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顶级盛婚》 001男女朋友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1男女朋友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1男女朋友 年轻的男女谈场恋爱是很普遍、简单的事,尤其在成本不高、相对单纯的大学。 当然了,前提是你不是男神女神,你追求的也不是男神女神,还没有把本简单的彼此吸引,当做毒蛇猛兽般小心的堤防、谨慎的揣测,必须经过种种试探、多方面接触才能修成正果。 一般的恋情,就是一方看另一方顺眼,然后主动发动攻势。结果也粗暴的只有两种,行或者不行。 被拒绝的一方不会死缠烂打、手段用尽,因为对方没有优秀到那个地步。 夏渺渺的小恋情就是这样容易,她今年大二,用一瓶矿泉水追到了男朋友。 恩!就是一瓶矿泉水,不能再多! 那是大一下半学期,如火如荼的最后一场篮球友谊赛结束,‘校草前锋’、‘王子后卫’身边围绕了众多想趁机挤进去献殷勤的女生,却被女助理强硬的挡在球场之外。 夏渺渺趁乱钻了个空,递给了无人问津的8号一瓶水。 男生8号用过于平静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非常平静,一双眉目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夏渺渺现在都记得他的目光,印象深刻,让她心跳不已,却还不得不镇定的笑。 8号迟疑了一秒,喝了。 剩下的事顺理成章。 夏渺渺雀跃不已,她就说这个男生好追吧。 像他这样家庭小康,成绩一般,在女生眼里长相还不出众的男生,想找位主动投怀送抱的女生谈谈多不容易。 夏渺渺就是这样想的,现在的女生但凡有点姿色的哪位不是待价而沽。 她夏渺渺虽然长相一般,与让人心旷神怡的女神相差十万八千里,还没有穿过裙子,连男生最爱的长发也没有,最过分的是女孩子特有的温柔解意也谈不上。 充其量就是老天厚爱,让她五官端正,总体看来有点邻家女孩的乖巧可爱。但就这点乖巧可爱,还是第一次见她的人眼瞎给她的评价。 可挡不住她成绩好,年年第一名。 这样的成绩给了她追这位男生的小小自信。 “什么!夏渺渺跟何安好了?” “我去!何安得多缺爱!竟然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怪全班惊讶,夏渺渺这人粗鲁、有心机、事精儿,还话痨,她有这些毛病,她还死不承认。 班级里的男生女生谈起她,没有不头疼跟她接触的,谁让班长大人是班导的狗腿,系主任的内奸,学生会各项政策的坚定执行者。 可两年了谁也没有把她从班长的位置上踢下来,一来她成绩好,入学时系里第一名,如今是汉语言文学系一等奖学金获得者,加上她热衷跑腿,还真没人有信心挤掉她。 何况在大学里,谁愿意当班长,那都是浪费时间不讨好的活。 但夏渺渺喜欢,因为班干部、学生会成员、优异的学习成绩,是将来找工作加分的强项,别人不屑于顾,对她来说却要紧紧握住。 在汉语言文学系三班,夏渺渺是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且是那种只知道学习、打工,甚至能身兼六个服务生职业的超级狂人。 吃饭就是馒头咸菜一份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她缺钱、她很需要钱,她要忙着赚很多很钱,谁也别挡她财路、和前进道路的人。 这样的人,突然之间谈恋爱了!? 震的整个三班有点适应不良,但想想男方也就释然了。 什么型号的人配什么类型的人。 何安虽然成绩一般,但何安不吃馒头咸菜,家庭怎么也算小康,比吃贫困补助的夏渺渺好多了。 可当同学们发现夏渺渺跟了何安以后,也不吃馒头咸菜了,顿时觉得夏渺渺心机深沉,唯利是图,她分明是利用何安。 又纷纷为何安不值,好像夏渺渺占了何安多大的便宜,谁让何安会在每天中午、晚上,去食堂打三分饭等着班长大人去临幸。 人们就是这样,自己占便宜可以,别人占便宜看着就不舒服。成天提醒何同学,班长就是看中你能买饭、好欺负,你千万别傻不拉几的陷进去,得不偿失。 或者,干脆把班长甩了吧,天下何处无女生。 但屡劝何安未果后,众学子又瞬间释然,觉得何同学也就这点能被夏渺渺看上的东西了,否则夏渺渺那样唯利是图的人会看上没什么特色的何同学。 碍于何同学也不是什么香饽饽,也就没人搭理他们明显不对等的男女朋友模式。 经过半年后,如今也到了大二下半学期,众人早已接受了他们既定的事实。 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也挺互补,夏渺渺的过分‘活跃’,对上何安‘逆来顺受’的性子,或许爱情还有修成正果的可能。 可即便这样,人人都认为,未来的某一天,夏渺渺如果飞凰腾达,有了更好的选择,何安一定是被果断抛弃的一个。 因为何安这人,实在是太‘木纳’,而夏渺渺过于急功近利,现在何安能请夏渺渺一顿饭,将来夏渺渺要的可就不止一顿饭,所以两人将来根本不可能。 夏渺渺第一次听到好友转述别人的评论时,惊讶的睁大眼睛,她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吗? 何安性格纵然有千般不是,名字还没有创意的像大内总管,都是什么福安呀、王安呀还有最著名的华安。 但只要在她‘忙了’一天饿的前胸贴后背时,何安肯不惜辛苦、面色如常的的替她去食堂占个位置,来份餐点,她就感激涕零,誓死与他白头偕老! 没办法,对以前早餐只吃点咸菜馒头,午餐喝杯水后再用半包调料泡泡馒头,晚餐只啃馒头的夏渺渺来说,她自从有了男朋友后,幸福的每餐不用饿肚子。 那些吃饱喝足,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怎么能理解她的追求。如果这也算追求的话。 在夏渺渺眼里,何安是非常好的男朋友,很多人的男朋友都做不到的事,他做来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信手拈来,还从不邀功。 比如何安从不抱怨,她每天晚上要要打两份工,下班时已经晚上九点半,距离宿舍关门还有半小时,何安风雨无阻的每天等着接她。 星期六日如果她无法调班,让何安帮她去学生会开会,何安从未反驳过。 能用一瓶矿泉水追到何安,是她最成功的投资。 至少现阶段她很需要他,因为需要,所以她接受他的沉默寡言在走向社会时可能给他带来的弊端,并决定跟他一起承担那样的后果。 再说,在夏渺渺眼里,何安再不爱说话,将来再没有社会竞争力,难道还不会接了她爸爸的摊,修自行车。 就算何安技术不好,她不是也能在自行车必经的路上扔两块玻璃,支援一下男朋友! 更何况,何安比爸爸四肢健全又有力气,怎么着会学会修电瓶车的!修电瓶车可比自行车贵多了! “是吧,安安。”秋门大学人头攒动的第四食堂内,夏渺渺坐在人满为患的座位上,一边往嘴里塞着米饭,一边在嘈杂的环境里心高气傲念叨。 她家是穷,但穷不代表不能发表看法; 穷,不代表她就该窝在角落里隐形; 穷,并不意味着低调。 她虽然穷,但她养着上高中的弟弟,负担着自己的大学学费,帮行动不便的爸爸在街上扔过两回玻璃,虽然后来想想,骑自行车的人也不容易,就不扔了。 但一人肩挑一个家,她不觉得比别人少什么,不觉得自己该窝着让别人决定她的命运,不觉得没有资格谈个恋爱、说个是非。 何安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坐在人群之中,上身微丝不动,手腕矜持雅致的把排骨炖茄子里的排骨挑出来夹给夏渺渺,神色宁静,姿势郑重,仿佛做着佛业,不受外界喧闹侵扰。 “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何安头也没抬,语调清淡:“恩。” “恩什么恩!”夏渺渺也说不出来何安说话的语调是怎么回事,他总是这样,你说他对身边的事没有看法吧,他不满意的时候脸一冷非常吓人;你说他有看法吧,他‘恩’的那么心不在焉,仿佛别人的什么事他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夏渺渺对何安的态度非常不满意:“就没有别的话说嘛!”谈恋爱时,女朋友的权威,绝对不允许男朋友挑衅! 夏渺渺啪的一声把筷子按餐桌上,没舍得震落餐盘里一粒米:“他已经和彤彤同居半年了,现在说不合适!同居前怎么不说!没有舞蹈系的那狐狸精眉来眼去的时候怎么不说!当初在我们宿舍楼下,死乞白赖等彤彤点头的是谁!现在说什么不合适!早干嘛去了!” 何安把最后一块排骨夹到她餐盘里,抬起头,语气认真了几分:“恩。” 夏渺渺瞪他一眼,拿起筷子继续吃,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你干嘛!不过自己不就是看中他脾气好,就算总是让他买单他也从来不说什么。 夏渺渺把排骨叼到嘴里,为吃了何妈妈的愧疚,但想到好友和那个渣男便一肚子气,连带着牵连何安,眼睛喷火的拿何安撒气:“你们男生没一个好东西!” 何安没接话。 ------题外话------ 哈喽,(*^__^*)想我了吗,文先攒着,没事唠嗑。 001男女朋友 - 001男女朋友 - 002开个房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2开个房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2开个房 他怎么会跟夏渺渺争论,半年来惨痛的经验教训,已经让他对女朋友这种生物有了深刻的认识。 夏渺渺见他不说话,还逆来顺受的给自己盛了一碗汤,顿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何安又没有做错什么,好友遇到一位猪狗不如的男朋友,又不是他的错。 只是这种让人无力的事,除了证明好友曾经眼瞎过,受伤者的气愤、无助,旁观者的无能为力都找不到宣泄的渠道,也就只剩迁怒。 夏渺渺想到这些,声音不禁有些落寞:“已经相处那么久了,一点征兆也没有就……” 征兆很多,是孔彤想法简单。何安没说,免得激怒夏渺渺。 夏渺渺自怜的吃着饭,颇有唇亡齿寒之感。好友和别人的角逐里,好友输的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 但凡眼不瞎的都看得出舞蹈系的路熙玉漂亮,又因为常年练舞身姿柔软纤细,自有一股她们系女生得天独厚的魅力。 而彤彤,也就略微比她夏渺渺好一点,可她的男朋友陶成风却是校宣传系的书法小能手,听说家里开了年赚百万的公司,这样的男友,怎么是彤彤能守住的。 可让夏渺渺愤怒的是陶成风见异思迁的速度,明明上个月还说爱彤彤,甚至在她们宿舍楼下为彤彤用玩具小熊摆了一个心庆祝生日;还有上个星期她们出去看了电影,没有回来。 怎么下一刻就变了,变的措手不及。 由人度己,夏渺渺怎么会高兴,如果何安有一天也这样…… 夏渺渺抬头看着何安,虽然有时候觉得自己在何安面前很有优越感,但这时候也会乱想,毕竟她有硬伤,半年来她什么都让何安买单,就算是一包洗衣粉,只要何安不在身边,她也不买:“何安。”每次想到这些夏渺渺都很心虚。 “恩?没吃饱?” 夏渺渺闻言惭愧不已,但下一刻怒火中烧:“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份没吃!你那只眼看到我没饱了!”真是同情不得的笨蛋。 夏渺渺快速往嘴里拨饭。 何安平静的坎了她一会,低下头继续吃。 夏渺渺悄悄抬起眼帘,从头发的缝隙里看他。他吃饭很少说话,低着头所有的动作都慢悠悠的,额间的头发正好遮住他的眉眼,细细碎碎,安然静好。 夏渺渺看着看着,突然垂下眼帘,快速咽下嘴里的菜,盯着米粒道:“我们星期六去开房吧。”只要你出钱。夏渺渺说完,埋着头快速拨拉菜。 何安瞬间抬起头,一丝耐人寻味的冷光一闪而过。 夏渺渺被看的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最终顶不住压力,急速抬起头:“你要是没准备好,就下个星期再说。”看什么看,头皮发麻了!你看人也给个表情呀!惊讶?欣喜?害羞?激动?也好让姑奶奶有下一步动作!可你那是什么表情,活像我急不可耐的要吃了你一样! 我不就是看你可怜吗!陶成风那样的渣男都能得到温柔善良的彤彤,你这么任劳任怨,不跟你睡,你心里能平衡吗!好心没好报的东西! 夏渺渺态度不佳的戳着餐盘。 何安低下头慢悠悠的吃饭,米粒过硬,茄子火候不到,汤不够入味不喝,他不明白夏渺渺为什么每餐都有那么好的胃口。 夏渺渺不戳了,抬起头:“喂!” “恩。”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漂亮?” 何安诧异,虽然答应了她的交往,可没说过审美不正常,他就那么看着提问的夏渺渺! 夏渺渺不知怎么的,就慢慢的垂下头吃饭了。 夏渺渺一直觉得何安周身有种非常古怪的气场,你只要靠近他周围两米,就好像进入了他的捕猎范围,至于你是受伤还是欢喜,全看领域中他的心情。 还有,她觉得何安很好看,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山水环绕的智慧之美,但何安给他的感觉就像悬崖陡壁中横插云霄的苍山,山腰处还上长着光怪陆离的苍松,云雾笼罩,气势磅礴。 重要是他说话,就像取了他山体上的松木来观赏,别有一股清风怡人的郎日之气。 可这样的他竟然不是校草,是因为他成绩不好?没有年薪百万的爸妈吗? 夏渺渺想想也能理解,男生的瑰丽可以不在家世,但必须有认真求学的气质和成绩,才能彰显一个男人的吸引女生的性格。 何安没有,何安去年甚至还当了一科,当的那个惨烈呀,夏渺渺都跟着他丢人。 “我留长头发吧。”夏渺渺吃完了一份,拿过旁边的一份继续吃。她忘了说了,她食量大。 何安认真的点头:“留长发会比现在好看。”非常中肯的肯定句。 夏渺渺美美的笑了:“是吗。”有人给买发卡、头绳、洗发水,为什么不留。 夏渺渺吃完两份饭,堪堪八分饱,把餐盘一推,严肃的看着何安:“如果有比我优秀的女生追你,你会不会答应?” 何安回答很快:“有比你更优秀的人?” 夏渺渺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禁觉得自己想开房的决定是正确的,值得的。 何安起身:“走吧。” 夏渺渺看着他面前的餐盘:“你还没吃完呢?不吃了?多浪费?”然后把何安的餐盘转过来!三下五除二打扫干净! 打个嗝! 饱了! “……” 002开个房 - 002开个房 - 003可否喜欢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3可否喜欢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3可否喜欢 他当时怎么鬼使神差的喝了那瓶水! “走呀?!发什么呆!”夏渺渺把半张餐巾纸扔进垃圾桶,成天傻乎乎,难怪那么简单的题目也能写错。智商不够很难救! 何安跟上:“……” 慢死了:“你快点!”她有点事。 “恩……等一下。”何安说着进了食堂旁的超市,出来时给她买了个面包:“下午饿了吃。” 夏渺渺愣了一下,接过来,本烦躁着的神色渐渐缓和,何安总是这么好。 下一刻,她挽住何安的手臂,表情温和的在他胳膊上蹭着,神色讨好。 何安下意识的想伸出手,拍拍她讨好的脸,但他冷静的没有,因为没必要,淡漠的拖着她的重量走在路上。 他自认不喜欢夏渺渺,至少喝那瓶水时没感觉,他接受她不过是她出现在正好的时间而已。 夏渺渺的生活方式,他从未想过干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生活的神秘在于经历过的每件小事叠加起来带给人生的质变和参悟。 这是每个人的财富,没有人有资格介入别人的生活,更没有理由阻止一个新生命面对人生踏出的第一步探索,因为你不知道哪件事会让这个人一生受益、终身受用。 夏渺渺突然拍拍何安的肩:“乖,去图书馆给我占个座,我一会过去。” “你做什么。” “我回宿舍有点事,记得占座。”说完人已经向宿舍方向跑了。 何安看眼清朗郎的天,眉头微皱,他是不是给了她某种不该有的错觉? …… 夏渺渺跑回宿舍,果然见孔彤彤还在哭。夏渺渺不耐烦撇撇眼,把面包放进自己的橱柜里,已经攒了三个,星期六拿去弟弟学校。 “你可回来了,快劝劝。”老大张新巧穿着洗的发白的长袖t恤,满脸担心:“从你走了哭到现在,没有停过。” 夏渺渺甩上柜门,哭!哭!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能说明她还在乎! 这是夏渺渺最不能容忍的,彤彤多好的女孩子,不要,是别人的损失不是彤彤的!她却哭的像死了娘。 张新巧小心翼翼的拉拉夏渺渺的袖子,好脾气的她低声道:“别凶她,本来就够难过了。” 看的人更难过好不好!哭个一天两天不是就可以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是不是要哭够头七! 张新巧为难的绕过两人的气场,渺渺和彤彤关系好,按说该是渺渺寸步不离的哄她。 但宿舍里都知道,挡夏渺渺吃饭者,无异杀她父母,估计就算夏渺渺自己分手了,她也会先吃饱。 夏渺渺烦躁的挠挠短发,拽了椅子,cha开腿,彪悍的坐在孔彤彤对面:“还没哭够!” 孔彤彤趴在桌子上不理她。 “你都哭三天了!” “被甩的又不是你!”孔彤彤哭的伤心欲绝,虽不倾城但自有娇弱可怜的气质,现在更如雨打芭蕉般好看。 张新巧赶紧装作去洗手间倒水。 夏渺渺并不介意:“是,如果是我被甩了,我就去陶成风跟前哭,让他心疼,让他看看我多爱他,还会跟他说,我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即便他有了别人,我也愿意跟着他!甚至不介意跟那个女生分享,如果他怕那个女人知道闹起来,我愿意和他偷偷摸摸!膈应死那个女人!” 孔彤彤闻言恼羞成怒就地看着她:“你——” 夏渺渺不客气的瞪回去:“你什么你!就知道哭!既然心里不爽就让自己爽了呀!怎么才能爽!当然是玩死那对狗男女!我就不信送上门的免费女人,那个贱男人会拒绝!他会劈腿路熙玉,就会劈腿你!” 张新巧刚端了水出来,恨不得再返回去,顺便堵住自己的耳朵,知道夏渺渺彪悍,但不知道她还能突破极限:“擦擦脸。”她把毛巾递给彤彤。 孔彤彤觉得夏渺渺疯了:“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路熙玉都有可能不要脸,你有什么可顾忌的!还是你还喜欢他舍不得!” 孔彤彤急忙否认:“我才没有!我又不是你!没有那么不要脸!”说完孔彤彤瞬间咬住下唇,后悔不已!她怎么能拿朋友撒气! 夏渺渺无所谓,说说又不会少块肉,她还天天让她那不争气的妹妹去死呢:“你要是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哭!走啦!为了一个渣人三天没上课了,也不怕被当掉,去图书馆我帮你复习笔记。” 孔彤彤愧疚的垂下头。 张新巧松口气。 夏渺渺见她没动,不禁恨铁不成钢,孔彤的日还是不够狗血,否则哪有功夫扭扭捏捏,夏渺渺看着好友哭的红肿的眼睛,惹人怜爱的小模样真是醉人,语气不禁放柔和了一些:“好了,心里是不是舍不得他,现在舍不得就等什么时候舍得了再下手。” 孔彤彤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渺渺,刚才我……” “没事,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口不择言嘛,很正常,越是对亲近的人越容易发火:“想想我们的目标,毕业后就能工作,十年内有房有车!”她们这个寝室里聚集的都是穷鬼,不穷都搬新宿舍区了。 ------题外话------ 何少爷不喜欢夏渺渺吗?嘿嘿。 谢谢大家的钻石、鲜花(*^__^*) 003可否喜欢 - 003可否喜欢 - 004夜色之下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4夜色之下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4夜色之下 孔彤彤垂头,她…… “擦擦眼泪,知道你还没有想开,可也哭了好几天了。如果因此当了你,还得交补考费。” 孔彤彤顿时一个激灵,擦擦泪。 夏渺渺帮她收拾课本,彤彤长的很好看,我见犹怜的那种气质,要不然陶成风那样的公子哥,也不会追求她:“走吧。” …… 何安坐在图书馆的一角,白衬衫,黑色长裤,细碎的头发半遮耳廓,神色悠闲,他的书桌前摊着两本书,透过落地窗外明亮的日光,隐约能看见书上笔走龙蛇的批注,字体苍劲有力,布局清傲独绝。 秋门大学是帝都第一学府,建学历史悠久,其图书馆的规模放出去能立足一线城市的古书博物馆。 秋门大学的藏书还有另一大特色,收敛了历代优秀学子在校期间和老年之后,对所读书的批注感悟,有的批注独立成册,有的是读书者在翻阅时随手在书页旁写心得,这些书被妥善收集,供后世学子参磨、借鉴。 何安并不惊讶黄故里对同一本书的三种批注,上学时的隐忍、内敛,而立之年的鬼斧神工、恃才傲物、张扬肆意,如今古稀,无争无欲。却是唯一被老爷子获批赡养儿女的老狐狸。 何安对黄故里印象尚可,至少他接管禾木集团的十年中没有动他位置的打算。 但这些批注看看就可,既然是随笔,免不了夹杂他当时的情绪。 孔彤彤进来时不小心碰到了阅览室门口的座椅,顿时惊起目光一片。 何安看过去,入目第一眼是夏渺渺低头查看孔彤伤势的样子,不美,至少在他见到的女人中,她连中等都谈不上。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不同,就是她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和自以为是的活力。 夏渺渺抬头,对窗前的何安一笑,瞬间灿若夏花。 何安心怔。 夏渺渺拉着彤彤和新巧在何安旁边坐下,扇扇风,小声嘀咕:“热死了,还是这里凉快。” 新巧不好意思的坐下,她是被顺带过来的,感激道:“谢谢何安。”否则这时间她们不可能找到位置,一个人在宿舍里学习很热的。 孔彤彤闻言触动了伤心事,以前成风也是…… 夏渺渺无语,赶紧用脚踢踢何安:快走,快走。 何安顿时看向夏渺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夏渺渺察觉他没动,不得不抽空看他一眼,见他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立即讨好的眨眨眼,私下勾勾他长茧的手指,用口型道:好啦,知道你劳苦功高,先走啦,晚上陪你。 何安有把夏渺渺捏死的冲动,哄狗的伎俩! 张新巧看着何安头也不回的离开,担忧的看向夏渺渺,座位可是人家占的:“他是不是生气了?” 夏渺渺心大:“没事,一会哄哄就好。”但还是拿出自己的绝版诺基亚,发了条短信。何安这人,有时候自尊心来的莫名其妙。 何安本不想看,但走了两步还是打开——乖了,准你买一包烟,抽半根,不气了哦,爱你,爱你。 何安嘴角无奈的一勾,不悦的心情被稍稍安抚。 旁边独自往前走的人突然停下,目光清冽的转头看过来。他如背后悠久的图书馆,大道朝天,早已脱俗。 何安收起手机,神色冷然的向前。 方甚思索一瞬,又快步走开,认错人了。 何木安,何氏财阀和木氏财阀的接班人,跟他们这些还未进入家族核心的人不一样,圈内尊他三岁‘登基’,十五斗‘鳌拜’,十八‘平三番’,如今的禾木帝国是他一手整合,手段雷厉风行、性格喜怒不定。 他只是在一次聚会上远远见过一次,但毕竟没有接手家族企业,跟那位帝国传奇还没有交集,家里人因为他们年龄相当,不会带着他们向见长辈一样介绍,虽然按辈分他们应该叫他叔。 前些年,没少听家里的老家伙念叨何家年轻的掌托着,也戏言应该学何家和木家养孩子一样养他们。 但这两年很少提了,儿孙乐不是每个人都能抛开。 …… 夜里九点多,夏渺渺穿着蓝色的短袖、下身九分牛仔裤,从肯德基里跑出来,开心的跳上何安自行车后座:“出发。” 何安面无表情的骑上就走。 夏渺渺见状,撇撇嘴,还生气呢?不是都道歉了?小气!夏渺渺歪着头想看看他的表情,但看不见,只能用手指戳戳何安的背:“安安。” 没反应? 夏渺渺又用手指戳戳何安的背:“安安。” 还没反应。 真还生气呢?两天没有跟她说话了,中午吃饭时也低着头生闷气,怎么哄都不笑。 夏渺渺想到他不高兴了还没忘给自己买饭,就觉得他好可爱,好贴心,这会儿自然也不觉得男朋友耍性子不对。 何况那天确实是他辛辛苦苦去占座,她却在外面最热的时候把他轰走,小安安蹭个空调容易吗。 夏渺渺不禁心疼的从后面抱住何安的腰,声音软软的,丝毫没有平时的张扬跋扈:“我错了,我不该重友轻色,是我不对好不好,原谅我嘛?” 何安这两天被哄的莫名其妙,他只是不想说话,她多想了。 夏渺渺见他不回应,目光狡黠的一闪,趁着夜色的掩护,别有用心的把手从他t恤下面伸进去,瞬间攀上他的胸膛。 何安顿时皱眉,女人他不是没有经验,只是兴趣不大,近两年更是没碰过:“拿开!” 就不! “拿开!” 凶什么凶!她才不怕他!安安肯定很喜欢他,只不过口是心非。 夏渺渺悄悄的捏一下!好硬呀! 何安眉头皱的更紧。 捏不动!夏渺渺不死心的又捏一下。 然后较劲的又捏一下。 “夏渺渺!” “我都出卖色相了!”语气委屈的不得了,都摸你了,怎么能还生气。 何安听着她的语气,闭嘴,继续骑车。 夏渺渺得意的笑,改揽着他的腰,哄:“不生气了吧。”看吧,男生都吃这一套:“就知道你最好了。”说着整张脸靠在何安背上撒娇的使劲蹭。 ------题外话------ 后台显示的评论比页面少很多,有的没有回复是因为后台没有显示出来,莫非是我很久不上后天,它也懒惰了! 004夜色之下 - 004夜色之下 - 005夏吻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5夏吻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5夏吻 何安的目光渐渐柔和,神色逐步悠闲自在。夏渺渺不是美女,但撒娇、卖萌、耍痴、哄男人的手段非常高明,认真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只有你,直接纯碎不必防备。 夏渺渺很精明,何安愿意跟精明的人相处,不无理取闹,懂得什么时候弯腰,并不在乎脸面,连她这个年龄女生特有的矜持、试探和被哄都不用。 她主张纯粹的开始,差不多就行的在一起,不纠结男女相处的细节,觉得能压对方一头的话,果断出手,发现不行,也能干脆的认错。 她不扭捏,虽然对感情认真,可将来也不会为了一段感情伤神,即便他们两人最后结果不如意,她也会因为身边过多的杂事和她自己的性格,果断开始新征程。 这是何安当初会选择她,尝试所谓恋爱的原因。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选择错,至少夏渺渺目前为止都不让他讨厌。 夏渺渺粘在他背上,娇嗔发嗲:“安安……安安,你说话呀,你不说话我哪知道你想什么?” “安安?” 夏渺渺一口咬在他背上:“何安!” 何安疼的停下,把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脑袋推远点,继续上路。不能给她脸! 夏渺渺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撇着嘴,女生的小小自尊有点受挫,她都……哪有把人手拿出来,不知道鼓足了很大勇气才伸的! 不解风情。 但何安体贴的照顾,即便现在不高兴也没有把她从车子上扔下去的温柔举动,给了她无比巨大的勇气和脸皮,连那点受挫的小自尊也可以抛到一边,心中甜蜜、得意。 小手有瘾的又伸了进去。 何安无奈,把她手拽出。 夏渺渺嘿嘿一笑,她喜欢有力量的男人,刚才他好用力呀!胸肌好结实!再伸进去。 何安只能停下,再次把她手移开。 夏渺渺翻个白眼,拽什么拽!骤然把手向下伸,差点摸到不该摸的。 何安瞬间刹车。 夏渺渺顿时撞在何安背上,好疼,好疼!手自己拿出来揉揉额头。 何安神色古怪的重新上路,却不为难,如果她一直能让他觉得相处舒心,他不介意开始一段感情。 夏渺渺心里那个得意,有反应了吧! 但毕竟是第一次有色的不要脸,她也得浪费时间消化一下她刚才让人面红耳赤的举动。 夏渺渺晃悠的小腿:“安安,你喜欢我吗?” “……” “我知道啦,你一定特别喜欢我。”夏渺渺把头靠在他背上。他不喜欢跑步,可每天早晨会陪她在操场运动;他不喜欢穿她选的衣服,可她为了贪污他父母给的服装费,强硬要求他穿五十两件的,他不是也穿了;他不喜欢学习,可如果她凶一点,他也看看书。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夏渺渺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定义了。 夏渺渺心中微甜的环住他的腰:“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半年?恩?……二百六十天?好像算多了?这不重要,安安啦……”夏渺渺看着移动的景色:“我可喜欢你了。” “……” 咦?戳戳背:“我都表白了,你没点反应?” “……” 使劲戳:“你说不说话!再不说咬你了!” “喜欢。” 夏渺渺闻言双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眼中笑意盈盈,碎了一池月光。大声喊道:“何安!我也喜欢你!不会抛弃你的!” “小点声。” 夏渺渺笑,心情飞扬:“我们店里新来了位服务员,陈姐说是一辆很高级的小汽车把她送来的,来的时候还跟着保姆呢!她当时不愿意,但他父母就让她留下。” 夏渺渺觉得没事撑得:“小王说她的指甲油是限量版,一瓶要好几千!好几千呀!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她买一瓶指甲油。” 夏渺渺不能理解有钱人都在想什么,难道富翁都喜欢体会贫穷:“指甲油也有限量版?限量版的东西还真多。何安,你说她不缺钱,为什么还出来打工?体验生活?体会赚钱不宜?真有那么无聊的人呀。” 夏渺渺安静了会,又想到什么,啧啧有声道:“你不知道,今天店里卖出的那件衣服多有故事,老板娘昨晚刚穿着它会情人回来,早晨直接换下来挂在店里,就被一个客人买走了,也许这件衣服也被我们老板娘恶心到了,想赶紧离开。” 夏渺渺舒口气:“最恶心的是,衣服是我卖出去的,我也不是有意要卖给她一件别的男人摸过的呀,那个型号只有那一件了,提成就有三十!我也为了生活呀!希望上面没有什么痕迹,否则回来退货就惨了!” 最后一句,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要不,我明天不上班了?不行!我得上班,如果她找过来,大不了我拿回来给她洗洗熨烫一下,就告诉她干洗的……”她的智慧就是与众不同。 “下车。” “啊?到了?!”夏渺渺嘿嘿一笑,跟在何安身后往学校走:“安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男朋友木纳的让人发闷。 “安安……” “安安,经常不说话会丧失语言能力的,安安……” 夏渺渺跟着进了车棚,无趣的踢着他的车尾,恼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安安,天上有飞机!” “安安,天上有火箭!” “……” 夏渺渺无趣的看着锁车的何安,他低着头,抿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脖子一侧的动脉隐约可见。 没劲!夏渺渺突然眼睛贼亮的四下看看,不信你沉得住气!在何安转身的时候,夏渺渺快速踮起脚,拉下何安的头,猛然吻上去,吮了一口。 哇!是不是很惊讶!很开心! 不过,太不好意思了,夏渺渺脸色通红的转身:“走了,宿舍要关门了。” 何安没动,一把把她拽回来,推在旁边的柱子上,用力吻了上去,不同于夏渺渺的浅尝,何安的吻更具侵略性,火热、情烈,不容反抗。 005夏吻 - 005夏吻 - 006超出控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6超出控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6超出控制 夏渺渺顿懵,突然的钳制,让她本能反抗。 何安把她禁锢在柱子上,目光幽冷!撬开贝齿!肆意入侵!行事放荡永远缺教训! 夏渺渺脑袋轰鸣,一片空白!手无措的想抓住浮木,最终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一心攀附。何安的吻激烈,带着吞噬的攻击性,还有让人沉迷的魅惑:“会有……有人……恩……”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这个女人—— “唔——”所有的声音都被霸道的侵占。 夏渺渺没有任何挣开的机会。 侵犯的人没有客气,势要碾碎她,让她知道,她的自不量力!她的不自重!他的毫无影响! 两人的身体无缝隙的紧贴着,越来越热。 夏渺渺能感觉到他的每一丝不寻常的变化,从最初的害怕,到下一秒被拥紧的食髓知味。心里清楚,这种地方量他也不敢怎么样,便放松身体,任他胡来! 待清醒时,夏渺渺跟在何安身后脚步虚浮。 何安脸色冰冷,夜色的掩盖下有些暴躁,把还在愣神的她推进宿舍大门:“到了。” 夏渺渺脸颊火热,垂着头,啊!要死了!她竟然让他摸多了:“我……我进去了!”转身就跑。 何安看着她的背影,刚才一时失控时突来的紧张、骤然的刺激现在还没有消散,陌生的感觉,手掌的酥麻,让他若有所思,有些事是否不一样了…… 但他并不排斥,如果真的喜欢,他会重新思考夏渺渺对他的影响力。 何木安转身,不自负感情,但也不会因一时迷乱轻易决定。 …… 啊!夏渺渺想尖叫,上到四楼时,心跳依旧狂妄,近距离接触的感觉异常让人激动。眼前仿佛有漫天的钞票,还有躁动不安的心,恨不能跑下去,再按着何安来两次,体会那窒息般的心跳感。 但她是女生,矜持,矜持,可他接吻的时候好性感,有种身体心灵都被他控制的渺小感,舒服的从皮头延伸到脚趾。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她不确定何安身上有没有带足外宿的钱。 夏渺渺拍拍脸,矜持!“你,不能刺激彤彤。”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冷静的推开宿舍门,已经恢复如常。 “回来了。”张新巧从题海中抬起头,推推厚重的眼睛,像位大姐姐,声音永远平柔包容。 夏渺渺脱了外套,她的位置是靠门左侧第一个:“恩。”掩盖的喝口水,咽下嘴角火辣的刺痛,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可恶:“这么晚了看什么呢,马上要熄灯了。”换上睡衣,想起,衣服也是何安的钱买的。夏渺渺不禁嘴角带笑。 张新巧轻轻的声音响起,在幽黄的灯光下十分温馨:“汉语言词典,下个月想试试能不能进教授的科考组。” “赵教授?” “恩。” 夏渺渺脱了下衣:“他和新闻署的关系很好,现在很多高层都是他的学生,如果你能得他青眼,对你将来就业很有好处。” 张新巧笑:“我也是那么想的。” 孔彤彤不禁从床铺上探下头,眼睛微红,但已经不肿了:“渺渺,你怎么不去考,说不定毕业了能直接进新闻署。” 夏渺渺把衣服放好,宠爱的看着她:“宝贝呀,赵教授不给钱的!”她当务之急是钱,家里的几张嘴,正是最能糟的时候。 张新巧开口:“渺渺,我手电没电池了,借你的用用,明天请你吃包子。”他们老宿舍区这点不好,十点准时熄灯。 夏渺渺拿给她,大家条件都差不多,怎么努力的奋斗,其她人都能理解。 而且彼此的私人‘财产’从不互相‘侵犯’,如果借用,都是等价,她们并不认为这样会损伤彼此的情分。 “我去洗涑。”夏渺渺刚转身嗅到空气中不一样的香气,抬头看向床铺上正要说话的彤彤。 孔彤彤伸着可爱的手指,指着洗手间,声音很低:“回来了一个,雪。” 夏渺渺闻言理解了。 老宿舍区,一间宿舍能住六个人,上铺睡觉,下面橱柜,还有一个不通风的小小卫生间,没有空调,装着吱吱呀呀的电扇,墙体微潮,格局闭塞。 条件好的学生都不会选择老宿舍区,新宿舍楼,有空调、地暖、不熄灯,四人一间,独立水电,卫生间大的可以游泳,据说更高级些的还有会客区。 沈雪家条件不错,按说不该住在这里,其实她也没住在这里,她只是交了两边的住宿费,平时都住在新宿舍区,不怎么回来。但要回来时,谁也管不着人家。 秋门大学像沈雪这样交两份住宿费的人不少,百年名校的底蕴,就是老舍区住过的名人很多。 比如她们这间寝室,据说现在一位著名国际影星曾经住过,隔壁更是住过一位女英雄。 在夏渺渺看来,沈雪投资她们这间很明智,当红国际影星还活着,如果她兴致来了回母校,回忆下自己的青春,势必会来她们寝室,而她们是汉语言文学系,这个系很狗血,不当老师,就是编辑,如果长得好看也不乏能从记者成为主播的可能。 沈雪长的就很漂亮,如果再有幸碰到那影星故地一日游,她说不定能凭着一张漂亮的小头像,一步登天。 很划算。 夏渺渺同样放低声音:“进去多久了?” “半个小时。”千金小姐洗澡都是四五十分钟:“你不用等了。” 夏渺渺点头,快熄灯了,的确不能等:“我去公用卫生间。” 夏渺渺刚要走,沈雪推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一头微卷的长发滴着水,保养水润的肌肤,狭长漂亮的丹凤眼,柔和的五官,凸凹有致的身材,盈盈发光的逼人气息让在场的所有女生自愧不如。 张新巧涩涩的把头埋在桌子上,避其锋芒。 沈雪看也不看其她人,裹着浴巾,性感的长腿不费力的翘起在桌子上,坐了几个弯曲,然后拿起瓶瓶罐罐耐心的涂抹着。 孔彤彤立即钻回自己床铺,免得看多了,刺激出攀比不起的心魔。 沈雪不在时,她们几个不止一次对着她的桌子感叹过,那些从来不怎么被用,过段时间就被换新的瓶瓶罐罐,单瓶就七八百呢。 七八百呀!说扔就扔了,让她们看着有种心在滴血的错觉。 沈雪在一次又要扔的时候,好似感觉到她们心疼的目光,便眼神傲慢,神态不懈的送给她们。 孔彤彤、张新巧、朱子玉很有骨气的没接。 夏渺渺感谢再三后接了。 她不接才奇怪,她没用过这些东西,也知道这些东西很好,用了不单香香的,还能防紫外线不起皮、又补水。 虽然她不在乎她的脸好不好,但她那不争气的妹妹在乎。直接甩给她老妹,她老妹能在她面前夹起尾巴做人好几天。 为此她挺感激沈雪,这是沈雪的东西,她有扔了不给她的处置权,既然给她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领情。 ------题外话------ 我都已经努力推敲文字了,竟然还被发牌了,啊啊啊啊啊! 006超出控制 - 006超出控制 - 007夏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7夏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7夏家 夏渺渺见她出来了,端盆欲进洗手间。 沈雪懒洋洋的的声音不经心的响起:“你去外面吧,里面还有我两件衣服,我怕它们看到你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说完对着夏渺渺挑衅一笑。 张新巧、孔彤彤瞬间握住拳! 夏渺渺不所谓,看了她一眼,恩了一声,面色如常出去洗。 这种话她从小听到大,比这难听过分的有的是,沈雪的杀伤力就是挠痒痒,甚至在她看来还算温和委婉。 孔彤彤听到关门声,气的想冲出去揪住夏渺渺的耳朵,问问她有没有脾气!沈雪那么说话她就没感觉!她到底是不是人!何况一会就熄灯了,公共卫生间那里可没有走廊灯! 孔彤彤恨铁不成钢的翻身对着墙,薄薄的夏被蒙在头上。 张新巧默默的收拾了课本,爬上床铺,离她远远的。 沈雪扫眼空落落的周围,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不是为了让爷爷相信她过的多凄惨,她才懒得回来。 一群穷酸货!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夏渺渺洗完,心情不错的踢着拖鞋往回走,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在暗淡的楼道里,黄色的亮光非常明显。 夏渺渺解锁手机:姐,星期六回来一下吧,爸爸今天突然昏倒了,你先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我和小鱼在家,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说。千万别担心,真的已经没事了。 夏渺渺旖旎、粉红的心被瞬间击碎,脸色微冷。 她爸爸会昏倒,无非几个原因,旧疾复发、没有按时吃饭,旧疾复发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事了,只剩下第二个原因。 他竟然敢不吃饭!她家穷到那个地步了吗!夏渺渺忍着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满腔怒, 下一刻只剩心疼。 她虽然埋怨爸爸太‘节俭’,但也能理解他的无奈,爸爸双腿行动不便,截肢的位置又刁钻,便宜的假肢按上去不舒服,走路的时候疼,他经常取下来后一天都不想按上去。 而爸爸在街口修自行车,距离家有点远,他为了省事,肯定能少动一点就少动,唯几的吃食恐怕都留给了妈妈。 妈妈身体更不好,早已经下不了床,她自己也得靠早晨放在床头的饭菜过中午,弟弟妹妹在校住宿不回去,谁也不管着他们,他们肯定就为孩子们‘着想了’。 夏渺渺叹口气,她能理解爸爸,心里也领情,只是心疼是免不了的。如果没有猜错,回去后老弟是想跟她商量走读的事,免得他们闹出严重的后果。 夏渺渺慢慢的往回走着,琢磨着弟弟妹妹的事,她不反对走读,她当年一直走读。 但夏宇和小鱼现在高二下半学期,马上高三,她是怕耽误他们学习,而她察觉的出小鱼不喜欢走读。 可现在不是小鱼想不想的时候,如果夏宇和夏小鱼走读,能省下两笔饭费、住宿费,中午还能给父母做饭,这是两全其美的事,至于课程,她相信他们两个心里有分寸。 夏渺渺愁的是另一个问题,高中距离他们家远,骑车得半个多小时,她当年彪点就过来了,可弟弟、妹妹呢,夏宇身体不壮,至少让他去工地,他做不来,小妹又娇气,让她顶着太阳来回,她肯定有意见,弄不好她还不愿意两人骑家里那辆老旧的二手自行车。 夏渺渺烦躁的挠挠头,几乎能想象,她把想法跟妹妹说了后,妹妹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样子,肯定气的自己想抽死她!比如家里的自行车,她肯定不愿意骑走。 但人有时候就是神经病,总会不自觉的宠下面的小的,就算知道她的要求过分甚至不合理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骂完后还是想满足她。不想自己走过的路让她再尝一遍。 可若真为此买新的,夏渺渺又舍不得! 让她掏钱无异割她心肺!夏渺渺恨不得踹死夏小鱼,可又理解正抽条的小姑娘爱面子爱美的心里。她当年不过是没时间没工夫想那些罢了。 “死丫头!别让老娘逮到你犯错!”夏渺渺使劲拧巴着手里的毛巾恨不得撕了,下一刻又赶紧松开,坏了得买新的! 夏渺渺猛然想到了何安,何安有辆看起来不错的自行车呀!如果能…… 夏渺渺心里不禁有点小愧疚,尤其对何妈妈,人家父母花三四千给孩子买个好几个齿轮的自行车,肯定不想被别人占了便宜,她……唉…… 夏渺渺在心里对何妈妈说了一万遍对不起,还是决定剥削何安,何安的自行车好几个齿轮,特别轻便,她载着安安绕学校骑一圈也不觉得沉。 她可以先把自家的骑来,给何安凑合着用,不是她吹,她家的自行车虽然不好看,但真的恨好骑。 如果何安不愿意,她多哄哄,以后结婚了,让着他点。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游行!你开什么玩笑!”中午放学之后,夏渺渺不耐烦的收拾着书本:“你今天是不是没带脑子出门!” 俞文博也不恼,好脾气的接过她手里的课本帮她整理,如果让国际金融系的学子看到他们冷傲的大才子如此低声下跟女生说话,一定会大跌眼镜,可实际上他从来不发脾气,尤其对夏渺渺:“真的是好事。” “好事!这时候这样的天气!你觉得是好事!”她疯了才顶着太阳去外面的大街上跟着他呐喊:“让让,让让!好狗不当道!”夏渺渺要去吃大户何安,看也不想到瘦高到营养不良的俞文博。 俞文博确实营养缺失,不但瘦还长的黑,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斯文俊朗。重要的是,他跟夏渺渺青梅竹马。 如果让夏渺渺选择,夏渺渺宁愿没认识过俞家,俞爸爸当年就是害她爸爸妈妈出车祸的罪魁祸首,结果连赔偿的钱都没有。 他们一家子跪在她们家面前,哭的比她们家都惨,尤其八九岁的俞文博和他哥,哭的那个哀嚎可怜,她就没好意思让俞爸爸去坐牢!让她至今悔恨不已! ------题外话------ 鸟建议大家攒文,是因为学校篇幅不短。 当然也很感谢大家现在的陪伴,毕竟我自己也很无聊的哈哈! 007夏家 - 007夏家 - 008俞文博眼里的何安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8俞文博眼里的何安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8俞文博眼里的何安 好在俞家还算有良心,他们俞家也倾尽全力给她爸爸妈妈治病了。可穷鬼就是穷鬼,药物用不起好的,医生请不起专家,连病房都险些住不起,致使她妈妈现在下半身没知觉,父亲两只腿的下半部都被截肢。 人倒霉了,出事都不能挑个富豪!她能对他们全家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什么脾气也弱了,两家现在处的还行。 俞妈妈只要在家就给她爸爸妈妈送饭,但俞妈妈也是忙着赚钱中午在外对付一顿馒头的人,再有心能怎么样;俞爸爸身为顶梁柱,外来工,家里两个大儿子能吃能上学,还有两位年迈多病的老人要照顾,哪个不花钱,所以他一直在外打工,还在非常危险的矿上。 她就是再心黑,也知道他们不容易,不可能做绝了,送俞爸爸进去对她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两败俱伤,多个不如意的俞家而已。 大家都不容易,各自差不多就行了。 “站一会是给钱的。”俞文博神色平静。 “给钱?!”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形状,是里面折射的光和心智让夏渺渺觉得够味道。不过也是,生活给他添了那么多盐,他不咸才奇怪。 俞文博帮她装好课本,提在手里,说话不紧不慢:“一人一百,需要两个小时,说是两个小时,其中半个小时集合,半个小时回来,有关部门就批准了我们一个小时。” “这么容易就赚一百!真的假的!那么好的事轮到我们系!”果然系比系得换,夏渺渺有些意动:“那个什么集团收购什么集团真有那么大影响,值得你们游行?”她不是国际经融的,不懂这些。 “其实影响也不算大。”俞文博背上她的包,两人出了教室:“经济学上的事再怎么变,也只是资金流通方式的不同,说到底都是相互的,但你知道,身为国家的主人,我们有义务为它更好努力,也许我们的努力并没有什么用,但表达的是我们的态……” “行了,懂了。”热血,青春不留遗憾的折腾:“可是星期六……”她那天要回家,本来是想让何安替她上午的班,可她也看得出,何安不喜欢,上次跟老板闹的不愉快,险些把她炒了,夏渺渺立即对何安的去处有了决断:“你们需要多少人?”彤彤和子玉也没事。 俞文博笑:“我们系有方甚带队,只批了两百人。” 夏渺渺明了,男神出马,二百人还不被挤破头,轮得到她,俞文博这是‘照顾’她来了。 夏渺渺拍拍他的肩:“义气!” 俞文博不动声色的移开肩膀,耳廓微红:“我请你吃饭?” “不用,何安在食堂呢,一起?” “不打扰你们吧。”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天天一起吃,不差你灯泡一次。”昨晚的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见他,呵呵。 俞文博嘴角苦涩。 但见到何安时,俞文博依旧客气有礼,为了不让何安乱想,他表现的就像偶遇的普通同学,恰好要一起吃一顿饭。 何安见状,看他一眼,神态不屑。 俞文博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坐在夏渺渺对面,相对沉默下来。 夏渺渺装看不见,她就不懂了,何安这类学习残渣的学生身上浓厚的文艺青年气息是怎么回事!俞文博怎么说也是大才子,将来手里漏点也够他们赚外快了:“吃吧。” “恩。” 吃饭的过程,俞文博很避嫌,不主动彰显和夏渺渺十几年的情分,也不主动找夏渺渺谈话,有时候夏渺渺不注意,他甚至主动规避她们之间养成的亲腻举动。 何安非常理智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沉默着。做给谁看!? “吃呀?” 俞文博更加沉默。 不是他尊重两人的感情,而是根本不把何安和渺渺当下的小恋情看在眼里。何安这人他打听过,家世普通、成绩一般,行为自我,当代青年人身上有的缺点他都有。 这样没经过大是大非的人撑不起渺渺的家,更不可能宽容对待渺渺的某些行为。何安之于渺渺不过是现阶段的一位过客,不可能有结果,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他何必放在心上惹渺渺不愉快。 他不是没想过说些现实的话,打击渺渺和何安之间的恋情,不再让她浪费时间。但校园的时光易散,本就是没有多少年的浪漫,为何不让辛苦多年的渺渺抓住,她有权利开心的享受她的时光。 就算这位何安看起来有很多缺点,但只要有一点是夏渺渺没有的,就足以吸引夏渺渺。比如幸福美满的家庭,小康的条件,不用为生活奔波的轻松,甚至那点独生子特有的孤傲和自私自利都是夏渺渺心里羡慕的地方。 他不在乎渺渺最后和何安会发展到哪一步,甚至亲密。夏渺渺永远是他第一次见时的夏渺渺,坚强、善良、宽容。 他现在该做的是拼搏、充实自身条件,让夏渺渺回头时,有足以让她考虑选择他的实力和能力。 所以何安并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不会为了一位注定不可能的人跟渺渺过不去。 但如果何安找事!他也不退缩! 008俞文博眼里的何安 - 008俞文博眼里的何安 - 009醋否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9醋否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09醋否 何安看向夏渺渺,在他认真思考她们关系之后,在他觉得有些事已经开始时,夏渺渺就是这样回答他的!?当着他的面跟另一个男人排挤他!她不觉得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行为有失,该向男朋友的这一方道歉! 夏渺渺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吃的好好的,怎么了? 你觉得哪里好了!何安高高在上的看着夏渺渺,就像一位长辈等着晚辈自己领悟自己错误。 夏渺渺被看的毛骨悚然,很多时候何安很让她局促不安,尤其他用这种目光看人时,好像你之于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他肯指导你,是你三生有幸。 可我稀罕你指导吗!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呵呵。”夏渺渺忍了,当着俞文博的面不想跟何安闹,哪个男人不爱面子,她给! 夏渺渺赶紧把筷子放在他手里,好脾气的笑着哄他:“看我们安安就是不一样,吃饭的时候也这么想看我,呵呵,喏,我的炒鸡蛋给你吃,很香的哦。” 何安不吃这一套:“你觉得我有胃口。” 靠!管你有没有胃口!第三食堂的中央空调很给力,主要是何安挑的位置好,但很会挑位置的何安有时候很让夏渺渺头疼,尤其倔脾气上来时候,让她抓瞎。 夏渺渺脸色不变的笑笑,耐心的很,声音更加温柔:“哎呀,大热天是让人没胃口,但你不吃我会心疼的,好了嘛,吃点,要不,我喂你?”咱不无理取闹了好吗,给个面子呀,大爷!? 祖宗! 老祖宗! 宗老祖宗! 拜托拜托啦!还有外人在呢!你老婆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看我多可怜! 亲爱的安安,亲爱的宝贝。 亲爱的祖宗! 何安任她撒娇卖痴了好一会,情绪勉强被稍微安抚,给夏渺渺面子的低头吃饭。 俞文博握着筷子的手却惨白用力,心里为夏渺渺不值,起身道:“我系里还有些事,先……” 刚安抚了一个!你又闹什么!“坐下!有什么事也吃饱了再做!”你以为你是何安!老娘还要哄你! 俞文博坐下来,埋头就吃!。 夏渺渺不爽的戳着饭,冲一派资本主义做风的何安撇嘴,等俞文博走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夏渺渺咬着自己的煎蛋,发泄自己的怒火:“俞大哥还是不肯松口!”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俞文博低着头,吃了一口米:“我妈还没有最后决定。” “你妈能有什么决定!”夏渺渺气的想跳脚,但还是尽量压低声音,只是难掩气愤:“反正阿姨最后一定会妥协——”你见哪个当妈的赢的了儿子! 俞爸爸俞妈妈辛辛苦苦把俞老大养大,供他吃,供他上名校,毕业后拿出家里十年的积蓄让他进了不错的单位。 他现在要工作有工作要学历有学历,却说什么俞家这样的家庭让他喘不过气来,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求俞家放过他,别再跟他要钱,别再让他背负不属于他的责任,他女朋友会不高兴。他要倒插门到女方家,以后和俞爸俞妈俞奶奶断绝关系! 夏渺渺刚知道的时候,觉得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用的着父母的时候就是娘,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开,俞家老大的脸可真大! 俞文博声音平和:“我妈……还要跟我爸商量……”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俞爸爸性子软弱,俞老大吃准了那是他亲爸妈,最后一定会成全他。 夏渺渺想到这里就崩溃,早知道她当初就拿了钱给她爸安一副漂亮的假肢,干嘛要同意先让俞老大挪用! 果然贪心不足被雷劈,她只想着俞老大有个好工作,俞家的日子好过些,存钱也快些,过几年就能攒够爸爸的一双腿,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可!俞老大掏空俞家后甩手想走!她怎么会不想死! 岂不是说明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成为了空谈,早知道,还不如把俞爸爸送进去,看俞老大哪来的钱读书毕业有好工作!“去他单位闹,闹的他一无所有!”想想又心疼,十几万不就是打水漂了!我的心呀!“怎么就有你大哥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俞文博!你赔我爸爸的腿!” 俞文博低着头,知道她嚎的是假肢,不是十年前的意外。 “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她的心脏呀!他们俞家就是合伙演戏欺负她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你要是敢像你大哥那么狼心狗肺,我就掐死你!” “恩。”俞文博任她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揭他家那点丑事,自尊心被摊开也不恼她。 夏渺渺没想那么多,将来这些事何安都要知道,俞家是她爸爸妈妈最后一条退路,如果都没有了。何安和她必须面对更艰难的路,何安有权利知道他如果和她在一起将面临的窘迫。 “是那个女人提出的?”夏渺渺振作精神,真是会算账的女人。 俞文博安抚的对她笑笑。 “笑什么笑!” “我不会不管叔叔阿姨的。”这是她的承诺,俞文博明白未来大嫂为什么那么要求,他们家本来就不容易,奶奶爷爷眼看到重病缠身的年纪,爸爸妈妈身体不好,再加上他们亏欠很多的夏家,那女人的父母不那么要求才奇怪。 “她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分行行长,还是街道办的,神奇什么!”话虽如此说,她也理解,但就是觉得煮熟的鸭子飞了,心痛而已。 夏渺渺正痛的入神,突然觉得如芒在背,顿时不解的看向何安,顷刻间心里一个激灵:祖宗!我的老祖宗你又怎么了!让不让人好了! 009醋否 - 009醋否 - 010头发长了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0头发长了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0头发长了 何安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坐在这里!等着再给她一次赎罪的机会?! 你到底看什么,说话呀!夏渺渺被俞老大勾出的火再看看何安眼高于顶等着她臣服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烦躁!是不是被哄出毛病了! 何安看出夏渺渺的不耐烦,顿时恼怒:你跟另一个男人理所当然的谈论他们家那点破事!你有理了! 不跟他讨论跟你讨论,又不是没跟你说过一些她和俞家的关系!难道让她跟俞文博老死不相往来便宜了他们家!差不多就行了,别给脸不要脸!谁家男朋友天天敢拽的二五八万的给女朋友脸色,昨晚还让你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得到了不珍惜了是不是! 夏渺渺泄气!也不算得到!夏渺渺都被何安闹糊涂了!别人家都是女朋友天天作死,屁大点事跟男朋友分手,她们家是男朋友天天犯病! 她跟俞文博之间有什么好介意,就俞文博这模样、这家世、比她还小家子气的作风,她会看上他!你别不把自己当男人好不好!就算他不当自己是回事!她也不会眼瞎! 夏渺渺瞪着何安! 何安忍者喷发的怒火不把夏渺渺捏死!她还有理了! 片刻。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她到底是家里长女,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会跟在乎的较真,刚想哄哄他。 俞文博起身:“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一步…… 何安冷厉的扫向俞文博! 俞文博僵直在原地,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何安讽刺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怎么,装不知道他和夏渺渺气什么!夏渺渺因为生活状况说话做事一向偏温和,她只对两种人凶神恶煞。他不觉让他昨晚思考了一晚上关系的人,能让他容忍有这样的一个异性朋友! 俞文博被看的很不舒服!好像蝼蚁一般被人剥开不屑打量! 夏渺渺啪的一声把筷子砸桌子上! 俞文博是她朋友,何安当着她的面瞧不起俞文博是什么意思!“何安!”适可而止! 何安见状起身就走! 他若是再回头他就不叫何木安! 夏渺渺傻眼!顷刻间心中暴躁!你有多大的脾气!都冲你女朋友使!有本事学习上有这点傲气! 夏渺渺恨不得把炎热的脸皮撕下来扇扇风! “对……”不起…… “没你什么事!” 夏渺渺深吸口气,压自己的脾气。心里一遍一遍的想何安的好,何安再不正常对她没话说,她不能没良心的说何安不在乎她、不喜欢她,如果一个男生不喜欢你,不会半年多来无怨无悔的给你挤食堂,听你说废话,让你哄一哄就不生气。 他不过是傲娇了点,还有些男生长不大的小脾气,她要原谅他,要有耐心。 夏渺渺想到这些,起身收拾餐盘欲追出去。 “我来,我打包好了送你宿舍。” “麻烦你了。”夏渺渺说着提上书包追出去! “何安!何安!” 何安头也不回。可,听到她声音的一刻,刚才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有些松动。但就是这点想法让他脸色更冷。 “何安!”夏渺渺追出去很远,在明心湖边上才气喘吁吁的拉住慢下来的何安:“何安……” 何安不动,周身冷漠异常。 夏渺渺尽量当察觉不到,鼓足勇气拉住他的衣角,已经有些长的头发微湿,这样的天气追出来,让她脸色涨红,看起来十分狼狈。她紧紧的拽着何安的衣角,就那么不放手的拽着,声音悲怜、尾音婉转:“何安……” 何安不理,不说,不看,但也不走。最让他冷漠忌惮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 夏渺渺小松口气,认哄就行:“是我不好,不该大声对你说话。”夏渺渺温柔解意的靠近何安,大小适中的馒头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结实的手臂,小手抓着他的衣衫:“别生气了好不好……” 何安的态度软了几分。 夏渺渺笑容放大,整个人不嫌热的靠过去,清风栩栩,湖波漾漾,觉得也不是太热,声音更是娇媚可人:“我下次不了……” “你的保证有什么意义。”何安勉强冷着脸,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吃夏渺渺这一套,论身材,她勉强可以看的就那么一个地方;论美貌,她也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论手段,如果这么拙略的技巧也算手段的话。 夏渺渺笑容甜腻:“当然有意义了,人家说话算话的,说不跟你大小声就不跟你大小声……安安,咱不生气吧……” 何安瞥她一眼,已经没了脾气。 夏渺渺见状,开心的跳起来,亲他一下,马屁随手就拍:“我们家安安就是有气量。” 何安神色缓和,嘴角勉强有些上扬,甚至忘了讽刺自己的转变。反而在她跳起来想偷袭他第二下时,猛然转身抱住她,吻上她的唇。 夏渺渺深恩一声,急忙攀住他的肩。就算这里林木密集,但:“……放……” 何安只吻了片刻松开了手,义正言辞的看着夏渺渺:“不可以有下次!” 夏渺渺脸颊绯红,赶紧四下看看,羞愤的锤了他一拳。世风日下,色欲熏心、不是东西,但不对自己女朋友耍流氓的男朋友冲谁耍! 夏渺渺羞怯的低着头:“恩……” 何安看着她,突然伸出手理理她脸颊上汗湿的头发,抱了她一下:“头发长了。” 夏渺渺骤然想起现在的样子,赶紧移开一步:“丑死了——”她本来就不好看,现在这个样子亏他下的了口。 何安也觉得他不该下得了口,刚才是意外,何安故意打量她片刻:“你这么一说,是有点。” “何安!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何安抱住扑上来的她,嘴角的弧度无线放大。 010头发长了 - 010头发长了 - 011何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1何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1何家 夏渺渺这两天心情很好,逢人就夸何安有眼光,没办法,何安识时务的送了她一枚非常漂亮的发卡。 “不就是送了你一枚发卡,看你没出息的样子。”清晨的林荫小路上,孔彤彤挽着夏渺渺的手,边吃包子往教室走边酸溜溜的冷哼。 夏渺渺心情丝毫不受影响:“你懂什么,这叫礼轻情意重。”何安送的。 孔彤彤勉强看眼她头上的小东西:“的确很轻。” 夏渺渺不认同:“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款式,一根小小的发棍上缀着一枚小巧的蝴蝶结,但蝴蝶结的纹理做的十分逼真,两端闪闪发光的小装饰,一点也不俗气,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开始还舍不得带,可头发长了,总要别一下。 孔彤彤用挑剔的眼光审视三遍后,也不得不承认:“可以入眼吧。”其实是很好看啦,至少不像十块钱两个的东西,怎么也得七八十左右,要不然两颗小水晶,不可能那么亮。 夏渺渺拍拍孔彤彤的小脑袋:“算你有眼光。” “别拍我,期中考的笔记给我看看,记住先给我!不要先给你家何安!给他也没用。”就他那成绩。 “不准在心里诋毁我家安安,你的包子让我吃一个,我就给你先看。” 孔彤彤使劲塞给她一个肉的:“吃,吃,吃,早晚吃肥你!” …… 有礼物、有拥抱、晚上到宿舍楼下时,还有甜蜜的吻,本来该是再美好的一个星期,感情暧昧的发酵,情意绵绵的心动,想又还没踏出的界限,最是悸动唯美的时候。 可这一切在星期五下午戛然而止。 夏渺渺都懒得看何安一眼,更何况哄他!让他自己狂霸拽去吧!她夏渺渺如果这次主动妥协就不叫夏渺渺!星期五晚上,夏渺渺收拾了两件衣服,直接回家! 不是她夏渺渺闹脾气,而是何安这次太不像话,两个小时一百块,确切点说是一个小时候一百块,既不耽误何安回家,也不让何安在太阳下面晒着。管水、管早餐还有钱拿,他家距离学校又不是很远,他去游一个小时,上公交就走,多合适! 结果他就不去,怎么说都不去!死活不去! 夏渺渺火了!何安可以有脾气、可以对她发火、可以无理取闹、可以顶着挂科的成绩还一副拽的要上天的调调!但何安绝对不可以有钱不赚,还是弯个腰就能拿的银子! 所以何安把夏渺渺气狠了! 不去是吧!行!分手!如果我回头求你,夏渺渺三个字倒过来写。 何安当时就那么看着夏渺渺,骤冷的目光冰冻三尺。 夏渺渺转身就走!才不管他去死!何安触碰了夏渺渺的底线!别说哄他了,夏渺渺都不想看他第二眼! 自己抱着你的面子,作死去吧!她和彤彤五五分账! …… “少爷,回山庄还是老爷子那里?” 何安拿出手机看眼依旧寂静的屏幕,神色阴沉。 施秘书见状顿时不敢再言,赶紧开车上路。 何家占地辽阔,整体布局囊括整座霞光山庄,从山脚下开始便是私人领地,大门气派威严,两座石狮高大威猛,山体的两面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建筑,一面是现代化气息浓厚的古堡,茂盛的丛林中,延伸出上个实际军阀的豪阔;一面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的江南别业,深吟古建筑王府宫廷的气派恢弘。 威严肃穆的大门打开,依次而上,所有的关卡同一时间次第开启,迎接主人归来。 霞光山六大管家在列,神色恭敬:“先生好!” 霞光山共有总管三名,大管家十余位,雇佣者过万,平日负责山庄的日常维护、检修、安保。 霞光山的现任主人是何木安,禾木集团最高领导者决策者,何氏、木氏对霞光山庄有居住权,没有土地所有权。 车在古色古乡的凉亭外停下。 何木安穿着长裤t恤,肩上斜挎着黑色的背包出来,一身有些廉价的衣物在这样的气氛中依旧被穿出上位者的风采。 他低头再看眼从未亮起过的手机,神色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 “先——先生,各部门的执行总裁已经就位。”冷汗滑下额头,先生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吃饱了撑的,惹他们活阎王! 何木安气势全开,冷漠异常,如果以前夏渺渺只是觉得何安周围三米让人禁声,那么现在就是王者出行,万物臣服。 “谁让他们进来的。”何木安已两年不过问公事,除了每个月的报表不参与公司任何决策。 管家几乎腿软:“先……先生……是,是黄总裁发起的。”黄总名下的企业去年盈利最高,目光是八大产业的领军者。 “那就让他们去黄故里家开会。”这四年是他的假期,是考验下面执政能力的时候。 大管家冷汗直冒:“是……是……”大管家虽然如此说,但也理解黄总裁顶着压力每个月都来的勇气,何木安是禾木集团乃至整个商界的神话,看着他、跟他走已经是很多人盲从的目标,就连黄故里也不例外,所以何安退下来这两年,一度让这些人没有目标,不得不隔上一个月来坐坐,看看有没有什么决策失误,被指教一二。 虽然这两年来一次都没成功过,但有个盼头也好。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大管家打发这些大佬也很干脆,一句话就行:“先生心情不好。” 011何家 - 011何家 - 012吵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2吵架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2吵架 先生心情不好谁敢触先生霉头!有多远滚多远还怕跑的不够快! 黄故里带着人一哄而散!别好处没沾到,落得个逼宫的下场,他找谁哭去! 但! 先生为什么心情不好? 四位主宅伺候的阿姨,有些纳闷:“先生回来时穿的衣服不是我打点的,你们谁这个星期负责先生的衣物。” “不是我,这周我负责厨房。” “我怎么觉得那t恤上的线头都没剪呀?!” 什么!没剪!不可能!先生每件上身的衣物,都有专人负责,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穆阿姨惊讶道:“先生不会被同学欺负了吧!?” “怎么可能!” “那你解释一下先生身上的衣服?” 何大总管回来的时候,瞬间被围了上来。小先生的各项指标,身体状况、心情如何,何家大总管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认识。 “昨天不还好好的?” 负责先生起居的大管家点头:“听赵总裁的人说昨天送去的样品,先生还选中了一枚,赞赏了赵总的眼光,看起来心情颇佳。” 那,现在怎么了? “回总管,不知道,小先生一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间了,到现在为止没有出来。” 何大总管蹙眉,转身下去给赵总打电话:“昨天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 刚走出霞光山庄的赵总赶紧端正坐姿:“没有呀,听刘秘书说先生心情很好,还说实物比照片漂亮,很满意。”带去的照片他都没敢打高光,纯背景无修饰拍摄,他也不找死。 何总管不解,那是为什么:“先生当时有什么不妥。” 赵总心里打个冷战:“何总管,不是那没发卡有什么问题吧?!” “既然先生当时没发火,应该就不是。” 他想想也不太可能,他当时怕发卡太素净又连夜让师傅镶嵌了两颗碎钻,到先生手里的时候,先生很满意。 不过,先生要那么一枚没什么特色,全身镶钻价值也不会超过一万的发卡做什么?!考验他们简约时尚的塑造能力?还是说他珠宝界一把手的位置坐到头了!先生想找个借口把他削下来:“何总管,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 夏渺渺穿着粉色的t恤黑色的短裤,顶着大太阳蹲在老爸的摊位前帮老爸搬自行车,忙完了就搬个小板凳蹲在树荫下瞪来来往往的人:为什么没有爆胎!为什么脚蹬子没有掉下来! 何安会不会因为她生气,去了呢?夏渺渺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 何安会不会想着给她‘惊喜’呢? 但他好像不是那种人? 可万一是呢!除非他真想分手!否则自己都那么生气了,他怎么着也会妥协吧! 要不然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夏渺渺拿出手机拨了两个数又不屑的放下!理他才有鬼! “师傅,车子好像扎带了。” 夏渺渺赶紧把手机塞兜里:“来了。” 忙完后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如果何安去了,这个时候该散场了吧。 夏渺渺想着还想昧人家的自行车,觉得怎么着也得再给他一次机会。 夏渺渺想通这一点,整理整理情绪,坐到树荫下,黑乎乎的油手掏出手机。 何安一袭手工定制的衬衫长裤,面容冷峻的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六米高的书架依次排过去一眼望不到边,其规模与秋门图书馆不相上下。 他的手机就放在手边,响起第一声的时候,何安手里的文件再没有被翻动过,坐在楠木椅上的男子脸色方有些回暖,甚至有了闲适的情趣。 何木安耐心的等着,在手机响到第四声的时候接起。 “喂——” “……” “喂!——”信号不好? “……” “喂!?——”要不挂了? “说——”声音并不冷漠,似乎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夏渺渺闻言脸色立即臭了,说!说他个头!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没去是不是!他肯定没去!给他打电话果然是自己眼瞎!“你在哪呢!” 何木安闻言顿时皱着眉,略微有些局促的捏着手里的纸张,不回答,他就是再觉得夏渺渺应该是认错的一方,现在也能听出夏渺渺隐藏的火气,莫名的就不想说自己现在在哪。 夏渺渺的话瞬间追过来:“是不是在家!是不是真没有去!行!你好样的!”夏渺渺瞬间挂了电话!让他去死! “渺渺,你干什么呢,喊你半天了。” “来了——”靠不住的男人! 何木安握着突然挂断的手机,青筋冒出,闭着眼呼吸了好一会,才没有把手机扔出去。待心情平静后,拿起座机:“把梅里收购明丽的资料拿过来。”这一刻他是想把脾气甩在梅里和明丽两个不知所谓的企业身上! 如果不是它们两个闹这些事,夏渺渺能跟他闹成这样! 他没有去现场,是因为他去了就意味着梅里绝对不能成功收购明丽。 何安并不反对梅里收购明丽,明丽近十年连年亏损,不能因为他的国有性质否定它入不敷出,不适应时代的事实。如果非拿民族情节说事,他不认同。 资料很快摆在何木安的桌子上。 何木安已经冷静很多,他能走到今天不是意气用事得来的,他也没道理因为私人情绪干涉梅里和明丽必然的结果。 何木安把资料随手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走到窗边耐着性子给夏渺渺打电话。 夏渺渺果断挂了!去死去死!见钱不捡的混蛋! 何木安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女音,继续拨过去。 夏渺渺再挂! 何木安的面色冷下来,目光清冷的再次薄过去,周身冷若冰霜。还从来没人敢不接他电话! 接你才有鬼!夏渺渺正忙着,哪有工夫管它:“还换个车篮?我们这里有三种,你看看换哪一种?……蓝色的那个价位真不行……你看看它的材质,我们没有次货……” 烦死了,响什么响!没看到正忙着! 夏渺渺果断关机! 何木安终于没忍住把电话甩在了墙上!夏渺渺你有本事别道歉! 端咖啡进来的阿姨,吓的关门就撤! …… “姐,中午了,回去吃饭吧。”夏宇是那种天生斯文微弱的男生,身高已经与姐姐齐平,斯斯文文,如果不是生在夏家,估计也是孱弱小帅哥一枚。 夏渺渺最看不上他那身板,少爷的身子小厮的命!夏渺渺用板子利落的卸下一个车轱辘,汗水打湿脖子上的毛巾,头也没抬:“不回去!端过来!”败家子,回去十分钟损失多少钱! 012吵架 - 012吵架 - 013冷战第一天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3冷战第一天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3冷战第一天 “可——”在这里吃……是不是太热了…… 夏渺渺立即扫过去!墨迹什么! 夏宇赶紧垂下头老老实实的回家端饭。 夏爸爸见状心疼大女儿,急忙道:“我来吧,你快跟你弟弟回去吃,吃完在家休息一会,大中午的不会有什么人。”谁家的女儿像他家一样,他怎么能不内疚。 夏渺渺熟练的把车胎吹饱,浸入水中,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没什么人也会有人,不能放过一分钱到手的精神,你歇着,我一会就好。” 旁边的客人见状,善意开口:“师傅,你女儿真孝顺。” 夏爸爸陪着笑点头,他家老大何止孝顺,有时候他也希望大女儿能像小女儿一样,无理取闹一些、自私一些。唉……夏爸爸用手撑着身体往前移两步,把水杯递给女儿:“别只顾着干活……”到底是他拖累了女儿。 …… 傍晚,燥热的天气有所缓解,但闷热的夜晚依旧没有一丝凉风,夏家所有的窗户打开,夏爸爸和夏妈妈坐在老旧小区的大槐树下,边乘凉边折纸盒。三五个大爷奶奶见了,也帮忙折两个,说着邻里间的闲话。 十七岁的夏小鱼洗了澡穿着猫头睡衣,披散着长发,溜进两人的房间,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双层床上看书的夏渺渺面前,谄媚的笑着:“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夏渺渺立即翻身对着墙:“不走读,免谈。” 夏小鱼把姐姐翻过来:“不是那件事,姐,你听我说嘛。” 有什么好听的准没好事,夏小鱼一翘尾巴夏渺渺就知道她拉什么屎,所以懒得搭理她。 如果夏渺渺和夏宇长的还算可以,放在人群中也算中等,那么夏小鱼则是漂亮,她几乎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夏家所有的精髓。 夏渺渺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粉嫩的夏小鱼,但后来她发现夏小鱼窝里横,出了门任人欺负不敢还手,性格还有那么点逢高踩低、畏畏缩缩、掐尖好强。 “姐,姐,姐,你理我嘛……” 夏渺渺无奈的把书放在胸口,用眼白看着她:“干嘛。” 夏小鱼笑笑,脸颊两个可爱的酒窝更添少女娇媚,她当没看到大姐的坏脸色,自顾自开口:“姐,我看你放在水池边上的发卡特别好看,你送给我吧。” 看吧!看吧!准没好事!夏渺渺顿时坐起来,伸出手:“拿来!” 夏小鱼见状急忙往外跑:“妈,妈,我姐乱花钱买了个发卡还不给我——妈,妈,我姐还交男——” 夏渺渺一把拽住夏小鱼,捂住她的嘴,你好样的:“给你了!我警告你别给我弄丢了,我男朋友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如果回头发现不见了,我弄死你!” “知道啦!你男朋友真小气,就送这么一寒碜的发卡。”其实很漂亮啦,她第一眼就喜欢。 “你!再!说!一!遍!” “谢谢姐姐。” 夏渺渺看着她得意的小样子几欲抓狂!她怎么就有位这种妹妹!早晚把她卖了换钱! 星期日,天还没亮,夏渺渺便收拾东西回学校。 临走,夏妈妈还不忘嘱咐:“记得答应你妹妹的自行车……”然后跟小女儿在房间里嘀咕:“你姐姐真是的,这么热的天还让你们走读,一点不知道心疼人,把我的小心肝晒着了可怎么办。” 夏爸爸不高兴了:“你少说两句,渺渺像小鱼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一直走读。” “她跟小鱼能一样吗,小鱼皮肤多嫩。”说着怜爱的摸摸小女儿的脸,怎么看怎么喜欢:“小的时候碰一下都青好几天,现在却顶着太阳来回,她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夏宇从房间出来,当没听见,去洗涑。 …… 整整两天,夏渺渺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未来。何木安洗了澡从晨练室出来,看眼依旧漆黑的屏幕,停下来,就那么站着阴森森的看着它。 穆姨端着牛奶低着头站在一旁,腿微微打颤。暗骂手机不识抬举,先生让你响你就赶紧响! “先生,您的行礼整理好了。”今天星期一,早上八点前把先生送到学校。 何木安忍无可忍,一脚把行礼从楼梯上踢了下去! 下面忙碌的佣人,立即分列两次,低着头无人再动。 何大总管脸色微变,心情凝重:先生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 星期一上午,汉语言文学系没课。但夏渺渺不习惯晚起,宿舍里也没有能悠闲睡到九点多的人,基本上七点半已经去图书馆点到了。 孔彤彤整个人歪靠图书馆的软皮座椅上,宽敞的环境像为她们特别开放的,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给你五十,谢谢你的内部情报。” 夏渺渺打开课本:“去给我买三馒头,一包咸菜,剩下的都是你的。” “这么好心?!”孔彤彤才不相信。 “赶紧去。”她怎么好意思接彤彤五十块,何安又没有去。死丫头还在自己眼前晃,简直作死。 孔彤彤刚走,何安一米八五的身高出现在图书馆门口。他似乎刚刚下车,神色有些疲惫,背着单肩包,手里拿着一罐牛奶,细碎的头发遮不住漆黑宁默的眉宇,一身淡蓝色的格子衬衫,黑色的长裤,迎着窗外的晨光,书墨的古韵慢慢走来。 夏渺渺见状瞬间低下头,压住心底熟悉的悸动,忍着上前哄他的习惯冲动,神色平静的当没看见。 何安不知道怎么形容夏渺渺低头一刻的心情,脚步顿了一下,刺的陌生、无措。 夏渺渺看着书,不一会就把‘多余’的人忘了。 何木安更加沉默,坐在她身后,看着窗外,桌上除了一罐牛奶,再无它物。 孔彤彤提着馒头回来,看到渺渺身后的男人,心里暗自给何安打个满分,好样的,小情侣吵架哪有隔夜仇,何安都主动求和了,渺渺差不多点就原谅他吧,瞧着何安也挺可怜的。 孔彤彤把馒头放下,眼睛眨呀眨的示意:他在后面呢,你也理理人家吗。 013冷战第一天 - 013冷战第一天 - 014该不该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4该不该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4该不该 理什么理,夏渺渺转身把孔彤彤拉进早餐室:“吃你的。”好像她不在乎似的,但有些人就是在乎不得! 孔彤彤透过玻璃向外看了一眼:“真吵架啦?” 夏渺渺撕开咸菜,心情不好:“恩。” “为什么?” “性格不合!” 孔彤彤一馒头砸她脸上,性格不合当初干什么了,现在性格不合:“我看何安挺好的,你差不多就行了,像何安这样任劳任怨的男朋友你上哪找去。” 任劳任怨!每次都是她哄了又哄才给她做事的好不好! “你什么眼神!我说错了吗!” 夏渺渺再翻个白眼,没有,只是你不知道某人蹬鼻子上脸的本事!这次原谅了他,下次他就敢不帮她上家教,不去店里当值,不在外面发传单!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所以,就算舍不得也要给何安个教训。如果他不在乎,那么分手也没什么可惜的! “喂?”孔彤彤见夏渺渺没答话,低下头看看好友的表情:“真生气了?就因为他没去游行?好了,你也要理解何安嘛,毕竟他也没穷困潦倒到你那个地步。”丝毫不介意在好友的家世上撒盐。 “那他也不是百万富翁!”说完歉意道:“没说陶成风的意思……”有多少钱也不禁花赚钱才是正道。 孔彤彤不介意:“你也知道陶成风不怎么样!你看人家何安,不打游戏,不三心二意,不成天跟狐朋狗友出去胡吃海喝,不一身臭汗的在操场挥洒荷尔蒙,多好。” “他到想!有女生追他吗、他会三步上篮吗、会足球吗、游戏键怎么开他明白吗。” 孔彤彤想想,还真是,何安其实没什么闪光点,学习不好、运动细胞不好、家世还一般,这样的男生能找到夏渺渺这样的学霸谈恋爱,就是赚到了。 但总不能劝离呀,孔彤彤就是抠也得抠出何安的优点来,有了:“何安性格好呀……” 切!“那是你不了解他。”性格孤傲、毳毛求疵!唯一的优点也是骗人的!嚼!咬死你! 孔彤彤一巴掌拍夏渺渺头上:“没完没了是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对你还不够好,你让往东他什么时候往西过,他不喜欢图书馆,还不是被你逼的天天来,你看谁家男朋友像何安一样,陪女朋友在这么枯燥的地方约会。”然后又嘀咕一句:“没拐着你出去开房再甩了你就够有良心了。” 夏渺渺仰天一个白眼!这点也说错了!抓住她猛亲的是谁,她嘴角的伤到现在还没好!手乱摸的是谁!如狼似虎的样子根本不是他没心,而是因为地方不对心! “瞪我干什么?难道——你们……” “没有——”差一个房间的距离。 孔彤彤拍拍小心肝,没有就还有救,她再往外看看,戳戳渺渺:“你看他可怜兮兮的,肯定长教训了,你一会温柔点,给他个机会让他给你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天天被你欺负的跟孙子一样,你也得见好就收。” 夏渺渺咬一口馒头:“他像孙子还是我。” “当然是他!别昧着良心说话。”女孩子这样就不可爱了:“你看他的样子,肯定想跟你道歉,又怕你还在气头上,没敢过来。” 这是夏渺渺听到的最大笑话!何安来图书馆,绝对不是跟她道歉的,而是等着她过去道歉!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就是知道。说不定何安现在觉得他出现在这里,简直宽容大量的海了去了,她夏渺渺就该识时务的赶紧去跪舔! 切! 让他的宽宏大量见鬼去吧! 谁爱吃他那一套谁吃! 姐不伺候! 夏渺渺把咸菜馒头一起塞完:“走了。”拍拍手回到座位上,当何安是空气。 孔彤彤觉得整个背都凉飕飕的,看了没两页,忍不住低下头小声道:“你真作死呀,小心弄巧成拙……” 夏渺渺解着试题,当没听见。 “喂……” “……” 孔彤彤给了何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九点一刻,夏渺渺整理好书籍拉着孔彤彤离开。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何同学,再见…… 十分钟后,何木安依旧坐在位置上眉头紧锁,气场全开,只是怒火中烧下不知道目标该是对谁! 夏渺渺以往不这样,只要他稍微表示不高兴,她会立即追出来,软磨硬泡的求他原谅。 如果她发现他再给她个台阶下,她会立即兴奋的舔着脸上来汪汪,用下三滥的伎俩没脸没皮的哄到他不生气为止。 可以说夏渺渺是一个不能给一点好脸色的人,稍微有缝隙她就钻进来。所以他本不想第一天就原谅她,不能让她得意忘形!那件事她必须有个教训!让她知道以后不能随便无理取闹!不能随便挂她电话!她首先要认识到错误向他道歉!然后看他心情如何再决定原不原谅她。 就算以上他不计较,最不济也要让她着急两天,给她点颜色而看看,等保证下次不要无理取闹、乱使性子,他再原谅她。 但他刚下车鬼使神差的竟然出现在这里,出现了就出现,他又不是给不起她一次机会。他自认这个梯子递的非常明显!只要她过来认错,他就不计较她这些天幼稚的行为!甚至她不道歉! 但,他坐了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夏渺渺呢!夏渺渺什么态度! 让坐到这里理所当然就该看到夏渺渺黏上来的何安,脾气暴躁!心情烦郁! …… 何安第二节大课缺席。 孔彤彤放学后,为难的汇报:“他没来?”会不会想不开呀。 没来就没来“关我什么事。”来了他也听不懂!浪费座位! …… 晚上,新舍区男生寝室楼内,人高马大的痘痘脸王峰龙穿着花裤衩在舍友的一致推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派大哥作风的鼓起勇气给何安扔了一包牛肉:“尝尝,我老舅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特别够味。” 何安顿时烦躁的合上书,瞪着那包牛肉! 宿舍老三见状,赶紧抓过来:“我吃,我吃,你继续看!”靠!给脸不要脸!两天了一直冷着一张臭脸给谁看!老大!弄死他!他们宿舍不要这种不合群的狗屎! 何木安阴沉着脸!他有权利不去参与那莫名其妙的游行,夏渺渺凭什么认为他该去! 014该不该 - 014该不该 - 015自封模范前女友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5自封模范前女友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5自封模范前女友 几位舍友见状,招招手默契的去阳台私下嘀咕: 老三钱钧兴奋的直接开口:“不会被甩了吧?” 老四继续幸灾乐祸:“还是滚完床后被发现技术不好当手纸一样甩的!”哈哈哈! “开的快,谢的早!俗称‘痿’。” “荷尔蒙都用来维护他那张别人欠他八百万的脸了!哪还有工夫分泌别的地方!”哇哈哈哈! 王老大凶悍的脸一冷:“少说两句!” 老三、老四耸耸肩,不说就不说,何安什么德性,何安自己知道! 王老大试着分析:“他两天没去接夏班长,这不正常。” “这很正常。”是个男人也有不伺候女神的时候,再说了,吃干抹净还有什么值得伺候的,嘿嘿嘿。 老四故做深沉道:“夏渺渺不会那么明智甩了他,他再怎么性格古怪也是夏班长的长期饭票,我看不是感情问题,应该是他——便溺!”哈哈哈! “够了!说了少说两句听不懂吗!何安又没有得罪你们。”王老大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 “他是没有得罪我!他就差把咱们当狗遛了!” 老三也憋的不行:“有他那样做人的!他自己心里不痛快,就让我们所有人跟着心里不痛快,他以为他是谁!” “老子因为他不爽已经两天没有玩通宵了!我跟兄弟们约好下副本,结果我他妈没到!大哥!你想想我的感受!他再这样阴阳怪气的,我看我非搬出去不可。” 老三附议:“我也是,都是同学,凭什么受着他那张脸!老子不伺候!” “我也不伺候!” 王峰龙开口:“谁让你们伺候了,有本事你们玩你们的。” 老三老四同事静默,他们也不说上来那感受,何安气压不在状态时,十分让人焦躁,恨不得滚他远远的不触他霉头,但这样丢人的事绝对不能说出来弱了气场。 不能冲何安横!还不能冲脾气好的王老大来:“我们不管!你是宿舍老大!你必须搞定他!” “对,要不然我们就搬走,剩你一个人对着他那张脸!你想想,多惨!” “阴沉沉的!凉飕飕的!跟深夜坟场一样,半夜做噩梦都能换着花样来。” “老大,你自己的幸福就靠你了。”说完老三、老四直接走人,留下王峰龙一个见鬼! 王峰龙已然见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妈的,这就是商量出来的结果…… …… 夏渺渺和何安有问题? 整整三天,长眼的都看出来了。 她们两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遇到,是不是需要交流,还是不经意碰到一起,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好诡异呀! 他们两个是不是分了? 应该吧。 分就分,也不是什么轰动的事,大学里每天分手的男女多了去了。他们就算真分了,也没人多看一眼,顶多就是他们两个以后见了面尴尬。 那可不一定,如果分的有艺术性,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以后三人行、四人行什么的! 哈哈哈! …… 刚下课,班导叫住夏渺渺:“男子篮球友谊赛的人数先这样定下,你去确定一下他们个人意愿,有不愿意的马上报上来,不行再找人。” “知道了。” 夏渺渺是第三个站在何安面前问他意思的,她没有刻意避开他、也没有当没看见,按照一路走来的顺序,何安是第三个,那她就第三个问:“你同意吗?” 全班没有走的目光瞬间看了过去,虽然他们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贵在新鲜,要不然无聊的日子怎么打发。 何安带着耳机,看着课本微丝不动。 夏渺渺知道他耳机从来不开,微微低下头,又问了一遍:“你同样吗?” “……”何安依旧 “那——就这么决定了?” “……”何安不答。 你倒是说句话呀!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夏渺渺嘴角依旧带着笑:“何同学……何同学……”夏渺渺用笔瞧着本子,绝对老毛病犯了。 何安隔壁的男同学看不下去。不就是分手了,有什么了不起,拿出男生的风度来,给女生弄难看算什么本事,多丢份。这样想着,立即大义灭亲的要‘帮’何安把耳机摘下来让他说话。 何安阴冷的目光冰冻三尺的看过去,直击他的心脏! 男同学悻悻然收回手。回头就暗地里腹诽了何安全家! 夏渺渺看着何安:“?”同意吗? 何安降尊纡贵的看向夏渺渺。 夏渺渺眼睛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不用看他那张随时像施恩的脸是多么幸福的事。 夏渺渺就像问前面的甲乙丙丁,丝毫不受影响,班级篮球赛会选中何安,不是他打的好,是他身高达标,上场捧个个头的场也不错,如果他不同意也无伤大雅,换一个人而已:“你同意吗?”温柔可亲的态度绝对是秋门大学模范前女友。 何安见她这样口气不耐:“你说呢!” 我说!关我什么事!“这还是要看何同学自己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何安嗤之以鼻,善变,虚伪!去年他刚参加完校赛,不想参与系赛,是谁死缠烂打必须让他去,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吻了他,就因为系里的参与奖是一件运动t恤,他不穿她可以拿给她弟弟穿!现在就‘看他的意思了’?! 要多讽刺有多讽刺!是不是现在连那件t恤也不要了,也要跟他杠着!游行那件事就那么重要!他不去就十恶不赦! “同意吗?”夏渺渺脸上笑着,其耐心程度绝对能胜任任何服务行业。 “……”如果是在禾木集团的办公室,何安会让夏渺渺滚回家吃自己! 何安小气了! 真看不出何安是那种人,夏渺渺怎么说也是例行公事,他拿什么乔。 这男生一小气就没意思了。 走了,走了,出去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看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夏渺渺惦记着孔彤彤给她打的米饭,笔敲击本子的频率变快:“你同不同意?”一会饭凉了! 何安口气不善:“不知道!” “啊?哦。”夏渺渺赶紧记上:待定。转身就想去吃饭。 何安见状,慌忙拽住她,下一刻恨不得把手剁了! 夏渺渺回头? 何安心中烦躁,面色如常的放开:“我还没有回答你。” 015自封模范前女友 - 015自封模范前女友 - 016赔不起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6赔不起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6赔不起 你爱回答不回答!作死的又不是我!心里这样想着,但爱面子的夏渺渺依然和善:“不是啊,已经回答了‘不知道’,这样就行了。”老娘要赶去吃饭,没空跟你墨迹! 何安不放人,没事也要找事,就这么威严的看着她:“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我工作态度怎么了?夏渺渺深吸一口气,明知道这个点是她的进餐时间,伴着咸菜吃大米饭,凉了很难吃的好不好!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穷鬼!幸亏把这种男生甩了!斤斤计较、没有雅量、自私自利,不为他人着想,甩的太对了!给自己点赞! 夏渺渺大度的撩撩头发,觉得分手后特别洒脱的自己,应该不计前嫌的容忍无理取闹的前男友:“班导的意思是也不必非要参加,而且你也可以好好想想,下午再告诉我。” “也许三分钟我就想好了。” 夏渺渺笑的诡异:“那也不影响你一个小时后告诉我。” “我担心一个小时后会改变主意。” 夏渺渺咬牙切齿的敲着本本,笑容越发客气:“所以才要深思熟虑,你多想几个小时没关系,你可以下午放学后再告诉我答案。”拜拜—— 何安见状眼疾手快的薅住她的衣角,却神色漠然的看着她:“我突然有答案了。” 夏渺渺翻个三百六十度的白眼:“你说。” “让我再想想。” 想你爸爸个卷!夏渺渺恨不得一角踩他脸上!为自己有先见之明的分手放个礼花!她怎么就那么英明睿智的甩了这个龟毛!她一定是上辈子人品好中了五百万! “你等会,再过两分钟我就想好了。” 等!等!等!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夏渺渺见班里也没什么人了,小本一合,转过身平静的看向何安:“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何安坐在位置上,慢慢松开手,见她如此,反而神色越发悠闲,这才是她该有的态度:“你觉得呢?” 夏渺渺就烦他这幅拽上天的样子,你是玉皇大帝还是太上老祖!我要不要先给你买两炷香,你先吸吸香火平静一下,咱们再聊:“我们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我觉得你并没有反对。”特别加重‘和平’二字。 何安目光顿时幽暗!原来在夏渺渺心里他们已经分手了!谁同意了! 夏渺渺很冷静,告诫自己要用宽容的心看待前男友,呼呼,像她这种分手了还送前男友心灵鸡汤、开解前男友的女生简直再找不到了好不好:“何安,我们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意思表达的很明白,这两天,我看你也没有反对,分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并不是我们的错,生活处处充满狗血,不合适并不是无法启齿的事,但我们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迁怒彼此,要相信世界上还是有爱的,我们要宽容,要多为对方考虑,你说呢!” 说什么!何木安只觉得夏渺渺可以走过来点,他会让她知道玩弄他是什么代价! 夏渺渺安抚的看着何安,像只瓜果圣女:“好了,就这样吧,你要是还不习惯,可以跟身边的朋友骂我两句,也可以把分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不介意的。”拜拜,不送! 快跑!不能被抓住! 何安扑个空!骤然站起来:“夏渺渺!”你给我滚过来! 我的饭!我来了!切!懒得理你! 何安看着她跑开!眼睛爆红、烦躁的站在原地保持不动,他怕追上去了,真把夏渺渺掐死。 第一回体会到什么是措手不及、什么是钝痛!不是吵架、不是僵持、不是谁给谁台阶下,夏渺渺毫无预警的宣告,他们结束了!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何安只觉得心脏骤然紧锁在一起,从心脉骤然向四周延伸,麻木、撕裂。 何安按说真没必要把夏渺渺这种消遣都排不上号的菜色放在眼里。她就算找工作,都够不上他家园艺院的级别,就算找男朋友也该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小主管,这样一个小人物,不过在他休息的时候苟延残喘的爬进他的空间,还自我纠结着爬直线还是曲线更优美的跳梁小丑,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何安现在异常愤怒,为她一次一次说爱他之后,现在轻描淡写的说‘结束了’。 以前所谓的喜欢和爱,所有的种种,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说来听听,不负责任的消遣! 拿他何木安消遣! 半年了!他何木安就是个随时可丢的消遣! 一直观察着两人‘互动’的王峰龙本欲上前,但见他情况不对,提上书包跑。还下次再找他谈吧,免得引火烧身! …… 何安等,等夏渺渺撑不住想吃好的,等夏渺渺想起她不能没有他施舍,等夏渺渺又开始迷恋那些垃圾后,低三下四的来求他! 他这次一定不原谅她,把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让她尝尝他那时候的感受,让她知道有些话永远不能乱说! 但夏渺渺好像忘了这个人,忙碌着学生会的年中扫尾、冲刺最后一个月的成绩、工作满档,派遣众多,一分钟恨不得掰开两半来用,笑容灿烂、精力旺盛,广结善缘,没时间管他。 何安心底挤压的火气仿佛打在棉花上,但渐渐的这种无力感,让何安越来越不安,夏渺渺似乎忘了他…… 夏渺渺的确忘了他,否则吃饭的时候容易有落差感,想撞墙。 何安盯夏渺渺的时间越来越长,只要视线所及,何安就看着夏渺渺,也不知道要看出什么结果。 孔彤彤上课的时候都能感到背后针刺般的目光。 夏渺渺感触最深,觉得非常瘆人,趁留美教授不注意的时候,夏渺渺趴下头悄悄的低声问孔彤彤:“他不会分不起,想宰了我吧……”新闻上都是这样说的。 孔彤彤闻言脸色僵硬:“不会吧,何安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心理学上说了,越是老实的人越有这种倾向。可我就吃了他半年饭,都没挑过贵才,他不会就这样想不开吧,杀人是要坐牢的。”何安家还没钱,她爸爸妈妈弟弟妹妹找谁要赔偿啊!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呀!急死人了! 孔彤彤被夏渺渺说的,觉得整个教室冷飕飕的,忍不住搓搓胳膊:“你别说了,我好害怕……” 没事,知道你胆小,不会让你看见的:“要不……我再开解开解他……” 016赔不起 - 016赔不起 - 017没原则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7没原则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017没原则 “你别找死!这两天不要刺激他,估计他现在只是有点想不开,等想开了就好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不高……生命诚可贵,爱情价不高…… 孔彤彤小姑娘首次觉得,还是陶成风那样的人适合谈恋爱,但……她又有些犹豫的看向夏渺渺:“你真的决定跟他……” 夏渺渺看向课本,神色沉静,这件事已经这样,只能有这一种结果。 她不会因为那件事跟何安道歉,因为后续的问题她承担不起;而何安绝对不会低头,剩下的不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她只是比何安更早遇见…… 孔彤彤微微蹙眉,想着她们寝室的人今年真倒霉,恋情都不如意。 夏渺渺只是觉得何安现在的行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以为…… …… 晚饭后的校舍区沐浴在焦黄的夜色中,陆陆续续进出的学生三三两两或急促或悠闲,舍外的花坛内林荫花簇、广而告之的校界名人廊渊远博大。 浪漫些的同学,趁这个时间牵着男女朋友的手,在微风徐徐的夜色下游游操场;文艺些的,拿上三四本诗集或者在明心湖畔支起画架,一纾心意,抒发情怀;贪凉不出的单身者,吹着空调啃着晚饭,拍着键盘大战三百回合或情意绵绵发着微博短信。 在一片和谐中,不和谐的声音在男舍区五楼高声回荡。 “大爷再伺候他一句就是蠢驴!——你别拉着我!——等他什么更年期过了再请老子回来!” “老大,你也别劝我!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如果他不逼我们到一定地步,我们不会撕破脸!就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连个人话都不给!这种人生平仅见,并且永不再见!”被甩活该!不甩他才是眼瞎! 哐—— 501闹的不欢而散。 王峰龙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大家一起住了两年多,现在却闹成这样,罪魁祸首何安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任谁看了不寒心! 这几天宿舍关系焦头烂额,他帮何安说了多少好话,但何安没有一次顺着梯子下! 纵然是泥都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人!王峰龙暴躁的挠挠头皮,恨不得挠下一片雪花银! 何安站在阳台上,黑色的t恤长裤一丝不苟,傍晚的夜色打在他身上,宁静深远,他拿着一罐矿泉水,悠然自得居高临下,周围的战火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王峰龙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着他的样子,火大的一脚踢在柜门上!都想毙了他!虽说两年来,他们三个很少注意何安,但大家也相安无事,像这样撕破脸还是第一次! 若不是这一个星期,他狠狠注意了何安一段时间,他现在就冲过去打死他那张任意迁怒的脸! 没本事冲夏渺渺去!就在这里逞能算什么本事! 这一个星期观察下来,他发现,何安根本就是有问题!跟这种眼睛调天上,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生气,根本就是自己找虐!因为打死了,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哪有问题! 王峰龙尽量舒口气。 也怪他,他本来该昨天找何安谈谈,试着问问是不是何安自己的问题,好开解他。但昨天他有事,就想今天再问,想不到他还没谈,何安跟钱钧还有兴华杠上了!日了狗了! 王峰龙都不知道该怪何安不识抬举,还是怪自己没有趁早找何安谈。 何安现在这幅姿态在他看来过瘾的搞笑,死要面子的硬撑,除了他自己心里不痛快,他能有什么好!简直不知所谓! 就说何安分手这件事,就是国际金融系方甚也不敢说有胆子像他这样谈恋爱。 说他想跟夏渺渺分手,他明显心有不甘;但你说你不想分手吧,也没见他做什么积极的补救,就坐着生闷气。 这算什么事!他当他是谁! 王峰龙深吸一口气,转身把一瓶矿泉水灌下去,空调再下调一度,平复自己的怒火:“我们谈谈。”还是有些没好气。 何安微丝不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奶奶的!王峰龙忍不住把空瓶子砸阳台的玻璃上吼道:“你够了没有!女朋友又不是欠费短信!你不理它,它也会自动发到你手机里!不就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多了不起的事!你有在这里逞能的本事,怎么不去哄夏渺渺!” 何安身体瞬间紧绷,透过玻璃窗阴冷的看向王峰龙。 王峰龙吓到了一跳,但依旧装作镇定的扇扇风,瞪着他,两人隔着玻璃窗对望,一个火气旺盛,一个冰寒入骨。 王峰龙先败下阵来,声音语重心长不少,他本是为了缓解矛盾,没必要跟何安一般见识:“你也别不高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是觉得吧,你既然对班长还有意思,就去找她谈谈,夏渺渺多好说话的一个人,你想跟她和好,稍微哄哄她,她还有不答应的。再说了,豆浆、油条、馒头全上,就不信她还能给你摆脸色。 但你看看你,斜着眼看她,还嫌她不正眼看你。我要是她,我就把镜子拍你脸上,看看你能不能清醒点!”一张自私自利的脸。 何安目光很冷,他们哪只眼看出他对她有意思,他只是不忿她的所作所为。但,过了一会,他还是开口:“我为什么要哄她。”又没做错。 妈!这还有问为什么!“你说你为什么要哄她!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哄女人怎么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跟女人一般见识干什么。从生物学角度说,你别忘了你是求偶方,动物世界里,哪次繁衍求偶,雄性不是头破血流,现在不过是让你道个歉,你还觉得不划算——”他都不忍心说何安某些行为,怕打击太大,打击死他! “我不觉得我有错。”何安嘴硬。 “那你就是想跟夏渺渺分手!” 何安把目光投向窗外,难得的是语气平静:“不算。” “不算你他妈跟我墨迹什么!只要你不想分手,你错不错不重要!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哪种结果!分手?” “……” 王峰龙讽刺的看着何安,本来他想心平气和的跟他谈,现在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刚才被你气走的李兴华,你是不是看不上他,但你看看人家,女朋友跟他闹分手,什么时候让女朋友生气超过一天。 老四那段时间天不亮就去李飞飞宿舍楼下等着,任女朋友打骂,没事就去女朋友面前犯贱,李飞飞那货把老四骂的跟孙子一样,老四就没有自尊,但他吭一句了吗!你再看看你,你有什么不分手的诚意?我看你是恨不得让夏班长跟你分手,好让你自我忧郁一下,典型的虚伪做作!” 何安声音更冷:“没原则。”说的是老四。 “原则是什么狗屎!你的目的是抱着你的女人!又不是要cao原则!你有原则,你多有原则!所以你只能站在这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人家老四收拾收拾铺盖,今晚跟李飞飞想怎么飞就怎么飞!”高下立见,气不死你。 017没原则 - 017没原则 - 018告诉她我不生气了? “……” 王峰龙一纾胸怀,万分解气,觉得终于给兄弟报仇了!但回过头看何安,又觉得他也挺可怜,一个自恋到有病的人不可怜谁可怜:“你也不用因此妄自菲薄……” 我没有妄自菲薄。 王峰龙怜悯的向阳台走近,语气忍不住变得和善,非常中肯的开口:“我觉得如果你不想分手,就把你那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的骄傲放下,去跟她认个错,这有什么呀。” 何安皱眉,认错这一点想都没想过,但他也没有阻止王峰龙说下去,或许他也意识到,那时另一扇大门下另一条路。 王峰龙见状,心里松口气,没有不识好歹就好,王峰龙靠在阳台的门框上:“谈场恋爱哄哄女生很正常,没什么丢脸的,咱们又不是校草,又不是官二代,差不多就行了,还能让女生把咱们当祖宗一样供着,抽不抽。” “……”何安没接,背脊笔直,黝黑的目光若有所思,神色依旧深沉。 王峰龙自己点上一根,吞云吐雾一番,过了会,眯着小眼,八卦道:“你们怎么闹到这一步了?平时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夏班长又是嘻嘻哈哈的性子。” 何安眉头皱的更紧,一瞬间气势都变了,但不习惯跟别人说自己的事,尤其那点他不放在眼里却将两人感情压垮的事。 “你有更好的了?”看着不像。 “……” “她抛弃你了?” “……” “更不像。那是为什么?” “……” “喂,喂,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出主意,难道你还指望你自己力挽狂澜。”你要是行也不会拖到今天。 何安闻言稍微有些心动:“……我……” 王峰龙竖起耳朵。 何安足足过了十分钟才继续:“……也不清楚……” 靠!王峰龙抬脚想踢他,但想到何安不是钱钧他们,到底没下脚:“总有个契机吧!”难道夏渺渺晚上做了个梦就跟你掰了! 何安非常不自在,面上却冷冽的丝毫看不出,反而让人越发觉得他镇定无所谓。 “恩?” 何安闻言状似冷静的看王峰龙一眼,并不信任他,但现在跟他谈这件事的只有这么一个没拿过感情执照的人。 何安舒口气,面色沉静,可说的含糊:“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帮她去游行……” 王峰龙闻言脑海一片茫然:“啊?就这样……”以为是什么大事!就屎大点事? 何安不自在的想想:“就这样。”然后似乎瞬间抓住了什么重点,掷地有声道:“是不是也觉得就为这么一点事,她就闹这么大反应很过分!” 啊?啊!王峰龙狠狠抽一口:“国际金融系的那场游行?” 何安点头,既然开口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不好意思:“对。” 王峰龙刚想同仇敌忾,随即恍然大悟:“那场游行给钱!一小时一百!”一语中的!烟圈袅袅,心中了然:“原来如此!你没让夏渺渺赚到一百块她不跟你闹才怪!”深深理解夏小抠的心事:“那可是一百块!对你来说没什么,对夏渺渺那女人来说,就是天塌的大事!” 何安冷笑,为了一百块跟他闹,很有脸?! 王峰龙拍拍兄弟的肩,突然就觉得在何安面前有了优越感,两人的关系也拉进不少,说话也有了老大哥的底气:“何安,你要理解咱班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视财如命,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 “……”是她跟他一般见识。 “再说了,她能让你去,这不是当你是自己人,你得到了就是她得到了。”她得到了还是她的:“你也别心里不痛快,女生都这样,使唤自己男朋友不当事,这也说明她真把你当未来另一半交往,她们要是看不上眼的,根本不会让你接触她的事,你该高兴的。” 还可以这样理解?何安不屑,但脸色明显好转,这是近一个星期以来,何安听到的最顺心的话,稍稍安抚了他这些天来几乎压垮他的焦虑。 王峰龙话锋一转:“那你为什么没去?” “不想去……”何安语气理所当然。 王峰龙睁大小眼:“所以——你就跟她说你不想去?”很拽嘛! 对,有什么问题? 王峰龙像看一个傻子,佩服不已:“有骨气!我说你是不是傻呀,你不想去你也找个像样的借口,比如,你妈妈非喊你回家吃饭,比如,爷爷八十大寿,最不济你姥爷生病住院,拒绝的委婉一点不要那么生气,你还傻乎乎的告诉班长事实!”来个雷!劈死他! 何安义正言辞:“不想去就不想去,找什么理由!”神态犀利。 那你事后别这么怂:“这叫善意的谎言,感情中的恋爱技巧,为什么可以和平解决的事,兵戎相见。” 何安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最后还是死鸭子嘴硬:“事已至此。” 王峰龙把烟灰弹出去:“也是。”都走到这一步了:“那你事后跟她说说呀,我估计她也不会不讲情面?”怎么就要分手了。 “她挂我电话!”何安说到这个就有气! “挂你电话怎么了?” 何安听着王峰龙不以为然的口气,明明觉得理所当然该生气的事实,现在有些无力宣口。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女生,都得哄。挂你两三次电话是她们的策略,你只需要拉下脸皮勇往直前,死缠烂打勇不放弃,脸皮厚吃个够,女孩子都吃这一套。老四对付李飞飞,就是当辱骂是呵护,无理取闹是甜品,她说分手是吃饭,你也得这样才行!” “……”呵——呵呵—— “不服气!这年头你没有一个顶级的家世,你还不是方甚,你却学他等着女生膜拜,不是找死是什么。” “……” “好了好了,你说都几天了,我除了自己生闷气做了什么?女朋友生气了,不是你发发呆就能哄回来的,你指望她自己跳出来跟你说‘我骗你玩的我们和好吧’,兄弟,你别做梦好吗?” 何安蹙眉,以前,夏渺渺都会道歉,从来没有超过三分钟,从来没想过还有另一种缓和两人关系的方式——“如果……我道歉,她一定会原谅我……” “当然。” “我……告诉她我不生气了……” 王峰龙倒!除非你想死更快,首次有些同情夏渺渺,他要是夏渺渺早把这位没有大爷命天天装大爷的甩了:“你过来,我跟你说……” ------题外话------ 来,猜猜何安找了个什么台阶。应该说猜猜王峰龙给何安出了个什么馊主意。 019盖浇饭 上午一节大课下来,纵然是活力四射的娇花嫩草也有些蔫蔫的,如果不幸遇到无聊的课程,还能补个早觉,那时候整个班就像霜打的茄子下课铃都解救不了。 今天就这样倒霉,下课后,门口同学喊话也显得有气无力:“夏渺!有人找。” “恩!”夏渺渺精神不错,想想一个多月后的高额奖学金怎么也有动力。她的看眼门口,顿时撇撇嘴,放下课本走出去,也变的蔫蔫的,是隔壁班的体委:“安排出来了?”看眼教室,她们体委不在:“我先帮忙拿着,多谢。” 荀益耀瘦矮的个子,略长的头发修理的非常有个性,上衣上缀着一些亮片,看到夏渺渺有些小帅的脸上立即露出自命不凡的笑容,眯眯眼把写有项目种类,赛程时间在她面前晃晃:“专门挑他不在的时候给你送来,你怎么谢我。” 夏渺渺嘴角扯了扯:“你可以等他在的时候再过来。”拜拜。 荀益耀见状赶紧拉住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几乎抓住她的手掌:“别呀,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给,给,拿着。”然后贼兮兮的问:“准备参加几个项目?听说今年的奖品特别丰富,不过时间上你可能来不及,想想挺可惜的。” 夏渺渺挥开手,皮笑肉不笑的扫着他的德性,荀益耀给她一种古代少爷看到卖身葬父的女子,摇着折扇不想给钱却想霸占:“不劳你操心。”滚远点! “别!别!越来越不可爱了,我辛辛苦苦帮你送过来。” 没人让你送过来。夏渺渺烦他,荀益耀这人自命风流不羁,如果文科系的男生都有些问题,那么荀益耀就是太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万花丛中风流绿,潇洒英俊万人迷,所有的女生都该围着他转,他稍微有点表示,女生就该沉醉的昏过去。 但荀益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全系一半女生讨厌他好不好。 可荀益耀也不是什么人都随便放电,只是对某些特定人群非常优越的勾搭。 夏渺渺几乎可以想象荀益耀是怎么想她的,没权没势、穷酸样子,他荀益耀勾勾手,她夏渺渺见了他还不该扑上去膜拜。 呵呵。 夏渺渺不知道这种人哪来的自信,以为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所有女生都只能选择他,殊不知如果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们还可以选择百合或者牲口。 荀益耀孔雀毛全开,言谈中尽情在夏渺渺面前炫耀他的尾巴:“听说你跟何安分手了?” “跟你无关。”夏渺渺懒得理他,自顾自往教室走。 荀益耀急忙想追进去,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追夏渺渺太掉价,又退回去,使出杀手锏:“喂,中午请你吃饭。”还不高兴的睡不着:“爆炒龙虾,怎么样!” 虽然夏渺渺不是顶尖漂亮,但不说话的时候也很有味道,看着也心痒痒的。重要的是玩得起,她都跟何安分了,能是什么干净的货,有自己想睡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夏渺渺鄙视,男人千万种,这种最讨厌!还不如陶成风渣的纯粹!你请吃饭!你算老几! 夏渺渺不客气的看向他,极具讽刺:“我对铅球扔不出三米的男生不感兴趣。” 几位从洗手间回来的女生听见了,偷偷一笑,给班长竖个拇指。这位荀孔雀又到处犯骚了。 荀益耀被提痛处弄个没脸,竟然敢说他!你算什么东西,肯跟你说话是看的起你!荀益耀恼羞成怒的想讽刺回去。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冷静的看着他。 荀益耀一看是何安,二话没说,转身走了。 夏渺渺礼貌的对何安一笑,很领情。 她在说话的时候就不介意跟荀益耀这种人在门口吵闹,她们那个老旧小区,泼妇骂街的多了,要多难听就多难听。 夏渺渺小时候没少因为漂亮妹妹参与其中,斗个小流氓什么的也不在话下,所以并不介意跟荀益耀在众人面前撕破脸,荀益耀如果敢口不择言,她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阴沟里翻船,小意思。 不过……谢谢何安…… 多好的何安…… 夏渺渺笑完后,见他没什么反应,该上哪待着去就上哪待着去。 一直看着他们的王峰龙扼腕,草!多好的机会!下一刻立即给何安找理由,人太多,他可能不好意思发挥。 …… 中午的第三食依旧堂人山人海,夏渺渺喘着气端着米饭挂着薄汗从人群中挤出来,又去免费汤水处弄了一大碗,先喝了一大口:“要命……”不是说现在的学生不吃食堂吗!有没有体验过生活。 找个距离中央空调有些远,但唯几没被占领的角落坐下,心里纳闷张新巧和彤彤怎么突然要减肥。 不经心的扫眼自己的身材,她是不是也该减减,既省钱又满足求职时看脸的世界。 夏渺渺边胡思乱想边把汤汁拌在米饭里搅动后大口嚼着,然后郑重的摇摇头,还是不要了,万一胸围没长起来多郁闷。 恩,好吃,今天免费汤不错,有料。夏渺渺刚伴着汤吃了几口米饭,突然觉得头上一阴,对面坐了人。 夏渺渺抬起头,下一刻勺子里的汤险些戳进鼻子里,呛得她赶紧用手背擦擦。 何安慢慢把一份盖着香喷喷肉沫的盖浇饭推到她面前,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小厨房那边人多,慢了点……” 夏渺渺没注意何安的拘谨,顶着通红的鼻尖愣愣的看着他,已经完全不在状态,这样的何安,还给她买饭的何安……熟悉的何安……顿时又有些心疼,何安从来没低过头,突然在很多天后来这么一下,她…… 她以为……都快一个星期了,谁想到…… “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夏渺渺捏着勺子,眼泪突然顺着眼眶无声无息的流下,都说不上自己这是为什么。 “怎么了?你……”何安有些慌。 在她挂了电话了,在她衡量了何安的脾气后,在她已经做好没有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人时,何安明显低头的出现在她面前,这对别人也许没什么,但—— 夏渺渺就是想哭,以为失去的人再突然出现,心里的委屈已有决堤之势。 ------题外话------ 后台不显示盖楼下的评论,前台显示的总评论滞后两天,所以刚刚看到大家大段大段的探讨。 水晶童宝贝说的对,夏渺渺为什么跟何安在这件事上较真?这一点很关键,这不是一百块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夏渺渺不可能在这件事上不跟何安计较。 还看到大家说极品家人了,嘿嘿,多注意前几张渺渺对妹妹的心态描写,不要看语言。前面她妹妹出现了多少次,结果不敌一次说话。戳你们!戳你们!用意是用体会的…。 020我姥爷病了 何安手足无措的拿出餐巾纸,表情非常非常认真的帮她擦,仿佛那两行泪不是流在她脸上,而是他自以为是的堡垒。 夏渺渺忍不住握住何安拿纸巾的手,紧紧地抓着,脸趴在桌子上小声哽咽,唯恐成了全食堂的笑话:何安太过分了,不会找个人少的地方出现吗。 何安看着她,向来孤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他问自己前些天在气什么,又有什么必要。 或许他是唯一一个让女朋友生了这么多天气,还觉得自己很对的人,何安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轰然而塌,有些话脱口而出:“是我不好……” 夏渺渺说不出话来,使劲摇头。 何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我以后再也不了,别哭了,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去……” 夏渺渺也不想哭,可就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他越说反而越想哭,委屈、感动还有喜极而泣的撒娇。 何安不明所以,目光焦急,面上习惯不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赶紧总结总结王峰龙的思想,不管有用没用,全部往夏渺渺耳朵里堆:“你……别哭,那……那天我姥爷生病了,真的……” 关于说谎还有点不自在,可为了她能不伤心,硬着头皮往下编:“其实那天我已经走到门口了,想问问孔彤在哪里集合,我妈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我姥爷病了,不信,不信你问孔彤,问她在门口有没有看到我。” 夏渺渺闻言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何安,虽不是绝顶美丽,但女孩子面对喜欢的男生哭的凄凄凉凉,有不能言传的心动。 何安向来面不改色的脸,微微有些心虚,但毕竟身经百战,本能的镇住场,看着她,镇定的拿起纸巾帮她擦:“全怪我,我不该嘴硬,不该不跟你解释,还嫌你不接我电话。” “我……我也不对……不该什么都不问就埋怨你……”夏渺渺的金豆豆一直掉:“你姥爷好些了吗?” 何安的手僵在当场,就这么看着她,在这一刻,他的世界多了一抹叫夏渺渺的颜色,渲染在哪里连他也不自知:“好……好了……” 夏渺渺用手臂擦擦眼泪。 何安有点不敢看她,他从王峰龙的预判中,做好了她会指责他,歇斯底里,甚至拳打脚踢。 结果…… “老人家身体容易不舒服,虽然是好了,平时也要多注意。”夏渺渺说着又有些伤心,何安这样坐在她面前就像做梦一下。 想到这一点,夏渺渺把何安的手拽过来,脸埋在里面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手掌:“呜呜,是我不好,我总怕你因为面子没去,将来也会为了面子不去修自行车,也拉不下脸求人找工作!到时候你得多恨我。” 修自行车? 何安那么好,那么好,她就自私的想着两个人一起不要脸的努力,熬到两个小只长大,或许或许……一切就好了…… 那就修自行车。何安神色凝重,粗糙的手指摩擦着她脸,细腻滚烫,扎的他心疼,剩下的话脱口而出:“以后都听你的。” “真的?”夏渺渺抬起头,水蒙蒙的眼睛看了严肃的何安好一会,骤然破涕为笑,他好搞笑呀!说这些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夏渺渺擦擦眼泪,到不是因为何安说了什么,而是何安的用心,他肯做出解释,他肯在乎她。 夏渺渺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甜甜的。 何安见状,如释重负,她高兴就好。 夏渺渺拉着何安的手不愿意松开,但仍然把女孩家的心事用骄横表现一下:“你说的,以后听我的。” “恩。” “不可以随便跟我生气!就算我错了你也要提醒我;如果我错了,要像今天一样多给我一次机会,但不可以用这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的委屈怎么办呀。”说着又想哭了。 何安快速回答:“好。”只要你不哭。 夏渺渺终是没哭起来,瞪了何安一眼:“瞎承诺,我还不了解你。”夏渺渺依依不舍的放开何安的手,拿过何安手里的纸巾:“姥爷身体真的没事?” “没事。” “真没事了?不是骗我的。”要不然怎么那么长时间不理她。夏渺渺用纸巾擦擦眼泪,不看周围零散的目光。 “真没事,老毛病而已。”说着突然想起不时之需,拿出手机,翻出昨天姥爷检查身体时的照片给她看:“生龙活虎的,就是吓唬我妈。”昨晚让姥爷的私人医生给他例行检查时照的。 夏渺渺目瞪口呆,突然看到何安的姥爷穿着病号服,心里立即担心起来:“你不早说,都怪我不好,我还——” “没事——已经出院了——例行检查,什么事都没有,被医生轰回来的。” “何安……”夏渺渺声音绵长,目光柔柔的看着他。 何安察觉到夏渺渺的愧疚,于心不忍:“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他,他现在肯定在跟朋友打球,绕场三百米不喘气。” 夏渺渺瞥他一眼:“哪有那样说你姥爷的。”拿起筷子拽过何安给的盖浇饭,笑眯眯的。 何安靠在座椅上安静的看着她,明白了什么是小人之心,他甚至还买通了孔彤,让孔彤跟着说谎,现在看来,她或许根本不会问孔彤。 他都做了什么! 夏渺渺突然抬头道:“何安,我下一次一定不随便跟你发脾气,嘿嘿,就算发脾气了,也多问你几句。吃饭,吃饭,你也吃呀。”都和好了,表情能不能丰富一点,愁人。 ------题外话------ 群里的都给我面壁去! 我早上九点通知了,下午五点左右更新,你们竟然都吃独食,没有一个来评论区说一声! 面壁去! 021双人的不一样 夏渺渺说着拨了一半饭菜给何安。 何安见状二话不说,拿过她的碗帮她把饭菜搅拌均匀:“你吃,我不饿。”何安就这样看着眼睛红彤彤的夏渺渺,吃着饭还不忘看他两眼,眉眼间都是笑意,心情也跟着放松。 何安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把她过长的头发撩到一边:“如果觉得热,就别留了。” “她们说长头发好看。”夏渺渺嚼着饭,没有抬头,低垂的目光有自己才懂的小心思:“……留长了给你看……” 何安的嘴角渐渐的笑了,这些天的隐瞒烟消云散,神态舒适悦然:“发卡呢?怎么没带。” “送给小鱼了。”吃了两口,又嘿嘿的抬起头:“是她硬抢的!都怪你,买东西都那么有眼光。” 何安竟被这拙略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夸赞挠中,笑容越发舒阔:“正好,有了借口换新的,帮我谢谢你妹妹。” …… “安安。”夏渺渺跳上何安的后座,手挽住他腰身,晚风从她上扬的嘴角吹过徐徐凉意:“明天你别来接我了,现在昼夜温差比较大,生病了我该心疼了。” “……” 夏渺渺戳戳他:“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也没事。” 夏渺渺闻言双手抱住他的腰,笑眯眯的在他腰间蹭:“安安,你真好。” 百毒不侵中,某人得意状:“夜宵想吃什么?” “拉面!”随即又有些泄气:“吃多了会不会长胖呀!” “你以为长胖了会比现在更难看。” “何安安!你找死!” …… 夏渺渺最近走路都带风,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容光焕发,学生会为迎接秋门大学第一百三十八届春运会,每位工作人员免费发一套运动服,质地优良、做工精细,还是三件套。 夏渺渺喜欢的不得了,名门大学就是名门大学,本该奇丑无比的运动服都这么棒。 孔彤彤不知道在大学这个谁也不穿统一制服的年代,她哪来的勇气天天穿,她记得大一的时候夏渺渺还穿过一段时间的高中校服!那可是校服!没有两把刷子谁敢穿! 在这个面子比里子重要的年代,夏渺渺肆无忌惮的暴露着她的身家。 不过,秋门大学给学生会发的这一套的确质量上乘,但无论多好,它也是‘制服’:“渺渺同学,采访一下你穿上这身衣服的感受。” 夏渺渺撩撩头发,端庄的坐在寝室的椅子上:“感谢我自己优异的成绩得以进入秋门大学,感谢我爸爸妈妈生了我,让我又机会穿上它,感谢这次春运会的赞助商,尊敬文化提倡运动该有衣服开始,学生我铭记于心,我爱你,伟大的赞助商,我爱你,底蕴深厚的秋门大学。” 孔彤彤吐。 张新巧穿着吊带裙笑容可掬:“你就耍宝吧。” “他该感谢何安还让她笑的出来。” 夏渺渺提住孔彤彤的脖子往上拉:“对,感谢伟大的何安!” “——你掐死我了,新巧姐救命——” 张新巧打开风扇:“你报了几个项目?” “八个,除了四个没有把握,其它的应该没有问题。”第一名一床夏凉被,参与奖一本笔记本,要发财了。 “怎么比去年多一个?” “游泳比赛的参与奖是两盒蚊香。” 孔彤彤一口水喷了出去:“你会游泳?!” 夏渺渺有些不好意思:“跳进去站一下还是可以的……”呵呵…… “泳衣呢?” 夏渺渺有自信:“守则上没写要统一着装。” 孔彤彤拱拱手:“佩服,希望那盒造福全宿舍的蚊香对的起你的牺牲,记住,别让何安去围观。” 夏渺渺慢慢的把头发扎高:“我还说送他一盒呢。”小小的一点,像一坨兔子的尾巴。 孔彤彤风中凌乱。 夏渺渺用何安送她的皮筋固定,皮筋很普通,黑色的细细的圈,不同的是小圈上有七种颜色的小石头围成的太阳花,花型不大,但特别透亮,绑在短小的头发上也不显得喧宾夺主。 朱子玉穿着校篮球队队服,推门进来,一身汗,在夏渺渺的小辫上弹了一下:“发圈不错。” “何安送的。”她也觉得不错。 何安也比较满意,库存五年的小型宝石,每块十克拉,胜在质地好,用在短发的夏渺渺头发上勉强合适。由何安亲自画图,天成珠宝承办,天然七色宝石材料造价十四万。 朱子玉身材高挑,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这次春运会下来如果名次靠前有奖金和奖品双重奖励:“热死了,现在才五月初,这是要折磨死人的节凑,电扇开大点。” “已经最大了,赶紧去洗洗。” 夏渺渺收拾好东西:“不跟你们说了,要迟到了,拜拜。” “干嘛去!我刚回来你就走,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后才晚班。” “嘿嘿。”不用送。 孔彤彤的头搭在椅背上:“跟何安约好了跑步过去,长跑比赛那一床被子她势在必得……呵呵,你懂得。” 朱子玉点头:“对,她就差那一床。” 张新巧一语中的:“双人的不一样。” …… 022一般见识 夏渺渺有点急色,男女的吸引力是双方的,她虽然是女孩子应该矜持,可不见得女孩子就没有七情六欲呀。 何安高高壮壮的胸膛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从她身边走过时风中都带着春天的清爽,初夏的夜晚凉风徐徐,跑步的时候,干净纯粹的男生气息像一锅养生汤,她怎么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她要是男生,又不会怀孕,舆论压力没那么大,她早就…… 唉,想想都心酸。 “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 夏渺渺咬着牙,不知是累的还是酸的:“一千八百米最重要的是——坚持!” …… 傍晚九点左右,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纳凉的逛街的,穿的五花八门,一家门面不大的肯德基内经理看看时间喊着:“第六组换班。” 夏渺渺三下五除二换了工作服,跳上早已等在门外的自行车,兴高采烈的揽住男友的腰:“出发。” 这样的季节,星光灿灿的夜空,连绵不断的路灯,不远处三三两两挽着手散步的人们,绿树花香的隔离带,百米一处的小公园。 何安载着她行驶在路上,仿佛萤火虫都能从角落里飞出来,浪漫了情怀。 夏渺渺悠闲的呼吸着少了汽车尾气的空气,思绪五光十色的纷飞,突发奇想的开始没营养的废话、找作,声音还透着女孩子特有的散漫、认真:“安安,你爱我吗?” “……”何安想翻白眼,不想理她。 不回答?夏渺渺撇撇嘴,熟能生巧的比划着他腰间的肉,语气威胁:“犯病了——是不是。” 何安精神一震:“爱。” 夏渺渺点点头,笑容猥琐,立表忠心:“我也爱你。”过了一会又闲的蛋疼的晃着腿找话:“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说着,手指率先在何安的软肉上琢磨比划着弧度。 何安认怂:“恩——” 夏渺渺美美的歪着头,呵呵傻笑,揽着何安的腰身整个上身趴在上面撒娇:“就知道,今生是不是只想爱我一个?” “是。” “这怎么办是好,只喜欢我,只想对我好,我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往西就往西。”说着还不忘指指东指指西,何安必须握紧车把,才没有被她带出去:“没有我的口号就浑身不自在。” “……” 夏渺渺爽歪歪的在何安背上‘打滚’,得意万分的望着天空,细数自己的主权:“你爱情的全部就只能是我,你只能对我好,对我笑,宠我一个人,不可以跟其她女生眉来眼去。” 说着突然一本正经的松开何安的背,坐好,开始恐吓男朋友:“我告诉你,男生在这一点上一定要注意,应该矜持,尤其看到美女,你不能看她,不能让她知道你迷恋她,要打击她,嘲笑她,矜持的男生最有魅力,这样说不准她会喜欢你呢,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乖,为了吸引美女你要眼高于顶。” 有人吃那套才怪,除非找虐:“也不要随便发挥什么女士优先、重活男先的品德,尤其有女朋友的男生更不能那样,那样绝对不会显得你有风度,只会让你看起来别有居心、居心叵测,知道吗?” “……” “知道吗!”找掐是不是! “知道,知道。” 夏渺渺满意的点点头:“不但要知道,还要记住,在女人眼中最有味道的男人,是认真负责的人,只对女朋友一个人好的,一心一意的,所以你只有对我好,你才有魅力,才有可能在五十年后被很多小女生崇拜、流口水,懂吗?” “为什么要五十年后!” 夏渺渺一秒掐住他的肉,咬牙切齿的道:“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我一心一意——知道吗!” “知道!”下手从不留情面。 夏渺渺觉得威胁够了,重新揽住何安的腰,给他揉揉:“以后就是遇到比我好看的,比我身材好的,比我年轻的,你也不能看一眼,看了就戳瞎你的眼!” “……” 夏渺渺伸出两根手指恶狠狠的戳戳他的背:“别以为我说笑,到时候让你好看!是不是今生只爱我一个?” “……”又回来了,风度翩翩的何总裁终于翻了个白眼。 夏渺渺突然有些小忧伤:“如果爱上别人了怎么办?”恋爱期间,小女生总是有那么一点患得患失。 “……” 夏渺渺虎躯一震,终于抓住了找事的瑕疵:“你不回答!你是不是现在就想着别人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你肯定不真心喜欢我!你——” 何安转过头,捧起她的脸,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过了好一会,慢悠悠的放开,认真的看着她:“我爱你一个已经够累了,没兴趣再试一次受罪!”一句话颠过来倒过去也要无事生非,幼稚! 好像不是好话,夏渺渺傻乎乎的笑了,抱着何安的腰使劲蹭:“安安,安安,我最喜欢你了。” …… 春运会开幕当天,夏渺渺才知道何安报了很多项目,几乎连续三天都安排的满满的,不禁有些疑惑。 她们现在感情稳定,何安绝对不会是为了讨好她,这样‘牺牲’的人,而她出于某些原因,今年没打算‘欺负’他。反正她已经报了双倍,怎么也能弥补何安的那点损失。 想不到…… 孔彤彤报了一个一百米。 张新巧报了跳绳比赛。 朱子玉百忙之中报了跳高和立定跳,其中立定跳和夏渺渺撞在一起:“你家何安不错呀,调教的越来越像样子。” 夏渺渺首次没有接话,觉得不那么理直气壮。趁何安从男子一百米的热身上下来,私下里对着何安的报名表,皱眉:“是不是多了点——” 王峰龙擦擦汗走过来,手搭在何安肩上,笑的别有深意:“隔壁班孔雀报了什么,何安就报了什么。”说完对夏渺渺眨眨眼, 夏渺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安,荀益耀自封运动达人,报的可不少:“你跟他一般见识?!” 何安拍开他的手:“不是,活动一下筋骨。” “少来。”王峰龙无负担的再凑上去,揭他老底没商量:“是谁昨晚死活让我搞到他的报名表,你不就嫌他调戏了你媳妇两句,一直记恨到现在,大方点,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何安耳根有些红:“不是。” 夏渺渺呵呵一笑,差点忘了荀益耀那号人,难得何安记得,还愿意吃那个飞醋:“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减几项吧。”荀益耀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运动细胞很好,听说他以前还是体育特招,后来弃武从文,在运动上很有一套。 王峰龙真是坑何安没商量,这样私密的事提前爆出来,万一何安输惨了,到时候场子没找回来面子再丢了:“还是太多,你不方便看我比赛。” ------题外话------ 嗯嗯嗯,看到大家在问滚床单了,不急不急,也就是立刻马上的事。话说她俩滚有什么好看的,吹灯拔蜡? 023别闹 何安活动着关节,漫不经心的提醒:“参与奖累积够十个,可以抽大奖。”目光的扫向另一边,一百米有荀益耀参与,据说是他的强项,去年的第一,即便如此,这么早庆贺是不是操之过急。 夏渺渺兴奋的眼睛冒火,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规定,她就报了八个!啊啊啊!:“那你注意身体,撑不住跟我说,我替你上。”呸:“别争强,第几都没有问题,反正参与奖到手了。”说完最后一句,好像被何安瞪了一下。 饶你不死! “请参与一百米冲刺的各级选手到位置上准备!” 夏渺渺眼睛一亮想留下来助威。 “请参与蛙跳的同学到第三区准备。” 夏渺渺泄气,只能再三叮嘱:“尽力就行,记住了,尽力就行。” 王峰龙扯下毛巾,拍下兄弟的肩:“加油。” …… 荀益耀做好起跑式,嘴角含笑的瞥眼周围,目光轻蔑,陪跑而已,不足挂齿。 锣声敲响! 少顷! 尘埃落定! 何安以矫健的身姿,第一名的成绩,稳稳妥妥拿到了那床被子。面对王峰龙的祝贺,他神色淡然:“随便跑跑。”看也没有看后面的二三四一眼。 靠!狂什么!“小耀,别放在心上,偶然而已。” “你热身也没有到位,五百米注意就行。” “我没事。”荀益耀擦擦汗,看了何安一眼,意外罢了。 可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什么! 荀益耀在成绩出来时,直接把标枪扔在地上! “小耀,你冷静一点,你的成绩不错,别对自己要求太高。” 何安成绩也不错,比荀益耀远了零点五厘米。 王峰龙揽住他的肩,声音十分响亮:“行呀!看不出来深藏不漏!回头兄弟跟你取取经,哪还有别人猖狂的道理。” 第二天。 荀益耀如果还看不出何安针对他,他就不配考进这里的脑力。 凡是他参加的项目他都参加,每每压他一头。他本来能拿第一的,何安一定是第一;他只能拿第三的,何安就是第三,这不是针对是什么!根本就是找事! “你冷静点,或许只是巧合!” “有这样的巧合!你巧合一个给我看看!” “就算不是巧合!那也是他的实力!所有的成绩都有目共睹!你能干什么!” 荀益耀气的踢翻了矿泉水瓶!好友的话到底听进了心里,不管荀益耀多恼怒!这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下的比赛,他总不能因为输了,就找对方麻烦!他还算什么! 荀益耀找不到动手的理由,重要的是他动手也不见得能打赢何安,荀益耀只能把火往心里压! 可每个项目都能碰见他!真他妈的够了! “晦气!”荀益耀想转身就走!让男子三千米去死! 偏偏还有不长眼的。 百忙之中抽空看何安的夏渺渺听说何安的成绩后,兴奋的不行:“安安真厉害!太棒了!何安,你怎么能那么有范!”好多床被子,冬天都不用买了,其它东西也多,没有低于第三名的,早知道去年就不浪费这人才了! 啊!啊啊!亲一个! 人太多,算了! 但也要,扑过去!抱抱!好想亲呀。 何安把她扯下来,耳唇处有不易发现的红晕:“别闹。” 荀益耀冷哼,是床上很厉害让你叫多了吧,狗男女! …… 夏渺渺的成绩也不错,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般不怎么运动的人还真比不上她搬上搬下练出来的体力,就连举重都混了个第三名,赢了一箱纯净水。 第三天。 夏渺渺去参加游泳比赛了,这是她最后一个项目。 何安的网球赛进行中,没有来。 为了看她‘笑话’,405寝室三姐妹齐聚,不过在看到她穿着一身保守的泳衣出现时,顿觉没趣。 “浪费老娘时间。” “早知道不来了。” “去图书馆发呆也比在这里下饺子强。” 不过,比赛成绩给三姐妹报了仇,夏渺渺妥妥的倒数第一,还呛了好几口水,引发了小小的骚动。 孔彤彤照顾着被‘救’上来的好姐妹,凉凉的开口:“还是值的,至少见证了猪是怎么死的。” “恩,恩,花样喝水大赛看的很过瘾。” “恭喜兄台又把脸皮刷新了新高度。” 夏渺渺翻个白眼,闭上:“我已死,请烧纸——” “少来!” “别呀!急救!掐人中!” “我活了!活了!”一帮黑手,夏渺渺神色自然的低下头,一挤:“快看!福利。” “流氓!” “何安,你怎么来了!” 夏渺渺赶紧一本正经的拉好泳衣,结果连何安的影子都没看见:“朱子玉!你找死!” “哈哈哈!” …… 晚上八点,距离学校最近的小饭馆内,王峰龙以老大哥的身份招呼宿舍里三个人都坐下,一人满上一杯啤的,慷慨陈词。 “今天晚上我做东,以前何安有不对的地方,你们两个多担待,何安也一样,这两小子的毛病多,你也别放在心上。大家住一个宿舍,都是兄弟,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曾经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何安呢也知道错了,你们两个也理解一下他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你们天天通宵的时候何安不也没有说话,大家要互相包容,这顿虽然是我攒的局,但何安付账,这是他的诚意,就当他给你们道歉,行了,就这点屁事,都不值得拿出来说,来,干!” 钱钧、李兴华互看一眼,端起酒。 其实本也不是什么事,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冲动之下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几杯黄酒下肚又烟消云散的,青春动荡的年纪就是有挥霍大度的资本。 何况何安低头了,他们也不是以后都不回宿舍,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争一口气,都咽下了,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个屁:“干!” 一圈下来。 李兴华面色通红的开始吹这几天七天连锁生涯,他不能喝,但喜欢喝,一瓶啤的就能放倒的酒量。 李兴华喝了一瓶半已经看不见北,舌头也捋不直,什么话都敢往外蹦:“李飞飞这两天对我,就像对大爷一样,这女人,还得他妈的制服了,才对你百依百顺,以前老子围着她转,现在,老子走到哪里,她都打电话,烦的要死。”但眉宇间的舒心怎么也掩盖不住,他是真喜欢李飞飞,追了一年多才到手。 钱钧也有点高:“拉倒吧……”他就住他隔壁,隔音措施不好的地方,他受了多大的罪,逮到机会还不把兄弟往死里打击:“就你!技术不好被提下床时,哭爹喊娘的是谁!一晚上也就那么几次!还不知道要听你们两谁叫。” “我去!你这个变态!听墙角!” “滚!谁稀罕听!” 钱钧损完李兴华,眼睛迷离的揽住旁边的何安:“夏班长是不是特难搞定……”兄弟之间开几个黄腔增进友谊。 024那个的前奏 何安看他一眼神色坦然,没有说难也没有说不难,只是举举杯,示意他随意。 钱钧觉得无趣,但也深知何安的调调,能跟你干一杯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跟你侃侃而谈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小子有进步,钱钧打个酒嗝,没放在心上:“知道你兄弟嘴紧,自己憋着吧,来!来,喝!不醉不归。” 说不醉不归的人往往酒量都不怎么样,钱钧和李兴华两个人半斤八两,王峰龙看着他们两个,内心都是泪,只能眼巴巴的把希望寄托在何安身上,何安不会也‘遗传’他们寝室的酒量吧。还好,还好,何安一瓶下肚,没有胡言乱语的倾向,看起来酒量不错,要不然他一个人带三个醉鬼回去,还不如去死! 但事实证明酒量好的何安是靠不住的,不能指望他分担这两只醉鬼。 晚上八点半,王峰龙一个人吃力的拖着两个大喊大叫的醉鬼出来,半个小时搞定一次聚餐也只有他们宿舍能创下这样的记录。 “喝,继续喝!” “服务员再来一沓!” “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王峰龙拖了这个去拽那个。 “怎么服务员是个男的?女的呢!来女的!” “对!女的!前凸后翘的女的,嘿嘿。” 何安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 现眼!王峰龙一手一个按住他们,只能自我安慰何安没跟着喝高他就要知足:“要不你先走,他们就这样,我习惯了。” “飞飞,飞飞……我要我家飞飞……你就是我的飞飞……” “滚,别用你的臭嘴乱啃!”王峰龙很想一掌拍死这丢人现眼的家伙。 何安看眼摇摇晃晃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王峰龙拖两个回去:“嗯。”骑车走了。 王峰龙崩溃:“靠!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才八点半!八点半呀!”你媳妇还没下班:“——喂——妈的!老子上辈子欠你们三的!都给老子消停点!” …… 八点四十,何安靠在自行车旁,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远处灯火最亮的地方就是夏渺渺工作的肯德鸡,现在正是晚间高峰,从他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望向那里的目光依然宁静平和。 “妈妈,大哥哥的自行车好漂亮呀,我也要。” “等你长大了也让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不好,淘淘已经长大了,现在就要买,现在买吗?” 何安闻言,推着车慢慢的走着,母子俩的声音越来越远。 青年广场不是市区最繁华的广场,但因为靠进大学城也十分繁荣,何安推着车走过时,背后的喷泉整点准时喷出莲花形的水珠,层层叠叠,六米来高,彩光环绕,十分漂亮。 “妈妈,水!水!”自行车抛在脑后。 周围散步的人群慢慢向这里聚拢。 何安推着车默默的离开。 远离了喧闹,何安找了张长椅坐下,还没有伸展腿,见对面的商铺里慌慌张张跑出一个人。 何安看了一眼,急忙追了过去:“渺渺!” 夏渺渺神色焦急,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胡乱伸着手截出租车,偏偏两辆过去都有人!“你怎么来了,还不到九点!”怎么又不停! “我今天没事过来走走。”怎么了? 夏渺渺又安心又着急,幸好有他在,可他在不在又能怎样!夏渺渺气的火急火燎的心因为突然看到何安有丝丝脆弱的依赖:“我要去三中——” 从他们这里到第三中学,绕大半个市区,她现在根本顾不上是不是要座地铁,出租车过去要多少钱!她只想快点过去,看看她那该死的妹妹怎么作死的! “好,别着急。”何安握住她的手,拦了一辆车把她塞进去:“不会有事的,你先别慌。” “我倒想不慌!夏小鱼让人安心吗!她最好别让我逮住她!师傅第三中!您开快一点!我有急事!很急!您一定要快一点!” 何安感觉出她的不安焦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也要先镇定,她还等着你呢。” “我希望她永远别这样等我!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呀!我都想抽死她!”夏渺渺火冒三丈!又想揍她又担心她出事。 何安见状,半扶住她的肩,心里已有普,还能生气,应该不是大事。 夏渺渺微微安心,这时候有他在真好,不是指望他做什么,至少有个心里支柱:“夏小鱼一天不弄出点事来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是!跟同学打架了?” “她要是有那个本事我就不愁了!”夏渺渺都不想说她妹妹做了什么,简直是个蠢货! “消消气!人没事就行,不是还有夏宇在。” “她敢跟夏宇说嘛!她要懂得跟夏宇商量她能有今天!我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蠢货妹妹!要不是夏宇长了个心眼,她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气死她了,她好菜好饭的养着她就是让她犯蠢的,就是犯,也得卖个好价钱!她去的那是什么地方!看她这次不抽死她!抽不死她!否则就不长教训! “先消消气。” 夏渺渺骂完后,眼里隐隐有层湿意,心里担忧的不行,语气也满是担心:“她也不知道听谁的教唆,去酒吧卖酒了!夏宇刚刚来电话,小鱼跟几个不正经的人进去了,他没拦住。”又生气又心疼:“她怎么不去把自己卖了!我还能享享福!沾沾光!” “她还小不懂事,你一会说说她就行了。” “她不懂事!她马上十八了!二十八了是不是也不懂事!我打不死她!” “好,好。” 一个半小时后。 夏渺渺看到马路对面的夏宇,不等司机停好车,直接飞奔出去! “你慢点!看着车!”何安急忙付了钱,追过去! 夏渺渺满眼怒火,如果夏小鱼现在在她面前,她绝对一脚踢过去让她长长心:“她呢!” 夏宇神色紧张,面对大姐,他向来胆怯,何况他还没看好妹妹,大姐一定对他很失望。 夏宇指指隔壁那条街:“我进去过了,她不跟我出来,还让里面的人把我赶出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等你,姐,你小心点,他们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025小鱼的小聪明 “她还敢不跟你走!找她去!”夏渺渺气愤的前行了两步,又生生停住。 在这种小地方开酒吧,能是什么正经人,她在这里待了三年,对这里熟悉,当年可没有一家离学校这样近的场合。 她去了能怎么样,她能打她妹妹,还能凭自己的小身板跟人家开酒吧的杠上,她可不认为她可以一脚踢开人家的大门,人家就要还她妹妹。 夏渺渺回头:“报警了吗?” 夏宇神色萎靡,点点头,声音很小:“查了他们的营业执照,手续齐全,他们经理还带着我和两个警察进去转了一圈,非常谦虚的说他们这里虽然人杂,但人来人往都要身份证,就怕小孩子不懂事从后门溜进来,秉着负责的态度带着我们看了一圈,又让我们四处找找,结果没找到……”夏宇越说声音越小,更觉得自己没用,突然道:“姐,你说他们是不是警匪一窝!” “你蠢呀!人家手续齐全!态度明确!你们没找到人是你们没本事!警察又不是火焰睛睛!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谁是妖精!他们也要按章程办事!”满脑子黑暗思想! “那怎么办!” 夏渺渺也烦,夏小鱼真会找事,那种场合又不是几年前,现在人家根本不怕警察!流氓那么有文化做什么!让不让人活了!“他们赌博吗?” “……不……不知道……” 不管了,顶不住再说:“走,先过去看看!” 何安追了上来! 夏宇诧异的看了一眼。 何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没说什么。 夏宇也跟上姐姐,他听大姐说过,这时候看到有些意外,但现在能跟来应该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你怎又来了!不死心是不是,还带了个女的!家长吗!去!只管进去!别跟警察叔叔说我们欺负你就行,我们可是十分配合的。”到时候你妹妹出了什么事可赖不到他们头上,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本事。 说着一脸嘲讽的让开大门:“请吧。” 两人冲进去,谁也没注意何安没进来。 何安看到广告牌右下角不起眼的图案时,本欲跟进的脚步退出来,在附近看了一眼,拿出电话面色阴沉的打给施秘书,声音郑重:“三中这边,弥月酒吧,谁的地方,让他们放夏小鱼出来!快点办!” “先——”生,施秘书看眼挂上的电话,立即执行:“三中那边——马上办——” 灯光迷离的优雅,人魔乱舞的瑰丽,没有烟熏喧嚣的颓废,不见浓妆艳抹的俗气,虽然它有个良民望而却步的名字,但里面的氛围高雅端庄的像位贵族少女。 如果不是心中装着妹妹,第一次进入这种场合的夏渺渺都要鄙视自己的浅薄和偏见。 但现在,越是如此,越让夏渺渺觉得周围满满的恶意,就像披了人皮的恶鬼,只张开少量的尖尖獠牙对准一部分人们,这才是它最为恐怖的地方。 在别人眼里高雅的休息场合,对她这种层面的人如嗜骨之蛆般恐惧。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男服务员热情微笑的颜值没有辱没了这里的五光十色。 夏渺渺闻言一扫进来时的气焰,客气谦卑,赶紧道:“不用,不用,请……问……你们经理在吗……” 服务员微微一笑,看了来人身边的小伙子一眼,神色了然,一个小时前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们一楼的几个人也见了,可他依旧十分客气:“请您稍等,我去帮您看看。” “谢谢……谢谢……”夏渺渺现在只想撕了夏小鱼! 反过来看夏小鱼,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看花了浅薄的眼界。奢靡优雅的情调,衣冠楚楚的人们,出入这里的人们坐着豪车,随手打赏着她爸爸这辈子都赚不来的小费,一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生活方式突然如此美妙的降临在她面前,深深吸引了她。 几乎不用带她来的人游说,她已经点头答应。 “我们这里只卖酒,不准许有超出范围的事,即便有,请出去,不要在我们这里做。尤其你年龄小,如果不是看在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根本不会收留你,请你洁身自好,别给我们酒吧添乱,行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玫姐。” 这是她第一天上班训导说的话,让夏小鱼更加放心,而且两天下来,她发现这里的姐姐们真的只是卖酒。 就像外面说的一样,她们都是优秀的白领,只是有时间了才来这里唱唱歌,陪客人聊两句,都是非常风月浪漫的接触,根本没有出格的行为。 何况现在法治社会,哪有那么多乱的事情。 夏小鱼越来越放心,何况只要晚上卖卖酒,运气好的话一个小时就有两百块的提成呢,她为什么不做。 这已经是她第三天上班,想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赚到钱,心里十分得意。不出一个星期她就能给哥哥和自己换辆自行车!不对!说不准,还能一人买一辆,到时候看她姐怎么崇拜她。 夏小鱼自认没有姐姐说的那么没脑子,她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些人心里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可这两天的确没有危险,她为什么不能趁机赚钱,等她觉得不安全时,她会跑的,她心里清楚,她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她又不是小孩子。 但,今天跟前两天只在一楼大厅不同,叫玫姐她进了包厢,据这里的人说包厢赚的多,很多人挤破了头想进来,玫姐却把这样好的机会给了她。 面对别人的羡慕,她开始很得意,毕竟她漂亮又年轻,玫姐为什么不能选中她。 但夏小鱼马上察觉出了不对劲,二楼的酒女们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身边的男人身上。而刚才她倒酒时,有人趁机摸了她大腿一下,还对她笑的毛骨悚然。 她想出去,可这个包厢的人看起来都很凶,坐在首位上的男人脸上更是一道狰狞的疤,门口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守着,很多衣着惹火的人想往中间的男人身边靠,都还没有成功。 夏小鱼偷偷看见有位客人把手伸进了旁边女伴的衣服里,周围竟然都当没看见,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小鱼想等一回出去了,她就借口说头疼不进来了。就算这些人为难她,但刚才她哥过来过,现在肯定还没走,他们一定会顾忌她哥。 026谁也不蠢 夏小鱼心里有了计较,放下心来,安慰自己,她一会就走了不要胡思乱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些人虽然看着凶,但玫姐不会让她出事。 夏小鱼越发放心,端庄的坐在一旁看别人无耻的沉沦、肆意的放纵。 突然一阵粗狂的声音响起:“老子他妈让你脱是看的起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肖想我们老大!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给老子脱!让大家都看看你有一身什么烂肉敢心比天高!” 粗壮的大汉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起哄声:“就是,就是,让我们大家都看看,脱!” “脱!少不了你的好处!” “快点!别耽误大家时间!找死是不是!” 被踹了一脚的女子忙不失妖娆的从地上爬起来,媚眼大争委屈的看着大汉,楚楚可怜:“刘哥就爱欺负人,想看就跟人家说嘛,人家哪有不乐意的。” “少来!脱!” 女子笑容不减,这种事她们身经百战,娇嗔的走到包厢最左面,手抚上光滑的铜guan:“待会可不准欺负人家。” 钞票洒起,美人与红色齐飞,说不出的旖旎、腐朽。 音乐响起,衣裳半解,周围的气氛顷刻间被女子炒热,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不绝于耳。 夏小鱼顿时有些害怕,感受着周围越来越不对的氛围,越来越燥热的男人,她慢慢的起身顺着墙向玫姐的方向移动,她想跟玫姐说她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气。 可不等她挪过去,旁边一位贼眉鼠眼的男人,突然不由分说的搂过她的肩,按住她的脸猛亲了一口,哈哈大笑的放开:“真滑!够劲!还他妈这么嫩!”说着在她挺翘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手就要往她胸口塞。 夏小鱼下意识的挣扎,她不要,好恶心,放开她,她不是做这个的! 男人见状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拽,落他面子是不是:“扭什么!想老子在这里开了你是不是!” 音乐喧闹,灯光迷离,男子的脸在这样的灯光下越发狰狞,夏小鱼吓的眼泪顺着漂亮的脸颊滑落,心里害怕的不得了,她想大哥,哥!“放开我。” 男人捏捏她的眼泪,笑的更加猖狂:“漂亮,哭都这么够味!”本有一分的心也加重到八分,说着把她甩到墙上按着她的嘴就亲! 夏小鱼剧烈挣扎。 包间里的起哄声越来越大,热烈的人们仿佛被什么点燃了,对身边的人越来越肆无忌惮,夏小鱼被压着看不清,如果看见了说不定会被吓死过去。 夏小鱼绝望的哭着,不停的挣扎,可她的力道在对方手里只是挠痒痒的小把戏,她想大哥想爸爸想姐姐想妈妈——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就算真有人要对她做什么,依她的容貌不也是最好的那个,为什么是这么恶心的男人!“放开我,我还是学生,我还小……” “不小了,一只手刚刚好……”猥琐的笑声让夏小鱼呕吐!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欲呕的脸上:“不要脸的东西!装什么!你吐呀你吐一个老子看看!老子弄不死你!”说着心狠的就要扯地上女孩的衣服,还有自己的。 玫姐慢悠悠的走过来,抚起夏小鱼,歉意对男子笑:“您看,火气大了不是,她还小不懂事,是我刚带来的,这位哥哥看在我阿玫的面子上放过小姑娘好不好。” 夏小鱼紧紧的攀附着玫姐,害怕的浑身颤抖,没有注意到,玫姐向不远处的主位看了一眼,示意男子放人。 男人也是有七窍玲珑心的,挟恩图报有意思:“让我放人也行,不过今晚玫姐你——” “好说,好说——”叫玫姐的人扶起颤抖的夏小鱼向主位走去,边走还不忘温柔关怀的抱怨:“你乱走什么,不是让你在那里待着不要动等我回去。” 夏小鱼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紧紧的握着自己被扯开的衣襟,抽泣的坐在玫姐旁边。 沙发上为首的刀疤男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 玫姐笑的别有深意,似乎在问对方,这样的货色可还满意,学生,干净,还没有出台过。 男人默然,算满意玫姐今晚的安排。 玫姐终于放心,不枉她为他物色,满意就行,价钱合适最重要。至于这个小姑娘,恐怕刚才被吓破胆了,自己再略施小恩,不愁她不听话。 夏小鱼害怕的靠着玫姐:“姐……我想去厕所……”她要离开这里,她一定要离开,她哥哥一定还在外面等她,说不定,说不定,大哥通知大姐了,大姐一定在找她,她不要待在这里,不要! 虽叫玫姐,但不过是二十多岁非常有气质的女子,跟夏小鱼坐在一起也不显得俗气,相反比小姑娘看起来更有成熟的妩媚,要不然也不能让夏小鱼放下戒心。 玫姐体贴的站起来,扶着她:“里面休息室有洗漱间,我带你去,很方便。” 夏小鱼惊讶的摇头:“不,姐,我要出去上洗手间,我要出去……” 玫姐安抚的抱她一下:“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门口人多,根本不好出去,听话。” 夏小鱼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吓的绝望,她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大哥会不会再找到她—— 她完了,她肯定完了!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她就真是傻子!她被骗了!这些人联合起来欺骗她!但她连撕破脸的勇气也没有! “有事?”男人的音线很低带着不悦的气息。 “没事,没事,小妹妹不习惯,有些不舒服,我陪她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刀疤男看玫姐一眼。 玫姐给他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她玫姐介绍的人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夏渺渺没有乱来,也没她火急火燎表现的那么冲动,见到领班后更加谦逊,跟他说,自己家里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让弟弟和她过来找妹妹,她也是刚从学校被叫回来,是真的有事,求领班通融通融,哪怕只是让她见一见。 “我们这里有我们这里的规定,她竟然没有在一楼,可能是自己跑二楼玩了,二楼没有允许不准人随便上去,我也不能开例,您得等她自己下来。”领班的话滴水不漏。 这句话就是录音,也没有问题。 “您通融通融,我就是见她一面,不影响她‘玩’还不行吗?”夏渺渺也捡领班喜欢的说。 但领班的话很坚决:“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要不然你给她打个电话?” 要是打得通还在这里跟你废话,何况夏小鱼没有手机。 夏渺渺首次后悔没给家里人一人配一个手机。 夏渺渺越想越着急,二楼,二楼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能随便上去,肯定不如一楼干净,夏渺渺陪着笑脸提醒:“我妹妹还未满十八岁呢?” 领班神色自然:“只要满十四岁就行。”各种意思不言而喻,他们这里又没有雇用她,她是自己来玩的。 027压压惊 夏渺渺气结,对方摆明应对自如,恐怕这种事根本不放在眼里!怎么办! 夏渺渺急的跳脚,但对她这种人而言除了把情绪发在骂妹妹身上,没能力跟对方打起来,何况她也不认为跟人家打起来,就能解决问题。 夏宇也急,早知道他当时拉也要把小鱼拉出来!“姐……” 夏渺渺正在想,突然回头看见何安进来了,急忙走过去,着急的示意他把钱包给她。 何安直接递上。 夏渺渺神色感动:“回去还你。”转身掏出一千塞到领班的衣兜里:“您看,刚才是我弟弟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知道这事与你们无关,都是我们管教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 说着,夏渺渺掏掏自己的兜:“我什么都没带,手机——手机还是老款的,什么功能都没有,我就是想上去看看,也许她不在楼上呢,真的只是看看,您通融通融。” 领班感受下衣兜的厚度,不多,但如果只是上二楼看一眼,又是一个小姑娘也不是不能接受何况她以为到了二楼就能找到人吗,天真:“只能你自己上去,十分钟。要不然我也很为难。” “好,好,我自己上去。” “姐!我跟你上去!” 何安看看时间。 “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如果看到小鱼下来急的截住她!” “姐——” 夏渺渺已经在一个小服务生的‘护送’下上了二楼。 何安靠在一旁的吧台上,拿出手机,发出几个字——这就是你们最近的效率! 夏宇有点不高兴,他还有功夫玩手机?! 施秘书受惊不小,满头冷汗,人不是已经到了?难道先生那边的事还没解决?施秘书赶紧给先生拨过去,想问问情况。 何安直接挂了电话,因为他看见一行人带着人上去了。 弥月酒吧的小老板张精明几乎是带着人冲上去的,谁有他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是倒了血霉了,如果让他知道是谁请来了瘟神,他非把人刮了不可! “让让!都让开!老板208!” “喊什么喊!”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不够人家喝一壶的!“妈的!给老子踢开!” 夏渺渺躲这帮人远远的,等人走了,才敢从偌大的盆景后面起身,赶紧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张小老板带着人一脚踢开208的房门。 夏小鱼正跪在地上,在一帮起哄声中被冷着脸,面色难看的马老大灌酒,酒瓶塞在她嘴里,根本不管她咽不咽的下去,一股脑的倒进去,桌子上还有三个空瓶。 给脸不要脸的杂货!整治不死你! 夏小鱼挣扎的厉害!浑身颤抖,满脸绝望。 玫姐和众姐妹害怕的躲在一旁,她们还没见过马哥发这么大的火,夏小鱼这次真的闯祸了,竟然摔了马哥给的酒,简直不知所谓! 玫姐也有些后悔,这,万一出了人命——她可是要担责的! 张精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有股火从脚底升到头顶,叫器着天要亡他的不幸! 刀疤脸、狰狞中不失沉稳的马哥看眼进来的人,手下动作没停,话语讽刺:“张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是小弟没有给钱!还是张老板的兄弟想跟我的兄弟一起玩!如果那样,恐怕这点女人不够,莫非张老板想卖些别的。”说完看向张老板身后那雌雌雄莫辨的男人,他在道上可是远近闻名的狠辣。 玩他妈你祖宗!张精明只觉得有些心虚有些害怕,还有那么点紧张,他宁愿自己猜错了,希望这样狗血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希望躲在墙角里的姐姐妹妹中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张精明这样想着,依旧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笑眯眯的求证的试探女孩的身份:“夏——小——鱼?”别答应!千万别答应!我就是叫着玩玩! 夏小鱼跌倒在地上,衣衫半开,气息靡靡,清纯找虐的样子让所有人呼吸困难:“恩……”是不是我哥和姐姐来找我了——夏小鱼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嗓子辣的哭不出声! 妈的!张精明顿时想死过去,赶紧脱下西装盖在小姑娘身上:“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呀!您看怎么闹成这样了!我们这里的酒从来不是这样喝的!马老弟就是心太急,姑娘您别介意,我让他给你道歉,让他给你磕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真的,可能今天工作上的事有些不顺,心情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面容近乎和善的亲自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 立即有眼色的送上一杯温水:“妹妹,喝点水,压压惊。” 有眼色!好样的!“小姑娘,您比哭呀。”张小老板立即紧张的看向马刀疤:“小马!你干什么呢!还不跟人小姑娘道歉!越来越不像话,有那样吓唬人的吗。”说完不断给马刀疤使眼色。 马刀疤不蠢,能混到他这个地步,谁也不蠢,但张老板今天是不是傻了!让他给一个出来卖的小姑娘道歉! 让他妈你道歉是你还有机会!是不是送到绞肉机里滚一圈就满意了:“快道歉!看你把小孩子吓的!”道歉呀!你他妈还真想去绞肉!快道歉! 马刀疤见状,立即整理好情绪,瞪眼张老板,开口:“抱歉。”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交代个屁!你他妈待会想交代都没地方交代,转头对小姑娘和善道:“你看,马老板不是有意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亲自那起茶几上的毛巾,要给小姑娘擦脸。” 夏小鱼顿时害怕的躲在沙发角落,不敢让张小老板碰她! 张老板想抽死马刀疤! 总领班月姐立即上前:“老板,我来吧。” “好,好,千万别吓到孩子。”最好让她想起他们的好来。 玫姐躲在角落,不明所以的看着老板,突然有些害怕,她不会,不会闯祸了吧。 夏小鱼早已吓傻。 “快带孩子进去收拾收拾!”说完凶神恶煞的盯着满屋子人:“都杵在这里干什么,吓人吗!还不出去!” 马刀疤脸色一冷,等人进来休息室才道:“张老板,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歉我倒了,你还在这里逞威风!如果没有一个说法,别怪我马某不给你面子!” 张小老板气笑了!面子!他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地方找面子!你他妈作用使者还有脸要面子:“老子他妈到想给你!你问问六老爷子给我吗!你要是敢问!我立即跪下来给你磕头都行!” 马刀疤和在场所有人听到六老爷的名号,均下意识的后退,猛然背脊发凉。 六老爷子是谁?那是道上顶顶大名的大鳄,鳄到什么地步呢?就是要想动他根基,你得出一个师。跟他们这种一个局就能抄了家底的小人物不在一个档次上。 “你,你,说真的。”纵然是三中这片称雄的马哥也有些撑不住。 028两怂货 张小老板比谁都希望是假的!可惜他现在腿都在抖。 所以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拉姓马的来尝尝,张老板恶狠狠的看向马刀疤,‘激动的’道:“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亲自呀……那声音……”他当场就想给跪了!你他妈还问真的假的!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这种祸事都能轮到他! 马刀疤心里犯紧,亲自过问?怎可能!但忍不住赶紧重申:“我没动她!真没动!”还没来得及:“何……何况这是你的地方……女人是你们提供的……”六老爷子要怪罪也轮到他头上,跟,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没关系。不是他马刀疤怕事,实在是六老爷子对他们来说太遥远,现在竟然还亲自打电话!那是什么概念! 张小老板鄙视他一眼,反正:“酒不是我灌的。” 谁也没注意,人群中一位贼眉鼠眼的男人吓的早已坐在地上。 月姐护着眼睛红肿,颤抖胆怯的小姑娘出来。 张老板立即赔笑:“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没管好这帮孙子,让这帮孙子把您带了进来,回头我一定严惩不贷,我们您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着‘亲切’的向去拉小姑娘。 夏小鱼惊吓的跳开。 所到之处,所有‘凶神恶煞’的人像躲瘟疫一样跳开。 夏小鱼哪有心理会这些,只知道自己跑不了,她很害怕,她完了,现在又多了一帮人,又想骗她,她躲在角落里,死死的护着自己,目光空洞、瑟缩:“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好!好!不过去!你不要怕,不怕呀,叔叔是好人!”张老板顿时扫向马刀疤,最好他妈别有后遗症,否则他们全部完蛋! 马刀疤的眉头皱的更深!嫖个女人也能出这样的事,什么破地方,还敢号称安保最严! 马刀疤一肚子恐慌没地方发。 张老板更郁闷,想到自己可能倒大霉,阴气全冲着马刀疤开去,竟然扭曲到笑着给马‘兄弟’点只烟,和马刀疤分享自己阴森森的小秘密:“兄弟,六爷说了,家里的孩子不懂事乱跑,让我给看着点别出了事,人六爷家的小孩子是不懂事,出了事也是贪玩没注意,可小马,您可是大人了,不知道人小姑娘还小呀?”我他妈都要哭了! 马老板凶神恶煞的脸,突然沉寂三分,决然道:“上三瓶烈酒!” 酒很快摆在桌子上,瓶盖已开。 马刀疤拿起来,看向角落里的瘟神,郑重其事的开口:“刚才是我不对,我自罚三瓶!”说着三瓶酒一起拿起来,全部对准嘴猛灌。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张小老板一定赞一声,汉子!但此时他瞧瞧看眼缩在角落里,惊吓的早已闭上眼的小女儿,都他妈想弄死马刀疤,喝个屁!没人看! 夏小鱼在姓马的拿起酒瓶时早已吓的没有表情,刚才差点被酒呛到窒息的感觉又涌上心来,她惊叫着把脸埋进腿里,想象着自己待会一定会受到比这更残酷的待遇。她好怕,好怕,谁来救救她…… 这里的人……她从心里恐惧…… 夏渺渺寻着声音飞速跑过来,撞到门口的两尊杀神背影时,吓的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看到满屋子恶狠狠的脸,顿时腿软,心脏颤抖,若不是已经看到瑟缩在一旁角落里的妹妹,她一定转身就跑! 夏渺渺鼓起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脸上摆出所有卑微谄媚的笑,只希望这些人能看到她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善意和怯懦,然后把她和妹妹当蝼蚁一样扔掉。 夏渺渺不知道这些人围在中间的几个人在做什么,她瞧瞧的顺着墙,想向妹妹靠近。 但不知为何,突然所有的目光都对上她! 夏渺渺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脸上僵硬诡异的笑容几乎定性。 追过来的小服务生看到这个包间的人恨不得把闯祸的夏渺渺揪出来剁了喂狗!完了!二老板竟然在!还闯的是马哥的包厢。 夏渺渺颤颤巍巍的指指角落,她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勇气,再透支十年,才能让她在这样的阵势中勉强开口:“我……我找我……妹……妹妹……” 夏小鱼听到姐姐的声音,疯了一般的跑过去,撕心裂肺的嚎:“姐!姐!救我!我怕——” 夏渺渺直接被惊恐的夏小鱼扑到墙上,没办法,夏渺渺腿软中,根本承受不了妹妹现在的重量。 但发自内心的责任感让她坚强的扶着妹妹站起来,把惊吓的浑身颤抖的小姑娘死死的抱在怀里。 虽然不知道一会这些人说出‘把小鱼留下,她可以滚时’她能不能说出‘冲我来,放了我妹妹!’。 但此时此刻她没想过放手。 夏小鱼紧紧的抓着姐姐的衣袖,身体不停打颤,脸色苍白,害怕,紧紧的贴着姐姐:“姐……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我听话……” 张小老板和马老大的目光瞬间犀利的集中在夏渺渺脸上。 夏渺渺觉得压力倍增,舌头都在打颤,赶紧、慌忙、立刻、口不知言的开说:“我,我就是来看看她……有,有点事找她,真的,家里有点事找她……”不报警、不找事、没恶意、不兴师问罪、不再说她妹妹未满十八岁、她绝对是良民真的! 夏渺渺如果可以都想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的无害、蠢笨、和被吓破胆的真诚。 下一秒,张小老板突然笑了:“原来是找小鱼姑娘的,哎呀,你看,幸好你来了,都是我们不好,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小姑娘还小,还被这些不懂事的带到这里来,正在教训他们,我们这里是正规场合,没有乌七八糟的事,给令妹造成的不便,还请您不要介意呀。”他小时候哄初恋也没有这样咿咿呀呀过! 夏渺渺试探性的往门口挪步:“不,不,是我妹妹不懂事乱跑,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劳烦您惦记,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收拾。” “哪里,哪里,令妹很可爱的,是我的兄弟们不好。” 夏渺渺信他才有鬼,小鱼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他们敢说他们是好人!说着拉着妹妹蹭到门边:“是我们不好,我们不好……我们真不好……” “不,不,我们管教不严,我们的错,全是我们的错。”张小老板笑容可掬,当没看见她们的举动。 夏渺渺已然摸到门框:“哪里……哪里……”突然,拉着妹妹转身就跑。 张小老板顿时傻眼的看着这么简单就送走的‘瘟神’,茫然的看向马老大!就这样…… 马老大松口气的同时摊在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脸色不善的看着张小老板:“你确定你没有放错人!”看那两怂货,哪个像能跟六老爷子沾边! 张老板很开明,开心的提议:“要不你可以追回来试试,我无所谓。” 马老板立即无话。 029抽死你算了 “快跑!”夏渺渺拉着妹妹不忘提醒楼下傻住的夏宇。 夏宇拔腿就奔:“快跑!” 何安没动,接过领班退回来的钱,不急不慢的跟出去。 夏渺渺拉着夏小鱼一路跑,直接跑出去两条街,才腿软的把夏小鱼放开,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气! 夏小鱼直接瘫在姐姐身边,突然放声大哭,积压的恐怖和无措让她几乎崩溃! 夏渺渺的腿不停的颤抖,明明已经出来了反而抖的更加不受控制:“你还有脸哭!你不是很能耐!有本事把夏宇赶了出来!那你哭什么!闭嘴!”夏渺渺心烦,缓缓因为小鱼而紧绷到现在的情绪!烦躁的向砍人! 夏渺渺像找了彻夜未归的孩子,既心疼又想抽死她让她长记性:“看你穿的像什么样子!”夏渺渺骂着,突然想到什么,立即紧张的蹲下身满脸担心的看着小鱼:“他们是不是对你……” 夏小鱼拼命摇头,没有,她没有。 夏渺渺顿时放了心,只剩火气上涌:“没有你哭个屁!你现在不是该很得意!你多行!那种地方都敢去!全家都快放不下你了!就指着你过好日子!”夏渺渺像无头苍蝇一样暴躁的找着趁手的工具:“哭!哭!做了还有脸哭!” 突然一根柳藤伸到她面前。 夏渺渺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往夏小鱼身上抽:“白养你了是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是让你不懂事的!卖酒很有脸嘛!你哥找你,你都不出来!想赚钱想疯了是吧!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卖了!你打算卖个钱!你能卖几块!跟我说说,陪一次酒给了你多少!说出来让我羡慕羡慕!” 夏小鱼疼的往边上缩,哭的十分狼狈:“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姐,不敢了——”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多行呀!人长的漂亮又聪明!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是傻子都改供着你!”夏渺渺边打边骂!恨不得抽死她! 夏宇站的远远的,沉默低沉的当什么都没看见。 何安站在夏宇身边,神色淡淡,也没有劝架的意思。 “姐……姐……”夏小鱼边哭边躲,又害怕又羞愧,藤条抽在身上其实比刚才的恐惧要安心的多:“姐……” 夏渺渺不舍得往疼的地方抽,因为这样反而更生气:“你个蠢驴!你是不是盐吃多了成了白痴!