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攻克的城》 分卷阅读1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 《最难攻克的城》作者：一瓶墨水 文案： 副总裁是棵大树，大树底下只让霸道顾总监一人乘凉 副总裁认为，宠你这么多年也该给点回报 顾总监却道，你我只是赚钱的盟友 心里有座城，久攻不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白初，顾齐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霸道上司顾总监 临近元旦，游戏圈的老牌公司“世光”刚刚经历了一场人事变动，不满三十岁的小主管顾齐被破格提拔为项目总监，这在以部门制为组织架构的世光来说史无前例。 顾齐此人行事不算低调，对下属严苛，对上司不曾巧言令色，本人是圈内有名的工作狂。在世光近六年从未跟任何一个同事发展成私人关系。 他是一个不谈感情的怪物，但强到发指。这是全公司乃至全行业对他的评价，也是女员工们对他敬而远之的主要原因。 然而撇开性格不谈，事业攀升且外形上佳的顾齐无疑是婚姻市场上的金饽饽。两个月前调到他项目组的梁伊立即把他列为目标。 今天是周六，全团队加班。上午开始顾齐一直跟技术团队开会，进会议室前他将手机交给梁伊，嘱咐她有电话进来帮他接听。顾齐走后梁伊划开他手机界面，除了日常通讯软件全是这一年里国内外的爆款游戏。 这像是工作用的手机，不过依他的性格来说，不排除私人手机的可能。 会议开始后的半个小时里梁伊接了两通电话。第三通进来她刚按下接听键那头气势汹汹的质问道：“顾齐你什么意思？我没拜托你给我找工作吧？麻烦你去跟空间游戏解释一下，我不会去面试的。” 梁伊记得这声音，是顾齐前不久离职的下属，本名周洛花名瓜瓜，颇为能干。 “……瓜瓜？” 手机那头没了声音，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周洛有多尴尬。梁伊继续道：“顾齐在技术组那边，他说有电话进来让我先接，你找他有事吗？要不我帮你转告他？” “不……不用了，我过会儿再打给他。” 周洛匆匆挂断。 梁伊震惊。了不得了，顾齐居然帮离职的下属介绍工作？还是业内声誉、市值比世光高得多的空间游戏。世光这两年没有爆款，江河日下，空间几乎年年一爆款。 于公于私这件事都含着几分暧昧，思索再三后梁伊决定先压着。 顾齐开完会不久接了通电话出去了。走前冷淡的嘴角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 女人的直觉告诉梁伊，那个叫周洛的女人对顾齐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不到一个小时顾齐面无表情的回来了，身上笼罩着罕见的低气压。下午他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总监办公室是用玻璃墙单独辟出来的，他没有拉百叶窗，一举一动看的十分清楚。 他的心情果然不太好。 周一来公司顾齐已与平常无二，梁伊有些得意，周洛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过尔尔。 中午梁伊刻意推迟吃饭时间，看着顾齐去食堂才跟着离开工位。 公司很少有人会跟顾齐一起吃饭，当端着餐盘的梁伊在他对面坐下后，顾齐一愣。 “有事？”他吃饭速度微微慢了下来。 梁伊将早就想好的说辞娓娓道出：“顾总，我到你底下两个月了，还没好好聊过，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梁伊很清楚，顾齐这样的冷血精英不吃撒娇卖萌那套，他欣赏的是聪明独立的女性。 顾齐的反应没让她失望，他看了梁伊一眼，道：“你要是做的不好就不会待到现在。” 梁伊窃喜，下一秒顾齐却给她浇了盆冷水：“你很聪明，但我不希望你把聪明用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不然我会让李总把你调回去。” 说完他收拾好餐盘，走了出去。 梁伊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乱的猜测他这是提醒还是察觉了什么给出的警告。 下午办公室里弥漫着八卦的气息，英俊多金的副总裁于白初出差已有半个月之久，这个星期便会回来。女同事们将键盘敲得飞快，私下里偷偷意/淫着于白初，得不到他的肉体，能被他回眸一瞥也是好的。 于白初是顾齐的靠山，与顾齐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天之骄子、海归富二代，以及传言中的花花公子。有花花公子标签的于白初对女同事很友善，久而久之，他的一个笑都能让人产生麻雀变凤凰发于己生的错觉。 梁伊很清楚，比起顾齐于白初才是真正的难以接近，顾齐的冷漠是表象，于白初则在骨髓上刻着拒绝。 是的，她的目标是顾齐。目前并无竞争对手。 下班后前上司李从安约梁伊吃饭，梁伊不好拒绝只得前往，好在李从安知道要避嫌叫了另外两个女同事，梁伊腹诽他虚伪虚荣，能力不如顾齐团队里却尽招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席间李从安话里话外尽是对顾齐的不满，两个女同事李总李总的安慰，几回合下来两人也烦得慌，矛头自然指向梁伊，追问她顾齐把柄。 梁伊一下子想到周洛的那通电话。如果她把这件事说出去李从安必会放大，毋庸置疑顾齐可以摆平，但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她借机站队顾齐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就能升温了？ 梁伊一口气喝完整杯酒，一脸为难道：“其实顾总……” 隔天公司网络上传输的尽是顾齐故意安排前下属去竞争对手的八卦。 老板没心思管这种小八卦，人往高处走，世光出来的人去空间的不是只有周洛一个，只有李从安这类有心者在中低层员工间添油加醋传播一番，顾齐或多或少会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 开项目会议时梁伊小心翼翼的观察顾齐，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自己发言时神采飞扬，别人的发言再烂也会耐着性子听完。 梁伊心情复杂，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 会后顾齐让她一人留下。梁伊心悬到了嗓子眼。 顾齐打开灯，关掉ppt和投影仪。 “我以前很鄙视李总尽爱招些嚼舌根的女人，现在明白这才是李总的处世之道。这个社会有人靠能力上位，有人靠煽动人心上位，梁伊你要选后者我不拦你，但别在我眼皮底下。影响我团队效率的人我不需要。” 梁伊心跳如雷，佯装镇定：“顾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以往最看重周洛的地方是她心无杂念，你要想取代她就先把你在李总那儿染上的坏习惯戒掉，不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梁伊不愿去想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她没有勇气跟他共处一室，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丢尽了脸的小房间。 她颤抖着起身，“顾总，我想你对我真的有误会，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2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2 我先出去了。” 顾齐没有说话，她强撑着迈到门边，猛一开门，与门外等候区沙发上的于白初目光相撞，见此于白初回以问候的一笑，梁伊又羞又窘顾不上脚上穿着高跟鞋，扭头跑开。 顾齐随手关上会议室的门，于白初迎了上来，他风尘仆仆，看似刚下飞机不久，黑色修身大衣上沾着不知哪里来的红色污渍。 顾齐手握成拳放在嘴前，一边看着于白初身上的污渍一边轻轻咳了咳。他知道于白初是很重视形象的，不提醒他会让他更加出丑，贸然提醒又伤他自尊。 “怎么了？感冒了？” 说话间顾齐看到于白初的助理高忱远远走来，他不再言语。待高忱走近后，附在于白初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于白初脸颊一红，转身就走，复又回头对顾齐道：“等会儿有些事要跟你说，你晚点走。” 而后于白初脱下大衣急匆匆走向电梯。 于白初回来了，公司紧张压抑的气氛里多了粉红的味道。 于白初在办公室里找了件干净外套换上，衣服有些薄，好像是刚入秋时放在这儿的，高忱拿去干洗过。 在顾齐面前丢脸让他有些沮丧。他瘫进椅子里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高忱泡了杯咖啡放到他桌上。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有发生什么事吗？” “顾总能力出众，几乎没有能难住他的事。” 于白初端起咖啡喝了口。 “就是这两天空穴来风的传顾总的一个小八卦。” “什么？” “前不久顾总底下有一个叫周洛的女生离职了，这两天有流言说顾总对她很照顾，还力保她去空间游戏。” 于白初顿觉混了奶精的咖啡苦涩无比。 周洛这个名字他不陌生，顾齐不止一次跟他推荐过，他答应给她升职，那女孩却自己辞职了。 如此说来，顾齐对她的确很照顾。 于白初推开咖啡杯，对高忱道：“把顾齐叫上来，我有公事要跟他谈。” 第2章 他为别人破例了 几分钟后，顾齐来到于白初办公室。 空调温度很高，出风口静静的呼出暖气，于白初有些烦躁，找到高忱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刚要关掉，抬头见顾齐衣着单薄不由放开手。 “于总？”顾齐问道。 “你先坐。” “好。”顾齐在茶几后的沙发上坐下。 于白初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顾齐，“资金已经谈妥了，团队速度要加快了。” 顾齐接过文件袋取出里面厚厚的合同，仔细阅读。 于白初本想说不明白的地方问我，话到嘴边又咽下。顾齐是何等清醒的一个人，从最底层的文职专员到项目总监，产品、市场商务乃至客服运营无一不通，区区一个合同怎么会有看不明白的地方？ 顾齐看的比他预想中的快，看完他将合同还给于白初，“资金方面的问题，于总决定就好。” “哦？这么相信我。” “信任是合作的前提，何况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于总不至于把自己拖下水。” 于白初有一丝雀跃，可能是顾齐在公事上对他的信任，也可能是“一条船”模糊的含义。 “关于团队我有件事要和于总商量，不久前我看上一家工作室，可以吸纳进来做策划团队，于总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去见一下。” 于白初不假思索道：“好。” 顾齐点点头，于白初看出他有要走的意思，岔开话题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在招人，公司内部没有合适的？” “从公司内部调人关系错综复杂，用起来不顺手，还是外面招的没有什么顾虑。” “也好，你终究要从这里脱身的，别落下口舌。你前阵子跟我提的那个叫周洛的女孩，她怎么样了？” “她能力很好，但不会进到我们新团队。” “是么？那有点可惜。你知道她的去向么？” 顾齐面色有些变化，看着于白初的眼神里带着浅浅的探究，“我给她介绍过别的公司，但她拒绝了，于总打算挖她？” “我无所谓，人事上你决定就好，我只负责钱。” “谢于总信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 于白初懊恼。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调似乎安静了下来，他不太喜欢这持久的缄默，打开窗，冷冷的风灌进来，浆糊般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年底很不好招人。一个月前发出的招聘信息，应征者不少却没一个通过主管初面的，顾齐急着用人便让人事将收到的简历转发一份到他邮箱。下班后利用等红灯的时间选了几份简历，通知人事明天叫人过来面试。 项目主管知道这件事后战战兢兢，不敢多看顾齐一眼，生怕他一不对劲骂他办事不牢，一个月都没把人招齐。 事实上顾齐除了看他的眼神不太亲近外，并没表现出要发难的意思。 同样心惊胆战的人是梁伊，顾齐没再跟她说过什么，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以前在李从安那儿，他一生气，哄一哄表表忠心再撒撒娇立马风平浪静，同样的方法显然不适用于顾齐，他太叫人捉摸不透。 脑子里想着顾齐的事儿，梁伊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身子一抖，正倒水的手一歪，滚烫的热水冲到手上，她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啊，不好意思！非常对不起。”拍她的人拉着她的手到冷水池里冲了冲，连连道歉。梁伊气急，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陌生男人，担心是客户拜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来人见她脸色缓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今天过来面试的，刚到前台那边没人，就自己进来了，你们公司人看着都很忙，我就想来茶水间碰碰运气。” 原来是个面试的。梁伊低声喝道：“你走路都没声的吗？知不知道背后拍人肩膀很没礼貌？” “真的对不起，我刚刚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那人挠了挠头，无措的样子跟个刚进社会的大学生一样，梁伊懒得理他，让他到前台去等。 回到座位上没多久梁伊看到那男孩进了顾齐办公室。 居然是顾齐亲自面试。 顾齐再一次翻看面前的简历。郭羽，二十五岁，从事过两年实业，有过近一年游戏公司的经验，干的还算出色，只是那公司不久前倒闭了。 这男孩从进门脸上就一直挂着笑，一笑露出两个酒窝，男人有酒窝显嫩，上升空间略有吃亏。 “在之前的公司都干过什么？” “开始是客服，后来转做用户运营和市场推广，您也看到了我们公司很小，每个人要做很多事。” “具体聊一聊你在用户运营和市场推广上是怎么做的。” 郭羽用十分钟时间陈述他的业绩，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3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3 思路比他想的要清晰，深入浅出。顾齐翻到简历上的学历页，理工科出生。理工科出来的逻辑思维强的不在少数，像郭羽这么能说会道的却也不多。 面试郭羽用了一个多小时。临近尾声，当他说出等人事邮件消息时郭羽跟他要了一张名片。 他一边拿手机输入他名片上的联系方式，一边道：“其实我知道等消息就是没消息的意思，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消息也不遗憾。” “哦？你什么目的？” “我目的就是跟你聊一场啊，我刚进上家公司就知道你了，觉得跟你这样的人一起工作或者聊一场会是种享受。” 顾齐抿嘴仔细瞧了瞧他，不冷不热道：“等消息就是等消息，字面上的意思。” 出了办公室的郭羽好几次回头看玻璃间里的顾齐，兴奋的连说几下好酷。 三天后他收到世光的人事邮件，邮件里清清楚楚写着具体上班时间、薪资、福利待遇。 他当即发了一条微信给顾齐表示感谢。 半小时后他收到顾齐的回复：走后门的才会说感谢。 他偶像简直不能再酷。 绿灯亮了，顾齐放下手机发动引擎，车子由缓及快的的驶向十字路口。 副驾驶上的于白初目光从后视镜转到他手机上，道：“有工作？” “不是，是要入职的新员工。” 于白初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撑在窗口的右手倏然放下，“还没入职就联系上了，别的地方挖来的？” “不是，面试那天聊的不错，结束后他要了我名片。” 