我又看看她:“她现在神智有些不清,我们还是先将她弄房间去,免得被——” “谁神智不清了?”撤回斜视他们的视线,我怒瞪乔哲:“乔小哲,不要以为给你占了便宜就壮胆儿了啊。姐只当你是小屁孩儿,所以光着身子让你摸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若你借此大做文章,还想着要挟我,爬在我头上。那就别怪我要闹得满城皆知:乔哲垂涎贪色已久,扒衣偷吃姐姐豆腐了啊!” 我话一说完,乔哲白净的小脸就出现了我想要的效果,看他还羞愤地做着挣扎:“你,你——哪有女子像你这般蛮不讲理,糟践清白的!早知我就不救你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却被石宝一把抓住:“这么不经说,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乔哲回头看她,盈盈若水的眼睛里盛满了比刚才还多的震惊:“宝姐,连你也——” “罢了罢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要走就走吧。”石宝甩开拉扯着他的手,背过去,秋水似的眸子也有了夺泪的迹象。 看他们这般相互猜疑两败俱伤的模样,一种从未有过的胜利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于是我想近距离地欣赏他们的神态,可刚站起来,就觉面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栽去。 “姐,你怎么了?!” 在石宝扶住我的那一刻,我猛然记起百菜楼还有个人等着我的救命药。惊醒般想着站起,可头昏昏沉沉,腿脚也似抽筋般使不上力,想我这体力终于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送药救人一事还得托付他人。 “石宝,”我示意她头靠近些,“姐有性命攸关的事情托付与你,你先跟我做个保证,一定会办好。” 石宝大概被我的境况吓坏,眼角已有两滴水渍,刚急着点头,却被乔哲猛地扯了过去。 “不用她,我保证替你办好就是。” 看他说得一脸坚定,再看他身后石宝依然惊疑不定的样子,我心中窃喜,个个都向我谄媚,看来离我收回人心的日子也不远了。 “好,你记住,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咱家诸如红参之类所有性燥补血的药材都送到百菜楼掌柜焦伯手里。不要让任何人察觉,也不要问任何原因,药一送到,就马上回来。能办到吗?” 乔哲点头:“保证办到。” 石宝这才回神,忙拉着乔哲:“平常去百菜楼就要半个时辰,眼下还有肥猪头重兵把守,况且你体弱又跑不快,一个时辰哪里够?”说完又看着我:“姐,这救人的事情紧急,还是让我去吧。” “宝姐,我都答应了——” “你答应了,我还没答应呢!” 看他俩又有大吵一架的趋势,我心情已好得无以复加。 “好了好了,事情紧急,乔小哲你赶紧去办。石宝,快扶我回房。” “姐——”望着乔哲离去的背影,石宝咬牙跺脚,还要再说,后院门前却突然传来丫鬟的叫唤声。 “二小姐,二小姐?您在不在后院啊?” 忽明忽暗的火光向我们这个方向移来,我一急,攀着石宝就要起来,谁知双腿仍使不上劲,加上起身的动作太大,连着石宝也被我拖倒。 “哎呀——” 重重的撞击,这次刚好磕在头上,眼前一花,我只觉眼皮千斤重,意识又被黑暗所包围。 “姐,姐!你没事儿吧?!姐!” 石宝哭嚎起来,闭眼瞬间,光亮已移至跟前。 我只想说,石宝,你可不可以再叫大声些? 章之十 叮铃叮铃叮铃—— 铁链拖地碰哒的刺耳声吵碎我的良辰美梦,偏头正想骂人,一团柔软带着温度的绒毛蹭上我敏感的左脸,大有向我嘴边移来的趋势。因靠近的异味让我难受,迫不得已睁开眼,却发现这十五年来第一次令我惊恐不已的事情—— “啊啊啊!!老鼠,老鼠哇——!” 我弹跳而起,阴臭的耗子便箭似的逃回暗处。意识到自身所处,惊吓又增一分。透洞而射的光亮照在窸窣声消失后的枯草上,我还能看见一团团抖着长须的黑影。这又增的惊吓还要再带几分恶心。 “叫什么叫!”粗大的腐木柱子外,来了个鱼眼瘪嘴的小兵爷,“到了这儿还装什么小姐,也不想想能活几天,还不知道安静点!” 