那种地方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吗!我打死你算了免得被你气死!” “啊!姐——”夏小鱼被打的恢复了些精神,人也安定不少,小邪火也敢发了,狼狈的缩卷着双腿,抱着自己委屈的喊道:“我愿意吗!还不是你!你说了给我和哥换辆自行车,可自行车呢!天天让我们骑那辆破车去学校,你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 夏渺渺一藤条抽过去!“你还有理了!我骑了三年,我说什么了!你自己好高骛远,心态不正,这点委屈受不得那点受不得,结果呢!结果你就找了这么受得的了生计!这会你就不怕别人怎么看你了!怎么不让你们全校的同学都来看看!看看你现在多有脸!” 夏小鱼被说的哭的更猛:“我……我……” 我你个头!“自行车是你自己看不上吧,别人哪来那么多闲淡时间观察你骑的什么!你当自己是谁!天仙!?所有人都看着你,盯这你的车子!等着嘲讽你!你哪来那样的自信!就算真是那样又如何,你在乎,说明你境界低,你在意,证明你胸无大志!你一天不做别的就盯着别人有没有笑话你,说明你小肚鸡肠,价值观不成熟左右摇摆心思浮躁!自己那点小心思暴露无疑是不是还当自己掩藏的很好!以后自己没本事没自信就别怨天怨地找理由!怎么没见夏宇跟我抱怨!”抽死你。 夏小鱼疼的难受,也不是非要怎么样,就是想发泄自己积压了多年的痛苦和无能为力,她们三人明明不比别人差,享受的为什么就比别人差:“为什么只有咱们家这么倒霉,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别人一样……”为什么姐姐那么努力还是不能随便买喜欢的东西,为什么哥哥学习好,那个考试都不及格的女生还有脸在背后说她哥是非—— 不打死你不知道姓什么:“你想跟谁一样!我把你扔到福利院了吗!我让你上不起学了吗!我让你跟很多人一起抢饭吃了吗?把你投胎到山沟里让你挑水喂猪没见过大卡车了吗?我少了你生活费还是少给你买了书,让你想跟她们一样,她们是不是也要哭着喊着问为什么不是你! 你多会作,谁有你倒霉,谁有你可怜,谁有你被各种苦难压着,你简直就是历经磨难等着成仙的神人,都敢名牌高中上着不爽辍学去卖包子。不对,你多有志气呀,你想去卖酒!长的这么漂亮,身材也不差,又年轻,客人一定很多吧,多接待几个,说不定还有老男人愿意养着你!”气死她了! “姐……姐……” “别叫我——”看到你上火!“我真不知道你成天都是这样想你自己的!你今天竟然能平安出来,你是不是也要骂骂老天不开眼!” “姐……我没有,我不敢了,姐——” “滚!”夏渺渺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踢过去! 夏小鱼不管不顾扑过去抱住夏渺渺,哭像动容;“姐,我错了,我不敢了,我改,姐,我就是害怕,我好害怕——” 夏渺渺任她抱着,眼角多了抹泪花:“放开!” 夏小鱼死死的抱着不放,声音哽咽:“姐,我再也不乱来了……我以后听话……我知道我不好,你别不管我,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夏小鱼越哭越伤心:“那,那天我听到哥和你打电话了,我就想……就想也许我可以自己赚钱不让你那么辛苦,我没想到会这样的……” 夏渺渺脸色一暗,硬着心肠把她推开,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了吗?” “我……”夏小鱼有些害怕这样的姐姐,哭的眼角通红,娇弱可人,但看姐姐严肃的样子,努力的搜刮着肠子道:“我,我不该不听哥的话……” 夏渺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我不该自作主张,因该跟你,跟你商量……” “……”夏渺渺就这么盯着她,突然觉得何安这招看着你不说话的毛病,学着很有感觉。 夏小鱼心思发颤:“我……我不该自以为是想着自己能赚到钱。” ------题外话------ 哈哈哈哈!终于到了这个时刻,明天可以期待…… 030解决 夏渺渺摇摇头,认真的看着妹妹:“谁都有为自己努力的资格,你想靠自己赚钱给自己买喜欢的车没有错,你想不依靠我和你哥更没有错,但你不该想着不劳而获,不该以为有不付出同等的劳动力就能获得高额回报的好事。 卖酒是什么行业?如果它来钱最快、最多、最便捷,为什么没有被趋之若鹜?如果你选择以为站着笑笑,陪人坐坐就能发财,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我不觉得我的妹妹那么天真。 那么,就剩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的贪心!你的侥幸!你的不死后果!你最不该的,是你贪图了来钱太快太容易且必然结果是出卖自己的渠道! 我们家又不是走投无路,又不是全躺在医院里等你马上筹到一笔钱救命,如果那样,我无话可说。 可现在就为了一辆自行车,你首先想到的是好逸恶劳,你的脸面甚至你的身体、名誉就值一辆自行车!?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来钱的渠道有很多,你可以去大街上发发传单,可以去顶着太阳搬砖添瓦,你甚至可以在家里折礼品盒,可你呢——这是一个人的人品问题,不是职业高低,是你的操守,你的眼界,你的本质,你明白吗。” “姐……”夏小鱼被揭了心事,就像被剥了壳的蜗牛,无处躲藏。 “最重要的是,你去了那里,却根本没有想过最后的后果,你要是一脸事故,高傲霸气的告诉我,你就喜欢在他们身下来钱的方式,你就是喜欢边放纵还能有好处,并且做好豁出一切的准备,拿算你有追求,我无知!我无话可说!我还能跟着你享福! 可你看看你!你现在像心甘情愿的样子吗!你想过最坏的结果吗!你没有!你有为自己想过后路吗! 选择哪个行业都不可耻,但人贵认清自己想要什么并为此打算付出多少努力,知道吗?” “姐姐——”夏小鱼扑倒姐姐怀里失声痛哭:“我再也不了,再也不敢了——姐——” 夏渺渺心疼的拍拍的背,一直以来紧张的心稍稍缓和,听小鱼哭的伤心,自己何尝不害怕,但刚才就是忍不住想打她。 卖不可耻!对她这种人来说,有时候生活的压力恨不得让她想点旁门左道,或者不问道德与否,只要能来钱、能成为人上,她们人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但夏小鱼如果为了一辆自行车就把自己卖了!夏渺渺会呕死!就像她妈的你可以按红绿灯过马路出了交通事故,你可以得到全额赔付,却她妈偏偏去闯红灯出了事,保险不赔不说,弄不好,反过来还得赔钱,还不如早死了算了。 穷!就要会算最大价值! 这是骨气! 是节操! 是任何时候不能丢掉的穷人风骨! 那个:“你长的好,没什么行业你不能涉足,但你下次也调查调查这个行业,顶级的公关哪个不是名校毕业、情商超群,咱现在就是让自己再聪明点,以后再卖的时候也能——” “咳咳!姐,时候不早了……”夏宇不得不提醒,因为她姐跑题了,他的姐姐呀,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哦——”夏渺渺没什么自知之明,放松下来就容量利益至上的想问题:“是不早了。”上下大量眼妹妹身上的衣服,这样穿回去,还不把她爸妈急死:“以后不准随便在外逗留,更不能再去酒吧那条街,除了回家,哪里也不准去!” 夏小鱼也没胆子再去,擦擦眼泪,使劲点头:“恩——” “放了学就跟着夏宇回家!” “恩——”抽抽涕涕的擦擦鼻涕。 “好了别哭了,趁夜市还没有散,给你去买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何安走了过来。 夏小鱼眼泪已经擦干,精神恢复不少,早就看到陌生人,现在也有了心情问:“姐,谁呀?” 夏渺渺想起还没有介绍:“我男朋友,你们叫哥。” 夏宇从来听话,只要不是叫姐夫,谁人不是哥:“哥。” 夏小鱼状态不好,她今天狼狈的样子都丢到姐姐男朋友那了,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影响姐姐的形象:“哥——” 何安这次没有太不近人情,一块应了一声恩。 夏渺渺拉着妹妹就走,她对这一块十分熟悉:“一会给你买件新的,回去洗洗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三中距离警局近,如果有事就报警,我估计他们也不至于为了你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夏小鱼恩着,一路上姐姐嘱咐什么都一直点头。 夏宇突然问:“如果爸妈问起来——” “我来的时候给爸妈打过电话,说我工作完给你们带东西过来晚点回去,记住,回去后谁也不能说错!今天发生的事也不准和爸妈说知道吗!” “知道了。” 然后又看向妹妹:“你也别胡思乱想,看着他们也是有原则的,不敢把事情闹的太大,你别不知好歹往前凑。” 四人走过一条街,火锅、油炸、水煮等一系列的饭菜味和一个个小摊位聚集在一起的热闹扑面而来。 何安停下脚步递上钱包,没了往里面走的意思。 夏渺渺接过来,看了看何安,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小声的说了句:“回去还你——”手心捏了捏钱包,没有推辞。 夏宇见状,决定不向他姐告他玩手机的事。 031很贵的 夏小鱼这时候还有功夫想别的,觉得姐姐的男朋友还算不错,至少现在看来不是姐姐眼瞎时找的。 可不管兄妹两想什么,不管夏小鱼刚才经历了怎么样的惊吓,夏渺渺还是给妹妹在夜市淘了身便宜的衣服,把两东西轰走了。 送走了弟弟妹妹,夏渺渺随便找了个位置,也不管干不干净就那么坐着,完全不见刚才的精神气。 何安看眼油光闪闪的长椅,犹豫再三,只是安静的站在夏渺渺身边,目光深远。 夏渺渺慢慢的把头靠在他腿上,安静了好一会,开口:“你说,我如果不那小气,早点给她买辆自行车,她是不是就……”她对这件事心有余悸。 “……” 夏渺渺也没指望何安说什么,她对做过的事绝不后悔:“还好我还活着……你不知道里面那两帮人马,我以为我死定了……” 何安闻言伸出手,悬空了片刻,安抚性的揉揉她的头发,目光谴眷。 “还好……”感谢生活没有让人生太不如意,夏渺渺看着生机盎然的夜色,觉得能这样安详真好。 片刻!夏渺渺猛然坐正:“几点了!” 何安看看时间:“十点四十五。” “啊——”夏渺渺挠挠头:“惨了,回城的公交车都没了!”要死了!要死了!都是钱呀!夏渺渺赶紧跑到最近的公交站牌下,仔仔细细的盯着末班车的发车时间,恶狠狠的看了很久,最后只能颓然的垂下头,没精神的拖着何安慢慢的往回走。 何安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回去?” 夏渺渺像溜死狗一样,声音无精打采的传来:“走过这两站路,能赶上103,它的停运时间是十一点半,咱们可以坐一段,剩下的走回去。”能省不少钱呢。 果然!半个城走回去,天亮了他们还在路上?! 何安直接停下脚步,神色严肃的果断拦了辆出租车强硬的把她塞进去。 夏渺渺满脸苦涩的趴在车窗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飞驰的窗外,钱呀!刷刷飞走的都是钱呀!眼神一点也不敢往计价器上瞟,但更知道让何安陪她走回去是痴人说梦。 她的男朋友怎么就知道吃苦耐劳呀!她的泪在流!血在飞!钞票在叫器着回到她的怀抱!啊啊啊啊啊! 何安忍不住把她脑袋摆回来。 夏渺渺死死的扒着扶手执着的把脸黏在窗户上。 反复再三后。 何安嘴角忍不住扬起,但又快速收敛。 一心心疼人民币的夏渺渺没来得及看见,估计看见了也没啥反应,何安对着她夏渺渺还是经常会笑笑,虽然时间短暂,每次都像赶着投胎一样。 …… “停车。”何安拉着夏渺渺下来。 难得夏渺渺有些不同意了:“干嘛?怎么不走了,还没到呢?”但人已经跟着下来,还挺开心,毕竟能省一分是一分。 “我能回宿舍,你能吗。” 为什么不能:“我可以偷偷跟你溜进去,在你们宿舍将就一晚。” “……” “怎么,你们宿舍很见不得人,没事,我当看不见臭鞋烂袜子,打地铺就行。” 何安直接把她拎进对面的酒店,免得说多了,把他气死。 夏渺渺惊叹的望着酒店客厅的布局,哇塞,中央盆景好酷,鱼缸好大,有四米吧,哇哇!还有中央喷泉!那,刚才看到的酷盆景是什么。 七八个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员一致弯腰:“欢迎光临。” 夏渺渺吓了一跳,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小小的激动一下,好有范呀,但很不适应被这么‘拥戴’。不过,视线立即被一旁的其他东西吸引,时钟好大!那个像方向盘的是什么东西!竟然没有放招财猫?! 何安已经站在柜台跟服务员交涉。 夏渺渺左顾右盼、一幅乡巴佬的样子的跟在身后,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七天连锁的水平,她真是太有眼光了! 直到看到一行看起来事业有成的西装革履人士从电梯里出来,隔壁电梯里还走出一对气质卓群温文尔雅的夫妻,两人牵着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好有仙气,粉的仿佛能滴出高贵、璀璨的气质。 夏渺渺看着小女孩,不禁有那么点自尊心没跟上的悄悄拉拉男朋友的袖子,小声的何安耳边开口:“咱们换一家吧……”很贵的。 032一间 何安看她一眼,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不安,然后拿出钱包付费。 夏渺渺急忙握住他想递出的包,轻声软语的提醒:“安安……咱们去隔壁吧,隔壁有家便宜的……”这人就该住在跟自己身份匹配的地方,她去了那里还可以挑剔它的卫生不好,装修不好,种种不好,为什么要来这里,害的她都不觉得自己是上帝。 好吧,她承认刚才被一个小孩子刺激到了,投胎还真是个技术活,她当时怎么就不再把眼睛睁大点挑个酷炫拽的家世。唉,主要是她见识有限,也不能怪出身:“好不好……” 何安看了夏渺渺一眼,果断的转过头把卡递过去,去住钱钧嘴里的地方?除非他死! 夏渺渺不满的瞪着何安,看也不看前台漂亮到过分的服务员,当然了扳过何安的脸,也不准何安看!没事放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这里做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台服务员在卡刷出的那一刻,身姿立即笔直、笑容越发恭敬、神色端庄高雅:“先生您好,很荣幸为您服务,请问您要一间房还是两间?”顶级总统套房自动生成机智,可以暗示很多问题。 只是眼前的两个人太过年轻,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牌子,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间!”夏渺渺不等何安开口,赶紧伸出一个手指。两间她家何安就破产了,难道这个星期让他们两个一起吃馒头咸菜,居心叵测。 何安神色异样的看着夏渺渺。 夏渺渺耳根瞬间红了,她愿意吗!她还不是为了给他省点,便宜他了!夏渺渺想到这里,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手指掐在何安手臂上,用力拧了下去。 她其实非常不自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否则不会从一进门开始就心里腹诽不休。 何安颔首。 前台礼貌的开口:“好的小姐,请稍等。” 夏渺渺抓着何安的袖子,目光小范围的四下扫射,小家子气尽显无疑。 不远的门外,走在前排的秘书疑惑的看向柳局长:“您在看什么?” 五十多岁但精神烁烁的柳局收回视线:“认错人了。” 一行人快步离开。 “好了,两位请。” 夏渺渺看着被还回的卡,心都在滴血,她的钱!她的钱! 何安开的房间非常舒适,或者说在夏渺渺眼里这家酒店没有很次的房间。大气、宽阔、豪迈、竟然还有客厅,客厅里的沙发看起来能买下她家的破小区。 “哇!高级酒店就是不一样,真漂亮。” “先生,您的房卡,我是总统套房的专用管家,有什么需要将随时为您服务。” 夏渺渺正新奇的满屋子跑来跑去:“哇!安安,安安,你看这个吊灯,好——好——”不知怎么形容,水晶般波光晶莹,好美,好漂亮,好梦幻,手机!手机呢!拍下来,这辈子也值了。 夏渺渺飞奔过来,从何安兜里掏走手机。 何安闻言神色纹丝不动,任何人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异样:“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先生。” 夏渺渺兴奋的看来看去,她好喜欢这家酒店的风格摆设,无论是茶杯或者沙发,无论是头顶的灯还是地上软绵绵的地毯,都给她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尤其是小资的把冷气偷偷打开,觉得全世界的美丽、安逸都争先恐后的向她涌来。 夏渺渺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触手冰凉柔软的被子,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舒服的蹭着。 何安站在酒橱隔离出的门口,神色温柔的看着她。 直到夏渺渺没出息的恩哼出声,没心没肺的邀请何安赶紧上来一块试试。 何安转身去了客厅。 夏渺渺浑然未觉,陶醉在资本主义奢华的**中不可自拔,软软的被子,已经付过钱的空调风吹在身上,床下是软乎乎的拖鞋,软乎乎的灰色地毯,一目望去还有写字台和卧室沙发,这样的浮华她要奋斗几辈子才能得来。 夏渺渺翻个身,看着头顶不远处温和不失柔亮的灯光,夏渺渺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呵呵的傻笑,今天的阴霾因为这一刻超规格的享受,抛之脑后。 夏渺渺美了半天,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来。 她立即从床上起来,鞋也不穿,跑在柔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她趴在门口,见何安拿着一份报纸坐在客厅的沙发,大厅奢华、浮躁的优越感似乎一瞬间从他周围屏退,彰显出深沉的内敛与不可侵犯。 夏渺渺呆呆的看了她家何安很久。 何安似有所觉的看向她。 夏渺渺觉得这一刻如果何安招招手,她就该走过去宽衣解带,谢主隆恩。 夏渺渺立即摆脱脑海里诡异的想法,暗讽自己傻缺:“——几点了!” “不早了,洗洗睡吧。” 夏渺渺顿时看向室内透明的浴室和洗漱间,再看看客厅和卧室之间隔着的镂空格子柜,让她洗洗睡吧,她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最重要的是她脸皮有那么厚。 夏渺渺顿时把酒店设计者的祖宗八代骂完了,没舍得骂提议者何安。 何安久久没听到动静,回过头,见她正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他,目光璀璨、宜娇宜嗔。 何安下意识的收回要按服务器的手,主动走过去,温柔的拉着她进了浴室,按下一个按钮,本来透明如水的玻璃处缓缓升起一层屏障,与周围的装修如出一撤,图案奢华大气,布局唯美恢弘,隔绝出一方私人天地。 夏渺渺被土包子的十分不爽!为了找回场子,故作平静的开口:“给我放洗澡水,放好了叫我。”说完潇洒的转身出去。 何安站在浴室里,盯着浴缸,放洗澡水……他还没有给自己放过洗澡水…… 过了好一会。 何安慢慢卷起衬衫的袖子、衣摆,弯下身给夏渺渺放水,不怎么习惯操作的他,弄了半身湿出来,但神态自若、依旧玉树临风:“好了,小心地面滑,给你加了香精。” 香精?那种东西加不加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没有在这种时间这种灯光下看过这样的何安,夏渺渺有点心跳加速,不等‘香精’两个字在脑海里转完,赶紧跑了进去关上门,把某只关在外面:“不准偷看!” ------题外话------ 在咱家,滚床单的什么都不是悬念问题,纵观我的文,哪篇没在前十万字就让男主女主不纯洁了。 我看文的槽点之一是一百万字了,男女主还是处。最大的槽点了,男女主结婚了不洞房,啊啊啊。 033何安!去死 夏渺渺的想法有些多余。 何安不是当下没偿过女人的年轻人,所以没有他这个年龄男孩子对女孩子该有的迫不及待和为一亲芳泽的机关算计,他更看重的是夏渺渺能拨动他心弦的感觉。 至于某些妄想,何安不带任何意思的认为,他没那么迫不及待,夏渺渺本身也没有吸引人的魅力。 何安脱了一身粘湿的衣服。 夏渺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出来时,发现浴室里只有自己的脏衣服,不过对于不讲究的夏渺渺来说,穿上也没什么。 她刚拿起t恤,敲响了门。 夏渺渺顿时歇斯底里:“你干什么!” 何安声音平静:“睡衣,酒店提供的。” 夏渺渺恨不得一头撞在浴缸上,竟让人误会:“来了。”悄悄打开一条缝,把衣服拽进来,急忙套上,水灵灵的小姑娘即便不是容貌倾城的绝色,这个时候也透着青春逼人的灵动皎洁:“登登登,我洗好了。” 何安的目光沉下,移开,不触及她任何一丝肤色。 “你洗吧。”夏渺渺擦着头发坐在梳妆台旁,惊叹着上面琳琅满目的日用品,没在意自己用过的浴室再让一位男生用多么的暧昧。 开始,何安也没有多想,一间浴室而已,何况夏渺渺用过的地方很干净,虽然有些水珠溅出来、洗涑用品被打乱了位置,可这并没什么。 但慢慢的属于夏渺渺的气息就像还未散去的热气,混合着躁动的暧昧挑衅的在何安心中升起。 他仿佛看见夏渺渺在旁边偌大的浴缸里翻来覆去的折腾,修长的腿伸出缸外开心的笑,手臂穿过身上的每寸肌肤没心没肺的样子,以及她前段时间故作冷漠的态度,今天怯怯的拉着他衣袖的样子,刚才在床上恩哼的满足,还有他放的洗澡水,亲自加上的果香。 她就在里面,未着寸屡…… 何安越想越烦躁,某些不容易被唤起的情绪凭借幻想竟然就要抬头,何安不喜欢超出控制的事,脸色越来越冷,简单冲了凉,穿了睡衣出来。 夏渺渺已经在空调的强力号召下,钻进了软绵绵的被子里,舒服了哼哼着,身上涂着香喷喷的夜用ru液。 何安看到这一幕,凭借强硬的自制力才没有进去再冲一遍。 “你出来啦。”夏渺渺歪着头没心没肺的看着他。 何安看也没有看她,拿了床被子去了客厅。 夏渺渺乐呵呵的打着滚享受棉被柔软的舒适度,没注意到自己半走光的嫩腿,在密闭空间内的杀伤力…… 突然,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卧室里的氛围立即变得暖暖的温馨又昏昏欲睡。 夏渺渺等了一会,悄悄探出头看看浴室再看看客厅,突然心里有种浓浓的挫败感,继而就是不甘心,还有些自作多情的难堪与委屈。 夏渺渺跟进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应付何安某些无理要求的准备,甚至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怎么都好,但向来吻她时吃像不好的何安,在这种情况下竟然—— 夏渺渺翻过身,不被男朋友所动有那么点不自信,何安不喜欢她吗?她都跟他在一起快一年了,该了解的不该了解,平时亲吻又没有少,他现在这样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没有魅力,还会不够女生。 夏渺渺看自己一眼,她虽然行为有些那个,但是自认身材还是不错的,至少……至少比某只脸长的好的彤彤小妞不差。 夏渺渺生气的扭过头,本很好的心情因为不识相的何安越来越糟,并且有点睡不着钻了牛角尖的架势。 熟不知这样的情况对她最安全,可恋爱中的男女想法都有些没事作死的节凑。 夏渺渺越想越生气,从来不委屈自己的她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站在何安身边。 何安猛然睁开眼,幽暗的灯光不影响他看清眼前的人。 夏渺渺散着头发,与他身上同款的浴袍,委委屈屈的盯着他,脚下却不客气的踢着沙发:“起来!” 何安深吸一口气,坐起来:“睡不着。” 你睡的着?夏渺渺就这么看着他。 何安静了好一会,镇定的拉住她的手:“去睡觉。” 夏渺渺闻言瞬间甩开他的手,她现在不爽很不爽!不爽了就对言听计从的何安发脾气:“你是不是男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能当我是空气,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夏渺渺越想越委屈,眼里星星点点,委屈的不得了!让她死了算了! 何安瞬间把夏渺渺翻在沙发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几乎要将她吞了:“渺渺别后悔——” 夏渺渺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有回过神。 何安霸道的低头吻下去—— “唔……”几乎没有遮挡的睡袍被攻城略地。 一旁茶几上,一片细嫩的文竹的叶子慢悠悠的落下,飘飘然落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杯里,突然一阵剧烈晃动,翠绿的枝叶染了灰色的色泽不受控制的摇摆开来,灰色的液体打在娇嫩的叶子上,小叶子疯狂挣扎,最后依旧被一阵巨浪不容反抗的打翻,渐渐的下沉,没入不断晃动的涟漪深海…… 夏渺渺想撕了何安! 撕了他! 掐死他! 弄死他! 踢死他! 夜色正浓,凉风习习,何安的热情不减,舒适的恰到好处,比想象中美好,比任何一次心悸,更让自制力不俗的他难得贪心的想沉醉其中。 夏渺渺心思早已阴暗、悔不当初,与她想象中男生百般诱骗根本不是一回事,阴沟里帆船的夏渺渺想把今天说给夏小鱼的话统统给自己来一百遍—— “我累了……” “一会就好……” 十五分钟后。 “我真的很累了……何安你他妈听到没有,我累了……”只是喊的有气无力。 “一会……”声音低沉沙哑性感充满诱惑,但总体四个字‘善意谎言’。 半个小时后。 “我真的真的很累了……” “马上就好……” 一个小时候。 “何安——你怎么不去死——” 翌日天蒙蒙亮,夏渺渺动动腰身,奇怪?竟然只有微微不适的疼痛?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的疲倦也没有想象中食髓知味后欲罢不能再来一次的贪婪。 呀?莫非昨晚是做梦?太好了!? 但看到旁边睡相‘难看’的何安时,夏渺渺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她哪只眼觉得他微温尔雅、清心寡欲、容易控制了! 何安见她醒了,宽阔厚实的身体翻身上来,神情竟然还能一丝不变的肃穆。 “滚!”夏渺渺的青葱如水的手指抵着他的额头,眼神冷傲:“滚下去——”这叫拿乔,反正急色的不是她!被人尝了滋味,风筝的线自然该牵在自己手里,想要被成全,得看她心情。 大多数女生都会这样想,其实是不是,这要问过男生才知道。 何大总裁第一次被骂这个字,眉头微皱,非常不适应,但因为场合与众不同,又是从夏渺渺嘴里吐出来,竟然被他琢磨出另一番暧昧的调笑滋味,让他通体诡异的舒畅,但面上依旧不显,冷漠异常:“别闹……” 闹你个大头鬼!“何安!别咬我——” “……” “何安!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恩……安安……” 034无八卦 …… 夏渺渺有些腰疼,坚决不是认同他的实力,任谁被折腾这么久也有个耐受性的极限。 夏渺渺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懒洋洋的眯着眼语气趾高气昂的指挥着:“——再往上一点——对,就那里,你用点力呀——真笨——”没帮爷爷奶奶按摩过吗。 何安听着她发威,神色无异,一下一下的试探、按压,虽然手法生疏,但神色认真。 “再往上一点!往上一点——” “这里……” “差不多吧。” 夏渺渺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何安依旧在小心翼翼的帮她按着。 夏渺渺见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坐起身,软绵绵的趴在他胸口:“我饿了……” 何安顺势揽住她的腰,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宠溺:“穿衣服下去吃饭,酒店提供免费早餐。” 啊,衣服竟然是洗过的?酒店真是贴心。 据说一次性用品还可以带走,房费里面包括了的。 夏渺渺斜着眼,再三向何安求证不算盗窃后,把用剩的套套、牙膏、香皂、沐浴用品装进了自己包包里。 何安看着她那股劲,尤其某样用品,最终没说什么。 哇!这是早餐吗,好丰盛的自助料理,还有好多海鲜和精致的餐点,中西非三种不重样,丝毫看不出免费就应付的痕迹,良心大酒店啊。 “这个金丝卷真好吃,原来金丝卷是这个味道呀!”比她看过的所有甜品都正宗。 “这就是鲍鱼?”尝一口,不好吃,太鲜,弃了。 “这个苹果小蛋糕看起来好好吃。”拿两个。 “还有现煮的咖啡?”要一杯,一定要一杯:“好苦,给你了,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哇——”不过:“这是什么玩意?” “布丁。” 布丁做成这个样子?布丁、补丁,寓意不好,不吃,不吃。 “怎么可以把普通的茄子做的这么好吃。”拿点。 “师傅,我可以尝尝这个烤肉串吗……这个也免费吧……”好吃,好吃,拿两串。 最后,夏渺渺面前摆满了食物。 何安面前只有一杯咖啡加一个煎蛋。 “你就吃这么点?” “……” “我给你拿杯牛奶。”一人面前又添了一杯酸奶。 夏渺渺正吃的开心,一行十余人,看起来很有范的服务员们突然停在两人面前,为首的打着领带,竟然很礼貌的向他们颔首:“先生,您好,不知这里的早餐合不合您的胃口。”顶楼总统套房有特质的早餐:“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随时为您服务。” 夏渺渺惊讶的赶紧咽下一口菜,息事宁人的快速道:“不用了,不用了,很好,都很好吃。” 大堂经理含笑的看向女方:“能让您满意,是我们酒店的荣幸,如果小姐有什么要求,千万别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来人依依不舍的走路,但已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也没看出这样年轻的一对小情侣是什么人。 夏渺渺看着人走后,感慨的咬下一口多汁的肉卷:“服务好周到呀,不愧是星级大酒店,不过,就是客人不多,你说他们是不是因为客人不多才这么讨好客人的。” “……” “他们人这么好,我该不该提醒他们,酒店门口不放招财猫不容易发财的。”她家这么困难她还给她爸摊位上放了一只招财猫呢,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安的回答时,给她一串肉,让她闭嘴。 夏渺渺瞥他一眼,道貌岸然,本质已暴露,还装什么腔,晚上时急哄哄的是谁,下了床就一本正经的给谁看。夏渺渺眯着眼,肉真好吃呀。 酒足饭饱的夏渺渺开心的跑在没什么行人的大道上喊:“何安,我爱你!” “……”晨阳之下,树荫之中,她如一张永不退色的素描,印在他的心中。 “呀——” 何安急忙跑前两步:“怎么了?” “没事。”腿软。 …… “哎呀!你还知道回来呀!温香暖玉在怀,不请假睡到十一二点。”王峰龙一把搂过何安,笑的不怀好意:“说,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异常happy!”车子都要他帮忙推回来。 何安拿开他的手,神色不变:“给你们带的早餐。”夏渺渺让他带的,说改善宿舍关系。 王峰龙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他想歪了。 “早餐!”钱钧瞬间从床上蹦起来,瞌睡虫一扫而空:“何安,你小子够坏,把我们灌醉,就为了今晚吧。” “靠!这跟你喝多有什么关系!”想到昨晚把他们拎回来就丢人现眼! “这你就不懂了,喝多是借口,何老二绝对是酒后乱性。” 李兴华睡眼朦胧的从床上探出头,伸手要了一杯豆浆:“恭喜你脱离单身,为表庆贺再来两包子。” “吃不傻你!思想龌龊,咱何安是那种人吗。” “都是男人别装了,吃包子,干,我先过一个,你们随意。” …… 孔彤彤、张新巧、朱子玉早已梳洗整齐,在各自的书桌前用功,见到夏渺渺推开宿舍门,三个人六双眼睛齐齐看向她。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提提手里的早餐:“吃馒头,我请客。” “请份包子你会死呀。” …… 夏渺渺这点事在偌大的秋门大学就像风吹过柏油马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有时候想想夏渺渺还挺失落,她大小也是个班长,汉语言文学系一把手,就算人长的次了点,也不至于一点八卦价值都没有吧。 “渺渺,你看看我这句话用词对不对,我怎么觉得说不通。” “听说了没有,艺术系的温傻在追金融系的方甚。” “不可能吧,她哪来的自信?” “怎么不可能,有人昨天亲眼看到她私下送方甚生日礼物,但方甚没收。” “我就说嘛。”松口气:“方甚怎么会喜欢上她那种没脑子的女生。” 昨天是方甚二十一岁生日,据说全校一半以上的女生送了礼物,但都坚决不承认自己送了。 “就温茉莉那智商,方甚会看上她,别自取其辱了。” “仗着自己漂亮,就以为能拿下咱们男神,也不看看咱们男神是什么人,女人不能单靠一张脸。” “不会呀,我觉得温茉莉很好,除了学习成绩之外,专业可是年年拔尖,而且长的真的很漂亮,身材又好,性格也不错,方甚如果喜欢上她没什么不好呀。” “你懂什么,我们男神当然更看中内涵!内涵你懂不懂!” 夏渺渺觉的温学妹挺有‘内涵’,软萌萌的长相,又白又甜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豪爽,可爱的像只小兔子,她看了都想捏两下。 035得性 重要的是她和温学妹接触过,去年新生报到第一天,温姑娘就像…… 就像一个精装的真人版洋娃娃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微卷的栗色头发,大大的眼睛,五官漂亮的让人想忘记都很难,一笑的时候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透着股可爱迷人的娇憨。 当时所有新生接待处的人都傻眼了,最后还是她抵住诱惑率先回神,抢到了为美女服务的机会。 小美女就像她的人一样,憨憨傻傻的,一直在跟她说谢谢,非常腼腆有礼貌, 温美女最轰动众人的事迹不是漂亮,是她让秋门大学艺术系为她一个人降低了整个艺术系本科录取分数线。 这位外貌美的惨绝人寰的姑娘,头脑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高考只有一百九十分,重要的是,人家那还是超常发挥,平时只考一百左右。 夏渺渺都不能理解那么多门功课加起来小姑娘怎么考出一百多的傲人成绩,就是乱写也能‘出人头地’吧。 但见过她跳舞后,夏渺渺理解为什么秋门大学的老艺术家为什么宁愿不要百年声誉也要让她‘考’入秋门。 她的舞蹈太美了,连不懂艺术为何物的夏渺渺在一次帮忙的舞台布置中,看到她彩排也能震撼心灵。 艺术不怕你高压,就怕你雅俗能赏,温茉莉的舞台感染力就是简单的四个字‘雅俗共赏’。所以夏渺渺当仁不让的成为温姑娘的铁粉,可惜夏渺渺‘事业繁忙’,否则温姑娘就要多一位成天想着怎么偷鸡摸狗钻进去看表演的黑粉了。 但忙不妨碍夏渺渺喜欢她,夏渺渺以前没事了拿着她的宣传册意淫,顺便幻想自己的儿女将来能不能美到这个境界。 “温茉莉就是一个花瓶!” 孔彤彤撇撇嘴,在夏渺渺耳边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温茉莉如果都追不到方甚,她们岂不是连男神的衣角都碰不到。” 夏渺渺赞同,但:“为什么方甚没有接受温学妹的礼物?”怎么会有人忍心拒绝温小姑娘可爱的脸,想想都为小姑娘伤心。 “方帅哥是谁,想搭上他的女生没有一万也有九千,如果这点动力都没有,他也不是我们的男神了。”某人花痴状。 也对,方甚能一直稳坐秋门第一校草的宝座,不是他过人的家世、一流的头脑,而是他严于律己的原则、苛刻的自爱,他的气质来自他对身边人严谨的态度,他的风度不是一件名牌服饰,一辆豪华跑车,而是他的处事风格。 他洁身自好到可以让广大女生爱的放心,爱的骄傲,爱的没有失败,羞涩一下,夏渺渺也是他的迷妹之一。 现在突然冒出温美女这样的竞争者,怎么不让人惊悚,就怕男神一心动,大众情人成了一个人的专属,以后枯燥的大学生活怎么过。 “希望男神顶住,至少等咱们毕业了再恋爱。哎呀!差点忘了件大事!”孔彤彤激动的道:“咱们这个月底的大课是跟男神他们一起上,男神,男神呀!” 夏渺渺眼睛瞬间明亮:“真的!”男神!男神万岁!方甚帅出银河系。 “真的。不过……”孔彤彤斜剃她一眼:“你激动什么,小心你家何安废了你。” 夏渺渺摆摆手:“安啦,这种飞醋,谁会吃。”明显不可能的事,有那工夫他还不如吃俞文博的醋:“温学妹和方男神我支持谁好?” “我也好纠结呀,既不想温学妹伤心,又不想失去男神……” 也不想想,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但所有人都不觉得跟自己没关系,校花、校草的一举一动牵扯几万秋门学子的心,如果谁不说上两句,都会跟不上秋门时代。 “你说方神想找什么样的,温美人那样的都看不上,他还能看上谁!”夏渺渺坐在第三食堂的空调下,吃着何安从旁边小窗口买的兰州拉面,顺便把何安碗里的几块肉也拨拉到自己这边吃掉,不忘念叨两句:“以后别买小窗口了,很贵的,食堂里五毛钱的米饭,六块钱的菜,比拉面省三块五。”好吃,真香。 后面桌上的张新巧、孔彤彤翻个白眼。 “温学妹多漂亮,就是不喜欢放在身旁养眼也好呀,你们说是不是?”踢踢后面的座位。 张新巧恩一声。 “何安,你说是不是?” 何安把几乎没动过的面挑给渺渺一半:“……”沉默依旧。 夏渺渺突然眯着眼,从热气腾腾的面中看着何安:“安安,你说温茉莉好看吗?” “……” 夏渺渺歪着头提醒他:“好看吗?”神色危险。 “……没注意。” “舞蹈院的温小姑娘,你们男生心中的女神!?”没注意过骗谁呢? “……” “就是运动会闭幕那天,跳开场舞的。” “我那天去接你了。” 也对:“但校网里都是她的照片,就算你不上网,校宣传册上也是,直接提升入学率呢,你没有见过?” 何安见她盯着紧,尽量想了想,勉强吐出两字“……还行。” 夏渺渺笑了,但嘴上依旧不饶:“你要求也太高了,她如果都算还行,其她女生岂不是不能看,我还不得塞回我妈肚子里重新生。” 何安这次回答的很快:“你不一样。” 张新巧和孔彤彤闻言,立即互看一眼暗笑,看不出来老实如何安,对女生很有一套。 夏渺渺闹了个大写的粉红尴尬,低头猛吃。 何安见状下意识的拿出早上收到的发卡,认真衡量最佳位置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把碎发别起来。 夏渺渺瞬间摸摸脑袋,立即垂下通红的脸颊,吃饭的速度不禁淑女了三分。 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哈的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孔彤彤撞着夏渺渺笑的不会好意:“是不是 快甜死了。”继而学着何安的语气重复一遍:“你不一样,哈哈哈,快让我看看,你怎么不一样了,天赋异禀还是曲径通幽,让你家何安如此睁着眼说瞎话。” “你是不是女孩子,说话一点不含蓄。” “比起你家安安小哥,我含蓄多了,你说是不是新巧。” 张新巧笑容含蓄的使劲点头。 “唉,你怎么又多了一个发卡?” 夏渺渺忍不住笑出三分傻气,声音低低的道:“刚才安安给我别的,什么样子的,我还没看见呢。” “滚——秀恩爱死的快。” 张新巧感性的开口:“真看不出来何安是那种会为了一件头饰耐心逛夜市的人。” 夏渺渺也意想不到,笑容越发甜腻。 孔彤彤恨不得把她推到路边的垃圾箱上:“少来,心里捂出蜜了吧,刚才谁那么小家子气用温学妹试探人家,得性。” 036五谷丰登 夏渺渺上洗手间的时候,没忍住好奇心,摘下来看了看头上的发卡,米粒大小的装饰,没看出什么花型,更看不出什么新意,但重在觉得圆润舒服,粉色的小米粒团在一起,热闹闹、五谷丰登一般。 夏渺渺嘴角带笑的别回去,对着镜子边整理头发边嘀咕着:“这年头谁还带发卡,俗不可耐……”可安安就是有眼光把俗的东西选的恰到好处,宾果。 其实昨天何安还给了她一个发圈,跟她现在用的七色花装饰不一样,是一只小猫头,猫头大小不过半指,五官俱全,黑色的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着,十分灵动,连三根胡须也透着股精明,仿佛散发着咪咪懒懒的傲娇气。 夏渺渺洗把脸。 不是东西如何,她感动的是何安的心意,让她觉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时刻在想着她,甚至愿意为了这些小东西去费心,这比东西本身更另她心暖。 夏渺渺愉悦的对着镜子拍拍脸,哼着不成名的曲调出去了。 她走后,沈雪才从里面出来,矜贵的挑了个夏渺渺刚才没用的水池,嘀咕了一声:“晦气。” …… “不行啦,今晚绝对不行……” “……” “……快走吧,很晚了,我要回去的……” “……” “好了,好了,下次啦,下次一定……”那个……说不出口,总之:“最爱你了,走啦……” “……” 夏渺渺都快被他气笑了:“你就这样站着,难道我就不会走吗!”这人真有意思,有他这样冷着脸拖宿舍关门时间的吗,以为宿舍关门了她就一定跟他—— 夏渺渺脸颊微红,毅然转身,口气坚定:“我走了!你自己站着吧。”她发现何安提这种事很矜持、含蓄,但凡拒绝他狠了,他也没什么后续猥琐的建议跟上。 感觉到他在她转弯后,何安慢悠悠的跟上,夏渺渺忍不住翻个白眼,贼心不死。 …… “渺渺,你想什么呢?笔记拿错了。”张新巧敲敲她的桌子:“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有人偷你钱了。” “谁敢!”夏渺渺随即蔫下来,换了笔记给她,如果跟何安提那件事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们还没结婚,他的东西不是她的。 可,何安的自行车放着挺浪费的,每天除了晚上接她的那段路他从来不骑,大不了她走路了,反正这两天被何安闹的一直是走回来,本来也不远。 给夏宇买辆新的?夏渺渺瞬间瘫在桌子上,钱呀,钱呀——她的钱呀—— 何安从她座位旁边路过,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顿时冷着脸站定。 夏渺渺被他看的发冷,不得不打起精神坐正:“没事……暑困而已。” 王峰龙从后面一把搂住何安的脖子:“兄弟,晚上我们去撸串,去不去!” “……” “就这么决定了,七点,小龙虾。”说完不忘低头对夏渺渺耍贱:“弟妹放心,绝对不影响接你回家。” 夏渺渺机械的点着头。 那个,拜托,别看了很瘆人的。 你忘了你昨晚的样子。 人格分裂。 “夏渺!有人找!” 夏渺渺一跃而起:“来了。” 王峰龙看眼门口:“俞文博?国际金融的另类才子。不对呀,他经常来找弟妹,你就这么看着!” 何安顿时看向王峰龙,不然呢!她能把他们之间的纠葛说十条街,他难道要像她形容的泼妇一样无理取闹! 王峰龙渐渐松开揽着何安的手:“我,我找钱钧还有事,先去看看。” …… 下午放学后,夏渺渺快速从座位上跑过去截住收拾东西的何安:“那个——”夏渺渺有些不好开口:“呵呵。” 但夏渺渺习惯性的抠已经深入骨髓,明知道一些事要求过分,就是忍不住开张贱口。这种行为偏偏有个要不得的毛病,对越亲近的人越肆无忌惮,其实从这点来看,跟她这种人好,没啥好处。 何安看着她,严肃的面容一如既往:俞文博找你做什么?说他哥哥和那女人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又推荐了什么站着就能捡钱的工作?真是辛苦他了,要不要摆一桌感谢他用心良苦? “那个——”夏渺渺挠挠头,越加不好意思:“安安呀——” 何安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所有的机灵劲都用在晚上拒绝他了! 何安拿出车钥匙:“不用还,家里还有两辆,记得看红绿灯,快去快回。” 夏渺渺激动的想跳起来,若不是班级里都看着,她能兴奋的扑过去:“谢谢你何安,谢谢!你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太阳、月亮、星星,代表我弟弟我妹妹我全家感谢你!晚上请你吃饭!” “省了,不吃白米饭加白糖。” “加鸡蛋!肯定加鸡蛋!”若是她自己吃,白糖她也舍不得加,挺多拌点酱油。 那点出息:“赶紧去吧,肯德基的工我帮你上。” 啊!何安你太好了!为今天说你人格分裂我愿意自裁! “赶紧走!”夏渺渺如果不是打算骑到三中,他不姓何。 夏渺渺走了两步,快速回头:“如果你要不愿意去肯德基上工……也可以不……” 何安冷着脸:“没什么不愿意的。” 何安!我爱你! “弟妹干嘛去?风风火火的!你还去不去撸串——喂,别走呀——” 何安刚走出几步,见最前排有一位女同学看看夏渺渺跑远的方向,然后转过头站在那里,对着他笑。 何安冷着脸,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撇她第二眼。 037被猪拱了 “怎么还不走?站在这里看什么,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也让我看看。”沈雪随意的撩撩昨天做的微卷长发,一袭紧身的蓝色圆领连衣裙,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修长的小腿更显笔直吸精,妖媚娇艳。 她虽然性格不讨喜,但谁都不无法否认她长的十分漂亮:“这个破班级,有个让你看的也不容易。” 站在她旁边的女孩淡淡一笑,神情娇柔可爱,她与沈雪的美艳不同,显得文静温和,上身一件合体的粉色kitty短袖,下身是过膝百褶裙,一头不用修饰就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的乌发,柳叶如梢的秀眉,波光粼粼的眼睛,一笑的时候清纯可人的让人不喜欢都难。 她也的确很招人喜欢,她性格里的安静温和同样类型的张新巧比甩张新巧一百个宇宙的距离。 王念思挽了沈雪向外走去,走出很远,才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觉得何安怎么样?” “何安?夏渺渺那事精的男朋友!”沈雪好笑的撇撇嘴:“如果不是有那么‘有名’的女朋友,谁知道他是谁。”普通、垃圾! 王念思口吻柔软:“不会呀,你不觉得他运动会时的表现很出色吗?” “就他!”沈雪不可思议的看向好友:“你怎么不说荀益耀更不错!但,你怎么会注意到他,他跟夏渺渺在一起那就是绝配,王八绿豆绝对不可复制。”好友最好连看他一眼都不要! 沈雪想着顿时紧张的看向念思:“你别告诉我,你刚才就在看他!” 王念思神色不变,更添柔美:“不可以吗?我就是问问。” 当然不可以,问都不要问,何安算什么,穷酸、没品位、小人物,说白了就是三线开外的diao丝一文不值,他那种人怎么可以入念思的眼,别脏了好友的眼睛! 沈雪急忙看向操场上挥洒热情的男同学:“看到没,这里随便拿出一个都比他强,全校男生你随便青睐,就是他不行,能看上夏渺渺那样的女生,你指望他有什么眼光,肯定吃相难看、自以为是,又没有本事吧还直男癌晚期,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那样的男生有意思。” “我只是觉得他很不一样。”王念思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哪来那么多话。” 沈雪要疯了:“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她简直不敢相信好友的眼光! 王念思是谁?成绩好、家世好、性格好,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秋门大学这样高的格调,敢追念思的男生也没有几个,他何安算什么东西!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跟我说你要跟夏渺渺那样的货色‘决斗’。” 王念思神秘一笑:“你想什么呢。”但下一刻模棱两可的开口:“渺渺也很不错。” 沈雪被好友这句话震的不知道该接什么:“你,你不会真看上何安了吧?你是不是发烧了!走,快走,我带你去医务室打两针。”说着拉着好友就要走。 王念思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别闹,说风就是雨的,我不就是问了一句,看你紧张的。” 我能不紧张吗!“我还不是关心你!都要被你吓死了!伯父要是知道你竟然会说一个那样的男生不错,还不心疼似,再说易哥也会伤心的。你跟何安那种货色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知道吗!想都不要想。” “有那么夸张?” “当然有,比我说的夸张一千倍!” 王念思笑着逗她:“放心啦,我这颗好白菜怎么能轻易让猪拱了,你说是不是?” “真的?” “真的。” 沈雪松口气,下一瞬又忍不住玩笑的开口:“不过,念念,你要是真喜欢他,他还不感动的感激涕零、跪地唱征服!”这样一跃龙门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什么男人能抵挡的住诱惑,再加上又附送念念这样温柔可亲的大美人一个,不过,他想都不要想,因为他不配。 王念思没有反驳,但就是觉得,不见得,他,也许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一种感觉,说不出的。 …… 青年广场这家规模不大的肯德基对员工的审查没那么严格,何况夏渺渺很有先见之明,她让她家男友培训过,身体健康报告更是有一叠。 能招收夏渺渺这样的钟点工,对何安替女朋友上班也就能睁只眼闭只眼,再说夏季晚上八点到十点是夜间高峰期,只要不请假,换个操作跟的上的人也没什么。 “一份儿童a套餐。” “妈妈我不吃套餐,不吃套餐,我吃薯条。” “a套餐里面就有薯条。” “不要,我要吃薯条!” 好吧:“不好意思,拿份中薯加一杯九珍。” “我要玩具,我要托马斯!妈妈给我买托马斯。” 孩子妈忍着气:“你到底要什么。” “草莓圣代,我要吃圣代。” “帮我拿一份中薯加一杯草莓圣代。” “还有托马斯,我的托马斯。” 孩子妈笑笑:“不好意思,还是拿一份儿童a套餐。” “我不吃套餐,我要托马斯,我要圣代。” “儿童套餐里才有托马斯和圣代!你给我闭嘴!不好意思,帮我拿份儿童套餐a。” 何安按下确定键。 孩子妈:刚才她说了那么多,他一直没有动最开始的餐单? “晚餐套餐都有什么?” “……” “卤饭套餐里现在都有什么?” “……” “鸡腿饭里呢?” “……” “你说话呀!我看不见上面挂着的字,你是不是找投诉!” 旁边的女服务员不好意思的开口:“女士,他一直指着你面前的单子让您看呢。” “……” 何安刷单不出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冷着脸不热情,高大修长的身材穿着员工服站在那里,绝对没有帅哥效应,相反不笑的时候有点太渗人,如果他不耐烦了瞪上一眼,这里的员工都有理由相信,小朋友们会立即闭嘴,甚至能给什么吃什么。 如果不是夏渺渺几个月也不见得让她男朋友过来祸害客人一次,经理早把她开了。 何安没什么自觉,他看看时间,估计渺渺快到了。 “手表什么牌子的?挺酷。”经理见不忙了,过来也炫下自己的。 “……” “我这款是妻子去欧洲出差买的,非常便宜,只要一万欧元,在国内才十万。凑合着用吧,你的呢?” “……” “你小子沉默寡言的可不好,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你看你女朋友,嘴一张就合不上,人又能干,性格又好,说话干巴脆的笑起来——” “万国。” 嗯?!手表的牌子,不过不太熟悉,挺偏门的牌子;“多少钱买的,看着真不错,回头我也换一个戴。” “六十万——美金。” “……”经理瞥他个谁人都懂的眼神,难怪夏渺渺一再嘱咐他不怎么说话!他还是一辈子别说话!免得因为吹牛被打死。 …… 038桑德斯 “怎么样!”夏渺渺站在自行车子旁,气喘吁吁的扇着风,穿越半个城市正好赶上老弟老妹下晚自习后值完日的时间,把握的太精准了:“满不满意。”还不忘穷嘚瑟。 不是自行车骑着累,是她太赶时间,骑速飞快,差点没让路上的私家车集体投诉她。 “姐,你从哪里弄的,好漂亮。”夏小鱼围着车转一圈,就是觉得好看,但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觉得好。 夏渺渺得意的拍拍车座:“还用说,给你们的能次了,夏宇,如何!” 对身外物没什么要求的夏宇也忍不住多看两眼,比他在店里见过的品牌车也不次:“什么牌子的?”男孩天生喜欢车,无论什么类型只要入了眼,都别有一番情绪。 眼光高如夏小鱼也不得不承认,姐姐弄来的这辆车非常棒,还有现在一般的山地车都没有后座,但这个有,还不影响它给人的美观度。 夏渺渺提到这点很自豪,这事她去年亲手安装的,选的家里做好的一套安上去,质量没的说。 “姐买的?” “二手的?”谁会把它卖掉。 夏渺渺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在弟弟妹妹面前还是很要范的:“你们安哥借给你们骑两年,记得谢谢他,别弄坏了。” “谢谢安哥” 夏渺渺弹弹妹妹的额头;“马屁精。” “快点走吧,一会就晚了。”夏渺渺把钥匙给了夏宇。 “姐,怎么回去。” “公交车,不用担心,他在公交站接我,这两天……有没有动静……” 夏宇摇摇头,上了车:“挺好,放心吧,如果有不妥我们就往公安局跑,量他们也不敢闹出大动静。” 夏小鱼低着头。 “那就好,多看着点她。” “知道了,姐快点回去吧,小鱼,还不上来。”刚要走,回头看向大姐:“也替我谢谢哥。” “走吧,走吧。” 夏渺渺没时间耽误,急忙搭最后一般公交回去。 但无论怎么赶,她也不可能半个小时候穿越一个城市。 夏渺渺扼腕的坐在青年广场的休息椅上,周围除了照明的灯光,凉热的人早已散去,街对面的商铺除了24小时营业的光,都已经关门,安静的让人不舒服。 夏渺正不断的跟她家安安数落:“早知道这样我就搭车过去了,我搭车过去怎么也得上百吧,来回一次就破产了,还是不搭合适。” 何安看看时间,陪她坐在旁边不说话。 夏渺渺非常不爽:“早知道我星期六日再去!”那样岂不是要耽误一天的工。 “你今天表现好不好,有没有惹经理生气,有没有得罪客人。” “见没见到我们班里那位金贵的服务员,是不是特别有意思,每次都这样,这样翘着指甲,虽然看着作了点,但挺赏心悦目的。” “有没有人想我?” “……没有。” 可恶:“去,给我买个面包,我饿了。”他现在心里一定高兴死了,她敢打赌他脑子里不定转着什么思想呢,还装着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她绝对不会去,想都不要想。 夏渺渺撕开就吃,没有要走的意思。 何安看看时间,如果还看不出来她想去网吧包夜,他就不配在她身边站了一年。 但他会带她去网吧才怪,何安起身,把她拉起来:“走了。” “不要——我不去——” 十分钟后。 “我要住80一晚的!80的!”上次那个她看了发票都要死了:“必须八十的,否则我就跟你没完!何安,你信不信我宁为玉碎不为——” 何安已经不耐烦的把她拎进小旅馆。 夏渺渺当刚才什么都没说,对着热情的招财猫笑笑,做生意怎么能不放招财猫,这才对吗! 半个小时候后,夏渺渺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住过星级的再住这个,确实有那么点违和感,但一切都不是事:“你干什么,我还没擦头发呢。” 有什么好急的,晚上的时间这么长! 哎呀,有病呀,勒死她了。 别。 夏渺渺有那么点矜持的小心思,被推到床上时,挣扎了又挣扎,红着脸颊开口:“没有那个。” 何安目光油绿的看着她。 “必须戴。”会怀孕的又不是你!看什么看! “放开啦!没有不准碰。” “有了就生。”说完何木安有片刻的怔然。 “想的美!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你只想你自己,我才多大,我还上着——” 何安起身,出去了。 夏渺渺低着头数天花板,可还没数到十他就回来了:“这么快!” “楼下有。” 你,你,你去楼下买,服务员以后怎么看她:“唔——你干嘛,你慢点——” …… 第二天,夏渺渺特别开心,神清气爽,洗了脸,给自己扎了个高辫,谈谈头上毛茸茸的小球:恩,发圈比头发漂亮,满分。 何安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眼下有道不明显的黑眼圈。 “安安,走了,啦啦啦,啦啦啦——” 并不是何安没成事,而是整个晚上他动作都很轻,非常轻,没办法,他估计有了钱钧说词恐惧症。 没有尽兴的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夏渺渺美的不行,何安好温柔,何安这方面一般,何安一晚上就一次,撑死早上再一次,何安就一般般的人,上次估计就是刚破戒而已。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何安撇她背影一眼,懒得跟她计较,他有的是时间,让她下次笑不出来。 …… “哇!谁这么酷,桑德斯的kgs!炫!”高二的小男神宋迈一大早就在学校车棚里看到这么炫的心头好,怎么能不激动。 身为赛车爱好着,他对自行车的牌子不敢说了若指掌,也敢说半个行家,桑德斯,绝对不会错! 小家伙忍不住拿起手机对准焦距,但又马上放下,手机完全照不出他心头好应有的绅士格调和霸气:“蔡哥,借一下你的单反。”想不到真实版比图片更炫! 039一辆自行车的价值 蔡戈江淡淡的看一眼,神色孤傲,随手把相机递过去,他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翻领短袖t恤,下身一件牛仔裤,高冷的表小情,散发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小气场,声音冷淡:“你什么时候连这种盗版东西也感兴趣。” 宋迈刚摆好拍照的姿势,耳机随意的线搭在肩膀上,棒球帽歪歪斜斜的带着,青春洋溢的年龄在晨光中散发着蓬勃的艳阳朝气。 宋迈晦气的收起相机,苦大仇深的瞪着破坏了整个自行车美感的后座,火爆的性格让他脾气说来就来:“那个傻帽仿制的!弄个后座什么意思,唯恐别人不知道车主是个傻子是不是。” 谁家山地车后面有座,买的起这款车的人会弄个这个东西降低自己的品味? 宋迈就好像看到自己最喜欢吃的蛋糕涂了一层泥,说不出的心疼,本来这样倒胃口的事,他绝对不该再看爱车一眼,但他就是觉得这辆车值得,无论是车型、线条、整体构架,只要把那该死的后座拆了,几乎可以乱真:“盗版的这么酷的也不多见,怎么也得两三万。” 宋迈没忍住,拿起好友的单反第一次照了一件仿制品,还是浑身上下放肆的散发它是盗版的傲娇货色, 蔡戈江难得没有驳斥,这辆自行车给人的感官非常棒,无论是材质、设计都能看出废了很大的心思,细节做的也非常到位,暗纹、防伪都有涉及。 但在这么费心的复制中添一个后座,不得不说设计者思想‘前卫’,如果这辆桑德斯去掉后面的座,以宋迈的眼光来看也可以以假乱真。 桑德斯的kgs是一款自制的自行车品牌,它并不是自行车界最顶尖卓越的一款,但它却最能彰显出车主的格调和品味。 因为桑德斯在所有高端自行车追求舒适、随意调配的基础上,更为个人独家定制,不会有第二款一样的出现。 在专属与它主人的自行车诞生之前,它们邀请客户飞往总部,花费大量的时间测量客人的身体数据和适合的骑车风格,然后在位于马塞诸萨州贝弗利的parleecycles工厂定制出成品,价格大多为二十多万人民币。 不贵,有这笔钱的人不少,但能为了一辆自行车这样烧的人不多,能赞它盗版的好,已经是他们两个能给的最高评价。 宋迈看着相机里的车型,和蔡戈江往教师走,虽然它的缺点昭然若揭,但还是爱不释手:“谁家的?没听周围的人说最近换车?虽然这造型掉份,但还真想试试感觉,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赞!” 回头让车主把后座摘了,他试试。这款自行车虽然跟‘蝴蝶’和‘闪亮’没得比,但比其质量它不见得会输。 蝴蝶的高价得力于它赢得的众多比赛;‘闪亮’是因为浑身镶钻,钻石黄金本身的价位也要算在其中。 但如果让宋迈挑,他喜欢桑德斯的kgs,不说别的,就那独一无二的酷,独属于自己的配置,就足以让任何男人热血沸腾:“yes!” “不清楚。” 越看越喜欢!不行了,他要爱上它了,宋迈举着单反,好看的凤眼眯成一条缝,漂亮精致的脸越发高贵可爱,可惜可爱的人在咆哮:“我的心呀!谁这么没脑子,竟然忍心这样对待它!”简直侮辱爱车人的智商! 宋迈课后迫不及待的在自己的圈子里打探这辆自行车的主人,可问完一圈,也没有结果。 谁的? 宋迈为了这辆车,放学后破天荒的蹲它的主人。 两三个同圈子的跟班也跟着凑热闹。 宋迈对这辆自行车有多期待,在得知它的所有人后就有多想骂娘,靠!三中内著名的一对穷鬼!别说三万的盗版了,就是三千他们买的起?! “我靠!不会吧!” “迈哥也会走眼!” “不会是从他们家摊位上偷的吧。” “谁会在他们家那样的地方修这种自行车!”人就是这么奇怪,同样价值的东西,会因为主人的不同好像价值也会不一样。 “哥,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 夏宇往后看一眼,是他们班不能得罪的几个,他跟他们并没有交集:“你想多了,走吧。” “声音真酷!”宋迈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还看什么看!散了!散了!”不管多喜欢那辆自行车,宋迈决定回去就把戈江相机里的相片删了,仿佛不这么做就败坏了他看东西的品味。 因这辆自行车引起的骚动,又因为怎么都没可能的主人悄悄谢幕。 …… 夏渺渺下班回来,换了衣服洗完澡,头发滴着水珠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边擦边往座位上走:“头发烦死了,女生就不该留长发。”以前多好,随便洗两下搞定。 “你剪了呀,剪成个秃子谁管你。” 夏渺渺懒得理她,走向自己的床位时,突然看见平时干干净净的床位上多出许多东西,不禁看向做卷子的新巧姐:“怎么回事?” “不知道,中午突然搬过来的。” 孔彤彤从高处探出头:“你们说她们是不是要搬回来。” 朱子玉推开门风风火火的往厕所冲,扔下一句:“谁要搬回来!这样的天气搬过来洗桑拿?” 三个人耸耸肩,谁知道:“也许是东西多的没处放,往‘仓库’移一些。” …… 另一边,倒在床上吹着空调惬意的看杂志的沈雪觉得自己耳朵幻听了:“你说你明天要搬回405?!” 王念思坐在座位上,慢慢的涂抹着护肤用品:“恩。” “你想什么呢!” “回去住两天而已,那也是我们的宿舍不是吗?” 沈雪翻个白眼,猛然想到什么起身:“你不会是为了——” 一滴椰汁精华ru液缓缓的在王念思葱白如玉的手上韵开,娇嫩迷人的肌肤对所有男生来说都是一盘永久缺失的珍藏:“你想多了。”神色宁静平和。 虽然念思这样说,但沈雪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杂志都看不下去了。 沈雪坐起身看着好友:念思真看上那个何安了?值得她这样的天气付出这样的代价,就那么个榆木疙瘩!配夏渺渺都勉强好不好!最重要的是看上夏渺渺的男人是什么光彩的事!易哥知道了怎么想? 王念思整理好自己,起身上床,拉过轻软的蚕丝被,温柔对好友笑笑:“你想多了,换个地方住而已,睡吧。” 040安安 翌日,第一节课刚结束,夏渺渺拒绝了孔彤彤逛厕所的提议,忙碌的整理着抄写的笔记,她要把它们重新排版、解析。 临近期中考试了,把所有的笔记复印后出售也是一点蚊子腿呀。 何安神色肃穆的坐在位置上听耳机,也不知道他听的什么,表情一直没有变过。 王峰龙坐在他旁边嘻嘻哈哈的说的高兴。 钱钧怀疑他们两人有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何先生,我知道我的举动十分冒昧,但这笔计划我名下公司拿主意风险太大,我们给出的投资风险各占百分之五十,细节的部分和框架都已经整理好,放在您秘书部了,希望何先生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让秘书部审核,我周某及名下的公司自愿放弃今年总公司的资产评估。” “何总好,我是老赵,您提供的设计昨天已经出了成品,明天我给您送过去,不知何总出不出让设计版权。” 何安的目光在夏渺渺身上扫过,看着她低着头,手臂不停换行的举动,目光渐渐温柔。 “……你说好不好笑!简直神了!” 何安按下耳机上的按键,下一段对话出现在耳旁。 “夏渺渺,我想跟你商量件事?”王念思一袭果绿色的长裙,带着笑,一袭长发束成马尾,清爽亮丽的站在夏渺渺面前,微微弯腰时候,长发侧到肩上,甜美可人,清凉舒服。 夏渺渺赶紧让她坐:“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什么事?”也没答应死了。 王念思眼睛调皮的眨了眨,的抵着下巴,声音温柔:“我和沈雪想搬回去住。” “好事呀!”又不是我家,你们花了钱的,愿意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跟我们商量不着。 “是这样的,我们想各自在床头安个小空调,怕吵到你们,所以跟你们商量一声,我和沈雪知道空调用电亮大,所以宿舍这一季度的电费我和沈雪付大头。” 这个不跟你们争,很有必要,虽然空调风难免吹到她们,可这种事,呵呵:“老舍区这边的线路不知道带不带的起来,宿管应该会不高兴吧。” “我们问过了,因为是小型的,功率低,应该没问题。” 你都问过了,宿管没意见她有什么意见:“那就好,宿管平时凶巴巴,连煮包方便面都跟打游击是的,你们什么时候搬,我们去帮你们。”客气客气嘛。 “不用了,我找了搬家公司。”王念思笑容灿烂:“女的哦。” 夏渺渺笑。 “我先走了,以后多多关照。” 夏渺渺继续低头写笔记,多不多个人又不是她说了算。 王峰龙突然拍拍何安,猥琐的小眼神一直落在王念思身上没有移开:“诶,弟妹跟王念思很熟?” 钱钧往后一靠:“听说她们一个寝室,不过王念思和沈雪一般住新舍区。”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 “凡是美女我都关注。” 王峰龙别有深意的看着何安:“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兄弟们都单身,你好意思天天在温柔乡里虐我们这些单身狗,要不要宿舍联谊!”最后一句当真笑的猥琐。 钱钧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立即往后扭身:“联谊的理由不好,就说老二请嫂子宿舍所有人吃饭,表达一下咱们男寝女婿的风度,怎么样?” “好,钱钧你小子行呀。” “何安,怎么样?” 不怎么样。 …… 结束了一天充实的工作,在明亮的夜色下陪着男朋友慢悠悠的散步是一件很浪漫很有情调的事,就像淡而无味的菜洒了点盐瞬间就不一样了。 夏渺渺想着等以后他们成家了,也要这样,百忙之中偷点小资的情趣证明爱情不衰:“你说,以后我们结婚了会不会还有雅兴出来走走。” “……” 夏渺渺挽着何安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不带眼睛的跟着他,任思绪浪漫的乱飞:“据说结了婚的男女很少再出来看电影呀,散步了,天天蹲在家里长肉。” “……” 夏渺渺自己笑了:“安安,我想不出你长出大肚子会是什么样子,中年发福耶。”夏渺渺比了个样子,笑的更加欢实:“你那时候再板着脸一定特傻,就像,就像捡了芝麻的猴子,丢了项链的玛蒂尔德。” “……” “不过,你发福了我也一样喜欢你。”头靠在何安的手臂上,眼睛亮亮的:“安安,我们生活在一个周围都是人的地方,我们不可避免的要跟他们交流,彼此熟悉,成为朋友,一起快乐,一起骂人,一个同仇敌忾。” 三个词,两个反人类:“……” “王峰龙跟我说你要请我们宿舍所有女生吃饭,这很好呀。”夏渺渺说着凑近何安满足的笑了:“安安,谢谢你,但我没那么小气的,钱花就花了,何况你该跟你们宿舍的人多接触,我看他们三个就不错,但别跟钱钧玩什么英雄、魔兽,简直浪费时间,你这次好好温书了没有,知不知道重点再哪,我的男朋友不能考很次的。” “……” “对了,王念思和沈雪搬回来了,如果请客可能会多两个人,不过……我想她们不会去吧。”想象不出王念思穿着名牌吃小饭店的样子:“但是要请请。”虚伪虚伪还是要的。 “我们去哪里吃呢?学校旁边的火锅鸡?不好,不好,太热了;小龙虾?更不好,太贵!一盘就可以哭死;要不,吃百饺园,他们家都是家常菜,饺子也不贵,重要的是容易吃饱,又有包厢,非常合适。”就这么定了。 夏渺渺说完,还是心疼到脱力的在何安胳膊上吊着狼嚎:“啊,为什么谈个恋爱要出血,虽然是你掏钱,但是我也好心疼呀,心疼死了,疼死了。” 何安胳膊用力,不让她掉下去。 下一秒夏渺渺又精神起来,灿烂粉红:“安安,如果我将来胖了你还会喜欢我嘛?”比如发福啦,比如生病啦……比如……反正原因很多。 “……” 夏渺渺也没指望小哑巴回答:“我昨天给你……” “喜欢。” 夏渺渺闻言愣了一会,继而笑着倒在他身上,没有骨头的撒娇:“安安,安安……” 何安撑着她的腰,看着她神色越发温柔。 041令人嫉妒的安安 夏渺渺抬起头。 何安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眼睛上,不禁低下头。 夏渺渺赶紧挡住他:“干嘛干嘛,周围都是人。”羞不羞,笑着从他胳膊里出来,歪着头,挽着他往前走:“安安,你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是不是特别热情,所以生出的你才物极必反?” “……” 肯定的,一般孩子容易弥补家长的另一面:“没有兄弟姐妹会不会觉得有点孤单?”孤单着孤单着就孤成他这样了。 “不会。” 啊!哦!想想也是,夏渺渺点点头:“我家要是没有那两货,我就是独生女,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自己赚钱自己花,现在就让我爸回去歇着,立即给我妈买个高级轮椅,给我爸换个酷炫的假肢,用得着为了那两货上学,省吃俭用的。 你说我爸妈当时怎么就想不开非给我生弟弟妹妹,生就生吧,生一个不就好了,还生两个!这不是多余吗,幸好我爸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老三多鱼,就就地取材叫多余了。”但后来她长大了,知道什么意思后,她强烈要求妹妹改成了小鱼。 啊!她当时一定傻疯了。 叔叔阿姨的坏话他还是不要回了。 “有时候我也弄不懂他们,计划生育的政策多好,非挖社会主义墙角,现在好了吧,三个孩子。别人一听,不当我家是富豪就是傻叉,偏巧我家还真占一个,想想都是泪。隔壁那些觉悟高的,掐着手指这样说我们:哎呦,没钱就不要生那么多吗?生多了不是拉低全民素质吗!全民素质跟生多生少有什么关系,素质高低跟金钱、社会基础建设、种族没有任何必然联系,这是一个人出生后自我经历所见总结出的个人观念,有钱人照样贪小便宜,没钱的一样节约用水,素质这东西的养成是多方面的,不适贫富两个字那么简单,对不对?” 何安琢磨着他说什么让她触景伤情的话了,她嘀咕一堆。 夏渺渺完全没觉的自己有问题:“你爸妈呢,是不是特别疼你。” “……” “问你话呢!家里好吃的都是你的,穿的是你的,全家围着你一个人转,想要什么有什么,每个星期天,你爸妈都把冰箱塞的满满的,就等你回去给你做吃的。”这样的家庭生活好令人羡慕呀!嫉妒都要嫉妒死了!小心眼没气量的夏渺渺,忍不住就想掐他,让这些幸福的冒泡的孩子痛苦痛苦吧!“说话呀。” 何安茫然:“正在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不会觉得那些理所当然,就应该是你的,没感觉到你爸爸妈妈对你深沉的爱?你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嗯?爱吗!他们对他秘书部的人很热情,应该算有。 主要是他小时候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对他的事也没有发言权,后来……后来他们是住在一起了,但彼此都很忙。 所以他们是不是把冰箱塞满,是不是期待他回去,不好说,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做饭。”做吃的不用想:“冰箱……应该是满的。”没打开过。 “你们都去爷爷奶奶家吃?” 他爷爷奶奶?何安眉头紧皱,没有太美好的回忆:“我奶奶……做饭很好吃。”应该是,只是不怎么下厨。 夏渺渺眼睛亮亮的看着何安:“好幸福呀,你爷爷奶奶是知识分子吧。” “……”何安不置可否。 她都没见过她爷爷奶奶,不提了,伤心事,正事要紧:“安安呀,你会洗衣服吗?”夏渺渺用力挽着何安的手。 “……” 不会?夏渺渺觉得自己都成神了,能从何安的不同沉默中,看出多种意思。呵呵,其实她是乱猜的,反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本事何安说猜的不对:“听说你们新区宿舍那边有全自动洗衣机,是不是呀。” 不知道,他的东西每过三天有人收走处理。 “何安呀,你看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冬天的被子、衣服什么的也该拆洗了,我要不要给你个发扬精神的机会。” 何安也没什么常识,如果有,该问问她:你有什么冬天的衣服需要‘拆洗’:“……” “跟你说话呢,给个反应。”全自动洗衣机耶,听说按一下开关就行,不费力。正好,她这次回去,就把家里厚的衣物拆了拿过来,让何安帮忙搅一下。 “……”洗衣机怎么用? “怕不好意思?哎呀,放心啦,陶成风讨好彤彤的时候还帮她洗过衬衣呢,司空见惯拉,没人当回事。” “……”何安皱着眉。 好,就这么决定了!夏渺渺走着走着突然蹦起来,“何安!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吧。”下一刻又摇摇头:“不好不好,租房子要钱,宿舍一学期才八百。” 何安的思维还在洗衣服哪里,突然跳到这边没反应过来,等他想反应时,她已经绕过了这个话题。 “为什么天上没有星星呢——”散散步就觉得很浪漫的夏渺渺小女生的作劲有些冒头。比如希望男朋友夸她可爱呀,希望男朋友离不开自己呀,觉得自己是男朋友的整个宇宙呀:“月亮很亮呀。”人家电视里男的都爱的死去活来的。 何安见状,犹豫再三,忍不住提醒:“我们寝室算上水电费,网费,一年八千。”网线他独立装的,宿舍里的电器、沙发、用品有让人换新,床位是独自另做,家具半年必须换新一天,否则总对着一种色系他会审美疲劳,一年费用下来何止八千。 夏渺渺惊叹:“这么贵!我听她们说不是三千?” “好贵呀……” 何安看着她,所以出去住是很合适的。 “果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好好享受,一定要对得起交的那些钱。”心里却在腹诽,什么金窝呀,真敢要钱。 何安的脸顿时冷下来。 “你说我再胖点好还是瘦点好?” 不知道! “好忧伤呀。”这样的忧伤让夏渺渺觉得自己有游走在小资女性边缘强说愁的‘优雅’,小心思不禁美美哒:“安安,以后咱家要有一个大餐桌——” 夏渺渺噼里啪啦说了一路,何安一句没‘反驳’。 夏渺渺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可人呀,就是不能对比,尤其是不能在自认自己家的是最好的时候,产生比较。 ------题外话------ 看到大家的问题了,钱钧的说辞让何安有心里阴影那段。 由于是存稿,后台自动发送,竟然有这样的疏漏,这段是在王峰龙为了缓和宿舍气氛请吃饭的章节,就是钱钧说李兴华跟他女朋友的动静太大,吵到他了。就这么几句,大家不用返回去看。 042你的吗 夏渺渺与何安手挽着手刚走到大门口,就见门口围了好多人。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九十点了树叶也一动不动,所以出来玩的人很少,突然聚这么多人比较少见。 “怎么了?” 待夏渺渺走进了,才看见气派的大门前慢慢燃烧的短烛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有一大束玫瑰花和几个俏皮可爱的抱抱熊,在秋门大学威严的大门下,烛光把小熊身上洁白的西装婚纱衬托的非常漂亮且有诗意。 “……无论未来怎么改变,将来是不是在一个城市,是不是能像我们想的那样顺利,我的感情依旧,想法依旧,请你答应我。”男生举着手里的盒子,半跪了下来。 这是一位即将大学毕业的学长,正在向其交往了两年的女同学求婚。 在这样的时刻,在步入社会的时候,在爱情最迷茫,最看不到方向的六月,一位男士愿意在另一种生活开始时,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的女朋友承诺,让自己女友安心,这种态度是一方对另一方感情最纯粹的认可和不想放弃。 或许是感染了当事人的脆弱、坚持,周围没有人起哄,甚至没有人说话。 夏渺渺安静的牵着何安的手,静悄悄的围观。她或许不喜欢以这样高调的方式求交往,不认同在不告知另一方的情况下突然曝光在众人面前突如其来的爱情。 但这种时候,在这样的时节,对两个交往多年的人,给份承诺,是每份即将毕业的感情都想要的降落点,它简单、真诚、代表着对美好的期盼。 男生单膝跪着鼓励的看着女生,对戒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女生掩着嘴,眼里隐隐带着水的光:“我……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好——” “我们一起努力。” 女孩的眼泪落下,重重的点点头:“我愿意。” 周围顿时一片欢呼,几位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更是落了泪。 夏渺渺看着男生女生喜极而泣的抱在一起,突然好生羡慕,毕业了,有一份一直坚守不变的爱情,抗的住毕业就分手的魔咒,是多么令人期待、安心。何安什么时候也能单膝跪地,对她浪漫一把。可惜呀,何安别说跪,脚都不想弯一下。 夏渺渺只能口是心非的感慨:“戒指好漂亮呀。” 何安才把目光转过去:“喜欢?”一路走回来,她累了吧,站这么一会换了好几次受力点。 夏渺渺瞪他一眼,不该搭话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快:“走啦。” …… “真搬回来了,也不怕老鼠蟑螂的吓到她们娇贵的眼睛。”朱子玉对着两人的位置嗤之以鼻。 张新巧看眼新装的两台小空调:“这种东西的风能吹到咱们吧。” 朱子玉看了一会,不得不点点头:“还是有点好处的。” “电费……” “跟我说过了,她们自付。” 张新巧点点头,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虽然沈雪说话很讨人厌,可她也没本事把人赶走呀,大不了以后绕着她们就是了。 夏渺渺把放小卡子、发圈的盒子盖好:“我走了。” 这个小盒子是孔彤彤做的,原本是装小台灯的普通盒子,孔彤彤截取了十五厘米高,用一些不用的花布包裹起来,外面掐了一圈花边,最上面做了个帽子状的小盖子,做的十分精致,送给夏渺渺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免得她把东西乱扔,看的她想拿起来圈自己头上。 “何安的眼光真好呀,你们见没见他新给渺渺的那个毛柔柔的发卷,毛色和质量都好棒,放在手里一攥,柔软的好像没有一样,肉绒绒的身体配上一幅小狐狸的脸,真的让人好像亲一亲呀。” 朱子玉穿好球服:“你问问他从哪里买的,自己买一个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没问过,他撇都不撇我一眼,更别提说话了,不知道渺渺平时怎么跟他交流的。” 张新巧笑了:“你忘了人家两人怎么甜的。” 孔彤彤呵呵一笑:“何安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对渺渺没的说。” “切。”朱子玉拿上球,往外走:“冷暖自知,现在渺渺估计只想抽死何安,何安这次摸底数学没过,你以为她这么早去图书馆干嘛,肯定一边骂她家何安一边补习呢,走了。” …… “何安的高等数学是不是没过,我最近有时间,要不要跟你们一起去图书馆。” 夏渺渺闻言高兴的看向俞文博:会不会耽误你时间。但:“不用了。”何安可不喜欢他。 “没事,我这两天也不忙。” 不是忙不忙的问题,夏渺渺那个的看他一眼。 俞文博尴尬的点点头,已明白怎么回事:“那……算了。” “你别介意,他就是死要面子。”男生的自尊心呀,明明你自己学不好,有人送上门来教,还拉不下脸,——还是她给他补吧:“你干嘛?” “去图书馆帮方甚借两本书。” 夏渺渺也不问他为什么大热天出来帮忙,而是很八卦的问:“温学妹真追咱们校草呢?” 俞文博看了看她,突然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回头聊。” “诶?诶——”跑什么? …… 沈雪一晚上就要投降了:“那破宿舍能睡人呀!我被蚊子吵了一晚上,简直要人命!”说完瞪了夏渺渺、孔彤的方向一眼。 王念思精神依旧:“我让你点蚊香,你非说对身体不好,现在好了吧。” 不同于沈雪家的小规模,王念思是真正的千金,她家资产上亿,每个星期来接送她的车就几百万,陶成风那样的根本不够看。 难得的是她的性格像她的人一样,娇娇的甜甜的,没什么架子也没有臭脾气:“今晚把我的借给你用,走吧,陪我去趟超市,早上没吃早餐。” 被一个自命不凡的男人堵在楼下送花,有心情吃早饭才有问题:“是,我的大小姐。” 王念思拉着沈雪往外走,路过何安座位旁边时,王念思突然低下头,捡起地上一支钢笔,入手的感觉不禁让她多看了一眼,奇怪在钢笔常常标有牌子的地方,她没有看到任何标志,起身四下看看,递向何安:“你的吗?” 何安闻言神色冷淡的转过头。 王念思本能的微笑。 何安随手拿起一本书,抬高。 王念思见状,把钢笔放上去,笑道:“你的钢笔看起来质量很好,外观也很不同,但刚刚冒昧还是没有看到牌子,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品牌的,我哥非常喜欢钢笔,正好他要过生日了,我想送他一支。” 何安随手把书放在一边,转过头戴上耳机。 043脏了 什么意思? 王念思疑惑,她问了什么过分的话、提了过分的要求?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吗? “……”王念思不确定的等了一会,发现他真没有回答的意思后,嘴角的笑意不禁有些尴尬:“打……扰了。”以前听说何安不喜欢跟人交流,没想到比想象中严重。 什么呀,沈雪甩开思思的手:“喂!思思替你捡起来,连句谢谢也不会说吗!”沈雪简直不敢相信,——他什么态度!谁欠他一百万似得:“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何安目色坦然,微丝不动,仿佛听歌十分入迷。 “喂——” 王念思赶紧拉住她往外走:“走啦,别说了。”还不够尴尬的,都有人看过来了。 “凭什么呀!是他不对好不好!有他那么做人的吗!帮他捡起东西还摆脸色给别人看!他以为他是谁。” “沈雪!”王念思有些急:“我都不介意,走了。”为了这点小事很丢人的。 沈雪被拽的踉跄几步,挣扎的不想走,她就看不上何安那股劲,以为自己是谁!他那直男癌的性子也就对夏渺渺那种女人使合适,真以为所有人都想夏渺渺那么好摆平,好无处不显示他的大男子作风!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凭什么在思思面前拽! “我们走了!” “我不!他——” 王念思赶紧拉着她离开! 夏渺渺和很多人已经疑惑的看过来。 夏渺渺只看到王念思拉着沈雪往外走,这没什么,但随后见何安看也不看随手把一本书扔进后面的垃圾桶。 夏渺渺立即站起来。 孔彤彤赶紧去拉,没拉住!都是一个宿舍的她去干什么,何况念思都劝架了,她去火上浇油吗! 王念思拉着沈雪临出教室门的时候正好也可看到何安把书或者该说书上的钢笔扔进了垃圾桶。 王念思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自认刚才没有不对的地方,他怎么能—— 沈雪见王念思神色不对,赶紧看向她:“怎么了?” 王念思勉强笑笑:“没什么,走吧。”她有那么讨人厌,竟然让别人不惜把她碰过的东西扔掉,她也不是有别的意思,就是但凡她这个年龄的小女孩被人这样嫌弃,都会心里不舒服。 更何况王念思对何安的印象很好,便更加涩然。 夏渺渺走过去,冷着脸直接绕过何安把垃圾桶里的线性代数捡起来,这才发现还有一根钢笔,顺便捡起来。 然后威风凛凛个的把线性代数甩回过头的何安桌子上:“何安,谁教你的学不会了就扔书,买书不要钱呀。”说着已语重心长的把何安往里面赶赶,自己坐了下来:“安安,咱考不好不是错,更不是书本的错,学习要有耐性,对咱们文科生而言数学是难了些,但也不能拿书本出气呀,难道你扔了就不用学了,考试就能自动过了?” 何安摘下耳机,不是惹了她就好,刚才冷着脸过来,以为她—— “其实数学是有捷径的,都是固定的东西,不会有第二个答案,公式背过了,来回那样套,越学越有意思。”对了:“你的笔。”放回他桌子上,估计刚才不小心一起扔的,有一个不爱学习的男朋友真头疼:“下一节课正好是线性代数,我在这上吧。” 夏渺渺说着看向孔彤彤的方向,见彤彤也正看着她,示意彤彤帮她把桌上的课本和笔记本拿来。 孔彤彤还在蒙圈中,她不是见沈雪和何安起冲突,去给何安撑腰了吗?怎么画风突然不对了,难道她们刚才看到的事情不在一个次元?还是她理解错了什么? “书,我的书——”这孩子,发什么呆。 “不要了,扔了。” 啊?什么?夏渺渺顺着何安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说的是钢笔不是书才没有抽他一顿:“怎么了?坏了?”说着随手拿起来在本上划了两下,很好呀,挺好用的,写字也没有断痕。 何安已冷淡的开口:“脏了。” 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夏渺渺想把钢笔戳他脑袋上,脏了是什么理由,而且——她看着不脏呀,哪里脏了?这个脏了也仍,那个不如意了也仍,他有多少东西让他这样扔! 但这种事夏渺渺懒得跟他辩,一年来,她算看懂了,你说了他,他也不痛不痒的,回头他该扔什么还是扔什么。 夏渺渺把钢笔收起来,接过回神的彤彤递来的东西,从自己笔袋里拿了一支黑色圆珠笔给他,然后回头问王峰龙:“刚才怎么了?沈雪和王念思看起来情况不对?出什么事了?何安碰到她们了?” 不是她不问何安,而是何安肯定给她三个字‘不知道’。 王峰龙赶紧收回落在夏班长身上神奇的视线:“这个……”怎么说呢,王峰龙犹豫再三,斟酌的总结道:“应该……不算吧。”何安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只要别介意这点,他很好相处。 当然了最后扔钢笔的一幕自动忽略就好,可心里已经给舍友点了一千万个赞:你小子行呀,大美人的面子都敢不给,真是一视同仁呀!回头小弟一定拜师学艺,争取早日修成正果! 夏渺渺松口气,不是就好,何安性子默,有时候很容易不经意的得罪人,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可以帮他解释一二:“谢谢。” 王峰龙愣愣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何安还是不怎么说话,夏渺渺相对话多一些,每次都是她在说,何安被提醒的多了才恩一声,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但又非常不一样!王峰龙一节大课下来,没做别的,就一直注意着他们,最后突然恍然,他看出哪里不同了! 一般情况下,何安根本不会让人在他面前说这么多废话,而夏渺渺却可以。重要的是,他整节课都没敢往耳朵上塞他万年不离的耳机! 王峰龙不禁感叹,看不出来平日夏班长不显山不露水的,手段了得呀! …… 晚上九点四十,孔彤彤穿着紫色的宽松睡衣,擦着头发,无趣在夏渺渺床铺前晃着,顺便拨弄她宝箱里五光十色的东西,俺看今晚有没有添心。 视线偶然落在她桌子上时,还不忘调侃:“真是命好呀,你家何安连钢笔都要送你,他是多担心你不够用了捡别人剩的铅笔头丢他的人。” 夏渺渺散开头发,掐尖:“我不嫌他挂科就不错了。不是他送的,是他说脏了非要扔,我暂且帮他用着,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机会了制制他这个毛病,以后怎么过日子。 “脏了?哪脏了?”孔彤彤好奇的拿起来。 床铺上的沈雪下意识的放下手机,竖起耳朵。 旁边的王念思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044六爷的勤天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掉在地上的方式不对,也可能是被谁踩了一脚。”夏渺渺端着盆走到洗手间外。 被谁踩了一脚!是思思帮他捡起来!他当思思的手是什么!沈雪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快速道:“渺渺!帮我拿下桌子上的面膜。” 孔彤彤擦头发的手微顿,神色不爽。 张新巧写字的动作慢了几拍,脸色也沉了下来。 朱子玉换衣服的姿势变慢,对某人嗤之以鼻:沈雪什么意思,渺渺都走到洗手间门口了,距离她床位有多远,她不知道吗?如果渺渺返回去给她拿东西,夏渺渺成什么了! 夏渺渺也很无辜,刚才不让帮忙,她们两个的床铺挨着,举手之劳的事,现在她走过去帮忙显得很狗腿的,虽然她不介意狗腿,可没有‘报酬’的情况下很难做人的。 夏渺渺握住洗手间的门柄,想当没听见。 沈雪赶紧道:“我桌上还有瓶没用过的兰蔻,我觉得不适合我的皮肤,如果你觉得能用,就顺便拿去吧。”说完高傲的半躺回床上,等着夏渺渺的选择。 这有什么好选择的,夏渺渺立即折返回来,笑眯眯的把沈小姐要的面膜递上去,顺便拿起她的战利品:“这瓶吗?”这种问题一定要让当事人确定。 沈雪看着她的样子就来气,她也配说思思坏话:“就是它。”说完暗自看了下面的王念思一眼,让她长点心,看看何安交往的是什么女生,猪配猪、狗配狗,何安能是什么好人! 夏渺渺没觉得什么,早这样说她早过来了,用得着纠结,沈雪越来越识相了。 孔彤彤瞪夏渺渺一眼,但已没刚才那么不爽,毕竟给瓶兰蔻耶!她们就是拉不下夏渺渺那脸,可并不否认自己想要。 夏渺渺嘿嘿一笑。 朱子玉在她再次经过时,忍不住伸出手捏捏夏渺渺的脸皮,但人家是买卖交易,不存在谄媚讨好。那瓶兰蔻怎么也一百多,夏渺渺可不亏:“洗你的澡去,我等着用呢。” …… 百米长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辆黑色的车驶入,又慢慢关上,高耸的城墙隔绝了外面里面两个世界。 从山脚下看,山体郁郁葱葱笼罩在一片丛林之中,偶然可见林木秘籍中露出的亭台楼阁一角。 何木安一身黑色西装,神色肃穆的坐在车里翻阅着近期的报告:“敬功河那片湿地五十年不动,让孙尚另外找地方,不用打那片地的主意。” “风投部门以后不准以任何方式参与和事集团的决策。” 施秘书闻言,十分为难的看向何先生。 何木安看也不看他:“天成珠宝的申请不通过。”继续翻需要他做决定的文件。 施秘书张张嘴又闭上了,天成珠宝是小事,赵总裁估计也没想着通过,但和事集团真的就不管了?那可是先生父亲的公司,是何家的祖产,如果放任不管,何老先生折腾出什么事来,何老爷子还不要找风投部和秘书部麻烦:“先……”生,不能通融通融? 何木安声音微冷:“你们是禾木集团的员工不是和事集团的,还是说——有人想跳槽。” 施秘书立即垂下头,不再说话。更别提打听那天的事和先生的所谓‘小女朋友’。 ——唳——突然几道高亢的鹰鸣骤然划过寂静的上空,丛林密布见,只听鹰声赫赫,凄厉高昂!冲破九天! 何木安顿时皱眉,声音冷冽:“老爷子在那边。” 施秘书顿时有种撞死的冲动,他怎么就忘了通知老爷子今天先生突然杀回来:“老……老……” “启动空中防御机制。” “是先生。”司机按下按钮。 霞光上庄百余处空中防御炮火瞬间对准空中翱翔的十六只雄鹰! 施秘书险些崩溃!先生不要呀!“老,老爷子说就一局!只一局!先生您别冲动……我立即给老爷子秘书打电话!” “给他们十分钟。”何木安头也没抬,声音冷淡。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施秘书赶紧打过去。何先生最反感老爷子带他那群‘猪朋狗友’在先生的地方赌鸡博狗,但霞光山偏偏是一出大赌的好地方,老爷子怎会放弃,平时没少挑何先生不在的时候带人过来赌两把。 没想到这次先生突然杀回来,撞枪口上了! 何老爷子接到电话时候,睁大依旧彪悍的老眼,声音比天上的爱宠还要宏亮:“他爷爷的!今天星期四!木安回来做什么?!” 别说了,何先生的爷爷就是您老人家:“回老爷子,属下也不清楚,但空中预警系统已经响过三分钟了——”十分钟后防御系统无差别打击,您头上的鹰—— 何老爷子顿时骂骂咧咧的赶紧呼朋引伴:“别放了,快收鹰,我孙子回来了!” “什么!老不死的!我就说刚才声音不对,你偏说什么保安演习!老子的小爱如果在有效时间内没有飞回来,看老子怎么找你麻烦!快!快!鸣笛!” “六爷!勤天刚才捕食中的野兔正好在何先生经过的路线上,勤天目前为止没有回应回巢召唤。” “啊呀!我的心头肉呀!”六老爷不顾他一方枭雄的身份和爆发户般的老太爷打扮就要跟何老爷子拼命! 他的勤天!那可是从非洲大草原的豹子嘴里救下的小可怜,他一点点的喂养到大,第一次带出门参加赌局就落得这个下场:“何灭我跟你拼了——” “干什么!干什么!”何老爷子声音洪亮:“拼什么拼!赶紧把你的凶兽和狮鹫招回来,否则都死了,看你怎么哭!” 也对:“赶紧的!快!”老子的小勤天,你怎么就落何家魔头手里了,还落得这样的下场,爸爸都不能给你收尸,不过死在顶级捕食者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何老爷子最郁闷,他本是看孙子不在家,就想着跟老兄弟们赌两把,规则很简单,野兔放入丛林,鹰放出去搏兔,谁家的鹰先逮住野兔为胜。 赌额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此地的原野般的气氛,前两次他带人过来可没发生这样的事。 这下好了,孙子半途杀回来,让他损失惨重,他可是有四头爱鹰在空中飞着!要是被全射下来,他三年别想养出王者! 045风格 虽然所有人都在抱怨,但也知道何家当家做主的人回来了,还玩个屁! “老何!你是不是早想弄死我的‘皇上’!” “我自己的不也飞在上面!”你就那头溥仪在世的‘皇上’我家‘小花’都不想跟它玩。 十六只雄鹰,最后被召回十四只,弯勾有力的爪子,落在一排钢管上,尖尖的嘴上都是血迹,凶猛的目光如野兽般雄视周围,强劲有力的爪子上未落的兔皮碎肉,让它们看上去威武又狰狞! 这种女性完全无法欣赏的美,让男人的热血,不管年龄多大,对力量、博弈的痴迷都不曾改变! 何老爷子确定损失不大后,松口气,中气十足的开始秋后算账了:“他怎么回来了?!警卫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早点说话!眼瞎吗!还有还有!开什么预警系统不知道老子在这里!几头鹰而已,还能是哪跑来的猛禽!大惊小怪!胆小怕事!没见过世面——” 在场老一辈宗主大能都不说话,任何灭表演,没能力找孙子叫器,还不能过过干瘾!谁让何家的情况也确实特殊,但能养出何木安这样的孙子,谁又敢说没有三分羡慕和认同。 何大总管听的烦了,很‘实在’的提醒老爷子,既然您骂的这样激情:“您要不要去跟先生打声招呼……”好好跟先生谈谈尊老爱幼的问题。 何灭的老脸有片刻空置,咳咳:“我没空,小宝贝还没有运动开,正闹脾气呢,我们一会要换个地方继续玩,你回头再让他过来道歉。”他傻了才去看孙子脸色。 “是,老爷子。” 当年,他和木老爷子都觉得自家儿子、女儿不争气,他们一辈子奋斗的这点东西如果落在儿子、女儿手里,不被人算计死才怪! 好不容易有了孙子后,就想着对孙子严厉些,不能再像对儿女一样放纵,将来让孙子跳过儿子辈直接接班,所以对第三代难免下手狠。 觉得玄烨那样的蛮子三岁都能登基,凌晨三四点起床读书、练功、不也没长残长低营养不良,反而十几岁斗鳌拜平三番,没道理他们的孙子不行。 所以就照着培养了,逼的特别狠,不听话了就打,学不会了,一天不给饭吃都是小问题,禁止他见他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如果表现不好还不给他母亲吃饭,关在玻璃房里让他看着! 渐渐的他跟父母的关系也就疏远了,他女儿也很少再宝贝长宝贝短的溺爱孩子,可能是怕他们总用她对付儿子,谁知道呢! 后来吧,也就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孙子越养越恐怖,渐渐的真有种顾命大臣养成了帝王,他们集体被清理的感觉。 何灭现在看到孙子就心里犯嘀咕,一股股森森的冷意往自己身上吹,所以除了做寿和必要的家宴不得不看见孙子外,他和亲家老木都希望这位长成的孙子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少,最好王不见王,免得有进贡朝拜之感。 这样的结果,难免让四位老人家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是亲孙子亲外孙,还是唯一想捧在心口的小人模样,可想想他那对一无所成的父母,不得不硬起心肠。 如今回顾过去,虽然难免心疼,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让他们两老不死的临死时看着何、木两家的败落。 现在他们两位老人家能如此安逸,能享受享受退休的时光,在同一辈中说话掷地有声,还不是孙子脱离掌控抛下他们钟爱的何家木家,建造了属于他的帝国。 有得就有失,不能强求,孙子不会撒娇不能承欢膝下,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有不争气的儿女,成天爸爸妈妈的讨好他们,也就弥补孙子的不足了。 “老何,你别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我的勤天—— “知道,知道,保证赔你只满意的。” 六爷突然抛下几个老友,把老何拉到一边,小声道:“那个,不赔也行,你透露一下木安上次劳师动众从那地方带走的女孩是谁?真的谈恋爱了?有女朋友了?”他要不要先巴结一二。 我怎么知道!咳咳!不能这样说,显得他很没格调,在孙子那没地位:“这个,你也知道啦,谁没有年轻过,只要他不带回来,不作数的,就是小孩子玩玩——”他怀疑孙子结婚时,会不会邀请他。 “也是。”何木安才多大,又是如今的成就,女人怎么也得过尽千帆,不想玩了再说,就算成家了,还要看木安愿意付出多少:“有消息跟我说。” “没问题。”他们二人什么关系,铁中铁的哥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就是他不受孙子敬重这件事,他和老木没敢跟任何人说,亲妈都不能说。 …… 地上车库打开,灯光亮起,各类型的自行车一字排开,型号、款式应有尽有,堪比小型自行车展览。 何木安一目扫过去,看着不动。 何总管有些不解:“先生,先前那辆不喜欢了?二号车库还有款‘野蛮行径’您要不要看看,老米,是不是在二号仓库。” 米老头是负责霞光山庄一切车辆维护和安排的大管家,基本在外院活动:“是的。” 何木安依旧没动,夏渺渺这两天回去的路上不爱说话,站了几个小时再走回去不是逞强是什么! 何木安的手放在一辆重力自行车上。 米老头立即开口:“先生,这款自行车去年已经下线,现在是绝版。”彰显的是男人的狂傲和灭世天下的大气,十分厚重,堪比小型重力摩托,是世界上唯一一款摒弃了自行车的轻便,走霸道风格的一款车型。 何木安把手拿开,冷然的目光转了一圈,最终随手推了一辆f1,他对车没有他爸那么痴迷,只是这辆自行车看起来外观正常,线条美观,容易引人眼球。 米老头再次笑眯眯的开口:“f1号称世界最轻,质量卓越,它的生厂商是专门为赛车出产硬件的厂商,这辆车无论是造型还是材质都没得说,基本能跟一辆电车或者不彪悍的私家车对撞!且不会变形。” 何木安看了一下大体轮廓:“就它了,简单维护一下,明天带走。” “是,先生。” 046高大上的人用的着的词语 晚上,何木安一身丝质睡袍,带着无框眼镜,半躺在床上看文件。 六十多岁的高姨带领几位小佣人默默从另一边走廊经过,到衣物室整理先生明天需要带走的物品。 偌大的房间内,算上隔屏后的人并不少,但除了何先生翻动纸张的声音,安静的落针可闻。 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传来,年长的高姨吓了一跳:谁敢带手机进先生的房间!不懂规矩吗! 何木安淡然的接起电话:“……” “你真回去了!不会是不想背公式跑的吧。”夏渺渺语气戏虐,笑着把脸盆放下,对着洗手间模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我回学校了,不用担心啦。”低下头,双脚并用脱了裤子,突然正色道:“安安,背一段副对角行列式。” “哈哈!逗你玩的,好好休息吧,明天背给我就行。” 高姨手里的动作慢了三拍,奇怪,这个时间?谁不想活了给先生打电话。 “等等,做什么呢?” 高姨手里的衬衫险些没撕破,先生的声音? 夏渺渺随手把上衣甩在张新巧自制的挂衣架上,打开水龙头:“没做什么呀,准备洗澡,你呢?”哎呀,一只手不好解里衣的铁钩。 何木安听到流水声,想想她现在的样子,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突然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窗前:“看书。” 终于开了:“呵,月亮没有升起来吗,你竟然在看书。”好像何安天天在看书,就是脑子不好使。 “怎么了?声音不对。” “一只手不好解的衣服,你说呢,不跟你说了,水好了,拜拜。”说完直接挂了手机。 何木安怔怔的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不敢置信的看了两遍手机,不得不承认,他被人挂电话了,还是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 高姨快速收拾好东西,赶紧带人离开:要死了,先生大晚上的如此‘温柔’的跟另一个人讲电话! 何木安半躺回床上,目光盯在某一处好长时间没有动,过了片刻,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拿出枕下的图册,抽出册中的铅笔,快速在上面画着。 如果夏渺渺看到,肯定会惊讶,因为图册里大半的饰品她都有真实版,但对于这本画册来说,她拥有的也只是九牛一毛。 这个册子里从她得到第一枚发卡起,就画满了女性饰品,有造型复杂的叠翠珠宝牡丹,有造型简单的细条发卡,有掐丝的繁琐工艺,也有纯现代感十足的针织发带,有些能快速在现代珠宝饰品工厂加工,有些则需要有经验的雕刻师寻找老师傅,经过漫长的时间合作才能形成成品。 可现在何木安画的不是任何一款,而是一条手链,线条简约,一气呵成,仿佛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如今得以在画纸上绽放它的风采。 半个小时候,何木安对着图形看了很久,突然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让赵天成带着所有碎石原料库的图册过来。” “是,先生。” …… “先生昨晚折腾到几点?” “不知道,听说赵总走的时候天快亮了。” “别说了,先生下来了。”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所有的声音静下,无事的纷纷退去。 何木安从楼梯上下来,一身昨天回来时的简单穿着。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两者只是样子一样,用料和款式都已经变了,每颗扣子的造价,就足以买下他带回来的所有衣物。 这也是没办法,在负责先生衣物,国际知名设计师高雅美女士眼里,先生昨晚穿回来的东西简直在打她半生荣耀的脸。 先生的衣服都不剪线头的吗? 版型那东西是摆设吗? 生长线上出来的也不能那么不讲究吧? 还敢穿在他们先生身上!当她是瞎子吗! 简直——简直,但对于一个合格的大管家,高姨神色依旧,但换东西是她的职责所在。 何木安想着事情,简单吃了几口,刚起身准备回学校,突然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水果,鬼使神差的停下来,过了一会,把餐盘中八个苹果装进书包里,上车。 负责打理何木安一切吃食,俗称的御膳房总管穆阿姨出来时,见鬼的看到餐桌上空空如也的水果盘,愣了很久,赶紧叫住收拾饭桌的小李:“苹果呢?” “先生带走了。” 什么:“去!快去把库房的老钱叫过来!” 老钱来的很快,四十多岁,神采奕奕,穿着华丽,与穆姨、高姨身上的制服同一品级:“怎么了,叫这么急,缺了什么?下个单子不就好了,还把我叫来,还是说你答应跟我……” “别贫了,今天早上准备的苹果还有库存吗?” “有,两箱。” “先生喜欢吃,你这两天随时给先生送过去一些。” “真的假的?”库房的果蔬类都是那几个牌子,十几年没有变过,先生怎么会突然对一类水果有兴趣!难道是去年的太阳格外明媚?苹果发育与众不同。 穆姨指指盘子:“整整八个都没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 …… 夏渺渺一蹦一蹦的溜下来,头上扎着人生娃的小辫,身上的衣服被滚的乱七八糟,现在早上六点整,纵然是劳模,夏渺渺也只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何安,你真好,还给我带早餐。”亲一口。 何安耳朵微红,故作不经意的把她推开,从车篮里拿出装好的苹果递过去。 “你换自行车了!哇!还有水果。”夏渺渺的注意力立即被这几个看起来好大好甜好好吃的苹果吸引了:“谢谢。你买的?!”好心疼呀,这个季节吃苹果,她的心肝肺都在吵架。 “家里拿的。” 五脏六腑瞬间安静:“谢谢。”夏渺渺咬口袋子里的包子:“不是咱们食堂的?” “路上买的。” “……”夏渺渺心疼的叼着包子,认认真真的一点一点的品,平复了自己不可见人的小心思后,小心翼翼的问:“你妈有没有问你另一辆——” “没有……” “怎么可能不问?!” “他们很忙,我妈出差不在家。” 出差?夏渺渺对这样高大上的词敬畏不已。 047一个苹果引发的关注 但,不是说不是政府工作人员,不是公司高管吗。 夏渺渺隐隐有几分被勾起的危机感,何安的父母应该很优秀吧,他们会不会希望何安找位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会不会已经看中一位知交好友的女儿,就等两个人毕业后订婚? 就算不这么狗血,何家父母也不希望儿子娶位拖家带口、拉低家庭等级的女孩子吧。 夏渺渺想到这里,再看看越来越喜欢的何安,坚定的提醒自己,她必须更优秀、更能养家、一毕业就有不错的工作,在个人能力上跟何安持平,不对,要比何安更优秀,更能赚钱,他父母才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她不觉得何爸何妈那叫势利眼,也不觉得未来婆婆那样的拒绝是难以相处,难道父母让孩子娶一位多奋斗几十年的媳妇就是宽宏大量、知书达理? 是没脑子吧,何况那对那些努力上进的人何其不公,所以关键原因还是自己未来的成就能不能成全自己的幸福。 “出省?国外?” 何安看着她,忍不住一本正经的弹弹她头顶的小辫:“出省。” 夏渺渺不禁松口气,不难追:“你快回去吧,我还要上去洗涑,一会人多了,看到这造型好糗哦。” …… 孔彤彤咬着何安送的水果,自然不吝惜赞美两句:“你家何安越来越贤惠了,不单送早餐,还带饭后甜品。”其实不过是吃了四分之一。 抠门的夏渺渺捡了一个大的,切了四半。 但四分之一也值得赞 朱子玉认同的点点头:“恩,真甜。” 张新巧开口:“你家何安在哪里买的,回头给我买点,这年份想在不正当季节吃一点正宗的水果比登天还难。” 夏渺渺立即瞪过去:“自己买去!不准使唤我家安安!”转过头温柔的开口:“念思要不要吃块。” “好呀,谢谢。” “沈雪呢?” “我不吃,你们吃吧。”没吃过东西的样子。 爱吃不吃,省了。 “不是我们说,是你家何安真会选东西,对你又温柔体贴,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命好,找了何安这样好的男朋友。”硬伤就不提了,但论做人男朋友还真不错:“你说他给你的什么东西不好,我逛了七天夜市,也没看到一款比你戴的好的,现在就连苹果也比我买的好吃,是不是物品发起性别歧视了。” “对你是种族歧视!说!你是不是外星人!” 朱子玉和夏渺渺闹成一团。 沈雪暗暗撇嘴:夸张,能有什么好东西。转身给自己冲杯咖啡。 王念思轻轻地咬了一口,满口的苹果香气,虽然不算她吃过最好的,但这个季节,绝对算味道最佳:“是很不错。” 夏渺渺温柔的笑笑:“谢谢思思姑娘认可。走了,背单词去,大早上的浪费时间谈什么男人。” “是你满脸都写着你男人吧!德行。” “不要跟渺渺一起走,免得傻气被传染!” “朱子玉你找死!” 沈雪见四个穷鬼终于走了,深吸一口气:“清净。”听一群跳梁小丑讲怎么发家致富,简直是种折磨:“一个烂苹果,也值得她们大惊小怪。”说着就把王念思桌上没吃完的扔进垃圾桶。 王念思也不制止,声音干净软柔:“味道还不错,你该尝尝。” “开什么玩笑!”沈雪不禁走到夏渺渺桌子前,把咖啡杯放在她凳子上,随手翻着她的破盒子:“一天到晚有什么好夸的,一帮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点点小玩意就以为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如果让她们见了好了,还不闪瞎她们的眼。” 沈雪说着把一个毛球发圈拨在手里攥攥,咦?手感出其的好,不禁多捏了一下。但下一刻又扔回去,什么嘛!化纤粉放多了的玩意:“切——” 一旁的王念思见状突然开口:“把你刚才拿的毛球给我看看。” “你看这些做什么。”说着不屑于顾的拿起那盒子拨弄:“发卡,发圈,发卡、还是发圈,想找个入你眼的都难。”不过,东西挺多,想不到盒子看着不大,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这些小玩意,还挺沉。 “让你拿来哪那么多话。”王念思说着已经接过沈雪手里的盒子,把最上面狐狸面小毛球拿起来。 那是一团直径不足十厘米的白色毛球,圆圆的一团,在雪白的团子上缀着两颗乌黑的眼睛,中间镶着一个小小的狐狸鼻子,并不复杂的两官组合在一起,却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什么动物,且还散发着慵懒卖萌的可爱形态。 让王念思注意的不是它的样子,而是刚才沈雪的动作。 王念思攥攥手里的毛球,瞬间它便缩成一团,手感柔软细腻,没有任何停滞,松开的一刻,毛球快速散开,不见一点痕迹。 王念思反复很多次后,它的形态依旧,属于毛发天然的柔软不是化纤能模拟的真实。 王念思不禁盯着它滴溜溜的黑豆眼看了好一会,惊奇的发现它的眼睛在转动时展现出不同的凌面:“这是狐颈绒吧,还是野生白狐。” “你开什么玩笑!” “我妈有一件这样的小坎,非重要场合舍不得穿。”虽然她家有钱,但很多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这类野生白狐生长周期就是一块硬伤,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雪狐颈项下的绒毛最柔软顺滑的,不易压折变形,便于打理,且天然绒毛的柔软和化纤的明显不同,她相信如果点燃,这团绒毛能散发出冷冽的寒气和焦香。 “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是,你看它的眼睛。”开始她也觉得不是,但它眼睛应该是黑钻石,不是黑曜石,一只眼睛用钻石的小饰品,它的毛体会是普通化纤? 沈雪搞笑看着好友:“你魔怔了吧。”说着拿过来放在手里对着镜子使劲看。 王念思顺便拿了另一只小猫头的发圈套在手里看。 她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在业界有着和天成珠宝不相上下的地位,她的眼光自然不容小视。 王念思看了一会,便沉默的把小猫头放下来了,这款在孔彤彤眼中精致的水晶制品,是一整块凌面闪耀的钻石切割而成。 如果把它整拼,就是一个闪耀的晶体,猫脸额头中间的钻石投影应该是钻石整颗时的形态,装点在猫脸眉间,巧夺天工。 可即便这样,猫头上最名贵的不是她浑身镶钻的底蕴,而是她眼里的两颗猫眼石,滴溜溜的绿色碎点,质地纯净,传神优雅,更重要的是它能小巧成这个样子,还无损它本身的贵气夺目。 ------题外话------ 亲爱的,评价本书中默认的好似不是五星,记得给五星呀! 说!前两天谁给了我个四星,主动出来承认错误。 048只有更好 如果这些都是她眼花,下面这几款同类型不同型号的发卡上,大小一致,色泽柔亮,饱满匀称的珍珠,她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五年前的拍卖会上,父亲以三百万的差距被天成集团总裁赵天成拍走的心头好,每颗的接口处有它独有的出身标记。 说起来,这盒东珠的出身并不光彩,正因为它的不光彩,整盒一百九十九颗珍珠的本来的面目才更令人惊叹折服。 想不到再见到珠宝界这一传奇,是它们被串成一朵朵不起眼的粉色花瓣,成为掐丝金rui的陪衬。 王念思忍不住把所有用到东珠的饰品都捡出来,发现这竟然是组成套的发卡,共九枚,大小款式都不一样,组合在一起疏蹙有致、缤纷色艳,大的花簇有七八朵小花叠加而成,小的只有一两朵,华贵雍容、大气内敛。 她竟没见夏渺渺戴过! 也幸好没见过,这样贵气华丽的成套发饰,必要盘髻才能彰显它的华贵、不容忽视。夏渺渺不轻易戴是正确的。 其实夏渺渺是戴不过来,随手扔在盒子里压箱底。 夏渺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王念思神色奇怪的看向沈雪。 沈雪还在研究那只小毛团,神色纠结不已,最后不得不认输:“我除了觉得它手感好,眼睛亮,什么也感觉不出来。”说着随手捡起一枚黑色的发卡:“还不如这枚好看。” 王念思的目光顿时被她手里的发卡吸引,甚至忽略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东珠。 这枚发卡更加内敛,不起眼的黑色主框架,细细长长的一条,但它上面竟然是一颗粉色钻石,一克拉近乎四十万美金的粉色钻石!她家经营珠宝店这么多年,也只经手过一枚五克拉的粉色钻石而已! 王念思怔然的把盒子放回去,夏渺渺这一盒随意放置的发饰,在她这样的人家也要放在保险柜里,有特定的管家看护,在需要的时候分发下来用并彰显家族底蕴、展现低调奢华的威仪,用过之后封箱装好,立即被保安送走。 可如今,久违的一盒珠,还有足足两克拉的粉色钻石如此轻易的散放在她面前。 如果前者还能让她克制女性对珠宝的天然向往,那么这颗两克拉的粉色钻石,就是像一位妖艳的魔鬼,散发着独有的荣耀、地位、高傲,不可一世的孤独。 王念思的目光久久在沈雪手上停驻,下意识的想伸手据为己有,但良好的修养没有让她做出失礼的事来。 “念思?” 王念思突然低沉的开口:“或许……是我看错了……” “是吧,我就说是你看错了!”沈雪松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扮猪吃老虎,不过能扮的她那么像的实属罕见!哈哈!”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 粉钻的发卡平稳的固定在了桌面上,但她忽略了狐狸毛球里面有一颗小球,小球带动着毛球在桌面边缘本能滚动。 啪!的一声精准的掉进沈雪放在夏渺渺座位上的咖啡杯里,溅起一大截浓稠的咖啡。 “啊!我的咖啡!” 王念思被惊的回神,下意识的去捞狐狸球!赶紧转身向洗手间走去!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你干什么!”沈雪不能理解的看着王念思,飞快的追过去:“有没有烫伤你的手!你管这个小东西干什么!赶紧冲冲手!” 王念思愣愣的看着沈雪把她手里的发圈夺走扔在水池上,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流过,她神情依旧愣愣的,她为什么要去救?夏渺渺会知道它的价值? 沈雪心疼的为念思冲洗:“都红了!不就是一个破发圈!我赔她一个就是了!你急什么!看把你烫的!” 王念思傻傻的看着水池边的小狐狸,逼真的样子仿佛能看到它被淋湿后控诉主人的小眼神,幽怨、愤怒! 王念思快速撇开头,一时间心思有些复杂,如果真如她想的一样,夏渺渺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一组九个的发卡总共用了六十多颗东珠,六十多颗?如果重新设计镶嵌—— 还有那颗粉色的钻石,镶嵌在耳坠上、项链上或者胸针上—— 049尖酸刻薄 “思思——思思——” “啊?” “我叫你好几声了,你发什么呆!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呀!惨了惨了会不会气泡呀!” “我没事,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红了一片,过来,给你抹点烫伤膏,你说说你搞什么,不就是一个发圈,大不了我赔她十个更好的,还不把她高兴死。” 对呀!以夏渺渺的为人…… 王念思被动的跟着沈雪走着,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她应该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 王念思突然回握住沈雪的手,郑重的开口:“你记得一定要赔她。” “还怕我赖账?!” “不是。”王念思的神色慢慢趋于平和,语气恢复了些往日的淡然温柔:“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们不对,该主动认错的。” “切。”沈雪拿出雪肤膏,神色不屑于顾:“手伸出来,就她!” “你听话,本来就是我们的错,要是渺渺追究起来我们不占理的。” 沈雪撇撇嘴:“知道啦,知道啦,一会就去跟她说还不行。” 王念思下意识的开口:“别——”送的人在场怎么办!又觉得太急切,笑了笑开口:“等她中午回来了,别当着外人,翻别人东西又不是光彩的事。” 沈雪想想也对,让人知道她随便翻看她东西还不糗死:“还是你考虑周到。” 她赌何安没有告诉过夏渺渺东西的价值,那么丢两个或者被无意…… 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 夏渺渺听说后,脸色非常不好!谁脸色能好!她的东西,加着盖子放在她的地方,回头却有人告诉她被弄脏了!难道她的发圈成精了,跑到你沈雪手里了! 以夏渺渺抠门的性子,她都想骂人!这要是在她们胡同里,她非把动她家东西的人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但这里是学校,是俗称的有修养、有格调,一句对不起该解决所有纠纷的地方! 何况人家都说不小心,还想赔你些更值钱的!她能说什么! 夏渺渺扼腕!心里歇斯底的大吼:她能说什么! 但她也没给沈雪好脸色,冷着脸转身就出去了! 赔? 当然要赔!为什么不赔!她怎么能因为多的是就挥挥手让她逃过一劫,岂不是纵容她下次继续那么做,这不是东西大小的问题,是沈雪动她的行为让她超级不高兴! 什么不小心!不小心你手欠什么!动别人桌子上的东西你弄坏了赔偿一下你冤枉呀!虽然孔彤趁她不在也会动她东西,但能一样吗,她跟孔彤什么关系,跟你沈雪什么关系!而且,你动我东西的动机绝对不纯。 别问夏渺渺为什么那么想,她就是小肚鸡肠! 沈雪更来气:“她什么意思!我都道歉了。” 朱子玉闻言小声嘀咕句:“道歉有什么用,那可是人家男朋友送的,没一个少一个,青春回忆碎一个!” 我呸!“就一个破发圈!难道那破发圈不是何安从地摊上买的!” “人家愿意从哪里买从哪里买!重要的事心意!心意无价!” 沈雪瞪朱子玉一眼:“大不了我送她一百个!她手里那么多何安送的东西,差那一个吗!真是小家子气,莫不是还想狮子大开口!” 朱子玉翻个白眼,孺子不可教也。 孔彤彤整理整理书,听不下去的直接走了!还有理了。 沈雪见状脸色越发难看!她就不信她赔夏渺渺十个,夏渺渺不高兴的哭给她听! …… “怎么了?”何安打开课本,神色冷淡,声音带着丝丝凉凉的冷意,不是针对夏渺渺,只是惯性使然。 夏渺渺也不介意,自动当中央空调用:“没什么!”口气很冲!她就不爽沈雪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赔,赔!赔!不会好好说话吗!神态不会歉意一点吗! 是,就是一个小发圈,正因为是个小发圈,你态度好点、诚恳点,我还能揪着你不放! 现在根本不是赔的问题,是她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动了我的东西,还一副我该感激涕淋的样子! 夏渺渺哗哗的翻着书,要多不爽就不多不爽,她肯定带着蔑视嘲笑的心情翻她东西的,弄脏了还无所谓的耸耸肩,她都能想得到当时的情景,想想就为她的发圈不值! ——哗哗哗哗!—— 何安按住她翻书的手,严肃的看着她。 夏渺渺嘟着嘴!生气的靠在图书馆的座位上!哼!没家教!不懂礼貌。 “怎么了。”何安神色越发肃穆。 “沈雪啦!”背后说人坏话,夏渺渺最擅长,她刻薄吗,她不背着人跟男朋友发泄情绪,难道让别人听见竖敌吗! 何安闻言,合上书,提上书包,拉着她出了图书馆,走到明湖旁的凉亭里:“说吧。” 夏渺渺见四下无人,踢着柱子开始跳脚:“她就是故意的!肯定故意的!”夏渺渺从头到脚把沈雪损了一遍,添油加醋的把沈雪翻动她的东西还弄脏后趾高气昂的表情声情并茂的形容了一遍。 “还说什么赔我!就让她赔!赔一模一样的!让她去蹲夜市!蚊子咬她满头包!破相了活该!啊啊啊!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呀!态度好点会死呀!是她理亏吧,是吧?是吧!”不是我尖酸刻薄、无理取闹。 何安的脸色沉了几分:“她说赔你什么?” 050 夏渺渺有些回不过神,何安不觉得她为这点小事闹这么大情绪、还非找个看似‘合理’的由头让对方赔的行为很小家子气? 夏渺渺不敢否认她揪着沈雪的态度不放,是为了让自己的私心暴露的不那么明显,毕竟为了一枚小小的发圈让舍友赔,显得很没有风度。 可她就是下不去那点东西。说白了,就是她自己小气,还想在男朋友面前藏着掖着,放大对方的不是。 “说话。” 夏渺渺一个激灵:“还没说,我就出来了……” 何安想了想,点点头,异常平静默然的开口:“你跟她说,让她赔给我。” 什么!夏渺渺闻言疑惑的看向何安,淡然平缓的语气,让夏渺渺听不出他的想法:“为什么?不好吧……”她一个女生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另一个女生斤斤计较说的过去,你一个男生? “……”看什么?他要确定东西是脏了还是有人别有居心,他不是没考虑过夏渺渺不知道东西价值的情况下乱送人,但他更相信以夏渺渺做人的风格!她除了忍痛送她母亲、妹妹和朋友绝对舍不得给别人。 就算给别人也无所谓,本来就是送给渺渺的,她有处置权,但如果有人别有居心则另当别论——比如这对沈雪、王念思,她们应该不至于一点眼光也没有,尤其还有一个王念思,如果他没记错,王家是挖矿起家,现在做珠宝生意,沈雪不懂,王念思也看不出来? 所以沈雪这件事就不得不让人推敲。 夏渺渺顿悟的瞪向何安!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要是敢——他要是敢—— 何安茫然的看着夏渺渺。 夏渺渺冷然的瞪着他:何安—— 何安恍然,真拿你没办法,语气平稳:“等她还了我,我再还给你,我那里还有一款一样的,你先拿去玩。” “玩什么玩!大夏天的我带个毛球干什么!还是白色的!你戴给我看看!给我的时候我就想批你了!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何安对这件事诡异的态度:“你是不是看上沈雪了!”要不然从不揽事的何安为什么听说过二话不说就揽了过去! 夏渺渺紧张的瞪着何安,怎么办?她都跟了他了,他如果吃完不认账…… 夏渺渺有些小崩溃,她再怎么样也是在校小女生,遇到这种事,在还没有冷静的分析的时候,所有的理论都是狗屁,最初的感受就是慌乱、伤心。 夏渺渺越想越不对劲,沈雪那么漂亮,人又有气质,家世又好!她呢?她以为跟了他就不一样了吗! 夏渺渺顿时乱了不知道怎么办,万一就是不要她了,眼睛不自觉的泛红:“你肯定想移情别恋,吃完不认账!”像陶成风那渣男一样!“何安!你要敢背叛我,我就掐死你们一对狗男女!”掐死你们! 何安愣了一下,不等大脑给出反应,已经把她抱进怀里,安慰脱口而出:“没事,别哭……”他不喜欢见。 “你不是看上沈雪了!” “不是!” 夏渺渺闻言,心立即安了三分,却反而更加委屈的回抱着他:“安安,你不会不喜欢我的对不对?” “恩。”虽然根本不理解她刚才想到了什么,但何安依然一本正经的给了回答。 夏渺渺听着他酷酷的声音,忍不住笑了,擦擦还没落下的眼泪,垂了他一拳,什么吗!说喜欢她那么委屈呀,回答的一点也不温柔,她刚才也真是够了。 何安见她,神色柔和了几分。 夏渺渺被看的心虚,刚才好丢人:“本来嘛,你以前从来不管事的,这次一听说,赶紧接过去,你不是看沈雪长的漂亮是什么,你肯定对她有想法!”越说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何安的声音恢复惯有的冷静,但也掩不住她会为那层意思哭的小小欢愉,所以难得多嘴来一句:“她也叫漂亮,垫鼻子的时候就别做的那么不自然。” “沈雪垫过鼻子?” “……” “你怎么知道的?” “……” “我一直以为她鼻子长的很好看,原来真可以做那么好看。” “……” “你说做一次多少钱?” 何安冷静的把话题正回来:“我怕你不好开口,一个宿舍的以后还要相处,你就跟她说,这件事不关你的事,让他给我就好。” 夏渺渺危险的看着何安:“你真不是看上他了!” “……”懒得理你。 “只爱我一个!” “……” “嘿嘿,我最喜欢你了。”说着松开何安的胳膊,得意的开口:“人家沈雪喜欢的可是方甚。” 暗含的意思是,你不够格啦。 何安用力的揉揉夏渺渺的脑袋。 “别动手动脚的,还得重新弄。” 何安突然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别回去了。” 夏渺渺回头看看一本正经,仿佛什么都没说过的男人,内心血槽强力清空:“不!” “……” 夏渺渺再悄悄看他一眼:没反应。这样就打退堂鼓了? 唉,有个闷骚的男朋友也挺没趣的,哪有邀请一次的,多说几次说不定就妥协了,哼! “王峰龙给了我一张电影票,不看就浪费了。” 何安!学坏是可耻的! …… 沈雪简直不能相信夏渺渺的话,何安那种男人竟然还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来? 他是不是男人? 十块八块,或者说撑死五六十的东西,他还真让她赔?连客气一声都没有! 沈雪不是赔不起!就是恶心这两人的态度,就算她不对,她错了,难道不是他们虚伪的说着‘不用了不用了’,自己非赔过去,然后他们看着比原物更有价值的东西,心中暗喜。 但! 现在什么情况?! 体育课的空档,刚跑完一百米的沈雪,买了两瓶水坐在操场的树荫下对着王念思抱怨:“夏渺渺穷疯了吧!”竟然说让她赔给何安,因为那是何安买的!哈,哈哈—— 王念思看着操场里奔跑的人,接过来,神色温和:“本来就是我们不对。”何安会是谁呢?她们这个阶层确实有几家姓何的,但能随便拿出那些东西送人的不多。 、如果以前她只是觉得何安有股说不出的吸引力,那么现在这个男人在她眼中则是内敛的安静、冷淡的奢华,透着让人着迷的气质。这样的何安会真的喜欢夏渺渺吗? 王念思随着他跑动的身影,胡思乱想着。 “王峰龙你别拖何安后退,赶紧跑!” “夏渺渺没你那么偏心的,明显是你家何安不积极。” “谁说的!我家何安最卖力!” 沈雪赶紧撇开头:“可她让我赔给何安!” 王念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 沈雪自顾自的抱怨:“就算夏渺渺奇葩点,何安也没有常识吗!这点小事她也去何安跟前说!她是不是有病!何安那人竟然也认同她!他们两个到底在想什么!?我就说什么人找什么人吧!你看他们两个多合适! 可他何安有脸说出那个发圈多少钱吗!我豁出去把钱甩他脸上!只要他敢要!” 王念思的脸越来越僵硬,险些挂不住她惯有的神色:“何安——知道了?” ------题外话------ 给我一面墙,快点给我一面墙!让我撞一下!我昨天是双更呀!大家竟然没有看出来,也人夸我,还一直说不够塞牙缝,我的心呀,肝呀! 想我更新结束后,满满欢喜的等着大家说:鸟好勤奋呀(因为这类话很难得吗) 结果,结果,结果, 呜呜呜,我要罢工。 051它的价值 “知道了!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大不了!“他让你赔给他的!”王念思的目光下意识的搜索着何安的身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怎么想这件事,应该……应该会觉得沈雪不是故意的吧…… “可不是,我一会就甩两百块在他脸上,让大家见识见识咱班长大人越来越无底线的穷德行!”沈雪说的义愤填膺。 王念思紧张的站起来:“不行!”那枚项圈的可没沈雪想的那么简单,何安送的东西他不可能不知道发圈的价值,若是原价赔偿,沈雪不伤筋动骨也得剥层皮。 本来她以为打发了夏渺渺就没事了,毕竟在夏渺渺眼里那不过是一枚小项圈,比项圈值钱的东西多了,夏渺渺肯定会息事宁人!结果沈雪这个笨蛋简直是打草惊蛇!成事不足!怎么就让何安知道了! 现在只能祈祷何安只是想让沈雪照价赔偿,没有其他用意。 沈雪不能理解的看着念思:“不就是一点小事,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王念思神色不变,郑重的补救道:“你现在收敛一下脾气,下课后去跟夏渺渺道歉,态度好一点,诚恳一点,不要耍小姐脾气,说是你不小心,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更不该随便动她的东西,如今已经知道错了,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 “凭什么!”让她低三下四的去道歉! 王念思严肃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因为那个项圈你赔不起!” “我赔不起!……我赔不……”沈雪见鬼了!一个破发圈而已!但被王念思越来越严肃的神色看的越来越没有底气,不禁有些动摇:“有……什么不对劲吗……” 王念思冷着脸开口:“昨天我看了那枚狐狸毛球中央的珠子,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圆球,初步估计应该是一枚黑珍珠,直径接近两厘米,若这枚珍珠是人工养殖的,这枚项圈最值钱的是狐狸的眼睛,初步估价五十万左右。” 这五十万对沈雪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可如果中央的那枚是野生黑珍珠的……”王念思的声音越来越不自信,能随便送出粉钻的人会用人工养殖的黑珍珠充数:“你至少要赔何安九十多万,还只是原料费。” “你说什么!” “如果这枚项圈是知名设计师的作品,一百万以上绝对没差。” 一百多万!沈雪突然觉得有些腿软,怎么可能,她不过是弄脏了一枚发圈,还是从一个随便她施恩的穷鬼桌子上拿的,沈雪慌张的拽住王念思的衣袖:“你,你没骗我的吧?在跟我开,开玩笑。”她家虽然有钱,可也只是有点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让她赔一百多万还不闻不问。 王念思看着她反问:“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沈雪当然信,因为信,现在才觉得浑身发冷:“可,可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值钱的东西——”一百多万!她上哪去找那么多钱。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当不知道那发圈的价值,重新去道歉,看看夏渺渺会不会看在一个宿舍的面子上原谅你,让她帮你在何安面前说情,能用人情关系抵消这起赔偿。” “一百多万的东西,他们会轻易放过我!”那不是一百块,随手扔了也不可惜,就连她这样的家庭,也不可能把一百多万扔了打水漂,何安怎么会放过她,根本不可能。 王念思冷下脸:“你是准备赔偿?” 沈雪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她家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她也没有那么多钱:“真,真的没有看错?如果,如果我道歉他们会原谅我。” “在她那个盒子中……”王念思的语气带着不自觉的颤抖:“那枚最低估价九十万的发圈不过是中等价位的普通东西,不算珍品,里面最值钱的是一枚粉色钻石发卡,造价至少四百多万,你现在只能赌何安不会在乎随手送出去区区九十万的东西。” 沈雪瞬间跌回座位上,怎么可能?九十多万只是中等价位?她还有那么多,岂不是那一盒子东西就在千万以上?千万—— 沈雪目瞪口呆的发愣,为了一盒赠品都能下床帮她拿东西的夏渺渺会有那么值钱的东西?不对,那些东西是何安送的,何安又是谁? 幸好……幸好那枚粉色钻石发卡没有损伤。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那枚狐狸发圈拿回去坚定,你亲自看看。” “不……不用了……何安他——”她不得不相信念思的眼光,念思不会骗她,而且念思从昨天看了那些东西后就有些不自然,念思应该不是信可开河,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道歉真的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 沈雪慌张的抓住王念思:“我要怎么办?”一百多万赔出去肯定惊动她爷爷。 王念思担心的是何安会不会愿意接受赔金了事,这件事沈雪最没理的地方是私自动了夏渺渺的东西,如果何安追究,并想以此说事……恐怕一百万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而她也参与其中了,虽然她只是看了看,何安怎么想她…… 那些东西,她是不能动了。 何家?能随便送出这些东西的何家?是哪一个何家? 最不可能的存在王念思根本不敢想,她也觉得不可能,那个人别说她没见过,她父亲也只是跟赵成天有交情罢了!是她想多了吧。 “念思,念思……” “恩?” …… 沈雪傲,但更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她的脾气。 下课后,沈雪神色紧张的叫住夏渺渺:“……渺渺……” 孔彤彤挽着夏渺渺的手臂跟她一起回头。 “有事?”夏渺渺疑惑。 沈雪赶紧走过去,神色僵硬,笑容却十分可亲、讨好,试着挽住她另一只胳膊:“渺渺,昨天是我不好,不该随便动你的东西,动了还不算,还给你弄脏了,都是我不好,还不懂事惹你生气,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夏渺渺闻言有些惊讶?这是要干嘛? 孔彤彤也云里雾里,刚才说话的是沈雪? “是我不对,是我手欠,我不该不经你允许动你的东西,你别怪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没有怪你呀,你都说赔我了,我没道理抓着你不放。 052自恋 夏渺渺虽不敢说了解沈雪,但这样好说话的沈雪她真不了解,而且,态度也太好了、太少见了,昨天她要是这样说话,夏渺渺都不好意思接赔的话题。 敏感的夏渺渺骤然想到,沈雪不会想贪这点小便宜不赔她了吧! 夏渺渺眼神微变,就一枚小小的发圈、你又不缺那点钱,不会真想赖账吧? 对于夏渺渺来说,态度不好没什么,只要东西照赔就是好人,颜面这东西不如实物实惠。 莫非,沈雪昨晚蹲了一晚上夜市没有找到一样的,今天来求和? 夏渺渺顿时多了几分警觉:“不怪,不怪,东西放在桌子上,你碰到了也是不小心。”盖子被打开的事决口不提了:“回头你给我换了新的,扔在桌子上就行,我跟何安说一声。” 沈雪脸垮了一瞬,但立即又打起精神:“咱们什么关系,换新的多麻烦,再说我也不喜欢去夜市,不如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大喜龙虾哦?” 咱们有什么关系?但大喜龙虾呀,吃一次很贵的,她都没有吃过。可吃了就没有了,东西却是永远在的,就算她不要了还可以送她那个傻妹妹,让她讨好她很多天。 口腹之欲吗?“太麻烦了,这么热的天,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 “还是不要。” “没事,晚上我和念思等你们,咱们寝室的都来,不用客气。”说完不等夏渺渺回话,笑着跑开了。 夏渺渺疑惑的看向孔彤彤:她说什么了,她怎么那么高兴?等等,龙虾和她的发圈哪个贵?不行,她得给何安打个电话,吃的回来就吃,吃不回来还是要赔! “何安……恩,她说请吃饭……恩,好。” 孔彤彤看着沈雪离开的方向,眉头皱成山一样,不会被附身了吧:“怎么说?” “他说吃,就按沈雪说的咱们都去。”夏渺渺有点为难:“可我晚上九点半才下班。” 孔彤彤看了夏渺渺一眼,一针见血:“何安居心叵测,昨晚的事,说不定今晚还要经历一遍。” 昨晚何安急切了点,夏渺渺摸摸脖子,虽然他没在明面上留下痕迹,但看不见的地方他下嘴咬了,是真的咬,直接疼醒的。 虽说素了他一个星期,急点也情有可原,但真的很疼。今晚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别总想瞎折腾就好,夏渺渺叹口气:“他是越来越有小心思了。” “男人还不是都一样!想跟你上床的时候什么好听话什么猥琐的事都做的出来!” 夏渺渺没敢接这个话题。 孔彤彤也不让她为难:“这两姑奶奶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大夏天的住下了不说,还想不走了,没听说那大明星有什么动向呀。还有刚才,她真是沈雪,笑的太灿烂了?” “我也觉得好奇怪?魔怔了吧,一个小小的发圈撑死五十块,她竟然要请咱们寝室吃龙虾?” “对呀。” “有钱人的任性?” “她算有钱?”孔彤彤其实最烦沈雪那股劲儿,指示人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可是晚上不准我们用手电筒,不准我们用电锅,还不准我们晚上十点后发出任何声音的主,刚才竟然那么客气,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总不能是毒死咱们。”夏渺渺谈不上喜不喜欢沈雪,毕竟有过几次主顾关系,不管人家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她们是银货两吃了:“你觉不觉得王念思最近也怪怪的。” “念思?”女神:“哪里怪了?”王念思性格好,人温柔,从来没有瞧不起过她们。 夏渺渺也说不上来:“就是总是盯着我看。”她有什么不一样吗?今天又看了她好多次。 “你自恋了吧。” “不是,就是感觉,绝对不会错。” 孔彤彤打量渺渺两眼,冷冷的冷笑,如果说夏渺渺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穷的很别致,孔彤彤刚想嘲笑好友两句,收回目光,突然被她头上新换的发卡闪了一下,不禁挽着夏渺渺的手调笑道:“恩,头上的东西与众不同,吸引人。”够漂亮。 “是吧。”她也觉得好看:“那也不足以让她觉得也好看吧?”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王家是做什么的,会看中你头上的东西。孔彤彤故意一本正经:“恩,你家何安很有眼光,你这枚梅花发圈,非常漂亮,王小姐已经深深的迷上了,反而是你的头型太难看,戴着掉价,让她心疼东西,哈哈哈,你竟然觉得人家珠宝商的女儿真喜欢你头上的的玻璃——让我再笑会。” 夏渺渺赶紧追上去挠她:“孔彤彤,你活越腻歪了。” 两人正笑闹着,迎面走来一对几乎抱到一块亲上的情侣。 夏渺渺止了动作,拉着孔彤彤往旁边走。 “这不是孔同学,这么着急让路,怪不好意思的。”路熙玉挽着陶成风的胳膊,漂亮的丹凤眼故作风情的看着孔彤彤,她从孔彤彤手里抢陶成风可不容易,看不出来这一脸死气的孔彤彤,还有几分看住男人的本事。 不过,不好攻陷又如何,陶成风现在还不是她的。 陶成风想转身,路熙玉拉着他不让他动:怎么看到前女友就回避,不会是还有什么心思吧! 孔彤彤站定,转过身看向路熙玉:“明明是二十一二岁的少女别弄的跟风尘的小姐一样,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要出来到处炫耀,那样会让我觉得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很掉价。”说完看了陶成风一眼。 陶成风脸色立即难看。 “孔彤彤你——” “拜拜,没工夫对过去的东西回收。”说完拉着夏渺渺就走。 夏渺渺‘心善’的回头,对脸色铁青的路熙玉挥挥手:“不要介意,别人吐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味的,也不是所有回收的都是残次品,你捡的就很棒,使劲挤,彤彤用的时候还给你剩了些液体,加油。” 路熙玉闻言要气疯了,转头可怜兮兮的对男友抱怨:“成风!你看你都认识的什么人!说话那么难听!” 陶成风见状冷着脸转身就走,夏渺渺那张嘴他领教过无数次,孔彤彤跟她混一起,也从来不是好欺负的,以前…… 路熙玉见状,赶紧跟上:“成风,成风——” …… 夏渺渺小心翼翼的开口:“考完试就回去?” “恩。我没事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用担心,其实分手了也好,我和他本就有差距,是我自己没看清。” 053掐头去尾留中间 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吗,不过是自我安慰着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孔彤彤笑着挽上夏渺渺的胳膊,娇娇俏俏的年纪再失意也透着股氧气充足的水灵劲:“你知道你哪点最好吗?”笑着给好友挖坑。 “我有不好的地方?” “废话,你呢,贵在有自知之明,连谈恋爱都能那样理智,找个跟你相配的。何安虽然不是一眼就让人记住的优秀,也没有过人的家世,但重在跟你合适呀。 你呢,学习好,他呢,不行;你呢努力上进,他呢浑浑噩噩;你虽然不算美女,但他也不是校草,简直绝配,你说你明不明智?” “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因为合适才不容易有其他的事,因为合适两人才有更多的可能,有时候一个合适可以抵爱情万金重。 “绝对夸奖。” 夏渺渺苦笑,成绩只是针对在学校,若是他们毕业了呢?夏渺渺自有夏渺渺的苦涩。 “渺渺,你跟何安一定会幸福的。” “你也是。”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们马上要大三了,再过一年半实习,能不能留在这个城市,就看这关键的几年,加油,你一定可以留下的。” …… “嫂子,您老终于来了,没有你,我们都要饿疯了!” “嫂子,您日理万机之际还不忘赔小的们吃饭,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感天动地,小的们感激不尽!请受小弟一拜!” “都别贫了!弟妹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快坐!服务员,先上两斤包子填填肚!” “王峰龙,你故意的吧,没有我们渺渺你能吃上这顿饭。” “是,是,子玉同学说的对,我一会先干三杯!” 傍晚九点半,大喜龙虾馆的空调包房内一片笑声。 夏渺渺穿着简单的牛仔短裤和棉质t恤,还有些回不了神,这么多人?何安能那么不要脸面,把他们宿舍的全叫上!这是变相的把他该请的那顿饭,这次趁机吃了? 夏渺渺忍不住想给何安点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就是……这亏,沈雪能吃? “渺渺,你终于来了,就等你了,快来坐。”沈雪热情的把夏渺渺迎到何安左边:“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先喝点雪碧还是可乐?” 夏渺渺被沈雪热情的很不自在,忍不住看向孔彤彤。 孔彤彤翻个白眼,她怎么知道。 “随便就好,大家等这么久都饿了,先点吃的。”说着忍不住看向何安。 何安摘下耳机,仿佛才进入状态,眉宇间一片肃穆,兀自沉默着释放冷气。 夏渺渺瞥他一眼:你就作吧。 王念思见状对夏渺渺笑笑:“工作累不累?看你天天挺忙的。” “还好,习惯了。” “沈美女太不够意思了,只问弟妹,也不问问我们这几头饿了几个小时的,我们听说你请客,可都没敢吃东西,就等你这一顿了。” “就是,就是,先来一盘腰子,两盘龙虾,再来十把烤串解解馋。”李兴华有主,可不介意形象,先吃再说。 张新巧拘谨的坐在对面,只是礼貌的笑也不说话。 朱子玉大大咧咧的拍着桌子:“一瓶白的!两瓶红的!花生、豌豆随便来!” 孔彤彤咳嗽两声,私底下掐她大腿:够了。 夏渺渺才注意到,何安的右手边坐的竟然是王念思,然后依次过去是彤彤、新巧、子玉,再过来是男寝的三位,然后沈雪,她,何安,坐成一个圈, 沈雪闻言,热情的开口:“有,都有,服务员!他们点的都上,除了龙虾外还有什么招盘菜也不用客气。” “沈美女阔气。” “再来两提啤酒。” 王峰龙恨不得拍死李兴华:你能喝吗! 王念思含笑的开口:“还是先来一提吧,大晚上的少喝点。” 三位男士见王念思开口,惊讶了片刻,立即谄媚道:“对,来一提,我们其实都不怎么喝的,真的——” 王念思笑笑,小意情情,气质卓然。 夏渺渺觉得怎么那么对劲,念思平时也是美女,很会穿衣打扮,但今天格外不一样,安静的异常祥和,说话的时候温温软软能让人心随之颤抖。 魔怔了吧! 沈雪没让夏渺渺多想,热情的道:“挺说你喜欢吃甜食,他家有几种甜点不错,你看看,有什么要点的?” “都好,都好,不用了,刚才点的够吃了。” “不用客气,咱们谁跟谁,我和念思搬回来住后一直想请你们吃饭都没时间,这次好不容易碰对了,怎么能不吃的尽兴。” 王峰龙故作羡慕的开口:“你们寝室关系真好,像沈美人这样能回去体味生活的好青年可不多,必须赞一个。” “可不是——” 夏渺渺趁他们说话,向后靠靠,错过一身的距离,隔着何安、王念思,疑惑的看向彤彤:你们待会怎么回去? 孔彤彤也向后挪挪:沈雪定了宾馆。 夏渺渺傻眼,就为了吃这顿饭? 王念思见何安拿下了耳机,轻轻的说着:“他家的小龙虾不错,虽然店面不大,但是多年的老店了,尤其炒虾尾,味道很正,很多人都来这里吃,如果不提前订位还吃不上呢。” “……” “呵呵,我也很喜欢他家的味道,尤其一道疙瘩汤做的非常好。” “念思,咱们两换换地方好吗?” 王念思赶紧站起来,水蓝色的白边连衣裙让她白皙漂亮的五官更加漂亮:“好呀。” 夏渺渺转身跟孔彤彤说话,声音很低:“住宾馆沈雪掏钱?” 孔彤彤点点头。 “渺渺一边忙工作和学生会的事,学习还能那么好,真的很优秀。” “……” 夏渺渺纠结着:“那得多少钱?” “不知道。” 何安抬手给夏渺渺倒杯水。 “老二!也给我来一杯!——我也喜欢滑雪!回头叫上几个哥们咱们一起去玩!”钱钧跟身边的沈雪聊的高兴,何安真够意思,女朋友的寝室里都是美女,连身高接近一米八的麻杆朱子玉,那双腿也很够看,不过跟沈美女的颜值比就差的多了。 “……” 王峰龙不爽的呵斥:“自己倒!朱子玉,你们平时训练累不累?” “沈雪就是美女,我就连名带姓的叫!” 王峰龙闹个大写的尴尬。 “瑞士好呀!我还是三年前去过——这次正好沾你的光,再去一次!”钱钧的家世不见得追的上王念思,但跟沈雪绝对绰绰有余,所以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何安你太哥们了:“就这么定了,暑假我给你打电话——这么快——” 东西很快上来,一盘盘颜色爆红的龙虾尾香气四溢的缩卷着等待人们的垂怜,烤肉的香气在一群饿狼面前,就像打入最强力的药水,瞬间被扫空,斯文一些的张新巧险些没抢上。 王念思抢到仅剩的鸡翅膀,笑的看狼吞虎咽的同学。 “王女神,看不出来抢东西很有一套呀。” 王念思的笑容中不禁多了几分顽皮:“小时候,我也常跟哥哥们抢东西吃,每次可都是第一哦。” “那我们可不客气了!王女神一会可别抱怨没吃饱!” 大家笑闹着开了啤酒。 王念思不动声色的把烤的娇软的鸡翅放在何安面前的盘子里:“抢的太多了,这个给你吧,要不然待会吃不下其它东西可惨了。” 夏渺渺正脸红脖子粗的跟龙虾壳奋斗,突然见此,不禁心思百转的放慢动作,看向何安盘子里的鸡翅膀,刷着特制烤肉酱的翅身酥软香滑,她这么看着也仿佛要诱的人食欲大开。 但怎么就那么刺眼! 孔彤彤也饶有兴味的看过去,王念思的举动没有什么不妥,如果这是她放在何安盘子的,夏渺渺还得嫌弃她给他家何安拿的不是最大的。可换成王念思?呵呵,美女总是容易找人嫉妒,尤其在被施与者的女朋友眼中。 夏渺渺一口咬下虾尾里的肉,狠狠地、慢慢地嚼。 何安见状撕开湿巾包装,面色一惯冷静的递过去。 夏渺渺接过来,故作随意的拿了两串肉丢他放盘子里:“吃呀,难道不饿?” 何安面色难看的看眼被丢的横七竖八的竹签,上面撒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调料,更不知道什么品质的肉,如果可以,整个盘子他都想让人撤下去。 怎么,丢给你都是客气的,右边的美人是不是很艳呀:“不饿?” 王念思突然开口道:“要不要点些其他的,他家除了烧烤类,小炒也不——”错——王念思还没有说完。 何安已经冷着脸拿起一串,吃了一口。 夏渺渺笑笑,拍拍男友的背,算你识相,敢吃那只翅膀试试!“哎呀,彤彤最喜欢吃鸡翅膀了,刚才没抢到,念思不介意吧。” 王念思大方的摇摇头:“当然不。” “谢谢。” 孔彤彤爱不释手的咬着香酥的鸡翅,桌子下的脚踩在夏渺渺脚面上:我今晚要是胖两斤,你就给我等着! 夏渺渺瞪着她:有的吃就赶紧吃吧! 过了一会。 王念思剥了一只龙虾放在何安盘里:“怎么不尝尝,真的很好吃的,不信你问渺渺,是不是渺渺?” 夏渺渺看着王念思白嫩的双手上红彤彤的油渍,就像开在嫩竹上最耀眼的曼陀罗,让人恨不得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慢慢地**。 夏渺渺嘎嘣一声咬掉一只虾尾的壳,声音不咸不淡:“还行吧。” 嘎嘣—— 嘎嘣—— 嘎嘣—— “啊!——”夏渺渺赶紧捂住嘴。 何安立即拿纸帮她擦:“怎么样?疼不疼?伤到哪里了?”目光关切的看着她分不清油和伤口的嘴,整个手掌毫不介意的蒙在她嘴上帮她擦。 王念思赶紧递过一杯水:“用这个沾着纸擦一下,看看伤在哪里了。” 孔彤彤也很快递了一杯。 何安直接用手沾了,大拇指滑过她油腻的嘴唇,左右检查了很久,确定只是在嘴角扎了一下,连伤口也看不出来,才冷了脸:“能用嘴咬吗!” “嫂子这是急着让龙虾吃她,哈哈——” 朱子玉瞪李兴华一样:“你还不是一样让腰子吃了你!” 没劲的女人。 钱钧看的兴致勃勃,舔舔嘴角:“好性感,嫂子,有我哥安慰,是不是瞬间就不疼了。” “边去!”好丢人:“没事了——”别擦呀,真的没事,连疼都不疼了。 “去医院看看。” 夏渺渺赶紧拉他坐下来,又不是活的,店里的龙虾哪只不是死透了,还得泡了好几天,再高温各种煮,有没有致癌物另说,但一般绝对不会有活菌。 孔彤彤凉凉的开口:“又没有人给剥,不靠自己的牙靠什么,我们渺渺好可怜,还受伤了。” 张新巧在下面拉拉她的衣袖,让她少说两句。 何安顿时顶着死人脸看着一盘干干净净,另一盘被吃一半的龙虾,别说拨这种东西,就是看到他也没兴趣下手,更别提平时用餐,根本不用他亲自动。 何安忍者不适和不习惯伺候人的矜持高贵,面色更冷,声音透着不怒而威的威慑力:“你还吃?” 夏渺渺当然要吃,这东西很贵、很营养、很好吃的:“恩。”完全没收到他语气里暗含的威胁。 何安看了渺渺好一会,深吸一口气:“服务员,拿一套剥虾器。” “抱歉,今天人多,没有备用的了。” 何安闻言脸色更冷。 夏渺渺觉得他每天脸色都是冷的,真的。 何安静了好一会,最终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尾,放在盘子里慢慢地、安静的、庄严的、肃穆的开始剥。 何安剥的很认真,高贵的举动、严肃的眼神、不准出错的谨慎,仿佛那不是一只虾而是一份需要思考很久的文件。 少顷。 何安把自己盘子里王念思剥的那一个夹到渺渺盘子里,继续严肃的剥手里这只虾。 钱钧笑的不行。 王峰龙知道何安喜欢夏渺渺,人也有些傻气,但没料到这么喜欢这么傻。 朱子玉更是笑的没有形象,何安当他在做什么,表情不要那么正好不好,太搞笑了,不行,她忍不住想笑:“来!来!干——” 夏渺渺见何安忙着,心情不错的拿了几串板筋,边吃边跟孔彤彤聊天,给他点事做,免得他没事招惹烂桃花。 王念思握着手里的竹签,觉得钻心的难堪,还有嫉妒,她心怡的人坐在她身边却一心一意的为另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低下头,这绝不是愉快的体验。 王念思心疼的想戳开夏渺渺的脑子,让她看看她奴役的是谁!她欺不欺负的起他!一个破龙虾而已,让他当着这么多人这样辛苦的剥,你咽的下去! ------题外话------双更的量,我怕你们又脱了裤子,哈哈!我真是体贴的鸟,再加就不是公共章节的字数了,理解一下。等这段情节过了,我一定要一千字的找补回来!啊哈哈哈! 054避嫌 王念思心里都是无法言说的难受,夏渺渺这样欺负他,他也不吭声,就那么喜欢她!甚至愿意放下尊严窝在这里,跟一群不之所谓的人吃饭,还容忍他们笑成这样! “沈雪,喝呀?” 沈雪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继而怔怔的看着何安认真侧脸,不知是不是那些饰品的加成,她垂下头,嫉妒夏渺渺有这样的好运。 为什么夏渺渺可以,她就不可以,如果夏渺渺都行,她是不是…… 沈雪转过头,笑着问:“何安,你有什么要点的吗?” “……”何安还在冷着脸奋战。 夏渺渺回头道:“他不挑,随便什么都好,听说这里的主食是小米粥,一会结束的时候给他要一碗就好。” “何安喜欢喝粥?” 要你管,夏渺渺转身跟孔彤彤说话。 沈雪小心翼翼的看着何安,才注意到何安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不是文弱气质的修长白净,而是非常有力宽厚,食指中甚至能看到凸起的薄茧,他小心翼翼的捏着手里的小龙虾,不是不能一下挤开,而是担心汤汁四溅,那份谨慎的认真让她不自觉的看得入迷。 他长的也不是时下流行的俊美,而是个性很强的冷酷,棱角分明,不甚讨喜,可看久了,就会觉得男人其实该长成这样,厚德载物、自强不息。 比方甚更能给人心里上的冲击。 “沈雪,沈雪——” “啊?” “你喜欢爬山吗?” 沈雪撩撩头发,掩盖了她眼中的一丝不自然:“还好啦,何安呢?你们一个寝室的,经常一起爬山吗……”他答应了自己请吃饭的建议,是不是本来就不想追究发圈的事呢? 沈雪想到这一点,嘴角忍不住多了几分欢喜,为他这份不经意的体贴举动。 “就他,闷葫芦一个——我跟你说,要说爬山,还的看——” 王峰龙很识时务,攻不下心思和身高一样难伺候的朱子玉,只能转战看着好相处张新巧。 张新巧性格温和,轻易不得罪人,尽管王峰龙长相欠佳,但还是很有风度的应付着,不让任何人难堪。 孔彤彤拉着夏渺渺,低声在她耳边道:“觉不觉得沈雪和王念思很奇怪,好像一直很在意何安?” 早感觉到了,没看到她已经表现的非常不耐烦,甚至瞪了何安好几眼,他要是敢有什么让别人误会、自己咬牙的举动,他就等着! “剥龙虾是有技巧的,你不能太小心。”王念思忍不住轻声细语的对何安开口。 夏渺渺瞬间翻个白眼,王念思!美女要懂得避嫌懂不懂!“我不想吃了,别剥了!” 何安闻言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心里不自觉的松口气。不吃就好,这东西本身就没有什么可吃的! 王念思尴尬的笑着看眼夏渺渺,她就是跟何安说说,没别的意思。 夏渺渺对她扯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爽写在脸上! 一个寝室的怎么了!她自己做了什么没感觉!切! 王念思闹了个没脸,但却有了莫名的优越感,夏渺渺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这样的性格,怎么能站在何安身后。 王念思笑的更加宽容。 夏渺渺要不是舍不得桌上的几两肉,何安又算老实,立马起身走人。 …… 不太和谐的聚会,一直热闹到晚上十二点多,一杯就倒的李兴华已经被长相不俗的李飞飞抱怨着拖走。 钱钧大喊大叫的站在龙虾馆门口耍威风,还不忘跟沈雪吹牛b:“何安城战不行!连加血都不会!除了对他女人还算温顺体贴,对别的都没长眼!幸亏有咱夏班长,否则就他那样子,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呵呵,呵呵,天上怎么有这么多星星……” 朱子玉稳稳的立在旁边,不屑的撇撇嘴!中看不中用。 王峰龙赶紧把他拽过来:“别闹了,少说两句!他喝多了乱说话,其实我们宿舍都是有为的四好青年,平时不喝酒的。” 沈雪大度的当听懂了:“你扶他一会,我进去结账。” “行,你快去。”王峰龙不会跟她抢,他家庭一般,可抢不起今天的单,就算为了美女也不行。 何安更不会动。 剩下的人更不用说。 沈雪刚离开。 钱钧使劲往前扑:“我好像看见我女神了,我的女神——” 王峰龙一把把他拽回来:“别丢人了!王同学,对不起,他喝多了,真喝多了——” “没关系的。”月光下,绝色美人,楚楚风情,真是怎么看怎么温柔的让人心动。 …… “发票您收好,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刚才有位客人让我给你的。” 沈雪心情好,笑意盈盈的接过来,今天一起吃饭,那件事就算过去了吧,何安真好,竟然不追求她的过错,哼!夏渺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会为了她一个发圈对她怎么样。 结果她一打开那张纸,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鉴定书。 委托人:何安 委托鉴定事项:狐狸面毛球发圈的损伤程度、是否可恢复原状。 受理日期。 鉴定地点:天成珠宝总部。 在场人员:赵天成、王正弘(珠宝类鉴定大师)、小飞天(国内一线设计师) 鉴定物品:狐狸面毛球发圈(配图) 价值:一百二十九万。 分析说明。 鉴定意见。 最后何安很大方的给了备注,除去今晚沈雪通知可能的花费,还需偿还价格一百二十万。 下面是银行账号,以及限制汇款的最后期限。 沈雪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怎么会这样!何安根本没想放过她!一百二十万!何安竟然让她赔一百二十万!她上哪里去找一百二十万。提起公诉?他还要告她? 怎么办?怎么办! “沈雪怎么还不出来?” 王念思开口:“我去看看。” 055都是单膝跪地的 “女神?我的女神呢?我的女神怎么不见了,还我女神——”钱钧大喊大叫,在街上卖疯。 朱子玉忧伤的看看天。 王峰龙觉得宿舍的脸都被猪队友丢尽了:“你给我安静点!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一会沈同学出来跟沈同学说一声,我们就不续摊了,谢谢她的款待,再见。” “慢点,你自己行吗?” “习惯了。” 夏渺渺看向何安:“你不走?” 何安拉住渺渺,转头看向孔彤,:“我们也先走了。” “好呀,拜拜。” “你干什么,都是没走呢?” “你还拽。”着什么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难看,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何安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 夏渺渺见状赶紧道:“走啦,走啦。”拉拉扯扯的更难看。 “玩的愉快呀。” “明早星期六,不用回来了。” “宝贝,记得措施!” “闭嘴!” …… 王念思脸色僵硬的带着沈雪出来,出来后发现没有看到想见的人,瞬间着急道:“人呢?” 我们不是人:“他们先走了。”钱钧和王峰龙可以回宿舍,渺渺、何安才一男一女不会让你给开房,剩下她们不对吗?你觉得还需要什么人? 孔彤彤讽刺的看着王念思两人,对王念思今晚的举动异常反感。 沈雪脸色早已苍白一片,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王念思脸色也有些难看,难道她们今晚的所作所为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什么用处也没有! 孔彤彤三人谁也不说话,说好了给她们定了房间,可不是她们主动要求的,是沈雪非缠着她们让她们出来,其实她们本意是不来的,也不屑于沾别人那点便宜,但事已至此,你脸再白,今天答应的事,她们也不会买账。 沈雪勉强打起精神,开口:“我们也走吧,天色很晚了。” 张新巧心好:“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吃多了心疼呗。 王念思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解释一句:“是有些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就好了。” 孔彤彤不屑,刚才献殷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不冷不热的。 …… 沈雪回到酒店的房间,瘫在沙发上,急的就哭了:“我该怎么办?一百多万,连公诉都有了,他根本就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我上哪里找一百多万。” 王念思脸色比沈雪好不到哪里去,一顿饭下来,他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虽然他对夏渺渺也不见得有笑脸,但那种不一样更让人心如刀绞的愤怒。 “夏渺渺也不管用,就知道吃!整个过程不提不让赔的事!她怎么能那么不要脸的吃完,也不想想她的发圈值不值那些钱!” “现在抱怨她有什么用,她知道什么。” 沈雪非常急:“一百多万!让我爷爷知道了,肯定打死我,不就是一个发圈,为什么要那么贵,呜呜……” 王念思也不知道,身为一直被追捧的女孩子,在她的观念里还没有低个头解决不了的事情。 “念思,念思,你说我怎么办?”为今之计,沈雪能抓住的唯一浮木只有王念思。 王念思慢慢的冷静下来,脸色变的自然:“赔。” 沈雪急了:“那可是一百多万,我哪来那么多钱,他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在一个白色发圈里装野生的黑珍珠,黑珍珠装在里面有什么用,难道谁还会扒开看看不成!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有那么做事的人吗……” “别说了。”这正是王念思的痛点,根本看不见的内在,镶嵌的竟然是一颗野生黑珍珠,那一盒出生高贵的粉色珍珠也不过是被拿来当陪衬。 珍贵的不是那些东西的价值,而是那些东西彰显出的意味:“抱怨有什么用。”而这些东西居然都被一个不懂珍惜的夏渺渺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成天不做保养的随便往她蓬松、难看的头发上戴,睡觉的时候甚至会忘了摘下来,毫不在意会不会磨损、擦伤。 王念思想到这些手指忍不住掐进肉里,小小年纪的她,阅历毕竟有限,有些情绪想掩盖都掩盖不住,脸上满满的心疼。 “我上哪里赔他那么多钱,思思,思思,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 “好。” 沈雪惊讶的看向她。 王念思神色如常,面色温和递过纸巾,帮她擦擦眼泪:“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何安也不是有意刁难你,我明天找他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就此揭过此事。” “真的——”沈雪泪眼蒙蒙的看着她。 “恩。” “太好了,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谢谢你念思,谢谢你!” …… “别闹,还没洗好。”再次住进城堡一样的酒店,夏渺渺还是很兴奋,兴奋的忘了身边的人早已不是初来时矜持高贵的样子,而是流氓一枚:“何安!”夏渺渺欲推开何安趴在她肩上的脑袋:“你很重的。” “我帮你洗。”何安的手穿过她的胳膊来到前面,便能掌控。 “你最好现在给我滚出去!” 夏渺渺出来时,没来得及擦干头发,便被他压到了偌大的床上,几番折腾之后,夏渺渺裹着被子只想睡觉。 朦朦胧胧间,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在手腕上,夏渺渺模糊的眯着眼看了看,笑了,见何安半躺在她身边,把手臂放在胸口上,严肃的冷着张谁都欠他钱的脸为她系一条手链。 夏渺渺见状,慵懒的把脑袋从白条格的棉被里探出来:“你就这样给我戴呀?” 何安看看她,不然呢?继续扣纽带。 夏渺渺把手腕一翻,压住纽扣的位置,坐起来,用棉被包裹好自己,撒娇的伸开手臂,傲娇的看着他:“人家学长都是单膝跪地的。” 056神经病 学长送的是什么,何安半靠在床头上,不冷不淡的看她一眼,威严从容的样子,没有要动的打算。 “喂,好歹是你第一次送人家像样的礼物,庄重一点吗。” 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叫我。何安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夏渺渺赶紧把他拽出来:“你干嘛。”继而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呀,不准睡,我的礼物必须给我。” 何安神色不变,面色无样的拉过她的手继续系。 夏渺渺抽回来。 何安看着她,幽深的目光自带三分冷意:你系不系! 夏渺渺左看看右看看:“真的不能隆重点——”有什么吗,大男子主义。 低头的时候尚且很少的何安,何况给女人下跪。 何安淡漠的伸出手,让她自动把手放上来。 夏渺渺摇摇他的胳膊:“在床上也不行吗,又不是让你在地上,就跪一只腿,人家学长都是那样浪漫学姐的,好感人的,安安,安安,好不好吗?好不好呀,安安——” 何安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让她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另一只胳膊压住她上半身,把她手腕拉过来,准备给她系好。 “不要,不要!”夏渺渺扑腾着使劲往外抽:“你要是不给我跪着系,我就不戴,戴了也给你弄下来!我不戴,我不戴。” 何安两只手忙,一会没有按住她,夏渺渺便钻出来,转过身抱着被子闹脾气。 何安叹口气,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不冷不热,却掷地有声:“你确定不要——” 夏渺渺顿时泄气:“不就跪一下。”人都跟你了,跪一下会死呀,看着何安高高在上的破表情,夏渺渺心里阵阵不爽,拽什么拽,谁家男朋友这么对女朋友,凶什么凶,不知道自己冷脸的时候很吓人。 何况,现在装什么装,刚才猴急的是谁,有本事你一直这个样子,吓唬谁呢。 夏渺渺也不是非要如何,但何安越不怎么样,她就越想让他怎么样,好似那样做了,就制服了这个男人一般。 夏渺渺转身趴在何安胸前:“安安,安安——” “不行。” 夏渺渺使劲摇着、蹭着:“安安,安安,你最好了,安安——” “……” “安安——” “……”何安准备睡了。 夏渺渺见状,突然凑在何安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看着他脸颊微微发热。 何安同样看着她,威严肃穆。 夏渺渺被看的不好意思,抵着下巴,目光四下游移。 过了好一会,何安暗哑的声音传来:“说话算话。” “当然了!”都已经说出来,就算死撑也要死撑到底。 何安缓慢的坐起来,薄被瞬间滑到腰际,完美的肌肉线条暴lou在暧昧的灯光下,蕴藏着澎湃的爆发力。 夏渺渺忍不住多看两眼,无论见几次,都觉得何安的身材超赞,这样超赞的何安是她男朋友,又觉得与有荣焉,夏渺渺傲娇的伸出手臂。 何安不自在看了她片刻,有些拉不下脸面,他自认并不是非要享受她说的话,她也不会有什么技巧,他为什么刚才鬼使神差的答应她。与此相比,他更不愿意跪在一个女孩面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习惯。 “快点呀,你看什么?真的说到做到哦,真的。”夏渺渺说完眨眨眼,自认很诱惑的诱惑他。 何安的脸更冷,绝对没有一点被诱惑的意思,但看着她兀自玩的高兴的样子,大脑还没有给出反驳她的举动,一只腿已经低在柔软的床面上。 何安的脸色瞬间更冷,冷的是他自己的行为。他几乎是阴沉着脸,把手链戴在夏渺渺的手腕上。 咔哒一声扣紧时。 夏渺渺愉快的飞身扑到何安身上:“谢谢安安,谢谢——”柔软的在他脸颊上亲一口,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欢。”星星碎碎的手链,是她第一次收到的饰品,那些往头上戴的不算:“谢谢——” 何安冷淡的脸渐渐缓和,而半跪的腿早已在触床的一刻变换了姿势,但有没有跪过,他自己知道:“喜欢?” “恩,恩。” 见她这样高兴,刚才的那点不自然似乎也变的可以接受,抱着她温暖有致的曲线,何安的神色越发自然,也有了别的心思:“答应了我什么……” 夏渺渺爱意浓浓的捧起他的脸,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慢慢的吻了下去,温柔的、热情的、毫无保留的,把他压在床上。 何安转身把她反过来,他有某些坚持,且不容人挑衅。 夏渺渺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是说好了吗?夏渺渺使劲想反压回去。 何安扣着她双臂,不让她动。 夏渺渺使劲踢,她要在上面!上面! 床头的灯光渐渐变暗,垂下的金缕灯绳晃晃悠悠的动起来。 半个小时后。 夏渺渺扼腕,她不争了,她不要在上面—— 等等,忘了看何安刚才什么表情。 不过,好累,下次吧。 …… 大清早,夏渺渺被烦躁的手机铃吵醒,不情愿的从软绵绵的被子里伸出小手,拿起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的开口:“喂。” 手机那头的钱老一愣,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岁月沧桑的军功章,威严老练的气质,站在秋门大学的门口,丝毫没有弱了霞光山庄八大总管的气势,反而比那些小年轻更加威仪。 但此刻威仪的钱老先生有点懵,他在给他家先生打电话,是的,并且他确定没有拨错号?那……问题来了,接电话的是谁!而且接的是他家先生休假期间的私人手机?! 私人手机呀!还是位女的!听声音毛都没长齐!这样形容女孩子好似不对。 先生有生理需求,这不意外,意外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接他先生的手机,就算是误接也绝对不可能。 第一,他家先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第二,没有女人有胆子尝试;第三,早晨八点半,他家先生不可能不思早朝吧。 “喂,喂?——喂!——有病呀!”耐心耗尽的夏渺渺手机一扔:“神经病!”懵头继续睡。 对于她这种升斗小民而言,一天接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常事。 何安看看她,神色淡淡,朦胧的眼睛已经睁开,看起来比夏渺渺精神的多,他反身帮夏渺渺掖掖被子,没有补救手机另一头人的意思。 夏渺渺蹭到她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补眠。 何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把她往怀里带,固定在他容纳范围之内。 057再不及格劈了你 “都几点了你也不叫醒我!上午我有家教课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全迟到了!”夏渺渺愤愤不平的套上t恤,哐的一声甩上洗手间的门。 “就算我八点没醒,十点的也赶不上吗!” 夏渺渺打开水龙头,唰的一声溅起一片白光:“十几楼!水这么足干什么!” 何安靠在卧室门口的门框上,平静的看着她闹脾气。 叮咚——叮咚—— “何先生,您好,我们酒店特意为您准备了——” 何安冷着脸:“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你又任何事。”何安关上门重新站回原地,声音平静:“我帮你请假了。” 请假?!夏渺渺放下牙刷,看着镜子含含糊糊的喊叫:“这是请假的事吗,我明明订的八点的闹钟,八点!为什么没有响!”而且你早醒了,床头的书翻了三本,就没有时间叫她起床! 夏渺渺把洗手间的东西甩的咚咚响,心情十分烦躁,一上午什么都没做,全浪费了。当然她自己也有责任,但也不能说何安没有任何问题! 何安声音平静:“闹钟响了,是你没有醒。” 这么说你连闹钟响都听见了!夏渺渺顶着一脸泡沫愤怒的出来:“那是理由吗!我没有醒你不会叫我!” “……”为什么要叫。 夏渺渺看着他那德行就生气!转身回去继续洗脸、摔洗面奶,叮叮咚咚的声音足见主人如何烦躁。 何安看了她一会,神色如常的转身去煮咖啡。 他能解释的已经解释,她不认同是她的问题。 …… 夏渺渺站在酒店门口,不耐烦的看眼不远处结账的何安,无聊的问一旁站岗的男服务员:“你们这里一晚上多少钱?” 服务员友善的开口:“女士,我们这里一晚上三百到五千不等。” “五千?!” “对。”最顶层不对外开房的顶级vip套房,九千到一万三不等,但不接受非vip住客。 吃人吗?!一睁眼一闭眼,五千块,没了! “拿来!”夏渺渺黑着脸,对徐徐走来的何安伸手! “……?” “钱包!”笨瓜! 何安深吸一口气,冷静的不跟她一般见识,钱包放在她手上。 夏渺渺看了一眼,果然不出她所料,近乎两千的rmb,一堆乱七八糟的卡,夏渺渺冷着脸抽出两张放何安裤子口袋里,钱包一合放自己兜里:“走了!”早餐都没吃上!想想都一层火气连着一层火气! 何安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跟上。 夏渺渺还没有从一上午的损失里整理好情绪,口气依然不好:“你出门带这么现金做什么!怕别人不抢你!”因为请客吃饭,前两天回去新拿的生活费是不是,这下好了一下子没了一大半:“就不会省着点花?” 一晚上五千,就算没有五千也三四千,存点钱容易吗! 五千呀,她一个月打工下来也没有这么多。 不过,他能连住两次,何安每个月的生活费应该不低,至少不会低于两千,想想自己收到过最多的零花钱是十块,还是爸妈没有出事的时候,夏渺渺心情越加不好,这种差距无论想到几次都让她有危机感。 夏渺渺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何安跟着,心态是渺渺自己的事,她需要自己调整,而且他相信夏渺渺会做的很好。 …… “何同学!何同学,有你的东西,上午一位姓钱的先生送来的。”两箱清脆可口的大红苹果,宿管大爷热情的招呼着:“快看看坏了没有,夏天放不住。” 何安闻言冷淡的看了一眼,随手把两个箱子罗在一起,搬起,上楼。 宿管大爷见状神色僵硬的看着少年的身影,眼睁睁的看着五好青年的大学生不尊老爱幼的把他想了一上午的东西全部拿走,连个看管费——两个苹果,都没有:“哼!世风日下!” …… 夏渺渺回到寝室,随手把头上的发夹拆下来,啪嚓一声扔在桌子上。 一旁对着镜子上唇彩的沈雪听到声音心瞬间颤了一下,手里的唇彩抖了几抖,钻石虽然质地坚硬,但从来没人会当扔石头一样扔它!沈雪忍不住的想,若是这个坏了,何安会让她赔多少钱? 王念思见状,故作不经意的拍拍沈雪:“小雪,唇彩糊了。” “哦?哦……” 发圈拆下来,噹!撞在桌板上。 沈雪条件反射的闭眼,心脏疼痛的漏跳三拍。 孔彤彤见状磨着指甲走过来:“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钱包也扔桌子上:“还能有谁!不跟你说了,我洗洗脸,两点还得去发传单!” “这么大太阳?”不过想想,夏渺渺肯定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孔彤彤不咸不淡的提醒:“保护好你的脸,免得还没有成为黄脸婆就被你男人甩了。” “他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 王念思不经意的看到漏出的几张卡角,默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 新的一周新气象,临近暑假,夏渺渺在学生会和系里之间根本忙不开,这不,刚空下来就被院里叫走了:“夏部,快点!就等你了!” “来了,来了,记得去图书馆!我回来检查你的卷面!记住了!一定要写别想偷懒!” “……” 还敢不说话!再考不及格劈了你!听见没有! 秋门大学的明月湖畔,杨柳成阴,鸟语花香,几许凉亭坐落在明月湖为主的园林内,假山飞石,景色迷迷。是去燥休闲,纳凉的秋门圣地,水光环绕,映日荷花别有芬芳。 三五对小情侣缠缠腻腻的相偎相依。 两三个小姑娘正在百年树荫下对着笔记。 王念思穿着无袖的粉色高领蝴蝶结衬衫,淡黄色的高腰短裤,清爽的马尾摇曳在身后,几缕修剪适宜的空气刘海盖住她光滑饱满的额头,秋水潋滟的眉目,笔直的双腿,走在绿意盎然的‘丛林’里,湖里的荷花也黯然失色:“在哪里呢?” 王念思浑然不知的走在曲曲折折的石子路上,目光四下看着。 突然她开心的目光定格在一颗三人环抱的树下,她想找的人,安静靠着树身,背坐在树荫下,手里捧着一本封皮古老的书,习惯放在耳朵上的耳机落在肩膀上,厚重的褐色书籍放在黑色笔直的腿上,上身白色的短袖t恤,碎碎的头发遮盖了他神色,悠远的仿佛一幅画。 王念思快速走过来,如一缕小意风情,不用刻意做作便浑然天成,精致的美貌,得天独厚的美丽,她这个年龄就像漂亮的要成仙的蜜桃,熟而不糜:“何安?” 058面子是自己的 王念思笑容可亲,语气带着比平日更多的温柔:“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走了好远的路呢?”最后一句夹杂着女孩特有的抱怨娇嗔:“不过,原谅你啦。” 何安看着书没有抬头。 王念思背着手等了好一会,见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笑了笑,没有像上一次毫无准备般觉得受伤,反而面色无恙的抱着腿蹲下来:“沈雪说前段时间收到你的鉴定书了。” “……”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王念思说完歪着头调皮的看着他:一枚毛球一百多万,何同学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王念思目光含笑,眼神调皮,神色轻松:“我会保密的哦。”王念思眨眨眼,为自己的眼光赞叹,她早在此之前就觉得他不一样,果然如此。 她自认她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不是跟何安开不起玩笑,何安如果真是哪家的少爷现在不小心在她面前曝光了也没有什么呀?她们出身一样,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更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大惊小怪,四处嚷嚷:“真的会保密哦。” “……” 王念思等了三分钟没有听到回答,笑容更加温和,一只手抵着下巴自言自语,:“早听说你不爱说话,想不到比他们形容的更严重,这样可不好。”不过,以何安的身份不愿意理会大多数是应该的,方甚平日一天也不说上两句话。 王念思并不觉得奇怪,她笑容可掬的歪着头,带着几分我知道你的调侃:“我也不能说呀?”然后故作思考的托着腮:“可——如果你不说……万一我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 怕了吧,王念思笑容越加灿烂的看着他。 何安神色平静的翻过一页书。 王念思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好维持:“我,开个玩笑而已——” “……” “我真没有别的意思的,就是,就是大家都是同学……问问……上次钢笔的事,我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哪有你那么不留情面的。 “……” 王念思的笑容有些僵了,但深吸一口尽量打起精神:“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不问就是了……你看的什么书?”王念思的额头不自觉的向前摊。 何安异常冷硬的声音突然响起:“钱准备好了。”脸色严肃的盯着她。 啊?王念思急忙停下动作,神色不自觉的带上几分跟长辈说话的拘谨,不是她刻意如此,而是刚才的声音让她不自觉的紧张:“没,没有,沈,沈雪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百多万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困难还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何安目光轻蔑。 王念思见状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拘谨的蹲着,过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们是同学,是同龄人,就算犯错了也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王念思想到这里,再次打起精神,他说话了就是好现象,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王念思笑笑尽量缓和冷下的气氛:“一枚白色的毛球饰品里,为什么要放一枚黑色的珍珠呢?珍珠的成色还那么好,不是很奇怪吗?” “……” “我爸爸是王仲石,你呢?” “……” 王念思等的时间太长,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我,是不是很无聊?” 呵呵,或许真的很无聊吧。 