于白初无声的点点头。 今天他跟顾齐去见策划团队，早上谎称车送去维修让顾齐绕了好一段路来他家接他。他在楼上远远看见顾齐穿了一身黑色，便也挑了件黑色外套来穿。于白初本来心情很好，现在好像不那么好了。 目的地酒店，提前到达的展行善已在大堂吧等了好一会儿。展行善是于白初介绍的人，负责技术开发层面。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三人搭乘电梯上楼。展行善人很和气，跟顾齐时不时聊一些专业上的事，于白初站在两人前面，完全插不进嘴也不想插嘴。 策划团队是从外地过来，顾齐给他们订了一间带会议室的套房，房间门打开，顾齐和于白初齐齐愣住。 里面的除了先前见过的团队负责人，周洛也在。 因为之前的流言于白初多打量了周洛几眼，气质比相貌好，体态端正，的确比公司里那些整天钻营旁门左道的女人要好一些，但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周洛同样一脸惊讶。 于白初皱着眉头问顾齐：“怎么回事？” 顾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他来解决，于白初什么不满都没了。 他跟展行善、策划团队的两名负责人先进了会议室。于白初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展行善最后进来时被他拉住，门虚掩着留出一条缝。 隔着门缝于白初听到那两人的交谈并不愉快。 过了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会议室。两小时的会议于白初没听多少，时不时看看顾齐和周洛，周洛全程鲜少主动跟顾齐交流，顾齐主动的话题则都是围绕合作内容或合同的，看似合情合理。 他的心情却更不好了。 会议结束后，一行人在酒店中餐厅用餐，气氛不好不坏，顾齐跟对方负责人聊得比较多，周洛自顾自的吃东西。 于白初突然很想欺负她一下，恶作剧般的问她现状。周洛大惊失色，想了好久才说出在观望三个字。 “顾齐好几次跟我推荐你，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新公司看看。”今天既然撞见了，他跟顾齐暗自筹备公司的事儿想必她也知道了，不如以此吓一吓她。 周洛礼貌性的回了句考虑考虑，于白初深感无趣没再理会她。 饭后顾齐提出送周洛一程，周洛一口拒绝。于白初不想看他们站一起的画面独自往停车场走去。出了酒店大门展行善追上来问要不要送他，于白初一口拒绝。 “我们住一个小区又不麻烦，别让小顾绕路了……”展行善不解。 恰巧顾齐跟上来听到展行善的话，于白初有种被戳穿的挫败感，情急之下打断展行善道：“我现在不回家！” “你不回家去哪儿？有约会？” 于白初快被他气死，随口道：“我去公司加班！” “好吧，随你便吧，真奇怪，好好的加什么班。” 展行善嗫嚅着走了。于白初一时不知怎么面对顾齐，呆立风中，双手维持着不自在的插兜动作。 “于总。”顾齐叫道。 “嗯。” “我送你回去吧。”顾齐很清楚这位副总裁的脾性，他对加班毫无热情。 “好。” 这是于白初想要的结果。但是他并不开心。 第3章 他被拒绝了 周一郭羽早早来到世光，鬼影子没见着一个，看看手机八点零一分。世光名义上是九六五（九点上班六点下班五天工作制），实际实行的是九九五，忙时九九六，职场老油条能八点五十九打卡绝不八点五十八，只有郭羽这种新人才会提前一个小时来。 他坐着玩了一会世光最新款的游戏，时间流逝到八点半，陆陆续续有人来。郭羽关掉手机死盯着电梯看，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顾齐出现在里面，郭羽换上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老大早上好！” 顾齐愣了一下，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叫的是自己，同样不明所以的是跟他一起上来的于白初，他询问的目光戒备的看了眼郭羽，转向顾齐。 “于总，这是我底下新人郭羽。”顾齐对于白初解释道。 郭羽这才注意到于白初。这一看眼睛立马控制不住的睁圆，如果说顾齐是浑身上下散发着精英气质的帅哥，于白初就是叫人过目不忘的天生美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立体，一头黑发有些长发质比很多女人还好，衣着考究，身材又高又好，肩膀自然舒展背脊挺直。这种妖孽外形在动漫和游戏里往往都是人气极高的重量级配角，喧宾夺主，负责黑化和吊打男主。 郭羽及时回神叫了声于总。 于白初略一点头，绕开郭羽率先进了公司大门。郭羽乐得自在，围着顾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走前特意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几，很好，他以后可以在这个点上班，说不定还能跟偶像巧遇一起吃个早饭。 郭羽的工位安排在顾齐办公室外第一个，旁人对这个位置避之不及，郭羽的反应好似天上掉下个馅饼，乐不可支的整理自己这一方天地。 放好私人物品人事带他熟悉环境和同事，总监以上级别自然轮不到他去熟悉，人事大概讲了一下高层都有谁谁谁，说到于白初郭羽听得最为认真，原来那美男子是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4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4 负责资金的。 项目业务由顾齐指定人带他，那人看他出生小公司态度冷淡，一句话不说两遍语速还贼快。郭羽是聪明人明白没几个人正眼看他，背地里不乏八卦他小公司出来能力不足的，郭羽不在乎正好名正言顺的缠顾齐，一来二去连午饭都在一起吃。 很少在食堂吃饭的于白初某天心血来潮到食堂，看到的就是郭羽对着顾齐滔滔不绝的场景。 更出乎意料的是顾齐一边吃一边很有耐心的听着，哪怕是郭羽将口水喷到他餐盘里也全不在意。 于白初紧了紧手心，拿起餐盘随便挑了几盘菜大步走向顾齐和郭羽那桌。他坐到顾齐身旁，餐盘落下的动静有些大，郭羽吓了一跳。 郭羽见于白初面色不善，噤声吃饭。 因于白初的到来四周围的空气变得热烈了，不一会儿他们这桌前后左右围满了女同事，不时传来餐具刻意敲击的声音，傻子都知道这是在吸引于白初注意。 于白初心烦意乱，味同嚼蜡。很久之前他就明白自己不适合来员工食堂，他要避嫌，为自己也为顾齐。今天之所以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好几天没正经坐在一起说话了。 思及此，于白初目光如剑淬一般瞥了眼对面人的头顶，埋头吃饭的郭羽顿觉身上一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位于总相貌好传言人还很温和，他却有点怕他。 期间顾齐跟于白初简单聊了几句，顾齐最先吃完饭，郭羽见他要走忙跟着起身，于白初眼角一个寒光扫过来他没出息的跑去添了碗饭。 两人出了食堂一起去了于白初办公室。于白初用ipad给顾齐看了几处写字楼。 “初期在这几栋楼里选一个暂用，同区域的都是实业，隐蔽。”于白初点燃一支烟。 顾齐选了一间递给他：“这间好了，面积和交通都还可以，日后搬家也方便。” “好，等会儿我让高忱去办。”他吸了口烟，道：“你底下的那个新人怎么样？” “还不错，我打算带走。” “别太早做决定，再观察观察吧。” “也好。” “最近李从安有没有为难你？” “老样子，他的手段总归那么几个，他不腻别人看的腻，就算闹到施总那儿，施总都懒得理。于总你呢？股东那边怎么说？” 于白初掸了掸烟灰，“那帮老家伙个个都在唱衰世光，要我在投资上回本，施总焦头烂额，只能先稳着。新公司那儿早作安排，时机一到我就让阿善过去。” “好。” 于白初和顾齐都忙，新公司选好址后里里外外的琐事由高忱一手打理，策划团队入驻第四天顾齐才抽出时间过去一趟。然而回到世光他却跟换了个人似的，常年紧绷的脸上居然时不时露出丝笑意来！ 于白初警铃大作。 更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几天他都会抽时间去新公司，心情好得一次都没骂过郭羽。于白初看在眼里，内心波涛汹涌。他们认识好几年了，以他对顾齐的了解只是成立一个前途未卜的新公司不会让他如此兴奋，他隐隐不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安如蝼蚁般啃食于白初的四肢百骸，情急之下他做了一件极不符身份的事——跟踪。 开着一个星期前刚过海关的跑车，夜幕初降，于白初跟顾齐隔着两辆车的距离。从公司到闻名遐迩的特色花店，看他进入花店捧了一大束玫瑰出来，于白初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根根泛白。 他最终目的地是新公司楼下。两人的车停在一前一后，未免被他发现于白初没开车内灯仅靠路灯照明，但于白初视力很好，路灯的光亮足够他看清前方的一切，包括车|震。 约莫过了十分钟写字楼里下来个人，顾齐捧着玫瑰花下来叫了那人的名字。 于白初听得很清楚，他叫的是周洛。 周洛似乎受到了惊吓，冷风阵阵，两人僵持许久不发一语。见周洛没有接过花束的意思，顾齐走到垃圾桶旁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扔了进去。 “周洛，我发现还是跟你一起工作最愉快。”顾齐的告白充斥了个人风格，周洛恼羞成怒骂了句神经病，在她转身要走时顾齐将她一把拉住。 “我不觉得你那位男朋友认识你的时间比我久，我很愿意跟他竞争一下。” “放手。” 顾齐放开了手。 “你这两天动不动往这儿跑是故意的吧？你要是不想让我在这儿干就直说，我立马辞职，你要是没这么想就别再来。” “好，我可以不来，但我想问你一句，那个人比我了解你吗？” 周洛正欲反驳，不远处汽笛响起车灯照射过来，周洛飞快朝那人跑去，那人应该就是她男朋友。 顾齐被他的前下属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跑车内的于白初点燃一根烟，一口气吸去大半。回去的路上他把音乐开到最大，重金属摇滚仿佛产生一道与世隔绝的屏障，稀释了城市的喧嚣，打散了他脑内所有的神经线。 即使如此，他混沌的大脑仍催眠般的重复写字楼前的那一幕。于白初狠狠捶打方向盘，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 去而复返，他的车灯一个个扫过停在空地上的轿车牌照，竟意外的发现顾齐的车。他居然没走。 于白初搭乘电梯上到七楼，走廊里很安静，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还有光亮。他轻手轻脚走过去，隔着玻璃门恰好看到顾齐伏案工作的背影，俨然一副不受情伤影响沉迷工作的状态。 他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男人，冷酷冷血？不解风情？工作机器？活该单身狗？ 于白初强压住推门而入的欲|望，背脊缓缓靠到墙上深深吸入一口气，下楼。 再回去的路上他心情平复了很多。跑车开入小区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一栋楼的展行善家。 直到他按下展行善家的门铃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 大门打开的同时展行善家的小姑娘兴奋的连叫好几声爸爸，待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于白初后笑容瞬间变浅，礼貌的叫了声于叔叔。 于白初一向不喜欢应付四五岁的小孩，展行善女儿算个乖的勉强不惹他讨厌，同住一个小区他偶尔会来串门，但呆的时间很短。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来到这儿，可能是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吧。 展行善老婆李亭亭见门口迟迟没有动静，走来看到于白初先是一愣随后礼节性的笑了笑，道：“来找阿善吗？他还没回来，要不要进来等？” 几分钟后于白初坐在展行善家的客厅，小姑娘在一旁自顾自的骑一个粉红色的木马。小姑娘起初有些怕他，见他半天不说话便好奇的打量他，于白初与她目光对上，小姑娘害羞的跑到厨房找妈妈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5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5 。 于白初烦闷的抽出一支烟，刚欲点燃忽想起这是别人的家，家里还有女人和孩子。 他走到厨房敲了敲门，对李亭亭道：“可以借用你家卫生间抽根烟吗？” 女主人自不会拒绝。 卫生间里于白初关上门，靠在门后墙上点了根烟。他近来烟瘾有些大，以往几天一根现在一天几根，可不管抽多少仍填不满那蚀心的空虚感，大抵欲壑难平就是他这个样子。 于男人而言，一个欲字逃不开金钱名利地位和女人。他的欲却是这些都满不足不了的，他的欲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香烟燃至烟蒂，烧到于白初指节，他后知后觉的松开手，烟蒂掉在了地上，他回过神来。这时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展行善一脸诡异的看着他。 “回来了？”他嘴角扯出一丝笑。 “笑得真难看。”展行善拉开窗户打开通风器，道：“下次不准在我家抽烟，卫生间也不行，亭亭和嘉嘉不可以吸二手烟。” 看到地上的烟蒂烟灰，展行善白了他一眼拿起扫帚清理干净。 热爱家庭疼老婆孩子上天的男人大概就是展行善这个样子。 “洗洗手出来吃饭。” “阿善。” “嗯？” “我很烦。” “你事业有成人美钱多，有什么可烦的。” 于白初自嘲一笑，意味不明道：”是啊，我拥有他毕生追求的东西，有什么可烦的呢？” 展行善不再多说什么，只让他快些出来吃饭。于白初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儿童，问道：“阿善，你为什么要结婚呢？” 展行善赶忙拍掉他的手，“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想结就结了，你不吃就算了我去吃。” 第4章 攻不下的城 第二天到公司见到顾齐，在他身上寻不到一点儿被甩的蛛丝马迹。于白初不知自己该欣慰还是心寒。周一施总临时召开总监级以上会议，会上顾齐思路清晰，侃侃而谈，很让施总刮目相看。会后施总私下跟于白初聊到顾齐尽是称赞。 “那个叫顾齐的很不错，你没看走眼。他主持的项目可以大量投入资金了，尤其是推广上。” 施总现今境况不佳，到处找救命稻草，外有市场寒冬内有各部门派系间的明争暗斗，务实能干的顾齐有他草创时期的影子，许是让他觉得顾齐能做出世光久违的爆款。 “施总，世光的问题不是一个顾齐能解决的。”于白初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施总姓施名霖，本世纪初加入网游大军从代理日韩游戏到独立开发，赚的盆满钵满。但当时的施霖思维不够开阔未能及时上市，手游时代来临后也是同行中转型较晚的，业绩一落千丈。彼时的于白初归国不久毅然投资世光，并以投资人的身份引导施霖不要执着于正火热的单机手游换方向打造重度手机网游，从而做出了世光转型后的第一个爆款，一年后世光成功借壳上市。 但年龄渐长的施霖开始固步自封，ip热潮来临后，借着十多年前的热门网游再改编，世光霸占过一段时间的热销榜，此后再无轰动一时的产品。与此同时，不知从哪儿刮来一股歪风，产品的推广成本越来越高，研发资金一再缩减，换皮游戏充斥整个市场，施霖没了往日魄力由着底下人做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糊弄用户，导致世光渐渐被踢出一线游戏公司行列，底下人则从推卸责任演变成互相诋毁算计。 世光这个公司已经快腐烂了。 于白初的话让施霖脸色如乌云笼罩般阴沉，右手食指毫无节律的敲击着办公桌面，坐在他对面的于白初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 半晌，施霖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我就是只惊弓之鸟每天都害怕被淘汰，走到今天这步我似乎已经被淘汰了。