我认出这是管牢的小卒王毛,以前在知府门前打过几次照面,那时对我挺热情狗腿。如今大概见我狼狈入狱,语气神情都变得尖酸猥琐。 不禁令我看着生厌,忍不住就骂了句:“狗腿子。” “谁?!你骂谁?”哪知王毛耳朵倒灵光,一听我骂他,鱼眼恨不得瞪出来,扯着瘪嘴不依不饶:“好你个死到临头还嘴臭的臭女人,一连两命,你真是心狠手辣死不足惜!大人抓你真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匡扶正义,英勇神明……” “一连两命?!”我打断他神游的马屁,“还有谁死了?竟然也赖在我头上?!” “哼!虚伪狡诈的蛇蝎女人,这下知道怕了?告诉你,不用再做无用的挣扎,你死刑已定,就在五日后永安街中心斩头。到时候管你哭天喊地,喊爹叫娘,也没人能救得了你。你就等着去阎王那里报到吧!哈哈哈——” 完全鸡同鸭讲。 看着他因太过高兴而抱柱扭捏的身体和瘪嘴张开下错乱交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4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4 织的黄斑大龅牙,我对他这种答非所问并自我癫狂的行为感到无语,也没了继续我心中疑问的念头。 “王毛!嚎你娘个母猪!老子梦里娶的娘们都让你娘的吓跑了!”狱道那头传来一声喝吗,癫狂的狗腿立马噤声,接着那声音又响起:“哟!师爷!您,您怎么来这儿了?哎哟哟,今天审哪个?小的这就去带出来!” “石姑娘在哪间?” “哎哟哎哟,师爷您慢点儿,这湿地儿滑……嘿嘿,这,这边儿,您跟小的来。” 小罗身上的清香犹如沙漠中的一泓清泉,我贪婪地呼吸着。隔着木柱子,望向他的眼睛,我忍不住就有要哭的冲动。 “把门打开。” 木门旋转的声音是如此好听,门一开,我便扑到他身上。 “哥哥,我没有杀人,他们都冤枉我!” “我知道,”一双有力的手拉开了我与他的接触,“马上就要审你的案子,跟我走,大人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他若信我没杀人,为何还要将我关在这里?” “这是大人的权宜之计,不过是让真凶放松警惕,以便露出马脚。” 我停步,总觉哪里有点不对。 “刚刚王毛说我一连两命,又是哪家的倒霉鬼死了?” 小罗也停下,侧过身子,狱外的阳光照亮他一半的轮廓,长睫在日光下微微颤动,犹如一只栖息在宝石上的蝴蝶。 “昨晚王麻子被杀。” 耳边一个霹雳,我以为还在做梦。 “啥?王麻子死了?!” 小罗点点头,“他是中毒而死,与白日鬼汉死法一模一样。” 深深震惊,我无法想象那个满脸痘坑唾沫横飞尖酸刻薄知识渊博的王麻子,竟然成了具再不会说话的尸体。 “可为何说是我杀的?” 小罗顿了顿,看过来的眼睛里,有些冰凉,“凶手嚣张,留了一张字条在案发现场,但是……字条的署名却是你的名字。” 我被突然照来的阳光刺得倒退两步,炎炎烈日,我却觉得有几分冷意。 “大胆石英,还不赶紧认罪!” “人不是我杀的。我何罪之有?”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你再让那看热闹的出来,我来问他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 “放肆!就算鬼汉死事作罢,王麻子的死你还想抵赖?” “哼!纸条上的名字若改成你的,那你不就是凶手了?” “放肆,放肆,放肆!!!你你——来人,用刑!” 噗啪,噗啪—— 第不知多少桶水从头顶砸来,微刺的冰凉让人从骨子里感到战栗。 “大胆石英,还不赶紧认罪!” 醒木一拍,提醒我又该进入无聊的轮回。坐在地上,望着堂上那对怒气冲天的小豆眼,我有种无力的悲哀。深深体会到为何这位□□知府,不用任何刑具也能让没罪的人自动认罪。像他这种在无限循环的对话中永不厌倦的人,果然是做知府的最佳人选,将那么多疑难案件的凶手绳之以法,也是情理之中。 无力重复,我想我还是认了吧…… “大人,时过半日,既然她抵死不认执迷不悟,依启梅之见还是先将她押回牢房,明日再审吧?” 小罗的缓兵之计让我感动,望向小豆眼,见他迫不及待地点头,也是一副疲惫松动的模样,想必小罗的话说到他心坎儿去了。 