但那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同学,家世上来讲也不见得比你差,王念思的声音带着善解人意的软柔:“其实你不想说自己的家世,我能理解啦,有时候确实很麻烦的,我是女生还好一些,你看方甚,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一样,不能做出有**份的事为家族抹黑,也不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情绪,否则就有人说你高傲,看不起人,其实我们只是普通人,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为什么就要比别人收敛呢,因为我们的父辈?那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们同样在学校,为什么——” 何安突然合上书,看向她:“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释放你的荷尔蒙!” 王念思闻言,瞬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 “没听见?还是你刚才不是在向我推销你自认不错的身材、相貌,迫不及待的想被人鉴赏一二。” 王念思的眼睛瞬间红了,她还是小姑娘,平日众星捧月的:“我,我只是——” 何安的目光更冷:“不管你只是什么,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让听的人恶心就是一个人的品行操守有问题!” 她品行有问题!被人戳中不可言说的内心,王念思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哪样?你可以做,我不可以说?觉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觉得你自己最聪明,人人都看不懂你在想什么?虽然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但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为什么认为我会抛开渺渺看你一眼,你觉得你哪里比她优秀? 脸?抱歉,她至少要脸,你不要,从这点看你们没有可比性,我想你也认同这个观点,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在一个人不想理会你的情况下,三番五次的出现; 身材?这点你可以脱了绕操场一圈,让懂欣赏的人鉴定一下,从我这里看,本身操守就是腐烂的,我不认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多看一眼的品性。” 王念思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整个人摇摇欲坠,被人这样羞辱,还是字字诛心,她怎么受得了! 王念思站起来想跑,却因为蹲的时间太长,直接摔在地上, 何安神色平平,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王仲石教养女儿可没有他执掌王氏的魄力,王氏正在换届的关口,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不能在这次提案中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就很难说了,你身为他的女儿,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别给他添了麻烦,让他永远告别王氏。” “你威胁我父亲!你怎么能威胁动我父亲——” “你可以试试,你再这样随意行事,我能不能动你父亲!” 王念思看着他冷硬嘲弄的目光,莫名的觉得他能说到做到,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王念思害怕的用手臂撑着自己向后退,手被不知名的石子扎破也不敢吭一声,屈辱和疼痛让她哭的更加难看,不会的,不会的。 路过的人见状快速走开,走远了不禁小声嘀咕:“怎么回事?哪个系的?女的哭的好惨,男的怎么看都不看她一眼?” “男的我好想见过,经常陪他女朋友从这里经过,既然有女朋友干嘛要管别的女生是不是哭死!” “这么一说,也对哦,不过那女的好漂亮呀,好像挺面熟的?” “漂亮就以为自己可以当狐狸精。” “哎呀!我想起来,她不是汉语言文学系的系花王念思!家里很有钱的那个!” 王念思忍者酸痛狼狈的从草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疯狂的向外跑!不要!不会的!凸凹不平的石子路绊倒了她无数次,膝盖摔出了血丝,王念思爬起来也不敢停留。 她要逃开这里!必须逃开! 几人合抱的梧桐树下,何安神色宁静的看着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二十分钟后。 夏渺渺暴躁的把何安往图书馆拖:“你躲什么躲,我找遍整个阅览室都没有看到你,不就是几道题,试卷又不会吃了你,赶紧给我去图书馆,快点!腿瘸了!” 何安慢悠悠的站起来,拎上书包,拍拍上面的草屑,不急不慢的跟上。 …… ------题外话------ 七夕节快乐。哈哈,收到问候了吗?对我这种已婚多年的人来说,这个节气没什么要过的,祝福小朋友们浪漫一下吧。 059如果有人喜欢何安 “哥?”夏宇到了校门口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他正在上晚自习,老师说有人找他,他才出来看看。 何安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比上次见单薄了一些,瘦高的个子,与俞文博类似的体型,又因为比俞文博白,显得更加瘦弱,难怪夏渺渺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他留着:“你姐让给你送来。”何安把一箱苹果递上,还有平日她积攒的一些牛奶、面包。 在此基础上渺渺还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坐公车来回。 夏宇文弱的白胳膊赶紧接过来,声音很低:“谢谢哥,这么远让你跑一趟。” 何安看眼他吃力的样子最终没说话。 本身腼腆的夏宇除了一直说谢谢也不知道该跟陌生的哥说什么。 然后,都不怎么应付人际关系的两个男人站了一会。 完成任务的何安淡淡的开口:“先走了,有什么事给你姐打电话。” “知道了哥……”夏宇吃力的抱着东西,看着他哥走远,才转身回了学校,立即给他姐打电话抱怨:“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给我送东西,我够吃,我——” “我忙着呢,没事的话,不跟你说了。”夏渺渺挂了电话:“一份薯条,一份鸡米花,先生还点什么吗——” 何安坐在等候的车上,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神色淡淡。 …… 王念思的事还是有话题的,人漂亮,又发生了丢人的事,一般人抱着看别人倒霉的心态也会再三关注,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平日高高在上的王美人,关注度更是跃上几个台阶。 但很少人会联想到她是为了什么,虽然何安在场,可这两个人怎么也无法让人找到话题。 加上何安一方也没有什么表示,更多的人更倾向于相信王念思是被草丛里突然冒出来的蛇吓的失态。 朱子玉嗤之以鼻,心想:是蛇蝎心肠吧,那天她们在操场训练,王念思在何安身边待了很长时间,加上那天吃饭的时候王念思的表现,朱子玉可不认为她是被一条蛇吓到了。 “好累呀……”夏渺渺打完工后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靠在柜门上,有气无力的胡乱脱着衣服,她今天上午跑了一上午的校内标语,下午又在体育部那边忙比赛,晚上又站到现在,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夏渺渺靠着柜门,手帖在柜门上装死:“不想洗澡呀,哪位好心人士帮我洗洗……” 孔彤彤吹着泡泡堂,不咸不淡的开口:“回来干什么,何安不是很乐意为你效劳。” 沈雪看了夏渺渺一眼,低下头抠指甲。 夏渺渺撇彤彤一眼,颓丧的打开柜门,拿了毛巾搭在肩膀上,又趴在柜门上睡觉,几时是个头呀。 “赶紧的吧,要不然快熄灯了。” 夏渺渺有气无力的道:“熄灯了还有眼……”她现在只想睡觉,躺着、装死,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朱子玉从床上探出头,酷似男生的发型,高挑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穿着一件小背心却连可看的地方都没有,声音粗哑中带着性感:“渺渺!” “嗯?”夏渺渺勉强把脑袋移过去。 孔彤彤咔嚓一声给她照张相,阴险的开口:“给何安发过去,让他看看她老婆平时在宿舍什么得性。” “别作死。”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有什么样子不能见人的,又不是没看过。 “——发送成功——” “彤彤,别闹!跟你说个事。” “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夏渺渺把里面的衣服抽出来,呼——凉快多了。 “如果有人喜欢何安怎么办?”朱子玉说着,看眼坐在座位上,给腿上药的王念思,想不出这样的美人放着学校大好青年不追,对何安放什么电! 夏渺渺闻言,脸依旧贴在冰凉的柜门上,神色都没有变,嬉皮笑脸的开口:“谁这么有眼光呀,跟我说说,还跟我一个品味,嘿嘿。” “你正经点,又不是喝多了,我说如果——” “如果呀,眼光不错,就是人品差了点。” “你怎么知道人家人品差,说不定人家人品别你好一万倍。” “人品不差上赶着犯贱,明知道小安子有女朋友还去喜欢,不是神经病是什么!说她犯贱都是轻的,应该是天生贱人。” 朱子玉张张嘴,无话可说,但夏渺渺,你至于张口就骂! 夏渺渺挑衅的看着朱子玉,为什么不可以骂,她已经很客气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何安很懂事,某人‘摔死了’他也没去扶,应该嘉奖,大力表扬。 孔彤彤附和点头:“贱无敌!连何安那样的也抢。” “你攻击错重点了吧!” 王念思脸色难看,手里的药膏挤出了半管也没有发觉。 夏渺渺已笑盈盈的看过去:“念思,药都出来了,想什么呢?赶紧抹,还好不是毒蛇,应该不是毒蛇吧?” 沈雪赶紧开口:“当然不是,你——”想了想又闭嘴,低下头避开夏渺渺,为王念思处理伤口:“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走路小心点,摔的这么严重,还被网上那些喷子乱喷。” 夏渺渺点头:“就是,谣言止于智者,不过是摔了一跤。”说着终于舍得从柜门上下来,端着盆往浴室走,路过王念思和沈雪时,还不忘赞叹:“念思皮肤真嫩——”探着头多看两眼后啧啧有声道:“摔的可不轻呀,都青紫成这样了,不止一跤吧,多抹点,年轻,几天就好了。”说完跟居委会大妈一样,踩着大拖鞋,拎着白手巾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朱子玉转身躺回床上,白瞎了担心她几天的心情。 夏渺渺其实没有直接证据,但这种事要什么证据,切—— ------题外话------ 昨天修了一下王念思父亲的名字。 本想着避开王石,想不到撞了另一个咖,当时就觉得,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哈哈 王念思父亲的名字改成了王仲石。 060不相信? “她真赔你啦!”夏渺渺吃饭的空档惊讶的拿过何安递上来的黄色毛球发圈:“但为什么是黄色的?提前恭祝我明天考试考黄?” 何安闻言,张张嘴,竟无话可说。 夏渺渺笑着塞进包里:“逗你玩的,她们两个昨天搬走了,真不知道折腾什么,距离放假还有这么两天,搬来搬去的也不嫌烦。对了,明天好好考,不管会不会都写上,有没有把握都要填,满满当当的,何况总有懵对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是不是。” “是,你考完就回去?”何安矜贵的擦擦嘴,不吃了。 “恩。”夏渺渺依旧拨着盘子,外面硕大的太阳丝毫不能影响她的食欲:“最后一场考完四点半,正好能赶上最后一班长途,大概晚上九点到家。” “是不是太晚了。” “夏宇去车站接我。” “什么时候返校?” “开学的时候呀?”不开学来做什么? …… “何先生,三方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施秘书恭敬的递上这次三方合作的报告:“黄总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何木安接过来,站起身:“走吧。”何木安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削峰似剑的眉宇带着天然的冷情,笔挺的西装随着他走动,仿佛也变得肃穆三分。 身边的众人立即合上电脑带好笔记,准备进场。 “何先生这边请。” 何木安在一众人的拥簇下,向会议室走去。 这次三方会谈的地点在南非的莱索托,策划者是黄故里,但黄故里本身代表的一方筹码太轻,依仗自己元老的身份请动了放假修养的何先生坐镇。 何木安在三方的角逐中并不发言,他的存在,不过是表明黄故里方的意见就是整个禾木集团的意见。 何木安做事向来谨慎,就算只是参与也不会看轻每次的谈判,手机早已经关机,神色严肃的听着耳边不同语种的争论,十分钟后,不急不躁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他不认同利益最大化的合作,也不觉得必要的时候出让利益是谈判桌上的失败,尤其跨区域的合作,想要长久稳固,利益一定要双方化,否则对方点头了,他也不会投资。 显然跟了他这么多年的黄故里准备的六种方案中,有一种深的他意,但黄故里不死心,现在正带着他的团队,拿第四种方案跟对放对碰。 这也不是不行,何木安放下文件,沉静的听着三方的争论,快速衡量各自的底牌,和今天谈判结束时黄故里方可能拿到的筹码…… …… 大雨哗哗的下着,噼里啪啦的打在陈旧的窗户上,雷光电雨、大风压阵,让炎热的暑气瞬间退散。 夏渺渺手里捏着摘了一半的豆角,不顾磅礴的大雨打开厨房吱吱呀呀的窗户,风雨瞬间挤入幽暗的小厨房,一阵清爽,夏渺渺眯着眼深吸一口气,痴心的贪图着那一份凉:“过瘾!” 俞文博看了她一眼,提醒:“别感冒了。”雨渍他一会儿会清扫干净。 “不开窗户才要中暑。”夏渺渺坐回自家狭窄厨房的小板凳上,继续摘豆角:“还闹着呢?你哥也是,张口就再要十万,你未来嫂子是银子做的?十万什么女的娶不到,非要她家的,你家有十万吗?” 俞文博靠在做饭的台面上,帮着夏渺渺剥蒜不说话。 “忘了,你爸回来了。我就说怎么你哥怎么往回跑了,原来是想着你爸带回来的那点卖命钱,上次找工作把家里掏了底朝天还不罢休,又来惦记你爸拿回来的这点积蓄,他也不想想你爸多大岁数了,还能干几年,明年能不能平安回来,他就没想过,矿上危险让你爸别去了,或者给年纪大的爷爷奶奶换个好的生活状态?” 俞文博心虚的看眼夏渺渺。 夏渺渺看着他那样子就来气:“真是欠了你大哥的!”夏渺渺把摘好的豆角扔到篮筐里,恨不得把俞家老大当豆角剁了。 俞文博转身把蒜放在蒜罐里:“我哥说,如果给十万聘礼,女方就出钱给买套房子。” “买房子?”夏渺渺嗤之以鼻:“你信!再说,买了算谁的!你哥的还是她的?到时候跟你老俞家有什么关系,是你能住还是你爸妈能住?你们考虑过没有,我可不相信那女的那么好心,接你们一大家去住。” 俞文博拿起捣蒜棒放点盐;“那能怎么办,现在让大哥结婚才是家里的大事,我能说什么。” 夏渺渺闻言,忍不住站起来握着豆角戳他脑袋:“你怎么就不能说话了,你也是俞家的一份子,每个月也是自己养自己,吃他一分钱了吗?你跟他是平等的,他要十万,你也要十万!” 俞文博好脾气的不敢躲:“怎可能!我爸妈哪来那么多钱,再说他是我哥,我爸妈一直觉得我哥争气,想把他留在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反对,他们到时候只会更难做。” 愚昧!现在死要面子的时候吗,这是你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的事情?“现在是你哥和你未过门的嫂子合起伙来不让你们活! 你想想,你未来嫂子是独生女,家里买房差你哥这十万!叔叔没回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抛弃你家跟你哥谈婚论嫁了,人家根本没有把你家当回事,现在怎么突然又找上门了,还不是听说叔叔回来了,带了钱,觉得有便宜可占,过来搜刮一笔。 你那样看我干什么?不相信?” 061俞二哥喜欢咱姐 俞文博低下头不敢说话。 夏渺渺就烦他这股老实劲,其实俞家的人都老实,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放过他们,可怎么就基因突变生出了俞老大那样精于算计的:“她家是独生女,看中你哥,你敢说他们不是抱着招上门女婿的心! 到时候肯定拿了钱走,绝不会回来看你爸妈一眼!答应你们的事一件也不会做到,所以被让你爸妈被你哥骗了。阿姨这两年身体也不好,昨天我还见她咳嗽的厉害,你奶奶的病也要花钱养着,现在都把钱给了你哥,到时候有个急事,你上哪去凑钱? 找你哥去,那可就难了,还得看你嫂子乐不乐意,你嫂子的父母乐不乐意,万一人家觉得这病是无底洞,一分钱不给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哭。” 俞文博看夏渺渺一眼。 “看什么看,苦着一张脸,我说错了吗?”好似没有发生也不能说自己就对:“我也不是说你哥一定这样,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如你现在狠狠心,拼着闹一闹,虽然叔叔阿姨脸面上难看些,但最起码手里有余钱呀,万一阿姨有个什么事,检查检查身体什么的,你家里也有个积蓄,不至于摸瞎。” “我也想过……”俞文博有些自嘲:“可如果他说没钱女方就不结婚呢?”俞文博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把家人想的太坏。 “不结婚正好,那女的有什么好!她威胁谁呢!”夏渺渺翻完白眼,往风雨里凑凑:“虽然你哥也不怎么样,但以他现在的心狠程度,抛弃了你们和现在的女朋友,完全可以找个更体面更能让他事业更进一步的女朋友!” 夏渺渺想到这里突然贼笑的压低声音靠近俞文博道:“你跟你哥多说说你未来嫂子的不好,先戳了他们这门婚事,解解气。” 俞文博闻言,不禁笑了语气宠溺:“你呀。” “她不仁,咱不义。”怎么啦! “话虽这么说,但我哥很喜欢她。”俞文博的视线正好对上她头上的兔儿发圈,不禁移开目光。 “喜欢能当饭吃吗!你大哥就是个势利眼,如果那女的父母现在不是对他有用,他能言听计从!像你哥这么没良心的少见!”夏渺渺打开水龙头,突然福临心智:“诶?对了,如果我现在带着我弟弟妹妹去你家闹,让你们家赔钱,钱是不是就落我手里了?” 俞文博让她让开,自己洗。 “看他怎么拿走!”夏渺渺恶狠狠的补充,她死看不上俞家大哥那性格!尤其是这两年,俞老大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讨债鬼,好像他们家照顾夏家多委屈一样。 当初是你们撞的,我没让你流落街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不知感恩! 俞文博洗好豆角,淋了水放在菜板上:“不能麻烦你,最后闹的难看了,还得怪你。” “我不闹,他就不怪我。喂,我就是说说,你家的事,你还是自己拿主意,毕竟都是你亲人,闹的太难看确实不太好。” “恩,我知道。”俞文博知道夏渺渺使不出来,渺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性格很好,何况渺渺今天说的话,本来就不能外传,哪有干预别人家事的邻居。 夏渺渺说完更来气,靠!为什么就不能去劈了那对狗男女!“你中午在这里吃?” 俞文博快速切着菜:“不回去了。” “晚上的菜记得给买了。”弥补中午吃的损失。 “知道。”俞文博笑着看她一眼:“听说你现在跟何安关系很好。” “凑合吧。” “眼光不错。” “那是。” 俞文博看着她贪婪吹风的样子,神色越加温和,突然雷电滑过,渺渺手腕上突来的光点刺到了他眼,但下一刻又无所谓的释然,她不是还是回来了吗,以后的每个终点,她也必将回家,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现在能跟他站在一起这就够了。 “吃的咸一点还是淡一些?” “咸。”多吃馒头少吃菜:“我看看还有气吗?你让开点。” 门口处,长发披肩的夏小鱼悄悄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偷了一颗西红柿转身跑回房间,见夏宇还在做题,不禁八卦的拉了椅子坐过去:“哥,你说俞二哥好,还是上次给咱们带吃的何大哥好?” “问这些做什么。”夏宇演算着试题没有抬头。 夏小鱼咬口西红柿:“我刚才看见姐和俞二哥在厨房里说话可亲密了,俞二哥肯定喜欢咱姐,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别瞎说。” “我怎么就瞎说了,至于咱姐是不是喜欢俞二哥就不知道了。”夏小鱼想到这里非常纠结:“可惜俞二哥的家世不好,姐如果跟了他,跟现在生活没什两样,不好不好。” “你哪来那么多话。”身为家里的男丁,夏宇心里有种莫名的责任感,不喜欢听妹妹说大姐喜欢的人、将来嫁到谁家去,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能给姐姐妹妹最好的保护。 “我怎么了,本来就是。”就连妈都说过俞二哥不错,又不是她第一个说的。 “没影子的事,让别人听见了对大姐不好,我看俞二哥和姐就是普通邻居关系。” “你懂什么,你就知道学习学习。” 突然,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鱼呀!鱼呀!跟你哥说什么呢!也让妈听听——” 夏小鱼赶紧提高声音道:“没事,没事,跟我哥商量做题呢。”然后又压低声音:“吃不吃西红柿,我给你顺一个去。” “不吃,你自己吃吧。” …… 何木安开完会,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目光悠远的看着波澜壮阔的海面,旖旎的海风扑面而来。 过了一会,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短信提示,信息依旧停留在暑假刚开始的第十天,夏渺渺发给他的三个字:想你了。然后再没有联系过。 何木安合上手机,放进口袋,从窗口望过去,海面上风平浪静,几艘白帆竞逐追赶,海鸥高歌,宁静安详。 何木安站了一会,又拿出手机看看,又放了回去:这个时候夏渺渺在做什么?忙着暑假打工,还是帮何爸爸看摊?想必两个都不想错过,两份钱都想捏到手里。 何木安想到她现在可能顶着太阳忙前忙后的转悠,不知道该说她嗜钱如命还是要钱不要命。 何木安想着,已经拿起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喂。” 何木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握着窗前的扶手,失了往日的镇定。 俞文博赶紧把锅盖上,手机夹在耳朵上,吹吹被烫到的手指,见对方一直没说话,不禁看眼手机,糟了,不是他的了。 俞文博不禁试探的开口:“何——安——” 何木安语气冰冷:“俞文博。” 062日常 俞文博赶紧道:“等一下,我把手机给渺渺,她刚出去,手机忘了拿,喊一下就行。”这种时候他不屑趁机动点手脚,一点点小事不痛不痒,反而让他被动:“渺渺!渺渺!电话!” “谁呀,来了。”夏渺渺擦擦手拿过手机,下一刻开始兴奋的唠叨:“怎么,想我啦!竟然给我打电话?”说着关上厨房的门走了出去。 俞文博愣愣的看着跳跃的火苗,外面的风把它吹散又快速合拢。 夏渺渺打开卧室的门,又笑嘻嘻的关上:“没有……他过来吃饭,夏宇他们都在家呢……外面?外面在下雨呀,你家那边没有下……我知道……” 夏渺渺靠在门板上笑的肆无忌惮:“吃醋啦?至于……最爱你了……”夏渺渺把玩着门后面的中国结流苏哭笑不得:“没有诓你……” “我要看照片——”声音冷漠傲然。 “我手机没有那个功能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是都在家……我爸没出摊……下大雨,你听——”夏渺渺把手机往前伸,又拿回来放在耳边:“听到了吧……最爱你了,真的,最喜欢你,不说你没完没了了……行!行!下次我注意!……是!是!我名花有主不能乱放电——好像别人都会喜欢我一样!” 夏渺渺笑的不行:“真的……我不信……是都喜欢我……恩,恩,我知道……”笑死人了:“别闹,说正经的,想你了。”夏渺渺羞涩的用手指在流苏上打圈:“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当然想了……” 夏渺渺骤然放开流苏尾,撇着嘴:“这个怎么证明!把心掏给你要不要!……嘿嘿……嗯,想抱抱你还不行吗,是,你最好,身材最赞,谁有你不要脸的想听好话……好了好了,亲一下就好,解解我的相思之苦吗……哈哈哈,不逗你了挂了……嗯?浪费电话费……” “你掏钱我也心疼呀……最心疼你行了吧……你的难道不是我的……” “一切都是我的……乖,不聊了,爱你……” 夏渺渺无语:“两毛不是钱……听话,开学了什么不能说……好了,好了,爱你,拜拜。” 嘟——嘟——嘟、嘟——何安握着电话,神情高深莫测。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收了手机,刚打开门骤然看到妹妹放大的脸下了一跳:“你干什么!” 夏小鱼立即站好,丝毫没有偷听的觉悟,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装无辜:“叫你吃饭呀,都在了,你差你一个。” 夏妈妈已经坐在客厅,穿着早市上十五块钱一件的印花无袖背心,下身是常年不变的睡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但常年不出门,容貌上还是有些不修边幅的憔悴、事故:“小鱼好心叫你吃饭,你嚷什么!什么人的电话?说这么久,文博都收拾好了也不见你出来,像什么话。” 俞文博搬好最后一个板凳,坐下来,用口型示意夏渺渺:吃饭。 夏渺渺揪着小鱼过来坐,自动忽略她妈妈唠叨,天天在床上躺着,脾气古怪在所难免,当听不见就好。 “跟你说话呢?谁的电话!还躲到屋子里去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夏爸爸不高兴的看了媳妇一眼:“吃饭也不管住你的嘴。” 夏妈妈神色不悦:“我怎么了!还不准我问了!” “不错,手艺进步了,我看你以后金融上做不好,完全可以当大厨。”夏渺渺揶揄俞文博。 俞文博笑:“我也那么想,还请你多给机会让我练练。” “怎么说话呢!文博将来是要赚大钱的人,金融系是那么好进的!他成绩那么好,将来怎么会做不好,哪像你,那个破专业就没有前途。” “是呀,是呀,那破专业当初还是您老选的,赶紧吃吧。”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豆角:“多吃点,多吃点。” 叮铃铃——叮铃铃—— 夏渺渺赶紧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看眼来电显示,立即起身进屋,关上门不耐烦的开口:“干嘛!我正吃饭呢,不是刚挂了吗——” “知道知道,没有跟俞文博说话,就为了这点事——” “好啦,骗你的,怎么可能不说话——看吧,说实话你又不高兴,大度点。现在?现在吃饭呢——你过来我也让你吃——呵呵,知道,爱你,是,是,我不好,我不对,我让你吃醋了,大爷,我罪该万死!行——行——行——” “渺渺!渺渺!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吃饭!” “渺渺,谁呀,跟他说一会再打。” “哦!真没什么?我没有不耐烦,你吃醋我很高兴呀,说明你爱我,刚才是我爸妈——恩——行,行——你说什么都行——一定,真要挂了,都在外面吃饭呢,乖——么么哒。” 夏爸爸看眼出来的女儿,敏感的问:“谁呀?” “同学。” 夏妈妈带刺的开口:“同学分好几种,男的女的?找你什么事?” 夏渺渺叛逆的开口“男的,你要不要再——”想想妈妈的样子,转了口:“学生会的事。” “学生会的事值得进屋去说!” “你——” 夏宇不等姐姐开口,不耐烦的道:“不进屋说,难道你要听!多大的事,姐就不能有点**!吃饭!” 夏渺渺闻言对老二竖个拇指:你行!胆肥! 夏妈妈立即放下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双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女呀!一个个就这么对我!儿子看不上我!女儿也看不上我!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不就是说了一句话!我还不是关心她交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我还不能说了!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养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孝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废物一个,没有一个人当我是回事呀!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 夏宇见状,冷静的起身,把哭闹的妈妈抱回房间。 夏爸爸淡定的往碗里拨些菜,放在托盘里,用手撑地一步一步往房间挪:“我去跟她吃饭,你们吃你们的。” 夏小鱼夹着米粒,一粒粒往嘴里送,等她哥出来,还不忘用眼神调侃他哥:功不可没。 夏宇用筷子敲敲她头:吃饭。 夏渺渺吃的很认真,从夏宇进屋、出来,筷子都没停一下:“你们系下学期是不是和国外一所学校有交流活动?” “恩。” “缺人吗?用外系吗?” 夏妈妈这种情况一天七八次,俞文博见怪不怪,在坐的众位也很习惯,所以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让她在房间里闹吧,闹腾一会就没声了。 “我们交流活动没工资?” “我知道,就问问缺不缺人。” 俞文博敏感的开口:“你想推荐谁?” 夏渺渺笑眯眯的凑近他:“你觉得何安怎么样?”夏渺渺说完,貌似也觉得自己厚脸皮,只能恬不知耻的继续笑:“他其实还行啦,那些外国朋友,如果想学个中文什么的,他绝对能教——” 你怎么不说他听不听得懂英文,俞文博无奈的看她一眼,把菜往她旁边挪挪:“我问问,尽力!” 好样的!“谢谢你,文博!”俞文博说尽力,基本就等于没问题,如果何安能参与这次交流会,将来履历上会好看很多,对他以后就业绝对有帮助:“你吃,多吃点。” 夏小鱼可怜兮兮的咬着筷子,她差点就夹到了…… …… “爸,钳子给我。”夏渺渺蹲在一辆半躺的自行车旁,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额头上滴下的汗,利索的卸下它的轱辘,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又是一身汗。 客人站在旁边的树荫下,不停的用摊位上提供的旧报纸扇风,热的要命:“好了没有,还要多长时间?” 夏渺渺再擦擦汗:“稍等一下,一会就好。” “快点!” “明白。”夏渺渺把俞文博往旁边拽拽:“挡住我拿东西了,大点劲,扇不扇都没有风!” “哦。”俞文博拿着大竹扇子只能更卖力的给她扇,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也没有在意。 不一会,夏渺渺把自行车扶起来,随手撩起衣服想擦鼻子上的汗珠。 俞文博赶紧拉下她的衣服,用她脖子上的毛巾随便帮她杠杠。 “二十三。” 准备掏钱的客人,顿时抬起头,年已四十,衣着讲究,一看便是机关单位工作的成功人士:“这么贵!我就是换个车带,一个车带要二十三?” 俞文博在一旁帮夏渺渺扇着风,看了看客人。 “哥,不贵了,你去打听打听,别人家都三十。” “你们不要欺负我不懂行情,以前都是五块,物价飞涨也没有涨的这么快的。” “可哥你算算,以前烧饼一块钱四个,现在一块钱一个,我们涨的很合情合理的,这样,你看天这么热,你在这里站着我也心疼,这样吧,二十,我真没跟你多要,我这也不容易是不是。” 最后人模人样的客人,唠唠叨叨的扔下二十块走了。 呼——搞定一个。 俞文博追着她在树荫下坐下,继续给她扇风:“你为什么跟他要二十三,以前都二十?” “你不懂。”夏渺渺用桶里的水洗洗脸:“那人一看就是会讲价要贪小便宜的,直接要二十,他非给我十五不可,岂不是一分钱都没的赚,到时候拆下来又不值当。” 夏渺渺把他往近处拽拽:“用劲!没吃饭呀。” 夏爸爸坐在树荫里补鞋,不时看女儿和俞文博一眼,见女儿欺负他,嘴角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 不远处的车里,一脸阴冷的何安握着青筋直冒的手掌,深吸几口气,才没有无理的冲出去! 西装笔直的司机一言不发的坐在驾驶位上,身姿笔直,他们已经在这里停了两个小时,先生不说走,也不说不走,他都不知道先生在看什么,从这里看过去,也就不远处的修车摊视野还行,但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现在一天多少钱?”俞文博在这里不远的建筑队当小工,可赚钱了。 “一小时八十。”今天局部高温预警,他们头再不要命,也不敢往枪口上撞,所以批准他们休假一天。 夏渺渺羡慕的不行,她弟怎么就是个文弱书生,要不然一定让他跟文博去干:“你们还缺人吗?” 俞文博哭笑不得的用扇子敲敲她脑袋:“你想都不要想,我们不要女的。” 夏渺渺挥开扇子,伸腿就是一脚:“得性,性别歧视呀!” 俞文博急忙跳开,笑。 何安直接冷着脸打开车门,哐的一声砸上门!走了下去。 司机吓的一怔,赶紧坐的更正。 ------题外话------ 幸好没人跟我聊时差。哈哈,记住,不要聊时差哦 063谁的不自在 颤抖的想:他没有做错什么吧?他什么都没做呀! “车子没有大碍,就是轴承松了,我给你紧了一下!”夏渺渺蹲着身,用扳手使劲一提。 “不要钱,要什么钱,动下手的小事,下次有生意再光顾我们就是了。” “不谢不谢,慢走呀。”夏渺渺举着扳手用胳膊擦擦汗,刚侧过头,不禁惊讶的看向来人,怎么可能!不会是她眼花了吧! 平整无皱的牛仔裤,白色的短袖体恤,高高的个子,细细碎碎的头发,独有的都欠他钱表情,就算此时热烈如火的骄阳打在他身上,也掩盖不住他越发纯熟的冰冷气质。 啊!夏渺渺有点小激动!竟然是何安,何安呀!一个多月没见,突然看到他,夏渺渺才发现自己多想他,整个眼睛甚至亮过炽热的太阳,特别想扑过去抱抱她的小可爱咬一口。 瞧瞧,她家何安冷着脸都这么有范,可又因为有家人在场不可能真肆无忌惮,更不可能把心底情绪表现出来让何安得意! 夏渺渺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小情绪,但也难掩开心,赶紧跑过去:“你怎么来这里了?” 何安冷漠的看着夏渺渺,肃然无波,很能耐嘛!他不在,也不见寂寞,走到哪里都有人陪。 恩?怎么了?不高兴吗? 何安讽刺的看向俞文博。 俞文博转身去收拾东西。 何安死死的盯着他,目光阴寒!从骨子里生出对另一个人的厌恶。 “你看哪呢?把墨镜摘了。” 夏爸爸闻声看了过来,疑惑看看女儿和来人,这男孩子看起来……“渺渺,谁呀?” “我同学。” 何安闻言,立即收回落在俞文博身上冷漠的目光,潜意识里快速换上还算温和的面容,对夏爸爸拘谨的点点头,但再温和对何安来说都是有限的。 夏爸爸看他一眼,也不冷不热的:“同学呀。” “对呀,对呀。”就是同学而已,开心的夏渺渺立即扔了扳手,热情把他往树荫下推:“热不热?去树底下坐!” 推远后无比心疼的开口:“看,这么一会都出汗了,不禁热,渴了吗?给你买瓶冰镇水怎么样?”两块钱的哦:“不过,你怎么来了?还能找到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的,是不是跟人打听了。”想我了吧。 “真稀奇,能在现在看到你,太开心了。”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还背着夏爸爸对何安眨眨眼。 何安冷漠的看着她,不吃她这一套,刚才他在车上看着,可没觉得夏渺渺有一点想他,现在就想三言两语打发他,他有那么好说话。 何安撇她一眼,不想看她过分谄媚、虚伪的脸。 夏渺渺有点蒙,这是砸了?黑着脸,谁得罪他了,猛然想到什么,笑眯眯的满脸欢乐,声音压的更低:“吃醋啦。” 夏渺渺呶呶鼻子,偷偷掐他坚硬的胳膊:“小性子劲儿,明知道人家最喜欢你。” 何安绷着脸,坚决不给好脸色。 “真吃醋啦?我跟他就是邻居。” “……”扭过头,冷漠不理她。 “哎呀,别闹性子呀,乖。” 不远处,司机先生看着画风不对的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家何先生那是什么表情? 司机先生歪着头看了很久,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照一张回去以后研究,刚拿出来,猛然感觉有人看了过来,手指一颤,吓到手机啪嚓掉在车里。 “他刚来没多久,不骗你的。”小性子越来越可爱了,夏渺渺看着他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侧脸,痴迷的对着自家男友留口水,好帅呀,好想他呀,吃醋的样子也这么帅!夏渺渺你太有眼光了。 近两个月没见,除了一开始小小的不自在,剩下的就是大大的惊喜、想拥抱的思念,当然了还有一丝一切tan露在对方面前的窘迫,不过看着他这个样子,那点窘迫似乎也不用太在意了:“渴不渴?不喝可不买了!” 他就知道!他还不如一瓶矿泉水!何安冷着脸:不喝就不喝!看见你就饱了! 夏渺渺贼贼的笑了,声音压的非常低:“逗你的,给你买,只给你买,某人可没有……今天这么穿,帅死了,都夸你了还生气呀。” 何安看着夏渺渺发自内心的高兴蠢样,积攒的怒火总算散了一半,甚至不记得当初下来时想撕了这两个人的初衷为哪般。 “要不要再吃根雪糕?五毛的小布丁?要不然蒙古奶王?都是绝版的,小时候满满的回忆,我们这里都有卖哦,吃不吃嘛?吃不吃嘛?”小手指戳戳他露在外面的手臂。 何安打个激灵,一个小小的动作,激起了无法言说的**。 “真不吃?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的。” 何安掩下眼底的情绪,目光更加幽冷,声音越见冷漠,一本正经的刻板:“不吃。”站在大街上吃东西像什么话。 何安想到这里猛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夏爸爸面前,竟然没有带礼物?何安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夏渺渺无语,又怎么了?她没说不给他买呀:“不吃就不吃,我去给你买水。”两块就两块,豁出去了,谁让刚看到他正稀罕着:“买了水就不能生气了,还有我跟他不可能有什么,别乱吃飞醋。”说完夏渺渺开开心心的转身离开。 何安闻言目光不自觉的绕过夏爸爸,看向俞文博:他在这里又怎么样,自己一来夏渺渺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还有一瓶水。 俞文博才没工夫看他,低着头默默地整理者被夏渺渺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何安不存在。 夏爸爸从老花镜里撇两人一眼,当什么都没看见。 夏渺渺很快拿给他一瓶凉的,其他人都没有,因为维修车上自备水,她怕何安瞎讲究不喝她用杯子装的,到时候弄的难看了爸爸对他印象不好:“给。” 何安接过水,脸瞬间黑成锅盖,她这能干出买一瓶的事!夏爸爸也没有!何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恨不得把夏渺渺掐死。 夏渺渺不觉得有什么,若是买了,她爸爸比她都心疼,夏渺渺靠在树干上继续花痴男朋友:“怎么过来的?” “……”何安冷冷的盯着那瓶水。 “问你话呢!犯病是不是。”说着想像以前一样戳他,想起这里不是学校,赶紧收回手:“咳咳!”回话—— 何安握着水,青筋直冒:“坐了一站地。” “路过?” “出来玩。” 夏渺渺闻言,本来笑嘻嘻的脸突然有些紧张:“你跟谁出来玩?”家人?!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何安,你个蠢货!我弄不死你。 “表弟,他们不在这里,我看这里距离你家近,过来看看。”这瓶水——何安依旧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水。 夏渺渺顿时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如果真有人来,最不济让她换身能见人的衣服,幸好没有。 夏渺渺见他头上有汗,拿起仍在一旁的扇子,给他扇风。 夏爸爸手里的活停了一下,目光在对面的男生身上探索的停了很久,转而看向俞文博。 俞文博背对着所有人,忙着。 夏爸爸低下头,用力砸着鞋边上的金属扣。 “他经常过来。”何安冷静的收回落在水平上的目光,决定了:不喝。 “不呀,他今天不上班,过来帮忙,邻里之间是这样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注意。” 何安看着老实交代、小心谨慎的夏渺渺,再看看一言不发,埋头不知道做什么俞文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心虚的解释。” 我心虚?不是某人吃醋吃的莫名其妙?夏渺渺贼笑的看着他,为此还总是打电话呢? 何安有点不自在。 无话可说了吧,夏渺渺给他扇着风,神色温柔。 “渺渺!渺渺!给我拿根线来,褐色的。” “哦。” 夏渺渺刚转身。 夏爸爸便看向树荫下的何安。 何安下意识的站直,手里的水如烫手山芋,眉头紧皱,目光越加肃然。 ------题外话------ 温馨小提示:本文将于本月22日十二点开v(*^__^*) 064 夏爸爸撇开头,不再看她,叮嘱女儿:“再拿两根新针。” “知道了,针你放哪了?” “左边的盒子里。” 夏渺渺把东西给了父亲,见何安拘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嘟着嘴对爸爸一笑:“你别吓人家,人家就是路过来看看。我爸。” 何安神色严肃,一本正经,实在拘谨不自然:“叔叔好。” “恩。”夏爸爸也不冷不热的点点头,让他女儿扇扇子,也不怕折寿!这样一副难以相处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路过看看?什么关系需要路过看看,真是有心,有什么可看的。 算了算了,他也懒得多看一眼,反正只是同学,不定是什么部长、会长的他女儿才这样巴结:“别在我这里碍事,该干嘛干嘛去。” 夏渺渺吐吐舌头,重新跑到何安旁边,靠在树干上看着他,低声安抚:“我爸就这样,他没有恶意,你别介意。”见到家长一定紧张了。 “不会。”何安神色淡淡的,把水放在口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皱的更紧。 夏渺渺看着他,其实在意另一件事情,刚才何安跟爸爸对视的时候,她也一直很注意看他,她爸爸不戴假肢的时候其实挺吓人,第一次见的人难免有些神色异常。 而且修车比较脏,平时接触油比较多,衣服都是穿那一身反复磨洗,她老爸看起来挺像街边乞讨的。 夏渺渺平时不觉得别人的眼光有什么,恨不得别人多同情点,多修几次车,可那是对别人,对自己男朋友的期待当然不一样。 “看什么。” 夏渺渺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温和,他让她很安心,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异样,现在看着他像个闹脾气的受气包一样看着她,忍不住想弹弹他的额头,吻他一下。 “中午要不要在这里吃饭。”夏渺渺歪着头,拿起一旁的扇子,继续帮他扇。 夏爸爸不耐烦,想再找点借口解释女儿的行为,又觉得牵强,当当当的修鞋声越发急促。 “不吃。”何安低着头,没觉得夏渺渺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能站在夏渺渺现在的位置给他撑伞的尚且没有几个。 “为什么?吃了再走呗。” 俞文博帮夏爸爸扶着鞋身,让他订边角时候不至于滑下来弄歪。 夏爸爸叹口气:“我自己来就行。” “我也没事。” “亲自给你做。” 何安看眼不远处的两个人,再想想他来后的表现,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不了,还有事。” 夏渺渺失望的嘟嘟嘴:“一顿饭的工夫都没有?” 何安故作不耐烦的看看表。 “很着急?” “有点。”口袋里的凉意让他越发不自在。 好吧:“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我家离这里不远,骑车很方便。” “不用,前面几步就是公交站。” 夏渺渺看看不远处点点头,她还没有怎么看他呢,就要走了:“我送你过去。” 何安声音淡淡:“好。” “爸,我送送他,你看着摊。”好想他哦,看到了就更想了,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何安跃过夏渺渺,特意走到夏爸爸面前,酝酿片刻开口:“叔叔,我先走了。” 夏爸爸闻言勉强抬抬头:“恩,慢点呀。”手里的活停了一下,又开始忙。 何安闻言一时站在那里无力用力,非常不习惯这样的告别方式,可偏偏他今日有不足,不能怪别人对他印象不好。 傻站着干嘛,夏渺渺推着何安赶紧的,确定看不到爸爸的摊位后,抓住何安的胳膊撒娇:“就不能多待会。” “……” “好想你哦,想我没有?” 夏爸爸对他肯定没有好印象:“有他在,你有工夫想我。” “哪跟哪呀!也不想想你大夏天的旅游、乱玩,你女朋友可怜兮兮的为家操劳多么不容易。” 何安想想她刚才的样子,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想我了没有。” 何安的手触到瓶身,声音如里面的温度:“想。” 夏渺渺开心的蹭蹭他的手臂又马上让开:“我也想你。”赶紧拍拍,脏了,呵呵。 …… 何安坐回车上,把已经快捂热的矿泉水平稳的放在前椅上,目光沉沉的看着…… 司机忍不住打个激灵,凉不凉。 …… 和风徐徐,秋高气爽,躁动的热浪已经退去,凉爽的气候让行走在路上的人们也多了三分惬意。 秋装占据了各大柜台的角落,促销冬装也摆上了台面。 各大学校门口,都是来来往往的学子,新生的热情已经被军训磨去了一半;老生们按部就班的入学,唯几的热情就是评论新同学过分的礼貌和不知所谓的发型,完全忘了自己大一时也是如此青涩,对大学充满了憧憬。 夏渺渺拖着行李往校门口挪,真的是挪,里面装了三罐咸菜,还有许多她认为可以很长一段时间省下饭钱的东西。 “同学需要帮忙吗?” 夏渺渺抬头,两人顿时一笑:“大部长,我看起来像新生?多谢赞美,今年是你们系迎新?” 方甚修长有力的大手还是接过了她的行礼,高挑俊逸的身形,讲究的穿着,外表也无法掩盖的贵气瞬间吸引力周围很多人的注意:“恩,文博呢?怎么没见他,往年你们不是一起来。” “他呀,有点事。”夏渺渺有些心虚,她怕跟他一起让何安撞见又是事。 “我送你到前面迎新处,你拿个推车去宿舍,挺重的。” “谢谢。” “那女的是谁呀,竟然让我们方大帅哥给她提行李!太过分了!”好羡慕呀。 “学长好帅。” “等等,那人是学生会副部吧……” 突然一只手接过了方甚手里的行礼。 方甚看了来人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递过去:“我还有事忙,先走了。” “谢谢部长,拜拜。”夏渺渺回头赶紧解释:“门口遇到的,行礼很沉,不用白不用,不会这个醋也吃吧。” “你想多了。” 夏渺渺顿觉无趣,她长的也不差呀,怎么就不可能吸引方甚注意,留了长发后她觉得更漂亮淑女了,连邻居都夸她女大十八变,不懂欣赏:“喂,你去哪呀!我要回宿舍?你往外走干什么?” “出去住。” “什么!”夏渺渺没听清。 何安回头,拉上她往外走,声音没有波动:“你一个学期八百,我一个学期八千,出去住你能省八百,晚上不用担心门禁,想多打一份工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多打一份工呀?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夏渺渺忍不住看着他高大挺拔、道貌岸然的背影,他说的出去住,可不止是一份工的问题,跟何安出去住那就是说两个人以后—— 夏渺渺有些纠结,其实就是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我也不是非要……多找一份工作,其实……” “老四搬出去了。” 啊?啊!哦,搬出去住的人很多她明白,他们也大三了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吧——” “天气会越来越冷,两个月后还要交取暖费,你们宿舍供暖向来不好,交的钱和享受的待遇不成正比,冷的还是你们,太冷的环境做事也不会有效率,晚上如果突然停止供暖,因此感冒了还有另一笔花销,可如果出来住,至少供暖不成问题,环境也可以好一点,屋内不会潮湿,也没有那么多人,不会有人跟你抢卫生间,想吃口热乎的饭也容易。” 065你敢得罪我试试?! 说的……好像有道理,但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住何安居心叵测,何安明明就是想,就是想—— 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连何安这种看起来处处绅士的,脑子里也成天想着有没有。还为此浪费了这么多口水,也不怕绷不住你的脸:“不去,我觉得宿舍挺好,热闹。”才不会你说两句话就跟你走了。 何安回头,清凉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夏渺渺瞥开头,心里不爽,看也不去。 何安见状,嘴角不自觉的微弯,又很快消失:“一个暑假没见你,想你了,难道你不想我?” 夏渺渺闻言,耳根通红的垂下头,左脚撵着地面不说话。想也不是这么个想法,住在一起耶,怪别扭的。 夏渺渺沉默着。 何安放下行李,返身走回,伸出手把她抱在胸前,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我爱你——” 夏渺渺惊愕的抬起头,纯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何安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提上行礼,牵起她的手:“走吧。” …… 夏渺渺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拉出学校的,她好像是点头了,答应了她根本还没想好的问题,心里激动前一刻的表白,又纠结下一刻有违她本意的目的地。 夏渺渺脑子清楚后,一边跟着何安脚步一边垂死挣扎:“安安,才刚开学,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过一个星期再说也行,最起码要先看看房子,比比谁家价位便宜,地段好,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很被动的,万一房东狮子大开口——” “我已经看好了,房子也定了下来,直接搬过去就行——” “什么!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思想龌龊!表里不一暴露了吧!你竟然已经定好了,你敢说你不是有预谋的,不是满脑子男盗女娼!你根本——” “你答应过。”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何安不说话,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喂,喂,我跟你说话呢!喂——喂——” “不要去,我要回学校,我要回学校。”夏渺渺拽着行李,何安拽着行李和她。 夏渺渺因为过不去心里羞怯的坎‘哭闹着’,待作儿死了几条街后,声音渐渐小了几个分贝,故意左顾右盼,撩撩散了的头发,装作不经意的问:“哪里的房子呀?” “到了。” “到了?”这里?夏渺渺惊讶的看着周围!这里是距离秋门大学最近的一个中档高层小区,你确定是这里! 听说拥有二十四小时保安执勤,超大的地下车库,一流健全的公共设施,只要走一站地就有大型超市、商场,北边出口频临最繁华的闹市,地段之好,完全不用别人嘴碎,而伴随好地段提升的自然就是房租。 夏渺渺就是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里的房租不会便宜! “走吧。”何安没有自觉,他出钱又不用夏渺渺出,这点她完全可以不计较,他不干涉夏渺渺的行为,夏渺渺也不该过分干涉他的决定。 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而是两个人相处本就要有各自的空间:“进去看看,第三栋十五楼。”开学前他让人买下的,本来何叔建议买三层然后打通,这片住宅区有楼中楼,若是整改不影响楼层结构,但被他驳回。 十五楼01503室,楼层彩光非常好,格局合理,三室两厅,家具齐全,早已经让人布置妥当,可以提着行李直接入住。 夏渺渺看眼铺了地毯的房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神色冷静的问:“一个月多少钱?” 何安进来,行李随意放在一旁,解开领口第一个扣子:“三千。” 夏渺渺有种要疯的感觉:“三千!”她打四份工后,一个半月的工资!可在这里只能住一个月,这不是挖她的肉吗! 夏渺渺转身就走。 何安见状,立即松开解第二个扣子的手,追出去:“你做什么!渺渺!夏渺渺——” 夏渺渺甩着脾气:“不住!你把我住了算了!” “渺渺。” 夏渺渺拍开他的手:“太贵了!这还只是房子的钱,你想过其他开销没有!你有多少钱禁得住这样交房租,就算你不缺,买点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花在这上面!我不住!也不同意租在这里!”说着继续往外走。 “渺渺,一个房子而已。” “既然是房子而已,退了,立刻!马上!”三千一个月住的什么金窝窝!好像说的太硬气了,不利于解决问题。 夏渺渺不禁放慢脚步回头:“安安,太贵了,对我们来说没有必要,街道小区就很好,离咱们学校还比这里紧,我听说好点的一个月才七八百,环境也不差,为什么非选这里。” 她们又不停车,家里又没有老人孩子要什么公共设施,至于买菜买东西,他们两个都是学生一天能有多少奢侈的机会,用得着距离这里近那里近,至于著名的什么幼儿园小学,更扯了,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我付你担心什么。” “你付也不行!你的不是我的!” “至少现在我的是我的,住在这里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他只是就事论事。 你去死!你敢说你的不是我的!明明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个蠢货白痴猪尾巴狼!你敢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我试试!你试试! 现在完全不能被得罪的夏渺渺顿时开吼:“你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竟然说你的不是我的!你的怎么就不是我的!如果你觉得你的不是我的,那你还跟着我干嘛!你走!你走呀!” 何安蒙圈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怎么!无话可说了!量你也不敢回嘴:“你说你的是不是我的!说呀!是不是我的!——想聊归属分配是不是,来,来,我们好好聊聊——” 最终何安冷着脸没说过越来越恼羞成怒的夏渺渺,一言不发的跟着心愿圆满的夏渺渺,租了秋学街道小区一间房,没有电梯,据说如果租在六层还能便宜。 如果不是他坚持,夏渺渺为了六层每个月能便宜七十块,一定会租六层的房间。 夏渺渺挽着何安的手臂,还是有点不满意,如果定六层那一家就好了,但也不好太不把何安的意见当意见,所以最终敲定五楼,可每个月莫名其妙的多付七十。 夏渺渺在回另一个小区拿行李的路上一直在念叨:“爬楼梯有什么不好,小小年纪就不运动,以后怎么给国家做贡献。” “住的高看得远,视野开阔将来心胸也宽广。” “六楼楼道还能放东西呢,等于平白多出几平方,不会算账。” 何安一言不发,他需要说什么吗,她自己已经说完。总的来说,目的没有被偏差就该知足。 拿行李的时候夏渺渺感慨:“还是这里环境好呀,将来等我赚了钱,我就买这么一套房子,住的多舒心呀。” 夏渺渺突然想到:“你压了房东多少钱?你有没有房东的电话?” 何安愣住,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房子是他买的,家具是穆姨安排,房东是什么东西。 可夏渺渺想过呀,不停的念叨他的押金呢?房东呢?得谈,我们得要回来,哪怕因为咱们违约损失一点也要退钱,损失的那点搬到街道小区也很合适的。 “你不会没有房东的电话吧?” “你有见过房东吧?” “你们当时怎么谈的,压几付一?你说话呀!跟你交流真费劲!” “手机给我看看!” “手机呀!” 何安僵直的想了很久,最后拿起手机硬着头皮给穆总厨打电话。 穆姨出身名门,‘流水人家’餐饮创始人,现任霞光山庄八大管家之一,平日负责何先生饮食,自己名下目前有几十家高档餐厅在运营,但即便是这样的身价,在霞光山八大管家中她势力最薄弱,更别提跟霞光山三大总管相提并论了。 霞光每一位大管家的位置,都要经过层层筛选,仔细核查,一经录用,霞光山庄天然氧吧的环境便会成为您晚年养老的不二去处。 在霞光,管家以上级别每人一栋别墅,每栋别墅独立成林,相隔甚远,配有专门的佣人和私家保安队,这样的环境和健全安保的地方不好找,何况还能与禾木集团挂钩,若得何先生提拔,她们名下的企业再上一层楼也不是神话。 穆女士向来以她晚年能留在霞光为荣,也以霞光大管家的修养、行为严格要求自己。 穆女士到的很快,纤合适宜的体型,上身浅橘色开领小褂,脖子里是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胸口别着一枚枫叶钻石胸针,下身不过膝同色短裙,一双黑色的鱼嘴高跟鞋。 虽然已经六十岁高龄,但穿戴高雅大气,眉宇精炼,她若是不自爆年龄,没人能看得出这位时髦的女士已经是当奶奶的年纪。 066完美解决 夏渺渺见她时,下意识的微笑,手脚有些不自然的紧张,说紧张有些笼统,其实是不如对方的一方对对方形象的认可和可能存在的社会地位的一种本能尊敬。 就像学生和喜欢的老师说话会不自觉的仔细听不自觉的站定,这不是恐惧,是一种敬畏,对教师职业的敬畏,对传授者的尊重,对授业的认可。 穆女士用自己的气场和穿着向看到她的人表达出了她可能不容侵犯和随意亵渎的社会存在。 夏渺渺接收的很成功,她敏感的神经特别容易接收这些有没有的,还喜欢表达出来,让对方高兴,希望对方在心情愉悦的高兴中,尽量少刁难她:“你好,你好,我是夏渺渺,夏天的夏,也是这套房子现在的租客,他,他还记得吗?就是他租的你的房子。”夏渺渺笑容热情的看着她,拿出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恭谦,兔子对老虎的谄媚。 穆女士一脸懵,不自觉的用比夏渺渺更谦卑更温柔更和善的目光看向站在夏渺渺背后不远处的男子,先生这人谁呀?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向您‘请安’实在是她说的太快,我立即甩了她想您老问好。 穆女士刚想动,被何木安阴冷扫过去,心神顿时一惊,立即转向跟她说话的小姑娘。 夏渺渺非常不好意思的开口:“是这样的,本来我们租了你这里,我们也觉得这里环境好,地段好,非常合适,但,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急需要用钱,我们也没有料到会这样,所以……非常不好意思,我们恐怕不能租了,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果然是买得起好小区又不住的有钱人,看着好有女强人的感觉,从上到下的气场,不禁想让人想顶礼膜拜。 她什么时候也能挎着值钱的包包,带着端庄不失品味的珠宝,迈着优雅的脚步,享受这样的生活呢?真令人羡慕。 穆姨听不懂?这套房子是先生买的呀?不禁脖子僵硬的看向靠墙而站的何先生。嘴角僵硬的无声询问:什么意思? 何木安神色冷硬,手放在裤兜里不说话。 “您看,能不能帮我们退了?” “退租呀?”穆姨说的大声,看次向小姑娘背后的何大总裁,退,不退?给个表示呀先生。 不过,这个小姑娘就最何先生传闻中的小女朋友吧?穆姨不自觉的打量她。 夏渺渺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以为房东不愿意,也是,这种事哪个房东愿意,租是你们说不租也是你们说,哪有这种便宜的事:“不好意思,是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您被介意。” 夏渺渺说着立即给了何安一脚:说话呀!傻了!转身冲着房东笑:“真的是有事,要不然我们也不麻烦你,你说是不是何安!何安!”说话! 穆女士惊讶的看向夏渺渺:你敢踢我们何先生,你竟然踢我们何先生!你怎么能随便踢我们何先生!你——你—— 穆女士惊慌的咽口唾液,身姿更加笔直的站定,唯恐自家先生恼羞成怒,余威震到她身上。 何安在夏渺渺威胁的目光中不得不站好,不情不愿的开口:“恩,有点事,所以不想租了,租金退一下,押金退一下。” 穆女士的眼珠险些没掉下来,修养再好也无法在这个时候不失态,先生竟然没发怒!竟然没发怒! 她,她记得以前楼小姐的时候,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当天就被扫地出门,楼小姐平时可谦和的很,对她们也温声细语,对何先生更是温柔体贴、服侍周到,平日一杯茶、一件衣服都是亲自给先生准备,从不曾在先生面前大声喘气,重要的是也不恃宠而骄,先生当时可留了两个月之久,结果就因为杯子碎了溅到先生身上一滴水被送了出去。 现在她踢了何先生,以此推论,不是该发配边疆! 何安见她不动,立即不耐烦的看向她。 穆女士顿时回神,背脊挺直,恨不得把面前的小姑娘揪起来烧个香,你行!你也就沾个先生现在想安静生活的光,若是你被送到先生身边的试试,保证你在先生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她们这些曾自命不凡的初见先生时,再大的底气在先生的气场中也没人敢放肆。 穆女士深吸一口气,目光故作高傲道:“不租啦!当初可是说好的,半年,你们说不租就不租,我很难做的。” 何木安皱眉。 穆管家觉得有一万点伤害冲自己而来,先生不是我要摆谱,是您给的任务如此呀,您见哪个房东轻描淡写的就让租客把房子退了,钱还一分不少的拿回去,会让人怀疑的。 夏渺渺笑容苦涩,看来拿不回全款了:“我们理解,理解,本来就是是我们不好,给您添麻烦了——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您大人大量,这里的房子好肯定不缺客人,您就让我们退了吧。” 穆女士嘴角僵硬的笑笑,先生的品味越来越诡异了:“退呀,可以,就是这钱——” 烦躁何安越加不耐烦的看向她。 穆女士顿时腿软:“钱,钱不是事,我也不差你们这点,正好也有人等着。” ?什么情况? “这不你们还没住吗,我看你们又都是学生,钱就不扣你们的了。” “真的!”夏渺渺顿时觉得眼前的大姐美丽的让人陶醉,性格好的足以世界和平:“谢谢呀,谢谢呀,你人真好,大姐,你怎么可以那么好呢。” 叫姨,叫姨就行了,她能不好,后面的已经要把她烤成串了,不过,何先生,退多少你没说呀? 一刻钟后。 夏渺渺拿着到手的一万多块,觉得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这么多钱放在她的包包里,怎么觉得那么不现实? 夏渺渺把包包往怀里抱:“房东人真好。” 穆女士却很纠结,她是不是算第一位直面现任先生女朋友的管家,她觉得压力很大。 等等,刚才先生是不是让她给大总管大电话?是不是呀?她这个破记性。应该是,先生怎么可能住别人的房子,赶紧行动起来。 …… 东西不能有对比,一对比,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夏渺渺就属于这一种,从贵气不俗的小区出来,再住进街道小区,就不觉得贵了,反而觉得太划算,给何安省了不少,虽然五层需要爬楼梯,但她们年轻,有的是体力。 再说,虽然是老小区,但那个年代工程质量好,又是才二十年的房子,各方面设施都不比所谓的高档小区差。 夏渺渺挑中的这套二室一厅,也是水电家具齐全,直接入住,每个月才五百,当然了,这是一间卧室的价格,是与人同租,对面住着一对来打工的夫妻,没有带孩子,房东说平时非常安静。 夏渺渺为自己的明智雀跃不已,五百块,两人平摊二百五,呸,难听! 不过好像也挺不划算的,她住宿舍才八百,刚才她怎么就觉得划算了,脑子被厕所门夹了。 不管了,房租都交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夏渺渺挽起袖子,把行礼拖到角落,找了块布去卫生间接水打扫。她们租的这间是主卧,房间里还带着卫生间,物超所值。 何安冷着脸站在门口,看看狭窄的客厅再看看还没回来的一家人紧闭的房门,没有夏渺渺的热情。 夏渺渺端着水出来:“愣着干嘛,把床铺一下。”夏渺渺把盆放在地上,开始擦桌子。 何安不情不愿的走进来,黑色的书包放在房内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站在床铺前,看着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何被多少人用过的床垫和铺在上面的军用被褥,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说话。 “怎么不动?赶紧的,你晚上想不想睡觉了。”夏渺渺已经擦完包裹着街上随处可见的苹果桌纸的写字台去洗手间换水。 067闪耀的光 何安皱着眉,耐着性子走到床边,把床铺从头看到脚,这次是无处下手的僵直着。 夏渺渺出来,见他还不动,不禁放下水盆,凑在他身侧,歪着头看看他的眼睛,转而小脑袋靠在他手臂上,笑笑:“别看了,再看也生不出花来!” 小洁癖:“一会把床被收了,我宿舍里还有几床被子给你铺底下。”都是上个学期赢得:“这回满意了吧。” 何安看眼她的笑脸,下意识的点点头,其实根本不满意,换了这套房子他也不见得满意。 “乖。”夏渺渺转身趴在地上擦地板砖,若是她自己住肯定墩一下就好,不过有何安在,她擦干净点,何安住的也高兴。 “你说你,至于吗,不就是一床被子,这里环境不错了,彩光好,又是主卧,不潮湿不存水,床被虽然不是新的但也干净,地板砖也没有裂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娇生惯养。” “……” 夏渺渺嘴上抱怨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脚抬一下……” …… 孔彤彤娇弱可怜的靠在夏渺渺的衣柜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搬被子的夏渺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好伤心呀……” 夏渺渺揉揉她的脸:“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可你现在用行动证明,我是被抛弃的一个。” “我是在为咱们家增添一口人而努力。” “增个大的还是小的?” “就欠撕了你的嘴。” 张新巧笑笑帮夏渺渺收拾着被子,温和的开口:“要不你也去住,我看何安不介意三人行。” “就他!别的男生或许不介意,我敢保证他会把我从窗户里扔出来。” 朱子玉点点头:“明智。” 下午六点,夏渺渺从孔彤彤的围追堵截中抱着自己的东西跑出来。 亲自换好床上用品,布置好印着小狗图案的窗帘,把两人的衣服放进布橱里,桌子上摆上自己和何安的日用品、课本,洗手间她又收拾了一遍。 傍晚的余晖照进来,为房间镀上一层橘黄色的金边,霎时间小小的空间里显得温馨又安静。 夏渺渺舒心的倒在软绵绵的床上。 第一次有属于她们的小小空间,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也觉得好神奇很不可思议。 夏渺渺侧过头,夕阳西下,他坐在身边,低着头认真的摆弄着他的电脑,刚刚洗过的细碎的头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柔和了他平日僵硬的脸部线条。 夏渺渺忍不住侧过身,双手枕在耳际,认真的看着他,原来他洗完澡事这个样子,穿着白色的心领短袖t恤,一条浅蓝色条纹睡裤,无害又让人心生欢喜。 夏渺渺伸出手,在虚空的余晖中描绘着他的脸部线条,痴迷的望着他。 何安侧头。 夏渺渺抬着手,笑。 何安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后,慢慢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她压在身下,平日冷漠的目光里此时都是她含笑的倒影。 夏渺渺的手揽上他的颈项,指腹轻轻的穿过他的发丝,交叠。 何安顿时觉得周围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有她一个人足以。 何安低下头,霸道的吻上她上翘的唇角。 夏渺渺温和的回应,不时娇嗔的捶他一下:“轻点……”嘴都要被你咬破了。 余晖漾漾,初调了原始,灰飞归于尘土,雷霆炼就雨露,混沌初开,泥土塑了一个我,也塑了一个你,在烈火中烹制,高温中冶炼,用热情燃烧,情谊塑造,无法抗拒为炉,情不自禁调味,贪婪热情是基础,不辜负这一刻的余晖漾漾。 **初歇。 夏渺渺刚要喘口气,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何安已经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 夏渺渺顿时惊恐,她不玩花样!,每次都能折腾死她。 何安兴致勃勃,眼底欲念升腾,刚要行动,突然门口传来巨大的声响,铁制的门在没有缓冲胶边的情况下,哐的一声关上。 很快客厅里穿来了声响,操着夏渺渺听不懂的方言,叽里咕噜一阵说。 夏渺渺立即推开何安,在被子里穿好衣服,还是不喜欢在何安面前袒露太多:“好像是隔壁房间的回来了?” 何安脸色阴沉。 夏渺渺随手整理整理头发,看起来已经没有异样。 不一会,说话声停了,有脚步声渐渐走进。 何安坐在床上不动,古铜色的肌肤堂而皇之的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肌肉的纹路里蕴藏着与主人一样冷傲的爆发力,盯着夏渺渺。 看什么看!这种事喂你多少也不知足,夏渺渺赶紧打开门:“我出去看看,以后一起住,低头不见抬头见。” 夏渺渺急忙走出去,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渺渺关好门:“您好大姐。” “哎呦,真有人住人啦,刚才看到客厅收拾过,你这里又吊了帘子,想着是有人搬来喽,所以过来打声招呼。”大姐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热情的跟夏渺渺打着招呼。 夏渺渺笑笑:“大姐好。”大姐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中等,眼底有掩不住的经常熬夜的痕迹,穿着普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饰品,也没有化妆的痕迹,简单的在脑后梳了一条辫子,手指粗糙、龟裂,脸发黄,应该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并且很能吃苦,也喜欢攒钱。 夏渺渺笑容灿烂,带着大姐向客厅走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何安看着无法挽回的门,冷着脸穿衣服,声音也传了进来。 “还是学生呀?小啦,怪不得这么嫩,皮肤好好哦,大姐老喽。” “哪里,大姐看起来也很年轻。” “什么大姐大姐的,叫姨都行了,你们秋门大学很多在这片住哩,半年前搬走的两个也是大学生嘞,还是一男一女呢,哎呦呦,经常不分场合的亲,我都不敢轻易出门,那女的留着爆炸头,涂着红嘴唇,远看像个妖怪一样滴,我还见过男滴留自己的朋友住,三个人就睡一个房间,都不出来哦,现在的大学生有够野的洒。” 夏渺渺用手撩撩头发,笑容不变。 大姐有什么不敢说的,她这叫先打预防针,万一对方也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还经常在客厅、厨房不检点,她是不是还要给对方让地方,不要那么没公德心好不好啦:“小姑娘姓什么啦?” “我姓夏。” “我姓名冯,你叫我冯姐就行,你大哥姓马,我们住在这里快两年了,这一片都熟悉,有什么事只管问姐。” “好呀。” “哎呀,差点忘了,你搬来的时候房东有跟你说电费怎么算啦?大姐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介意,大姐是看你人好,先跟你说洒,免得到时候不知道,闹的不好看哩,你说是不是。” “应该的。” “你这孩子,真好说话,我和你大哥平日上班忙,经常不在家,客厅的灯我们不用搭,平时我们更不开,你们用的多了就多注意啦,缴费的时候就要多担待的。” 现在开的是狗屎?!是她点开的,她觉的聊天是不需要开灯的,呵呵哒。 夏渺渺眼里多了层警觉,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抠门的人对上抠门的人,心里立即有了一杆秤。大姐刚才的意思明显是让她掏公用设施的钱,别说她小人之心,这位阿姨辈分的大姐,一开口她就觉得是那层意思,见她是学生好说话是不是?抱歉,她不懂广大学生的素质也不具备。 “大姐也没有别的意思啦,厨房、客厅我们公用,是麻烦的吗,厨房的灯好说砸,安了两个,谁家做饭就开谁家的,不会弄错哒,就是这客厅,只有一条线路,一般都是平摊哒,我和你大哥下个月都是晚班,肯定用不到,你们——” “我们也用不到,我不习惯开灯,有灯盲症,有点月亮就够用了,呵呵。”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钻石、鲜花,留言,我都有看到。(*^__^*) 温馨小提示:基本都知道我入v不卡文的,不跟v的亲在一个安静的章节停下就好,我性格温和不假(自恋中)不代表我能容忍0级的在评论中腻歪。 068新文件 冯大姐惊讶的睁大下垂的眼睑,没料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大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呦,客厅的灯才几个钱哩,能多出十块来吗。对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学生来说,那也叫钱!还——还有点月亮就够用洒。 简直摧毁冯大姐的认知观,以前那对租住的男女虽然行为不好,但可是很大方滴包了客厅的电费喽。 新租客怎么不上道哩,出来跟野男人租房子你们有脸呀,不知道羞,不该多吃点亏掩盖你们的行径喽。 “怎么了大姐,有什么问题吗?” 冯大姐不高兴:“没什么呀。” 夏渺渺笑眯眯的:“我看客厅的灯有个独立电表的,虽然我们不怎么用,但也不能让大姐吃亏,明天我在客厅墙上贴张纸,以后我如果用了灯,几点用的用了几分钟走了多少字就写上,大姐如果觉得写不方便,我还可以按照走的字数画个图,这样一目了然,等月底了咱们一起算账,一定不能让大姐吃亏的。”平分都不可能!鬼知道你们会不会多用,到时候让她花冤枉钱。 冯大姐一瞬间不知道要说这小姑娘什么洒!简直鬼的啦!“我们不计较那些哩。” “别,我知道大姐人好,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不能让大姐吃了亏不是吗。”看来厨房的灯以后也要盯着表,谁知道趁她不在她开哪个。 “怎么会洒,大姐相信你。” 看来都是明白人,不会撕破脸,明白人就好,抠门一些爱贪小便宜都不是事:“大姐人真好,以后一起住着,多多关照。” “关照,关照。” 正说着话,大姐夫光着上身,穿着短裤走出来。 没什么可赘述的,就是乘凉时旧小区内随处可见的大哥形象,只是他更家壮士,口音比大姐还重:“新搬来哒。” 夏渺渺见人三分笑:“是呀。” “小呀,学生?” 冯大姐不高兴的开口:“现在又不是很热,房里又住了别人,出门穿上背心。” “哎呀洒,烦不烦!” 何安听到男人说话声,打开门,平静肃穆的看了一眼又冷静的关上。 夏渺渺笑笑,你不穿只要敢走出来她都敢看:“是呀,已经上大学生。” “哎呀,是个小伙子洒,你男朋友,一起住?”冯大姐眼里透着浓浓的八卦。 “是呀。”显而易见的事。 大姐夫很好心的从厨房里拿根黄瓜出来啃着:“我告诉你呀,别小小年纪就跟男的出来住喽,小心被男孩子骗!” “谢谢你,我先进去了,还有事。” “去撒,去撒,婆娘赶紧做饭去,饿死了!”说完大哥碰的一声关上门。 夏渺渺撇撇嘴回到房间。 何安就站在门边。 “你吓死我了。” 何安看着她。 “刚才怎么出来又回来了。”夏渺渺向洗手间走去。 何安依旧安静的看着她。 “饿了吗?” “……” 夏渺渺出来,见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她。 夏渺渺叹口气,走过去,双手放在他手臂两侧,把他固定在墙和自己胸前的范围内,开口:“这很正常,隔壁的大哥大姐看起来人还行,大哥呢,可能随意了点,你不习惯,但他明显刚下工,累了也觉得热,所以穿的少。”乘凉的时候男人都是这么穿:“你要是看着不习惯,以后不出去就是了。” 印象中,除了做那种事,何安好似从没有衣衫不整过,就是夏天很热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受不了的掀过衬衫。 夏渺渺不禁觉得何安好诡异,修养文明的诡异。 何安看着她,神色平静,声音无波,陈述一个事实:“我不喜欢他们。” 夏渺渺闻言拍拍他胸口,把脑袋放上面:“不喜欢就不接触喽,平日很少碰到的,放心啦,又不是认识的人,不打招呼也没问题的。” 何安本能的伸出手抱住她,脸色没变:“不喜欢。” “是。”喜欢他们干什么,夏渺渺把他手拿下来:“想吃什么?做给你。”刚才她们顺便去超市买了些调料和吃的。 “随便。” “等着,给你下面去。” “小姑娘也来做饭。”大姐热情的开口。 “是啊。”夏渺渺顺手就打开了自己的灯。 冯大姐见了笑容灿烂没说什么。 夏渺渺打开火添了水,看看自己放在灶台的柴米油盐,想了想返回房间拿了支笔,把酱油、花生油、老抽上都划了刻度。 大姐看了她一眼。 夏渺渺笑眯眯的,她没别的意思,但可以避免误会,否则大大咧咧的最后闹出矛盾了大家脸上都难看。 大姐也是很懂的人,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做好饭就端回房间了,也没有虚伪的客套。 夏渺渺耸耸肩,觉得这样很好,本来嘛,人跟人一定要有距离。 夏渺渺煮的面条不难吃,但也谈不上好吃,就是平时的口味,没有复杂的材料也不存在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平常的家常餐,但加了一个鸡蛋,两人一人一半。 何安穿着短袖、大裤衩坐在低矮的小桌前吃了一口,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动着。 夏渺渺边吃边提醒:“明天走的时候把手提带上,贵重的东西先别乱放。” “……” “好吃吗?” “……” “下面条是我的拿手绝活。” “……” “回头我教你。” 夏渺渺刷着碗筷,唠叨着隔壁的夫妻:“你也不用表现的太过,大家都是出来住的,谁也别表现的太过。” 何安半靠在床头上玩手机,他不靠在床上能去那里,转个身就能走完的空间。 “我觉得那大姐人还行。”夏渺渺把碗收起来。 何安戴上一支耳机。 夏渺渺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衣服,转身亲亲他脸颊:“我出去了,一会回来。” 何安闻言立即拿下耳机:“八点了。” 夏渺渺背上包,把头发弄出来:“我去看看咖啡馆和肯德基那边还要不要人。”顺便看看能多带几个家教,最好家教和打工的时间错一下,二十四小时候营业的店铺,她可以盯到十二点:“我走了,一会就回来,拜拜亲爱的。” 何安看着关上的门,不耐烦的把手机扔在一边。 二十分钟后,何大总管带着律师、保镖出现在秋门街道小区第四栋501室。 冯大姐、马大哥看到来人,不禁神色慌张的躲回自己房间。 何安一身得体的衣着,肃穆的坐在客厅里,冷静的接过资料:“买下来了。” “回先生,过户手续已经办好。” 何安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直接扔在桌子上,语气冷漠:“去跟外面的人谈。” “是,先生。” 冯大姐、马大哥很快被请出来。 冯大姐躲在丈夫身后,害怕的看着敲门让他们出来的人:“我,我们什么事都没干撒,我们都是好人哦。” 马大哥很像仗着高大的身材给人以威压,但看看跟在年龄颇大衣着考究的老人背后的人,不禁咽咽唾沫缩了:“我们都是良民!真哒!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何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何大总管把两人请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这是我们的律师张先生,马先生马太太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向两位陈述一下房产变更后你们的去留问题。” 冯大姐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叫马太太:“变更?” “对,现在这套房产在我们先生名下,就是那边的那位先生。” 新,新房客?!房子怎么是新房客的啦? “这是房产交易凭证和房屋持有者变更书,现在我们来谈谈,两位的去留问题,我们家先生没有赶两位走的意思,只要两位接受我们先生的条件,两位想住到什么时候是两位的自由,张律师,给两位介绍一下租住条款,看看马先生和马太太能不能接受。” “是。”一位带着眼睛三十左右上下的男子上前,一份文件同时落在两人面前。 ------题外话------ 069乖乖等我的小美人 “您好,这是租住新条款,两位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再谈。” 冯大姐紧张的看向马先生,律,律师呀?!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律师耶,比电视上演的好像亲切很多,不禁小心翼翼的从丈夫背后伸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与丈夫一起看。 两人看完后,马先生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律师,震惊的无与伦比:“真,真的!?” 冯大姐死死的握着丈夫的手臂!擦擦眼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竟然没变? 张律师神色平和,态度和蔼,掩饰了眼底一闪而逝的精明:“是的,如果马先生同意上面的条款,此合约在马先生签字后会立即生效。” 冯大姐闻言赶紧激动的催促老公:“同意!我们太同意了!赶紧签呀傻看着干啥!我们什么都同意!律师先生我们都同意!” 冯大姐急的推着丈夫,唯恐对方反悔。 人高马大的马先生也赶紧拿起笔颤抖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些都是他的了!他的了! 冯大姐激动的不行,赶紧递过去:“您看看行了吗?我们还需要签哪里洒。” 合约的内容很简单: 马先生和马太太租住的位于秋门小区第四栋501室,房租改为两百元每月。 何先生推荐马先生成为特旗建筑公司正式员工的,工作性质、负责岗位与现在从事的工作岗位、性质相同,不变更(附注,如果马先生现在是施工队小队长,照旧不变更) 何先生推荐冯女士成为特旗建筑公司第九食堂正式员工,职位以冯女士能力所及而定。 两人进入特旗建筑后,全凭自己表现的好坏升迁、降级,何先生不再提供任何便利。 两人均享受特旗公司正式员工所有保险、医疗、福利待遇。 两人直接享受特旗建筑集团两室两厅宿舍待遇,可携带家眷。 工作满十五年后,公司认定表现上佳,房屋以每平方米两千元售于马先生、马太太。 条件如下: 马先生、马太太不可与何安、夏渺渺女士同时出现在客厅和厨房。 马先生马太太每个星期必须回来一次,回来后,除了必要的洗涑、做饭,不可走出房间。 不可与夏渺渺女士交谈,不可提及今天的事。 不可发出任何刺耳的声音;不可衣冠不整;不可在所租住的房屋内从事任何不文明行为;不可做有刺激味的食物;不可带友人进入501套房;不可一个星期回来两次以上。 不可向他人提及以上条款内容,否则此合约失效。 细看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欢喜的地方。 但特旗建筑! 是特旗建筑集团!还是正式员工! 那可是国内建筑界的领头羊,一家横跨地产、桥梁、轨道,总之地面上你想的到的建筑它均有涉猎,且还有耳熟能详的标志性建筑成果! 就连马先生这种来打工的人都听说过这家大公司,并深知工资待遇之优。 他竟然能进去了!与那些传说中修建了某某大桥、某某地标、某某河底隧道的精英一起工作,就算同样是垒砖头,据说人家垒的都比他们直。 马先生怎么能不激动,虽然马先生现在跟的工程散队也很赚钱,一个月不休息能挣**千。 但特旗建筑不一样,它的在护外工作的员工每个月保底就一万,每个星期还有一天假,还是带薪的! 带薪耶! 年假、中秋、清明,全部可以带薪休!而且没有工作的时候,淡季也给保底,更别提还有保险等等待遇,是能让他们这些打零工的人做到老的公司,退休后还能继续拿钱的大企业。 马大哥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可能在大城市里找个正儿八经的不用担心后半生的工作,怎么能不激动,还是他和老婆子都能进! 他都快激动疯了,如果不是看着面前的人不好惹,他都想跳起来吼叫!别说不让他在这套房间里随便走动了,让他回来就装死都行! 张律师拿起文件,看了看,起身,恭敬的交给身后的何家大总管。 年已六十有余的何大总管看了一眼,洒脱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对着两人释放出老年人特有的温的微笑:“我在此代表我家先生,特别感谢两位的配合。” “不,不,不用,是我们感谢您洒,感谢您,太谢谢您了。”冯大姐恨不得扑上去抱着老先生来两口。 马先生也很激动。 何总管神色随和:“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马大哥热情万分的握住何爷爷的手:“那个,我们明天真的能去上班?” 何大总管理解的开口:“明天张律师会带你们过去。”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您慢走,慢走啊!” 何总管眯着皱纹丛生但老辣事故的眼睛,看着两位刚刚签了合约的人,他说‘有事要办、不打扰两位休息’可没说要走,不是吗?两位? 马大哥、冯大姐疑惑了片刻,立即恍然大悟,识趣的一拍脑袋,低头弯腰:“我们先进去,你们聊,慢慢聊。” 何大总管打发走两个人,立即指挥人开门,外面的人搬着新的床垫,新的桌椅,新的用品,快速无声的替换了客厅、房间需要换的东西。 何安并没有大换,床上用品只是换了最下面的床垫,桌子换了一样的,只是木质不同包裹上一层五颜六色的纸,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 客厅的沙发按照原来的颜色款式换新,房门上加了缓冲带,其它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不仔细看,看不出与刚才有什么不一样,更别提只待了几个小时的夏渺渺。 所有东西换妥当后,何总管仔细检查了所有的地方,确定能动的都动过之后,恭敬的来到何先生身边,他还坐在那里,刚才的动静丝毫没有人敢打扰到他:“回何先生,已经换好了。” 何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回去吧,辛苦了。” “不辛苦,谢谢何先生,何先生又什么吩咐再叫我,我们先走了。” …… 冯大姐从门缝的缝隙里看着陆陆续续走出去的人,拍着低垂的胸口松口气,爬回床上越来越疑惑:“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喽?还有那个小小子,看起来惹不起的样子哩,那些人为什么都听他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想想明天咱们就能有工作,未来还有自己的房子,是不是就很有盼头。” 冯小姐想到将来眉宇间的皱纹都少了很多:“那还用说,俺现在就很满意,都不像真洒。” “但,就是真的,咱们熬出头了!只要咱们能出头,你管对面住的什么鬼。还有,你别忘了咱们签的协议撒,别乱说话,让他们抓住把柄。” 冯大姐赶紧钻进被子里:“我知道!你当我傻洒,但——”冯大姐有些疑惑:“你说他们刚才那么大阵势,却只换了一样的东西,想瞒着谁哩,那个女娃子?” “你管他们瞒着谁,睡觉!” “我不是替那女娃子不值,你看刚才的小伙子眼睛都不眨就把客厅的东西换了差不多,还给咱们安排工作滴,就说明是很有钱很有钱滴人,可我看那女娃——”想着她跟她计较客厅的灯,厨房的油盐,就觉得好古怪哦,好违和哦。 “别想了,赶紧睡吧。” …… 晚上十点半夏渺渺背着包包悄悄的溜回来,轻手轻脚的穿过公用客厅,安安静静的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继而开心的扑到开着床头灯半躺在床上看电脑的男人怀里,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乖乖等我的小美人,你猜猜怎么着?” 何安不动神色的合上正在连线的海外旁听策划,随手把电脑放在一旁,把她抱在胸口固定好:“很顺利。” 夏渺渺开心的跳起来,愉悦的转两个圈圈,书包扔在椅子上,潇洒的转身去洗手间洗脸,又不忘开心的扒着门框露出头开始吹嘘:“何止顺利,是完全没有问题。”说完,头又回去。 何安拿起电脑,戴上耳机:“说说看。” 夏渺渺脸上滴着水出来,解开头发,在割出的布帘后脱了衣服拿好盆:“你洗了吗?” “恩。”何安肃穆的看着电脑没有抬头。 “哦。”夏渺渺转身回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舞者毛巾,开唱:“啦啦啦,啦啦啦,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何安失笑。 ------题外话------ 昨天亲提到的漏洞,二十分钟不可能办完房屋过户手续,鸟已采纳并修改。 我当时盯着看了好一会,怎么会有漏洞呢,怎么可能。好吧,最后我承认确实不可能。所以修的部分改为何安租时已经给何大总管打了电话。大家不必回头再看。 温馨小提示,本文22日v,不是今天啦,呜呜 070 邹总见状顿时紧张,忍不住背着众人压低耳麦,小声问:“何先生,是不是我们哪里说错了?” 何安面色恢复如常,示意他继续。 邹总临危正坐,聚精会神,不敢再有任何分神。 “……就像穿梭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夏渺渺欢乐的搓搓胳膊、搓搓腿:“我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啦,啦,啦——” 何安缓慢沉思的轻敲着键盘,思考着刚刚邹总抛出去的诱饵。 “哈!我洗好了!是不是又变漂亮了。”夏渺渺嘚瑟的擦着头发抛着媚眼坐回床边,床是不是高了一点点,她的错觉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看什么呢?”夏渺渺把头发甩在一侧,搓搓。 水滴落在何安胳膊上。 何安危险看她一眼。 夏渺渺睁大眼睛不解的看向他。 何安最终移开目光,夏渺渺明确的告诉他,他若为此计较会就显得小题大做。 “看什么呢?转过来给我看看。” “没什么。”何安关了电脑,放在一旁,拿起本书。 夏渺渺嘟嘟嘴,瞥见一闪而过的屏幕里几个外国人在叽里呱啦:“不就是看看电影,小气,**片?呵呵,我又不说你。” 夏渺渺擦着头发,依旧掩不住开心:“想想就高兴,我上个学期带的孩子家长不单这个学期继续用我,还帮我介绍了一个跟她儿子同班的孩子一起学习,时间不变,工作量不变,但能拿双份工资,你说开不开心,开不开心?” 何安看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书上。 我搓搓,搓搓,水干干:“帮忙呀?这个时间瞎用什么功。”说着把书皮弹正,结果不小心差点没有把书弹何安脸上,夏渺渺赶紧笑眯眯的认错:“我就是看看,谁知道你没有拿好——”竟然不是huang书,《六度》?什么书?什么书?“帮我擦擦。” “快点呀,帮我擦擦,总举着胳膊很累的。” “人家可是为了你才留的长发,你忍心让你的头发就这么湿着,很可怜耶。” 何安无奈的放下书,磨蹭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毛巾。 夏渺渺坐正,盘着腿,理所当然的享受:“两个老店也都在招人,我问了一下可不可以调班,经理说可以,就是每个小时少五块钱,我算了算,也挺划算的,有家卖豆浆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店说如果我能盯到凌晨三点,可以加我双倍工资,双倍就是每小时一百三耶,还不管我没客人时打盹,是不是很开心,很开心。” 何安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冷淡的看着她,阴森森的开口:“最晚十二点回来,超过这个时间没有看到你,你就不用回来了。” 哦噶!夏渺渺闻言惊疑的看向她,随即危险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 “让你说!”夏渺渺欢快的扑过去把他放倒,压在他身上挠他痒痒:“还说不说,说不说,不让我回来,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下一刻,夏渺渺被反压在身下,痒痒的尖叫,突然想到隔壁有人住,赶紧捂住嘴:“别闹,别闹,我认输了,别闹呀……” 五分钟后,夏渺渺哼哼唧唧的喘着:“,别……” “……你又咬疼我了……说过多好次了不能咬我……” 何安恨不得生吞了她,如果她再这样可怜兮兮的哀求只会被咬的更狠。 “恩……” …… 云轻朵朵,叶落无声,秋门大学著名的梧桐大道上本茂盛翠绿的梧桐枝下,散着几枚凋零的叶子,凉风吹过,多了几分萧条。 季节的变迁,司空见惯,走在上面的人开始幻想深秋时节满地落叶的盛景,这个年龄我们学不会悲伤,理解不了萧条,每片景色对我们来说都意味着新的开始,新的征程。 秋门大学卓越奖表彰大会如期进行,终于给了无忧无虑的学子们分沉重的打击。 学习一般般的打着哈欠骂学校人格歧视;学习差的更是觉得学校给一群书呆子发奖有什么值得昭告天下的,连小学制度都不如,小学生现在还不能用奖品打击积极性呢,更何况他们这些祖国的栋梁。 栋梁呀! 不管众人如何抱怨,一个月后,秋门大学雷打不动的卓越奖表彰大会拉开帷幕,足以容乃上万人的礼堂内座无虚席,各系领导已然上座,校长的讲话像往年一样熏睡了不少缺觉的同学。 对参加了三年的大三生来说,什么颁奖大会简直就是折磨,谁稀罕看他们得奖,每年都是那几张脸也不怕吹破了。 新生则激动的频频鼓掌,看来一个月的磨炼还没有抵消他们对新生活的热情。 夏渺渺没出意外,又是汉语言文学系当之无愧的一等奖学金获得者,优秀班干部,优秀学生会成员,优秀党员,优秀宣传部副部。 “每当这时候就会发现,你老婆头衔真多。”王峰龙没什么精神的拍着巴掌,自家系的怎么也得捧场。 钱钧都要睡着啦,听到汉语言文学系,赶紧撑起打架的眼皮,为班长‘助威’,但看着颁奖台上英姿飒爽、神采奕奕的身影,不禁捅捅身边的人:“嫂子是不是太能干了点?”年年奖学金、时时先进者、学习一流、行为野蛮、心眼又多,嗓门又大:“就咱嫂子这风姿,整个一古代版河东狮,民国版刘胡兰,现代版吴仪,哥们,委屈你了。”其实他想说,赶紧分了吧,将来说不定被这女人玩死。 ------题外话------ 明日十二点开v,更新时间12点10分(如果正常开的话,时间不会变动) 啦啦啦,开始啦,订阅有奖活动,图个乐呵,币币不多,但楼层多多。 第一波:1楼,11楼111楼。 第二波:2楼22楼222楼 第三波:3楼33楼333楼 第四波:4楼44楼444楼 第五波5楼55楼555楼 第六波6楼66楼666楼 第七波7楼77楼777楼 第八波8楼88楼888楼 999楼,中奖比率百分之三十 各奖励99潇湘币。 这样的比例,如果亲还没中。放心,还有我跟您一样,我也是抽不中洗衣粉、纸巾的人。 071隔壁有家ktv也不错 钱钧说话不是没根据的,夏渺渺好胜心强,事事都要争到第一,何安性格要死不活得过且过;夏渺渺世俗媚故,很会看人脸色,何安成天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都欠他两万块钱,时间久了夏渺渺会喜欢何安这种出事风格? 重要的是,夏渺渺追求利益,为了钞票、地位,她可什么都做,将来说不定就会为了某些东西,咬牙把自己卖了,何安呢?到时候何安还有什么。 所以说,夏渺渺不适合何安,夏渺渺这种人要找一个处处比她强,比她精明,将来混的绝对比她好的男人压着她。 不是何安不好,是何安太肉,跟不上夏渺渺被社会的大染缸侵蚀后更加迷失的心,据说夏渺渺在学生会,可没少排挤能跟她叫板的,为了个优秀,跟会长还出去吃过饭,这样的女生,钱钧不能说人家没上进心,只是为了这点小利益机关算计至于吗。 出身富贵的钱钧不能理解夏渺渺在一点点的小钱上,斤斤计较的个性,有违女孩子温柔、善良、无争的个性,甚至会让他觉得小家子气。 王峰龙疑惑的开口:“委屈什么?我觉得夏班长很好。”踏实、肯干,吃的下苦,娶回去肯定错不了,配何安绰绰有余:“吴仪是谁?” 钱钧闻言从没影的事中回神,做个要死的表情:“以后别说是我兄弟。” 谁稀罕:“喝多了也别让我带你回宿舍。” “兄弟刚才是不是太口快。”然后转过来色眯眯的看何安:“哥们,最近是不是生活特别愉快。” “你都说何二委屈了,何二能愉快了。” “你懂什么。” 何安把目光从台上的夏渺渺身上移开,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钱钧自我理解的呵呵一笑,立即改口:“咱夏班长也就二哥你能降的住的,没了你,我看这辈子她也别想嫁出去。” 王峰龙不认同:“想娶夏班长的多了去了。”比如国际金融系的那位,但话不能说,说了就是矛盾:“平时谁有个什么事,夏班长挺热情,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蠢驴,那是在不伤害她利益的前提下,你耽误她事试试,六亲不认,杀伐果决!算了算了,这都不是事,他还有另一项大事需要何兄弟帮忙。 钱钧殷勤的搂住何安的脖子,谄媚的笑笑:“兄弟用用嫂子的交情怎么样,你看咱们宿舍四个人就请班长她们宿舍吃过一顿饭也不好,显得咱们特小气是不是,这样,兄弟做东,请嫂子她们寝室唱歌怎么样?” 王峰龙讽刺的开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敢说你对那位张新巧没有一点意思!” 王峰龙立即闭嘴。 何安淡淡的开口:“沈雪和王念思不住她们寝室。” 不住!?为什么不住了!怎么能不住了!钱钧松开何安的肩膀:天要亡他呀!好不容易有个接近沈美人的借口:“哥,哥,你不能这样抛弃了我们呀。” 王峰龙从鼻子缝里喷他一脸不屑。 钱钧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又凑上去:“哥,我的好哥哥,这就要看咱嫂子的段数了,都一个寝室住过来,请一下也不是多困难是不是,哥,我就帮我求求嫂子吧,你忍心兄弟孤苦一生,了无生趣的结束自己大学生涯,我们兄弟二人的幸福都握在嫂子手上了。” “……” “哥——二哥——” “……” …… 夏渺渺最近有点累,前段时间,她想着辅导的两个学生只用了一个时间段,中间还有一小时空出来吃饭,就想着再接一个孩子,以她的成绩这并不难,很快就有了下家,至于被占用的吃饭时间,她不是很在意,如果上完第二份家教,赶得上上岗前的时间对付个面包,赶不上就算了,全当减肥。 但一个多月下来,夏渺渺觉得有些吃不消,虽然还年轻,但经常熬到晚上十二点,早上没好好吃,晚上有一顿没一顿的,若不是有一张张毛爷爷在前面诱惑着,她想她早就哭爹喊娘了。 放了学,夏渺渺看看时间有些急,一般下午一放学她就要去赶公交车,到她常带的学生家,除了教他们功课外还要看管他们一个小时。 现在已经距离放学三分钟,结果她还没有出校门,夏渺渺在活动室里徘徊着,急的不行:“怎么还不来?搞什么?迟到!有没有时间观念。” “夏部长,您找我。”一位清秀俊朗,睫毛长长、又不失腼腆的一年级新生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一米八几的身高,面容青涩的站在活动室门。 终于来了,刚刚升上部长的夏渺渺招手让他赶紧过来,摊开桌上新发下来的半成图品:“我见你入会特长上写的是手绘?” “是,学过一点。”孩子有些拘谨,声音却非常好听甜润。 夏渺渺没闲情欣赏他有几个加号:“今天一位大二的学姐不在,找你过来帮帮忙,顺便跟部里的人熟悉一下,过来,这里有十张海报,都是上面刚发下来的,明天最好就能张贴在宣传栏里,我有点事,一会你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过来,你给他们说说,急着用,必须今晚出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 “行了,等他们一会,他们今天拖课,活动室用完了打扫好锁门。”夏渺渺把钥匙给了他,一年级新生做卫生很正常,她当年还整理过整个学生会活动室:“我还有事,先走了。”收拾好东西准备立即走人。 “我帮你拿书包。”琉璃四的小孩子赶紧跟上。 “不用,你在这里等他们。” 小孩子闻言皎洁的目光透着明月如辉的爽朗:“我听说一般有活动时,宣传部没有半个小时聚不齐人。” 夏渺渺尴尬笑笑,确实如此,但脚步更快。 小孩子追的一点也不吃力,还有工夫说话:“听说夏学姐是我们汉语言文化系这么多年最优秀的一位,大二时就跑过一个时事新闻。” “碰巧而已,最优秀更谈不上,不过是比别人多看一会书,运气好一点。” “夏学姐谦虚了,我那天见你领奖了,你是上台最多的学姐,而且我们现在的代课老师带过你,经常在我们班提起你。” “是吗,那肯定是他夸张了,我先走了,晚上有问题让副部给我电话。”说着接过书包,赶紧追上即将关门的公交车。 上了车才发现,刚才那孩子真有耐心,竟然把她送到校门口了。 夏渺渺口中的孩子看着夏渺渺走远,眼里的腼腆无害一点点消失,饶有兴味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公交车:“夏渺渺……”看你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够味。 夏渺渺哪有工夫多想一个孩子,上了车赶紧拿出书,抓紧时间温习,她现在时间不宽裕,晚上就要忙到十二点,如果再占用太多休息时间,怕影响了何安。 “坐这里吧。”还没有坐两站地,夏渺渺捧着书拉着手环站着继续看,她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学习全靠用工,她觉得就算聪明如俞文博也不敢妄自尊大。 “我那小孙子成天淘气,一会看不住就不知道捣什么蛋,这不,把他爸爸心爱的花瓶给摔了,受了惊吓,非要吃城东的包子,我就赶紧出来了。” “谁说不是,一个个都是祖宗,我家这个都上一年级了,还跟三四周一样,这个不满意就是那个不满意,不高兴了还想打滚呢。” 虽然两位老人家抱怨着,但语气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宠溺。 旁边一位老太太拉拉夏渺渺的衣服:“小姑娘,站着不舒服吧,来阿姨这里坐会。” 夏渺渺笑笑:“谢谢阿姨,不用,我一会就到。”不是她彰显品德学的好,而是自家父母情况特殊,有时候难免希望不管车上的年轻人多累多辛苦,能在看到她爸爸妈妈出行时给一份方便,将心比心之下也就习惯了,也不在乎坐在座位上的老人家都壮实、健谈。 夏渺渺刚准备翻页,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喂?”没有来电显示。 “夏学姐是我陈启宵。” 谁? “学姐刚跟我说过话不会就忘了吧。” “怎么会,陈同学怎么了?” “学姐叫我启宵就行,我就是问问学姐咱们部的颜料放哪了?” 夏渺渺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等大二的学长来了,你让他去总部领一份,咱们部这份用完了,不好意思,只顾着给你钥匙忘了这事了。” “我也是无聊翻找东西,不打扰学姐了,再见。” “拜拜。”这批新生其实挺好,有礼貌、会讨喜,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渺渺有种无法与他们沟通的错觉。 怎么说呢,不是喜欢天真无辜可爱的孩子,可怎么都觉得他们的天真无辜中,带着几分演绎自我的成分,仿佛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自认为‘有趣’或者‘导演’的手法理解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尤其这种理所当然的方式不止女孩子,还有男生,夏渺渺都有种想用雷劈死他们的错觉,身为男子汉,成天眨巴着一双眼睛,想刷自己的脸是想怎么样。 卖萌不可耻,但夏渺渺受不了把卖萌当饭吃,好的颜色看一两次是经验,偶然嘟一下嘴、无辜的眨眨眼也确实讨喜,可总是这样,还觉得自己可爱的不行、永远萌萌哒,夏渺渺不禁要怀疑其智商了。 偏偏她今天不得不找的那孩子还是其中的翘楚,不可否认那孩子确实长的好看,嫩的能掐出水来,个子又高,穿着非常有品位,是时下非常流行的弟弟型,部里不少学姐萌他萌的不得了,没少给他开绿灯。 夏渺渺不怎么喜欢他,不是对他有意见,是他觉得这孩子眼里的干净不纯碎,伪装的痕迹太明显,她喜欢温茉莉那种天然傻萌,智商跟不上的硬性存在。 至于这位陈学弟,她不止一次想提醒他,无辜的时候不要看对方眼睛,不是每个人脑子都不好使。 …… 夜里的风非常凉,簌簌而下的叶子铺了一地,公路上早已没了行人,零星的几辆车疾驰而来有快速消失,路灯在寒秋的夜道上孤独的亮着,街道两旁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也是半打烊状态。 夏渺渺裹紧衣服,坐在后座上,抱紧何安温暖的背取暖:“该穿冬装了,这鬼天气说冷就冷。” “小区贴出交取暖费的日期了吗?到时候我出吧。” “悲催的冬天,还不如夏天好。” 谁夏天怀念冬天的冷了。 夜里十二点半,夏渺渺一路踩亮楼道的灯,噔噔噔跑回房间,一头栽在床上,盖上被子缩在里面不想起来,开着电热汤呢,好舒服呀,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了。 何安看她一眼,脱了外套挂起来,顺便坐到床边帮她脱鞋,开始的时候他不习惯这样帮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固定模式:“先起来洗涑,洗涑完再睡。” 夏渺渺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我昨天刚洗了。”这么冷谁要天天洗澡,夏渺渺没有那么讲究,更没有那种习惯。 何安拉她。 夏渺渺把被子攥的更紧:“不要,不要,我累了,浑身疼动不了,我不要洗,要睡觉,睡觉!” 何安松了手。 夏渺渺感觉到了,松口气,终于躲过一劫,好舒服呀,可以躺会再动了。 突然夏渺渺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离开了温暖的被子,顿时一阵鬼哭狼嚎,她不要洗澡不要洗澡。 夏渺渺猛然扒住卫生间的门框就不要进去。 何安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她扔马桶上,冷着脸,三下五除二退了她衣服,打开热水器往她脖子上淋。 “啊!啊——凉——烫了烫了——盆,用盆子接点水?你蠢呀,这样很浪费水的。”烧热水不要钱吗! 何安挽着衣袖瞪了她好一会,最终给她披上一条毛毯,转身拿盆接水,接好水,拽过一旁放着的椅子坐好,浸湿毛巾披在她肩上,然后拉过她的胳膊,一点点的帮缩在马桶上装死的女人洗澡。 看何安的动作和熟练程度,可见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夏渺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享受,慵懒靠在毛毯和瓷墙之间,歪着身子装死,不是她要如此,实在是她很累,累的回来不想动,何安还毛病非常多。 夏渺渺把脖子抬高,让何安搓的方便,软绵绵的出声道:“隔壁似乎不怎么回来住呀?”她很少碰到冯大姐,偶然的一次还没有打招呼,大姐就说忙的不行跑了,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何安站起身,让她脑子靠在胸口,帮她搓背。 夏渺渺没有骨头一样靠过去,开始抱怨:“你说说你,没事找事,初冬的季节洗什么洗,也不怕把我折磨感冒了。”何安的衣服怎么洗的?她好像忘了关心这个问题,他洗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帮自己洗了,不行,还得继续调教。 何安把她背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沾了沾热水,赶紧给她披上,冷着脸,语气更冷的道:“在厨房里站到现在不洗澡?” 夏渺渺把脸在他衬衫上蹭蹭:“什么叫厨房,那是服务台,被你说的一点都不高大上,难道有身上有味道吗,炸鸡味还是豆浆味?你赚了,天天可以不用掏钱闻着这两个味道睡觉了,第二天是不是就饱了,啊——轻点,再掐我不让你洗了。” 何安宁静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立即回瞪:“怎么,不愿意,难道不是你死乞白赖非要伺候我,我这是赏给你机会。” 何安从不跟这种人狡辩这种问题,扶着她脑袋靠会墙上,帮她洗前面。 不小心,夏渺渺被弄痒了,就歪在一边呵呵傻笑。 何安拿过干净的毛毯盖她脸上,继续忙碌。 其实夏渺渺自认自己这幅颓废的样子没什么魅力可言,刚开始一起住的时候甚至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习惯的可以在对方面前放屁了,也不介意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是不是最漂亮的一面,越来越不美了,现在竟然还能这幅难看的姿态脸不红气不喘的让对方伺候,她都觉得自己好闹心啊。 夏渺渺想着想着,在温暖的水流再次批在肩上时,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何安的动作更加轻柔,简单的帮她冲洗了身上的泡沫,用干净的毯子裹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夏渺渺歪着头已经睡熟。 何安把床头灯调暗,手慢慢的抚着她额头,看了她一会,低头亲吻她的头发,转身进浴室洗涑。 第二天,夏渺渺睡眼朦胧的被身上的力道唤醒,迷迷糊糊的配合了他一个回合。 没有大开大合的征程,不见硝烟弥漫的战场,何安的动作很温和,姿势很传统,如果不是没有控制好力度,他可能都不想吵醒她。 其实最好的不吵醒的人的方式是不做,显然何安没有那份定性,忍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夏渺渺又迷迷糊糊倒回何安怀里,舒服的眯了十分钟后,总算醒了。 夏渺渺打着哈欠,坐起来,头发乱蓬蓬的披在身后,下床,去卫生间,砰——脑袋撞到了透明的玻璃门上,夏渺渺揉揉脑门,推开进去。 何安已然半坐起来,看着她迷迷糊糊的走进去,僵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她看起来一点没有比过去好多少,反而更糟糕,以前她还能一日三餐留在食堂,现在能对付一口是一口,除了中午在他眼皮子底下吃饭,连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 何安一手放在枕后,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心情不如表现出的轻松。 …… 明月湖畔的英语角内,孔彤彤夸张的抱住自家好友,心疼的开口:“何安是不是虐待你了,我的小宝贝,我怎么觉得你有种被吸干血的错觉。” “你才被吸血了,让开,让开,重死了,就是这两天没睡好。” “没睡好还不是大事。”孔彤彤压低声音道:“你不能事事依着他,男人这方面没够,你要——” “想什么呢!满脑子男盗女娼。” “可不,我就这点觉悟。” “我的原因。”夏渺渺揉揉眼眶:“熬到十二点果然不行,更别提有时候还帮人替班,回头辞一份吧。” “你现在做到晚上十二点?” “对呀,我弟明年考大学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寒假想给他报一个班,我妹高三,也要补课了,更别提大学的花销了,也不知道他会考到哪,从我心里我希望他跟我上一所大学,但这种事也不是我说了算。” 孔彤彤叹口气:“何安不说你。” 夏渺渺想到这点就搞笑:“开始的时候成天冷着脸,但现在好多了。”想到何安夏渺渺脸上的笑容也温柔了几分。 “磨合的还习惯吗?” “开始不习惯,觉得住在一起好尴尬,说话有时候都不自在,现在就那样吧。”哪有时间天天想那些有没有的。 孔彤彤挽住夏渺渺的手臂,靠在她肩上:“我好想你呀,没有你在,很无聊的。” 夏渺渺揽住她的肩膀:“好办,你也跟我去住。” “滚。” …… 球场上,何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跑了一会,干脆下场坐在旁边休息。 不一会,李兴华擦着汗也到了休息区:“怎么了,运动了一会就下来,肾虚。” 何安看他一眼,听不懂这样的笑话。 李兴华擦擦汗,也没指望他配合:“老大的水平越来越赞了,再这样下去都能进校队了,这么卖力还想发挥发挥大三的夕阳余热吗?” “你女朋友练舞累不累。” 啊?李兴华放下毛巾拿起水灌了一口:“还行。”短时警惕道:“你关心我女人干嘛,别想撬墙角,否则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何安看着操场上跑来跑去的人,没有回答。 李兴华耸耸肩,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趣:“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她们学跳舞的,本来就不是轻松的事,有时候拉伤什么的都是经常的,要想参加有影响力的表演,哪回不得练习到很晚,活动量大,又要保持身材,飞飞常说,根本不是人该受的罪,如果有下辈子将坚决不学舞蹈。” 何安没说话,性质不一样,说多无益。 李兴华看了他一会,知趣的笑道:“心疼咱班长了?” “……” “咱班长那就是拼命三娘,普通人拍马也追不上的。”何况夏渺渺资源好,学校里吃不上饭的学生不是没有,但能找到收入高时间点又好的人可不多,不可否认,人家会来事,早就先一步挑了最好的:“走了,再打一局。” 何安没有下场。临走的时候问李兴华:“你们是不是约好了这个星期去滑冰。” 李兴华整理的东西:“是,你也来。” 王峰龙喝口水:“稀罕,你也参加集体活动,不陪你家夫人。” 何安神色平静,声音更平静,不是征询而是肯定:“这个星期我请你们去滑冰,星期六上午校门口。” “太好了,正愁找不人付账,你小子不会框我们吧,真请我们滑冰,你可想好了,加上我们三个,还有兴华她女朋友那边几个人,人可不好,到时候别掏门票时哭爹喊娘。” “门口等就行。”何安说完转身离开。 王峰龙疑惑的看向李兴华:“他怎么了?今天脑子不正常吗,竟然请我们出去玩?”何安不单不参加集体活动,还很有病。 “谁知道,他主动提的,还问我女朋友跳舞累不累,妈的!他不会真看上我家飞飞,才请我们出去玩吧。” “行了,也就你把你家飞飞当回事,你这样说也不怕夏班长灭了你们。” …… 辞一份,哪有那么简单。 “同学,你看我儿子刚适应你的辅导模式,他也说你讲的很好,你看你能不能再想想,我儿子今年高三,换家教对他影响很大的,再说现在找一个孩子满意的家教也不容易,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家长的难处,给带半年行不行,工资不是问题?” 夏渺渺还能说什么,辞了豆浆家?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上哪招工,就算你非要走,也得等我们找到人接收不是吗。” 找吧找吧,不信你半个月还找不到。 夏渺渺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时,真想给自己点两万个赞,瞧瞧她工作多棒,所有人都舍不得让她走!这要是一家正规企业如此求她,她还不美死。 当然了舍得让她走的,她也舍不得辞。 夏渺渺在床上翻个身,还是有成果的,再熬半个月就能把豆浆店的工作停了,不过晚上九点四十到十二这个时间,怎么好找人接手。 夏渺渺刚找好舒服的姿势,感觉何安突然坐过来,顿时紧张的先一步开口:“今天爷不洗澡!你也别拽我!否则跟你没完!”钻到被被里,美美哒睡一觉。 夏渺渺蠕动的挪进被子里,慢悠悠的解着衣扣。 何安没动,在一旁看着。 夏渺渺慢悠悠的解着:“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 “她谈恋爱了,稀不稀奇!” 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们左边糕点铺的一位男服务员,简直不能理解那女的在想什么,难道她觉得出来工作还不足以满足她的好奇心,还要试试外面的男生是什么滋味。” 夏渺渺觉得一说八卦就来精神,衣服都能脱的快一些,不一会就把上衣甩了出去:“那位男服务员一个月才两千五百块,两千五百块呀!还不够她买一瓶指甲油,不够她嘴上涂得闪闪发光的唇膏。据跟我一组的姐说,那男的不知道她是位千金小姐,那男孩子挺老实的,是外地来城里打工,想当一位甜品师所以在那里做学徒。” 何安把衣服给她挂起来。 夏渺渺觉得他强迫症,衣服放在哪里不是放:“就算学出来一个月撑死五千,够我们大小姐买一对耳环?” “我今天见她的时候她竟然没有穿她钟爱的恨天高,名牌包包都没拎,不美甲不镶钻就不出门的手了,现在干干净净的。”夏渺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莫非她怕对方看出她狂炫酷的身份?你说她是不是闲的,帮我拽一下裤子,我脱不下来。” “谈个恋爱,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至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难道她能一辈子不爱她的包包,不爱她的烟熏妆、不喜欢她的恨天高,还是她觉的男方不喜欢她喜欢的那些,如果那样,她还上赶着喜欢人家干吗,不是给人家徒增悲伤吗?” 舒服了,没有舒服的缩在被子里的感觉真好,夏渺渺眯着眼睛美美哒享受着:“我看那小哥人不错,不知道我们大小姐用了几分心,谈恋爱都弄的那么复杂,如果非要掩盖什么才能跟对方在一起,岂不是说明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何安把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别人的事不关他的事,听着也没有任何感触。 “别怪我多心呀,我怀疑她要玩大小姐和穷小子的虐恋情深?更深刻的体验一下梦幻般的爱情,和它破碎时炫目的光,呵呵,真是闲的。” 夏渺渺睁开眼,勾勾男朋友的手指:“诶,你说你要那穷小子,知道自己女朋友很有钱后,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 也是,谁会那么倒霉,遇到他这么狗血的事,夏渺渺盖好被子,调整好姿势,闭眼上:“你快去洗涑吧。”不一会便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 “何安!” 何安一身黑色的休闲夹克,默然回头。 “你还真来了!”李兴华提着大包带着李飞飞走过来:“我以为你说着玩呢!我们这么多人,你可看好了,别到时候说兄弟们吃大户,不照顾你!哈哈!”李兴华弄不准何安的家庭条件,但不想让兄弟为难,如果兄弟有困难,就算了,他和钱钧都不差这点钱。 “嫂子呢,不来吗?别告诉这么难得的时刻嫂子还要上班?破坏家庭团结吗?” 身姿窈窕的李飞飞掐男朋友一下:“说什么呢?人家不能有事呀。”李飞飞是学舞蹈的,身条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比普通的女生天然多了份气质:“不好意思,宿舍的三位朋友也来了。”其实她们本来就越好了,不过上次说话是均摊费用,突然有人请客,她怎么也礼貌的客气一下。 何安神色不变:“人都到齐了。” 钱钧突然上前,把兄弟拉到一边:“你搞什么,你数数我们多少人!吃喝玩哪一样不要钱,预计住一天的,你疯了。”说着掏出包里早就准备好的票:“拿着,优惠券,到时候你意思意思,我跟兴华、峰龙回来跟你平摊。” 何安看眼券上的地址,跟他想的地方不符:“你们原来打算去的地方。” “恩。” 何安把优惠券收起来,想想他也是无聊,用这些人能证明什么,证明学校里的人和社会上的不同,不会自动拉开跟他的距离,不会说话交流也变的小心谨慎,不会看他脸色行事。 真够无聊的,想他何安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夏渺渺有她的生活方式,有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做什么用的着别人说三道四,用的着他自以为事伸出的手。 何况这点就受不了,以后还能做什么,他什么认为工作到十二点,多打几份工就不能忍受了,他当年是怎么过来了,难道都忘了,不行极端之事,难成顶端之睿。 何安想通后一直压在他头上的阴霾散去不少:“走吧。”去他们本来就选中的地址。 钱钧在外人面前很给兄弟面子,尤其还有这么多美女,决口不提平摊:“出发!” 八个人两辆车,早上九点整准时向目的地进发。 “那一次遇见了你 总感觉特别熟悉 孕发出爱的生命 我想全不是问题 ……” 王峰龙从后面给他一脚:“你给我注意形象,别跟没见过女人的色魔一样,丢我们整个寝室的脸。” 钱钧贱歪歪的回头一笑:“你矜持,到时候滑冰时候你千万别趁机拉不会的妹子下水,我会瞧不起你的!哦吼吼,第一次遇见你我心跳的频率,慢慢加快的行为没有规律……” “不喜欢你的沈同学了。” “沈同学,陌生同学,两手都要抓,何安,别怪兄弟没照顾你,一会你要是带一个下场,我是不会告状的!” “滚,你当何安跟你一样!” 他们选择的游乐场在郊区,占地面积广袤,是本市去年主打的大型青年游客为主的游乐设施,单大型项目就有好几个,投资过亿。 但过亿也有出意外的时候,比如现在,八个人兴致勃勃的下了车,看着关着大门,一缕悲凉的冬风吹过,能有乌鸦嘎嘎两声的地方,完美的衬托了此地现在的凄凉。 凄凉的不是环境,是八个热情满满的心,其实人游乐场非常金碧辉煌,只是门口有个骗子,因安全问题,维护中,静等开园通知。 “妈的!”钱钧要让给他票的人赔偿他一万点伤害。 李兴华提着大包小包也有些失望。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的不过如此。 “靠!”这下可以见鬼去了:“早不维护晚不维护现在维护给屁,维护也不给个通知!扫兴。” 钱钧挥挥手:“现在怎么办,去哪?”从市区开到郊区,可不能就这么回去:“谁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也得玩了再走。 “老子带的可是旱冰鞋,难道去爬山!” “唱k!” “滚!哪里不能唱!” “这附近还有有个什么景区?但我忘了。”小妹妹娇软的声音传来,瞬间抚平了几个大男人的焦躁。 但小妹妹忘了的景区说出来真的好吗? 小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吗, 呀的,打扰人计划的安排都该死! 一直安静的何安突然道:“这里离我家不远,正好我家有个旱冰场,如果不介意,去我家坐坐。”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家有旱冰场?等等,这不是重点,他们可有八个人,八个人的旱冰场!?你别拿阳台充数呀,打肿脸被揭穿很尴尬的。 钱钧不断摇头:兄弟,牛不是这么吹的,吹破了不好,尤其当着美女的面,想显摆也不能这么显摆,何况你都是有老婆的人。 何安不懂几人挤眉弄眼的意思,努力解读了半天,最后恍然,肃穆的开口:“我爸妈不在家。” 谁管你在不在家! 兄弟,你看隔壁有家ktv其实也不错。 王峰龙觉得今天何安很奇怪,何安孤僻,谁都知道,怎么会突然提议去他家坐坐,要知道平日何安甚至不准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何况去他家了,比天上下红雨都难。 ------题外话------ 明天才会显示楼层的,静心等待。(*^__^*) 072粘稠的气氛 钱钧思索了片刻,凑过去,上下打量眼兄弟,猛然搂过兄弟的肩膀发难:“说!你小子是不是住的别墅。”差点被他骗了:“看不出来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原来是一大咖。” 王峰龙、李兴华闻言疑惑的看过去,会吗?何安平日很低调,印象没用过什么奢侈品,也不像钱钧喜欢展示自己的东西,可也不糟蹋,很讲究的一个人,家条件不错肯定对,但他们更倾向于何安的父母是高级知识份子,所以何安也带着文人的怪癖。 难道他们都看走眼了?何安其实跟钱钧一样都是有家底的人?那可就有意思了,夏渺渺可是见钱眼开的典范,知道了还不扒何安一层皮,天天缠着何安要东要西。 钱钧自认找到了兄弟隐瞒的原因,被夏渺渺死缠烂打可是相当恐怖的。 王峰龙不这么觉得,他一直跟何安一个寝室,以前没有夏渺渺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不像是为了避开谁。 反而现在邀请他们才奇怪,难道他和夏渺渺感情出现了危机,向用自己的家世自救,却不好意思自己提?还是正好相反,想用条件不合甩了她,现在是在造成舆论压力? 心思细腻的王峰龙,已经在脑海里转了一百种可能。 没心没肺的钱钧这下放心了,豪气道:“走,今天我兄弟请客,你们有福了。” 李飞飞嗔他一眼:“又不是你请,别先邀功,待会你那一顿可跑不了。” 她知道她有两位小姐妹是冲钱钧来的,钱钧长的好家世好这并不奇怪。 至于何安,她见的不多,据兴华说很个很另类的人,现在看来兴华没有夸张,但男人和女人理解面不一样,她反而觉得对方不错,他从出现到现在没怎么说过话,眼神也没有往她姐妹身上瞟过,可见是个正派的人。 待会嘱咐小姐妹一声,别乱下手,对方有女朋友,如果翘了对方,她脸面上不好看。 李兴华把媳妇揽在身边:“就是,午饭你可要大出血。” “ok!没问题!” 何安神色平静,身在几人中,脸上却感受不到几人的热闹,他招手叫了车,既有驻信的‘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又隐约觉得似乎可以期盼。 但随即觉得他想多了,这么多年,哪次是意外的,就连一只狗都不轻易在他面前叫唤。他能指望会出现奇迹。 何安神色渐渐恢复肃穆的淡然,不再为此时的决定激起任何涟漪。 “何二哥,你家旱冰场多大?有没有六米,我爸妈怎么就没有你父母那么开明,给我也弄一个。” 李兴华嗤之以鼻:“就你!伯父伯母怕给你建了,你回头就让兄弟们把房子拆了!” “不懂了吧,东西放着就是让兄弟们玩的,不玩怎么体现它的价值。” “真高尚,赶紧让伯父给你建座游泳池,回头兄弟们都去沾光。” “好说,到时候送你两张飞机票,一水飞过去。” “还一‘水’飞过去,你汉语言谁教的,哪为教授说飞机能‘水’过去。” 王峰龙看着窗外没有说话,钱钧家庭条件好,李兴华家也不错,现在看来连一向他认为跟他一样的何安都深藏不露,他们宿舍的情况总结下来,恐怕他是垫底的了。 悲哀呀。 “反正不管怎么过去,只要我们家有,就让你们去我家的游泳池过过豪瘾!”钱钧漫天豪爽着。 王峰龙觉得心底的那点不自在完全没必要,虽然钱钧爱跟兄弟们显摆他那点身价,但没有少爷脾气,否则也不会被何安气的不回宿舍:“到时候别哭。”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机会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独唱变成了大合唱,三个人在后面陶醉的吼着,随便那双鞋也能当麦克风般唱出青春豪情。 车平稳的开着。 三个人一首接着一首,说着当下流行的八卦,研究着男人女人那点颜色的笑料,多少老掉牙的段子被翻出来,仿佛都因为兄弟在多了十分笑料:“师傅,师傅,你也来一曲!” “好。” 车子越开越远,渐渐开离了幽静的郊区,偏离了主要干道。 后面人还在闹着。 司机却慢慢平静,再三向坐在副驾驶的人恭敬的确实地址后,神色越发不对,最后咬咬牙硬着头皮开下去,可他的车速和越来越严肃的神色足见他的紧张。 “司机师傅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讲呀,说到哪了,鬼打墙。” 司机师傅冷静的握着方向盘,没有出声,好像一瞬间就从开出租车的大师傅,成了开宾利的威严老司机。 “师傅!师傅,讲呀——” 王峰龙揽住没谱的钱钧:“让司机师傅安静的开车,安全常识懂不懂。” “懂,懂,安全常识。你看呀的这道上有车吗还安全常识,我一辆车毛都没有看见,要的什么常识。” 钱钧一说,王峰龙也发现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对面的车辆越来越少,到现在至少有十五分钟对面没有迎过来一辆车。 这不正常呀!怎么可能没有车。 “给自己找个不伤心的理由,多想停在这一刻,享受孤独的寂……你动我干什么,我正在开演唱会——” “开什么演唱会。”王峰龙压低声音道:“你觉不觉得我们走的路有问题?”莫非他孤陋寡闻,见识少,所谓别墅区,就是人迹罕至,半个小时都没有一辆车的地方? 钱钧看了一会,也觉得周围不对,不是车辆少,而是位置不对劲,一目望过去看不到配套的牛叉设施:“何安,我们走的对吗?” 何安清冷的声音传来:“对。” 突然前面惊起一群飞鸟,上百只鸟齐飞,壮观的蒙住了前面的视线,又快速恢复光亮。 王峰龙顿时觉的毛毛的。 在这时候车辆突然开过一个大弯道,本清幽的小路,瞬间被公路两旁粗壮密集的树木代替,好像一瞬间转入另一个世界,走进了五六十年代的深林老林,一旁还有一段段悬崖峭壁,如果不是这条路很现代化,王峰龙都要夺门而逃了,即便这样,王峰龙也忍不住拔高了几个音节:“你家住哪?怎么往这边走。”别墅区再幽静也不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吧。 钱钧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根本不是环境优美的问题,但这条路本身又特别宽广,足以六两坦克并行,按说也符合富人们的习性,可……典市内有环境这样好位置如此偏僻的别墅区? 这里的每颗大树,直径足有一米了吧,一米呀?他们别墅区唯一一棵直径一米的被圈起来当吉祥物一样供着呢吸引住户,但这里,一路上随处可见。 这,似乎脱离了别墅区的范畴吧? 李兴华也看着窗外,很快他发现车辆在爬山,一圈一圈的超宽环形公路,树木成林,遮天蔽日,对面一辆车都没有,可很快有了陆续的关卡,但在何安出示了一张卡后,依次打开,就像侵入了什么秘密基地。 何安的这个行为,又在这个季节依然茂盛如夏遮天蔽日的路上,突然就显得异常诡异。 ——滴!准许通过!—— 我靠!什么地方! 如果走在前面熟悉何安的几位男生,对越走越不对劲的环境弄的有些不自在,后面车上的几位女生则更加紧张:“飞飞,这里是哪里,怎么越走越阴森。” 两旁高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木,根本看不到太阳的上方,但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又在人类开发了一切能开发的资源后,曲市还有这样的地方!不会是什么深山老林! 盘旋的环山公路一直向上,不正常的树木,偶然跳出来的动物,除了他们这两辆出租车,再没有别的车辆,却有一道道打开的屏障,让车上的女生紧紧的靠在一起,抵挡心里莫名的恐惧。 “飞飞,飞飞……” 她们也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健谈的司机不再说话,只是跟随着前面的车辆,车辆的电台再没有变过频道,老牌说书匠的声音在车厢中碰撞,勉强给了几位女生勇气,如果现在是晚上,估计她们能吓的弃车而逃。 即便是现在,李飞飞的室友也心里发毛,忍不住压低声音道:“飞飞,你确定前面坐的是你的男朋友。” “是,是吧。”她也心里发毛,这条路好阴森。 “他们不会是想……” “不会,不会。”李飞飞比所有人都紧张:“别乱说,兴华没那个胆子,我,我给他打个电话……”说完赶紧拿出手机。 不等李飞飞拨通,司机冷静的声音突然在车厢内响起:“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李飞飞的手机险些没有掉在地上:“师傅,你吓死人了。” 司机没有接这个话题,带着三分敬畏六分崇拜,无限敬仰的开口:“这里是霞光山庄。”他们现任公司老板的老板的老板,曲市一半以上的经济渠道握在这里的主人手上,另一半是人家不想握了。 “从刚的大弯道上来,就进入了整座霞光山的领地,自然不会在有别的车辆过来,因为这是私人住地,整座山,从底到顶都属于一个人,隶属于一个帝国集团,这里从来不对外开放,我也是第一次能深入开这么久。”司机的语气掩不住自豪。 “你说什么!私人领地?!这么这么——”几位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一路见到的,只觉得怎么可能! “听过何木家族吗?”还是太年轻:“禾木集团总该知道。” 提起禾木,不关注商业财经的几位女生也多了几分敬畏,不禁点点头。 “其实从刚才上来的那条路开始,都已经进入何木产业,只是经过大弯道才到了设关卡的私人禁地,一般来说外来车辆无法进来。”想不到这辈子他有有机会开进禾木集团的首领驻地,不亚于开入金三角大毒枭的私人别墅,接近了海上大盗的私人游艇。 几位女生沉默了,禾木集团,那是神话般被各大领域供奉在神坛上的人,甚至不准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飞飞和他的姐妹们有些傻眼:“大叔,你骗人的吧——” 司机师傅从车镜里看她们一眼,没有说话。 几位女生更加紧张,据说禾木的创始人—— 传闻说了什么不重要,只要知道关于他的都是传奇,她们只需要在报纸上看看,在每次表演的空隙间听人也不多懂的吹一下的人物,想不到竟然——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越走越心惊,十分钟后,三个人与司机一样,大气不喘,安安静静的坐着。 如果刚才出现的只是拦路障碍,现在出现的就是保全措施,道路两旁不断旋转的摄像头,从地上冒出来的又在何安把新卡放在车窗上后,渐渐下落的炮口,王峰龙想抱着头尖叫。 李兴华喘不过起来。 钱钧神色越来越不对。 越来越严密的防守,让三个人越发肃静。 车子又开了五分钟后,终于出现了活人,但他们的出现不是为了拯救他们而是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每个人都是重型盔甲,肃穆盎然,一动不动的站在路旁,十米一个,绵延不绝,无形中让所有人静声,问也不不敢再问何安,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开车的司机也变的越发沉默,本密集的树木慢慢减少,景色越来越开阔,可即便如此,郁郁葱葱的森林大道,像行驶在幽灵之路,一道道关卡,让周围的景色越发肃穆,坐在旁边的客人,给了他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随着车内越来越诡异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直到一座高耸的石门矗立在前方,两座三十米高的雄狮跃然而出,凶神恶煞的蹲在大门两侧,傲然俯视整座山脚,这种气氛越来越重,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现在更是凝结成粥,粘稠的让人挣脱不开。 ------题外话------ (づ ̄3 ̄)づ,上午十点,评论会置顶获奖名单,敬请期待。(楼层是后台的订阅楼层,亲爱的你们身经百战这么多年,竟然会以为是评论区的楼层,快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另:请中奖的亲在评论区留言,就可获得奖励。 如果亲爱的你发现,为什么我的奖励少了几个币币,那肯定是鸟嫌你的评论写的不够爱鸟,不够华美(哈哈,嘚瑟的鸟傲然而立中) 073你在哪呢 何安推开车门,也没有打碎此刻凝结的气氛。何安没有意外,似乎也本该如此,身边的人也向来如此。 他回头冷静的看眼舍友,神色如往常一般:“可以下车了。”再往前面不准外来车辆进入。 王峰龙赶紧回神:“哦?哦!”踉跄的赶紧扶助车身,才感觉到自己有些腿软。 大大咧咧的钱钧也不禁咽口唾沫有些紧张的站在王峰龙身后,本能的想看向何安,问他为什么有一路上山的通行证,问他姓何是不是他想的那层意思。 但明明平日那么熟悉的舍友,此刻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该这样,他们应该现在跳过去扑在他身上,质问他为什么骗他们,或者赞他竟然是他们不敢想象的人,然后没心没肺的问他高处不胜寒是什么感受。 可,没有人赶,本来该如此也只是本来,注定不会发生。 钱钧现在不小心跟对方的眼睛撞上,都下意识的赶紧避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站在这座大门前的他,气势完全不同,如那两座散发着无限威压的雄狮一样,在自己的领地傲视自己的领土,给他无尽的压力。 李兴华从车里钻出来也站在王峰龙背后,避开何安的身影,提着沉重的物品,一声不吭。 后面的几位女生也下来了,都沉默的没有说话,连一开始活泼的女生在被重甲吓过后,也不敢再有出格的举动。 何木安没再说多余的话,多说无益,沉稳的走到门边,把门卡贴上去。 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 李兴华凑在王峰龙耳边声音很低很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他妈预感能好了! 山门缓缓打开,一条更加宽广,更加原始的丛林大道出现在众人面前,笔直深入,看不到尽头,没有想象中突然冒出一排黑衣人弯腰喊老大好,也没有一架架黑管对着他们让他们举起手来。 但就这条大路,路上就两位正在打扫路面的佣人,无声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的向他们的方向弯下腰,不再抬头。便让他们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冲击!一种来自一个大家族,一种传承,无声的威严和压力。 这要怎样的成就,才能无声胜有声。 山门全部打开时,深远的丛林深处,一队车辆慢慢的开过来,明明不快,但又觉得眨眼睛,已经停在他们身边,一共三辆,没有车型,其中一辆恭敬的打开车门请何先生上车。 众人看着傻愣愣的不出声。 何安回头淡淡的开口:“我请的客人,交给你了,让他们玩的愉快。” “是,先生,我们一定让客人满意。” 何安声音清冷:“我去拿东西,他们带你们先过去。” “不急,不急。”七个人下意识的点头,仿佛不是在回应熟悉的人问话,而是下意识的服从让对方满意。 何安看他们一眼,眼底布了一层冷意,上车离开。 “几位同学请上车。”何先生走了之后,外院严大管家顿时轻松不少,也有心情见先生带回来的几位同学,先生果然变了,竟然带同学回来,这是好现象,何先生平日就是太孤僻。 严大管家笑的十分开心,与几个年轻小伙子坐上车后,更是掩不住为先生高兴,忍不住就想多说两句:“几位是我们先生的同学?” 王峰龙闻言看眼钱钧。 钱钧、李兴华看着王峰龙。 王峰龙心里骂一声靠,咽口唾沫,紧张的坐正身子回答:“对,我们是何……何先生的室友。” 室友,大管家笑的更开心,眼睛越发开怀:“我们先生这两年麻烦你们照顾了。” “不麻烦,不麻烦,何先生人很好,很好。”紧张的搓搓裤子。 “是吗,何先生非常温和的。” “是,是。” 严大管家的没眼越加温和:“那就好,几位是玩旱冰是吧。” “不,不,不,是,是,是。”王峰龙为自己来这里就是玩旱冰汗颜不已,好像来这里就应该谈国际合作,谈石油并购案,谈上亿的钻石怎么切。 李兴华不自觉的把东西抱好,赔着笑,总觉得哪哪都很不自在。 严大管家看出了几位孩子的不适,十分和蔼的开口:“别在意,我只是外院的大管家,大家不用跟我客气。” 禾木集团的大管家,谁敢不客气,据说禾木集团只有十余位大管家,三位总管,每位管字头的人都有各自名下拿手的产业链,谁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无害的人,至少秒了钱钧家不用考虑。 “哪里,哪里。” 车子越开越远,地上的落叶越来越多,慢慢的车辆开离了柏油公路,驶入丛林小道。 车子里除了严大管家安抚众人的声音,落针可闻。 霞光山是一流的生态风景区,原始生态保护的十分到位,丛林环绕,高耸入云,车开在丛林小路中,有种深入原始丛林的感觉,但又因为有专人维护,并没有毒蛇独虫肆孽。 车辆越走越远,不一会潺潺的流水声已经进入耳畔。 “到了,几位请下车。”严大管家神色恭敬:“不知几位同学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去下一处。” 王峰龙赶紧代表一群怂货开口:“满意,满意,不劳烦严先生了,这里就非常好,非常好。” 这里哪是旱冰场,根本就是冰场,极目所眺处,小型瀑布挂在尽头,一路顺着石子从山上流下,不知流向了哪里,他们所占的位置是一片冰冻的湖水,占地面积辽阔,冰面光可鉴人,四周树木早已凋谢,不远处有一座屋檐从树干中漏出一角,清幽,深远。 严大管家松口气,满意就好:“对了,几位不用担心,这里的冰层有两米厚,不会出现意外。”说着按下藏在树丛后的开关,围绕着冰湖外围,升起一排白色的栅栏:“我们老爷平日喜欢冬泳和冬钓,所以这里安全设施比较齐全,几位可以放心游乐。” 说完目光矜持的扫过,内心一片热血:哪位是先生的女朋友?是哪位!这里有四位小姑娘,穆妹子说看着很不起眼的一个是,这几位姑娘都很不起眼吧?都不起眼到底是哪个? “麻烦严先生了,谢谢严先生,谢谢。” 严大管家依依不舍的又看看几位朝气蓬勃的孩子,难道要从不起眼中选更不起眼的一位?可真都没有入眼的呀:“几位可以放心,驱虫剂在每棵树旁边的安置箱里,不用担心毒虫毒物,每隔两棵树之间有紧急呼叫按钮,如果几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按下,我们会最快时间赶来。我相信穆管家已经在为几位准备食物,请稍等片刻,祝你们玩的愉快,再见。” 七人闻言齐齐回礼:“麻烦严先生,您慢走……” “慢走……” 待严管家走出很远。 王峰龙抚着胸口喘口气,还好,总算走了,可以活过来了。 几位女孩子不明所以的围在飞飞身边,疑惑的看着钱钧和李兴华,她们是不是进了传说中何先生的地方?! 别墅几位女孩子见的多,但谁家别墅后院能有湖!能有这么多保镖,加上何先生在商业界的传奇地位,几位女孩子手脚拘谨的靠在一起,觉得有些放不开。 真的是传说的霞光山,女生看着安安静静的几位男生,就这么看着谁也没敢先动,在她们印象里,这里是很多她们仰望的人的圣地,来过的人可以吹嘘很长时间。 王峰龙在妹子们殷切的注目上,打起精神,抹把脸:靠!来都来了! 李兴华也把行礼放在地上,给自己打气。 钱钧苦笑,有用吗。 长发披肩、身材窈窕的李飞飞看着他们,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叫自家男友:“兴华……”想问问怎么回事?带她们来的人是谁,她们出现在这里真的好吗?会不会犯了主家的忌讳?要不然还是走吧。 “啊?”李兴华也很紧张,但女朋友在怎么能不撑起几分颜面:“没事,都是自家兄弟,就是找个地方玩而已,都开心点。”对,没事,他还跟他住了几年有什么事,就算传闻已经把他神话,还不是一个鼻子两眼。 李兴华努力说服自己,但人——人他妈就是不一样的,谁敢说他和何安一样! 何安,何木安?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 谁狗屎的想的到,堂堂禾木集团创始人,会闲的没事去上学,淡疼吗! 可他们好像就遇到这么狗血的事了! 钱钧仰头望望天,觉着这辈子已经被刺激的不能再有什么刺激到他了,此时只能看着冰光闪闪的湖面问,充人:“咱们还玩不玩?” 玩不玩? “你觉得咱们可以自己走出去?” 是啊,既然不能,只有玩了,不玩就是嫌弃人家招待不周。他可不觉得刚才笑眯眯的老先生,在他们不给面子时,还会笑眯眯的对他们。 钱钧只好认命的脱了鞋,率先穿好装备,有气无力的开口:“走吧。”怎么能不滑。 其实抛开这里的主人给他的压力,钱钧敢说这是最好的休闲场所,无一不天然,无一不是顶级享受,这样的地方,错过这次,这辈子也许都没机会进来了。 “下来呀,都愣着干什么!愣着就表示你们没来过!下来!他把咱们带来玩可不是让咱们看着他家院子发呆的!”我靠!谁家没事弄这么大的院子,跟何家一笔,他们那些别墅、庄园就是小土丘。 王峰龙一咬牙,换鞋,这点阵势都压不住!以后怎么混,他怎么说也是拍过何总裁肩膀的‘能人。’ 李兴华见状也豪气的让自己放开:“玩!当然要玩。天然冰湖可不是哪里都有,不够本都不能走,飞飞,换鞋。” 四位小姑娘见状,互相看一眼,再看看周围除了他们谁也没有,渐渐的胆子也大了一些,都是爱玩的年纪,看着这样的场地,也忍不住心痒,在飞飞带头后,也纷纷下了湖。 可今日的所见到底影响了几位小姑娘的心情,四个人之滑了一圈,便握着扶手站在一处,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着。 “这里真漂亮,这么大的地方,真的是一个人的?” “每年单维护就要不少钱吧?” “我觉得比传闻中都奢侈,难怪很多人每年争着来这里做客。” “飞飞,你男朋友怎么带咱们进来的,不会有什么纠纷吧。” “应该……没有吧……”飞飞有些不自信。 王峰龙、钱钧三人,也没说的那么豪放,不一会,也没了心情。 何安,何木安,一字之差,差的太远! 秋门大学的图书馆有一层楼专门为这位神奇的商业帝王建成,里面有他传奇的少年生涯,还有他读过的各类藏书。 如果说禾木集团更多的是标志,何木安就是这个帝国从不对外公开的王者。 莫名的,现在却告诉他们,这样一位只存在传说中的人竟然跟他们生活了两年之久,他们甚至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跟他像个傻瓜一样吵过! 其实要论倒霉应该有比他们更倒霉的吧,比如夏班长? 钱钧一瞬间觉得夏班长无比酸爽,何止酸爽,简直可以撞墙自尽,看看她成天是怎么对何木安的,剖腹谢罪轻了。 可,她是何木安的女朋友。 钱钧一瞬间警醒,怎么忘了这一点,她现在可是何木安的女朋友!堂堂禾木集团当家人承认的女朋友!我靠!这辈子能跟何木安谈一次恋爱,可以载入史册了!不亚于朝闻道夕死足矣! 王峰龙觉得现在特别理解,何安这么多年看他们时的目光,甚至能明白他永远及格线飞过的成绩,对他来说秋门大学没有足以挑起他兴趣让他拼劲全力的东西。 钱钧靠在一旁的栏杆上,仰着头,望着碧绿间稀稀疏疏的云,难以想象这诡异的人生,更难以想象他有一天会在何家的私人住宅,享受着他爷爷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想着想着,钱钧忍不住问一旁的王峰龙:“你说,何——何先生为什么突然请我们来他家玩?”出口叫他的名字都变的不自在。 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是来他家?以何先生的财力,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好?就算是何先生的商业伙伴,恐怕也没几个人来过他的私人领地吧,而他们却站在这里,他想昧着良心说几个人是兄弟是室友,难道不应该。但无论脸皮多厚,都觉得这个理由无法成立。 王峰龙看着远处,故意没有去想:“不是赶巧了?” 赶巧?愚笨如李兴华都觉得不太可能:“难道我们身上有什么独特的品质让何总发现了?” “滚!”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回头叮嘱你女朋友两句,回去了别乱说话。”别交情本没多少,再得罪了人。 “我知道,飞飞不是没分寸的人。” 王峰龙有种不好的感觉,何木安请他们来一定是想看什么,但显然他们没有让他满意。 没一会,不远处开来一辆加长电动游览车。 “有人来了。” 一身精炼管家制服的穆姨亲自带着人出现在此地,十余位厨房一线佣人利落的支起长桌,铺上白色的镂空花纹桌布,一道道精美的甜点、食物,依次摆上餐桌,中间一簇大花束仿佛瞬间激活了餐桌与周围的环境。 几人的速度很快,也没有惊动不远处人的意思,穆姨离开时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孩子,竟然发现没有那天她见的姑娘,暗自好笑,几位管家围在监控室里研究谁是先生你女朋友的脸。 难道先生不是请自己女朋友回家? 也是,请才奇怪。 李飞飞见来人走了,不禁带着姐妹们滑到李兴华等人身边:“要不要过去看看?” “饿了?” 李飞飞尴尬的笑笑:“不是,就是想看看。”荒山野岭中,摆放上欧式风格的餐桌餐椅,每顶像宝塔一样的食盘下,总觉得一定有与之相配的美味食物,让人忍不住想看看。 李兴华看向王峰龙和钱钧。 钱钧站定:“走去看看。” 说话甜甜的小姑娘忍不住拿起旁边的餐具吃了一口做成兔子状的蛋糕,惊喜的点头:“真好吃,飞飞,你尝尝,很好吃的。”那种口感,跟所有店铺买的都不一样,就像传说中,只存在特供里的精致食物,能因为主人的关系真正的做到精致。 “这道拔丝香蕉应该加了脆蜜,真好吃。” 我靠!牛排口感真赞。 不一会,几个人人手一个盘子,在秋风萦绕的初冬时节、在高山流水的绿荫中享受着食物带给人的美好享受。 好吃, 何安换了一身平日穿的休闲服,从绿林中走来,出现在冰湖之畔。 不似女子让万物失色的美丽,他有俯瞰天下,一切入眼的气度,比之美人如画更加雄壮有度。 这一刻,他是不一样的,不管他的衣着多么谦和,形象与往日多么相同,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王峰龙等人见状,立即放下来手里的餐盘,下意识的站定,看着眼前不可思议又憧憬无比的男人,眼前的人似乎如他的地方一样瞬间变的不可侵犯,明明没什么区别,依旧是拽的让人想扁的脸,可,就是不一样了,让人忍不住觉得低他一等。 几位女生见状,也传染了男生的紧张,下意识的跟着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远远走来的男人。 “何,何先生——” 何安眼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很快恢复平静,说话的语气与平时没有异样:“饿了?要不要现在开餐。”这只是餐前点心。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闻言短时纠结不已,手下意识的搓着衣角,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开餐,是不是显得他们太孟浪,像饭桶太随便; 如果说不开擦,是不是会违背何先生的好意? 何先生是想他们开餐呢,还是不开餐?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三人为这一个问题大脑快速旋转着,不一会就纠结的满头大汗,一时间三个人僵立着,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安了然的沉默着,看了眼不远处的湖面,声色如常的道:“有什么需要联系严管家,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玩的愉快。” “愉——愉快——” 何安笑。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却顿时觉得周围空气都停滞几分,这就是禾木当家人的气场吗,进距离接触几乎能压死他们,三人下意识的开口:“谢谢你邀请我们来这里玩。” 何木安神色越发平静:“不必客气。”转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王峰龙、钱钧,李兴华瘫软的松口气,明明不想这样!不就是何木安!刚才又不上没猜到,怎么见了就这样了!太没用了! 简直不是男人! 但那时何木安,本来就不苟言笑的男人,当何安时候都没给过他们好脸色,他们能不怕,正常人都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何况现在冷脸的人还有一个让人畏惧的身份。 弯折的小路上,何木安没有直接回去,一个人慢慢的走着,神色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好像也不觉得自己能融入刚才的气氛,对他来说什么结果都不算意外,也就不存在失望。这些人以后见了他怎么样他并不在乎,更不关心他们对他态度的转变,是不是变得束手束脚、有所顾忌,所以带来的轻易。 何木安选了一处清幽的环境坐在一块石头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伸开,与周围的环境共呼吸,安详的享受着初冬的冷风刚刚生成的喜悦。 突然,在和谐的草木清水中,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响起。 何木安睁开眼,看了眼显示,眼里的无所谓悄然淡去,不禁坐好,手机放在耳边。 接通的一刻,夏渺渺噼里啪啦开说:“安安,在哪呢?在家吗?我刚看到宣传海报,从今天开始,咱们北路那边的超市搞活动,每天早晨七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七点整,前二十名结账的客人能领12枚鸡蛋。” 12枚够吃好几天了:“正好咱家的洗衣粉用完了,十二点整你去买一袋,看看能不能盯上十二点的优惠,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应该问题不大,但也说不准,现在老太太老大爷没事,都盯着呢,如果买完你发现领完了,就退了洗衣粉,继续赶下午七点的,他们搞三天活动呢,你总不能那么倒霉一次都碰不上,喂!喂!听着呢吗!”超市可以七天无理由退货的。 何安嘴角淡淡,仰躺在草地上,但能看出心情不错,声音难得多了丝柔和:“听着。” 可惜对面的人不理解他的心境,只顾着她算计的小账:“你给我记住呀!别鸡蛋没领到就给我把洗衣粉买回来,否则盖你脸上蒸馒头!听懂没有!” “……” “好了,我正忙着,你记得给我去排队,知道了吗!别忘了,一定不能忘了,如果忘了掐死你,听到没有,一定要抢先机,好了,我忙呀,挂了。女士,不好意思,点些什么?” 何安听着耳边的忙音,嘴角本淡淡的笑意难得继续扩散,呼吸着丛林间的空气,身心顿觉无比愉悦。 他对现在的生活、感情存在的方式,无比满意,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变化,不需要她工作不忙了,却有更多时间想着怎么照顾他。 不想那边的声音变的斟酌,不想她学会试探他的喜好,不想她变得小心谨慎,继而让感情变的乏味,最终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何安觉得这两天一直压在他胸口的石头终于移开,不必再纠结是不是要给予,她该有她自己现在的生活,他真没必要参与太多,这是她的路,本该成长的最好时节,谁也无权干预。 何安重新站起来,看看看时间,十二点的一定赶不上,下午七点的他也不想去试,12枚鸡蛋他可以带上。 就这样保持不变。 他不出手,她不变。 ------题外话------ 警告警告,不准造谣,谁说我更三千了,我明明更了四千! (羞愧一下)中奖的亲,我后台绑定的账号被锁定了,现在不能进行奖励操作,我已经反映给编辑了,正在解决,所以……不好意思呀,鸟捂脸中。 074庆幸吧 王峰龙等人不觉得何木安不跟他们一起‘玩’有什么不对,何木安跟他们一起玩才有鬼的! 即便这样想,王峰龙、钱钧、李兴华在何安走后,也变的兴趣缺缺,不是场地不好,就是心理上觉得怪怪的,而且再待下去,才更像个傻瓜。 钱钧询问的看向王峰龙:走不? 王峰龙点点头:待着做什么,如果他没猜错,他们刚才的表现完全没达到对方的满意,他因为没有钱钧、李兴华的财力,所以心里更敏感一点,而且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走吧。” 三个人带着四位女生,收拾好摆放餐具的餐具,整理完自己的物品,如果可以,他们也想把踩过的脚印磨平,可惜不可能。 严大管家接到通知来的很快,竟然没有先生女朋友,为什么只有穆丫头见过,不可否认这个结果非常令人失望,他们这批老家伙听说先生带人来了,对着镜头找了好半天,竟然是这个结果。 “这么快就走吗?不再玩会,几位可以四处转转,我让人带你们。”严大管家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 “不了,太打扰了,” “不会,我们也没事,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 “怎么可能,是我们突然想到有事,所以想先走。” “这样呀!几位这边请。” 离开的车是何家专门提供,行为恭敬,规矩森严,开车的司机从上路到目的地大秋门大学门口都没有说过话。 几个人在车上也沉默着。 待车程结束,车辆开走,王峰龙、钱钧、李兴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一直压在身上的压力才有所缓解:终于他妈可以随便说话了! 几位女孩子见状也缓过神,从那个自带压抑的环境出来,方有空隙回味今天不可思的所见所闻。 “感觉刚才的车,都比平日坐的稳当……” “司机的白色手套非常合手……”她一直盯着看了。 “兴华,你舍友是不是认识禾木家的人,真难以相信,我们竟然进入了禾木家的私人别墅,禾木私家的后山耶,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 “什么下次!没看到我朋友都没跟咱们一起,不定怎么被训呢!能避开人让我们玩一会就不错了,占便宜没够是不是!” 李飞飞闻言委屈的不行,她说什么了,她就是感慨一下,你嚷什么,她看那些管家对他们挺尊重的,怎么就不能问问了,而且她不过是问问,有错吗?! 李兴华见状也觉得自己过了,走过去放缓了声音:“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过分,但你要知道人家对咱们客气,那是人家礼貌,不是咱们做得对,人家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 “我们要自己看清自己的位置,再说那是随便能去的地方,弄不好得罪了谁,都别想出来,何况你跟人说你去过,谁回信,别人全当你吹牛。” “以后这件事就别提了,免得得罪不想我们谈的人,何况你再把禾木家的私院的内部泄露出去,万一被追究法律责任怎么办,我听说去过的人都不准出去乱说的,别说那的主人就是一个管家的副手到时候依次为难咱们,咱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是不是。” 李飞飞闻言才有些紧张:“你,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是偷渡进……”不会吧,明明是…… “谁说的,只是进去方式也不对,否则咱们能那么快出来,你别乱想,既然肯把咱们送回来,我舍友就解决了,你告诉她们回去了别乱说,若说错了什么,自己倒霉别带上别人。” 本来有些小兴奋的心情在李兴华的分析下,渐渐的冷却,李兴华说的对,那可是禾木集团的私人领地,不是哪户人家,弄不好,禾木要追究个人责任的:“我懂了。” “行了,回去吧,晚点给你打电话,这次对不起你室友了,回头我们再请她们玩。” “那你记得打电话。” “回去吧。” 李飞飞依依不舍的看男友一眼,挥挥手带着朋友走了。 …… “何先生,健身房按照您的要求开启完毕,您是要现在过去吗?” 何木安穿好外套,挽起袖口,拿起旁边的背包:“备车。” 备车?“先生?!”您刚回来没一会,而且老爷和老夫人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到家,老夫人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很久没见您了,让您今晚去西边吃饭,您怎么能备车呢?备车做什么?去健身房?应该是去健身房吧? 随身秘书紧张的跟了一段路,确定先生是外出备车时,很想追上去诉说刚才老夫人的意愿,但他没胆子。 何木安清冷的目光看过去:“有事?” 没,没有。 何木安坐上车,车队缓缓开出。 ——嗡——嗡——嗡—— “你干嘛呢!在哪呢!阴奉阳违是不是!”夏渺渺站在出租屋的客厅里叉着腰盯着上面的钟表时间,十二点零十分:“我刚去了趟超市没有你,现在回来你也不在,你给我说你干嘛去了!” 司机拐出霞光大道。 “说话,再哪呢!我刚给王峰龙打了电话,你别想说谎。”其实没有打。 何安揉揉眉头,丝毫不担心王峰龙会说什么,只是头疼她炮仗的个性:“回了一趟家,听了你的电话正在往回赶。” 夏渺渺闻言声音立即压了下去,心虚的不行,用手卷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包包带,想撞墙:“回家啦?怎么不早说,你看你白挨这么多说,怎么刚回去就回来,别回来了,回一次家不容易,叔叔阿姨一定也挺想你的。” 何安声音淡淡的:“他们不在。” 不在呀?夏渺渺松口气,不在就好,否则自己把人叫出来,未来婆婆还不恨死她,但客气的虚伪一定不能少,这锅不能背:“要不,你别回来了,多待会,反正这边也没事,我今晚让彤彤过来陪我,你多在家陪陪叔叔阿姨。” “已经快到学校了。” 先生容我提醒您:我们只是刚下了霞光山道,上了高速,还有三个小时候的路程。 “哦,这样呀,那你路上小心点,我中午休息半个小时,估计一会就得走,我看天气不错,想洗两件衣服,但天气预报说有雨,你回来了,看差不多就收了呀。” “恩。” 夏渺渺赶紧收了电话,缩着脖子去忙,倒霉催的,幸好人家爸妈没在家,谢天谢地。 …… 何木安看着窗外,神色肃穆,对何木安来说,决定的事就不会再变,就这样,她自己的路,自己走,她还年轻,收获和挫折都不应该错过,长成她自己的样子,收集属于她的喜怒哀乐,获得她的感悟。 谁都有谁正常该存在的方式,干预的结果未必都好。 何木安打开车窗,冷风争先恐后就的涌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 什么是赚来的休息时间? 就是有一个孩子的家长带他出去玩,她下午莫名的多了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顿时觉得无限美好。 夏渺渺哼着小曲打开家门,换了鞋,把包包挂在架子上,捶捶自己不算累的脖子,愉快的转着圈去厨房倒杯水。 路过隔壁不怎么开的房门,退回去,看了一眼,撇撇嘴,怀疑隔壁是不是不要命了,她这样都累的不行,体力劳动为主的两夫妻,还不得咳血! 夏渺渺摇摇头,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喝着热腾腾的水,不禁对那位大姐佩服几分,这是什么精神,牺牲自我成全大我,感慨的定言道:“这样拼命,你不发财,天理难容。” 何安打开门,确定是她回来了,转身刚想回去。 “诶。”夏渺渺招招手叫住他:“过来,坐那。”指了指距离厨房不远的桌椅,应该是冯大姐准备的餐桌,但她搬来后没见她们用过,压低声音神秘的问:“隔壁没回来吧。” “没有。” “坐呀,我又不会吃了你。”真是,夏渺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喝着水:“回家去了?” “……” 夏渺渺吹吹热气:“来来回回的,到家了就算了呗,还赶回来,也不怕折腾的慌。”其实挺不好意思为了12个鸡蛋把人叫回来,但她已经干了呀,只能先发制人,免得何安说他事精,或者邀功,说为了她的鸡蛋,专门回来的,让她无地自容,虽然后者的希望不大。 但她就是要占先机,怎么着!反正何安也不会狡辩:“下次别这样了,要告诉我知不知道。” 何安声音平静:“没事就回来了。” 听到了吧,都听到了吧,是他说没事的哦,不能怪我:“你也是,回家前怎么不先给父母打个电话,叔叔阿姨如果知道你回去,说不定就不出门。” 夏渺渺无比可惜的感慨着:“下次记得先打个电话,多可惜呀。”ok了,这个话题完美落幕,她怎么会成为破坏人亲子关系的‘罪魁祸首’。 那么咱们来说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想说很久了,一直没顾上,趁现在有时间,咱可以好好说说。 夏渺渺放下水杯:“饿不饿?” 何安闻言起身,准备出去:“想吃什么。” 夏渺渺没动,笑的不怀好意:“清汤面条,如果这个比较困难,你可以炒米饭,我不挑嘴,都吃。”何安从来不做饭!从来不做! 何安闻言,看了她一会,冷静的重新坐下。 他不会做饭,而渺渺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是他说不会就能跟他出去吃的态度,如果他没猜错,这是又要上‘政治课’的前奏,何安对付她这种情况已经轻车熟路。 “不会?”(⊙o⊙) “不会。”很冷静。 真敢说,还不觉得羞愧:“最基本的会不会,比如——开火?” 何安没有说话,弄不准她是不是讽刺。 夏渺渺真不是讽刺他,不会做饭是‘荣耀’呀,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说我这个不会那个不会,我就会吃就会睡,人家就是小公主小王子啦,人家也不想的啦,但人家爸爸妈妈各种宠爱人家,家里有阿姨,根本不用进厨房的啦,吧唧吧唧的一堆,其实就是我各种受宠,各种公主范长大,不像你们要吃苦。 不知道谁给这帮新生代灌输的这种理念,让那些明明会一些的孩子,为了跟上流行这么说,好像会就很丢人一样! 熟不知,这样说的人多了听的人很腻烦的,而且你要看说话人的年龄段好不好,有些人不喜欢听这些。 所以夏渺渺不完全相信何安不会,他觉得他应该是被传染的人群,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会,再溺爱也有个限度吧。 “来,我教你。”没事学什么新生的抖m个性,不装弱智会死呀,夏渺渺今天就教教他什么知之为知之。 何安在位置上坐着没动,他不盲从君子远疱厨,但确实没接近过。 夏渺渺疑惑的探出头:“过来呀,傻坐着干嘛呢。” 何安没动,看看时间,理智建议:“时间不早了,现在出去吃饭,你休息一会,正好赶上晚班。” “给我过来!”有些人就是欠你抖,不喊两嗓子不知道听话,何安就是典型的代表,好声好语的永远别想跟他商量问题:“快点!”磨叽。 “听不见是不是!”拿菜刀剁了你。 何安起身,神色严肃的出现在夏渺渺刚才的位置,一身平整的休闲夹克,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肃穆的长相,他站在那里,自身散发的气势就与厨房格格不入,或者他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夏渺渺当没看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多了去了,她还不适合这里呢,她觉得她该住在城堡里天天唱歌跳舞,所以外貌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夏渺渺招招手。 何安上前两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用召唤宠物的姿势叫他,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夏渺渺翻找着所剩不多的食材:“吃点什么呢?鸡蛋炒饭?还是下个面条?” 何安见状,竟十分庆幸他带回的12枚鸡蛋此刻还没来及放进厨房充数。 t 075富贵不能移 否则,她不定想出多少种阴谋论,何安镇定的开口:“随便。” “随便呀……鸡蛋炒饭吧。”夏渺渺把碗和鸡蛋找出来,还找了半截葱,中午多打的一份米饭正好派上用场,这么一算还挺省钱的。 夏渺渺兴致勃勃的把东西放好,笑着开口:“来,先打个鸡蛋试试身手。” 何安闻言,宁静的看着她。 夏渺渺让开一点诱惑道:“过来呀,很简单的。” 何安看着石台上的两个鸡蛋,不陌生,但衡量完他和鸡蛋在渺渺心里的价值然后冷静的转向渺渺:“我不会。” 夏渺渺惊讶的看向他:“怎么可能!打个鸡蛋呀,一碰,掰开?就碎了。”有什么难度? 何安目光肯定:不会。 一定会的,夏渺渺引诱着:“来,来呀,很简单的。”怎么可能有人不会,小孩子都会。 “来吗?” 何安见她兴致很高,冷静的站了一会,还是妥协的上前一步,但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不小心掉到地上,你别发火。” 夏渺渺闻言惊悚了,掉到地上?很吓人的,吓死我了,但何安不是会说谎的人:“你真不会?” 何安坦然的对上她的目光。 夏渺渺纠结了,这年头还有人不会打鸡蛋,太极品了,奶奶我就日行一善当普度众生了。 夏渺渺挽起袖子:“看好了,我给你示范一遍,过来,站我进点。”夏渺渺说着,一只手抬起,蛋起清落,手法利落的在碗里打了一个漂亮的嫩黄鸡蛋:“看清楚了吗?” 何安看着夏渺渺,想了想:不确定能不能掉进碗里。 夏渺渺理解为会了,大方的给他一个:来吧。 何安接过来,任重道远的捏在手里。 开始呀? 何安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避免夏渺渺秋后算账:“如果掉在地上,你不能说话。” 我靠!你还掉什么地上,一个成年人,打个鸡蛋,怎么就掉地上了,手抽筋吗!百岁有余吗!“你掉个试试,我看看我会不会发不发火。”还没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所以不能给你答案。 何安想了想,攥着鸡蛋没有动。 夏渺渺看着他。 何安就那么站着。 夏渺渺见状皱皱眉,换个位置再看着他:快呀,我看看一个成年人打鸡蛋怎么掉地上,多奇葩的世界纪录! 何安沉默的那样站着。 夏渺渺摸摸下巴看着他,心想这是跟她耗上了?“何安,你天天在家里待着,咱做个饭怎么了?” “……” “不会不要紧呀,咱可以学,来,打个鸡蛋。”我保证不打你。 何安不动。 夏渺渺也不动。 十分钟后,夏渺渺不耐烦的拿过鸡蛋:“行了,一边去吧,做好了叫你。” 何安闻言终于松口气,即可转身离开。 夏渺渺见状,放下菜板,拿起刀,一刀把葱切了,你行! …… 夏渺渺十分看不惯他千金小姐的做派,天天洗澡作死、不进厨房作死、不打扫卫生作死、成天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作死、剩饭不吃作死、不跟邻居打招呼作死、衣服掉了扣子不穿作死、天天冷着脸更作死,夏渺渺恨不得半夜睡觉能掐死他,让他看看世界多么残酷。 但早上夏渺渺到底没舍得让何安早起,早早洗涑结束,锻炼锻炼手脚,本着冲刺的精神,常年练出来的灵活身形,早七点第三个冲进了结账区,获得了弥足珍贵的12枚赠品。 瞧瞧,这就叫实力!何安要是没有她还不得饿死!就凭这一手,何安就该膜拜她! 夏渺渺嗅嗅她的鸡蛋。 拼来的东西,闻着都想想的,吃进嘴里的时候一定超过它本身的价值,如果还跟自己最心爱的人分享,更是觉得物超所值、美味无比。 好棒的自己! 夏渺渺愉快的把东西放回家里,奔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些晚,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让何安给她带了早点。 夏渺渺穿着厚厚的淡紫色棉服,胸前两排金属大扣,虽然布料一般,但也算有烂大街的设计元素,长发披散在肩上,只在额前戴了一枚小发卡,脚上是三十几块的老北京半高腰棉鞋。 永远元气满满的青春脸庞驾驭这一身衣服,依旧显得她清新可爱,说白了就是跟漂亮不沾边,仗着年轻乱打扮,反正都会美美的。 夏渺渺跑到何安的座位旁,摘下围巾,哈着气,拿起何安桌上装着牛奶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喝了一口暖暖身:“我的包子。” 何安把两个肉包递给她。 夏渺渺用沾了热气的手搓搓红彤彤的脸,暖和了些,接过来,刚咬了一口,发现坐在何安身后的王峰龙桌子上的保温杯很好看,不禁友好的赞了一句:“杯子不错,多少钱呀?”就是随便问问说闲话,反正她也不可能买个男孩子用的保温杯。 王峰龙闻言瞬间站起来,紧张的像小学生犯了错第一次面对威严的班主任,磕磕绊绊的回答:“夏,夏班长,一,一百六,您要是觉得好看拿去,去用吧——”靠,他在说什么。 夏渺渺咬包子的举动慢了十个节拍,砸了?这是砸了!费力的咽下噎住的食物,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家安安有,你坐,坐。”精神有问题了吧,夏渺渺下意识的退开几步,怕一会他给她鞠躬。 王峰龙立即坐下,还是有些紧张,对方总归是何木安的女朋友,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飞上枝头当凤凰,他能不客气些。 其实他今早坐在何木安后面已经觉得很有压力,如果可以他想找人换换地方,又觉得太刻意不好,怕惹他不高兴。 夏渺渺偷偷看眼神色依旧‘神奇’的王峰龙,疑惑的转向自家男人,压低声音:“怎么了,中邪了?” 不知道。 夏渺渺三下五除二解决一个,赶紧背好书包拿起何安的杯子撤回自己位置,走时不忘拍拍男友的肩:“小心点。” 王峰龙闻言尴尬不已,他都做了什么!怎么就—— 王峰龙深吸一口气,尽量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但一看到何木安的背影,又萎靡的快速移开,不行不行,还是压力好大。 他刚才的表现是不是让何boss生气了,他都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不禁烦躁的抓抓头发,何boss会不会不满意他过分紧张的样子,会不会嫌弃他暴露什么! 让他死了吧,死了吧! 过了好一会,王峰龙确定何木安不会为了他刚才糟糕的表现有什么指示后,不禁松口气。 随即又有些伤怀,人家什么人物,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有工夫跟他说什么。王峰龙又开始纠自己的头发! 完全忘了,何安平时也很少主动搭理他。 坐在前面的钱钧虽然没有直面刚才的夏渺渺,但神情一直高度紧绷,不比王峰龙好多少!坐在何boss前面压力也好大。 另一边,孔彤彤面前摊着英语课本,手里捧着小镜子查看鼻子上的刚长出来的粉刺:“今天怎么这么晚?” 夏渺渺吃着包子:“有点事,长一个两个的正好显得你俏皮。” 孔彤彤瞪她一眼:“你怎么不俏皮个给我看看。” 喝口牛奶:“你看人王峰龙长了半张脸说什么了。” 孔彤彤放下小镊子:“别提她,我怕吃不下饭。”确定只长了一个且不会有蔓延的趋势后,松口气,收起镜子,想到什么告诉夏渺渺:“王峰龙在追咱们新巧姐呢,本来那两天就想告诉你,一直逮不住。” “真的假的?”夏渺渺吞着包子,脸颊鼓鼓的。 “当然是真的,前两天我还见王峰龙在食堂等新巧姐呢,不过今天没有,估计在欲擒故纵,男人呀,以为女人都吃他们那一套。” “具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夏渺渺嚼着食物听八卦,身体慢慢的暖了过来:“新巧姐什么态度?喜不喜他,估计不喜欢也不好意思拒绝吧,我说他刚才怎么对我那么客气呢,原来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啊,快给我牛奶,噎到了——” 额!舒服多了。 咯! 钱钧心灵一颤,觉得无数该死的美好都被她打破了!无奈的第n、n次把目光从夏渺渺的背影上移开,不是他要看,是因为何大总裁的关系忍不住就会看过去。 但凡知道的,谁会不关注何boss的女朋友是谁! 可,为什么是她—— 何先生那样的人身边站的不应该是世界顶级美女,她会穿着高贵的紫色鱼尾晚礼服,挽着高压的发髻,踩着镶满钻石的高跟鞋,颈项里戴着千万的珠宝,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净如藕,带着钻石的芊芊玉手手挽着何老夫人,或者她深爱的男人,出席着她不愿意却不得不去的宴会、典礼。 她拥有绝美的脸庞,笑的时候放入百花齐放,让看到的人如沐春光,她说话轻声细语,永远优雅无争。 报纸上、电视里都是她做慈善的报道,有时候在南非,感同身受的抱着瘦骨如柴的孩子哭泣;有时候在敬老院,为垂暮的老人递上一杯茶;有时候在北极,望着越来越小的北极圈感叹大气污染;有时候在孤儿院,一袭白裙,笑容满面的和孩子们做着游戏。 她有一个自己经营的基金会,在每场慈善晚会上一掷千金,自己却不乱花一分钱,她悲天怜人,易感美好。 可实际上呢!夏渺渺穿着地摊货,不文雅的坐在那里,还在教室里带头啃包子和牛奶。虽然每个人都这样做,但她是夏班长,堂堂禾木集团当家人的现任女朋友,你,你这样做好吗!周围都是你包子的味道! 夏渺渺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刺激的不到位,站起身找了张废纸把油乎乎的袋子包起来,轻轻一抛,扔进三个座位后的垃圾箱,转过身,继续兴致勃勃的跟孔彤彤八卦:“那么诚心,新巧姐还不感动哭。” 钱钧无言的掩住脸,装什么都没看见! “钱钧你怎了?肚子疼!” “没事,没事。” 他其实比王峰龙紧张,王峰龙的生活圈涉及不到禾木集团,所有的听说都只存在一些报纸新闻上,钱钧却能感受到真切的压力和这个男人的实力。 他最敬佩的爷爷,早年用一辆拉粪的三轮车赚来现在千万身价的公司创始人,也不过是游走在曲市贵族圈外围,替人跑跑腿,赚点偶然他们口中先知的钱,跟禾木集团的何木安完全搭不上边,就连爷爷口中供着的那些祖宗,恐怕也没有几个敢在何木安面前畅所欲言。 因为如此,他连夏渺渺身上的缺点都不敢发觉,现在竟然有种隐隐觉得人家那是真性情,那是洒脱,那是贵族千金小姐身上没有品质。 靠!简直挑战他二十多年的审美观,他怎么能是那么谄媚,黑白颠倒的小人! 钱钧的自我认知因为背后的男人整个受到了打击。 钱钧用头撞着桌面,悲哀的缅怀自己的节操,正自己跟自己‘玩’的高兴,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捅他,不禁赶紧回头。 何安把课本放回原处:“试卷掉了,帮忙捡一下。”风吹到钱钧桌子底下。 钱钧闻言,赶紧低下头,快速捡起来,下意识的拍拍上面的尘土,铺好,放回何先生桌子上,又赶紧转回来。 转回去后就恨不得杀了自己,让你谄媚!让你谄媚!骨气喂了狗了!新时代的教育就是这么教导你当奴才的!富贵不能移明不明白。 …… ------题外话------ 校园部分不短!我一开始就说过。 铺垫不开,后期力度不足,所以校园部分我不会冒进。 更新上肯定不行啦,因为我身体原因也不允许!老读者都知道,我休了半年多了,本也不打算开,大家说无聊没书看,让我慢点也开着,所以这篇文应运而生。 觉得校园慢情节无聊的,真的可以养,因为我承认快不了,这本呢,我难得有激情慢慢磨,所以大家放心,我不会受某些因素影响,但真心话,若不是老粉,只是为了情节的,真的真的可以养。(以后不再提这个问题喽) 076风干的梅菜 夏渺渺最喜欢每天中午奔去食堂的这段时间,想着可以吃一大口牛肉炖土豆,或者大白菜煮粉条,油焖茄子,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汤,顿时觉得什么事都变的可以商量。 但这个过程,还是去的路上令人期待呀, 孔彤彤笑的前仰后合,追着夏渺渺捶她:“让你嘴欠!人家小学妹那叫卖萌,卖萌你懂不懂!” 夏渺渺边走边掐着嗓子学着:“姐姐,人家的学生证掉啦,你可不可以帮人家捡一下啦。”夏渺渺呕吐三秒钟。 孔彤彤笑弯了腰:“不行了,笑死人了,人家小学妹的声音多好听,在你嘴里一过怎么就不是味了。” 两人边闹边往食堂走着,路过操场的时候,一群女生激动的围着篮球场尖叫,孔彤彤和夏渺渺路过的位置刚好看到方甚追逐球线的身影,温和的阳光、青色的校园、俊朗如玉的男生、热血的背景,够成了一幅初冬最美的画卷。 “方甚!方甚!” “方甚!” “方甚我爱你!” 孔彤彤笑着把手放在嘴边,对着操场喊:“方甚!我也爱你!” 夏渺渺挥挥手:“加油!男神!” 孔彤彤陶醉的看着操场上奔波竞技的帅气男生,飞扬肆意的身影,帅到瞎眼的容貌,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跳加速,即可休克,孔彤彤喜欢的不得了,满眼都是为男沈绽放的小星星:“方甚好帅呀,怎么可以帅成这个样子,我想为他去死。” “赶紧去!