突然很想松口气，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可是，我不甘心啊，白初，我真的很不甘心。” 于白初无言，施霖忽的站起隔着办公桌逼向于白初，“白初，你一定有办法。” “裁员重组吧。” “没别的办法了吗？裁员外界会怎么看我们？还有员工赔偿金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不裁员就趁公司没死透找个愿意接盘的卖掉！” 于白初不想再听他说话，起身离开。 出了总裁办公室不多远，于白初跟李从安撞了个正着。李从安讨好的叫了声于总，于白初嫌恶的扯了扯嘴角，点点头算作回应。 李从安是施霖一手提拔，可想而知世光的管理层都是些什么货色。 途径李从安部门，于白初朝内多看了几眼，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聊着与工作无关的八卦话题，几乎每个人桌上都放着甜品咖啡。茶水间的方向走来两个花枝招展的长发女人，一见到他殷勤围上来争宠献媚。 于白初厌烦的很，叱问道：“你们很闲么？看来我得提醒一下李总他部门成本的消耗问题了。” 都怪他平时太随和了，搞得这帮人没大没小，成天把他当花蝴蝶来捕。 事后李从安特地到他办公室解释部门情况，指天发誓没浪费公司一丁点儿资源，底下员工认真勤勉绝不存在消极怠工的现象。 于白初越听越烦，高忱跟他多年自懂得察言观色，四两拨千斤的赶走了李从安。 “你去把顾齐叫来。”于白初对高忱道。 “顾总要去北京出差，三点的飞机，刚走。” 于白初气不打一处来，出差居然都不跟他说一声！ 顾齐不在的这些天他几乎没在世光出现，动不动往展行善家里跑。去的次数多了，展行善的女儿嘉嘉不怕他了，爸爸妈妈忙的时候还会找他玩。展行善看他应付自家女儿笨手笨脚的模样，拉他出嘉嘉视线范围开车去附近的酒吧喝酒。 于白初喝得很凶，仿佛压抑了很久。 “你最近变得很烦躁，是不是心里有事？” “没有。” “是不是因为那个顾齐？” 于白初一怔，喝酒的动作慢了下来。 “阿善，你为什么结婚？结婚对象又为什么是李亭亭呢？” “我又不是你，为什么不结婚？亭亭她很好，我喜欢她，为什么结婚对象不能是她？” “你跟她认识的时间又不长。” 展行善是个典型的高学历理工男，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一路名校，认识李亭亭前从未交过女朋友。跟李亭亭也是经人介绍认识，两人处了不到一年就结婚生娃，堪称神速。 于白初很难理解，两个陌生的男女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从性格爱好到生活作息全面了解对方吗？ “所以我很幸运，第一个交往对象就是最后一个。你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吧。” 于白初将剩下的酒一饮而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6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6 尽。 他跟顾齐认识了五年。五年里从漠不关心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越是重视越如履薄冰，这在以前的交往对象身上从未体验过。 “阿善，我从未想过我会像现在这样备受煎熬。” 隔天他宿醉在家，高忱一通电话打来，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顾齐的名字，脑子一下清醒，十分钟内洗漱完毕驱车去公司。 顾齐比预计晚一天回来，这很不像他的作风，于白初直觉顾齐在北京发生了些事。到达公司已是接近下班的时间，顾齐刚和项目组开完会此时正在茶水间煮咖啡。 高忱在电话里跟他说顾齐是从机场直接赶来公司的，于白初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忍不住责备道：“怎么还喝咖啡？下了飞机就该回家休息还来公司做什么？” 顾齐先是一惊，随后端着咖啡道：“于总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要转移话题。” 顾齐喝了口咖啡。“没办法，劳碌命。” 于白初有些生气刚要开口茶水间有人进来，是顾齐底下一个叫梁伊的。梁伊热情的跟于白初打招呼，于白初草草应下。 梁伊倒了杯水，见于白初仍独自站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道：“于总你要喝果汁还是咖啡？我帮您弄？”她懊恼自己仗着快下班没补妆，脸上粉底脱了好几层，好在五分钟前涂了口红，还是刚买的香奈儿丝绒系列。 “谢谢，我不渴。”于白初转向顾齐：“喝完直接下班吧，一起吃饭。” “好。” 真不愧是大靠山。梁伊如是想。 于白初怕顾齐疲劳驾驶让他直接坐自己的车。去餐厅的路上顾齐打了个盹，于白初见状将车内温度调高，拿了瓶矿泉水在他腿边，期间手指划过他的大腿，于白初怔了怔。 顾齐在车子开过停车场减速带时醒来，车内温度高他口干舌燥拿了腿边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好些了么？” “好多了。” 于白初心满意足。 晚饭过程中两人的话题照例围着工作，尽管如此于白初脸上仍时不时浮上一些笑容。饭吃到一半邻桌来了个一家三口，年轻的爸爸对女儿呵护备至，妈妈一边跟父女两说话一边看菜单，小女儿不小心把水杯碰倒了，爸爸反应极快的用双臂护住女儿，水泼在了他的小臂上。 这相处方式让于白初想到展行善一家，转过头来看顾齐，他正用勺子喝汤。于白初忽的想起顾齐也是快三十的人，无论外形还是工作都属于上等，他是否考虑过结婚的问题？ 毕竟前不久他刚向一个女孩子求过爱，虽然被拒绝了。 “顾齐，你出来工作六七年了吧？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吗？” 顾齐喝汤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们之间很少聊到私人问题，不仅因为顾齐攻击性强，更因为他身上时刻散发出一种圈地为界的冷冽气息，似在警告别人不准踏入他的私人领地。 只谈公事不谈私事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最开始，于白初做得很好。 “于总不也没结婚？” 意料之中的反击。 “我近期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结婚的话会去国外结。” 很多有钱人喜欢到国外租个城堡、包架飞机拖家带口的举行所谓的“童话婚礼”，再请当地最有名望的牧师来主持，也不管夫妻二人是不是基督徒。 顾齐隐隐一笑。不过于白初有这等浪漫想法并不惊奇。 “于总，在这个时代生存生活，婚姻不是必需品，事业却是。我一个求生存的人，哪敢奢望什么婚姻。” 顾齐觉得两个大男人，无私人关系仅是事业上的伙伴聊婚姻，很有可能是其中一方要给另一方介绍对象。这种事，他很反感。 于白初五味杂陈。他发现每次自己期待顾齐对某个问题的答案时，顾齐的回答总能让他既不开心也无法生气。而他的回答中，他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敷衍的那一种。 第5章 羞耻的秘密 春节将至，各大公司相继进入年会期，世光平日里紧张的人事关系因年会缓和了一些。按照惯例各部门每年都会出几个节目，一个月前各个会议室不时有人排练，顾齐的项目组是世光最忙的几乎没怎么排练，别说得奖不垫底就不错了。好在顾齐用业绩扳回一把，年终总结会议上几大高层对他赞许有加，他跟财务申请的年终奖堪称巨额，且一分不少的批了下来，分到每个人头上数额均不小，连入职没多久的郭羽都拿了个大红包。 被顾齐折磨得不人不鬼的手下们早上上班难得发自内心的跟他打了几天招呼。 年会当天世光包了个五星酒店的宴会厅，大部分同事直接从家出发去酒店。郭羽在微信上问顾齐出发时间，得知他要去公司取东西后郭羽兴冲冲的给顾齐发了段语音。 “老大我这就去公司找你。” 郭羽很快到公司，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程序员在打游戏。郭羽找了一大圈在安全楼梯里发现正在抽烟的顾齐。 在此之前郭羽以为顾齐不抽烟。 “老大，我找了你好久……” “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一起去酒店啊！” 顾齐碾灭烟头，忽觉好笑，他在世光的这几年年会除了第一年由当时的上司组织大家一起去会场外还没跟谁一起同行过。说起来周洛入职世光差不多也是接近年关的时候，年会上刚毕业的小姑娘尴尬的坐在一角，全程吃东西不发一语，跟郭羽截然不同。 那天晚上过后他再没联系周洛。诚然感情强求不来，幸运的是他不是唯感情论者。 这次去北京他见了老同学程耐，毕业六年多程耐感触颇深拉着他喝了很多酒，一边喝一边控诉大城市的残酷。 他们都在用命跟这些钢铁森林对抗。 看，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有多难，哪里还有精力腾给感情与感性，要拼搏的人没有资格伤春悲秋。 于白初昨天问他对婚姻的看法，他敷衍的回答何尝不是发自内心呢？ “老大？”郭羽见他两眼失了神，叫道。 顾齐回神，道：“走吧。” 昨天临时跟于白初去吃饭，会议资料忘了取，他是来公司取会议资料的。 隔着窗户看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顾齐心血来潮的问郭羽：“带伞了吗？” “没啊，老大你带了吗？” “没，既然特地来公司找我，就跟我一起去酒店吧。” 他的车鲜少坐人。车子开出地下车库郭羽还在说着谢谢，他疲于应付直接喝止了他。 郭羽丝毫没受影响，话题很快转移到别处，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问上了。顾齐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让郭羽上自己的车。 顾齐进入宴会厅大门于白初便看到了他，目光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7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7 一移落在了郭羽身上，显然两人是一起来的。往年他对顾齐不上心压根不管他什么时候来，上心了才发现这样的日子里他像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士，只在他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年会流程一成不变，各部门表演节目、抽奖、聚餐。世光情况好的那几年会请嘉宾来唱几首歌，年夜饭也是豪华自助，现在统一圆桌套餐。 饭前顾齐给梁伊发了条微信让她饭后组织一下项目组同事，他请全员唱歌，地点随大家定。梁伊立即跟两个女同事拉了个讨论组商量地点，三人目标一致往贵里宰优先选择酒店二楼的ktv。公司定的年夜饭质量一般，梁伊跟那两个女同事中途离席去前台订ktv房间，年底回家过年的人多，虽然没预定还是给她们逮着个大包间，看着那价位梁伊狠狠出了口气，算是报了顾齐上次威胁她的那一箭之仇。 梁伊微信上告诉顾齐定了二楼的ktv，并给出了客观理由，一、大家不想来回奔波，二、方圆几公里的ktv都爆满了，三、此地交通方便，无论住哪里的同事回家都很方便。 顾齐回了简短的两个字母：ok。 梁伊很是泄气，这就完了？他不问一下价格？不提几条建议？不问□□？ 以往李从安带部门姑娘出来吃饭唱歌事先要做很多准备，比如开什么□□？怎么报账？小张给他脸色看了不能带她去当给她的警告，小王最近脸上爆痘影响食欲也不能带，小吴有辞职的苗头果断不能带…… 梁伊在人群里找到顾齐，他坐在施总那桌，桌上都是前辈高层，轮流要他敬酒，强硬的顾齐竟也游刃有余。 她轻轻一笑。有些人命中注定是要成功的。 高层这桌，顾齐是个例外，施总亲自点名让他坐过来羡煞不少人。面对一桌子资历不知比自己高多少的前辈，顾齐的表现不卑不亢让施总对他更是刮目相看，席间对他格外照顾。 照顾的结果就是他喝了很多酒，幸亏是红的不是白的，不然得瘫死在这儿。 席上最沉默的人是于白初。喝了几杯别人敬的酒，就一直慢条斯理的吃面前的菜。旁边的cto以为他爱吃这菜叫来服务员多上了一盘，于白初无语，面上仍笑着敬了cto一杯酒。 “白初啊，今年过年是在国内还是美国呀？”施总这口气听着像长辈对晚辈的，看来他心情的确很好连平时从不涉足的私人领域都借着酒劲问了出来。 于白初明面上是他的雇员，实则投资人的角色更重一些，早年直接投钱，现在找别人投钱以及投别人赚钱。换言之，他是施霖的金库，副总裁不过是挂名。他不受世光任何一项规章制度约束，施霖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于白初父母前几年分居，一个在国内一个在美国各自养着情人，上流圈里都知道的秘密。于白初为此没少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包括施霖在内的人都以为于白初对这事很介意，基本不在他面前谈到他父母，今晚施霖变相提到他父母，算是失态了。 “怎么？施总想跟我一起？去美国？”他话里有话的调侃。施霖摆摆手，道：“去什么美国，这些年你为世光做了这么多贡献，大过年的还总一个人你霖哥看不下去，你来霖哥家，让嫂子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桌上人起哄，于白初被雷到。施霖到底是喝了多少才在这儿信口雌黄？他要真去了，施霖指不定带着老婆孩子跑到哪个小岛度假呢。 再说了他要去也是去…… 于白初看了眼顾齐，他是唯一一个没起哄的，脸颊红红的喝了不少酒。 他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饭后各自续摊，有部门邀请于白初一起被他婉拒了。顾齐这边男的多自然不想让相貌出色的于白初加入。顾齐跟于白初打完招呼后跟下属直接去了二楼。 一群人在ktv里无非拼酒唱歌。顾齐席上喝多了窝在角落里闭目养神，这正合避他如蛇蝎的下属们意，他要是想不开吼几首歌旁人都尽不了兴。 连轴转了几天顾齐很累，震破天的包间里竟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口渴，看了眼桌上放的全是啤酒，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出去找水喝。 酒店格局很大，二楼的娱乐场所包含ktv和酒吧，酒吧是环境很好的清吧，除酒水饮料兼售茶水。他正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便朝着酒吧方向走去。 酒吧里只有零星几个人，他一进门就看到独自坐着的于白初。 他一直没有走么？ 顾齐给梁伊发了条微信，结束后他没回去的话让她到酒吧找他。 发完他走到于白初对面坐下。 感觉到面前有人，于白初的视线离开手机，抬头见是顾齐微笑道：“你来了。” 顾齐招来侍者要了一壶红茶，于白初道：“陪我喝点酒吧。” 顾齐复又叫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 红茶送来，顾齐一口气喝下半壶。于白初伸出手撑着脸颊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微笑着看他牛饮，像欣赏一部色艺俱佳的电影。 “今天喝了不少酒吧？” “嗯，其实我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但上司们要求没有办法。” “哦？你也有不喜欢的东西？” “按理说人都有不喜欢东西，有些可以规避不碰，有些想避也避不了。” “比如喝酒？” “嗯，我们国家的酒桌文化太过悠久。” 于白初很喜欢今天的聊天开场白。终于不再是围绕工作了。 于白初换了个姿势，探身道：“早点告诉我就不让你陪我喝酒了，好在鸡尾酒度数低，不然我罪恶感会很重。” “于总你言重了，只是不喜欢而已没到讨厌的地步。”顾齐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我来喝吧，你继续喝茶。”于白初抢走顾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是对着顾齐嘴唇碰过的位置喝的，当然顾齐并不知道。 