可是…… “王爷,那依您之见……” 唉,竟将这尊佛神忘了。 大概天子脚下一连两命暴毙的事件太过重大,引得这位平日不怎么管事儿的妖孽王爷不得不插手。从我被拖进来到重复地审问,这位王爷未说一字。只在一旁冷冷坐着,像看好戏的没事儿人,低调的让人遗忘。 此刻小豆眼的话让堂内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他身上,看着他投在一处似是思考的眼神,美得让人赞叹的深邃面容,在贪婪欣赏的同时,都盼着他一声令下。 “继续。” 冰冷的两个字,简直比泼我的水还要寒冷。 “可是王爷,您坐了半日也该乏了,要不要……” 周吉锦的眼神忽的扫向我,如此幽深的眼睛里,若装的是别的东西,那该多好。 “本王不累,骈大人继续。” 做美人的果然都有种通病,那就是:冷血,极不富有同情心。 可怜我没权没财,又没有朝美人大发脾气的魄力。但我实在受不了这精神上的折磨,重复进行一千一万次的对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算了吧,认了认了…… “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凶案的证人,想协助大人审案。” 小豆眼立马瞄向周吉锦,“王爷您看……” 见周吉锦颔首,小豆眼精神一振,眉毛一挑,大声喊道:“叫他进来!” “哼哼,石英,你害人性命已遭报应,连证人都看不过眼前来揭穿你令人发指的行径。你不是喊着要问证人吗,既然来了,本大人就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以为意,想这证人或许是小罗缓兵之计里的一出戏,无非又是那日围观者中的路人甲乙丙,叫来只不过是为了周吉锦的面子,随便闹上一遭,只要我死不承认,各自乏了,也就有救我出去的时间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朝小罗深情地望去,对他为我所做的感动,也为刚才自己想主动放弃的想法惭愧。 “草民覃良,见过骈大人。” 背后传来的声音,吓我一跳,待我扭身看清时,只吓得没尖叫。 昨天还奄奄一息的覃美人,此刻容光焕发地立在我旁边,那一袭墨绿长衫,一头高竖的黑发,带着笑意的眉眼,无不散发着春风得意般的蓬勃气息。与昨晚将死之境状,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纵使我家红参的药效特别好,他能这快活蹦过来也是应该。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以证人的身份?回想昨晚告诉他逃避抓捕的原因……难道他知道我骗他所以前来揭穿我的谎言?又想到我跟焦伯说他是我相公的事……他会不会因我在身份上占他便宜而要报复?我心下发怵,看着他迷惑众生地站在那里,比那十几桶水外加周吉锦的几个字还要让我冰冷。 “你你你——” “小石头,”他低头看来,笑得好不温柔,“昨晚的事儿怎么不向大人如实说明?妄自在这儿吃了许多苦,是想让我被心疼折磨死么?” 带着草香的长衫突然罩在我身上,左肩也传来他掌心的热度。 “你,你想干什么?” “坐在地上会受寒的,”他将我拉起来,抹了抹贴在我额上的头发,微凉的指尖引得我脸颊一片热度,目光温柔仿若春水般将我溺毙,“来,咱们把话好好跟大人说,告诉他,昨晚咱们都在干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5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5 什么。” 砰!我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脑中浮现地竟是曾经看过的极品春宫图? “大胆!”小豆眼总算从覃良出场的惊艳中回神,八字须颤巍巍地,像是气得不轻,“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口出淫言!伤风败俗,藐视公堂,该当何罪?!” 看来想到春宫的并不是我一人,甚感宽慰。 “大人英明。