我会为你向他讨要安抚费的。” “我说你有没有意思,难怪在学生会认识男神那么久,男神都没有注意到你,你这种人天生就不是男神的菜。”男神都喜欢视金钱为粪土的女生:“她们可以贫穷,但绝不追求富贵,她们安贫乐道,积极向上,但绝不张口闭口都是黄白之物。” 夏渺渺觉得自己哪点都占呀,所以可以故作‘惊讶’的得出一个结论:“原来男神喜欢我这一款!?” “别侮辱我们男神。” 夏渺渺无所谓啦:“但我真的更喜欢他背后闪耀的金身,一出生就是少爷,佣人、飞机、游艇、花园、挥霍不完的豆浆油条,吃到死的老干妈,永远不用为明天奋斗,多么美好的日子。”她连想都想不出方甚每天都是怎么笑醒的。 “滚!我们方少爷是贪图那些俗物的人。”孔彤彤美好的憧憬的道:“我们方少爷就算没有这些,也难掩他高贵的品质,俊美的外表。” 拉倒吧! “你不服气!方男神是用钞票征服的女生吗?他风靡秋门的时候谁知道他家世了得。” “等知道以后他瞬间从校草变成男神!男神你的钱我喜欢!既然爱你的女人不想要,就让那些恶堵物淹死我吧,快淹死我!” “你简直——你简直——方神!我为你没有跟夏渺渺这种灰姑娘谱出一段狗血的恋情一鞠躬!” “学姐,学姐,你等等,学姐!” 夏渺渺回头,示意孔彤彤别闹,有人来了,在叫学弟的人面前还是不要暴露太多真实的性情,要给孩子们美好的生活留点念想:“陈同学?有事。” 孔彤彤挽着夏渺渺的手看过去。 陈启宵跑过来,俊朗清秀的神色顿时有些可怜,眉目如画的外形,吹弹可破的雪肤做这个表情时候格外有杀伤力:“学姐,你又忘了,我有名字。” 孔彤彤闻言挑挑眉,看着眼前清雅如竹的男孩子:小弟弟,你的话很容易令人误会哦。 听说大一这届新生中有几位出挑的帅哥,这,应该算一个吧。 听小学弟叫学姐是不是很爽呀,孔彤彤别有深意的暗自掐了夏渺渺一下。 夏渺渺没有理会她:“下次注意,怎么了?” 陈启宵立即笑出两颗小酒窝,阳光下一时有些晃眼:“是这样的,我们这一届新生入会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请学姐学长吃过饭,今天中午我们在西大酒店订了包房,想请学姐去坐坐,不知学姐肯不肯赏光。” 孔彤彤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帅啊,说话好有礼貌,渺渺,这样的学弟来一屉送我怎么样,别只自己看着解馋呀。 夏渺渺被她掐的险些尖叫,面上丝毫不显:“都这个时间了,算了。” “别,大家都在,就差学姐了。” 孔彤彤捂着双夹:撒娇也好萌。 “都去了?”但她约好何安了:“要不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学姐,咱们部就差你了,你不在,怎么能算部里活动,就一顿饭很近的,我有同学开车送我们过去,就在门口,学姐你就给个面子吧,要是他们知道我请学姐没有请到,去了不定怎么罚我,学姐,就当可怜可怜我,去吧,学姐。” 孔彤彤别有深意的看向夏渺渺:去呗,小弟弟都这样求你了,不去多不好意思,你家黄脸婆般不新鲜的何安,就交给我了。 夏渺渺不太想去,但一个部的都去了,她不参与显得确实不好。 “学姐,就当给我个面子,学姐——” 别叫了,姐姐快吐了:“小朋友,哪个系的?” 陈启宵赶紧笑着道:“计算机与管理。” “哦,回头帮学姐修个电脑呗。” “只要学姐不嫌弃我手艺差,很乐意为学姐效劳。” 瞧瞧!多识相! 夏渺渺瞪她一眼,你有电脑?别看人孩子好看就调戏,要有品德,会误导对方长的帅的,虽然的确是长的不错。 “学姐——” 夏渺渺一咬牙,免费午餐:“你跟何安说一声,我先过去了。” 孔彤彤挥挥手:“放心,赶紧去吃——”新鲜的总比看腻的有感觉,她明白。 夏渺渺警告的看眼孔彤彤,转身跟着陈启宵离开。 陈启宵上了车,顺手想帮夏渺渺系安全带。 夏渺渺已经系好,对弯了一半腰的陈启宵笑笑:“别让她们等久了。” 陈启宵也笑笑,收回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装作孩子气的问:“何安是谁?” “我男朋友。” “学姐有男朋友了?” 夏渺渺笑笑:又不是秘密。 “学姐的男朋友一定很优秀,否则也不敢追学姐这样优秀的人。” 呵呵。 “真羡慕何学长比我们早遇到学姐。” 用‘我们’就显得你很会说话吗! 夏渺渺不太喜欢男生这样恭维女生,但也知道是她自己的认知问题,很多学姐辈的喜欢听他这么说话,她也见过好几位被他这样逗乐的女生。 可她喜欢男生稳重,像那个年代的父亲一般,不轻易张口,不轻易称赞,做的比说的多,沉默比开口多,作风严谨、行为规矩,会因为修养避开与女生不正当接触,不说轻佻的话语。 而不是太…… 其实陈启宵的话配他的脸,也不算讨厌,而且陈启宵也很有技巧,赞美的恰到好处,浅尝辄止。 可夏渺渺就是不喜欢,碍于大家一个部的,小孩子又太小,喜欢散发自己的魅力她不说什么,何况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更吃得开,难道都像何安一样板着脸,所以也懒得多说。 “学姐喜欢吃什么,一会我帮学姐点。” “水煮肉片。”免得总是问,客气来、客气去的。 “学姐喜欢吃辣的?” 夏渺渺无语,看来她错估了小学弟的段数:“还行。”头转向窗外,装作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陈启宵忧郁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大雪,去年我家那边雪灾,都不能出门。” 呵呵。 “学姐是哪个省的?” “本地。” “本地真好,回家方便,我家就远了,我来这里上学我爸爸妈妈还不放心,非要过来陪读,如果不是我奶奶不同意,要自己跟来,不让她们动身,估计,我就要天天跟我爸妈报到,享受不了大学的乐趣了。” 呵呵。 “学姐家是本地的,一定知道典市有什么名胜古迹,回头学姐——” “到了,下车吧。”终于到了,男人释放荷尔蒙时果然让不在求偶期的人受不了。 陈启宵耸耸肩,热闹的饭桌上他特意点了两份水煮肉片。 你不服人孩子的情商都不行,他也没说给谁点的,一份像往常一般放在圆桌的边上,另一份放在中间,让夏渺渺随时可以夹到。 别人问起,他无辜的表示忘了,所以就多点了一份。 事后特意对夏渺渺笑笑,好像两人间有了默契的小秘密。 夏渺渺闹心的不行,要不是饭菜好吃,她真不能跟奇葩小学弟吃饭,请能接受这种美的同胞,赶紧把他收了。 夏渺渺身为宣传部部长,学生会副主席,没少被灌果汁,夏渺渺也很‘亲民’,逢敬必喝。 一场酒席下来不禁赞叹现在的小孩子会来事,她这种反感官僚主义的人,都体会到了‘上位者’被恭维的美好,不知以后自己弟弟上了大学能不能hold住现在的学校风气。 散场后,陈启宵独自给夏渺渺打包了一份甜品:“酒店送了的,总不能大家一人一口分了,部长平日照顾我们辛苦,给部长带回去吃。” 夏渺渺看了看,拿过来,有什么好歉让的。 陈启宵看看空空如也的手,笑笑,特意让自己同学先把夏渺渺她们这批‘长辈’送回去:“学长、学姐再见,再次再请学姐学长们唱歌,拜拜。” 一个染着一缕浅金色头发的男生靠近陈启宵:“喜欢?” 陈启宵笑笑不说话。 “这要是让咱们系哈你的美女们知道了还不伤心死,不过听说夏部长有男朋友。” 陈启宵别有深意的开口:“每科低空飞过。” “这也打听清楚了。” 怎么可能不清楚,正因为知道所以这两个人谈恋爱才奇怪。 陈启宵并不是一位花花公子,也不是夏渺渺看到的那样四处放电。 可也不知道是陈启宵点背还是怎么的,唯几的几次不耐烦被打扰后讽刺般的回话,被夏渺渺以另一种方式解读到了耳朵里。 若论倒霉的几率谁高,陈启宵绝对算一个,因为长的好,陈启宵很反感女孩子以各种方式接近她,尤其反感仗着年长故意调侃他行为。 而这些夏渺渺身上都没有,她认真、有气场,不以多吃几年饭为资本,他第一天在院里演讲台上看到她就觉得她很特别、不一样。 陈启宵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把一份欢迎新生的客气演讲,认真的从头听到尾,觉得那些期待就是些给他的,他一定不能让她失望,否则就是辜负了她的神圣殿堂。 所以知道她有男朋友后,失望了很长时间。可这种喜欢,在靠近后,丝毫没有转淡的痕迹,让没有在别人感情中当过第三者的陈启宵,有些无从下手的茫然。 …… 晚上十一点,房间里的地暖烧的热烘烘的,夏渺渺披散着头发穿着小狗图案的长袖睡衣躺在床上,高举着英语书,叽里呱啦的念着。 何安半躺在她身边,靠在床头上开着电脑,看秘书发过来的文件:“中午去哪了。” “吃饭。”夏渺渺背了一段。 “跟谁。” “部里的人。”夏渺渺嘴里不停,继续背着句子。 何安敲下一个回车,回绝了邹总的提议:所以他现在就好比风干的梅菜,不如当季的菠菜新鲜,所以请他自己在寒风中摇曳?这是孔彤的原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多加。 夏渺渺背着书,抬起脚,用手挠挠,继续背。 何安冷着脸,彻底敲了回绝! 三分钟后,夏渺渺一翻身笑眯眯的压在何安身上:“状语用来修饰动词、形容词、副词,通常有副词担当,来给姐姐举个例子。” 何安不想理她。 夏渺渺把他的电脑叩上,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有什么好看的,成天抱着不撒手,经常看它们容易感情淡漠,要多跟身边的人交流,比如你身边我这样现成的小美人,你难道不想跟我谈谈人生。” 不想,何安欲打开电脑,多敲几个回车。 夏渺渺关上,撒娇的在他胸口蹭蹭,声音柔腻的不行,比她中午形容的那位小学妹还小学妹:“谈不谈嘛,谈谈嘛。” 何安冷着脸看了她片刻,神色难看的把电脑扔在一边。 夏渺渺趴在何安身上,柔软的部位福利大放送贴在他胸口:“来,举个例子,有副词担当的状语修饰词。” “……” “不会吗,没事我教你。”夏渺渺低下头,解开何安睡衣胸口的扣子,略微粗燥的指腹,在他胸口慢悠悠的拼写着:“he——works——hard——他工作努力,状语用来修饰动词、形容词、副词,通常有副词担当,记住了吗。” “……” “下一个,宾语补足语用来说明宾语怎么样或干什么,通常有形容词或动词充当,举个例子。” “……” 还不会?夏渺渺用手指继续在何安胸口拼:“they——usually——keep——their——啊,不要闹……”夏渺渺拍到何安乱摸的手:“class——”夏渺渺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左手的课本敲在他头上:“再动我生气了——” 何安把她压在身下,清明的目光早已不复存在。 夏渺渺要死的点着他的鼻尖:“你说说你,你说说你!这种事怎忘不了,不过,今天不行啦……不方便……” 何安幽暗的目光紧了一下,翻身下来,冷着脸:那我们继续刚才风干梅菜故事。 夏渺渺偷偷看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憋的。 夏渺渺觉得自己特无辜,她做什么了,他就这样了。 怎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夏渺渺翻身侧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难受?” 菠菜怎么算新鲜。 夏渺渺摸摸他:“很辛苦啊。” 何安倒抽一口冷气,没有一脚把她踢下床,是平时修养好。 夏渺渺嘟着嘴,很无辜:“真不禁挑拨,正经事的时候也能有感觉,你们男生简直就是……就是……” 夏渺渺侧躺着,看着何安的方向,用脚趾头踢踢他的腿:“诶,问你个问题,是不是只要女生一挑拨你们就有感觉?” 他是风干的梅菜,不知道。 “八卦杂志都是那么写的,据说就算不喜欢的也会有反应,说那叫生理现象。”呸! “可如果对方很丑很丑很丑呢?”难道那时候容貌一点也不重要,感觉来了,就要?! 夏渺渺想到这里,踢的狠了点:“警告你!管住你身上每个细胞,都是我的,我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实在很有感觉了,也可以忍者给我打电话——”饶你不死。 “说话呀!” “死啦!” 风干的梅菜不会说话。 “说话!” “你欠揍是不是!” 嘻嘻:“如果你说好,我今天手很方便的。”夏渺渺说着,优雅的看看自己保养的虽然有点次,但形很好看的爪。 077梅干菜、菠菜 夏渺渺陶醉着她自认美美的手指,突然好像有人说了什么,然后就用黝黑的目光看着她。 夏渺渺想想她好像忘了洗澡了,恩!果然忘了,不洗澡不好,夏渺渺赶紧起身,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你他妈好了没有呀,难道是她技术不好! 其实你可以换一个地方…… 夏渺渺累的睡过去的时候。 何安想了想了安静的晃晃她:“中午去哪里了。” “吃……饭……” “跟谁。” “部里所有人……” 没有说谎,那就是孔彤乱说,陶成风甩了她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何安拿起一旁的电脑打开,凌晨一点他有个必须参与的会议。 …… “夏班长早。” 夏渺渺立即打起精神:“早,早。”纳闷李兴华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连班长的职位都叫上? 夏渺渺打着哈欠进了教室,事实证明时间永远不够用,明明辞了豆浆店的生意,可以多睡几个小时,怎么好像还是没有作用。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晚上何安都有给她买牛奶喝,已经觉得好多了,虽然他不太会在她回家前把牛奶热好。 不用怀疑,是真不会,他貌似也不是没尝试过,不过糊了,好好的一份牛奶,就那么糊了,他也就不再尝试,她也没要求过,事件默契的过去,也就不指望回家有热的吃了。 夏渺渺吸着热腾腾的豆浆,穿着厚厚的衣服,跺跺脚坐在自己位置上,然后伸出自己的新鞋显摆:“看,何安给我买的,可暖和了。”她说晚上下班回来有些冷,昨晚回去床头就多了一双厚袜子一双鞋,她家何安其实挺可爱的,越来越招人喜欢。 孔彤彤不可思议的看看她,在她说了那些话后,何安竟然没有找她麻烦,还给她送礼物,何安你是不是男人! 孔彤彤在心里把何安腹诽了一千万,就看不惯夏渺渺嘚瑟,结果还这样令她失望:“是,你行,你男朋友二十四孝,谁比的了你。”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扔过去。 “恩?”夏渺渺咬着豆浆吸管:“什么?”拿过来看看:“你也有人追了?谁这么没有眼光,钱钧吗?”用手垫了垫盒子的重量,很轻?“是什么?”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不是给我的,今早宿管阿姨给我,说有人放在她那里指明给你。” 夏渺渺有些惊讶:“给我?” “难道不是你家何安给你的惊喜,比如:相识两周年?你的生日?他的生日?或者接吻纪念日什么的?”再或者遇到俞文博九个月,反正他不是挺喜欢梅干菜。 “怎么可能。”他们不过生日,那些乱七八糟的纪念日谁记得住:“真给我的呀?” “难道给我的,你不要吗,不要就是我的,我不介意。” 夏渺渺赶紧抢过来,打开,一条粉色的小老鼠图案围巾憨态可掬的躺在盒子里,萌态以生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粉色的毛线织就的围巾非常柔软,一看便让人喜欢。 夏渺渺见状皱着眉赶紧盖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真给我的?” 孔彤彤看眼已经盖上的盒子:“挺漂亮呀,你藏什么,给我看看,我还能抢了你的。”你家何安还不得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冻死人:“又是送鞋,又是送围巾,难道是纪念你们第一次。” 孔彤彤已经打开盒子把围巾戴自己脖子上,拿出小镜子:“好看吗?何安眼光不错呀。”说着翻到商标的位置看了一眼,惊讶道:“正版小老鼠,很舍得花钱,大手笔呀。” “很贵吗?”夏渺渺扭头看向何安的位置,又收回来,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不可能是何安,何安的钱包在她这里,他没有闲钱,而且如果是何安送的不可能送到寝室,像昨晚一样放在床头就好了。 夏渺渺不用问他,凭女人的直觉相信不是何安买的:“真的很贵?”一条围巾而已。 孔彤彤照着镜子,搭理着头发和围巾的唯美度:“当然了,小老鼠!跟品牌挂边的哪个不贵,又是新款,恐怕要全价到手。” “不可能是高仿吗?” 孔彤彤翻个白眼:“没人会连商标都仿的这么像,何况你觉得谁家能把小老鼠做的这么好看。就算那样,也是高仿,跟正品不差的好不好。”孔彤彤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何安送的?” 夏渺渺把围巾从她脖子上拽下来,折好放回去,思索着会是谁:“不是。”文博?文博肯定亲手织。如果不是文博还能有谁? 孔彤彤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吧,撬墙角!还有这么没品的事,夏渺渺也值得撬。 夏渺渺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又觉得不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他只是喜欢说,应该不至于真费心做什么? 必定她有男朋友,不会跟他怎么样,没有回报的投资谁会做,就算做也不该是花巨资试探。 孔彤彤像嗅到鱼腥的猫:“难道你——” “怎么可能。” “也是,长得也不像脚踏几条船的人,谁会给你送围巾,还是送这么淑女的颜色,完全不适合你。” “可能送错了?” “这个理解很合理。” 夏渺渺就没再放在心上,想不到第二天盒子又重新出现在她座位上:不会吧!还真是给她的! …… 钱钧觉得自己有点背,好不容易盼到下课,可以躲着那位**oss出来透透气,就看到了boss另一半在勾搭别人。 钱钧转身就想离开,可想想又硬着头皮转回,才看清夏渺渺身边的男生颜值不差,就算身为同性的他看来也可以打八十分以上,夏班长手里拿着个东西正跟那人说着什么。 精致的礼盒,还缠着丝带,怎么看也不像是学生会的活动礼品那么简单。 莫非!?夏班长觉得她自己还不够作死,要出轨! 钱钧下意识的找个隐蔽位置看着他们,夏渺渺要是敢给何boss戴帽子?!就别怪他不讲同学道义!没有颜值可以、粗俗点也行,给何boss戴帽子就过了! 夏渺渺皱着眉说的嗓子都疼:“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你亲自跟他说也不能改变什么……” 怎么就说不通呢:“我知道,知道,几位学姐都有……但礼物分好几种,你给我们每人一个本,我二话不说收着,这个礼物太重。”但她问过同部的人了,一条围巾九百六,这超出了正常巴结上司送礼的范畴。 “我只是觉得这条围巾适合学姐。” 那你一定是眼瞎,你哪只眼觉的粉色适合我了:“抱歉我比较喜欢蓝色。” “正好可以换。”陈启宵姿态放的很低:“正好我这几天还去那家专卖店有事,可以给学姐条换个——” “不是颜色的问题……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有……” “但我有我的收东西原则,礼物超出接收人的接受范围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不是吗?” “我脖子上这条就很好。”地摊货,二十五。 “你可以拿回去,送给你的小妹妹,如果你实在想给我,也行,我脖子上这种,给我来两条,我绝对二话不说收了,呵呵,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上课,我还有事,先走了。”夏渺渺说着强硬的把礼物塞他怀里,转身就走。 陈启宵见状立即追了几步:“学姐——学姐——我——” 夏渺渺跑的很快,凭女生的直觉,这不止是一条每个人都有围巾,它绝对有另一层意思,而且不是她自恋,是真的某人有心。 呀的,原来不是只有小妹妹追大哥哥不好消受,这年头小弟弟的爱慕也消受不起。 不过想到有这么嫩的小弟弟喜欢她,给她送礼物,虚荣心发作的某人还是很开心的。 回头跟何安吹嘘一下,让他有点危险意识。 钱钧回头,猛然看到何安,脸唰的白了:“我……我……”我什么都没做。 何安拨开钱钧,冷着脸,沉稳的向站在原地的男同学走过去。 钱钧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让你作死,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可以勾引他们夏班长!简直不知所谓! 何安站定,语气是他一惯独有的清冷,无怒无波:“陈启宵。” 钱钧惊奇何boss竟然知道这种小人物的名字,想到某种可能,顿时觉得boss的隐忍力很可怕。 陈启宵回头,看到来人,眼里的错愕一闪而逝,嘴角溢出独有的属于男性的微笑,但并不怯场:“你好。” 钱钧要疯,这小子竟然知道何安,也就是说在明知夏班长名花有主的情况下还下手! 何安严肃的看着他,伸出手,示意他把礼物拿过来。 陈启宵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给你,夏渺渺又没有结婚,他为什么不能送分礼物,何况送了什么是他的**,他没必要向别人展示。 何安见状并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仿佛再看一个跟盒子差不多的死物,没有多余的探求、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重视、甚至不怎么在乎他是不是在这里刚跟他女朋友谈了什么,他只是走过来,伸手,要属于他的东西。 ------题外话------ 温馨提示:红包领完群解散,所以其她亲不用加入。红包领完群解散,所以其她亲不用加入。(这一句先写前面o(n_n)o~) 获奖的亲注意了,注意了,因为后台的绑定无法解封,所以鸟另换一个方式发放奖励,建立了一个群,大家抢红包啦,多少看运气哦。 群号【216717054】鹦鹉家的获奖群,敲门砖是中奖的会员名字,红包领完群解散,所以其她亲不用加入哦。 正常的v群会在一个星期后开放。 078第二次 陈启宵很想甩他个背影,一个连成绩单也拿不出手的学长,有什么资格和夏部长在一起。 可他很快发现竟然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看的有些心虚,他的目光、行为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他觉得他品行低劣在窥视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对方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觉得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陈启宵不服,凭什么!他不比对方差,甚至比对方优秀,他以年级前三的成绩考入秋门大学,对方什么都没有。 陈启宵撑着气场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何安无所谓的看着他,目光平淡无波,安静如水,却陈述着不容反抗的高傲贵气。 陈启宵握着拳,不容自己退缩,夏渺渺那天自信的微笑又浮现在他眼前,他为什么不可以追求,他可以给她更好的,他可以让她感到骄傲,他行吗!他比他更合适。 何安没料到这人如此不识抬举。 陈启宵却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但我也有喜欢她的权利,还有,我并没有对你们的感情做出什么,礼物部里每人一份,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是他男朋友,你该有自信不是吗,如果连你也不自信你们之间的感情,而需要通过管制我来维护,那你们之间还不如趁早结束,我相信我可以给她更想要的。” 何安立即皱眉。 陈启宵顿时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钱钧抹把汗:你简直找死,你能给夏班长什么!夏班长脖子上的围巾你买两条来试试,看看会不会让你瞬间觉得人生非常残酷!巴掌来的太快! 陈启宵倔强的与何安对视,平日笑容不变的脸,如今坚毅决然,不容自己退缩。 何安首次不欣赏年轻人莽撞的自信,很少对人有负面情绪的他,甚至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厌恶,难得降尊纡贵的开口,语气透着冰冷的寒意:“什么是她想要的?你所谓的的荣耀,还是你背后不俗的家世?或者别人施舍你的财富,你再施舍给她,那你能给的的确不少。” 钱钧惊讶的看向何安的背影:你关注对方多久了?对方家世都知道? 陈启宵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从未对人说起过他家。 何安讽刺的看着他:“先学会自力更生再跟我谈你能给她什么,陈相虽然老了,但没有老到理直气壮的让自己一无所有的孙子,谈怎么让另一个人有所得。” 陈启宵震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爷爷!” “跟你无关,拿来。”为这么一个人废话,不是他的风格,说的太多更惹他不快。 何安皱着眉,脸色异常难看、威严,仿佛被触怒的帝王,等着杀一儆百。 陈启宵很不想妥协,他为什么要向这个不知所谓的——但神经先与身体反应,手里的东西下意识的递过去。 何安打开看了一眼,随手扔给他,手悠闲的放入口袋,提醒后面的钱钧:“这个牌子这条围巾,给他买一百盒,让他脑子好好渐渐温,我记得这个牌子还有一种动物,是什么?” 钱钧赶紧上前:“黄鸭。” “给他来一批,以后也不用再照镜子。” “是,先生。” 何安冷着脸转身离开。 钱钧怜悯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你说说,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往何boss身上撞什么,夏班长再好那是你能想的,何况夏班长也不是什么美女。陈相的孙子?出身不亚于方甚,更比自家好的多,却落得一进校门就得罪何boss的下场,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钱钧站定,以他的身份能有机会教育陈家的小公子可不容易,他必须珍惜:“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怎么也给你买一百条别怪哥哥没照应你,绿色的怎么样?” 说着捡起被何boss甩地上的围巾,拍拍土,放在怀里:“不是说你,这样的货色你也好意思送我们夏班长,值一千快吗?垃圾就该放在堆垃圾的地方,别出来现眼,下次记住了,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送,很容易得罪人的,明白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脾气还挺大,刚才夏班长脖子里的围巾是不是还买不买两条继续送,我好人做到底,提醒你一句,夏班长戴的围巾虽然不起眼,但我查过,一万七一条,两条就是——哎呀,我数学不好,你自己算,但你家再有钱,每个月生活费也没有三万吧,我劝你还是别买了,免得这个月肯馒头加咸菜,我们班长还得跟着你吃苦受罪,你说是不是。”钱钧说完耸耸肩,拍拍小孩子的肩,得意洋洋的转身走了。 陈启宵脸色十分难看,可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对方却知道他所有的事。从小到大从没有如此难堪过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跌的如此狼狈。 但身为陈家第三代继承人,他更知道他今天可能得罪了自己不该得罪的人,他若是还记得他的身份,记得他背后的家族,就不该在对方明显警告后,依然无所顾忌,否则就是给家里招祸。 陈启宵一脚把礼盒离开,像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困兽,除了嘶吼,他的力量太过弱小撑不开禁锢自己的牢笼。 …… 夏渺渺回到家,看到椅子上挂着的东西,纳闷自己怎么又收到围巾了,边放东西边道:“前些天不是才给我买了吗?”现在戴的这条就很好。 夏渺渺说着还是拿起来,对着镜子比了比。 怎么是粉色的?一条桃粉一条淡粉,她不喜欢粉色,何安跟粉色杠上了,不过围巾本身挺好看。 夏渺渺从脖子上取下来,准备给夏小鱼一条:“够用了,别再买了。”说着进了卫生间, 何安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电脑上移开,仿佛下午的莫名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 半个小时候后,夏渺渺洗完澡从卫生间探出头:“你有没有衣服要洗,正好给你洗一下。” 何安没有说话。 夏渺渺又探出头:“没有吗?”然后又回去,搓着衣服,唠叨着:“你天天洗不洗衣服,我就没见你洗过。”不过她也不常在家,何安的衣服又都是干净的,洗肯定是洗了的:“平时你洗的时候给我洗一下呗。” 夏渺渺倒点洗衣粉:“你平时都不用啊,我怎么觉得还是我用的那点位置。” 这你都记得。 “节约是好习惯,但,你能洗干净吗。”貌似……挺干净……夏渺渺不舒服的动动肩,手上都是泡沫:“你干什么,我干活呢。” 何安把头埋在她颈项,有力的臂膀把她往怀里带,双手环住她的腰猛然收紧。 夏渺渺不舒服的动着:“你干什么,等我弄完。” 何安咬住她的耳朵,急切的把她压在洗手台上。 夏渺渺不依不饶:“这里不方便……”是谁每次坚持在床上的,她就提议了一次厨房,还是说着玩,都黑脸给她看,这次猴急什么,其实想想,他第一次也挺猴急。 “衣服都乱了。”夏渺渺恼了:“跟你说了,别闹,手上都是泡沫——放手,放……” 何安一刻也不想等,急切的想做点什么,证明他的情绪并没有受下午影响,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渺渺,更没有莫名其妙的人企图对她做些什么,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不知所谓的人出现。 夏渺渺疼的不行,死死的抓着何安,满脸的楚楚可怜。 何安幽深的眼睛侵着嗜血的光,没有控制力度…… 生气吗? 这种事情,事后给他一拳,委屈的踢他一脚。 何安安抚的把人抱进怀里,配上眼里自我厌弃和不能理解的自责,就过去了。 …… 另一个人就没那么好过,钱钧是十分尽责的狗腿。 第二天陈启宵从宿管大叔那里收到一百条黄黄绿绿的老鼠围巾后,陈启宵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明所以的室友还瞎咋呼:“谁这么大手笔,这个牌子的围巾可不便宜,还是男士限量款,每条三四千了吧,我靠!这么多——” 陈启宵脸色铁青,攥着手青筋暴露,他在威胁他! “咦他们家什么时候出鸭子的标志了?兄弟,从什么渠道拿到的,憨态可掬挺可爱,送我一个吧。” “有什么好看的,扔了!” “怎么能扔了都是名牌行货!” 陈启宵闻言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脸色难看的直接上楼。 “兄弟!兄弟!你别走呀,东西不拿了!兄弟!” …… 夏渺渺这两天很开心,工作减轻了一些,人更精神了,觉的现在的生活强度非常适合自己,感情顺利,工作ok,学习不用她操心,男朋友又贴心。 有时候她都觉得除了家里兄妹多了些,父母行动不便有些要担心外,她简直幸福充实的不得了。 就是小学弟最近阴阳怪气的,不过只要不送自己礼物,眼睛总是瞎看,她都无所谓啦。 这样美好的心情下,那位千金小姐让她替班时,她很洒脱的答应了,一个班而已,谁没有有事的时候。心情愉快的给何安打了电话不用接,下班的时候有同事正好顺路。 “真的顺路……又不是第一次了……好了好了……”夏渺渺眼睛笑眯眯的,语气羞涩了三分:“你要困了就先睡哦,拜拜。” 夏渺渺趴在柜台上数星星,今天客人不多,不忙的时候边背语法边跟一直带她的大姐闲聊着:“你家孩子该上一年级了,时间好快,我刚来的时候他才那么点大。” “你不养,就觉得我家长的快,我现在正愁他上哪所小学,觉得哪家都差了点,可重点我们又进不去,急死我和你姐夫了。挨,你说襄襄穿那么漂亮是不是去约会了,但我来的时候怎么见隔壁的小伙子在上班。” “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亲眼见的,我还听见襄襄打电话很高兴,好像是看电影。” “看电影,这个时间午夜场,看场恐怖片不是更刺激,呵呵。” “你们这些小年轻,她跟谁去才是重点。” 夏渺渺笑笑:“或许是你听错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有了客人就忙会,不忙的时候夏渺渺偷偷在下面看语法,时间过的也挺快。 在快下班的时候,店门口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大片玻璃轰然倒塌,夏渺渺吓的捂住耳朵尖叫。 一个年轻的男人摇摇晃晃的拿着偌大的椅子杂碎了门口的玻璃:“常襄!你出来!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给我出来——” 柜台里的人,顿时四下逃窜! 来人明显喝多了,骂骂咧咧的冲进来见东西就砸:“你出来——” 夏渺渺立即关上出款口,也赶紧找地方躲,不先躲就是傻瓜。 来人见东西就砸,砸到点餐台也没有收敛的迹象,周围的尖叫声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报警!快报警——” 夏渺渺狼狈的从柜台钻了出去,一块打折的牌匾从高处坠落,险些砸到她,夏渺渺脸色发白的拿出手机报警。 庞姐才看清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隔壁甜品店的小伙子,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今天是怎么了:“啊——” “常襄你给我出来!你出来!我有哪点对不住你——你给我出来——” 警察来的很快,经理下来的也很快! 酒气熏天的打砸者很快被制服带走。 经理心疼的看着满地狼藉,再看看他的员工一个个像兔子一样跑的很远,还躲的够快的不作为行为,气的按住夏渺渺就骂:“有没有公司财产意识!你就看着他砸!他喝醉了你也喝醉了!连个醉汉都制不住!工资不想要了是不是!我请你们有什么用!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结果呢!你躲的够远呀!平时领工资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奉献——” “经理他——” “他怎么了!他是毒蛇猛兽还是手里有枪!你想想人家邱少云,想想人家董存瑞,你看看你——”大堂经理滔滔不绝的训斥着,话语连绵不断的往外喷,仅有的几名员工躲得远远的谁也不说话。 夏渺渺垂着头也不说话,经理现在心情不好,逮住谁嚷谁,他又不敢找庞姐麻烦,只能针对她。 可即便知道,心里也不好受,尤其被当着这么多人骂,本来心情很好的夏渺渺一瞬间没了精神劲。但人家给钱的,又不是点名辞退她,委屈了就咽咽气,谁还没个委屈的时候。 大堂经理足足训了一个小时训的过瘾了,大手一挥,让她们全下班滚蛋,现在店里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可能营业,才不多支付她们几个小时候的费用,他还要赶紧打电话给装修公司,顺便追究常襄男友的责任让她赔偿! “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嘴欠。” “就是,别在意。” 夏渺渺笑笑:“没事。” “那就好。” 和同事分开后,委屈才敢涌上心头,夏渺渺不自觉的掉了几颗金豆豆,也不是觉得有什么,就是忍不住想来两下,哭了两声后,又觉得自己挺有病,多大的事,破涕为笑。 回家前已经擦干,自己都觉得真的没什么了。 打开门,脱了外套,放好背包,去厨房洗了把脸,一开灯,发现灯泡坏了,摸着黑洗了洗,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赶紧扶着窗台站好,拿过毛巾擦了擦。 凭借微弱的灯光看到厨房垃圾桶里堆放着吃完的外卖盒子。 夏渺渺站定,低着头看了会上面的字,也不知怎么的嘴角溢出一丝讽刺的笑,三菜一汤,每道菜来自不同饭店的拿手菜色,丢在垃圾桶里的饭盒,每样剩了半盒有余,也不知吃撑他了没有! 夏渺渺把毛巾甩上去,出了厨房,在客厅又差点被椅子绊个跟头,夏渺渺顿时恼了:“何安!何安!你不知道几点了!这么晚给我热个牛奶会死呀!我回来是不是还要伺候你吃伺候你喝!厨房里灯坏了知不知道!你天天在家干什么!连厨房的灯都不会换!” 079你有理? 何安闻言立即起身,穿上外套慌忙出来,见她在厨房门口冷着脸发脾气。 “烧水会不会!暖壶里连点热水都没有!你天天在家干嘛!睡觉吗!”夏渺渺把空空如也暖水瓶放的小小的餐桌上弄的当当响! 何安皱着眉:“你心情不好。” “你哪只眼看见我心情不好!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做饭你煮个鸡蛋,白水煮鸡蛋会不会!不会是不是!不会不知道学!就会待在那个屋里,待着发霉!忙了一天回来连个热乎的也吃不上!饿死我算了!”说着打开客厅的灯,照进厨房里,咕咚呛呛的拿出锅准备自己下点面条。 结果打了半天火,气没了! 夏渺渺一脚踢在厨扇上,又心疼踢坏了中途没敢用力,打不到预想力道的无奈顿时化成了脾气积压在胸口:“看什么看!等着我喂你!” 何安穿好了另一只袖子,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不自觉的放低声音提醒:“王峰龙他们来过带了些东西过来,你可以热热吃。” “热也要有火!我拿什么热,拿你嘛!”夏渺渺咬咬牙去开一旁的天然气,竟然发现也打不开,顿时把抹布一甩:“这个也没有那个也没有!你是白吃饭的!没有了不知道买!”夏渺渺乒乒乓乓的摔着勺子砸着锅,因为这两样东西声音大不容易坏。 何安站在门口,神色变的肃冷:“你有什么话可以说,我从不进厨房你清楚,我不知道很正常,王峰龙他们过来过,但没有动你的厨房,你没必要跟我发这个脾气。”他只是实事求是。 什么叫她的厨房!凭什么是她的厨房!你还有理了!夏渺渺顿时觉得一股无名火往上冒:“你不进来你很荣幸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没什么都跟你没无关!厨房就活该是我一个人的!你天天都不吃不喝!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走呀!别让这里的油烟污了你大少爷的身子。” “渺渺,你如果心情不好我们可以——” “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着呢!看到你就更好了!死人都能憋活了!” 何安深吸口气:陈启宵的事她知道了?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 何安不想这时候跟她争论:“我出去给你买一份热的!” “买!买!买!干脆再买个你回来一起气死我!” “夏渺渺,我并没有惹到你。” “是,我自己给自己找气受行了吧!”夏渺渺说着恼怒的甩下勺子,推开他,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竟然说没有惹她,是!他多高尚,都是她不对,她无理取闹,她没事找事!还从不进厨房,有本事你永远别进!她天天就活该厨房客厅两头跑,伺候你大爷! 夏渺渺突然就觉得何安很过分,她都发脾气了,还跟她较真,就不能说点软话,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什么态度!简直让她抓狂! 何安能不解释,这些问题如果落实了,渺渺是要生气的,他对惹渺渺生气心有余悸,上次的事更是让他不敢背锅,刚才渺渺的情绪变化明显比上次挂他电话更严重,他怎么能不小心应付。 不是他的错,他自然要解释清楚。 下一刻,夏渺渺又觉得他说的没错,人家进什么厨房,人家可不是从来没有进去过,进去了都怕脏了他的脚!扔垃圾的时候也别进去,平时都是谁倒垃圾的!扔的时候怎么不清高! 王峰龙他们来了就该好好招待,她就活该没有热水喝! 夏渺渺才想到,从住到这里开始何安一次垃圾都没有扔过!就他妈天天一逞兽欲了! 夏渺渺趴在床上,想想都是泪! 何安推推门,发现她从里面锁上了,使劲推了两下没有开:“渺渺,渺渺——” 夏渺渺蒙上被子,不开,吃你的顶级料理去! 何安冷静的敲着门。 煮个饭会死!这个也买那个也买,一天到晚吃外卖,钱都拿光你的也挡不住你吃吃吃的热情!怎么就没有撑死你! “开门。” 不开。 何安耐着性子敲了好一会,收了手,看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幽冷,这次他肯定他没有得罪她:“开门。” 不开。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开口说,是我的错我肯定道歉,你不觉得你今天很莫名其妙!”陈启宵的事绝对不可能!夏渺渺想都不要想:“你开门,有话说话,你不能自顾自的发脾气。” 教育我!天杀的你这时候教育我!你有理呀!你对呀!你摆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让我去跪舔吗! 夏渺渺恼恨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就莫名其妙了!我就是发脾气!你不愿意看!不别看!又没有人压着你!”在你的客厅睡吧!别想进来! 何安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敲门。 夏渺渺生气的熄灭了房间的灯。 何安见状脸上的神色说不上有什么变化,只是沉默的站着,如一尊雕像就那么站着:“渺渺,渺渺——” 夏渺渺钻在棉被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哼——喊吧,除非你道歉,说以后厨房客厅的活都是你的,以后忌了你的外卖。 咦?怎么不敲了。 半个小时后,夏渺渺努力竖着耳朵,有些担心他着凉,客厅好像没有被子?毯子也没有? 夏渺渺又觉得自己没骨气,脾气都发出去,就这么收手她以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言,镇不住他以后这些倒霉事还是自己的。 夏渺渺想,如果他说几米米好话,服点软,她就让他进来好了。 夏渺渺等呀等呀,等呀等呀,等的从床上起来,耳朵凑在门上听。 何安看看时间,冷静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想想,我今天出去住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转身去玄关换了衣服,套上羽绒服,打开门,关上,出去。 夏渺渺见鬼了!听到声音甚至没有穿鞋,赶紧打开卧室门,去外面看,哪里还有何安的身影,玄关处他挂衣服的地方空了,留着他平时穿的睡衣,睡衣上她最喜欢的小熊只留了一个眼睛看着她。 夏渺渺顿时火冒三丈:“有本事滚出去了永远别回来!”碰!夏渺渺甩上门!越想越气,她不就是发会儿脾气,他竟然就离家出走,还说什么让她冷静冷静!她需要冷静!她为什么要冷静! 他都不在了,她怎么冷静! 夏渺渺忍了半天,越想越委屈,在何安竟然就因为自己发点脾气离家出走后达到顶峰,趴在床上哭出声来:她怎么了,不就抱怨他几句,就算她说错了,她是女的,吼两声怎么了! 可他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他竟然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就算她不让他进来,他不会睡客厅吗!客厅也有地暖!他怎么可以就为了这点事走了!吵架怎么可以离开家! 夏渺渺趴在被子里不断掉泪,因为房间里没有人,哭声渐渐放开,回荡在没有人的房间里分外凄凉。 夏渺渺哭了足足半个小时,待心里的委屈终于被理智的自己说服后,倔强的起身擦擦眼泪,走人谁不会! 夏渺渺拿出行李箱准备装东西回寝室!谁再回来谁就不是人! 夏渺渺抽出行李袋,装自己的东西,装了几件后,手法越来越慢,最后又冷静的拿出来,吸吸通红的鼻子,眼里一片清明,她可是交了供暖费的,怎么能不住! 夏渺渺把行李袋推回去,坐在散发着热气的地上,双手抱住膝盖,一个人发呆,何安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去住宾馆吗?路上会不会冷。 其实今天是她不好,工作不如意就对他发脾气,还没事找事的寻理由,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不像话,不是已经想好心平气和的跟他商量着让他改,温和点的手段总比吵架来的好看些。 夏渺渺缩卷着自己,想到他出去住宾馆,既想讽刺他别回来!有本事死外面!又心疼那点钱,这样矛盾的感觉让夏渺渺忍不住想骂娘,一脚把行礼袋往床底踢了三个瓷砖的距离,又愣愣的抱着膝盖发呆。 何安不是夏渺渺,他虽然一开始就在外面住,但宿舍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何安本意是去酒店,一摸口袋什么都没带,便回了寝室。 半夜十一点多,男寝依旧灯火通明,钱钧正点着烟,使劲砸着键盘:“孙子!快上!加血!加血呀!” 王峰龙拿着一本颜色不少的杂志,随意翻看着。 李兴华吃口泡面,眼睛没有离开正打的激烈的城战:“靠!又被撬了——我去——吸溜——”好吃!“老大!老大,帮我剥个卤蛋。” 王峰龙躺在床上翻过一页:“自己剥!也不看看我在哪。” “好大哥,快点!兄弟感谢你八辈祖宗,要死了——要死了——靠——”李兴华摘下耳机扔在键盘上,不用王峰龙帮忙了,他现在可以自己剥。 李兴华卷着半截睡衣,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嘴里骂骂咧咧,像寻仇一样剥了一个卤蛋,刚放在嘴边。 门咔嚓一声打开。 李兴华看到来人,整颗卤蛋险些交代进嗓子眼里!脚急忙从凳子上拿开,沾了酱油的手在裤缝里摩擦,立正站好:“何……何先生……” 080两个人 钱钧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条件反射的站起来,任屏幕上两方势力打的热火朝天,罚站式僵直着,满屏咒骂他的言语当没看见。 王峰龙也下意识的坐正,杂志早已放在被子下面,拘谨的坐着。 一时间,整个宿舍里除了电脑游戏的背景音乐和泡面的香味,寂静一片。 何安仿入无人之境,脱了外套神色忧虑的上床,渐渐的眉头紧皱,有些担心她因此像上次一样发脾气。 十分钟后,钱钧、李兴华互看一眼,关了电脑也默默上床。 王峰龙轻轻的关了宿舍瓦亮的灯。 黑暗中所有的人沉默着。 何安睁着眼,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不断的划着手机,从上到下,转个弯从下到上,反复摩擦。 怕自己感觉不敏锐,过一会还要拿起来看看,仔细思索着有没有哪件事彻底惹恼她。 厨房里那些事,她不会生太长时间气,这点他有自信也不担心,他现在需要知道他有没有犯原则性错误。 那件事她知道了?因为他警告了那个孩子,心里不高兴?应该不至于。 心情不好? 何安皱着眉。 王峰龙睡不着。 钱钧、李兴华也睡不着。 旁边睡了只猛狮,让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怎么可能睡的着。 王峰龙悄悄的往被子里滑一些,拿出手机在宿舍群里发短信——他怎么了—— 回复来的很快,可见所有人都睡不着——不知道—— ——兴华你见他了,他脸色怎么样?很难看—— ——你什么时候见boss们把喜怒些在脸上,我看着他跟平时一样—— ——跟班长吵架了—— ——不可能吧,班长想死了跟何boss吵架,会不会是何boss觉得咱班长就那样,想要分手—— 好像这个可能性非常靠谱,毕竟夏班长和何先生……怎么看怎么不合适,两人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 夏渺渺以为她会睡不着,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没一会,夏渺渺头一歪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另一边,何安不时看看手机,隔五分钟一次,隔五分钟一次,中间还有一次起身,去阳台确定了一下信号。 另三个人浑身紧绷。 何安回到床上眉头皱的更紧。 …… 一大早男寝的三只顶着熊猫眼,哈欠连天的起床,突然想到某个人在,顿时放轻声响,蹑手蹑脚的洗涑。 夏渺渺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红肿的眼睛,使劲用水搓了几下,再对着镜子照照:“怎么还有。”用手按住眼皮,又用冷水冲了一遍,抱怨:“难看死了。”早知道不哭了,多大的事,哭什么哭:“你就住外面吧!不回来才好!床都是我的!” 夏渺渺甩下毛巾,把头发放下来盖住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一分钟后还是打开门看了一圈客厅,确定何安没有回来过的痕迹,冷哼一声:“有本事别回来。”穿好衣服,跳跳脚,拍拍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满满的出门! …… 教室里,何安把玩着一晚上没动静的手机,脸色非常不好,他坐在位置上冷着脸,就那样冷着,不说话不吃早饭也不动地方,就那么坐着。 王峰龙坐在他后面,手机调成静音和钱钧、李兴华继续在群里聊——‘看起来更糟糕了,怎么办?’—— 他不关心那些,只在乎——‘他今晚不会还回宿舍住吧?’—— ——‘我宁愿去死’—— 门口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夏渺渺、孔彤彤、张新巧在七点四十的时候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我可没说副教发型不好看。”夏渺渺重申。 “那谁说像菠菜一样。” “菠菜就是难看?那叫清新脱俗有朝气。” “好有朝气,你也弄一个。” “你以为我不想,我这不是没那点慧根。”说着往何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故作无所谓的移开目光,前一刻明明担心他有没有来,会不会因为自己跟他吵架影响他的心情,等看见他好好的,屁事都没有,又恨不得他出点什么事才解气! 王峰龙快速发短信——‘肯定吵架了,我敢肯定’——什么甩了班长,看他们两个这样子,只能是班长甩了他,呸!不能乌鸦嘴。 ——‘那怎么办,你们忘了上次’——那时候何boss降尊纡贵的讽刺了他们一个星期,那酸爽。 李兴华要疯。——‘夏渺渺自己作死就自己作死,干嘛折磨咱们!’—— ——‘这次怨谁?’——钱钧已经死在沙滩上。 王峰龙猜测——‘肯定不会怨班长?何boss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葩的事,跟夏班长之间产生了不可磨合的问题?’—— ——‘我们怎么知道,上次她们吵架几天?’—— 王峰龙想想——‘一个星期?’—— 钱钧要疯——‘天啊!天啊’—— 李兴华要给女朋友打电话让女朋友来救他。 ——‘老大,看你的时候到了,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呀,兄弟们这学期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我有什么办法’—— 夏渺渺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坐到座位上。 何安座位上放着的牛奶和包子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何安顿时把手机收了起来,冷着脸靠在座位上不再动。 王峰龙心里一颤。 …… 夏渺渺一上午没往何安那里走,也没看他一眼,到不是还在生气,要跟他怎么着。 就是烦他离家出走那股洒脱劲,竟然让她冷静,她现在就冷静给他看!好好冷静冷静,等他什么觉得她冷静够了他们再谈。 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何安没耐心,昨晚一晚上加上一上午,他一点耐心也没有。 上午铃声结束,教室里没几个人的时候,何安已经站在夏渺渺面前。 夏渺渺刚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脸色很臭:“让开——” 何安不动。 王峰龙用书本挡着自己,心里不断打颤:班长,原谅他吧,差不多就行了,惹恼了他大家都别想好过。 “让开听到没有你聋子吗。” 何安依旧不动,他不认为他们吵架了,那只是夏渺渺在单方面发脾气,他已经给出了足够让步,她没有理由不依不饶,更没有理由以此为契机成为不往来的借口。 夏渺渺讽刺的一笑,他是自己冷静够了,所以认为别人也该冷静够,还是出去了一圈清醒了:“我数三给我让开!” “一,二,如果你不让开,你看我还不理不理——”你—— 夏渺渺其实在何安这里很自信,就是何安不会跟她分手,这种自信她有时候也不知道来自哪里,而她也不准备因为自己乱发脾气,把这件闹的不可收场,所以要作死的给自己找个看似很合理的台阶下,坚决不能让何安知道她昨天是在迁怒。 何安让开一个人的身位。 夏渺渺抬步就走。 何安转身跟上。 王峰龙看着这一幕,目光直直的跟着boss挺拔、拽硬、傲气的背影消失。他妈的想立即撞墙,何boss你确定你是霞光山上霸气冲天,一道关卡开过一道关卡的王者至尊,而不是谁家养的小土狗。 不可否认,这一幕在王峰龙眼里留下来很大的阴影,以至于多年后他再次遇到夏渺渺还有很强的生理敬畏反应,以至于不敢跟何木安提,他在某某分公司的某某分公司某某小职务上遇到了老板的前女友。 …… 何安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孔彤彤走在夏渺渺身边有点紧张:“他还跟着呢?你差不多算了,他怎么惹你生气了,都给你道歉了。” 夏渺渺挽着孔彤彤的手臂:“走你的别管他。”他不定怎么人定胜天说服他自己没有错,而不是有道歉的可能,她就敢用项上人头赌。 何安的确不觉得自己有错,他甚至记得她上次说过,不要让她生气超过十分钟,而耐着性子在客厅里等了她足足二十分钟,但她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他已经做出了足够的让步,甚至更多。 但何安可以不计较这些,夏渺渺把他关在外面事他也不是非要说法,那么在何安看来昨晚的事就等于过去了,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矛盾。 进了食堂。 何安主动向前一步,冷静的问:“吃什么?” 夏渺渺本来不想说话,但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似乎太强硬,闹的太难看就过了:“随便。”心情不佳的夏渺渺多少因为何安主动上来找话,心里平衡了一点点,但也没有太平衡,她得抖够,让他不敢有下次。 “青椒炒肉?”她喜欢。 “随便!” “土豆炖牛腩。” “都说了随便了!你烦不烦!”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还有点欲擒故纵的小计量。 何安见状松口气,确定没有问题后,转身去打饭。虽然本觉得就不该有问题,昨天也是她无缘无故开始闹,但也有担心她没来由的继续,何况无理取闹本就不是该纵容的事。 还好,她不算太过,勉强可以纵容一次。 钱钧赶紧压低帽子坐在位置上看着和何boss像往常一样去打饭,赶紧回头问兴华:“这算没事了?” 王峰龙也与组织会和,看看夏班长,又看看何安离开的方向:“应该问题不大了吧……”还在心有余悸。班长调教boss的功力简直无人能及。 “跟他吵架了。” “显而易见。” “他怎么得罪你了?”孔彤彤把头发弄到背后,找张新巧的身影。 ------题外话------ 没有领奖的亲,快点哦,三天后闭群,不会加群的亲在评论区留言我教。(*^__^*) t 081 夏渺渺有些心虚,但也没推卸责任:“一开始是我先闹的,因为工作上的事心里有些不高兴,正好他又撞枪口上,说话有些过分,但我让他走,他就真走了,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孔彤彤惊讶的看向夏渺渺:“扔你自己在那里住?” “那都是小意思,我又不害怕。” “他还真相信那里的治安,不过,你们都心大。你让他走就走?” “对啊。” “脾气挺大。” “可不是。”夏渺渺想想好像他脾气一直很大,不高兴了不满意了就开始冷脸,虽然她早就习惯了,可人家表达情绪可是妥妥当当的,丝毫没有委屈过,有一就得算出二来! 孔彤彤觉得头发总是落下不方便,从手上退下皮筋绑上:“这样也好,以后结了婚你让他走,他就走出去,家都是你的。” “得了吧,离家出走多值得提倡一样,我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老婆,现在就要看他脸色。”害的在家的人瞎担心,一分火气都换成七分了。 孔彤彤笑笑:“这不是都跟你道歉了。” 也是,她还能揪着不放, 何安端着三个盘子过来。 孔彤彤见状立即抛开刚才的话题,笑嘻嘻的上前接过两个:“谢谢何安,何安辛苦了,大恩不言谢。”主动给了渺渺一个:“吃你的,不介意我吃一份吧,放心啦,给你老婆买三天早餐。恩,今天的土豆不错,好吃。”吃,别摆谱,小心梯子撤了,摔下你来。 夏渺渺冲孔彤彤皮笑肉不笑的一动,拿起了筷子。 …… “和好了吧?”因为何boss没有再回来住。 “但夏班长看起来还是蔫蔫的?兴趣不是很弄的样子,好的不彻底吧。”以何boss的性格,好的彻底才奇怪,他会说甜言蜜语吗,会没原则的道歉讨女朋友开心? “可也闹不出大事了吧,我看两人挺好的,应该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吧。” “应该,应该!万一半夜他再突然出现,我们还不又要便溺好几天!” …… 不是夏渺渺想生气,但几天以来夏渺渺确实表现的不咸不淡,原因很简单,何安除了每天必要的流程,不说多余的话,甚至有时候夏渺渺不交流,他更乐意不交流,免得一交流就出问题。 夏渺渺见他兴致不高,没兴趣上前‘巴结’他,就这样不冷不热的僵持着。 开始夏渺渺很不习惯,她话多,每天都想叨唠一堆琐事,可想想,她为什么要妥协,对着马桶说也不对他说。 两个本来夏渺渺就是主动的一方,夏渺渺突然不动了,就这样不动了。 何安也不是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有时候也会想听她说话,但万一是不中听的人,夏渺渺脾气上来口没遮拦的时候可不是好应付的,还是再让她冷静几天再说。 于是这一冷静就是一个星期,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吃饭沉默、那个时沉默、走在路上也沉默。 夏渺渺觉得最近有点波折的就是她们炸鸡店换老板了。 夏渺渺私下里高兴了很久,恨不得插个小人替被炒鱿鱼的经理开心一下,可因为自家这个糟心的男友,也没了嘲笑别人的心情。 “我没有错,我错了,我没有错,我错了,我不该道歉,我该道歉,我不该道歉,我该道歉,我不该先低头,我该先低头……我不该先低头,我该先低头……”为什么最后一片是她该低头。 夏渺渺盯着光秃秃的花盘:“总要给安安一次机会吧,哪能每次都是我呢?我是女生耶,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何况我都给台阶了……”再来一朵试试。 …… 王峰龙觉得还是要跟何boss说个事,虽然距离那次去霞光山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但身位从属者,他不能让何boss一点收获都没有,否则他们岂不是更没用。 王峰龙鼓起莫大的勇气,邀请何boss去上次去的龙虾馆用餐。 地方他想了很久,太高级的他请不起,估计boss也不在意,不如选在这里,他们平时去过,距离学校也进。 王峰龙去的时候没想到何安已经到了,他简直无法想象,像何boss这类人竟然有先到的习惯。 王峰龙顿时又紧张了三分。 何安点了两杯茶,神色平和的等王峰龙调整好情绪。 五分钟后,王峰龙搓搓大腿开口:“我,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如,如果我说错了,您就当我胡说……” “那个,何先生,夏,夏班长如果知道了,我觉得她多少是会受些影响了,因为太不可思了。”王峰龙苦笑,不受影响才奇怪:“但,她跟我们不一样,跟您的关系也不一样,也许会比我们好一些……” “比如。” “啊?” “比如她会衡量你们之间的差距,夏,夏班长是安于生活的人,我觉得班长她并不追求大富大贵,捡到一百块或许很高兴,捡到一个亿一定会上交。”呵呵,一定会上交的。 “抱,抱歉,我比喻的似乎不恰当。” 何安平静的喝口茶,并不受影响:“没关系。”无论是什么改变他都不需要看到。 王峰龙松口气,还好不是先生不感兴趣的话题:“先生似乎和班长之间有些不,不愉快?” 何安闻言突然抬起头看向他。 王峰龙顿时觉得乌云罩顶,努力撑着才没有摊下去:“我没有窥视先生**的意思,只是那么觉得,觉得,如果我说错了……” “继续。”何安声音听不出息怒。 王峰龙赶紧坐好,调整呼吸:“女生还是要哄的……”你不能摆着你boss的款,但最终没敢说:“其实先生可以适当的放出一点自己的情况,当然我不是指全部,比如先生的父母有个百万的身价,或者先生家有两套房两辆车,让班长有个您比现在更富有的概念,或许对先生处理和班长的关系有帮助。” 王峰龙说完低着头,他只是说说,就是说说,如果不对,先生别怪罪。 何安不是没想过,知道炸鸡店的事后,对自己那晚什么都不问就走的行为有些埋怨,但天生的位置,让只要不是他直接错误的事,都选择默认通过。 何安静静的喝着茶。 王峰龙尴尬的坐着,不时瞧瞧看何先生一眼,见他没有说要走,也没有说不走,甚至不准备让他再开口的举动,一时间只能僵坐在那里,低着头等待。 …… 今晚,何安再三做了思想建设,他不该跟夏渺渺一般见识,他没必要跟夏渺渺一般见识,家里发生的事,天知地知,他知她知,偶然容她一下并没什么。 夏渺渺下班后。 何安主动到洗手间门口站着看着她洗脏了的衣物,收拾洗手间。安静的站着等着她说工作上的闲事,如果是平日他绝对不会耳朵找虐的反复听夏渺渺说一些有没有的。 夏渺渺‘没眼色’,见他在站着也不吭声谁知道他要干什么,上厕所吗? 夏渺渺主动让开了一会,他没有进去,只好继续进去洗衣服,把几件衣服洗完了,再看看莫名其妙的他,直接上床睡觉。 你不是行吗,闷着吧。 一次没看懂,两次没看懂,次数多了,夏渺渺也就懂了,几乎是顿悟,他这是‘求和’呢! 求和呢! 就手段太高深,现在才看明白,真真是委屈人家这样‘降尊纡贵’了。 其实夏渺渺已经不生气,过了这么多天,有时候看着她一回来何安就跟前跟后的样子,或者站在一个地方不断对她放冷风,再不然就冷冷的看着你,等着你去膜拜的样子,其实也挺有趣。 但,就是太让她哭笑不得。 所以夏渺渺这几天就把何安当布景看,你不是不爱说话吗!就别说呗,这个家里平日还不是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就当这两天收音机坏了关机中。 何况夏渺渺也没有拒绝他什么,某些方面他这两天行为非常狠,她不是也受着了。 又不会做死,来呀,来呀!真是气死人了,道歉也能弄这么高雅。 所以夏渺渺这几天可谓作到极致,装死、当没看见、偶然犯蠢。 何安就冷着脸看着她。 有天晚上夏渺渺晚上起床去洗手间,床边的鞋子绊了她一下,起床气重的渺渺一脚踢到墙角。 等夏渺渺出来的时候,何安已经把鞋子摆放好,坐在床头等她。 夏渺渺有那么一刻心软,想跟他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不用这样委屈,赶紧睡。 但想想他的方式,忍着心里的异动,躺会床上,翻过身,不敢看他。 这些天,何安也不像以前什么都不管,趁她早晨洗涑的时候会帮忙烧上水。 夏渺渺不说,但看见了,但她就是好奇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如此委曲求全着,眼里还清晰的写着:我忍着你呢,你差不多就行了。 夏渺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清晨喝了鸡蛋汤,背好背包,走到玄关处,突然看着脚下的鞋,莫名其妙的就在那里看着。 何安修长如玉的身姿站在她身后,一身富贵霸气的羊绒衫,精致到冷硬的五官,黑色的背包,幽深冷漠的眼睛,看着她,死死的看着她。 夏渺渺看着鞋,有点小虚,低着头玩自己指甲,反正她没说话,她什么都没说。 何安不动。 夏渺渺也不动,反正今早她提前了十五分钟出门,她还有时间,也许她就是看鞋子好看,想多看几分钟呢? 别人不要想的太复杂。 何安冷着脸盯着她无所谓的样子! 夏渺渺低头看看脚,抠抠手指:指甲长了。 何安目光越来越冷,她差不多闹够了!别越来越不像话! 不过想到昨晚,她死活没吭声的样子,换了几个姿势也受了,再看看她现在,何安再次告诉自己,天知地知,他知她知,又是在自己家,自己的女朋友,并不是不能宠一下。 何况她偶然撇他的心虚小眼神多少取悦了何安。 想着她偶然计谋得逞后,偷偷得意的小表情…… 夏渺渺看看时间,等的有些长了耶,要不自己穿了赶紧走吧,否则丢人的可就是自己了,小气,这样都不肯。 夏渺渺白眼球多过黑眼球吐糟着,刚要蹲下身,突然觉得脚上被套上了东西。 何安穿着黑色的羊绒衫,半蹲在玄关处,夏渺渺只看到他宽阔的背形和好看的头发,露在领子外的皮肤很白,头顶是一处旋儿,中间的肤色温暖的散发着迷人的温度。 夏渺渺见他厚重的手掌拿起另一双鞋,一时间有些看痴了。 何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蹲下的,但手下动作没有停,半蹲着身一点点的帮她把鞋穿好,还给她把裤子放平,看着并列在一起装备妥当的它们,何安心情莫名的不错,刚要起身。 夏渺渺已经打开门跑了,她怕何安秋后算账!更怕看到何安的表情,万一这么温馨的时候看到一张冷脸怎么办。 他经常这样扫兴过。 何安哭笑不得的看着落跑的夏渺渺,拍拍褶皱的衣服,提起书包也跟着出了门。 …… “脸这么红,早上做过了!” “你能不能天天想些健康的。”很红吗?夏渺渺赶紧拍拍脸。 “给你包子,咱们食堂良心发现今天的包子比平日大一圈,估计放陷的阿姨睡着了,发挥失常。” 夏渺渺冰着自己的脸:“我吃过了。” “吃了再吃点呀,你是骆驼,能储存能量,诶,对了,钱钧请咱们寝室吃饭,说是恭祝他们老大喜结良缘。” 夏渺渺有些惊讶:“新巧姐答应了?” “答应什么,追的路上,没事找借口的,今晚请唱ktv,去不去?” “我不方便,你们呢?” “为什么不去!你知道是哪里吗!云雾之上。” 夏渺渺惊讶的睁大眼睛:“哪里很贵呀!”听说单包房就要一万起,一万起事什么概念,一晚上没有三四万根本打不住,而且距离学校非常远。 “可不是吗,新巧都有些担心太费钱,不想去,但钱钧叫唤的欢,说他掏钱,钱钧有钱谁不知道,他愿意散财咱们就去呗。” 夏渺渺咬口包子:有钱人的世界,完全无法理解。 钱钧还觉得冤呢,要不是boss和班长没有回暖的迹象,他置于找这么多理由,拐这么大弯让两人换换环境散散心。 ------题外话------ 月初第一天,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哦哦哦!求月票 t 082 孔彤彤放下小镜子:“沈雪和王念思也去。” “她们?” “惊讶吧,不过也许人家是给钱钧面子呢,毕竟沈雪和他也算一个圈子的人。”孔彤彤收起镜子:“我觉得沈雪变了好多,好几次我在楼道碰到沈雪,沈雪态度都不错,莫非她家经济出现了状况,知道人情冷暖了?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放心吧,她没勾搭你家何安,你家何安天天放学就回巢穴,不会给乱七八糟的人可趁之机。” 夏渺渺不是担心那个:“人家沈雪家好着呢,别给人盼不好,问题我下班晚,不太方便,但好想去啊,顶级会所耶。”可,好像她对那地方还是有些心里阴影。 “不是啊,我们定的十点,你应该来得及。” “真的!”包房十点开始,还有吃龙虾那样的好事。 最近是不是太风调雨顺了。 “赶紧把脸上的表情收一下,春风化雨,一片泥泞。” 好开心。 熟不知钱钧心里苦呀,十分害怕何boss哪天再回来。 …… 云雾之上是曲市首屈一指的顶级休闲场所,室内台球、篮球、棒球一应俱全,一楼更有全市最大的t台舞池,能同时容纳上万人共舞。真正的坐到了高端、大气、时尚,甩某个不知所谓震惊了夏渺渺的弥月十万八千里。 如果前一个地方让夏渺渺觉得是华丽的皮囊包裹着不正当交易内幕的诱人糖果,那么云雾至上就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奢靡的高贵。 清朗明亮的灯光,淡淡的水果酒香,一层一层曲径通幽的装潢,无不透着设计者匠心独运的高端手段。 这里不屑暗箱操作、这里无需用笑容伪装快乐,每张面孔看起来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或来欣赏一杯酒,或来捧一位唱入心田的歌手,但都拦不住他们彼此从骨子里散发着高傲。 连穿梭在大厅里的卖酒女郎真诚的让人觉得她们就该吃这一碗饭。 夏渺渺穿着大街上随处可淘衣物,在暗色的灯光中,谨慎的慢慢的往前走,从外面猛然进来,热浪一**扑面而来,与大厅中穿着单薄的人们相比,刚进门的夏渺渺有些臃肿,甚至有些恍惚。 大,这里太大了,被隔断成一域一域的不同风格的装修,她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夏渺渺看看手机:“海岸天地怎么走啊?” “哪里?” 夏渺渺提高声音:“海岸天——不用了,我男朋友来了。”好恐怖的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觉得好恐怖,好像能走丢一样。 何安优雅绅士的站在那里,伸出手。 夏渺渺顾不得早上的不自然,赶紧握住他的手,谨慎的四下看看,这一刻何安就是她能依靠的一切,站在何安身边,才不至于被周围铺天盖地的一股奢靡气压的喘不过气来。 何安握紧她的手,看着她依赖的向自己靠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忐忑的心终于缓解。 她是信任他的。 “走啦,赶紧走。”地毯好软啊,盆景是真的吗?好高! 呀!中间那盆有两层楼那么高? 是椰子树吗?不认识,叶子好像。 夏渺渺赶紧低下头,像何安身边靠近,疾步而行。 这里人并不多,中央的舞池里的表演,无论从哪一域看去,都是一场盛大的艺术演出;这里也不嘈杂,每个人似乎都静静的欣赏着此刻犹如古典曲目一般的表演。 夏渺渺却更加握紧何安的手。 何安用了一分力道安抚她,护在自己范围之内:“快到了。” 美轮美奂的包房里,沈雪唱着一曲当下流行的爱情歌曲,声音甜美,在灯光和特效的加持下,犹如明星一般闪耀。 王念思坐在一旁,幽静的灯光下不施粉黛的她依旧好看。 夏渺渺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喘气,自我诊断出:没见过世面症。 紧张死她了,先喝口水。 其实这很正常,什么事情都要见多了才能没感觉,夏渺渺就属于正在等着没感觉的阶段。 何安帮他倒杯水,递过去。 夏渺渺一口气全干了:再来一杯。 何安提着精巧的水壶帮她倒。 王峰龙的目光下意识的看过去,咽咽口水,无论什么时候他也无法把现在的何boss跟那天深山老林里如帝王般向他们走来的人结合起来。 王念思也悠悠的看了一眼,关于他身份的猜想呼之欲出,但已经不能猜了,爷爷警告她安静一些,她便知道有些事不可以。 但真的可能是那个人吗?平易近人到给夏班长倒杯水?在他的传记里,仿佛不太可能。 “你真慢,我们都玩两局了。”孔彤彤和张新巧摇着手里的筛子玩的不亦乐乎,不就是倒杯水有什么好看的。 朱子玉那高人一等的身形,窝在沙发上,看那些牌面上稀奇的行酒令、大冒险、真心话,啧啧称奇:“有钱人真会玩。”每一套少说一千多张,她都不知道大冒险这样的小儿科,能弄出一千多种花样,这好像还只是第一套,幼儿级别,那成人级别是什么。 至于何安给夏渺渺倒了一杯水,那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值得看第二眼的吗?“喂,给我也倒一杯。”压压惊。 钱钧闻言,赶紧接手:“我来,我来,早就想给朱大美女服务了。” 朱子玉撇他一天:你不是一直想给沈女神服务。 钱钧摸摸鼻子,倒完水,退回自己的位置,别有深意的看眼王峰龙:何boss对夏班长真爱了吧,亲自服务。 王峰龙怎么知道。但夏班长在何boss心里的位置不一般是肯定,以后多年也印证了他的这个想法,所以有些所见,他才一直没敢跟他说。 夏渺渺总算活过来了,仰躺在沙发上,刚想装死,抬头险些被房顶上星朗密布的云图转晕:竟然是动的? 孔彤拍拍夏渺渺,笑个不停:“吓傻了吧,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终于轮到你了。” 夏渺渺从下面踩她一脚:“你个小人。” “何安你老婆欺负人。” 何安看夏渺渺一眼,把渺渺往自己身边移移。 夏渺渺摸摸肚子,刚才都那么没骨气的靠过去了,现在再撑什么也显得作,干脆和好好啦:“安,这里有饭吗?” 何安受宠若惊,赶紧拿过菜单看了一遍,凑到夏渺渺跟前:“只有西餐和甜品。” 夏渺渺闻言,靠在何安身边翻了翻,一碟薯条十八、咖喱炒面是西餐?一百三?!怎么吃:“是不是太贵了。” 王峰龙等人见状,暗自比个大拇指,请对了。 “还好。” “意大利牛肉面一百五?意大利什么牛,能生金子吗?” 正好沈雪一曲结束,声音停止,夏渺渺的话正常落入所有人耳朵。 朱子玉悠闲的翻着牌:“当然不一样了,人家呼吸的什么空气,出生在什么地方,吃饭又不拥挤,住的又够广阔,说不定还能投币坐公交车,若能吃上一口,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收你一百五都是便宜的。不过你吃的这一碗没戏,肯定是本土牛。” “看你的牌吧!” “班长,有项研究证明,牛真的能生黄金,所以不贵。” “该你唱了,赶紧的,别贫。” 音乐重新响起。 夏渺渺看着菜单跟何安商量:“要不我吃一份蛋糕?”怎么也都这么贵,这么一小块二十六?最便宜的呢,我看看,看看:“一杯白水,十五元……”夏渺渺决定放弃:“我还是出去买个面包啃吧。” 何安让她坐好:“我去。”拿上外套往外走。 钱钧见状赶紧跟出去:“呵呵,我去买点酒水。” 夏渺渺见状窝到孔彤彤、张新巧身边跟她们玩:“带我一个。” 何安回来的很快,几个人玩的也很尽兴,场内提供的玩乐很多,台球、纸牌、游戏道具,还有鬼屋,夏渺渺不怕,张新巧吓得尖叫连连,孔彤彤也脸色发白的躲在一旁。 夏渺渺服了:“不会吧,又不是真的,而且3d虚拟要不要这样不争气。” “能跟你比吗?简直不是人,你家那口子回来了,赶紧去吃东西。” 夏渺渺扑到零食堆里,吃着炒豆,摆弄茶几上那些新奇的玩意,很多不知道怎么玩,在何安解说后,又笑的不行,这些人们真能想:“惩罚用的?” “恩。” 夏渺渺咬口面包:“这个一按就亮,上面有骷髅的呢?” 钱钧急忙扑过去夺过来放进下面的橱柜里:“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我又不是儿童,你抢什么!”好似谁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清纯小女生一样,不过,她还不屑看了:“这个呢?”这个看起来正经。 何安看钱钧一眼。 钱钧挫败的拍拍头,怎么就忘了把这批青色的东西先收起来:“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云雾之上,晚十一点是狂欢午夜场,走!走,别在这里憋着了,出去大厅跳舞,嗨起来!”钱钧带头跑了。 孔彤彤正在行头上拉着张新巧也去凑热闹。 朱子玉和王峰龙赶紧跟上,唯恐两个人受了委屈。 夏渺渺咬着面包看看何安。 “你先吃。” 王念思、沈雪经过他身边时,下意识的礼貌点头,恭敬绕过。 夏渺渺见别人都走了,拿上面包:“我也要去看,走!” 外面的人潮早已玩开了!激烈的舞蹈狂欢的节奏,跟刚才进来时候完全两个世界,这是云雾之上午夜狂欢点,燃烧激情、释放奔腾的思想,让一切在音乐中进化,让身体在歌舞中解放。 夏渺渺看着沉静在音乐中的人,看着灯光打过一道道热带丛林般的植被,释放出比果香更醇的浓郁香气,渐渐的被别人的热情感染,眉宇间也难掩兴奋:“哦——” 何安带着他在角落里坐下,每一域的隔板已经完全打开,敞开在人前的空间被无线放大、放大、再放大。 夏渺渺跟着高昂的音乐吼了两嗓子后发现,很多人喜欢这种地方超级可以理解,吼的够大声,玩的够刺激,跳的很尽兴,气氛很唯美。 钱钧已经带着沈雪下场,两人都是玩界高手,在电闪雷鸣中发挥的迎刃有余。 朱子玉拉着孔彤彤要上。 孔彤彤怕的不行:“我不会!我不会!”孔彤彤哪斗得过朱子玉,不一会被拉进了舞池。 张新巧的性格真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但挡不住王峰龙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就带张新巧去体验另一种方式了。 夏渺渺的面包吃了一半,能量已经补充的足足,在下面起哄:“彤彤加油,姐相信你!不要给姐丢脸,扭!左边屁屁动一下,右边屁屁动一下,扭喽扭——” 何安坐在夏渺渺身边,周围的浮华仿佛瞬间屏退,只留他一个人在世外之地平静的品着茶。 夏渺渺站起来摇摆着,给孔彤彤助威:“加油!加油!你最棒!” “夏渺渺!你别给我找死!”孔彤彤恨不得把她揪进来,但立即被朱子玉又拖远。 夏渺渺开心的不行,置身事外,完全不嫌事大,在一旁欢快的撒野:“彤彤有帅哥,彤彤快甩起来,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头发甩甩,没有人比我帅!”比了个丑了吧唧的造型。 何安上身简单的灰色高领羊绒衫,下身牛仔裤,宁静的肃穆,抚平了周围三米的毛躁,就是安抚不了夏渺渺炸起的兴奋细胞。 “啊啊啊,啊啊啊,千年等一回!回!彤彤就一回!我无悔啊啊!——”夏渺渺摇头晃脑的在顶天的音乐中自我陶醉的高唱,反正没人听见,又不是舞池更不会有人撞到她,她自己玩的很h。 “渺渺!你个脑袋!”孔彤不知从哪个人缝里跳出来吼一嗓子又快速被淹没。 咦?咦?好像听到彤彤的声音了:“法海你不懂爱——雷锋塔会倒下来——法海你懂爱——” 何安静静的把煮沸的茶叶抚开,双手盖在紫砂壶的茶盖上快速翻转,然后加入半杯清水,冲涤。 今晚杨柳儿下来的有些偏晚,因为不是她控场,但姐妹临时有事,让她来带班,正好她也没事,便下来看看。 杨柳儿人如其名,容貌美到千丝万缕,微微一笑时,仿佛层层旖旎在你的心头铺开,荡起无数多梦醉人的涟漪。 她穿着简单的黑色束身短裙,皮质的紧身剪裁把她婀娜的身段塑造到极致,她不用舞起,已经自成韵律,仿佛能带动音乐跟着她在任何地方进去舞蹈圣殿,柳影摇曳、迎风而舞。 她是天生的精灵,生于浮华,不归于尘世,她是云雾之上的王牌,用一种极致幽静的美丽诠释着自然赋予她的天赋,如天鹅飞天般破碎不悔的美。 就像此刻,她之是悄然出现在幽暗中,仿佛周围已经开启她的舞蹈圣堂,独独属于她的不容越界、不容忽视的领域。 同样,杨柳儿在角落的寂静中,也看到了坐在另一端角落里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相得益彰的男子。 这样的人不多,但不是没有,杨柳儿不易多看,只是随意的瞟过去第二眼,下一秒,杨柳而惊恐的退回电梯,按下顶层按钮,打给老板:“拂衣姐,我,我好像看到何先生,就在楼下大厅!” “怎么可能!” 十分钟后,穿着一身茶色连衣裙,身上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女子,安静的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一双说不出多么空灵美丽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一楼的角落,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本来紧张的心情,因为他慢慢的平静,慢慢归于虚无。 然后凄凉一笑,是他又怎么样,他们之间结束两年了,银货两吃,不具备任何后续意义。 杨柳儿很紧张,还有隐隐的期待:“老板,何先生是不是——” 柳拂衣神色淡然:“不是,不要上去打扰,若出了什么事,我也兜不住你。”柳拂衣说着,眼睛却没有从那片宁静中移开。 杨柳儿怎么敢上前,她就是看到何先生忍不住紧张,老板和何先生有过一段,时间不长,报酬之丰,绝无仅有,比如这家开遍曲市的云雾之上,但每次想到老板和何先生如此金童玉女的组合这样结束了,她就觉得像是假的, 拂衣姐姐那么漂亮,漂亮的就像,就像最美丽的水晶,碰一下都会碎,谁不想一辈子呵护着。可他竟然在拂衣姐容貌没落的时候把人送回,怎么能不让人扼腕。 灰姑娘与王子的爱情不该是这样落幕的呀。 拂衣姐今年才二十五,名下六家云雾之上经营的有声有色,拂衣姐出身是不好,但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但拂衣姐从来肯努力,名牌大学毕业,与何先生分开后便选择了出国深造,如今已经拿了学位归国,云雾之上这些年在她手里,盈利持续翻倍。 这样的拂衣姐不该得到那个人全心全意的对待吗? 可惜,明明才子佳人的两个人,好像真的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夏渺渺兴奋的跳着,看到孔彤彤踩脚就开心:“真笨!哈哈!她要把那个帅哥的鞋子踩掉了!哈哈——” 夏渺渺笑的前仰后合:“踩他!对踩他!——第五个舞伴就要成功被你赶走了,你一定能迎来第六个——” 夏渺渺嚷的嗓子疼,回头捅捅何安,给老娘一杯水。 何安把泡好的茶递过去。 夏渺渺回头就着何安的手喝了一口,赶紧继续关注孔彤,但这水怎么这么难喝,嫌弃道:“倒杯水!倒杯水,难喝死了!彤彤加油!彤彤——哎呀,你不能再踩了,帅哥的鞋子真的要掉了——”捂住眼,不忍心看了。 二楼之上,柳拂衣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什么,那个女人是谁? 083 083 能享受何先生亲自沏的茶? 何安神色冷静的把茶水倒进茶槽,用清水洗洗杯,尝了一口冷热,确定温度适中后,小心的拽拽她的衣袖。 夏渺渺不舒服的一动:“等一下啦!啊!你看!你看!那男的鞋真的掉了,好搞笑啊!彤彤你最厉害——” 柳拂衣的心惊跳一分,突然,异常冷静的等着何先生拂袖离开! 何先生什么性格! 何安却没有动,稳稳的帮她拿着。 夏渺渺笑的倒在沙发上,借着何安的手喝了一口水。 何安顺势帮她拍拍背:“慢点。” 夏渺渺赶紧站起来看彤彤囧囧道歉的样子,又笑的不行,拍拍何安的肩膀:“快看,快看!她好有意思,那男的也好有意思,估计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舞伴,笑死人了!你看啊” 夏渺渺大力拍着何安的肩膀,忍不住把他揪起来看了一会,靠在他身上笑的不行,又嫌他太高碍事,让他坐下,站他腿上,登高看热闹。 何安险些被她踩没,但很快冷静下来,撑着她胳膊无奈的看她胡闹。 柳拂衣突然非常安静,这样的安静让一旁的杨柳儿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柳拂衣的手轻轻的抚着毛边玻璃,又静静的放下,其实谁都不知道,她跟何先生的那会,是没有怎么见过何先生的,何先生也不让人留宿,偶然被叫过去,他不是在忙就是忙,他不笑。 永远站在制高点,用审视、探究、衡量的目光看着所有人。 她曾试图打动他,也曾试图带他走进他的世界,但他不动,每次看她努力笑给他看时,仿佛能看到她心里最肮脏的期盼。 那份卑微的爱,在他一次一次的度量中,仿佛便的更加卑微、更加可笑。 柳拂衣突然苦笑。 杨柳儿担心的看向她:“姐姐……” 她们分开后,就是真正的分开,没有他的消息,没有任何再见的必要,她在他那里得到了该得的报酬,连纠缠的可能都没有。 她之于他跟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在别人眼里却觉得他们一定有联系,也是靠着这一点,她几年来无往不利。 但所有人都想错了,离开对何木安就意味着结束,不用提起,不会再见,遇见也不会打招呼的陌生人。 柳拂衣擦擦眼角,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其实非常羡慕能把他拉出城堡的人,他宁愿那个男人一直冷漠、永远冷静,他是何木安,商业界永远高不可攀的何先生。 “姐姐……” 柳拂衣温暖的一笑,她当年没有做出缠着何先生不放的傻事,这时候自然更不会傻的做出有损身份的事。 弄巧成拙的下场她承担不起。 如果这次也是他买的女孩,下场跟她不会有任何区别。 清纯?! 何木安可不是当下那些名流公子,他不玩这些,也不屑那些。 率真? 更是无稽之谈,难道她跟何先生的时候就是机关算尽的事故女,她当初也处于人生最纯白的阶段,只想一心一意想爱一位男人而已。 与众不同? 任何与众不同在何先生眼里都是平淡无味,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现,就像丑小鸭最后的挣扎,永远成为不了白天鹅,他自我,早已给所有人在最初设定好了最终,他不允许有人跳出他既定的圈,否则就不是花钱享受,而是受罪。 如今她也算登高,仿佛也窥到了命运决策者的不容有失,就像她也不允许手下的人,超出她的控制。 或许是她想错了呢,这个在他面前尚算与众不同的女孩?是他的亲眷,比如妹妹?或者表妹。 因为无论谁在他身边,也依旧无损他超然的气度和淡然。 这才是她曾爱过的男人,永远的何先生。 拂衣有些痴迷的望着镜子外坦然而坐的人,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他依旧是让人第一眼看到的一个。 她曾敬仰的,也管不住自己爱过的男人,从不曾让人失望。 柳拂衣按下一个电话,声音如她的人一般好听:“左边靠近鱼缸的032席位,替我送瓶82年的窖藏拉菲。” “是,老板。” 地下15米处,常年恒温的酒窖开启,葡萄酒从密封的封存酒缸中解封,尘封的香气瞬间在整座地窖蔓开。 取酒师带着白色的手套,拿着特定的工具,鲜红的葡萄酒从百年老缸中取出,醇厚的色泽慢慢滑入玻璃器皿中。 半分钟后酒缸重新封藏,被取出的葡萄酒快速装瓶,密封,送上传送带,传出酒窖。 葡萄酒最不易保存,送上酒桌的葡萄酒再好,时间过长就失了酒的香醇,高端品酒人员,都不会让葡萄酒在瓶中长期存放。 这瓶酒送到032时,时间刚刚好,就像荔枝刚刚剥好了外壳,晶莹的等待她的贵妃,而它等着懂它的帝王。 “先生,您的酒。” 何安没说什么。 夏渺渺早二十分钟前已经被何安赶下来,此刻听到声响正痴迷的看着送酒的女孩子,好漂亮,怎么可以这么好看,真的是服务员吗?皮肤在灯光下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好想摸,好想摸。 夏渺渺看的痴迷,险些没把白水倒进鼻孔里:啊,惨了。但那种漂亮难以形容,就好像她以前见到的都不是女生一样,甚至生不起嫉妒之感。 何安赶紧给她拿纸,擦擦。 女子立即缩回手,悄悄看她一眼,礼貌颔首,起身离开的很快,好似只是普通的服务员,送一瓶普通的酒。 夏渺渺被客气的十分不好意思,直到真的看不见了,不忘拍拍自家男友:“好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生,没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何安神色认真的帮她擦着鼻子,没空看她激动。 “真好看。” 那是你见识浅薄,稍微能看的都算漂亮。 一曲结束,孔彤彤等人飞班的跑回来。 “再也不玩了,不玩了。” 钱钧跳到座位上,一身汗:“过瘾。” 王峰龙护着张新巧:“一会继续。” 张新巧笑容腼腆。 李兴华牵着女朋友兴奋的扒开瓶塞倒杯酒:解解渴。 孔彤彤脸色通红的摊在夏渺渺身边,用无力的眼神瞪着她:别以为我刚才没有看到你起哄。 夏渺渺撩撩头发:你刚才一定看错了。 钱钧一口喝了半杯红酒,解气。 夏渺渺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米米,也给彤彤等人倒了一点。 钱钧砸吧砸吧嘴,再砸吧砸吧嘴,然后愣住,坐正,很醇?不像是随处可点的红酒。 钱钧立即拿起瓶子看来一眼,82拉菲,很常见,但下面有一行小字就不常见了,开窖时间,标注的是今天的日期。 我去,什么感念,窖藏酒品,也就是跟吃了人家百年老店的镇定之宝差不多,他就是把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从地下挖出来,也喝不到云雾之上的这瓶拉菲。 别说他爷爷,就是王念思的爷爷的爷爷也不行。 靠!他刚才竟然闷了一口顶级殿堂,让他死了吧!立刻就死! 王念思也品了一口,酒香在舌尖上蔓延,醇香慢慢扩散,善于品酒的不善于品酒的,只要喝过,就能发亮刚起窖的那丝清凉,那种爽滑。 她同样惊异的看了眼瓶身,然后自嘲一笑,看来她还是想低了,这种醇度的葡萄酒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李兴华等能喝出不同的人下意识的沉默着。 这里有人认出了何木安的身份。 何安会不会不高兴。 钱钧等人紧张的沉默着。 夏渺渺吞了一口,凉凉的涩涩的,低味吗?完全品不出来,只知道不如冰糖雪梨好喝,还不如跟彤彤聊刚才可怜的男士兴致高。 孔彤彤羞的不行:“都说了不会了,子玉非要拉我去,我能怎么样。”说着返身就要收拾子玉。朱子玉喝了一口夏渺渺倒的红酒,赶紧重申:“我可给了你认识帅哥的机会,人家多绅士,你都把人家祸害成那样了,人家说什么了?” “你还说!还说!” “彤彤多练习就好了,飞飞是学舞蹈的,一会让飞飞教你。”张新巧一直温温柔柔的,刚才有王峰龙在她并没有收到什么骚扰,品了一口红的,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就是害怕喝醉了失礼,应该没什么度数,何况就这么一点点。 “我才不要,一会我不要再去了,你们拉渺渺,你看她精力多旺盛。” “我已累死。” 四个人闹了一会,夏渺渺开始吹:“你们没见,刚才送酒来的服务员长的多漂亮,简直像仙女一样。” “漂亮?有我们念思妹妹漂亮。”朱子玉见她最近识相,也不吝惜夸夸现实,这酒太涩,难喝:“倒杯水。” 钱钧竖着耳朵正等班长口中的服务员。 “倒杯水!” 钱钧猛然回神:“哦,马上。”赶紧给朱子玉倒水,耳朵依旧竖的很尖。 大美女?不会是他想的那种美女吧,钱钧有种要死的感觉!应该不至于那么衰!听说何先生只有过两任而已,且都是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如今就更是身价百倍,他不会这么倒霉,随便找个地方就碰到了吧。 不过想想那瓶价值连城的酒!这也不是普通级别的人能送上来的! 不过下一刻,钱钧又有些侥幸的想,说不定是何boss点的? 夏渺渺张张口,刚想说比念思漂亮多了,而且那种漂亮不一样,但好像当着正主的面说这些不好,就算没别的意思也不好:“一样漂亮,各有千秋的那种,还要谢谢钱钧点的酒,我才能见到大美女。” 钱钧绝倒!天要亡他!不是boss点的,只能是商家赠的,这里的老板不巧就是位传说中的美女! 他怎么不长心!让你不长心!让你不长心! “哦,那可惜了没看到。” 王念思笑容十分勉强:“我哪有班长说的那么漂亮。”云雾之上她来过几次,够级别送这杯酒的美女,定是身份不凡的人,长相上,恐怕在超越她不是一点半点,是班长客气了。 “谦虚什么,我说你漂亮就漂亮,念思可是咱们系一枝花,你要坚信自己最漂亮。” 王念思对朱子玉笑笑,急忙随波逐流:“好啊,我最漂亮。”紧张的一身冷汗,不知道是谁送的这瓶酒。 沈雪更是坐在念思身边不再说话。 这个话题立即揭过,夏渺渺等人的小团体又回到倒霉男士的话题,笑的不行。 孔彤彤恨不得一人给她们一拳让她们闭嘴。 钱钧羡慕的看着还笑的出来的几个人,无知者无畏呀!他也好想无知。 “何安,何安,你说是不是,是不是,那男的肯定是看咱们彤彤可爱,所以一路让踩过来。” 何安闻言温和的点点头。 一直注意他的钱钧发现**oss神色与刚刚无意,再看看班长自然的和boss互动,奢望的想:将功补过了吧? 也许,也许对方也怂的只敢送瓶酒呢?老板是女的也不见得就跟何先生有过什么,是他反应过度了,一定是他反应过度。 不好,赶紧调整过来。 钱钧想着,歉意的给何木安倒杯酒。 何安没动,从酒上桌,他一直没动,没有给送酒人面子的意思,也没有阻止夏渺渺八卦人外貌的兴趣,更不在意什么人未经允许出现,那是主家的自有。 他只是普通的客人,陌生的服务员送上了一杯酒那么简单,甚至不曾侧目。 ------题外话------ 摇曳着求月票(有的就摸摸兜,没有的就当没看见,这个月,没事了我就来这么一句,大家要免疫。(*^__^*)) t 084暖冬初始 柳拂衣收回目光,静静地伫立片刻,黯然转身离开,他就是他,从不曾在外物上多费一点心力。 “拂衣姐……” “走吧。”留下,只会让她难堪。 夏渺渺玩的很开心,孔彤彤被闹的脸色通红,连着跳了两场都碰到一个男人,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被踩上隐了。 朱子玉要拉渺渺。 夏渺渺拉着微丝不动的何安,成功逃过一劫,更是兴奋地向两人起哄。 灯光炫目的热浪中,夏渺渺笑够了闹够了,拉起何安:“陪我去下卫生间。” 夏渺渺在散发着淡淡香气、光可鉴人的镜子前整理着自己跳乱的头发。 柳拂衣从隔壁间出来,从镜子里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默默的洗手。 夏渺渺从镜子里看着左侧的美人,好漂亮呀,第二次见也这么好看。 柳拂衣抬头。 夏渺渺立即笑笑。 柳拂衣下意识的赔笑。 “你好漂亮呀。” 柳拂衣闻言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谢……” “老板,已经检查完毕,没有问题。” “好,上去吧。”柳拂衣下意识的对夏渺渺颔首,带着属下离开。 夏渺渺赶紧回礼,然后混混恩恩的处理好她的头发,甚至还沉浸在美人一笑中。 …… 夏渺渺回到家胡乱把鞋子踢开,往床上一趴:“累死了,累死了,嗓子都冒烟了,水,水。” 夏渺渺喝了一大口,随手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舒服!快,给我揉揉腿,都觉得腿不是我的了。” 咦?“揉揉腿呀?” 何安慢慢地把衣服挂好,慢慢的收拾了杯子,走看着她晃悠着的双腿。 “要散成两掰了……” 何安进了卫生间。 夏渺渺侧过头往外看,再往外看,然后神色自然的继续喊:“我要散架了,我已经散架了……我真的散架了……” 没办法,何安就是那种你不喊他一万遍,他一定不会做某件事的的人:“我的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我的腿啊,啊,我的腿在哪里,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死了,死了,消失了……” “我的嗓子啊,我的天呀,啊!啊?啊(三声)啊!——” 夏渺渺揪着枕头上的小绒毛,可怜兮兮的数落:“你还有什么可期盼的,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愿意为你做的人,你还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你就是不长心眼,不长心眼,活该没人喜欢你,活该——” 何安冷着脸坐过来,挽起袖子,给她揉腿。 夏渺渺舒服的躺在床上,眯着眼嗯嗯啊啊的享受着,然后懒洋洋的八卦:“你都想不到,今天给咱们送酒的服务员根本不是服务员,哦!哦!就哪里,对!用力。” “原来她是云雾之上的老板耶。”夏渺渺眯着小眼,羡慕的不得了:“那么年轻的老板?好有钱啊!怎么人家就那么会投胎,那么会长,那么漂亮。” “我妈怎么就把我生成这样了。”她也隐约听钱钧透了些云雾之上老板的上位史:“少奋斗五十年!不对,少奋斗一辈子。” “你说我把夏小鱼买了,能不能也这么有钱?” 夏渺渺说完又悲伤的捂住脸:“她还是颜值太低了,瞧人家美的,我看了都想潜一下,我估计小鱼在人家面前也就值一顿饭,还是留着以后多要点彩礼吧——对,那也疼,早知道我就不蹦了,想不到那么累。” “你说那位传闻中超级超级超级有钱的大老板,天天都吃什么?哎呀,我脖子不疼,你别拍我头。” “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虽然我颜值不高,但撞一下腰啊!碰一下咱家自行车啊,剐蹭下我的小拇指啊,让后就尽情的用钱砸死我们这么屁民吧!啊!你干嘛,疼!轻点——” 还是不要不切实际了,免得碰瓷没成功,自己再搭进牢饭里,还是想点现实点的。 “安安呀,咱有空了收拾收拾房间,地板墩一下、床单洗一下怎么样?厨房里没事了擦擦,你看人家隔壁都不怎么用,咱们弄的太乱也不好看,是不是。”夏渺渺趴在床上声音很温柔。 何安慢慢的按着。 “我知道你做不好,但咱们可以慢慢来,明天先收拾收拾咱们的小房间,收拾不好也不怪你哦。” “其实家务很简单的,反正以后也要学。呵呵。” 何安静静的按着。 夏渺渺有一句没一句的诱惑着,一会跳转句大美女,一会聊聊王峰龙追张新巧,一会又觉得王念思人美心美压力好大,然后又说到做家务,最后某人慢慢的睡着了。 何安又继续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停了手,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手伸出来撩开她额前的长发,看着她浅浅呼吸的样子,手指不自居的扶上她并不甚漂亮的眉眼,谈不上翘挺的鼻尖,但细腻的触感在指腹上蔓开,温柔了何安的视线。 夏渺渺不舒服的挥开干扰物,转过头,继续睡。 何安嘴角仿佛扬了一下,又快速恢复沉静,起身,动作轻柔的帮她脱了鞋,盖上被子,转身去洗涑。 …… 雪一场接着一场,明月湖的水早已经冻了一层冰,两岸的松柏在积雪的装点下色泽暗淡,整个头天努力撑着最后一点绿色,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再厚重的衣服好像也不管用。 圣诞节的打折活动还没有结束,元旦的活动如期而至,时间匆匆,对领略了好几年秋门风光的大三生来说,除了可以盼望寒假了,没有一点对下半学期的期许,反正明年还是一样的脸,明年还是一样的事,甚至第一名的位置都不会换个人坐坐让他们惊悚一下。 晚上十点多,夏渺渺带着毛柔柔的耳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棉手套,脚上的靴子往年最厚,远远看去就像个毛柔柔的厚球。 不远处走来的男子跟她一比,可称为修长清爽,一件毛绒衣,一件羽绒服,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寒冬中,依旧把服饰穿出了模特的风采。 “同学,能做个问卷调查吗?就耽误你一会时间。” 马路对面,夏渺渺跳着脚哈着气,一心一意等自己男朋友的温柔小女票见状,立即眼红的跑过去,把自家男友从问卷调查女士的热情中耗自己这边:“美女,你不能跟我家男朋友说话,我会吃醋的。” 该女士闻言,好笑的看着穿着厚厚的小姑娘,哭笑不得的解释:“我就是做个问卷。” “问卷也不行,说个话更不行!已经吃醋了!” “美女,我只是——” 何安揽住她的肩,带着她转身,脚步稳重的离开,留下寒风中夜色下分外凌乱的问卷员。 夏渺渺开心的接过他手里的烤红薯,左右手倒腾着往回走,今天好冷啊,降温大雪,又有的熬了。 何安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跳着脚往前跑,推着自行车跟上。 “那个调查员好讨厌,半夜十点调查什么?同学,你什么住什么酒店?平日都带女朋友去哪里开房?用的什么品牌的套套?我们这里有优惠哦,五十元一晚上,有wif,还有我——”我吐。 夏渺渺回家前豪气万丈的干掉了一个半红薯,最后半个很有良心的给了安安:“我就当没看见!你快点吃!快吃!不要让我闻到味。” 何安不想吃,但看着她壮志扼腕的样子,不自觉的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吃了,何安都不理解他怎么就在大街上,三两口吃完了半颗难吃的红薯。 夏渺渺咽口涂抹,松口气,不用惦记了,好心的拍怕何安有肌肉的、摸着很有感觉的肚子:“是不是有种温暖的错觉。”我的红薯啊。 不,只觉得嗓子里憋得慌。 “冬天就要吃红薯,热气腾腾的舒服,不用太感谢我。”然后恋恋不舍的拍了两下。 “终于到家了!”扑面而来的热气打在她脸上才觉得活过来一些。 何安没来得及换鞋,赶紧去喝水,以后他再吃红薯,他就不叫何木安! 夏渺渺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换了拖鞋往厨房走:“怎么了?” “哇!你又整理厨房了,我家何安真勤快,快来,让我亲一口。” 不亲,你满嘴红薯味。 “你躲什么!赏你一下,你还不干!切!” 夏渺渺挥挥手,回了房间脱了手套,有点微微的疼,不禁捏捏自己的手,今年的冻伤非常轻,手指至今只是微微发痒,还是因为前两天偷懒,用冷水洗了一件衣服,才显的。 “糟了,可千万别严重了。”何安的眼神会很吓人的。 夏渺渺拿起桌子上的药膏,涂上。 药膏是何安买的,早在秋末的时候已经让她用上,给她配了五副不同类型的手套,还有她现在这身保暖装备都是何安送的,围巾、手套、耳套、鞋子,还有现在穿的很符合她审美的羽绒服,嘿嘿,不穿都觉得很暖了。 她觉得价位不贵,还给小鱼掏了一套,本来想给夏宇也弄一件,何安没再搭理他。 可能卖完不来了,要不然就发现亏本了。 何安会生气吧? 夏渺渺认真的涂着防裂膏。 何安走过来。 夏渺渺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呵呵。 何安皱着眉看她一眼,走开。 085 夏渺渺赶紧背过身,继续涂,心里无比期盼药膏像广告上吹的一样神奇,不被何安发现才好。 其实夏渺渺心里对这点冻伤丝毫不以为意,往年更严重,今年是大进步,只有这么一根小指头。 等以后她找了好工作,每天可以坐办公室夏天吹着空调、冬天享受着暖气的时候,说不定就养好了,到时候自己也是可以在整个冬天手指都修长娇嫩的美女。 夏渺渺美美的做着好梦,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吓的赶紧抬头。 何安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把她抱在桌上坐好,冷着脸帮她涂。 “嘶……轻一点,弄疼我了……” 夏渺渺明显觉得手上的力道减缓,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带着几分歉意:“不要生气啦,就那么一次没注意,谁知道就这样了,以后再也不了,人家保证,轻点啦,真的很疼的……”然后温柔的看着他开口:“过两天就好了……别心疼了……” 何安闻言,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头继续涂抹。 夏渺渺心情柔软的伸出手揉揉何安的头发,看着他其实非常好看的眉眼,突然道:“安安,我是不是好久没说过喜欢你了。” 自从住在一起后,有些话很久没说了,好像那句话就该在日常行为中一样,忘了表述,这一刻她心里非常安静。 夏渺渺突然想说,非常想说,她伸出手环住何安的颈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真诚的开口:“我爱你,何安,永远,只爱你……”说完仰起头,在他好看的侧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何安抬起头,看着她,平日肃穆、冰凉的眼中好似多了一层什么。 夏渺渺也看着他,重复:“我爱你……永远……” 现在的她不知道‘永远’的期限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长,她以后甚至会爱上一个不叫何安的人。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经历的更多,相比那时候生活重压下社会揭开的残忍一面,现在的美好感情更像是存在于城堡里的爱情故事,美好浪漫,足以成为整个青春时夹在书本中能被记起,却又已经无足轻重的回忆。 “看我做什么?”夏渺渺温柔浅笑,丝丝线线的看着他。 何安低下头迫切的吻上她的唇,手放在书桌上禁锢住她的身体,急切的想做点什么。 夏渺渺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觉得两个人真的可以永远、永远…… …… 进入腊月,过节的气氛越来越重,虽然这些年不似以往热闹,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那种不同以往的气氛。 夏渺渺不关心哪里哪里年货打折,不留意哪里哪里品牌促销。 对即将期末考的学子来说,她只关心她的笔记卖了多少钱。第一批笔记已经销售一空,第二批也即将售罄,基本第三批卖到一半,期末考的时间就近了。 图书管理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临时抱佛脚的能量可以让夏渺渺发一笔横财,最近几年也能让她着急。 她家何安啊!就不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吗,他真的上过初中和高中吗!怎么就没有一点考试前紧张的自觉。 夏渺渺的家教的课程已经结束,有更多的时间盯着何安。 到是那位久不联系她的小学弟,在本年度最后一次部里活动时,莫名其妙的提出了退部。 夏渺渺发誓不是她的错,她没有任何祸害小树苗的行为,甚至引人误会的举动都没有,她这个学期甚至没有怎么见过他,就算见了对他也像往常一般,很正常、很学姐、很严肃,绝对没有暧昧。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退部的时候他对着她欲言又止的很久,夏渺渺疑惑,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吗?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郁闷的夏渺渺很想把他揪过来问问他什么意思。 可,好奇心不重的她最终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认真备考。 陈启宵没有说出口的是:多留意何安,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 “寒假有什么可安排。”夏渺渺带着洗涤手套在卫生间里用力搓着衣服袖子:“我也不怎么喜欢,补课的人少。”都忙着过年。 何安站在卫生间门口,一个人足以撑起一方门框,神色异常冷漠:“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考完了就走啊。”加点洗衣粉,留着过年吗。 “这里交了取暖费。” 夏渺渺抖抖衣服:“过年我必须回家,家里很多事要忙,事也很多,过来帮我拧一下。”所以不用诱惑,没用。 何安闻言转身就走。 “喂?”夏渺渺扒着门看他:“别闹脾气呀,过里帮我拧两下很重的!” 何安半躺到床上,拿起一本书当没看见。 “喂,咱差不多就行了,我不会说话行不行,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可这跟你帮我个忙有什么关系!好啦好啦,你还真生气!”夏渺渺走过去撒娇的晃了他好一会,把不情不愿的大爷拉进洗手间帮她拧衣服。 “嘿嘿,黑脸也那么帅!” 夏渺渺!你闭嘴! …… 何安冷着脸,一直冷着,期末考的时间越近,冷的越难看。 但寒假还是如期而至,着急回家的夏渺渺直接买了明天的车票,晚上在温暖的灯光下,翻箱倒柜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见我那条围巾了吗?就是你给我买的橘色打底有花球的那条。”她一直没舍得带,准备回家送给小鱼当过年礼物。 何安半靠在床上,看文件。 “在哪呢?我明明记得放这里的,怎么没有了?”夏渺渺翻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你到底看见了没有。”再找找柜子。 夏渺渺翻来翻去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柜底找到了她的宝贝,珍重的用袋子包起来放在包里,又开始找,她记得还有一款红色的羽绒服:“就是刚入冬的时候你给我选的。” “枣红色的那款,想起来了没有,你见没见呀。” “你到是说话呀,见没见?” 啊!找到了,塞起来。 过了一会,夏渺渺半蹲在地上犹豫的拿着手里的两个耳套,一款淡蓝色,一款米蓝色,不知道该带哪个回去,小鱼更喜欢哪个呢:“安安,哪个好看?” 不知道!何安看她一眼,冷硬的移开目光。 米蓝色好了,她不喜欢,塞给夏小鱼。 三分钟后,夏渺渺手里拿着两幅手套,一款背面有毛茸茸的球,一款背后有个性的民族图案:“安安,哪个更合适我。” 夏渺渺思索着:“我觉得图案的好,成熟、稳重、大气、不会过时,你说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说了管用吗!何安冷着脸。 夏渺渺见状,放下两幅手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也想多陪陪你,我看到你都不想走了,乖,但我家过年事情很多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总要上我家找点优越感,我也得准备过年的东西,理解一下啦,别闹脾气了。”夏渺渺摸摸他的脸。 何安把她手拉下来,脸色依旧暗淡,看着手里的阿拉伯文不说话,他怎么没感觉到她的不舍,反而觉得她兴致勃勃,给自己弟弟准备东西,给妹妹准备,一点没有想他的意思。 夏渺渺抱住他,撒娇的摇晃着:“安安,别生气了,你天天看我这张脸不烦啊。” “……” 说错话了:“寒假时间短,等过完年,我找个理由早点来学校好不好?好不好?你别这样,弄的人家都不想走了,都已经开始想你了。” 信你才有鬼,就那张嘴会说话。 夏渺渺突然倾身吻上何安的唇,猝不及防的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床上,狠狠的吻上自家傲娇的男朋友:让你难伺候,让你发少爷脾气,真是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小祖宗。 何安奋力挣扎着:别想来这套! 夏渺渺压着他,手霸道的伸进他衣服里,嘴唇滑入他的颈项,撕开他的衣服,小样!跟她斗!她很有力气的! “恩……”何安说不清什么感受,被强了?那感觉……那感觉……那感觉…… 她主动的占有,时而温柔、时而急切的时候让他真会被她折磨死的感觉,他的感官仿佛不需要她坐到哪一步,已经脑中一片空白。 结果。 出其的疲惫畅快。 而她早已经累的翻身睡着。 后半夜,何安胸口清晰可见的牙印,已经有转为青紫的迹象,他轻轻的起身。 夏渺渺在床笫间很少有激烈的举动,突然被咬时,麻痹的放空感传入四肢百骸,至今尚有余韵。 何安想到她刚才的‘狠劲’,再看看如今已经睡着的她,摸摸她的头,把床头灯调暗,穿了睡袍,轻手轻脚的帮她整理行李。 何安很清楚她把每天准备的东西‘藏’在哪里,有什么要带给弟弟的妹妹的。 不一会,两个大大的行李袋就被打理好放在一旁。 何安蹲在原位,看着睡沉的夏渺渺,突然觉得自己有病,他为什么要给她收拾,好让她明天走的更快? 何安突然想给她捣鼓出来扔回原位,但想想,自己忙了一个小时,再放回去也很有病! 何安带着三分对自己的怒气,躺回床上,关了灯睡觉。 ------题外话------ 看到大家问,现在篇幅长还是以后的篇幅长? 答:当然是以后的篇幅长,如果把这篇文比成一列火车,这才是开个头而已。(本来我想比喻成蜈蚣,想想还是算了。) 086他爸和他妈 天蒙蒙亮,何安的头埋在她脖子里努力嗅着。 夏渺渺觉得重的不得了,推了两下没有推开。 在这个过程以前,他已经强硬的不容她反抗的攻城略地过,比往常时间长了些,有些肆无忌惮的痴狂。 夏渺渺闭着眼,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何安赖在她身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买早餐,舍不得她走,又不能阻止,手脚一点点的纠缠在一起,互相缠绕,紧紧相扣,何安蹭蹭她温暖的颈项,突然希望天不要亮起,就这样一直躺着。 没一会,安静成为过去,又一翻风云变化…… 再次的温度过后夏渺渺有些想笑,又有淡淡的温暖,他呀?又不是不再见了,还这么闹人。 可想到何安这样需要她,又不忍打扰这一刻的气氛,不忍辜负他的依赖,静静的躺在床上,任他压着。 …… 两人抱了好久,夏渺渺看时间快不够了,她必须赶车,左右跟何安说了很多好话。 何安方冷着脸放开她。 夏渺渺快速起床,三分钟整理完毕,带好帽子耳套,亲了亲纹丝不动的何安,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提着两大个行李袋,飞也般的去赶车。 …… 不大的房间里突然只剩何安一个人,好像她开门的一瞬间也带走了房里所有的热气,周围的一切顿时空落落的。 何安一只手枕在脑后,以往他也是一个人在这里,但今天他几次打开电脑都没有心情看下去。 突然起身,想追上她说点什么,但看看时间,恐怕她已经坐上车走了。 何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意料中的没有信息。 何安有些哭笑不得,他今天怎么了,反常的厉害,何安让自己冷静下来,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响了——我坐上车了,不用担心,爱你—— 沉淀的情绪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一时间忘了反应。 何安的目光久久的落在最后的笑脸上,沉默了很长时间,按掉了屏幕,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 …… “姐——这里——” “渺渺!这里,这里!”俞文博戴着帽子,跳着脚,已经在车站等了很长时间,见夏渺渺下来,立即上前提过她手里的行礼:“怎么晚了半个小时,我和夏宇等半天了。” “路上堵车。” 俞文博把行礼放在夏宇的车上:“走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赶紧回去,冷不冷,围巾给你。” “不用不用,你看我都包三层了。”夏渺渺有些不好意思,开学的时候因为何安闹别扭没有跟他一起去学校,平时在学校碰到了两人也尽量不说话,免得打翻某人的醋坛子。 夏渺渺跟俞文博多年交情,其实对他挺抱歉,想不到人家不计前嫌还来接车。 夏渺渺再没良心也要说一句:“谢谢,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往年还不是一样,以前怎么不见你跟我客气。”俞文博像以前一样随意,把行李袋放在车上,好像这一学期两人没有隔阂:“快点,冷着干嘛。” 夏宇在前面推着车。 俞文博在后面扶着。 夏渺渺看着他,俞文博还是俞文博,她真看不出他哪里有问题,但何安就认定他有问题。 夏渺渺突然觉得有些话还是要问一下,提一下:“那个……文博,我……我跟何安感情非常好。”该死的舌头,就你这样子,好意思怀疑人家喜欢你,赶紧去照镜子吧!别丢人丢大了。 俞文博闻言吗,看着她笑了:“所以你是穿的太多脑子烧热了?你跟他感情不好跟谁感情好,放心,我不会告诉叔叔的,不过你自己小心,我可不想这么快当叔叔。” 夏渺渺笑了,拍了俞文博一下:“再咒我,让你好看!” 夏宇回头看两人一眼,又转过头安安静静的推着车。 夏渺渺放心不少,也来了精神,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俞文博聊着,比如他新嫂子怀孕了没有,俞老大是不是从里没有回来过,伯母身体怎么样,俞奶奶腿疼的毛病有没有轻一点。 俞文博也说着一些琐事,那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就那样简单的揭过,在寒冬腊月吹不起一点褶皱。 夏渺渺边走还不忘给何安发个短信——到家了—— 俞文博看她收起手机,转了话题:“明年就要考虑实习单位了,有特别的目标吗?” “有,禾木传媒,不知道会不会要我,哈哈。” “那你还是不要想了!” …… 霞光山西面别墅区,两位上了年纪的佣人,正不痛不痒的议论着:“先生的车已经在路上?” “恩,老先生和夫人都没有出去应酬,可能在等先生,不知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有事找先生。” “也别这么说,夫人和老先生挺疼先生的,也许特意等先生回来联络感情。” “先生都这么大了,她们能怎么联络感情,又不是小孩子,我看是有事相求。” “老先生和夫人当年也是没有办法,我看夫人挺舍不得的。” “舍不得也没有发言权,若是老先生和夫人争气一些,轮到先生那么辛苦。” 那也是。 何盛国坐在沙发上,隔三分钟就会向外张望:“怎么还不到?都傻站着做什么,出去看看先生回来没有。” 何盛国不同于其他生意人的精明干练,相反他长的十分憨厚,标准的国标脸,坐在电视机前就是一出新闻联播,戴着眼镜,很容易让人信服。 其实完全没有继承父亲的精明能干,好在也不是没脑子,安静的坐在某一处时也让人觉得是一位狡猾如狐的成功企业家,所以出席活动很少开口。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何盛国没有生意头脑,但却很有自知之明,懂得扬长避短,从不轻易自己决策,即便喝多了,也别想从他手里骗到一纸合同。 所以何盛国在很同行人眼中又十分难缠的人。但在何老爷子眼中,他就是怂包,蠢货,没有决断能力,瞻前顾后,不堪大任。 但再不堪大任,他也生而富贵,在权利中浸淫多年,自养出一身成熟男子的风流骨韵,引无数女子竞折腰。 何盛国无聊的翻看着快能背的杂志,对页面上的男模嗤之以鼻:“长成这样也叫男人,风一吹就能与世长辞!早死早超生去更好!” “怎么说话呢。”柔柔软软的嗓音,自带三分娇气的语调,一开口仿佛已酥到你的骨血里。 再看人,更是美的不染尘埃,仿佛如画入画一般的美好似玉。 木秀筝从楼上下来,优雅的坐在对面,一身褐蓝色旗袍,长长的眼睫毛,杏仁腮,吹弹可破的肌肤,眼角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若不是挽起的发髻,得体的气质勉强显出几分年龄,说她年方二十,妥妥正当季的美人也有人信,娇娇嫩嫩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有品位,上次那小明星不也是一个生长线上出来的产品,那眼角开的、鼻子隆的,我都不好意思看。” 木秀筝是木老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娇宠长大的小公主,没有受过一点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木氏在她手里就是老爷子送她的大型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破产他老人家也高兴。 被珍视无比养大的木姑娘,卧室里依旧保持着浓浓的粉色公主风。说话也嗲声嗲气,不高兴了还会回娘家哭诉,让自家爸爸过里抽何盛国这笨蛋。 木老爷和木老夫人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女儿这辈子是永远长不大了,还好外孙争气。 “那又怎么样,男人在外养几个女人,就相当于养一些逗弄的宠物,不喜欢再换而已。” 木秀筝叫来美甲师,让其修修掉落的钻石,不自娇却娇嗔的开口:“按你这么说,女人在外养几个男人,也不过是养些日用品,不好用了就丢掉,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觉得那男模好看会说话,愿意捧着,是她自己的事,管得着吗。 何盛国瞪她一眼:“这种事吃亏的是女人。” 木秀筝不痛不痒的吹吹指甲:“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给我再加点颜色,要鲜艳的。” 智什么!满脑子浆糊,还在这里提见智,别搞笑了:“你修指甲做什么?出去?儿子今天回来。” 木秀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约了人打麻将,在会客室那边。”距离主宅十五分钟:“影响不到我看眼乖儿子,更不会耽误你们父子谈生意。” “我谈生意是正经事,你什么态度。”何盛国看着她就能被她气死。 这个女人从她娶回来就没有一天贤妻良母的样子,热恋的时候是祖宗,他捧着、供着,她肆意挥霍别人的爱。 蜜月期过了,她依旧是祖宗,稍不如意就回家闹,可当初儿子被带走她却只会哭,哭的没有结果了就软绵绵的妥协,一点自己的想法也没有。 就算这样,何盛国不可能不喜欢她,木秀筝漂亮,非常漂亮,较弱可怜的仿佛随时需要人呵护,让你忍不住想怜惜她,满足她所有请求。 其实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即便那样,何盛国也没有跟她离婚的意思,何况当初若是不喜欢也不会结婚,更不会有何木安,结婚之初两人也如胶似漆过,秀筝爱娇,小聪明一堆,是个男人都喜欢。 但男人,出去应酬难免的,他有了第一次婚外情后心里不是不忐忑,但木秀筝知道后什么态度!她竟然睁大那双让他爱不释手的眼,眨着长长的睫毛,开心的不得了。 原来她早就看中了一位武打男星,一直没好意思下手,这下根本不给他争辩的的机会,就跟那武星勾搭上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何盛国险些离婚,要不是事后知道木秀筝怀孕了,确定她只是去约会,不能做出有损门面的事来,他非离婚不可。 可孩子出生后,她一点都没有委屈自己,简直让他抓狂的想死。 离婚,可以呀,木姑娘毫不介意!反正结婚也不过是父母的意思,她总要听话一次不是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离婚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话题,她有过的男人也已经让他麻木。 不懂收敛为何物的木姑娘,甚至有几次闹出跟某富婆争抢男妓的戏码,在圈内谁不知道他们两夫妻各玩各的,没离婚是因为两人不能瓜分孩子。 狗屁!纯属胡乱猜测,他们没离婚是因为,因为—— “你这长相你也看得上眼,如果媒体不打标志我以为是女的。”切! 木秀筝闻言嘟起嘴,粉嫩嫩亮晶晶的唇形无辜极了:“提到这件事我就郁闷,我跟他在上个星期的酒会上就见过一次,谁知道就帖上来了。” 木秀筝说起这位小明星就很不喜,论撒娇可爱,论美貌皮肤,论颜值装嫩,她自己难道差吗,还对她显摆他的长睫毛娇嫩劲,哼,讨厌死了,不过他既然想玩,她就陪他玩玩。 “那赶紧跟人说清楚,免得一直抓着你不放。” “无所谓啦,反正也是玩玩,正好最近没有目标,而且琪姐姐对他有兴趣,等我玩腻了改天把他介绍给她就好啦,你看我这套珠宝是不是不配我这件旗袍?”褐蓝色的旗袍该配那套明空万里才对。 “那让她快点把软脚虾领走!” 木秀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瞪他一眼,都说了等玩腻了玩腻了听不懂人话:“你说合不合适嘛,三姐,帮我把落地镜搬过来。” 何盛国还在想那个小鲜肉,非常不忿! “是不是颜色太旧了。” 何盛国不耐烦:“让她们把你首饰都搬下来,你自己试试。” 也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去,把我的首饰箱抬下来。” “是,夫人。” “还是你聪明。” 何盛国懒得搭理她。 “老先生,老夫人,先生回来了!” 木秀筝惊悚的拍拍胸口:“喊什么喊!谁老了!夫人就夫人还偏偏加个老字,我很老吗,木安那小子越来越不会教佣人了。” 东院的心下人有些不高兴,本来就是老夫人,谁让你们早早退位,没有给何先生做何少爷的机会。 “你走什么走!我还没说完,真是不像话,你看看何木安请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是要气死我吗。” 何盛国赶紧上前安慰。 木秀筝越来越来气,漂亮的眼圈说红就红:“一个个脾气比你我都大,我看我也不用在这个家里待了,免得被儿子的佣人气——”死。 “夫人,您的首饰。” 木秀筝脸上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眼里的泪水说收就说,开心的站在落地镜前,孩子气的替换自己一套套首饰:“老公,老公,快看,哪套合适我今天的穿着,米色的太老,不好,吊坠的不够大气,也不好,这套蓝星我最喜欢,可惜不配衣服,老公,你快帮人家看看啦。” 何盛国要死了,一心安慰老婆的他就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呆着着:“自己看吧,就去打个麻将,随便选一套就行了。” 不是说回来了,人呢?何盛国向外看着。 “那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六老太太那挑剔劲儿,就盯着你身上的东西看,我要是压不过她,都不能给我自己长脸。” “你跟她那老女人比什么,她都六七十了,你才多大。” 木秀筝就喜欢听这句:“哎呀,我不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吗。” “何先生,辛苦了。” 何盛国赶紧向门口迎去,动作夸张的扑过去:“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爸爸——” 何木安不动声色的避开,泰然自若的从他身边走过。 何盛国习以为常:“木安啊,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了吧,要不要爸爸给你倒杯茶。” 木秀筝对何盛国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下一刻也无比热情的迎上去:“可回来了,我看看都瘦了,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没有吃好,我就说不要上什么破学校,不要听你姥爷和爷爷乱指挥,你说说你,非跟他们两个胡闹,现在好了吧,瞧瞧这黑的,妈看了都忍不住想哭——”说着掏出手帕就想抹两滴眼泪:“先帮妈看看,哪套首饰配妈这套衣服?” 087 何木安站定,看了眼她手边摆放的多套饰品,清冷的开口:“绿色那套。” 木秀筝闻言赶紧拿出来比比,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嘀咕:“褐蓝色配绿色?”儿子你确定不是坑妈。 何木安径自上楼。 何盛国见状,顾不上老婆的那些首饰,赶紧拦下儿子:“木安,木安,别急着上去,你看爸爸刚给你倒了杯茶,过来坐坐,来。” 何木安回头,清冷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 何盛国也很习惯:“坐会,爸有话问你,来,你看茶都是新的,爸爸亲自沏的。”不是他们非要如此,而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跟儿子相处。 小时候想抱在怀里亲亲逗弄,没有来得及,孩子猛然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已经很大了,再那样似乎不合适了。可因为长期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要怎么调整。 好不容易现在在一起住了,发现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儿子看人的目光都透着一股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用如此、我不需要的感觉,弄的他们之间相处的十分尴尬。 好在儿子始终是儿子,难相处些就难相处些。 “过里坐,跟你商量件事,” 跟过来伺候先生的穆阿姨不爽的撇老先生一眼,没看到先生刚回来,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涑,你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让先生休息一会。 木秀筝对着镜子不太赞同的打量着自己的搭配:真的好看吗?可儿子的眼光应该不会错呀。 何盛国已经热情的拉着儿子坐在沙发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前段时间评估部给我做一份收购计划,如果做的好净利润有三亿美金美,你让你的团队帮爸看看可不可以投资。” 穆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何木安也在意料之中,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把资料放在桌子上,看也没有看转向父亲:“你觉得呢?” “我?”何盛国有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我知道就不问你了:“你说那么大块地方,我也不能说买就买,现在说是政府要在附近扶持商品市场,我前几天跟他们吃了顿饭,也确实有那个意思,但万一搁浅了呢,现在这世道房地产风险多大又不是前几年,随便买都能赚钱,可若是不买,万一这次他们说话算话呢,岂不是亏了。” 何木安神色肃穆的靠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除了依靠扶持,你对地皮本身有什么规划?” 规划?何盛国不自觉的坐正,认真回答:“我,我当然要等政府规划出来我再规划,到时候随便做什么不是钱。”说着仗着自己的身份又把资料递过去:“帮爸看看,帮爸看看。” 何木安闻言重新把资料放回桌子上,已经没了探究的心思:“想买就买,不想买就搁置。” “这怎么行,几亿的买卖我能那么儿戏。” 你哪次投资不儿戏,何木安起身准备上楼 何盛国赶紧站起来:“别走,你就给爸爸看看,又不会耽误你时间,要不然你把你的门卡给我用用,我去你公司找你的评估团队,赔钱了很麻烦的。” “做生意没有稳赚的买卖,输赢很正常,你不能每次都盼着只赢不输。” “商人哪有想赔钱的,你就给我看看。” “这么一块地皮投资失利会让你倾家荡产、伤筋动骨?” 这倒不会:“我这不是力求谨慎,如果可以不赔我为什么要赔对不对儿子,我的不就是你的,我赚钱就是你赚钱,是不是。” 不是! 何盛国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从他接掌何氏以来何氏再没有出现过增长,但能保持现状已经让何老爷子很高兴,他掌权以来决策不多,少有的几次也是求神拜佛,抽签算卦,卦像上说大吉,他就投资,卦像上说大凶,他立即撤资。 就这样乱来,他似乎颇得老天眷顾,没有把何氏赔进去,还赚了一笔大的,不可否认,他运气可谓逆天,这也是一种本事 “木安……你就帮爸爸一次。” 上次也这样说:“爸,这并不是会让何氏一蹶不振的决定,你要试着自己拿主意。” “我赔了怎么办?几个亿呢,你就不怕我赔了。” “那就是你决策失误,也很正常的商场起伏。” “你——”何盛国听着就力气,儿子看不上自己公司这点钱,有时候也挺伤人,别人家都是孩子盯着继承权,他们家正好相反,看不起他这点资产是不是,那也是何老爷子打下的天下,业界首屈一指的龙头! 何木安勉强喝口茶,算尽了孝心,起身,欲上楼。 木秀筝突然叫住他:“木安,你爸在外包了位小明星,怀孕三个月了,他简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何木安脚步未停:“我无所谓。”爸妈有几个儿女他并不在意,怎么生的更没兴趣知道。 “小明星可放豪言了,人家肚子里是儿子,奔着分财产来的。” “公司是爸爸的,他有对自己财产的全权处置权,如果想变更什么,我尊重爸爸的决定。” 木秀筝闻言嘟嘟嘴,怜悯的看向老公,莫名的有些理解老公的创伤:好自为之吧,她已经尽力了。 何盛国那个冤呀!他什么时候弄出私生子了,还当着木安说出来,他虽然乱来花心,但绝对没有想过弄出一个人来让儿子难堪,他也没那个魄力:“我早结扎了!哪来的儿子!木安,别听你妈胡说!” 木秀筝闻言惊讶的看向老公:“你结扎了?”她怎么不知道。 何木安脚步未停,对此不敢兴趣。 何盛国被看的十分不自在:“当然!何安五岁的时候做的手术。” “那小明星肚子里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可你也没否认是你的,自从她怀孕后天天包包、钻石、豪宅的送,一个星期还去看她两次,甚至说是男孩就好了,不等于说孩子是你的。” “我只是没有否认,并不代表承认,而且对她来说当然男孩最好,难道生个像她一样的女孩。” 木秀筝突然觉得老公好阴险,自己养的小明星怀孕了,他知道后,立即体贴入微的照顾着,请保姆、一起产检、嘘寒问暖,让全世界都以为孩子是他的,但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这是要干嘛? 木秀筝见鬼的对着镜子,顿时觉得背后凉凉的。男人对不忠的女人够狠啊。 “你什么眼神,我不是看她未满三个月怀孕不稳,不忍告诉她,等她**月快生了,我会告诉她。” 木秀筝惊讶的掩住嘴,何盛国!何盛国你!你是要坑死对方呀,**个月?身材都走形了!就因为人小明星给你戴了帽子,你就要致人于死地。**个月?想做掉都不可能,运气不好点,以后还不能恢复。你够绝! “木安,你听到没有,我没有私生子,我儿子只有一个。” 何木安打开门:“你可以再生个女儿。”关上。 何盛国看着儿子过分冷静的反应,心都在滴血,他儿子果然不太在意有没有父亲,甚至没想过霸占他的宠爱。 犹记得小时候,他那么点,因为学习太累被老师打了板子,偷偷避开看守的警卫,跑到他怀里哭,那时候他搂着他的脖子,也跟着哭,好像自己是他全部的依靠。 可惜他没用,最后还是让父亲把哭闹着哀求自己的儿子抱走。 后来他硬着头皮接掌了公司,想做出个样子不让儿子受苦,可事实证明他没有开疆扩土的能力,他只能一天天的沉默着,本想拯救的心,被现实磨得只剩不给儿子添乱。 “你说说他,像什么样子,我真给他生个妹妹他认吗!” 木秀筝想想:“要看合不合儿子眼缘,喂,我说你真要那么干,就看人小明显到处说怀了你的孩子,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何盛国理直气壮:“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她怀孕的,我说过让她做了,我出钱,再送她一辆玛莎拉蒂,她躲着我,非要等三个月爆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木秀筝闻言点点头,同情的道:“恩,你是无辜的。”是她自己作死。 这就对了。就是儿子,让他伤心,他的钱将来不都是他的,竟然让他看着办,他能怎么办,就不怕他全败光了,何盛国腹诽着。 但心里很骄傲儿子的成绩,他何盛国做生意是不怎么样,但保不齐他有个好儿子,谁敢看他好欺负,趁机对何氏动手脚,也不怕他儿子弄死她。 木秀筝能理解何盛国心,她和何盛国都是早被家里‘抛弃’的一辈,撑不起多大的门面,但四位老人养出的孙子辈又心太大,看不上木氏和何氏,所以家族企业的重任只能落在他们肩上。 公司里谁不知道,他们现在效力的总裁虽然不怎么样,但未来效力的老板可是首屈一指的,所以谁不卖力:“行了,不就是投资的事,我教你,找个硬币,赌个正反面,正面呢就买、反面就算。” 088 何盛国认真思考了片刻,顿时冷了脸:“妇人之见。” 木秀筝耸耸肩,提上包包:“随便。”反正你最后还是会这么做。指望儿子给意见简直做梦,不如学她,多请儿子秘书部的喝喝茶,听听消息,禾木有什么举动就赶紧跟进,也能稳赚不赔:“走了,你自己玩的愉快。” “儿子回来你还出去!” 木秀筝在玄关处漂亮的转身:“正因为儿子回来我才更要出去,拜拜。”不出去显摆显摆,别人怎么好嫉妒她命好。 至于那个小明星,真是白白浪费了她的补品,竟然不能生位可爱的孩子让她逗着玩、顺便叫自己妈,真是痛苦,人生不如意之事果然十之**。 …… “现在的小明星,不好好演戏,就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男的都能当她爹了,竟然怀了对方的孩子,还有脸到处宣扬,人家有老婆的,要不要脸,要是我,就躲在家里不出来,道德败坏。”夏妈妈戴着眼镜,烦着报纸,满腔愤慨。 夏小鱼给妈妈削着苹果,:“妈,人家也是为了钱,拍戏是赚钱、生孩子也是赚钱,都一样的,再说了,何氏那么大公司,却只有一位继承人,多少明星等着给何总裁生儿子不都是没机会吗,所以人家怀上了当然要四处显摆。” 夏妈妈手里的报纸瞬间拍女儿头上:“什么话呢!有钱就可以介入别人家庭,有没有想过人家原配夫人的感受,她这样高调,让何夫人情何以堪。” 夏小鱼笑的不行:“妈,你还会用成语,情何以堪,哈哈。” “臭丫头,还敢调侃我了,我警告你,我们人穷但不能志短,尤其不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夏小鱼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塞了一块在妈妈嘴里:“知道了,我一定洁身自好。”就是想不洁身自好,也得有人要啊,人家小明星可漂亮着呢,等孩子生下来就是几千万的身价,谁不想生。 夏妈妈骄傲的看着女儿:“妈相信你,比你姐听话。” 夏小鱼可不觉得自己比大姐听话:“对了,姐给我买了条围巾可好看了,我戴给你看。” “快去,我们小鱼长的漂亮,戴什么都好看,让妈好好看看。” 夏渺渺和夏宇提着大包小包买了年货回来,见夏小鱼穿着新衣服带着新围巾,赶紧把她推到一边:“不用帮忙,别弄脏了衣服,我们来就行了。” 夏妈妈听到声音赶紧叫自己女儿:“小鱼,小鱼,你过来!外面那么多人用不到你。” 夏小鱼撇撇嘴,每次都这样,讨厌死了。 夏渺渺瞪她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小时候其实母亲最喜欢她,她是家里的老大,当时家里条件还行,妈妈能工作,爸爸忙,她又能照顾弟弟妹妹,母亲最心疼她,每次回家都先对她嘘寒问暖。 现在不能动了,也许觉得长得漂亮的老三更能让她摆脱现在无力的困境,不自觉的就把希望寄托在老三身上,其实她应该心里清楚,老三除了脸能看,撑不起事,但扭曲的心让她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压在老三身上。 还好老三没心没肺,感觉不出来:“正好,小鱼先别换衣服,俞伯母哪里有件给妈买的衣服,我们拿不了让她带了一下,你去取。” “诶,妈我出去一下。”说着对姐姐笑笑,围好喜欢的围巾出去了。 夏宇见她走了,边搬东西边道:“以后别总给她买东西,你自己也该找工作了,多给自己添几件,她现在还小,免得她只知道打扮。” 夏渺渺把肉搬上去:“怎么了?她在学校有什么异动,让你对她有意见?” “她——”夏宇不想说。 “女孩子注意自己的外貌很正常,何况她长的漂亮,你总不能让你妹妹暴殄天物了吧。” 夏宇就是看不惯她整天照镜子的行为:“她经常拿你的东西往头上比划,你看她这几天哪有心看书,不是试穿衣服就是弄你给她的围巾。” “带回来的东西就是给她的,不过——”夏渺渺皱着眉:“她在学校里也这样——” 夏宇帮大姐把后腿肉剁开:“在学校还好,但她期末成绩不太理想,比平时下降了二十多分,名次也低了不少。” 夏渺渺想想;“她有没有谈恋爱。” “这个,没听说。” 有了也不会告诉你,夏渺渺拽过肉,一刀下去,切成两半,放在一旁的小盆里。 夏小鱼爱漂亮,她这个年龄喜欢漂亮东西很正常,大姐今年给她带的衣服深得她心,束腰的浅蓝羽绒服,粉色的围巾,还有头上的毛绒发球,都可爱的不得了。 如果她知道这个黄色的毛球夏渺渺觉得不吉利给了她不知道怎么想。 其实换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成皇家御用黄色,反正夏小鱼很喜欢,毛球上的狐狸小脸憨态可掬,围巾上的图形也好看,毛茸茸的放在脸上十分舒服。 夏小鱼这一身装扮下来,整个人都光彩二十分,亭亭玉立,美人初露,引很多大爷大妈忍不住多看她两眼,才发现是夏家三丫头,往日就知道夏家三姑娘长的好看,想不到长的这样好看。 “三丫头又漂亮了。” “你姐给你买的,真有眼光,不少钱吧,看着就漂亮。” 夏小鱼笑着加快了脚步,到俞家的时候碰到了久不回家的俞老大,俞老大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很久,让夏小鱼十分不高兴。 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理会非要送她的俞老大,赶紧跑了。 切!她受大姐影响死看不上俞老大,什么人!这次回来也准没好事,还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她,当她无知吗,啦蛤蟆想吃天鹅肉,让她姐打死他! 夏小鱼拿了衣服赶紧出来,皱着秀气的眉头,在心里把俞家老大骂了无数遍,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衣服真漂亮。 围巾也漂亮。 夏小鱼愉快的转着圈,刚转外就看到毕竟的路上一帮穿着诡异的男人站在一辆轿车前,吞云吐雾的说着什么,其中一个竟然在大冷的天没有穿外套,粗壮的胳膊上漏出半截刺青。 夏小鱼吓了一跳,顿时变的胆怯,下意识的想后退,但又怕做的太刻意。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有见色起义的小混混开口:“挺漂亮,小妹妹多大了?” “在哪来念书,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兜兜风。” 为首的男人掐灭烟没在意,不就是兄弟们嘴欠过过瘾,有什么,但他起身看清对方的样子后,刚站起来的身形险些没有再跌回地上。 要说这两年哪件事最诡异,弥月酒吧那件事当之无愧的魁首,它的震慑之处是牵扯出了道上的六爷。 这件事六爷虽然没有追究,但当事几位主都被待了过去,他们的地盘随后急剧缩水,马老大一句话都没敢吭,谁敢说中间没有关系。 如今他妈的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件事的阴影,这些瘪三是要给他找死吗!这位女孩子也是随便能看,随便调戏的,吓到了她一个不高兴再告一状,他们全他妈去吃牢饭! 为首的男子一巴掌拍在乱说话的小弟头上:“瞎叽歪什么!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看你把人吓的!快道歉!” 他说什么了!平日兄弟们遇到漂亮的小姑娘说两句不是常事,但小弟明显的分辨出大哥是口头意思意思还是真的很生气,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不理解—— “还不她妈道歉!” 小弟急忙低下头,脖子上的金链子一阵摇晃:“对不起,对不起,我口没遮拦,小姑娘你别介意。” 为首的男子尽量微笑:“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过来接一位兄弟的母亲,没有冒犯您的意——”为首的男人抬头,发现那位小姑娘已经惊吓的跑远了。 为首的男子见状松口气,一巴掌拍在出口的男子头上:“你他妈以后眼睛擦亮点,不想活了少他妈拉我们垫背!赶紧让兄弟们办完事走人,妈的!这什么事,出个门都他妈这么危险。” “大哥!我……” “我什么我!不服气是不是!回去如果让马哥知道你给他添了这么大的乱子非处置了你不可!” “大哥,那,那怎么办——” “好了。”为首的男子灭了手里的烟,应该不会那么点背:“都他妈记住了,回去了谁也别乱说!” 乱说什么!有什么值得说的,就调戏了一位路过的小姑娘,被大哥骂了一顿,是什么机密吗? “赶紧的接了人走。” …… 夏小鱼心有余悸的跑回家,吓脸色苍白。 “怎么了?” “没事,没事遇到几个不像好人的人。” 夏渺渺皱皱眉:“没怎么着你吧。” “没有。”看起来只是长的凶恶一些,人应该还不错,夏小鱼赶紧回房换衣服,俞家老大那点小恶心,已经被吓的消失殆尽。 …… 年三十把节日的气氛烘托的暖意浓浓,谁家在外打工的儿子回来了,谁家的小孙子回来了,谁家的大姑娘现在还没有嫁出去也回来了,谁谁家的姑娘终于带了男朋友。 邻里家贴着对联,笑意盈盈的说着彼此家的大事,仿佛今天突然间就和谐不少,街道上也干净不少,连楼道了都了随意摆放的自行车和垃圾。 夏渺渺早早的贴了对联,夏爸爸出完上午的摊刚回来。 夏宇和大姐在厨房里包饺子:“爸,有生意嘛?” “接了一个活。”说着洗了手就要过来帮忙。 “不用,就快好了,跟妈去屋里看电视。”夏渺渺把他挤走,手里的动作不停,一会一个憨态可掬的饺子放满了菜板。 夏妈妈见老头子回来陪着小女儿磕着瓜子开口:“老俞家老大带媳妇回来没有。” “没有。” 两人义愤填膺的聊着,听起来比俞爸俞妈还在乎老大会不会带媳妇回来。 夏渺渺正捏着,突然手机响了,看眼来电显示笑了笑,甩甩手拿起来夹在耳朵上继续包:“春节快乐。” 何安的坐在车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刚才一位修车的大叔刚刚离开,现在应该到家了,干净整洁的大街上张灯结彩,却没有了欣赏的路人,红红火火中一片寂寥。 “干嘛呢?有没有赔伯父伯母包饺子,肯定没有,因为你不会。”夏渺渺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帮我跟伯父伯母说新年快乐。” “好。”何安下了车,白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一件羊毛大衣,发丝遮住了眼光,却没有掩盖一身比外面更冷的气度,声音也淡淡的带着三分无所谓的慵懒:“做什么呢?” 夏渺渺却知道他一定是想她了,否则不会特意给她打电话:“包饺子啊,想不想吃,煮熟了给你送一碗过去。” “好。” “想得美,我得穿过大半个省城,咦?外面下雪了,你们那里呢?有没有下,报着有雪,以为不下了呢。” 何安看着慢慢飘下的雪花,不一会铺满了路面,因为路上行人不多,洁白的无人问津。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一把黝黑的伞阻挡了落下的雪花。 “希望不会有积雪,要不然明天出行不方便,走亲戚的时候多笑笑,说不定有红包拿。” 路人从车前经过,不禁多看了站在车前男子一眼,又赶紧走开。 089 “有钱人吧。” “干嘛在这里站着?” “他旁边的是司机吧?请得起司机耶?那辆车很贵吧,我都没见过那个牌子。” “我感觉更像管家,是加长版,你那什么见识。” “手机呢,拍张照片,好有气度的样子。” 两个人刚拿出手机。 司机阴沉着如冰的脸顿时看过去。 两位年龄不大的女孩见状,赶紧转过身走远。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煮饺子了,拜拜。”夏渺渺挂了电话,蒸汽腾腾的锅已经沸腾,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夏渺渺笑眯着眼点点头,肯定好吃,她放了两斤肉呢。 年的味道在冬天的这场雪里越发浓郁…… 何安一直在原地站着,从下午到晚上,想象着万家灯火中,哪一扇窗后有她忙碌的身影,她定然笑的最多,最唠叨,还能讲出几个过节的习俗,逼着人吃饺子,说不定还庸俗的包了几个硬币,相信吃到的人一年都会交好运。 何安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司机安静不动的站着,积雪从伞上滚落,他的手臂动也没有动一下,安静沉默的好似不存在。 晚上八点半,夏渺渺心情超好的躺在床上,给何安发短信——新年快乐,爱你—— 何安刚到酒店,看到手机,拿起来坐在沙发上回——新年快乐——想了想,又加了句——想你。 夏渺渺笑着翻个身——我也想你,回学校了给你包汤圆吃。正好赶上正月十五—— ——好—— 夏渺渺看着屏幕上孤零零的一个字,笑着点点屏幕:“跟你的主人一样,单调、不招人喜欢,就回我这么点内容,小心不给你吃。”夏渺渺想着正要把话发过去。 夏小鱼突然从床下冒出来:“姐,你干嘛呢,还傻笑?” 夏渺渺险些被她死了,拿起旁边的枕头砸上她的脑袋:“作死呀,吓我。”她和小鱼一个房间,床铺是上下试的。 夏小鱼可怜兮兮的揉揉头:“我有出声,是你只顾着跟人聊天,没听到人家叫你啦,还怪我。” “干嘛?” “你不用藏手机,想也知道你在跟谁发短信,不就是那个安哥吗,人还好啦,至少比俞二哥帅。” 算你有良心,不枉他为救你出了一千块,夏渺渺也那么觉得,何安长的那是青松朗月的豁达,哪是草、树能比。 夏小鱼靠在床铺上,看着沉寂在幸福中的大姐问:“姐谈来爱是不是感觉特别不一样?” 夏渺渺闻言,危险的眯起眼看着妹妹。 夏小鱼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就是问问,难道我不该好奇嘛,我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十九岁了你也是小屁孩。夏渺渺什么人,猴精猴精的,她妹妹喘个气,她都能听出几层意思,所以十分驻信的开口:“你有暗恋的人了!” 夏小鱼慌的后退一步:“我,我才没有。”说完背过身,不看大姐。 夏渺渺笑了,也不是不能理解,如今学校的风气比她们那时候宽松,没有几对互相产生好感的才奇怪,以夏小鱼的腼腆她只能是暗恋:“什么类型的男生?帅不帅?” “都说没有了。”夏小鱼低头玩指甲。 夏渺渺笑笑也不催促,家里没人跟小鱼说心事,她憋在心里,又自以为抓住了自己也谈恋爱的把柄,所以想找个人分享她现在蠢蠢欲动却又不知道怎么动的心情十分迫切,所以夏渺渺有耐心。 另一边。 何安看着手机久久没有收到回复,坐在沙发上,一手压着手机,目光阴森森的等着。 “就是……就是……不是帅不帅的问题啦,他很聪明……看人的时候特别不一样……”夏小鱼目光温柔的回忆着,恨不得把所有好的词汇都用到他身上。 可夏小鱼朦胧的恋情让夏渺渺想笑,就是小孩子最纯碎的喜欢,对方帮小鱼解答过两道题,是位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代表他们学校参加过好几次数学竞赛。 夏小鱼就顺其自然的心动了,说实话,这样的男生,曾经全班二十多女生,十多个都暗恋这款。 夏小鱼说对方长的很帅,说很多女孩子喜欢他,说她们班级的某某某肯定暗恋她的男神,说自己只是钦慕他的才华。 夏小鱼说这些的时候使劲扣着指甲,满脸怨气。 夏渺渺被逗的不行,忍不住伸出手倾身揉揉她的小脑袋:“打听到对方打算考哪所大学。” “姐——”夏小鱼拉下她的手:“他的梦想是当飞机设计师,是不是很伟大。” “我以为是开坦克。” “姐——” “好,好,既然打听到了,你还愁什么,成败不在于一时,等你跟他考进同一所大学,然后老乡老同学每天见一见,联络一下感情,以你的姿色,再羞涩的暗示下,只要不是同,你都能拿下的,放心啦。” “姐姐——”夏小鱼脸色通红,暗恋是等不急的,她不能寄托在未来,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升高二后觉得课业一点也不轻松,跟的非常吃力,她大概是爸妈口中,读书没有多少天分的孩子。 夏小鱼想到这些,有些黯然,她知道自己长的漂亮,可他会喜欢自己这张脸吗? 夏渺渺枕着手臂看向她:“你哥跟我说了,你成绩有些下降,是不是受心情影响?” “不是,就是突然觉得那些题目好难,你别跟爸爸妈妈说啊。” “不说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夏小鱼黯然的低下头。 夏渺渺想的更多,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成绩不好就少了条最捷径的条路,要不怂恿妹妹现在追了那位小家伙,至少那位小家伙看起来有点前途。 但想想大学迷人眼的诱惑,她可不觉得对方能谈一场两地相隔的恋爱,到时候还不是自家妹妹吃亏。 “那你还是别想你的小帅哥了,不现实。” “我——” 夏渺渺不相信爱情胜天,妹妹会因为这股莫须有的能量奋勇而上,考上对方所在的大学,她还是想想老三落榜一本后,她供她上哪所自费学院。 夏渺渺不担心那个,她上大学的时候,她正好工作,照顾三儿不成问题,就是自费的学校,多少校风开放,还是要看紧了,否则以她妹妹的姿色,还不是分分钟被引入歧途。 夏渺渺正想着,枕头下的手机响了一下。 夏渺渺回神,拿起来看看。 ——怎么不说话—— 忘了他了!该死该死! 夏渺渺赶紧回过去——这么一会就忍不住了—— 夏小鱼黯然的坐回自己床上,喜欢一个人跟成绩有什么关系,她也不算很差,为什么就不现实了。 姐跟她男朋友不是挺好的,别以为她没有听见姐让对方看书不要不及格,成绩还不如她呢! ——跟三儿聊天呢,小孩子家家,青春烦恼—— 何安见状,首次有些反感她身边过多的人,那些人会让她忽视他,不需要他,他在这样的节气里,甚至不是唯一能跟他聊天的目标。 何安觉得以前是夏渺渺优点的地方,现在都成了缺点——聊什么—— ——不会吧,很长的,你让我全给你发过去—— ——你可以打电话—— 何安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前的雪还在继续,一地银白…… ……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俞二哥红包。”夏小鱼俏皮的从姐姐背后钻出来。 夏渺渺把她拍回去:“给你两分。” 夏小鱼努努嘴。 “我还真给小鱼准备了。” “俞二哥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夏渺渺往里面看看:“你哥和你嫂子没回来?” 俞文博神色苦涩:“没有。” “哼,被我说中了吧,他们结婚伯父伯母一共给了多少?” “七万多一点。” “七万!?真敢接。” “我哥当时跟我爸妈说可以帮我找工作。” “你觉得有可能。” 俞文博无所谓;“我的事不用他操心,主要是我爸妈,能然给我爸妈知道我哥和我嫂子的打算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花钱买教训,这个教训可够贵的。” “是渺渺吗!怎么不进来——进来坐坐——” “夏奶奶,我们不进去了,免得你有什么好吃的被我这个妹妹全扫荡回家。”夏渺渺转向文博:“你多宽慰二老两句,大过年的不回来,伯父伯母心里也不好好受,事已至此下次伯母也会多个心眼……” “恩……替我向叔叔问新年好。” …… “你绝不觉得何先生这次回来后很不对劲?” 软织品总管高女士不觉得:“很正常吧。” 穆女士摇摇头;“不对,以前何先生回来一直在家,偶然见见外面的人,但这次你数数何先生独自出去了多少次,每次只跟了司机,你说何先生做什么去了。” 高女士想想也是:“可能有什么事吧。” “何先生能有什么事?施秘书最近没有来过,肯定不是公事。” “私事?”高女士猜测:“会不会是何先生那位女朋友,你们不是都说何先生现阶段有位小女朋友。” 穆女士也不敢肯定,何先生是为了女朋友天天往外跑的人?还不如说何先生变性来的有可信度:“不应该吧,先生何时对女人上心过。” “也是……那,……别说了,先生下来了。” 两人快速分开,恭敬的行礼:“先生新年好。” ------题外话------ 【339074820】晒月验证群(qq版) 这是验证群,向管理员提交订阅截图可进入正版群,订阅截图不要发在群里,发给管理员。 温馨小提示:群里没什么人说话,毕竟是老群,新人想加就加,不想加就算,因为管理员不温柔,没事还喜欢踢人,真没必要进。((*^__^*)) 090 木秀筝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万花筒嘭的一声在何木安头顶炸开:“儿子,新年快乐,恭喜你又长大一岁。” 何木安躲开一步,隐隐皱眉。 穆姨见状赶紧低下头,她们在这里站了半天竟然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躲起来的,还带着‘凶器’。 木秀筝的粗神经丝毫没接收到儿子的不喜,红润的脸颊带着少女的天真妩媚:“儿子,我刚才听她们说你有女朋友了?是谁呀,哪家千金,妈妈见过吗?” 高大管家和穆大管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们什么都没说。 何木安冷淡的看向母亲,径自下楼:“那是我的私事。” 意思是你不要多事。 “哪能是你的私事呢?”木秀筝无趣的在后面跟上:“妈也要关心一下的。”其实儿子的女朋友是谁她没兴趣知道,反正她儿子不缺女朋友,将来更不缺老婆,她有工夫操心好奇那些不如操心操心自己:“木安,咱们去滑雪怎么样!早上何总管说,这两天连续下雪后山滑雪去有一段积雪压平了,你去不去。” “我还没吃饭。” “还没吃饭呀。”木秀筝有些失望,下一刻又生龙活虎:“你赶紧吃,吃完了我们一起去,我刚让店里送来一套滑雪服特别漂亮,妈妈穿给你看。”说着木秀筝放下报废的万花筒,兴奋的上楼。 何木安喝了一口粥,把手机放在桌上。 “好看吗,粉绿色,是不是显得妈妈特别年轻。”说着做了一个可爱的造型。 何盛国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多大岁数了,饶了少年少女吧。” 木秀筝开心的向老公扑去:“亲爱的,新年快乐。” 何木安的手机正好响起短信声。 何木安放下汤勺——亲爱的,有没有收到红包—— 何盛国赶紧抱住老婆:“真沉。” 木秀筝赶紧跳下来:“怎么会,前几天阿涛还夸我很轻呢。” 何盛国脸色顿时变了,阿涛是谁?一听就不是好人。 何木安靠在餐椅上,回过去——没有—— ——好可怜,我都有一个哦(附赠一个大大的笑脸)—— 何安笑了,回过去——分我一半—— ——好呀(蹭蹭),安安人家好想你呀,没有你在好无聊,安安(撒娇)—— 何安看了很久,眼里是自己无法察觉的柔情——继续想—— 何盛国看眼儿子刚想说话,见他盯着手机屏幕神色不对,赶紧拉住想去照镜子的老婆,低声道:“儿子干嘛呢?” 木秀筝哪有功夫管那些,她怎么可以胖了,她绝对不能胖:“没看见吗,发短信——”木秀筝说完,眼珠一转看向儿子,她儿子在发短信?一句都没有发给她过,还说什么没工夫浪费时间。 木秀筝想到那些,顿时觉得十分伤心,她儿子欺负她:“老公,儿子都没有给我发过信息的。我不管,你让他发给我,发给我,现在就发。” 何盛国让她赶紧去照镜子,完全无法沟通的女人,他想问的是儿子在跟谁发信息,不过问秀筝也白问。 ——才不要,不理你,有人来给爸爸拜年了,下次聊—— 何安眼色阴沉的看着暗了的屏幕,拿起勺子继续吃早饭。 何盛国本想上前问,见儿子脸色变了,下意识的转生往楼上走:“我去看看你妈妈又抽什么疯。” …… 过完年大的一岁似乎只是数字,没有突然长高了一厘米或者猛然顿悟了人生意义。 夏爸爸初五已经开工。 夏宇因为是高三生,也已经开学。 夏渺渺觉得还没有在假期里睡过一次懒觉,她也已经背起行囊,走在返校的路上。 打扫完的钟点工在楼下小区与夏渺渺擦肩而过。 夏渺渺提着沉重的行礼爬上五楼,看到家里亮晶晶闪着光的样子,丢下行礼向卧室跑去,果然见何安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的安安越来越勤快了,来的这么早还会打扫卫生,真好。 夏渺渺思念不已的扑上去:“安安,安安,你怎么能这么棒呢,越来越想你了,终于看我帅气到无人能敌的安安了。” 何安顺势把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发丝间,紧紧地抱着她,半个月没见,突然觉得时间好长好长。 夏渺渺热情的回抱着,这一刻,两人觉得这样抱着就是天荒地老,永不厌腻…… “何安,记得洗碗哦,送你十个吻。” “何安,门口的垃圾带下楼,我回来给你搓背,说到做到。” 夏渺渺觉得何安表现有很大的进步,跟他说的事现在都会做到,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再冷着脸不情不愿,而且经常主动收拾厨房和客厅,看来上次自己歪打正着的闹了一场挺有效果。 夏渺渺暗自得意,不是俗话说,没有懒男人,只有不愿意调教自家男人的女人,她果然会是一位好闲妻良母,尽量温和的过度了男友懒惰的行为。 何安自然无所谓,钟点工是穆总管请的,避开夏渺渺在家的时间,家里的一切琐事都由其包办,钟点工是正规单位出身,口风很严,每天尽责的完成任务离开,从不跟遇到人的多说一句话。 何安不觉这有什么,结果是彼此想要的就可,他达成渺渺的想法,渺渺不用过问过程,就像他也不干涉渺渺的决定,两个人在一起,也要有各自的空间和习惯的生活方式,不必要一样或者一致。 就像他父母,各自是独立的个体,却不影响他们不会分开。 …… 夏渺渺接到送气公司电话时正在上班,非常忙:“我知道,知道,家里有人。”今天星期日,何安在家:“对,你们到了直接按门铃……是,不必送到楼上……好,谢谢,麻烦你们了。”夏渺渺挂了电话,赶紧招呼客人:“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这套衣服很适合姐的肤色……” 夏渺渺送走了客人,伸个懒腰,跟新来的小妹妹闲聊:“老板还没回来。” “恩,老板娘都来了两回了,我看这回不好收场。” “他们两个都有问题,至于吗。” “谁先逮到谁,谁就有理呗,又不是商业联姻,你看给何氏集团总裁怀儿子的那小三,多高调,你见原配怎么闹了吗,还不是都是面子,老板和老板娘算什么,都恨不得早点散了,各玩各的,但又舍不得这点财产,不都等着抓对方把柄,到时候让另一方少分点。” 夏渺渺觉得这小姑娘明智,她比她还小几岁,高中毕业后就不上了,培训了一段时间在这里当服务员:“你说那小明星也是高调,名声完全不要,也要跟何氏那位总裁在一起。” “有钱呗。” “是啊,有钱。”一个孩子、一份家产,如果再把原配踢下去,也算值了:“道德沦丧。” “这叫,识时务,那小明星六线都不止,能有什么前途,还不赶紧仗着年轻赶紧捞一笔,如果是一线的小明星,谁舍得放着自己的前途不要跟人死磕,就算磕了也不敢爆出来,只能一个人偷偷地躲到美国去生孩子。” 好吧,现在小孩子八卦的能力比她们强悍多了。 夏渺渺正要说话,手机响了,看看号码,走到一旁去接:“不好意思?家里没人吗?如果没人能不能麻烦你们放在小区旁边的商——”不是这个问题? “夏女士,我们是售后,当初我们说好的不送货上楼,所以我们的派去的送货员在某些方面不具备送货的能力,希望您理解……” “理解,理解,怎么了吗?” “你双出双倍价钱,要求我们员工送货上门,从我们个人来讲,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出于安全考虑,请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时,提前通知,万一发生危险,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希望夏女士理解。” “双倍?!”送货上门加收十五,双倍就是三十,何安连区区一罐气都提不上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配有送货人员,请下次直接使用。” “好,好,给您添麻烦了。” 经理挂了电话,冷着脸看向刚刚回来吹嘘今天赚了外快,不小心被逮到的两位女性员工:“我知道你们有能力给用户送上楼,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万一你们中途有身体不适的状况,把气体洒落怎么办,小徐你怀孕刚刚两个月,想没想过突然低血糖,小张,我为什么把你掉到后勤,医生说你的腿需要三个月的恢复期,万一你中途腿部疼痛发作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行了,这件事我不会上报,但你们必须停职一个星期反省。” 夏渺渺直接打给何安:“在做什么?” “刚打开电脑。” “你出了双倍的价钱让人把气送上去的。” “不是,是钱钧。” 夏渺渺一瞬间语塞,本来准备好的一系列言语因为这句话被顶着不知道要说什么:“为什么,他在。” “走了。” “他闲的没事干加钱。” “不知道。”何安回答的很诚实。 钱钧当人不会让何boss抬上去,何boss那身衣服多少钱,沾了脏东西洗不洗的掉,为了一罐不到一百块的气体,损失何boss一身衣服,合适吗!他竟然看见了,自然要帮何boss解决问题。 夏渺渺还能说什么,话卡在嗓子里只剩一腔鼻息:“我没事,你玩吧,挂了。”夏渺渺挂了电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怪怪的,钱钧你闲啊!钱多的没处放是不是,不过钱钧家确实很有钱,但你有钱也不能随便散财。 夏渺渺觉得满眼都是不能理解的狗血,正常人会花双倍价钱让人送货?还是钱钧对何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夏渺渺震惊自己的猜测,后又觉得挺无聊,钱钧性取向正常啊?那他神经病什么。 夏渺渺越想越疯,最后决定还是跟小妹妹聊聊小明星分散下注意力。 …… 第二天中午夏渺渺和何安去食堂的时候正好碰到钱钧和王兴华,夏渺渺想了想,再两人位置旁站定,嘱咐何安:“去打饭。” 何安抬脚离开。 钱钧不自觉的看着何boss像小猫一样听话的举动,艰难的咽下嘴里的米饭,站起身:“夏,夏班长。” “坐,不用客气。” 我还是站着吧:“站着舒服。” “那个,谢谢你昨天帮忙,三十块是不是,我现在给你?”说着就去掏包。 钱钧赶紧道:“不,不用,夏班长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夏渺渺收回手笑笑:“谢谢你,就是有件事我想说一下,他们公司有自己的规定,不送货的派送员其实不具备送货的能力,下次,那个为了你个人的安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公共安全,咱还是要遵守人家公司的规定是不是。” 钱钧闻言一瞬间不知道怎么说何老大,竟然为这点小事出卖他,不会三十块钱都压不住震,拉他出来顶缸吧,何老大你平时让人畏惧三尺的威严呢:“是,是夏班长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考虑步骤。” 夏渺渺被钱钧客气的十分不好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你也是好意,你别放在心上,我挺谢谢你的。” “我知道,班长也是担心我,我不是听不懂话的人。” 夏渺渺还能说什么,赶紧夸了两位的饭菜不错,慌忙撤退。 何安已经打饭回来在座位上等她,很熟练的把筷子递过去,把饭菜中的牛肉挑给她。 钱钧缓慢的转开目光,机械的往嘴里捞米饭。 他昨天根本没见过何boss! …… 091 “你们宿舍的王峰龙和新巧姐谈恋爱了,听说了吗?”夏渺渺边炒菜边问在一旁玩手机的何安。 夏渺渺憧憬到:“以后我们同学聚会,他们一对,我们一对,我们还算他们的媒人呢,以后生了宝宝,要叫我干妈。” 何安听着手机里的汇报,皱着眉。 “其实现在挺期待同学会呢?你说我们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何安按下通话:“别浪费时间,下一个。” 夏渺渺抽空踢他一脚:“说话注意点,那么硬的口气,以后谁愿意搭理你。你说会不会都不认识了,应该不会,又不是小学同学会变化那么大,那时候我们都三十多了,想想好恐怖哦,三十多岁,都当爸爸妈妈了,呵呵。” “跟你说话呢?安安,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无所谓。” 夏渺渺翻翻菜,想想也是,什么不是要养:“你预计多大要孩子。” 何安看向她。 夏渺渺羞愤的再给他一脚:“看什么看!你想的美,我刚来过。” “有了就要。”何安点开通话:“这条不行。”语气虽然温和了些,但依旧生冷。 听到对面人的耳朵里,更是瘆人,他们宁愿听熟悉的语调,也不要老大突然阴阳怪气。 夏渺渺瞪他一眼,还好她防御措施做的好,何安也配合,这么一想,何安其实挺好,至少每次都很小心的保护她:“香不香,蘑菇炒肉,我最喜欢吃了。” “下一条,如果都是这种,就不用再浪费时间。” “你跟谁说话呢?” “不重要的人。”说着挂断了手机,从后面环住渺渺的腰,亲亲她的头发:“香,辛苦了。” 夏渺渺瞥他一眼:“你也知道我辛苦,好好看着,学着点,下次回来如果能吃上一口饭,我就谢天谢地了。” 何安把头搭在她肩上:“或许会的。” 夏渺渺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散开,又赶紧道:“别,等我哪天休息的时候你再给我惊喜,免得你把厨房烧了,我还得回来救你。”夏渺渺说着反过身捏捏他的鼻子。 何安嘴角上扬:“你会救我吗?” 夏渺渺故作思考的想想;“五楼好像有点高哦……” 何安顿时咬上她的耳朵。 夏渺渺笑的不行,把他碍事的手拿开:“出去,出去!就这点地方你还挤着,去拿碗筷,准备吃饭。” 何安不动。 “乖啦。”夏渺渺拖着个人把菜装盘:“你说隔壁是不是不住了?都一个月没有碰到过了。” “住的真合适,就像只有咱们两个人一样,嘻嘻。”夏渺渺回头亲他一口,解开围裙:“端上菜出来。” …… 柳枝催生了新芽,前一刻仿佛还盯着枯萎枝干上的嫩绿,盼着它什么时候长大,下一刻它已经绿满枝头,散发着满树、满街、满院的蓬勃生机。 春雨淅沥沥的下着,孔彤彤打着伞从外面跑向图书馆接夏渺渺:“这时候怎么不喊你家何安,就会使唤我。” “证明我爱你。”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说我们完了!陶成风我哪点对不住你,你怎么可以三心二意!” “你小点声。” “我说错了吗!你怎么可以跟我好朋友搞在一起,你们恶不恶心,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做的出来还怕我说!” 路熙玉话落,周围被雨困住的人们顿时看了过去,这样劲爆的八卦什么时候都有想听的人。 夏渺渺更是兴致勃勃。 孔彤彤瞥他们一眼,见向来趾高气昂的路熙玉哭成那个样子,说不痛快是假的,听那意思,陶成风似乎还跟她好朋友搞到了一起,以路熙玉的性格还不得气疯。 报应! 路熙玉哭的十分伤心,她是真的喜欢陶成风,要不然当初也会从别人手里抢过来,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她会陶成风怎么样有目共睹,陶成风怎么可以那么对她:“你放手!她都承认了,你还狡辩什么!” 陶成风见周围人越聚越多,脸色有些不好:“她那是挑拨离间!” “你们的床照也是挑拨离间!” 周围一片哗然,这么狗血的事,怎么能错过了! 陶成风转身想走。 路熙玉拉着他不放:“你把话说清楚!你说清楚我哪点不好!我哪点对不起你!” 陶成风挥开她的手:“不管你信不信!只有那么一次!那天我喝多了,有没有做什么不知道!你爱信不信,不信我们分手!”陶成风会开路熙玉转身正好撞到孔彤彤、夏渺渺。 夏渺渺抬头看看天:下雨呢。 孔彤彤神色有些复杂。 陶成风甩开路熙玉,越过两人向雨中奔去。 路熙玉歇斯底的喊着追了出去;“成风,成风,你别走,成风——” 孔彤彤看着路熙玉,突然觉得输给她,或许不是因为他们感情不够坚定,而是没有她那份痴心。 另一边,夏渺渺心疼的看着赶来的何安:“怎么过来了,感冒了怎么办,不是让你在教室待着。” 孔彤彤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对呢:“所以你用我用的理直气壮,放你家何安身上就感冒了。” “你膘肥体键,我家何安瘦瘦弱弱的怎么经得起风吹雨打。” “夏渺渺你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夏渺渺心疼为何安擦擦脸:“等一会回去给你熬姜汤水喝。” 何安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在逗孔彤。 “我看我下次还会不会理你!” …… “夏部长!夏部长——”陈启宵追上两步,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短袖运动服,一米八几的个子,阳光的笑容,一手托着篮球,一手拿着一盆仙人掌追过来。 夏渺渺回头,才猛然记起很长时间没看到这孩子了,他上个学期提交了退部申请,两人一直没有见过、 陈启宵嘴角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羞涩阳光的把手里一盆小小的仙人掌送到夏渺渺面前:“送给你,一直想给,没有时间,一盆十块,学姐这次不会拒绝了吧。” 夏渺渺调侃的一笑:“你送的这么突然才更要拒绝好不好。”可已经伸手接了:“长势不错。”因为他眼里没有多余的东西。 陈启宵笑:“对着太阳,不用浇水。”说完带着手里的篮球跑了。 夏渺渺看着他在初夏的阳光下越跑越远的身影,突然有些感怀,又是一个夏天,马上她们就要大四了,时间过的好快,明明觉得大学还没有开始,怎么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绿荫葳蕤、草木茂盛,这里已经快不属于她们成为另一种回忆。 …… “我没有退部,现在只是在交接,放心,所有程序不变,我还是在的。” …… “何安,碗刷了没有。”夏渺渺梳着头发,乌黑亮丽的马尾已经过肩,确定梳好后,绑上一圈小球球:“何安,何安——” 何安在厨房里看着几个越洗越觉得哪里都不干净的碗,干脆扔在水槽里擦擦手:“好了。” “走啦,快迟到了。”夏渺渺上身穿着字母短袖,下身九分裤,马尾扬起,活力十足。 何安提上书包跟上,关上门,一般上午九点,钟点工会准时过来整理房间。 夏渺渺难得心情好,买了一个肉夹馍,自己咬了一口,举着让何安吃。 何安脸色一僵,脸往一瞥。 夏渺渺笑的不行,就知道他会这样,有些毛病何安是改不了的,比如不在路上吃东西,比如非常挑食,比如不好吃的东西就算是她做的也完全不会给面子。 但他改变的也有很多,会主动洗碗,会整理房间,会在她回来的时候有一杯热水,会试着做家务,这就是进步。 “很好吃的,你真不尝尝。”夏渺渺故意往他脸上凑。 何安错开一步。 夏渺渺台步就追,两个人在路上追逐笑容感染着今天整个初夏。 …… 这个夏天与其它夏天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大三的夏天成了每个科系学生历练的开始它不同于实习生,只是廉价劳动力。 甚至可以不计报酬在各自的领域一试水火,查找自己学习上的不足,确定毕业后的方向,为大四下班学习实习打下基础,同事丰富自己的社会经验,初尝社会新人的美好。 夏渺渺在网上查了很多报社、公司,最后总结出想进去根本不可能,只能找那些偏门的‘小作坊’,类似跟专业沾边,其实细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地方,但即便这些地方,也不喜欢要她们,因为她们做不长久,除非自降工资,或者干脆打白工。 夏渺渺纠结着她人生第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夏宇也在这个如火如荼的季节走进来高考的考场。 不管社会为他们提供了怎样的便利,不管说的多么值得重视,不管是否像家长娇惯孩子一般就喜欢在这一天宠爱他们。 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甚至不理解这一天不过是这么一批人愿意把他们当回事,其实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爱心司机抱怨着一帮熊孩子下车连个谢谢都不给,卖煎饼的大妈讨厌他们耽误一天生意,赶着出门的人,发现很多路段设立路障,一阵骂娘后,赶紧找岔路。 ------题外话------ 某个水果又发布新产品了,也不知是我欣赏不来,还是跟渺渺一样阶级不够,总觉得它越来越透着一股撑不起来的豪门气,汗,希望它的粉看到不要生气,就当用诺基亚的本鸟羡慕嫉妒好了,o(n_n)o~ 说起诺基亚,这年头,用诺基亚最老款都是神人,那可是古董呀,我用的是诺基亚二代,虽然也有了历史价值,抗衰、耐磨,偶然乱七八糟的事让扫描二维码时,还能很拽的来一句:人家不用智能机的。(傻眼去吧,本人就是这么有格调的人) 092 夏渺渺往年是以上那一批人,今年因为小弟参加高考十分关注,一大早就打电话过去嘱咐小弟考不好不要紧,不过是人生的一条路而已,你看你何安哥哥,不一样活的很精彩,一样找的到女朋友。 何安不确定的看她一眼:你确定这样不会让他更加紧张。 夏渺渺把他脑袋推开:懂什么,边去:“你就平常心发挥,不求你有我当年的成绩,我乃是千年一遇的奇才,你能跟我一样吗——” 死何安你戳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我就是这么聪明这么精明这么有脑子,你嫉妒不来的:“呵呵,别听我的,好好考——你一定行的,不管会不会、懵不懵,全写了,势必看花阅卷老师的眼。” 何安想想: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话虽然耳熟,窗台摆放的仙人掌却不眼熟,夏渺渺会花十元钱买这么一个东西回来装饰房间? 夏渺渺与小弟通着电话。 何安站在窗台前,摆弄着半死不活的仙人掌,心想如果他再连续浇半个月的水是不是就能死了。 何安正在认真斟酌它的根部是不是已经腐朽。 夏渺渺已经打完电话去洗手间的路上,见他盯着她生平第一份奇怪的礼物,停下来看着他:“你看它做什么?喜欢啊,但我怎么觉得它越长越不好,蔫不拉几的,不是都说这东西耐活,我看它全完快死的样子,看来传言未必都是真的。”说完去了洗手间。 何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自顾自的、异常严肃的点点头,渺渺也说快死了,那就真的快死了。 …… 高考,高考!高考!哪里都是高考! 夏渺渺这两天紧张的不行,一天要跟小弟通三四次电话,不是担心他考不好,是担心他考不好后有心里负担。 “条条大路通罗马,一分也是咱努力的结果,千万不要气馁。” “跳楼是不明智的,跳楼前也要考虑考虑有没有保险,不是,保险不赔自杀,等等我再想想……” “总之除了你,一切都是浮云,浮云知道吗——” 何安拿开她打到他鼻子的手。 夏渺渺顺手揉揉他的毛: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夏宇都要听烦了,但还是认真的听着,其实考试他没有压力,他们家条件是差了点,但大姐从未让他觉都压力,学习上不怎么过问,金钱上大姐也没有亏待着他,让他一直觉得有大姐在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他考不考的上大学,对家里反而没什么影响,甚至如果考不好,还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但他想考好,以后不是站在大姐身后,而是站在大姐身边一起为了这个家努力,所以大姐完全不用担心他有什么负担。 “我弟今天高考!你说他会不会半途肚子疼?会不会不敢上厕所。” “老师会不会冤枉他作弊?他想上厕所怎么办。” “他们教室里有没有人故意给他递纸条,他到底中途能不能上厕所。” 肚子疼可怎么办呀。 何安被她晃的脑袋疼。但也有好处,比如那颗仙人掌死了,她也没精力过问。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高考的余韵只剩下逗趣的作文,孩子们事后的疯狂,如果没有奇葩老师出的奇葩题目,高考甚至不能再赠送什么笑料。 夏渺渺确定老弟没有任何轻生或者随波逐流的放纵后,悄然松口气。 不愧是她老弟! 剩下的时间,夏渺渺放心的纠结自己打便宜工的得失:“钱?未来?我要选哪一个?” 啊!啊!夏渺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踢着腿大喊:“何安安!何安安!你说我要选哪一个!一边是现在,一边是没谱的未来,我到底要选哪一个?哪一个都舍不得呀!”碰——夏渺渺赶紧坐起来,慌忙揉着何安的鼻子:“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出来的这么快,吹吹就不疼了,乖,让我吹吹”怎么就踢到鼻子了。 何安气恼的你挥开她的手,疼的眼泪不自觉在眼眶里打转。 夏渺渺赶紧谄媚的哄:“亲爱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宝贝,原谅我呀,我的亲爱的,我的宝贝,我安安的英挺的金钩鼻,我安安伟大的高挺的鼻——” 走开! 哎呀,火气真这么大呀:“大不了让你踢回来好了。” 夏渺渺摆出个欠扁的姿势:来吧,任君roulin。 …… 实习? 实习才是当务之急! 夏渺渺决定把何安扔到一边先歇两天,但某人完全没有那样的自觉。 夏渺渺边走边挠头,不得不真切的提醒某人:“我就回趟宿舍,只要半个小时,真的只有半个小时。你跟我后面难道就能进去吗?”真是要疯了! 何安闻言思考片刻站定,好似不能进去。 太好了:“乖,自己去玩会,我出来了叫你。”如果有个套圈,她说不定还要解一下。 …… 张新巧大二考进了赵教授的实验室,一年多来只做不说,非常勤奋,如今终于有了回报,赵教授推荐她去一家日报做实习记者,为期一个月。 孔彤彤羡慕的不得了,可惜她当年没有考进去:“新巧姐,你怎么那么命好,你需不需要秘书,我给你打工怎么样,我不要钱的。” 夏渺渺也很羡慕:“瞬间比出我的目光短浅,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了本质,哦!来个雷惩罚我吧。” 孔彤彤翻个白眼:“你简历那么好看,没有赵教授,结果也不会太次,反而是我,我要怎么过啊,难道回家跟小朋友说之乎者也!” “你可以考教师啊。” “分配到偏远地区,连我妈都看不到,我会哭死的。” 夏渺渺抵着下巴认真的开口:“这样一比,我还是不算最纠结了,这我就放心了。” “夏渺渺你去死!去死!去死!” …… 夏渺渺除了纠结工作,其它方面顺利的让她放松,老弟考的不错,报考很有信心,她自己交接也很顺利,这其中,如果何安不那么粘人就更美了。 嘿嘿,其实他粘人也挺好。 晚上,夏渺渺征用何安的电脑查着招工启事。 何安把椅子放在夏渺渺身后,靠着她的背看书。 夏渺渺被他缠的不行,不时分心捏他一下:“你就不能自己待会。” 不能:“……” 夏渺渺不得不同时靠着他:“你说找个什么类型的工作,记者、编辑还是秘书,总觉的秘书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 “哎呀,有点热,你别靠这么进。你呢,想找个什么工作?” “……” “没想过?” “……” “该想了,马上就毕业了,现在不想什么时候想。”夏渺渺从后面拍拍何安的背:“这个怎么样?招聘秘书一名,女性,要求五官端正,品貌端庄,酒量达标者优先,你觉得我去应聘怎么样,我觉的我挺合适。” 何安回头看了一眼工作地址:“你不合格。” 夏渺渺偷偷一笑,就知道你小样介意:“哪条?”酒量达标? “五官端正。” 滚去死! “这个呢?校对人员,包吃包住。” 何安看看地址:“没有前途。” 也是,夏渺渺一只手抵着下巴一只手不断的往下拉着走条,说道:“我觉得你可以跑记者,很多岗位都招男生的。”