喝完于白初放下杯子，心情愉悦，然而在他看到顾齐身后朝他们走来的人后，笑容滞住，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厚重的地毯消去皮鞋的脚步声，顾齐纳闷于白初情绪的变化。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先前我还以为看花眼，没想到果然是你啊白初。” 顾齐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大牌拼接毛衣的男子，佩名表名戒，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个子比于白初矮一些但看得出经常健身，整体张扬而不失格调。 顾齐很清楚这是于白初富二代公子圈里的人。 来人双手自顾自的撑在桌子上，上身半倾，看了眼顾齐邪笑着转向于白初，道：“白初，这么晚了要不要去楼上开间房？啊不用这么麻烦，我在这家酒店有间套房，今晚给你用？” 于白初目光凌厉，“滚。” “哈哈哈，你惹我生气有什么好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8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8 ？不怕我对你新炮|友说些不该说的话？” 顾齐慢慢明白了。 于白初端起面前的酒泼到他脸上，“滚。” “当年跟我在床上……” 于白初一把抓住他领口往外拖，众目睽睽之下于白初将罗彦推到二楼栏杆处，挑高的水晶吊灯散发着令人晕眩的光芒，于白初压住罗彦背脊悬挂到栏杆上，强迫他脑袋朝下。 “你要是从这里摔下去，死是死不了，可总归要折条胳膊。” 第6章 故友沈念西 于白初回到酒吧在众人的侧目中坐下。 顾齐神色如常。 “没什么想问的吗？” “这是你的私事。” 是啊，在他眼里他们仅是上下级的关系，只要他不触犯法律影响到他的前途，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以为不会有说出口的机会，罗彦一闹替他说出心中的秘密也挺好，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想着怎么伪装怎么逢场作戏了…… “如你所见，作为男人的我，喜欢的同样是男人，刚刚那人叫罗彦，是我的……前任。”于白初想想还是把炮|友咽下去换成了前任。 顾齐喝了口茶，道：“其实于总你不用特地跟我解释，这个时代的包容性强的可怕，尤其是对聪明人。” 于白初穷追不舍：“我想知道你的看法，真实的看法。” 顾齐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杯柄，“于总，我并不狭隘。” 于白初松了口气。这个回答比他预想的好一点，跟他期待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起码能宽慰他不计后果的威胁罗彦所要付出的一些代价。 顾齐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亦或者毫无兴趣。于白初看在眼里，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散场。” 走出酒吧的于白初一脸阴鸷，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酒店员工都退避三舍。 酒店大门前停了辆黑色奔驰，门童见于白初远远走来打开后车门，半夜温度降至零下于白初衣着单薄，一只脚要迈进车里时突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二楼，先前坐过的地方已没了人影。 “于总？”驾驶座上的高忱拿了件衣服下来，披到他肩上。 “走吧。” 年会过后员工陆续回家，平时加班多，年假和调休放到一起足够过个肥年。顾齐于除夕当天乘飞机回老家，展行善一家行程也安排的满满当当，于白初反倒成了最无聊的人，除夕晚上分别给父母打了通电话再没其他节目。 繁华的不夜城一夕之间冷清得能在市中心主干道上飙车。 实际上于白初也这么做了。 昔日他和罗彦共同的朋友沈念西找他聚会，脚趾头都想得到沈念西是为他和罗彦酒店冲突那事而来。于白初电话里跟沈念西寒暄几句，驱车前往约定地点。 新年第一天晚上于白初的超跑风驰电掣的行驶在市区主干道上，到达目的酒吧门口正好碰上聚会组织者沈念西。于白初和罗彦沈念西少年相识，虽都出自殷富之家但家庭背景截然不同。于白初父亲原是书香门第，弃文从商后仍以文化产业为主，罗彦家是八十年代末下海的后起之秀，轻工发家后转战房地产。沈念西则出自盘根错节的南方巨族，其外祖家更是百年豪富，他此番便是从外祖家赶来。 于白初调侃道：“主人家这才来，大过年的该不是连口水都没得喝吧？” 沈念西疲惫的理了理衣角，没好气道：“我的办事能力你还不信？放心吧，里面什么都有。” 沈念西同于白初一样也曾是浪荡子，二十来岁时开了这家酒吧，年岁渐长后兴趣转向别处酒吧一直交由底下人打理，偶尔用作私人聚会的场所。 “你这是刚从南边过来？”于白初问。 “可不是么，我们家那情况你知道，平时无所谓，过年一定要一大家子齐齐整整的，外婆年纪大了，没几年了。” 于白初了然，罗彦应该在沈念西这儿做了不少工作，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大过年开几小时的车匆忙组织这场聚会。 两人并肩进入酒吧，灯光音乐一应齐全，只人不多，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老熟脸。于白初许久未同他们混在一起，人一进来着实引发了阵轰动，于白初一一打招呼。沈念西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时换了身衣服，头发重新打理过，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沈念西朝吧台边的于白初走来，先前跟于白初聊天的女性朋友识趣的走开，走前向沈念西抛了个媚眼，沈念西回以飞吻。结束后他递了杯洋酒给于白初，于白初一口气喝干。 沈念西咋舌：“怎么了？心情不好？” “只是不太适应。” 沈念西笑，“你这两年来变化可是越来越大了，我听说你现在非常的洁身自好，除了工作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 “有啊，看书。” 沈念西被酒呛到。 “我没听错吧，前两年你也是风月场上响当当的人物，才过多久娱乐活动就只剩下看书了？是你父母分居的事影响到你了？还是玩腻了要收心？” 于白初白了他一眼，“大家都是成年人，还管父母分不分居？” “说的也是，你跟妈宝男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到底是怎么了？白初，我看得出来你这两年过得很不开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白初的性向不算秘密，圈子里喜欢同性的也大有人在，那些人里为了名誉利益找个女人结婚的不在少数。于白初却不是，他过去虽然爱玩但从未跟任何一个女人牵扯不清。沈念西不禁想，难道于白初也准备向世俗投降吗？所以才闷闷不乐？ 于白初要了杯威士忌，喝了一口，道：“我心里有一座攻不下来的城。” 沈念西一头雾水。 他拍拍于白初的肩，“实在攻不下来就别攻了。” 于白初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沈念西做投降状，“好好好，随你。” 于白初继续埋头喝酒。 “白初，其实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罗彦让你来找我的？” 沈念西脸色有些难看，道：“他的确有拜托我找你，但我也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聚聚，今天这场趴我没通知阿彦，他现在应该在丈母娘家。” 于白初嗤之以鼻。 “你跟他毕竟有感情在……” “更正，我过去跟他只是炮|友。” “好好好，炮|友就炮|友。可大家都是同学这点无法否认吧？” “嗯。”于白初不冷不热的应着。 “白初，阿彦很想见你，上回你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他也没说什么，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念西，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中国人都懂。罗彦跟你跟我都不是一路人，你劝我，我反倒要劝你，尽早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9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9 跟他断了，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知道阿彦他性格张扬做事不计后果，但他本质不坏，当年你没帮他，他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他没做什么是因为他没能力。念西，我知道你重情义，但有些事不是情义可以概括的。你跟他不一样，不要被他害了。” “白初……”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单人品而言他若只是张扬就罢了，可他结婚前不干不净结婚后还不干不净，你说他是个好人？” “阿彦他老婆不是同妻，你知道的，阿彦是双性恋。” “不要再替他狡辩了，我于白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知道做人得有最起码的责任心，对自己老婆都做不到这点，何谈旁人？念西，实际上我很清楚他要跟我重修旧好不过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而已。” “白初你想得太复杂了吧，我们三个可是中学就认识了。” 于白初无奈道：“你啊，心眼不及你那表弟一半。我很了解罗彦，他绝不是什么善类。” 未免谈到最后不欢而散，于白初先一步离开酒吧。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世上有人拥有了婚姻不好好珍惜，有人却连婚姻的入场券都得不到。 叫人嫉妒又愤怒。 接下来几天于白初足不出户。在家晒太阳看书，实在无聊了找些老电影看看。不知怎么翻到一部爱情片，男主角奔赴千里只为看心爱的女人一眼，女人打开门，雷雨交加的夜晚，男人狼狈的站在她面前。 于白初按了暂停键久久无法释怀。 窗外，灯光璀璨，他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很快这个想法发展成一个激动人心的计划。 于白初到衣帽间收拾几件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员工入职时都会填一份个人资料，上面有户籍住址，于白初调过顾齐的资料，只一眼就记住了他的户籍住址。 当天晚上他开着导航，从市内高架上高速，车速提到规定以内的最大，监控不严的路段他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谢天谢地没撞上高峰期一路上车不多，他开的很顺畅，大半夜兴奋的毫无睡意。 顾齐老家是徽州地区的一座山城。进入山区地脉后，路面变窄，弯道变多，车速跟着降下，等他到顾齐家门外已是凌晨四点多，窗户里自然没有灯光，只大门口两个红灯笼不甘寂寞的亮着。 于白初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准备天亮去找他。 他拉开窗帘睡，一夜无梦，睡眠质量称得上这一年里最好的一回。早上阳光照进来他掀开被子洗漱好，水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急切的赶往顾齐家。 来前他怕自己那辆超跑太高调开的是黑色奔驰，过年期间小城里车辆多，短短十分钟路程他开了足有四十分钟。 顾齐家是典型的徽派院子，白墙黑瓦马头墙，墙体斑驳，只是相比左右邻居他家门前安静了许多，没一个串门的亲戚。 院门没关，于白初谨慎的敲敲门，没人应。他往里面探探身子，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带着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两鬓微白，穿着干净整洁，很有学究气。顾齐的父亲是个高中老师，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你找谁？”顾父问道。 “叔叔你好，我是顾齐的朋友，他在家吗？” 顾父除去脸上的戒备，热情的招呼于白初进屋，“你是小齐的同学吗？没见过你啊，是不是大学同学？” “我跟他……一个公司的，我叫于白初，您可以叫我小于或者白初。” “那是同事？” “对对，正好在这一带旅游过来看看他。” 听到人声的顾母关掉电视，迎面跟两人撞个正着，顾父乐呵呵的给顾母介绍儿子同事来了，让顾母赶紧去做饭，顾齐受宠若惊，心底里懊悔只顾自己兴奋没给两位老人带点东西。 顾父用当地产的茶叶给于白初泡了杯茶，不停的夸他长得好有礼貌，于白初愈发不好意思。 喝了茶，他环顾四周，估摸着顾齐可能出去了，对顾父道：“叔叔，顾齐出去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还没跟你说，小齐他昨天就回上海了，说是有工作要处理，你说这孩子也真是，工作忙归忙，好歹过了年初五再走啊……” 顾父接下来的话于白初没听清，只知道他扑了个空，两人在同一天里，错了方向。 于是乎，心跟着凉了大半截……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话痨，照例来说几句:-d 我写现代文的目的和动力就是有朝一日进入关键章节，来一段色气满满的颠鸾倒凤啊?(? ???ω??? ?)? 第7章 他是生活白痴 “哎……小于……小于？” 顾父叫他名字，于白初回过神来，抱歉道：“不好意思叔叔，失礼了。” 顾齐父母盛情留他吃饭，于白初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便答应了下来。 于白初原以为顾父顾母会跟他聊顾齐的工作，但大多时间里他们都在招呼他吃菜，饭快吃完了才旁敲侧击的嘱托于白初跟顾齐要相互照顾。 吃完饭于白初借口开了几小时车太累得到去顾齐房间躺着的机会。他雀跃且小心的打开顾齐房间门，房间的窗户没关，空气里有微风的味道。 顾母一边关窗一边微笑道：“小齐不常在家，房里没人住，时间久了有味道，我每天给开窗透透气。阿姨现在把窗户给关好，免得你睡着凉。” 于白初道谢。顾母退出去后房间里剩他一人，他关上门，细细打量这个房间，一张宽敞的单人床，窗子底下是书桌，书桌和书架连着，他手指从书架上一层层划过，默读书名多是顾齐学生时代专业书。打开床尾的衣柜，里面多是顾齐少年时的衣物，式样简单而经典，中间夹着一套高中制服，丑丑的运动服款式，于白初想象十几岁的顾齐穿上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笑。 躺到他睡过的床，于白初贴着被子深深呼吸，有太阳的味道也有他的味道。想来这么多年唯有此时与他毫无距离，却隔了一个时空。 尽管如此，于白初很满足了，总比顾齐一脸诧异的看他手足无措的好。 他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将床上的被子叠好，依依不舍的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顾齐的笔记。 走前顾家父母送了很多腊肠和毛豆腐给他，于白初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您二位就不怕我是骗子吗？” “说哪儿的话，小于你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怎么会是骗子呢？小齐上大学后家里就没来过同学，他也从来不跟我们说他的事，但我们心里明白他一个人很不容易。其实啊我们也是有私心的，想着你能多照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0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0 顾照顾他。” 他很乐意照顾他，可是他不见得愿意。 