既然明白草民所说,还望大人放了小石头,速将真凶绳之以法,还小石头一个清白。” 啥?他真的指春宫! “放肆!”小豆眼脸都气绿了,“她乃身负两命的杀人犯!岂可由你两句污秽之言就能逃脱死罪的!” “大人息怒,小石头是否身负两命我不知道。但昨晚,哦不,是今晨点丑死去的王麻子,草民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是小石头所为。” “胡说!鬼汉的死你狡辩不是她所为也罢。但王麻子绝对是她杀的!” “哦?难道是草民老眼昏花,点丑陪我身边的竟不是小石头?” 小豆眼从鼻子里哼了两声,“多说无益!师爷,把证据给他瞧瞧。” 小罗过来递给覃良一张字纸,转身时瞟了我一眼,神色莫名。 “呵呵,原是这个。”说罢,覃良哗哗地将字纸撕成碎片。 “啊啊!你你你——大胆刁民!销毁证据该当何罪?!”小豆眼的脸色已成猪肝色,让人瞧着心惊。 “大人别急,你看,证据不就在这儿吗?”说罢,覃良从袖中又抽出一张字纸。小罗接过,递给了小豆眼。 “咦?怎么一模一样……” “大人,且不说有没有凶手会蠢到杀人还留证据。单一张字纸也很没有说服力。您也看到了,死证可以再造。若草民偷偷将小石头的名字换成别人的,那么大人,您还能凭着字条定小石头死罪吗?” 此刻,小豆眼的脸色已经变成青色,抖着那张纸,自知理亏,却还拍着醒木大叫:“强词夺理,简直强词夺理!” 相比之下覃良却格外镇静,淡道:“大人,这叫用事实说话。” 我已无法形容此刻的激动心情。 管他报复也好,春宫也罢,此刻覃美人在我心中的形象已耸然不可推移。我发誓,若他再用温柔暧昧的举止对我,我一定要扑到他怀里好好配合。 “罢了。”又是冷佛周吉锦的声音,“骈大人,这件案子再不劳你费心,由本王亲自调查。” 我心里一惊,忙看覃良。却见他赶在小豆眼回答之前,就转身朝周吉锦微微拱手。 “那就有劳王爷,望王爷明鉴。” 那墨黑的眼里,似乎还带着笑意。 章之十一 我以为这个冷面王爷会怎么用些法儿逼我“招供”呢,哪知他将我和覃美人带回后,就撂在偏院不管了。 这些日子里,我们每天的吃穿用度都被以客相待,周吉锦除了偶尔过来“监察”我是否安分,跟覃美人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外,他毫无行动的表现,总令我在悠闲的日子中,疑神疑鬼。 而在同一条船上的另一只蚂蚱,则比我心安理得的多。吃喝闲睡,每一样都如在自家般随意。 有一次我好心提醒他,要堤防周吉锦利用饭菜来除掉他这个情敌,结果却换来他对我才智的一系列鄙视。末了还趁我不注意,将我的那份莲子鱼翅汤给抢了去。 对于此类好心没好报事件,实在不胜枚举。 更不用说“不小心没好报”事件。 我曾向他解释过,“相公”一事,实在是情况紧急,事出无奈,纯属我“不小心”之口误。哪知他堂堂一介大男人,思想竟保守至极,守着名声清白不放,非要跟我讨一个说法。甚至扬言,若我不对他的精神给以赔偿,他也要让我声败名裂,一辈子都没男人要。 如此狠毒的怨言,已让我对他初见的美好荡然无存,所剩的惋惜和悔恨,常让我叹息:“美丽,若仅是一副躯壳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叹息也不被允许,有时若被他听见,他还会以独有的微笑,残忍地数落我:“意义在于,它好歹还有个美丽的躯壳。” 以致相处越久,我就越能明白那句老生常谈的话:人不可貌相。 不过,偌大的偏院里,没人说话也是挺折磨人的。只要我控制好话题,跟他说话时保持头脑清晰,还是能避免他对我精神摧残的。 就好像,从他的嘴中我得知,我们来到临王府的当晚,知府就发了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其中小豆眼轻度烧伤,小罗离奇失踪,最后,案件仍在调查中;还知道,自从那晚我看到自家被围住起,那些小兵爷就没再离开过。堂审的当天,我娘为了看判审还跟门口的小兵爷打了一架,以致小兵爷中度昏厥,我娘为了逃避责任也在床上装了两天昏。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覃美人当时还很机密地告诉我,说是费了千辛万苦的力气才从周吉锦嘴中套出的,关于王麻子和鬼汉的死:一个是偶然,一个是阴谋。 “偶然?”我初听时有些诧异,不明白隔那么远还能“偶然”杀个人。 “偶然就是不小心的意思。”但正在看书的覃美人并没听懂我的话。 “那阴谋……?”我再问。 “阴谋就是故意而为之的意思。”他依然没听懂。 “那就是说凶手不是同一人咯?”我咬牙说出了我的想法。 “你猜。”他丢了两字就再也没理我。 于是,后面几天,我又过上了猜来猜去的日子。 这日,我正在院子里打瞌睡,忽然感觉什么东西砸在了脸上。睁眼一看,竟发现是家里的小八哥。 “小八!你怎么来啦!”这可是我成为罪犯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亲人”,我欢喜地抱着它又亲又摸,这才发现它脚上捆着一张字条。 “吾姐亲阅:见字如人。 姐,你够强,拐了那么一个美貌相公,还藏着掖着,难怪那天非要乔哲去送药呢,原来你安得是这个心!亏我们还为你担心地死去活来,现在看完全没必要!有那样的男人陪着,我想你天天都巴不得坐牢,连家都不想回吧!罢了罢了,你对我的不信任,对家里亲情的出卖,已经让我们伤透了心。一致做出决定,再也不管你在外面的死活,随你跟你的男人私奔去!而且爹知道你在外面乱勾引男人,决绝书都已经写好了,就算你回来了,签完字也还是要走人的。娘嘴上说舍不得你,但这些天却已将你那些舍不得穿的衣服改小了给我,连你的宝贝贡绸都给我做了肚兜呢。乔哲更不用说,他是我的忠实随从。 知道了吧,本来在这个家里,最关心你的人是我,可谁让你有了相公都怕跟我说。如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6 石英八卦录 作者:谷竺酒水 分卷阅读16 此的不信任,叫我情何以堪? 好了,不多说了。 就让小八代表我们见你最后一面吧。 另:姐,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告诉我,那相公好不好使?你是不是天天都很销魂? 又另:别妄图强留小八,我和乔哲给它找了个媳妇,它是绝不会从你的。棒打鸳鸯者可耻! 倾国倾城的石宝上” 巴掌大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她的斜体小篆。 本来看得就吃力,现在初初读下,倒更令我哽塞难以咽下。 想我现今戴罪之身,生死难卜,是最需要家人安慰牵挂的时候。哪知等来的一封 “家书”不但没有尽到它作为家书的传统义务,反而火上浇油,让我心神俱灭。 我能想象爹决绝书里所写的内容,娘将我的衣服给石宝时溺爱的眼神,以及石宝的趾高气昂,乔哲的欢天喜地…… 只是我不能想象,当再也见不到那些熟悉的脸时,我的心情…… 想不到对美色一时的贪恋,让我付出了众叛亲离的惨重代价。 再看着手中的家书…… 真是字字如针,针针见血…… “咦?我没眼花吧?” 听见有人来,我忙捂着脸揉眼睛,一没注意,手中的东西就被某人顺手捞了过去。 “君子不夺人所爱!” “我没有夺,我只是拿。”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薄凉的唇又开始上扬,“难怪滴答滴答……原来是被抛弃了……” “你才滴答滴答!我刚才是被风迷了眼!” “好吧,被风迷了眼,”他笑了笑,将字条丢给了我,“敢情这风是跟报应一起来得呢。” “你——” “我怎样?” 考虑到对话不能绕到总是他占优势的话题上,我硬是将“罪魁祸首”几个字吞了下去。 “相公好不好使……销不销魂……”覃美人突然阴测测地笑了两声,那双曾被我赞美装下了整个春天的眼睛里,这一刻却装下了整个冬天,“想好了怎样回么?要不要参考一下我的意见?” 我自是知道他的寓意,连忙摆手,“不回不回,小孩子的玩笑,谁还去当真!” “若我当真呢?” “傻子才当真!” 说完我就后悔了,果然看他脸色变了变,我以为他又要开始对我唇枪舌战,谁知他却就手捞起了正在桌上啄瓜子的小八。 “有事冲我,别欺负它!小八是我的家人,它还要回家找媳妇的!”我紧张地盯着那只在小八身上“摸来摸去”的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将小八的脖子给拧断了,到时候石宝等不着小八,肯定要给我贴上一辈子的“无耻”标签。 “媳妇儿?”