倒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力气释然,女生扛着摄像机跑也不现实。 “……” “你说我暑期是不是该在这里找份工作?” 何安立即竖起耳朵。 “其实也不是非要这个暑假开始,下半学期我们不是有的是机会?我不留在这里工作也行,也不是等不起,你说呢?” “找吧。” 啊?!夏渺渺皱皱眉,有点小担心:“我不在家,我爸很辛苦的。” “你弟不是在。”何安故作漫不经心的翻着书。她不在,他会很无聊。 夏渺渺抵着脑袋,继续晃动鼠标:“夏宇高考结束,还要报志愿,也不知道他会考到哪里?小鱼也该高三了没有夏宇看着她,我如果也不在,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好好的,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我如果在家总还能给她补习,也帮夏宇整理整理开学用的东西,能让我爸轻松两个月,这样想想,还是回家合适,毕竟工作什么时候都有,我家小弟小妹不常有,你说是不是?” 何安合上书,认真的开口:“他们不小了,你要学会放手,不能事实亲力亲为,你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也会有,难道你能跟着小宇上大学,盯着你妹妹高三的可也,那样不现实。看好要做什么工作了吗?” 夏渺渺想想吧,也对:“没,我感兴趣的对我没兴趣,对我有兴趣的,我没兴趣。” ……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么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 “明天你是否回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又是一个大四毕业季,今年却给夏渺渺最多感触,往年还会在学长们的楼前听听曲,在学姐的楼下看一场又一场疯狂的告白。 但今年夏渺渺匆匆走过,没了驻留的勇气。 …… 有时候你想时间慢一些,它偏偏快的让人牙疼;有时候你让它快点,好享受轻松的时光,它偏偏慢的像只蜗牛。 觉得大四学长们的歌曲刚落,那些匆匆来又匆匆离开的学子,或飞扬或已经开始迷惘的脸还没有散尽,他们也已经走入大三最后一次考场的现场,在酷暑中,奋笔疾书。 考试第一场,夏渺渺觉得很轻松。 考完第二场,夏渺渺依旧活力十足。 全部都考完,夏渺渺还是夏渺渺。 夏渺渺觉得何安也还是何安,可能差生心里素质都高,深殷破罐子破摔的真谛。 …… 张新巧开始整理资料,准备去实习。 孔彤彤还在纠结自己的去处。 朱子玉决定留校,她是体育特长生,很大的可能留下来任教。 孔彤彤挺意外夏渺渺:“你不走?” “找了工作,大概八月底回去一段时间。”一家网络多媒体报社的小记者,不是坐着写写稿子,而是要出去跑的那种,写稿子那种好事会需要实习生? 孔彤彤有些意外:“这一行很辛苦的,为什么不考虑做秘书,以你的资历吹吹风,喝喝咖啡问题不大,尤其那张脸,老板娘看着也放心。” 夏渺渺瞪她一眼,最后一句是重点吧:“你以为我不想,需要秘书的都是大公司,资历两个字就能把人压死,而且人家不要实习生,我觉得外景记者也不错,凑合凑合先试试吧。” 好像也是:“他们还招人吗?” “招,廉价劳动力,又是放出去的,有多少也不嫌多,你要有兴趣我们就是同事,不过要自己跟新闻写稿子,他们看稿子质量和关注度给提成,工资不高,咱们又实习,基本没什么赚头。” “包食宿吗?” “自行解决。” 孔彤彤觉得天要亡她;“快滚,快滚!自己混吧。” …… 夏渺渺确定了实习公司,三天后报到,手里的家教零散的工作都停了,准备迎接人生第一个挑战,也理所当然的觉得何安会回家。 不回家干嘛,他又没找工作。 夏渺渺洗完脸,难得轻松的早上九点还能在家里坐着,抹抹何安扔在桌子上的洗面奶,好不惬意:“你什么时候走?” 何安从众多被整齐的衣物中,随便拿了一件t恤穿上:“不清楚。” 093 声音清冷,眼底的阴霾一闪而逝,帮他收拾的挺齐全,这么希望他离开? 夏渺渺耸耸肩,不过,能多陪她几天当然不错,夏渺渺把手臂伸开,撒娇:“抱抱……” 何安退开一步,闹情绪中。 夏渺渺见状,莫名其妙的看他两眼,镇定的继续把润肤乳均匀的在手面上涂开。 房里的空调在何安的坚持下慢悠悠的旋转着,夏渺渺整个上午赖在房间里根本不想出房间,在难得的休闲假期里,夏渺渺奢侈的窝在椅子上,懒散着:“早上的碗洗了吗?” “……” “去洗了。”早饭可是她做的。夏渺渺无趣的对着镜子撩撩头发,心想:是不是太长了,要不要剪一些?“赶紧去,中午还用呢?先说好,中午吃泡面。”还好皮肤上不长痘痘,弹性十足。 “……” “去呀!发什么呆?” 何安凝着眉,想起钟点工不在。 “怎么了?”有问题吗?平时都是那么做的:“就两幅碗筷,一会好了。”夏渺渺的下巴搁在椅背上,双腿吊在椅子两侧,打开何安的手机,找到小游戏,无聊的玩着。 何安举动有些不自然,他没有洗过,何安回头看向夏渺渺,想商量商量能不能让她去。 “恩?”夏渺渺快速打过一关,侧着脸出声,眼睛盯着屏幕继续第二关:“你叫我?” “没有。”不就是两个碗。 何安硬着头皮转身出去,如渺渺所说就两幅碗筷,清楚的放在水槽里,已经泡了两个小时,上面飘着一层早饭的残余物,明明没有多少油水,现在看来油腻的泛着青光。对很多人来说只需要随便两下,本就不多的东西便会打扫干净。 何安冷着脸站在厨房里,看着那些他早上吃的时候还没有如此难堪,现在却不明所以的东西,忍者视觉上的不适,挽起衣袖,刚想下手,又停下,站在水台边,冷眼旁观它们发酵。 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进来?又怎么站在这里?不过只是两幅碗筷他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请保姆? 何安的脸色变的严肃,那是他的生活方式,他不想改变,将来也不会改变,夏渺渺必将要试着接受。 他觉得有些事似乎可以跟夏渺渺谈谈,比如他略好的家庭状况、能维持保姆的开销,还有他有能力供应彼此比现在更好一些的生活,这些没什么不能说的,夏渺渺必须试着接受那个结果。 他甚至不该担心她不接受,因为那样没有道理。 何安越想越是那样的道理,决定谈谈。 夏渺渺等了很久没见何安进来,起身出去看看:“安安,好了没有?” 何安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的把手放在水槽里拿起碗。 “现在才开始,怎么——”话还没说完。——啪——瓷碗落地的声响在两人间响起。 何安神色顿时慌乱:“我——我——” “别动!”夏渺渺赶紧担心的走过去:“别扎到你了。”我拿笤帚打扫一下,打碎个碗而已,谁没有不小心的时候:“怎么那么不小心,想什么呢?难道是我出声时吓到你了。” 何安见嘀咕着过来,不自觉的松口气,刚才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夏渺渺会为了碗跟他生气,何安不禁暗笑自己想的太多。 夏渺渺很快把地面打扫干净,让他去一边去:“毛手毛脚的,我来吧。” 何安急忙让开,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思来想去,最后犹犹豫豫的不习惯的开口:“抱歉,我没有注意。” “没事,偶然碎个碗正常。”夏渺渺三下五除二把碗筷干净,拿起抹布,准备最后擦擦,还不忘笑着揶揄何安:“是不是想跟我抗议呀,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洗碗委屈你了。”说着用湿漉漉的手捏捏何安的脸。 何安首次没有顾上嫌弃她刚洗过碗的手是不是干净。 “会房间去凉快着,我马上就好。” …… 休息的这三天,夏渺渺发现了个现象,也可能是她在家的原因,何安比较懒,平时都会折叠整齐的衣服,他会随意的丢放,厨房也不进,客厅更不会收拾,东西摆放十分随性。 夏渺渺也没说什么,谁没有怠懈的时候,既然平时何安都会多做一些,现在她有时间,自然也愿意多分担。 但夏渺渺还发现一天一换的夏衣,何安也不洗,可他又有穿不完的干净的衣服任他换,好似也不该被诟病? 但夏渺渺今天洗衣服之前还是忍不住盯着他放了一堆的t恤、裤子想问题。 三天的量不多不少,可加上睡衣也有一大截:“诶,你怎么不洗了啊,随便泡泡水就好了,你留着养蘑菇?” 何安半躺在床上,电脑放在腿上,看了一眼:“送回家去洗。” 夏渺渺惊讶的看向他! “……” 夏渺渺只是听说过有这种人,见到还是第一次。而且,而且,前几天他偶然还会帮她洗几件简单的衣服:“你没有把我的也送回去吧!” 何安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想想也对,一天还不能来回,再说也不会有人那么蠢:“呵呵……” 夏渺渺拿上自己的衣物,从一堆蘑菇菌种选了两件何安常穿的,一起带着去了卫生间,边动手还不忘动嘴:“你说你多大了,还让你爸妈帮你洗。自己洗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 放点洗衣粉:“我以前以为那都是夸张骗人的,还真有人会把脏衣服寄回去,想想都惊悚,独生子女就是好啊。”把衣服反过来搓搓。 何安闻言看了看卫生间没说话。 “你爸妈是不是特别疼你?”夏渺渺把卫生间的门踹开一点,让空调的风吹进来。 上次不是讨论了吗? “真是命好。”用肥皂盒子挡住门框,夏渺渺感慨着:“我怎么就不是独生。”任命的自己洗衣服,抖开何安的t恤时,后知后觉的发现何安好几套衣服是一样的。而且她给他买的中,有好多他也有两件,夏渺渺对着何安的衣服想了想,这是不是证明何安喜欢自己的眼光? 那是肯定的!面料舒服又便宜,多好。 “何安,你妈妈是做什么生意的?”还能给你洗衣服,又会出差,应该是一位事业家庭两不误的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可不多? 她们会喜欢怎么样的儿媳妇?应该是独立自主,有自己的追求却不离经叛道的那种?还是贤妻良母一心照顾老公的以老公为天的那种?“你妈一个月赚多少?”夏渺渺问的直白。婆婆的工资和工作环境,一定程度上可以推理出对儿媳妇类型的期许。 “多不多呀?”夏渺渺正想着,突然光线一暗,何安穿着灰色的t恤,修长俊雅的站在门口,一双在夏渺渺眼里很漂亮的眼睛正看着她:“你吓死我了。” 何安突然开口:“我妈做美容产品和水果生意,月薪……四万起不成问题。”两百万起跳她也不愿意玷污了阳春白雪般的手指。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多!” 还行。 “你——你——爸呢?”夏渺渺机械的揉着盆子里的衣物,觉得刚才的一瞬间大脑有些空白,她工作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一共才有两万多存款,还觉得是一笔巨资,每个月看一次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在对方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了。 “我爸做电子厂品整装零售,跟我妈工资差不多。”这个水平是王峰龙当初建议过的,可以先试着让夏渺渺一点点接受。 夏渺渺闻言涩涩的低下头,一下一下的洗着衣服,她不洗衣服还能做什么! 洗了两下后,笑容有点小僵硬的对何安笑笑:“你爸妈好厉害、好有钱啊。”呵呵。 何安神色平静:“不能跟钱钧他们比。” 夏渺渺垂着头,倒洗衣液的动作有点抖,能跟钱钧他们家比的有几个,他们家那是豪门!何爸爸何妈妈加起来已经很了不起的,呵呵。 夏渺渺低着头忍不住小声嘀咕句:“不是说你家小康吗,伯父伯母不是公务员呀。” “小康的标准有很多,在普遍生活水平中,我们家的确小康。” 夏渺渺想反驳,才不是,那叫有钱人!夏渺渺往白色的衣服上搓点肥皂,挫的有些僵,每月**万都是有钱人!难怪何安一出手都是钱钱钱!从来没见他买东西比过价格,吃东西还那么讲究,自行车说推一辆就一辆,原来人家是那么养大的! 要是自己那么有钱,也舍不得儿子吃一点苦,要什么也想给什么,每个月扔个七八千的生活费都很怕委屈了孩子。 夏渺渺心情有那么丝丝小嫉妒。 何安谨慎的看着夏渺渺,注意着她脸上多变的表情,羡慕、腹诽、小小的自怜,确定没有要反弹的情绪,何安不禁松口气。 夏渺渺瞥着不爽的嘴,把复杂的心里活动结束后,良心的开口:“伯父、伯母很了不起,非常成功。”狠狠的搓衣服! 他们听到会高兴的。 既然他们是做生意的又不缺钱,会不会想要一个做公务员的儿媳妇?收入稳定,休息时间长,又能兼顾家庭,照顾他们儿子,最重要的是照顾他们儿子!因为他们不缺钱呀。 但……公务员工资不太高呀?她考教师到不是问题,只是…… 夏渺渺精气神不高的搓着衣服,她要养自己还要兼顾父母的话,那点工资绝对是不行的。 她弟弟可是要上大学了,小妹明年马上高考,老妈要长期理疗,等小弟毕业了还要娶老婆,教师的工资…… 夏渺渺有些犹豫,再想想吧,这不还没到时候吗!何况等毕业了也不是马上就结婚,总要他们两人也有些经济基础候,可以付首付了再说吧:“你站在那里干嘛?挡住风了。” 夏渺渺不怎么接受未来公婆出钱买房子,总觉得那房子自己住着会没有话语权,以夏渺渺有点小个性的性格,她喜欢住在有自己所有权的地方,和相爱的人一起生活。 自己可以支配房屋的居住问题,偶然可以让爸爸妈妈住两天,来个亲戚朋友,完全自己说了算,不用公婆偶然来了,因为对方买的房子,建议她结婚了就别成天招五喝六的,让自己父母住还要考虑公婆高不高兴,万一人家公婆为了儿子都不跟着搅合,知道亲家常住能没有意见吗。她们小区很多结婚后都有这样的问题,而且男方全款买房的最甚。 “都说挡住风了!” “想什么呢?” “没什么呀,就是觉得自己眼光真好,还找了个小小的富二代。” 何安突然笑了。 夏渺渺新奇的看着他,他平时虽然也笑,但没有笑的这样……这样……像一朵太阳花一样,笑的分不清楚。 看什么看!何安见她大惊小怪,立即收了笑容,冷冰冰的看着她。 夏渺渺嘿嘿一乐:还是这样比较习惯。 t 094 何安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第一次,想尝试影响夏渺渺的人生。 他不再喜欢夏渺渺忙碌,不喜欢她抱着两份求职单斟酌的选择,不喜欢她为了自己时而觉得对不起家人,更不喜欢她明明付出了三倍的努力却只有两份回报。 她有资格得到更好的,而她也该得到更好的。 比现在洒脱的生活,永远无需被担忧的未来,所有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的安心、她该有的快乐、欠她的温馨,还有…… 何安一时间想不出还有什么,仿佛无论怎么样都是应该的,都是她该享受的,都是她可以撑得起的。 如果因为他的介入,他的渺渺将来经不起风雨又如何,被金钱名利腐蚀了又如何,难道就不是他的夏渺渺了? “你看我做什么?你要洗吗?”赶紧的,绝不谦让。 何安毅然转身离开。也会担心,若是有一天他失了此时的心,夏渺渺以后会怪他吗,擅自介入她正在成长的认知,阻断属于她探知未来的权利,掐断正属于她成型期,这个时候让她停下来,发现所有该努力戳手可得,就好吗? 如今的夏渺渺不是走投无路,没到怎么奋斗都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她不需要帮助。现在的她好奇,充满活力,遇到挫折也不会回头,积累着属于自己的认知财富,这是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的人生初成时的关键期。 何安扪心自问,他若是在人生的这个路口,愿意被人打扰吗?未来可能长成他母亲的样子,觉得一切戳手可得,奋斗便的没有意义,夏渺渺会愿意那样? 何安不那样认为,他打开电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听着厨房的声音,却没有看进心里。 夏渺渺自己鼓起干劲,或许何妈妈十分开明呢,不介意儿媳妇什么样,是不是?不能总往不好的地方想。 先把衣服洗好是关键。 …… “我上班去了。”夏渺渺亲亲他的额头,温柔的坐在床头看着他:“你别起来就玩电脑,记得吃早餐,我放在锅里了,如果凉了就热热,乖,拜拜。” 夏渺渺走了,她第一份有重大意义的工作,以后说不定要从事一辈子的行业,怎么能不谨慎对待,怎么能不期待。 何安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她活力十足的走远,相比他这样半退休的心态,奔波劳碌幻想未来才是她这个年龄段的人更该做的事,对他来说却早没有意义。 ——我上车了,你有没有起床—— ——加油—— ——(笑脸)放心—— 何安莞尔,心情不错的吃了称不上可口丰盛的早餐,穿上运动服,迎着太阳,绕着小区跑一圈。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保姆已经把东西收拾干净离开,茶几上放着报纸。 何安泡了一杯咖啡,打开茶几上的报纸看一会,十点约了人打高尔夫,不办公的时候,日子闲散的让人昏昏欲睡。 而他享受现在的休闲,享受不在他计划中出现的那个她,享受这间房子,且越发满意。 早十点半,何安看看时间,随手把球杆扔给球童,抛开友人给她发短信——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你个蠢货真会挑时间!开会呢,关机(愤怒的表情)—— 何安苦笑,他做什么,就是蠢货! “何总。”漂亮的归国千金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球服,自信优雅的站在青山绿水间,尽量不怯场的对上自己的偶像:“要不要跟我来一局,我爸爸说你球技很好,不吝赐教一下如何?” 眉眼弯弯自由一份自己的大气自信,不是夏渺渺她们那类在校生能比的婉约,她在父亲公司做了一年,这次父亲肯带她参加这样规格的聚会,是对她的肯定,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做的更好,比如跟仰慕的人打一场高尔夫,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何安冷着脸看到身侧的保安:“这就是你们提供的安静地方、保全质量,备车,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总——” “何先生!怎么回事——”留下风中凌乱的一群人,指责的看向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 我……我就是请他打球而已…… 谁知道你有没有提出其她过分的建议! …… ——开完会了,要散架了,散架了—— ——我蠢货,看不懂字—— ——哎呀,当时手机毫无预警的响了一下,人家紧张吗,还往心里去了,哼,不可爱,干嘛呢—— ——刚买了菜,往回走—— …… 夏渺渺第一天工作很兴奋,回来后,也不洗涑,扒着何安滔滔不绝的秀她的小得意:“我们工作室虽然不大,但在网络上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你听过城中食物中毒事件和幼儿园暴力,都是我们工作室曝光的,是不是很厉害!” 何安走到哪她跟到哪:“这次我跟的是一家卷烟厂,有人举报他们非法排放没经过处理的污谁,是不是特别高大上,为民伸张正义。” 何安给自己倒杯水,兴致缺缺:“这样好事会落到你一个实习生身上。”何安善意提醒。 “为什么不会,我们工作室人不多呀,轮到我很正常吧,要不然就是我走运,有这样的实习机会,嘻嘻。” 何安倒完水出来。 夏渺渺立即跟过去:“我们还有一个同事装作客户进去转了一圈呢,我当时都紧张死了,他竟然还能那么平静,你说我将来会不会也能脸不红新不跳的说自己是大老板。” 何安关上厕所的门。 夏渺渺摸摸鼻子,靠在门边幻想着自己的将来:“本来我以为是蹲点小明星什么的,毕竟现在最火的就是何氏集团在外包养的那位,最近快生了吧,就这两个月的事,很多媒体都跟着呢,说如果生个儿子,那位何老伯给一千万,一千万啊!那是多少钱,堆在一起有多高?想想都好多啊?” 何安突然打开卫生间的门。 夏渺渺险些跌进去,急忙扶着何安站定:“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你站在门口更吓人。” 夏渺渺讨好的笑笑,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定他穿戴整齐了,没有暴露什么,自己转身进去洗手间:“我用,呵呵,你说那个何总的儿子怎么想?自己老爸在外面养的女人要生了?还要被分财产,他会不会内心崩溃!毕竟要被分手一部分家产耶,多恐怖的遭遇,要是我,还不得气死。” 那是你见识建波,何安替她关上门:“脱衣服前先关门。”没人愿意看你上厕所。 夏渺渺翻个白眼:“不是只有你在吗!” 何安突然开口:“别人云亦云。” 什么! 平日别人如何议论他没什么感觉,突然从渺渺嘴里说出那件事,何安莫名的觉都有些羞愧。 夏渺渺嘟嘟嘴:“我就是说说,他们家那点事让我跟,我还没有时间呢!那么大岁数了又没有离婚,养个小明星就养了,竟然让小明星怀孕了,贵圈果然很乱,切!他儿子扔下他离家出走才好,不好,不好,财产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安安!厕所里怎么没纸了!你刚才怎么不说!何安!给我拿纸!” “……”在里面待着吧! …… 翌日,何安冷着脸直接给何盛国打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处理好你那个‘儿子’!” 何盛国高兴的喜极而泣:“儿子,爸就知道你在乎,你是爱爸爸的,不允许别人分担对爸爸的称呼,你放心,爸一定处理——喂,喂——喂——”一定是儿子那里信号不好。 …… 晚上回来,夏渺渺来不及放下背包,追着何安眼里闪耀着浓浓的八卦目光:“你看新闻了没有,够劲爆啊,何氏总裁曝自己不孕,而且已经很多年,不知道小明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何安不想听。 夏渺渺追着他,兴致勃勃,能不兴奋吗,这简直是年度最不可思议时间:“但他说孩子是上天送给每位母亲的礼物,真心祝福小明星当妈妈,愿她永远幸福,你说那小明星是不是得气死!” “……” “现在那高调的的小三恐怕已经都没脸见人了,太解气了!狠狠打了那些想靠孩子上位的小三一个大嘴巴!看她们以后还怎么以为有了孩子就绑住了对方,简直是解气!解气!” “……” “你看新闻直播了吗,何总裁那声泪俱下、满脸痛苦又无比纠结的祝福脸,表现的太到位了,他是作何居心,能忍到现在才说,贵圈真乱,太乱了!” 何安脸更冷了,他让他处理,他就是这样处理的!闹的不关注娱乐新闻的夏渺渺都知道! 夏渺渺有点小开心,赶紧追上进屋的何安,继续八:“那小三天天高调秀肚子,原配一直忍气吞声,她还说什么不会破坏对方的家庭,何总裁求婚都没有答应,却一次又一次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出镜。 还说何总裁和原配出的儿子有矛盾,期待这一位是位听话懂事能承欢膝下的儿女,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现在好了,人家富商不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哈哈!” “……” “现在很多人都在猜测谁是奸夫,我看真如他所说,孩子是上天送给每位母亲的礼物,他也是看着礼物好看稀罕呢?”夏渺渺说完自己先笑了:“何富商好搞笑啊,年度最有意思最有喜剧价值的就是他,他怎么能想到这么好玩的方式整那给他戴帽子的小明星,果然富人心海底针,做商的都奸诈,不知道什么时候坑你一把。” 何安戴上耳机。 夏渺渺坐在桌子上,帮他拿下来:“还没说完呢,人家何先生说了,此生只会有一子,他深深的为有那样的儿子骄傲自豪,他儿子是谁啊?” “你不饿?” 夏渺渺想想:“好像有点饿。” “出去吃。” “为什么出去吃,我做就好了——” …… 翌日十点多,何木安一身黑色的西装,冷着脸站在分部五十八层的落地窗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阴气森森的开口:“施秘书跟我说你还要开记者发布会!” “对,我不能让你平白受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交给施秘书处理。” 啊?他还没有发挥呢,莫非儿子为昨天两句话就感动的要替他处理这件事,其实他可以说的更多,他对木安的爱,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深沉。 何木安冷着脸挂了手机,打给施秘书:“立即公关下去,明天的报纸上我不希望再看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报导!” 夏渺渺今天回来后兴趣缺钱的,真没意思,年度最强八卦,就这样没有了,后续什么的都不人八吗!就算何先生不是娱乐圈的人,但第三者是啊!不会这么没有热度吧!她还想看看小明星气死了没有呢!孩子生下来怎么办呢! 夏渺渺包包挂好,直接去厨房做饭,一进去猛然看到一个大活人吓了一跳:“冯……冯大姐……”夏渺渺都快忘了,这套房子里还住着另一户人家。 冯大姐做了头发,纹了眉,穿着当下时髦的国母同款,整个精神时尚了很多,如果不是这里不会出现其她人,夏渺渺第一眼机会认不出冯大姐。 冯大姐见到夏渺渺立即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回来撒,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来,你来。”说着已经关了火,带着也不知熟没熟的东西快速出了厨房。 夏渺渺不解的挠挠头,十分不解,跑那么快,她还会吃了她的东西吗? 本有几分无精打采的夏渺渺立即精神了一点,饭也不做了,回去跟自家男票八卦:“隔壁回来了,你知道吗?”夏渺渺跳坐在桌子上,一手扶着何安的笔记本。 何安恩了几声,点了回车,投下自己的反对票。 夏渺渺手肘抵着何安的电脑边缘:“漂亮了很多,你说她不会背着大哥找了什么男人吧,要不然解释不通啊,一个女人突然爱打扮,穿金戴银,跟以前有很大不同,多少是有问题,但大姐不该是那样的人呀。” 何安把她手拿开,挡住他的视线了。 夏渺渺又抵上去:“我就说他们两口子不回来住有问题,怎么样吧,不过能有更好的生活谁不会选择呢。”夏渺渺起身,语气无奈,去年看大姐还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今年已经烫了卷发,做起了面膜,整个人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说实话,夏渺渺挺喜欢现在的大姐,看着就让人精神焕发,充满希望:“哎呀,单顾着跟你说话,忘了做饭。”夏渺渺转身太急碰了何安一下,把反对票投成了赞成。 何安冷着脸,立即发过一行字——不算,重来—— 刚打算欢呼的董事会,立即耸拉下脑袋,有种要崩溃的既视感。 …… 两个星期后,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夏渺渺回来往床上一趴,早没了最初的兴奋:“好累啊——” 盯梢盯梢还是盯梢,这么多天的盯梢,数据有了、证据有了、检验报告出来了,稿子熬夜写好了,却不能登了,为什么就不能登了! 何安回头看她一眼,觉得夏渺渺终于要正常了。 夏渺渺纠结着,就算是一个小网络的点击量怎么了,那也是一股力量,怎么就不能放上去了! 夏渺渺挫败的趴在床上,有些失望的无力,其实这种事她也想过,只是猛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自己第一次跟新闻的成果,多少需要适应适应。 何安安静的坐到床边。 夏渺渺指指自己的腰:“捏两下,我都要死了。” 何安把手放上去,力道始终的捏着。 夏渺渺猛然觉得不对啊:“你怎么还不回家?” 何安把她脑袋按回床上,手里的动作继续。 夏渺渺越想觉得这是个问题:“放假半个月了,伯父、伯母没有问你?” 何安再把她按下去,继续帮揉腰。 夏渺渺趴在床上,就那么趴着,虽说回来就能看到自家男友挺好的,也舍不得他走,但——“你还是要回家的。” ——啪—— “你打我干嘛!”夏渺渺突然回头:“你也要找工作?” 何安决定去个洗手间。 …… 后面的时间,夏渺渺觉得自己要疯了,加班的时候越来越多,大热的天经常要往外面跑外景,每次都是她扛着摄像机,上蹿下跳,真当她是男人用了! 跑完了不管几点,还得回工作室校对稿子,一写写到凌晨一点多,有些是他们部门急需要用的,有些是别的部门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拿来让她润。 夏渺渺身为新人,自然不敢对前辈有意见,谁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间就对付一份泡面,没时间就算。 回到家我在何安胳膊里,动都不想动一下:“何安,何安,快看看我晒化了吗?我一定融化了?是不是不漂亮了?呜呜,我不想洗澡,我不想洗澡——” 何安心疼的抱起她往浴室里走。 夏渺渺赖在何安身上,连个小指头都不想动:“我安真好……”拍马屁更要趁早,呵呵。 095 何安拿上外套,昼夜温差不小,怕她着凉:“谢谢。” “客气。”夏渺渺任何安摆弄着,通体就两个字。 累啊! 为什么她一开始会觉得工作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这比她平时工作累多了,而且不能说换就换,看人脸色是家常便饭,周遭都是森森的恶意。 夏渺渺揽着何安的脖子平衡自己。 最恐怖的是,以后她就要踏入这样的生活中,周而复始,不断循环,老天啊!这日子怎么过啊!未来三十年她就要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吗! 夏渺渺像个幽灵,还没有踏出社会,已经感受到来自社会的‘力量’。 “嗯……” …… 夏渺渺今天加班回来的不算太晚,才晚上十点半,凉风初始,街上到处是乘凉的人。 “感谢老天救赎。”夏渺渺躺回家的时候,依旧想要散架,什么也不想做,拍着床吼叫:“安安,安安,你累不累啊……” “……” “吹着小空调,抱着小女朋友,你怎么会累。” “你确定?” 夏渺渺嘿嘿一笑,撒娇的拉拉何安的衣角:“亲爱的,帮我煮个面吧,我饿了,煮好了叫我,谢谢。”说完,夏渺渺把嘴脸对准散发着小风的空调,瘫着要死。 咦?怎么还不走。 夏渺渺刚要开口,何安起身离开。 煮面并不难,应该是真的不难。 何安自认他看也看会了,这不可能难得到他,何安带着几分惯有的自信去了厨房,高大、严肃的身形站在狭窄的厨房里,很有范的系上夏渺渺的围裙,冷静肃穆的添了水,放上锅,打开火、盖上盖…… 然后,又打开,把面条放进去…… 接下来? 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何安猛然想起,等水开了,再加点盐、酱油就好,如果家里有西红柿还可以切一个西红柿。 何安转身,非常冷静的翻了翻了橱柜,果真被他发现了三个西红柿,切了切,虽然切的不好看,但煮到水里也看不出好坏。 放进去。 不一会,何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平静的目光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我认可:“吃吧。”看吧,他不做,不代表他不会,这么简单的没有挑战性的事,根本不用他出手。 这是他第一次给渺渺下厨,感觉……不错。 “好香啊。”夏渺渺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红白相间飘着油,闻着香喷喷的面条,感激的亲亲自家男朋友:“你真好,我太幸福了……” 先吃一口尝尝,夏渺渺赶紧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然后不动了。 何安紧张看着她,但面上一片平静。 夏渺渺脸色僵硬的呸出来,然后对着何安期许的目光嘿嘿一笑、再嘿嘿一笑。 “不好吃。”说着拿过筷子想尝。 夏渺渺赶紧让他停手,端着碗出去:“没有,挺好的,就是好像没熟,我去再煮一下就好。”说完,人已经离开,重新把面倒进锅里,开火。 何安神色异样的跟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沉默的不说话。 夏渺渺宽慰道:“没事,第一次煮,能弄的这么好看已经不错了,来,我告诉你怎么算熟了。” “要像这样……再这样……”何止没有熟,味道简直不敢恭维:“你看哦,不是水开了就好,面条要在里面小火滚三分钟,才能算熟。” 何安看着她加了冷水止沸。 夏渺渺打个哈欠,捶捶肩:“做饭很简单的,弄熟就能吃,第一次会失手很正常,我第一次煮饭还不知道米饭怎么煮呢,好了,笑一个。”夏渺渺拍拍他胳膊。 何安郑重的看着她:“我下次会尽量做好。” 有心就行。 …… “你真不回去啊!”夏渺渺穿着睡衣,脚才在椅子上,用着何安的电脑,写完一份报告,歪着头看玩手机的何安。 她今天周休,虽然说是每周休息一次,但基本形同虚设,现在工作半个多月了,难得遇到没事的周末让她在家办公。 何安声音没什么起伏:“家里没事。” “你不想爸爸妈妈吗?”、 何安低着头,回答的心不在焉:“还行。” 夏渺渺挠挠头,本来就没梳洗的头发更歪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电脑右下角又弹出类似太阳文的东西,果断点击拒绝,现在的某些文件传播越来越猖獗,还敢发第二次:“你以后少上不正经的网站。” 何安莫名其妙的抬起头。 片刻手机里接到一条信息:何先生您要的文件我们发了两次,都显示拒绝,不知您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何安看眼夏渺渺,神色淡淡的低下头回复:半个小时后再发。 夏渺渺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想,这这个词用在这里对不对,正想着,手边的手机响了,果断拿起来“喂——” 孔彤彤无精打采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宝贝,出来逛街啊。” 夏渺渺看看外面的太阳,再看看自家有空调的小房间:“拜托,今天三十九度,你想我出去烤成火猫。” 何安看着她,神色慢慢偏冷,今天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说好了在家待着的。 “哪有那么严重,请你吃冰奶昔啦,拜托,我们要写一篇关于秋季流行的报到,我现在要去市场调研呀,你不陪我我会死的。” “在夏装的季节找秋季的元素?再说秋天了你都不做了好不好。” “我有什么办法,上面的命令,只要我还吃人家一天饭,就不能反驳人家的决定,反正我们这种小人物写了也只是凑数不会发的,出来啦,渺渺,我的好渺——” “行了,别喊了,十五分钟后到。” 何安盯着她,盯着她,阴森森的盯着她。 “乖,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结果,夏渺渺刚到商场还没有陪彤彤逛两分钟,工作室来电话,紧急跟一起高温过劳致死案,盯着烈日扛着摄像机去高温四十五度的场地采访。 在火辣辣的太阳跑了三小时还不算,工作室又要求他们这一组到过世的员工老家,挖掘他的生活,揭开他的悲苦。 夏渺渺走的非常匆忙,甚至没工夫享受何安舍不得她走的冷脸,人已经在路上了。 过世员工的老家比想象中更远,交通十分不便,大山小路,很多地方根本不通车,都要靠步行,一走就是六七个小时。 前三天,夏渺渺的消息屈指可数,有信号的时候尽量给何安报平安,没有信号她也没有办法,这里就是能达到没有信号的贫困度,她能怎么样。 何安慢慢有些焦躁,看不到夏渺渺,让他吹着空调也无法降温,三天只有一条短信更让他无法忍受,直接打给秘书,让给那该死的工作室施压! 施秘书找呀找呀,一层层拨开才知道那小小的工作室是哪根葱,然后才一级一级的安排下去,勉强找了个算是可风工作室上司的人去可风工作室坐着释放压力:让跟去的工作组马上回来,立即回来! 第四天,夏渺渺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何安果断派了一个小队跟过去。 对于吃苦什么的,夏渺渺不介意,大太阳下晒着当补钙,就是给她跟的小组长打洗脚水,白天在烈日下抗摄像机,傍晚打蚊子,也不会出声抱怨,这都是正常新人被奴役的待遇,没处说话的。 另一天,何安看着派去的人发回的山地地貌相片,脸色十分难看。 八天?对夏渺渺来说是一次跟去的体验。 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傻乎乎的免费劳动力,这种事只有菜鸟看来才是体验,有门路的从来不用做这种吃力不讨好没有成果的事。 八天? 何安皱着眉,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手机那边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没有影像就骂:“没有信号不是理由,我让你们跟着!跟着!你们就是那么跟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接那个波段,每天至少发三个小时她的动态,是动态!” “为什么是断开的!” “为什么没有一个正脸。” “你们确定纪录的对象没错。”晒的变了色,黑乎乎的人不是男的。 几天下来,何安语气越发平静,脸色越加难看,以前不是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她,只是如今她不在身边心情起伏有些不受控制,他必须要确定睡前看到她,醒了后她还在,不必做什么,甚至不必说话。 存在。 她一定要存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在他能掌控的范围。 在夏渺渺快受不了的时候,终于接到了紧急回程的通知,高兴的夏渺渺想脱了衣服跳进清澈的小溪里游一圈,不过她不会游泳。 抵达曲市的具体时间,他比夏渺渺知道的更早。 夏渺渺跟着工作组一回工作室远远的看到他时,激动的不得了,任谁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猛然见到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安安!安安! 夏渺渺奋力的挥着手。 何安站在对面不冷不热的看着她,除了牙齿,其她位置几乎认不出来。 夏渺渺全然无所觉,恨不得扑过去。 “夏渺!快点,就等你了!” “夏渺!机子!扛上机子!” 周围都是等着拿资料的人,平日传回来的已经用完,这个新闻的热度犹如这个夏天诡异的天气,竟还没有降下去,他们工作室打算做一起连贯的追究,他们带回的母带,更显珍贵。 “哦,来了!”夏渺渺没有拥抱男朋友的时间,冲远处的何安没心没肺的笑笑,就被要求扛着摄像机赶紧回去让后期拷贝制作。 何安站在那里没动,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心才缓缓落定,沉稳的戴上墨镜,转身打给施秘书:“让可风工作室所有上层主管到华伟机场清理跑道二十天!”想了想又补充句:“每天作业必须超过十八小时。” 施秘书看看外面的太阳:何先生这样的季节,那是违规的…… …… 夏渺渺黑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几天后,回到仿佛天堂般的家,洗了澡,吹着空调,舒服的抱着自家男友躺在床上,让她死了都行:“好想你呀……” 何安平静的抱着她,把玩着她的手臂。 夏渺渺往他怀里蹭着,觉得怎么喜欢也不够:“安安……” 何安安抚的揉揉她的发丝,也顺便安抚自己此刻不宁静的心跳。 “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好美,就这样赖在你身边也好幸福,我门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好。” 夏渺渺握住何安的手,一点点的十指相扣:“我爱你,永永远远看着你也看不腻。” “你向来会说来骗人。” “哪有?” 这八天你去哪了? 夏渺渺抬起头,亲亲他的脸颊。 何安紧紧的抱着她:“我也爱你。” …… 什么叫实习,它让你满怀期待开始,然后原来如此的落寞结束,甚至有些击碎往日所有想法的破坏力,让你不得不重新调整理想和现实间的距离。 学习成绩优秀如夏渺渺也感受到了来自现实沉重的打击,这并不是你做的多、做的好、任劳任怨就能多得的时候,甚至你学不了别人手里掌握的技术。 夏渺渺的勤奋,任劳任怨不过是从街边话一百块就能秘来的体力劳动者,扛着摄像机跑,拿着过气的资料修,复印复印东西,帮所有人跑腿。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怎么写一篇精彩的新闻稿,怎么措辞能被读者接受,一篇稿件从初步规划到成型需要经历什么,没有人会告诉你,全凭看,凭资历熬,根本不存在一上来就能崭露头角的机会。 这还是上面没有人把你当回事,不打压的情况,如果哪点行为得罪了上级,怎么被雪藏的都不知道。 这就是夏渺渺全部实习的结果,累——摄像机好重——她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夹起尾巴做人就对了。 还有,还有,这是一个看脸,看外表的时代,一定不能不注意着装,往日在校园里任性的穿着,出了社会会形成一种阻碍——叫做外表没有信服力。 这么一想,夏渺渺觉得暑期两个月拿的四千块也挺直,至少不是找个理由给三千不是吗? …… 八月底,夏日的燥热刚刚退去一米米,夏渺渺的暑期打工‘圆满’结束。 “何安啊!何安,我竟然还活着,快点给我鼓掌。” ------题外话------ 亲爱的,中秋节快乐! 096 何安真的给她鼓掌了。 夏渺渺笑的不行,扑倒他身上:“我真佩服自己的毅力,没有把摄像机扔那该死的女人脸上,你都不知道那女人多欠,也就是我容忍她到现在,换一个试试,半路绝对辞职。” “我们家渺渺最懂事。” “切,你也会说甜言蜜语啦,不过没用,终于解放啦,先睡三天三夜,再吃顿好的犒劳自己,给自己买套防晒霜美一下,嘿嘿,说说而已。”夏渺渺从何安身上蹦下来,拿着自己的工资卡亲了一口:“走,我请您吃兰州拉面。” …… 夏渺渺洗了头发,穿着睡衣,趴在床头打电话:“文博……回去,明天的车票,不用,不用……恩,实习结束了……还行吧,你那边怎么样……我就知道,你是谁啊,呵呵……”夏渺渺翻个身仰躺在床沿卷着头发,床头灯散发着橘黄色的柔光照在她脸上,笑的小人得志。 “哪有……是夏宇自己努力……”弟弟考入了航空航天,怎么能不高兴:“你已经到家了……” 何安看她一眼,再看看时间,提醒他超时了。 夏渺渺赶紧点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我爸真那么说,呵呵,难得他高兴……” 一本佛教文化的书摊在她眼前。 夏渺渺立即讨饶:马上,马上。 “我爸只要别大宴街坊我都能接受……行,不说了……恩……明天见。”夏渺渺挂了手机顺势掐住何安的脖子:“让你吃醋让你吃醋,我就是说两句话也不许呀,醋坛子。” 何安瞬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目光幽深的望着她:那是两句吗。 夏渺渺揽住他的脖子,目光中星星点点,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能不走吗……” 夏渺渺意识有些混乱:“几天而已……恩……都跟家里说好了……轻点……” …… 一早,夏渺渺兴高采烈的收拾着东西,终于可以回家了,第一次暑假没有回去还有些担心:“怎么这个学期要带回去的的东西比上个学期还多。” 给夏宇买的秋装和夏装。 给夏小鱼买的鞋子。 给妈妈买的帽子。 给爸爸买的围巾。 不多啊,每年都这样装,好像今年给夏宇带的多一些,何安有好几套不要的衣服,她带回去给夏宇稍微改改,正好夏宇能穿。 夏渺渺使劲往里面塞着:“我学校发的那套呢?”回去给夏小鱼。 何安若有所思的坐在床边,指指柜子最底层,从夏渺渺起床到现在,他没有说话。 夏渺渺拿出来,放在包里:“你呢,还不走?” “问你话呢!”说着选了几个头饰放在侧兜里,她平时也不注意,现在才发现有点多,给小鱼两个臭美去吧。 何安声音懒洋洋的,有几分不确定:“下午。” “下午呀,正好你家也不远,把剩的这些水果拿回去吧,厨房里还有一些蔬菜都是新鲜着,你拿回去吃了,我也带不了,以前怎么不觉得东西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够她背一筐了。 夏渺渺嫌弃那些衣服、帽子的包装盒占地方统统拆了仍在一边:“过来帮我压一下。” 何安起身,单腿跪在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上:“为什么不打个车回去。”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禾木集团的当家人一定不敢确定是他,他下身穿着一件二十块的灰色短裤,上身是一件十五的黑色背心,脚上一双夜市上随处可见的甩卖拖鞋,如果不是何安本身条件过硬,这几样东西穿在他身上,非心疼死他的造型师和他爸妈。 甚至此时不太优雅的动作,他看起做的也异常纯熟。 果然是什么女人养什么男人,什么主人养什么宠物。 夏渺渺用固定带勒住:“打车不要钱!让开点。” 何安看着她周围绕着的三个大包,背上的小包,手里的提袋,冷静的开口:“要不然,你待会走,我回家开车送你回去。” 夏渺渺揉揉胳膊,使劲弄好:“你驾龄几年,上过几次路?开过多少次,哥哥,你开车我敢坐吗?再说,你家的车不烧油呀。”夏渺渺拿来胶带,用牙齿咬开把提包固定上去:“回去了别自己开着你爸妈的车乱走,现在街上这么多车,谁知道哪个司机喝多了。” 夏渺渺一脚把行礼踩下去:“ok。”完美:“啊——” 何安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声音沙哑:“关心我……” 夏渺渺笑着点点他的鼻子,觉得他神经最近搭不对地方:“亲爱的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压。” 何安闻言目光温柔的垂下头,脸颊埋在她颈项中慢慢的磨蹭,温暖的舒适感让他微微沉迷:“不回去好不好。” 夏渺渺痒痒的不行:“别……就几天……” 何安把她衣服推高。 “……不行,我还赶公交呢……” “一会……”何安动作温柔,轻风细雨,仿佛怕碰坏了怀里的人,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谨慎,每一个举动都希望她能享受到,缓慢地、轻柔地。 夏渺渺渐渐的在她的引导下,放松自己,尽情舒展…… 过了很久,何安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磨蹭着她的头发。 夏渺渺努力呼吸着,尽量平复刚刚的余韵。 何安抚摸着她的头,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送你……” 夏渺渺下点点头,眼睛里的光能掬出水来。 何安换了衣服,简单的学生装扮,深蓝色的普通牛仔裤,白色的立领t恤,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打扮,可穿在他身上,偏偏多了几分庄严的肃穆,细碎的头发半遮住他的眉毛,刚从情动中恢复的眼睛平静中多了几分冷气,让靠近他的人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 夏渺渺天天对着他的脸,已经能分辨出他是脾气不好还是惯性使然,现在纯熟耍酷:“我来吧。” “不用。”何安提着她的大包小包径自下楼, 夏渺渺笑笑,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扣在后面跟着。 何安走着走着突然在小区的便利店门口停下,拿出钱包给她,语气带着命令的严厉:“去买点水和吃的。” 夏渺渺站定,不怎么认真的抱怨:“很沉的,你给我一百好了。” “听话。” 夏渺渺接过钱包转身进去,不一会选了几种自己喜欢吃的出来,挺开心。 何安看着她笑,不自觉的心情也跟着晴朗,她要走几天的阴霾也淡了一些。 夏渺渺先开了一个面包吃着:“还给你。”钱包。 “拿着吧。”里面没什么东西。 夏渺渺看看:“还有卡呢?” “用不着,没多少。” 好几张,不过他说用不着基本就是用不着,夏渺渺小财迷的赶紧塞自己包里,里面还有十多张,小土豪的世界果然不好懂,嘻嘻。 “到了,不用送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回家,再送人家舍不得你了。”说着抱抱何安。 何安一只手回搂着她。 夏渺渺赶紧把他手弄下来,心虚的四下看看:“有人啦,有人啦。”故作认真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何安哭笑不得,想到她一会还要转乘好几路车,再看看她提的东西:“还是坐辆——” “公交来了,拜拜!。” “你——” 夏渺渺毫不费力的提起几大袋东西,一跃跳上公车,左挤右挤,很快挤到窗边,放下行李,笑容灿烂的跟何安拜拜。 何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再看看还在慢慢上车的其他乘客,然后看看笑的傻不隆冬的夏渺渺,瞬间无语,他的渺渺啊! 夏渺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突然像神经病一样笑个不停,摸摸自己的脸,顺便问问身边的乘客:“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夏渺渺瞪向何安,笑死你,然后又笑容灿烂的挥挥手:“拜拜……” 公交驶出站台,何安温和的神色一点点收敛,看着公车开出的方向,有一瞬间他竟然有跟着一起跳上去的冲动…… …… “何总,跑了一圈觉得这片马场如何?”六老爷子一身深褐色的对襟唐装,留着半白的寸头,嘴里叼着古老的烟枪,追的辛苦的骑在马上,不远处跟着三五保镖:“不行了,不行了,老了。” 后面几位总字辈的急忙追过来,有的四五十岁,有的六七十,都是每个家族爷字辈或者叔字辈的人。 “还是何总年轻有活力,我们群老家伙不行喽,跑一圈都有点喘不过气。” 说着几人在工作人的帮助下,下了马。 何木安从马上下来,丝毫没弱了几位在商场叱咤风云老前辈的气势,反而更添几分冷睿:“六爷准备买下来。”何木安把缰绳交给过来的饲养员。 “老六,我说你怎么有空请我们跑马,原来醉翁不知不在酒啊!这地方不错,有山有水,让你小老捡个便宜。” “我也是机缘巧合。”六老爷子赶紧下来,跟上何木安的脚步:“何老弟你看呢。”他没从何灭那里论交情。 何木安站在休息区,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景色,声音平静冷然:“要价多少?” “十六个。”六老爷子亲自递上一瓶水。 不远处,老一辈份的人带来的儿孙辈从另一条路线策马经过,蓝天、白云、骏马风驰,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t 097 张扬的是个性,嬉笑怒骂皆间是交情! 或许他们在各自的父亲眼中还不够成熟,但那是孩子们的追求,做父母的相信他们早晚会长成苍天大树,而现在的心境和这份轻松自在可不是随时能找回来的青春。 “我家那皮猴,准是他的主意,一刻都闲不住,让他们在休息区待着就像会生虫子一样,你看!这一会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马。” “我家那个也按不住,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他们这样的好精力。”可再想想同样站在这里,跟六爷说着什么的年轻人,再看看自家儿女,顿时觉得人跟人不能比啊。 “买下来做什么。” 六爷吸口烟,手上硕大的宝石戒指与周围的青山绿水相得益彰:“继续经营生态休闲,高尔夫场,天然水湖,养马场,再盖一批别墅,引入一家大型疗养院,以后做绿色氧吧,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不就是空气,你说是不是何老弟。” 何木安没有笑,慢慢向前走:“如果那样,我不建议你接手。” 六老爷子有些惊讶:“为什么?这有山有水,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能开发旅游呀?” “旅游什么时候能收回成本,注意这里的地形了吗?你可以让专家过来给你看看,这里应该不利于开凿大型排水系统。” “靠!那老小子敢坑我!” “不至于,十六要的不算多,等勘察结果出来,让评估人员给你重新规划,天然氧吧不要想了,否则十六个铁定打水漂。” 六爷下意识的开口:“那我做什么?” 何木安看他一眼。 六爷立即笑了:“看我这张嘴,没把门的,有劳老弟了,回头请你吃饭。” 在商言商而已,六老爷子名下的‘江客’集团十年来转型非常成功,凭借他曾经的背景,再加上近些年没有大失误的投资,过个四五年,隐隐要压过各大家族一头。 “让老弟费心了,哥请你打球。” 何木安兴致不高,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不去了,六爷你们玩,我在也不方便,先走一步。” “老弟,别呀,没有你,那些老家伙肯卖我面子。”他是有钱,但请不动那些自命清高的老不死,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就一局,当给老哥个面子,你信不信你前脚走,这些眼高的老货后脚就跟我拜拜。” “哪有六爷说的那么严重,六爷太妄自菲薄了。” “老弟……” “只一局,六爷不要介意。” 六老爷子立即眉开眼笑,花白的胡子都年轻几分:“好说,好说。”何木安肯给他这个面子,他也敢这么要求,知道何木安是看在自己跟何灭有过命交情的份上:“走,走。” …… “来,何总开球,有何总在前面做榜样,我今天的运势也会走远不少。” “说到打球,我现在老了,打不过儿子了,一会我把他叫来,跟你们过两局。” “你儿子打的好,让他们自己开球去,吵吵嚷嚷的心烦!”我们还想把儿子叫来跟何总打声招呼,想得美。 你这老不死的!还不想让老夫给你牵线专利权! “好了,孩子们是孩子们,孩子们玩的好好的,不见得愿意理咱们这群老不死,打球。” 何木安刚结果球杆,手机响了,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把球杆交给身边的人,示意大家接续,转而急走两步,到一旁接电话:“喂。” “谁呀?” “不知道。” 让何总如此积极还没有挂断,或者等个半分钟的人物是谁? 曲市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 此时,夏渺渺窝在自家摊位前,蹲坐在老爹的蒲团上,汗渍渍的脖子里吊着白毛巾,暗色的‘工作服’上有左一块右一块都是油渍,好在脸够嫩,头发很长,不会被误认成旁边工地上来买水的男性建筑施工人员。 “你干嘛呢?我好无聊啊,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害的我在这里喂蚊子。”夏渺渺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三分娇气,随手用毛巾忽闪忽闪风,好在现在八月底,虽然有太阳,但坐在树荫里,也非常舒适。 何木安身形修长,一身黑色的西装衬衫,名贵到贵气的打扮,一丝不苟的严厉做派,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三五个保镖侯在五步外站岗,此时他站靠在休息区的椅背上神色温和,看看手表,轻声细语:“没有客人不是正好,可以去吃饭。” 夏渺渺捡了个树杈在地上画着:“有什么好吃的,吃来吃去都是那些饭,丝毫不期待。” “和叔叔吃点好的。” “我爸还不把我劈了。”呀?树杈断了:“你呢,干嘛呢?”是不是跟我一样无聊。 何木安看看周围:“打球。” 夏渺渺闻言见鬼的看眼树荫之外的太阳:“好有雅兴啊,也不怕把你晒熟了。” “我也那么觉得,所以打一局就回去,什么时候回学校。”服务员端来一杯酒,何木安摆摆手。 “开学那天。” “不能早点。” 夏渺渺笑的得意洋洋:“想我了是吧,就知道。”戳你戳你。 夏爸爸看不过去的提醒:“有客人了,赶紧过来干活。”什么人要打这么长时间手机,别跟他说又是同学,他不信。 “哦!来了。”小气:“不跟你说了,我爸吃醋了,拜拜。”夏渺渺挂了电话,赶紧来接这个‘大活’。 何木安很认真的看看手机,再看看手机,确定她真没良心的挂了,顿时神色异常严肃。 拜托,就借个打气筒,直接让他自己拿就好了,干嘛非要叫人,看不到人家正跟男朋友说话呢。 她都大四了,一点也不担心父亲问,父亲问她就说,她这个年龄交个男朋友很正常,她不交,老爸老妈才要担心她嫁不出去呢。 夏爸爸看眼偷偷瞥他的女儿,手里编篮子的活没停:“怎么,还不乐意。” 夏渺渺噘着嘴蹲下来,也拿起一个半成品,手法熟练的编着:“才没有。” “没有就好,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大了,翅膀硬,就有自己的主意,你们呀到底还是孩子,看不透世间险恶。” “是啊,是啊,很险恶,到处都是坏人。”现在夏渺渺并不认同父亲的观点,她甚至因为接家早,有几分独有的自信。 待某些事以后,她才猛然间发现,这世间何止险恶,你认为从头了解到脚的人,也许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孩子,就跟我作对,咱们前楼的姚阿姨家知道吗?” 夏渺渺给篮子打个漂亮的花,带着独有不耐烦:“知道。” 夏爸爸本不想跟女儿说这些,但他不说,老伴肯定不说:“她家外出打工的女儿怀孕了。” “怀孕了就结婚呗。”夏渺渺不痛不痒的应着。 夏爸爸闻言很想拿编条抽她,说的什么话:“如果男方肯娶,你姚阿姨至于那么着急。” “哦。” 哦什么哦!听不懂在教育你,死丫头。 “哎呀,你打我干嘛,都红了,我知道啦知道啦,她自己遇人不淑吗?”以前在一起上学的时候就觉得她很那个,经常往男人堆里走,还跟一个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有来往,仗着这一点没少冷言冷语针对自己,现在她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男方不认,估计是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夏渺渺就敢这么赌,但父母不知道她的为人,她也懒得说。 “什么叫遇人不淑,女孩子在外就该小心小心再小心!你马上要毕业了,给我长点心眼。” 夏渺渺小声嘀咕:“你还是教育你儿子别给你抱回个孙子来吧……啊……已经晒黑了,你还真打呀!破相了怎么办……” “就是让你长长脑子。” …… 四天。 夏渺渺从离开学校到现在,只在何木安眼前消失了四天的时间,中途夏渺渺没事还发个短信,偶然不抠门了还会打个电话腻歪好一会,虽然那样的机会很少,多数还是何安打过去的。 但夏渺渺觉得基本一天两条短信,半个电话应该是能保证的。 可何木安却觉得不够,电话越频繁,挂断的一刻越觉得空洞,无论多少个电话都觉得时间太短,只要短信停下来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她在做什么? 怀疑她根本不像她说的一样想他,她身边围绕着弟弟妹妹、父母亲人,甚至还有甩不掉的邻居,那个小摊位上的生计,甚至路过的修车人员也比他能占据夏渺渺的思想,这样的夏渺渺会有时间想他? 所谓的想念,都是夏渺渺说来敷衍他的。 何安想到那种可能,便有些急躁,尤其不忙的时候,这种急躁越发明显让他频频的去看手机,去想她的所作所为,她或者在笑,或者面无表情,或者很没形象的坐在摊位前诅咒所有路过的车辆。 何安穿着睡衣,坐起来,躺下,躺下又做起来。想到她刚发了晚安短信,十二个小时内绝对不会再打电话,这十二小时就便的漫长没有意义。 098 何木安打开床头灯,拿起一旁的文件,尽量让精力集中在公事上。 但没有一会又习惯的拿出手机看一眼,想发点什么,看看时间又不合适,不禁放下,可没五分钟,又下意识的拿起来。 反复几次后,何木安冷着脸,把手机扔远。 片刻,亲自下床,又放在一边。 直至凌晨一点多,何木安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佣人房内,透过层层树杈,何先生御用设计师高女士一身丝质睡袍站在窗前神色疑惑:“这几天怎么回事?先生怎么还不休息?都一点多了,平日先生作息很规律。” “可能是忙吧,我见施秘书前些天送来了很多文件,或许禾木有什么重要决策需要先生拿主意。你先去睡,我去给先生倒杯牛奶,也去睡了。” 何木安看了一半,不禁放下文件,半靠在床头上,发了会呆。 透过灯光,他下意识的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往常这个时间她已经睡了,但睡前她一定是在卫生间里边洗衣服边唠叨个没完,也不管听的人是不是愿意让她说。 何木安想着她嘀嘀咕咕的那些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她却记得清清楚楚,义愤填膺的也是些他不放在眼里的小问题,就像小孩子计较谁多吃了一口冰棒,谁爸爸妈妈今天带谁去了游乐场,她的上司找借口扣了她五十块,领导对另一位漂亮的实习生很好,对她不好。 从回家到上床休息,她能一直滔滔不绝的说这些有没有的小事,且还能说出好几种花样,让你不服不行。 何木安想到她的表情,下意识的摸向床侧,嘴角没有来得及扩散的笑容快速收敛,他猛然打开卫生间的门,偌大的洗手间除了平滑的地面,六米宽的浴池,偌大的落地窗,空空如也。 没有能让他讽刺的影子,也不见她弄得到处是水,拿着墩布一点点擦的身影。 何木安突然转身,脱了睡衣,换上运动衣,拿上网球拍出去了。 不一会,何家大宅院子里的大灯亮起,本漆黑一片的运动区霎时亮如白昼。 网球场地内,一个蓝白相间的身影正一下一下拍击着出球口的网球。 穆姨干练的目光透过窗子看了一会,又把窗帘拉上,她们这个级别的佣人有自己的小别墅,偶然也跟人同住。 与她同住的就是负责打理何木安衣物的高女士,五十年代末她是老上海大衣坊的小学徒,改革开放后,出国留学,如今比穆姨大二十多岁的她,站在穆姨面前,依旧不显老太,反而更加时尚前卫。 两位管家没有儿女在身边,偶然就住在一起说个闲话。 “先生是越来越怪了,这么晚了还出来打球,可不符合先生的性格。” 七十多岁的高女士很注重保养,窈窕的身子丝毫不输木秀筝女士,她站在窗前看了一会,犀利高贵的目光有她那个年代独有的骄傲:“何止这一点,你是没见先生这次带回来的那些衣物,我开始都不知道怎么熨洗修缮,甚至有一件洗涤出来直接开线,还有一条裤子掉色严重。 何先生平日在家多挑剔,别说开线了,就是颜色不如意也不看一眼,在外到是学会吃苦了——我都不知道洗了要不要再给先生放回行李箱。” “你说先生这是怎么了?” 高女士坐到床边,带着她那个年代独有的大小姐做派:“唉,我有怎么知道,何管家不准我们跟着伺候,但我听老钱说过一两句,好像是说先生交的那位女朋友不像是讲究的人,你见过应该比我们了解呀。” 穆姨闻言神色有些尴尬,虽然她们不该随意评判先生的女朋友,但穆姨非常肯定对方不是一个有品位的人,与千金出身的楼小姐和普通出身的柳小姐根本没的比。 但又有几人是她们,其实想想,不过是先生休假期间在外的女人而已,什么样子有什么关系,虽然先生看似很容忍那位小姑娘,可说不定那是先生心情好图个新鲜,毕竟谁休假的时候还喜欢摆着派头! 她可连先生的身份都不见的知道,先生也无意告诉她,这样的人,也就是一段露水姻缘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是那位女同学给先生的,先生昨天还向厨房要了一份煎饼,弄她们特意来问我里面要夹什么,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送上去了,又原封不动的送下来,先生没有吃。” “按您这么说,先生对那姑娘好像不是一点感情没有?” “有又怎么样。”不是没吃。以他们先生的身价、性格,不是会被女人左右的人,楼小姐、柳小姐向来懂事听话,不就是先生没给她们过多特权,从头到尾她们一样恭恭敬敬,他们先生分得清轻重。如今有人陪在身边也没什么,可要是甩不掉就费心了。 “先生是为了这种事委屈自己的人?”高女士有些不确定。 “也许先生不介意,先生从不注意这些外物的人。为了怕同学不自在,还不是选了从私库定制的款式。” 谁又能知道先生想什么,不想了,先生的事,总有先生的打算,高女士熄了灯准备休息。 穆姨想着要不要让厨房再准备一份夜宵,前院的灯突然全部打开,一阵喧闹传来。 两人赶紧起床,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先生,这么晚了你要出去?”还提着行李?米老头赶紧追着先生跑:“先生——” “……” “先生,学校还没开学,大先生和夫人都没回来,您就是要走又好长时间不见,先生你再多留两天,也好跟他们吃顿团圆饭,先——” “一分钟后,我要看到车。” 米老头赶紧低下头,不敢耽搁,立即让人备车,但心里舍不得,先生才回来呀,先生这些日子在外受了多少苦,整个人都瘦了,这还没歇两天,就……“先生,要不再住两天?大先生和夫人很快就旅行回来了。” “……” “先……” 何木安关上车门:“等他们回来说一声,我先走了。” “先生——” “先生——” 穆姨、高管家,何大总管追出来与米总管面面相觑,就这么走了? 米老头愧疚的在何大总管面前低下头:“大哥,我拦了,没拦住……” “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不知道。先生没交代。” 何大总管叹口气:“行了,都散了去休息,先生自然有先生的安排。”多说无用。 …… 何木安什么安排都没有,临时起意拿了行礼从家里出来,上了路,反而不知道自己闹哪一出。 “先生,我们去哪里?” 何木安闻言沉默了一会,淡淡的开口:“先开。” 啊?! 车速慢慢放缓,行驶在漆黑的路上,幽静的瘆人。 何木安看着窗外,神色如外面的夜色般渐渐凝滞。 司机一圈一圈的绕着环山公路,不敢随便选择方向,也不敢停车不动,一直在最后一圈的地段不断原地盘桓。 一个小时后,何木安报了地址。 司机火速上路。 凌晨三点钟,路上车况非常好,一路开过去,不过两个小时,车子停在一处黑漆漆的八十年代小区路外,无法再进一步:“先生,到了。”他第二次来这里了。 这里的房子有些年纪了,可还不至于不能居住,只是那个时候布局并不合理,六层、五层的单元楼一棟连着一棟,前后有两个小门房的距离,左右一辆车的间距,盘绕着当年这一片所有的工厂小区,无规则的散落着。 如今一条条手指粗的电路错综复杂的盘旋在二层高的距离,如一张张蜘蛛网,为小区添了几分脏乱。 其实单行的道路看起还算干净,铺着水泥路,只是路上凸起的石墩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有的小区门牌上还标注着原来工厂的名字,风吹日晒已经看不全工厂的全名。 偶然有几声犬吠、猫叫在深邃幽深的小区内响起,也别有一番居住着的老街氛围,至少比现今高档小区的格局,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何木安坐在车里,看着这片并不陌生的地方,足足停了半个小时后忍不住自嘲一笑,他来这里做什么,敲门?他几乎可以料到夏渺渺想弄死他的反应。 何木安平静的收回目光,此时已经宁静无波:“最近的酒店。” “是,先生。” 距离这一片最近最好的酒店也不过三百元一个晚上,住过几次也就习惯了。 何木安随手把行礼放在一角,人更随性的倒在床上,跟一个住久了,某些行为会不自觉的像谁靠近,如果是以前何木安绝对不相信,自己有这样不注意形象的时候。 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大脑快速转动着, 他现在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出现在这里并不突兀的理由,一个可以很快见到她又合情合理的理由,至于其他的,他现在没工夫多想。 何安躺了一会,突然起身,给王峰龙打电话。 凌晨四点多,王峰龙没有把响个不停的手机一脚踩碎是他修养好,骂骂咧咧的从床上起身,拿起来一看,整个人浑身一颤,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喂。” ------题外话------ 下面就要盼国庆节了,盼望着,盼望着。 099 “待会有人安排你过来典市。”何木安挂了电话。 王峰龙完全在懵逼中,去典市?他现在距离典市十万八千里:“喂,喂——” 很快,一系列的车程和飞机票到位,甚至专车接送。 王峰龙看看时间,傻眼,他脸还没洗完!可,可以不去吗?保镖哥哥们。 当然可以,他不去有的是人愿意去。 所以,他为什么不去,对方是禾木集团的总boss,能让他少奋斗一个世纪的男人,他为什么要不去。 王峰龙快速洗涑完毕,果断告别爸妈。 “外,外面是什么人,儿子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你要去哪里?凌晨五点你抽什么疯!” “峰,峰龙,你告诉爸,你是不是犯事了。” “没事,爸妈,我先走了。”王峰龙拎上行礼,跳上车:“回头给你们打电话。” 预计明天上午十一点抵达典市。 …… 夏渺渺一转头,俞文博和夏宇同时走过来。 夏渺渺眯着眼看着夏宇,嘴角漏出得意的笑容,人群之中她弟弟是最突出的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气,带着文文静静的眼睛,穿着经过何安衣服改过衬衫,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有品位多了。 果然人靠衣装。 夏渺渺在摆放着车胎、车篮、编织品的摊位上,陶醉的粉了会自家一八零的弟弟,得意的向俞文博吹嘘:“怎么样,帅不帅。” 夏爸爸欣慰的看着儿子,恩,有气质。他家小子也该上大学了,想到学费都是女儿凑的,又有些感怀,他到底亏欠了女儿。 “帅,夏宇什么时候不帅了,现在一收拾更帅了。” 夏宇被调侃的脸色发红:“俞二哥,你也跟着我姐乱说。” “我可没乱说,用眼看的。” “电动三轮车修不修!” 夏渺渺赶紧道:“修,修!” 车主下来抱怨道:“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我刚拐歪就压到了一根钉子,车子瞬间就没气了!” 夏渺渺手下快速忙碌着,心里不明白这跟缺德不缺德有什么关系。 很快,又一辆电摩停下:“修不修。” “修。”夏宇预备上前。 俞文博已经接了生意:“大姐,什么毛病。” “不知道,突然嘭的一声,我估计是后胎爆了。” 前一个客人顿时来劲:“看吧,看吧,我就说有人缺德往路口扔东西,要不然这条路上,怎么突然这么多修车的。” “现在做生意的真不是东西,也不担心,骑车的人不小心出什么意外!” 夏渺渺偷偷看眼俞文博:你丢的。 俞文博无辜的回视:我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钉子盒,再说他会往路口丢吗,他们也是有原则的。 夏渺渺想想也对,但她也没丢呀,夏渺渺垂下头一使劲翘出一根很长的铁钉,看过型号后顿悟,小三轮车被误伤了,就这寸劲也不怨不得谁。 车主一看‘凶器’,火气更胜,立即开始‘伸张正义’:“你看,你看,多长的钉子,这要是除了意外,你们赔的起码,我们理解你们做生意不容易,但你们不能缺德是不是,这一片可就只有你们一家修车的,你敢说不是你们丢的。” 夏渺渺和气的把若长的大钉子还给他:“好好看看,能扎扁一辆大货车了,对付你这小三轮,完全大材小用,大哥,是你阻扰了别人做大生意了。”说着利落的给大叔换了车胎。 “我阻扰别人做生意!我怎么阻扰了!不就是你们。” 俞文博开口:“人家是诱惑四个轮的,你这个级别不够,按说该赔人钉子钱。” 电动车主闻言,脸色七变八变的看着手里的玩意,也懂了小伙子说话的意思。还能怎么样,自认倒霉呗,没好气的开口:“多少钱?” “童叟无欺,不讲价,四十五,不换立即拆下,不收手工费,不过大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顶着太阳干活辛苦呗。” 最后一句还算中听,问题是他不换也没有办法,整个车胎全烂了,怎么走!大叔给了钱直接走人。 另一个大姐能说什么,换了个二十五的,也赶紧走了。 夏渺渺玩着板子,手里捏着长长的铁钉:“真敢下手啊。” “又不是高速,这么一个钉子对轿车构不成威胁,充其量扎进去而已,有缓冲时间。” “那也很危险啊。” 俞文博笑笑:“既然危险,夏女士要不要去做好人,帮忙把散落的钉子捡起来。” “呵呵。”夏渺渺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我会坚守岗位,认真帮他们从车胎上拔下来。” “那真是辛苦夏女士了。”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 “你们两个别贫了,收拾收拾,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夏渺渺看眼老爹的腿:你有下脚的必要。 “渺渺别成天没个正经!都是要工作的大姑娘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大姑娘,大姑娘假日里去郊游,爬上小山岗、趟过小溪流,小蝴蝶帖上你的小衣兜……” …… 夏宇第一个看到马路对面的何安,他一共见过他两次,但记忆尤深,而且何安并不是容易让人忘记的人,就像此刻他站在对面,夏宇还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站在对面的他,千人之中也说不出哪不一样的他。 “姐,那是不是安哥?” 瞎说什么,谁知道他在哪个角落里窝着。 “真的,姐,你看看。” 夏渺渺起身:“哪呀?”然后无所谓的眼睛慢慢睁大,嘴角忍不住咧开,抬起手,使劲挥着!真的是她家何安,她家何安耶!几天不见怎么又帅了!简直没天理! 这里!这里。 夏宇顿时冷脸:小心你的手臂,挥断了没人管你! 何安缓缓一笑,心稳稳落定,黑色的裤子,蓝格子衬衫,下意识的向对面的她挥手,可挥了没两下,又立即矜持的放下。 但这一刻,在夏渺渺严重,何安的美色足以定格在此处,成为她心目中永恒的经典。 夏爸爸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没办法这孩子太有特色,那股不知道从哪来的违和感,想让人忘记很难。 但这次看着好了点,总算带了点表情,不过,夏爸立即警觉,他又来做什么!路过?—— 夏爸爸不悦的看向自家女儿。 夏渺渺不担心,她大四了,谈个恋爱而已。 绿灯亮起,夏渺渺跑到马路这边,热情的有些肆无忌惮的迎接她家男朋友,一起走:“怎么过来了?来就来还拿东西,客气什么!”我帮你拿东西,伸手要接。 何安不动声色的拿开,眼睛盯在她身上,极力压住心里想拥抱的冲动,神色淡定:“王峰龙家在这边,邀请我们来玩。” “王峰龙?他家不是外省的吗?” 何安面色不便:“不知道,估计在这边刚买了房子。” 夏渺渺不禁感慨:“有钱人家就是好呀,孩子走到哪,房子买到哪。”但她更好奇何安手里拿了什么,忍不住歪着头要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你来我家带了什么。” “别闹。”何安神色严肃,对上次的事还不能释怀。 夏渺渺嘟嘟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安忍不住想刮刮她的鼻子,但因为场合不对最终没有出手。 俞文博转过身,神色多少有些改变,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何安径自走过他身边,首次没空把他看在眼里,有些拘谨的走到夏爸爸面前,礼物送上前,尽量调整面部表情后,开口:“叔叔您好,再次拜访,打扰了。” “……” 夏渺渺从何安背后钻出来,笑着提醒:“爸,问你好呢。”快回答,然后跑过去,站在爸爸身边,摇着爸爸,眼里的笑意显而易见,没有回避她和何安关系意思的想法。 夏爸爸撇女儿一眼,不争气的东西。 何安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在夏叔旁边:“初次拜访,不成敬意。” “上次不是见过。” “哎呀爸,你较什么真,人家上次只是路过,这次才真正来拜访。” 夏爸说完也觉得太生硬,但被女儿一抢白还是不高兴,但见女儿开心,也软了态度:“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夏渺渺笑着开口:“就是。”赶紧把东西提起来:夏渺渺看到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个方形的盒子,盒子上写着——欧米茄?欧米茄是什么?认得出英文,不见得认得出有些牌子。她主要是怕何安乱选东西。 夏爸爸看眼女儿随意的样子,以他过来人的身份便能确定,女儿和这个小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上次来的时候就不只是路过而已! “叔叔说的对,上次是我冒昧了。” 夏爸爸扫眼俞文博的方向,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跟他说:“哪的话,大老远过来渴了吧,小宇,给你哥倒点水。” “爸!你真好!”亲一口。 一边去。 何安见状微不可查的松口气。 夏渺渺偷偷对他比个ok的造型,东西收了就认同是男朋友喽,转过身摇着何安的手臂:“他们呢?你自己跑过来,会不会显得不合群。”你本来就够不招人喜欢了,集体出来玩还开小差,更让人不喜欢了怎么? 夏爸爸不忍直视女儿,但心里又说不出的复杂,她还是第一次见女儿笑的这样肆无忌惮,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而不是一直撑着她一家之主的神色,背负不属于她的负担。 t 100看着你 何安看着她,神色说不出的温柔宠溺,这几天来所有的焦躁仿佛瞬间尘埃落定,周围的一切声响才变的轻快、简明,入耳都是她的声音,眼前都是她的表情,她唠唠叨叨依旧让人不耐烦的想缝上她的嘴。 “跟你说话呢。”几天不见又添发呆的毛病了! 何安移开目光,声音依旧冷淡,若是让她知道,她不定怎么嘲笑他:“不会,昨天就已经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可玩的,随意我自己随便走走。” 夏渺渺贼贼一笑,低着头做小女儿状,声音娇柔:“随便走走,就想起我来了……” 夏爸爸冷着脸看女儿一眼,手使劲一拽:“让开,踩到藤条了。” 夏渺渺赶紧跳脚:“爸,摔倒我了很丢脸的——” 你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在这里说话了,这里太阳这么大,晒坏了不好,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去买几个菜,中午在家吃,先带人回去歇着吧。”到底是拿了东西来的,算是正式拜访了,他就是不喜欢也会顾虑女儿的感受。 夏渺渺闻言腼腆的用脚搓搓地上的土,声音微弱:“他就是随便走走,过来看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夏爸爸不想看她那样:“夏宇,让你姐回去。” 夏宇赶紧道:“就是,姐,你带安哥回去歇会,这里有我和爸爸,一会我们收拾收拾也回去。” 夏爸爸立即察觉出儿子话中的漏洞,‘安哥’他们也见过?这小子回来竟然没有说过一句,眼里还没有他这个父亲! “不好吧……”夏渺渺说着背着身对何安比手势。 何安不太理解的皱眉。 夏渺渺使劲指着地上! 何安向下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呢…… 蠢驴! 何安恍然大悟,然后冷傲不太情愿其实也情愿的复杂表情开口:“不用麻烦,在这里挺好的,我也能帮忙收拾东西——”说着弯下身就要收拾刚刚散落开的东西。 夏渺渺赶紧笑眯眯的拦住:“不用,不用,小宇在呢,怎么能让你干活呢……小宇,赶紧收拾了。” 俞文博看在眼里,哼了一声,继续往车上搬东西。 夏爸爸也道;“放着,放着,别把你衣服弄脏了,让小宇来,渺渺,带人回去歇着,今天日头足,别晒着了。” 夏爸爸这回说的真心实意不少,人家孩子都要帮忙干活了,可见还是有诚心的。或许上次来时真的没跟女儿怎么着,或者是恋情刚刚开始,到了女方家放不开,他也能理解,现在不是挺懂事的。 “走了,走了,别给小宇添乱,小宇平时都这么做。”然后讨好的看向文博:“辛苦你了。” 俞文博做出让她赶紧滚的表情。 何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夏渺渺就兴奋多了:“我带你四处转转,你别看我们这里这样,可有些年代了,我们这里就是上个世纪本市发展的小缩影,启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我们住在这一片的人辛勤付出,毅然响应政策下岗,哪有现在的美好生活,你说是不是爸爸。” 夏爸爸懒得回答女儿,和蔼的对何安道:“别走远了,中午回家吃饭。” “好的,叔叔。” “去吧。” 夏爸爸看着女儿叽叽喳喳的围着人走远,冷着脸摇头,像什么话,一点也不稳重:“小宇!你过来。” “爸——” “你姐姐跟那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宇立即有些紧张:“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见过一次。” 没用的东西!都要上大学了还这个样子:“文博!你过来,你跟她一个学校的,你说。” “叔叔,我们不同系,平时一个学期也见不到一次。” 夏爸爸看看夏宇,再看看俞文博一眼,哼了一声:“行了,忙你们的,中午了都回去吃饭。” “诶,谢谢叔叔。”俞文博也就一说,他要真去了可不认为何安会有好脸色,他站在三轮车钱,想到刚才渺渺开心的样子,不禁有些不确定,她们真的会分手吗? 夏爸爸偷偷叫过儿子,漆黑带茧的厚实手掌摸索了半天裤腿,拿出一个手帕卷成的包,一层层的拨开,拿出零散的二百块钱塞给儿子:“给你姐,让她中午买点菜。” 夏宇又赶紧还回去:“爸,你操什么心,姐给我的还没有用完。”说着又赶紧去搬东西,他知道爸爸攒点钱不容易,如果他和大姐不在,摊位上都是一些敲敲打打的自行车小活,他怎么能拿爸爸的积蓄。 夏爸爸看看儿子,默默的把有些发污褶皱的钱一点点的包好放到口袋里,心事深深的埋在心底。 …… 何安紧紧的握着夏渺渺的手,走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十指交缠,不愿意放开,尽管周围环境不如人意,但此刻,那些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牵着她的手,走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两次没有挣开,抽了几次也没有抽出来,只好厚着脸皮跟遇到的熟人微笑,再微笑:“奶奶好。”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爸收摊啦。”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坐在路口,眼睛有神的盯着夏渺渺身侧。 “快了,快了。”好尴尬。 “渺渺呀!这个暑假没见你呀,怎么现在才回来?”邻居大妈提着菜篮迎面走来,眼睛瓦亮的看着她身侧的男人,眼里闪着谁都懂的探寻。 夏渺渺拘谨的把头发撩到耳后:“恩,实习去了。” “实习了,都是大姑娘了。” 夏渺渺心想,可不是吗。所以,大姑娘谈个爱恋很正常,就别当稀罕物看了。 夏渺渺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极力往回抽手,被人看到很丢脸的。 夏渺渺几乎可以想象,这些人回去了一定逮住人就说:我看到谁谁家女儿了,带了个男的回来,两人手牵着手,是不是大丫头的男朋友啊? 对方或许还会说:我也见了,我也见了,肯定是喽,牵的可紧了。 夏渺渺想到那场景,只想崩溃。 何安不明所以,握的更紧。 夏渺渺都想咬他,忍不住小声提醒:“你别这样,会有人看到啦,没人的时候再牵,七大姑八大姨的杀伤力你根本无法理解。” 何安握着她的手,好不容易能见到她,为什么要理解别人? 夏渺渺羞的不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尴尬啦。” 何安稀奇的看着她脸红扑扑的羞涩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忍不住再看看,越看越稀奇,她眼睛柔柔的,耳朵也有些发红,羞涩可人的忍不住想让抱抱,声音却一本正经:“你以前经常在大街上抱我。”我都没说不愿意,只是一开始,会把她手拿开。 “那是晚上啦,又不会被人看到,哎呀,快放手,以后没脸见人了!” “……” “真没脸见人了!” 何安怕她真急了,使劲攥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把手放在口袋里,掌心依旧留着她手心温暖的柔软。 夏渺渺松口气,总算自在了,腰板也直了,再遇到熟人。 声音都响亮不少,过了两条街后整个人已经兴致勃勃的开始念叨:“看到这条小路了没有,这条小路再往前三百米就是土路,再往前走,有一截断了的城墙,据考证是三国时期的遗址呢,不过从外表看就是一土堆,要不是有明确记载,我还当它是专门养草的,我和小弟他们小时候经常上去玩,挖坑、埋土,什么都干。” “不过现在挺碍事的,因为是古迹,要保护起来,听说要盖什么老城区,所以这条路不能跟前面的大路打通,害的我们去大型超市要饶很远,非常麻烦。” “你说这些古迹有时候是不是挺鸡肋的,不就是一堆土吗?哪堆土没有点自己的故事,就它值得保护了,哼。”我们家附近有古迹哦?你家肯定没有,所以你不能觉得我们这片老旧,我们这叫‘底蕴’。 何安完全不能领会她含蓄的‘介绍’,只是觉得耳边有她的声音,便神色和悦。 “中午在我家吃饭吧。” “恩。” 夏渺渺闻言惊奇的看向他,确定刚刚的好字是他说的,更加惊讶:“你还真吃啊!”他们全家就是客气一下,你不怕不自在?就算真要吃,不是……也该推辞一两次? 何安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跟她待在一起,待在一起,待在一起,至于做什么并不重要,也不在意。 夏渺渺见鬼的绕过一小撮狗便便,觉得她家何安一定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不过先不说何安,这‘东西’简直拉低她的居住地形象,必须补救:“呵呵,这很正常,我们这里爱狗人士多,有时候难免有些不文明的小撮撮。”其实经常有,但怎么也得美化一下:“主要还有些老红军家属,没有孩子,寂寞,养两只。”你看,瞬间高大上! 何安有她在身边,别说一撮,来一片他也当没看见。 夏渺渺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松口气:“这是我家后面的小区,都是三四十年的老房子了,当年钢铁厂的家属楼旧址,出过七八十年代的劳动模范呢!不过,你说这一片怎么就没人开发呢!” ------题外话------ 最近更新不多,看到还有亲耐心陪着我,心里瞬间比夏爸爸还复杂。 一句话:o(n_n)o谢谢。 我尽最大的努力,定时定量不断更。 对于亲说的,既然都这么感动了,就开开恩,立即分手吧! 鸟,傲娇的一扭头,没看见!(*^__^*) 101 “按说很有价值呀,现在都是五六层的高度,开发商一出手就是高层,多合适,勉强还能搞个俯瞰景点的噱头,怎么就没人抓住这样的好机会呢。” 清冷的声音响起:“因为没有价值。” “啊?” “这里没有太大的开发价值。” 夏渺渺懵逼:“为什么?”她们都觉得她们这一片很不错,等着升值呢!如果拆迁就会有好几处房呢,多少人盼着,比如她就盼着呢。 何安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这一片有被保护的遗址,首先就不能起高层,所以注定不能做居民区开发,而做旅游,周围居民太多,赔偿款巨大,后期遗址建设价值跟赔偿不成正比,所以没人会来这里开发,就是说那点三国的城墙土就是土,没有吕布的血、没有曹操的诗、没有刘备的锦绣天下,所以价值不大,反而拖累了周围的发展。” 夏渺渺听的蒙圈中:“那也土是呀……” “恩。”上了年纪的土, “真就不能开一下……”她的两套房子,一百万赔偿款就这样被何安说没有。 “只有一点。” 夏渺渺顿时觉得眼前亮了:“哪一点?” “三四十年后,棚户区改造。” 我去你个脑袋的,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滚会你的老窝去! 何安只是实事求是,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 夏渺渺不高兴的走着,走了好久才从她唯一的救赎失败中回过神来,何安懂什么!就会胡说,然后开开心心的挽住何安的手臂,猛然想到是自己的地盘,又赶紧收回手。 “我爸妈他们当初是随着化肥厂搬迁过来的,不过现在化肥厂早停业了。”如果不停业估计也得开了他爸妈,幸亏停业了,房子不会收回。 “还有炼化厂,你知道什么是炼化厂吗?我也不知道哈哈。” 何安看着她,跟着她,才不管周围是什么牛鬼蛇神住的地方,只知道踩着她的脚印一步步的走着。 夏渺渺见他没什么波动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也拿不准他对自己住的地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们这里还有会说书的老爷爷呢!到了晚上,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唱唱曲、敲敲打鼓,娱乐活动特别丰富。”晚上吵的要死,每次都想投诉他们。 何安嗯了一声。 夏渺渺听着,好似没什么认同的情绪,不痛不痒的,完全没有收到预期的好效果:“啊!对了我们这片距离菜市场很近的,买东西很方便。” 其实是因为人多,自成买卖,菜市场上每天的烂菜叶、烂水果、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和喊叫的二元一件,十元七双,简直能酿成一锅翡翠白玉汤。 “恩。” 依旧不痛不痒的调调。 夏渺渺不禁有些挫败,好吧,她还是别吹她家的地盘多么古老、多么与众不同、多么高深莫测了,又不是古玩市场,还讲究越老越值钱:“前面就到我家了。”夏渺渺挫败的垂下头,任命装死。 何安疑惑的看向渺渺:怎么不说了,他还没听够。 说什么!跟不会聊天的人聊天,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请允许她关机三分钟。 何安见状主动找话题:“这里是哪家公司的?” “上面写着。” “这个石墩很别致。” “恩。”碍事的很,半夜被砸过很多次。 “谁家种的葡萄。” “不认识。”反正写着,已打药,家有狗。 何安撑了一会,不善言辞的他始终未见渺渺有长篇大论的迹象,只好认命的跟着走。可即便这样也很好,回头就能看到她,心情也像现在的天气一样,异常宁静。 突然,夏渺渺停下来。 何安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走了? 你确定要上去?去她心里最后一片私人领地,揭开她的所有,然后接纳她,无论贫富贵贱,一起面对,不离不弃。 何安看着她,目光温和的放在她身上,有探求、有包容、有无与伦比的认真和平静的等待。 夏渺渺见状,咬咬牙,去就去!她家除了小了点,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夏渺渺如壮士归来般豪爽的撩撩头发:“走吧,我妹妹和我妈都在家,先说好,我妹你见过了,我妈非常有个性,如果个性了你,你要当没听见。” “恩。” …… “妈,我回来了——” “回来啦……”夏小鱼从洗手间出来,头发胡乱在头顶缠成一个包,嘴里咬着铅笔头,包上饶着姐姐送她的七彩石头绳,穿着宽大的地摊t恤,脚上踩着补过的拖鞋,糟蹋的像从菜市场刚跟人撕扯回来。 但即便这样邋遢的打扮,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肌肤,弯弯的眉眼,依旧能紧紧的缠住男人的目光。 夏渺渺有时候都会被她的眉眼吸引,百看不腻的想宠着这位可爱有余初露性感的小娇人儿。 “姐,厕——”所堵了,下一刻目光惊讶的落在大姐背后的男人身上,慌张的不知道用什么先打扮下自己:“姐——你要死了!” 夏小鱼顿时慌张的看眼妈妈的房间,又回头看看大姐,紧张的不行:“你找死!你简直找死!妈在家呢,你竟然带他,他回来!你不怕妈把你劈了!”快走,快走!她当没看见,不告状。 切,夏渺渺把遮阳帽挂在玄关处。 何安跟进来礼貌的对夏小鱼点点头。 夏小鱼紧张的看着大姐,你想干什么?他进来了耶:她不是从犯,别想让她包庇。 何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初次拜访,一点心意,给你的。” 夏渺渺回头奇怪的看向何安,从哪里变出来的? 夏小鱼见状顿时把妈抛在一边,故作怯生生的看眼大姐,见大姐没说什么,赶紧拿过来,笑容谄谄:“谢谢安哥。”然后又小声加了一句:“车子的事也谢谢哥,让哥破费了。”包装好漂亮呀,是什么呢! 夏渺渺不认同的看向何安:“她还是孩子,不要惯她毛病。”这学期成绩又退步了,看来考学彻底没戏。 夏小鱼对大姐嘟嘟嘴,安哥愿意。 “不过是一些小东西。” “小东西,她也是孩子。” 夏妈妈耳朵很好,声音立即从房间里传来:“谁呀!小鱼,是不是你姐回来了?我怎么听到别人说话了?” 夏小鱼赶紧看向她姐,礼物背在身后:她可什么都没说?不是她的错。 夏渺渺戳戳她脑袋:“你那点出息。妈!是我朋友,来看看你。”穿好拖鞋,带着何安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夏渺渺家就是有些小,是以前的老格局,虽然是三室一厅,但客厅、卧室一样大,卫生间非常小,放不下一个大型洗衣机,卧室放一张床、一个衣柜、也就满了,客厅只能放下沙发、茶几电视,然后,没地方了。 九十平米,四个房间一个卫生间,基本都是这样闭塞的版图。 但夏渺渺把家收拾的很干净,除了家具旧了一些,沙发罩和床单洗的有些发白,家里有很多年代感十足但没有破损痕迹的东西外,其实看着挺舒服的。 “你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一会开门出来:“进来吧。” 夏渺渺带着何安站在整理过的母亲面前,难得淑女的矜持着:“这是我妈妈,妈妈,这是我……男朋友,叫何安,我们……”夏渺渺羞涩的摆着手指:“谈恋爱一年多了,这次他跟同学过来咱们这里玩,特意过来看看您和爸爸……” 夏小鱼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何安站定,神色严肃的拿出一个比刚才大一些的蓝色绸缎盒子,礼貌的道:“初次拜访,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不成敬意。”说完把盒子放在夏妈妈旁边的桌子上,站回夏渺渺身边,沉默的沉默着。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还有? 夏妈妈见状,目光在何安身上转一圈,傲慢的冷着脸,不说话。 夏渺渺赶紧对妈妈使眼色,刚才说的好好的,就算不满意等回头你再嚷我。妈——妈—— 夏妈妈就不说,轻蔑的哼一声,神色更加高傲。 夏渺渺在心里翻个白眼,赶紧打圆场:“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然后努力给自家妈使眼色,说话,说了什么都依你还不行吗。 夏妈妈见状,神色更加严肃,目光几乎是苛刻的从何安身上扫过,看也不看桌子上的东西一眼,开口便道:“你哪的?今年多大了?爸妈做什么的?成绩怎么样?将来有什么打算?” 夏渺渺无语:“妈——” 喊什么,现在是有人追求她女儿,喜欢她的女儿,当然就要看丈母娘脸色,她怎么能不好好挑挑,那可是儿女们的大事,她必须好好把关,必须让她收拾老实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夏渺渺一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母亲的劲头上来了,私下给何安做了个稍安勿躁、听听就算的眼神,让他自求多福。 何安示意她不用担心:“阿姨,我家是本省的,今年二十三,跟渺渺一样大,我爸妈做生意的,成绩……还行。”恩,还行。 夏渺渺见鬼的看向他!你竟然会说谎!她一直觉得何安不屑干这种事!原来干的这么顺口! 102脾气不要那么臭 何安你学坏了哦! 但下一刻,立即对妈妈笑笑:看吧,人家回答你了,多有礼貌。然后送何安个识相的眼神:明智!你敢说你低空飞过试试,我妈念死你不可。 何安对夏渺渺温柔的一笑。 险些闪瞎夏渺渺的眼睛。 如果夏妈妈能走路,她就是大街上遇到的普通妇人,甚至还有些容貌上的不足,此刻她上身穿着普通的棉质印花半截袖,下半身盖着毛巾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本还算和善的长相,此刻眉毛上挑,生生作出了地主老太太的做派:“本省的呀,本省哪的?”可别是偏远郊区鸟不拉屎的地方:“父母做什么生意?” “妈——” “怎么!我问不得吗!” 问得!问得!您使劲问不用客气! 夏小鱼突然闯进来:“妈,你看我好看吗?是不是很漂亮?再过一段时间我正好用的上,是安哥送我的呢,颜色是不是很亮?”说着背着手对大姐打着手势,漂亮可人的脸上笑容灿烂,纤细如玉的脖子上围着一条水蓝色剪裁大方的飘逸丝巾,丝巾款式简约大方,无需多余的装饰、花型,本身颜色质地已经凸显了它的高贵不俗、与众不同。 夏妈妈见状,立即被自己的心头肉转移了视线,眉开眼笑的打量自家小女儿,可不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十七八岁的小女儿配上这么鲜亮的颜色,简直像小公主一样,多么的漂亮:“好看,好看!” 她家小鱼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到心坎里,不像某些人怎么打扮也不漂亮。 夏渺渺赶紧拉上何安,决定妹妹一直想打主意的发卡是她的了:“妈,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买点菜,中午一起吃。”说完不等夏妈妈说话,赶紧拉着何安跑了。 夏妈妈急忙喊了两声,没见人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买什么菜!该不该好好招待还不知道,就乱花钱,夏妈妈刚想唠叨大女儿两句。 夏小鱼已经坐在床边,挽住妈妈的手,娇羞可人的脸上带着小女儿特有的娇气可心:“安哥送了你什么?” 夏妈妈的心立即被小女儿牵动:“桌子上,我还没看,有什么好看的,就你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条围巾就收买你了。” “很漂亮吗,当然喜欢。”夏小鱼打开旁边蓝色的呢绒盒子。 这话夏妈妈认同,的确漂亮,很趁她的小女儿,这样想着,不禁骄傲的伸出手,为女儿调整调整围巾两边的长度:算他会选东西。 夏小鱼惊叹的看着里面的项链,忍不住睁大眼睛:“好漂亮啊——” 夏妈妈的目光都在女儿身上,语气轻蔑:“有什么漂不漂亮的,不过是普通的礼物。”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也不禁定住。 夏妈妈这条项链和符合夏小鱼年龄的礼物简约不同,这条半根手指粗细的项链极尽奢华之能事,白金镂空镶钻打底设计,中间缀着一颗水滴状的白色钻石,包裹在丝丝相扣的白金光线中,十分亮眼时尚。 夏小鱼忍不住拿起来,把项链贴在手心里,惊叹的看着一颗颗发亮的小精灵,再看看发光的大精灵,眼睛焦灼其上,怎么都不愿意移开:“好漂亮呀——” 夏妈妈担心的看着,不断的提醒:“拿好了,拿好了,别给我摔碎了!” 真的好漂亮啊,不说它值不值钱,是不是真的,单是它本身就够美了,比姐姐的手链都美:“妈,快给我戴戴——” 夏妈妈首次有些舍不得,就怕没轻重的小鱼碰坏了,但看着小女儿期盼的眼神,咬咬牙还是给她戴上了:“你去哪,别招水,氧化了怎么办……” “知道,知道,我去照镜子——” 不省心的孩子。 …… 夏渺渺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边走边问:“王峰龙他们呢,要不要顺便请他们吃饭,让你尽尽地主之谊。” 何安扶着她的胳膊防止她跌倒,声音平静:“不用。” 夏渺渺收回手臂:“会不会不太好,我怎么说也是地主。” 何安闻言不确定的看看她:你是吗? 夏渺渺立即炸毛:“我怎么就不是地主,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他一个刚搬来的怎么能跟我比,这一片什么好吃,什么好玩,哪家店不坑人,他知道吗,我可是烂熟于胸。” 何安忍不住下看,落在某一点上! 看什么!找死! 行,行,你是地主。 “不准笑。” 没有笑。 夏渺渺揪揪自己的刘海,转身继续走,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妈的话你别介意,她没有恶意,就是好不容易找人说话而已。” 何安闻言从后面,揉揉她的脑袋,并未放在心上。 夏渺渺不自觉的松口气,道:“我妈就是那次车祸后没有再站起来过,她双腿完好却没有知觉,从那以后心情就越来越差,所以有些……”喜怒无常:“总之,她也不想,其实你只要不往心里去,她很好相处的。” 何安并不介意夏妈妈的态度,但看着渺渺却有些心疼她,夏妈妈应该更喜欢夏小鱼,可那个人确实她的亲人,她甚至不能抱怨,不过,他相信,他的渺渺一定也不会吃亏的。 “你笑什么?” 我笑你永远是你,何安点点她的鼻子。 夏渺渺羞涩的扭过头:越学越坏。 …… 上午十点半,菜市场已经挤满了大叔大妈,前面稍微有个车子横一下,立即堵住半条街,什么帝都交通状况跟这里一比,简直弱爆了。 夏渺渺对着这‘热闹’的现状,硬着头皮憋出一句:“繁荣吧。” 何安不动神色的把她护在胸前,不让她被人群挤到。 夏渺渺一瞬间有些感动,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垂在一旁的手指:谢谢。 何安紧紧地回握。 “买些排骨吧,我爸最喜欢吃排骨,他还喜欢喝骨头汤,今天他可要辛苦了,补补。你呢?你想吃什么水果?家里没有水果,你一会坐着也无聊。” 何安看着她:“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小样:“葡萄好了,正当季,又能打发时间。”重要的是,便宜呀。 “对了,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妈肯定不会放过你,问你什么你就应付着,不愿意应付了就傻笑知道了吗。” 但,何安会傻笑吗?没事,何安最近已经进步多了,不傻笑,皮肉肉不笑、阴森森的笑还是会的。 夏渺渺想到那种可能忍不住先笑了,别把她妈先吓到了。 夏渺渺认真的挑着葡萄:“我家没有空调,虽然现在凉快了,中午还有些热,一会你要忍耐点。” 这些新鲜:“别乱说话!尤其不能说我跟你在外面住,否则你就等着他们把你削成gui吧。” 就这些:“也不能言语反抗我父母,更不能不如意了就发脾气,听话,如果做到了,我可以让你事后抱怨我哦。” 夏渺渺把葡萄装好,称了,继续向前走:“我家是不是很小呀,你家多少平?” 何安护着她,认真想想,不太好说,是指房屋占地面积,还是囊括整个居住范围? “哎呀,其实房子什么的,能住就好啦,什么大了小了的,你要不要吃莴笋,看着脚下,别踩了烂菜叶。” “还是不要了很难炒的,吃点冬瓜好了。”一块一个大的,够吃一锅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冬瓜这么便宜吗?”夏渺渺拍拍何安手里提的大冬瓜。 根本不用何安回话,自己捣鼓:“那是因为现在冬瓜正当季,水分足,不能存放,所以便宜,明白了吗?” “你肯定不知道,你连饭都不会做。茄子多少钱?……来两个,西红柿拿两斤。” “你要不要吃一个西红柿,他们家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味道很纯正,如今想吃一个可不容易了,这要是包装上市,价格翻倍翻倍再翻倍,你还吃不起呢。忘了,你不边走边吃东西,呵呵。”夏渺渺自己咬了一口,真酸。 何安手机响了,脚步寸步不离的跟在挑东西的夏渺渺身后,拿出手机,声音瞬间冷了几个度数,站在喧闹的菜市场,整个人气质顿变,格格不入:“你有两分钟,说!” 对方顿时诚惶诚恐:“抱歉,抱歉,打扰您休息了,不知何先生看今天的股市没有,华航的股市今天开盘已经跌停,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想请何先生帮——” 何安冷淡的打断对方的话,平静的冷血:“如果每个行业的总负责遇到这种事就能想到打这通电话,我要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做什么。”何安说完直接挂了。 华航黄总顿时脸色发黄! 但下一刻又立即振作精神!五十多岁的他神色上多了孤注一掷的决然!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背后有禾木,禾木只要微微动动手指,华航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所以这些年他越来越安逸。可实际上,他从根本上想错了,华航越来不被禾木重视,在八大企业中甚至落到最后,不是禾木的错,是他这个决策者想偏了。 何先生说的对,他不该指望禾木,若是每家公司都指望总部,这样的总裁要来何用!华航是他的,他绝对不能被换下—— 夏渺渺挑了两个柠檬,一会回去榨汁:“谁的电话?脾气那么臭,以后谁还搭理你,拿着!” 103怎么能不问 “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你爸妈的员工?”夏渺渺咬着西红柿,继续挑别的东西。 何安接过柠檬,神色气质慢慢恢复柔和,与周围的环境站在一起,方有种继续流动的错觉。 “你爸妈的也不是你的,别摆少爷脾气,要谦虚、谦虚,装也要装出三分来知道吗?小心以后人家都不喜欢你。喝啤酒吗?” “说起来,我还没见你喝过酒?酒精过敏?这个好,以后谁让你喝你就说酒精过敏。”三下五除二干掉一个西红柿:“老板,来一提啤酒,冰的。”俺家冰箱待业中。 夏渺渺提上就走,毫不费力:“吃黄瓜吗?给你拍一个,黄瓜怎么卖?” “太贵了,便宜点……天天从你家买菜点……瞧你说的,这不是看你家黄瓜长的水灵……知道你做生意实在,你不实在我能天天光顾……” “菠菜不好,都不新鲜了,别家才六毛,六毛好了……” 何安的一只手悄悄接过她提的啤酒。 半个小时后,夏渺渺数了数何安两个胳膊上挂的战利品,ok,够一桌了:“走吧。” “你一会怎么回王峰龙那里?” “我送你吧,应该不远。” 何安闻言从夏渺渺营造的气氛猛然回神,他还不知道何叔给王峰龙安排在哪个小区。 “你怎了?是不是天太热了?我拿一些吧。” …… 夏小鱼被老妈念烦了,摘下来把项链扔给她:“我又不会要了,收好了,好几千呢,别丢了。” “我知道,去,让你哥把外面收拾好了,过来给我这里点根檀香。” “知道。”夏小鱼走出去,觉得大姐撞邪了,肯定撞邪了。 夏小鱼纤细的手指绕着脖子上的围巾流苏,玲珑有致的身材没形象的站在厨房门口,九分美丽因为周围的环境也弱了三分,添了一分市井中的事故。 她看眼回来后就打扫卫生的二哥,神色多变:“哥,你说大姐是不是疯了,怎么有勇气把男朋友带回来。” 看看她们家,爸那样,妈这样,还有两个弟妹,谁家现在有两个弟妹,人家都是独生子女;还有他们家的摆设,老掉牙又有年代感,也不怕她未来姐夫被吓得扭头跑了。 夏宇不乐意了,放下墩布瞪着她:“咱们家怎么了,少了你吃了还是少了你喝了!” 夏小鱼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发什么脾气!我又没有说你,我只是就事论事!切!你高尚,我怎么没见你把朋友带回家来!”说完生气的转身进屋。 夏宇拿着墩布的手握紧,脸色古怪,低下头默默的干活,妹妹说的对,他从不会带朋友回来,并不是觉得父母丢人,他爸爸妈妈能从那场事故中逃生是他们的幸运,只是……只是什么…… 不想把私生活暴露在别人面前…… 或许小鱼说的对,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 夏小鱼生气的关上门,虚伪!你不带人回家是事实!还不让人说!有本事你带一个回来让我看看! 人家别人家是什么样子!她家是什么样子!不瞎的都看的出来,还不让她说了,她们家就她实事求是!看看她们的沙发,还有她们家电视机,谁家电视机后面还挺那么大肚子! 哼! 虚伪!讨厌! …… 夏渺渺也不是脸皮厚的不懂藏拙,尤其是对男朋友,平时本就努力在他面前要表现的很优秀了,谁会愿意把让对方退却的一面展开。 但,他们关系不一样呀,怎么能遮掩。再说,他们马上要毕业了,毕业后要在双方家长面前确立关系,这些见面是免不了的。 难道半年能让妈妈站起来,爸爸好了,她们全家发财,住上敞亮的房子,不可能的。 未来是要他们两个人一起面对,早晚如此,死马当活马医。 何况现在为止,何安都表现超好,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就是有眼光,夏渺渺有些小得意:“你在客厅坐着,我去做饭。” “不用你帮忙,安心坐着看电视,一会就好。” “夏小鱼!把房间的电扇搬出来。” “知道了!” 中午夏渺渺做了一桌菜,排骨顿冬瓜,烧土豆,凉拌西红柿、拍了个黄瓜,还有一只鸡。 夏爸爸也回来了。 “文博呢?” “他说家里有事,不来了!都坐。” 夏爸爸表现的很矜持,没有热情的招呼也不显得冷淡,像每位父亲一样,心里严肃的衡量的对方,还不能让对方知道:“坐,不用站着,小鱼往边上点,大宇,你再搬个椅子。” 夏渺渺从厨房出来,上着菜:“他家有什么事?让他过来吃。”转身又去端汤。 何安神色惯有的冷漠,并不因为别人的客气有所缓和,声音清冷:“谢谢叔叔。”目光频频向厨房看。 夏小鱼见状,没放在心上,反而忍不住笑了:“放心啦哥,你不用看我姐,我爸不会吃了你的。” “臭丫头,怎么说话!” 夏小鱼撇撇嘴,笑着夹块排骨:“哥,你以后常来,你来了,我姐都贤惠了。” 夏渺渺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解下围裙坐下:“我平时难道没给你做饭吃。” “做了,做了,我姐最好了。看到没,说教都变温柔了要是以前肯定就用筷子敲我了。” “我现在也能用筷子敲你!” “吃你的,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夏宇抱了母亲出来。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 夏妈妈明显又梳洗过,换了件上月新买的花色短袖,此时坐在特定的椅子上,更有丈母娘的派头,开始看着一桌子的菜挑三拣四:“又不是外人,弄这么菜做什么,又不能放,浪费。” “是,是,妈说的对,这不是孝敬您吗。” 夏爸爸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在她面前,神色严肃:“吃。” 夏妈妈没有胃口,现在是吃饭的时候!?老头子什么都不懂,还不是要她操心,女儿把男朋友带回来是给她们看的,不是让他们吃饭的! 夏妈妈把这些年积攒的犀利神色全放在这一刻,挑剔的盯着女儿的男朋友,现在小伙子看着不错,长的也拿得出手,就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有些眼高于顶、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浮躁:“叫什么来着?” 夏渺渺赶紧答:“何安。” 夏妈妈嗔她一眼:“又没有问你!你说你是本地人?” 何安闻言,慢慢的放下筷子,目光微凉,带着莫名的威压看夏妈妈一眼又垂下头,神色严肃:“恩。” 夏妈妈怔了一下,转而又觉得是自己眼花,她可是未来丈母娘,谁敢给她摆脸色:“哦,吃,吃,不用客气,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你家在本地哪呀?” “省东。” “省东很远的,省东哪啊?” “妈——” “你闭嘴!” 何安神色渐渐阴沉:“郊区。” 夏妈妈闻言脸有些不对劲,省东?还是郊区?郊到哪里去了!省东这些年可不如她们省北富裕,也不如她们家距离市区近。渺渺以后可是要是在市区找工作的,来回多不方便,到时候两孩子岂不是要重新买房,买房谁家掏钱? 夏妈妈想到这里,就有那么点不乐意:“你说你爸妈做生意的,你爸妈是做什么生意的?” 夏渺渺给妈妈夹块排骨:“赶紧吃,一会凉了。” 吃!就知道吃,以后付房贷、养车子、养孩子,婆婆公公是不是还要跟你们住!一点也不为将来考虑,傻了吧唧的:“给你爸和何安倒点酒,让他们喝点。”然后和蔼的看着何安:“在阿姨家不用拘束,多吃点多喝点。你爸妈做什么生意的?” 夏小鱼无语,又来了,她就知道,她妈绝对不会忘了这个话题。 夏渺渺无奈给何安倒一杯,冲他眨眨眼,让他随便应付,她妈妈就这样,惹不起的。 何安没有动酒杯:“我爸做投资,我妈做水果生意,偶然也涉及服饰和化妆品。” “服装和化妆品?这个好呀,现在年轻的爱漂亮,年纪大的喜欢保养,我不出门都知道做这一行好,我们小区刘大妈的女儿就是卖化妆品的,现在听说刚升了什么柜台主管,月薪七千多呢,你妈做了多少年了?赚的肯定更多吧?以后小鱼找不到工作,让她跟你妈学学?也好有个收入?她没她姐姐争气,到时候让你妈别嫌弃她才好,你还没说你妈赚多少呢?” “咳咳!”夏爸爸冷着脸。 “还行。”何安不动。 “还行也有个数吧?” “咳——”夏爸爸重重咳了一声,给她夹根鸡腿:“赶紧吃!” 夏妈妈不禁瞪眼老伴,她可不认为不该问!掖着藏着不说难道以后就不用问了,以后渺渺过的辛苦,他们二老谁来照顾! 现在两孩子都在上学没本事,她当然要问对方父母,不问问怎么知道他将来能不能搭顺风车,他家能不能在工作上给他使劲,如果父母不帮衬着,孩子们几时能熬到头!渺渺嫁过去,是不是还要帮衬他们家,凭什么!如果那样,他们还能指望谁! 什么都不想,就知道吃!后半生还过不过了!活该你穷一辈子! t 104看着你 夏爸爸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粗糙的大手端起酒杯和蔼的看着何安:“我们喝,渺渺难得让我喝点酒,她呀平日呀管的可严了,今天你可得赔我多喝几杯,孩子,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呀?” 夏渺渺闻言突然觉得牙疼,爸,你还不如让她妈问呢?至少何爸何妈很拿得出手。 “姐,你怎么了?” 夏渺渺捂着半边脸起身:“老毛病犯了,何安给我倒杯水进来。”说着去了卫生间。 夏小鱼疑惑的看着她,她姐有什么老毛病,缺钙? “来了。”夏宇赶紧起身:“我去吧,哥跟我爸喝。” 何安重新坐下来。 夏爸爸神色更加和蔼,觉得何安在老伴那受了委屈,想让孩子喘口气:“成绩如何,定也出类拔萃。” 他女儿的眼光他有信心的,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看的上眼的,他也没指望对方像女儿一样能拿奖学金,差不多就行,听说在秋门大学能进前一百就是很优秀的学生。 “学生会和系里有任职吧,你要好好干,现在虽然辛苦些,但履历好看,这次考的怎么样?” 夏渺渺狠狠地瞪大宇一眼,就知道没戏,扔下毛巾,老老实实的出来了:“爸,现在公司都注重实力,成绩就是随便看看。听说很多公司都不看在校成绩的。” “你这孩子,那他们怎么还挑研究生博士后。” “那都是虚的。” 猫也是你,狗也是你,夏爸爸看向何安:“有计划考研吗。” 夏妈妈赶紧接口:“考什么研!”毕业不赶紧工作,难道让渺渺赚钱供他考研!“阿姨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还是要先在社会上立足,现在竞争多激烈,等以后有了积累再考不迟,也给你爸妈减轻负担不是吗。” “人家爸妈没指望他减轻负担?”夏渺渺兴致缺缺的坐回来,自求多福吧,无能为力了。 何安低头受教。 “以后打算在市区买房吗?” “妈,排骨好吃吗?”人家只是过来走走,又不是要结婚,能不能不要这么急,早知道还不如不要吃。 “有打算。” “有打算就好,我们渺渺毕业了是要进大公司的。” 夏渺渺捂住脸,牙真的有点疼了。哪有说自家女儿进大公司的,好俗。 夏小鱼同情的看眼大姐,想着以后她肯定不会蠢到把男朋友带回家,免得恋爱未满,直接被退货。 何安看看渺渺,神色缓和不少,这一点他和夏妈妈观点一致,他家渺渺会进大公司,多大都配的上,何安看着她,神色骄傲。 夏渺渺汗颜:丢脸丢到国际上了,老妈,就算她天天那样吹也不能那样说呀。 “全款还是按揭?” “都行。” 都行是什么意思?这孩子说话是不是太轻易了,不稳重:“你们马上要毕业了,想做什么工作?” “妈——我的亲妈,何安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 “吃呀!我也没有不让他吃,小伙子,有理想的职位吗?” 夏渺渺彻底无话可说了。 何安想了想:“可能家里的老本行。” “老本行好,保险,熟悉门路。” “恩。” “你爸妈到时候会给你工资吧。” 夏渺渺一口咬在筷子上。 “你们大了,要成家的,虽然给父母帮忙都是一家人不该计较那么多,可也该给你些工资的,你说是不是,吃,吃。” “哎呀,看我都忘了,刚才你叔叔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你成绩如何呀?” …… 夏渺渺推着自行车,跟何安出来时候,都有种为他解脱的舒爽,豪气的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她没料到母亲那么能问。 何安握着她的手,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神色平静,只要她不在意她母亲对她的私心,他无所谓,更没有丝毫被盘问的不悦,身边只要有她在,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样,何况还是她父母:“不会。” 夏渺渺闻言心中感动:“你也别介意,她就是随便问问,我们这里的人都这样,喜欢刨根问底,谁家要是来个陌生男人女人,立即被盘问出祖宗八代,你这一来正好,小区大爷大妈们一个星期的话题不用愁了。” 夏渺渺故作轻松:“不过,我妈也就是随便说说,无聊的日子打发时间,我妈如果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别介意,她就是想对你热情。” 何安神色温和:“知道。”不用解释:“他们是你父母,你无所谓,我就无所谓,所以永远不用解释。” 夏渺渺闻言停下来,借着月亮的光看着他,眼睛热热的突然想掉泪,忍不住松了手,扑倒他怀里:“何安,你真好。” 何安一手捉着车子,一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慢慢亲吻她的发丝。 “我都怕你转身走了。” 不会,因为有你在。 “何安,今天……对不起……”她不倔强不承认了,是她妈妈不好,问多了。 “她也是担心你。” “何安……” 两人抱了很久,夏渺渺才吸吸鼻子站定,拍拍车坐子,豪情万丈:“上来,我带你。” …… “我还不能问了!我问怎么了!我怎么给女儿丢脸了!我这都是为谁好!” “我的命好苦啊!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就这样说我!你就是看我不中用,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只能躺着什么都不能做,恨不得让我死了!” “我的命好苦啊!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女儿带位男朋友回来我都不能说话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天爷,你个没长眼的!当初怎么就没让我去了,让我活的这么苦!你还是让我去了吧!免得碍别人的眼!免得占了别人的地方!你怎么当时就不把我撞死!好一了百了!省的让我受这份委屈呀——” “我不活了!不活了——” 夏小鱼悄悄的打开卧室的门看眼紧闭的父母房间,让后把头缩回去,关好门。 …… “哇!他家买的这里啊!这片小区每平方米接近两万呢!”好有钱呀!夏渺渺惊叹的看眼小区大门:“我什么时候才能住进去呢……这辈子估计都没戏……” 何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想说:那就是你的,只要你喜欢,现在就可以过户给你。 夏渺渺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继而笑了:“看把你吓的,我就是说说,住哪里我都喜欢,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们将来的房子不用太大,够住就行,简简单单的,我只要你爱我,一直都爱我——只爱我——只爱我一个——” 何安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都弄乱了。” “明天要不要跟我们出来玩。”何安的手放在车柄上,不想这么早跟她分开。 “不了,本来就回来的晚,帮我爸两天。”说着为何安整理整理衣服:“进去吧,别让人家等门。” 何安不动,看着她,不说话。 夏渺渺歪着头,奇怪的眨眨眼:“怎么了?不舒服?” “吃的肉夹馍没消化?” 何安摇摇头,不想她走,哪怕她什么也不做,或者不停的唠叨,在身边就行。 夏渺渺笑了,低下头看着他碎发下的眼睛,笑的不怀好意:“想我了是不是?” 何安握住她的手,依旧不说话。 夏渺渺笑的不行,轻轻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想让我爸打断你一条腿,赶紧进去,别让人家等门。” “……” “好了,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别闹了。” “……” “乖,松开手,我也想你的。” “……” “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要回去的,要不然我爸该生气啦,他一生气就不喜欢你了,说不定就不让我嫁了……”呢。 何安突然抬头:“我送你回去。” 夏渺渺翻个白眼,拿开他的手:“这段路我比你熟,你送什么送,弄不好一会我还得送你回来。送来送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进去吧,拜拜。”说完,不等何安拽她自行车,赶紧跑了。 何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神色慢慢阴郁的离开。 …… “先生好!” “先生好!” 王峰龙、钱钧闻言立即扔下游戏起身:“何……何先生好……” 钱钧是本地人,王峰龙一个电话,他就过来了,超视听的游戏体验,还有从上到下的保全,从里到外的顶级豪门待遇,就算他家有钱也享受不到,超级酷炫:“您……回……回来了……” 何安停下脚步,站在那里。 王峰龙、钱钧身体顿时紧绷。 何安只是淡淡看两人一眼:“恩。”拿着外套直接上楼。 王峰龙、钱钧顿时松口气,他上去了…… 两人重新在保镖微丝不动的身影中扑通坐下,颤抖的拿起游戏手柄,享受着身后禾木集团一级防御力的保护,却莫名觉得背脊发凉。 果然不适合在非学校的场合见到他,那种莫名的压力瞬间提升好几倍。 王峰龙恢复了片刻,悄悄靠近钱钧,压低声音小声问:“何老大一天没回来,去哪了?” 钱钧同样压低声音:“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没发现吗,这里距离谁家最近?” “谁?” 钱钧声音更低了:“夏——班——长——” 我草!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靠!你惊什么!没看到后面都是他的人,你想死了!落伍,夏班长现在是什么级别的身份,他敢不顺便了解一下。 105很赞的手艺 王峰龙不怎么相信,对钱钧的揣测嗤之以鼻,小声的讽刺道:“你觉得堂堂何先生会是那种为了小女生‘翻身越岭’的人……”世界经济崩盘都不见得眨下眼的骨灰级大咖,好不好。 “那你怎么解释,你我出现在这里。” “……”恩……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何先生在上面待久了,想下来走走?玉皇大帝还下凡呢。 “这么说……何先生对夏班长……真的非常不一般?” “很难说,也许行为关系和是谁没有必然联系,心血来潮也是原因之一。”以何boss的身份,夏班长?也就是给何总提个鞋的问题。 王峰龙想想,继而,深切的点点头:“有道理……” 唉,但人家偏偏傲立在何boss身边,没事对何先生大吼小叫、管东管西,一点提鞋的意思都没有,弄的他们都为她灰暗的前途担忧,也不怕‘作’过了,一巴掌拍死她。 “或许何先生很爱夏班长也说不定。” 我靠!语不惊人死不休。 ‘爱’?真爱上了,多少人要风中凌乱。 但现在夏班长占着那个位置,以及她跟何boss几年的资历,据说目前都是无人能及的。 可是! 爱? 是不是说的太大了,只不过是时间刚刚好,她有机会多‘活’几年而已。 …… 不管大不大,何安拿着手机枕着手臂靠在床头上玩了一会,转身去卫生间随便洗了洗脸,回来给某人发短信:到家了? 夏渺渺骑着自行车,唱着歌,在喧闹的街头随着绿灯转弯。 两分钟后,何安坐起来给夏渺渺发短信:到家了吗? 夏渺渺经过街头吹拉弹唱的小区,跟邻居大妈打着招呼。 有过了一分钟后,何安站起来,快速发短信:你到家了吗? 半分钟后,何安神色焦虑的穿上衣服准备出门,手机响了——到了,到了,急吼吼的问什么,我开的又不是飞机。 “我就是飞,也飞不了那么快。”夏渺渺把手机仍在床上,换衣服。 夏小鱼见姐姐回来,立即同情的凑上去,眨着皎洁如月的目光,同情的问:“我未来姐夫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妈呢?没闹腾吧。” “爸说了妈两句,现在已经没事了。”随即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有勇气,敢把哥带回来,看咱爸妈把他吓的,后面都不敢说话了,他是不是学习成绩非常不好。” 何,看不出来,学习没本事,揣测这些你挺能耐呀,夏渺渺转身去卫生间:“给我拿毛巾。” 夏小鱼双手捧上,站在门口:“你们走了以后,爸妈还议论他呢,妈说人长的不错,就是家世差了点,‘长得好能当饭吃吗!还不是要看能力!看家世!就他那样的,也就你姐那傻孩子喜欢,没出息!’”夏小鱼学的惟妙惟肖,声音掐的恰到好处。 “别用你那张脸,学这些乱七八糟。” “妈让我以后擦亮眼睛找个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我要是找不到就不让我进门了。” 夏渺渺把毛巾扔她手里,回房间:“妈说的没错,以后找个有钱的,救济救济姐和你姐夫。” “一定,一定。”夏小鱼跟进去:“安哥真没生气呀?” “没有,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看他都不说话,一直冷着脸,以为他要发火呢。” “他就那样,其实人很好。”说着找出小鱼一直很喜欢的向日葵头花,扔给她。 夏小鱼顿时激动不已:“谢谢姐,姐大恩大德小妹没齿难忘。”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蝴蝶结的我也喜欢。” “蜻蜓的喜不喜欢。”其实夏渺渺带回来的几个都是给她的,但给的太轻易她就不知道珍惜:“可惜我还没戴够。”夏渺渺抬脚上床。 夏小鱼见状嘟嘟嘴,开始笑自家未来姐夫:“还别说,他看起来傻乎乎的,爸妈跟他说话的时候连筷子都不敢拿,我发现他总共都没有拿过几次筷子,每次刚要拿起来,爸妈一说话,又赶紧放下,好搞笑的。” 夏渺渺把书卷成筒,敲她脑袋上:“你懂什么,这叫修养、是尊重,你以后记住了,男朋友有钱没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的家人是不是友好,像俞家大哥娶的那种人,就不能要。” “刚才不是还说让我找富二代的。” “恩,你要找个富二代,估计爸妈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有礼貌。” “姐,富二代的标准是什么。” “你喜欢的男孩子是富二代。”夏渺渺拿起手机回复短信——恩,明天可以。 夏小鱼靠在床边,神情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好吧……”别人都说他爸爸是外交官,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他平时也不怎么跟女生说话,她都不敢靠近。 电视里那些灰姑娘都有王子追都是骗人的,她根本没勇气站在他身边,好似靠近了都能衬出她一身的俗气。 夏渺渺恩了一声,高中生而已,她并不怎么把这些小爱恋当回事:“很好的话,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倒追估计他也不稀罕。”继续回给何安——是,是,明天我有空—— 夏小鱼神色更加落寞,靠在床边,手里把玩着姐姐给她的发圈,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寞者。 “别想了,睡觉吧,以后见不到就不想了。” 夏小鱼急了:“谁说见不到的,说不定我就跟他考一所大学了!” 呵呵,那是让你说话的吗! …… 俞妈妈看时间很晚了,儿子房间的灯还亮着,批了件衣服出来,过去看看:“文博,怎么还在学,都大四了,不用那么用功,渺渺呢,不是说晚上过来吃饭,怎么没有来。” 俞文博继续看着书:“她有事。” 俞妈妈可听说了,他们两家的关系,夏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她耳朵里:“有什么事呀?” “有同学过来吃饭。” 看来儿子是知道了,小儿子的心思不难猜,俞妈妈也觉得渺渺不错,小姑娘能干,心也好,如果能跟文博成了,再好不过:“你也认识?” 俞文博放下书,不愿多说:“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能不认识,妈,你快去睡吧,我看完这章就休息。” 俞妈妈闻言看着儿子,有些担心,又觉得不能说的太明,毕竟那是小儿子的心事:“既然都是同学,如果对方有时间也邀请他来家里坐——” “妈——。” “好,好,我不说。” 俞文博闻言,不忍妈担心,道:“我哥一直不回来你也别总去,让嫂子不高兴,以后家里有我,我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 俞妈妈闻言,顿时红了眼眶,都是她没本事,可孩子都是心头肉,哪个能不疼:“你……你哥就是一时糊涂……”到底不忍说大儿子不是。 …… 夏渺渺打着哈欠,跟老爸出来摆摊,一边往下提东西,一边搓着手臂对抗清晨的凉意,结果刚搬下一个,就看到精神奕奕的何安带着王峰龙来了。 王峰龙明显还没有睡醒,强打着精神,撑着眼皮,神色诡异。 夏渺渺难以相信的揉揉眼,才几点! 何安不动声色的立即上前帮忙。 夏爸爸赶紧说不用,但心里对这孩子多了几分认同。 王峰龙见状,惊讶的下巴还没有合上,也赶紧出手,哪有何boss干活,他看着的道理:“叔……叔好,班长好……” 领导好,夏渺渺看他一眼,笑笑,跟何安抢东西:“不用……” 王峰龙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周围,听说过夏班长家条件不好,但没想到这样不好,工具老旧,一辆修理过无数次的破三轮车,夏爸爸看起来十分苍老,眼角都是皱纹,手上布满老茧,他应该跟自己的父母一样的年纪,却是当爷爷的面向。 “叔叔我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夏爸爸手撑着拐杖从车上下来,有些怪罪的看向女儿,怎么同学今天来也不说一声,他最起码换身衣服,这样见人对女儿多不好:“快别让他们忙了,都是些小活,你问问两孩子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去街头吃碗豆腐脑。” 王峰龙赶紧道:“吃了,吃了,我们有的是力气。”他这才注意到,叔叔衣服很旧,油渍明显,两条腿的地方空空如也,脸色蜡黄黝黑,行动不便,这样的形象他除了在某些地铁站上见过,还是第一次看到身边的朋友有真实版。 王峰龙急忙收回目光,心里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滋味,他以前也觉得夏班长抠门、小气,此时再看向夏班长时候竟然有些愧疚。单看夏班长的性格真看不出她家竟然这样,她身上丝毫没有她家庭带给她的怯懦、敏感、不喜言辞。 相反她一直阳光、向上、据理力争却不让人讨厌,就像班里所有人都觉得班长事故,但却想不出一件她损人利己的事,她只是对有些东西追求的十分积极,可从不过分。 可,这样的她,跟何先生……应该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吧…… “诶!诶!想什么呢?都叫你好几次了。”夏渺渺用力在王峰龙眼前挥着手,笑道:“喜欢这盒工具呀,不如我让我爸把他很赞的手艺传给你呀?” t 106我,我的 何安赶紧拉拉渺渺的衣袖:我,我的。 你争什么,我爸都是你的,别小家子气。夏渺渺客气的对王峰龙笑:“可别小看修自行车,里面学问大了,修的好不好直接影响回头客。” 王峰龙不敢看何先生的脸上,尴尬的陪着笑:“是……是吗……” “那当然了,你看我家这辆三轮车外形不怎么样吧,但绝对是顶级山地车的速……” “小何,别让你朋友忙了,你们年轻人难得在一块,一起出去玩会,渺渺,带朋友们四处逛逛。”就知道吹!“麻烦小何了。”夏爸爸明显热情多了,昨天那样不愉快,小伙子今天还肯来,就说明人品不错,他很满意。 王峰龙闻言赶紧把放在树边的水果放在车子上:“没什么好东西,叔叔别介意。” “你看,还破费。” “应该的叔叔。” “何安他们寝室的,王峰龙,何安就是来找他玩。” 找他玩?他来找何先生的? 夏爸爸笑的更开心了:“你家就住附近呀,小何给你添麻烦了。” 王峰龙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现在也没事,大家出来玩。” 夏爸爸催促着夏渺渺:“快点去吧,这里有我,跟同学们出去走走。赶紧的。” “我走了,你自己可以吗?” “快去,快去。” “那我去了。”有王峰龙在,她也不好冷落对方:“我给夏宇打电话让他过来。” “行了,你快走吧。” …… 夏渺渺带着王峰龙、何安去了很多地方,别看她们区地方小。但所谓的好地方真有一批,也出了几位演义中名不转经传的小人物。 比如某某很有才学却被皇上杀掉的太医,比如某某不怎么出名的名族英雄,都被现任父母官跟潮流的挖出来做了古祠,展现着这一区的优秀文化底蕴。 夏渺渺还带王峰龙认识几家童叟无欺,好吃不贵的小地方,味道正宗,实惠有量,绝对的物超所值。 “你们家在这里买房子算买对了,我们这里生活节凑不快,幸福指数很高,民风淳朴,等你住久了就知道了。” 王峰龙纳闷:我们家什么时候在这里买房子了? 何安神色动都没动一下,拉着夏渺渺的手,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王峰龙只能故作恍然:“是,是,我妈就是看中这里安静,安静……”这时候不得不佩服何boss的心理素质,没有对过的谎言也波澜不惊。 …… 两天后,夏渺渺有些不高兴了。 来一次,夏渺渺兴致勃勃的招待;来两次,出于礼貌,夏渺渺也可以招待,可你们三翻四次的来,什么意思! 夏渺渺有些抵触。 她要出摊的,每个月就指望她们在,能修两辆电动车赚点钱,你们什么意思啊,天天来,很耽误事。 王峰龙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没察觉到夏渺渺不高兴,但他有什么办法,何boss不会看人脸色,他只能硬着头皮上:“班长很忙呀……” “恩。”夏渺渺这次没有上几次热情,给两人分配了板凳后,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爸爸见状,想说女儿几句,但见女儿脸很臭也没敢开口,继续编手里的工艺品。 王峰龙自讨没趣的看向何老大:不……走吗…… 何安神色无恙的坐着,仿佛这里不是十字路口的修车摊位,而是他的办公大楼,肃穆安静的看着夏渺渺,认真、不容打扰。 王峰龙见状,扇扇风,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悻悻然移开目光,看向夏爸爸,看着夏爸爸不断动作的手,目光有些怅然,他是听说过有人家不方或者不能出去工作,便会做手工,一个几分或者几毛,但那毕竟存在他看过的报纸中,或者某某电视台的报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 夏渺渺编织的动作更快,她几乎一面看着旁边的公路,一面手里的伙计,不一会就能成型一个,有客人来修车,她便快速扔下手里的东西过去。 修好了,又开始一边编一边炯炯有神的盯着马路,死死的盯着。 王峰龙仿佛能从她火热的视线中,读出她内心强烈的渴求:爆胎吧!爆胎吧!都是钱! 一定是魔怔了,王峰龙赶紧转向何安,他绝不承认,他觉得夏班长就是那么想的,见何安还盯着夏渺渺发呆。 王峰龙下意识的又看过去,发现自己又找虐后,赶紧揉揉眼,学夏渺渺盯着路面使劲看! 四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看着。 夏爸爸惯性的忙着手里的活。 夏渺渺雷达一般观察着潜在客户。 对何安来说只要能看到夏渺渺,在那里并不重要。 除了王峰龙不自在,另外三个人仿佛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沉默。 临近中午,夏爸爸还是把女儿和她同学轰走了。 夏渺渺因为一上午生意冷冷清清,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的走着。 何安温柔的牵着她的手,一会看看她的头发,一会看看她的鞋子,确定她走的很稳,放心的牵着她,一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的样子,沉静的陪在她身侧。 王峰龙觉得要疯了,这样的何安给的压力更大,就像窥视了皇帝秘密的太监,下场不一定是飞黄腾达,还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王峰龙振作下精神,努力找着不死的话题:“我们中午吃什么?前两天都是班长请客,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来的时候特意去网上查了查,说这附近有家海鲜城特别地道,正好我有几张免费卷,我们去试试?” 何安闻言,看向渺渺:饿了吗?要不要去吃。 海鲜城?有吗?她怎么没印象:“随便。”夏渺渺无精打采。 何安转头,目光已然清冷的对上王峰龙:“就去你选的地方。” “好,好。”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夏渺渺进去后顿时有些尴尬,原来是这里,难怪她没有听说过。这种地方,呵呵……她每次从这里走过,都是低头快进,进去吃饭?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当着何安朋友的面,会让何安没面子的,不要了吧。 “怎么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这是他们这一片的高档区,是那种有钱人才会消费的地方,一碗面能追溯个百年,一份就要上百,海鲜都是小盘子装的,有千元一杯的咖啡,楼下的商场里卖的都是打折后也能让她望而生畏的衣服。 她不是觉得这种消费不合理,而是,她从摊位上直接过来,穿成这样,跟周围不太合适,让她换身衣服再来,她或许还能厚着脸皮啃两口虾。 但现在她觉得身上都是油烟味,刚才保安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路过的人也打量她一眼,不是她敏感,是真有人看她,因为穿的太离谱,回头王峰龙跟别人一讲,何安真的下不来台,下次吧。 她怎么也不能把人丢出去:“我突然想到忘了告诉我弟给我爸送饭,要不你们先去。” 何安快速拉住她:“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你们赶紧去吃。” 何安没有放手,声音平静的看着她:“我们不着急,突然想起来了,刚才钱钧打电话说过来了,让王峰龙回去,王峰龙,是吧。” 王峰龙顿懵,啊?啊!“是,是,刚才差点忘了,你看我这记性!单顾着吃了,差点把钱钧忘飞机场,十二点四十的飞机,快赶不上了,我先走了。”王峰龙觉得自己都快会给自己加戏了!钱钧他妈就在家里! 何安赶紧拽住他。 王峰龙停下脚步,半响回不过神,他……他刚才心里骂的话……莫非说出来……不可能呀!然后恍然大悟般把优惠券送上:“你们慢慢吃,慢慢吃。”赶紧打了个车走了,再不走会心脏暴毙! 夏渺渺看着王峰龙的背影,诧异的问何安:“钱钧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早上过来之前。” “哦。”拿过何安手里的优惠券看两眼,是今天的,还是四人餐,其实丢人这事,自家人面前没什么的,就是怕当着王峰龙让何安不好看:“不用可惜了,要不我叫上我弟和我妹。”看什么看,没看过个性时尚的劳动人民!瞬间腰板直了。 “不回去通知送饭了?” “哎呀,你这人有没有意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手机给我用用。”说完已经振作萎靡的精神,准备大吃。 哼!她就进来了!还看,再看她就拿个碗收钱了。 一顿饭下来,夏小鱼都要喊姐夫了,不愧是他们区最顶尖的豪华餐厅,真好吃!没有浪得虚名,舌头都要断了:“哥,你以后要常来,我爸妈可喜欢你了。”这话昧着良心也要说。 “是吗。” “那当然,我妈还夸你长的好呢,说我姐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夏宇有些胃疼。 “我爸也说你人好,我也觉得哥人好,哥,我可不可以再点一份冰激凌。”夏小鱼可爱的咬着刀叉。 夏渺渺直接拿过何安手里的卷:“我看看有优惠吗,没有你就别吃了——” 夏小鱼嘟嘟嘴:“小气——” “诶!?正好有一张。” “姐,你真好!” “不,我小气。” t 107大四 夏宇不好意思的看何安一眼,他姐和他妹妹就这样,让他见笑了。 见何安并没有看他,又沉默的低下头,慢慢的吃着。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有些拘谨,周围的装修和形形色色人,让他一直不自在。 左边正用可以旋转屏幕的电脑说着流利的外文跟人交流的客人一定是一位精英,他们每天出入这样的场合,带着独有的从容和优雅。 右边穿着讲究,温馨细语让女儿不要碰掉在桌子上食物的母亲,定然生活优越,懂得享受。那可是一个大虾,两只就要几千,不过是落在桌子上了而已。 这是无形的差距,是积累几代的财富,影响的生活认识,是不同阶层的人对同一事件的两种看法,而他的看法,显然不入他们的眼。 夏渺渺看着一直低头不说话的夏宇,主动问:“你还想吃点什么。” 夏宇赶紧抬起头,推推眼镜,俊秀斯文的脸上带着少年的腼腆:“不用,已经够了,你看小妹吃什么吧。”说完又低下头。 其实夏宇的外形坐在这里丝毫不显得突兀,何安的衣服改良过的打扮,本身斯文的长相,如果不是低着头其实很有气质的少年一枚。 夏渺渺的刀叉悄悄的触碰下夏宇盘子的边缘,别有深意的开口:“你可是要上大学的人了,以后这种地方,能来这种地方的同学会有很多,听说你们住宿部是不分区的,你将来也许会跟很难相处的人成为舍友,你就这个态度?” 夏宇闻言,声音很低:“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随便攀比也不觉得自己不好,不会想差的。” “我没说你就知道了。”夏渺渺笑笑:“你可千万别相差,养一个你可不容易,你得让我卖两斤肉找找心里平衡再给我钻牛角尖。” 何安看了夏宇一眼,又转过头帮夏渺渺剥虾皮。 “我的冰激凌上来了。”造型好漂亮!尝尝:“恩——真好吃,姐要不要来点。” 吃,就知道吃,一个没心眼,一个心太细,愁死人了:“要——”夏渺渺递上盘子。 夏小鱼见状都要被自家大姐气死啦!她就是客气客气!哪有跟人要淇淋的!给你!给你!吃的你肚子疼才好—— …… 何安不是没眼色,看他想不想做。 这两天,夏渺渺蹲守在摊位上,不怎么理他。何安起身,识相的主动带着即将开学的夏宇采购开学用品去了。 夏渺渺开开心心的把三个人送走,赶紧的!这时候不显摆在家男友,什么时候显摆。 “姐,不用。” “用,用。”赶紧走。 …… 夏宇真觉的没什么要买的,他已经收拾好了,后天可以直接走,他考到了隔壁省,距离家也不算远,本来以为能跟大姐考一所学校,结果报志愿的时候大姐没同意。 夏宇路上非常不好意思:“哥,你不用听我大姐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缺,不如找个地方坐坐,我们休息一会。” 夏小鱼跟在后面,就是图个热闹,不是她上学,她也不知道哥缺什么。 何安神色冷淡的走在前面,夏宇说了什么他跟本不在意,夏渺渺不在,他一点没有浪费口舌的意思。 夏宇闹了个没脸,离开大姐后,便觉得这位没什么性格的‘哥’突然之间很难沟通,他根本当他们是空气,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 何安走进商场。 夏宇见状,最后挣扎:“哥,我真不缺。”这里不是他们这一区最高档的地方,但中档绝对够边,他们家除了过节来看看,基本不怎么来。 何安不说话,从一楼到四楼,给夏宇换了一个新手机,买了一台笔记本,几根钢笔,两个皮夹,几条皮带,顺便选了两身勉强能看上眼的衣服。 夏宇直冒冷汗,太贵了,不行,不行,这些他不能接受,不能买,已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了,他怎么这么能花钱,让她姐知道会生气的! 付账的时候,何安绕开夏宇,冷着脸递卡。 夏宇顿觉不好意思,看着一堆物品,就算是他付账,也觉得十分忐忑,这些都不在计划配置之内,他,他用不着的,太浪费了。 夏宇甚至想要强硬退货,可何安根本不容许别人说三到四的样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夏小鱼不管那些,开心的指着自己钦慕已久的一款背包,腼腆的问姐夫:“我……可以要这个吗……” “夏小鱼!” 夏小鱼生气的把商品放下!她要个包怎么了,才一百六。 何安直接拿起来,扔给夏小鱼:“一起算。”这些垃圾,也有人捡。 夏小鱼立即眉开眼笑的拿起包:“谢谢哥。” 夏宇觉得脸都被夏小鱼丢光了,但不经意的扫向他面色不变的脸,夏宇又觉得奇怪的平静,他给他一种不在意,也不心疼的错觉。 “哥,我可以买这款粉色的耳机吗?” 一路上何安对夏小鱼过分的要求,有求必应,只要夏小鱼张口,他均未拒绝,还一路认真的挑选着他可能用到的东西。 那种一个勺子的贴心,让夏宇好似看到大姐给他张罗东西时候殷切的嘱咐,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夏宇知道他选的很认真,虽然他好像一副什么都看不上,勉强凑合着先这样的样子。 可今天温馨的一幕幕,他记在了心里。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再次见到人群中被拥簇的他,还会下意识的站起来喊了生‘哥’,而不真实的他,竟然点头应了…… 夏宇是何安送去车站的。 夏渺渺接了两个电动三轮的‘大生意’,便很果断的把弟弟交给了何安。 何安也很尽责,一直盯着夏宇上了火车坐在位置上,安置好行李,重新又给了他一款能入眼的手机,才下来。 夏宇垂着头,紧紧的握着,他不是没想过退了何安给他的东西,可她一向很计较的大姐,竟然让他用着吧,说又不是很好的牌子,大学基本都用这种。 两千多的手机、六千多的手提电脑还不是好牌子?哥除了新手机,上车的时候还给他往包里放了几条烟,两个打火机,告诉他,去了宿舍用的着,虽然哥表情很冷,但他感觉的出来哥是为他好。 夏宇最终什么没有反驳全,只是握着手里的东西,看着熟悉的城市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突然有种为姐姐放心的感觉。 …… 大四上半学期的学业非常繁忙,仿佛整个大学的课程都集中在这一学期结束,关于工作,关于未来,成了挂在嘴边上的话题。 夏渺渺参与学生会的时间变少,终于在两个星期后像所有的大四学长学姐一般,正式交接离部。 这个学校,一瞬间可以跟大四的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依旧奔腾热闹的运作着。大一新生对什么都热情的参与度,大二故作老油条的装熟,大三的无所事事,大四的一股迷茫。 “学姐,听说你把我的仙人掌养死了。”陈启宵拍着球,带着一堆队友从她身边经过。 夏渺渺闻言含笑的看着活力四射的他,去年的那点隔阂如今都剩下他此刻热情洋溢的笑:“照顾的太好了,它可能有点不高兴。” “学姐,我也跟它一样有点不高兴。”陈启宵说的半真半假,在一堆队友的起哄中,跑了。 夏渺渺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笑,离开。 陈启宵回头,看了她背影一会,跑远了。 不可能,就不要想。 …… 张新巧的暑假实习非常顺利,不出意外她下班学习会继续去实习,但即便有赵教授介绍也不保证能留下,就是留下也是合同工,但总算有个着落的地方。 孔彤有些迷茫,她实习的结果自然也不差,只要肯吃苦不抱怨,什么都不差,就是工作性质跟自己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除了累就是累。 夏渺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能感觉的到别人对你森森的恶意,摆明就是用你、用你再用你,至于用完之后该怎么样,不好意思,忘了! 还有对所谓升迁的期待,貌似也可以搁浅,在一个中等规模的小公司,如果没人提拔你,没人栽培你,公司不是缺人缺到必须你上,一般这辈子别想升迁,或者到了四十多能升一级,然后就可以等着退休了。 那种一眼就让你看到头的工作日子,一瞬间抽走了鲜嫩的社会嫩芽的活力。 “也不要完全灰心吗,说不定有了资历,我们有希望进大公司呢。” 孔彤彤可没有那么乐观:“大公司,单人际关系就能让你琢磨一年半载,加上人家的竞争意识,你要是不抱着累死自己,或者睡死领导的决心,那些总经理、副总经理的位置,基本跟你绝缘。” “你到是想的开,还睡领导,让你睡吗。” “我整个容还不行吗。” “不提了,勉强不是还有半年,说不定就走了狗屎运了,我先出去了。” 张新巧看着夏渺渺离开,然后看向孔彤:“看来她也被打击的不轻。”别说她们,就是她有赵教授保驾护航都觉得前途渺茫,说是师生关系,出了校门,又不是关门弟子,没被倾囊相授人家跟本不认。 孔彤彤有气无力的趴在书桌上,看来还需要几个星期才能从被打击中没心没肺的恢复过来。 …… t 108悲惨的开始 夏渺渺笑眯眯的截住从宿舍下来的王峰龙,温柔婉约的请求:“王同学,能不能帮我叫何安下来?” 王峰龙闻言,立即想跑:他就是下来上个厕所。 夏渺渺赶紧拉住他,明明稚嫩的脸上,硬做出几分慈祥宽容的老太太风范:“哎呀,你做什么去?不方便?” “不是,不是。”王峰龙呵呵一笑,就是您老能不能温柔点,您看您把何先生吓的,那么想你的人都躲着不敢出来。 “那帮我叫何安下来呀,谢谢啦。” 王峰龙犹豫。 夏渺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王峰龙还得硬着头皮劝道:“班长,谁都有考的不好的时候是不是,再说,何先……何安上学期数学不是考的不错吗,可见您帮他补习是有效果的,他也在不断进步,我觉得应该得到你肯定,你说呢。” 何况,何先生什么实力,看看秋门图书馆收藏人家的‘感悟’就能窥探一二,不至于考那么糟糕,可能人家考试的时候走神了,或者不愿意写字手腕疼,您老别揪着不放了。 “你给我让他下来!”哪那么多废话,有本事他一直窝着,不要见人。汉语言文学系的学生,语法考试不及格!你干脆不要上了! 汉语言文学系是不是何安选的,何大总管随便报,他随便上,估计当初也是觉得这个学科看着好混日子,又不容易碰到谁谁家的子孙,完全可以用来给先生打发时间。 但汉语言这东西其实很难考,至少不是何总管家完全不看语法书,对此不敢兴趣的何安能凭借天分拿高学分的门类,它的繁琐性能让大部分理科生崩溃,还不如给何安报理论学科,或许随便写写画画也能成为学霸。 但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去呀。” “何……何安真的有进步。” “我知道,你去叫他吧。”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好……好吧。” …… “何……老大,夏班长在楼下等你。”王峰龙声音很低,他已经尽力了。 何安躲在床上,戴着耳机当没听见。 恩,真的没听到。 王峰龙不禁晕死,别装了,再装夏班长也在楼下等你!“何老大!何先生——” 调调耳机的音量。 何安真触夏渺渺,不就是没有及格,夏渺渺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难看,以往只是调侃他两句就不在意的事,这次仿佛要上纲上线,不停的提,而且心情很糟。 夏渺渺心情能不糟糕,都要找工作了,他拿着不及格的专业成绩怎么出去见人!难道以后在他老爸老妈手底下讨生活吗! 虽然人家有能力在爸妈手底下享受,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夏渺渺还是希望他自己本身立起来,这样他也能为自己在他父母面前说话。 以她的成绩,实习都不能尽如人意,想想何安的未来简直黑如窟窿。也不对,人家还有个水果摊位能去继承。可那也得他自己有本事撑起来。 王峰龙再次提醒:“老大,夏班长已经等很久了……” 李兴华突然小声道:“女人越等心情会越差……” 钱钧点点头:“脾气大的女生,还会永不回头……” 何安冷着脸瞬间起身下床,穿外套的空隙还不忘站在阳台向外看了一眼,见她在树下等着,咬咬牙拿上课本下去了。 钱钧确定某个炸弹走后,兴奋的给李兴华点个赞:兄弟!合作愉快!感谢主! 李兴华豪气的把腿放在桌子上,终于舒服了:“这是经验之谈,除非何老大不想在班长面前混了。”然后捅捅王峰龙:“boss这次汉语言没过?” “废话。”不过,人家过不过无所谓,据说单禾木集团对外发言起草部就不下百人,等着给何先生冲锋陷阵的兵卒多了去了,他们现在这么努力不就是给何先生提鞋,轮不到何先生亲自上阵。 李兴华不解道:“他为什么不找教授改改成绩?”看着何boss被班长追杀的倒霉劲,都要有心里阴影了! 王峰龙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 躲!躲什么躲!你能躲出地球! 夏渺渺不爽的拽上他往图书馆走,一路不忘唠叨:“你想什么呢!飞到天边去!一天到晚脑回路不知道怎么运行的!” 何安后悔下来了。 夏渺渺拉着他的胳膊,不停的说:“学习没有捷径,尤其是文科,就是靠死记硬背!我们已经大四了,你语文一直这个成绩,你要死呀!我要是用人单位绝对不敢用你,让你遣词造句还不笑掉大牙!更别提让你写篇能见人的文章!” 何安看着她的手,胳膊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仿佛耳边的噪音也不是太不能接受。 “咱们将来是新闻工作者、秘书、编辑,无论哪一种都不能在语法上出错,会被炒鱿鱼的!你到好,竟然不及格,不及格!啊!真是……真是……” 心大呀! 夏渺渺不可否认是真的担心了,主课这样的下场,要不要活了!而且不及格找工作都不是面临的最大问题,而是,毕业证是不是想晚一年拿! 绝对不养你! …… 图书馆里,夏渺渺压低了声音都想抽死他。 指着语法书上的再简单不过的一道练习题,捏着嗓子冷脸训斥:“得、的、地、你好好看看前缀,初中就该强调过无数遍的问题,你现在还出错!”拍死你好了! “吗?呢?啦?耶?助词助词也看场合的!”场合懂不懂不! “这些句子里的‘了’可以省去不说,不说知不知道!加了只能指已经实现的事,因此这些句子下面都不能加,不能加知道吗!”图书馆的空调是不是坏了!开大点!再大点! “呢、了、吧,去死了吗!” 何安见状死死盯着那道题:‘短一寸就合适了’‘短了一寸’‘稍微大了一点’‘稍微大一点好’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何安决定回去立即给公关文件起草部的人涨工资! “何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语境,中心思想,你是真看不出作者心里矫情的赞美,还是非要跟作者较真她看中的那个包包必须交税!” 看不出来!何安脸色也不太好,任谁被一点也不懂哪里有问题的问题考了两个小时也没有好脸色。 他从小到大看文件看的多,甲方乙方一目了然,利润分割无需修饰,产品型号、提供类型不能遮掩,所以它拐着弯想说什么?他第一次上学不清楚。 何安真不清楚,他以前高等微积分没仔细写,考的不理想没什么,可这次怕夏渺渺抓,很注意了一下,成绩绝对好看,本以为能被某人惊叹一段时间,夸夸他什么的满足一下说不出的心里,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些东西似乎比微积分成绩不理想更能惹她生气! 何安心里完全不如表面那样无所谓,如果不是她还在念叨,他一定甩书出去了。 夏渺渺要崩溃了,何安数学垃圾一点还能说文科生偏科严重,但语文差成这样,怎么让人信服,夏渺渺几乎想戳着他脑子问:“你说!你说!你当初是怎么考进来的,你确定不是走后门!不是贿赂校长!” 何安冷着脸:他们请的! “趋向补语!你懂不懂啊!”我的祖宗!这也能错! 夏渺渺觉得何安毕业必将等于失业,你还是考虑考虑跟你爸妈卖水果吧,夏渺渺收拾收拾东西,回头节假日去跟你爸妈跑跑市场,多学学,或许还不至于饿死。 但想想何安不爱说话的个性,冷着脸的时候比笑多的事实,别人欠他钱的时候比别人还他钱的时候多,装b的时候比正常的时候多,顿时觉得那个产业他也岌岌可危。 想想那场景。 “先生,请问苹果怎么卖?” 何安冷冷的看一眼:不知道!滚!别打扰本大爷! “先生,橘子怎么卖?” 阴冷的目光扫过去:上面写着你瞎子吗! 顾客还不想骂死他! 夏渺渺风中凌乱中,难道让自己跟着他一起卖水果?! 夏渺渺突然回头,尽量温和的看着他:“来,你笑一个。” 什么!? 给姐:“笑一个。” 何安冷着脸低头做题,有什么可笑的! 夏渺渺叹口气,他这种好像别人都欠他钱的表情,真都能做好服务业? 先让他跟着他爸妈历练两年,说不定就变了呢?夏渺渺痛苦的挠挠头,觉得微乎其微:“错了!错了,又错了!” 何安一头冷汗,你小点声音嚷!都被人听到了!又不是他不想会了,而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每个字词拆开的感觉让他十分头疼:“我尽量——” 夏渺渺颓然的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你也别尽量了,除非出现奇迹,你现在这张试卷,是基础知识问答:“下午的课程快开始了,休息会准备上课吧……”她先缓缓受创的心灵。 …… 晚上十点,夏渺渺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边写作业边给夏宇打电话:“宝贝,新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 何安闻言悄悄把一张试卷扯下来,踩到脚底下,为有人分享他悲惨的生活松口气。 109过来,别作死 夏宇放下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捂住手机听筒,慌忙看眼周围专心致志玩游戏、吃夜宵、跟女朋友视频的舍友,转过身,压低声音:“姐,你别那么叫,我都长大了!” “啧啧啧,这才离开我们几天,孩子就长大了,太伤心了。” 夏宇深知姐姐的恶趣味,越反对她越来劲,干脆不管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你昨天是不是给我打钱了,不用总给我打钱,我这里够用,而且我也在找工作了。” “你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什么工作,刚开学,哪里不需要用钱,跟舍友联络感情光靠嘴吗!缺什么、少什么不用买吗!不用省着,更不用急着自力更生,慢慢来。” 何安嗤之以鼻。 夏渺渺虽然觉得现在的小屁孩联络什么破感情,还动不动就出去吃饭,吃饭!多吃两顿饭就能成兄弟了,那兄弟两字也挺便宜的。但还是希望弟弟合群:“还习惯吗?” “习惯,挺好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临走的时候给我的够花。” 夏渺渺点点头,但听没听进去是她自己的问题,以她弟弟的脸皮,也只能找家教的工作,可他又是新生,又不爱说话,如果没有什么后门可以走,他想找一份可心的家教不容易。 以为大学生校内兼职满大街都是吗,审查很严格的。不过现在不用跟弟弟说这些免得打击他的积极性。 夏渺渺压低声音问:“你们宿舍的同学没有欺负你吧?”现在有些孩子非常势利眼,或许他也没有恶意,但人小不懂事,说话行为难免伤人而不自知。 何安放下试卷,给渺渺切了半块苹果放在她桌子上。 夏宇明白姐姐的意思,含蓄的点点头:“挺好……” 夏渺渺拿起来咬一口,把腿放在桌子上,写你的试题去:“没有不习惯?” “没有。”真没有,他开始也有担心不适应,毕竟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有时候撑不起来,怕自己某些行为漏了怯,让别人看了笑话。 但同学间出奇的友善,就连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一位富家子弟都很不错,人也很有礼貌,还问他手上的表多少钱,他说戴的老爸的,就跟他聊了一个小时的手表品牌,虽然话题很无趣,但总是好的开始。 还有,他好像很喜欢何哥送他的打火机,夏宇想着自己也不抽烟,就给他了,他当时反复问了很多次。不就是一个点烟的工具,他又用不着,正好给他。 他现在都记得束松璟不可置信的表情,别人都说束松璟难相处、人高傲,他却不觉得,束松璟身上没有富家子弟的气焰,从来很有礼貌,就是人冷了些,对别人爱答不理。 “没有就好,你也别太把小屁孩们当回事。” 何安提醒她,你弟现在也是小屁孩。 就你事多!“好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可别藏着掖着;有好看的女孩子记得多看两眼,饭要多吃,衣服要穿暖,对了,你记得查收一下,我给你寄了一件羽绒服,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姐——”夏宇非常无奈,但心里又觉得温暖:“我自己会买。” “你们那里贵,我这里便宜,你哥没事晚上逛夜市,能淘到。”苹果一如既往的甜。 夏宇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替我谢谢哥。” “恩。”夏渺渺把苹果嚼完,拿过他的试题;“给我过来!你抱着电脑作死啊——” …… 季节的交替眨眼而至,你努力想拽住秋天最初的凉爽,还是进入了深秋的枯黄。 夏渺渺百无聊赖的靠在叶子即将掉完的明月湖畔的柳树上啃着煎饼果子,嘴里鼓鼓还不忘艰难的跟一旁的孔彤说话:“我现在就想让他对着镜子每天笑十次。” 孔彤彤捡起两三个石子,往水里丢:“他还好啦,总算还可以吃老本,也不至于饿死你们。” 夏渺渺把食物咽下去,袋子塞垃圾桶:“话可不能那么说,老本总有吃完的时候,钱什么时候算够花,你有一百万就想买六十万的车,穿几千一件的衣服;你有三百万就想买两百万的车,穿上万的衣服,说不定还想换套别墅,收入和支出永远都是正比的,这种正比就形成了,钱永远不够花的局面。” “你够不就行了,一天六个煎饼,吃撑你。” “我无所谓,你觉得何安吃吗?我就算不用看,也知道他娇气,每天洗一次热水澡,对吃、对喝独有的挑剔,毛病还特别多,他要肯跟我吃煎饼,我到无所谓他做什么了。” 孔彤彤想想也对,他家何安其实挺能败家的,今天买个这个、明天买个那个,就说前不久夏渺渺吃的柑橘,十三块钱一斤,十三元吃点什么不好,就吃两橘子,难怪夏渺渺要跟他吵架:“你还是让他练笑容吧。”学习没希望了。 是吧,不是她自己那么觉得,何况何安若真有那份心,还用练吗,他根本心思不在未来规划上。 橘子的事她其实没有跟何安吵,只是很委婉的建议了一下,建议的时候觉得自己把态度控制的也还行,但看的出来何安还是不高兴了,唉:“我怎么觉得,开学后,心情非常浮躁,都俗了。” 孔彤彤回身,两人向操场走着:“你什么时候不俗。” “现在更俗了而已。” “开春就要实习了,谁的心能静下来,你看着天气,若是来场雪,咱们就离告别这不远了。” “论文的题材有着落了吗?” “论汉语言文学的发展。” “狗血。” “一个‘我’字衍生的意义。” “还行。” …… 夏渺渺今天中午出来的匆忙,约了何安十二点半图书馆见,快要迟到了,赶紧从明月湖畔穿过去,也不拘有没有路,只求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 ‘风驰电掣’中夏渺渺突然听到前面有女孩子的哭声,下意识的方面脚步,侧头一看,瞬间躲在大树后隐住自己的身形。 “你每次都那么说。”女孩的声音软柔可怜,带着哭腔,惹人怜爱:“我哪里做的不好……” 男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还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别总这样,方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跟他有什么关系!”温茉莉微卷的栗色长发全被拿来擦眼泪鼻涕,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面前的男生,本就角色的容貌,此刻就像一尊瓷娃娃般惹人怜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根本懒得理你:“我都说了很多遍了,那本书是方甚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只负责转交。” “不,就是你给我的。”女孩就算蛮不讲理的声音,也娇嗔可爱的像个大娃娃。 俞文博转身要走,跟这种不带脑子出门的女生根本无法沟通,不明白舍友为什么觉得她是女神,简直是女神经! 温茉莉赶紧拉住,袖长白皙的玉手保养的如婴儿一般:“不许走,我还没有问完,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给你发短信也不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觉得我学习不好,觉得我是草包。” 对,就是那么觉得,俞文博神色不耐:“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想先走了。” “不准走,俞文博你走试试,你敢走我……我……”温茉莉哭的水灵灵的眼睛看眼旁边的明月湖畔,但又怕冷,犹豫再三‘威胁’的开口:“我就敢在今晚表演的舞台上喊我喜欢你!” “温茉莉!你别太过分!你已经给我造成很深的困挠!” 温茉莉闻言哭的更大声了,非常孩子气,但就算哭,她依旧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娇蛮屋里的可人:“我知道,可我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嘛,我喜欢你,就喜欢你,你想个办法让我不那么喜欢你呀!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温茉莉嘤嘤嘤的蹲在地上哭,长长的头发落在碧绿的草地上,非常柔美漂亮。 她是别人心中的女神,却从不自知;她笨她蠢,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她比谁都记得清楚,文博这样的好学生讨厌她,是应该的,谁让她很多时候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但她真好喜欢他,非常喜欢他,怎么办! 夏渺渺捂着嘴,难以相信温学妹跟俞文博……她们私下都以为这位傻白甜的天之骄女会和方甚上演一段豪门旷世绝恋的。 夏渺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悄悄退后几步,觉得在这里不好,赶紧找了一条小路,疾步离开。 温茉莉娇娇弱弱的哭着:“你是不是喜欢你的青梅竹……” “不要乱说话,会给别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好,好,我不说不说!你发什么脾气吗!” 俞文博要疯了,难道上天给了一个人完美的容貌后,一定会关上她的大脑! …… 夏渺渺一下午都在想俞文博和温女神的事,越想画风越不搭,怎么可能吗!小茉莉多漂亮、多高贵,是犹如精灵般存在的优雅小天使,她每天只需要跳舞,然后无忧无虑的笑。 文博呢,那就是距离小茉莉很远的一撮土,培育的还是一颗杂草,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铲除的三无产品。 t 110南辕北辙的心思 夏渺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搭吗!首先,文博长的黑,又瘦,虽然很精神,但一看就跟自己是一个阶层的人;小茉莉那可是豪华花房里精心培育、小心娇惯长大的一缕烟。 怎么也该被方男神那样的人物护着,一路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走入婚姻,然后生了孩子以后还像少女一般,被娇宠着才对吧。 怎么就看中俞文博了,莫非公主都不喜欢王子? 何安叫了她好几次,夏渺渺才恍然回神:“怎……怎么了……” 何安很有脾气的合上书,冷着脸:“没事!”整个下午都不在状态,是不是到了传说中的厌倦期,觉得他没有新意。 夏渺渺哦了一声,抵着下巴继续想今天下午的事,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何安见状阴沉的脸直接起身,拎上包走人。 夏渺渺赶紧拉住他:“你做什么,还有一节课呢!坐下!坐下!”真是个活祖宗,一会不看着都想溜号:“你自己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啊……” 夏渺渺把他耗回来,习惯性的开始滔滔不绝的数落他。 何安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渺渺把精力重新放在她身上,还是怪自己弄巧成拙,招来可以避免的‘关注’。 但怡然自得的坦然神色,还是证明,他需要后者。 不管是哪一种,夏渺渺的视线就该落在他身上! …… 夏渺渺心大,转而就把别人家的事抛在脑后,她想再多有什么用,更何况那是文博的**,文博尊重她和何安,她也没道理去八卦人家。 夏渺渺晚上和何安高高兴兴下班回来,就见客厅的小餐桌上摆了几道菜,便放低声音,疑惑的看看背后的何安:“隔壁回来了?” 何安神色不变的帮她脱了外套、手套,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看着她:“这两天辛苦了,特意犒劳你。”的脾气。 夏渺渺闻言兴奋的笑笑,走过去:“你做的?”何安最近会整理家务不假,但可没做过一次像样的菜,上次没熟的面让还她记忆犹新。 何安没说话。 夏渺渺看着小餐桌上三菜一汤,笑容渐渐扩大,黄瓜炒鸡蛋、丝瓜炒肉、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锅大米饭。 夏渺渺开心的回身抱住何安:“谢谢。”进步了:“想不到你有偷偷练习手艺,真是太感动了我平日还吆喝你,对不起,这些天辛苦你了。”她的大宝贝果然是个可爱的闷葫芦,竟然想到这么讨好她,太感动了。 “……” 夏渺渺拿起筷子,眼馋着看着卖相不错的食物,揉揉肚子:“真有些饿了呢,尝尝。” “恩……味道不错,就是淡了一点。”夏渺渺给何安盛了一碗米饭:“终于吃上男朋友做的饭了……我也算熬出头了。”看吧看吧,慢慢的教还是有效果的,瞧他家何安越来越优秀,看来不用多久就成居家旅行必备好男人了。 何安端着碗看夏渺渺笑了,微不可查的松口气。 夏渺渺尝口汤:“嗯,好喝,不过这是什么嚼起来咯吱咯吱的,你放了什么?” 何安闻言赶紧吃一口,然后道:“一些海蜇。” 夏渺渺闻言惊奇的睁大眼睛:“你都会配味了?!”虽然几道菜都不难做,但没有炒糊,味道不怪,已经很不错了,难得的是竟然还能自己琢磨出放点别的,真是人才。 何安低着头,声音很轻:“见超市里降价,买了一下。” 夏渺渺立即起身捏捏他的鼻子:“都会勤俭持家了。”瞧她家安安,越来越棒。 何安不自在的赶紧躲开,拿起一旁的餐巾严肃的擦擦鼻子。 夏渺渺瞪他一眼,穷讲究! 心里却是真的开心,人会在不同的环境下慢慢的转变,她会,何安也会:“吃,吃,犒劳你的,辛苦了,手上有没有气泡?” “没有。” “没有就好,我会心疼的。” 何安看她一眼,低头不语。 得性,还冷着脸装样子,天天就摆弄你那张酷脸了,其实是那么温柔的人。 夏渺渺酒足饭饱,主动收拾了厨房,很快洗涑了一二,穿着睡衣窝在何安的胳膊里,幸福满满:“谢谢你,想不想换个姿势……”嘿嘿。 “……” 十分钟后。 “你给我老实点,都说了我要在上面,再得罪我,挠你……”趴好了…… …… 初秋明明刚开始一个影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叶子落了几片,大四上半学期似乎就要进入尾声。 每个人都在讲着前程、说着将来,有期待、有怅然,更多的是兴奋雀跃,另一种人生,怎么能不让人开始憧憬, 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计划的当下,夏渺渺在秋叶落的七零八落的时候也积极计划着怎么在求职的人潮中,突破万难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好工作。 三句不离前程、两句就谈未来,成了大四所有学子的主题。 何安例外,工作跟他没有关系,他抛开了看不懂的语法,决定在越来越紧凑的毕业逼近中,让夏渺渺接受一部分的他。 毕业,意味着他们要换一种相处方式。犹如渺渺从学生变成社会人士,他们的关系要换种大家都能接受的舒服方式维持。 上个学期他让她做足了心里准备,也已经展现了他一部分的‘家庭’,他相信她明白他并不缺少什么,那么剩下的她就该让他享受他家庭给予他的待遇,他相信夏渺渺会理解,就像她理解很多事情一样。 而不是总用她的标准衡量,让区区一位钟点工像做贼,那样只会让谎言累计的过多,没了最初的好,这是何安自上次心虚的享受了夏渺渺的热情后,一直辗转不安的问题。 他希望夏渺渺知道他想让她知道一切,比如钟点工正常出入他们的住所是让会让她生活轻松的帮手,比如不管谁做饭,只要吃到嘴里都能果脯。 她不用热情的误会,他正常摆放他的饮食,正常使用他的东西,毕竟以后要相处很长时间,改变、磨合是必要的过程。 他希望未来她能接受他现在的一切,因为那是他能供给的,以后也必将不会少的。 她要学着适应,然后慢慢的理解,各自没有负担的彼此长期生活。 他有自我生活的方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不干预她,她也不用太干涉他,在一起的两个人,没必要事事沟通,更没必要彼此约束,因为我们首先是单个个体,然后才是两个人! 他没想过跟她分开,可夏渺渺这个学期表现出的对他的焦躁和认同点都让他不安,让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让事情导向正规,而不是越来越歪。 他不具备夏渺渺认为的那些优点,但不影响他供应夏渺渺认为的那些优点。 所以他们欠缺的只是磨合,他并不认为是什么大问题。 …… 夏渺渺想何安很简单,这个学期,专业成绩考个及格,下半学期两人找个距离不远的单位实习,然后,继续简单的过日子。 或许工作会不如意,他的起点会很低,或许还会吵架,或许柴米油盐不如两人想的那么简单,但日子总要平淡的过下去。 夏渺渺其实还挺期待的,觉得两人怎么也会比上学的时候好,毕竟工作时间上宽裕很多,工资固定,每天吃完了饭,可以去楼下散散步,聊聊天,说说一天的工作,想想将来的孩子,多好。 …… 何安要展现的是,父母每个人一个月四万收入是个什么概念,他觉得这个数字,不过分。夏渺渺绝对、应该、可以、并接受。 她上次不是也只惊讶了一下,就接受了。 何安脑海里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没有除了接受外,其他任何想法的可能。 …… 夏渺渺这几天整理个人档案,整理的很开心,自己四年来怎么这么优秀呢?害的她都不知道贴哪片荣誉证书更好。 何安知道她很乐呵,但对乐呵的源头找不到任何认同感,便让她一个人乐呵,耐心的翻看着网上的各大日用品网站和价位。 “先生打算收购?”施秘书问完赶紧闭嘴,立即传真了一份价格单目过去,希望先生赶紧忘记上一秒他逾越的问题。 何安手放在电脑上刚要回信, 夏渺渺突然抽过他的电脑,冷着脸转向自己:“跟谁聊天呢!”就知道玩电脑,她那么厚的荣誉证书就没有打击出他半点上进心!:“小施?!男的女的?” ——指纹验证与预留不符,禁止输入文字—— 靠! ——您还有两次输入机会—— 何安见状,冷静的按下一个键。 夏渺渺瞪他一眼,算你识相,打字过去——你男的女的!三更半夜不睡觉吗!——反正网友,无理取闹点就无理取闹了!聊甭了就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精英中的精英老施愣了一下,赶紧回答——男的——哪里怪怪的。 你说男的就男的——上照片!——夏渺渺打完把电脑扔一边,并不认为何安会网恋,何安如果都能网恋,她就是七仙女下凡:“你打算找什么工作?” “还没决定。” “我觉得实习记者很适合你。” “那是新闻传播系的职务。” 老施很认真的调整好摄像头,整理整理自己平整的西装领子,把刚刚解开的白色衬衫系上,非常严肃的照了一张,给先生发过去。 ------题外话------ 长假长假!有没有很兴奋! 111发现男友很有钱怎么办 夏渺渺听到提示声愣了一下,拿过来一看,顿时笑了:“我去,真有人上照片呀,他是不是认为你是女的。”然后扔在一旁,谁有兴趣看一个中年老男人,但,下一秒又抱住电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 何安决定还是先去个厕所。 …… 自从吃了几顿‘丰盛’的‘爱心’晚餐后,夏渺渺想不到今晚回到家还能收到了一套护肤品,大宝还是郁美净呢?越来越贴心了,。 咦?不是她平时用的牌子,是沈雪她们桌子上放的那种,真正的护肤品。 夏渺渺好奇的看眼反面,标签完好无损,三位数一瓶的价位以光的速度向夏渺渺的脑海冲击而来。 夏渺渺张张嘴,再张张嘴,好贵呀,就在大脑还在片刻空白中时。 何安从卫生间出来,声音自然而然的响起:“我妈寄来的,秋天了,我觉得适合你,就留下了。” 夏渺渺闻言很多要说的话瞬间憋回嗓子里,寄来的哦? 夏渺渺忍不住一个一个看过去,桌子上瓶瓶罐罐一共六种,有晚霜、早霜、补水、乳液、还有手霜、面膜,每一件单价都让她目瞪口呆、呆愣很久。 最后掰着手指抠门的算了很久,惊讶的发现,加在一起小两千呢。 夏渺渺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高端的产品,分类之详细让她大涨见识,忍不住捏捏这个,看看那个,瓶子小的像仓鼠窝,造型精致的不像日用品像试用装。 何安看看她,见她还盯着东西发呆,道:“不喜欢?她那里应该还有其他牌子。” “不是,不是,怎么能不喜欢。就是……伯母卖的东西都这么贵呀?” “不清楚,她的事。” “你怎么跟她……伯母说的,就说给你女朋友用?” 何安看着她,明显再问,不可以吗? 夏渺渺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突然收到伯母这么重的礼,有些诚惶诚恐:“哪有先让伯母破费的……” 何安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你要不喜欢……” “很喜欢……”夏渺渺护在手里笑笑,抱住一瓶乳液:“我去洗涑。” 何安看眼她离开的身影,神色平静,这样的方式的确可行。 夏渺渺要死的看着小小的一瓶蓝色的小东西,总觉得自己挤一下就用完了。 好奢侈啊,敞开了用,是不是一次几百就这么飞了! …… 夏渺渺接受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诚惶诚恐,不禁跟孔彤排解突然来的担忧:“整套要两千多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知道怎么办,给我呀,我帮你用。” “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没有不正经:“何安母亲还做日化?” “据说是兼顾。” “给你就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给你的,他母亲当然要挑最好的,第一次不能在儿媳妇面前丢了面子是不是,你就当她装大尾巴狼,以后想要还没有了呢。” “真的是那样吗?” 孔彤彤也不是太肯定:“应……应该是那样吧……” 夏渺渺叹口气,希望如此:“我呢?以后我们见面,我给什么回礼?”价格翻倍。 “你是女方,女方端一下没什么,多了少了,是个心意就好。” 夏渺渺想想也是,伯母的心意,就是不反对何安恋爱:“也不知道何安怎么跟伯母说的,有没有给我美言几句。” “放心,你家何安大事上挺靠谱的,别担心,事已至此,多想无用。” 对!夏渺渺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她能有一份差不多的工作,让何家满意。 …… “我希望大家认真对待毕业论文的主题,它虽然无法再为你加分,但它是你们四年的学习成果,别轻易论大局,别一言五千年,你累,我批着也累,好了,下课。” “要死的老家伙,每堂结束都不要讽刺人。” “论文,论文,写来写去还不是那些内容,还不如叫作文。” 何安从座位上起身,蓝色的驼绒毛衣,外面是栗色的同款风衣,细碎的头发昨天在夏渺渺的坚持下剪短了一些,背着黑色的单肩包走到渺渺旁边问:“中午要不要出去吃?”他们系下午没课,何安只是合理的建议夏渺渺、孔彤、张新巧:“我们宿舍约好了出去吃。” 夏渺渺收拾着东西:“怎么想到出去?”钱多呀! “不是要毕业了,想多聚聚,正好月初,家里也给了生活费。” 以前怎么不见你出去吃:“打了多少。”夏渺渺整理着书包漫不经心的问,平时她不过问,今天话赶话说一句而已。 “一万。” 夏渺渺闻言瞬间看向何安。 何安神色如常,仿佛刚才没说什么数字:“要不要一起去。” 一……一万……夏渺渺虽然不知道他每次有多少生活费,但是知道他一个月能收到两次父母的‘爱心捐助’,那就是两万?!一个月两万?! 但,看他这神色,不会每次都这么多吧!? 夏渺渺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他,他以前从来不提这些问题的。 