于白初开车到城里最好的商场选了几件礼物。折返到顾齐家，院子里如他初来时一般安静，偶尔听到电视里传来笑声；冬天太阳下山得早，晒在院子里的腊味已被收了回去，凋零的花架底下不知何时来了只野猫，眯着眼睛打盹…… 孤独。 于白初放下礼物，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夹在里面…… 返程路上稍微有点堵，趁天没黑他饱览了公路两边景色，即使是冬天仍是青山绿水，想着以后有机会跟顾齐一起来，细细游览。 快到上海他打顾齐手机没人接，天黑开到他家楼下，他那层窗户一片漆黑。 于白初隐隐不安，撑过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于白初来到顾齐家疯狂的按门铃，几分钟后门开了。 门后的顾齐穿着皱巴巴的蓝衬衫，睡眼惺忪，眼睛底下是深深的黑青阴影，看清来人后他捏捏太阳穴，道：“于总？你怎么来了？” 他第一次来他家。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顾齐让开一条道，于白初走进来，脚下递来一双新拖鞋。 “我家里有些乱，拖鞋穿不穿都可以，我先进去冲个澡，于总你自便。” 客厅里剩下于白初一人，他换了拖鞋，走过玄关，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怔。 这岂止是“有些”乱……行李箱随意摊开在沙发底下，里面衣服有的折叠好有的松散的挂在箱子边缘；茶几上屏幕漆黑的笔记本电脑亮着电源灯，旁边的白瓷杯里剩下一半黑咖啡，另一只玻璃杯倒在桌边，沙发上白色毛毯一大半落在地上，地上是两沓厚厚的资料…… 屋子主人的生活习惯可见一斑。 洗完澡的顾齐穿着一件浅灰卫衣，头发没全吹干软软的耷拉在头上，他洗了个杯子倒满水给于白初。 于白初接过水杯，浅啜一口，“昨晚没睡好？” “嗯，凌晨才睡。”顾齐拉过白毛毯来折，折到一半发现边角湿了大片，大概是睡着时碰倒了水杯。他胡乱将毯子揉进怀里准备抱到阳台上去晒，谁知一脚踩到打翻的水迹上人往后一仰压在了于白初身上。 于白初怕他磕到茶几本能的圈住他的腰，两人脸上的皮肤短短相触，一个凉凉的，一个残留着刚沐浴完的热气。冷热交替，鼻间还有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于白初身子一麻。 “不好意思于总。”顾齐仓促起身，抱着毛毯晾到阳台上。 他这才发现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倾泻在封闭式的阳台上温暖和煦，他拉开窗户试图呼吸久违的新鲜空气，与阳光同时进来的是刺骨的寒风吹得他鼻子发酸，他赶紧又把窗户拉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在于白初眼里很是可爱。 他喜欢有着浓重生活气息的顾齐，那个对上司恭谨对下属严苛的顾总监铠甲太厚，无懈可击到了变态的地步。 顾齐回过头对上于白初的目光，两人均是一瞬间的措手不及。顾齐移开脸。 “对了于总，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于白初正襟危坐，“你呢？你为什么在家？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假期很长。” 顾齐走到茶几旁捡起地上的两沓资料，“市场竞争激烈，没有人会等我们休息完才开始进攻。” “你不是机器。” “我快三十了。” “男人越老越吃香。” “年纪大了，我只想好好养老。” 于白初没想到他会作出这番回答，不禁笑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再说吧，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 顾齐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翻着冰箱问于白初：“中午要吃什么？” 于白初惊喜，“你会做饭？” “是个人都会把东西煮熟。” 冰箱里都是顾齐从老家带来的腊味蔬菜，顾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取出两根腊肠切成片放锅里蒸，再用电饭煲煮了些饭，便是他跟于白初的午餐了。 于白初摸摸鼻子，对于午餐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顾齐蒸的饭意外的软硬适中，于白初赞不绝口。 “你看来经常蒸饭。” “没有，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了，米好像还是半年前买的。” 于白初握着筷子的手一滑。低头看看碗里饭已吃进大半，算了，才半年而已。 他吃了很多腊肠，饭后不停的喝水。顾齐在厨房洗碗，于白初状似不经意的说：“我家的钟点工很不错，回头介绍她来你这儿吧？” “好。” 于白初介绍的钟点工第二天一大早按响顾齐家门铃，顾齐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神游着去开门。门打开，面前站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大妈，没在状态的顾齐以为是哪家阿姨走错了，手一甩方要合上门，大妈按住门推开。 “你是小顾吧？我是于老板请来打扫的。” 顾齐清醒过来。 他家没有吸尘器，洗漱好出来见钟点工收拾完沙发、地板上零零散散的东西开始一遍遍拖地，拖把洗了好几轮。顾齐一阵惭愧，给钟点工倒了杯水，自己跟着干起家务。 大妈洗完拖把见顾齐在调试洗衣机，忙不迭拉开他，道：“小顾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去忙，活儿我来干。” “没事，我现在不忙。” “不忙那就去床上睡会儿吧，于老板说你经常熬夜工作，年轻人得爱惜身体。” 在大妈热络的攻势下顾齐只得躺回去休息，辗转反侧刚要睡着，大妈进来打扫他房间了，他尴尬的到卫生间换下睡衣坐在马桶上发呆。 大半天过去，大妈不仅给他房子收拾好还做了顿简单的午饭，顾齐要给大妈结账，大妈连连摆手。 “于老板已经把帐结了，叫我一个星期来四次。” 顾齐拿着钱的手悬在半空，无比僵硬。 他留大妈一起吃饭也被拒绝了，大妈说要赶去下家，她手脚快一天能挣不少。 闻罢顾齐送大妈出门，走前给了她一把备用钥匙。 谁知钟点工大妈前脚刚走，于白初后脚就到了，顾齐只得再盛一碗饭，毕竟钱还是他出的。 于白初心情敞亮。 这顿饭口味不咸不淡，于白初吃的很愉悦。饭后他大剌剌赖着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在一旁看着顾齐干什么注意力都没法集中，权衡后，变相下逐客令道：“于总，你在这儿我没法工作。” “整天工作你不累吗？” “工作使我快乐。” “油盐不进。” 空气里一阵沉默。 半晌，顾齐无奈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于白初一挑眉，“荣幸之至。” 第8章 他的朋友 于白初以为“出去走走”顶多是在小区花园散会儿步，没想到顾齐会带他去车程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1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1 一个多小时之外的天文馆。直至站在天文馆门外于白初都一脸不敢相信。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进入馆内两人之间的交流依然很少，但顾齐周身气质完全变了，标志性的疏离感一层层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状的祥和与宁静。 他正用天文望远镜全神贯注的观看着什么，于白初则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看，这般赤|裸|裸的目光换在平时他能很快警觉到，现在却全然感受不到。 原来他也有除了工作以外感兴趣的东西。 像发现了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于白初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手拍了拍顾齐的背，提醒他白天过多使用天文望远镜对眼睛不好，顾齐沉默着点头，两人继续往场馆内部走去。 下一站是模拟星空的巨大空间，人如同置身宇宙之中，璀璨的星光触手可及，于白初这个对外太空毫无兴趣的人都忍不住惊叹，顾齐更是睁大了眼生怕错过任何一道细微的美景。 “你喜欢星星？”于白初问道。 “谈不上喜欢，只是偶然在网上看到别人拍的星空，挺美挺震撼的，就想到小时候在山上的夜晚也有很多星星，上大学后却再没看过，想着有机会能在天文馆看看谁知一直拖到今天。”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跟他工作以外说这么多话，还是关于他童年的，于白初简直欣喜若狂又不敢追问太急让他反感，便强压住几欲蹦出口的心脏佯装淡定的问：“山上？” “嗯，我的家乡有很多山，以前大多数人在山里有祖宅。” 于白初是知道的，开车去他家乡时公路两旁时不时可以看到建在半山腰的住宅，有些苍老得无人居住有些新墙黛瓦与别墅无二。不管哪种样式都是他故乡的模样。人离开故乡以后故乡便成了心底的一处柔软，铁石心肠的顾齐也不例外，现在他把这处柔软摆在了他面前。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家乡是在徽州？” “嗯。” “那里很美。” “于总去过？” “好几年前去过，但很匆忙，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再去看看，到时候能给我做导游吗？” “于总还是请专业的吧，你完全请得起。” 于白初笑得眼睛弯弯，“我可没有压榨员工的意思。” “我……” 顾齐刚说出一个“我”字，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于白初极度不爽暗讽没公德心的游客不将手机调成静音。 “于总，好像是你的手机。”顾齐提示他道。 于白初一愣，摸摸口袋果然是自己手机在震动。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对顾齐说了声抱歉。 打电话给他的人是沈念西。 于白初双眼盯着看星星的顾齐慢慢向前方走去，冷冰冰的对电话里的人道：“什么事？” 沈念西吓了一跳，小心问道：“怎么了？” 于白初口气稍稍改善，“好事被打断，你说呢？” “那可真对不住了。” “说吧，什么事。” “阿彦在我这儿，你要过来见见他吗？” 于白初直接将电话挂断。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面前，居然为那种人分心！ 他追上顾齐意欲找回先前话题，然而这一区域人渐渐变多，三两个熊孩子在一旁发出哇哇的惊叹声，很是煞风景。于白初不得不另寻时机。 出了天文馆天已大黑，两人吃完饭开车回顾齐住处。路上的车比前几天多了一些，但依然安静，霓虹灯耀眼的光芒照进车厢里化成一种难以言状的温存。于白初忽然觉得，与顾齐在一起，不涉及肉|欲，就这样岁月静好的生活也是美的。 直到他跟着顾齐上楼碰到那个叫陈耐的男人为止。 声控灯熄灭的前一秒于白初看到顾齐家门口站着一个背双肩包的黑衣男子，黑暗中身旁的顾齐惊讶道：“陈耐？” 灯光再次亮起。于白初看清那人的面貌，清瘦、苍白、憔悴。见到顾齐他敛起疲倦，用力挤出灿烂的笑容，道：“嗨，阿齐，好久不见。” 顾齐向他走去，“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 顾齐握钥匙的手停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继续开门。“进来吧。” 于白初跟着进屋，关门。顾齐见他一起跟着进来，颇为意外，道：“这么晚了，于总不回去吗？” 于白初哑口无言，转而是没来由的生气。另两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一副合起伙来赶他走的架势，他越发生气摔门就走。 门噗通一声关上。陈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于总，顾齐倒了杯热水放到他面前，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 “老家去北京根本不会路过上海。” 陈耐无声无息的低下头。 沉默的帷幕拉开，两人似乎都铁了心的等对方先开口。热水变凉，室温升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顾齐无奈道：“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他的妥协犹如离弓的弦，震碎了死寂的空气薄膜，陈耐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哭着喊顾齐名字，顾齐震惊的坐在椅子上，一时忘了应对。 同时门外有人疯狂的按上门铃，突兀的铃声连续不断地敲打客厅里最后的沉寂，顾齐回过神来，慌张开门。 门外站着气冲冲的于白初。几乎在看到顾齐脸的同一时刻于白初察觉到他的慌乱，他向内张望，顾齐迅速的合上门，卡在门缝里极不自然道：“于总还有事？” “我……我没什么事，你呢？” “我很好。于总没事的话我们公司见。” 说完没等于白初反应他就关上了门。于白初本就余怒未消，见他这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续不断的敲了一分钟的门，敲到邻居出来抗议顾齐仍没开门。于白初不得不在邻居警戒的目光中离开。 出了地下车库他越想越气，偏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过了红灯一踩油门杀向沈念西的酒吧。 然而事实证明人一旦不顺喝口水都塞牙缝，一进酒吧他就跟罗彦碰了个正着。罗彦殷勤的跟他打招呼，于白初暗咒他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大过年还在酒吧鬼混。 “白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沈念西从二楼下来，喊道。 于白初回过神来，原来沈念西白天说罗彦在他这儿就是在他的酒吧，两人居然一直呆到现在？ 于白初转身要走，罗彦拦住他：“来都来了，赏脸喝一杯？” 沈念西来到两人跟前，二话不说圈上于白初肩膀往吧台拉，边走边说道：“你可别想着走，咱们三个好久没聚了，今晚必须得喝点！” 不好再三折沈念西脸面，于白初闷声喝酒。一开始相安无事，基本是沈念西在独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2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2 自追忆青葱岁月，然几口黄汤下肚，罗彦冷不丁道：“白初，上次酒店见着的那小子你拿下了吗？” 于白初和沈念西皆是一怔。 罗彦一脸玩味，“你看那小子的眼神很热啊……” “阿彦！”沈念西打断他，“不是说好不找白初麻烦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我找他麻烦了？我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关心他。” “关心也不要过问他私事……” “够了。”于白初冷冷道。他放下酒杯，一把抓住罗彦衣领，手上力道不断收紧。“我今天心情很差，正好跟你做个了断。” 罗彦被他勒得几欲窒息，沈念西见状不妙赶紧分开二人，谁知于白初不知哪儿生出的蛮力硬是动不了他分毫。直到罗彦求饶于白初才嫌恶的推开他。 “罗彦你听着，我于白初什么都不欠你，你要再死缠着不放我会杀|了你！” 第9章 艰难一步 年后开工第一天，于白初早早来公司找顾齐却意料之外的扑了个空。九点到十二点间下来两次都没看到他，问了部门同事才知道顾齐没来上班。 怎么可能？什么事严重到顾齐开工第一天就缺勤？助理高忱去了人事部一趟回来告诉他顾齐请了年假。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请年假？ 于白初立马想到那天出现在他家的男子。难不成专门请假陪那家伙游览魔都大好风光？