覃美人给了我一记看白痴的眼神,“我头一次听说,雌哥儿还能娶媳妇儿……” “怎么可能!我家小八是雄的,是爷们!” “你家小八我没见过,但这只肯定是娘们。”他说得肯定,我只得凑近了些。 哪知细看之下,果然有些区别。比如不同于我家小八的纯黑,这只八哥儿的嘴羽中混有小撮褐羽,往边上去点儿的还能见几根红羽。翅下还掺杂些绿羽,尾部还有几处褐黄,尤其它两腿之间的肚羽上,还有一圈微蓝。羽毛花杂,颜色众多,倒像是八哥儿跟鹦鹉或鸳鸯的杂种。再看之下,我又发现它的一只眼睛在映着日光的时候,能变幻出几种色彩,像极了传说中的“五彩眸鸾”,而且它体型较小八稍小,近似野生而非家养…… 种种迹象显示,它果然不是我家小八。 “可它腿上怎么会有石宝写得信?而且它又怎么找到我的?” “估计你聪明的妹妹也把它当小八了,”覃美人又拿起那张字条,翻到背面给我看,“半个月的时间,误打误撞飞到这里,也不无可能。” 看着背面落下的日期,恰恰是堂审那天…… 也就是说我才离开家的第二天,石宝就已经写了这封“家书”…… 握紧了手中的纸条,我尽量平静心情。 “那你又怎么知道它是雌的?” “哦,这简单,”覃美人又摸了两下雌哥儿,将它放回在桌上,离了稍远一点,只听他一声口哨,雌哥儿就准确无误地飞到了他的手臂上,“你看,只要是个娘们,都难抵挡我作为爷们的魅力。” 于是,为了报复石宝,我将这只雌哥儿收为囊下,取名小九,进而霸占了小八的媳妇儿,棒打了一对“鸳鸯”。 章之十二 外面的月亮还高高挂着在,我就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想来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两件:一是有东西不能吃,二是有觉不能睡。 若说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不能吃也就罢了。可睡觉从来都是自个儿的,天皇老子都没权干涉。但你若非要干涉,那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得跟他急! 困顿的睡意,加上极度暴躁的坏心情,我一脚踹开被子,低声咒骂了两句,觉得是该给某些人一点警告了。 “连女人都保护不了,身为王爷,你不觉得惭愧?” 才靠近覃美人的门边,我就听见他刻薄的声音。 感觉氛围有些不对,我狂躁的心立马安静下来,屏气凝神,轻轻趴着门,在一条门缝中找到了一个世界。 只见覃美人正揉捏着一张信纸,摆弄一番后看似嫌弃地丢在桌上,而三王爷则闭眼不语,俊美的脸上喜怒难辨。 什么事情能让两个男人的距离缩短到同一间房里?什么事情非得要两个男人不在白天而在漆黑的暗夜里进行? 于是,我立即反应过来,他们正在进行着关于心上人归属的交锋。 对他们的那个心上人我一直怀着虔诚而憧憬的心,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覃良和周吉锦这样的绝色争夺不休。所以,除了没胆量向两个醋坛子直接打听那名叫林樱的女人外,在王府的月余,我在竭力谨慎护全小命的前提下,极尽八卦之能,才多少得知了点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 林樱,女,年芳二八,容貌倾城武艺卓绝,是三王爷最喜欢最爱护最离不开的贴身侍卫。 然而虽说是“贴身”侍卫,可每次周吉锦来偏院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发现他身边有女人跟着。有时我会猜她会不会女扮男装混在一堆随从里,进而总是“不经意”地朝周吉锦的小厮们瞟去。 以致有一次,一个小厮主动跟我搭腔,问我是不是看上他了…… 之后,诸如“偏院的女囚犯发春了”“女囚犯意图勾引侍卫”“女囚犯下□□几近奸杀某少年”之类的谣言就开始在王府飞来飞去了。 所以后来,在覃美人的嘲笑中,在周吉锦对几个谣言撒播者的惩治后, 我强压住了对林姐姐的好 分卷阅读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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