何安如常的看着她:“去吗。” 夏渺渺心里有那么点小别扭,但想想又不应该,人家父母每个月给人家多少钱跟她有什么关系,何况,何安本来就是不怎么说话的人,有什么没什么都在他看来都懒洋洋的,说不定这点钱,在他看来就是一点钱呢,没必要说出来,也不值得炫耀。 夏渺渺迷惘片刻,她可以这样理解吧? 孔彤彤见夏渺渺如此,推推她让她赶紧回神,不能弱了气势:“好有钱啊,请客怎么样?” 何安神色清冷:“他们说aa,但如果渺渺不反对请你,我也没意见。” 孔彤撇撇嘴:“你就二十四孝噎死人的功力又见涨了,没劲。新巧,王峰龙也去,一会肯定来叫你,反正下午没课,出去吃好了,现在的天气吃顿火锅,一定棒极了。” 孔彤彤话落,张新巧的手机正好响起,果然是吃饭。 夏渺渺机械的点点头,好啊,出去吃,不就是两万的生活费,弄不好是临近毕业给的多呢! 但即便这样也好多啊! 寒风瑟瑟的初冬,大家围在一起,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是多么惬意的事情,连进门时有些恍惚的夏渺渺在蒸腾的的香气中也舒展开精神,尽情的享受火锅文化的妙处。 “以后我们要抓紧时间常聚,否则就没有时间了,老大,你也说两句,别总顾着给嫂子夹菜。” 张新巧闻言瞬间红了脸,哪有,不准乱叫。 王峰龙立即清清嗓子道:“恩,钱钧说的对,咱们有缘能成为同学,更有缘能从同学发展成恋人,就凭我们两个宿舍的缘分,以后一定要常聚,常吃,吃遍咱们学校周围所有的大小摊位,让青春没有遗憾,干杯!” “干杯!” 两万,果汁都甜了一点。 …… 晚上休息的时候,小抠门的夏渺渺翻来覆去了五分钟后,没忍住从黑暗中爬起来,灯泡般的贼眼对着何安,有点小介意、小心思的开口:“安安啊,你生活费用的完吗?” 何安盖住她的眼睛,沉静无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就那样。” “就那样是哪样?”夏渺渺扒开他的手。 “如果有要买的东西,就差不多,没有什么要用的,就会有结余。” “你平时有什么要买的?”夏渺渺觉得应该没有,她没有见何安乱买过东西,这点何安比其他男生强多了,他甚至不打游戏。 “很多,比如给电脑换配件,几根钢笔,或者其他喜欢的东西。” 夏渺渺心想那就是不多喽:“那你有多少存款?”夏渺渺的眼睛更亮了。 何安不自觉的舒口气,为她盖好被子:“上次给你的卡没有看吗,里面大概有六万多。” 夏渺渺腾的从被子里起来:“六万!?” 何安赶紧让她躺下,着凉了怎么办。 夏渺渺想了想,迅速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我找找卡,我忘了扔哪个角落了。” …… 突然发现自家男朋友比自己想想中还有钱怎么办? 夏渺渺烦躁的抓抓头发,六万多的存款啊,六万啊?都能买个卫生间了,省吃俭用一下能要孩子了,再省吃俭用一下要够付首付的。 夏渺渺仰着头在柜台里发呆。 染着桃红色指甲的常襄看她一眼,眉眼画的着实漂亮:“喂,你今天怎么了?中**彩了。” 夏渺渺看她一眼,要不说人命好呢,发生那么大的事千金小姐依旧是千金小姐,那位仁兄已经返乡歇菜,彻底告别了自己的都市梦,人家大小姐依旧光彩照人、美丽不可方物,对方动都不敢动她一眼,没办法,据说砸店的费用是常小姐赔的,对方也不可能再追究常襄是否恋爱期间又恋别人的事,英雄气短,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夏渺渺颓然的垂下头:“小襄,你如果突然发现男朋友很有钱怎么办?” “有钱就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男朋友?就是天天接你的那位,长的不错嘛。” “你想都不要想!” “看你说的,我能挖你的墙角。”你还不砍死我们两个。可惜了那帅哥,竟然是夏渺的,想到他天天等在门外,行为温暖却一副不容靠近、不容触碰的样子,就好想摸一摸,挑战一下啊。 ------题外话------ 国庆长假开始中,记得保暖(*^__^*) 112暖暖的又揪心的 112 可惜了! 夏渺渺看着她,还是不放心! “哎呀。”常襄合上小镜子:“我比较喜欢你们学校的那位方大帅哥,很爱笑的那位……”比你家那位冷着脸的好相处多了:“可惜……” 夏渺渺觉得一点也不可惜,虽然常襄长的不错,花枝招展的但跟秋门大学里追方甚的各路巾帼比,差远了。 “刚说什么,男朋友有钱怎么办?多有钱?千万?上亿?” 夏渺渺闻言,顿时觉得还是不要跟她聊了:“哪有那么多。” 常襄冷哼一声:“那算什么有钱,还不够买辆车出去加几次油呢,看把你的小脑袋愁的,几百万够做什么,在市区买套房子交代个差不多,更别提装修了,流入股市连水漂都漂不起来,小妹妹不要看到一点点钱都觉得很多,咱们这座城市,有钱的多了去了,那些百万的,呵呵,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有钱。” 夏渺渺挥开她乱放的手,百万很多好不好,何况她男朋友有六万,是私房,就是她也可以小小的支配一下不会被对方父母知道的那种,当然是巨款了。 对夏渺渺来说就是巨款,可以吃四年大学,外加娶个老婆的巨款。 “没见识。” 她就这点小追求,六万啊?怎么花呢? 常襄看她又发呆,翻个白眼摇摇头,没救了。 …… 米线能吃多少碗?油条豆浆能吃几年? 一个星期过去了,夏渺渺都在想这类会让人笑醒的问题,虽然最近想的少了,但想到就很开心呀:“何安,你去哪里?”不是越好了去图书馆,上午他们只有一节大课,现在基本收拾东西可以走人了。 “跟钱钧约好了出去。”他不去图书馆,纵然看在渺渺的面子上再三忍让,也十分反感之乎者也,无需再忍。 “哦。”去吧去吧,少学一天也不会倒霉的挂了,反正已经挂了。 夏渺渺往图书馆走着,天气越来越暗,猛然想起早上洗了衣服挂在外面,卧室里的窗户也没关:“糟了,希望赶得及!” 夏渺渺跑回家,冷的直跳脚,零星的雪夹杂的雨已经落下,搓着手,换鞋子:“幸好来得及!”夏渺渺哈着气往阳台跑,突然发现客厅里有人? 夏渺渺猛然停下来看着她,疑惑的看着,隔壁冯大姐的母亲?不像,她穿的衣服更像一种制服,手里拿着毛巾,旁边是垃圾桶,头发梳在脑后,一丝不苟的样子。 夏渺渺小心的后退一步,站在伸手能扣住椅子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开口:“您是……” 钟点工见状,起身,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抹布放回原处,摘下围裙,快速离开。然后立即给公司打电话,她见到这家的女主人了。 公司新换的部门经理,奇怪这员工什么意思,你一个钟点工,偶然遇到女主人不是正常的,汇报什么电话。 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汇报,反正她报了。 此时,夏渺渺站在原处愣愣的看着被关上的门,什么情况?那个人是谁?贼? 夏渺渺看眼锁好的门,推了推,茫然的走到阳台上,站在阳台上后立马傻眼了,她早上洗好的衣服呢! 夏渺渺立即转向卧室,早晨洗好的衣服整齐的挂在卫生间的暖气口!摆放的特别工整,就像往常一样,卧室里也收拾的非常整洁,书桌上一尘不染,还留有抹布的湿润,枕头、被子非常整齐,一看便特意被整理过。 夏渺渺愣了很久,立即跑到厨房,厨房里洁净如新,早上走时还乱七八糟的碗已经洗了,空空的菜篮里放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夏渺渺站在厨房门口,就那么站着。然后突然笑了,她可不可以理解成隔壁那位大姐好心,为不经常回来的住所里请了一位保姆,随时打扫防止生虫,顺便好心的帮同住的人也打扫一遍卫生! 夏渺渺的脸顿时冷下来,如果那样她会有她房间钥匙!?会是‘何安所谓的手法’! 夏渺渺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像往常一样干净的厨房!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一直以来打扫卫生、偶然做饭的人是谁?还是从来都是她理解错了! 他为什么要说谎?夏渺渺冷笑,何安可没有说谎,他自始至终可什么都没说。 夏渺渺不是不能接受一位保姆,但不是以这种方式……这种瞒了她一年多的行为!他每天怎么听进去自己的赞美,是不是不痛不痒的觉得很可笑; 她一直以为他慢慢的在进步,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什么,她还自鸣得意他在一点点的为她改变,他是不是觉得她很可笑,很好骗! 夏渺渺靠在门框上,擦擦不知为什么掉下来的眼泪。她是抠门了些,喜欢斤斤计较,不想在不用花钱的地方多用。 但不代表她不讲理!何安好好的跟她谈谈,跟她打声招呼,也许两人会吵架,她会不高兴,可那才是应该的态度不是吗!怎么能背着她请钟点工,一请就是大半年。 他是不是觉得她特别不讲理,不能沟通,还是觉得她反正不在家,他做了什么根本不用像她交代,她就只要傻傻的自我理解就行了! 他干脆当她死了好了! 夏渺渺吸吸鼻子,关上厨房的门,好笑的转身回学校,一年多来,这个家里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她认为何安默认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夏渺渺低着头快速走着,负面情绪占据了她半个大脑! 人家有钱,人家不差个钟点工!人家是独生子,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凭什么要反对来伺候她,肯秘个钟点工帮忙已经很顾忌自己的情绪!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计较什么! 难道让人家生活费就有两万的何安,成天跟你一样吃糠咽菜,抠抠缩缩就是喜欢你,为你做这做那!就是尊重你!就是爱你!就是理所当然的! 何安并不差你缺的那点!他有资格享受更好的!他可以天天在住所里待着一样生活无忧!他甚至可以考不及格,没有人会在乎!工作好不好何爸爸何妈妈都觉得无所谓,她凭什么要求他们的儿子跟她吃苦! “吱!——找死呀!没看到红灯!——行人了不起!——” 夏渺渺急忙退回去:“对不起,对不起……” 奥迪司机骂骂咧咧的重新上路。 夏渺渺退回斑马线外,笑自己竟然犯这样严重的错误!抬头看看淅淅沥沥的雪雨,夏渺渺拿过背包找出伞,打上,感冒了怎么办!还要花钱!擦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委屈出的眼泪,警告自己立即冷静下来! 必须冷静下来! 她竟然闯红灯了!夏渺渺你他妈竟然闯红灯!出了事要赔钱的!你想让你爸妈急死!你当你自己赔的起车! 夏渺渺举着伞,站在斑马线的另一端,想傲然的挺起胸膛,又默默的低下头,冷风刮过,吹乱了她额前的头发,她抬起手擦擦未干的雨水。 下一刻,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手套,上面五颜六色的几何图案搭配的相得益彰,厚厚的羊毛线密集的交织在一起贴在脸上非常暖和,她从住所走到这里,虽然外面阴雨霾霾,也能感觉的出手心的温度。 手套是何安买的。 雨伞是何安买的。 背包是何安买的。 都是何安给她买的,怕她冷了,怕她冻伤了手,怕她抱着东西走路不方便。 夏渺渺突然有意识的想哭了:眼泪混着未干的雨雪从眼角落下,有什么压在胸口,暖暖的又揪心的痛! 何安很好的,何安一直很好不是吗,她为什么怪他,又有什么立场怪他,就因为她的自尊心?就因为她自己的虚荣! 他做错的地方小的可怜,他只是在他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他自己过的高兴,他肯定没想惹自己生气,只是不想跟她在那个问题上争论很久,不想她跟他吵架,不想她小性子犯了强烈的拒绝他。 他也是为了两个人和平相处。 就像他本来找好的房子,她不是也霸道的、不容反抗的给换了,何安不是什么都没说。 自己在花钱的多少上,有哪次是让他做主的,都是她说什么就一定让何安顺从,何安不顺从她就闹脾气,把她强行拉入她能接受的消费范围之类,从来没有问过他方不方便。 他不喜欢豆浆、油条吧?也不喜欢那个房子,不喜欢左右邻居,甚至不喜欢那个小区。 所以他只是请了一位不碍她眼的钟点工,他做错了什么? “姑娘,你已经等了三个绿灯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交警顶着雨雪询问的看向她。 夏渺渺赶紧抬头:“不用,不用,我这就走……”夏渺渺低着头快速抬步离开…… 她不应该生气,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给了他压力,才让他选择瞒着你,而不是盲目的认定‘骗’这个字。 …… 孔彤彤觉得夏渺渺回来后情绪怪怪,跟她说话要说好几次才听见,孔彤彤拿出下午的课本,古怪的看她一眼,然后特意往下瞄瞄:“怀孕了?” t 113怎么心情就变了 “啊?”夏渺渺迷迷糊糊的转向她,思绪还没从混乱的纠结中回来,没听清她问什么。 孔彤彤傻了才再说一遍,能理人就行:“无精打采的,外面天气不好,你心情也不好。”看着怪让人担心的:“你家何安担心的看了你好一会了,你再发呆,估计他就忍不住冲过来问为什么了!” 何安吗?夏渺渺揉揉脸:“没事,可能是回去了一趟有些吹风。” 孔彤彤看着依旧她消沉的脸,不自觉的趴在桌子上从下而上那么看着她,指指她的眼睛:“真的是吹了点风。”不是有了? 夏渺渺闻言不解的看向孔彤彤,看什么?咦,你她鼻子上又长了一颗小豆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尖叫。 夏渺渺神色落寞的打开书本。 孔彤彤见状,不放心的凑近她:“你真的没事吗?脸色好差。” 夏渺渺看向好友,对方眼里不加掩饰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忍不住问:“如果有些事别人想瞒着你,但你不小心知道了,你该不该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孔彤彤顿时敏感的看向夏渺渺:“何安劈腿了!?” 夏渺渺赶紧四下看看:“你小点声,想什么!怎么可能。” 孔彤彤松口气,那就好:“就要看那人值不值得你费心了,看你这样子,八成是重要的人。何安瞒着你什么了?还是你瞒着她怀孕了?!” “你要死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 夏渺渺本情绪不高的精神但被孔彤一惊一乍的弄的也有了人气:“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原来真是何安:“无关痛痒吗?如果那样就算了。” “不算……”吧。 “你什么时候那么畏缩了,想问就问,不想问就算。” 是啊,她跟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夏渺渺竟然觉得有些心虚,诡异的感觉,呵呵。 …… 夏渺渺这两天工作时无精打采的,想到昨天的试探,他无动于衷的表情,觉得无力又觉得自己有病,心里有芥蒂就问啊!为什么不问! 这种明知道不说的感觉,让她心情烦躁,更反感这样等着抓何安小尾巴的自己。 夏渺渺烦躁的深吸口气,转身去洗手间了用冷水脸才让自己打起精神,好好应对晚上的工作。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思虑过重,下班的时候喷嚏一个连着一个,怎么也停不下。 去接她的何安捧着她通红的脸看了很久,把她放在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店外,进去买药。 夏渺渺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融入雪中,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伤心。不一会,见向来不喜言词的他,和商家要了一杯热水,捧着出来,夏渺渺顿时觉得感冒更严重了,眼睛都红红的。 何安见状,捧住她的双手不断哈气,赶紧把热水递给她,让她喝了药,但心的看着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夏渺渺摇摇头。 何安担心的看着她发红的眼睛,犹豫再三问:“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回家吧,我想回家。”夏渺渺挽住何安的手。 何安紧紧地握住。 …… 回了家何安又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捧着,一步不离的坐在她身边,顶着严肃的面容不时摸摸她的额头,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夏渺渺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担心她,神情虽然挺让人讨厌的,但心意一点没有减少。 过了一会,夏渺渺握住他再次探来的手,轻轻的握着。 何安坐在床边,摸摸她的耳朵,怕她发烧:“是不是吹风了。”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生病,平时叽叽喳喳的像个不会被铲除的害虫。 夏渺渺眨着生病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何安,目光柔痴:她生病了呢。 何安揉揉她的头发,突然觉得心被什么蛰了一下,不自觉的把她抱进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想揉揉她搓搓她,但理智瞬间回笼,声音宠溺但不失性格:“乖,别撒娇,明天就好了。” “如果明天不好呢?” 何安傻眼。 夏渺渺见状噗嗤一声笑了,稍微多问一句就不知道怎么说话,傻样。 夏渺渺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这样的何安怎么会瞒她呢,就算是瞒了,也是怕她生气,因为他就没有吵赢过吧。 夏渺渺窝在何安怀里,鼻涕口水的磨蹭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可怜的看着她:“我前天回来过了。” 何安闻言,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就是回来过了。”夏渺渺嘟着嘴。 何安睁着眼? 夏渺渺看着他还是不懂的样子,生气的提醒:“那天十点钟的时候,家里有个可有个性的老阿姨正在收拾房间,见到我回来,理都没有理我,板着脸转身就走,好像我是身瘟疫、害虫一样!” 何安顿时神色诡异的看向夏渺渺,眼里第一次有除了严肃、宠溺、无奈之后的另一种莫名的情绪。 夏渺渺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感觉何安愣住了,或者……说被吓着了,对就是吓着了,他目光甚至有一闪而过的无措,像个急于躲藏急于掩盖什么的小孩子。 夏渺渺看着他傻不隆冬的样子,突然就有些想笑。 她就说嘛,他怎么会是故意的。 “我……我……” “你不会整理房间、你甚至不会做饭,偶然我吃的饭菜都是她做的对不对。” 何安心虚的看着夏渺渺,在确定她好像没有怎么生气后,松口气,颓然的看向他处。 夏渺渺握着被子,虽然原谅了他,但其实还是有些伤心的:“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怕我生气?” “……” “其实,我想了想,我当时真的挺生气的,恨不得戳死你!” “我……” 夏渺渺不等他辩驳,孩子气的瞪着他:“你一个月给她所少钱,比我工资高不高?是不是比我还多才不敢说。” 高,但说出来就是傻瓜。 夏渺渺嘟嘟嘴:“早知道我就收拾房间、整理家务,给你做饭,你把钱给我好了。”夏渺渺低着头生闷气。 何安见状,想解释什么。 夏渺渺已先一步落寞的开口:“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做家务……”而且也没有学的打算,这一段时间他心里也不好受吧。 何安看着她低头说话的样子,一直觉得自己很理直气壮、并没有做错什么的他,突然间有种他或许错了的感觉。 夏渺渺也不知道自己道歉对不对,但他确实没错呀,可真自己依照想法退了一步,突然发现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放松,反而……反而…… 夏渺渺一时也说不来什么感受,就盯着水杯发呆,脑海里总残留着,他不想学做家务,也不想会,他能请保姆,他不需要做家务,可他明明就是不需要啊…… 这对强迫自己努力想开、努力想开的夏渺渺,其实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做,她自以为是的鼓励法,根本就是她异想天开的自我感觉而已。 “你……” “你……” 夏渺渺笑笑,提醒自己,人家有钱,你要‘因地制宜’:“我说吧,你要是想做什么,不用顾忌我,我能理解的,想吃什么,就让她给你做,不用每次都是黄瓜炒鸡蛋;你要是不喜欢我买的衣服,也可以不穿……”那些衣服那么便宜,她其实也不是多喜欢。 都是真心话! 何安握住她的手,额头抵在她头上,温柔的看着她,习惯了聆听,反而这时候他如她预期的一样的妥协时,让心中温暖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岁月静好:“渺渺……” “恩。” 虽然发生的快一些,这是他期待的,他们各自维持自己的生活方式,然后依旧在一起。夏渺渺甚至比他想象中表现的更好,她在接受,并且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吵闹:“我爱你……”、 “那当然了,你还想爱别人。” 何安嘴角莞尔,紧紧地抱着她,嘴角渐渐向下,不一会就想在这温馨的氛围下做些什么来平复自己突然发热的心。 夏渺渺禁锢住他的手,靠在他胸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娇意:“感冒了,不方便……” …… 男朋友还是你认识的样子,可又有哪里不一样。 夏渺渺觉得是自己心里的原因,何安并没有变,他甚至没有让钟点工加菜,家里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连电脑摆放的位置都一样。 但夏渺渺就是觉得不一样,连她了解的何安也不一样了,其实这是没有道理不是吗? 夏渺渺一次又一次这样提醒自己,但效果好像不明显。 何安的衣服又不见了几件? 这很正常啊,要拿回去洗。 家里的桌布还是原来的料子、图案,但绝对是新的。因为她前天晚上用窗帘擦鼻涕,可今天窗帘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好像应该换掉。 但保温瓶里的热水不是何安烧的?好像喝着不好喝了。 饭菜不是何安偶然为她坐的,也不太想吃。 床铺被陌生人碰过,她每天胆战心惊的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连那个过后,都怕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了。 明明以前觉得这样整理卫生的何安很用心,每次躺上去都很开心啊?不就是知道换了个人搭理的,又不是换了样子。 怎么心情就变了!莫名其妙! 114被遗忘很久的手链 现在,夏渺渺无论早上多赶不上时间,也会不动声色的强迫自己洗了碗,暖水壶烧好水,把床自己叠一下,简单打扫一遍,然后出门。 “走吧。”夏渺渺背着包,开开心心的牵何安。 何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背影,这算好的开始吧,应该……是吧……至少让她适应适应就好了…… …… “冬天上体育课也是醉了。”孔彤刚坐下,又被喊起来,抱怨着恨不得杀了体育老妖那混蛋。 “一千米竞赛,第三组!一千米竞赛,第三组!赶紧集合!” 孔彤彤绝倒,她刚从排球组下来!现在肩膀还肿着!跑什么一千米。但能怎么样,谁让她要拿学分。孔彤彤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走了,你们组真命好,怎么不用跑一千米。” 夏渺渺坐在自己清理了雪迹的台阶上,闲闲的道:“刚跑完。” “倒数第一名?” “滚边去。” 不一会,夏渺渺看着孔彤彤穿着厚厚的冬装,半死不活的站在起跑线外,勉强活动着僵硬着手脚。 “加油。” 孔彤彤瞪她一眼。 王念思穿着小款的蓝色荷叶羽绒服,下身穿着黑色的铅笔牛仔裤,一双毛球的小靴子,她似乎刚跑完,红彤彤的小脸吸引力很多男人故作不经意的目光,可惜美人似乎没什么感觉,四下看了看,向唯一有空位的夏渺渺身边走去:“不介意吧。” 怎么会,夏渺渺见状把东西拿开,还给她垫上一份报纸:“坐。” 王念思轻轻一笑,也没客气:“谢谢。”撩撩随意散下的长发,仿佛绸缎一样迷人。 夏渺渺近距离嗅着美人香,觉得王念思真是漂亮,莫怪乎现在大四依旧稳坐汉语言文学系系花的宝座,最重要的是性格也好,想从有钱人都为富不仁上做做文章,让她们这种小民找找心里优越感都不行。 人美、心美、长得美,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念思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温水,纤细的手指撑着瓶子的重量,仰着头,在弱弱的阳光中喝了一口,如玉的皮肤仿佛散发着微光,然后对着场中的沈雪挥手笑。 夏渺渺首次没有注意王念思冬天的手有多美,然后恍惚的看着她手里的水,想起,以前的以前何安就是喝这种的,八块多一瓶吧。 自从她说浪费,让他换成一块一瓶的后,他背包就是她的品味了,现在也是一块钱的货色,说不定那里面根本不是矿泉水,就是自来水,没有把何安喝坏,是何安肠胃好。 呵呵。 王念思见夏渺渺看她,淡淡一笑:“要不要?” “不用。” “嫌我喝过。” “怎么会。” “逗你的。”王念思也不觉得她有必要,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链上,真心赞美:“很漂亮。” 夏渺渺看一眼,恩?或许吧:“我也很喜欢。” “能让我看看吗?”她早就想看了,某人送出的东西一定不止价位不凡那么简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欣赏。 “好啊。”夏渺渺说着就要摘下来。 王念思握住她的手,神色俏皮柔和:“不用,就这样看看就好。”王念思把她的手腕放在手上,夏渺渺的手链静静的落在她手中心的位置,王念思用另一只手,轻轻地、重视的的抚摸上那点亮片。 夏渺渺觉得她的手好软、好细,就算是冬末刚上初春枝头的嫩芽,娇嫩的让人惊叹。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性格好、张的好、保养的好,何安就是家世比念思差一些,也该这样吧,用好的、吃好的、不委屈自己,养出一身好气度。 夏渺渺笑了:“不用看那么认真啦,我都不好意思了。” “习惯了,你就让我看看吗。”设计理念简约明快,线条走先大气磅礴,在一条小小的手链上,如此用心的设计不多,重要的豪迈中又非常适合少女的活泼,而且以她的触感,夏渺渺这一款的第一片枫叶上,应该刻字了,她能摸出小小的凹凸感。 但面积太小,摸不太清楚,可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个标志,好像是禾木集团的图标,但毕竟只是凭感觉摸,不能太确定,还有两个名字,刻的是谁就是摸出来,也很好猜啊。 王念思看着夏渺渺笑,想不到某个人也会这么浪漫,如果这条手链上真是禾木集团的图标,加上何先生亲自刻上去的名字,这条手链恐怕就不是价值连城那么简单。 王念思含笑的看着夏渺渺,越看越觉得她有福气。 夏渺渺被王念思看的毛毛的:“怎么?你想要?不给的,绝对不能商量。” 说完两个人互相一眼,笑的前仰后合。 王念思娇嗔的捶下夏渺渺:“你呀,当谁都敢惦记你的东西。” “对,对,我的就是最好的。”前篇那件事,此时彻底翻过。 王念思觉得她这句话说得对,可惜在夏班长心里或许就是她随便说了一句缓和气氛的大话,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熟不知她真的惦记过:“你的手链很不错,好好带着,不要轻易送人呀。”她头上的饰品就少了好几种,虽然那几种已经不太适合她现在头发的长度,但还是提醒一下吧。 夏渺渺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把男朋友半跪在床上送自己的定情信物送给别人,念思的叮嘱好奇怪:“比我还小气?” “那是,如果我有你这些东西,我一定护的严严的。”王念思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夏渺渺半真半假的严肃点头,两人都一本正经的闹着。 “第四组,一千米!” 王念思本俏皮的脸色一黑。 夏渺渺见状笑都不行,美女竟然也会黑脸。 “笑什么很正常的,我还例假期间呢,还要跑一千米。”王美人不情不愿的起身,拖拖拉拉的走入‘战场’。 夏渺渺被念思逗的心情大好,在她走后看向手上的链子,如果以前夏渺渺就当念思客气,但现在她觉得这条被念思说不错的手链,应该值六七千吧,说不准还是小一万。 夏渺渺赶紧吧手链护进衣服里,可不能招了风雪,褪了色。 “死了,死了。”刚跑下来的孔彤彤倒在夏渺渺身上:“我已休克……” …… 夏渺渺最近不怎么过问何安的用品了,笑的时候也多,活泼的就像平时一样,人家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水喝十块的也是应该的,毕竟总是纠结着也没多少用不是吗。 所以对不如意的事忘性稍快的夏渺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过去了。 就在夏渺渺心大的时候,何安的电脑坏了,修的那两天,他直接买了个新的,然后他就有两台电脑了。 夏渺渺的嘴角扯了扯,又扯了扯,觉得吧……应该的,应该的,修好的那个可以给她用啊,又不浪费。 但她一点也不喜欢哪一款啊! 何安趁她写试卷的空档揉揉她的头发,根本没觉得这是事:“傻笑什么。” “呵呵……” 何安闻言捧着她的脸,本只想逗逗她的行为,看着她傻萌傻萌的样子,不自觉的低下头,缠绵悱恻的吻上她的唇…… “唔……轻点……” …… “何安,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我把它套上了,你回头买个新的换上吧。”她下班时间都晚了,商店也关门了。 “恩。” …… 夏渺渺晚上回来的时候,的确换了新的,但不止水龙头,整个水台都是新的,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面,光可鉴人的材质,闪瞎人的造型,连下面的橱柜也是新的,还装饰着非常大气的花色。 夏渺渺见状,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她只是想换个水龙头而已,九块钱就搞定的那种。 “怎么了?”何安路过的时候见她再看,无所谓的开口道:“你不是说卫生间不好放东西,正好以后可以放在橱柜里方便。” 夏渺渺闻言呵呵一声,好方便啊,她大四了,还有两个月要实习,再也不在这里租房子,竟然临走还给房东家换了一套卫生间水台!她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就是,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她真是太无私了! 夏渺渺恍恍惚惚的转身:“那个……我去厨房热点水。” 何安真不觉的那是事,根本没放在心里,何况这些天渺渺适应的很好,他也不觉得渺渺介意,此刻他几从背后抱住她,心中安宁平和,声音宠溺:“饿了?我帮你热袋牛奶?” “不用,就是有两件衣服要洗一下,你玩电脑去吧,我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厨房里,夏渺渺插上插销,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让自己冷静、冷静! 说好了不计较,说好了要以他的观念想问题,对于有‘巨款’的他,那点钱不算什么。何况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合适,坏了,所以装了新的。 还有,他还是为自己好呢,人家不是说了,她说没有能放东西的地方,人家才换的! 看,多贴心! 夏渺渺自我建设了好一会,最后一脚踹翻垃圾桶:嘛淡!贴心个屁!然后赶紧蹲下身,急忙收拾散落的垃圾! t 115憋闷 “怎么了?!” “没事,没事,好像有只老鼠。” 何安走过来:“哪里?” “跑了,一点点,回头买点老鼠药。”忍不住转身加了一句:“……我买就好了……”你别再给弄套进口的,人吃了说不定还能丰胸。夏渺渺拿起开了水壶,绕开何安,进了房间。 何安低着头,四处看看,没看到老鼠。但这种小区,如果有也不稀奇,还是买点老鼠药比较好。 …… 冬天的寒风一层叠着一层,前天的积雪还没有融化,今天又纷纷扬扬的落下,孔彤彤、张新巧裹着厚厚的睡衣缩在宿舍里。 孔彤彤看眼还不走的某人,十分确定夏渺渺得了毕业前期忧郁症,如果没有,谁来解释一下她这种不正常的行为。 孔彤彤仰靠在宿舍的椅子上,一只脚放在暖气上取暖,左手边放着一包薯片,嘎巴嘎巴的嚼着看她:“你打算回来住?” 夏渺渺看着属于自己的小小一片天地,“不可以吗。”好怀念她的床。 “你抽什么疯,在外面好好的回来受什么罪,你看看这房间里多潮,也不怕把你泡开了。” “还不是住了三年。”夏渺渺颓然的靠在柜子上,手里把玩着她没有来得及摘走的小玩意,若有所思的开口:“也许……可能……我是个享不了福的人。”不过,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轻便羽绒服,好像也没有说服力。 “呵呵,还有这种人,我替她享了。” 切,事没落在自己身上时,夏渺渺觉得自己也一定会这么说,可,落在自己身上时,不是更该高兴吗,那是她期待已久的生活,有人做饭、有人扫地,有人整理家务,还有钱花。 可,那不是他们两个人奋斗的财富呀,而且,是不是奔小康的进展有点太快了?“或许……只是……现阶段还不行……”将来她会无比期待也说不定?! 孔彤彤诡异的看向她:“受刺激了?你家何安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撑到你了,闲的胃疼?!” 何安给家里换了台电视机,顺便还安了热水器,买了把新的座椅,坐着特别舒服,用使用说明上的话来说,就是,就是……符合人体美学,对颈椎、腰椎都有好处。 而且何安还说了,如果将来搬家也可以带走。 看,人家多好,还知道勤俭节约!但你把热水器拆走一个我看看!“也没有,就是觉得何安最近有点抽风。” 自从暴露了那位钟点工,何安就很肆无忌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碰对了时间就跟自己说一声,不对了就不说,反正她回来会看见。 如果哪天她回去,突然发现床变了,地板变了,她都不用惊讶,肯定是何少爷给自己买了更舒服更符合心意更让他自在的。 可,那还是她该有的生活吗?为什么不是呢!生活不就是为了追寻更好的结果。 但,追求的过程呢?过程哪里去了!? 追求的过程重要吗?现在不用她出力,就能享受一切,不是很好!总比追求了半辈子,还不可能实现要强吧! 夏渺渺想完,觉得自己似乎找不到任何生气发怒的理由。 但又觉得不应该啊,如果没有理由,她为什么这么急躁? 也许……是不被过问的感觉? 她想他换水台的时候跟她说一声;想他换电脑桌的时候跟自己讨论讨论款式;想他多了一件什么东西时,自己有过参与的过程?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总比她现在只想对着水台发脾气,对着桌子吼亮嗓子,在他毫不犹豫的动了她熟悉的桌布时问他到底对她的品味哪里不满意!老娘的笔筒哪里碍你眼了你要扔掉!那台破热水器是不是每时每刻都要耗电! 但是!她不能,那是人家的钱,人家在享受人家该享受的生活,甚至享受之于还没有忘记她,给她也准备了最好的,多体贴啊! 体贴个狗屎! 除此之外,重要的是,何安也给她一种莫名的被排斥感,就是他自己的东西他有权自己支配,而他没有大动什么,没有触到她的底线,她就没有必要生气,不该生气! 她非常想生气好不好! 在一起不就是应该什么事都互相沟通吗,一起生活当然要干涉对方,凭什么她要有不能问的感觉。 而且家里还有钟点工,钟点工啊!她现在都不知道那位钟点阿姨一小时多少钱?是哪家公司的?被雇佣了多长时间了?用的是备用钥匙还是物业那拿的?哪天搬都了她心爱的电脑怎么办! 最后一点是她小家子气了。 “抽风?”孔彤彤嚼着薯片,摊摊手:“不觉得啊,新巧,你说呢?” 张新巧想想,茫然的摇头:“一直都那么难以亲近的样子,有什么差别?” “真理!” 夏渺渺瞪他们一眼,却第一次没有反驳两位好友对男友的评价,她也说不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拉大了彼此间的距离。 孔彤彤瞅着她:“还还趴着装死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又不会真回来住,你舍得你那点房费。” 夏渺渺摸摸自己的位置:如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会舍的。 …… 孔彤彤见鬼的目送走恋恋不舍的夏渺,顿时看向新巧:“有没有感觉她怪怪的?” …… 夏渺渺觉得自己最近被包裹在一种粘稠的古怪气氛中喘不过气来,努力想撕开一道口子,却找不到撕扯的理由,更加让人窒息。 何安感觉到了,觉得夏渺渺这几天有些累,又要工作,又要准备毕业论文,感冒也刚好,又不好好吃早饭,身体怎么受得了,让她多休息几天她又没同意,为了哄最近疲倦的她高兴,特意给她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爱心晚餐,顺便庆祝即将到来的西方节日。 …… 夏渺渺站在门口,惊愕的看着陡然变大了些的餐桌、餐桌上新的桌布,桌布上精致的饭菜盘具和那些发光的东西也无法掩盖的食物香味。 “惊喜,喜欢吗?”何安帮她摘着帽子手套,低下头在她耳边,声音温和宠溺,:“我也还没有吃晚饭,就等你了。” 所以……这算两个人的夜宵,为了夜宵,她家刚换了餐桌因为盛不下那么多道菜又换了一张大一些的?旧的呢?送给送货师傅了? 呵呵,她不能对何安享受自己的晚饭有微词!而且她说过,他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他只是在执行她说过的话,并没有做错!甚至,何安表现非常好,吃大餐的时候顺便还请了自己! 何安帮她脱下外套,挂好:“走啊,站着做什么。”何安体贴的揽着她往里走。 站着找不同呀,多有意思,找出五个地方,还能进入下一关,呵呵。 桌子上的菜依次打开时,夏渺渺顿时有种被人一拳打中的错觉,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能以自己的生活态度要求别人,他是好意,他只是好意。 “怎么了?”他计算过没有任何不对。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笑着接过中央的花束,非常漂亮的玫瑰花,应该是玫瑰,看着比月季大,总之何安也不可能买月季。 夏渺渺把鲜花放在桌子上:“我先去洗洗。” 何安点点头,看着她离开,隐约觉得她没有表现的那么高兴。但看看桌面,只有一朵花,几样简单的菜,他开始的不算过分,应该在她能接受的范围,所以,她可能是太累?喝点什么缓解一下? 洗手间里?夏渺渺洗把脸,对着镜子算了算她今天的收入,然后深吸一口气:“别小家子气。”然后从洗手间出来。“一起吃,看着好好吃,有口福了。”有吃的时候赶紧吃,没吃的时候憋死你。 何安看着她逗趣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开了一瓶红酒。 夏渺渺一口老血险些没跟着喷出来。 “来一杯?” 来你个头!她可以说脏话吗!可以拍他一脸吗!他什么时候买的红酒!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 难道说一声能改变什么? 夏渺渺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好呀。”烛光晚餐,不是每位男士都愿意为女士准备的,她该高兴!你呀的立即给老娘高兴! 结果。 她很不高兴,而且她什么都喝不出来,也许是她还没有到那个品味,品不出酒类背后蕴含的真谛;也许她还稚嫩,做不到不动声色,情绪还是带了出来:“有点涩。”低下头,牛嚼牡丹的喝了一大口。 “慢点。多喝几次就好了。” 多喝个鬼!以她现在的能力喝多少次都想去死好不好! 不是酒真的难喝,不是她欣赏不了玫瑰的美丽、不是不知道菜好吃,而是财力不足,东西还没有到手,已经开始心疼它的价值,在没有开始享受它以前,就它们隐藏的价钱打击的频频后退。 所以下意识的就把它归为难喝、难看、买的都是神经病的行列。 其实,如果她跟何安一样有币币,估计现在也能捧着它,喝出万种风情的红魅,品出大千世界的美好,讲出花的浪漫,嗅到蓝色妖姬的芬芳。 116明明开始好好的 她更承认自己是在温饱线上的人,不能理解穿一万块一件衣服人的思想,不能理解玫瑰花和馒头有什么不同,不能接受没有坏的东西被换掉,她甚至愿意坦然承认是她自己拉低社会价值、拉低了何安的生活质量。 但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拉低了,她必须承认,而不是自认为的无视! 夏渺渺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来结束这种让她不自在的情况!否则她觉得……觉得……一定会出大问题! 这是她的爱情,将来的婚姻,她怎么能不努力,怎么能指望对方‘猜’出她的情绪,怎么能指望何安像神一样明白她在想什么,不沟通彼此怎么适应。 夏渺渺想定,深吸一口气,突然抬起头,非常正经的看向他:“何安,我们谈谈吧……” 何安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刚才还好好的。 夏渺渺见状有些心虚,大话是她说出去,现在反悔好似有些不对,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你会觉得我介意的没有必要,但……我还是觉得……我有点……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最后一句夏渺渺说的飞快。 何安闻言郑重的放下筷子,神色严肃的看着她。 夏渺渺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三分:“我不是……说你行为有什么不好……我……挺喜欢你有钱的,真的!喜欢你为我准备的东西,”那段时间她很高兴呀,自家男友有私房多好。 可:“你换这里的东西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有什么变动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突然之间,我就觉得周围陌生了……你说呢。” 何安闻言,心里不自觉的松口气,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好。”不可否认刚才渺渺的神色让他莫名紧张。 夏渺渺松口气,觉得轻松不少:“我非常喜欢你今天特意安排的心思,真的非常喜欢,但我也喜欢吃碗面,简简单单的,就两个人,而不是吃的什么……我说这些是不是扫你兴了……我……。” “不会……” 那就好,夏渺渺笑着道:“你平时送我的东西我也喜欢,发圈啦、围巾啦,虽然小,但都很实用,是你对我的用心,我很喜欢——” “恩。” 夏渺渺见他兴致不高,有些愧疚,觉得自己还是糟蹋了他今天的心思,一个人兴致勃勃的为你准备,你却跟他谈这些,放在谁身上谁也不喜欢。 夏渺渺跃过两道菜握住他的手:“我不是我不喜欢花,也许等将来我月薪一百万了,我还要把家里铺满玫瑰,还有是各种各种的名贵的品种,然后盖一座大花房,请专门的人打理它,不好看了,或者花期过了,直接扔掉换新的,还会要求你每个星期请我吃一次烛光晚餐,只求最贵最浪漫,不求好吃;还要每个星期出国旅游,不求景色多美,只求最远、最炫、地方听起来最霸气,到时候说不定你该嫌弃我乱花钱了,呵呵,但是……现在吧……”她可能有些消化不良。 何安看着她,见她极力的想解释什么,安抚的揉揉她的头,想让她放心,但刚才被惊吓的心还没有平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渺渺笑容扩大,看着餐桌中间那朵漂亮的玫瑰花,用手指点点它的花瓣,调节气氛的道:“明天它就蔫了……”呢…… “哎呀,你变什么脸,我没有说你不好啦。”我的天呀,不用这么脆弱吧,不过也是,人家父母娇惯出的孩子,不是让她不识好歹的:“……不蔫,我把它水里,长命百岁,就像咱们的爱情一样,好不好……也不看看是谁买的,怎么能蔫了。” 何安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渺渺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眼睛:“你别这样,我真没有觉得今天你安排的不好,我也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开心一下,结果我还不领情,你失望是应该的。” “……” “可是……”夏渺渺不决定妥协:“送礼物不就是要让被送的人开心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讨好我的方式也许是帮我做顿饭,也许是整理整理家务,也许是帮我洗两件衣服,或许将来你有了经济能力,我也乐意你给我安排现在的惊喜。” “但我希望是你用你力所能及的能力,为我做的一些事。”而不是父母的财富:“就这么简单。”她还是说出来了! 真舒坦! 这几天憋死她了!夏渺渺笑笑猛灌一口水!放下!觉得在一起,就应该是她磨合成一半的他,他磨合成一半的她,而不是当看不见!更不是瞒着不说! 何安看着她,突然沉默了,也许不止商量那么简单,因为她又提到了让他动手。 夏渺渺也看着他,不退缩! 她们要长久的在一起,必须说这个话题:你有,我不反对,但那不是你的,请你省着用!将来你有了,随便你怎么支配!我也很乐意享受,你说呢? 两个人互相沉默着看了很久。 夏渺渺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何安神色不动,突然开口:“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还行。” “你想吃什么?” “清汤挂面。” “最好还是我做的。” 夏渺渺没料到他会反问,这不像他的性格,神色立即正经几分:“不可以吗?” “饭菜既然是我提供,不该有我说了算。” 刚才和谐的气氛瞬间散了一半。 夏渺渺认真的看着他:“吃的人既然是我们,为什么要有一方做主?” “我不喜欢吃的时候,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话。” “那你平时做的是什么?”除了中午,你两餐都在自由选择,你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我说什么了吗。” “既然以前没有说,为什么现在要提,我一直都不过问你不是吗?” “你忍耐力好,我忍耐力不好呗。”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有让谁, 在夏渺渺快急眼的时候,何安最先冷静下来,拿起筷子,神色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吃饭吧。” 夏渺渺最受不了这种情况,你正吵在兴头上,他突然撤了,看他的样子,丝毫没决定自己有什么问题,。“你不觉得你最近非常肆无忌惮,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图书馆了,还是你觉得我现在碍你眼了,你非得做点什么表示你很行!” “你想多了。”何安后悔刚才说多了。 “你什么意思!” 何安见状放下筷子,不想跟她吵架,更不想惹她生气,那会让他几天下来说不出的不自在,见她似乎有些火气上来,起身想进房间避一避,等她冷静了这件事自然就会过去。 夏渺渺见状顿时看向他:“你干什么!” “你先吃,我回房休息。”何安起身。 夏渺渺骤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我们彼此需要静静的意思吗!”夏渺渺突然平和的看着何安。 “不需要。”你只要没事就没事。 “那好吧,我自己吃!” …… 怎么闹成这样的,夏渺渺也不知道,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气氛好好的。 翌日,夏渺渺洗涑完毕,去厨房热牛奶的时候,外面的餐桌上还是她离开的样子。夏渺渺冷笑一声,绕过去自己热自己的牛奶,不准备收拾餐桌上的用具,反正会有人收拾。 何安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跟到厨房,看着她,神色宠溺,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这几天不方便,加颗红枣进去。” “……” 何安见她没回话,不禁站定看了她一会,想了想开口:“还在生气?” “没有,要喝吗?” 何安点点头:“来一杯。” “……” 何安见她如此,在她出门前忍不住开口道:“下次我会注意。” …… 冬已大雪,到了可以期待圣诞节的时候,大四所有功课变的轻松下来,如果不考研不留校,需要做的就是毕业论文加未来规划。 “你的个人简历就做成这个样子,薄薄的一张纸?” 孔彤彤振振有词:“就一晚上的时间,我怎么来得及整理,我写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放进简介里吗?”到了用的时候,所有人猛然发现,他们并没有在专业领域有自己独到的领悟或者独属于自己的体会。 夏渺渺再看一眼:“编也要编几条进去吧。” 班导在上午课程结束前五分钟,进来向大家宣布:“圣诞那天学校有一次招聘会,有意向求职的同学,在圣诞夜前做好准备,错过这次机会,你们就要等明年了,明年有没有好岗位还不确定,大家都重视起来,最好祝大家都有个锦绣前程。” 班导走后,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啊!这么匆忙,还有三天时间。” “而且招聘会是面前全校大四生的吧。” “面向全校有什么不好,我们系算好了,大众化,哪个岗位都可以试试。” “换句话说,也就是哪个岗位都可以不用我们。” “国贸的竞争更激烈好不好。” “他们还可以去卖保险。” “好像咱们不能似的,你去应聘妥妥的成功。” 117合适很重要 “对,顺便练练口才,为将来开宗立派广收教徒打下良好的基础。” 周围一片哄笑声。 焦虑却又不太着急,只要不是逼到最后一刻生死攸关的时候,对他们来说也哭不出声音。 …… 夏渺渺在这个档口,辞了所有乱七八糟的工作,没有等着圣诞节前有意向的公司,而是正式向自己心仪的两家报社投了简历。 不可否认,她是有私心的,潜意识的向某些可能的未来靠拢。 她学习成绩好,简历漂亮,对自己的学识有自己的理解,能提出非大众化的论文题材,能在专业领域被各大教授认可,夏渺渺有能力有自信,去尝试某种可能。但即便如此,她也有些担心,并不觉得一定会成功。 孔彤不担心渺渺,以她的能力和在校表现,只要她要求不高,找家公司很容易,孔彤彤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翻看着杂志上招聘启事,只是:“典都报社?你还真会选安逸的地方,这跟你在学校的追求和演讲大相径庭,难道你想工作等于退休,进去喝茶看陈年老报,你还有这样的心情?” 张新巧转过身,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随和:“如果能进也不错,至少它待遇优厚,如果能转正,竞争也不会太激烈,可以兼顾家庭。” 孔彤彤摇摇头:“还没有出学校,就谈兼顾家庭,再说,她兼顾谁的家庭,如果她自己家,你觉得她放在哪个部门能养活一家子?报社不熬个七八年能出头!你们一个个……啧啧……” 问题是:“现在还有人看报纸吗?报纸自认高大上的格调,正统的地位,动不动就出来放马后炮,而且还说不到心坎上,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它们就像倚老卖老的大爷,除了在政治上站稳脚跟,其他一切已经脱节,完全是在拼死的路上挣扎自己的价值。” 朱子玉也有点不理解夏渺渺:“你为什么不去杂志社,对你来说跟好近,待遇从优,又能很快出人头地,偏偏去什么老干部的地方混子日。” 孔彤彤点头:“做网编也很好啊,工资待遇很高,重要的是以你的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高强度作业,没有三四年很难上位,夏渺渺不介意时间长、工作力度大。 但她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正统,稳定,报社的影响力虽然被传的不断削弱,层出不穷的媒体都试图取而代之,但肯在重大新闻上下功夫的还是他们,也是被传统认识和肯定的标杆。 更是一份正经的工作,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吃喝不愁,相对稳定,不是她自己没追求,不去寻求更大的刺激和专业领域更广的发展。 而是她现在需要的能拿到何父何母面前的方式,何况夏渺渺觉得自己也不是非要做出一番成就,赚力所能及的币,行差不多的事,她没有庞大的野心。 …… 纸质传媒作为传统媒体,在进入网络时代后,渐渐彰显出它灵动力不足的缺点和懒洋洋的格调,在格调之下甚至过于急躁的想稳固什么,若不是某种制度不放开,它的生存价值讲受到本质的挑衅。 但在很多学子嘴里有些不堪、没有竞争力、几乎频临倒闭的‘落伍’报社,给了夏渺渺沉痛一击。 它用存在价值,稳固的人脉网络,一手的政治资料、囊括海内外的驻地记者证明他们依旧是一个庞然大物,跟搬运工的网络媒体有本质的区别。 无论它如今地位如何、看别人眼里看来是否过气,它一系类模式已经形成,比如五位成绩相同的孩子,谁谁家说一句话,自家孩子就能上去;比如离职员工不多,需要招收的新鲜血液也就不多,比如很多优秀绝伦且家世不俗的人会向它投去橄榄枝。 夏渺渺各方面是很好看,但别人只要不难看,就轮不到她,人家有人家的底气,人家不用看绝对的成绩,人家甚至不用多瞄你的简历一眼。 刷下去,就是几张纸轻飘飘的落地,她不是不够优秀,只是这一届她差了几分运气。 女生宿舍为此沉默了两天。 孔彤彤也改了安慰的话:“不进就不进,又不是非他们不可,‘典都’很了不起吗,还不是在被收购的边缘,早晚他们也要私营化。” 夏渺渺很看的开:“我没事,被拒绝也没什么。” “那你半死不活的吓人。” “第一份正式简历,怎么也要缅怀一下。”说着站起身,恭敬的把简历供奉在桌子上,立正站好,双手举过头顶:“一鞠躬,为我们——啊,彤彤!你打我干嘛!” “吃饭去了。”看你在这里耍宝。 …… 何安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这两天在她身边一直小心翼翼的,可总见她兴致不高,还是忍不住安慰道:“其实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回到家体贴的帮她脱衣服、倒水:“而且‘典都’今年没有实习生名额,并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他们没有计划。”所以你完全不用介怀。 “谢谢,我也只是试试。”夏渺渺觉得两者相比更让她不爽的是身后这位祖宗,不过又不打算换,聊什么又没有效果,夏渺渺也不知道能拿他怎么办,所以伸伸懒腰,日子照过。 “要不要出去吃拉面。” “外面冷。”夏渺渺盘腿坐在床上,查看班导给她的私人内幕消息。 何安看看外面,是有要下雪的意思,不禁坐在他身边:“那我帮你叫外卖?” 这样的何安几乎就算低三下四了。 夏渺渺抬起头回头,看了他好一会,苦笑的双手夹住他的俊脸使劲揉了两下:“我的小祖宗,你敢叫外卖我就吃了你!” 何安只不适应了一秒,便有些因她回应心中放松的捧住她的脸,学着她的样子,使劲揉了她两下:“好,不叫,我去给你煮面。” 最后,面还是夏渺渺煮的,因为何安半途惊悚的跑出厨房,要打119,因为油起火了! 夏渺渺在厨房里闲闲的下着面。 何安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有几分不易常见的狼狈:“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夏渺渺看他一眼,呵呵一笑:果然那些饭菜,一次都不是他做的。 …… 似乎一眨眼,还遥远的圣诞脚步已迫在眉睫,元旦也将如期而至,年后的实习单位成为不容忽视的问题。 恋爱中的小男女也不得放下恩爱,谈谈人生的去向。 夏渺渺也没工夫纠结何安的事,那些浪漫的关于某某系的谁谁谁向某某系的谁谁谁表白成功的传闻突然多的像雪花一样飞,但跟他们死气沉沉的你汉语言文化系没什么关系。 往年看着很浪漫的表白戏码,等自己大四了再看,矫情没有实际价值,想分手的人什么时候都能分手,不在乎这一刻男方是跪求着表真心,还是站在烛光中玩浪漫。她甚至已经不太理解,这种形式化的承诺自己当初怎么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心里繁忙的夏渺渺在这浪漫节气营造的浪漫氛围里匆匆走过,丝毫感受不到其中蕴藏的情谊。 夏渺渺的学历和她的优秀没有用吗? 有,在资本博弈激烈、优胜劣汰偏高的公司,她的学历和漂亮的档案是她敲开这些门的钥匙,且是成绩越漂亮,被认可的机构就可能越高端。 经过夏渺渺冷静的抛开何家的压力,重新衡量自己的能力后,细心删选了两家媒体,投出了橄榄枝。 很快,夏渺渺如预期般收到了复试回复。 夏渺渺的心安了一半,心情爽朗,果然有些企业现在还不适合她,她就说她怎么可能没人赏识,头疼的是,他们的复试是同一天,太被赏识也是负担。 夏渺渺躺在房间的床上,开心的举着两份复试单位的资料,左看看、右看看,这个舍不得不去,那个也舍不得不去,好纠结啊。 因为未来有着落,看某人似乎也顺眼了几分:“安安,安安,你便溺呀,还不出来,你觉得宏大和敏行哪家好?” 何安很想缝了她的嘴,但见她高兴,也跟着高兴,坐到她身边,拿起来很认真的看了看两家公司的简介,和负责法人。 夏渺渺办事从来细心这两家公司财力她挖了好几遍,问他代表她心情好:你看什么?真以为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夏渺渺笑嘻嘻的看着过分认真的某个人。 何安一字不落的看完,抬头看向夏渺渺:“宏大。” 夏渺渺睁大眼睛,不信任的看着他,果然不该问,他老人家懂什么,除了研究他的语法课就是早、中、晚要吃什么:“你不知道宏大才成立几个月吗?敏行在业内口碑不错,又有自己的招牌基础,工资待遇也好,我倾向。” “敏行已经是一家成熟的网络媒体公司,各个岗位运作成型,你想要在三年内掌一方大权根本可能;宏大不同,宏大刚刚起步,现在看着虽然不怎么样,但主公司对它的投入很大,有意向分敏行半壁江山,竞争模式刚刚建立,对新人宽容性较强,你去了,而且能尽快站定优势位置,自我主导。” 你怎么知道的? t 118不能放任 “不难猜,你看看宏大背后是谁,他们公司最近一次动向是从海外撤资,这笔庞大的资金回流,毕竟有一个去处,而他们除了成立了宏大,还收购了一些有根基的视频网站,未来的方向不言而喻。” “万一不是呢?” 何安闻言像看孩子一样看着她,不回答她没经过脑子的问题。 夏渺渺小心虚的笑笑,就算如此好了:“……可我什么也不懂啊,就算让我独挑一方大梁我也什么都不会,万一搞砸了呢?”有师傅带几年不是比较好。 何安揉揉她的小脑袋:“工作是一种模式,模式看一次就行,剩下的都是实践,公司为了让你们尽快上手,培训、学习、观摩肯定不少,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我家渺渺是傻瓜,还要不断的跟着师傅学?” 这道不用,夏渺渺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暑假打工的经历,觉得何安说也没错,有些事,确实不用浪费时间,而且不是每个公司都能给实习生机会,还能迫切的提拔新人的。 如果真如何安说的,那她就可以节省好些年发家致富了。 夏渺渺不禁放下敏行的资料,看着宏大的,自己挑大梁,很有诱惑力,三年当副管五年升主管,不满三十五最好就是部门大经理,不错,不错,前途一片光明,但:“它们将来在多媒体投入真的会很大吗?万一不投呢,我岂不是做了两年还要换公司。”她一定疯了觉得何安说的有道理。 何安指着简历上的一个名字:“认识吗。” 夏渺渺看看,脑海一片茫然:“不认识。” 何安苦笑不得:“过一个月,你就认识了?” “很有名气?” “他除了是海外巨商,还是网络巨头之一的搜索王牌。” 夏渺渺闻言惊讶的跳起来:“真的!”网络巨头知道,巨头的名字不熟:“你怎么知道的?!” 一起吃过饭,何安平静的开口:“多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夏渺渺幻想着未来的大老板,想不到他这么有来头,以后有钱任性的提拔一定少不了,又是新组建的公司,自己以后就是元老啊,想想都美好的不得了。 这样的好事,夏渺渺当然不能忘了自家男朋友,立即转头:“你也快去报名!他们有很多岗位都在招人,但都招的不多,你这么一说,估计有一部分名额是留给挖来的大咖的,你赶紧准备份简历去试试。” 何安不想跟夏渺渺谈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起身想离开。 夏渺渺赶紧拉住他:“你去哪里?放心啦,或许他们请的人多,就不介意你的成绩呢,再说了你可以在简历上灵活的下功夫,没人看出来的,何况打杂的工作你总行的。”一步步做起也有意思不是吗。 何安神色一般:“再说。” 夏渺渺顿时有些着急:“怎么能再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他们对人事管理不严密的时候赶紧去,要不然——” 何安起身:“没听说过不要跟爱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哪有这样的说法,我们又不是同一个部门?” “……”何安打开电脑,不想再谈。 夏渺渺跟下去:“就算如此,我去敏行好了,你去宏大。”何安成绩不好,机会不多,不能错过,她不一样,敏行对她的回复很用心,看的出来想签自己,她去哪里都行。 何安不再抬头,趁开机的空隙,拿出一本书闲闲的翻着。 夏渺渺拉拉他的衣领,歪着头看着他:“我跟你说话呢?” “……” “何安……何安……”夏渺渺见状,脸色冷了几分。 何安不是没看见,但觉得不可能的事多说无益,说多了还会像上次一次不愉快,他不说话至少不会吵架。 夏渺渺冷着脸,坐在床上看着他,见他神色自然的从一个网页冷静的浏览到另一个网页,又从一个方格开到另一个方格,最后找了个电影,戴上耳机。 夏渺渺顿时起身去了卫生间!哐的一声甩上门。爱去不去! …… 虽然如此说,夏渺渺不可能真放着他不管,这样好的机会错过真的没有了,何安的成绩想进一家有发展潜力的公司很难。 虽然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能回去卖水果,可先工作一段时间难道不好吗,毕竟学了四年的专业知识,不想学以致用? 夏渺渺面试通过后,对宏大又有了新的认识。 办公大楼坐落的位置、未来的领域规划、多方位的发展、从别家挖来的大咖、统一的配套设置,显性媒体的巨大的投入,直播的建立,让夏渺渺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和发展前景。 夏渺渺临走时拿了一份招工启事,一路上用心的看了很久,发现真有适合何安的。 虽然一上来不能是编辑,甚至学徒,但能在这个圈子里学,就有机会。 岗位对学历要求不高,没有那多条条框框,只是工作时间长,前期类似于打杂,可待遇不错,如果做的的好两年后可以调动,这是非常难得的。 夏渺渺觉得不错,很为何安高兴,而且她和他的部门没有冲突,两人虽然同在一棟楼里,但公司分为三层,又隶属不同的部门,不一定会碰得到。 夏渺渺拿着她整理的岗位资料,找了几个他合适的岗位,帮何安复印了几张求职申请,趁吃完饭的时候放在食堂的桌子上:“你看看,如果觉得没问题就试试,实习工资两千五呢,工作弹性很大,跟的都是大编辑,机会不错。” 何安看了一眼,不说话。 夏渺渺兴致不错:“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工作了。”两个人赚两份工资,回头在公司附近租套房间,他们就不用分开啦。 夏渺渺越想越合适,开心的道:“我问过了,你们那个组跟别的组不一样,是跑时政的,很有前途,能认识不少名人,机会难得,怎么样,我虽然还没上班是不是就觉得我很有用了!” 何安淡然的合上资料,吃着饭,用行动让某人明白,她逾越了。 “以后呢,我跑新闻,你抱摄像机。哈哈,让你也尝尝我去年夏天的辛苦,真是要累死我了,今天牛肉很软。该死的元旦,又翻篇了一年,我马上是不是又要大一岁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面试?我看咱们学校播音主持专业的有很多都去了,你要抓紧时间,好岗位不等人,要不明天吧,你跟我一起去,我帮您挤进去,你别小看挤这个动词,很要技巧的。” “怎么不说话?觉得岗位不好?”夏渺渺吃口大米饭。 何安闻言不动声色的抬头。 夏渺渺咬着筷子疑惑的与他对视? 何安见状放下碗筷,认真的开口:“我没有进公司的打算。” “为什么?”夏渺渺不解,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像人要拉屎一样。 何安看了她一会,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夏渺渺这会看得懂,这是他老人家不想说话了,可这时候你要说话啊,夏渺渺也不指望他主动交代,问道:“那……你有什么安排吗?”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自然更好。 何安低着头看着盘里的饭菜,声音清清凉凉的:“还没有毕业,不着急。” 这是什么理由?!找工作,实习单位这样的大事,怎么就不着急,现在能找个好的单位一直做下去,为什么不尝试:“怎么会不着急,他们只招九个人,你现在不报名,也许也就没有好的名额了?!” 何安低头吃饭,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以后总是要工作吧——”马上期末考,以后便不用来学校了,不实习还做什么? “恩。”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做准备,你也说了这是难得的机会。” 那是对你来说:“现在不想。” 什么叫现在不想!夏渺渺气的直接推了碗筷,想了想,又拿起来,苦口婆心的道:“你要知道机会不等人。”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那是工作,人人都要工作,你闹脾气也不可能一辈子在学校里不出门呀。”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安,何安……” 夏渺渺猛然起身,端着碗筷冷声道:“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 何安见状顿时起身想追出去:“渺……”但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出去了要说什么,不说话她只会更生气。 何安不懂这件事有什么好谈的,各自安排各自的生活是每个人的事,她为什么要插手他怎么选,最近这段时间,每次都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发脾气。 何安神色不予,放下筷子没了胃口,工作不在他计划之内,现在夏渺渺不理解,他可以给她两天时间,让她好好想开。 …… 夏渺渺就说男朋友不能惯!不能一再放任,不能给好脸色!看看何安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夏渺渺气的在宿舍里敲饭盆:“我是不是让他觉得太好说话了!前几次没有给他摆脸色,他就认为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抱着那点存款吃一辈子!”夏渺渺狠狠地嚼着大米饭,恨不得把它当何安吞下去! 119冷处理 孔彤彤泡了碗面,现在刚刚好,香气扑鼻,食欲大振,在大冬天吃一碗泡面,加根伴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朱子玉不回来吃。 张新巧去约会了,宿舍里就她们两个人。 孔彤彤咬口香肠,热度刚刚好:“你家何安去了也没用,他能做什么,冷着脸站在那里放冷气吗。”孔彤彤说着还学了学何安半死不活的样子:“哪个师傅喜欢那样的徒弟,要是我,第一天就把他踹了,他即便工作了也吃不开。”真好吃。 “你的意思是他就不用实习了!” “当然不是。”孔彤彤吸口面:“我只是提醒你,他的问题才刚刚开始,在学校时是在学校,你不介意跟一种表情的他谈恋爱,那是你的问题。可走入社会,很多人会介意跟一个表情的人当同事,以后他就是工作了,也是不得志,或者一个地方做到老死不升职。”真好吃,手脚都暖和了。 夏渺渺闻言一粒一粒的吃着饭菜,思索着孔彤的话,其实心里知道何安的弊端,所以才想让他跟自己进一个公司,必要的时候自己能帮他和睦同事。 但何安的问题被好友说出来,又忍不住想为他辩解:“其实他还可以自己做老板,帮何妈妈做做生意。” 孔彤挑起一缕面:“是啊,客人都是傻瓜犯贱的赶着去给冷脸老板送钱,别到时候上得罪上家,下得罪下家,最后一点财路都散了。我看干脆,你接了她妈妈的生意得了,说不定还能多发展几年,嘿嘿。” 夏渺渺闻言捡着米粒,首次没了吃饭的心情。 “是不是被我的大实话惊到了?!”渺渺有自己的事业,她绝对不会跟何妈妈混,孔彤就是知道:“你家他也是奇怪,为什么不去,怕被刷下来,脸面上不好看?” 夏渺渺想想,对啊,何安自尊心那么强,成绩那么烂,他会担心完全在情理之中,就像自己也会担心自己在他面前的表现一样。 夏渺渺顿时豁然开朗,大气的把自己的饭菜分孔彤一点:“多谢指教。” “啊!你想吃我的泡面是吧!阴险!宏大那么好的事你怎么就没想到我……你的米饭借我吃一下……” …… 夏渺渺替何安交了简历。 何安是文科,又是男生,形象很过关,在新闻媒体中,除了美貌的主播、风餐露宿的女汉子,有一把力气能抗上抗下的男性非常受欢迎,何况又不是对专业要求很高的岗位,就是要有一把力气,未来看个人的造化。 何安运气好,很快收到了复试通知。 何安被打电话时候眉头直接皱在一起,这是他私人手机,禁止外漏,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他没有让对方直接失业,是他大度。 何安根本没有听完,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他的决定——挂断,不去。 再说,他为什么要去,他绝对不去。他觉得给夏渺渺展示的东西已经足以让夏渺渺不用担心他的生存问题,所以这并不构成什么。 …… 夏渺渺知道他过了初试,开心了半天,今天一直在玻璃门前等着何安参加复试,结果所有面试的人都走了,她连何安一根毛都没有看见。 夏渺渺下班后脸色难看的把背包扔床上:“你没去!” “我不觉得我必须去。”何安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冷静、坦然,光明正大的看着她,这次没有退缩。 夏渺渺见状被何安看的有些发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人家什么,好像自己办了一件错事一样,但是她错了吗! 夏渺渺立即调整好状态,理直气壮的盯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没计划。”何安神色冷漠! 夏渺渺到底不想把他逼急了:“那你年后在哪里实习?” “到时候再说。” 可恶:“你的意思是说你想一直这样休息,一直休息到你爸妈让你回家!” “即便那样有什么不可。渺渺,你的事,你做的很好,我的事,我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你并不用操心什么,难道你看我有什么不好吗!” 夏渺渺闻言被噎的一时语塞,这么说他还真打算休到彻底毕业了!“你——你——”你哪里好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工作不是唯一。” “什么是唯一,坐着等死!” “你那样说就没意思了。” “你有意思。” 何安干脆低下头,不说话,免得最后没有任何营养。 …… 死犟、死拧!夏渺渺算是见识了何安不想做什么时,你拉也拉不动的坚决! 或许不是现在才见识,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人家不想做家务不也是坚决不做,一年多来她不管她使出什么手段,也没有见到任何成效,是她不曾多想,装作不曾看到而已。 如今换了心态,走出校园,即将走向社会才发现,除了那些小事之外,他依旧不想变动,而且坚决执行。 他不觉得他该改变思想,改变学校的自己,积极开始另一种竞争模式,他不觉得,他想把一切保持原来的样子,没有迎合任何变化的想法。 夏渺渺非常不能理解,人怎么可以这样,人是要不断变化的,人是要适应别人的,很显然何安一点也不想适应她。 迈入社会这个门槛,夏渺渺在慢慢的改变,何安不想变。 夏渺渺的改变没错,她用新的目光、新的态度审视周围的一切。 恋爱关系要上升到婚姻关系考虑;零散的打工要变为长久的事业经营;工资不再是给弟弟妹妹生活费,而是上升到未来家庭储蓄;她不再是学生而是社会人士,她不再需要象牙塔,而是直面风雨,且没有退路。 何安不想变是他的自由,他不需要工作岗位,他有能力养活自己、夏渺渺现在去哪里他能跟过去,这不影响他和渺渺的相处模式。 夏渺渺不那么觉得,何安找工作不积极,那就是没有上进心,跟考试不及格还不完全一样,更不是一种性质!他是没有上进心!一个男人怎么能没有上进心!怎么能不想想将来的家,将来的儿女,将来要承担的一切! 你不再是学生,不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理所当然的获得者,你要成为创造者! 夏渺渺觉得何安并不想成为创造着,他安逸现状!并且十分安逸!且觉得理直气壮! 简直——简直——让夏渺渺难以理解! 她一直觉得自己眼光不会差到连看男人都不会,她对自己还是有一定自信的,这种自信也包括自己的眼光,结果呢,她竟然找了个这样的男朋友! 她一直觉得何安性格虽然冷淡了些,但人不懒惰、不好逸恶劳、也很有自己的主张,现在看来,他的确很有自己的主张,而且决定后,别人都是空气,说什么都没用! 简直是太有个性! …… 夏渺渺买了期末考试最后一场的车票,不等考试结束交了试卷,回去收拾东西,然后离开。 免得看到他上火!不欢而散的吵一架会影响她回家的心情!你丫的自生自灭去吧! 何安急匆匆的赶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但短信来的很快——明天有雪,先走了,再见—— 敷衍意味扑面而来,他们一直在一起,她什么时候买的车票,难道没时间告诉他一声!家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收拾的,明天有雪是谁说的,这么大的太阳,雪从哪里下起! 何安站在房间里,肩上的黑色背包甩在了地上!脸色铁青! 这次她要接受多久? 一个星期? 一个月? 还是半年? 何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给她时间,她会慢慢适应,这是一个过程,事后她会道歉,千方百计的讨好你,你没必要为她现在孩子气的举动动怒! 何木安,你是一个理智的人—— …… 理智什么! 何木安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一个招呼都没打,直接收拾行李走了!最近半年更是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试问着半年来他说什么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结果,还她一走了之! 他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他批评她了吗?给他脸色看了吗?甚至没有像对待他父母一样冷处理她?!就算她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不是每天也笑脸相迎! 何木安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脾气。 但心里虽然不认同夏渺渺的态度,可心里完全没他表现出的那么底气十足,更不敢去原话质问。 甚至不能像去年一样去见她,怕夏渺渺诡异的脾气一上来,还会让情况更糟。 何木安因为那种可能,几天来都没有好心情。 何先生这次回来后心情不好,全霞光山庄都感觉到了,每个人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向来心大的木秀筝都就没敢来东面找不自在,缩在自己的西面山,呼朋引伴,不踏入儿子地盘一步。 何盛国很想关心下儿子,但他得有那样的实力呀,因为没有,所以很老实的赔着娇气猜儿子怎么了。 何大管家不是人家父母,为了生存,他顶着再大的压力也得工作:“何先生,过了初五是黄总六十大寿,他亲自送来了邀请函,刚刚离开,希望您能出席。” 120最后的暖阳 何木安看也没看,直接扔在一旁,摆弄着手机,脸色更臭。 她没有不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停止发短信,前提是他先联系她。问她的话,她会回;打过去她也接,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是听起来。 何木安又不是傻子,听不出别人的态度,但还是不断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过程,他不缺那点实习经验,也会有一张漂亮的实习单,她不用担心,待她知道了,脾气就会好了,且一定没原则的道歉。 何木安想到那种可能,嘴角漏出无奈的笑意。 何大管家立即觉得有门,赶紧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我要怎么回复黄总。” 何木安脸色立即发冷的看向还在何叔。 何大总管见状,赶紧退出去。 何安靠在书房的座椅上,无奈的叹口气,拿起手机发过去——今天初四,亲戚走完了吗?—— ——没呢,你呢?—— ——没,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来学校,你们公司什么时候上班—— 过了好一会,夏渺渺发过来——家里来客人了,不跟你说了—— 何安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夏渺渺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说服自己不要管他,他有,他不缺,他不在乎那一点,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估计只要省着点,他父母也能供养他到老,有些人就是那样命好,她不服不行。 可年纪轻轻怎么能不工作?总要有点奔头吧,不能坐在家里等山吃空,总有到头的时候。 他父母养他是人家愿意,却没有义务照看自己,以后她吃他一分花他一毫都是何爸爸何妈妈给的是吗? 夏渺渺不是非要他救济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真不差何安救济她,但……但……他这样让夏渺渺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她不介意男朋友没有钱,可很介意男朋友不努力,那不是她心目中的另一半,也不是希望中的家。 可分手…… 夏渺渺舍不得,近三年的感情,他们一直好好的,现在也不过是有点矛盾,不到不能解决的地步不是吗? 也许,也许……过了年,何安就有危机感了呢;也许……他只是去年不愿意,今年又不一样了呢?也许……那份工作他不喜欢,今年他会自己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实习工作? 夏渺渺倒在床上,至于做家务什么的,都不是大问题,谁多做一些少做一些,她都能接受,他不做也可以,但绝对不能不工作! “姐,你有心事啊?” “该有心事的是你,趁你哥休息,让他给你补补课,看你那点成绩想上哪所大学?也不怕落榜。” “哼!不跟你说了!” …… 夏渺渺这个新年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连七大姑八大姨过来找优越感都没了给对方添加‘作料’的心情,对老爸那边的亲戚更是歪头看一眼,就装着有事回房间忙碌了。 对方可不觉得夏渺渺不热情,大姑娘了嘛,羞涩一下应该的,她们热情点就行了。 “大哥,渺渺都是大姑娘了,也快毕业了,有对象了吗?我们厂子的某某主管刚离异——你拉我干嘛——人家年薪二十万呢,多少人排队等着!——你还拉我——” 夏渺渺当听不见,反正不可能,见妹妹在看书,大宇精神不错,本学期成绩理想,又有家教的工作,新年也有给同学发信息,想着他在学校跟同学间关系应该不错,便不再担心。 至于何安,或许……也许……是她太急切了,再给他点时间……就不一样了…… …… 夏渺渺尽管觉得自己已经想好,但今年一点也不期待开学的脚步,也不期待走进那所房间。 车票是俞文博买好的,在车上她才知道,他们公司距离她的公司不远。 夏渺渺想问问他和温美人是怎么回事,但想想自己家这一摊烂事,也不好打探人家的**,毕竟他和温小学妹的事没有在学校传开,是她不小心撞见的,问了也尴尬。 就当不知道吧。 夏渺渺精神欠佳的看着车窗外,满脑子都是何安,好的、犟的、噎死人不偿命的还有温柔体贴的,想见到他,又不想见的。 俞文博见她精神欠佳,换了姿势闭上眼没有打扰她。 夏渺渺都不知道自己这种复杂心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担心有些事不会变,一切只是她自己在幻想;又想着一定会变,因为那是何安。 夏渺渺看着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这样的天气除了出行不方便,可并不惹人反感,今年的雨雪非常少,这才是今冬的第二场大雪,得到了人们热情的欢迎。 五个小时的车程,夏渺渺足足花了两倍得时间才到,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俞文博怕两人一起回学校,遇到某个人尴尬,主动说有事先走了。 夏渺渺一个从车上下来,散漫的向公交车站走,低着头,提着沉重的行礼,一步步的看着脚下不断拉长、又随着灯光越来越近,慢慢变短,过会又渐渐拉长的影子。 夏渺渺正看着入神,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脚步,她茫然的抬起头,见何安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围着她亲自挑选的蓝色的各自围巾,头上落着一层雪白,修长俊拔的身材佁然不动的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夏渺渺见状忍不住吸吸鼻子。 何安张开手臂。 夏渺渺瞬间被感动。扔下行李,几乎是飞扑进他怀抱,紧紧地抱着他:我们都好好的,我变一点、你变一点,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分开! 何安也紧紧地搂着她,思念早已排山倒海,整整半个月,他没敢接近她,远远的看着,不知多少次想冲动的答应她的要求,按着她想的方式过下去…… 夏渺渺窝在何安温暖的怀抱里,觉得自己疯了,才觉得两人有分手的可能,她的何安,冒着大雪来接她的何安…… …… 开学的这一个星期,夏渺渺极尽缠绵的依赖他,没有课的时候就陪着他在房间里待着哪里也不去,他看电脑她就坐在他背后看书;他看书她就看他。 她的何安,帅气、沉默、爱她,怎么就不能走下去呢。 你看,现在她们这样在一起多好,一件小房子,两个人,不用大富大贵,不必外物干扰,就这样,一直下去…… 夏渺渺突然放下书翻过身,从背后抱住何安,从额头开始吻起,一直埋在他修长俊美的颈项中,虔诚、认真,倾尽全力的缠绵悱恻。 何安舒展身体,习惯的让她作祟,享受温柔的悸动,几乎承受不住的心跳,在这个冬天极尽绽放…… …… 半个月后,大学营造的最后一篇净土,收起了它的保护伞。 夏渺渺的实习课业正式开始,宏大距离秋门并不近,一班公交然后倒地铁,出来还要换乘,在路上足足要耽误她一个半小时,这在典市这样的大城市,并不算过分的车程。 夏渺渺每天五点半起床,赶第一班公交,然后搭乘地铁,再转上公交车的时候就要听天由命,祈祷它不要半路堵车了,好在夏渺渺出来的早,倒霉的事没让她碰到过,每天七点四十准时到达公司。 夏渺渺不是工作新手,在公司很懂看人脸色,不过分谄媚,也不需要适应,恰到好处的照顾、巴结资历更老的人。 自己手里的工作就算带回家也要永远超额完成,看过宏大这一年所有的规划和进军领域后,更是信心百倍,立志在这里好好干,争取有所作为。 她对校队的稿件一丝不苟,当然了,领导写错了那是领导手误,她能修的绝对不找领导看第二遍,只是把校队过的地方送上,批示结束后,直接应用。 可有些事想的好,但过程从来没想的那么简单。 宏大现阶段再缺人,也不缺她这类菜鸟,年前年后又挖了一批泰斗,轮也轮不到现在重用一名实习生,只能说前景不错、机会更多,相对公平,有机会挑选更适合自己的地方。 夏渺渺现在的工作范围就是校队上面发下来的各个稿件。 别看这个岗位繁琐,却是非常有发展前景的岗位,就算这一个职位做到死,也能升职为副经理、经理、总经理,是在公司拥有一席之地的部门,除非你想被拖稿子,否则是不能得罪校队的! 夏渺渺年轻,有的是活力跟上面的人耗!挖来的人,哪有以后用她们这些新人省心,呵呵! 对于出了学校能找到这样一个,实习期三个月,每个月三千,转正后五千起跳,四险一金,各项福利从优。只要她不作死,就能一直做下去的好岗位,夏渺渺十分满意,等于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成功了一半,心情也好了一半。 夏渺渺每天只要想到自己的未来,做梦就能笑醒,往家打电话时都透着一股小人得志的嘚瑟劲,她现在是工作一族了,小西装、白衬衫了。 夏妈妈难得给了大女儿几分好脸色,总算是供养出了一个,以后他们家会越来越好的:“工资放好,别乱花,多想想你弟弟妹妹。” “知道啦。” 夏爸爸没夏妈妈那么没颜色,只是问了一句何安如何。 121她脑残 “他工作也不错,距离我挺近的,我们一起上下班也有人作伴。”反正爸妈又不回来查岗。 夏爸爸就更放心了,两个孩子在一块,也有个保障。 …… 夏渺渺的工作环境不错,她本身也不是木头,相对于其她初出校园的实习生,她能更快上手,快速适应身份的转变。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倾轧,刚刚起步的宏大也不例外,或许也因为刚刚起步,某些大咖、小咖积极划分着自己的地盘,小团体、小利益,大大小小的麻烦事,上面的人不好硬碰,下面的人没少跟着遭罪。 圆润如夏渺渺也被碰的不知道往哪边滚,但也已经被看好她的拉去站了队,没办法她从来不搞中间派,中间派会死的很惨。 站了队,就要办事,她上班一个月,压对方稿子的事就经历了三次,上面就是要压对方,她一个小小的校队,能不听头的压稿子。 结果对方就指着她吼,说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可她有什么办法,人言轻微,就是这时候被当炮灰的,如果顶不住以后也不用享受上面保你时的辉煌,应对不了刁难,也别想上面为你说话。 夏渺渺没办法,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展现认真:“一定尽快,一定优先,我晚上不睡觉也给您先修,先过。”修不修的完另说! 加班这种事,有时候是做样子,有时候是真的工作忙,忙的时候就回去的晚些,装样子的时候更晚。 有时候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不加班的时候每天八点半准时回去,有饭吃的时候大多是钟点工的口味或者外卖,没有的时就自己做一点。 何安永远等在家里,每天回去温柔体贴,照顾周到,但好像就是没有出去找工作的意思。 夏渺渺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她给出的时间,又一次见证了不过是笑话的事实。 没几次后,她也就不回去吃了,在外凑合一点,或者吃公司食堂。 她忙着上她的班,也不再过问何安在做什么。那是两人的禁区,问多了就是没有结果的生闷气。 总之何安不会吵架,她说多了,对方就不说话,往日的优点,这时候就成了冷暴力,八竿子打不出一屁的被问询者,让问询者恨不得去死! 也就懒得问了。 …… 今天下班,夏渺渺比往常晚一个小时到家,因为地铁停运,公交多转了两站,路上有给何安打电话告知。 夏渺渺打开门,挂好外套,往厨房看了一眼,去卫生间洗把脸。 何安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搭在她肩上。她前两天都没有回来,今天又回来的很晚。 夏渺渺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往日觉得很温馨的举动,此刻却没了什么感觉:“怎么了?”夏渺渺把毛巾挂起来。 何安亲吻下她的耳朵,舍不得浪费看到她的时间,住在这里很不方便:“我们搬家吧,我看中了一套房子,在你公司附近,地铁只需要一站地,这样你上下班也不用太辛苦,我们也可以多点时间在一起。”何安吻着她的耳鬓。 然后呢…… “这个星期日我们去看看,如果你觉得合适,就那么定了。” 夏渺渺扣住他的手、躲开他欲吻上的唇,转身看着她:“你也准备在那附近实习?” 何安摸摸她的头,神色温和的弹弹她的鼻子:“再说,就这个星期去看看,你空出半天时间来。”说完出去了。 夏渺渺冷哼一声,对着镜子舒口气,继而转身出去:“你实习单位的……” “我爸给我找了一家公司,到时候直接填结果。”何安打开电脑! 干脆把你这辈子也填了才好,她前段时间一定脑残、眼瞎才觉得他会有变化:“我们单位有宿舍,最近有点忙,我想在宿舍住两天,省的跑来跑去的也不方便。” 何安抬起头疑惑的直接开口:“那我们现在去看房子?” “已经十点多了!” “房东应该还没睡。” “不用了,我困了。”夏渺渺不想搭理他。 …… 何安知道她累,事情多,也能理解。可能是刚工作,她最近不太热情,何安都表示宽容的接受,给她时间适应。 再说她忙没关系,他不忙,而且这件事,他已经跟她商量过了,她也没有反对,他可以先自己处理,何安自认拿出了二百分的耐心对待夏渺渺工作后冷热不定的性情。 翌日中午,何安更是亲自出门,从容镇定的坐在宏大办公楼下的长椅上等她。 夏渺渺趁着午休慌慌张张的跑下来:“有事?” 何安起身,把一把新钥匙放在她手心,替她拢拢跑乱的发丝:“我去看了,觉得不错,如果你不方便,我今天下午把咱们的东西搬过去,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跑来跑去。”是不是高兴一些了。 夏渺渺闻言看着手里的钥匙,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你连工作都没有!哪来的钱换房子!?不对,人家有钱,人家爸妈很有钱! 但你换个屁房子!你又不在这里工作!我跑来跑去那是我的事!我说让你换了吗!她一直觉得房子最理想的位置装填,是他们两人工作地方的中间点!而不是挨的她最近!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还是沉下心问:“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再说,不是还没有毕业。” 对呀,还没有毕业!等毕业了,你不定又有什么理由!夏渺渺冷着脸把钥匙还给何安,她不需要这样的照顾:“我没有搬家的打算,这几天真的很忙,我估计会住两天宿舍,你要是觉得那里合适,可以先住着,我公司还有事,先上去了。”夏渺渺说完不等何安说话,把钥匙放在他手上,毅然转身离开。 何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完全不明白又怎么了!前段时间明明好好的,她又闹什么脾气!换套近一些的房子有什么! 何安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她只是又‘犯病’了,要给她时间。 ……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忙,上面有领导下来检查,恐怕没有时间,不回去了,我正忙着,不跟你说了拜拜。” …… “何安,我今天稿子没有赶完……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公司缺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是常事……不用担心,明天应该能休息一天……你早点睡……晚安……” …… “不是我不回去,是领导临时改口只让休息半天,我吃了早饭都九点了,还怎么回去,回去了就得马上过来,所以就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我知道……今晚肯定能回去……不说了,要上班了……” 何安听着对面的忙音,挂了电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夏渺渺的漫不经心,敷衍,这两天的随意应付,不热情的回应让他心情烦躁! 她是真的忙吗!忙的对三天没有看到他毫无想法! 何安冷笑!还是在为这些天一直提的工作生气! 他已经告诉她,他不缺实习的结果,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工资努力,她也接受,为什么现在又是这个态度! 何安不喜欢夏渺渺无理取闹,不喜欢出尔反尔!他有他的安排,他有他经济实力,卡也在夏渺渺手上,她甚至可以随便刷,可以天天打车上下班,可以随她意愿消费! 是她选择了地铁、公交,路上浪费一个多小时,让他见她的时间减少!他不是一声没吭,难道他的退让她看不到!她就要一意孤行!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是现在这样!他一直未抱怨过她的敷衍!她反而在变本加厉! 何安心情越来越烦躁!顿时把手机拍在桌上上! …… “渺渺,你申请的宿舍安排好了,中午去人事部签字。” “好,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 …… “你申请了宿舍?!”何安站在收拾东西的夏渺渺身边,脸色阴冷的看着她。 啊?知道了?夏渺渺神色自然,简单收拾着一些行礼:“就是偶然住一下,一两件衣服就够了!” 何安如果不是看她只拿一两件,现在就能跟夏渺渺吵起来:“我们已经看好了房子!” 是你看好了房子:“宿舍是宿舍,不住白不住,你别在这里站着了,去玩你的电脑去,我一会就好……我不是刚申请下来,还没有确定哪天搬过……”去。 嘭!何安甩上门,一个人去客厅坐着生闷气! 夏渺渺手边的动作慢了一些,看着衣厨里的东西发了会呆,没有过去哄他。 …… “夏渺渺!帮我也倒杯咖啡。” “好的,马上来。” “谢谢亲爱的夏同志,我爱你,万岁。” “行了,就会甜言蜜语!”夏渺渺笑着起身去了茶水间。 “夏女士吗?” 夏渺渺放下盘子里的八杯咖啡,吊牌放在背后,接起手机:“我是,您是。” “是我们,液气公司的,上次我们联系过,麻烦你了,这次还是那个问题,我们不是针对你们小区,也不是不送货,是您真的没有提前打招呼……” “是,我们不是什么正规公司,按说您临时变卦让我们送上去,我们也应该去,但我们送货的车次和人不一样,您不能每次都这样,您不怕半路出意外,我们公司还担心呢,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请夏女士最好不要有下次,否则我们只有遗憾的失去您这个客户。” t 122不想当上ceo 迎娶小何安了 夏渺渺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下次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那个我问您一下,您说四次?” “对,四次。” “没有多说?” “夏女士您什么意思,我们还冤枉你吗?谁没事自己掏腰包被公司处罚,就为了冤枉客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好意思。” “是,是,都是我不好。” 对方也软了态度:“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你们的要求非常合理,是我考虑不周。” “夏女士也别这么说,我们员工也有错,不顾公司的规定违规操作,我们会给予处罚。” “给您添麻烦了。” 夏渺渺挂了电话,一腔怒火不知道往哪里发,四次,去年所谓的会提个煤气罐也是瞎说!那么小小的煤气罐,她一只手都能拎上来,他好意思在这些事上做文章!一次是王峰龙提议的,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上次他怎么保证的,背着她就当她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点小事,要不是这个公司的负责人神经病放着钱不赚,成天盯着员工犯错,谁会把这点小事爆出来! 夏渺渺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何安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如果再加个好吃懒做,跟她们隔壁小区那位媳妇跑了的懒汉就差一个时间的距离!也不对!人家最不起码现阶段是有钱的懒汉!只要人家父母还在,人家就要一辈子这样懒下去!谁的话都是羡慕嫉妒人家命好! “夏渺渺!咖啡好了没有。” “哦!来了。” …… 夏渺渺已经百炼成钢了,觉得他会听话才有鬼!但忙了一天回到家,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冷了脸。 何安知道她今天回来,正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的按着电视,听到开门声,虽然心里不太高兴,还是下意识的起身:“回来了,想吃点什么。” 夏渺渺走到厨房看了一眼,里面是新换的气罐,小小的一点点,放在那里,厨房里干净的一尘不染,旁边放着几样新鲜的蔬菜,前两天她没回来,那些原本新鲜的估计都已经腐烂后见鬼了。 过了一会,夏渺渺出来,站在他面前:“你没有话要跟我说。” “……” 就是没有?也是,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夏渺渺觉得自己神经病才会问他,干脆转身去厨房做饭,呛个葱花,放点盐,煮了一锅挂面。 煮好了也不叫何安,坐在餐桌上开始吃。为什么要叫,人家说不定根本不想吃,何必为难他。 他不是就要这样的日子,她吃她的,他吃他的,她过她的,他过他的。他做什么她不要问,那她做什么他也不要管好了。 何安叹口气,主动走过去,坐下,脸色虽然难看,但语气尚算温和:“我不是不上班,是想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算是他愿意给的妥协,她该看到他的诚意。 夏渺渺就口腌制的小咸菜:“过段时间就过段时间,马上天就热了,中暑了可不好,热过了马上就是冬天,那么冷可别把你冻着了,冬眠一段时间再说,冬眠醒了容易疲惫,别再犯了春困。” 何安顿时沉默着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夏渺渺吸着面。 何安见状,过了一会,妥协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不工作有我不工作的理由,没人规定必须工作。而且我没有少交房租和电费,我能供给你想要的结果,难道还不够吗?” “我希望你给我足够的自由,你的想法不见得适合我,我有我的安排。以后即便我们在一起,我也想我们彼此给彼此足够的空间,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然后才是爱人,我们不应该过多的干涉对方的生活方式,就像我从不管你是不是把那些看着乱七八糟的、过期的饭菜重煮一……”遍。 啪! 何安一怔。 夏渺渺把筷子甩在桌子上:“今天液气罐怎么上来的!” 何安认真的看着夏渺渺:“既然是我接的,你就不该问,要不然不要在我在家的时候往家里送东西,我觉得我们……” 夏渺渺端上碗进了屋! 何安气的踹了一脚桌子,他是为了谁好,难道放在物业,等着她回来爬五楼! 何安没有进去,让她冷静冷静再谈。 过了一会,听里面的声音不对,猛然打开门。 夏渺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提着往外走。 何安立即拽住她手里的袋子:“你干什么!就因为我没有把气罐给你扔在物业。”这个该死的小区也得有物业! “不是,我真的很忙,公司的宿舍已经下来了,去住一段时间,免得打扰你晚上休息。”更免得你强调你是一个‘个人’,容不得被人成为你的两个人、三个人! “夏渺渺——”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我对你的做法没有意见,我现在因为工作之便出去住你是不是也不该发表意见,放手!” “夏渺渺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我已经找好了近处的房子,是你不住!是你非要——” “对不起,我觉得住宿舍更合适,不想再掏一半的房租。” “我可以全权负责。” “我现在还不需要人养!”尤其拿别人的钱养,就算小三还知道挑个掌权的,她看起来就傻的会选吃别人饭的?“让开!” 何安眉头顿时皱在一起,目光严厉的看向她,气场全开!你再说一遍试试! 夏渺渺下意识的怂了一顺,但下一刻又理直气壮的瞪着他:“让开!你听懂是不是!” 何安恨不得掐死她!他这些天的忍让,她一点没有看到:“夏渺渺,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 “或许吧。”夏渺渺声音不咸不淡,强硬的拿开何安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夏渺渺!”何安快速转身没有拉住她!瞪着眼看着她离开,情绪顿时非常糟糕,简直——简直—— 他为什么要容忍这个女人!还要一再解释!?他是不是疯了!但就是这样,何安打开门,下意识的还想追出去!下一刻!又用力甩上! 他要是追!他就不是何木安! …… 开学后一个星期多正常,那不是已经摆明过去的事已经冰释前嫌!现在算怎么回事! 秋后算账! 何安不能理解夏渺渺突来的行为!甚至不想接受!他放出的筹码已经足够让夏渺渺明白,他有能力负担自己的生活,她完全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工作,甚至……甚至……他已经说了,他有实习单位,最后不会影响他毕业成绩。难道还不够吗! 他不会因此穷凶极恶,更不会饿死她!她的事他可以不过问,他的事她为什么不能同样如此! 难道非让他按她的期望走就是对的!? 他不觉得各自做主的生活不能过,相反,如果能那样他们一定会过的更好,他会照顾她、爱她,她可以闯荡自己的一片天;她可以随时回来休息,他可以给俞她想要的一切!也可以在她需要时伸出援助之手!这样不是就够了吗!为什么非要计较他是不是出去工作! 就算工作能怎么样! 是!渺渺看中那些,但这一年他也表现出了他家不需要,能让他挥霍为什么他不可以! 何安不觉得自己有错,有错的是夏渺渺最近越来越浮躁的心!是她要求越来越多!看不到他为此做了什么! 他觉得等渺渺平静后,他们可以再谈谈,至少可以让她明白,他有能力养活自己,他甚至可以给她换一套房子,只求他们只有简单的感情生活,不要过分干涉彼此! …… 夏渺渺气的吐血‘就像我从不管你是不是把过期的饭菜重煮一遍’!原来他都记得! 她是不是该庆幸没有让他吃!如果让他吃了就是喂他砒霜想毒死他老人家! 夏渺渺生气的坐在公司附近公园的长椅上戳着手里的奶昔。 孔彤彤坐在一旁,吸着奶茶,看着不远处绿意盎然、生气勃勃的景象。叹口气:“好不容易休个星期天,你就让我跟你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奶奶带着孩子、父母带着宝贝出来晒晒太阳说说琐事,多么幸福,她什么时候也能在这座城市有位爱人,有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可爱的孩子,也可以星期天的时候带着孩子来公园里散步。 好羡慕呀! 夏渺渺转着手里的吸管,一点情绪也没有,曾几时何最期待的工作、未来,脑海中一幅幅温馨的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何安一点不想变,是!他没什么不好!不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又不会饿死!她不该像事妈似的操心! 但她觉得自己不想像上次一样妥协,因为那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可能当自己不喜欢的感觉不存在!太荒谬了! 孔彤彤半死不活的看向夏渺渺:“你奇怪了,竟然会有工夫喝茶看太阳?不想当上ceo迎娶小何安了!” 夏渺渺提到他就烦:“我和何安……怎么说呢!”都懒得说他! 孔彤彤歪着头,灰蓝色的长衫外搭了一挑浅蓝色围巾,了然的看着她:“又吵架了!” 夏渺渺不否认:“我搬到员工宿舍住了。” 孔彤彤惊讶又不惊讶。 t 123 吵架 “吵架很正常,不过何安那样的个性会跟你吵起来?”想想都好有难度啊:“对了,张新巧走了舅舅家的门路又有教授推荐,估计等她毕业就有希望转正。” “他们那种单位,转正才有盼头,她舅舅家做什么的?没听她说过啊?” “估计她也不清楚,她妈也一直没提过,这不是工作了,她自己成绩也争气,估计也就是说一句话的事,他舅舅也不好推辞,再说提谁不是提,为什么不提个熟人。” “也是。” “何安呢?在哪里实习?” 夏渺渺提到他,嗤了一声,转动吸管的动作明显加快:“我怎么知道!” “真生气了?” “你是没见他说话的态度,要是你得气死。”夏渺渺喝了一大口冰,通体透心凉,可也没让火气消多少。 孔彤彤把奶茶放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看着远方:“都说你们毕业后会分手,果然一语成谶。” “我不是嫌他不爱说话,我是嫌他——嫌他赖死不活的样子。” “不想过了?” “不知道。”总之现在不想看到他,也没他的忍耐力,人家能忍,会忍,他是不是也看不上她吃咸菜啊?那不好意思,她每个星期都带点,熏了他近三年,罪大恶极。 “其实……”何安少爷病很重的,你不在的时候更严重,他可以在聚会的时候自始至终不说话。你跟他说话,他愿意了看你一眼,不愿意了头也不抬。 就算是她孔彤彤,夏渺渺的闺蜜待遇也一样,那时候她真想成为大恶魔,捣鼓到两人分手为止,切,大家都是同学,你看不起谁。 但孔彤彤最终没说,毕竟谈恋爱的是对方,何况何安对渺渺也算不错,只是现在看来这点不错也成了问题。她怎么就有点小开心呢,果然她看不惯何安很久了。 你说你一个中层阶级,哪学来的上流毛病,分了也好!找个正常的人类:“还得你自己看着办。” 夏渺渺就不理解了:“你说他为什么不想工作呢?钱多少算多,工作却是一辈子的事,更是自己创造的价值,自己挣来的用着不觉得更理直气壮吗?他好像……好像……根本没有那个意识。” “人家是独生子,跟你姐弟三个的能一样?”孔彤彤拿过渺渺的奶昔喝了一口:“痛快!” 夏渺渺定言:“我受不了。” 孔彤彤笑笑:“受得了才怪,一个男人不懂上进,家里女人会很累的。” 夏渺渺和孔彤彤同时靠在长椅上,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夏渺渺忧郁的姿势还没有摆完,手机响了,看眼来电显示,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何安斟酌了很久才打过去的,声音非常温和:“还在生气?” 夏渺渺闻言突然很想笑,她没生气,她为什么要生气,她确实喜欢热过期的饭菜,还喜欢从炸鸡店拿剩下不要的鸡腿,哦,对了,她喜欢买超市里快过期的牛奶,然后喝着喝着过期了,继续喝,结果碍了他少爷的眼,该道歉的是她,该生气的是他:“没有。” 何安松口气:“在哪呢?我去接你。” 夏渺渺心想,然后那件事就过去了,两人继续太平无事的过日子:“跟彤彤在外面逛街,等下午了我自己回去。” “好,我等你。” 夏渺渺挂了电话,神色蔫黄,突然整个人坐正开喷,吓了孔彤彤一跳:“你说他心理素质怎么那么高,还问我是不是在‘生气’!我这是生气吗!我这是气死了!” “相处了三年才知道,原来对方看我很多行为不顺眼,人家还好心的没说!而我像个白痴一样,成天要求他这个要求他那个!我怎么就那么事儿多!就管那么多呢!人家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儿子!你管人家死活,管人家做什么不做什么!我简直就是事儿精!” 孔彤彤看着她。 夏渺渺情绪异常激动:“我他妈不管他我管谁!” “说脏话了!说脏话了!” “再不骂两句要憋死我了!他哪是找女朋友,他简直就是在找合伙人!还是不准对方发言的合伙人!我做不到!我男朋友我一定要管!我老公我更得要管!不让我管就滚蛋!” 孔彤彤咬着奶茶吸管:“你忍心……三年的感情啊……” “走,走,逛街去!提到他就烦!” …… 夏渺渺晚上还是回去了,就像孔彤彤说的,三年的感情,哪能说散就散:“我觉得你该工作。”夏渺渺吃完饭后垫着手里的遥控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跟坐在餐桌上的何安说话。 何安本温和的表情瞬间有些变动。 夏渺渺当没看见:“你不小了,该自己赚钱。” “你也别说我不该干涉,既然我是你女朋友,我觉得我有权利过问,我不想你坐在家里等着你爸妈养你,也不想你请着钟点工,力所能及的家务从来不做。” “我没有说我不工作。” “就是现在不想,是不是?” “……” “家务呢?” “渺渺,我希望我们互相理解,生活方式不是只有一种,我将来可以接我父母的工作,那我现在为什么不可以享受我的人生,难道非让我找个其他工作,然后不去接手,你就高兴了?就像你为你的家庭努力,我也在找寻我的人生。” 夏渺渺把遥控器放下,觉得自己或许回来的不是时候,起身穿上外套:“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 何安急忙跑过去拉住她:“你刚回来!” 夏渺渺试图挣开他的手:“或许我就不该回来。” “你什么意思!渺渺,我们一直好好的,你也生了几天气了,为什么就不能过去。” 合着你是等我自己生完气,而不是因为觉得你自己错了想要跟我谈谈?那行,她继续生气去!等气消了再说! 夏渺渺转身要往外走。 何安瞬间把她拉怀里,吻上她的唇。 夏渺渺顿时开始挣扎:“放……唔……”夏渺渺挣扎着。 何安把她推到墙上。 夏渺渺不依不饶的用力,一脚踩在何安脚上。 何安微丝不动。 夏渺渺推搡着他!不容忽视! 两人挣扎间,不知是夏渺渺挣扎的太快,还是何安松了一下手,夏渺渺抬起的右手一巴掌甩在何安脸上。 夏渺渺快速提上包!打开门!哭着跑了! 何安沉着脸站在原地,目光阴冷肃杀,左边的脸上渐渐地浮起清晰的巴掌印! 十分钟后,何安拉开门,跑出去追,哪里还有夏渺渺的影子。 何安顿时拿出手机,声音冰冷:“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宏大必须修宿舍,马上修!” “何,何先生……现在是半夜……”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何安挂了电话,瞬间失态的摔在地上!夏渺渺你—— 夏渺渺哭的不行,使劲擦擦嘴!别说打他一巴掌就是再让她甩一下,她也干!“混蛋!” 夏渺渺坐在公车上,擦着眼泪,擦着嘴,想不到何安会做出这种事! 夏渺渺委屈的不行,委屈的没回宿舍,直接去了孔彤彤租住的地方,找人诉诉苦,不说点什么她会崩溃的。 …… 第二天下班后,夏渺渺收到了宿舍整修通知,虽然她不知道好好的宿舍哪里出了问题需要整修,但公司对她们负责是公司人道主义的表现。 夏渺渺跟所有住宿舍的姐妹一起去收拾行李。 何安玉树临风的等在宿舍楼下,沉默的看着远远走来的她,脸上的痕迹已经消失。 夏渺渺看到他,低着头走在最后,不想见他。 何安主动上前一步:“我帮你收拾东西。”他甚至不计较昨晚的事,主动先低头了,夏渺渺就是有天大的事,这时候也该收敛! 同事们友善的对夏渺渺笑着,私语着从两人身边经过。 夏渺渺勉强对她们笑笑,待人群走过后冷漠的开口:“不用,我不去那里住了,你也不用再来找我。” 何安脸色霎时变了,气场全开的对向夏渺渺:“你什么意思?” 夏渺渺惊的后退一步,可下一刻就直接跟他对上!你有理了:“就那个意思!随便你理解!让开!” “夏渺渺!”何安把她拽回来:“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打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那根本就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 “你想让我工作是不是?好,我可以立即工作!满意了吗?” “我满意?”夏渺渺顿时有种无力感:“你不用让我满意!那是你的事!你喜欢怎么样是你的自由!”不要委屈了你! “夏渺渺!” “你不用再来找我。” 何安闻言向来冷静的情绪瞬间失控:“夏渺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哪点做的不如你的意!你说工作,可以!我去!你还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干预过你什么!一直是你要求、强调,我一而再再而三退让!我的原则呢!你想过没有!” 夏渺渺闻言反而冷静了:“抱歉,我不知道让你这样为难,我剩下的东西,过两天回去收拾,你要是觉得碍事,可以给我放到学校的传达室,我会去取。” “夏渺渺!你闹够了没有?”何安有些慌乱,夏渺渺话里的意思莫名的让他恐慌,更让他愤怒!他已经退到这一步了,还想怎么样!她昨天动手打他,他说什么了! t 124 分手? 何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我想我们需要静一静。”静一静,夏渺渺就不会乱说话了,更没有他理解的那层意思,她现在只是需要时间安静! “你不用每次都让我安静,我自认没有那么不冷静,我们不小了,不是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们马上要走向社会,甚至组建家庭,我不想一次次为这些事跟你吵架。” “这并不影响我们组建家庭,甚至不会拉低你现在的生活水平。” 是,但那又怎么样:“我希望我回家的时候,他做家务或者我做家务。” “保姆一样可以做的很好。” “我不否认,所以你找个跟你一样理念的女朋友会更好。我希望我们未来的家,是我跟他一起努力,彼此分担,我希望他在跟我吵架的时候不是一次一次让我冷静;我希望我说话的时候他不是不愿意听就沉默,我希望他从心里喜欢吃我煮的面,我希望他跟我一样计较买的东西是不是物超所值,我希望干预、参与他的生活,我也希望他参与我的生活,而不是忍让不说!” “我没有不喜欢吃你煮的面!” 但你从来不吃第二天我热的饭菜,更不会吃她从食堂拿回去的馒头,也不会用她从夜市淘的床单、被罩。那些衣服,偶然你会穿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布料的了。 以前她是没注意,就算注意到了,换就换了,可现在她明白了,那不是换掉那么简单,他是忍让,是纵容,是妥协!所以让她也跟他一样妥协!彼此接受,但不干预过多。 可是,她、做、不、到! 做不到对自己男朋友甚至未来的爱人不闻不问,自我修改!“那是你的事,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勉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结果。” “夏渺渺你现在是在跟我谈分手?”何安说到最后两个字,心猛然缩起,陌生的情绪从心脏瞬间击中四肢百穴! 夏渺渺也不好受,觉得呼吸困难,‘分手’,再想挽救,终究也是走到了这一步! 何安的声音突然压低:“你嫌我没工作你说,我改?” “不是。” “是就是!”他已经把头低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何安没控制好的表情近乎狰狞! 夏渺渺转身就走。 何安再次把她拉下来,眼眶发红的盯着她看:“夏渺渺!我们一直都好好的,你有什么跟我说,我能改的一定改!但对于花钱这种事,我自认我爸妈的积蓄够我们过一辈子,我为什么能让自己轻松点的时候非要找罪受,你怎么花钱是你的方式,我怎么花钱是我的方式,我觉得你没必要管我的方式!” 我恨不得管理你的钱包。 夏渺渺看都不看他第二眼,抬脚就跑。 何安如一头困兽,甚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突然来了这样的结果!他想抓住!并为此努力、妥协,甚至不像自己的过来道歉却什么都没有! 他哪里做错了!她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的尊严!他的原则!他的立场!甚至他的坚持!他都不惜做了让步,为什么她还不行! 为什么?! …… “分手了?”孔彤彤的地方也是跟人同租,居住条件还不如秋门小区,一个月五百,不包括水电,夏渺渺来了正好,免得她自己住一个房间害怕,还可以替她分担一部分房租。 夏渺渺只是哭不说话。 孔彤彤见状,拿上盆给她打洗脸水。 夏渺渺吸着鼻子:“我是不是很难看……都哭这么久了,眼一定肿了,明天怎么上班……” “所以赶紧擦擦,洗洗脸去睡。” 夏渺渺洗涑结束后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和孔彤彤躺在一张床上,声音悠悠的在黑暗中响起:“我竟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恩,没有第三者插足,分手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 …… 何安情绪很不好,所有负面的情绪扑面涌来,夏渺渺要分手? 何安嗤笑,她要分手!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她竟然要分手! 何安这几天都不对,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王峰龙下班的路上见过他一次,没敢打招呼,绕道走的,但能感觉到他情绪不高。 王峰龙回头便问张新巧知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吵架了。 张新巧声音柔柔的:“是分手,渺渺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王峰龙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提高,察觉出反应有些大又快速回复正常问:“为什么?” “不清楚。”张新巧不跟王峰龙说,她觉得说了王峰龙也不理解。 王峰龙小心翼翼的问:“谁提出来的?” “渺渺吧。” 靠,如果他把身份亮出来,夏班长还敢扎刺? “你工作的怎么样了?”张新巧转移了话题。 “能怎么样,打杂、复印东西、跑上跑下,新人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张新巧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惨,好好做,相信你。” “这个星期我去找你。” 张新巧羞涩的卷着电话线,压低声音:“不要了吧,你来一趟也不方便。” “方便,我星期五晚上过去,等我。” 何boss谈个恋爱,分个手,只要不在他面前,碰不上,王峰龙傻了才敢往前凑,万一是何boss觉得毕业季玩够了,即便不是,另一个更惨,何boss被甩了,他上赶着去送死吗!他又不领那份公资。 王峰龙觉得要提醒李兴华,不要找何boss给女朋友走后门了,何boss失恋中,弄不好会被重伤。 …… 何安沉寂了两天,毅然给夏渺渺拨电话,就当她那天只是说说,他可以当没听见,不是没有那点度量。 夏渺渺看了眼来电显示,继续忙,她不接,但也没有挂断,就让它一直响,响到停了为止。 何安烦躁不已,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都可以不计较,她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很有意思是不是!他不是已经妥协了,已经答应找工作!还有什么不可以! 想让他去她们公司是不是?可以,他可以去!不就是一个工作岗位! 何安直接打给施秘书。 职位没有太高,但也不低,符合实习生的身份,工种比夏渺渺当初给他报的更好,更轻松,升职潜力更大,说白了就是走后门的人,才能进的少爷级部门。 施秘书这都觉得委屈他家何先生了,何先生好好的假期不休,学他们玩什么实习,不过或许他们家伟大的何先生就是不走寻常路,想趁最后休假的机会,体会下实习生的不易呢! 他们何先生就是这样悲天怜人、菩萨心肠。 宏大现任执行总裁突然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堂堂禾木集团施秘书的亲戚的亲戚要来他公司实习,那可是大荣幸,虽然是拐着弯的亲戚,但以后跟施秘书就有交情了不是。 想跟何先生坐下秘书总管攀交情的人多了,他能沾上一点点边,那也是天降恩赐。 所以宏大现任执行总裁石先生非常亲民的决定接见下施秘书的这位亲戚的亲戚,也算打过招呼,以后跟施秘书也好说话。 石先生的派头很足,他再怎么讨好施秘书那也是他跟施秘书的事,至于他的亲戚,他堂堂宏大的执行总裁还不用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小屁孩而已。 何安心情不好,没兴趣跟任何人寒暄,不等石总裁威严摆足,何安已然不耐烦的冷淡开口:“哪个部门。” 平时何安不至于没有耐心,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石总脸色立即变的比何安都难看,什么年轻人!一点礼貌都没有,若不是看在施秘书的面子上早就让他滚蛋了,但想想,最终石总只是冷下了脸,让秘书送这个碍眼的东西出去! 何安如夏渺渺期盼的那样进入了宏大,他没去工作岗位,脖子里戴着刚拿到的职位卡,直接站在了编辑部的夏渺渺面前,看着她,非常严肃的看着她:“我们谈谈。”他已经进来了,她没有借口再闹,所以现在可以谈谈。 夏渺渺惊疑的看着他,更惊疑他现在站在他面前理直气壮让她出去谈谈的样子,她在上班!周围都是同事,没有看到吗? 何安看不到,她都要分手了,他还管别人怎么样:“你出来!我们谈谈!” 夏渺渺注意到已经有人看过来了,立即压低声音:“你做什么?我在上班!等我下班再说。” “如果我要现在说呢。”何安看着她直直的看着,只是单纯的想看着她。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对周围笑笑,顿时冷着脸转向何安,低声道:“你别闹了好吗?我还有工作!有什么话等我下班。” 何安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在门口等你。”然后就真的在门口等她。 宏大编辑部是落地窗,没有墙体,有一扇百叶窗,还从来不会落下,所以所有人都看到有人站在外面冷着一张脸等夏渺渺。 同事们八卦好奇的心只比学生时代重,不会比她们轻。 “渺渺啊,谁啊?男朋友?” “怎么了,吵架了?上次在宿舍外的是不是他?” “真帅,你同学还是老乡?行啊!”说完还不忘挑挑眉。 “我怎么看他脖子里也挂着咱们公司的牌子,他也是咱们公司的?哪个部门的没听你说过啊?” “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嘛!” “他找你做什么,赶紧去吧,等什么下班,咱们这工作早一分晚一分没那么重要。” “就是,别让男朋友久等了。” 125 真的?分了? 夏渺渺看着他真坐在外面不走的行为,身边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最后在年长员工的‘呵护’下,她被友善的推出去,不得不去跟男朋友会和。 何安见她出来,站定。 夏渺渺不想跟他在公司里吵,冷静的道:“如果你不忙,我们出去说。” “好。” 出了宏大的办公楼,何安直接开口:“我已经进来了,前面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夏渺渺觉得非常可笑,看看他脖子上的吊牌:“你进不进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是你工不工作的问题,而且……”什么叫你进来了,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委屈你来工作了? 对不起,她一点没有委屈对方的意思:“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不工作,那是你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到我的部门来找我,谢谢。” “为什么?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想分手!” “夏渺渺!” 不欢而散而已! …… “他又来了,听说是实习主播,现在跟着潘大的。” “家里有关系吧,否则上来就能跟潘大?” “可不是,他找谁的?” “你不知道?来过两回了,找咱们部门的夏渺渺。” “谁是夏渺渺!” “今年的实习生,喏,第三排六格的那位。”然后低声在经理耳边道:“听说是男女朋友,正闹别扭呢。” “胡闹,让夏渺渺到我办公室来。” “是,经理。” 三分钟后。 编辑部经理礼貌的让夏渺渺坐下,开口:“夏渺渺,你进公司以来表现不错,我非常认可你的能力,但我们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一些私人感情的事我希望你能在下面处理好,不要带到工作中来,以免影响公司其他员工。” 夏渺渺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对不起,不会了。”她工作这么多年,每份工作都力求做到最好,这又是她第一份实习工作,自认比平时更费心,更努力经营留给经理的印象,更团结周围的同事,却发生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夏渺渺这一刻很烦何安不会看眼色的行为,这里是公司!是公司不是他家更不是学校!他成天在门口想做什么!这就是他的工作!他们部门是不是太闲了! “你出去吧,感情的事也不要草率,年轻人容易冲动,多冷静冷静就好。” “多谢经理。” …… 中午下班后,何安立即站在夏渺渺面前:“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夏渺渺几乎恼羞成怒!但看看周围突然凝聚来的目光,转身率先出去。 何安跟上:“昨天是我不好。” 夏渺渺确定四下无人,停下来看向他:“你有觉得你不好?我看你觉得自己很好!我跟你说了让你别出现在我工作环境之内!你什么意思!” “我下班后试图找你,你走的太早,我去敲孔彤彤的门你没让她开!” “所以你就堵在我的办公室!唯恐全公司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没有不可见人的!” 夏渺渺看着他突然讽刺的开口:“何安,你现在怎么那么多话,你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何安立即语塞,夏渺渺的语气不亚于那天一巴掌打他脸上。 夏渺渺看着他,她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部门之外,否则别怪我说话难听。” “我已经工作了!” “不需要。” “做饭也可以考虑!” 这就是闹出来的结果?最后能有什么好结果:“保姆挺好,用的愉快。” …… “潘大发脾气了!在直播间直接摔了稿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夏渺渺也竖起耳朵,因为何安在潘大的直播间,虽然嘴上损着,到底多年感情,下意识的会去关注。 “过来点,别让她听见。” “听说配给潘大的实习生不做事,潘大交给他的稿子他不接,直接在潘大训话的时候转身走了!嘘,来了,来了,就他……就他……” 夏渺渺抬头看到何安从窗外走过,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不说话。 夏渺渺顿时觉得脑中一片轰鸣! 夏渺渺不知道该羡慕他工作中的任性、还是消沉自己看人的眼光,如果何安不是她男朋友,她一定羡慕对方这份视工作岗位如粪土的洒脱,但他偏偏是何安。 往日周围断断续续的议论,因为今日潘大主播的当场发飙而显得一发不可收拾,仿佛都在指着他们指指点点。 一分钟后,夏渺渺再次被叫进经理办公室。 “夏渺渺,年轻人容易冲动我理解,但这里不是学校,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行了,我批准你现在可以下班,把该解决的解决了,能以全新的姿态回到工作岗位,可以吗?” “对不起,我会处理好,不让经理失望。” “好了,你出去吧。” …… 夏渺渺直接把何安拽走,冷着脸,气冲冲的出了大厦,来到外面广场的喷泉处甩开他,开始大吼:“我不知工作在你心里是什么!是不是可以随意丢弃,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随时换地方的场所!” “但对我来说,这个工作机会是我的一切,是我未来的所有,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工作!不要给我的工作带来不便,让上司对我印象不好!如果你要玩可以换个地方玩,不用跟我进同一家公司,我不需要!”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你来求和的话,我消受不起!真的消受不起!” “何安,你以前那样挺好的!真的挺好,至少不粘人不烦人不让人看了就觉得你烦!你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骚扰,骚扰知道吗!” “我骚扰你——” “你觉得没有?你以前不是挺不屑缠着人,不屑低头吗,我觉得那样非常好,求你不要跟我说好话了行吗,也不要低下你高贵的头颅问我为什么了,请抱着你的少爷心,你的优良品德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夏渺渺气狠了,他都不让她好好工作了,她还有什么心情给他留颜面:“你不滚是不是?我滚!”夏渺渺转身就走! 何安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被人厌恶!这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低头的所得,这是他退了一万步后得到的回应?让他滚! 何安觉得异常好笑,让他滚! 非常可笑,连脖子里的吊牌都在高楼林立中发笑,他甚至弄不清这些天他做了些什么,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滚?! 多圆润的一个词。 夏渺渺走的决然。 夏渺渺就真的习惯吗?但当感情不能与婚姻同步时,珍惜就是浪费时间,她给过他无数次机会,也劝慰过自己很多次,不是没有试着理解他,最后都失败。 所以算了,努力过依旧不合适,勉强在一起只是徒增伤怀,认知上差距太大,他无所谓的,她都觉得重要,他在乎的所谓自由,她一点没放在眼里,在没有造成大的错误前,没有到了相看两生厌,结婚又离婚的尴尬地步时,现在分开未尝不是好事。 未来的某一天,当夏渺渺不那么缺钱时,也反过来想过那时候自己身上腐朽的铜臭气,也会笑自己没有见识,不懂精神世界的追求。 但已经过去,也不过是叹息一声,她也不是全对而已。 一个月,何安再没有出现在夏渺渺身边,也没有再回宏大上班。他出现又快速消失,除了让潘大主播发了几天脾气,偶然编辑部还会有人谈起他,他似乎已经走出夏渺渺的生活范围。 夏渺渺偶然加完班回家时也会想起他,想起各个季节,不同颜色的他,或者靠在自行车上等她,或者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等她,或者站在街对面,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有时候他穿着短衣长裤,清爽去春光;有时候他穿着长衫优雅如松柏;有时候他穿着羽绒服,依旧苍劲、冷酷。 夏渺渺也会想想如果她打过去,他会接吗?如果她说不分手了,他是不是还会回头。 夏渺渺在上下班的公交车上还会想起他的骄傲,他不回头的冷漠,他眼高于顶的冷淡,他不哄她的坚持,以及前段时间他冷淡、不耐烦,但绝对算妥协认错的话。 夏渺渺苦笑,认错也认的那么趾高气昂的也只有他了。 夏渺渺收回思绪,尽管会想起,但握在手里的那串号码始终没有拨出去,她不允许自己回头! 初入社会的夏渺渺清楚的知道,她不需要何安口中描绘的爱情,所以不回头…… …… 霞光山庄东阁园林内,六十有余神采依旧的何管家穿着严谨的大总管制服冷着脸看眼端着膳食出来的穆姨,皱着眉叫住她:“何先生呢?还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 穆姨闻言忧愁的点点头:“先生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我试着叫了他几次,也没有回应,这些天的饭菜,原封不动的进去,又原封不动的出来,您说……” “行了,什么是你我该做的什么不该插手都忘了?先生只是一时不习惯,给先生点时间,先生会自己想开的,不用你我操心。” “是,总管,是我逾越了。” “去把乔医生叫来,下去吧。”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晚了,以后会准时的 126 孩子? …… 何总管对何先生的所思所感没有办法,即便心疼也不敢表现出来,那不是他该做的。 但对付一个让何先生不高兴的夏渺渺绰绰有余。 夏渺渺抱着自己的东西从宏大所在的写字楼出来,低着头,默默地走在人行道上。 因为校对错了一篇重要报到,她成了首当其冲的牺牲者,可那个错误不是她犯的,那篇稿子经过六次校对,她经手的部分没有任何错误,但六个人中,只有她是实习生,前段时间又发生那种事,经理对她印象不好,为了给上面交代让她离开。 夏渺渺往上提提快掉的用品,一时间有些迷惘,她的未来在走出宏大的时候有点小小的瓦解,所有计划在这一刻搁浅,有点看不清方向。 夏渺渺蹲在孔彤彤的出租房前,想着刚办好的工资卡,想着还没有用到磨损的员工牌,想着刚有些感情的写字台上的仙人掌,想着昨天还一起讨论工作的员工…… 夏渺渺起身叹口气,掏出钥匙开了门…… 夏渺渺又开始找工作了,工作这种东西,只要你要你不嫌弃它,它就不嫌弃你。 夏渺渺进了一家图文广告公司,规模非常小,甚至跟文字工作没有关系,就是打印打印名片,给一些街头广告商设计下页面,偶然给对方想想广告词。 工作性质跟夏渺渺的专业没有任何关系,但这是她近期投出的简历中,唯一一个看都不看就让她来上班的。 前两天应征的秘书岗位复试时没有通过,敏行的简历刚送出,对方说已经招满,其他一些小些的文秘岗位要不不要实习生,要不然就是签订长期合同,没有潜力的岗位夏渺渺也不想把自己卖了。 实习不过是要一个公章,夏渺渺还熬得起,没有气馁,先在小门脸上做着,等找到合适的单位再换,这样一想挺对不住一心想把她培养成熟练工的老板娘。 所以夏渺渺学的很用心、上手很快,尽量缩短老板娘的教学期,一手包办门脸房大半部分工作,三个人的工作室,弄出六个人的工作量,夏渺渺是把愧疚变为动力,能多接绝对不少接,恨不得住在公司里,二十四小时为好说话、大大咧咧的老板娘服务。 “你真决定做到毕业?”不是说好找到对口的工作就撤。 夏渺渺吞着方便面:“还行了,写个广告词不是挺对口,而且老板娘下个月就给我涨工资,挺好的,五千多呢。” “这不是多少的问题,是没有发展前景啊,就那么屁大点地方,以你的学历,他们请不起的好不好?” 让她走她也做不出来:“再说吧,老板娘现在缺人。” …… “何先生,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登机。” 这次谈判能请动何先生,黄故里非常意外,带着大杀四方的心想以老臣的姿态在先生面前表现一二,猛然发现何先生全程心不在焉,连多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黄故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让自己的人缩在一定范围内,不要去招惹何先生。 何木安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 清明的细雨仿佛刚刚结束,路两旁娇嫩的叶子仿佛还经受不住风雨,怎么突然间就要过儿童节了?! 夏渺渺对那个节气不感冒,连表示一下感慨显示一下自己的童心都兴致缺缺。 因为她真的感冒了,在进入初夏的热浪中感冒了,咳嗽鼻涕分沓而至,一卷卫生纸一上午被她干掉一半。 热情的老板娘不放心,特意去隔壁药房给她买了感冒药。 “不用,扛一下就过去了。”夏渺渺仰着头,用卫生纸卷个长条,塞进去。 老板娘看着都难看:“你休息一天吧,回去多喝点水。” “没事在这里也能喝水。”说完继续在电脑前打字排版,老板娘接了几单大生意,这两天比较忙,她不过是小小感冒,请什么假。 但晚上下班的时候夏渺渺觉得有些头晕:“不会吧,莫非是上次感冒没有好全,还流行秋后算账。”至于何安,她有段时间没有想起来,她现在这状态哪有工夫想男朋友,她都没敢跟家里说她离开宏大了,先稳定好她给她妈妈丢了这个小人的事再说吧。 孔彤彤见她穿外套回来,再看看外面的太阳:“你给我滚下去让拐角的老大爷给你看看,放心没几个钱,三五块解决你的毛病。” 夏渺渺不想去,喝杯热水盖好被子什么解决不了,但想想她昨晚那么干过了,不禁怀疑莫非自己是中暑了?“哎呀,不用跟我去,我自己就行,给我做饭,回来吃了赶紧睡。” “那你自己上下楼小心点,就在小区拐角那,天天路过的。” “知道,知道,像危房骗钱的小诊所嘛!” 夏渺渺看眼长的仙风道骨,并不猥琐的医生,心放下了一半,坐在老中医的便宜诊所里,把自己的症状描述了一下。 老中医穿着白大褂,行动有些慢,看看舌苔,瞧瞧面向:“伸出手来。” 夏渺渺赶紧伸,能花两毛钱享受两块钱的待遇,为什么不赶紧让医生给看看,摸脉可是神奇的绝活。 老中医摸摸脉,过了会,看眼病人,见病人往鼻子里塞纸,又摸了摸脉,放开手:“你结婚了吗?” 夏渺渺打个哈欠:“没有。” 老中医有些不高兴,但也司空见惯,也可能比较可惜自己是女的,一般不会有病人选择他做妇科手术:“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可能怀孕了。” “什么?!” “你怀孕了。” 夏渺渺任清汤鼻涕留下来忘了拿纸去接:“医……医生……您确定……”夏渺渺突然非常紧张。 老中医很淡定:“确定,快三个月了,你不要吗,我推荐你个地方,出了咱们小区往……诶!诶……跑什么。”然后不自觉的摇摇头,继续无聊的打苍蝇。 夏渺渺觉得一定是那医生医术不济,她怎么可能怀孕,她没有任何症状,而且她跟何安分手很久了,夏渺渺数啊数啊,发现她也数不出什么。 那段时间她情绪起伏很大,一直不太规律,有时候两三个月不来也正常,但即便那样她也很注意做措施,唯几的几次没有的,也是查了好几遍,被她多次验证过不会有的,可那非常稀少,也就是意乱情迷那段时间,有一次没有措施。 夏渺渺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转道去药房买了验孕棒。 然后在公厕得出了让她黑脸的结果。 “怎么了?老家伙摸你手了,还是你赏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出血了?” “就是感冒了,累。” “药呢?” “老板娘给我买了,我没拿,明天再喝,我不想吃饭了,先睡了。”夏渺渺走进房间。 孔彤彤从厨房追出两步:“我做了很多呢,都浪费了,你多少喝点粥。” 夏渺渺没有回应。 孔彤彤赶紧去厨房搅菜。 …… 夏渺渺从妇科出来,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看的都是无痛的价位。 夏渺渺在这方面一点不肯亏待自己,要做最好最安全技术最先进创伤最小的手术。 夏渺渺认真的翻看了两个,觉得哪个都行。 “什么无痛,痛死了,都是骗人的。” “那是你娇气。” “你还敢说我!医生说了,子宫偏薄,以后不能再做了,风险很大,上环的医生是白痴吗!每次都没有效果,我可不可以投诉那该死的产品。” 男子笑嘻嘻的哄着:“那是老婆你体质好,易孕,老婆你消消气,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你!” “每次检查都说没事,但都一年了就是没有。” 夏渺渺听到大树后有人压低声音打电话。 “我婆婆没有说什么,反而安慰我说没有就算,她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过意不去……您说是不是我做的那次……我没有跟他们说过……我知道,我又不傻……恩……我过两天去你推荐的医生那里看看……也许吧,我相信会有缘分……” 夏渺渺摸摸肚子,医生的话还在脑子里没有散去:已经快三个月了,风险很大。 我不能绝对保证对你以后要孩子没有影响,但基本都没有什么影响。 你要做尽快,必须有孩子的父亲签字或者你其他家属签字,因为快三个月了,我们承担不起风险。 你尽快,不能拖了。 夏渺渺把无痛介绍折起来放进口袋里,起身。其实还有些地方不用签字的,但她月份大,她不敢冒将来没有的风险。 可让她生? 靠—— 这人乱担心,我们一天做多少手术,你要说百分百安全谁也保证不了,但你见几个出不来的。 对以后的影响?你真不能让我保证,你这病人有意思,我都说了,我只能尽力,一般不会有事。 必须签字,再拖一个月,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还需要开具上级医院的各种证明,因为四个月的胎儿享有一个公民的所有权利,包括生存权。 夏渺渺有些后悔自己粗心大意,怎么就没有在一个月的时候发现,一颗药解决了她;或者再晚些,她连纠结都不用,直接跟何安要生活费。 ------题外话------ 别跟本鸟算时间,本鸟故意模糊了时间,(*^__^*)如果你非跟我算时间,好,拉出去,赏一丈红。) t 127 找不到? 夏渺渺猛然想起她不是拿了何安一张六万的卡吗?但立即鄙视后悔不已,吵架的时候好像还给他了! 靠—— 就让他签字,做了吧。 这么决定了。 夏渺渺起身,让决定的事不要多想,不能收回。相信自己,无论你怎么决定都是对的,孩子不会怪你,他知道你的不容易,会理解你的万不得已。 只是……对不起…… 夏渺渺请了两天假,去了阔别两个月的出租房。 夏渺渺站在熟悉的小区的楼下,抬起头,静静的看了很久,她曾经以为最幸福的地方,却是这样的收场…… 夏渺渺摸摸肚子,深吸一口气,上到五楼,抬起手,敲门。 没有人应。 夏渺渺觉得好笑,她这个碍事的人不在了,他怎么会委屈自己再住在这种地方,夏渺渺拿出钥匙试着扭了几下,开了。 推开房门,果然如她所料。房间里的一切如初,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甚至连餐桌上她离开时没来得及收了的筷子都没有变动位置。 进了卧室,那些她来不及带走的东西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她没有来得及盖上的日用品,还是那样放着,仿佛她只是转了个身,回过头,一切其实都没有变。 但桌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手抹上去,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窗户没有关,两个月中下过的雨水溅到窗台上床上,留下大片污渍,偶然一阵风吹过,窗帘鼓起又落下,吹动几缕尘土,这一切又清楚的提醒了她,一切都已经发生。 夏渺渺站在写字台前,就那样站了好久,不知该笑自己傻,还是笑自己天真,她怎么会以为他还在这里呢?这也是他讨厌的地方。 夏渺渺苦涩的一笑,振作起精神,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快速下了楼。 冷着脸坐在楼下的花坛上给何安电话,她不是要指责什么,最大结果已经送出去了,她没有资格再指责他,她现在只是需要他签个字,她会态度很温和的。 夏渺渺等待着,一声接着一声,电话响了很久,结果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自动挂断。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继续拨,整整一个小时,无论她拨几次过去,都是这样的结果。 夏渺渺突然觉得想笑,昨天晚上她以为何安还再生气,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可她现在需要找到他!非常需要!夏渺渺不禁有些急,又拨了半个小时后,想了想,急着打给了王峰龙。 王峰龙接的很快,还有些诧异:“班长?” “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问问你,最近见过何安吗?” “何安?”王峰龙神色郑重,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一边:“没有,还是两个月前见过。”难道真分手了:“我最近也没回学校,要不你给李兴华打电话问问,他一直在宿舍。” 夏渺渺有些失望:“哦,我打过去问问吧,如果你见了他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好,好。”王峰龙挂了手机,却没有把夏渺渺的话放在心上,何boss没联系班长就说明默认分手,何boss决定的分手,谁敢有意见,何况毕业了,他们分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王峰龙回过头,继续工作。 夏渺渺沉默的坐了很久,然后拍拍自己的脸,提上为数不多的东西直接去学校。 舍管说没有看到他。 夏渺渺不死心,给李兴华打电话。 李兴华直接从宿舍出来,见夏渺渺脸色发黄,神色消沉,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不是被甩了,意志消沉:“他没有回宿舍,你不信你可以上去看看。”虽然分手了,但怎么说她曾经跟他……李兴华没敢怠慢。 夏渺渺想想:“那我去看看吧……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是有事……” “我知道,没事。” 这个时间宿管也很好说话,让她上去‘拿’了东西。 夏渺渺下来的时候吸吸鼻子,没办法感冒没有好全。 李兴华见她是真的感冒了,又给了她一包纸巾:“多喝点水。” “谢谢,你知道他家在哪吗?”说着打了个啊切。 李兴华顿时打起一百二十分的防备:“我……”开玩笑,如果某些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何boss不想她知道的,他就死定了!别说以后帮女朋友走个后门演出,就是想说上两句话都不可能! 再说何boss甩了的女人就是甩了,谁敢背后说情,再说死缠烂打也没有用,何boss可不是女方哭两声就改变主意的人,何况,不是他说,夏班长真的没什么可取之处,两人分手是早晚的事,就是来的快了点:“这个……我不知道……你知道他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这两年又在外面住,我们……不熟的。” “恩,麻烦你了,先走了,拜拜。”夏渺渺本身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没想到何安孤僻到在学校里不跟人沟通。 那他去哪了?夏渺渺看着庞大的校园,思来想去觉得他回家的可能性很大,他没有找工作,又没有自己绊住他,他应该回家了吧? 他家的地址别人不知道,但班导那里肯定能查到,以她在学校里的表现和班导的交情,让班导通融一下问题不大。 夏渺渺想到这一点,提着东西去了班导那里。 班导很好说话,她那里没有还特意帮夏渺渺从登记处找的:“吵架了?” “没有。” “别想骗我,年轻人吵吵架很正常,是不是要给他个惊喜!你呀就是纵着他。你说咱们班这几对,就你家何安脾气大,别人哪对不是男朋友哄着女朋友,就你,事事顺着他,要是别的女人早跟他分了。 去吧,他应该在家呢,我记得半个月前他家有给学校打电话要他的登记号,我可是好心帮你,等以后结婚了可别忘了给我吃喜糖。” “一定,一定。” “也不知道对你是不是好事,要我说女孩子谈恋爱时就该让男生捧着,你到好,处处捧着他,行了,去吧,去吧,你也是死犟,不听劝。” “谢谢班导。” “咱两什么关系还用谢。” 夏渺渺如愿拿到了何安的地址,还附带他父母的电话。夏渺渺特意买了车票,当天去了他所在的东郊区,来回近两百的票钱。 她倒想不去,她不是也怕吗,想早点解决了问题,大家都省心。 一路上,夏渺渺的手再没有放在肚子上,狠心的看着窗外,只求一个结果。 夏渺渺半夜到的,对着小区的地址,门牌号,一路找过去,是一家档次不低的小区,夏渺渺抬手敲门,按门铃,半个小时后,她敲的房门没动,隔壁动了:“小姑娘,半夜三更你做什么呢?那间根本没人住,从来没见门开过,估计连装修都没有,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夏渺渺顿时愕然,怎么可能?明明是写的这里的地址! “真的没有人住,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了,孙子都这么大了,你就是敲到天亮也没有用。” 夏渺渺急了:“怎么会没人住呢?您是不是记性不好。” “看你怎么说话呢!我老了可没有老糊涂!既然你不相信,你敲吧!” 夏渺渺很急:怎么能没人住!怎没可能没人住!这是他写在学校里的地址啊! 夏渺渺急切的拍打着,来的路上对见到何爸爸、何妈妈的担忧都化作恐慌,如果找不到何安怎么办,如果找不到他怎么办! 如果这里真没人住她该怎么办! 两个小时后,物业人员上来把她劝走,也证实了邻居的话,这套房子有业主但不姓何,且从来没有居住过。 夏渺渺呆愣的坐在物业的办公处突然开始哭,不停的哭,眼泪止都止不住,多天来佯装的坚强突然土崩瓦解,可除了哭,她甚至找不到任何发泄渠道! 她怕呀! 身体上、心里上,周围的目光,还没出校门的情况、未来的路,她真的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走? 怎么会没有人住呢?怎么就没人住了! “您别哭了,您是不是被人骗钱了,你可以去报警。” “就是,小姑娘别哭了,你在我们这里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看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别哭了……” “我们也要下班的。” “要不,我们替你报警……” 凌晨一点多,夏渺渺浑浑噩噩的从小区内出来,找出那张薄薄的纸,如逆水的人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手指颤抖的拿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往上按,怕把数字拨错了,还校对了很多遍,最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按下通话。 嘟嘟声响起的时候,夏渺渺险些喜极而泣,不是空号?!竟然不是空号! 她什么都不求,只求能找到他,只求一个签字。只求一切的一切不要打乱她既定的计划,不要毁了规划好的路,她的境况不允许她犯这样大的错误。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 夏渺渺不断的祈祷着,祷告着,这一刻她已经没有什么畏惧不畏惧的,她现在只想着,一定要有人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t 128 留?不留? 终于,一位老迈、严肃、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的声音响起:“喂。” 夏渺渺赶紧擦擦眼泪,急切的开口:“请问您是何安的父亲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她同学,我找他有点事,请问他在家吗?能不能让他听电话?您别误会,我是真有急事?很急的事!” 何大总管沉默了一会儿,布满皱纹却保养有力的手指,继而继续漫不经心的选着合适的花束放入翡翠花瓶中:“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电话,但请你不要再打来了,他不想见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再见。”何大总管挂了手机,直接拿出里面的卡,掰断,投入翡翠花瓶中,另一个手机里的卡也取出来掰断,扔进去。 “喂!喂!喂——”夏渺渺快速回拨过去,忙音,还是忙音,无论多少次都是忙音! 夏渺渺崩溃的坐在地上哭! 另一边,何大总管让人把cha好的花束搬下去放好。 先生的休假已经结束,以后关于那所学校的一切,也随着休假的结束而结束,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 现在先生的状态很好,就像以前一样,回归他的生活轨道,处理不完的工作,属于他的王国,他们的先生不需要丢掉的感情,也不屑回头拾取,何况他们先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什么人都能打扰…… …… 禾木集团董事长何木安先生休假结束了,重新投入禾木财阀的运转,这对商业界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 各大集团纷纷送出邀请函,要为何先生接风洗尘,禾木集团名下企业员工本月加薪百分之十五,所有本月慈善项目、捐助计划资金翻倍。 禾木集团一派喜气洋洋,就算知道何先生回归只是一个形式,他不见得就会对所有决策发表意见,但何木安对整个禾木集团犹如定海神针,他在,无需做什么,就能让邮轮启航、风帆张扬。 商业界的这场盛会,对不是一方大佬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平凡的人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渺渺该做决定还是要做决定。 只是她觉得向来聪明有心眼不肯吃亏的自己,原来也是傻瓜一枚,她竟然谈了一场最后找不到人的恋爱,自认了解一切的人,结果却是她根本一无所知,每天的甜言蜜语那么虚假,她却沉寂其中! 她现在甚至怀疑,是谁甩了谁!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的那么干脆!好像从刚一开始就没想过留下任何痕迹。 还有比她更傻缺的人吗?除了电话号码,除了一张照片,除了确定他是个人、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人证明他存在过! 呵呵。 夏渺渺多希望自己摔一跤,孩子就没了;或者她吃两个冰激凌,孩子便受不了的离她而去;或者医生告诉她宫外孕;或者其他医学上不得不做掉孩子的所有医学名词。 但没有。 甚至没有医生跟她说‘你怀的位置特殊,如果流掉对你以后影响很大’或者说‘我建议你不要做,以后很难怀孕。’ 没有,这些都没有。 孩子的存在,清晰的明确的证明是向来不肯背负一点不属于自己责任的夏渺渺,毅然留下的。 所有的事实都告诉她,她选择了一条多么傻缺的路,她犯了一次多么蠢的错误,做了怎样该死的决定。 所以将来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多么难走,未来她是不是因为有孩子必须找个二婚的,都是她的选择,她的决定,没有逼不得已,没有不能选择,更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因为有不签字也给做的,是她没去。 她自己没去!她傻缺的没去! 所以,以后不能抱怨,不能心存不满。 夏渺渺,你不能怨恨。 滚! …… 孔彤彤不舍的拉着她的行礼:“你真的要走呀,这里不是挺好的,大都市、经济中心,距离你家又进,我都留下来了,你这个本省的却要走,多好的工作机会让你舍得放弃我呀,人家会想你的。” 夏渺渺抱抱她,豪气的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的!等我发达了,给你买熊猫。” “我还是自己买吧。” 孩子满三个月的时候,夏渺渺辞职了,离开了本市,去陌生的地方独自去闯。 不是她矫情远走他乡,也不是她想带球跑,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可她虽然脸皮厚,可也要脸面,她还没有正式拿到毕业证书,没有一个正规的工作单位,没有一个有资本的家庭,却发生这种事,任她心再大、看得再开,脸皮也没有厚到这时候让所有人知道她身体状况的地步。 至于毕业证书,可以电子邮寄。离职的时候,老板娘人很好,在她的实习册上印了公章,还嘱咐她想来了随时欢迎。 夏渺渺临走查看了自己几年来的工资卡,里面有两万多块,她还把何安留在房间里的东西,能卖的卖了,比如漂亮的床头灯,那些添置的桌椅,他没来得及带走的电脑,他摔坏的手机,放在衣柜里的衣服,都给他卖了,别怪她心狠手辣,如果可以她都想把他卖了! 还想用红漆在住过的墙上喷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去死!去死!去死! 夏渺渺最终没那么丧心病狂,何况也不是他的房子,回头房东一怒之下报警,她岂不是要倒霉,更因为何安的东西林林总总的加起来,竟然卖了九千多,让要求不高的夏渺渺缓解了一丝疼痛。 …… 孔彤彤穿着睡衣,可怜兮兮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里面整理房间的好友,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你回来吧。” “你过来。” 不要:“你住的什么地方,怎么看起来比我住的还小。” “小不是便宜吗。”夏渺渺整理着衣服。 “你们公司不提供宿舍吗?” “住宿舍不方便,这样自由,赶紧去睡,明天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拜拜。”夏渺渺关了电脑,坐在床上。 她不是没想过找家不错的大公司重新开始,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暴露,只会得不偿失,为了以后,她也不能自毁前途。 “加油!” …… 草长莺飞、学士帽满天飞的季节,夏渺渺孕满五个月。 刚来到陌生的城市时,夏渺渺也会茫然,会下意识的绕开筒区里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会坐在街口的早餐摊,质问自己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脑袋秀逗了吗! 但从心底她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活,什么工作不能做,小到端盘子、送水、冲厕所,大到站柜台、跳艳舞,只要敢收她都敢做。 那时候她没想过累不累,会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觉得年轻,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 只是向来豁得出去的夏渺渺前期也非常忐忑,因为就算她愿意吃苦,很多地方不招短期工,听说她是孕妇后更不再联系。 夏渺渺诚实了两次后,脸皮一厚,仗着自己孕龄浅隐瞒了怀孕的事实,可毕竟担心被人看出来,只敢在住所不远的饭店,找了个洗碗的活,一个月两千三,被炒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人家店家生意。 后来五个月了,夏渺渺对着镜子穿上衣服,左看看、右看看,根本看不出怀孕,而五个月来,她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现在更是吃的好睡的好,跟正常人一样,为此她还特意花钱去医院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医生们误诊怀孕。 妇科的医生很温柔:“有些人是会如此,从外表看不明显,这叫隐性怀孕,甚至到了后期都不会有明显的迹象,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很正常,宝宝很健康。” 还有这样的好事?! 夏渺渺拿着检查单出来,把此当做繁琐日子里的仅有的那么点幸运,毅然辞了该死的刷碗工,很硬气的给自己换了保洁中介,做起了钟点工。 不接触客户,不怎么接触公司,她也不怕以后尴尬,何况不做不知道,做了才发现,这一行工资很高,而且最大的优点是几乎不跟户主碰面,多亏何安的福,让她能想到这个工种。 夏渺渺考虑着生了以后带着孩子也能做,更是觉得完美。 这期间,她还很嘚瑟的回了学校一趟,‘风风光光’的办了毕业手续;回家看了看爸妈,给小妹留了些生活费,给小弟寄了些衣服,然后就没敢太‘嘚瑟’,滚回她躲藏的城市。 七月底何安也来了一次学校,不再是短袖、t恤,没有平易近人的牛仔裤,他戴着墨镜,甚至连盖在眉宇间的碎发,都添了主人越发高冷的寒气,他站在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就那么看着。 毕业手续不用他经手,可有可无的一张纸已经有人去办。 他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期许什么,或者明明白白的他又比谁都清楚他在等什么,那个人现在过的怎么样?如果看到他是什么反应?如果她后悔,他是不是还会原谅她一次…… 何安冷静的站在原地,默然的脸上一片宁静…… t 129 老友来袭 张新巧、孔彤彤手挽着手从学校出来,看到他站在校门口,两个人冷嘲热讽的看他一眼,孔彤彤拉着新巧火速离开,还不忘抱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思上进,夏渺渺跟他谈恋爱真是瞎了狗眼。” “你这话说的不对吧。狗眼?让渺渺知道了喷你。” “她敢,我说错了吗?我们渺渺什么好的找不到,非找他那样自以为是的,渺渺说了,甩了他再明智不过,仗着自己有俩臭钱,就可以称王称霸了,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世界上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哪个像他一样拽上天了!切!” “你小点声,也不怕让他听到。” “听到怎么了,他自己什么德行他不知道!”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何安嘲讽一笑,转身上车离开…… …… 夏渺渺下了工,买了一个煮玉米,美美的吃着,突然接到俞文博的电话,顿时吓傻了三分钟,着急的捂着电话紧张的问:“你怎么过来了?你们公司现在不忙吗?出差?” 夏渺渺赶紧在路边的窗户里照照自己,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俞文博不会乱说。 俞文博站在火车站外,消瘦的体型,紧绷的肌肉,毫不显得瘦弱,他神色轻松,充满对未来的希望,这是他的决定,他不想错过:“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俞文博提上行礼向公交车站走去。 “别,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然后咬着玉米粒,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出差吧。” “一半。”俞文博心情不错的走在密集的人群中,笑着:“公司想让我调过来,所以我过来看看,说不定以后就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夏渺渺瞬间拍拍额头:完了!“你……怎么会想要调过来呢?这里……这里污染很严重的,快回去,回去更有发展前途。” 俞文博声音轻松:“那你还留在这里,别想骗我,自己闷声发财,说,你的地址,晚上请你吃饭。” 不用啊:“我现在工作忙,住的非常偏僻,你过来不方便,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地址,等我周六日不忙了去找你玩呀。” 俞文博露齿一笑,神色宠溺:“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好我早来几天,特意去你那里玩,你不会想我露宿街头吧。” 夏渺渺没办法报了地址,事后,立即跑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育儿指南》《新生儿100护理》《孕期食谱》还有买的一些小衣服、小玩具统统收起来塞入柜子里,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对着镜子做了个造型,赶紧下楼去接人。 “胖了。”俞文博放下行李,抱抱她,手臂穿过她的肩膀,心中掩盖着奢望,多么希望怀里的人从此一直守护下去。 夏渺渺给他一拳:“你才胖了。” 俞文博故作受伤的捂住腹部:“好疼,以为你失恋了,会日渐消瘦,原来还这么暴力,后悔来看你了。” “赶紧走。”夏渺渺帮他提起行礼。 俞文博赶紧接过来,跟上她的脚步:“工作怎么样?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为什么突然找了外省的工作,叔叔一直很担心你,这次我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你,你可想好了,享受我的照顾可不是免费的。” “切,一小时几分钱?姐付给你,给你打听了最便宜的连锁,现在带你过去,你住几天?你们公司在哪里?” 俞文博见她没有分手后的消沉,心里安定一半:“三天吧,公司距离这里不远,先说好,以后千万别天天让我请你吃饭,我会哭的。” 夏渺渺恨不得他赶紧走:“吃穷你才好。” 我很愿意。 夏渺渺突然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情形,此刻的俞文博和那个时候过分冷静不耐烦的他有很大的区别,她想问问他那天怎么回事。 但想想还是作罢,温茉莉是天之骄女,俞文博会那样选择并不难理解:“记住,帅哥,费用自理。” 三天 俞文博停留了三天,期间就是陪夏渺渺吃,陪夏渺渺喝,行程结束后去了隔壁市,两人相距车程一个小时。 夏渺渺丝毫轻松不起来,就怕他心血来潮,突然到访,自己的一切曝光在他面前,这两天被折腾的人都瘦了。 就在夏渺渺提心吊胆的担心俞文博要求去她公司接她,每个星期都留在这里过周末时,俞妈妈突然住院,俞文博的申请调职又没有通过,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就要匆忙离开。 夏渺渺担心俞伯母身体之余,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需要钱了跟我说,虽然不多,但我们都还年轻,你懂的。你也别担心,伯母一定会没事的,一路小心。” 俞文博突然从窗户中探出头,看着同样着急的渺渺,握住她放在窗前的手。 夏渺渺鼓励的回握住他:“别但心……” 俞文博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他一定会回来,他不会留她独自在一个城市,他喜欢她很久很久了,能不能给他个机会’。 可最后俞文博松开手,什么都没说。他母亲病了,工作刚刚起步,家里四位老人身体状况都不好,他凭什么让渺渺跟着他受苦,有什么资格让她等他。 汽车驶出站台,俞文博看着窗外,如果……如果……有一丝希望,希望老天垂怜,让夏渺渺这两年都是单身,再给他一次机会…… 熟不知,天意弄人,回去后没多久,两人中最先结婚的会是他。让他再没有机会,期盼今日的奢望。 …… 俞妈妈拿起电话,神色微微动容的看着儿子:“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怎么也是多年邻居,结婚这么大的事,哪有不告诉她的。 俞文博站起身,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用,我一会打给她。” 俞妈妈闻言,愧疚的收起电话,都是她身体不争气,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 “真的?!”夏渺渺抱着手机躺在床上,为好友开心不已:“想不到你竟然要结婚了,恭喜呀新郎官……” “是呀,是呀,我也会抓紧的……你才没人要呢……” “哈哈,这是双喜临门,伯母也一定很高兴吧……” “以后遇到了,可不能说不认识我呀!照顾好我曾经的小偶像,温学妹可是我的梦想呀,便宜你小子了。” 夏渺渺除了祝福,并不想去想里面的种种可能,付不起庞大的医药费走投无路的求救?富家女慷慨解囊?穷小子以身相许? 身旁的报纸上已经是满满恶意揣测,说他诱骗温家单纯小公主,窥视温家庞大的家业,居心叵测。 娱乐版更是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场温家古堡公主与青蛙小子的盛大订婚典礼,女方笑容甜美,不食人间烟火,天真活泼的在订婚典礼上,为未来的丈夫,跳了一支精心编排的舞曲,场面美轮美奂,就像每个女孩都做过的梦境,华丽非凡,公主漂亮温柔。 夏渺渺看的出来,她爱他。而俞文博,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一瞬间他成长了,再不是把喜怒写在脸上的邻居、玩伴。 夏渺渺挂了电话,她都纳闷自己竟然没有像以前想的一样,等俞家发达了,就追着他家给父母各种赔偿。 可能她隐约觉得未来的路文博会非常不容易,突然从一个身份跳转另一种身份,对她们来说那不是值得庆贺的事,面对各方的质疑、各方恶意的揣测,他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更多的辛苦。 尤其文博还是男人,他受到的诟病会更多,他甚至不能像女人一样,脸皮厚到承认就是为了钱。 夏渺渺起身把报纸扔在垃圾桶里,再也不想对上面堪比谍战剧的猜测多看一眼! …… 九月初的秋风拼尽全力的想压垮夏日的焦躁,然而几次出手都没有成效,秋老虎的余威抓紧最后时刻张牙舞爪的嘶吼。 夏渺渺孕满七个月,且是越来越‘嚣张’,体型没有任何大变化的她,有胆子跟所有好友视频,甚至因为心虚,时不时的秀一下自己只是有些胖的身材。 现在开着灯,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一点压力没有:“新巧姐,恭喜你转正,我们宿舍里几个朋友中,就属你最快定下来,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跟王峰龙结婚。”夏渺渺捧着坚果袋,吃核桃仁。 张新巧腼腆的笑,明明刚从学校走出几个月而已,眉宇间已经少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多了女性独有的温和优雅,本就温柔的眉眼,因为一层淡淡的妆容,瞬间有了都市丽人的成熟,说到王峰龙,声音娇柔水嫩仿佛能滴出水来:“哪有那么快,他还没求婚呢。” 视频的第三方孔彤彤立即开始起哄:“这么说只要王峰龙求婚你就嫁?这也太便宜他了,不行,你要吊着他,要考验,你现在工作多好,什么男朋友找不到,一定要摆好谱!” 夏渺渺点头吃核桃。 孔彤彤喝着蜂蜜养生水:“再说,不相处一下、同同居怎么知道你们合不合适,是不是渺渺?渺渺!吃零食了,在外发财了?连你也吃零食!” 130 夏饺子? 夏渺渺把最后一颗焦糖核桃仁倒进嘴里:“是啊,发大财了!就等你来帮我花了。” 孔彤彤闻言兴奋的尖叫:“真的?!这个没问题,我在行!” 夏渺渺送她个白眼,把袋子扔在一旁:“我说你怎么都没变,还是那个白痴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怎么找男朋友,我都替你操心。” 孔彤彤不服气:“我怎么了!公司里的小嫩花,胶原蛋白一把抓,别人想像我一样还不行呢。” “行了,你现在是秘书,穿的像孩子,出去也不怕你经理不带你,工作了要学会收拾自己,把你那些学生装换了,瞧瞧人家新巧,多有女人味。” “拉倒,先看看你自己。”孔彤彤说完打量眼屏幕中的好友,好像好友有那么点不一样了,头发更长了,眼眉弯弯的,皮肤似乎更好了,肯定是吃零食吃的:“反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是,我们只是担心你会嫁不出去。” 张新巧看着两人斗嘴,忍不住笑笑,神色温柔如水:“说起来前段时间去学校办手续,我们碰到何安了,你不是找他吗,再去学校问问。” 电脑前瞬间安静了一秒。 片刻,夏渺渺淡淡一笑,打开一包坚果:“没兴趣,当时脑子抽风,想再给他一次跟大姐我复合的机会,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孔彤彤搓着指甲一语戳穿她:“拉倒吧,你让他赔你精神损失费还差不多。” “知我者,彤彤也,没有你在的日子我果然受不了呀。”然后夸张的伸出双臂:“亲爱的,我想你了怎么办?” “回来,找我们呀。”孔彤彤说完还不忘冲着电脑那端的渺渺抛了一个勾人的媚眼。 “我现在工作忙。”抛开普通人对岗位的看法,她现在工作稳定,月薪六千,工作轻松,非常不错。 只是一说钟点工不好听而已,好在夏渺渺不觉得,如果她在典市,还会跑老爸老妈面前嘚瑟嘚瑟。 如今的夏渺渺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已经不需要找到他了。找他干嘛,签字吗?时间已过:“新巧姐,你天天跟彤彤在一起,千万别受她影响,别听彤彤乱说,如果王峰龙求婚,就应了吧。” 孔彤彤不依:“我说什么了!我是好心建议!建议,懂不懂?王峰龙有什么,我们新巧现在可是报社的正式编制,什么男人找不到,要嫁也是嫁主编、总经理好不好。” 新巧腼腆的一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哪有,我觉得小龙就很好。” “小龙?呕——”孔彤彤夸张的闹着。 夏渺渺却看的出来,只要王峰龙求婚,新巧姐一定答应。在夏渺渺心里,新巧姐一直是很传统的女性,温柔、善良,喜欢缝缝补补、善于料理家务,她或许没有太强的性格,但一定是耐得住家庭磨合的好妻子,便宜王峰龙了。 夏渺渺捏口果仁,淡定的开口:“彤彤,吐什么?你有啦?” “死夏渺渺!你才有了呢!” 真理了,她虽然偶然闹情绪时,也训斥肚子里的货物几句,可七个月了,那种牵连在一起的感情已经让她不惧外面的流言蜚语,不需要任何一方的参与,她都会去爱,更加不会在意她的存在是不是绊住了她在专业领域往上爬的最好契机。 “我要考研了。”夏渺渺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什么?!你考研?!” 夏渺渺咔吧着坚果,三个人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 夏渺渺的工作不算累,手里有两套高级住宅区的工作,相当于某某业务员有两个大客户一样,是非常有保障的提成。 夏渺渺工作很认真,年纪又轻,公司非常喜欢这样的新人,只要不是有老公的女业主没人要求保姆或者钟点工必须是大妈,甚至公司更希望发生点什么促进下这个产业的活性。 好在夏渺渺很正经,非常正经,只是去打扫卫生,她的两个大客户,一个是早上九点到十点半。 房间分上下两层,房屋黑白双色,装修磅礴大气,现代感十足,房里的阳台内没有任何盆景植物,洗漱间只有一套男性用品,客厅里,大多时候一尘不染,偶尔会有一杯没来得及清理的咖啡或者牛奶,家里没有任何照片,多余的软织品,所以夏渺渺断定男主人单身且有轻微洁癖,但她没有见过。 另一户是一家二百平米的精装小区,与此相反,家里经常出现女性用品,客厅里照片每隔半个月会换一张女主人的脸,若不是一次一个,夏渺渺都要怀疑男主人是不是从事什么不法行业,专门在此交易。好在套套齐全,应该没有乱七八糟的疾病。但也没见过,工作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 夏渺渺对这样的工作环境十分满意,底薪加两位豪气客户的提成,夏渺渺觉得简直是苍天有眼。 可好景不长,公司突然通知她黑白小区不用去了,夏渺渺措手不及,但也不敢耽误,为了给宝宝出生做准备,她赶紧接了几个散单,工作量大、业主唠叨难伺候,可谁花了钱不想享受最好的,夏渺渺依旧很卖力。 可没两天那家住户又点名让她去,是直接点的她! 夏渺渺不明所以,但为此得意了半个月,看吧,她就知道做的好还是有回报的,她这么勤奋从不越雷池一步的好员工哪里去找。 夏渺渺因此擦他家地板的时候都卖力几分,其实是怕大客户跑了,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他的家具,恨不得给他烧柱香,谢主隆恩。 夏渺渺下旬的时候听说,原来她没去黑白房的那几天,是有一位富商的女儿装作钟点工换了她,根本没经过业主的同意,是公司内部自作主张换的,听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接近心目中的男神学长。 那位富家千金,每天打扫完卫生后还给那家的住户做饭、煮咖啡,贴心的在茶几上留便利贴提醒他注意天气变化,结果住户投诉,说不需要做多余工作的保姆,还让公司赔偿了他整个厨房装修的损失,十几万呢! 十几万?! 他家厨房要十几万吗?在夏渺渺看起来厨房的装修很简单,黑白色的瓷砖,黑白色的厨柜、厨具、餐具,要那么贵吗?! 还有那位富家千金,是不是某些不营养的东西看多了,认为那样做是贴心,定能虏获一枚寂寞的干枯的心。唉,人姑娘也是好心。 不过,幸好男主人不吃那一套,否则她就没有这样的好工作了。 夏渺渺蹲在地上擦厨房里每块瓷砖的时候都十分卖力,觉得价值连城的每块瓷砖都闪耀着莹润的光泽,明显不会被主人动的刀具也散发着微光,那些不看在眼里的盘子碗筷,都变的神圣起来。 夏渺渺想着,自己多擦几次说不定以后她就买的起了:“你说是不是虾子。”夏渺渺拿着抹布转身,在空旷的厨房里忍不住自我吐糟:“嘿嘿,宝贝,无论叫几次都觉得你这个小名好难听啊,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好了。” 夏渺渺从厨房出来,弯着腰墩着客厅地板,顺便像往常一样跟肚里的孩子说闲话:“要不叫……咱们叫夏令营……” 夏渺渺想想:“男孩女孩都适用,还是你觉得叫‘夏一个’更不错,但上学后肯定有人给你起外号,有时候老师说,下一个轮到谁了,你是应还是不应,不好不好,再换一个,夏来?还夏不来呢,哎呀,你的姓怎么那么容易起名字,就是每个都不好听。” 夏渺渺边干活边唠叨,擦完了地,跪在茶几旁,一边擦水杯,一边继续跟孩子纠结名字:“哈哈我要是叫你夏死了你会不会出来揍我,夏死了好,不好不好,夏活了?夏出来!夏一跳!呵呵,更不好。” 夏渺渺也是无聊,空荡荡的房间里又没有人,工作的时候跟肚子里的宝宝闲言碎语当胎教了。 翌日,夏渺渺带好围裙,调好手机的胎教音乐放在茶几上,一边工作一边像往常一样唠叨:“你说妈妈昨天考的那一科会不会过?” “我也觉得一定能过,你妈我是谁呀,怎么可能不过,又不是你爸智商不够用,说到你爸,他怎么那么奇葩,主科都能不及格,你出来了,可千万别像他,否则我就像扔你爸一样把你也扔掉。” “逗你玩的,不要生气。”夏渺渺把擦好的水晶杯放好:“对了,叫夏饺子怎么样?妈妈想吃饺子了,真的想吃了,好悲伤的话题啊。” 夏渺渺起身,去洗手间,洗洗抹布擦桌面:“你想吃什么,夏汤圆?哈哈!夏面条好了!” 夏渺渺正说的开心,突然觉的楼上有动静,吓的急忙回头。然后瞬间默不作声的起身,退到角落里,低着头沉默的站着。 一位穿着黑色睡袍的男子缓缓的从楼梯上下来,一米八几的身高,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略显疲惫的神色,他揉揉眉头,锋利的眉峰难掩他冷静刻板的气质,他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转身上楼。 131 尚尚 身影即将在楼梯口消失时,男子突然回头,神色严肃,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沙哑磁性,语调不急不缓,但非常诚恳:“这几天的名字都不好,名字还是要取个正经的,不能乱来,因为对孩子十分重要,至于小名,你随便叫。”说完关上房间的门,留下一室寂静给夏渺渺。 夏渺渺确定他关上了门,顿时捂住脸,想死了算了,这里竟然有人!她自认说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话,大言不惭的未来梦想、她的宏伟蓝图、背考研资料时的混乱举动、抱怨何安的话、是不是都落入了对方耳中。 夏渺渺撞墙的心都有了,合同上命令禁止打扫卧室,她就以为卧室没人,可早九点到十点半,正常人不是都要去上班,她那样想很正常吧。 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她前几天还高喊自己万万岁无敌聪明小学霸!