鬼才信！ 纵使感情上不愿承认顾齐请假是为了陈耐，理性上于白初还是五好上司模样的打电话慰问，然而，电话关机…… 于白初一下子坐不住了，拿了车钥匙就走。出门前碰到施霖助理，于白初一把推开他火急火燎的上了电梯。 一到顾齐家门口于白初把门敲得震天响，门里没动静，他又开始打电话，依然关机…… 十分钟后物业上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架住于白初就走。于白初全无还手之力。 进了保安室自是一通教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身份不俗，教训了几句就没再为难他。 于白初不死心的跟保安打听顾齐去处，其中一个保安问他顾齐开的什么车，他不假思索的报出车标和车牌号，保安告诉他这车天没亮就开出去了。 于白初气得想骂娘。请假不跟他说，出门也不跟他说，顾齐这浑蛋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齐没给他一通电话，他也赌气不打给他。然而只过了一天于白初就抓心挠肺的难受，再过一天实在受不了的拨打顾齐手机，通了但没人接。 于白初一气之下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地上的手机响了，于白初迅速捡起手机。来电显示是顾齐。 他强压住心底的躁动，假装不在意的问道：“喂，在哪儿？” “在北京。”顾齐话里透着丝疲惫。 居然跑到北京去了！ “去北京做什么？” “同学出了点事。” “男同学女同学？” “不好意思于总，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不等他反应，手机已陷入盲音。于白初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屏幕，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手机，人沉进座椅里。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高忱敲了敲门，道：“于总，施总找你。” 他恍如未闻，高忱只得退了出去。 晚上他又跑去展行善家，展家的小姑娘提出做游戏，于白初心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急需找东西填补，顺着小姑娘的请求答应了。小姑娘兴奋的从房间里推出一大堆东西，一一摊在于白初面前展示给他看，竟是要玩过家家。 于白初嘴角直抽，展行善在一旁看戏，他老婆看不过抱起女儿走了。 “我倒是很想看你跟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样子。”展行善笑着说。 “我情愿去死。” “白初，你这两天心情又不好了，因为顾齐？” 于白初和展行善认识虽不如沈念西久，却意外的投缘，许是展行善温和不具攻击性的性格天然让人想要亲近。展行善知道他的性向，他未曾对展行善有过非分之想，久而久之成了偶尔能交心的朋友。 “阿善，我啊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患得患失过。” “你不敢跟他说你的事？” “他知道。” “他歧视你了？” “没有，他就跟没事人一样。” “倒是像他作风。” “阿善，你说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想他应该不讨厌你。” “谁知道呢，或许他心里早就觉得我很恶心了。” “我看他不像那样的人，你要不然把你的想法跟他说说？” “不可能。说了怕是连同事都做不了。他喜欢女人，我亲眼看到他跟女人表白。”末了，不甘心的加上一句“但是被拒绝了。” 展行善笑，“看你这放不下的架势，以前那个横行霸道的于白初哪儿去了？你要是来我这儿求鼓励的话，我是无所谓。” “你一直男鼓励个屁。” “不是说没真正动心之前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弯是直吗？他被女人拒绝，说不定就是老天留给你的机会，不然你说那么优秀一个男人被女人拒绝有没有天理？” 于白初细细咀嚼展行善的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脸上忍不住浮上些笑意。然脑子里一闪而过陈耐的脸，笑容瞬间垮了。 “他这次去北京说不定是为了他那同学，你能想象吗，工作狂顾齐请年假去北京陪同学！” 展行善一脸无奈，“于白初你够了！” 被展行善赶走后于白初翻开手机看飞北京的机票，最早一班是明天七点，他拇指点着“预定”迟迟不松开，过了许久他放下手机。 算了吧，还是不要步步紧逼的好。 夜来无事他准备回公司看白天高忱给他的资料。电梯习惯性的停在顾齐所在的楼层，他出了电梯向里走了走看到顾齐办公室里亮着灯。心下一动，他大步走去。 顾齐果真在办公室里。他只开了台灯，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里。于白初走近了方看清他在发呆，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属于他的迷茫神情。 于白初心一颤，敲了敲门。 顾齐回神，与于白初目光相交。 于白初推开门，担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齐捏了捏鼻梁，“没什么。” “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白初难得对他态度强硬，顾齐愣了愣，长长叹了口气，道：“于总你还记得那天出现在我家的同学吗？” “陈耐？”化成灰他都记得。 “数日前他自杀未遂，警察在他手机里发现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我到北京时他已经醒了，身边没一个亲人，一个大男人蹲在医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3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3 院走廊里哭……” “他……怎么了？” “陈耐大学时性格外向意气风发，不少人视他为偶像，毕业后却屡屡受挫。上次来我家是因为创业失败无处可去，当时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但怎么问他都不说原因。” “这不是你的错。” “嗯，我知道。可我们曾经是室友，是朋友。一直以来我的行事准则是不多管闲事，因此不管陈耐风光时骄傲还是艰难时失意，提醒和鼓励的话我都没说过一句。” “我，为什么没有说呢？” “以前周洛骂我冷血，我不承认还坚持认为是她太幼稚，现在才知道我真的很冷血。” “冷血不是错，你只是对社会看得太清楚了。” 顾齐抬头看他，“于总也认为我很冷血吧？” 于白初被问住了。 见于白初犹豫，顾齐什么都明白了。 “对不起，于总。” 听他道歉于白初反倒不安，“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 “等到做错就来不及了。我刚刚坐在这里，一直在想，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陈耐受不了工作压力选择自杀，我的那些下属整天面对我给的压力、责骂，他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别再想下去了。”于白初走到他跟前，身子半蹲视线与他平齐，“说什么担心属下不堪压力，顾齐，你不许自责。” 顾齐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那些嫉妒你痛恨你的人，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你的光鲜，心里的视角注定他们永远看不到你所受的磨难。但是我看到了。我不愿再让你独自一人承受压力，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这段犹如告白的话语成功让顾齐变了神色。于白初却不想再找借口敷衍。一切都随顾齐去想吧，成也好败也好，他都承担得起。 过了会儿，顾齐清咳一声，“于总，你腿不酸么？” 于白初后知后觉，赶忙扶住办公桌起身。小腿很麻，于白初一个没站稳跌倒在顾齐身上。顾齐来不及避让，实实承受住了他的重量。 空气变得有些燥热。 “于总你……可以起来了。” “……我腿麻动不了。” 于白初没骗他。他下肢麻得完全使不上力。 顾齐按住他双臂把他推到一旁的椅子上。燥热感慢慢散去，两人都有些尴尬。 于白初强找话题，“你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吧？有开车的吧？” “嗯。” “那要不然你送我回去，我没开车。”他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撒谎是因为地下车库里没看到顾齐的车，他应该是把车停在了外面。 发生刚刚的事让顾齐有些为难，又不好拒绝他，只得答应了下来。 于白初得寸进尺道：“你饿吗？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不饿，我在飞机上吃过了。” 于白初后悔不已，为什么要问他饿不饿，应该说自己很饿让他陪着去啊。以他不得罪上司的做事风格一定会答应。 “飞机餐那么难吃，你真的不再吃点吗？” 顾齐已经出了办公室，“于总，我要走了你不走吗？” 于白初三两步跟上他。 大楼外月亮正圆，顾齐走在于白初前面，看着他笔直的背脊，于白初嘴角浮上笑意。或许展行善说的没错，顾齐被周洛拒绝就是老天留给他的机会。 第10章 你是怎么看我的 陈耐的事对顾齐产生的影响肉眼可见。 春节后的第一场工作会议，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弄错了竞品对象，ppt讲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老手吓得满头大汗。会议室里气氛紧张，个个低头大气不敢出。 “怎么回事？”顾齐问。熟悉他的人大为吃惊，顾齐可从来不问犯错原因的…… “顾……顾总，对不起，我过年结婚……” 什么？丫头发都快秃了居然才刚结婚？ 顾齐脸色稍缓，“明天中午之前新资料发到所有人邮箱里。”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而后是久久不能平息的震惊。 顾齐居然没有发飙？ 下午于白初去找顾齐明显感受到办公室里的气氛变了。平常一个个都正襟危坐头不敢抬眼不敢看的，这回他一进门就看到有人在伸懒腰，稀奇。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于白初进到顾齐的小办公室里，笑着问道。 “什么？” “以往我每次从外面走都看到你那些人神经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于白初指了指外面，“看，有人在伸懒腰。” “整天坐着伸个懒腰很正常吧？” 于白初笑的更甚，“难道你以前就没发现，他们在你面前根本连懒腰都不敢伸？” 顾齐一怔。 “真的没发现？” “……没有。” 这一刻于白初竟觉得顾齐这个冷漠的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我以后会多注意的。”顾齐说道。 “因为陈耐的事让你转变了态度吗？” 顾齐默认。虽然早有预料于白初仍不免泛酸。 “晚上跟我一起走吧。我有事要跟你单独谈。” “一起？” 于白初知道顾齐是问他有没有开车，他按着早就编好的借口说道：“我的车被熊孩子划了。” …… 下班后于白初很自觉地在停车场等顾齐，地下的风冷冷的，他像个孩子似的跺脚取暖。一不下心碰到车盖，响亮的警报声几欲穿裂耳膜。于白初不仅不觉刺耳，还在心里狠狠夸了一遍这车安保系统好。 顾齐出了电梯就看到于白初一个人在那儿傻乐。于白初回过头，朝他招招手，“快过来啊，我快冻死了。” 顾齐身后跟来个人，于白初看清他脸后笑容瞬间凝固。 为什么试用期那小子老跟着顾齐！ 顾齐对郭羽说了声走吧，两人一起向于白初走去。 车门打开，于白初一屁股坐进副驾驶，通过后视镜给了郭羽一个警告的眼神，郭羽挪到顾齐身后抓着椅背不敢撒手，生怕于白初跳起来揍他一顿。 他也不知道于副总在这儿啊，于副总不是天天车不重样的吗…… 车子驶离地下车库，于白初冷冷的问：“后面的家伙，你跟过来做什么？” “我……我回家……” “回家怎么不坐地铁？” “……我跟老大顺路……” “怎么？难道你还要天天搭便车？” “我就今天……老大说顺路一起走。” 于白初立即看向顾齐，顾齐没任何反应。 显而易见郭羽没有说谎。 可他明明说过今晚有事跟他谈，难道他是故意找个第三者？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于白初越想越不快。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4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4 把郭羽丢到他家小区外。车里剩下他们两个人，眼看快到家了，于白初终忍不住先开口道：“我要找你谈的是公事。” “是施总那边的吗？” “嗯。他今天找我谈了很久，松口要卖公司了。” 顾齐有些怅然。“员工他打算怎么安置？” “那得看买家的意思。” “正常来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东家不会喜欢用旧臣，尤其是世光这种内部早已腐烂透顶的。” “你要不然尽早离开吧，新公司那儿需要有人长期坐镇。” “我会考虑安排时间。于总，这一次可以提前劝退部分员工么？” 他始终记得伴随他去年的升职牺牲了一大批同事，那时周洛骂他不做劝退，他固执的认为比起劝退补偿金，在职跳槽更有利。后来陈耐哭着对他说这个时代对奋斗在底层的人来说，肯定价值的唯一衡量标准就是钱。世光有太多需要价值被肯定的人了。 到了于白初家楼下，于白初站在车外看着他说：“你开始为别人考虑，对我的态度却没变，冷漠、惜字如金。” “对不起，我没有对您冷漠的意思。” 于白初心寒，“您？呵呵，你从来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让我高兴吗？” “于总，我想你不是个喜欢奉承话的人。” “谁说我不喜欢？” 于白初铁了心的要听顾齐说他好话，顾齐没办法，想了许久，道：“你是天之骄子。” “……你可不可以认真点？” “我很认真。于总，尽管我不愿承认，这世上的人仍是由等级划分，你从出生到现在所取得的成就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无法企及，你想要的肯定应该从更高层次的人那儿获取。” 顾齐这番话让于白初骇然。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于白初拦住他去路。“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跟你处在不平等的位置……” “于总你误会了，我没有怨愤或自卑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是正常的社会现象，正因为如此，人才有奋斗的理由。” “好，那我告诉你，我不管什么狗屁社会现象，也不管我这样的人该找谁赞扬。我只知道，我于白初只想听到一个人的肯定，就是你的。” 车灯散漫。 黑暗中他们看不到互相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顾齐俯身关上副驾驶的门，与此同时说了一句：“劝退赔偿金的事希望于总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他将车飞快开了出去。寒风里的于白初如蜡像一般站立，浑身滚烫。 就算顾齐再一根筋，也知道他的想法了吧…… 往后很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吧…… 也可能柳暗花明吧…… 虽然微乎其微…… 第11章 震怒之下 当晚过后于白初和顾齐都进入忙碌期，一个要想尽办法抬高身价找接盘侠；一个进入推广期，花钱如流水的铺设广告。两人基本没有交谈机会，见面也仅是匆忙打个招呼。 那段暧昧的对话顺其自然的成了过去。 某天晚上许久不联系的沈念西打来电话。 “白初，听说你现在的公司在物色买家？” 