她怎么那么没脑子! 蠢死了! 无论夏渺渺心里多么不好意思,脸面多红,自己的工作还是一点点的做完,然后像往常一样静悄悄的离开。 下次再来的时候,夏渺渺不敢再出声,默默的进来、默默的干活,默默的消失,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 十一月底,半夜突然发作的夏渺渺在当地医院,顺利产下女儿一枚,取名夏令,小名尚尚。 尚尚,不是‘下下’,取义积极向上。 …… “姐,是我,你在那边还好吗?” 生产完三天的夏渺渺听着手机里弟弟的声音,再看看旁边睡着的女儿,心里一片宁静,抚摸着女儿的小胳膊,心里告诉她:你看,舅舅哦:“好,你呢,大二了习惯了吧,别舍不得跟舍友相处。” “知道,知道,你又开始了。” “好,我不念叨,照顾好小鱼,多看着她点,别让她闯祸。” “放心吧,姐——” “恩?”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昨天做梦梦到你对着我们笑:“对了,俞二哥的婚礼非常盛大,你没有去可惜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专业的婚礼队伍,那场面,就像一场国际盛会,海边的大酒店,包场就要几千万,新娘子非常漂亮,宾客里有很多权威人士,还有电视上才能见到的领导,我站在门边都没好意思进去,随了礼就出来了。” “是吗,那么胆小。” “那可是温家,听说禾木集团也派了副总亲自到场祝贺,禾木集团知道吧,他们竟然都有让人到场,想想温家得是什么地位。” ‘商业界小公主的盛大婚礼,禾木集团副总亲自到场祝贺’她记得,报纸上是这样写的,只是不明白人家结个婚,为什么最后的落脚点,是禾木集团,唉:“羡慕你也找一个呀。” “姐——” “逗你的,脸皮还那么薄,不过,你也二十多了,该谈恋爱了,记住,遇到喜欢的果断下手,不要留下遗憾。” “不跟你说了。” “喂,喂——你舅舅胆肥了,竟然敢挂我电话——” …… 初为人母的夏渺渺没有手忙脚乱,早在两个月前已经给自己请了月嫂,还偷偷去公安局查询了月嫂的‘出入境’几率,确定对方不会趁她睡着偷走她女儿后,放心用了一个月。 事后她觉得自己挺蠢,人家是金牌月嫂,每个月工资之高跟拐卖儿童不成正比,谁没事拐卖她家臭丫头。 夏渺渺点着女儿的鼻子,抱着她亲亲:“这是你爸爸给你请的月嫂哦,要谢谢他。”卖的那点钱就是为了用在这个月,事实证明非常值,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夏渺渺。 出了月子,夏渺渺没有换工作,背着小尚尚,开始为她赚奶粉钱。 夏渺渺的孩子不讲究、很好养,衣服均入手最便宜的,同事间谁给的小东西小玩意小衣服也感恩戴德的收,奶粉那是浮云,夏渺渺母乳喂养,把孩子一裹,然后往业主家地板上一放,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夏令闹人的时候过去哄哄,大多数的时候小孩子都在睡觉。 夏渺渺也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去不知道男主人在没在家的大客户家时,都会提前把孩子喂好,特意准备了安抚奶嘴,尽量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偶然孩子哭了,立即往卫生间跑,塞入安抚奶嘴,确定孩子情绪稳定后,继续出来工作。 …… 尚尚是比较好带的孩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把自己养的胖嘟嘟的,眼睛黑黑亮亮,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夏渺渺平时一逗她,立即裂开嘴傻笑,一点也不矜持。 夏渺渺把她放在雇主家的地板上,戴好安抚奶嘴,亲亲额头:“阿姨要工作了,你乖乖的。” 尚尚很乖,平时也是自己玩,每天还可以换个地方自己玩,多开心。 尚尚踢着小短腿,挣扎着小胖胳膊,穿着别人家孩子穿过的小衣服,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使劲踢腿。 夏渺渺忙进忙出,擦着每个边边角角,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将属于她的工作做好,看了一眼孩子,还躺在那里笑,于是赶紧转身进卫生间配水。 高湛云打开门,走出玄关。 听到门声的夏渺渺急忙跑出来。 高湛云的脚距离尚尚那堆肉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夏渺渺刚要出声。 高湛云已经收回脚,准备绕过她。 夏渺渺赶紧赔不是:“对不起,家里没人带,所以……但您放心,我没有让她乱碰您的东西,也不会在您的地方喂食,她就占那么一点的地方,走的时候我会清扫干净,希望您……不要介意……” 高湛云放下包,揉揉疲惫的眼,倒了杯水上楼。 夏渺渺低着头,等他进了房间,悄然松口气,赶紧继续手里的活。 她不觉得雇主冷淡,相反这是一位很好相处的雇主,只要做好分内的事,他基本不跟你有什么交流,而一位优秀的钟点工,确实不需要跟雇主多言。 夏渺渺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那间不大的房间里,看起来比她还优秀的钟点工更专业的脸,应该很贵吧。 夏渺渺打扫完,裹好尚尚,打扫好玄关,带着女儿离开。 ……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不回去还去经理面前凑。”白姨不认同的抱怨着这孩子。 夏渺渺抱着女儿从楼上下来,刚从经理那接了一个大单:“不回去,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能多接几单生意。” 白姨接过她怀里的孩子:“你啊,看着也不像傻的,怎么就在这方面没有选好人。”说的自然是孩子的父亲:“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边工作还要带孩子,人都瘦了一圈,可没有那段时间水灵了。” “我那段时间怀孕,吃的好,睡的好,当然漂亮,现在这样才正常。” “孩子的爸呢,你就一点不让他出钱,还有这样的好事。” 夏渺渺填好加班表格:“以前是想过,现在我也不缺那一点,何必呢。再说万一他要有了新朋友准备组建家庭,我带着孩子去也不合适,万一让我嫁给他,我岂不是亏了。” 白姨闻言忍不住被她逗笑了:“你呀,就是自己瞎乐呵,我儿子要是没结婚,我都想让你当媳妇。” “千万别,喜当爹可不好。” “臭丫头,就你能说,我还有两天休息,儿媳还没有孩子,你这些天忙,要不要我给你带两天。” “还是别了,一来我舍不得她,二来,白姨好不容易休息休息,就好好让儿子、媳妇孝敬孝敬,别平日给孩子们当保姆,休息了还看到尚尚这个小混球。” “尚尚很可爱,我喜欢着呢。” 夏渺渺把表格收起来,抱过女儿:“快谢谢奶奶。” “赶紧上去吧,要不然轻松的活都被选走了。” “那我先上去了。”白姨很喜欢孩子,做月嫂二十多年了,这个行业还没有这样兴盛的时候她便入行,现在是金牌中的王牌,平日没有两三万和关系很难再请动她老人家。 她不是没想过跟着白姨入行做月搜,但可能年轻她放不下她的专业,已然抱有梦想,想着等孩子大一点,将来在她学过的领域有所发展。 …… 夏爸爸接到大女儿的电话,有些不高兴:“怎么就不回来了,钱什么时候赚的完,你这孩子竟让人操心,我和你妈多久没见你了。” 夏渺渺靠在墙上,女儿已经睡着了:“前不久不是才回去过,我是新人,公司加班当然要积极一点,这样才好升职,你就不用担心了,小鱼呢,让她听电话。” “你什么时候也有理,我给你叫她。” 夏渺渺最操心夏小鱼,高考成绩不理想之后非要去念什么分院,想想也知道为了谁,好在渺渺认为有夏宇在也就应了,不就是学费吗,夏渺渺有工作,女儿没什么花销,给的也痛快:“我告诉你,你给我长点脑子,别跟着乱七八糟的学校风气学,要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态度,不要随波逐流,那样别说追你的男神了,就是女神也不多看你一眼。” 夏小鱼点点头。 “说话!” “知道了。”夏小鱼应承着。 132 感冒了 夏渺渺叹口气,空乘这个专业她总觉得跟浮华的演艺圈没有区别,以夏小鱼的脑袋,不见的能在那样的圈子里守住一方净土,反而容易迷花了眼:“你要静下心来,别跟别人攀比,要相信自己。”夏小鱼有什么,她能自信什么夏渺渺说着都心虚:“我给你和小宇买了点东西寄回去了,这两天就到,收一下。” “恩,姐,你在外面也注意身体,不用总记得我们,哥现在有两份家教,平时够我们吃了。” 夏渺渺嗯了几声,也就是听听,夏宇她不担心,夏宇能有什么花销,就是夏小鱼,空乘那个专业肯定比吃比喝比用比穿戴,虽然知道那样比不对,但也不想小鱼受了委屈。 估计夏宇对小鱼再有意见,这方面也不忍亏待她,工资肯定大多都补贴过去给她了。 唉,要不说做老么好,怎么着都有人疼:“不跟你说了,记得长点脑子,别给我乱谈恋爱。” “知道了,知道了。” 夏渺渺挂了手机,看看窗外没有任何下雪迹象的天,深吸一口气,明天就是大年初一,还记得初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觉得日子真狗血很凌乱,脾气暴躁。 现今再看,城市还是一尘不变的城市,却空气清晰、鹏程万里。 只要你对生活要求不高,什么地方都有一片容身之地…… 夏渺渺伸伸懒腰,目光含笑,年前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除了必要的几个老生意,她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女儿,看看书:“洗澡去……” …… 大年初五一大早,夏渺渺像往常一样想喂喂女儿,然后带着女儿去工作,结果手挨到小宝贝的脸上时发觉女儿好烫。 夏渺渺非常冷静的给她试了试体温,三十九度二。 夏渺渺沉静的包裹好尚尚,拿了水瓶,自己随便套了件外套,打了车,向医院赶去。 外面天气很冷,又是大年初五,但看病的人跟节气没有关系,挂号处已经人山人海。 夏渺渺让自己冷静冷静,孩子只是着了凉,边排队,边给孩子喂了一些退烧药,然后喂水,跟一个孩子周围拥簇着三个家长不同。尚尚的身边只有妈妈,夏渺渺偶然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但夏渺渺不准许自己慌乱,她坚信孩子发烧是正常现象,她不停的安慰自己给她喂水,再给孩子降温,她会慢慢好起来的,她的尚尚最坚强。 夏渺渺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尚尚根本没有退烧的迹象,夏渺渺拿到号,急忙向儿科楼层跑。 儿科那里已经排了五十多个孩子,三个医生在同时开诊。 夏渺渺把尚尚放在等候椅上,离窗户远一些,打开一点包裹,力所能及的用温手绢给尚尚擦拭腋下脖子。 尚尚胖嘟嘟的小脸通红,咿咿呀呀的发出微弱的声音,好像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夏渺渺顿时扭过头,忍着心疼的不去看她,轻手轻脚的帮她降温。 “你自己来的啊,孩子她爸呢?” “从军。”夏渺渺头也不抬。 “这样啊……奶奶呢?” “乡下。” “那你自己可辛苦了。” “习惯了。” “瞧这小脸烧的,看着真可怜……几个月了……” 夏渺渺还没有回答,就有一个孩子的声音任性的传来:“奶奶,奶奶我要玩滑滑梯,我要玩滑滑梯——” “好好,玩滑滑梯,他爷爷你听着叫号,我带他玩会儿去。”老人带着孩子走了,也就撇下了刚刚还‘聊天’的渺渺,被留下的渺渺也松了口气。 叫到夏渺渺的时候,夏渺渺急忙抱着孩子进去。 高湛云穿着笔挺的白褂,戴着眼镜,平日冷漠不喜言笑的五官,现在十分温和,旁边桌子上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和专家的职称。 高湛云一眼认出了她。 夏渺渺急着抱孩子,集中力都在怀里的尚尚身上,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医生:“她今天早上烧起来的,昨晚饮食正常,我来的时候给她试了体温三十九度二,一个小时前我给她喝了退烧药,但摸着没有任何效果,她现在三个月零五天,足月,没有任何病史,我家也没有疑难杂症。”夏渺渺不等医生开口问就先急急的将一切答案说完。 高湛云已经打开孩子包裹,放入听诊器,少顷捏住她的手心让她哭。 夏渺渺心疼不已:“医生她是怎么了?”抬头的瞬间发现是他,但现在是谁都不重要,她女儿怎么了。 高湛云也没因她一闪而逝的错愕分神,直接拿出住院通知单填写,声音也没有平日的冷淡,反而十分能安抚人心:“经过我初步诊断孩子肺部有杂音,肺炎的可能性非常大,虽然常规用药不见得没有效果,但孩子小,我建议你住院。” “肺炎?严不严重!?会不会有事!?” “您别着急,这是儿科常见病,治疗及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辛苦家长照顾好孩子。” 不辛苦,只要尚尚没事,怎么都不辛苦:“医保还是自费?” “自费。”尚尚没有户口。 “别担心,小孩子生病都是一个过程,您自己先静下心来,没事的。” 夏渺渺胡乱点着头,孩子第一次生病她怎么能不乱,心疼的抱着女儿,不明白女儿怎么会如此严重。 “去病房安排住院。” 夏渺渺提上大包小包,急忙带着女儿走了。 实习医生见病人走了,悄悄的问:“高医生,你刚才给她开的加急,你们认识?”现在病床多紧张,就是排队也不见得排的上,天天在门诊输液的多了,一等就是一天,高医生刚才竟然给她开的加急。 高湛云脸色冷下来:“下一个。” 实习小姑娘立即垂下头叫号。 高湛云脸上和善的耐心又回来了。 …… 夏渺渺办完住院手续,看着护士给女儿扎上液,女儿哇的一声哭的时候,一边抱紧女儿让护士更好扎上一边也不自觉的跟着掉泪。 护士看她一眼。 夏渺渺看着女儿,不断安慰:“没事了,妈妈在呢,没事了,马上就能好了。”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女儿衣襟上,眼睛看着女儿笑:“我们马上就好了,不热了,乖,疼一下就好。” 护士走后,哭闹的尚尚渐渐在母亲的安慰下平静下来,吃了点东西后,歪着头睡着了,红彤彤的小脸在她刚刚的折腾中已经开始消退,也不知道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她自己哭吼的效果。 但不管是哪一种,夏渺渺抚摸着女儿开始发汗的头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渺渺握着女儿的手趴在床边才允许自己不坚强的消沉、软弱。 病房里除了夏渺渺还有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症状,只是两个孩子比较大了,输液的时候非常闹腾,三四个大人心疼的哄着,孩子就不停的闹,好不容易扎上了液,又因为孩子动作大跑了针,折腾的家长又气又心疼。 夏渺渺坐在椅子上,趴在床头看着女儿,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跟她没有关系。 有人的地方,有些问题也是一致的,等孩子们输完了液,没事的就开始说话。 “怎么就你一个人,孩子爸爸呢?” 夏渺渺看着快滴完的液体,头也没回,声音淡淡的:“从军。” 对方见状,还想说什么,突然兴致缺缺。 夏渺渺让护士拔了针,摸摸女儿的额头,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终于退烧了。 晚上简单的喝了点粥,陪着睡醒的女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往日大大的眼睛,现在蔫蔫的弯着,平日活跃的小手小脚,现在没什么力气的回应着妈妈的逗弄。 夏渺渺又是一番心疼:“都怪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宝贝,下次妈妈一定注意,好不好?” 尚尚的小脑袋往妈妈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向它处,好似兴致勃勃又没什么精神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隔壁床位的小男孩又在闹,另一位稍大的女孩看着他笑,女孩的家长训斥了小女孩几句。小女儿顿时大哭,家长见状急忙哄着。 尚尚似乎被奇怪的声音吸引,转过小脑袋,大概距离太远看不清,又转回来,撇撇嘴。 夏渺渺赶紧用手指嘟嘟她的嘴,极力安抚她:“嘘,月亮婆婆出来了,尚尚要乖乖的,尚尚不哭,尚尚是最听话的好宝宝……” 尚尚张开小嘴,踢着无力的小腿,要吃嘴边的手指。 夏渺渺笑笑,点点她的额头:“小吃货……” “看来已经退烧了。” 夏渺渺猛然站起来,见他已经换下了白衫,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带着眼镜像平日在家的他又不像,他把提着的玩具放在一旁,拿起床尾的病例看了看,自顾自的走到床的另一边摸摸尚尚的额头,然后对着孩子笑:“恢复的不错。” 夏渺渺有些拘谨:“谢谢你。” “小心她晚上反复,但孩子发烧反复很正常,你别太担心,如果度数不高不用用药,注意给孩子物理降温,小孩子的恢复力很好,今晚我值班,有什么问题去办公室找我。” “谢谢您。” “不客气,晚上吃饭了吗?” “吃过了。” “那我先过去了,有事叫我。” “谢谢,太麻烦你了。” 高湛云离开。 133 替班 夏渺渺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没有真把对方当熟人用,再说他们不熟,对方能在这时候能看看她,她就很感激了。 但别人不那么想。 “你认识高主任啊,他可是整个儿科响当当的专家,是从什么外国进修回来的,我儿子小时候就认他,但现在他的号可不好约。” “你们怎么认识的,是亲戚吗?让他帮我家姑娘看看吧,我家姑娘输了四天液了也不见好,快急死我们了。” “也帮我孙子看看,我孙子这两天又有点拉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液太凉了,你帮我们问问。” 夏渺渺笑笑:“我是他家保姆,平时也很少见到他,这次我女儿病了,才知道他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夏渺渺话落,两边的家长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保姆啊。” “这么年轻当保姆的不多。” 夏渺渺神色温和:“恩,图带孩子方便。” “你婆婆呢?” “对呀,你家男人不在家,婆婆和老公公总有时间吧,最不济还有你妈呢。” “我刚才就想说你了,这么小的孩子病着,就你自己在旁边照顾,上个厕所也要抱着她去,多不方便。” “就是啊,再怎么忙,孩子生病了,哪有不先顾着的呀。” “你是外地人吗?他们一家子欺负你一个?看着不像呀。” 夏渺渺无奈,知道她是保姆后,八卦的果然一点都不客气,但总比让她去请雇主帮他们看诊好。 夏渺渺敷衍道:“我公婆在乡下,不太方便过来。” “孩子小,公婆还是要在身边的,别嫌老人烦,拿乔,你看现在苦了你自己吧。”语气里有那么一点活该自找的意思。 “妈,人家别人的事,你总说什么。”媳妇有些不想婆婆这样直白的去说别人,毕竟不熟,只是在一个病房住着。 “你们懂什么,年纪轻轻只图一时痛快,也不想想,哪有两样好处都占的,婆婆虽然唠叨点,但能给你们带孩子做饭,平日你们有个什么事也能腾开手,哪像现在这样抓瞎。” “就是,再说我们唠叨你们什么了,就是说了也是为你们好。”另一家的老人也立刻附和,好像这就话戳中了心声,必须说出来让年轻人知道知道。 夏渺渺逗着女儿,不说话。 半夜尚尚又烧了起来。 夏渺渺急忙打了水为尚尚降温,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忙活,不敢停下来,就怕烧上来了,还要用药。 夏渺渺忙到凌晨,尚尚终于在不用药的情况下,体温恢复了稳定,夏渺渺笑着亲亲女儿发黄的小胖脸,脸上散发着温柔的笑。 “高医生,您来了,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听说你去进修了。” 高湛云不认识她们,有些疲倦冷漠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只要不是坐诊期间,他对人从不热情,只是简单的点点头。 抱着不得罪医生的心,虽然不爽他的态度,但人家是专家,几位家长撇撇嘴没说什么。 夏渺渺急忙起身:“又麻烦你过来。” 高湛云已经换了班,还是穿着昨晚来时的衣服,手里提着保温桶:“还没有吃早饭吧,拿去先吃。” “这怎么好意思,我……” 高湛云脸色不变:“没事,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夏渺渺在他面前也没必要强撑着说那没影的从军老公,不好意思的接过来:“谢谢。” “你吃,吃完了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我给你看着她。”说完又提醒句:“我今天休假,你昨晚熬了一晚上,如果休息不好,今晚不好熬,万一你睡着了,她要是再发烧,你也没精神,反而耽误了她的病情。” 夏渺渺提着保温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湛云神色温和但不热情:“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我也是力所能及,你不用放在心上,难道我在这里你不放心?我也可以把我的身份证押给你,你去警局问问我的住址是否属实。” 夏渺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以前在他家时对着茶杯得意洋洋的念叨过她那次多疑的壮举,没办法,何安的事情后,她有点多心,又涉及自家孩子难免谨慎过头。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举动挺傻的。夏渺渺低声道:“那我吃了,谢谢你。” 高湛云没有把她说多了的谢字放在心上,抱起迷瞪眼的尚尚,手法熟练的哄她睡觉。 夏渺渺真的饿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一碗粥,一个馒头一份菜,又意犹未尽的喝了一杯水。 旁边的两家人用那种眼神看了他们几眼,都不再说话。 护士正好进来例行早上查房。 高湛云嘱咐护士带她去休息室休息,他看着对方不太愿意的样子开口:“身份证真的可以给你。” 夏渺渺带着三分感激走了。 尚尚已经睡着,高湛云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输液的时候,他轻轻的把尚尚弄醒,捉着尚尚的头,扎入后,把孩子抱起来哄了哄,快速抚触。 尚尚很快安静下来,再次进入梦乡。 小护士看着整个儿科的白马王子笑了:“高医生将来一定是位好父亲。” 高湛云神色无异,声音冷淡:“这是护理的基本知识,你没有看书。” 小护士立即调好液管,赶紧走了。 …… 夏渺渺惦记着女儿,十点半便醒了,匆忙收拾了一下,赶紧回到病房,见女儿握着玩具眼睛看着高医生。 夏渺渺笑笑:“麻烦你了,你昨晚也值了一晚上班,快回去睡吧,谢谢。” 高湛云起身,没有客气,拿起外套,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刚喂了一百毫升奶粉,一个小时内不要让她进食,这是最后一瓶液,输完找护士。” “谢谢,太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高湛云不等夏渺渺客气,已经转身离开。 夏渺渺坐在旁边陪着女儿笑:“有没有给叔叔添乱……今天看起来精神多了,是不是也觉得身体好些了……” 高湛云不是每天都来,在尚尚住院第四天的晚上,他提了保温桶过来:“里面有饭菜,吃了去休息会,我这两天没班,替你照顾一晚上。” 夏渺渺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 高湛云自认跟她没交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是特殊情况,不用多想,我刚才问过了主治医生说她恢复的很好,过两天就能出院,想麻烦我也麻烦不到了,吃了东西,去休息会,眼睛都熬肿了,她看着也不好受,再说孩子肺炎后需要护理肠胃,出了院也有你忙的。” 夏渺渺这次没说什么,吃了饭,喂了孩子,又去了他的休息室。 夏渺渺一直以为这是公用的值班休息室,进去后见里面还是自己离开的样子,便猜到是他的私人地方,这里的摆设跟他的家一样,简单工整,想到他的职业也就不意外,为什么他家里时刻保持的那样刻板。 夏渺渺真的累了,连续三天照顾尚尚,不敢睡熟,就怕她反复烧起来,如今沾了枕头,一会便睡着了。 高湛云带孩子水平一般,他只是对儿童病例有经验带孩子是第一次,但尚尚小,不认人,只要吃饱了,有人逗她或者抱抱她都不大闹,而且她睡觉的时间很长。 高湛云也就隔一段时间摸摸她的情况,已经经过四天治疗,她也不可能晚上发烧。 高湛云并不累,只是看着她就好。 夏渺渺醒来眯着眼看眼外面的天,猛然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都已经七点了,实在不好意思。” 高湛云起身拿衣服,一晚上没有睡并不影响他依旧英挺的形象:“没什么,我给你打了饭,在桌子上,先走了。” “谢谢,谢谢。” 高湛云听的麻木。 夏渺渺说的也麻木,但除了这两个字,又没有任何字能表达她的感激,只能一次次的说着苍白无力的感谢。 尚尚恢复的很好,又过了两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夏渺渺几乎喜极而泣,尚尚不明所以,在妈妈怀里手里握着叔叔给买的玩具,一会咧嘴笑笑,流下长长的口水。 最后一天是一些常规检查,药量也减少到两瓶,夏渺渺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会逗逗她,一会给她扮鬼脸,偶然尚尚捧场的笑笑,更多的时候一脸茫然。 “等着,妈妈给你倒点水喝。” 夏渺渺起身去室内的卫生间换水,刚走到门边听到里面的人议论。 “你不知道,那不是孩子的父亲,这个女人自己带着孩子,老公常年不在家,一个人在本市给单身男人当保姆,我看,什么保姆,肯定跟高医生有一腿,高医生长的好、工资高,又在这么好的医院工作,有哪个女的不动心,再说,两人如果没一腿,高医生会给她看孩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刚带着孩子住进来不知道,但高医生你总知道,这家三甲医院的儿科名医,单身,多少人盯着的黄金单身汉,我看这人也不咋地,跟个生过孩子的保姆勾勾搭搭。” “也不能那么说吧,我看他们两人没什么交流啊,可能就是帮帮忙。” t 134 辞职 “那是当着咱们的面,又是在医院要注意影响,两人关起门来不定怎么着呢。那么年轻的小媳妇,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做保姆,要说里面没点猫腻谁信,所以你别被她清纯的外表骗了,人家可不需要你照顾。” 对方笑笑,不好接话,只是道:“我看小姑娘挺正派。” “正派什么,跟你说你也不懂,我去看看我孙子醒了没有。”老人家刚出来,正好撞到光明正大偷听的夏渺渺。 夏渺渺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一点没有避讳的意思。 老太太见状有些被抓包的尴尬,但想想,她说错什么了,你就是高医生的保姆,独自带着孩子老公不在身边的女人,谁知道检点不检点,哼。 夏渺渺在老人家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开口:“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说的那样精彩,好像自己做过一样,听您老一席话,我也茅塞顿开,说不定可行呢。” “你说谁呢?!” 里面新来没两天的老人家闻言赶紧出来当和事老:“算了,算了,孩子们还在呢,咱们都是为了孩子,不是来置气的,都少说一句。” 夏渺渺懒得跟她吵,进了洗手间倒了水,回到位置上喂尚尚。 隔壁的老太太还意有所指的嘀咕着。 夏渺渺才懒得听进耳朵里,反正她今天出院,你爱对谁说对谁说去。 …… 尚尚的事情后,夏渺渺想不出怎么感谢对方,也未免引起误会,打扫结束后,放了些水果在他桌子上,旁边写了张纸条,谢谢他前段时间帮忙。 高湛云回来后,看了一眼,拿了一个苹果,随手把字条扔到垃圾桶,径自上楼。 …… 转眼又是一年,夏渺渺中途把孩子托付给白姨,回去过两次,夏爸爸老生常谈的问女儿什么时候调回来,言语里都是关心和责怪背后掩饰的想念。 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母亲,现在看父母总觉得他们苍老了很多,年迈了很多,不管他们说了什么会认真的听进耳朵里,想做到他们期盼的样子。 但现在还不行,再给她两年的时间,两年,她一定会重新回到这座城市,那时候她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傲人的工作环境,才能弥补她带回来的另一个人对父母的创伤。 夏宇不说话,一直给姐姐夹菜。 夏小鱼很活泼,无非是跟她姐要东西,她姐锁在衣柜里那些不用的头饰和手链,还有几条她十分喜欢的围巾,姐姐穿过的衣服。 夏渺渺再看夏小鱼就像看自己的女儿,心更静了,也有耐心听她叨叨,往日觉得她张口闭口就爱俏的傻话,现在都成了青春的一段印记,想着有一天她也会像自己一样,把曾经喜欢的束之高阁,把看起来和她这年龄段不合适的东西收起来。 夏渺渺很大方的给她开了一个盒子,当初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整整三个大盒子。 “哇!好漂亮啊,姐,你从哪里买的,这么多年都不掉色,现在看起来都金光闪闪的,真漂亮。”夏小鱼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发卡,别在头上:“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夏渺渺看着小鱼开心的样子,几乎想不起当初收到礼物时的心情,只是现在看着这些盒子,某个人的影响,渐渐有些清晰。 夏渺渺随手从中选了两个珍珠发饰,放进口袋里,打算给女儿做个头花,就当是那个他送的。 夏小鱼回头,兴高采烈地问:“这个好看,还是那个?” “都好看。” …… 这个春天,夏尚尚一周岁四个月了,穿着别人剩下的却合适的旧衣服,头上梳了一个小犄角,犄角旁勉强挂着两颗粉粉的珠子,妈妈说,这是爸爸送给她的。 也是夏渺渺来到这个城市第三个年头。 这两年里,尚尚学会了叫爸爸妈妈,长了九颗牙齿,超级喜欢追在夏渺渺背后叫阿姨,笑的时候会咧开嘴露出缺东少西的牙齿,可爱又可气。 夏渺渺这一年决定辞掉这里的工作,重新开始她的专业。 望着打扫了两年的房间,夏渺渺升起悠然的不舍,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每一个地方都有她的痕迹,杯子、茶具、厨房、地板,她兢兢业业了两年,从小心翼翼到得心应手,如今要离开,还有些舍不得。 夏渺渺最后看眼打扫好的房间,放下从水果店买的两个菠萝,拿出便利贴写下几个字:我辞职了,谢谢你的照顾。 抱起被她绑在门上玩耍的女儿,锁上门,离开。 …… 夏渺渺给女儿找好了托管所,每个月一千三,并不是什么好点的地方,只是她这个年龄入园都是这个价位。 夏渺渺没有心疼,交纳好了手续费,换了一身利落的都市女性装扮,走在这所城市的各个写字楼开始派发自己的简历,研究生即将毕业,已婚已孕,优异的学习成绩,写在简历上多少被她夸大的工作经验,很快有几家夏渺渺非常中意的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 夏渺渺最满意的是敏行驻嘉市分工作,职务是校对。 夏渺渺第一天工作很顺利,她只是生了孩子,离开了这个行业近两年并不是与社会脱节,与人打交道的基本能力不变,反而更加练达。 同事们也没有想象中难相处,表面上多少都会过得去,夏渺渺是新人,敏行多年根深蒂固的派系她还没有触及到,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努力表现,偶然听听大家的八卦小情。 缺点是她无法在公司加班,但依旧把工作量带回家里等女儿允许的时候工作,她的工作量并没有减轻,只是领导看到的时候不多。 夏尚尚是位非常活泼的小姑娘,还非常喜欢吃,什么东西都喜欢尝尝鲜,如果晚上妈妈带她出去散步,就会看到她盯着邻居家小朋友手里的东西,不停的流口水。 夏渺渺怎么戳她都不管用,把她不争气的小脑袋移开,她立即又看过去,偶然还会没克制力的伸出胖嘟嘟的手要。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不行,不知道她这个毛病像谁,自己小时候有这么能吃吗?“你呀,阿姨的脸都被你卖没了。” 夏尚尚甜甜的吃着要来的小饼干,两三口就干掉一个。 邻居奶奶非常和善:“你家外甥女真能吃,这样好,长的快,我家孙女吃东西就像猫一样,怎么喂也不行,这次常规检查人家医生说偏小,你看看她那小个子,看着都发愁,你家的多好,胖胖乎乎的可爱。” “她就是太能吃,总怕她积食。” “也是,孩子们积食也是问题,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带孩子挺有耐心,经常见你带着她下来散步。” 夏渺渺笑笑:“谁有时间谁就带,我下班又没什么事。” “已经不错了,我家孩子姑姑就没有那个耐心,小祖宗,你往哪里跑呀——” 夏渺渺抱着要来第二块饼干的女儿看着对方走远,回头数落自己宝贝:“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吃撑你,看看你的小胖脸,都快把小鼻子夹没了,好难看啊,我家小尚尚成丑姑娘了。” 夏尚尚开心的抱起妈妈的手指头啃,三颗小门牙,尖锐有力,咬的夏渺渺忍不住拍了两下她的小屁股。 小姑娘不痛不痒的,伸出手拽住妈妈的头发,左顾右盼。 “我的祖宗呀——” …… 夏渺渺的工作岗位接触不到太顶尖的人物,上面的稿子送下来,她们部门埋头一校二校,接触最多的就是上面人的秘书或者副理,再不然就是催促她们快一点再快一点的指令。 夏渺渺收了编辑部的稿子,两个人急着要原稿,她需要校队复印搞,正在复印,两位编辑部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 “宏大那边太过分了,已经不是第一次抢我们的头条了,那个新闻明明是我们先追的。” “别生气了,咱们这一行什么先追后追,谁最后追到才算谁的,人家的配置好,这两年风头正劲,就当让让他们了。” “切,不过是才发展了没几年的新媒体,就以为自己是什么新锐了,一点不懂规矩。” “有什么办法,人家背后有人撑着,听说他们去年被飞跃传媒收购了,配置整体就比咱们高一层,薪水更高,但淘汰机制也更夸张,所以他们能不拼命吗,比咱们难多了。” “飞跃传媒?”对方声音小了很多:“禾木集团名下的飞跃。” 另一个同事点点头:“所以人家嚣张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我不服不行。” 刚刚发牢骚的同事心里虽然也那样想,但总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何况对方抢的还是她男朋友手里的一首资料:“那又怎么样,咱们敏行也不弱,十几年的根基说假的吗。” “我们当然不担心飞跃,问题是飞跃背后有人,投入是不一样的,认命吧。” 夏渺渺把原件拿过来:“好了。” “谢了,你尽快弄完,我们急着要。” “知道了。”夏渺渺坐在坐位上整理着手里尚有温度的纸张,想起了曾经介绍宏大未来发展前景的人,如今宏大果然不可限量。 夏渺渺苦笑一声,想起来有什么用,她早已经离开了那里,现如今当务之急是做好当前的工作。 …… t 135 回忆 仔细想想,何安挺有前瞻眼光,说宏大将来不可限量,果然不可限量,禾木集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的,它旗下的飞跃传媒也远不是单一的敏行能比拟,宏大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有这样的造化。 不过某人就显得眼高手低了,白瞎了那点小聪明。 如果她一直在宏大做……还是不要想了。 …… “滴,滴,滴……”周围此起彼伏的车笛声将闭目养神的何木安吵醒,他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说什么的看了一眼车窗外。 眼前慢慢掠过的景象让何木安冷漠的脸上微不可查的泛起了一丝波动,他几乎下意识的开口:“倒回去!” “啊?!”司机惊异,堵成这样的前提下?司机想说什么,但从后视镜中看到boss蹙起的双眉,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果断向后倒! 砰! 一声巨响后,后面传来一个咋呼的声音:“没长眼睛啊,这时候倒什么车,开豪车了不起啊,你看把我车撞的,下来,你下来!” 司机立刻从车上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我全责,你看怎么赔偿……”他一个小屁民,为老板妥善善后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何木安怔怔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校门,热情洋溢的面孔,熟悉的铃声穿过喧闹的街道已几不可闻。 何木安的目光陡然一僵,定在一处,那个还没有走远的背影,他闭上眼也不会消失的背部轮廓。 忽然,他有一种冲动想去拉那个背影一下,问她是不是后悔了,也许她什么也不用说,只要给他一个目光的乞求,他就可以不计较,不追究,甚至当她说过的话没有说过。 慢慢的那个背影转了过来,何木安有那么一刻不想看,因为不可能,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就这样,背影还是转了过来,何木安的嘴角似乎轻扯了一个嘲弄的弧度。 司机解决完事情,坐回车里:“先生?” “走!”何木安再次闭上眼睛。 “是” …… 回到霞光山庄,何木安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冰冷如霜的目光盯着脚边最底层上锁的抽屉,随着时间的推移,何木安的目光越来越冷,身形越来越僵,仿佛在与什么做着巨大的抗争。 最后他毅然起身,果断打开抽屉,拿出了那个太久没用的手机。 找来充电器,连接上电源,开机的音乐幼稚的还是某个人的品味,何木安顿时一阵烦躁,顷刻间将开了一半的手机扔到一旁。 人还没有离开,手机就传来了曾经他最愉悦听到的声音,短信声应接不暇的响了好多次,虽然还没看,声音就已经取悦了有些暴躁的何木安。 打开信息,一条条的未接来电提示让何木安的嘴角稳稳的调了起来,他几乎是盯着那些提示,目光在他无意识时,缓缓发亮。 他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木安拿着手机,手腕处金色的纽扣闪着耀眼的光泽,他让自己静了好一会儿,自然的回拨了过去,知道错了就行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后面的话被何木安当机立断的锁进了抽屉里,但不断从中传来的声响反反复复就像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和他幼稚举动的毫无成效的效果。 何木安冷静了两秒,沉静的打开抽屉,刚打算把手机甩出去,屏幕上一人在明月湖畔含笑而立的身影生生止住了他手上的动作,透过手机屏幕,仿佛能听到里面的人叽叽喳喳的问你 “照好了没有?” “要最漂亮的全湖景。” “你到底好了没有?” “还不行吗?是不是姿势太美不知道照哪个角度!” “你举着手机死了吗!” 何木安慢慢冷静下来,关了机,放回抽屉里,锁上。 空号?也对,都过去这么久了。 可是,他的号码一直都没有丢掉,她凭什么丢掉? …… 孔彤彤无聊的抵着下巴,在电脑的另一头看着夏渺渺:“你什么时候调回来呀,我自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很无聊啊。” “是你无聊还是我无聊,我现在不是在陌生的城市?比你还陌生好不好,你还有新巧偶尔出来喝喝茶,我呢,举目无亲啊。” “所以啊,你赶紧回来,到时候我陪你喝咖啡。” “少装可爱,感情有着落了吗?” 孔彤彤闻言翻个白眼:“知道我遇到谁了吗?” “谁?” 孔彤彤趴在电脑前,有几分不好意思:“你还记得咱们有次去云雾之上总是被我踩脚的那个男的吗?”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电脑屏幕:“你不会遇到他了吧?” 孔彤彤掩着脸,想想都丢人:“他是我现在的上司。” 夏渺渺闻言笑的不怀好意:“追你了?” 孔彤彤低着头有几分不好意思:“没有,就是对我挺好的,我能感觉出来他那种想进一步的意思,但……” “很好啊,上司耶,一定比你工资高。” “不是那个,他离过婚。” 夏渺渺沉默片刻:“他多大了?” “三十。” “有孩子吗?” 孔彤彤更加纠结。 夏渺渺见状猜测:“有?!” “但判给他前妻了。”孔彤彤下意识的解释。 夏渺渺想说别傻了,判给谁那都是后妈,后妈不可怕,可怕的是孩子是他和前妻之间永远的纽带,以后孩子有个什么事他们都要坐下来商量,他都要照顾他的孩子,你夹在中间,除非你豁达到真能让自己想开。 但想想自己的女儿,夏渺渺把即将出口的话收了回来,但面对好友她还是要说:“你真想好了,有一个孩子,可不是养过的宠物,他会长大,是不可控的因素。” 孔彤彤揉揉脸:“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就是知道才纠结,你说我怎么办啊,他人真的不错,对我也好,可我只要想到他前妻就不舒服,我妈也不太可能让我嫁给一个二婚还带着孩子的男人。” “对啊,趁早断了!以你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不行。” 孔彤彤趴在桌子上,感情的事哪能说断就断:“让我再想想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年。” “每次都是过两年,已经两年过去了,也没见你兑现承诺。” “这次真的是两年,你赶紧收拾你乱七八糟的感情吧,离婚还不算还带个孩子,真有你的。” “夏渺渺你敢训我!” “新巧和王峰龙呢,结婚没有?” “结什么婚,人家王峰龙现在可了不起了,你知道他考进哪里了吗?” “哪?” “飞跃传媒,不是从小人物做起,现在是编辑部总经理,总经理呀,年薪六连跳,听说五百万不在话下,他会安于娶张新巧?” 夏渺渺十分惊讶:“看不出来他能进飞跃,上学的时候没觉得他很厉害啊,他跟新巧姐分了?” “那倒没有,只是毕竟今非昔比了,人家怎么能没有点派头,现在正是他事业的关键期,结婚的事自然一拖再拖,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 是挺狗屎运的:“他不像是薄情寡义的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他是什么人。说件事你肯定想不到,钱钧跟沈雪好了,是沈雪倒追的。” 夏渺渺觉得自己或许是脱离那个圈子太久了,沈雪当年喜欢的可是方甚,碾压钱钧好几条街,现在竟然屈尊了钱钧。 “钱钧家这两年发展不错,似乎是搭上了什么人,我也不懂经济上那些事啦,反正去年沈家的信贷危机是钱钧帮的忙,沈雪算是半感恩吧,两家现在已经谈婚论嫁了。” 夏渺渺突然觉得沈姑娘不错,以前总觉得她很不懂事,炮仗性子,又爱显摆,什么事不过脑子,但钱钧这件事上,她做的让她刮目相看,想来,她大三后半学期就温和不少,唉,还是有命啊:“子玉呢?” “她能怎么样,留教,不温不火,估计以后再找个同行业的,一直幸福下去,哪像我——” “你赶紧分了——”她有孩子也这么说。 “我撕心裂肺的感情啊,你呢?空窗了几年,最近有进展吗?” “他呢?他有进展吗?” 孔彤彤一时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她问的是谁,过了会才反映过来:“不知道,没有他的消息,你还想着他。”孔彤彤看着屏幕对面的人,对这两个人分手不惋惜也不看好复合:“我让新巧姐给你问问?” “不用,我就是问问,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但现在想想,人家有钱有房,没有道理不好,我何必虐我的耳朵,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曾经不是不恨他突然间蒸发般的消失,现在也只剩那么一丝丝对自己的嘲讽,她竟然谈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恋爱。 夏渺渺不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不是怕他跟她争女儿的什么权利,夏渺渺甚至不觉得何安有那个心胸接受,而是不想再打扰彼此的新生活。 除非未来某一天,她觉得他太幸福,刺痛了她的眼,她或许会把女儿推出去,惊吓傻他老婆,让他们家庭战争去。 t 136 请客 夏渺渺想到那如闹剧般的一幕,觉得也挺搞笑的,不过最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 “笑什么?” “不跟你聊了,我还有工作要忙,跟你这种有上司罩着的人不能比,拜拜。” …… 盛夏的热浪在行走的任何地方肆虐,夏渺渺这两天因为外派记者那边缺人手,跟跑了两趟外地,整个人变了一圈颜色,回来坐在吹着空调的办公室里才觉得活着。 夏渺渺还没有喘上一口气,托教那边就打来了电话,夏令午睡的时候自己醒了,当时老师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她自己就爬了出去,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夏渺渺拿上包直接向医院跑去。 除了自责已经没有时间怪罪离开孩子的工作人员!“尚尚……尚尚……” 尚尚滚落的姿势沾了光,伤势不太严重,额头碰伤加上中午的台阶太热有些烫伤,其它还好。 夏渺渺到的时候,托管中心的校长和事故科的人都在,一见到夏渺渺急忙要上去道歉。 夏渺渺哪有工夫听他们那些没有任何营养含量的话,快速冲进病房里看着哭累了睡过去的女儿和女儿身上一圈圈的绷带,下意识的就要扒开看看她女儿怎么了?尚尚怎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立于一旁的护士赶紧止住她的手:“不要动,孩子刚睡着,你别把她吵醒了。” 护士的话阻断了夏渺渺进一步的动作,双手僵在那里不知道怎样才能确保她的宝贝没有大问题,校长此时赶紧过来解释:“夏女士,您先别着急,我们已经让医院给孩子做了全面检查,孩子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主要就是夏天的护理,要注意避免感染就行。” 夏渺渺握住女儿没什么伤痕的手,没有反身指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女儿,一遍一遍亲吻她的小手。 校长在一旁看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再多说些什么,她知道她是位单亲妈妈,一人带孩子,非常不容易,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肯定难受,他们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会处理造成此疏忽的工作人员,孩子的住院费用和后期恢复,我们托管中心义不容辞,您不用担心。” “她手臂上和额头上会不会留疤?”她们尚尚本来长的就不漂亮,万一再…… “这……”不好说的,校长也一时语塞。 夏渺渺握着女儿的手,缄默的陪在旁边。 三天以来,托管中心的人如他们的承诺般没有推卸责任,来了好几次想换她休息,只是夏渺渺都没有离开,这是她的女儿,她不能推卸她自己身上的责任,似乎只有一直陪在女儿的身边,才能减轻一点她心里深深的自责。 尚尚醒来了就是大哭,一哭眼泪就从大大的眼睛颗颗滑落,看的直让夏渺渺心疼,她需要更多的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抱着女儿一起哭。 夏渺渺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心照顾女儿,此时的她心里惦记的只有女儿,恨不得像曾经那样,上厕所都将女儿带在身边。 高湛云知道的时候尚尚已经做了ct扫描确定脑子没有损伤,剩下的就是恢复,他是看到夏渺渺在医院超市里买东西,才知道她女儿住院了。 夏渺渺再次看到带着礼物进来的业主时,十分惊讶:“又让你破费了。” 要说高湛云对夏渺渺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没有,只是觉得她当时很敬业,而且自律,符合当时他需要的钟点工的要求。两年多两人没怎么交流过,他不是热情的人,夏渺渺显然也不是乱攀交情的人。 除了尚尚三个月时住院,他这是第二次接触这对母女。 这次夏渺渺有些厚脸皮,留了高医生的电话,她私心的想要有一个可以在她不知道怎么护理女儿时有一个可以请教的人。 而且事实也证明她当时的厚脸皮是多么的英明,出院后夏渺渺自己护理女儿,向高医生请教了不少后期照顾遇到的问题,有时候半夜女儿伤口化脓,高湛云也没觉得麻烦,都会亲自过来了一趟看看。 夏渺渺总会哭着一点点的给女儿的胳膊蘸碘酒,每每看到女儿疼的一抽一抽的躲时,她都恨不得替女儿受伤。 在尚尚的伤口恢复半干后,高湛云弄了点芦荟给她。 夏渺渺则皱着眉,拿着芦荟左右的看,她十二万分的怀疑这东西能让女儿不留疤? 本不是特别爱笑的高湛云也被她的样子逗得嘴角上扬:“芦荟对核辐射烧伤、原子辐射伤害都有生机平疤的作用,而且效果显著。” “真的假的?”夏渺渺只知道这东西止痒。 “假的,你千万别给尚尚用。”摇摇头,高湛云留下这么悠悠的一句转身走了。 …… 尚尚恢复的很好,小家伙没半个月又生龙活虎的跑来跑去,愁的夏渺渺不行:“尚尚!不可以拉椅子!” “尚尚!那个不能吃!”随着声音传来的就是某位笨妈跑来抢女儿手里东西时不小心摔跤的声音。 “夏尚尚!你怎么怎么够到的酱油醋,还散了一地的!” 公司也很照顾单亲妈妈,准许她带工作回来做,夏渺渺现在每天就是吼女儿,恨不得把她绑起来不让她离开那一亩三分地。 夏渺渺在女儿恢复的差不多后,特意请高湛云出来吃饭:“这段时间麻烦你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夏尚尚伸手让高湛云抱。 高湛云穿着蓝色的半袖t恤,头发不长,本严肃的表情见尚尚伸开小手时,温和许多,主动把尚尚抱过来。 尚尚很给面子的开口:“爸爸——”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她就这样,逮谁也这样叫。” 高湛云反而不怎么尴尬:“这么大的孩子是这样的,认为跟妈妈一样的都该叫妈妈,跟爸爸一样的叫爸爸。一直都没问过,她爸爸呢?”问完,忽然又想起曾经她的自以为的私语:“如果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当我没问。” “没什么,我们分手了,都这么多年了,现在也没什么好介怀的。” 饭菜很快上来,夏渺渺想要接过尚尚,结果尚尚很不给面子的一扭头,继续留在高湛云的怀里傻笑她的。 高湛云笑笑,把尚尚放在腿上:“没事,她可能是稀奇。” “给你添麻烦了。”夏渺渺有那么一丝的尴尬,熊孩子,悄悄的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小家伙一眼。 “你呢?就打算这样一直带着她,不上班?我看你的意思很重视现在的工作,并为之努力这么多年,就这样放弃?”高湛云的话带着那么几分随意,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样的云淡风轻,不刻意。 夏渺渺提起工作,顿时觉得桌上的饭菜少了几分味道:“我现在能把工作带回家做。” “时间短还行,时间长了可不是长久之计,尚尚在托管中心发生这样的事,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那是意外,就算是你带着她,也不见得就不会有这样的疏忽,不足以成为你不信任对方的理由,你还是要工作,她还是要离开你,你要放宽心。”高湛云逗弄一下小尚尚,他和这个小家伙似乎挺投缘,也或者他本是儿科医生的原因,在孩子的面前总会温和几分。 “我知道,但想到她——”夏渺渺纠结的将眉毛都快要拧到了一起,她明白高湛云话里的意思,她也不是埋怨托管中心,只是,心里总是那么的不放心。 “……” “她还那么小,本该由我或者爷爷、奶奶照顾,那样总会比托管中心尽心些,出了意外我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现在只要想到她那么小,我就把她送去托管中心,还发生那种事……”越说自责的心也就越重。 “如果你不放心托管中心,我认识一对刚退休的夫妻,就住我家隔壁,他们儿女不在身边,我帮你问过了很愿意帮你照看孩子,而且你应该见过。”高湛云很认真地看了夏渺渺一眼。 “高医生——” 高湛云看着夏渺渺欲言又止,忍不住道:“安全绝对不是问题。” 夏渺渺瞬间尴尬的笑了:“你还记得。” “印象深刻,不好忘记。” “巴布——” 夏渺渺严肃的提醒她:“叫叔叔,高叔叔——” 夏尚尚伸出手,开心的裂开几颗小牙:“阿姨,抱——” 夏渺渺赶紧接过来,不好意思的看向高医生:“叫着玩的。” 高湛云理解,以前对方也在他家跟肚子里的尚尚念叨过,当着人的时候要叫她阿姨,不能破坏行情。 夏渺渺想到对方脑补出的内容,也忍不住笑了,她当年得多年轻,成天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 夏渺渺最后还是听从高医生的建议,把孩子托给那对慈眉善目的夫妻照顾,自己去上班。 高湛云下班后会绕过去看看尚尚。 尚尚渐渐的跟高医生熟了起来,爸爸、叔叔乱叫。 李姓夫妻常常调侃他有孩子缘分,年龄不小了也该结婚生一个,将来说不定还能跟尚尚做亲家,让这个小家伙能名正言顺的叫‘爸爸’,每每说到这个,夫妻二人都会逗弄着尚尚问:“是不是呀,小尚尚?” 高湛云则很少接这个话题。 137相亲?别闹 李叔叔、李阿姨见状笑笑,也不强说什么。 但私下里却认为高医生人着实不错,以往只是觉得他个人作风好,现在看来还是居家的好男人。 “你看他对尚尚多有耐心,如今男人能做到这一步的可不多。”李阿姨做饭的空挡跟老伴感概着。 “那又怎么样,前年他家闹的那一出你忘了,我觉得他眼光高着呢。” “眼光高怎么了,人家有资本,难道随便找一个就好了,听说他爸爸是什么高官来着。” “你成天打听人家那些事做什么,让咱们带孩子咱们就好好带,也不算亏待了高医生对咱们的信任。” 李阿姨闻言不高兴了:“我又没说不带,我不就随便说说,再说我对尚尚还不够用心,不就是救了你一命,还真当自己卖给他了!”嘴上这样唠叨着,但李阿姨心里比老伴还感激高医生,如果不是他,老伴说不定…… 若不是高医生拜托,他们二老也不会帮人照顾孩子,但人和人相处总会有感情,何况尚尚长的漂亮,嘴巴甜,时间久了怎么会不喜欢,连带着对她妈妈也多了份用心。 …… 年纪大了,对单身女性一热心就少不了一个问题,关心人家的人生大事。 李阿姨更是如此,退休无事,总想着谁家的儿子还没有结婚,谁家的女儿年纪大了没有对象,平时遇到了熟人少不了聊两句。 逮住一个夏渺渺,李阿姨就像找到了人生第二春,开始热心的给夏渺渺介绍对象,每次她来接孩子时,拉着她就像亲闺女一样费心:“你还年轻,怎么能不考虑,我们原单位的技术工今年才三十一,也带着一个女儿,年龄也差不多,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多好,你什么时候听阿姨的话去见见。” “阿姨,我工作刚刚开始。” “那怎么了,女人又不是要以工作为重,终身大事才是根本。” 夏渺渺笑笑:“也是,咱们有空好好说,一定挑个好的把自己嫁出去,但你看现在尚尚困了,我先走了,下次聊啊。” …… “知道你学历高,现在工作也不错,但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你去见见,说不定就对眼了呢……” …… “这周日你有空吗,尚尚午睡的时间比较长,现在精神着呢,我又给你相看了一个,这个见了你绝对喜欢……” 夏渺渺哭笑不得,李叔叔李阿姨像怕她嫁不出去一样,抓紧一切资源帮她推销。 但两位老人带尚尚很用心,夏渺渺从心里感激她们,虽然无奈两老操心她的婚姻大事,但也明白两位老人家是真的好心。 何况叔叔阿姨介绍的人都不错,三十左右,或离异或带着孩子,将来夏渺渺也确实想找位这样的,工作稳定,积极上进。 但现在她当务之急是工作,或许等她二十七八工作稳定之后会考虑那个问题:“阿姨,我给你买了葡萄,你多吃点,千万保护好您的胃口。” “臭丫头嫌弃我吵了。”李阿姨明了的嗔了她一句。 …… “我跟你说,你别年轻不把这事当回事,趁现在孩子小,不懂事,早点嫁了,将来对方的孩子你的孩子还不跟亲的一样,等以后孩子大了,都知道是再婚的,没有从小养的好相处,我这次跟你说的这位,他老婆不在了,孩子才一周多,现在邻里关系淡薄,谁知道不是亲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李阿姨继续老生常谈。 夏渺渺也习惯了猛点头:“恩,恩,我肯定好好考虑。”只是绝不松口见面。 “你别敷衍阿姨。”李阿姨佯装严肃。 “知道,我怎么敢敷衍阿姨。”夏渺渺抱着尚尚出来,笑的无可奈何:“再见李阿姨。” “你可记好了。”李阿姨仍不死心的叮嘱着。 “知道。”夏渺渺抱着尚尚,关上李阿姨家的门,就高医生的车正好停在门口。 高湛云从车里出来,看眼称得上落荒而逃的夏渺渺,目光在李家关上的门上听了一瞬。 夏渺渺笑着上前两步:“高医生好。” 夏尚尚闻言立即从妈妈肩头直起身,赶紧伸出小手:“叔叔,抱尚尚。” 高湛云下车,接过尚尚,脸上才多了一缕温和,转向夏渺渺:“李叔和李婶是这样,习惯就好,我正好没事,送你们回去。” 夏渺渺赶紧道:“不用,前面就是公交车站挺……”方便的。 高湛云已经打开车门,抱着尚尚坐进去。 夏渺渺见状,再看看周围空荡荡的高级小区街道,硬着头皮坐了进去:“实在麻烦你了……” …… 李阿姨客气的送走了尚尚和高医生后纳闷了:“今天怎么又是高医生帮渺渺送孩子回去?” “还能什么原因,高医生有空,你把我儿媳妇送我茶叶放哪了?” “不知道!一天到晚就惦记你的茶叶!” 李叔李婶再喜欢尚尚也不会给尚尚妈和高湛云牵线,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高湛云那是什么身份,海外归来,权威的儿科主任,黄金单身汉,夏渺渺虽然也不错,但二婚带着孩子差远了。 夫妻过日子,同样辛苦点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差距,二老想都没想过两人的可能性,偶然看到两人在一起说话,也顶多感慨高医生面冷心热。 夏渺渺对高湛云没有那层意思,要说有什么,就是感激多过男女感情,她又不是小年轻,人家对你好一点就怀疑对方是不是喜欢你。 何况两人作息对不上,碰面的时候很少,偶人对上了,夏渺渺每次都绕着对方走,任谁每次遇见都是麻烦对方,也会躲的远远的,何况夏渺渺挺渗遇见他,基本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了才会硬着头皮打招呼。 …… 禾木集团高耸的商业大楼里一片忙碌,每天有上亿的数据从这里分流而出,有许多重大决定在这里决策,每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背后可能就是一个小型的企业王国。 而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更是每个王国的控制着,不同于下面的喧闹,何木安的办公室单调的只有一种颜色,清冷的像他的人一般,生出屡屡冷意。 每个进到这间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下意识的跟空洞到冷清的环境融为一体。 “何先生,这是飞跃传媒送上来的半个季度报表。” “何先生,这是天成珠宝的年度数据。” “何先生,这是华航集团今年载客总数和起飞班次,请您过目。” ……来人依次报备。 报备完漠漠互相看一眼,然后默默的退出去,别只望听到什么上级的指示,那是做梦。 何木安在所有人走后,转过身,在堆积的文件中扫了一眼,下意识的先拿了飞跃传媒的数据,修长有力的手指没有在数据报表中停留,直接翻到最后在年度人物中浏览了一圈,又兴趣索然的放下。 不禁好笑,她才工作了几年,能上这个表才奇怪。 …… 落叶层层叠叠的飘洒,三五个环卫工人穿着厚厚的棉服推着车子一遍一遍的清扫积落的叶子。 行人们走在街道上吃着煎饼果子,热气在空气中蔓延。 隆冬刚露出一个小小的尾巴,嘉城已经换了风景。 夏尚尚两周一个月的这一天,夏渺渺被调入敏行分公司魅力杂志采编部,算是平调,但升值潜力更大,工作自由,工资也有希望翻倍。 夏渺渺再次忙碌起来,魅力杂志是一款时尚杂志,要说写心灵鸡汤夏渺渺或许还能凭借生活经历硬拽一些咬文嚼字的文艺家气息,但时尚? 夏渺渺有种盲人摸象的无措感,什么是时尚?她根本没有接触过,唯一让她觉得时尚的就是高医生家十几万的厨房,墙上挂着的看不出什么意境却都五位数以上的图画。 夏渺渺在刚刚升上来的部门里没有任何优势感,反而还不如校对部对口,杂志部的同事无论男女每个人看起来都有自己的个性,敏感的时尚嗅觉,出口就能说出对方的衣服品牌,张口就是某某品牌的化妆品。 夏渺渺有点懵,她无论怎么看也不能看出范姐和王姐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同,更别提**不离十的说出价位,还有她们背的包包,她甚至认不全国际知名品牌。 车辆的商标就更别提了,除了大众、宝马、奔驰几个被电影普及的不容易忘记的标志,更加繁琐些的甚至高级的一概不认识。 夏渺渺是刚调过来的菜鸟,潮流一点谈不上,自己的衣着品味在众人眼里就不过关,只能跟在素有时尚雷达的四十岁范姐身后做助理小编。 范姐为人宽和尖锐,夏渺渺为了怎么称呼她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叫她范编,因为她看起来非常年轻,穿衣打扮很有自己的品味,也很有设计天分,听说是很多电影明星的御用顾问,心情好了对眼了也潜规则几位男下属。 夏渺渺低着脑袋跟着范编混,范编手下有六个助理,用到夏渺渺的时候不多。 从夏渺渺心里也认为范编确实不会注意她,因为她只负责范编在魅力的文字整理,不像跟着她的设计师学徒基本近距离与她接触,她跟着范编更像隐形人,记录她的言语,整理她的作品。 可夏渺渺没想到,范姐在午饭的中档,招招手把她叫到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夏渺渺是不是,敏行那边派过来跟我的,敏行说你文字功底不错,我也看了你写的两篇文章,是很不错。” 夏渺渺不敢应,因为跟她真没关系:“我只是记录范编的言语,是范编说的好。” 范大咖笑了:“范编?我不隶属于你们公司,不过你这样称呼也不错,好好做,你这个位置能做长的不多,但若是做的久说不定就能开自己的专栏。” “范编谬赞,我不懂时尚。” “谁一开始就懂,时尚不是潮流,是自己的品味,只有品味是永恒的,追着潮流早晚会被淘汰,好好干,希望我们以后能长期合作,未来的大编辑。” 夏渺渺在她梦幻的笑容中,迷茫的伸出手,她能吗?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编,拥有自己署名的一个版块? 范小姐见她发呆,笑了笑,掐灭了烟,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离开。 夏渺渺看着她优雅的背影,一时间有什么脑海里一闪而过,回去后鬼使神差的买了很多过期的时尚杂志,女儿睡了她就躺着看那些她以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奢侈品,背诵别人耳熟能详的商标,从每年各大公司推出的款式和设计师,到一枚胸针大到珠宝,夏渺渺记的非常用心。 高湛云有次送尚尚回去时,见她那里摆着一堆堆的杂志,回去后把医院里定制的一些新锐杂志整理到尚尚的小书包里,让她一起带了回来。 夏渺渺看到后非常不好意思,但高医生没有露面,就是没兴趣听她的谢谢。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那两个字苍白的无力。 …… 一个月后,她总算能在同事的衣着或者包包、用品露出标志时叫出这样东西的牌子以及出处,但什么价位,她觉得好难啊。 “夏渺渺,你今天不跟范美人吗?都九点了怎么还在公司!”美食部的小助理卫木蓉拿着早餐靠在夏渺渺的桌子上,魅力部门两人年龄相仿,职位相当,平日会聚在一起说说闲话。 夏渺渺整理着桌子上的纸张,把编好的页码重新对齐:“今天在公司整理资料,明天再跟。” “你命真好,大编不常在身边,这种时候就自由一点,你看看我,早上八点就到了,现在才有工夫吃早饭,一会又得喊我,逮住机会就叫我,稿子恨不得都让我们底下的人帮他写了,真是要命。” “人在有人在的好处,至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稿子错了上面怪罪下来也有人顶着,我呢,就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吃挂落,要多惨有多惨。” 卫木蓉把豆浆放在桌子上,看着夏渺渺:“你听说了吗?宏大时尚部在挖范姐,听说出价——”卫木蓉比了一个巴掌:“我估计范姐做不长了。” “范姐不像是为了钱会跳槽的人,应该不会吧。” “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资源,宏大现在背后的靠山是飞跃传媒,飞跃集影视电视游戏开发一体,更有传统媒体打头阵,范姐如果过去,你信不信事业上立即三连跳,现在她不过是服务些二流明星,到了宏大只要她自己水平能到,一流明星也不在话下,那时候可就身价翻倍了。” “飞跃旗下的传媒多了,不见得就那么扶持宏大。” “不懂了吧,飞跃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宏大像亲儿子一样好,去年开始员工福利又涨了一翻,听说还要给优秀员工分配住房呢!我去,现在住房是什么概念!如果连续两年被评为优秀,就有希望进入飞跃,简直是要逆天啊。” 夏渺渺最听不得昔日老东家飞黄腾达,无疑是时刻提醒她,她当初错过了什么,她当初傻了疯了,跟何安在宏大闹,最后她还被莫名其妙的开出了,她现在都想让对方赔偿她精神损失费。 唉,想来是自己没坐享其成的命,何况现在也不错,不过,夏渺渺立即有些担心道:“这么说范编极有可能会跳槽?”如果那样,她现在工作等于白做了! 夏渺渺隐隐皱眉,对极于做出成绩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能性很大!宏大这些年对咱们公司冲击力可不小,挖走了咱们好几个做事好的老编辑,现在上面都开始有危机意识了,你说飞跃放着我们这样的老牌公司不收,收购什么宏大,看宏大现在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儿子跟了好爹就猖狂!” ------题外话------ 掰断的两张手机卡,一张是爸爸的一张是妈妈的,他还不敢碰何安的东西。 谁问这个问题了!面壁去! t 138你问我? 说再多也是羡慕嫉妒恨,如果有希望更进一步,敏行也很乐意把自己卖给飞跃。 “木蓉!快点,总编找了。” 卫木蓉翻个白眼:“看吧,一个时尚杂志的破美食版面能有多大的事,天天忙的要死,走了。” 夏渺渺笑笑,整理文件的动作有些停顿,范姐会离开吗?如果离开了她是不是会被调回去? 夏渺渺以前恨不得宏大做的越大越好,现在就恨不得他们倒点霉,别总来挖角,从她进入敏行,敏行就处于和宏大杠上的局面,若不是敏行是行业老手,估计早被宏大挤掉了。 夏渺渺叹口气,祈祷范姐千万别走,她的美好未来全指望范总编了。 …… 范笑靥看着小助理天天在她背后跟来跟去,一个星期也说不上一句话,只是笔不离纸,一直写写画画恨不得把她呼吸几下也纪录上。 范美人看着夏渺渺有时候不禁想起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自己,话不多,肯学习,以为努力就能得到回报。 或许,她比自己当初好一些,至少这段时间没有给她任何希,她依然没有急躁的表现,这在年轻人中是难能可贵。毕竟现在的人现实的必须看到利益。 今天吃完饭,范美人在一身红粉斜肩紧身短裙上随便披了一件灰色的披肩,点了一支烟把夏渺渺叫到工作室:“你毕业多久了?” “快三年了。” “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刚出大学校门。” 夏渺渺笑笑:“是不是看穿着特别土,其实已经很多年了。” 范美人莞尔,不反对,只是目光落在她头上的发卡时,由衷道:“很漂亮。” 夏渺渺摸摸发顶,她随便用老款式自己弄的新款,乱七八糟的哪有什么漂亮可言:“谢谢。”当范美人是客气。 “你不问问我会不会接受宏大的橄榄枝?”这些天所有的助理战战兢兢的问了个便,有的跃跃欲试,有的为未来担忧,不过多数是想跟着她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哪有那么容易。 范美人吞云吐雾,美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带着几分思虑。 夏渺渺有些不好意思,实话实话:“说实话担忧过,我能在这个位置待多久全依仗您,我自然希望你留在敏行,但那是范编自己的事,如果范编觉得宏大好自然会选择离开,毕竟人往高处走,我一个公司派来的助理,不会改变什么。” 烟雾在范美人的眉宇中扩散,迷离她的视线:“敏行的高层找我谈了。”对着夏渺渺她似乎很有倾诉的**。 夏渺渺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其实她已经做好被派回去的准备了,忽明忽暗的星点中,夏渺渺认真的看着她,范编很美,即便抽烟的时候她依旧不让人觉得颓废另类。 范美人苦笑:“他还真是不客气,直接说我的设计风格和行业风格在飞跃不会有更好的发展,还说不是我的设计不行,而是不可能挤掉跟我平级的老牌设计师,如果我愿意带小明星,若是小明星争气,要不然就一飞冲天,要不然泯然众人。” 范美人笑容越发苦涩:“你说他说的什么话,明言既然飞跃没有我的位置,宏大我去不去,跟现在就没有区别,你说他是不是很不会说话,竟然想这样留下他的老员工。” 夏渺渺神色微微恍然,不会说话的人她遇到过,不说则已,一说就没好事,就像某人,为数不多的几次长句,都能气死对方! 夏渺渺把某人驱逐脑海,神色已然正常,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敏行现任总裁,四十五岁的钟先生,已婚。 已婚,可以让她想到很多可能。 范美人优美的手指弹弹烟蒂,眉宇恢复耀眼的明媚:“你放心,虽然他历来不会说话,但我更有自知之明,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想到向来意气风发的那个人,如今也要靠这样的言语留住老员工,让人心疼而已。 敏行是他十几年的心血,如今被一个新公司各种碰撞,骄傲如他应该心里很不痛快吧。 夏渺渺怔怔的看着她。 范美人好笑的看眼没什么情绪的夏渺渺:“听了这个消息你不高兴?” 夏渺渺立即回神:“高兴,谢谢你能留在敏行,谢谢你。”夏渺渺真的高兴,这意味着,她不会被公司调回去,她不会白做工,她就可能尽早回家,能给女儿报户口,能赶上她上幼儿园,能尽快有自己的天地,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她当然高兴:“范编,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 “傻瓜,你努不努力跟我失望与否有什么关系,去吃饭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夏渺渺急忙摇头:“不,不是,谢谢范编。”真心的。 范美人熄了烟,好笑的摆摆手,并不在意她的高兴是不是真心。 …… 夏渺渺却看到了未来的紧迫,她不能把她的未来建立在别人的施舍上,她必须更加努力,必须尽快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能像个复印机,可以被随意的搬来搬去。 夏渺渺不再局限于只是听、写,她要像范姐建议的一样,培养自己的时尚眼光,有自己的敏锐触觉。 而在夏渺渺所有认识的人,高医生算勉强跟时尚沾边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脸皮厚的再麻烦对方,上次她请客道谢,最后付账的还是对方,她再不懂事也该绕着对方走了。 但这天接了女儿之后,夏渺渺依旧厚着脸皮拜访了高湛云,因为她明白,她虽然会学习,会谄媚,但真的不懂时尚,不懂钞票堆积的小资品味。也隐约明白了曾经的自己对那个人的生活品质,眼光品味当作无聊浪费是多么的愚昧。 高湛云抱着尚尚,眼镜后的目光笑容温和,白净袖长的身形透着他独有的宁静安乐:“时尚不是了解出来的。” 夏渺渺神色有些尴尬,声音缓弱,带着她跟‘能人’说话时特有的小心翼翼和放低身段,“我知道是品味,我也已经看了好几月的杂志,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在不看商标的情况下,一眼认出这个品牌?” 高湛云看她一眼,温润的眼睛中仿若没什么情绪,但回头看向尚尚时,瞬间把那份温润实质性的升华到极致。 他耐心的逗着尚尚,看向夏渺渺,声音不温不火:“你问我?你觉得我应该比你懂的更多?” 夏渺渺看看他家里的摆设,茶几上摆放着很有艺术性的茶杯,黑白相间的格调,昂贵的价值,难道不是吗? 高湛云把尚尚抱在腿上,见她不相信的看着自己,无奈道:“我连自己穿的什么牌子都不知道。” 夏渺渺瞬间懂了,忘了他是男的,又是医生,平日连门都不出,没有女朋友,跟他谈时尚:“呵呵,觉得你房子装修很有品味,总觉得你比我应该懂的多一些,不好意思。” “不想麻烦,随便弄的而已。” 随便的如此‘昂贵’?!呸!不能总这么想! “叔叔,爸爸,吃饼干……” 夏渺渺想着‘品味’听到女儿的话,并不急切的提醒她:“尚尚长大了,让叔叔吃饼干,尚尚乖。”不是她认同这个称呼,而是高医生对这类称呼很平静,让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若是表现的过了,好像才是居心不良一样。 夏尚尚用拿过饼干的手熟练的扯着高湛云的白色衣领,漫不经心的缕着小纽扣,闲闲的开口:“尚尚不生病,爸叔叔不能给尚尚打针。” 什么莫名其妙的称谓,还爸叔叔! 高湛云温和的点点她鬼灵精怪的小鼻子:“原来是贿赂我用的,好吧,接受,我要吃两块。” 夏尚尚眼睛都亮了:“好啊。” 好什么好,回家了。 高湛云在夏渺渺起身离开时突然道:“两天后给你消息。” 什么? …… 夏渺渺被高医生带出公司,坐上他‘虎虎生威’的座驾上时一脸茫然。,她刚才忘了看高医生的车牌? “坐好。” 高湛云信守承诺,带着夏渺渺和尚尚去了嘉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购物广场,他一手抱着尚尚,一手指着这里琳琅盲目的商品:“你说问题没有捷径,就是多看,多逛,如果想一眼就能认出来,就要看的多,你在某某柜台见过它,当它穿在别人身上时你自然就记得。” “这……” “就像我们诊断病症,经验多了,见的多了,一眼就能看的**不离十。” 夏渺渺被商场的灯晃的茫然,这两样是相通的吗? “虽然话这样说,但我觉得这应该是最浅显的部分,只能让你平时和同事聊天中不至于显得另类,但你现在做的所谓的时尚,我觉得不应该这么浅显。”高湛云硬着头皮装懂,但面上丝毫不显。 夏渺渺更不懂的点头,目光在一个个品牌中肃然起敬的膜拜者,她第一逛嘉市第一购物中心,说它金碧辉煌到耀眼也不为过。 高湛云笔直的抱着尚尚,高大的身躯在儿童柜台前走过,随手点了七八套女装,要求服务员打包。 t 139 买买买 夏渺渺立即上前:“高医生,不要了她有不少衣服……” “谢谢爸爸,我要小熊熊的哦,阿姨,为什么不要了。” 服务员闻言,停下的脚步立即又动作起来,心里想着,这位女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人家爹给人家女儿买东西,你一个阿姨插什么嘴。 夏渺渺一阵尴尬:怎么称呼人的! 高湛云看也没有看夏渺渺:“大小按春秋各两套。” “好的,先生。” 出了童装区,尚尚开心的往五颜六色的气球上倾斜身子:“要,尚尚要。” “好,叔叔给你买。”高湛云看向夏渺渺:“你去逛吧,我带她去七楼游乐区玩,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多不好意思,让你带尚尚。” 高医生不想在这方面跟她多话,已经带着尚尚转身。 夏渺渺看着他的身影,微微一笑,默默的说了声‘谢谢’,转身去了女装所在的楼层。 夏渺渺没走几步,高湛云叫住她,递给她一张金色的卡。 夏渺渺茫然片刻,急忙道:“不用,不用!我有……怎么能用……”你的。 高湛云把卡递过去说:“不是给你用的,只逛不买的时候拿着它别人对你的态度也会好点。” 夏渺渺尴尬的笑笑,尚尚拍拍高湛云的头:真了解我妈妈! 夏渺渺接过卡,为了转移尴尬,轻轻地拍了拍尚尚的小胳膊,示意她听话,然后才转身离开。 高湛云抱着尚尚,看着夏渺渺的背影,尚尚的目光则早已被陈列在柜台的漂漂糖果吸引,伸着胖胖的小手指着说:“爸爸,尚尚吃糖。” “吃糖坏牙齿,长小虫子咬尚尚的牙,那时候叔叔就要给尚尚扎针,拔掉牙齿才行。” 夏尚尚看眼高叔叔,再看看五颜六色的糖果,果断开口:“尚尚要吃糖,吃糖咕咕嘴不坏牙,不打针。” “我们不是买气球去游乐场,不吃糖好不好。” 夏尚尚嘴巴一瞥。 高湛云赶紧道:“好,吃糖,只能吃一颗,一颗知道吗?” “叔叔真好。” 夏尚尚不过吃了两口棒棒糖便被七楼儿童区炫目的玩具闪花了眼,糖果塞进高叔叔嘴里,扭着胖乎乎的小屁股,咧着大嘴投入游乐场的怀抱。 高湛云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看着小家伙撒欢的玩法,忍不住摇头:“你可不像你妈妈——” “妈妈——”没有,继续爬高高。 …… “不好意思让你带她这么久,尚尚我们回家了。” “不!”扭头继续玩。 夏渺渺被女儿干净利落的‘不’震的有些头晕:“你说什么!你给我过来!反了你了敢跟我说不。” 夏尚尚见妈妈追过来,立即开心的四肢并用往高架上爬。 夏渺渺抬脚要跟。 高湛云拉住她:“你这样不行,让让……尚尚,你还吃不吃糖糖,很甜的,叔叔给你买个糖糖,让叔叔抱抱好不好。” 夏尚尚扭着小屁股向后看一眼,考虑一下,开口:“坏牙。” 夏渺渺上去就想抓她。 高湛云拉住她:“那我们尚尚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买好不好。” “尚尚吃冰激凌。” 冰你个头! “好,来,叔叔抱。” 高湛云结果真给夏尚尚买了个冰激凌,小小的没有承认巴掌大,夏渺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都说买了,骗她似乎也不好。 高湛云道:“偶然吃一点没事,你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就是看了看。” “介不介意陪我上去看看。” 啊:“好啊,但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赶时间?” “我无所谓,倒是你。” “走吧。” 高湛云逛的女装部。 夏尚尚逛到一半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夏渺渺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好似也不该那么自作多情,万一不是给她的呢。 高湛云简单选了几件价位不贵,设计不夸张,但看着舒服的衣服,然后打包。 把人送回去的时候,高湛云才把提袋给她,神色温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现在的工作环境应给改变一下你自己,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分期汇款给我。” 夏渺渺抱着女儿看着高医生。 高湛云目光清澈,让她想想入非非也不行,夏渺渺想了几秒接过来。笑笑:“谢谢。” 高医生开车离开。 夏渺渺直到他的车灯消失,才抱着女儿爬楼,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才对,她有什么可供对方图谋的,一夜情?想跟高医生一夜情的护士很多吧?追求?别闹了,她给自己整了容也不见得入对方的眼,人家可是三甲医院的专家医师。 已经过了想入非非年纪的夏渺渺觉得或许人家就是觉得她穿着土,又不好建议她有改进,所以干脆身体力行了。 夏渺渺接受是她真的需要,她出入的杂志社多少能看出同事间的目光,但舍不得成为习惯,让她一下花那么多钱改变自己简直是折磨,高医生帮她一劳永逸的解决。 夏渺渺立即振作起精神,既然都不可能,她也无非纠结什么了,反正高医生也不可能看上她,她就像他说的分期付款好了。 …… 夏渺渺第二天看到高湛云的来电有些意外,某非现在就要她还钱?! 一个半小时后,她与高湛云出现在车行外面,看着干净到透明的玻璃门内一排排豪华轿车,夏渺渺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他们这是要来干什么?看看高湛云,他则从容的抱着挥舞着小胳膊的尚尚。 走进门,夏渺渺跟在高湛云身后,热情的销售员已经开始了他客气的开场白:“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一辆适合您开的车还是找一辆适合夫人开的呢?或者您需要一部适合带全家人出游的?” 高湛云颔首:“我们随意看看。” “好的,您请,里面这辆是我们今年的最新款式,流线型设计……” 夏渺渺神奇的看着那一刻都没有闲下来的销售员,高湛云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看车。 小尚尚则欢喜的东瞅瞅西看看,忽然眼睛发亮的看着那辆殷红的跑车,兴奋的挥舞着胳膊要向那个车的方向奔:“爸爸,爸爸,那个,尚尚要!” 高湛云看着开心的尚尚,随着她指的方向走,夏渺渺则紧跟在后面,销售员一看有戏,立刻跟上去:“小姑娘真是有眼光,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驱动……” 高湛云看了一眼夏渺渺,打断销售员的话:“多少钱?” 销售员笑得更殷勤,说的更客气:“那个是二百万的,绝对的物超所值……” “二百万?”夏渺渺小声的吃惊了一声,她是知道车子属于奢侈品,可是当一个售车员明白的告诉她而且还一副等着她掏钱的样子,她的心就有点不太能接受。 高湛云将卡拿出来递给夏渺渺:“尚尚喜欢,去刷了!” 夏渺渺的眼睛瞪的更大,小声的对高湛云说:“你疯了吧?” 高湛云鼓励的看着她:“去,刷吧,刷完你就懂了。消费是一种态度,只有花出去才能体会另一种境界。” 夏渺渺想想门外他的座驾,跟这个女儿所指的‘小’车,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辆车你会开吗?”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夏渺渺看着高湛云抱着尚尚走去车行备给客人的食品区,独留下她拿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卡面对着一个满脸殷勤等着她决定的售车员,心一横,卡一递:“刷!” 售车员开心的接过卡,心里想着今天的提成到手了,脸上的笑也更加的灿烂真诚。 夏渺渺追上高湛云,高湛云没有抬头的给尚尚挑选着吃的:“刷了?” “嗯!”夏渺渺应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高湛云也不再多说,由她自己去体会。 夏渺渺的心里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爽,和她平时买一个冰棍都要纠结一下的心情一点都不同。 夏渺渺忽然间就觉得或许这就是个门槛,是自己一直在研究却融入不进去的时尚圈的门槛,她有些懂得了那些小资是个什么感觉,这也就让她大概明白了那些人要的时尚。 …… 改变自己是另一种挑战的开端,它并不是随波逐流、不是贪慕虚荣,它是一个人在不同年龄段、经济接受时期不同的生活方式,她该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时尚,是一个看脸看脸再看脸的地方,品味是彰显自己个性又不失自我的名词。 夏渺渺不知道有一天她也能从里到外的干练,因为范编她接触着越来越多的时尚圈宠儿,从不敢说话,到范姐不在时帮忙指导下围巾的搭配;从只会抄录,偶然也对某个季度的某个品牌发表下自己的看法,虽然不见的准确,久而久之,总编也在范编的地盘下边给她开了两百字的小版面。 夏渺渺会把自己看到的小时尚发上去,有时候是一个发圈,有时候是一条几千的手链,有时候是夜市看到的一件衣服。 篇幅不大,字数不多,寥寥几笔,是她的时尚。 范笑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主动提出给了她三分之一的篇幅。 总编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太多了。” ------题外话------ 时尚等于小资?这是一个问题 140 酝酿 “就当我想偷懒,没事,我盯着她,不会出错。”范笑靥说盯夏渺渺不是客气,是真的盯,一年多来对夏渺渺的采风结果、衣着品味、时尚触感都非常用心的跟进、指导,在她跟她一周年之际,范笑靥亲自为夏渺渺开辟了属于她的小版面并为它命名‘与你擦肩而过的身影’。 夏渺渺一年来也很努力,看着属于她的品味一点点被读者认可,从一位对季节变化都反应不大的人走到今天的时尚版主,与范老师毫不藏私的教导分不开,与高医生的潜移默化分不开。 夏渺渺觉得没有人能比她更幸运了,有时候对着镜子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年来的变化,更自信了、笑容更多了,强调尚尚叫妈妈的时候更大声,那些曾经压在她身上隐隐的被藏起来的话题,现在都愿意拿出来与全世界分享。 那是她的资本,是她能掌控的世界,是她越来越高的认可度换来的对抗他人目光的能力。 夏尚尚才不买她的帐,愿意叫阿姨就叫阿姨,愿意叫妈妈了也不介意逗自家妈开心一下。 但她觉得她妈工资的上涨,和越来越漂亮干练的打扮,要有高叔叔一半的功劳,每次妈妈忙的时候,就把她往高叔叔家一丢,她都要分不清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了。 开始的时候她妈妈还会不好意思,后来就沉寂在自己的升职加薪中,忘了不好意思是什么情绪。 虽然妈妈笑容多多,她也很开心,但能不能不要让她上幼儿园,她不要上幼儿园,求所有幼儿园天天关门,永不营业。 夏渺渺下了班,坐在高湛云的黑色真皮沙发上,恶狠狠的瞪着趴在二楼楼梯上不走的女儿:“你给我下来!你听到没有,你最好下来!” 高医生在楼下的吧台给夏渺渺倒茶,抬头看眼楼上的尚尚。 尚尚嘟着嘴,趴在白色的栏杆处可怜兮兮的看着高叔叔。 高叔叔回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小家伙立即底气十足的赖在上面不下来。 夏渺渺气的不行:“你看看她!像什么话,你走了多少人脉才让她能进幼儿园,结果她上了两天就出这样的幺蛾子,你知道吗?她竟然从幼儿园跑出来,跑出来了!我小时候都没做过这么……这么……”气的夏渺渺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女儿:“我可是花了钱的!” 高湛云把茶放在她面前:“好了,不就是跑出来了,尚尚还小,第一次接触陌生的环境是这样,我跟她们班的老师联系过,她们说孩子第一次上学,这样的情况很普遍!” “那怎么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不到中午十二点就被领回家的!” 高湛云推推眼镜,斜眼看眼楼上的捣蛋精。 夏渺渺不依不饶:“谁家孩子不是她这么大上学,就她不行了,哭闹这很正常,她打碎玻璃叫家长是不是就有点过了,你给我下来!谁教你那么做的!你知不知道你们学校的玻璃很贵的!”非常贵!你上的可是一千多一个月的幼儿园! “好了,小点声,慢慢跟她说,看你把她吓的。” “我吓她!你信不信,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现在肯定心里得意,能比其她小朋友早点放学,还能跟着你看你给别的小朋友问诊!心里说不定怎么阴暗着呢!” “你也别那么说她。” “你不信让她下来,她要没那点心思,我跟你姓。” “这不是你跟谁姓的问题,你再这么喊她,她更不动了,你回去吧,我明天送她过去。” “你不行,她对着你更有话说。”高湛云根本拗不过尚尚,尚尚敢这么来还不是仗着高湛云给她撑腰,出了事就给高湛云打电话怎么不敢来找她:“她今天跟我走!必须的!尚尚!下来!你现在下来咱们什么事都没有。” 夏令突然站起身:“我不要,我要跟高叔叔。” “你高叔叔明天还要上班!” “不要,不要!我要跟高叔叔,不跟你,不跟你!” 夏渺渺起身就要去逮她。 夏尚尚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 高湛云赶紧揽住她:“好了,消消气,她还是个孩子,难免有想让人关注的时候,偶然顺着她一次两次没什么,又不会长歪,吃饭了吗,一起去吃饭。” “不吃!看到她就饱了。”气头上的夏渺渺根本没注意到高湛云和她此刻的姿势多么的暧昧。 “你还真跟她气上了,行,不出去吃也行,喝杯茶消消火,我去给你们娘儿俩做饭。”高湛云说完自然的松开手,拍了拍夏渺渺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夏渺渺赶紧道:“别,今天就够麻烦你了,还让你做饭,我们出去吃,我请客。” “家里什么都现成,我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坐着看会电视,一会就好。”高湛云说完进了厨房。 自从尚尚经常出入这里,高湛云的冰箱随时都是满的,有时候夏渺渺来不及接尚尚,他们两个人就经常开小灶,有时候尚尚不跟着夏渺渺走,就赖在这里扒着高医生。 开始夏渺渺也会不好意思,时间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自然而然,她习惯了来他家接孩子,偶然抱怨他太惯着尚尚,今天在他家教训女儿也习以为常。在他家吃饭好似也不是第一次。 有时候夏渺渺也会自问她和高医生现在什么关系,朋友?未免来往的太频繁;恋人?两人都没有提过,似乎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这一步,她有事了会问问他的意见;他下班了给她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接孩子。 关系一点点的拉进,直至她女儿在这里有了独属于她自己的小房间,她成了这座房子里的常客。 两人都没说什么,但肯定不是真没什么。 夏尚尚悄悄的绕过盛怒中的妈妈,摸进厨房,萌萌的大眼睛盛满了愉快,开心的伸出小手向叔叔比了个大拇指。 高湛云围着围裙,回头点点她饱满的额头:“只此一次,下次可不许了,万一砸到别的小朋友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夏尚尚站在小板凳上,与灶台齐平:“我妈会为了赔出的钱,卖了我。” 高湛云笑笑:“胡说,你妈最爱你了。” 夏尚尚撇撇嘴,表示一下自己的怀疑:“是啊,但她的钱也很重要。爸爸,我们晚上吃什么?” “我们尚尚最喜欢的红烧鸡翅。” “爸爸真棒。” 突然冷冷的声音在夏尚尚背后响起:“你过来!” 夏尚尚立即跑下来躲高医生腿后:“救命!叔叔救命。” “你干什么,看你把她吓的。” 夏渺渺闻言收敛一下情绪,相对温和的看着女儿:“我不凶你,你出来,我们谈谈。” 夏尚尚墨迹着不要走。 高湛云拍拍她的头:“听话,妈妈已经不生气了,叔叔保证妈妈不打你,妈妈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叔叔给你做好吃的,等你听完你妈妈的唠叨,咱们就可以开饭了好不好?” “……”不好,不要。 “我们尚尚最懂事了,一定不会让叔叔为难,你看你妈站在那里看着叔叔,叔叔都不敢做饭,你把她引走,当帮叔叔的忙好不好?” 夏尚尚看眼高叔叔,然后再看看妈妈,想想凶巴巴的妈妈有时候连高叔叔都凶,确实挺恐怖的,好吧,看在鸡翅的份上,帮爸爸分担火力。 夏尚尚从高湛云腿后慢慢的挪出来,赶紧捂住小屁屁:“不可以打我哦,我已经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才有鬼:“不打,出来。” 夏尚尚不情不愿的墨迹出去,立即垂下头:“阿姨,我错了。” “错哪了?” 夏尚尚挠挠头,想了好久:“不该……跑出来……” “是不该打碎玻璃!姑娘,玻璃不要钱啊!那么一大块,你敲碎个角,妈就要赔一整个新的,你理不理解妈的心痛!” 不理解?但不要吃一块钱的雪糕,不要买两块钱的巧克力,不要总是惦记着花钱花钱,就是对的:“妈妈,幼儿园也很贵的。” “废话!那你还不乖乖的上。” “妈妈,如果我不上不就不用花钱了嘛!” 夏渺渺闻言忍不住想拍她,幼儿园是能不上就不上的:“你以为我想让你上!是你这么大必须上学!” 夏尚尚讨厌这个结论:“不能给妈妈省钱,尚尚罪孽深重。” “你知道就好。” 高湛云端出一盘炒鸡蛋:“什么罪孽深重?我们尚尚也会用成语了。” 夏渺渺赶紧起身去帮忙。 尚尚开心的跑过去:“吃饭喽,吃饭喽,我都要饿死了——” 夏渺渺拿着筷子出来,敲下她乱伸的小爪子:“你饿死了吗!去洗手——” 夏尚尚从座位上跳下来,去了卫生间。 高湛云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奶去热热:“你别总冲她喊,尚尚算听话的了。” “我不冲她喊,还放得下她,你看看她天天那股洋洋得意劲。” 高湛云无奈失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茄子,试试看手艺有没有进步。” “你做饭我还不放心。”两人相视一笑,又都下意识的避开目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像往常一样,该说什么说什么。 …… t 141 发觉 李阿姨正在浇花,就见隔壁门开了,还有小尚尚活蹦乱跳的声音,不一会门又关上。 李阿姨忍不住放下花洒,跟老头子说话:“你说夏渺渺跟高医生什么关系?” 李老爷子带着老花镜坐在太妃椅里看报纸:“能是什么关系,别成天神神叨叨的。” “不对劲,尚尚的幼儿园是高医生帮着找的,夏渺渺和尚尚经常出入高医生住的地方,现在高医生竟然还帮夏渺渺接孩子,你见高医生对谁这么热情了。” “夏渺渺一个单身女人不容易,高医生也是帮她一把。” “单身女人多了,怎么不见他帮别人一把,要我说,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肯定是夏渺渺勾引了高医生。” “说的真难听,为什么不是两个人情投意合,我看夏闺女为人不错。” “为人不错,能那么早就当妈,男人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李阿姨嘀咕着:“高医生就是人太笨,被这个有心机的女人糊住了眼,我给他介绍了多少小姑娘,哪个不比夏渺渺好,他竟然都没有看过眼的。” 李老爷子懒得跟老伴争辩:“人家两个的事,你少操心。” “我是为高医生不值,以高医生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找不到,不行,我得再给高医生介绍几位,免得他被人蒙蔽了。” …… “夏姐早。” “夏姐早。” 卫木蓉羡慕的跟着夏渺渺走到座位上:“听说了吗,上面要给你配个助理。” 夏渺渺神色淡然,浅浅而笑,黑色条纹的外套内是一件白色的飞边衬衫,既有女性的妩媚又不失干练,她今天要跟一家三十年的老店:“正好有些忙不过来,希望不只是听说。” 卫木蓉靠在夏渺渺的办公桌上,神色哀怨:“同样是一年进来的,看看你,你再看看我,现在还是位小助理,我怎么就没跟范编,早知道我当时跟你一起跟范编了。” 范姐不是杂志社的常驻编辑,跟范姐当时最没前途,弄不好就成了公司的小透明,要不然她也不会被调上来:“你们主编快到了,赶紧去准备,表现的好了,说不定你也能升小编。” “希望他有那眼光。” 夏渺渺下午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助理编辑,一位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在校的简历虽然不如她那时候,但看得出已经算不错了。 夏渺渺把简历放下,看眼这位打扮漂亮但神色稚嫩的小姑娘,猛然觉得自己好似工作上才刚刚上手,已经有人站在她们曾经的位置开始了自己的挑战:“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夏编,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夏渺渺笑笑,并没有为难小姑娘。 夏渺渺不经常在公司,很多时间在跑外景,嘉城各地的乱逛,或者在范姐的工作室帮范姐打打下手,两人的关系这些年亦师亦友,早已非常熟络。 范笑靥看眼模特身上的衣服,把针取下来,重新塑型:“什么时候向公司申请调任?” “下半年吧,争取明年开春能回家里那边工作。” “总部那边可不比这里好混,听说那边竞争很激烈,跟宏大总部又死磕的厉害,你如果调过去,最起码是这里三倍的工作量。” “这我不担心,有范姐这位大师傅在,我还怕什么竞争。” “你呀,少跟我嘴贫。不过我告诉你。”范姐放下手里的衣针:“宏大的时尚总编是高女士的得意门生,也是飞跃传媒旗下当红艺人才能请得动的人物,你去了那边可能真不好出头。” “我们是敏行的员工,而且时尚看的是个人品味,每个人跟每个人眼里的时尚都不一样,她纵然有她的优点,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不是吗,她走她的大品牌,我走我的小胡同,我想不会跟她对上的。” “说的也是,你们路线不同。”范姐突然笑了:“你现在有工夫说大话了,以前可是连一篇稿子都不敢写,现在竟然不把高女士的高徒放在眼里了。” 夏渺渺放下咖啡:“常听您提到高女士,她不是好多年不做设计了,这些年都是她徒弟经营她旗下的品牌,我承认她很厉害,有很多具有时代感的代表作,从现在来说也紧跟时尚,但你不觉得她这些年越来越提倡奢华了吗?反而失了最初让我喜欢的美。” “失了你这个粉丝没什么,她现在针对的就不是咱们这样的阶层,知道她是谁的御用设计师吗?” “听说过,禾木集团总裁的私人助理。” 范姐强调:“私人小助理,禾木集团什么地方,看的多了,见的多了,就是灰姑娘也能被侵染成公主,更何况你别否认,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宝石跟水晶在视觉上你就有所偏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择好的材料尝试是每个设计师的梦想。” “那当初范姐为什么没有跳槽?”她不做设计,也没有兴趣,不懂范姐的所想。 范笑靥淡淡一笑,四十七八的年纪,早已不复当年的成熟风云但凭借着天生好气质,已然彰显着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的事你应该多少听说了一些,是,我跟钟总是校友,他是我学长,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他,但你知道的,他很爱他的太太,我也告诉自己要忘记,但这么多年很难做到,有时候我也想随便从追求者中选一个结婚,跟谁过不一样,可……” 夏渺渺不理解的看着她。 范笑靥无奈:“是不是很傻?” 夏渺渺不懂,范姐和钟总之间甚至不能称之为爱情,钟总没有给过范姐任何希望,甚至暧昧的暗示都没有,当年也只是说了如果范姐跳槽后的事实,而范姐却等了这么多年,钟总跟他太太虽然不见得有表面上那么相爱,但一家人其乐融融,范姐却凭着年少时的迷恋,一直这样守护着,单独承受着这份感情的重量。 夏渺渺不理解这是要多闲的心,才能长久装下一个没有希望的男人,就像她现在都想不起何安具体的样子,只是模糊的一个影像一个背影,一段段生活中的点滴。 或许范姐爱的不是钟总本身,而是爱她心目中的那道影子。 “你呢?就没想起过尚尚的父亲?” “想,怎么能不想呢,每次想起来都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睁大眼睛。” “你呀,或许是档案室写错了呢。” “他爸的电话也能出错?” 范姐耸耸肩:“说不过你,把那块红绸递给我。”范笑靥接过来,夏渺渺电话响了。 自发走到一边:“高医生……现在吗?有时间?……好,你们在商贸七楼等我……尚尚,不可以不听话,跟着高叔叔知道吗?妈妈一会就到……是陪你吃饭,吃我们尚尚最喜欢的肉肉。” 范姐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笑着。 夏渺渺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普通朋友而已……” “是啊,普通朋友,星期天还帮你看孩子,我也想要这样的普通朋友。” 夏渺渺无力反驳。 “恋爱未满?”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恋爱未满。”她这个年龄又有过孩子,按说不该对男女关系再那么的谨慎。 “暧昧期?” 夏渺渺也说不上来:“我……带着孩子……高医生或许只是想帮忙,没有别的意思。” “一帮就是这么多年?他有没有那个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但这些年他从没有说过什么,一定也是在等你慢慢放下心结,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也不会让他帮你带尚尚,你不是轻易让人帮你的人,好好想想,爱情来了就要享受,不用瞻前顾后,小心这样的好男人都没了,到时候你还不哭死。” “哪有。” “就当享受生活了,毕竟不是每段感情都能修成正果,就像你家尚尚的爸爸。” 夏渺渺从范姐的工作室出来,一直在想范姐的话,但总觉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他未婚,没有孩子,有很好的工作,追求他的医生护士很多,她呢?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不想了,或许高医生没有那层意思呢? 虽然这更自欺欺人。 来到约定的地点,看到抱着尚尚的高湛云冲着她微笑,忽然间第一次看到的高湛云与现在的他重叠,仿佛判若两人的表情,夏渺渺的心觉得有点暖暖的,这道暖流似乎融化了那道坎的一部分。 …… 这个秋末,夏渺渺以时尚杂志‘与你擦肩’主编的身份正式向公司申请调职。 这一年夏渺渺是位成熟的都市女性,时尚前卫,代替了初出校门的小心谨慎;野心、上进代替了无争、退却;她有前途无量的工作,一位可爱的女儿,一位……暧昧的男性朋友。 …… 冬初的一天,高湛云陪玩累的尚尚回来。 夏渺渺放下稿子,立即接过熟睡的女儿。 高湛云穿着白色的打底衬衫,灰白色的羊毛衫,笔挺的牛仔裤坐在她租住的客厅沙发上,拘谨的看着从房间走出的她。 夏渺渺对他一笑:“又麻烦你了。” 高湛云突然开口:“我申请调回典市,到时候一起走。”说完高湛云站起来走到呆愣的夏渺渺面前,看着她笑。 ------题外话------ 也该知道了,是吧? 也该知道了,是的! 142 表白,回家 夏渺渺一时间傻傻的看着他,张张嘴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觉得眼中有股温热的动容在叫嚷着释放。 高湛云抬起头,拢拢她的长发,低下头吻上她半开的唇瓣……然后慢慢推开:“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夏渺渺急忙摇头,她以为……以为他们的关系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渐渐平淡,而她会永远记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有人向她伸出过友谊之手。 高湛云把她抱进怀里:“给我个机会,虽然我做的不算好,但别人能给你们母女的我也能。” 夏渺渺笑红了眼眶:“你还做的不够好?尚尚都快不认我只认你了——” “我这不是怕她反对,然后你也反对。”高湛云难得的说了一次俏皮话。 两人看着彼此,无需再多说什么,美好的气氛已在周围蔓延。 …… 夏渺渺在经历了四年的空窗期后,恋爱了。什么让女人看起来很傻很美很快乐,无疑就是那个对的他。 “高医生,又来接夏姐。” “高医生,我们夏姐认识回家的路。” 夏渺渺咳嗽一声,几位助理小编见状笑闹着一哄而散。 夏渺渺无奈的摇头,向他走进:“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在家里等我就行。” “我看天气不好,和尚尚来接你。”自然的接过夏渺渺手里的东西,然后绅士的打开车门。 夏尚尚坐在车里,晃着小长腿,咬着零食,看也不看她妈咪,见她妈咪进来,赶紧把零食护在胸口紧贴着另一扇门,坚决不让她妈妈抢走。 夏渺渺顿时觉得头疼,顿时冷着脸看向高湛云:“你给她买的?” 高湛云系好安全带,顿觉头疼,怎么就忘了让她藏起来:“就一袋。” 夏渺渺对上夏尚尚:“我说过什么——” 尚尚赶紧大喊:“要钱的,要钱的不能吃,会把钱吃完的!我下次再也不吃了,绝对不吃,但我吃的是爸爸的钱,不是妈妈的。” “你还敢顶嘴。”夏渺渺的火气噌噌的上涨,眼神也随之不和尚起来。 夏尚尚嘟嘟嘴,往车门前缩缩,珍惜的看眼怀里的薯片,她磨了叔叔好久,不出声的哭最后叔叔才给她买的,不能轻易给了妈妈。 看着女儿紧缩起来的小动作,夏渺渺有些无奈,只好将道理讲给她听:“薯片对牙齿不好,对胃也不好。” “偶然吃一些没什么的。” 夏渺渺立即看过去。 高湛云闭嘴,他也不主张孩子吃,但尚尚……她就那样看着你,可怜的眼神、生无可恋的小样子,她吃一口足以的目光,谁受得了,除了她妈。 夏尚尚看向夏渺渺:“阿姨,我真的真的,就吃一次,你看我现在不吃了我藏起来,明天再吃一点点,然后再藏起来,然后再吃一点点,这样能吃好久呢。” 夏渺渺闻言想了想,夸赞道:“恩,很棒。” 高湛云失笑,一袋一块钱的薯片你想让孩子吃多久? 夏渺渺把女儿抱到腿上:“马上要元旦了,你们医院休息几天。” “三天,你们也有假?” “恩。” “出去玩怎么样,尚尚一直想坐火车,我们带尚尚去坐火车。” “她还想坐飞机呢?你要不要现在带她去坐飞机。” 夏尚尚立即道:“我要坐火车,坐火车,嘟嘟,嘟嘟——” “你家火车那样叫啊,笨瓜!” 她家火车当然不那样叫,但如果爸爸高兴了,就是改成汪汪叫也能绕霞光山一周。 “爸爸,阿姨打我。” “你认为爸爸打的过阿姨。”高湛云打趣的回了可爱的尚尚一句。 夏尚尚闻言回头看眼凶巴巴的妈妈,好似真的打不过,还是不要为难叔叔了。 …… “渺渺!你真的要回来了!”孔彤彤站在步行街口,挽着张新巧的手臂,一蹦三尺高:“太好了……当然想你了,想死你了……我跟新巧逛街呢……”孔彤彤和含笑的新巧走过绿灯口:“是啊,你现在是大编辑,我们就靠你混了……” 张新巧笑笑:“让她回来请客,几年不见踪影,回来饶不了她。” “听到没有,咱新巧姐说了,回来让你大出血!……你别回来啊,你当谁想你……我有说嘛?哈哈,快点回来,咱们曲市这几年变化可大了……你都没把自己嫁出去,我们怎么敢先于你结婚。” 张新巧听到这句神色有些黯然。 孔彤彤赶紧安慰安慰她。 张新巧笑笑,表示没事。 …… 张新巧陪孔彤彤逛了一天街,吃了晚饭,又逛了会百货市场,慢悠悠的回到家,打开灯,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她自己呼吸,一切安静的可怕。 这套房子是王峰龙买的,上下两层,面积很大,装修豪华,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当时买的时候她和他看了又看、选了又选,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是她精心选购的,满怀着对新生活的期待住进来,现在却只有自己,他每天不是忙就是忙,偶然回来也已经是凌晨一两点。 开始的一年她会起床帮他倒水醒酒,慢慢的他回来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偶然醒了就睁着眼听一会动静,醒不了凭着沙发上的被子也能推断他有没有回来过。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坚持什么,爱吗?她觉得已经找不到最初的感觉。 不爱,似乎也没到那个地步。 身边的人都说她命好,出了校门便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男朋友又非常有钱,对她和她的家人都不错,甚至把她父母接来曲市,买了房子。亲戚朋友说起来多是羡慕。 张新巧也曾感怀他的付出,想着两人一定能幸福一辈子,可现在就是她想,那个他也要在呀。 张新巧苦笑一声,想这些做什么,不是还没到最后一步。 张新巧打起精神,打开所有的灯,准备泡个澡,再去天台花房看看新种下的牡丹…… …… 夏令四周岁的这个春节,夏渺渺带着墨镜牵着女儿带着手套的手站在了阔别五年的街道路口。 街道的另一边一位略显苍老的老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蹲坐在蒲团上编着花篮,偶然有路过的客人问他一个多少钱,有的会买有的不会买。 夏尚尚抬头看看妈妈,红扑扑的笑脸萌萌的大眼睛,高湛云给她买的粉色羽绒裙,灰色的紧身小裤,红色的小皮鞋,头上竖着两个小辫,每条辫子上帮着五颗圆乎乎的各色小球,像从杂志里走出的小朋友一样精致可爱。 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在这里站着,对面的老爷爷又有什么好看的,但通过妈妈握她的手力度,让她感到了妈妈的紧张、为难还有另一些她不懂的情绪。 夏尚尚看着对面的老爷爷,想想等在另一条街上的爸爸,觉得有些冷的想回去找叔叔。 夏渺渺突然动了,牵着女儿的手,随着人群向对面的人靠近。 夏渺渺一身酒红色的长款风衣,长发披肩,精致的眉宇,早已不是不修边幅的小姑娘。 她站在父亲的摊位前,紧紧地握着夏尚尚的手。 夏爸爸抬头:“要给小姑娘选个篮——” “爸。”夏渺渺摘了眼镜,蹲下身笑着抱住爸爸的脖子:“惊不惊喜!我回来了!向公司申请了调职,以后就会留在这里,天天烦你!是不是很惊喜啊!” 夏爸爸用力的拍着女儿的胳膊,越发大力:“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还回来!”一年到头就知道打电话,两年多没有回家,这是要急死他呀! 夏渺渺孩子气的嘟嘟嘴:“这不是回来了吗。” 夏尚尚歪着头看着没有腿的老爷爷,觉得眼熟,好像妈妈经常给她看的照片,要叫什么来着,哦:“姥爷好!”夏尚尚笑眯眯的歪着头,声音在寒冷的季节分外清脆可爱,两颗小酒窝若隐若现的眨巴着长长的睫毛。 夏爸爸的目光立即被她吸引。 夏渺渺一时间有些小尴尬:“那个……” “阿姨,我打过招呼了,是不是可以去找爸爸了……”爸爸说了,表现好给她吃必胜客的火焰山。 夏渺渺的小尴尬顿时被女儿的称呼搞成了火气:“乱叫什么!没大没小的!”然后看向发懵的父亲:“我女儿,夏令。”然后冲女儿吼:“叫妈——” 夏尚尚从善如流:“妈妈。” 夏爸爸神色转不过来的看向女儿。 夏渺渺慢慢的垂下头,声音轻缓:“一直没有说,怕你担心,对不起,最后还是让你担心了。” 夏爸爸顿时抓起藤条,无措到垂下头,快速编着手里的篮子,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夏渺渺握住父亲的手:“没事的,她已经这么大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工作顺心,她也好带。” 夏爸爸挥开她的手!用力扭着一根根五彩的篮藤!渺渺竟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还配当父亲吗!他没用!他就是没用,女儿才不敢告诉他!她离开的时候心里害不害怕!生了孩子有没有人照顾她!一个人在外地怎么熬过来的! 这孩子从小就不把苦告诉他们!甚至儿子找工作还寄回来九万块钱!他没用啊! 夏尚尚蹲下身:“姥爷,你哭了……” t 143 一家人 夏爸爸立即抬起头,看着眼前可爱的外孙女,颤抖的伸出手,慢慢的摸上她的头。 夏尚尚开心的不得了:“姥爷是不是也觉得尚尚的头花很漂亮,妈妈说,是爸爸给我的哦,不是叔叔爸爸,是尚尚的爸爸,尚尚有两个爸爸的。” 夏渺渺一巴掌拍她头上:“你给我闭嘴!”擦擦微红的眼眶,后悔把女儿教的那么话多。 夏爸爸布满老茧的手立即把外孙女抱进怀里:“你干什么,打坏了怎么办。” “她皮实着呢。” “我妈经常打我,爸爸说,迟早把我打傻。” 夏渺渺闻言又想抽她。 夏爸爸已经护好了外孙女不准她随便动手:“冷不冷啊?” “冷。” 夏爸爸起身:“走,咱们回家,回家就不冷了,家里有舅舅、有姨姨还有姥姥。” “好啊,我去叫爸爸,爸爸等——” 夏渺渺立即把她拎回来:“今天不行,我刚才给你高叔叔打电话已经让他走了,下次我们再请高叔叔做客。” 夏尚尚立即垮下脸。 “你的火焰山,你叔叔记得呢。” 小家伙的脸立即又光彩照人起来。 夏爸爸收拾着东西,目光一直在外孙女身上舍不得离开,再没有看夏渺渺一眼。 夏渺渺上前帮忙收拾,夏爸爸看眼她的衣服并没有拒绝。 女儿坐在三轮车上,父亲在前面把握方向,夏渺渺推着:“她小名叫尚尚,刚才说的爸爸是她的高叔叔,我在嘉市这几年他非常照顾我们,现在……是……我男朋友……” 夏爸爸冷着脸,声音沙哑:“尚尚的爸爸呢,是以前那个人!” 夏渺渺点点头:“恩。” “你就没让他负责!” 我得找得到他死到哪儿去了:“分分合合很正常嘛,再说分手的时候不知道怀了尚尚,就以为可以随随便便分了。” 分手怎么能是随便提的,女儿现在说的越轻松,他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提出来的。” “我。” “为什么?” “觉得不太合适。”现在想想有些矫情了,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脸皮拉下来什么都合适,反正他家又不缺钱,吃他的喝他的不就好了,哪需要那么多共同奋斗的骨气,但当时的自己不是那样想的。 夏爸爸闻言,不好再问什么,沉默了一段路后开口:“等回去了,你妈如果嚷你,你就回房间别出来。” “恩。” …… 夏妈妈哭爹喊娘的闹着,从床上滚到地上谁扶都不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好好的女儿供出来就是这么给我丢人现眼的!说什么出去工作,原来是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我造的什么孽啊——” 夏宇看了还在喊的妈妈一眼,冷漠的转身去了姐姐房间,今年刚刚参加工作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青涩懵懂的孩子,他已经接过姐姐的重担,挑起家里的一切:“尚尚别怕,你姥姥练嗓子呢。” 夏令窝在妈妈怀里,怯怯的看眼舅舅,没有动,她听妈妈说起过姥姥,但真听到她大喊大叫还是吓到了从未经历过的夏令。 夏渺渺把她抱在腿上安慰着,对母亲的话语从来不在意,何况,她不就是料到会如此,才让自己更有能力后才回来:“工作怎么样?” 夏宇见大姐没事,也就放心了:“挺好的,年底刚签了合同,开春后工资会涨一些。” 夏小鱼逗着小尚尚,对小家伙的模样喜欢的不得了,至于孩子怎么生的,跟谁生的,她心大,不在乎,也觉得大姐决定的事,她身为家里的老么没什么发言权:“姐,你说她长的像不像我?” 夏宇立即瞥她一眼:“像你做什么。” “像姨姨怎么了?”每次都那么凶,怪不得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夏渺渺看着自家弟弟妹妹心里自然高兴,虽然小妹有点不省心,但性情总是好的:“你也大四了,开春实习,找到航空公司了吗?” 夏小鱼嘿嘿一笑,三年多的大学生涯,让本就漂亮的小姑娘更加漂亮:“这不是正跟我哥商量,让我哥问问,能不能去他们公司。” 夏宇闻言立即回口:“不行。” “我知道我成绩不够,去你们公司我档次低了点,但我是你妹妹啊,你帮我走走关系有什么嘛,姐,你说说他嘛,我将来有出息了他不是也跟着沾光。” 夏渺渺看向夏宇。 夏宇语气顿时温和不少:“我也刚到公司,不太好说话,跟上面的人也不熟,我们公司这次接的一批实习生都是名校的,而且满额了,小妹的学校你知道,不太够我们公司的档次。” 夏渺渺点点头,刚进公司的难处她理解:“别闹你哥,你该去哪儿去哪儿。” 夏小鱼顿时嘟了嘴:“我能去哪儿,难道让我去饭店当礼仪小姐,我们那个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是你选的。”夏宇快速顶过去。 夏小鱼眼里闪了泪光,脾气也上来了:“是,是!我选的!我不如你们优秀!不如你们有本事,我活该进不去好的公司,我活该去当个端盘子的!” “你少断章取义!谁让你端盘子了,全国这么多家飞机场,最不济还有高铁,哪个你不能去试试,你闹什么脾气!” “都少说一句!”夏渺渺看向开始掉泪的小妹:“行了,自己多大本事不知道,还嚷嚷出来,为什么去你哥的公司,你那个什么男神,去的是那?” “姐——什么男神!他现在是人家的男朋友!如果我不看着他,谁知道会不会被哪个狐狸精勾走,现在不要脸的女人那么多。” 夏宇听到妹妹提她的那个男朋友脸更冷了。 夏渺渺注意到了,但没当着妹妹的面问:“男人是看不住的,但你想看着随便你,进不去当空乘,还不能扫地吗,还不是全在你。” “姐,你会不会说话,扫地多丢人。” “那随便你,反正人家公司不要你,你哥现在也没有官职帮不了你是事实,去看看妈情绪好了点没,夏宇去做饭。” …… 夏妈妈吃饭时也不安生,但夏渺渺甩给她一张存折后,情绪好了很多,可也没想放过大女儿,目光放都没放在夏尚尚身上:“文博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俞大姐命多好,大儿子娶了有本事的媳妇,小儿子娶了大财团的千金,人家千金小姐给俞大姐买楼买车买股票,我三个孩子,怎么就没有人家那样的好命。” “你少说两句。”夏爸爸皱了眉,看了一眼有些被吓到的外孙女,希望老婆能就此打住,有孩子在呢,就不能消停点? “我还不能说了!我的命还不够苦的!好不容易供出一个大学生,街坊四邻都以为我女儿出息了本事了赚大钱了,结果呢,她给我弄回来一个小崽子!就这么一个小崽——” 夏令吓的赶紧躲到妈妈身后。 夏爸爸脸顷刻间绿了,刚想开口。 夏渺渺拦住他,让爸爸少说两句,免得哪一句不对心,她又开嚎,想说就让她说。 夏渺渺把女儿揽在身边:“没事,吃饭。” “吃!还有脸吃!你说她爸爸是谁!为什么让你养着!大过年的,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好了!亲戚朋友知道了我怎么说!我跟你爸的老脸往哪里放!你还嫌咱家不够——” 啪——夏宇突然放下筷子:“姐!你带尚尚出去住两天,家里太挤,你在家不方便——” “夏宇!你什么意思!我训不得你大姐了,她——” 夏宇直直的看向老妈:“你训!随便训!我不是让她走了吗!以后都不用回来!年,你安心的过,想怎么过怎么过!我姐绝对不敢踏进家门碍你的眼!”然后转头看向大姐:“饭也别吃了!走吧!” 夏渺渺温和的带着尚尚起身:“那我先走了,过两天回来看您。” 夏爸爸没有拦着。 夏小鱼食不知味的吃着菜,也不说话。 夏宇拿了姐姐的行礼,把大姐送出门:“有地方住吗?没有的话先去宾馆,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还用你送,你进去吧,安顿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夏妈妈傻眼的看着就这么走了的大女儿,心脏突然茫然的钝痛,那是她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儿,不管她说话多难听从未给过她脸色,也不在乎的大女儿,她以为无论她说什么也不可能生气的女儿,现在却转身走了! 夏渺渺走了! 夏妈妈心里有些慌,像怕失去什么,急切的想做些什么,想证明什么,可没有人理会她,甚至没有人出声指责她,不中用的老伴这种时候甚至还有心情吃饭?!女儿都走了还带着孩子,他还有精神吃饭! 夏小鱼那东西也是!你姐平日对你多好,省吃俭用的供应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时候竟然也不说话! 夏妈妈突然哭了。 夏爸爸看她一眼继续吃。 夏小鱼早习惯老妈哭哭闹闹,随便她哭,就像大姐说的,她妈对她不错,她少参与免得更寒老妈的心。若不是如此,就刚才她妈骂她姐的话,她就能掀了桌子! …… t 144 过年 夏渺渺住的公司的宿舍,以夏渺渺的级别,是一室一厅的单间,条件很不错,夏宇看了一眼,便忙前忙后的收拾着。 夏渺渺让尚尚自己去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理所当然的让小弟忙:“她男朋友怎么了?” “他——”夏宇看眼大姐,又转过头继续忙碌,说别人是非不是他的风格。 夏渺渺讽刺的一笑:“还有别的女朋友?” 夏宇安静了好一会,擦完整张桌子后道:“反正跟很多女的不清不楚,他家里条件好,成绩好,这次又是去我们公司实习,很多女生盯着他呢,据我所知,空乘系一位成绩不错的学妹跟他关系十分暧昧。” “小鱼知道吗?” “……知道一点吧,我毕业了都有听说,她没道理不知道。” 夏渺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抬起头:“男方家世很好?” 夏宇点点头,把尚尚的衣服拿出来挂好。 夏渺渺双手放在椅背上神色严肃:“你觉得他们两个有可能结婚吗?” “我也不敢说,但可能性不大,你也知道妹妹的脾气,在家里还行,在外面很软弱,对姓江的更是百依百顺,从不敢质问他什么,我觉得就因为这样,江洪哲才没有立刻跟她分手。”说难听些就是他妹妹长的又不是拿不出手,有个女生往上倒贴,他为什么不收着。 “我跟她说过很多次,让她分手,她不听!我有一次听见她跟妈哭诉,妈竟然说什么,有钱男人都花心,让她忍忍,等结了婚就好了。” 夏渺渺闻言脸色顿时冷下来:“胡闹!妈是越来越糊涂了!” 夏尚尚看妈妈一眼,无聊的凑过来:“我想高叔叔。” 夏渺渺把手机给她。 尚尚立即开心的跑到一旁给高叔叔打电话。 夏宇回头:“高叔叔是谁?” 夏渺渺神色自然:“现在的男朋友。”心里想着小鱼的事。 夏宇闻言不禁有些担心,虽然大姐不是小鱼不用他多管,但……:“他不介意尚尚?” “啊,我跟他认识的时候,就有尚尚了。” “他结过婚?” “没有。” 夏宇看着大姐心思没在谈话上的神态,料想她是惦记小鱼忘了自己:“姐,你也不小了,尚尚也大了,差不多就找个合适的人在一起。” 夏渺渺笑笑:“知道。” …… “眼看大年三十了,小鱼。你大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不就说了两句,脾气越来越大了,我还不能说了!夏宇,你大姐在哪住呢?” “这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像话,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她爸,渺渺电话多少,让她回来!” …… 夏渺渺初一带着尚尚没事人一般出现在家里。 夏妈妈瞪了女儿几眼,到底没敢再说话,反而偷偷塞了一把压岁钱在尚尚的口袋里:“回去了买好吃的。” 夏尚尚也压低声音,古灵精怪的看着姥姥:“妈妈说了,不可以乱花钱,要是让妈妈知道了会打我的,可凶了。” 夏妈妈心疼的抚着尚尚的小脑袋:“别听你妈的,今天过年,尚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姥姥给你的钱,随便买。” 夏尚尚笑笑,把钱钱收好,决定一定给妈妈显摆显摆,让妈妈开心一下。 夏妈妈看着小家伙,起伏不定的脾气不禁又有些忧伤,但又不敢冲女儿发,只好对着孩子念叨:“你爸爸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扔下你们孤儿寡母的过日子,他自己逍遥自在!你妈也没心眼,被人骗了还帮人养孩子!我告诉你,你以后见了你爸,就死赖着他要生活费,凭什么只辛苦你妈这么多年。” 夏尚尚不太懂的看着姥姥。 夏妈妈不甚在乎听众的年纪,自顾自的说着:“我当年没有嫌弃他们家拿不出手,他到好,对我女儿始乱终弃,你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千万要向着你妈,别被他忽悠去了,哎,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人家的日子说不定怎么快活呢,哪有工夫管你这个拖油瓶,要是知道有个你,不定躲多远呢。” 哦:“爸爸不喜欢我?” “除了你妈谁喜欢你,你爸说不定早结婚了,给你生了小弟弟小妹妹,他才不会喜欢你。” 明白了,爸爸有其他孩子,不需要她:“但爸爸会给我漂亮的头花呀。” “拉倒吧,那是你妈给你买的!别被你妈骗了!”死丫头,被人坑的这么惨,还替那王八蛋说话,活该你吃亏:“我告诉你,这世界上除了你妈,那个人才不会真心对你,知道吗。” 夏尚尚懵懂的有些小受伤的又不知道为什么委屈的看着姥姥:“妈妈不是这么说的?” “我是你妈妈的妈妈,我能骗你,你亲爸骗了你妈,他是大骗子,是坏人,不能理他,知道吗!” “妈——吃饭了——” 夏尚尚闻言转身就想去问妈妈。 夏妈妈赶紧拉住她:“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不能告诉别人知不知道,尤其不能对你妈妈说,你妈妈被你爸爸骗的够惨了,你一提,勾起你妈妈的伤心事,你妈妈会哭的,你愿意看到你妈妈哭吗?” 夏尚尚瞥着嘴憋着气,使劲摇头。 “这就对了,我们尚尚最乖了,就算爸爸不疼你,不是还有姥姥姥爷舅舅姨姨疼你吗,是不是?” 夏尚尚闻言,然后用力点点头。 “好孩子。” …… 洗碗的时候,夏渺渺疑惑的问小鱼:“你跟尚尚抢东西了?我怎么觉得她情绪不高。” 夏小鱼见鬼的把水赁出来:“姐,我都多大了,我怎么会欺负她!把我想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你,就不是你,哪来那么多话,你那个男朋友,有没有带回来给妈看过。” 夏小鱼洗着盘子:“没有,我才不像你那么傻,妈看过相片。” 看相片有什么用:“你们也快毕业了,有什么计划?” “姐,谁现在毕业就结婚呀,你别老土了,毕业了他怎么也得工作几年,等稳定了我们再考虑其他的。” “据我所知他家不需要他自己赚结婚的钱吧,如果他有心,你们完全可以结婚后再在工作上努力,顶多晚几年再要孩子。” “他说他想先忙事业,我还年轻,早一年结婚晚一年结婚有什么不同。” 夏渺渺看着妹妹的神情,又慢慢的移开目光,夏小鱼明显是想毕业后结婚的,那就是男方说要顾事业了:“他要闯几年,三年五年?”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等不起。” “我有个同学,男方也说要先做事业,结果从基层做到副理,从副理到经理,跳槽进了大公司,就又盯上了大公司主管的位置,五六年过去了,我们也要奔三了,连个结婚的意思都没有,还说要做事业,男人的事业没有头的,你别傻傻的栽进去,再好的男人,有时候不适合你就要果断放手知道吗。” 夏小鱼洗盘子的手突然停下,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下来。 “不就是个男人——” 夏小鱼突然怒了:“我又不是你们,没有男人你们也能过的很好,就算你生了尚尚,你也能混成研究生,当你的主编!我呢!我会什么!学校还是你给我买着上的,我除了会花你们的钱,我还有什么本事,我不抓着他我抓着谁,再说……我喜欢他呀……我喜欢他我能怎么办……呜呜呜……” 夏渺渺拿下毛巾给她。 夏小鱼接过来,使劲往娇嫩的脸上擦,哭的异常漂亮的小脸上倔强非常:“你们不用太担心我,我也不傻,我至少现在还是清白的,他没有得到我,总不至于就玩腻了,那个什么校花我才不放在眼里,现在的校花才不值钱。哼!”夏小鱼甩下毛巾,转身出了厨房。 夏渺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不禁失笑,难得她妹妹也有聪明的时候。 “妈妈……” 夏渺渺回头:“恩,怎么了宝贝?” 夏尚尚指指客厅:“有位陌生的叔叔、阿姨来了。” 夏渺渺赶紧把沾满洗洁精的手在围裙上擦擦:“你姨呢?” “她关在房间不出来。” 夏渺渺赶紧出来,看到俞文博时险些认不出来,原本瘦弱偏黑的他现在白皙很多,西装革履,目光深沉无波,带着斯文的俊雅还有三分被说腻的小阴险。 夏渺渺把目光移开,第一时间跟他身边的太太打招呼:“温学妹,快坐,我还跟我爸说呢,不知道今天你们回来没有,温学妹越来越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了。”温茉莉是公认的漂亮,曾经舞蹈系的当家台柱,家境优越,如今跟以前比多了几分为人妇的婉约,少了几分曾经迷人的憨傻。 温茉莉的目光一直落在躲在妈妈身后的小女儿身上,本就茫然的大眼睛有几分疑惑、几分不确定、几分不可能,更多的怎么可能,她肯定是想多了:“学姐客气了,学姐才是越来越漂亮。”说着腼腆的撩撩栗色的长发,站在俞文博身后,温温柔柔的笑。 夏渺渺大概知道夏小鱼为什么不出来了,温茉莉的美,三分气质六分天然还有一分贵气,是每个女孩梦中自己的样子,夏小鱼除了有茉莉身上的美,其它一概没有,她出来才有鬼。 t 145 有人知道了 俞文博自来熟的把东西放下,蹲下身对着渺渺身后的小姑娘笑,冲散了这些年在商场上练就的戒备多疑,他记得刚刚进屋的时候,小丫头很活泼的告诉他,她叫尚尚:“来,到叔叔这里来,叔叔是尚尚妈妈的好朋友啊。” 夏渺渺带着茉莉坐下,倒杯茶:“家里有些小,别介意,我爸带着弟弟刚出去拜年了,不过你们来也不是外人,随便坐。” 温茉莉羞涩的点点头,像是新嫁娘一般,自有惹人怜爱的风韵,说话轻声细语,不是声音大不起来是知道自己智商不好,怕说错了,语调习惯放慢:“你家女儿真可爱。”心里却想着: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狗血故事看多了。 “别提了,皮死了,刚才还不知道因为什么闹脾气呢,你们呢,还没准备要?” 温茉莉期待着她否认的话没有听到,反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想急切的再多问一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反而只是笑笑的说:“过两年吧,我现在还要跳舞,孩子生的太早也不方便。” “也是,你还小,不着急。”但夏渺渺看温茉莉眼神完全没有不想要的意思,她的目光落在与文博玩耍的尚尚身上,只要是女人都能看出她眼里的渴望。她应该很喜欢孩子吧,那么不想要的是谁,显而易见。 “我在校的时候最喜欢看你的表演了,你下次再有演出可要告诉我,我一定带尚尚去看。” 温茉莉说到表演,立即露出孩子气的微笑:“好啊,好啊。”说完偷偷看眼俞文博,见他正跟孩子玩着,还是没忍住的压低声音在夏渺渺耳边问:“尚尚的父亲是……”她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即使砸锅也一定要问。 夏渺渺见她不好意思的愧疚样,安抚的笑笑:“没关系,我和她父亲早就分手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早就分手?温茉莉惊讶的张大嘴,一副比吃了屎还恐怖的表情:“真的是他!” 俞文博突然回头看向温茉莉。 温茉莉骤然闭嘴,一些话憋在嗓子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夏渺渺见状忍不住像曾经一样瞪俞文博一眼:显摆你调教有方是不是。 俞文博不看的移开目光,逗着尚尚:“尚尚上幼儿园了没有?” “有,尚尚在幼儿园表现可棒了。”可爱的尚尚也是自来熟,有炫耀自己的地方当然不能放过。 夏渺渺回头:“你自己说棒不是棒。” 夏尚尚不服气:“高叔叔也说尚尚棒!” 温茉莉下意识的开口:“高叔叔是谁?” 夏尚尚嘴快:“我爸爸呀。”既然那个爸爸不喜欢她,也没有送过她头花,她以后就只喜欢高爸爸就好了。 温茉莉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家跟何家关系还行,木姨也曾经动过把她嫁给他的念头,但实际上无论是她家还是木家、何家跟禾木的他关系都很疏远,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加上这些年那个人越加冷傲不近人情的性格,除了工作,谁还敢过问他的私生活。 温茉莉想到去年商业大会上陪着文博出席晚宴时只是远远的看到了他一眼,之后他就快速消失了,转回头看向文博陪着玩的小姑娘,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是他的吧,是吧? 但又怎么可能呢?温茉莉几乎不能想象,控制欲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会任由自己的女儿叫别人爸爸的,就算他不喜欢那个孩子也不会那么大度至此,温茉莉就是那么觉得。 夏渺渺疑惑的看着茉莉:“怎么了?”看到温茉莉没有离开尚尚的眼光后又笑笑:“想要就试试,孩子有时候也很可爱的。” 温茉莉点点头,只是提到自己要孩子这件事便有些伤怀,文博不要,也很少碰她,可是婚后文博对她很好,更没有出轨,可能就像他说的,太忙了吧…… 温茉莉只能这么想,其它的根本不敢多问。 …… 俞文博从夏家出来后叮嘱茉莉:“这件事回去后谁也不能说。” 温茉莉有些担心:“可那是……”你就不怕他事后报复,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是又怎么样!尚尚是渺渺的孩子,我们虽然没有做父母,但也知道单身母亲把孩子养到这么大不容易,你忍心让他们骨肉分离?再说,他是谁,以后结婚了想要孩子还不简单,何必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温茉莉神色突然有些低落,完全不见在夏家时的羞涩,但依旧漂亮的憨厚可爱:“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才这么说的!” “茉莉——” 温茉莉忍不住撇开头,忍住眼里的眼泪,她不允许自己哭,绝对不允许:“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在家族和他之间,她会选择他,他什么时候才会懂。 俞文博见状揽住她的肩,为她擦擦眼泪声音温和:“哭什么,好了,是我不对好不好?” 温茉莉嗔怪的看他一眼:“本来就是你不对。” “是,我不对。” 俞文博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若有所思的往回走,初听她带着孩子回来时他非常惊讶,怎么可能!先不说那个人不可能,就是以夏渺渺的性子也不可能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说话! 但夏尚尚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嘴巴一抿生气的时候非常像那个人,这些年他虽然在温氏做经理,但跟禾木的生意并不多,能接触他的机会更少,可俞文博看的出来他对夏渺渺不如他表现的那般无动于衷。 夏渺渺跟他分手的事他曾经问过渺渺,估计那个人脸面上有些有些不好看,加上时间久了,有些事只要不揭开,以他的定力城府,早晚要把某些人踩在脚下,彻底放弃,做他认为的正确决定。 俞文博对何木安不是不尊敬,但牵扯到夏渺渺就是两件事,恕他无法靠出卖某些人,来得到一些什么东西!他不该去打扰渺渺,渺渺也不需要他给予什么。 “这不是文博嘛!我就想着你今天会回来,爸妈呢?回来没有?我和你大哥还有你侄子早就等着了,快,进屋,别在外面冻着了,带弟妹去我跟你大哥那坐坐。” 俞文博神色骤然变冷,声音更冷,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曾经的样子:“不用了,我和茉莉还有事,现在就回去。” 在银行工作的俞大嫂顿时有些尴尬:“你看都到家门口了……” “不用——”俞文博拉上茉莉,向街口停靠的车走去,无论身后的人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温茉莉看眼老公再看看后面说着什么的嫂子,默默的跟上文博的脚步,当年如果不是那两个人不肯出婆婆的医药费,他也不会娶她吧…… 温茉莉想到那种可能,下意识的抓住文博的胳膊。 俞文博不解的回头。 茉莉憨憨傻傻的笑。 俞文博不禁失笑:“你呀——” …… “新的一年,我不求你们在各自的领域突破创新,做出什么成绩,但一定要热爱你们的工作、兢兢业业,勇敢面对各种挑战,绝不妥协——” 敏行的年初大会上,夏渺渺简单的风衣长靴,坐在第二排,听着领导激情澎湃的讲话。旁边几位跟她同样级别的人物小声嘀咕着。 “虽然一句没提宏大,但怎么都觉得老家伙在提醒我们,不要畏惧,无论是谁向我们挑衅都要打回去!我看咱们的高层也是急了。” “是宏大欺人太甚,都是出来混的,它还想一家独大?野心未免太大了,当我们敏行好欺负,简直鼠目寸光,我都懒得理他们的挑衅。” 夏渺渺默默的听着,看来总部这边比分公司要好些,对敏行的归属感更强,信任感更重,这是好现象,敏行屹立这个行业十多年,只要某个总头不神经病似的当亲儿子一样的宠着宏大,宏大就绝对不能碾压敏行。 …… “您好,您是新来的夏主编吧,我是您的助理,我以后负责跟您的稿子,这边请,您的办公室在这里。” 独立一间,橘色色系,墙上挂着几幅当下流行的画作,窗帘是淡淡橘粉色,庄重不失婉约,办公桌上摆放着几盆紫罗兰,窗台上放着一盆绿萝,显得生机盎然,夏渺渺回头对她一笑:“谢谢,我很满意。” 小助理腼腆的挠挠头:“夏主编别怪我自作主张才好。” 夏渺渺刚要说话,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正是开会时在下面说话的那两位。 夏渺渺立即上前:“您好,以后多多关照。” 两人非常热情:“我们才要你多多关照,范大主编的得意弟子,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女人由上至下的看了夏渺渺一遍,俏皮的打趣道:“不过,没有范主编漂亮。” 三人相视一笑,关系瞬间拉进了不少:“中午我请大家吃饭,郝主编和冯主编务必赏光啊。” “功课做的挺足,连我们两个姓什么都知道。” “怪只怪两位名声显赫,我想不知道都难。” “那倒是,哈哈!” …… 146 夏宇 新春刚过,街道上依旧残留着节日的喜气,红色的条幅、年节的广告,红红火火的占据着各大网站首页各个地铁站要道,各个高速路口。 何木安身穿黑色的西装,在一群保镖的拥簇下,低调的从贵宾通道出来,坐上车离开。 同一航班的空乘、机长出来后,休息区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何先生好帅!”某个眼冒桃心的小空乘双手抱于脸颊之下,一副标准的迷妹样。 “肤浅,何先生能说帅不帅吗!那是太有男人味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他从豪华舱出来的时候我觉得都要窒息了。”另一个双眼一挑,更加崇拜之。 “今天豪华舱谁当班,有没有照相?何先生叫了什么服务?声音性不性感?” “好像是傅庆儿。” “庆儿,庆儿你快说说,何先生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睡觉打呼,扣不扣脚趾甲?”虽然这些癖好有些不好,但是能将大神拉至身边的想象不能少。 傅庆儿推开好友:“你好恶心,何先生怎么是那样的人,不过,让你们失望的是,何先生从上飞机开始就在看报纸,中间他秘书要了一杯水,然后就没有让我进去服务过,所以你们若想知道何先生更多消息,恕我无能为力。” 周围一片失望的娇嗔声:“怎么能这样,好不容易何先生选择我们这班机,庆儿姐,以你的美貌你都没有进去看看,你怎么对得起我们空乘无比高尚的职业机会。” 傅庆儿飞了这么多年,什么级别的豪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早已经习惯:“下次我把机会让给你们,你们试试站在他周围三米敢说话吗?” “庆儿姐也不敢。” 傅庆儿想想:“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有时候他们这种级别的咖一冷脸,很吓人,这就是为什么说伴君如伴虎了,你们以为他们慈爱的能被美色所迷,那你们也太小看咱们这位何先生了,都好好做,以后生了头等舱,说不定就能体会体会何先生放冷气的功力了。” 刚转正的小姑娘们立即尖叫:“听庆儿姐一说更期待了,怎么办?怎么办?” 傅庆儿失笑的摇摇头拖着行李箱离开,一群小姑娘,碰几次壁就知道厉害了。 “傅姐,上面给了通知,这次的实习生给您带。” 傅庆儿闻言,拖着行李的脚步不变,只是漂亮不失干练的脸上有些不悦:“为什么是我,我最近的行程都是满的,让地勤组休息的人接一下不是更好。” 跑来的小空乘闻言,紧追几步,压低声音道:“本来是分给了休息的人带,但我听说,有一位实习生来头不小,她所在的组向上面申请想要最优秀的空乘带,还点名提了您,所以……” “所以我就要跑完航程,再带几个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的还得罪不起的亲属?”这哪是看中她的能力啊,不过是看中她现在所飞航线的某些人物多吧,还没有练好基本功就想着攀龙附凤! 小空乘脸上有一点点尴尬,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的啊:“傅姐,您就委屈一点,随便带带啦。” 傅庆儿看她一眼,嘴角轻蔑的冷哼:“难道我能说不带。”她一路走过来,可不像某些人有背景有来头,可以想拒绝谁就拒绝谁。 地勤组的一众新人看到性感妖娆的傅庆儿穿着职业装走过,立即引起不小的惊呼。 “看到没,她就是咱们机场空乘界的凤凰,真漂亮,有气质!” “如果能泡到今生也值了。” “做梦吧!她眼光高着呢,又是空乘,不定有多少富商等着当她的入幕之宾,轮得到你?” “我怎么了?再漂亮还不是被很多人睡过,我还是处男呢!” 江洪哲看着走过的女人,神色自在:“是不错。”身材非常不错,还有一股成熟女性独有的风韵。 “看吧,江哥都认同凤凰够辣,江哥,要不要追?” 江洪哲不甚在意的耸耸肩:“不是我的风格。” 朋友立即搂住他的肩,笑的别有深意:“哪种是你的风格,是校花那样的,还是追着你跑的小同乡,我看她们两个虽然够好,但论辣,还是不如咱们华航的飞天凤凰够味。” 江洪哲挑眉,眼睛别有一股别致的男性味道:“你怎么不追?”的确够美,但也最难搞定,他可不想说了大话,最后弄的自己难看。 “我——我要是有你的条件,早追了——” 周围同是实习的同学一片起哄:“追呀追呀,我们支持你——” …… 傅庆儿走到地勤部,向里面张望了一眼,停下来,嘴角含笑,风姿卓绝,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扣扣门。 夏宇抬头,见是她,立即站起身:“傅姐下机了,一路辛苦。” 傅庆儿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看着他:“就你一个人,他们都不在?” 夏宇笑笑:“他们去吃饭了,我一会也去。” “有没有空,请我喝杯咖啡,刚下飞机很累的。” 夏宇急忙收拾好东西:“如果傅姐不嫌弃,是我的荣幸。” 傅庆儿向他瞟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走吧。” 夏宇立即跟上,别说一杯咖啡,就是一顿饭他也不会推辞,他能实习后留下,是傅姐帮他说的话,本来留下的名额不多,在他和另一个人之间公司还在考量,他因为误把傅姐当乘客,帮她提过行礼,傅姐便拉了他一把,夏宇心中十分感激,对她就像大姐一样尊重。 傅庆儿带着夏宇穿过大厅,向休息部走去,再次路过检验部时,华航的凤凰女王依旧目不斜视,妖娆魔鬼的身材从落地镜前走过,自成一片魅力不凡的风景。 几头狼再次痴迷的目送完女神,顿时炸开了锅。 “我靠,那是夏学长吧,他和华航女王什么关系?竟然跟在华航女王身后。” “我还看到女王对他笑了。” 江洪哲的目光不禁有些阴毒,又是他!大学四年,他晚了一届,就被他压了三年,直到他离开学校,他才有崭露头角的机会,什么系草!什么忧郁王子!那些没脑子的女人简直眼瞎了! 江洪哲可不是她们,他比谁都清楚夏宇什么来路,一个吃低保户都够格的穷人!父母生活不能自理,一家五口人缩在一个小房子里,还装什么高贵! 但,这么多年没人相信他放出的话,他手腕上的欧米茄三十多万,是真货,他身上的衣服变化很大,有时候很大众,有时候就是私家定制,更别提他手里的笔,花样繁多,下到一元上到几万不等,如果不是认识他妹妹,他说不定也会被他的行为和淡漠的性子骗了,以为他是什么贵族公子,狗屁。 他那位所谓的有钱人室友,也是眼瞎,什么私人定制,什么真货,有没有点欣赏品味,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改的,手表是地摊货别人送的,那些笔据说是她大姐卖二手剩下,扔给她哥的,就连照片里的自行车都是她姐改装的! 偏偏就是没人信!反而让那些没脑子的女生更觉得他扑朔迷离!切!不过是个穷包。难道华航的女王也是瞎子觉得这穷小子是隐藏的富豪,被这种人骗了! 江洪哲想到那一点,觉得异常好笑和怜悯所谓的女王,那个看似高贵不可侵犯的女人也不过如此,想傍上一个有钱人罢了,若是如此,那搞定这个女人难度系数也就低多了,到时候他不睡了,扔给那穷小子接手到是不错。 江洪哲想到刚才傅庆儿火辣的身材妖娆妩媚的长相,心里无端一身邪火。 “江哥,想什么呢?听你朋友说你们一个学校,那个夏宇是什么人?来头不小吗?” 江洪哲已经恢复如常,语气肯定:“他有什么来头,不过是个穷小子,他妹妹是我高中同班同学,以前经常来接他妹妹放学,家里是修自行车的,生活很拮据,不过夏学长上进,一直是我们的学习榜样。” “是吗?可刚才老黄不是那么说的,他说夏务很神秘,还让我们轻易不要得罪他——” 江洪哲咬牙,但越是如此,他身份被揭穿的时候不是更有意思吗:“我去过他家,几十年代的房子,父母残疾,当年我们学校还为他写过报道,难道我会瞎说。” “那——” “你们不信算了,他在我们学校传闻很多,但当时也有很多声音说他家境不好,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越传越神秘,最后拿出证据,都没人信了,或许小女生更愿意相信后者,相信白马王子比青蛙更有让她们喜欢的动力。” “这样啊?这么说,他家庭一般了,那傅女王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也听了某些流言蜚语。” “傅女王不是那种人吧?听说傅女王风评一直很好。”不过空姐这一行,谁说得清,也许在飞机上没人看到的顶级仓内……想到那种可能,便热血沸腾。 江洪哲发誓,他绝不允许夏宇那种人再压在他头上,这一次他要让所有人认清他的真面目。 …… ------题外话------ 亲爱的安安飘过,别着急,让他飘一会儿 147 谴责 夏宇帮傅姐把行礼放好,找了她喜欢的位置,为她点了她平时最爱的口味。 傅庆儿放松的坐在座位上,不顾形象的用手把头发从额头直接撩到脑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国际航班真不是人受的。” “傅姐是老员工了,您如果都受不了新人岂不是要下机。” “你当没有那样的菜鸟,真不知道怎么学的,竟然还晕机,跟我说什么,多飞几次就习惯了,真不懂领导在想什么。对了,你妈的腰疼有没有缓解。” “说到这个,还没有谢谢你呢,你的方法很好用,我妈的腰好多了,这前几年每到冬天她就会腰疼,今年用了你的方子,她说好多了,还让我谢谢你呢。” 傅庆儿直接把脚踩在旁边的踏椅上,松开了高跟鞋的拉链:“舒服多了,谢什么,我奶奶当年在床上躺着经常这痛那痛,我妈就那样给她敷,非常管用,都是老方子,不用担心副作用。” “您的咖啡。” 傅庆儿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你妹妹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没呢,估计我姐会弄她去她们公司看大门。”夏宇无奈的笑笑,其实是礼仪小姐。 傅庆儿放下咖啡,撇撇嘴,看他妹妹的长相可不是会听劝的人:“她肯?!” 夏宇为她加包糖:“我姐开口,她就是不愿意也会去,她没胆子在大事上违逆我姐。” 傅庆儿闻言到是对他经常提起的大姐有几分好奇:“能压住你妹妹?” 夏宇笑着点头,何止能压住他妹妹,他妹妹嗓门再大在他大姐面前也得收敛:“我们家一直是我大姐当家,我妹妹可以说是我姐一手带大的,她或许不听我的话,但对大姐的建议一定会考虑。” 傅庆儿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妹妹走极端,不依不饶让你帮她进华航呢。” “华航她现在还不行,以她的性格也不合适。” “我一直都没问,她为什么非要进华航?她不像是喜欢这份工作的人。” 夏宇笑笑没有说话,既然某个人不承认跟他妹妹的关系,他何必攀上去。他们江家不就是有两个钱,但人品差成那样,他十分反感夏小鱼跟他搅合在一起,希望他姐能说通妹妹,早点让她看开。 …… 夏渺渺在感情上不准备干涉夏小鱼太多,虽然男方不怎么样,她一样担心妹妹被人骗,但现在跟一个还在热恋期的小女生说那些,她根本听不进去。 所以夏渺渺把她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管着她,让她少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夏小鱼漂亮,不是一眼让人惊艳的妖娆美,而是小家碧玉般的温柔瑟瑟楚楚可怜的娇美。 现在夏小鱼穿着敏行特制的红色滚边绣花高叉旗袍,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浅浅的妆容更增了小鱼三分美色,在一众礼仪中,她是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焦点。 过往的员工和男客忍不住会多看她两眼,但都是礼貌性的注视。 夏小鱼有些洋洋得意,她这年龄又有姿色,让她不在意男人的目光根本不可能,但好在并不张扬,又有她大姐在公司做高层,下面的经理对她很照顾。 夏小鱼觉得做的还算舒心,在没事的空档,拿出手机,找了个采光好的地方,摆了漂亮的造型,给自己拍了一张相片,发送给男朋友。 很快江洪哲回了信息——很漂亮,什么时候过来看我,想你了—— 夏小鱼甜甜一笑,两颗酒窝若隐若现,低头回信息——我刚实习,不方便,我也想你,么么哒—— ——我想你现在亲我—— 夏小鱼脸微微发红——想的美——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你不可以跟那个女人来往知道吗,你别以为我不在就没人看着你,我哥也在华航,我已经跟我哥说了,只要让他看到你跟那个女人联系他会告诉我的—— 江洪哲脸色难看,若不是夏小鱼漂亮,让他很有感觉又没有弄到手,他会跟她耗着?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我心里只有你—— 夏小鱼把手机放在胸口,整个人都甜化了,在她眼里江洪哲什么都好,学习好、家世好、成绩好、现在连实习单位都很好,将来还能跟哥哥成为同事,她怎么能那么幸运成为他的女朋友,得到他的喜欢。 “夏小鱼,笑什么?男朋友啊?”对方给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夏小鱼腼腆的点点头,粉粉的双颊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恩,我追了两年多呢……” “这么甜蜜。” “小鱼,有人找你。” “来了——估计是我姐叫我吃饭,我先去了,拜拜。” …… 夏尚尚是适应力超级好的孩子,还没有开学的她就跟着姥爷在摊位上玩,夏渺渺怕她乱跑,准备了一条七米的彩绳把她绑在三轮车上。 夏爸爸开始不同意,他的腿在两年前做了新肢手术,行动上比以前好了很多,假肢也不会再脱下来,能照看孩子。 “但你追不上乱跑的她。她还小,不是你喊她停,她就能瞬间停下,而且孩子条件反射慢,容易出意外,这样更安全。” 夏爸爸不敢拿外孙女的安全开玩笑,只能依了女儿。 所以老区的街道口,就能看到一位年近花甲的大爷带着一位绑在三轮车上的小姑娘,一起出摊。 小姑娘出摊第一天,还穿着漂漂亮亮的裙子,梳着整齐的小辫。 出摊第二天,姥姥心疼那身衣服,就找了孩子们旧的衣衫给小尚尚穿上,头发依旧梳的整整齐齐,也算干净。 第三天,对周围熟悉的夏尚尚,开始自己兑着水在三轮车旁边玩泥巴。 夏爸爸看着她笑呵呵的也不阻止,认为小孩子就该接地气,不玩泥巴玩什么。 小姑娘用脏兮兮的手摸摸衣服,挠挠头发,堆个小土丘,玩的特别开心。 夏爸爸也看的十分开心:“我们尚尚真棒。” 没几天,美美的小尚尚就像从沟里捞出来的小孩子了,衣服脏脏的,皮肤红红的,头发被不喜欢为小孩梳小辫的姥姥剪得乱七八糟。 路过的人好几次打了110,怀疑这孩子不是亲生的,还有人照了相片发在网上,题目是:‘无良父母竟然捆绑孩子’,这在微信上引起一片疯狂转载。 …… “现在的爹妈真不负责,生了不养,把小孩子拴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多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会不会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也别这么说,这位老人行动不便,他也是没办法。” “老人没办法,父母做什么呢!这么冷的天让孩子跟着老人出去,看把小孩子脸冻得,又是小姑娘,长大了留下痕迹多难看,这父母就是不负责任,单图自己轻松了。” “就该人肉这对父母,谴责她们,当地部门就不说管管——” “现在的年轻父母就是不行!” 义愤填膺的人把此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只要看过小姑娘被绑在车前穿着乱糟糟的衣服顶着蓬松还有泥渍的头发,比贫困地区捐助的相片还要凄惨,每位做妈妈的妇女看到了都心疼的要谴责几句。 王峰龙身为飞跃的妇女之友从饭堂经过,便听到一片指责声:“怎么了?有什么大新闻?” 孩子刚一岁的三十八岁金牌女经纪人开口:“大新闻算不上,就是看着孩子像狗一样被拴着心疼,听说这户人家的父母条件没那么差,家里的儿子也本事,远不至于让孩子受这份罪。” “王经理,你看,还有照片呢。” 手里是一张可怜兮兮的小女孩的相片,还有半个三轮车的影子,一条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绳子绑着小女孩和三轮车,小女儿手里捏着一个被泥巴弄脏的馒头正要大口的吃。 王峰龙摇摇头:“是可怜。”但跟他没关系,可怜的人多了,谁让这孩子摊上那样的父母:“看把我们大经纪人气的,回头举报这对父母,让他们进公安部的强制教育室,好好教育教育!” …… 禾木一样有人八卦这张图片,在繁华的大都市,竟然出现这样不可饶恕的事,自然要谴责谴责再谴责! 秘书部当妈的精英妇女们,哪个不是把自己家儿女放在手心捧着,一流的经济能力更是决定了她们能给予孩子的更多更多,唯恐让孩子受了委屈,教育最好的、穿的最好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孩子。 “一看便是重男轻女的家庭,生了女孩子给老人随便带着,这种事很常见,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生的时候随意,现在倒好,扔给老人,老人懂什么,我就是可惜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上幼儿园,到是毁了一个孩子。” “嘘,别说了……何先生来了……” 何木安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肃穆的扫眼众人。 井秘书赶紧收了手机。 何木安冷淡的目光只瞥见一眼,对上面的画面没有任何涟漪:“让施秘书十五分钟后来见我。” “是。何先生。” 待何木安走后很久,秘书部才恢复几分生气,声音却压低很多。 “何先生怎么亲自下来了?” “不知道啊?施秘书呢?施秘书去哪了?” “快联系施秘书。” 秘书部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 148 无良父母? 俞文博放下文件,拿起手机,看着温茉莉火急火燎发来的新闻,本严肃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心想,夏渺渺现在肯定气的跳脚,恨不得撕了敢把她女儿抛在网上的人!她绝对不会觉得自家女儿这样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别人太八卦。 俞文博想到夏渺渺现在的神色,忍不住想笑,放下手机,拿起座机的话筒,刚想给夏渺渺打个电话,手机就响了。 温茉莉急的都要哭了,柔弱的声音带着不知无措的哽咽:“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能这样养尚尚,如果让他知道了……怎么办呀……” 俞文博神色恢复如常,安抚道:“冷静点,他不见得对孩子感兴趣,别自己吓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自乱阵脚,有些话就算自言自语也不能说,知道吗!” 温茉莉赶紧点头:“我知道,知道,可是她……” “尚尚是她女儿,外人不用操心,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冷静点。”俞文博看看时间:“你待会不是还有演出吗,现在放松心情,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就算出了事,有我在。” 温茉莉闻言,乖巧的点点头,声音娇柔:“文博……我就是有些怕。” “不用怕,有我在,乖……” “恩,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这件事会不会闹大呀……万一闹大了,别人知道尚尚是……” “放心,这只是一件小事,而且没有深挖的新闻价值,就算有也只是一些人对育儿观念不同的看法和讨论,上升不到声讨他们一家的地步,乖乖去演出,不要想了,我说没事肯定没事,恩。” 温茉莉听着老公的声音,焦急的心情慢慢变得镇定,然后又觉得自己好笑,只是孩子的照片被放在网上,又不是夏渺渺,那个人就算看见了,能认出什么,再说,他还真能在乎一位没见过面的孩子,他看着可不是能当好爸爸的人。 温茉莉终于笑了:“谢谢老公,我最爱你了,快轮到我演出了,不跟你说了,晚上你要请我夜宵哦。” 俞文博神色柔和:“没问题。”挂了手机,俞文博看眼旁边的电话,若有所思片刻后,重新拿起文件,没有再打给夏渺渺。 …… 何木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地上的车水马龙,听着施秘书汇报着他的行程,谈不上累或者享受,只是每天好像都是这样过的,没什么变化,时不时的脑海里会浮现一个不停在强调钱的声音,遥远,模糊! …… 夏渺渺难以相信还有这么狗血的事,她女儿怎么了,玩点泥巴,脏一点,接触接触大自然,冷风吹吹脸增强增强抵抗力怎么了! 而且她不觉得小孩子玩土玩沙有什么不好啊,她前几天回家还带女儿去城墙脚下玩,差点滚成小泥人,怎么了? 衣服脏了一点,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头发乱一些,对一个不懂审美才四五岁的小女孩来讲,有什么意义吗?不就是别人看着不好看,她自己不在意就好啦。 至于绳子?拜托,一定要绑上好不好,万一父亲没看到,跑到公路上怎么办,现在车那么多。 还有那块沾了土的馒头,下一秒夏爸爸就发现了,赶紧从她手里拿过来,抓拍的人没有拍到而已。 上幼儿园什么的,更狗血,她才带女儿回来,需要办理好各项证明,手续非常繁琐,很多事她还找了俞文博走关系,很多文件还没有下来,找幼儿园要等文件齐全了,当她不想让女儿上幼儿园啊,她也不想父亲那么累的带她,再说现在幼儿园还没有开学,没有开学! 夏渺渺却因此成无良父母了。 夏宇周休回去的时候笑的不行,把的确变的丑丑的外甥女抛过头顶,听着她嘻嘻哈哈的笑声,打趣一旁刚被居委会警告,气的脸色发青的大姐:“别生气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夏爸爸最近没有出摊,拍照的人太多,让他烦不胜烦,不就是带个孩子,谁家有谁家的带法,玩个泥巴就是不爱孩子了,在雪地打滚就是不负责任?社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就说别绑着她,你不听……” “不绑着,她跑远了怎么办!急死我们吗!”夏渺渺恨不得撕了乱拍照的人,因为新闻部旁敲侧击问能不能采访她,采访个头!她还想照一张,当做时尚封面呢,行不行! 再说了,她绑绳子的时候跟女儿沟通过,女儿非常接受,至于跟父亲出门,那是因为她不跟姥姥在家,觉得外面能野的高兴,馒头什么的难道不能吃吗?非要吃着昂贵的零食穿着名牌衣服就是喜欢孩子,有钱就一定要给孩子那么优越的生活,不给这些奢华的生活,父母就是十恶不赦! 小女孩要富养?狗屁! 无论男孩女孩都要一样的养,或者说女孩要困顿的养,这样她才耐摔耐抗!至少不能像夏小鱼! 夏尚尚见妈妈抱着靠枕生闷气,挑挑眉:“舅舅,谁惹阿姨了。” “没人惹她,她是心疼自己没拿到身边这么独特的头条!着急呢!” 夏渺渺把抱枕扔小弟身上,不过想想,她好像真的更气这一点,她自己的女儿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发来发去,她们敏行却没有收到点击,多可惜。 夏渺渺把目光放在女儿身上,思索的上下打量着。 夏宇赶紧把外甥女搂在怀里:“你做什么?少打乱七八糟的歪主意,没门!” 夏爸爸也瞪眼女儿:“你别学成无良的新闻媒体,我也不赞成。” 夏渺渺觉得冤枉啊:“看你们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三个人异口同声:“是!”夏小鱼吼的最大声!她姐绝对不是好人! …… 高湛云的工作早已经落实,年节也没有来得及休息,更没有过多干预夏渺渺把尚尚带走的决定,毕竟姥姥、姥爷带着她,夏渺渺更放心。 高湛云坐在餐厅里,看着夏渺渺气的冒火的样子,十分理解的看着她笑,特意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降降火气:“好了,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好气的。” “我气他们看不懂我女儿前卫的造型!” “是,是她们更不懂菌群对孩子生长的重要性。” “看吧,看吧,你这个大医生也这么说,我就说小孩子不能在太嘚瑟的环境长大,你回去就写篇学术论文,在我们杂志封面,头版头条放送。” 高湛云把柠檬水递到她手里,不禁失笑:“你们是时尚杂志,你确定不是写白大褂的改良可能性。” 夏渺渺顿时眼前一亮:“这个提议好,要不从你做起,我让范姐给你设计一款时尚风衣款的白色大褂怎么样?” “你呀你,看看菜单吃什么吧。” 夏渺渺接过来笑笑:“我就是说说,你以为我舍得让你登上封面,供很多人看呀。” 高湛云看着她的神色,笑容越加温和,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爱她各种样子,总觉得只要看着她便觉得一切都有意思。 夏渺渺随便点了两份套餐,有些担忧的看向他:“你回过家了没有?” 高湛云神色自然:“没有,还没有告诉他们我回来了,估计忙完这段时间会休息,到时候约他们二老出来吃饭,你可不能不赏光。” 夏渺渺兴致勃勃:“好啊,那我从现在就要开始想要穿什么衣服,做什么发型了。” “你怎么都漂亮。” 夏渺渺羞涩的撇他一眼:“算你会说话。” 她问过,他曾有过一位女朋友,据她侧面了解女方条件应该很好,不知道为什么跟他爸妈有了摩擦,女方没有低头,他们的关系便不了了之,她出国留学,他留在异地,跟父母有一年多没联系。 当时他说的轻描淡写,夏渺渺也觉得不太重要,谁没有过曾经,何况他们分手的时间比她还长,如果他都不担心她跟她前男友死灰复燃,她更不会操心他的前女友是不是各种优秀。 “好久没有跟你逛街了,吃完晚饭,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好,带上尚尚,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我们换了造型的小宝贝了。” 夏渺渺笑的不行:“你不知道,她特别喜欢她自己给自己剪的新发型!觉得特别美,她要是知道网络上都在吐糟她的头发,还不急哭了。” “你没让她看看,以后她就不敢自己做设计师了。” “看了她也认不出是自己,拒绝承认里面的丑姑娘是她。” 高湛云想到尚尚平日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哪个小姑娘不爱美,她只是尚且不懂美的意思。 …… 夏渺渺的版面,读者的反响特别好,每周杂志发出后,能收到很多回信和读者兴致勃勃的推荐。 夏渺渺一直把风格定位在中层白领人士,推荐的是价位不高却很有个性的设计,平日大多数时间都在往外跑,或者拜访同僚,听一些设计大师的讲座,偶然也在高湛云的影响下听听所谓的交响乐。 一直不懂音乐是什么意思的夏渺渺,现在也能脱口说出好几个国际知名乐队,听出各个名曲的不同。 虽然距离命运的悲壮、莫扎特的哀伤还有很远的距离,但现在的夏渺渺是有品位的,是会追求的,穿衣打扮再也不是平时的牛仔、运动衫,而是懂得即便这两样东西也穿出时尚的韵味。 149 举报 她不针对高层消费,也不主张奢华,只是平淡的城市小调,一步步积累着成长。 宏大这方面的时尚总编是位男士,虽然都说男士更懂女人。 夏渺渺不以为然,他们只是更懂如何让女人穿成他们心目中的样子,更喜欢拉高女生的曲线和魅力。 夏渺渺是女性,除了获得美的效果,她还喜欢美的视觉享受,有时候这件衣服不见得适合你,但不影响你欣赏它,然后改动它,说白了,有时候她的篇幅就是在修正设计师的手艺,把不适合矮个女性的服饰,怎么修的更适合。 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夏渺渺几个月也不见得碰到一次这样的案例,毕竟遇到一款心仪的设计十分不易。 非常幸运的夏渺渺调职后第三周的杂志刊登的是——古堡中的东方美,便以改动为题材,这套衣服本身是一款适合西方人的高挑设计,不符合大多数亚洲人的风格,但她高腰的版型、口袋的设计,帽子的古堡美,让人爱不释手。 夏渺渺便为它做了这期杂志,特意走访了多家服装公司,问过了很多设计师,把袖口改成直锥,建议喜欢穿着这款衣服的朋友买回去后,让裁缝再磨平左肩的倾斜面,这样更显出东方女性的纤细美。 这是夏渺渺的建议,她也只是建议,她又不卖衣服,结果真有小厂家做了几套在网上兜售,这也没什么,因为面料针对的群体不一样,而且高仿这种事,谁说谁有理。 大厂家有大厂家的骄傲,有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套管理体系,跟小作坊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屑碰撞。 所以,杂志印刷一个星期后,没有什么异常,这一期过了,另一个题材连载一段时间后也没有什么异常,在距离那期古堡中的东方美发出一个月后,夏渺渺收到了投诉,说她主张高仿,为高仿打广告,是一位不合格的时尚编辑!连说魅力杂志整体品格低下,不懂时尚。 夏渺渺被副理叫过去的时候,觉得这封信莫名其妙:“这套设计是我提出来的,他要告不是该告那些偷窃之人,或者盗版制造商,什么叫我宣扬高仿,我为高仿打广告,我只是提出个人意见好不好,再说了,他也不看是谁先提出来的好不好!” “我知道,这件事你没有错,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明显有人看不惯你的成绩,想打压你,如果他们抓住这一点不放,咱们有理也说不清,而且你主张的改良款,确实有厂家在卖,他们根本不会深究是你们谁先提出的,只会觉得你给别家做了广告,这对我们杂志没有好处。” “这样,你先休息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去了,你继续开你版。” 夏渺渺觉得好笑:“谁在投诉?宏大那边的人?是不是如果我不回避,他们就决定通过他们的这种渠道把这件事闹大,直到我们关闭我的版面!我想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针对我们读者反响好的版面搞事情了吧!” 副理叹口气,人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你也别生气,从你调过来,你的表现我们看在眼里,但这件事,你还是回避一下,又不是真的关你的版面,只是让你停两期,等风头过了我们换个名字再来。” “这个版面我做了两年多,好不容易有现在的成就,为什么要换!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投诉我们是不是还要换!我承认他们宏大这些年做的很好!但还没有好到让我们这样谨小慎微吧。” “你是副理,我是副理?整个魅力是我们整个团队打造的心血,打造的是品格路线,现在被人说品质底下,你知道这影响多恶劣吗!” “我知道,但别人说魅力低下就是低下,总部魅力为什么这些年越做越低下,而嘉市分公司的分版却没有这种情况!我记得我刚到的时候,上面就说过,我们不惧任何挑战,不惧任何谣言,可我来的这两个月里,我们杂志关了多少热版!这就是我们的迎难而上!甚至卖不过分版的销量!” “夏渺渺你什么意思!” 夏渺渺看着他毫无退缩,她不是刚出社会的夏渺渺,现在的她对自己的作品应有的权利有能力据理力争,且不会妥协:“我没有什么意思,实事求是的问一句而已。” “夏渺渺你要知道,我们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承担可能出现的风险!” “可你极有可能让这本杂志以后再没有竞争力!” “总之这是上面的意思!上面的意思你懂吗!” 夏渺渺讽刺的一笑:“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夏渺——” 夏渺渺转身,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这件事她不会向对方妥协! …… 高湛云接夏渺渺过去他那里吃饭,见饭菜摆上桌了,女朋友还在抱着电脑生闷气,不禁解了围裙坐过去,揽住渺渺的肩:“怎么了,还生气呢,投诉信不是都准备好了扔上去出出气。” 夏渺渺盘坐在沙发上,脸色非常臭:“你以为我不想!我这不是正在考虑这件事的得失!这件事上面肯定有人说话了,万一给错了人,我就直接歇菜滚蛋了。” 高湛云认同的点点头:“我记得我有位学姐在敏行工作,要不要帮你问问。” 夏渺渺眯着眼看向他:“学姐?” “大六届的学姐,以前校活动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她儿子几次住院找过我,你要不要再这种表情。”高湛云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夏渺渺嗔他一眼:“大六届怎么了!六届就不能谈恋爱了。” “她老公不同意。” 夏渺渺笑笑:“你也不能同意。” 高湛云抱抱她,看着电脑:“跟谁说话呢?” “范姐,我问问她对总部这边的人事熟悉吗,看看她有什么建议,虽然我不觉得这件事对方能抓住什么把柄,而且也没有什么可传播性,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毕竟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想听听范姐的意见。” 高湛云点点头,起身:“你先问着,我去准备饭。” 夏渺渺捧场的给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高哥。” “少给我来这套。” …… “怎么样,我说行吧,敏行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年前我们那次出手就让他们元气大伤了,现在谁还敢在风口浪尖跟我们对上,不趁这个机会做掉几个竞争对手,对我们损失很大的。”本市豪华的酒店套房内,一位妖娆不失性感的女子慵懒的趴在一名男子胸口,鲜红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男子的胸口。 “就是太没挑战性,我准备的后续还没有动作,他们自己内部就不行了,唉,敏行这些年是越来越不行了。” 男子吐口烟圈,左手揽着女人的肩膀:“你是敏行的老人,就没有一点感情。” 女人的嘴角有些不屑:“我对敏行有感?他们当初怎么对我的!” “行了,你也别太过分,做的太出格在业界也不好看。” “我你还不放心吗。”女子的头靠在男子胸口:“再说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质疑了一下是他们自己乱了分寸,我可什么都没说。” 男子推开女子的头,掀开被子下床,光luo着身体向洗手间走去:“是,你什么都没说,如果你能把你动歪心思的精力用在你的作品上,肯定能成为业界首屈一指的金牌编辑。” 女子立即不依不饶的嘟了嘴:“你怎么个意思呀,人家还不够努力伺候你啊。”女子看着男人进了卫生间,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哼!不就是一个刚上来的主编,还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竟然肖想高湛云,简直不知所谓! 女子拿起床头的烟,冷笑着给自己点了一支:走着瞧! …… “看出来没,夏家的大女儿这些年没回来,是躲外面生孩子去了!”三姑六婆聚在一起,几句闲话出去的轻而易举。 “我也见了好几次了,夏老头开始还不承认,现在怎么着,不是他外孙女他能带那么长时间。” “也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这几个月夏老瘫都没出门,我看也是没脸。” 老陶家的闻言赶紧点头,当初这些人是怎么说她女儿的,好在她女儿只是怀了没有生,现在也嫁了出去,现在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说别人了:“我见过那小姑娘好几次,估计是夏家老大不愿意养扔给了两位老人。” “谁愿意养,现在的年轻人,一说都是跑事业,我看也没见他们事业怎么好,到是出一堆问题!” “可不是,夏家老大以前多乖的孩子,懂事、听话,谁见了不夸两句,想不到她能出这种事,我一直觉得……”那人压低声音:“夏家老么像是出那种事的人……” 所有听客闻言集体默认的点头:“想不到会是夏老大……” “你说男方为什么不要她了?” “强势呗,学习又好,人又霸道,你看她平时在家的样子,说话噎死人的劲儿,哪个男人受得了她。” “不应该吧……” “别说了,夏老头接他外孙女回来了。” 150 闲话 夏爸爸骑着三轮车走过。 夏尚尚背着书包坐在车上愉快的跟熟悉的爷爷奶奶打招呼。 “小尚尚也好,真懂事。” “真有礼貌。” “小尚尚是越来越漂亮了。” 夏爸爸笑着骑过去。 刚刚打招呼的人顿时话锋一变:“多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我看夏家老大带着孩子,以后也不好找人家了。诶,我记得你有个侄子不是离异了吗,也带着孩子,现在定下了没有,要不我去给夏家说说?” 对方惋惜道:“定下了,婚期都定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他等两年,夏家大女儿听说工作不错的。” “可不是,要不是还有这一点拿得出手,谁给她说对象,小小年纪就那么不正经。” “夏家大姑娘今年二十**了吧。” “可不是,都老姑娘了,再不说,以后可难说了!你们谁家有合适的,可记着点夏家大丫头。” “我倒是有个姐妹,她家儿子合适,今年四十多,就是没有正经工作,不知道夏家看不看的上眼。” “夏家还敢挑呀!她家什么条件她家不知道!要我说这样丢人现眼的女人,夏老瘫恨不得把她嫁出去!” “唉,同人不同命,你们看看人家俞家大嫂,谁能想到人家儿子会娶富豪的女儿,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回来住咱们的穷胡同了。” “可不是,看俞家老大那后悔的样,我前几天去存钱,还听到他跟别人说他是温家女婿的亲大哥,呵呵,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看看俞老二认不认他。” 俞家是街坊邻里茶余饭后另一个百谈不衰的话题,从夏渺渺歪到俞文博身上,丝毫没有降低人们的八卦热情,反而关心的更加激烈。 …… “尚尚,跟着姥爷乖不乖呀。”夏渺渺洗了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歪着头夹着手机,双手给自己做着面部护理。 “乖,阿姨,新幼儿园可棒了。” “哦?”稀罕了,以前不是诅咒幼儿园关门的? “我们老师带我们玩滑滑梯,带我们吃好吃的,还带我们做游戏。” 夏渺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等过两天不带她们玩了,她该问幼儿园怎么还不关门了,不爱学习不喜拘束的毛病,遗传了她爹六分:“有没有给姥姥讲学校的趣事。” 夏尚尚点点头:“有。” 夏妈妈盯着电话,听到女儿问起自己,心里又高兴又生气,高兴大女儿体贴孝顺,惦记着自己,生气大女儿让她丢人现眼:“来,尚尚,手机拿来,姥姥跟你妈妈说两句。” “好——”尚尚把手机给了姥姥,转身跑出去找姥爷要好吃的。 夏妈妈故意冷着脸问:“什么时候回来,孩子扔在这里就不管了,也不怕她睡不好,吃不好。” 夏渺渺笑笑:“我相信妈哄孩子的实力,我们三个这么不听话你还不是带出来了,更何况尚尚一个,妈有什么想吃的,我这个星期六回去。” 夏妈妈听大女儿如此,腰板习惯的就直了:“我能吃什么,别成天吃气就好了!” “……” 夏妈妈说完很久没听到女儿说话,不禁冷着的脸软了几分:“我还说不得你了,星期六记得回来,你爸给你准备了饭。”说完挂了手机。 夏渺渺拍拍脸上的爽肤水,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笑着又接起手机:“喂,我亲爱的高先生,这么晚了你打过来有什么急事。” “帮你问的事情有结果了算不算。” 夏渺渺立即丢下要贴的面膜,两眼发亮:“真的?!这么有效力,快说是不是献身了!” “是呀,献给你。” “我很乐意接受。” 高湛云自认嘴仗上不是她的对手,开口道:“打开电脑,我给你把她整理的人事资料给你发过去。” 夏渺渺一边开电脑,一边不忘喷醋:“还有人事资料,你这位学姐真舍得呀,还说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哼。” “我非常高兴,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吃醋,是不是证明我在你心中比你的工作还重要。” “你现在才知道,你本来就比我工作重要。” 高湛云靠在书房的座椅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算你说的违心,我也喜欢,为了不让你这只小醋桶乱想,告诉你,我这位学姐的孩子是先天性心脏病,前年做的手术,医院和医生是我帮忙联系的。” 请的是他已经退休的恩师坐镇,所以她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你放心用,不必怀疑,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找她问,她让你放心,现在上面态度很坚决,你不会有事。” 夏渺渺点了接收:“这么好,对了,她儿子的病好些了吗?” “做了手术现在病情稳定。” 夏渺渺点点头,那就好,当了妈就听不得谁家孩子怎么着了:“让我怎么谢你呢?” “你说呢?”高湛云靠在座椅上,嘴角含笑的看着窗外。 夏渺渺笑笑:“带尚尚去找你玩。” “好。” 这么容易满足?夏渺渺对着手机抵着下巴,笑容羞涩,声音轻软:“我……爱你……” 高湛云静了好一会,揉揉头:“不给就不爱了……” “哪有……” “我想你了,非常想……” “我也想你……” “你懂我的意思,找个时间去我家坐坐怎么样。” 夏渺渺想想点点头:“好呀!”世上有几个何安,有几个找不到人的男朋友?她不能那么没有安全感,也谢谢湛云先考虑她的感受,其实……她已经不怎么介意那件事了……难为他还记得。 夏渺渺甜腻的笑笑,挂了手机,看他寄的文件。 …… 华航飞的是国际航班,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拥有多项自己的研发专利,有自己的尖端开发团队,每天运送旅客达数万之多。 来来往往的人们不会关注华航工作人员的是是非非。 华航内部的这届实习生却闹的风生水起。 最闹腾的当属地勤部和空乘部,这两个地方今年都有上面的亲属子弟下来实习,对华航并不陌生又有人撑腰,直接领导大多时候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空乘部的一众实习生从模拟机舱下来,各个身高一米七几,穿着蓝红相间的制服,衣裙下包裹着长长的美腿,一眼扫过去,年轻活力的小姑娘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单看着就让人心生欢悦。 林芸萱并不算其中最漂亮的一个,但却是气质最好的一个,婉约、优雅、高贵,十几个姑娘以同样的步伐走来,她便能是其中最不紧不慢最有气度看着最温婉的一个。 