沈念西对经营公司一向不感兴趣，于白初纳闷道：“你听谁说的？” “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跟你说，阿彦最近对你们公司很上心。” 于白初冷笑，“就凭他？” “我也劝他了，不了解的行业不要赌气下注，他嘴上答应我不会可我看他要一意孤行。” “随他的便。” 顾齐负责的项目第一期推广效果超乎预期。部门全员迎来了春节过后的首个不加班日。难得早走，顾齐约了新公司的人在外吃饭。他对餐厅没什么概念，网上搜索一圈定了家口碑很好的私房餐厅。 出发前他接到一通陌生来电，电话里的人自称罗彦，是于白初的朋友。 顾齐想到一个多月前，于白初对他说的那段话。 “我想你打错电话了。” “不不不，我就是找你的，我想跟你聊聊白初。” “如果是于总的私事我想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呵，你可真冷漠。” 顾齐挂断了电话。 他在约定的时间到达餐厅。临时起意没能订到包厢，一公司的人分散在两个餐桌，点好菜，话题转到公事上。他正喝茶听旁边的人说话，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转头他看到一张熟脸，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顾齐是吧，我是罗彦，白初的朋友。” 顾齐想起来了。他们曾经在某间酒店有过一面之缘。 桌上其他人投来不解的目光，罗彦道：“借一步说话？” 顾齐放下水杯，道一句“我回来结账”便跟着罗彦出去了。 “你可真是个好上司。”罗彦揶揄。 他们进到一间宽敞的包间。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菜品和酒水，用餐的人看似只有罗彦一个。 “你找的好地方，人多的要死。我为了腾出安静地儿，花三倍价钱才让这儿过生日的一大家子人挪走。” 顾齐看了眼罗彦玩世不恭的笑脸，无语。 两人各拉开椅子坐，罗彦一坐下就盯着顾齐脸瞧，顾齐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道：“罗先生，有话直说。” “好啊。”罗彦打开桌上一瓶红酒，给自己和顾齐各斟了一杯。他兀自喝干杯里的酒，道：“过年那阵子，我问白初有没有把你拿下，白初不肯说，我又太好奇，这不就来问你了。” 没喝一口酒的顾齐脸先是一红，很快转为煞白，“罗先生喝一杯就醉了么，于总跟我是上下级关系。” 罗彦笑：“你这假装镇定的样子可真好笑。看样子你是知道白初喜欢的是男人咯？那你呢？你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都喜欢？” 顾齐起身欲走，罗彦迅速拦住他，“先别急着走啊。我没恶意，今天来是跟你讲讲我跟白初的事，顺便探探白初的底线。” 顾齐不理，罗彦使出杀手锏，“就算你对白初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你不想了解下他的人品么？我听说你跟他绑在一条船上，不怕他哪天求而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这段话成功让顾齐回头看他，顾齐坐会回到椅子上，脸色恢复如初，“好啊，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罗彦不禁鄙夷起顾齐，更幸灾乐祸。看，于白初在他心心念念的人眼里不过是个利益道具。 罗彦双手交叉着撑住下巴，一脸玩味，“白初的人品可是相当差劲。” 顾齐抿嘴笑。 “我跟白初中学就认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高中时我们第一次做了，你可以用初恋来形容我们。白初那会儿非常叛逆，整天惹是生非全是我给他打掩护，他离家出走身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5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5 上没带一分钱也全是我在养他。” “你知道我们这种关系没办法得到父母和社会的认同，尤其我家里一直催我谈正经恋爱，我就跟白初和平分手了。分手后我拿白初当兄弟，白初却在圈子里败坏我名声，骂我不负责任，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 “前两年经济不好，我家里生意出了点事儿，我满心期待的找白初帮忙，他不仅不帮还对我冷嘲热讽，也就在那时我知道白初到处散布我谣言。他一边造谣还一边跟各种人鬼混，你随便去个gay吧问问，没有人不知道于白初这号人物。” 顾齐点点头，“还有么？” 罗彦煽风点火道：“我们都是跟他有过一段的人，也算立场相同，我这个人重情义，不想看你被他骗。另外我听说白初最近在给你们公司物色买家，你要知道他那种人只求自己利益得到满足，不会管你们这些中层管理的死活，我可以买下你们公司让你留下来。” “会升职么？” “你想要什么职位就给你什么职位。” “罗先生你可真爽快。” “我这人向来做事不黏糊。” “好，我明白了，失陪。” 顾齐起身欲走，罗彦急了，拉住顾齐，“等等，你什么意思？” 顾齐挣开罗彦的手，“你的话漏洞百出，并不能让我信服，这就是我的选择。” 罗彦感觉自己被耍了，“你胡说什么？” “你先说跟于总是初恋，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后面却用‘不正经的恋爱’来形容你们的关系。抱歉，如此心态与人交往，只能证明在你心底你既轻贱这份感情也轻贱他，这的确是不负责的渣男行为，不管于总后来有没有诋毁你他都没有说错。” “而以我跟于总共事多年的经历来看，他并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人，不然他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最后从你今天的表现来看，你做事目的性、功利性太强，对完全不了解的人都能许诺任意职位，这太儿戏。罗先生，离开了家族光环你会拖垮自己的。”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留情面的批评他，罗彦气得眼睛发红，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知道你惹得是谁吗？” “惹的是谁又如何呢？谁人不知，我的靠山是于白初？你找我对付于白初就是因为你自己对付不了他吧？” “……” “失陪。” 于白初跟罗彦闹翻后基本没再联系，睡梦中他接到沈念西电话，电话里却传来罗彦刻意制造出的邪恶笑声，他说：“白初，我要送你份大礼，我去见顾齐了，我跟他说了很多你的风流韵事，尤其是跟我那段，还有你泡遍全城gay吧的壮举我都一件一件耐心的讲给他听……” 于白初猛地清醒，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 “哈哈哈哈。”罗彦挂断了电话。 于白初跳下床，迅速换好衣服出门。凌晨的主干道上一辆超跑的发动机声震耳欲聋。他不停拨打顾齐电话，一次次都是无人接听。 横冲直撞进顾齐家小区，超跑几乎要开进楼梯里。他歇斯底里的敲门，没有人应。对门邻居出来抗议，于白初冷着脸阴森说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你的腿会断在这里。” 男主人吓噤声。 “我问你，对门的人晚上有没有回来？” “不……不知道，我……我老婆……一天都在家，她……她可能知道。” “去把你老婆叫起来！” 男人吓得身子一抖，三两步跑回去拽起睡眼朦胧的妻子，女人一路骂着丈夫，看到于白初刚要把炮口对准他就被他阎罗般的表情震住了。 男人胳膊肘推了她一下，“对门有没有回来？” “回……回来了……我窗口看到他开车进来的。” “进去拿个纸笔过来。”于白初道。 夫妻两人赶紧照做，于白初接过纸笔在上面写下高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他们道：“我还要再吵一会儿，明天找这个人要赔偿。” “好……好……”夫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于白初握紧拳头，手刚碰到门上，门开了。顾齐眯着眼，无精打采道：“于总？这么晚有事吗？” 于白初二话不说推他进门，手一用劲门砰的关上，顾齐慢慢清醒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我把手机调成静音了，这阵子太累想好好睡一觉。” 于白初稍稍宽慰。“好，不接电话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问你，罗彦跟你说了什么？” 顾齐完全醒了。 于白初注意到他的反应，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说出对自己失望或厌恶的话。 审判没等多久，顾齐用谈论天气的语气说道：“没说什么，随便聊聊。” 毫无疑问的敷衍，以于白初对罗彦的了解，他想看自己哭不是一天两天了费尽心机找到顾齐会只随便聊聊？ 他厌恶顾齐这没所谓的态度，一直、一直以来都是这副样子。不管他深受煎熬还是为一点小事开心得不能自已，顾齐的反应永远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到底把他当什么？又凭什么这么嚣张？ “顾齐？” “嗯？” “你这个混蛋！” 于白初扑倒顾齐，狠狠吻了下去。 第12章 痛与怨愤 于白初把顾齐摁倒在沙发里近乎啃噬的深吻，上下其手，攻池掠地，发泄自己的愤恨和欲|望。弄清情况后顾齐用尽全力挣扎，于白初不让，顾齐一翻身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于总，请自重！”顾齐喘着粗气道。 冰凉的地板让于白初慢慢清醒。他同样气喘吁吁，抬头看顾齐，喷薄的激情跌入到他冰冷的眸子里，于白初滚烫的脸颊一瞬间失去了温度。 他自嘲的笑，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至于让一个眼神束缚住手脚，重回到牢笼里做一个不吃不喝的苦行僧？ “我告诉过你，我喜欢的是男人，你说你不狭隘，那么我问你，不狭隘的你能接受狭隘的我吗？” 顾齐没有说话，于白初笑得更甚，心里的苦亦更深。 “我跟罗彦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长大以后我单方面不再喜欢与他那样的人交往。仅此而已。你相信吗？” 顾齐抓了抓头发，“于总，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大半夜跑来找我，不管他说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不重要？呵，我现在就对你霸王硬上弓的话，你是不是还能继续用这该死的无所谓的态度搪塞我？” 顾齐被他震住，脑子里一片空白。于白初手按着地板，身体逼向他，两人肌肤间的距离以毫米计，顾齐往后退缩一步于白初就前进一步，直到把他禁锢在墙角的方寸之地。 “我对你的感情是爱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6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6 情，你不知道吗？”于白初眼眶通红。 顾齐转头避开他的视线，“对不起，我不知道。” 于白初以手夹住他的脸，板正，目光浓烈的看着他道：“以前你说你不知道我会相信，现在我是死也不信。从我偶然发现你那天起，就把你捧在手心里，你会察觉不到？顾齐，我本是个纨绔子弟，是你把我从风月场上拉回来，你就不善后不负责吗？” 顾齐躲不开，却又不知如何回应他，只得闭口不言等他平静。然而他越是沉默于白初越是无法平静，拇指在他脸上一遍遍划动，一次比一次用力，留在他脸上的指痕满是诱|惑的红。 “罗彦一定有告诉你我在夜场上跟各种各样的人厮混，他说的没错，我很疯很癫狂，只是在你面前装出一副很乖的样子，但野兽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霸王硬上弓不是骗你的。”说完他狠狠咬住顾齐嘴唇，整个身子压住他，手不停往下探索，顾齐挣扎的越用力他越兴奋。 偶尔留出一点时间给顾齐呼吸。就着顾齐的喘息声他继续痛斥他的冷血：“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往上爬，我愿意做你的阶梯，可是顾齐你知道吗？为了不让你换人做垫脚石，我一直在认真工作，我要让你在我这座阶梯上永远、永远都爬不到头。” 痛斥完了他便故技重施的折腾他，脱下的衣服用以捆绑他的双手。旖旎的焰火似要在今晚燃个干净。 “于、白、初！”顾齐挣开衣服，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再不停手的话，不管你这座阶梯通到哪里我明天都会去辞职！” 于白初停住了。怒目瞪他，“仗着我喜欢你践踏我么？” “到底是谁在践踏谁？”顾齐不甘示弱，“请你马上离开我家，不然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于白初忍不住笑，合作到此为止？一腔深情毫无保留的捧给他正好做威胁的筹码吗？真是讽刺啊。 他拿上衣服，什么都没说离开了他家。 他一路飙车，一口气给沈念西打了十通电话，直到最后一通沈念西才接，结结巴巴道：“喂……白……白初，找……我……我有……事吗？” “罗彦在哪儿？” 他话音森冷，沈念西吓得全招了：“在……在我家，他是趁我不注意打给你的……我表……” 于白初按下手机，调转车头飞奔向沈念西家。 沈念西常住在市区的一栋复式公寓，电梯入户，沈念西自知得罪了他早早在楼下等他。他停好车，一声不响的跟沈念西上楼。 电梯一开就看到罗彦倚在墙上对着他笑，“怎么样白初，我的大礼你喜欢吗？” 于白初一拳砸到他脸上，罗彦站立不稳，踉踉跄跄撞到开着的门上，跌进了屋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揉脸，于白初一脚踹上他胸口，拳打脚踢罗彦全无还手之力。沈念西开始不敢拦，但看罗彦被打得缩成一团动都不动怕出了人命，忙上前拦住于白初。 “白初再打下去阿彦要被你打死了，他只是恶作剧你饶他一回吧。” 罗彦躺在地上笑，死不悔改道：“比起摧毁你一顿揍算的了什么？” 于白初拽住他衣领，“摧毁我？凭你？你何德何能？” “我不可以，顾齐可以啊，他拒绝你了吧？所以你恼羞成怒了？哈哈，于白初你居然又喜欢上一个直男，你要笑死我吗？得不到回应的滋味很难受吧？真是痛快啊，你于白初也有难受的一天！” 罗彦反推倒于白初，“敢先背弃我，于白初你凭什么？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居然头也不回看都不看我一眼，今天这副要死不活的嘴脸又是摆给谁看？给我还是给程月诸啊？” 提到一个不能提的名字，龟缩在壳里的沈念西吓得捂住罗彦的嘴，战战兢兢道：“你别提他，他不喜欢跟咱们这个圈子扯上关系，而且白初跟他的事早就过去了，白初自己都不在意你还提干什么？” 罗彦拿开沈念西的手，“都过去了为什么不能提？念西你放心，我不是于白初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在顾齐面前一点儿都没提他的性|启蒙。” “要死啊你！”沈念西夹住他肩膀往外拖，“你们两赶紧走，别在我这儿撒野！” 于白初却拦住了沈念西，“是你看不好自己手机，他跟我拉拉扯扯这么久还不是你在中间牵线？今天就在你这儿做个了断！” “要死啊，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在我家！” 于白初无视他的抗议，对罗彦道：“你在打世光的主意吧？” “那又怎么样？” “还怂恿念西跟你一起了？” “呵，什么叫怂恿？我跟念西是朋友，有钱大家一起赚。” “有钱一起赚？你跟念西谁都不了解游戏产业，是自己不放心多拉一个做垫背吧？” 罗彦狡辩道：“于白初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 “念西，你答应他了吗？”于白初喊道。 心惊胆战的沈念西草草回了声没有。 于白初莞尔，“口口声声我背弃了你，我忘恩负义，可罗彦你有一天在自省吗？当初你明明知道你家的生意不是我能帮的，还要拉涉世不深的我进去做一颗必死无疑的棋子，这就是你的朋友之道吗？” 罗彦家遭遇危机时，于白初除了自己的事业还从祖辈处得了一笔遗产，罗彦请他以入股形式帮助他们家渡过难关，并承诺他家族遇到只是小危机。于白初百般权衡下决定帮他，然而就在他要告知罗彦的前一晚有人给他分析了罗家危机的严重性，那巨额亏空和烂尾楼盘只会让他死难复生，罗彦只是慌不择路下到处找水灭火，能灭多少是多少而已。 这么多年他从不跟罗彦说这件事，只是为了给荒唐的年少岁月画上一个句号。是罗彦纠缠不休，剪断了他的底线。 罗彦脸上涌出被戳穿的愠色，“你听谁胡说八道！我多看重你，你不知道吗？我怎么会骗你！明明是你不信我！” “是我跟他说的。”楼梯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刚睡醒的朦胧感。 于白初和罗彦闻声望去，原木色的楼梯上站着个黑色身影，发丝凌乱皮肤苍白，宛若白种人的狭长双眼迷离的看着他们，薄而红的嘴唇轻轻开阖道：“是我。” 程月诸。 沈念西绝望的闭起眼睛：“都说让你们走了你们不听，程月诸在这里睡觉啊！” 第13章 程月诸 伴随两人难以置信的目光，程月诸缓缓下楼，眼神亦逐渐清明。他边走边说道：“我在床上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好像是我大学毕业那年的事，姑姑说沈念西跟她要钱做投资，她不放心让我了解一下情况。过程省略，总之是个很不靠谱的投资，我打电话给沈念西他一直不接，恰好碰到他朋友就委托转告了。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7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7 ” 程月诸在沈念西面前站定，深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警告，而后微微笑道：“说起来，沈念西你真是个爱跟妈妈要钱的小孩。” 沈念西心里不爽又无法反驳，他的确是个爱跟妈妈要钱的小孩。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程月诸很快离开，因他缄默的气氛慢慢平复，沈念西使劲咳了咳，道：“他刚回国，时差没倒就去工作了，处理完工作才发现住的地方没收拾好就来我这边睡了。我家楼上隔音很好的……但我也没想到阿彦今晚会来，更没想到白初你也来了。” 说完又忙补充道：“白初我本来要在电话里跟你说他在这儿的，是你自己先把电话挂了。” 于白初不语，罗彦痛快大笑，“哈哈哈哈，白初，我真开心啊！你的性|启蒙对你真一如既往的冷淡，难道你是得不到程月诸才转向顾齐的？” 于白初一拳打在他脸上，几乎揍歪了他的鼻子。 “罗彦，你真的得罪我了。”他道。 离开沈念西家后于白初全然没了方向。今晚发生太多事，尤其是差点对顾齐霸王硬上弓，明天太阳升起时，迎接他的又是什么…… 他在车里坐到天亮，时不时开窗抽根烟，春季阴冷的风灌进车里，冻得他连烟都拿不稳，他忽然很委屈，掐灭烟蒂，趴到方向盘放空，眼泪就不知怎么流了下来。 明明以前从来都不觉的孤单，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孤单？ 明明以前觉的得不到一个人没什么，为什么现在得不到一个人会这么痛苦？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不做期待的点开，是助理的电话。 “于总，你今天来公司吗？” “顾齐来了吗？” “顾总很早就到了。” 他挂断电话，心里凉凉的。 他最终还是去了公司，忙完工作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顾齐正坐在沙发旁边，他吓了一跳。 场面有些尴尬。 顾齐动作僵硬的打开手机。手机里传来罗彦不可一世的声音。 “过年那阵子，我问白初有没有把你拿下，白初不肯说，我又太好奇，这不就来问你了。” 竟是录音。 于白初故作镇定的听着，罗彦会说哪些话全在他意料之中。顾齐声音响起时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紧张，寻找着待会儿解释的说辞。 然而事实正好相反。 “你的话漏洞百出，并不能让我信服，这就是我的选择。” 这是顾齐对罗彦的回应。 于白初忍不住的激动，他紧紧抓住沙发上的抱枕，道：“为什么要录音？特意给我听的吗？” 顾齐收起手机。“这些年，我爬到今年的位子靠的不全是于总你这棵大树。即使离了你，我也能达成自己的目标，只是速度会慢一些。” “来示威？” 顾齐摇头，“以前我以为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人跟人之间维持着互相利用的关系就好，直到曾经的下属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大学最意气风发的同学自杀未遂，我才发现在我心里于白初这个人早就不是为了利用而存在，而是因为信任存在。” 于白初掩不住内心的雀跃，他下意识的去握顾齐的手，未遂。 顾齐眼神飘开，却又不知往哪儿安放。他脸有些红，起身要走，“我先下班了。” 于白初叫住他：“顾齐，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答复你。” 没办法答复总好过拒绝吧。 于白初一改先前的颓丧，洗了澡刮了胡子容光焕发的随施总去见意向买主。谈完公事一行人在同间会所吃饭，去包厢的路上跟程月诸意外打了个照面。程月诸被一大群商务人士簇拥着，两人远远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世界真是小啊，曾经难有交集的人会连着两天相遇。 更没想到的是很快于白初又在洗手间见到他。程月诸脱了西装斜靠在角落里抽烟，这种高级会所包房多设有独立卫生间，于白初猜他舍近求远的目的跟自己一样，都是求清净。 程月诸旁若无人的点燃第二根烟，于白初走到他跟前道：“介意给我一支么？” 程月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递给他烟和打火机。灯光黯淡的角落里两个男人各自抽烟，未有交谈。等火燃至烟蒂，程月诸掐灭烟头说了声告辞。 于白初叫住他道：“听说你也开始投资文娱产业了？” 程月诸微微一笑，标志性的长眼睛弯成了极好看的形状，道：“刺探敌情么？” 程月诸此人，许是拥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缘故，天生浪漫多情。然而他又有着极端的两面性，人前是时刻挂着绅士笑容的完美情人，人后睥睨众生不屑一顾，包括被他宠溺到骄纵的每一任女友。明明比沈念西小几岁，却总让人误会他才是年长的那个。 每个见过程月诸的人都会折服在他的外表之下，于白初当年也是如此。十几岁的年纪，他正为模糊的性向苦恼不已，无数次尝试接近女孩子，无数次铩羽而归，直到在沈念西家里看到程月诸他忽有种云开月明之感。世上既有程月诸这种超越性别而存在的人，那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归根到底，他喜欢的都是有着丰沛感情的独立个体。 他趁热打铁的向程月诸示好，胡子都还没长的程月诸哈哈大笑，打开手机给他看拉到不低的手机号码，说着：看到了吗？这里都是跟我表白的女孩子，我会挑出顺眼的交往，即使是这样都要排到两年以后，你，要插队么？ 尚不熟悉他的于白初想也不想的提出插队，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恶趣味，合上手机盖说了句：我是良好公民，最看不惯插队了。 自此之后罗彦便说程月诸是他的性|启蒙，从上述角度来说的确如此。 如今的程月诸比起少年时期外表自然男人了不少，性子却一点没变，只在原基础上更游刃有余了。 “何来‘敌’情？”于白初道。 他特意加重的语调程月诸自然懂得其中意思，他重新穿上西装，边对着镜子整理仪容边道：“我知道你的履历很漂亮，如果要找合作伙伴你是优先人选，但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我打算自己来做。” 说完，一个食物链顶端的捕猎者恢复他最光鲜的模样，走出了弥漫着烟味的洗手间。 于白初并无合作之意，秉着试探心理说说而已，毕竟对方和他的家族是实实在在的垄断者，他们触手的方向往往预示着下一个风口。 文娱并不是个新方向，他既要自己做想必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可能正跟哪个明星打得火热吧。 离开会所他忐忑的打顾齐电话，史无前例的，一声铃响便接通了。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8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8 “于总？” 他笑，习惯道：“我喝酒了，你可以开车来接我吗？” 第14章 窝边草吃吗 顾齐还是来接他了。但用他的话说是“顺道”。 到了这一步于白初愈发没了顾忌，不仅全程盯着顾齐看，到了他家楼下理所当然的邀顾齐去楼上坐坐。 顾齐推辞，他便道：“你在担心什么？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了。来这么多次你没进到我家里过吧？” 话说到这份上顾齐不好再拒绝。 于白初的房子走的是高逼格简约风，空间很大，于白初算得上是个酒鬼，专门辟出一个房间储放藏酒。他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引诱顾齐，打开酒塞，醇醇的酒香溢出，顾齐道：“我晚上要开车，不能喝酒。” 引诱失败。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 “我很饿。” 得来这个回答于白初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以往几乎没听你说过很饿、很冷、很困一类的词。” 顾齐不明所以道：“我又不是机器，当然会饿会冷会困。” 可能他自己都没发觉，这种生活化的寻常言语由他说出口是多么难得。 “不是饿了吗？我这儿有些东西可以煮给你吃。”他大言不惭道。 顾齐反对无效，于白初兀自开冰箱。他的厨房是敞开式的，全无一点儿烟火气，碗碟长期无人使用他甚至忘记放在了哪儿。 顾齐看不下去，难得开玩笑道：“你确定等你煮好东西我不会饿死？” 于白初有些不好意思：“外面不干净……” 一直吃外食的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我给你煎个牛排吧！我看展行善老婆做过，很简单的。” 于白初循着记忆往锅里倒油，他不知烹饪里有热锅热油这两道工序，更不知牛排需先腌制敲打。在油进入锅里不到一秒就把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牛排扔了进去——洗都没洗。 顾齐惊呆了。 但凡是个人总会知道些厨房常识吧？ 于白初甚至连油烟机都没开，不一会儿他精致的客厅里满是奇怪的油烟味。 顾齐无奈的打开油烟机，趁于白初擦脸的空挡接过他手里的铲子，“恕我直言，于总，这样的牛排我是不会吃的。” 于白初沮丧不已。明明展行善的老婆就是把牛排放到油锅里煎的啊……难道是这牛排太劣质了吗？到底是谁在他家冰箱里放了这劣质的牛排？ 顾齐查看过他家冰箱，除了肉再没别的东西，橱柜里更连粒米都没有，却翻到几串腊肠，跟过年时他妈强制他带的那些很像。 顾齐看着那些腊肠愣了片刻，于白初见此也愣住了。好在顾齐没有追问，关上了橱柜门。 最后还是顾齐照着网上的食谱煎了两块牛排，中间省去了些程序，煎出来的牛排味道很一般。 于白初并不饿，只看着顾齐慢条斯理的吃着。他道：“要不要来些酒？” “好啊。” 意料之外。于白初立即小跑到储藏室拿了最好的一瓶酒出来。 他今天本就喝了不少，酒精令人兴奋，他端着酒杯浅浅的笑，“那些腊肠是你爸妈给我的。” 顾齐自餐盘里抬头。 “过年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特别特别的想你。那天晚上我看了一部老电影，男主角奔赴千里去见爱人，我就想我也可以啊，于是我就开车去你老家找你了。可是扑了空，你父母说你回去工作了，你可真冷漠，大过年的为什么不多陪陪家人？不等我去找你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了。” “那天，我在你的床上睡了一觉，仿佛回到了你的学生时代。你当年成绩一定特别好吧？追你的人是不是特别多？” “忘记了。” “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嗯。” “为什么分手？她受不了工作狂？” “大概吧。” “你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吗？” “她结婚了。” “你一直关注她？” “陈耐说的。” 这个陈耐！ “听到她结婚的消息你有什么想法吗？” “祝她幸福。” 顾齐吃完最后一口牛排，擦了擦嘴，看着于白初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冷清如你，是如何喜欢上一个人的？” “一起上课认识的，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了。正常都是这样吧。” “那周洛呢？” “她是个好女孩，努力不焦躁，以前认为她没什么主见后来发现并非如此，是个理想对象。” “现在呢？” “现在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也许也要结婚了。” 于白初笑，“你似乎很喜欢吃窝边草，却又总吃不到最后。” “确实如此。” “现在你眼前就有一片窝边草，且只让你吃，你，要吃吗？” 要吃你眼前的窝边草吗？ 抛出这个问题的于白初心提到了嗓子眼，隔了许久没听到顾齐的回复，他终耐不住追问：“不说点什么吗？” “对不起，我现在不知如何回应你。” 于白初松了口气，于他而言，这已经很难得了。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知道我的性向后，哪怕是一瞬间，你有没有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 顾齐思考了很长时间，道：“有。” “什么时候？” “当我消沉时，你说不许我自责。”顾齐与他对视，“你虽然是天之骄子，虽然与我有着完全不同的成长轨迹，但你说过那番话以后，我相信你是懂我的。你说只要我需要，你就在。” 他能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并当着他的面讲给他听，于白初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诗了。 他推开椅子起身，慢慢走到顾齐旁边，半蹲，“我要重新说一下那句话。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在。”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为什么是我？” “你说的没错，你跟我有着完全不同的成长轨迹，最开始你在我眼里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可是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拼命的人？拼命到让我这个纨绔子弟都不得不注意你。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问，你这个人内心到底有多强大，在无数暗箭之下仍我行我素，我想一探究竟。” “人与人之间最初的吸引需要理由，这多是好奇造成的，一旦迈过这道坎，沉沦只是由时间决定。你，能明白我吗？”于白初缓缓道。 “咳咳，于总你可以站起来吗？” “……”腿麻得完全动不了。“你扶我一下。” 顾齐伸手扶他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9 最难攻克的城 作者:一瓶墨水 分卷阅读19 ，于白初借力把他拥了个满怀，然而他腿脚麻得厉害，人不时踉跄，顾齐则出于本能的攀紧他。 “你会考虑我的事吗？”于白初问。 “请给我点时间。” “好。” 能考虑就够了。这场无望的、旷日持久的爱恋终于见到了一丝微光。 就够了。 end。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