让人忍不住觉得舒服,她五官不甚漂亮,但合在一起很有韵味,尤其是一双墨色如夜的眉毛,看起来让她的五官都变的立体起来。 但即便这样,按说以她的容貌也当不起空乘部一枝花的美誉,可人家会投胎,是堂堂林家的长孙女,加上气质好,养的好,真真有种一笑百媚生的风情万种的美。 她喜欢江洪哲不是秘密,性格豪爽,从小便在国外求学的她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爸爸是外交官,她家家世也不错,两家家长并不反对,几次聚会上见到了,还曾打趣两人什么时候结婚,两人都笑而不语罢了。 林芸萱知道江洪哲有位死缠烂打的女朋友,但她从未提过,提她岂不是显得她掉价,不过是洪哲愿意逗弄的一个玩物,江洪哲还会真娶了她吗?那江洪哲未免也太让她看不上眼了。 林芸萱并不觉得夏小鱼是威胁,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漂亮不就是用来用的,可不是用来娶的,洪哲喜欢玩,就让他玩,分得清轻重缓急就行,结了婚安分守己便可。 现在,她林大小姐并不屑于关注她。曾经因为她大哥,她一度把夏小鱼视为竞争对手,结果调查资料显示,他们并不是什么隐形富豪,不过是胡同小巷出来的小人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撑门面的东西,便开始招摇撞骗,竟然还骗到了束大哥简直莫名其妙。 她把证据拿到向来冷静理智的束哥面前,束哥竟然只看了一眼没有相信她,以至于让夏家那对不要脸的兄妹在学校招摇撞骗那么长时间。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现在没了束哥为夏宇说话,夏宇的底细不是瞬间就被戳穿了吗?什么富家少爷,不要乱攀关系好不好,谁家能养出他那么掉价的少爷,她在学校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他独自吃馒头咸菜。 也就不知他给束哥灌了什么**汤,让束哥在校期间一直那么护着他,让他整整压了江洪哲四年,直到毕业,夏宇在学校创造的成绩还是神话般让人无法跨越,简直气人。 要不是夏宇太过优秀,她真是看都懒得看他不争气的妹妹一眼,除了会用脸勾引男人她还会什么,那样急于上位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再漂亮有什么用,总有被玩腻的一天,甚至不用她出手! “芸萱,傅姐都放话了,让你下个星期试飞,恭喜你呀,这次就三个名额可惜没有我,好可惜呀。” 151 担心 151担心 林芸萱优雅的一笑,显得十分平易近人,这是她容貌上给她的优势,至于她实际的性格是她自己的事:“你也不错,傅姐不是说了吗,就算错过了这次,大家半个月后都有一次试飞的机会,到时候就一样啦。” “那可不一样,总之你下来了,可别忘了跟我们分享分享试飞的感觉。你是跟着傅姐一起飞吗?”这才是最关心的话题,傅姐可是华航的当家女王,能跟着她飞那是无上的荣耀啊! 林芸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后面短发的小姑娘跑前几步:“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谁带的人第一次就跟谁飞。”说完憧憬的双手合十:“听说傅姐是飞头等舱的,有不少名人大家都被其服务过,不知道下个星期哪位大人物会飞芸萱那一班。” “孤陋寡闻,芸萱什么大人物没见过,你觉得芸萱是我们还在乎那些名人,这一说我明白傅姐为什么要挑芸萱飞第一班了,至少她不会像咱们一样尖叫。” 林芸萱闻言笑容越发清丽舒缓:“哪有,我一直在外求学,家里的事很少让我接触,没见过什么人。” “没见过你也不好奇呀。”林氏集团和华航有工作来往,两家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真若遇到了什么事,有几个人敢为难芸萱,唉,命好呀。 几位小姑娘说说笑笑的进了更衣间,换着便服:“听说上个月,头等舱被禾木集团包机,芸萱你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何先生吗?” 林芸萱笑了:“传说中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是,对林大小姐你来说,他不是。但对我们来说,他可是只存在于纸上的遥远的不可幻想的人物。” 林芸萱没有反驳,因为她说不出什么,她没见过何先生,只是偶然听爷爷他们向父亲提起,大多时候十分恭敬,言语中对其颇多推崇,想来是一位比爷爷还老谋深算的人物了,再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不明白当初楼姐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他一段时间,甚至现在都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一直在等什么一样,难道那个人真那么有魅力?还是楼姐姐品味独特? 林芸萱关上衣柜:“我也没有见过他,他平日很少露面,都是副理出来说话,可能是年纪大了行动不便。” “可我听说何先生很年轻,要不然怎么称呼何先生为先生呢?” “先生是尊称,并不代表他就年轻。” 短发的小姑娘挠挠头:“也是哦。” 林芸萱友善的从她身边经过摸摸她可爱的脑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拜拜。” “拜拜。” 短发的小姑娘立即花痴的对身边的好友道:“说到帅,我觉得安全管理部的夏宇好帅的,气质好,又高,穿制服的样子最有范儿了,听说他才比我们大一届,好喜欢他呀。” “我也觉得他好帅,每次见到他从咱们部门前过,都觉得多帅了一分。” 几位迷恋夏宇的粉妹闻言,立即凑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她们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某个人。 林芸萱哭笑不得的关上门离开,这些人,如果知道了夏宇的底细,恐怕就不会这么热情了,毕竟面包和生活同样重要,共苦的奋斗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 林芸萱踩着优雅的步伐,凸凹有致的身姿漫不经心的从飞行技术管理部门外经过,离开。 江洪哲见状,立即起身。 旁边熟悉的朋友顿时一阵了然的哄笑,赶紧走。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最美不过投怀时,江洪哲最让人嫉妒是有两个美人争着让他蹂躏,怎么能不让人嫉妒,尤其是手机里的小美人,真是漂亮呀。 不过,林芸萱也不差,气质好,身材更好,几乎堪称妖娆妩媚,尤其这种妖娆妩媚在她和善的容貌下遮遮掩掩的绽放,更显得让人心痒难耐,若不是林大小姐身价太高,多少人蠢蠢欲动的想尝试。 可惜,美人不但人美,门路更广,没给他们任何献殷勤的机会,简直暴殄天物。 …… 江洪哲追上来,走在她旁边,双手放在口袋里,神态自若,声音宠溺:“中午想吃什么?提前恭喜你下个星期试飞。” 林芸萱没什么特色但绝对够味的眼睛,寓意颇多的瞄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下个星期试飞?那可是傅姐今天刚刚决定的。” 江洪哲神秘的看她一眼:“我有内线,不能告诉你。”风流倜傥,自有一派迷人的风采。 林芸萱娇嗔的瞪他一眼,再有刺的玫瑰遇到了对的人,也有愿低头卸甲的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午休息吗?” “只要你要求,那将是我的荣幸!” “我想去逛街给我妈妈选礼物,明天是我妈妈生日,如果再不去,就没有时间了。” 江洪哲唱作俱佳的一拍额头:“瞧我,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舍命陪君子。” “你才是君子。”林芸萱上前挽住江洪哲的手。 江洪哲没有拿开。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一抬头看到里面的人,江洪哲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如此的不期而遇让他有点尴尬,毕竟夏小鱼的存在杵在那里,虽然只是想玩玩,没到手之前,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她哥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 林芸萱看了夏宇一眼,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依旧挽着江洪哲的手,仿佛后面的人不存在:“你说买什么好呢?每年都是那几样,总觉得没有什么新意,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江洪哲的神色也慢慢恢复正常,有什么,又不是自己紧追着她,是她死缠着自己而已:“只要是你送的,阿姨什么都喜欢。” “讨厌,她更喜欢你送的才是,你去年给她的破石头,她现在都宝贝的不得了,可见,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比我高多了,我看,我什么都不用送,直接把你送给她好了,保证她高兴。” “只要阿姨不嫌弃,我乐意之至。” 电梯打开,两人走出,又关上,电梯继续向下。 夏宇看看时间,脸色虽然难看,但这样的情景他不是第一次见早已经习惯,现在小鱼有大姐管着,大姐不会看着小鱼跟这种人有什么关联。 既然不会有关联,江洪哲愿意跟谁怎么样,那是他的事。 …… 夏小鱼弄不懂姐姐为什么非跟上司对着来,姐姐以前不是那种人。 吃饭的时候,夏小鱼特意拉着大姐坐在角落的位置,苦口婆心的劝着:“姐,你怎么能那么做,你哪来的胆子和勇气,你就不怕公司把你炒了。”竟然跟自己的直属上司对簿总经理室!这是她向来息事宁人的姐姐会做的事吗。她姐姐不会出去了一圈,人变傻了吧。 夏渺渺给她夹块肉:“吃你的,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夏小鱼放下筷子,好看的眉宇蹙在一起,十分惹人怜爱:“姐,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尚尚想想呀,尚尚可等着你养呢。” “是,你也等着我养呢。”夏渺渺平静的看眼妹妹,见她真的是在担心自己,安抚的看她一眼,疼爱的开口:“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退步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竟然那么做就有那么做的道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可……” 夏渺渺看着妹妹因着急而变得更加水汪汪的大眼睛,温和一笑,语气笃定的说:“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辛辛苦苦拼来的事业做赌注。” 这句话夏小鱼信,她姐再变,有些东西也不会变:“那……你真的有把握……” “我做足功课后才那么做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从总办处出来了吗?” “可我听说下午你们还要去,还要写什么报告……” 夏渺渺没料到她消息这么灵通,打趣道:“谁给你的消息,行呀,才工作半个月,就有自己的渠道了。” “你还有功夫调侃我——”夏小鱼的脸有一丝丝促狭的红,那些男人太讨厌了,她明明什么都不想知道,偏偏在她耳边嗡嗡嗡的说,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 “放心,我就是丢了这个工作,我还能走湛云的后门去医院扫垃圾呀。” “姐——人家都要担心死了。” 夏渺渺看着她,非常认真的看着她,严肃的开口:“夏小鱼!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只相信我,懂了吗!” 夏小鱼傻不隆冬的看着姐姐,觉得这时候的姐姐跟在家时很不一样,尤其她认真对你说话的时候,觉得姐姐不光是她的姐姐,还是一个足以对抗所有灾难、更加高大的姐姐。 在她以为距离姐姐进了一步时,姐姐用行动再次证明,她距离她的位置还有很远很远。 夏渺渺笑笑,揉揉她软软的头发:“傻丫头。” 夏小鱼从大姐营造的压力中回神:“不要摸我,下午还要站岗呢。” “是,我的小瓷瓶,公司的形象全靠你了。” 心大的夏小鱼瞬间得意洋洋起来:“那是。”不是她吹,公司这批礼仪公关,属她长的漂亮。 …… 152 谎言 夏小鱼确定姐姐这里不会有问题后,整个人都精神许多,也有工夫跟男朋友抱怨撒娇了。 不当值的时候,夏小鱼便躲在茶水间,抓紧时间跟男朋友聊天撒娇、卖痴:“你做什么呢?我好无聊呀。” 江洪哲看眼试衣间的门,悄悄走到一边:“想你呢,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无聊。” “人家想你所以就会无聊吗,你算算我都多长时间没见你了,工作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哥也是,为什么就不肯替我说情呢,如果我也进了华航,我们两个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吗。” 江洪哲闻言嗤之以鼻,你当华航是什么地方,你哥又是谁,你想进来就进来,未免把他们这些努力四载,好不容易进来的人想的太简单了:“是很可惜,星期天我去看你。” “好呀!”夏小鱼神色又泄了回去:“不行,我姐回来了,管的很严,星期六、日要跟她回去见爸妈,阿哲,我不在你身边,好担心有人打你的主意。” “怎么会?” 林芸萱从试衣间出来,服务员立即迎上去:“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这是当季的新款,刚刚到货。” 林芸萱看远处一眼,喊道:“洪哲,跟谁讲电话呢?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颜色是不是太亮了?” 江洪哲捂住手机:“等下就来。” 夏小鱼顿时打起精神:“你干嘛呢?刚才谁说话呢?我怎么听着像是女的?你在哪里?是不是林芸萱在你身边?阿哲你不能对不起我。” 江洪哲镇定的哄着,语气宠溺:“没有,我上班呢,刚才是同事,机务部有点事,让我们这边过去两个人,你哥就在我们旁边的部门,我身边能有谁,不信你问你哥。” “你别以为我不会问!” “宝贝,别多心了,你向来最懂事听话,不跟你说了,来叫了,我过去看看,等着我,晚上给你打电话。”说完江洪哲挂了电话,含笑的向林芸萱走去。 “喂——喂——喂——”夏小鱼气急败坏的挂了手机,委屈的嘟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出的可怜惹人疼。 另一边,林芸萱别有深意的看了江洪哲一眼,比着身前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问:“谁呀,还要走那么远打电话。” “没谁,中午没有请假,跟领导说一声。” 林芸萱又拿了一件,并不深究:“我再试试这件,总觉得身上这套颜色不好看。” “我看挺好的,两件都试试也好,如果喜欢都买下来。” 林芸萱满意的笑笑,进了试衣间。 江洪哲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周旋在两个女人间的心虚,夏小鱼漂亮,像一颗慢慢成熟的桃子,单看着那鲜艳的颜色诱人的芬芳,就想让人捏扁了揉碎了吃进肚子里,何况他还没有得手。 那样的极品又不用担责任的货色他当然要尝够了再说,林芸萱虽然不如夏小鱼漂亮,但家世好,长的也不是很差,难得他看着也不是没感觉,是未来妻子的人选。 他分的清,自然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怎么应付她们,所以没什么可心虚的,不过…… 江洪哲想到夏小鱼现在可人的样子,心里一阵痒痒,是该找个机会…… 夏小鱼擦擦眼泪,给哥哥拨了过去,她跟夏宇说话完全没有对大姐的小心,不客气多了:“你干嘛呢?” 夏宇跟她沟通也很冷:“上班,没事挂了,忙着。” “谁稀罕跟你打,要不是洪哲说你工作忙让我关心你一下,你以为我会打给你。” 夏宇立即警觉的抬起头:“他现在跟你在一起?” 夏小鱼闻言气的顿时想摔了手机,江洪哲你又骗我!她哥的部门跟江洪哲的部门挨得很近,大哥这样说,就说明洪哲撒谎骗她。 夏宇非常担心:“说话,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跟他在一起,小鱼!小鱼!” 夏小鱼撑着最后一口骨气,喊回去:“叫什么!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刚才通过电话而已,姐在这里,我能做什么!不跟你说了!好心关心你,你还大呼小叫!”说着挂了手机,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忍不住没骨气的趴在茶水间里大哭。 他又骗她,他一定跟那个讨厌的狐狸精在一起,不就是仗着家世好就以为全世界都该捧着她,要不是洪哲看在父母的面子上给她颜面,她算什么!长的比例失调,人又虚伪做作,除了有钱哪点比自己好! 夏小鱼明知道她不该把那个不如自己漂亮的女人放在眼里,他一定是受不住父母辈的关系才对她与众不同,现在就是吃醋,心里难受。 可夏小鱼也不绝望,她有自信,她还握着最后一道关没有让他得逞,男人只要得不到就一定是能控制的,她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江洪哲最后一定会为了她的洁身自好,向他父母宣战,最后娶自己的。 夏小鱼想到那种可能,擦擦眼泪,转身去洗手间补妆! 对着镜子对自己打气,怕什么,不要在乎现在!能笑到最后才算赢家! 夏小鱼整理好自己,做个加油的表情,出来,但人倒霉了喝个凉水都塞牙,低头看脚趾头的她没走两步直接撞到了来人身上,正闹情绪的她抬头就吼:“你没长眼吗!这么宽的路你看不见!” 束松璟西装笔挺的站在原地,浓郁的眉眼,立体的五官,冷着脸看着她。 身后的秘书,立即走上前,赶紧递上纸巾:“束少。” 夏小鱼见是他,立即害怕的退后一步,整个人都精神了,她一直很怕他,以前去学校找大哥,只要他在,她从不在大哥身边停留,总觉的他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坨垃圾。 不是夏小鱼敏感,而是她真那么觉得,大哥在时,他偶然会给大哥面子跟自己打招呼,大哥不在时,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从不跟自己说话。 有几次她去大哥的宿舍找大哥,只有他在,她试探的问他自己哥哥去了哪,他竟然当没听见,她问了足足三遍,他一句没吭。 既然他讨厌她,她也没必要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他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他呢。 所以不当着大哥的面时,他们几乎不交流,想不到在这里碰到,对方好像更人模狗样了。 身位公关礼仪,还是实习生,夏小鱼虽然有小脾气、小性子,但那是在家里,她深知以她的家世自己的机会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冒着跟江洪哲分开的危险在大姐给找的大公司里工作。 想到自己现在的职务,夏小鱼立即认怂的垂头,先遮住自己的脸,祈祷他刚才没看见:“对不起,您别见怪,是我不小心,还口没遮拦。” 束松璟接过纸巾,跃过夏小鱼冷着脸直接向电梯口走去。 夏小鱼回头,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他来这里做什么?束少?呵呵,原来那么有钱,哥也不说走走他的关系,死脑筋。 或许哥的工作就是走了他的关系呢,毕竟华航天天标榜国际大航班,平日眼高于顶,哥的成绩虽然好,但比哥更优秀的多了,凭什么哥当年就能留下。 夏小鱼想到这里,不禁眼前一亮,她为什么不让哥请他的同学帮忙呢,也许他同学说一句话她就能进华航呢! 虽然大姐这里也不错,但华航不一样,她若是能签下华航,赚的更多,爸爸妈妈也有面子,她跟洪哲也不用再分开,看那个狐狸精怎么缠着洪哲不放手!她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洪哲是她男朋友。 可想到夏宇的得性,顿时泄了气,他根本不会帮她,恨不得她不要出现在他的公司,免得给他丢人现眼,自私自利的家伙,只想着他自己好。 怎么办呢?夏小鱼想到这里,心里自然有了计较。 总之她一定要进华航,一定要!林芸萱你给我等着! …… 夏渺渺的申辩进行的非常顺利,这跟公司大副总的助理鲍女士的关照有很大关系,她早在夏渺递上申请的时候就给自己的上司做了很多工作。 再来,公司高层现在严打唱衰气焰,夏渺渺的坚持,这些那些微小的被揭发的可有可无的、空穴来风的指责,虽然是在那件事的恶劣影响之后,但也不能草木皆兵。 以魅力杂志副理为首的保守派,提出的求稳求胜,他们不过是让夏渺渺停期一段时间,并没有让她脱离岗位,他们是为了杂志的整体未来和现状,做出的合理调整。 夏渺渺认为,任何妥协都会增长对方的气焰,并举出了前两个被停期的主编,如今调职的案例。 也用大量的事实引证禾木集团非常庞大,但禾木并不盲目,他们的内部的竞争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激烈。 别说区区一个宏大,就是飞跃传媒遇到问题,如果没有禾木不得不出手的理由、没有一个合理的方案,禾木宁愿飞跃倒闭,也不会靠资金扶持一个企业。 所以魅力完全不用担心宏大,宏大就是宏大,它背后站着一个伟大的爹还有一个无坚不摧的爷爷不假,但这个爷爷不是只有一个孙子,也不疼下面的孙子,他们为什么要自己先怕,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让自己先乱了方寸。 153 飘一下 夏渺渺举例了当年华航的问题,禾木的处理态度,还有自己对魅力的坚持。 敏行高层经过探讨,决定不停版夏渺渺本周的魅力版块,暂停伊副理的职务。 “距离本周魅力第一版印刷还有两天时间,你能赶出来吗?” 夏渺渺闻言急忙站起来,内心激动,面上异常平静:“没问题,我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晚饭之前就能交稿。” “很好。” …… 何木安没有任何表情的听着属下汇报着下属一些公司的最近动向,当听到“宏大”两个字时,心里还是小小的波动了一下,只是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这和那些其他的下属公司一样,无非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汇报完的属下退出,并不期待着他们的何总给出什么建议和指示,这些只是例行汇报,那些小事的抉择自有各自的主事决定。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何木安坐在那里,除了浅浅的呼吸没有任何声响,何安想:是不是有些久了…… …… 夏渺渺从总部的办公室出来,感激的看向送她出来的鲍助理,就是湛云帮她介绍的学姐:“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鼓励和详细的资料,我想我不敢这么快采取行动。” 到时候她停一期,不管有理没理,对她以后的发展都非常不利。 精明干练的鲍女士看着她笑:“哪里,是你准备充分,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如果不是高医生我儿子现在还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呢,是我要谢谢高医生才对,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女朋友,真的非常惊讶。” 夏渺渺尴尬的笑笑。 鲍女士赶紧重申:“你可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高医生的眼光我很有信心,我对他了解虽然不多,但眼高于顶是真的,他既然喜欢你,你一定有让他着迷的地方,别说他了,今天我看到你做的报告也觉得非常精彩,放心去准备,有空请你和高医生吃饭。” “是我请鲍助理才是。” “叫什么助理,叫姐才对。” 夏渺渺立即往上攀:“那我可不客气了,鲍姐。” “恩,去忙吧,不打扰你了,晚上还有稿子要出。” …… 晚上,夏渺渺赖在高湛云的厨房里,神清气爽的看着他忙活晚饭:“你猜怎么着?那个老家伙被气的鼻子都歪了,你真该在场看看他们的嘴脸,求稳,求稳,只会说这两个字。” 但也沉静的总结道:“其实他们说的也对,魅力刚发生那件事,上面对魅力本就很有意见,他们谨慎一些也是好的,这次多亏了鲍姐,你说我怎么谢她好呢?” 高湛云捏了一只虾放她嘴里。 “真香,如果送东西是不是太俗气了,只是请人家吃顿饭,又觉得诚意不够,可不送,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说送什么好?”夏渺渺嘴里又落了一颗腰果,卖力的嚼着。 高湛云切了一个西红柿放进汤锅里,把火调小:“送什么都好,她不会跟你计较。” 夏渺渺闻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湛云纤细的腰身:“是啊,是啊,看在你这位大医生的面子上,鲍姐一定不介意我送了什么,看不出来,你在儿科领域这么有面子,我还以为你就是在你们医院厉害点呢。” 高湛云反身抱住她:“我确实一般,是我师傅有面子,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是呀,是呀。”只是名师出高徒,看着他轻而易举的转来转去,待遇越来越好就知道了,刚转过来,医院就给他配了房配了车,还敢说自己不怎么样。 他这样说也是不想她有压力而已,夏渺渺想到这里,心里先甜了三分,抱着他撒娇。 高湛云对她偶然孩子气的举动哭笑不得:“还闹,为了这点小恩小惠就想以身相许?我可不接受这样的感恩方式。” 夏渺渺娇嗔的捶他胸口一下:“想得美——唔——” 高湛云低下头吻上她红彤彤的唇角,还能品出虾的余香。 夏渺渺揽住高湛云的脖子,热情的回应。 两人吻了好久,高湛云放开她,紧紧的抱着。 夏渺渺趴在他胸口,双颊通红。 过了一会,高湛云抱着夏渺渺开口:“这个周末,说定了,不准退缩,还要带上尚尚。” 夏渺渺刚想点头,可听到尚尚又有些犹豫:“不好吧,第一次登门带着她,好像跟父母宣战似的,再说她一个小孩子,变数很大,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你父母对她第一印象不好了,总要先给你父母一个心理准备,这样对伯父伯母好,对尚尚也好。” 夏渺渺没有隐藏尚尚的意思,更没觉得女儿是自己见对方父母的负担,她只是就事论事,觉得这种事还是要尊重老人家,先给对方个心理准备,这样对他们两个人和尚尚都好。 高湛云看着她,眼中温情如水:“尚尚是你我的桥梁,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但伯父伯母不知道,我们也不能硬来不是吗,听我的,我们尚尚那么可爱,伯父伯母以后一定会喜欢尚尚的。” “岂不是委屈了我们尚尚。” “大不了以后补回来,以后多带她去爷爷奶奶家走走。” 高湛云闻言,抱着她,就想这样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 夏妈妈听完小女儿的提议,觉得好,她现在已经不能盼着大女儿给她争气了,就指望小女儿为她扬眉吐气,如果她小女儿像俞文博一样嫁的好,谁还敢说三到四。 夏妈妈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来跟大宇说,你们是亲兄妹他不帮你帮谁,你姐姐那里再好,能比得上空乘有出息,妈支持你。” 夏小鱼提醒她:“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就是你去了华航可别跟那男的乱来,落得跟你姐一样的下场。” “我怎么会。” 夏妈妈放下心来,小女儿就是比大女儿靠谱:“那就行。” “妈,我们回来了!”夏渺渺带着从路口接回来的女儿,回头看眼夏宇:“把鱼放厨房,腌制一下。” 夏尚尚不高兴的松开妈妈的手,没有高叔叔,不好玩。 夏渺渺揉揉她的小脑袋,把衣服脱了挂起来:“嘴角都能挂酱油瓶了,跟你说好几次了,你高叔叔今天加班。” 夏尚尚嘟着嘴,参差不齐的头发非常有个性的盖在脑袋上,但因为长的好看,硬生出几分新潮的流行做派:“才不是,是你不想高叔叔来看我。” “宝贝,我们有姥姥姥爷,你不能总麻烦高叔叔,但这次真的是你高叔叔加班,临时有位小朋友生病,非常非常严重,把你高叔叔叫走了,否则你高叔叔能不来看你吗,你想想如果高叔叔来了,那个小朋友怎么办?” 夏尚尚懵懂的看向妈妈:“真的有小朋友病了?” “当然了,还要抽血的,是不是很疼。” 夏尚尚想想那情节,似乎平衡了一些:“那好吧,尚尚不生病,别人生病,爸爸给别人扎针不给尚尚扎。” 你生病了也不给你扎,不过,这孩子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给别人扎不给自己,说的好似很开心似的:“大家都是好孩子,都不生病。” 夏尚尚找出自己的玩具,没有接妈妈的话题,姥姥说的,别的小孩子不听话,她听话;别的小孩子生病,她穿厚厚的不生病;别的小孩子不好,她最好,姥爷给她买的小汽车最漂亮。 夏渺渺挽起袖子进了厨房:“放盐了吗?” “我自己弄就行,别把你衣服弄脏了,出去吧。” “大宇!大宇!你过来!” 夏渺渺闻言戴上围裙拿起菜刀:“你去看看妈叫你做什么,我来。” “放点烧酒。” “知道了。” 不一会,夏宇脸色难看的从母亲房间出来,直接推开妹妹房间的门,脸色难看的看着她:“夏小鱼!你有意思吗!华航是我不让你进的?你的成绩和能力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你总是那么好高骛远想怎么样!还是为了那个男人,你都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夏小鱼闻言,瞬间扔了手里的书,同样生气的看着大哥,每次都这样,这个家里就她没本事,大哥一次次的提醒她还不够,现在还来教训她:“是!我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你上个好大学就了不起吗!你能留在华航就是你的真本事!你还不是靠人给你走后门!你能用,为什么我就不能用!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小鱼!注意你的措辞!” “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留在华航没有你那个好室友给你出力!我前些天在我们公司还碰到他了!他家那么有背景,帮了你为什么不能帮我!我难道不是你妹妹吗!你就不能为我说说话!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样乱碰头、被人刷下来,你很高兴是不是!还是怕我去了给你丢人!” 夏尚尚拿着磕破头的小汽车,偷偷的站在门边,睁着大眼睛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的人你来我往。 154寒暄的别致呢? 夏渺渺听到声音,随便擦擦手上的粘液赶紧出来,顺便把女儿拨开:“怎么了?!一回来就吵!嫌家里不热闹是不是。” 夏尚尚见状,一转身,急忙兴冲冲的跑到姥姥房间,眼睛睁得亮亮的闪耀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彩;“姥姥,姥姥,我舅舅和姨姨吵起来了!” 夏妈妈其实耳朵竖的比谁都直,见外孙女进来,不甚走心的把她抱在怀里,背往后靠靠,仔细听隔壁的动静。 夏尚尚见此,也学着姥姥,小身板积极的跃过姥姥的肩膀趴在墙上‘认真’听。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事婆’在偷听东家长李家短,准备回头去街上好好学舌一番。 隔壁,夏渺渺不解的看着两个斗鸡一样面红耳赤的两个人:“说话呀?怎么了?”让夏宇这么沉不住气,小鱼又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夏宇二话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不出来! 夏小鱼觉得自己委屈透了,家里是个人都能骂她,她在他们眼里,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既然这样,他们还要她做什么,怎么不在一出生就把她掐死! 夏小鱼越想越难受,忍不住准神趴在床上哭!不就是说一句话的事!他都不愿意!人情怎么了!谁不是靠关系!那个狐狸精还是靠关系进去的呢!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她哥就是瞧不起她!关系不就是让用的,为什么不让她用!夏宇就是小气!就是自私!就是不想她好!家里人都看他的脸色他就得意了! 夏渺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满脸茫然,随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她的肩:“哭什么,跟我说说你哥怎么了!” “呜呜……呜呜……” “好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惹他了?还是他惹你了?什么出不出力的?还是为你工作的事?” 夏小鱼闻言哭的更伤心了!使劲拽过被子蒙住头,呜呜的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 夏妈妈紧紧的贴着墙面,却什么也听不见,着急的更贴近一些,还是没有效果,着急的抓过小孙女:“尚尚,去门口帮姥姥听听你妈妈说了什么,听好了学给姥姥,姥姥给你一块钱。” 夏尚尚闻言兴致勃勃的嗯了一声,瞬间蹦下床,像个小特务般蹑手蹑脚的靠近小姨的房间。 夏渺渺叹口气:“上次不是说了,他也刚转正能有什么人脉,他要是行长,不用你说,我也得让他给你安排个经理,可你看他现在,自己还是小安检,能带个秘书吗。” 夏小鱼瞬间抬起头,小脸已经哭的通红,眼睛水盈盈的十分漂亮娇柔,看着忍不住还想让人再欺负三分。 夏渺渺赶紧晃晃头,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才不是!就是他不肯帮我!他有位室友我打听过了,跟咱们的总裁沾亲带故,甚至咱们总裁都要礼让他三分,星期四还去过咱们公司,我哥能留在华航,肯定是他帮忙说话了,而且他们两个在大学的时候关系非常好,就跟亲兄弟似的,那个人能帮他为什么不能帮我!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我哥就是看不得我好,就是想破坏我的幸福,呜呜——” “哭什么哭!人家有能力就该帮你了,”夏渺渺无语的看着夏小鱼:“我还能买只熊猫呢为什么不买!” 夏小鱼哭的更伤心了:“连你也觉得我没本事!我怎么了!我给你们丢人了吗!呜呜呜——呜呜——” 夏尚尚趴在门口看的津津有味,眼睛睁的大大,耳朵竖的尖尖的,一副酷似姥姥的小八卦的神情。 夏渺渺刚想对妹妹说什么,一撇头看到女儿,顿时瞪她一眼:“一边玩去!” 尚尚小脑袋一缩,赶紧跑去找姥姥‘汇报’一元钱的消息! 夏渺渺抚着妹妹的肩,静心打理过的粉色指甲落在夏小鱼蓝色针织衫上,越加粉嫩白皙,让夏渺渺觉得一百块没白花。 夏渺渺不是对小鱼的事不走心,实在是小鱼闹的太频繁,来回都是一个既定的事实,闹来闹去有什么意思,若是三是她妹妹,她懒得管她:“你没本事是事实……” “姐——” “但我们小鱼长的好看呀!甩你姐我和你哥十条街!” 夏小鱼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就会欺负她! 夏渺渺看着自己的指甲颜色,想着换成蓝色是不是更漂亮,唉,她现在越来越能在这些小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还不忘语重心长的开口:“是不是想跟那个人在一起才闹你哥的。” “哼——” 蓝色是不是不好配衣服:“别哭了,让孩子看笑话,跟我说说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夏小鱼没脸说,只是哭。 要不换个蓝色试试,回头问问湛云,或许换个图案更合适些。 夏宇突然打开门,口气非常不好:“能有什么!还不是见那男的跟空乘部的女的来往密切,她自己坐不住了!那种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回来大呼小叫!他喜欢谁我不知道,但他想娶谁你看不出来!?人家林芸萱哪点不如你!处处比你好!是你自己不清醒!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夏渺渺拍拍胸口,吓死人了:“我在这呢!你过来干什么!”瞎参合,不知道你妹妹什么脾气吗! 夏小鱼抱起枕头扔过去:“夏宇!你滚!滚!”呜呜!——呜呜!—— 夏妈妈听到小女儿撕心裂肺的哭着,着急的抱怨声也从房间内传来:“夏宇!你怎么当人哥哥的!就有本事在家里欺负你妹妹!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那样说你妹的!不帮她也就罢了!还指责她!她都是为了谁!她好了!你们不是也少操点心!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冤家!我是造了什么孽才有你这么一个讨债的!你们是要急死我呀——” 夏尚尚歪着头看着姥姥,姥姥经常这样,她已经习惯了,而且不管姥姥这一刻吵的怎么大声,下一刻就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怎么跟她说话还怎么跟她说话。 她觉得姥姥好神奇啊,她也要学这种神奇的本事,于是她认真的瞅着姥姥唱作俱佳的表情,漂亮的小脸上也艰难的做着姥姥脸上神奇的弧度,不过太难了,她眼睛大不能眯的那么小,这样眯?不对,不对,那样眯?好像也差点? 夏宇顿时觉得心烦气躁,抱上尚尚拿上衣服出去了!“不许学你姥姥!”像什么样子! 夏妈妈听到关门声,喊的更加大声:“我不活了——我还活什么!儿子女儿一个个不听话,还说不得骂不得了,让我死了算了——我死——” “你够了没有!烦死了!”夏小鱼甩上门,继续趴在床上哭。 夏妈妈顿时没了声音。 夏渺渺看向哭的更伤心的夏小鱼,再看看安静的隔壁,不服不行:“行了,刚才你哥说的是重了些,但你也不小了,也要多想想别人。 他什么时候这样跟你说过话,是不是太恨铁不成钢了;他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口中的好友,是不是让他觉得有压力?他是不是愿意受人之恩?你这孩子,只知道张嘴,也不想想咱们大了,已经不是你要什么就能给你什么的大哥大姐。他不能给你时,他心里就好受吗! 你可是他妹妹!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扔下你不管了!你倒好,这么闹他!如果可以,他宁愿你做他的位置,换了你当门房!你还嫌他不够闹心,上赶着找事!自己不敢说还带上妈,这下好了,看把你哥气的!” “我——”夏小鱼还是有些不服气:“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渺渺把玩着妹妹的发丝,语重心长的看着她水盈盈的眼睛:“我可很少听他提起那位好友,如果关系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从不见他多说,他们两人肯定有他们两人的矛盾,你都不长脑子的,想风就是雨。”夏渺渺说忍不住戳着她好看的小脑袋瓜:“都想戳开看看,这锦绣的小地方装了一堆什么东西!” “姐——”可想想,好像大哥和对方的确,好像……确实有点那什么……可……“难道就不能为了我……” “你也得有那两把刷子啊,把你放在一群凤凰中,能凸显你什么!显摆你这只小土鸡与众不同吗?到时候,别说空乘了,最后分配你扫跑道都有可能。” “姐,你……” “别以为你自己多优秀,你本身条件是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样子有样子,又被妈天天捧着,但你自己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论漂亮,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比你漂亮还有脑子的更多,你真以为自己能通天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不看看你哥你姐有没有那通天的本事!再说了,去了那里一定能好,你男朋友就一定是你的了,想的也太美了。” “可……可……”江洪哲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你哥跟我提过几句,你那位男朋友操守不好!” 夏小鱼闻言急了:“他乱说!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就是看不得我好——” “他看不得你好就不会搭理你,自家男朋友什么样子还用别人说,自己心里没底吗!” 夏小鱼急着申辩道:“他是爱我的,就是他身边的女人太不要脸……” “是啊,你也是死缠烂打才缠上他的……” “呜呜——” “行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哭的像死了爹似的。”呸:“除了妈没人指望你发家致富,差不多就有骨气点,把那贱货甩了!被你哭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心情做饭了,走,赔你出去走走,看看你要买点什么。”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夏渺渺外面套着一件浅灰色的圆领披风,脖子里围着一条白色的及膝围巾,长发随意的落在肩上,眉眼上扫了一层淡淡的妆,黑色的高跟鞋托着优雅的身段,踩在混凝土的路面上没有一丝声响。 她不经意的转头,看到街边橱窗里映衬出的身影,无声音的一笑,现在的她像所有都市白领女性一样,精心修饰又落了凡俗,但好在,有个欣赏的人,显得她们在万千一样中又那么与众不同。 夏渺渺想到高湛云,嘴角漏出一抹甜蜜的微笑,挽起妹妹无精打采的手:“好了,人都出来了,精神一点,想要什么?我买单。” 夏小鱼一路上神色不佳,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没有让她打起精神。 夏渺渺选了一件蓝色的小款上衣在她身上比着:“好看吗?” “姐,我不想要。” 夏渺渺随手交给服务员,看着她的样子,又想戳她了:“没完没了是吧,如果实在喜欢的要死,那就玩腻了再甩。”夏渺渺拿起另一件看着,又回头补了句:“就怕他先玩腻了你!你还不得跳楼去,这件不错衬你的皮肤。” “你——” “就这件,包起来!等你什么时候开窍了咱们什么时候谈,服务员,浅橘色那件衬衫拿件小号的给我看一下,你就那位小男朋友,哼——档次还是低了不止一点半点,你知道咱们公司办公室那批实习生吗?就是那位天天穿着一件棉服,很腼腆的小姑娘。” 夏小鱼眨着红呼呼的眼睛想想,好像有点印象,她想没有印象也难,因为她太有标识性。 听说是从很偏远的地区考进的本市大学,有多偏远呢,据考究,徒步走两天还是翻不完的山、全村靠一口水井生活,电视机是奢侈的消费品,她考出来的那天,全村喜极而泣。 即便大学四年,如今实习了,她依然穿着不新不旧的‘手工’棉服,淳朴的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发圈绑一条马尾,走路低着头,见人三分笑,看起来傻傻的很好拿捏的样子,就她现在的形象,她都快成敏行独一无二的风景线了:“提她做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夏渺渺对那位小姑娘没有成见,但也没有帮一把的意思,人又不在她手下,她也没有那份善心:“知道人家搭上谁了吗?” “谁?保安小李?”小李还有本市户口呢。 “小李算老几!”夏渺渺拿着刺绣木耳边羊毛小褂在她身上比比:“人家走大运了,遇到了一位咱们总裁见了也得抖三抖的老妖级巅峰大能。” 夏小鱼冷笑,那她岂不是应该得道飞升了。 “别不信,据说呢,她陪她们编辑出去送一份文件,到了地点,她们编辑嫌弃她穿的俗气丢脸,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大厅喝白开水,谁知道就是喝白开水的工夫,一位神级大咖谈完事,带着一帮‘朝臣’出来,也不知道那位帝王哪根筋搭错了,就侧目看了她两眼,就两眼,你猜怎么着?” 夏小鱼非常实在:“恶心吐了?!” “呸!现在三方boss级人物求着人家在某人可能经过的地方坐着喝咖啡!还每天额外支付她五位数,只求某个祖宗经过时能再侧目两眼,也好方便下一步运做,也就是说,确定那人有意思后,要打包把人送过去!” 夏渺渺把衣服放回去:“瞧见没,这才叫人物,一句话不用说,就有人上赶着给人送,还是不管成不成功的不计成本,你家那位行吗! 所以别成天盯着你家那位那点小资小利不放,比他厉害的人多了,甩了一样有更好的!” “怎么可能!就她!” 夏渺渺点点头:“惊讶了吧,没想到吧!现在的‘头级’的人物喜欢什么类型的你还真摸不透,也许这几年就流行这种款呢,可惜咱错过了最佳时节,这件粉色耦边的怎么样?”夏渺渺说的颇为惋惜,好似早几年,她就能赚那份‘不义之财’一样。 夏小鱼有些不可思议,衣服都忘了看,伤心也淡了一半,就这么看着自家大姐,狗屎运有这么走的吗?什么人物脑子坏了,能看上那个‘极品’,忘了几年前,她哥哥姐姐也是别人眼里的‘极品’, 夏渺渺耸耸肩,运气就是这么个让人伤透心的小东西,你喜欢它,它不见得青睐你:“现在人家的地位不同了,办公室里再没有一个人敢使唤人家端茶倒水,这就是名人一眼的魅力,完全颠覆一个人的生死。回头你也长点眼,在门口对她笑的热情点。” “凭什么!我又不是卖笑的!再说了——”夏小鱼神色颇为拿酸:“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又没有看上她,也许人家是觉得她‘寒酸’的别致呢!” “吃醋了不是,人家能让‘仙家’侧目,说明人家身上就有你看不见的优点,他们编辑现在的嘴脸你没见过,低头哈腰的好像改姓孙了。” 155谈语 “不过也是,谁知道人家哪天就真飞黄腾达了呢!听说那位大人物清心寡欲久了,急的下面的人慌不择路,只要他们神多看一眼的东西,恨不得连根拔起给他带回去。说不定就真看上她了,都是命,这件拱形帽的怎么样?” 夏小鱼把衣服挥开:“哪位大咖?” 夏渺渺放下,看下一件,声音漫不经心:“传说中的那位商业不朽神话,你说那位神会不会因为谈姑娘下凡。”这件颜色太亮,不适合小鱼的肤色。 夏小鱼顿时惊呼:“他!?你别逗了!就是他们家司机也不可能看上她!” “也许老天爷打个盹没看清,牵线了呢?这谁说的准。”夏渺渺在一排排的衣服中翻着:“万一成了,咱们以后就只配仰望人家脚后跟了。” 夏小鱼冷哼,怎么可能!做梦还差不多! 夏渺渺挑了一件钉珠长袖毛衫在小鱼身上比量:“听说总裁大人现在指望她的未来,能跟宏大打个翻身仗呢!你也知道咱们公司这些年被那帮人欺负很了,上面顶的也很有压力,虽然每次都说宏大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心里不定怎么羡慕他们有个好爷爷! 如果这事成了,哪怕成一半,当个小情人什么的,咱们在宏大面前也能横着走。这件,帮我找件红色的我看看。” “您稍等。” “希望她不负我们所有编辑所望,能成功拿下那位寡欲的神,让咱么对着宏大那群牛鬼蛇神也彻底抖抖威风,他们不就仗着是禾木的孙子,哪比的上咱们是禾木的娘家人,你说是不是?这三件哪件好,你倒是给个意见?!”买哪件呢? 夏小鱼想着那种可能,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位小土菇跟‘他’能有什么可能:“他可是商界的不朽神碑怎么可能……” “哪件?!” 夏小鱼继续走神!也太—— 夏渺渺在三件衣服上依次看过,觉得哪件都挺适合妹妹,没办法,她家小妹太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夏渺渺犹豫不决的摇摆片刻,然后微笑的拿出卡,神气不已:“三件都包了。”反正有人买单,想到自家男友,夏渺渺眼里又多了三分笑意。 “姐!你不会骗我的吧!” 夏渺渺无语:“你姐夫这点钱还是有的?”把你姐夫想成什么人了! “不是,我说不朽神碑那件事!” 夏渺渺笑了:“现在年轻人挺会给偶像起外号呀,没有骗你。”夏渺渺捏捏妹妹的小脸:“见不得长得不如你的人运气比你好是不是?完了,你要伤心死了,人家就是运气比你好。” “姐——有你这样说你亲妹妹的吗!” “生气了!生气也这么可爱。” 夏小鱼把嘴一撅:“每次都这样!我要这件、这件,还有那个包包,再给我买双鞋。” “好,好,只要我们大小姐有心情、开了窍,想要什么都行!” 夏小鱼垂下头,她早开窍了!她承认自己不如大姐二哥会学习,但论人情世故她自认一点不差大姐分毫! 不就是不能去华航吗!以为她就没有办法让那只狐狸精知道谁是第三者吗!走着瞧! …… 夏渺渺其实不怎么关注谈小实习生的事,一来,两人不在一个办公室,二来,上面副总编的位置空下来,她和谈语的主编是竞争对手。如果对方旗下出一个准大咖情人,她有点不好办。 不过也不会坏心的期望她没有好下场,毕竟从大局出发,谈语如果真走出那一步,敏行的未来更值得期待。 夏渺渺看完下面送上来的稿子,伸伸懒腰,紧身的长款包臀长衫勾勒出她越加秀丽的身姿,脖子上一圈粉色的珍珠项链又给她添了一分青春的朝气。 夏渺渺看眼亮起的手机,笑着把手机放在耳朵下面,拿起水杯向茶水间走去:“这么快就想我了?” 高湛云疲惫的揉柔眉宇,一身笔挺的白色长衫,儒雅的站在会议室二百九十度的落地窗前,抬眼望去就是半个典市:“是,不知夏小姐给不给这个机会。” 会议室外,几位休息中的女医生透过玻璃窗向里看了一眼,又急忙羞涩的移开目光,刚才会议的内容十分精彩,不单他的人,他的学识比他的长相更有魅力,往往这类人更容易让女人倾心。 “高医生有女朋友了吗?” 省二跟来的交流人员闻言,笑的别有深意,高医生初来时,不止儿科的护士医生摩擦待掌,外科的也虎视眈眈,但高医生一句,家里爱人管的严湮灭了多少少女心,想不到出次门,又有往上送的。 “女朋友没有,爱人有一枚。” 夏渺渺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三分:“我说不给,难道就不想了,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的飞机,我想下机第一眼看到你。” 夏渺渺故作思考放慢脚步:“恩……我可以准你第一眼看夏宇。” “渺渺。” “逗你的,下班我去接你,顺便让高大医生伺候一顿晚饭,再借你半张床如何?” “乐意之至。”高湛云挂了手机,再回过头,脸上温和的笑容已经消失又恢复了会议期间的冷漠,随手整理的桌上的资料,准备五分钟后另一个学术讨论。 “上面是不是疯了,就谈语那姿色,不要笑死人好不好?!看主编现在那样子,八字还没有一瞥就开始捧人的臭脚,真令人恶心!” “谁说不是!也不看看那人是谁,能看中她!人家可是一片海,又不是臭水沟,什么都装!” 夏渺渺看眼站在茶水间外的一抹灰色身影。 人影看到她,清秀的小脸一片慌张,垂下头急忙转身,拿着空水杯狼狈走开。 夏渺渺叹口气,直接推开茶水间的门,谈语小姑娘人不错,眼睛干净、性格好,工作麻利,对人热忱。 尽管她们那一边有什么杂事都使唤她,小姑娘也从来没有抱怨的意思,每天都笑嘻嘻的,就算被同样是实习生的人欺负了也不怎么说话。 夏渺渺理解对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毕竟谈语不是本市人又没有什么背景,能来这里实习是他们导师看她实在困难给她找的人情关系送进来的,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每天笑脸迎人,想换的不过是一丝认可,哪怕不给,也不希望被人背地里重伤。 显然,小姑娘的同事没有她们那时候和蔼可亲。 “夏编。” “夏编。” 夏渺渺瞥两人一眼,同样是实习生,不过眉眼轻扫、衣着考究,抽葱的年纪,没有生育过子女的线条,怎么看怎么好看。 夏渺渺不阴不阳的看对方两眼:“喝茶呢。”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两人闻言急忙闭嘴,拘谨的端起茶杯:“夏,夏编也来喝茶……” “恩,行了,茶水间也不大,倒了水赶紧忙吧,我看你们主编在那里找人呢。” 两人闻言,赶紧你推我搡的往外走:“谢谢夏编提醒,谢谢夏编……快走……快走……” 夏渺渺不走心的挥挥手:“不客气……” …… 路灯亮起,干枝刚抽出一抹新绿,又被一阵寒意卷的缩了回去,。 速发展的现代领域括展出各个精英权贵的同时,交通状况又把一帮权贵打回一个起点,任你是几个档次的豪车,只要堵在一个节点,只要不能飞都是徒劳。 何木安摘下眼镜,漏出一双阴沉若冰的眼镜,他从文件中移开目光,看向车窗外停滞不前的景色,西装笔挺的腿上放着一叠签过的字的文件,字体密密麻麻的、语言各种各样。 “先生,请您稍等,我们已经联系交通部找最近的路线改道。” 何木安好似没有听到,比往昔更加冷硬的侧脸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橱窗前,有一家卖红薯的小店,三五个男女一人捧了一个有说有笑的走开,老板顺便重新排放着各个红薯的位置。 他记得以前的红薯不是用铁箱子装,或者说她不喜欢吃铁箱子里的东西,她说,没有烤出红薯的真谛,说完自己也觉得牵强的阴测测笑。 何木安想到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吞红薯的样子,干枯的嘴角忍不住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这抹笑意还没来得及让人捕捉第二眼,便瞬间消失。 “小王,去买几个红薯。” “是,先生。” 不一会,衣着考究的司机捧着五个红薯回来,恭敬的奉上:“先生。” 何木安闻言神色淡淡的看了司机手里的东西一眼,不知为何下一秒目光更冷的移开:“你们分了。” 司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先生什么人,怎么会在不恰当的场合吃不恰当的东西,让下面的人分了很正常:“是。” 但说是分了,也没人敢在何先生面前不雅的吃东西。 可即便这样,红薯的香味还是在狭窄的空间里任性的弥漫,让后座的人情绪越发不安,冷硬的没眼甚至浮现出一抹焦躁的情绪。 谁说铁箱烤出的不香!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她好好闻闻!“开车!” 司机一愣:“先……先生……堵着呢?”难道要像上次一样? 何木安眉头微皱,骤然打开车门,寒风瞬间袭进,还没等司机打个冷战,便见先生已经走入车流向人行道走去。 施秘书见状,立即拿起先生的大衣,急忙追了出去。 …… 同一时间,夏渺渺瘫软的半躺在高医生家舒服的沙发里,不染粉底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日的精明干练,脸上盖着高医生的专业书籍,一只脚没形象的踢在沙发边上:“我要死了。” 高医生围着围裙透过厨房的玻璃含笑的她一眼,柔和的面部表情站在黑白相间的厨房里神奇的相得益彰:“我刚下飞机就伺候你那张嘴,我是不是早死了。” 夏渺渺闻言把天书移开:“那不一样,你那是身累,我是心累。”说着又把书盖头上:“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尚尚接到身边,再被我妈养下去,我怕多一个妈。” 高湛云擦擦手走出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拉起软绵绵的她,半拥在怀里:“尚尚大了,跟着老人有跟着老人的好,跟着你有跟着你的不好,问题不在老人身上。”他知道渺渺觉得两位老人自己在家孤独才把孩子留在那里跟老人作伴,否则这么多年她都自己带了,真不差现在的日子。 夏渺渺找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靠好,手不客气的伸进他温暖的腰间。 高湛云颤了一下。 夏渺渺笑眯眯的在他胸口蹭蹭,赶紧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但你没见她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下一刻她就能坐在地上,给我表演哭天呛地的真正意义。” 高湛云觉得她夸张了。 “没有,你真该见见她现在的样子,我该怎么办呢……烦死了……” 高湛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神色轻快的揉揉她的头:“别想了,准备吃饭。” …… “穆管,先生一大早在厨房里做什么?” ------题外话------ 求票!求票(>^w^<) 156碎了一地 古色韵香的穆女士闻言,越发高挑的绣眉尊贵的一扬,漫不经心的看眼施秘书新招来的助理,高贵的容貌没有一丝波动:“先生的事也是你该打听的。”说完,恭敬的站在门口,上了年纪的事实下,却依旧身姿笔直的等着先生出来用餐,身位一名合格的管家,多做少说错不了。 小蒋莫名的看她一眼,他就是问问,打听什么了! 这老女人更年期!偏偏在这座大宅里,一半以上的大管家都是老家伙!他虽然刚工作两天,但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一个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除了先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都是伺候人的!有必要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怎么了?气呼呼的?谁惹我们大才子生气了?”做了几年的助理老胡拍拍他的肩:“被顶了?!” 小蒋低下头整理文件,他能说什么,一个新人! 小李走过来,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名牌大学毕业,国内外双料博士,天天被人捧着,现在被先生的管家欺负了觉得是奇耻大辱。” “你怎么知道?!” 周围的同行闻言,了解的笑了,语重心长的开导道:“兄弟,那是你不懂行情,明霞山庄的管家们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就是老大施秘书在,也要礼让他们三分,回头多看看他们的介绍,你会发现绕着他们走是明智的,俗话说,宰相门下三分官,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一界北斗。” “怎么可能?!”听说过禾木变态!他也没觉得回国后给一位秘书当助理委屈了自己,但看一个管家的脸色,也太…… 但看看周围所有人理所应当的神色,小蒋也只能忍着气收起脸上的表情:“多谢教导。” 同事笑笑,不以为意,以后就懂了,不碰几次壁,怎么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何况那八位大管谁也不是小鬼。 老胡给自己倒杯茶,先生还没有出门,便不是他们的上班时间:“先生还在楼下小厨房深思?” 说是小厨房占地也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 小蒋看看表,终端品牌的顶级配置,一身行头放在外面妥妥的成功人士,不过落在能进明霞山庄的人员中,也只是位初入茅庐的新人:“先生经常这样?”距离晨会还有十五分钟来得及吗? 老胡了然:“不一定,大概两三个月会进去一次。” “先生在里面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工作助理又不是生活助理!不过,很久以前有次经过大总管门外,听说是先生想洗手做羹。 不过,他自发当笑话听了,先生做饭,想想都不可能,何先生从小到大的必修课里,可没有那一项。 再说了,厨房里除了餐具什么都没有,先生做空气吗! 此时,何木安冷硬的侧脸没有一丝温度,笔直的身体微倾在简陋的厨台上,目光冷硬的看着某一点,厨房的摆设与他的气场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抵触。 一顺青光石的地面上,摆放着与之更不相配的简单厨具,用过的餐刀、坑坑洼洼的琉璃台,还有半生锈的液化气罐,都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但其洁净的程度也足以看出,他们被房间里的人照顾的很好。 何木安也不清楚他今天为什么又走进这里,以前他若是还有着年少时某种可笑的想法,觉得她只是一时不痛快下一刻就会回归正常,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不足以清醒,她没有回头的意思。 何木安垂头,细碎的长发半遮住他冷硬的眉眼,修长有茧的手慢慢的放在水龙头上,骤然拧开,哗哗的水声刚刚响起,又被他瞬间关上,嘴角漏出一抹讽刺的笑,她最后的话还依稀在耳边清晰的回淌——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你来求和的话!我消受不起!真的消受不起!’ 她当时的神情,他现在还记得。 也是,想忘记都难!何木安讽刺的苦笑。 ‘何安,你以前那样挺好的!真的挺好!至少不粘人不烦人不让人看了就觉得你烦!你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骚扰,骚扰知道吗!’ 烦?! 这是她最后的评价,并不打算收回! 在他深思熟虑、自我厌弃的妥协,换来的就是‘他烦’! 他放下所有坚持、所有自认为对的未来,不过是想去看看她,对她突来的疏远不知道怎么应对,总觉得距离近一点,什么事都能解决。 结果,她只是觉得他烦! 他费劲心思的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字! 何木安骤然打断自己,不管多少次,他绝不允许自己的软弱在回忆里再来一次,再赤果果的被掀开!被人再嘲弄一回! 但有些记忆偏偏不是商场能控制的谈判,它不已意志为转移,不断的重复播放! ‘你以前不是不屑缠着人!不屑低头吗!我觉得那样非常好!求你不要跟我说好话了行吗!也不要低下你高贵的头颅问我为什么了!请抱着你的少爷心!你的优良品德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不滚是不是?我滚!’ 何木安骤然把尖刀扎入‘狼狈’的菜板!连带着惊动了旁边不稳定的碗托,突然降落, 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惊的穆管家一怔,背脊挺的更直! 这样的声响不算什么,只要先生进去,经常这样!比较恐怖的是这间厨房建立最初的那一年,先生系着围裙和蔼的跟她要生鸡蛋,不停的捏,然后鸡蛋皮和鸡蛋清碎了一地,一度让她怀疑先生有了什么不良嗜好。 但……那时候的先生……好似……比现在温和很多,还会突发奇想的从仓库搬走一箱箱水果蔬菜,莫名的喜感。 不过,现在的先生才是她更熟悉的,这也才是他们的先生。 何木安平静的走出来,青硬如峰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声音冷漠如初:“备餐,让施秘书把宏大的所有的人事报表拿过来。” “是。”可……施秘书出差了,先生难道忘了?不应该吧……或许是她听说了,先生说的是那些助理? …… 夏渺渺穿着蓬松的睡着,顶着刚起床的头发,慵懒的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黑白相间的艺术厨房内慢慢充满烟火气息,幸福的笑道: “我以前就想,早上会有位温文如玉的男子给我煮饭、然后叫我起床、帮我收拾东西,催促我上班,想不到,我愿望竟然有实现的一天。” 高湛云回头看她,不甚温和的长相在对门边的人一笑时,多了三分丰神俊朗的柔和:“这么说来,我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什么愿望?” “将来会有位温柔贤惠的妻子为我煮饭,给我洗衣服,叫我起床。” 夏渺渺打个哈欠,转身:“安啦安啦,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我去刷牙,好好做。” “遵命,女王大人。” …… 八点整,夏渺渺开着高湛云的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着车窗。 早上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她真的那么想过,也曾经以为做这些的会是另一个人,或者,永远盼望不到,现在一切梦中的未来都出现在她面前,上天对她何其眷顾。 想到高湛云早上的神色,夏渺渺忍不住笑了,又立即矜持的收敛,她已近三十,不会再把一段感情绚丽的颜色轻而易举的表现在脸上,更多的是放在心里慢慢体会发酵。 绿灯。 夏渺渺重新上路,这驾‘坐骑’她霸占已久,且不打算归还。 “夏编早。” “夏编早。” “早。”夏渺渺笑容得体、高端大方,浑身散发着一位精英女士应有气度涵养,她没走两步,隔壁部门外围着一群人,其中还有自己的小助理和几位责编。 夏渺渺疑惑的走过去,在人群的最边缘拍拍自家助理的肩:“看什么呢?”平时不是挺不屑围观那位谈姑娘的,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了? 毛助理不耐烦的回头,见是自家主编,脸上立即堆满微笑:“夏编早。” “早,里面干嘛呢?” 毛助理立即眼睛闪亮,好似抽中了彩票大奖:“夏编,你猜今天谁来了?” 夏渺渺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她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又有人请谈姑娘‘出去坐坐’:“来回那几个老板有什么新意,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想着靠一个女人拉拢关系,如果真有那样的好事,所有人都不用做事了。” 毛小助理立即追上:“夏编,这次的不一样,他比他们不可思议多了,而且又年轻又有魅力、是我非常崇拜的任务呢!” 夏渺渺不置可否,如果那样会来这里请‘救兵’。 毛助理嘟嘟嘴,为自己家偶像开拓:“夏编,你误会他了嘛,她不是来这里请援兵的,他是请谈语今天无论谁找都不要出现在他今日的会议地点,他不想任何人影响他与何先生的这次合作。” “哦?”夏渺渺挑眉。 毛助理双手握在胸前,崇拜的不得了,尤其束总刚才说话的样子简直帅呆了,不禁想让人沉浸其中,永远不要回神:“夏编还不知道吧,这次‘四一投资’是束总一手促成的呢,能正面对上成名已久的神碑就是他实力的最有效证明。” ------题外话------ 咳咳,看到亲说我骗钱钱了,我在此特别郑重的宣布,我还要继续骗下去!没办法,两人相遇,确实还有一段时间,先遇到何安的也确实是夏宇,嘿嘿,就透这么多了。 特别郑重地提醒哦:【书童】不要出来留言!【书童】不要出来留言!你想我们友尽、绝交、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是书童不是你的错,出来留言闹心写手就是你不对了是不是,从今天起,书童的留言一律不回复,碰到本鸟心情不佳时,弄不好还冲你两句(友情小补充,订阅后24小时显示级别,如果被误伤请不要着急,我会补上回复滴。) 157她不可能 跟小鱼一个年龄的孩子,用词都一样。 “可是,束氏联合温氏王氏江客跟禾木集团的这次合作早已经在业界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时间地点都是半年前定好的,也是不朽神碑为数不多的公开行程,多少人盯着呢,谁不想因此和不在大众面前露面的碑先生搭上关系,所以早几天前就有人来找过谈语了,想让她去。 就是没想到,今天束松璟会亲自过来拜托她别出现,夏编看到了没,这就是弄臣和实臣的最大区别,帅的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有个词是不是用错了,他们之间不是君臣关系?” “哎呀,那有什么关系,那人成名已久早已被神化,让他沾我家偶像点便宜没关系啦。” 你倒是大方:“昨天稿子对完没有,拿来我看看。” “啊!?完了!我忘复印了!哇哦现在立即去!夏编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说完一阵风般跑走。 夏渺渺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孩子。不过,束松璟?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叮铃铃——铃铃铃—— “喂,您好,魅力杂志服编部。” “咳咳!请问夏大编辑现在是否有时间跟您的老同学不难么正经的说说话呢?” 夏渺渺立即笑了,对方低低柔柔的嗓音就是装着几分严肃也让人觉得软乎到骨子里:“亲爱的新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们可是竞争激烈的私企,不比你们坐着喝茶就能拿工资的好命。” “怎么说话呢,姐姐也是很累的。”张新巧神色温柔的换个耳朵听电话:“一直说给你接风,都没有时间,最近不太忙了,看看您这位大研究生还有没有时间赏光。” “这个……你等一下我看看最近的安排……” “夏渺渺!你找死!”声音依旧软软的动听,没有丝毫说服力。 夏渺渺笑着:“好啦,只要你别介意自己破产,我很乐意为您的钱包服务。” “说定了,到时候叫上子玉,咱们四个人聚聚。” “富婆说了算。” “去你的,还那么没正经。” …… “先生,宏大所有的人事资料都在这里。” 宏大成立五周年,虽然是一家年轻的新企业,但因为涉及面广,员工人数不少,这次又是先生亲自提出,下面的人整理的很仔细,一些重要人物的家属甚至都罗列其中,资料整整摆满了四个大箱子,堆放在禾木集团办公楼的最高决策者办公室内,占满了整个休闲茶桌的桌面。 “知道了。” 秘书带上门出去。 何木安从密密麻麻的报表中抬起头,越加冷淡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箱子上,又冷硬的移开。 过了好一会,才合上始终没有再动过的文件,起身,身姿笔直的走到沙发旁,站定,目光在其上扫过,降尊纡贵的弯腰,随手拿起一个翻着。 “先生越来越复古了,竟然不要电子档案,那么一叠东西,先生看的过来?” “那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那些东西没什么可看的价值。”一家子公司旗下的子公司,连出现在禾木年会上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是先生这些年偶然关注一下,他们的名字甚至没有资格送到这层楼来入他们的眼,却以为自己真是藏石,越来越趾高气昂,也不看看华航他们什么时候张杨过,不过先生要提拔,就是一家皮包公司他们也要让它上市! “也许先生要有什么大动作也说不定。”她自己说的都没自信,就算要动作,也该传唤飞跃。 “谁知道,咱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做事。”先生想捧谁咱们就捧谁。 办公室内,何木安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叠纸慢慢的翻着。 被标注好字母的查阅方式他好似没看见,冷着脸,眼睛看着别的地方,一张张的纸打开又放下,仿佛只想是把这些写着别人身价的纸从这个位置移到那个位置又移回来,然后再翻一遍,偏偏不动最下面标注着‘x’字母的一叠。 她那人……如果觉得你可以弃了…… 会把说过的话,再狠毒一百遍扔一次,不管你什么身份…… 他自虐才想一遍遍的听! 何木安突然平静的把所有纸张放下。 过了片刻,又心平气和的拿起来。 他不过是看看让他‘滚’的女人,如今又什么下场,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何必反反复复。 何木安冷着脸,看向旁边写着‘x’字母的一叠…… 时间一点点的走过,从十点半指向十一点。 为什么不动? 他为什么要动。 他不用看也能依靠她的性格大概揣测出她这些年的经历:拼命工作、上赶着供养她弟弟妹妹、每个星期六日回去当孝女亲姐,训训弟弟嚷嚷妹妹讨好一下她爸爸妈妈。 或许也会抽空见见亲戚朋友介绍的‘精英才俊’,与她年龄相仿的她肯定看不上,比她年纪大事业有成的肯定有比她更好的选择。 然后下一个工作日继续当牛做马,如果给她个‘升天’的机会,一定会回去炫耀,尤其宏大如今的待遇,她那张脸上会有什么得意的表情,他都能想到八分。 何木安想到那种可能,嘴角刚刚扯动,思想比动作更快的止住。 至于她会不会定下来? 何木安冷笑,没有把她家里那两位供出来,会填平她那份张扬在外的孤傲。 今年……夏小鱼也该毕业了吧…… 她也会考虑别的事了。 何木安骤然起身,过了一会,又坐下,拿起那叠纸,快速翻看,从第一章到第二张、第三张一张都没有错过。 但直到最后一章,甚至无聊的家属家孩子已经见了二十几位却没有他要找的人。 何木安皱眉:以她积极钻营、不得罪人的性格,会被人排挤的不能出现在名单上? 何木安立即脸色阴冷的拿起电话,声音阴霾:“所有名单都在这里了。” 桃秘书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先生,都在那里了。” “你确定。” 桃秘书立即背脊发凉但非常确定:“即便是扫地的阿姨也没有遗漏。” 何木安挂了电话,顷刻间所有散落在茶几上的资料,失去了让他多看一眼的价值。 “完了完了,老大好像不满意。” “不满意什么。” “不知道,但何先生肯定对这次送过去的东西不满意。” 何木安若有所思的起身,皱着眉站在没有收起遮阳帘的落地窗前,眼底越加没有温度,她没有在宏大,不可能才对,他没有自恋到以为他离开会导致她不想遇到他也离开,她绝对不是有那种觉悟的人。 那是什么原因?派别之争?站队失利被踢出公司?还是有了更好的发展?或者是去了飞跃! 飞跃是宏大的母公司?何木安瞬间想到了结症所在,他不怀疑夏渺渺五年内有那样的能力! 何木安依稀想起去年巡视飞跃时王峰龙在。 何木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反复几个来回后,面无表情的拨下一个号码…… 近三十的王峰龙已经很少失态,成功的事业、可观的前途、丰厚的身价、广阔的人脉,让他在社会生活中越发迎刃有余,也享受沉寂在商业竞争中尔虞我诈的乐趣。 手机震动,他不甚在意的把目光从会议上总务滔滔不绝的话语中转移,准备关机,但视线落在屏幕上的一刻,他骤然起身,椅子在安静的会议室中骤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抱歉,我出去接一下电话。”说完不等人回复,直接走出去接听。 总务咆哮的声音立即在会议室内响起:“搞什么!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开会的时候手机开机像什么话……” 不管你爬的多高,总有人在你觉得志得意满时给你当头一棒,告诉你,爬的还不够。 “何——何先生?您找我?” “忙?” 王峰龙往里看一眼,正好与总务火冒三丈的目光撞在一起:“不忙,何先生您说。” 何木安一惯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改天出来吃个饭……也叫上钱钧他们。” 王峰龙神色顿时顿一下,快速再次看了屏幕一眼,立即道:“好,我们随时方便。” “那行,我让秘书安排了行程再联系你。” “好。”王峰龙挂了电话,整理整理情绪,回到会议室。 飞跃剪辑部总务立即继续向他开炮:“王经理,你也是老员工了!表现一向不错!公司对你印象也很好!你刚才怎么回事不知道在开会!身为经理怎么能在会议上犯这种错误,如果你手下的人会议期间私自离场你会怎么做!王经理!为希望针对刚才的事,你能给我们在做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身穿白色立领小西装的余经理闻言,抬起冷艳妖冶的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 身为他未来资源部总务的竞争对手,余经理没有趁机说什么!只是对会议中途停下会议耽误时间有些不耐烦。 王峰龙移开目光,他不得不承认,余祖业的豪爽的性格、磊落的做派在这随时准备插刀的竞争领域是值得深交的人。 不过,那样的家庭背景,恐怕是没有势在必得的冲劲。 王峰龙淡淡的开口:“不好意思,刚才是何先生的电话,耽误大家时间了。” 剪辑总务张了一半的嘴立即闭上,剪了新潮爱须的嘴角立即绽放三分笑意:“何……何先生是吗,你看你怎么不早说,先生百忙之中还抽空关心你的工作是你的荣幸……一定要好好汇报,来,来,大家继续开……开会……”想不到王峰龙真跟何先生很熟,看走眼了,回头那瓶珍藏已久的红酒给他送过去吧。 半个小时后。 余祖业踩着高跟鞋,傲人的身材很好的包裹在不起眼的过膝西装裙下,带着自己的人收拾好会议资料出来,对门口的王峰龙一笑:“刚才多谢手下留情,不过下次我们组不见得会输。” “是余小姐承让。” 余祖业神色自然:“哪里,我只是没有把底牌接的太早,王经理要努力了,如果下次还是这点段数,我想接下来的比赛你很难有胜算。” “拭目以待。” “敬请期许。” 王峰龙看眼她离开的方向,转身,对手吗?确实很难缠!王峰龙看眼手机,这通电话应该能把胜算再加百分之十。 王峰龙叹口气,不是他想胜之不武,而是既然大家背后都有关系,亮出来后比的自然就是分量。 …… 晚上九点多,张新巧的别墅内一派灯火通明。 “干杯!”夏渺渺一身修身圆领印花长裙下身简单的黑色打底,一天下来妆容已经很淡,但朋友聚餐,并不在意这些也懒得浪费时间补妆,一个个顶着不完美的脸依旧笑的十分张扬。 “新巧姐你准备了几吨羊肉呀,够不够吃?可别到时候让我饿着肚子回去。” ------题外话------ 继续摇曳的求月票,求上月票榜,打滚求月票中 158曾经的一百二十万 张新巧忍不住笑:“还几吨,也怕撑死你。” 夏渺渺加了一片耦放碗里:“快来,撑死我吧。” 孔彤彤弹弹自己微卷的长发,一身略显成熟的绣花旗袍款毛衫,在长相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的脸上,硬挤出几分过分的成熟:“夏同志,第一杯过后你是不是该自罚三杯,这几年我们几个都在一个城市,可只有你抛弃我们自己快活,快!自罚三杯让我们解解气!” “对!见你一面太难了!望穿秋水,没有你,我们怎么找或者的自信!” “朱子玉你也跟着她胡来!孔彤彤你起哄不嫌事大是不是!你已经敲诈我六顿饭了现在还想来!你想都别想!我一个人在外面吃糠咽菜你不该为了我的牺牲,激动的自饮三杯。” “去,就你,我没穿过网线去p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说说你,我幼小的心灵已经遍布伤痕。”说着就要用沾满火锅汤水的筷子甩她。 夏渺渺赶紧提醒:“注意形象!你旁边还有美女呢!殃及池鱼你赔的起吗,对不对王美人。” 孔彤彤闻言仿佛现在才想起身边坐着举世无双的大美女,立即夸张的道:“不好意思,打雁险撞美玉,我的不是。新巧姐,你让我们吃火锅也就罢了,怎么能让王美人也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快给美人上鲍鱼人参燕窝龙筋。” 张新巧笑的一片温柔:“是你想吃吧,不过,不好意思,姐还没发工资,你想都不要想。” “你还穷,我是什么,乞丐吗?”孔彤彤跟夏渺渺闹着。 张新巧笑眼盈盈的看向旁边的王念思:“是不是太闹腾了,你们别嫌我们吵呀,平时习惯了。”她昨天在出版会上碰到了王念思,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就是客气的邀请了一下,谁知道真来了,还好渺渺她们没有说什么。 这些年,王念思已经结婚,成为他们之中第一个结婚的,据说她老公跟她身份相等,都是名门子弟,婚姻状况如何,因为两人都不是名人她们并不知道,不过看她现在的状态,应该不差。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张新巧反而觉得王念思比上学的时候更加漂亮成熟。 王念思笑着,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矜持的高贵不是她有意为之,实在是出身如此,某些行为举止早已深入骨髓,不是说融入一种形式就融入的。 但她笑容真诚,没有一丝敷衍:“哪有,以前就很羡慕你们融洽的相处方式,难得你们肯邀请我们一起热闹,感谢还来不及呢,你说是不是沈雪。” 沈雪凌厉的眉角难得透出几抹笑意,内敛的严重少了曾经的轻狂,多了沉淀后的稳重收敛:“我可没有,我历来最讨厌咱班长顶着小可怜的身世不做小可怜的事,至今也不想念她,尤其想到她眼睛都不眨的让我还那么贵的头饰,我的心呀,现在都在滴血,如果不是她,我能被钱钧那混蛋欺负成这样。”说完嘟着嘴,故意瞪了夏渺渺一眼。 夏渺渺闻言得意的拍拍她的肩:“不懂了吧,我这还不是为了成全一段天造地设的姻缘,不过,沈财女,那枚头花很贵吗?那点血都不想出,就想跟大财子双宿双飞也太不可能了,说说,那枚发圈是花一百五还是二百五十块实招来!” “从实招来!” “是一百——”二十万! 王念思拉了她袖口一下,端庄的薄荷色袖口漏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手腕上一串琥珀色的珠子立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引得‘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一阵欢天喜地的惊呼。 “王大小姐快让我看看!血色琥珀呀!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名贵的珠宝,先让我在它的光辉中陶醉片刻。” “走开,你个小财迷,让我拍张照放在我这一期的杂志上露露脸,瞬间能提高我的专栏档次。” “夏渺渺你无耻!你是做服装版面的拍什么珠宝!” “做装饰不行呀。” “当然不行,像血色琥珀这种级别的珠宝,都是要用衣服来衬托它高雅尊贵的性格,哪你配你的品味。” “我品味怎么了,至少不像你,看看都把自己捣拾成什么样子了,明明姐姐的年纪却穿成大妈的格调,为了你家那位你真霍的出去。”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谁对着送你来的帅哥笑的一脸傻气。” “会不会用词,我那是幸福的桃粉色。”夏渺渺一如既往的会呛她。 “呕——不行了,快让我吐一会……” “有了就去看医生——” “夏渺渺!你嘴能不能积点德,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念思看沈雪一眼。 沈雪急忙回神加入:“我也来收拾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动忽略了刚才的话题,那个人带来的那些事就让时间淡去吧,何必说出来惹大家胡思乱想。 王念思安静跟张新巧坐在一旁笑看她们玩闹,她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夏渺渺手腕上没了那条手链,不知道是他收回去了,还是她自己摘了下来。 不过写着禾木和他自己姓氏的东西,即便他没有明着要回去,应该也用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销毁了,毕竟以禾木的影响力,有些东西流落在外对别人的影响是致命的。 现在渺渺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超过她能力范围的饰品,是不是在她还不认识那些东西价值的时候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王念思想想都心疼,如果可以,她真想问问,然后借一套为王氏珠宝公司今年的展销会灯光添彩。 但王念思还是忍住了,而这些年她也没听说禾木集团的掌权人在女人上有什么传言,想来她们两人早已分手。 分手了也好。 王念思看着闹的高兴的夏渺渺,嘴角也忍不住挂了一抹笑,如果以前只是觉得她运气好,现在不禁有些佩服她了,走出被何木安分手的阴影,还能过的这么幸福的女人不多。 据她所知,以往跟过何先生的两位女人至今还没有结婚。 她们在等谁显而易见。经过最好的,别的男人再不能入眼也很正常。 夏渺渺这样挺好,听新巧的意思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与其等着不可能的男人回头,不如走自己该走的路。毕竟如果渺渺走不出来,谁也帮不了她。 “你们两个有没有意思!知道你们两位都是两只脚陷在豪门的人!但这种时候,端着你们的范就太不够意思了,贬她们……” 过了一会,朱子玉近一米八的身高突然趴在张新巧肩头,长臂一伸勒住张新巧的脖子:“说!让我们来你家,是不是让我们羡慕嫉妒恨的!别墅、豪宅!展览柜上竟然还放着我偶像签名的足球,你是不是想死了!当然了,呵呵,王美人除外。” 王念思赶紧道:“我也很羡慕的,一直想买这一片的楼盘,可惜他们不对外销售。” “好啊新巧!能让我们王女神说出这种话,看来你不止土豪那么简单!不行,那个足球和篮球都是我的了。” 孔彤彤立即举手:“我也要。”然后羞涩到不正常的娇羞道:“我们家那位最喜欢打羽毛球,那位球星也是他的才,羽毛球我就帮你消耗了呀……” “好呀孔彤彤我说你怎么下手那么快,在这里等着新巧呢!不行,那件球衣也是我的!” 张新巧任她们闹着,好脾气的一一点头,这些东西,曾经都是王峰龙带回来,在他刚刚进入飞跃的时候他的每个进步每次得到都会高兴的回来对她说很久。 虽然这些东西是那些明星给大人物的家属签名时随手多签出来扔在那里的,但对他来说都是不一样的经历,毕竟那些大明星,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 现在,他恐怕都看不上这些东西了。 也是,人已经很少回来跟何况东西。她也没有抱着东西思人的雅兴,不如送给喜欢的人。 朱子玉有些不确定:“真的……可以拿?” 张新巧点点头:“真的,放着也是占地方,你们不来我还愁怎么打发它们呢,正好帮我解决一个大问题。” 朱子玉立即激动的抱住新巧:“新巧姐,你真是太好了!” “那当然。”渺渺当初爱的那么死心塌地,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她和峰龙还晚几年呢,说起来,他们临近毕业在一起,接下来就是各自忙各自的工作,真正甜蜜的不过两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大,离她越来越远。 这些年她等过了,但她耗不住时间,也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坚强的等一个人回头想起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的不过是在三十岁前结婚,一两个孩子,周末带着孩子们会家看看父母,老公的收入或许不会让别人羡慕,但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她不想怪谁,只是错估了自己对爱情的专一程度,就这样结束吧,本来就已经是所剩不多的感情了。 如果不是自己新买的房子还没有布置好,她今天也不会带朋友们来这里,今天当最后一天借用:“都别闹了,人人有份。” “新巧!我们爱死你了!” ------题外话------ 谁要二更的!下午六点来刷! 159王峰龙V夏渺渺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我的,这个这个!” 一群人闹哄哄的玩着,简短的岁月没有让她们生出多余的感慨,只是觉得一眨眼快三十了,有些神奇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一种老娘都三十的莫名优越感。 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会恐惧时光的流逝,会感慨时光如梭,若还能坐在一起,也会生出对人生不同的感悟。 一瓶白酒见底,锅底被捞的连姜片都不剩,孔彤彤酒足饭饱的倒在沙发上养神:“怎么办,怎么办,喝酒不能开车,我要怎么回去……”说完唱作俱佳的打个慵懒的饱咯。 夏渺渺歪在她旁边,跟着起哄:“我也是……不知道张土豪家的别墅让不让我们这些穷人住。” 朱子玉利落的牛仔、毛衫端着水杯走过来嘲讽的看两人一眼:“就你们这酒量,还敢自吹行业精英白领?” “谁规定白领女性一定要能喝,反而你一个老师,自己半瓶下肚不温不火才奇怪好不好。” “我这叫榜样的力量。” 孔彤彤翻个白眼:“打死我也不让未来的孩子拜在你门下。” “你也得能先生出个孩子来。念思,你结婚了两年了吧,什么时候生,咱们当中说不定你会第一个当妈妈,快点,别让她们这些无良的人抢了先。” 夏渺渺但笑不语,她家宝贝虚岁有五,领先了一大步,没人超过她了吧,哈哈!不过不是她有意隐瞒,只是提起来似乎会被贬的很惨吧。 “你笑什么,那么猥琐,说!做什么坏事了!是不是要跟你的大医生奉子成……”婚。 张新巧已经端着果汁笑着走过来:“别闹了,客房早给你们收拾好了,刚好够用。” 朱子玉放过渺渺立即扑向新巧:“哇!住别墅耶!新巧姐你太好了。” 夏渺渺无奈的耸耸肩,本来想顺势聊聊自家女儿的,看来是她们不想早知道,以后可不能兴师问罪。 张新巧点点子玉饱满的额头:“抓紧时间住,以后说不定就住不上了。” 这话怎么说? 孔彤彤闻言收了笑容,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但见新巧笑容依旧,神色没有任何异常,自己好似也不用苦大仇深的,免得让人觉得自家姐妹就赖定某个人,没了他就多可怜一样。 孔彤彤直接活蹦乱跳的问:“决定了。”并不稀奇,新巧向来不是前卫的女性,对生活也没有浓烈的追究,她能等这么久已经很另她意外。 张新巧脸上带着释怀的和善:“恩,等新家装修好了,再请你们吃一顿。” “有钱人呀!这么快又解决了一处房产!” 夏渺渺无语:彤大小姐重点不是房产好不好! “贷款买的。”新巧神色平静。 “贷款不是钱呀!现在的房子多贵!简直吸人血,你们不知道,上个月我去看房子,好地段的房价多变态,明明说房市泡……” ——咔嚓—— 玄关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张新巧疑惑的看过去:这么晚了是谁?原谅她已经不记得峰龙上次是什么时候回来过,也已不在下意识的觉得门口一有动静就是他,是不是保姆忘了拿东西? 孔彤彤也看了过去:“大半夜的不会是贼吧?”她知道新巧的情况下嘴也不留情。 “你才是贼。” 夏渺渺、朱子玉、王念思、沈雪同时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已经没有形象的形象。 王峰龙一身西装,眉宇间带着他这个年龄成功男士应酬后的疲惫和高位下可以随意的浅浅的酒意,他提着公文包进来,猛然见到这么多人乍然愣了一下。 张新巧已经上前:“回来了,吃饭了吗?”张新巧的语气神色看不出任何不妥,反而娴静一样,好似不是决定要离开男朋友的女朋友,而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神色自然、关心不假。 孔彤彤佩服不已,什么叫深入骨髓的温柔、什么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女子柔德,她算是长见识了。 张新巧没有别的意思,即使以后两人不会在一起,她也没有怨恨他,这些年她看到了他工作中的不容易和他努力奋斗中的耀眼光芒,只是不巧,两人追求的东西不同,最终分道扬镳而已。 张新巧像往常一样接过王峰龙的外套。 也许因为早上的一通电话,王峰龙的视线第一个落在夏渺渺身上!顿时有种时光倒流,脑中惊雷巨响的感觉!何安、夏渺渺。两个不可能却实打实在一起近三年的情侣。 但夏渺渺怎么在这里!?她不是—— 张新巧见他看渺渺,以为他疑惑,便解释道:“渺渺去年回来了,一直说聚聚没有时间,正巧这几天我们都有空,难得能凑到一起。要不要给你叫外卖?” 夏渺渺被他看的皱眉,正常人一闪而逝的疑问后不是该转移目标了吗,他怎么回事? 夏渺渺礼貌的对他笑笑,看在新巧的面子上像往常般调侃道:“大经理!你什么表情,几年不见而已,不认识了!?我还想着托你的关系联系下最近如日中天的大明星呢,看来,是没有指望喽。”新巧姐都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王峰龙急忙回神,可能以前她对何先生的态度太彪悍让他心生惧意;也可能是何先生曾因为她情绪太多变让他记忆犹心,他们习惯了面对她不自觉的尊重,一时间重新见到,下意识的些不习惯的惯性拘谨:“那……那样啊……” 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她与何先生分手多年,她也不是有何先生照耀的她,他也不是曾经的王峰龙,他怕什么! 有没有出息! 王峰龙立即收回想法,告诉自己曾经已经过去了,何况这么多年了,何先生并没有提过她,他神经病什么。 王峰龙立即恢复自然,脸上多了三分平时对客户的客套:“看你说的什么话,你一句话我立即给你办妥。” “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就是客气客气,如果新巧姐跟他感情依旧,她是不介意走个后门让她看中的那位明星给自己版面站站台,博个人气。不过现在两人的情况,打死她也不会走他的关系。 朱子玉没渺渺那么‘识相’,她向来恩怨分明,看不上谁就是看不上谁,细细的眼睛调的很高阴阳怪气的瞄他一眼:“大忙人一进门就看到渺渺了!我们都是空气呀!” 王峰龙什么人,现在早不是以前跟女生说两句话能激动一天的学生党:“怎么会,原来是朱大教授,还没有恭喜朱教授升迁,朱教授就先宰我家新巧了,朱教授什么时候请客吃饭。” 切!没劲。 “想不到今天能见到女神,上个星期听易先生说您在度假,刚回国吗?” 王念思闻言礼貌的微笑,她到是能理解王峰龙为什么第一眼看的是渺渺:“前天的飞机,今天打扰了,没有妨碍你和新巧姐吧。”何先生的身份他应该比她知道的早,若不然不可能在飞跃那种大人物扎堆的短短几年便做的风生水起。 “哪里哪里,你可是平时请都请不来的人。” “你客气了。” 孔彤彤冷哼一声,小声嘀咕着:“我,你也请不来。” 夏渺渺看看时间:“不早了,我约了人来接我,应该快到了,我们正好出去走走消消食等他,你们赶紧洗洗睡。” 沈雪也提了包:“就是,就是。” 孔彤彤点点头,也不想看到他。 张新巧闻言想说什么。 王念思快一步道:“我也通知了司机,应该快到了,正好跟她们一起走。” 新巧不担心念思,她担心渺渺她们,不禁走进两步:“你确定会来接你?” 渺渺晃晃手机:“放心,已经跟我家老高说好了,真的快到了。” 王峰龙闻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你男朋友!” 夏渺渺笑着:“是呀,不比你年轻有为。” 张新巧娇羞的捶她一拳:“乱说,我看高医生就很好。” 夏渺渺不得不佩服她了,瞧那入木三分、恰得其份的神色,哪里像要分手的人:“当然了,不过,谦虚是很有必要的。” “你就美吧。”张新巧看她那样子,忍不住想掐她一小下:“赶紧走,小心你家高医生把你扔半山腰,要把子玉、彤彤安全送到家。” “知道了!拜拜。” “拜拜。” 张新巧把人送走,回头看向峰龙:“吃什么,如果不想吃外卖,冰箱里还有两个鸡蛋,我给你……” “夏渺渺看起来过的不错。” 张新巧疑惑?随即又了然:“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王峰龙为什么这么问?夏渺渺当初甩了何安,要问也该问何安过的好不好吧?或许,他在同情夏渺渺遇到过一个少爷病的‘渣男’!? 张新巧觉得王峰龙这点上不错:“不是谁都能快速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的,看的出来这些年她也不容易。”毕竟在一起三年,渺渺当初是抱着跟他白头偕老开始的…… 张新巧不禁想到了自己,她和峰龙何尝不是以为有过天长地久…… 王峰龙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早上的那通电话,加上晚上见到夏渺渺,让他突然变的谨慎。 ------题外话------ 仅以此更新,酬谢所有月票 160谁成功过 王峰龙不敢再多说一句,怕无意中泄露了什么新巧说给夏班长。 那个人不想她知道,有些消息就绝对不能从他这里流出去,万一她别有目的找上门,他这么多年的经营便会功亏一篑:“我上楼去了,东西别收拾了,留着明天钟点工来做。”说着垂头亲了新巧额头一下大步上楼。 张新巧握着他上衣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笑笑:“恩。”敷衍的吻人举动,不知道他察没察觉。 当夜凌晨两点,易飞科技总裁易凡一身黑色立领丝质睡衣关了电脑从书房出来,本想直接下楼洗涑,但实在不放心睡相不好的妻子,决定看一眼再下去,便见妻子长发随意的披开,身子倾斜半靠在床头,粉色的肌肤在橘色的灯光下越发如玉般晶莹,忽然眨动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沁人心灵的眼睛,让她像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仿佛只要大声一点就会惊走。 王念思听到动静从思绪中回神,不染纤尘的眼睛里立即多了抹小女儿的娇羞。 易凡见状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揽住娇妻的肩,他比她大十岁,看着她长大,从不懂事的小女孩到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最后成为他的妻子,他何其幸运:“怎么了?聚会不开心?” 王念思顺势靠在他怀里,温顺的环住他的腰,声音软软的带着女孩特有的撒娇萌软:“没有”她庆幸年少时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错过他,能有与他同等的家世嫁给他突然觉得好幸福。 易凡本严肃的嘴角多了一抹温柔,爱恋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开口:“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想等你嘛。”王念思更靠近了一些,与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形象非常不符。 易凡无奈:“晚睡不好,下次我注意,尽量不把工作带回来打扰你。” “这又不怪你,是爸爸临时把工作压再你那里,你忙完公司的事还要操心他我已经非常抱歉了。”她靠在老公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突然开口:“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她跟一个她想不到人谈过一场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可思议恋情,却又结束的悄无声息,你说她会愿意知道她曾经爱过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有时候……她觉得她应该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呢?至少不是被蒙在鼓里。 易凡抚着她的背,宠溺的开口:“你也说是‘爱过’的,既然‘过’去了,何必再提,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是……那样吗? “好了睡吧,我马上过来。”至于不可思议的人他并没有多想。 …… 雾水夹着点点冰渣如气体般散漫的飘下,还不到下午五点,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路灯依次亮起,这两天天气不佳,雨落在地上第二天能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好像又让人回到了寒冷的冬季。 因为天气不好,下班的高峰期提前了一些,道路上的车辆已经有了拥堵现象。 灯光雅致、小桥流水的顶级包间与外面像是两个世界,玉竹鸟语,一片春意盎然。 何木安漫不经心的吃完一顿饭,突然觉得很可笑,全程无交流的饭局让他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何木安坐在回去的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目光比外面的冰雨还要冷上三分。他想起跟她为数不多的争吵都是王峰龙从中出谋,效果意外的好用,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以往他还会不厌其烦的问他跟她的事,今天,安静的让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何木安冷笑,为他自己闹了一场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笑话厌恶不已!以后这样的饭局他再吃自己就会先看不起自己! 酒店门口,王峰龙、钱钧、李兴华还恭敬的站在门口,过了很久,才悄然的松口气,均不约而同的同时扯扯西装领带,有种又活过来的错觉。 三个人见状愣了一下,彼此突然哈哈大笑。以他们三人如今的地位能让他们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也只有那个人。 “丢人了,丢人了,见笑,见笑。” “一样,一样。” 李兴华瞬间脱了外套,更夸张的解开领带:“我没有被憋死,多亏这几些年练了肺部呼吸的绝技。” 哈哈!王峰龙笑着,但想着刚才的饭局还觉得手脚发凉,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竟然仗着宿舍老大哥的身份对他大呼小叫过,还自命不凡的在女人上给他出谋划策,以何先生的身份,一定觉得那时候的他非常可笑! 还好,先生并没有怪罪! 他其实也有三年没有见过何先生了。这次见他,觉得他越加难以让人靠近,如果上次见面,他还有意收敛他的气势,那么今晚这顿饭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还好……结束了。 虽然这段饭吃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但他相信在场的几个人没人觉的无趣,就算何先生突发奇想想试试同学聚餐的感觉,他们也得随传随到。 李兴华把西装外套甩在肩上豪迈的开口:“难得咱们兄弟聚聚,再换个地方续摊怎么样!” “你找死,刚吃了何先生的,你还续摊,让他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怎么着了。” 李兴华立即闭嘴。 “那……咱们散了?” 钱钧站直身子挥挥手:“散了,散了,今天还tm不够刺激的,我得回去养养精神,改天咱们再聚。” “我也得他妈回去充电!” …… 钱钧开车回来,别墅里灯火通明。 管家急忙接过钥匙帮少爷把车开走。 钱钧进了玄关,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突然一个声音中气十足的传来:“去哪里了?!下午开会秘书竟然找不到你的人!是不是以为公司是你家的就可以——” “爷爷!你要吓死我呀!这么晚了你在我家干什么!” “你说做什么!你爸管不了你已经告到我这里来了!” 钱钧无奈:“爷爷!你已经退居二线了,就别这么操心了好不……”好。钱钧突然想到什么,立即上前接过护工手里的轮椅推着爷爷往书房走:“先别念叨我,您是多年的老江湖了问你一点事。” “你干什么,别推的太快我头昏,我老了,脑子不好使,你慢点。还有我脑子不好使,问别人去。” “记仇了不是,说你老了你还不服气,正值当年的人哪有你这样小气的分明就是老不死了。”钱钧先去拉上书房的窗帘。 钱老爷子被孙子气的语结,恨不得抽chu手边的拐杖敲他,但又舍不得,只能没好气的开口:“说,鬼鬼祟祟干什么!” 钱钧靠在书桌上,郑重的看着爷爷:“你说,一位没有必要请你吃饭的人突然请你吃饭是因为什么?” 钱老爷子脸上勉强多了一份认真:“有求于人。”还能因为什么?他是不是傻了! 钱钧放开搭在爷爷轮椅上的手,双手抱胸,若有所思。 钱老爷子见状神色不禁有些凝重:“怎么了?” “今天何先生突然请我们大学寝室的舍友聚餐!” “何先生!”钱老爷子惊讶:“那个何先生——” “对。” “为什么?” “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请我们吃饭?!我可不觉得他突然想起我们三只,想跟我们联络联络为数不多的同学情谊?” 钱老爷子更不那样觉得,驼了背脊挺直一派严肃:“谈什么了?” 如果谈倒好了:“什么都没有,只是吃饭。”你绝对想不到你孙子刚才吃了一场没有任何语言的饭局。 钱老爷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就是只吃饭,就算吃不下也得塞。可就是这样才更奇怪,只是单纯的同学会?我觉得如果不是夏班长跟他闹不愉快时王峰龙帮过忙,他应该都不知道我们是谁,所以什么狗屁同学情谊我觉得绝对不可能!但如果不是这一点,他为什么突然请我们吃饭?”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这个‘一发’还是一位大人物的话就必定隐藏着什么玄机,如果能破戒这些玄机说不定就有一场天大的富贵。钱老闻言神色越发郑重,向来混沌的眼睛里多了一抹老谋深算的犀利:“先生特意请的你们?” “不是,通知了王峰龙,王峰龙通知的我们,可这才更奇怪,王峰龙有什么值得先生记住的?!”虽说揣测上意很危险,但几千年来谁能忍得下揣测成功后的诱惑。 钱老若有所思,他见过王峰龙,同样不觉得他有什么值得先生记忆犹新的地方:“你刚才说夏班长?什么人?” 钱钧随意的开口道:“先生以前上学期间的女朋友。” 钱老闻言不可思议的看向钱钧! 钱钧更不可思议看回去:“你看我干什么!真的是女朋友!我也很惊讶好不好!”可他就是有女朋友怎么办:“不过是女方倒追的。” 钱老爷子觉得向来聪明的宝贝孙子是不是傻了:“倒追先生的女人少了,你他妈的见谁成功过!” ------题外话------ 昨天十二点过后还提六点的亲,看我,已经趴在沙滩上! 161夏编,你前男友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她们选的时机……”不对!钱钧骤然停住,若有所思,完全没有在意爷爷的用词:“你是说……”钱钧想到那种可能又急忙摇头:“怎么可能……你想多了……”肯定想多了。 钱老爷子也皱眉,其实他觉得也不太可能,或许只是一时调剂?“他们在一起几天结束?何先生因为什么理由甩了女方?。” 钱钧想想:“三年吧。”但,多久不重要:“被甩的时候好像是先生突然消失,估计是休假结束匆忙……”甩的,钱钧努力回忆,听兴华说向来大大咧咧的夏班长那天来宿舍找何先生时险些哭了,还不死心的在宿舍楼下等过。 “三!三年?!”钱老爷子舌头有些打结,既而有种抽死孙子的冲动:“你说先生跟一个女人逢场作戏三年!?”特意加重了逢场作戏四个字:“你他妈是不是傻了!” “爷爷!你喊什么!” 钱老爷子终于忍不住抽chu拐杖砸孙子身上:“你给我跟厌恶的女人在一起三年试试!”三年什么概念!号称完美的楼家小姐也不过跟了先生几个月! 钱钧急忙躲过老爷子的凶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您的意思是——”下一刻大叫:“怎么可能!你知道那个女人——”钱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夏渺渺,她简直……简直…… 但他深刻的知道她那种人绝对配不上何先生,如果她都能拿下何先生,简直就是对何先生的侮辱! 钱老爷子不管,他只知道一位跟何先生在一起三年的女人肯定不一般!“安逸日子过久了脑子都退化了!三年!就是养只狗也能养出感情!” “那能一样!”钱钧想了想,觉得爷爷还是想多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实在是夏渺渺让你往哪方面想的想法也没有。 何况五年来先生根本没有过问过,先生如果真喜欢,要一个夏渺渺还不是手到擒来,但先生没有动,想来是稀罕了一段时间后不稀罕了。 钱老爷子越发冷笑的看着孙子。 钱钧有些不自在,好像……好像先生与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钱钧想想曾经他们两人相处的情景…… 那次宿舍聚餐,先生好似给她剥过虾…… 每天晚上,先生好似风雨无阻的亲自接送她下班…… 对了,先生好似还给她买过早餐亲自送到她宿舍楼下…… 先……先生……挂了科都不敢见她…… 钱钧越想越有种细思甚惊的恐惧! 怎……怎么么可能…… 可曾经历历在目的过往怎么解释……他现在仿佛还能想起先生挂科后‘躲’在宿舍怕见夏渺渺的样子,还班长不理他,他阴沉的脸,简直比今天阴冷的饭局气氛更加瘆人。 钱钧猛然怔住,骤然醍醐灌顶,好似今晚先生的神色跟那天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非先生……不可能!不可能! 他实在觉得不可能!但以往被他忽略的画面今天见鬼一般纷纷往上冒!先生为数不多的笑;先生参加运动会的样子;先生对付荀益耀的认真;先生因为她的喜怒哀乐;先生为数不多的耐心,先生在她面前诚惶诚恐的说谎神色;先生…… 原来何先生曾经也那样过……他还想起一件事!先生请个钟点工都不敢露出来竟然说谎是他们做的! 先生说谎!? 你们谁见过! 钱钧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但……但…… 他真的不想相信…… 钱老爷子见孙子难以下结论的憋胀样子,忍不住问:“女方……很差……” 钱钧刚想点头,但骤然惊惧的停住,昔日她因为背后的男人带给他们的恐惧仿佛又无形中束缚了他的举动、僵直了他的动作、控制了他的思想,连带着觉得不能那么说班长。 夏渺渺的成绩年年第一、功底扎实、人还特别识相,能屈能伸,但就是太能屈能伸了才让人觉得怎么配的上先生。 可仔细想想,当年她一个没背景的小丫头片了那么骄傲能做什么! 钱钧一阵严肃:“让我想想……我明天给你答案……” …… 大清早,夏渺渺正在洗手间刷牙,见高湛云起来,簌簌口道:“你今天不是休息?昨晚手术到了凌晨你现在是醒着的吗?不会是梦游吧。” 高湛云闻言戴上眼镜,隐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深邃的看她一眼:“要不要现在试试我是不是梦游。” “呵呵,既然醒了就去帮我热杯牛呀,谢谢啦……” …… “前男友啊?”夏渺渺神色好笑的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半旋转着座椅,看着在坐的几位助理八卦森森的样子:“真的是版面素材需要?” “真的,真的,我对天发誓。” 夏渺渺看看其她几位助理:“你们也是?据我所知你是美食版面的、你是财经版面的,还有我的小毛同志,我们组好似是服装版面吧?” 小毛立即辩解:“夏编,我这是友爱同事,送情感组的好朋友过来,嘿嘿,顺便再关心下上司的感情生活好更好的为上司服务。” 夏渺渺无奈的瞥她一眼:就你会说。 “嘻嘻。” “夏编,您就聊聊吗。”财经版的孟助理闪耀着青春无辜的大眼睛。 “就是,夏编您就聊聊吗,全办公里几位主编都被我们聊遍了就差您了,夏编,你不会不成全我们幼小的心灵吧,这可是小夏第一次自己执掌一个专栏,看在你们都姓夏的份上,成全一下嘛,好不好我们伟大的夏主编。” “好不好……” 夏渺渺看着她们几位小丫头唱作俱佳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没有人教过你们对付女上司这一套会扣分的吗!” “啊!那怎么办?难道要把我们组,长相最恐怖的小鲜肉贡献出来夏编才会说。” 夏渺渺失笑,小夏是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难得她成天卖萌装傻,还能这么受欢迎,当然了与她背后大教育家的父母和她本身不俗的文字功底也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没有呢。” “——怎么可能?夏编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只谈过一次恋爱!我不相信。” 小毛颔首:“我也不相信。” “夏编骗我们的吧?” “夏编,说说嘛,我保证只做参考绝对不原封不动的写上去。” “你要是原封不动的照搬你们主编一定给你退稿,我看你们纯碎就是想八卦,你们几个坐一起互相说说不就是凑够人数了。” “我们不一样,我们阶级低,没有夏编的有价值,夏编,夏编。” 夏渺渺无奈的看她一眼:“好吧,问吧,我先申明,很无聊的千篇一律的故事,如果没有任何价值别怪我耽误你们时间。” “不会,不会。”几位小姑娘立即正襟危坐、侧耳聆听。 “请问你会不自觉的拿现在的男朋友跟以前的男朋友做对比吗?” “不会。” “如果吵架了会想起前男友的好吗?” “不会。” 小夏立即小声道:“夏编咱们都是女的,说会也没有关系的,要听心声心声啦,你看我们主编,必须让我写上她是女王,男人不围着她大转不给升值。” 夏渺渺笑,郝编确实是会那么说的人:“真的不会。” “那你前男友是位什么样的人?”一定比高医生很差,所以连想都想不起来。 “这个也是街头问题?” “这个是我临时加的。” 前男友啊,夏渺渺仔细想想,脑海里不禁闪过一副副温馨的画面,带着最青涩懵懂的心灵悸动。 夜幕下,一袭蓝色牛仔裤白色衬衫的他靠着自行车旁等在雨中。 他阴沉的脸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你,等着你认错的神态。 他为你精心挑选日用品时过分严肃表情。 但她惊讶的发现她想不起具体他的样子了,只是一道模糊的人影记录着她曾经笑出声的感情。 唉,夏渺渺不禁感叹时光的厚重,埋藏了历史、模糊了悲伤:“应该是很帅吧,银装素裹下的苍松傲韧。” 小夏等人闻言互相看看,然后再互相看看。 小毛留流着拉哈跑题:“被夏编评价很帅的,一定特别帅喽?” “怎么能说特别帅,简直是最帅!”夏渺渺这一方面从不谦虚。 小夏觉得她们组这些主编都太能吹了,赶紧收回话题,星星眼的看着夏渺渺:“夏编,如果你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你的前男友你会跟他说什么?” 想一想,曾经的男女朋友有一天偶然遇到多浪漫,如果都不曾忘记,还会克制着悲伤彼此凝望;如果心中还有依恋,则会小心翼翼谨慎试探,又有时间的加成,年份的酝酿,在时光的美酒中谱一段浪漫情缘想想都好唯美。 “哪一个前男友,太多了,不好确定方向。” “夏编!” 好吧:“你也走这条街啊?你老婆真漂亮,全家出来玩吗!太羡慕你了!你孩子好可爱!几岁了?哦?比我家的小一岁。” 夏渺渺说完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继而哗然:“夏编!你无耻!” “夏编,我才十八岁你就粉碎我的美梦!” “夏编!难道你是学理科的!” “累觉不爱!” 夏渺渺无语:“难道要说什么?嗨,好久不见你更帅了,有兴趣来段婚外情吗?难道你们想听这个?你们也太重口了吧。” “一定都结婚了吗!就不会是你等着我、我等着你,两个人爱的海枯石烂,分手是因为误会因为不得已!” 162谁的用心春暖花开 夏渺渺无言的看着她们,觉得现在的孩子脑洞开的真邪门,哪有那么多‘不得已’,更多的是‘别有用心’,三十多了还没有成家立业怎么可能,就算没有,跟所谓的前女友也没有一分钱关系。 等她们再混几年,看多了男女那点事,别说浪漫了,不学坏就不错了:“行了宝贝们,既然跟我没有共同话题,赶紧走,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夏编,一定是你甩了你前男友吧,你前男朋友真可怜。”小夏突然道。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她。 小夏不以为意:“如果你是被甩的一方,你肯定会意难平,就算经过很多年,你已经不在意了,也会下意识的这么好说话,而你,不但给出了你前男友公正的外貌评价,还把相遇说的轻描淡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你甩了对方,你对人家情尽、友尽,人家才是受害者!对不对!” 夏渺渺一时懵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么一说,好像……是的,但输人不输阵尤其在晚辈面前。 夏渺渺立即含笑的看着她:“先回答我,现在的小姑娘都像你这么能说会道吗?”夏渺渺收回刚才想的话,她们不用多看,其实已经很聪明。 “我猜对了吗。”不是疑问句。 夏渺渺笑笑:“对不对也已经成为‘前’任了。”谁甩的谁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记得见了前男友别乱说话是对两个家庭负责,好奇心也满足了,赶紧去忙,小心让你们的主编看到你们在我这里偷懒。” “夏编好讨厌,什么都没说呢就赶我们!” “就是,分明是应付我们吗。” “夏编我真为你的前男友伤心,他当年一定哭了。”小毛说完还夸张的揉揉眼睛,呜呜噎噎了两声。 “快走,快走。” “你不说我也要走了,否则我的专栏就不叫曾经的那个他,改名字叫婚姻捍卫者了!” “小夏,真就这么走了,什么还没问出来呢?” “走了,走了,我们去找谈语怎么样?” “好啊!好啊!”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跑开。 夏渺渺无言的摇摇头,既而自己想想,好像……小夏说的没错,抛开她怀了尚尚是自己找事以外,何安有什么错,人家家大业大为什么要上进,何况他又不知道有女儿,而且到分手为止,他对她不能说百依百顺,但绝对没得说。可,哭?……以他的性格不至于。 正因为不至于,夏渺渺猛然觉得以他的自尊心恐怕意难平,这么一想,她更深刻的体会到,上一段感情竟然是她自己作死的! 如果真遇见了,她是不是欠对方说句对不起……。 夏渺渺失笑的摇摇头,想法抛在一边,拿起旁边的原稿,继续今天的工作。 …… 绿荫初绽的公园石子小路上,两旁的万年青神采奕奕,青尖的草坪刚刚泛绿,三五位老人在不远处晨练,小型休息场内,一对小夫妻带着孩子荡秋千,一派和乐融融。 高湛云上身穿着墨蓝色休闲夹克,下身牛仔裤推着夏妈妈有说有笑的走着:“阿姨,您真该多出来走走,今天听阿姨说话,觉得阿姨妙语连珠,听的我都不想走了,您不出来转转可惜了,阿姨为什么拒绝渺渺给你找保姆的要求?” 夏妈妈两鬓霜白,嘴角带笑整个面部也温婉开来,声音是三个子女从没见过的和睦慈爱:“找什么保姆,几个孩子养家不容易,我一个半废的人在哪里待着不是待着,渺渺还没有结婚,大宇也不提买房找媳妇,老么更不用说了,整个扶不上墙的,以后哪个不需要用钱,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有几天好活,能省一个就省一个了。” “阿姨不能这么说。”高湛云推者她慢慢的走着:“儿女们盼着长大不就是想让叔叔阿姨过的好一点,我也是为人子的,明白渺渺的心。” 夏妈妈闻言笑容更加温和:“你这话我爱听,我这辈子,别的我不敢说,论孝顺她肯定比很多孩子要强,更是他爸爸的骄傲,不是她多有成就,而是她性格好。”说着又有些伤感:“但我和她爸最对不起的也是她,太过放心,总觉得她不需要我们多管,结果……”想到邻里间的话,她一点不后悔让尚尚撕她们的嘴! 夏妈妈立即收起想冒头的尖酸刻薄:“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渺渺很善良。”高湛云在人工湖旁停下,看着波光初绽的湖面:“很优秀,也很上进,反而是我要谢谢曾经的人放手。” 夏妈妈看他一眼,见他不似说谎,继而看向湖面,悠悠的开口:“常听尚尚提起你,开始我还不怎么相信,觉得是我那傻丫头哄女儿的话,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会骄傲的。”高湛云爽朗一笑:“阿姨,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对我很满意!” 夏妈妈闻言笑了:“可以!可以!”脸上的皱纹微微舒展,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那我就放心了,一直担心叔叔阿姨不肯将那么优秀的女儿交给我,所以渺渺才不让我见人的,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这孩子。”你不嫌弃她带着孩子就好,若嫌弃,她女儿还不稀罕呢! “我们中午去逛商场怎么样?想给尚尚买些春装,阿姨也给我个意见。” 夏妈妈慈祥的摇摇头:“不用,你不用费心陪我这个老婆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她想到什么神情低落三分,又振作精神道:“我以后会少念叨老大几句。” “看阿姨说的,渺渺是您的女儿,尚尚是您的外孙,你疼还来不及怎么能是念叨,就是念叨也是为他们好。” 夏妈妈很佩服这年轻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但女婿吗,不这样谄媚她才要担心。 说来她也不是非要闹出个什么,不过是希望儿女们好,这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也很会做事。今天虽然是第一次来,但请的是她以前的老领导现在街道办的主任引路,以主任对他的客气程度,剩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是一来就先给了她个下马威。 也可以理解成定心丸。 “保姆的事……”高湛云不死心,阿姨心不错,但谁知道哪一会脾气上来会不会对他的尚尚和渺渺行驶权威的家长权利,放个保姆在他也放心。 夏妈妈摇摇头:“以前文博也……你别乱想,他就是以前的邻居、肇事者家属。” 高湛云本来没有乱想,但现在看来不能不乱想一会。 “是我不太喜欢出门,跟怕麻烦也没有太大关系。”当时他刚成家一年,也是好心,用自己的年薪给孩子爸爸重新做了假肢,本来是高兴的事,谁知道这些无良的记者乱写什么‘陈世美嫁入豪门不死心,拿钱贴补秘密情人’还把三女儿的照片放了上去,分析的有模有样,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还好温小姐是个好的,没有误会什么,反而比文博还气,要告那家报社,渺渺就不再让他管自家的事了。 但文博坚持,说他家的责任他该负责而且钱是他的公司没有多拿一分,最后到底给她爸配了一副新的假肢。 “真的不用?我都给您找好了,会员卡都办了,您要不用就便宜无良商家了。” “你这孩子,阿姨还能跟你客气,是真的不用。”反而是……夏妈妈想了半天试探的开口:“听主任说你爸是卫生厅局长,妈妈也在职,他们一定希望你找个……” “阿姨,我爸爸妈妈很喜欢渺渺,我给他们看过照片,一直吵着让我带尚尚和渺渺回去见见,渺渺一直没时间,还说不让带尚尚,阿姨有空该多帮我说说她,哪有那么欺负尚尚年纪小的,我爸爸妈妈很喜欢小孩。” 夏妈妈反而严肃道:“这件事听渺渺的,第一次见家长,不适合带尚尚。”夏妈妈说完抬起头,骤然见他温和的侧脸下沉静的沉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男孩子不错…… …… “姥姥,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耶。”杂乱的小短发跳跃着,尚尚洒脱的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豪迈的擦擦流下来的小鼻涕,跳到姥姥身边,粉嫩嫩的小脸即便做着不合宜的动作依旧漂亮、可爱。 夏姥姥心情好,是非常好:“我们尚尚真聪明,还能看出姥姥今天心情好,说说今天有没有人欺负我们尚尚。” 夏尚尚闻言眼睛立即大亮,好像就等着姥姥问呢:“有!他说我爸爸不要我了,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我就把他的小皮鞋踩扁了,胳膊也打青了。”姥姥说了不能打脸,打脸会被老师一眼发现。 夏姥姥闻言立即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就有那么嘴欠的家长说的自家孩子有样学样:“你爸爸不要你是你爸爸没眼光,姥姥还要你,你怎么就是没人要的小孩了!他肯定是嫉妒我们尚尚有这么多人疼!” 夏尚尚使劲点头:她也那么想的。 夏姥姥见状,趁机把外孙女拉到怀里道:“你记住了,你亲爸爸不是好人,他不配当你爸爸,你高爸爸才是,以后跟高爸爸在一起要好好表现、要听话,要让高爸爸喜欢你,让高爸爸跟妈妈在一起,这样妈妈才会喜欢你,千万不能理你亲爸爸知道吗,他是坏人,会骗走小孩子,让你妈妈伤心。” 夏尚尚闻言更加使劲的点头:亲爸爸是坏人,会骗她,她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被骗走的。姥姥每天说很多遍,她记住了! 夏姥姥见外孙女每次都这么配合的聪明劲,心情越加舒畅! 抛弃她女儿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还想白捡这么好的女儿,想都不要想! …… 夏渺渺有些紧张,比第一面试都紧张,宿舍的床上已经扔了许多衣物,都是她昨天新买的,可一套一套换下来,总觉得这套也不合适、那套也不行。 夏渺渺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选了一身中规中矩、符合她年龄的搭配,一件蓝色的束腰格子长裙,下身黑色打底,褐色高跟鞋,外面搭了件轻薄的灰粉色的长款外套,既显得稳重又不显得过分成熟,头发简单的梳起来,脸上上了一层淡妆,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充满了知性优雅的美。 夏渺渺提上包,最后照了照镜子,从宿舍楼上下来,腼腆的看眼在车前等待很久的高湛云,羞涩垂下头:“怎么样?还可以吗?” 高湛云看着她,严肃的上下打量片刻,在夏渺渺要暴走时,赶紧开口:“你永远是最美的。” “你——”夏渺渺嗔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高湛云笑而不语,打开车门。 他没有说谎,真那么觉得,第一次见她时感触不大,她像所有初出社会的人一样,她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位单身母亲,也不是遭遇最值得同情的一个,但莫名的他记住了她。 后来,看的多了,就不想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她成了最美的、最让他记忆犹心的。 夏渺渺看着快速的倒退的景物,忽然有些不自在:“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围巾的颜色?” 高湛云笑着看她一眼。 夏渺渺也觉得自己很挫,不就是见家长。 高湛云在红灯的空隙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放心,她们看到你就没有功夫管围巾的颜色了。” “真的吗?” “相信我。” 夏渺渺看着湛云投来的视线,躁动不安的心奇迹的渐渐平复:“恩。” 车子重新发动。 夏渺渺低头看看手里的礼物,觉得自己那么较真的见了父母先会更进一步,其实挺莫名其妙,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何安,又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突然消失,她那些阴影,真是要多没必要有多没必要。 更可笑的是,湛云就陪着她这么胡闹。 夏渺渺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觉得挺好笑:“如果伯父、伯母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就跟你私奔,多一个儿媳妇孝敬他们跟少一个儿子比,他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你没有说出来吧!?” “我像那种人,我只是在一年前发过这样的信息给他们。” …… ------题外话------ (*^__^*) 163不至于 高父是特别严肃的人,私下里作风十分严谨,常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磨的发旧的手工帆布鞋,神态永远不在状态,他人不是在偏远大山里挖杂草,就是在研究室里发霉。 他恐怕也是当今政坛为数不多的‘实力派’局长,就是太有实力,坐在那个位置上反而让人觉得违和,在加上他性格也不适合玩政治,能较真的分分钟让下面的人想弄死他取代他的位置。 但怎奈出身太好,爹妈哥姐太横!不等你弄死他们的宝贝老么就先把你弄死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已然违和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多年,且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这次若不是儿子的人生大事,高母特意把他从菌群中拉出来,他恐怕都快忘了自家儿子应该成家了。 高父对孩子们的事很少发表意见,但奇迹的一双儿女也从不给他添堵。 高母对夏渺渺的拜访十分热心,天没亮就带着保姆去超市买了一堆菜,久不下厨的她还要亲自下厨给未来儿媳妇煲锅汤,若不是保姆提醒她‘适可而止’,她恐怕想包揽了一桌菜。 高父见老伴从厨房里出来,推推眼镜,浇花的手停了一下,好心提醒:“你做的饭,我不吃。” 高母都想抽他:“不吃就不吃,饿死你算了!” 高父垂下头,没脾气的继续浇花。 高母解开围裙擦擦手,突然开口:“你没通知大哥大嫂她们吧。” 高父摇摇头:“没有。” 高母顿时松口气:“没有就好,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天天像管孩子一个管着你,咱家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要过问,他们干脆继续给你换尿布算了,这次如果他们要敢有意见,我就敢跟他们拼命!” “你不能那么说,大哥也是为……”高父见老伴凶神恶煞的看着他,立即闭嘴,他是家里的老么,从小是被头顶的三位哥哥两位姐姐管着长大。 谁知道他娶的老婆是家里的老大,是管着别人长大,两人年轻时没少因为哥姐们过问家里的时起冲突。 高母瞪老板一眼,一大早起来做的高贵典雅温柔形象有些破功:“最看不惯你三哥,说什么你恐蓝,家里的窗帘不能用蓝色,他怎么不干脆把我换了好了,我们军的制服都是蓝色!” 高父有些心虚,他年轻的时候真的空蓝,所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昏了过去,而不是被她英姿飒爽的从飞机上下来的风采迷倒,可后来……高父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多久了的事了你还记得。” “我为什么要忘了!” 好!好!你随便记! 叮咚——叮咚—— 高母立即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急切的问老伴:“形象还行吗?头发怎么样?妆花了没……”有:“快进来坐,你看,让你大老远跑过来,冷不冷,小玉,倒茶。” “伯母好。” “好,好。” 高父看了来人一眼,又看看儿子,点点头:还行,没有染着七彩孔雀尾。 “怎么没把尚尚带来,我还想看小宝贝乱七八糟的发型呢!” “妈——” 高父嘀咕:“哪壶不开提哪壶。”跟年轻时一样。 “你看我说的,我是说小姑娘新剪的发型很有创意。”被转载最多的那张,多么:“时尚、前卫、有想法,呵呵,我是那个意思。” 高湛云对母亲无语:“妈,做的什么饭,真香。” “饭?我亲自煲了一锅真菌汤……”高母也赶紧转移话题,引着渺渺到客厅坐,眼里全是笑意,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彼此背后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富大贵,家里摆放的笔墨书画他们两人看不懂,都是疼老么的老大和想孝敬姐姐的弟弟妹妹送来的,阳台上被高父修建的乱七八的盆栽据说是一盆‘青龙墨池’,不过现在已经丝毫看不出花中王者的风采,那盆被他浇水快浇死的‘君子剑’,发不出一句抗议。 高父不懂花草,只觉得大哥给的东西真不好打理,动不动就死,还好养死了还有新的送过来,不至于让他家阳台空荡荡的。 “不过,下次你一定要把尚尚带过来。” 夏渺渺拘谨的心瞬间落地,笑容真诚、谦逊不已:“小孩子不懂事,怕她捣乱,让伯母惦记了,下次一定,伯母可被嫌她缠着您不放才好。” “我欢迎都来不及,跟你伯父都快退休了,有个孩子也能替我们解解闷,我是说……共同进步共同进步……” 高湛云无语:你还是不要开口了。 夏渺渺恭敬谦和的笑,看着出,高父不爱说话,高母十分和善,高湛云的好相貌大多遗传 自他的母亲,客厅里摆放着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里湛云旁边的女孩笑的十分灿烂。 直到吃饭,也没见照片里的女孩。 夏渺渺以为她没在家,或者在外求学。谁知道吃饭的时候,她从房间里出来。 夏渺渺赶紧起身,礼貌的对她笑笑。 女方扫她一眼,坐下来,随意的恩了一声:“妈,我饿了。”便不再把多余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高湛云见状,看了她一眼。 高珺瑶立即坐好,不得不对夏渺渺点点头,勉强打招呼:“嫂子好。” “你好。”如果不是高珺瑶坐在这里渺渺很难看出她是湛云的妹妹,如果湛云遗传了他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那么他妹妹则正好相反。 高母见状立即接过话:“快尝尝我的手艺,我可忙了一上午,你可不能嫌不好吃。” “怎么会,看着已经很有食欲了。” 饭桌上,高母和夏渺渺有说有笑,高珺瑶冷着脸明显不高兴,但高母自始至终没给女儿‘发挥’的机会,自己独霸夏渺渺所有‘精力’。 夏渺渺也默认的不招惹对方,她不觉得高母这样做,是维护不礼貌的女儿,相反是维护她第一次来的颜面,毕竟无论是她训斥女儿还是高湛云说话,这场聚会都会让她处境尴尬。 夏渺渺觉得这样的态度才是她准备好应对的,有个人讨厌她,她也就放心了,毕竟她带着孩子跟人家没有婚史的儿子在一起,别人家都热情才奇怪。 夏渺渺出门的时候,高母一直嘱咐她要常带女儿过来玩,还送了很多给尚尚的礼物,看的出来老人家是真心实意的。 夏渺渺频频点头,心里的大石尘埃落定。 “你们路上慢些,别开的太快。” “知道了,伯母,再见。” “再见,一定要常来,常来呀。” …… 高珺瑶见母亲关上门,一身名牌依旧没衬托出大小姐气质的她顿时冷哼一声:“妈,你什么意思,我哥又不是没人要,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值得你们小心翼翼的伺候,还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谁知道将来有什么麻烦,也不怕她生过一个,不生怎么办。” 高母闻言冷下脸:“你今天什么态度,我平时是怎么教你。” 高珺瑶见母亲生气,立即心虚几分:“我……我……说什么了,我还不是为了大哥好……” “真为了你大哥好,你就不该是这幅样子。” “我怎么了……我至少没找一个二婚的,我哥什么身份,偏偏要娶一个带孩子的你们还不管他,你们还不就是怕大哥知道是你们把静琪姐气走的,回头怪罪你们,你们想让她赶紧结婚。” “行了,当年的事不许再提。”高父闻言不大,但本来对峙的母女顿时安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各忙个忙的去了。 …… “你妹妹好像很不喜欢我哦,而且我觉得不是因为我带着孩子,为什么呀?”夏渺渺挽着高湛云的走,眯着眼看着他。 高湛云握下她的手,哭笑不得:“你想问什么?” “你说呢?” 两人慢悠悠的往家里走着,高湛云嘴角含笑,没有隐瞒的意思:“瑶瑶和我前女友是好朋友,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早晚嫁出去。” “有你那样说妹妹的嘛,对了。”夏渺渺挽紧湛云的手,笑的别有深意:“请问高先生你为什么跟你女朋友分手呀?”还让你妹妹那么惦记,她应该很不错吧,哼。 “是前女友,这个醋也吃。”高湛云捏捏她的鼻子,既而淡淡的开口,眼里不见波动:“也挺让你见笑的,我小姑知道我有位女朋友,恰好我小姑也知道她急需一笔钱,也不喜欢她的生活环境,于是我小姑跟她达成了一个协议,她出国,我小姑给钱,我妈也从中没少‘出力’。我妈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事后一年小姑就告诉我了,只是我小姑跟我妈关系不好,没告诉她一直让她以为是她拆散了我和静琪,不过,正好,让你沾个光,高兴吧。” “哼,有什么好笑的,我才不稀罕沾她的光。” “是,我们渺渺凭本身的实力也能搞定未来婆婆公公。” 夏渺渺忍不住掐他一下:“你还说,谁答应嫁给你了。” 高湛云故意左右看看:“难道你没听见一位大龄男士恨嫁的心声。” “你——” 高湛云握住她袭来的手,放进口袋里带着她往家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家条件其实一般,我是指我们家,我爸是从不变通的人,一分多余的钱财都没有往家里拿过,我妈不思上进,你想想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发展前途,唉,真是愁死我了。” 夏渺渺看着他,刚想开口。 高湛云先一步道:“你想说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以为你看不懂是不是,其实我爷爷和外公都很不错,你应该在电视上常见到他们,不过,是政敌!我家这乱七八的关系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别看我妈我是空军,她恐高。” “啊?!” “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妈的职业生涯就交代到你手里了。”高湛云说完,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呢?” “什么?”继而恍然大悟,笑的前仰后合:“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跟他分手你知道的,就是那点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知道有尚尚,并且很喜欢尚尚呢?”你会不会因为孩子跟他在一起,毕竟……高湛云神色有丝苦涩。 夏渺渺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他喜欢尚尚就喜欢尚尚啦,他是尚尚的父亲,喜欢尚尚不是很正常吗。”说着还有些小得意:“证明我生的孩子可爱,呵呵。”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还想跟你在一起,以尚尚的抚养权威逼呢。” 夏渺渺用剩下的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臭屁不已:“我有这么优秀!我怎么没发现!”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法院不会那么无耻的判给他吧,如果他不能生,真判给他也无所谓呀,难道那能改变我女儿叫尚尚,我是她妈妈的事实吗?再说,他是尚尚的父亲,既然喜欢也不会虐待她呀,我为什么阻止或者不愿意。” “你不想时刻跟尚尚在一起。” “想呀,但也没必要牺牲那么大吧,难道尚尚会想要一对没有感情的父母?何况这么多年来尚尚只有一个妈妈都过来了,会害怕只有一个爸爸的生活?”夏渺渺疑惑的看着湛云。 她从不介意让何安知道有个尚尚,她至今没有说,是怕影响对方的正常生活,毕竟各自成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突然冒出来的下一代。 是,她曾经是坏心的想过,把尚尚扔他家门口让他和他老婆闹翻天。 但那不是因为年少不懂事。至于对方如果没有孩子想抢走尚尚什么的,也无所谓,本来就有他一半贡献,她为什么霸占着不放。 因为孩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不至于。 164珠光宝气 高湛云看着她,静静的抬起手……明明不是很出彩的五官,却无时无刻不吸引她的视线,尤其,此时此时用‘你想多了’的目光看着他,让他……让他…… 高湛云猛然捏住她的鼻子,直到她不能呼吸骤然放手,紧紧的抱着她:“我发现……” 夏渺渺不客气的捏了他胳膊上一点肉用力掐,看你疼不疼!:“我怎么了!?”脸埋在他胸口,一副恃宠而骄的趾高气扬样:“刚才吓死我了。” 高湛云丝毫没有在意胳膊上穿来的疼痛感,静静的抱着她:“不怎么,锁在家里看好就对了。” 夏渺渺瞬间红了脸,小心的四下看看,娇羞带怯的推推他:“别闹了,放手,被人看到不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是你男朋友,被人看到怎么了。” “这个年纪还这样很像偷情的好不好。” “夏渺渺你能不能再破坏点气氛。”说着还是放开她,牵起她的手面容含笑的往回走。 夏渺渺挽着他的手臂,看着他温文似水的侧脸,头慢慢的靠在他手臂上,轻声道:“谢谢你。”为今天愉快的高家之行。 高湛云回头看着她笑笑,继而看向不远处慢慢落下的夕阳,余晖之中,小区之内,两人慢慢的继续走着 静谧的气氛带着香甜的暖意在空气中悄然回荡。 夏渺渺按下电梯键,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能笑出声的面容:“高先生,你如果甩不掉我了怎么办。” “那就……养你一辈子。” 夏渺渺嘴角一点点扬起,更靠近了他一些。一辈子?为什么觉得时间刚刚好呢。 夏渺渺脸上的笑容越加平和明媚。 …… 禾木集团大楼的门开启,人来人往的走廊,茶水间的谈话、休息室运动器材启动的声响交织成一天开始的华章,每位或西装笔挺或低粗布淡衫或鞋子反穿或扣子扣错的人一脸严肃的穿梭在各自领。 禾木集团最具权威的双层复合空间内,一百多为秘书助理快速敲击的键盘整理着一份份归档的机密文件,主职秘书聚精会神的过滤着一份份加盖了印章的审核资料。 突然,桃秘书不耐烦的把一份申请文件扔到垃圾箱里,对助理怒道:“以后宏大的文件该送哪个部门就送哪个部门!能不能通过审批也按正常手续办!该处罚和警告一个都不能少!” 反了他们了!以为自己是谁!先生不捧他们的话不过是一家不入流的小媒体,连在飞跃面前跳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多年让他们越级做了多少事,很多不该他们插手的领域,都想掺和一脚,下面看不上他们的人多了,只是先生纵容,才让他们一直有恃无恐。 以至于让他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竟然送上访问何先生的策划书!简直——简直—— 有病了吧!在天上飞就了就真以为无所不能了! “是。” “扔下去!现在就扔!” …… “能采不采访何先生不是我说了算,如果何先生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十分荣幸。”茶水间里,韩从双一袭时下流行的高端品牌连衣裙,一手执着水晶杯一手环胸,靠在琉璃台上,笑脸盈盈的看着身边的同事,神色谦虚、面容无争。 “何先生一定会给的,到时候肯定是韩姐你去。”总部从来没有驳回过他们的申请,这次肯定也不会。 “对呀,文件是你送上去的,策划是你写的,你又是我们的台柱,不请你去请谁。”人红众人捧,虽然不会对升职加薪有用但也不会出错。 “是啊,到时候韩姐见了何先生一定要记得拍照,让我们也看看何先生长什么样子。” 下面的人顿时一阵起哄:“就是,就是,何先生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真的好想知道何先生长什么样子?” “听说他很年轻的?才三十岁而已。” “怎么可能,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已经手握禾木了,现在怎么也四五十了吧。” “何氏的总裁才多大,他儿子怎么可能四五十?” “也许何先生本来就是何老爷子的老来子不是何总裁的儿子呢?” “对哦,也有那种可能。” “行了,都别瞎猜了,到时候韩姐见了告诉我们不就行了。” 众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韩姐到时候你一定不能藏私,一定要分享给我们呀。” “韩姐,我们的幸福就指望你了。” “好期待呀,何先生耶?你们说何先生会不会非常帅……” 韩从双看着笑闹不已的同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采访何先生不用想了,不过她同事送上去的还有一份关注留守儿童的采访。 韩从双优雅的喝口杯里的茶水,对跟她说话的同事温柔一笑,脑海里快速闪过夏渺渺功败名裂的一幕。 她不是在争取总监的职务吗,如果让人知道她们调上来的能力主编其实不过是位未婚先孕,且还不负责的把孩子扔给老人养的女人,下面的人怎么看她,甚至前不久那位朋友圈那位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就是她女儿,同事们会不会对她非常失望。 韩从双轻蔑的一笑,上次没有动到你,是关注度不够,这次可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高湛云还会要你这个女人。 静琪,你回来后,不用太谢我哦。 …… 夏渺渺一个人在星光熠熠的柜台前慢慢的逛着,光泽夺目的钻石搭配着满天星的白金静静的在一角辉悠然旋转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柔光;白色的珍珠内敛的躺在灰色的灰兔皮上内敛的展示自己的骄傲;玉石用从容的风姿彰显着自己的风度温和。 夏渺渺在一个方面停下,不得不承认,它们什么都不做,便带着与生俱来的光环对女人有着天然的吸引力,真漂亮。 夏渺渺指着一款戒指:“这个,我看一下。” “好的女士,您稍等。” 夏渺渺目光随意的游移,目光停在一枚卧梅探春的钻石胸针上,她不禁看了一会,想起自己好似有一对跟它样子差不多的发卡。甚至……光泽度也不输给这枚钻石制品…… 夏渺渺神色疑惑片刻,但又因为时间太久东西尘封过长她记的不是很清了。 “女士,您看看喜不喜欢,这款是我们今年经典的男士款型。” 夏渺渺收回思绪,转到戒指上,决定回去翻出来看看再说,可能是自己想差了也说不定:“有没有这个样子,但表面带着简单雕刻的。” “有的,女士,您这边请。” …… 夏小鱼犹如碧海波涛中一颗刚成型的粉色珍珠,年轻、朝气、漂亮,对世界充满未知的勇气和自信。 她的爱情因为什么开始已经不重要,她只知道她一定要抓住他,因为那是唯一能改变她以后命运的人,她要站在一个高度受别人追捧,让那些嘲笑过她的人都看到她‘修成正果’的爱情,就算不择手、吃相难看也一样,她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中怎么样。 她承认自己不如大姐二哥会学习,但论人情世故她自认不比大姐差。 她已经买好了明天去华航的短途车票,准备给洪哲来一个大惊喜。 不就是不能去华航吗!以为她就没有办法让那只狐狸精知道谁是第三者! 夏小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骄傲驻信……至少她要比那个女人漂亮! 不就是不能去华航吗!以为她就没有办法让那只狐狸精知道她是第三者! 可……她真的比林芸萱漂亮吗? 夏小鱼对着镜子反而不那么自信了,论长相也许她胜过林芸萱很多,可论给人的感觉呢? 在这个看服饰不看人的年代,她有什么能跟林芸萱那样的千金比的!她单一条围巾就能买她所有衣服。 别说什么本身的长相最重要,再美丽的人没有外物的修饰也顶多是清丽大方而已。 她哪来的钱装扮自己! 夏小鱼神色烦躁,她一定要去!她怎么能把洪哲拱手让人! 猛然,夏小鱼眼睛一亮。 为了让自己在华航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不怯场、能给林芸萱致命一击、能让洪哲知道她才是最漂亮最懂她的女人,夏小鱼把能用的小心思都用上了。 夏妈妈奇怪,今天又不是周六日小女儿怎么回来:“小鱼!小鱼!你在房间干什么?怎么今天回来了?过来跟妈妈说说话!小鱼!小——” “我忙着呢!你等会!” 夏妈妈皱眉:“这孩子——” 夏小鱼趴在柜子里把里面乱七八糟的衣服杂物都翻出来,东西呢?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对了! 夏小鱼把床板掀开,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抖散扔地上,最后在里面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三个上了锁的小箱子。 终于找到了! 夏小鱼开心的把它们抱出来,这些东西应该能哄哄人,她上大学时就很喜欢大姐的这类小玩意,虽然不值什么钱,但看起来非常漂亮,不知道时隔几年有没有生锈,千万不要啊! 夏小鱼祈祷着,拿来锤子直接把锁子砸了,然后打开——瞬间夏小鱼呆愣的看着珠光宝气中那炫目的光彩,一时间眼睛发直、芳心懵动。 如果以前她只是觉得姐姐偶然带回来的东西很漂亮,那么现在这些东西堆在一起散发出的光泽就是惊艳! 好美! ------题外话------ 这位不招你们待见的小鱼同志华华丽丽的又出来了,哎。 165不许告状 碧绿欲滴的宝石、粉到心情发甜的水晶、蓝色的仿佛海云般带着浅浅忧伤的琉璃,萃取了海洋最为精华的珍珠,落在白色的毛绒图上缩卷着如婴儿般粉嫩的身躯。 她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些东西如此吸引人……如此……神秘…… 夏小鱼爱不释手的拿出一条手链,初春的暖阳落在星星点点的凌面上,散发着眯眼的碎光。 好漂亮呀…… 突然一个清脆的小声音猛然响起:“姨姨!咱家遭贼了!” 夏小鱼吓了一跳,手链顺势掉落重新落回众多饰品当中:“你吓死我了!进门没有声音的。” “当然有了!我都跟姥姥打过招呼了,是你没听见。” 夏小鱼重新把目光放在盒子上:“这个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夏尚尚跃过地上层层障碍走向小姨,期间不忘轻描淡写的开口:“我跟小朋友打架老师叫我叫家长,你做什么呢?” 夏小鱼拿了一枚发卡别自己头上:“你没跟老师说你家里没人,你姥姥姥爷不便于行。” “说了,我说我自己负责,她们不听,我正打算把姥姥背过去,但背不动,小姨,你弄这些做什么。”尚尚拿过一个小毛球,扯了扯没扯动,上面的小猫眼好可爱,咬一下看看能不能吃。 夏小鱼见状赶紧从她嘴里拽出来:“你干什么!给你妈咬坏了我们就惨了。” 夏尚尚立即抓住了问题的主要矛盾:“你拿我妈妈的东西?!” “什么叫拿,我就是用用,用完了还给她放回去,我警告你,你千万别跟你妈说知道吗?你如果说了我就不给你买冰激凌。” 夏尚尚大眼睛一转:“我要吃三个。” “我给你买四个。” 夏尚尚闻言立即开心的顺手也拿了两个:“我也用用,不告诉妈妈。” 夏小鱼赶紧夺过来:“你放下!丢了怎么办!”她会被她姐劈了的,对了,刚才那条手链掉哪个仡佬了。 算了,看她姐以前宝贝的,她如果真拿走了,她发脾气怎么办。 夏尚尚趁她姨姨低头找东西的空隙,悄悄伸出小爪摸走了两个,嘿嘿,小兔兔的样子也可爱。 夏小鱼直接盖上盖子拿走了一盒:“你在家待着,我出去一会,告诉姥姥,中午不回来吃饭。” 夏尚尚赶紧追到门口:“我打架的事你别跟我妈说。” 夏小鱼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放心吧!” …… 翌日,夏小鱼穿着从名品店租来的白色束腰羊绒过膝长裙,外面穿着白蓝色的当季长款风衣,一头飘逸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手腕上一圈拆散了发圈上粉色珍珠颗粒做成的手链,衬托着她本就柔软雪白的手更加修长唯美,腰间的黑色腰带正中,是一枚从蓝色胸针上弄下来帖上的海蓝色宝石,紧紧一颗小小的石头好死衣服的颜色都亮了起来。 如果不是个头不小,帮忙拆卸的珠宝店都要以为是真品了,可单是这样他们还不死心,非要拿去让他们鉴定一下。鉴定个鬼!如果是真的,她姐会甩了那个男人。 她还选一枚自己早已看中的水晶苹果小发夹,别在墨色飘扬的发丝中,真是黑色如墨,水晶如光的好姿容,脖子里是那条前姐夫送给妈妈的项链,配上她一张清纯可爱的脸庞,夏小鱼都要被镜子里出现的女孩震惊了。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漂亮…… 夏小鱼心中羞美的摸摸颈项间的项链,贵气中不失低调的内敛,内敛中张扬的光泽,不怪乎她妈妈藏在床头不想给她。想到她戴着它去租衣服时顺利的样子,都不禁要为它喝彩。 果然卖相好,做什么都方便。 夏小鱼爱怜又得意的亲它一口:“谢谢你们,回头我一定把你们回复原样,加油。” 夏小鱼高傲的抬起头,在一身装扮的衬托下,生出几分高贵的美丽。 …… 她打听清楚了,今天洪哲上午班,她会给他一个惊喜的。 动车上,夏小鱼想到他见到自己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用做了桃粉色指甲的手捏着租来的名牌包甜甜的笑了。 粉色的珍珠手链、粉嫩的指甲色泽,同款的袖珍手提包,加上一位青春无敌亦嗔亦喜的小姑娘,她就犹如一道风景吸引了大部分男士的主力。 对面的一位老者盯着夏小鱼看了很久,忍不住开口:“小姑娘,你这枚蓝色的宝石有些年头了吧。” 夏小鱼闻言眉头一皱,赶紧用包包护住腰间,色狼!看哪呢! 老者楞了一下,才猛然注意到自己失礼,急忙澄清道“小姑娘,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秋门大学珠宝设计系的教授,这是我的名……”没带,但这枚宝石是在是太漂亮了,如果让他设计……“你用的这枚宝石看起来质地不凡现在像这么好的宝石已经——” 夏小鱼急忙起身,提上包包跑了! 什么品种不凡!就是一个老骗子,秋门大学就能骗到她吗,她姐还是秋门的高材生呢! …… “由xx地飞往xx地的a1695号客机即将到站,请接亲友的同志……” “由xx地飞往xx地的c3125号客机即将起飞,请没有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办理登机手续……” “由xx地飞往xx地的……” 优美动听的声音在偌大机场上空回荡,夏小鱼站在来来往往的候车大厅,看着高高的天花,一眼望不到头的辽阔空间,再看着不同颜色不同民族不同国籍的人在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个岗位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自己的工作,举止、动作都透着令人羡慕的精英气息。 夏小鱼深吸一口气,拥抱着让她羡慕的气息。 她笑着放下胳膊,骄傲自家大哥自家男友都是这里的员工,她虽然不争气,但她的亲人朋友都很争气不是吗? “飞行技术管理部……在哪呢……”夏小鱼拿着纸条看完再抬头茫然的四下看看,面对大的离谱的地方顿时懵了:“在哪呢……” 夏小鱼抬步,打听了几个人,可半个小时候,还一直茫然的漫无目的转着:“在哪里呢?” 夏宇带着人下来视察,走到候机大厅时一眼看到了人群中东撞西撞的妹妹,不禁愣了一下,对后面的人道:“你们先过去,我有点事。” “好。” …… “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小鱼吓了一跳,见到事自家大哥随后笑了,眼睛微微的歪着上下打量了大哥后,笑容越发讨喜:“哥,你穿制服的样子好帅呀,正好我——” 夏宇转过头不想听他说话,不用问他也知道她来做什么。 “哥——” 夏宇骤然抬起她的手:“东西哪来的!”再看看她头发,怒道:“你又随便动那些东西!”她有没有想过你大姐看到这些东西的感受!就算大姐不在意,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翻出来做什么!唯恐大姐想不起来是不是! 他怎么就有这么不省心的妹妹!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夏小鱼心虚的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我……我已经买好胶水了,回头大不了给大姐粘回去,再说,这几天又不是星期天大姐不会回去的,你担心什么……” 夏宇闻言更生气:“你——” 夏小鱼故作无所谓的看着他!你什么你! 夏宇见状甩袖就走!懒得看她一眼! 夏小鱼急忙道:“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技术管理部怎么……”走呢……哼,大姐又不要了她动动怎么了,说不定大姐都忘了有这些东西了!大姐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的,她又不会戴到大姐面前碍大姐的眼,小气! “技术管理部……技术管理部……” …… “江洪哲,有人找你。”一身蓝白相间制服平头爱笑王超说完,立即靠在玉树临风一派世家风度的江洪哲耳边小声揶揄:“非常漂亮的美女,你又有福了。” 江洪哲闻言捶他一拳:“说什么呢。”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 王超见状,椅子一滑,急忙跟一起的兄弟们道:“超级大美女,长的可爱的不得了,比林芸萱漂亮多了。” “真的假的,还有比林芸萱漂亮的。” “林芸萱不过是胜在气质好,咱们傅姐可比她漂亮多了。” 王超啧啧有声的品品嘴:“这个不一样,漂亮中透着点可爱,可爱中又有那么一点顽皮,总之……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哲哥艳福不浅啊。”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当然气质也超级棒的,看着就萌萌软软的很带敢!你们说现在女人是不是都瞎眼了看中咱江哥!” “王超你什么意思!小心江哥听到了整你!” 突然一个微小的声音从角落的隔间响起:“你们说的该不会是夏小鱼……” 四个人猛然回头:“夏小鱼是谁?” “嘿,别管那么多了,先看美女去,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王超夸张。” “我也去!我也去!” 夏小鱼回头,在明亮的天蓝色走廊中,灿然一笑:“洪哲。” 江洪哲顿时愣愣的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虽然知道夏小鱼漂亮,但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耀眼的夏小鱼,已经不单是好看,还有惊艳,她像从城堡中走出的公主,踩着五彩金光带着王族荣耀,对着他笑。 166给您添麻烦了 江洪哲继而摇头,随即绅士一笑,他疯了才觉得这位上学时吃馒头咸菜穿她姐姐剩衣服的灰姑娘是什么公主,她就是再外在修饰,也改变不了她不过是用来解闷的玩具。 江洪哲很快回神,既而温柔似水的注视着她,好似她是他最重要的人:“怎么来了?”又不容拒绝的带着她往人稀少的地方走,他们家和林家已经有意谈及婚事,她就要站在人后的自觉:“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也好让我去接您。” 夏小鱼见状,满意的撒着娇,她就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人家想你了吗。” 江洪哲宠爱的拍拍她的头,自有一份贵公子的风度让人沉迷:“我更想你。” 夏小鱼闻言脸色通红。 江洪哲看着她羞怯的样子,本敷衍的举动,多了几分真心,握紧了她的柔荑,论卖相今日的夏小鱼是顶尖的,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也不知道吃进肚子时是什么滋味。 一批刚落地的空姐从另一扇走廊经过。 江洪哲转过她的视线:“我带你四处走走。” “好呀!——哎呦,你慢点,人家穿的高跟鞋不方便。咦?那边的人是你的同事吗,他们一直在往这边看呢?” 江洪哲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变的难看,心里的旖旎也散了几分,拉着夏小鱼想疾步而去。 “江哥!江哥!你去哪呀!这里!这里——” “江哥——” 夏小鱼轻轻扯扯他的衣袖:“你同事叫你呢?” 江洪哲神色不耐。 “江哥!太不仗义了——” “江哥!给我们看看嫂子呀——” 夏小鱼闻言笑着,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走吧!” 夏小鱼嘟着嘴:“不去打声招呼吗?” 江洪哲口气隐隐不善:“不用。” 夏小鱼心中不喜,但面上立即笑了,不去就不去,以为不去,她就办法让别人知道她才是正牌女友吗! 夏小鱼立即靠近江洪哲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撒娇的往他肩上靠靠:“我过来,你惊不惊喜?” “别闹!这里是单位,很多人看着!”江洪哲加快脚下的动作,他没想过夏小鱼在华航曝光,这是他未来的事业,这里有林芸萱,什么地方夏小鱼可以捣乱,什么地方不可以,江洪哲心里清楚,夏小鱼绝对不能在这里给他添乱。 夏小鱼才不管,她是来宣誓主权的,江洪哲是她的,林芸萱那贱人是第三者,她怎么能让她好过。 夏小鱼在江洪哲低头疾走时,突然踮起脚尖吻了江洪哲的脸颊,附送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特别想你。” 江洪哲的脸立即绿了,这里接近空乘部,她——江洪哲刚想发火,见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拍照,赶紧拉着夏小鱼离开众人的视线。 但制服美男和美女的组合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惊鸿一现的夏小鱼更是引起人们众多猜测。 这样兼具气质和容貌的女孩已经不多,何况她还跟这届风头正盛的空乘部大美人林芸萱的暧昧男友在一起,动作亲密,怎么能不引起人们的好奇。 很快,飞行技术管理部实习生江洪哲的漂亮的女朋友来找他的消息不胫而走。 看不上林芸萱能第一个飞的,其她组实习生,照了照片,聚在一起讽刺的笑:“江洪哲今天跟一位美女在一起。” “我也见了,看起来比林芸萱漂亮多了。” “我还看到他拉女方手了?” “你们说,她们两个,谁是江洪哲的正牌女朋友?” “还用说,要是我当然选照片里的人,可比某些自命不凡的人好看多了。” 几个女孩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嬉笑着:“也是,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娇柔、纯善、易推倒的吗,我单看照片骨头都要酥了。” “哈哈哈,你恶不恶心,还纯善,你哪只眼看出来,还有,你怎么酥、怎么酥,赶紧给我酥一个看看。” “你们看她这条项梁,看起来好漂亮,对方家世也一定很不错吧,她这一身装扮,不少钱吧。” “那肯定的,看林芸萱以后怎么狂——”主动调队、抢尽风头,真以为自己是华航的大小姐了!什么东西! …… 夏小鱼缠了江洪哲一上午,江洪哲也没带他去他们宿舍玩,让她想在别人眼中更坐实一些事情也不行。 江洪哲自然对她感兴趣,但他还分得清轻重缓解。 可老大今天似乎不想帮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特意挑选了偏远的餐厅竟然还是遇到了从不出来的吃饭的同事。 “江哥,这回该介绍介绍了吧。” “就是,江哥,谁呀?” 夏小鱼也不理会他们放肆的行为,整个人落落大方一笑,整个心情都飞扬起来,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叫夏小鱼,是洪哲的女朋友,以后洪哲劳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众人见状愣了一下,女朋友……不是随便玩……但看她气质清贵、谈吐不凡,不敢再胡乱打趣:“嫂……嫂子好。” “看我们太失礼了。” “没关系。”夏小鱼笑的非常得体,哼!林芸萱!你能跟江洪哲一个实习公司又如何,她才是江洪哲的女朋友! 只要把这条消息放出去,她就不是白跑一趟。 江洪哲送走夏小鱼后脸色非常难看。 夏小鱼竟然自作主张,而且她什么时候那么自信了!跟他同事聊天丝毫不怯场,自卑不是才是夏小鱼一惯的作风! 可恶! “江哥!瞒的很好呀,女朋友这么漂亮,也不早说。家世不俗吧,怕我们抢了。”王超打着趣。 “就是,你们没见嫂子耳钉上的钻石闪的我眼睛都疼。” “而且嫂子气质也好,一看就很有教养,江哥艳福不浅呀。” 什么艳福不浅,还家世好?不过是一个随便玩玩的女人:“赶紧工作,一会老大就要来了。” …… 下班的人潮中,夏渺渺在公司楼下看到站在车旁的高湛云时,无声的笑了。 高湛云透过人来人往的大门看着他,笑容少见的顾盼左右有些不自在。 夏渺渺慢悠悠的走过来,同他一起靠在车旁,打趣道:“请问这位先生,你女朋友已经明确表示明天要去外景今晚住宿舍,敢问你还过来做什么?” 高湛云真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个年纪按说不该为正常的行为解释,但还是像毛头小子一样急躁了:“但——你男朋友表示明天可以送你。” 夏渺渺故作思考的点着自己的下巴,然后粲然一笑:“你女朋友表示非常荣幸,走吧。” “调皮。”两人相视一笑,夏渺渺刚坐进车里,手机响了:“喂,您好。” 夏渺渺的笑容慢慢消失:“好……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谢谢……再见。”夏渺渺收了手机对高湛云道:“北城。” 高湛云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高湛云立即紧张的道:“尚尚出事了!?”车速瞬间提了一档。 夏渺渺急忙道:“没有,没有,她没事,别人家长有事,让我明天去趟学校。” 高湛云松口气,车子稳了一些:“你别对她发脾气,她还小,有话好好——”高湛云看着夏渺渺瞪来的眼立即闭嘴。 过了片刻,夏渺渺道:“幼儿园找好了吗?” 高湛云点头:“已经联系好了,在我上班的路上,我每天方便接送她放学。” 夏渺渺没有说什么,隐忍着火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现在恨不得抽尚尚一顿,感情她小时候初建立自我意识时没有叛逆,现在长本事了! 高湛云把她送到楼下,还是不放心:“尚尚已经大了,她听得懂话,你……要不我跟你一起上去,我——” “你回去,她看到你还讲什么道理。”那样的教训还少吗! 高湛云无力反驳。 “回去吧,吹了会儿凉风已经清醒了,反正下个月跟我们一起走,我心里有数不急于这一时。” 高湛云闻言放心一些,但还忍不住叮嘱:“说到做到,不急于这一时。” “恩。” …… 夏渺渺坐在客厅里,看看时间、再看看时间、再再看看时间,她拖鞋也没换,耐心的坐在客厅里等着。 夏妈妈跟大女人没话说,也懒得问她现在回来做什么,当这两个女儿都抽风。 七点,外面起风了,没有人回来。 七点半,天已经很黑了,没有人回来。 八点,门咔嚓一声想了,尚尚的笑声和夏姥爷的笑声同时传来,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夏姥姥听到声音,立即道:“尚尚回来了!冷不冷呀!吃没吃东西啊?都这么晚了,可别饿着了!” 夏尚尚欢快的小声音从玄关传来:“姥姥我不饿,我姥爷给我买了——”换好笑拖鞋开心的往姥姥房间跑的小尚尚猛然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顿时眉眼灿烂的扑过去:“妈妈!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你们休息吗?太好了。” 夏渺渺闻言勉强笑了笑,看着女儿:“去哪里了?” “跟姥爷出去玩了!姥爷带我去城墙下玩,有很多小朋友,还有我们班的……”夏尚尚愉快的叙述着,红彤彤的小脸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小手也有些冻的发青,但丝毫不影响尚尚赘述的热情。 167小兔子(一) “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夏姥爷把外孙女的书包挂起来,往厨房走。 “……土豆每次都赢不了我,还输给了我一跟金箍棒……”夏尚尚开心的从厚厚的衣服里掏出一根树杈:“啊!哈!变——身——”然后继续说着:“是不是很厉害,我还挖了……” “没呢,一会再吃。” “那我们下份挂面?一起吃了。”夏姥爷已经进了厨房。 “好。” “是不是很厉害!”夏尚尚拿着一块光滑的石头,宝贝的捧到妈妈面前:“它是一枚神奇的蛋,别的小朋友跟我要,我都没有给他们,姥爷说它一定能生出小龙的,我要把它放在……” 夏渺渺上下打量着女儿,参差不齐的发顶上梳着两条小拇指长短的羊角辫,每条小辫子上绑着比头发还长的小兔发圈。 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袖口上还有油泥混杂的痕迹,膝盖处已经磨掉了牛仔裤的表层,粉色的小鞋脚尖处都是黑色的土,夏渺渺俯身摸了一下,鞋尖除了泥土还有磨损的痕迹,说明她上课期间有磨脚尖的毛病。 “妈妈,小龙生出来叫什么名字呢?大只!好不好听,它是不是就是我小弟弟小妹妹了,它可以变身吗?万一变长大了飞走了怎么办,还有,我要给它吃什么,它会不会……” 夏渺渺的视线停在她头顶上,过了一会又移开,继续听她说。 夏姥爷在厨房喊道:“没有挂面了,吃疙瘩汤吧。” “好。” “……我们一下就把它罩住了,姥爷说他们小时候……小时候……”妈妈为什么总看着她呀,而且眼神好恐怖呀…… 尚尚本滔滔不绝的小嘴慢慢的慢了下来,最后渐渐的闭上,谨慎的后退一小步……再后退一小步,审视着打量着母亲。 夏渺渺看着她,无喜无怒,非常平静,就平静的看着她。如果孔彤彤在旁边,一定说她跟何安没学好,就学会瘆人的看人了。 夏尚尚心里咯噔一下,抬脚欲跑去找姥姥。 夏渺渺快了一步:“站好。”依旧不温不火。 尚尚闻言赶紧赔笑:“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 夏渺渺依旧看着她。 尚尚唱不下去,垂下头磨鞋尖,但毕竟还小,一会就无聊的分了神,至于前天打架的事早忘到姥姥家了。 “有没有话跟我说。” 夏尚尚茫然,小手习惯的故作可爱的要挠头,猛然摸到头顶的小兔兔发圈,顿时苦了小脸:“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就拿了两个……”然后嘟着欲哭的嘴:“还给你好了……”虽然她很舍不得小兔兔。 夏尚尚纠结万分的揪下一个,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的小兔兔…… 夏渺渺又不是问她那个:“赶紧停手!别揪了!”发型就够难看了,两个小犄角本身也丑,这样一揪更难看。 妈妈生气了!尚尚伤心的垂着头。 瞬间,两个不一样的小犄角呈现在夏渺渺面前,要多有喜感就多有喜感,弄的夏渺渺严肃的脸瞬间哭笑不得,幸好尚尚低着头看不见。 夏渺渺立即恢复严肃。 “怎么了?”夏姥爷不觉得孩子打打闹闹是事,夏宇、渺渺他们小时候还不是经常那么不听话,只以为大女儿是要问孙女今天的校园活动:“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她们学校今天有活动,来了不少电视台的人,可能让他们上电视呢,是不是尚尚,快给妈妈讲讲。” 尚尚闻言立即点头,眼睛里重新散发了光彩:“有位阿姨还专门给我照了一张相片呢,让我对着话筒说话了,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呢,阿姨还夸我懂事,还夸我棒棒哒,要把我拍的美美……”哒…… 妈妈为什么看起来还在生气?夏尚尚重新低下头。 夏渺渺没往心里去,地方幼儿园上地方新闻是经常的事,优秀老师天地、幼儿一角,都是就地取材就地消费,收视范围很窄,就在这一片播。 尚尚见自己的‘大事’没有得到妈妈的附和,低着头玩着她揪下来的小兔子。 夏渺渺目光落在她手上,这才突然想起,她好像没有给过她这个样子的发圈。 她记得她就给她弄过几颗珠子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喜欢戴的她突然不喜欢了,她就没再给她拿过,那些东西被她随便塞塞,塞到哪里了呢……她有点想不起来了:“你从……”哪里捡的? 门咔嚓一声响了,夏小鱼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饿死我了,爸,你们吃饭了没有,给我做——” 夏小鱼猛然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姐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再看看手里拿着脏物低着头站在大姐身边的尚尚,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她…… “你怎么也回来了,前两天请假去哪了?爸正做饭呢,让爸给你做上。”然后继续看向尚尚:“东西从哪里拿的?” 夏小鱼闻言笑容有些僵硬,她看着尚尚,想着现在离开来不来得及。 “小鱼也回来了,赶紧去洗洗手,一会吃饭。” “小鱼回来啦!过来一下!” “问你话呢?” 尚尚突然把小兔子背在身后,想起与小姨的约定,不开口。 “说话呀,怎么了。”夏渺渺语气平静,她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她整理的时候没注意掉到哪的让她还捡了,捡了就捡了,也无所谓,不过是随便问一句,顺便收拾了。 尚尚不吭声!她不会出卖小姨的! 夏渺渺见状反而奇怪了,她都没进入正题呢,她这会闹什么脾气:“说话。” 夏小鱼小心翼翼的避开大姐,往妈房间里走,庆幸自己没有鬼迷心窍的还带着那些东西,她今天是回来还衣服的,那些东西她也粘好了七七八八,准备今天晚上弄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大姐放回去,谁知道她就回来了,看来还知道东西被动过了。 夏小鱼惹不起她大姐,就想赶到老妈房间里不出来了,大姐总不能追到母亲房里收拾她。 尚尚看小姨一眼,又垂下头。她的意思是:我替你担着你也不能告诉我妈我的事。 夏小鱼心一颤,完了,完了!你个小混球,你看我做什么! 夏渺渺也看向夏小鱼,见她已经快走到母亲门口,奇怪尚尚看她做什么:“尚尚,你看什么呢?小鱼,她看你干嘛?” 尚尚立即紧张道:“妈妈!小姨什么都没做!小姨没有动妈妈的东西!小兔兔……小兔兔是我捡的!姨姨!你什么都不能跟我妈妈说!” 夏小鱼顿时无语:小祖宗!你全说完了好不好!拔腿就往母亲房间里跑:“妈,我来了,姐,你先管尚尚!尚尚在学校打架!” 尚尚立即大声喊叫倒:“姨姨!你骗人!骗人!你出卖我!” 夏姥爷赶紧从厨房里走出来,心疼的看眼尚尚!对着老伴房间就喊:“夏小鱼!你多大的人了!告状有意思吗!” 夏姥姥的声音随即响起:“夏小鱼!你就管不住你的嘴!尚尚!尚尚!快过来到姥姥这里来!姥姥到要看看谁敢训你!” 夏姥爷也满脸讨好的看向大女儿:“渺渺啊,小孩子闹着玩,手里没有轻重,什么打不打的,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尚尚,过来姥爷这来。夏小鱼!滚去厨房做饭!” “我不吃了!我死了!我不在家!” 夏姥姥在屋里已经闹上了:“我看谁敢动我的尚尚!这哪是回来看我们两老的,这是来要我们的命来了!尚尚啊!尚尚你还不过来!都不想我活了是不是!我的命啊——” 夏渺渺无语,她做什么了?她一句话都没说吧。 夏尚尚小心翼翼的抬起密集的眼睫毛看妈妈一眼,‘妈妈生气了吗?’又小心翼翼的垂下,慢慢的挪了一小步步,又一小步步。 夏姥爷陪着笑:“快过来,快点——” “我不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以为熬出来了!操心了大的又要操心小的!我——” 夏尚尚再挪一小步,姥姥生气了!你不能打我的,姥姥是妈妈的妈妈,比妈妈大。妈妈肯定不敢打我了。 夏渺渺要女儿的小表情气的哭笑不得。当着老人的面教训孩子除非她疯了,她只是没料到她还没什么征兆呢,这两人已经这么闹上了,可见平日里尚尚的日子过的多么舒心。 夏尚尚确定妈妈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后,拔腿向姥姥房间跑去! 姥姥我来了! 小姨!你太不是朋友了!出卖我! 夏姥姥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姥爷对大女儿笑笑:“好了,都过去了,准备吃饭了。”回厨房继续收拾晚饭 夏渺渺自然能过去,她又不是来收拾女儿的。她站起身,打开母亲房间的门。 夏姥姥立即护犊子一般把尚尚放在里面:“你干什么!”不给女儿看一眼。 夏尚尚躲在姥姥背后, 夏小鱼躲在边角里努力缩减存在感,但已经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总之待会不管大姐说什么,她不回嘴就是了!到时候大姐能把她怎么样! 夏渺渺站在门口对母亲淡淡一笑:“妈,可护好你家她的小爪子,别损伤一丁点,否则以后怎么给咱们家败财呢。” “什么!?” 168小兔子(二)) “你不知道吗?肯定是她们老师忘跟你说了,她前几天那一爪子可值钱了,家属送到学校的检查清单就有三大页,所有的费用加起来一万九千六,数字特别吉利,你可护好了,千万别松手,以后让她多挠你两下,我们家就发财了。” 尚尚瞬间抬起头!一万九千六是多少?能买多少棒棒糖能吃几次冰淇淋、是不是很多! 夏姥爷立即带着围裙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这么严重吗?我昨天看了,他家孩子胳膊上就有点小挠痕,我们还道歉了。” 道歉很了不起吗,打了尚尚跟你道歉你依吗!“话不是那么说,如果有人挠尚尚一下,你觉得一万九多吗?” 白给他两万也不能挠他家尚尚,夏姥爷转身没说什么出去继续收拾饭菜。 夏姥姥有些心虚:“你……你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你明天可以去学校问问。”跟她妈不能讲道理得讲钱。 夏姥姥神色有些僵硬,就擦破了点皮至于吗……:“他——他们家坑人!——我倒要看看谁家那么不要脸这么坑——” “钱是给医院的,不是人家要多,家属已经很仁慈了,没有跟你要精神赔偿费。” “他们没事找事,不就是小孩子打架,至于闹那么大!” “人家没闹大呀,人家只是跟你一样心疼孩子,磕到碰到了更谨慎的给孩子检查一下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想想别人如果打了尚尚,你是不是还要给她查查不孕不育。” 夏姥姥闻言神色有些挂不住,没料到后果这么严重,但——看着外孙女一脸信赖的往自己身上靠,她心又软了,但说话已经没了底气:“不——不就是钱吗,你又不差那点,给他们就是!他们骂咱家尚尚的事怎么算!”最后一句夏姥姥说的很硬气! 夏小鱼赶紧点头:“就是姐!他们家孩子也骂尚尚了,再说咱家尚尚有狂犬病吗,他检查一万九!” 不等夏渺渺动作,夏姥姥拿起枕头甩她脸上:“怎么说话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妈——” “妈,孩子错了就要管,打架就是不对,你不能像我们小时候一样纵着她,我们小时候孩子不值钱你随便摔打没事,他们现在不一样,你喜欢你家尚尚,人家被人家家长也一样,你这样打了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家长怎么可能让你好过。还有,小孩子本身不懂事,你让她跟被人一般计较做什么。” “你大度!你大度怎么不上街让每人打你一下!” “妈,你偏激了。” 夏姥姥死死护着外孙女:“反正我的尚尚没错!” “是,没错,大不了下次再赔一万九呗。” 夏姥姥神色变得古怪,太贵了! 夏渺渺神色自然,她可不认为尚尚被说几句就要动手。 当初在嘉市送尚尚去幼儿园时,她就跟女儿说过如果有人说你没有爸爸,你要多想想你还有妈妈。也要想想没有爸爸又没有妈妈的小朋友,而且别的小朋友说话不是故意的,他们也许只是重复一下他们不懂的东西。 尚尚在外上了一年,也没因为这个问题打过架,回来了就突然受不了了?! 以尚尚的性格,就算真受不了也是当下委屈着回来再告状,她不会在陌生的环境里突然变的善于攻击。 所以她现在的行为肯定是老妈默许后强硬的告诉尚尚可以动手,才有的结果。而以现在的孩子稀缺度,只要碰到一个较真、讲究的家长必然造成这样的结果。很不幸的终于被燕啄了眼。 女儿她当然要管,但根源是她妈,她就算把尚尚带走了,她姥姥的话她也记在了心里,谁说的谁收回去。 夏姥姥心里不服,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但想想一万九千块,她又有些心虚:“就让我们尚尚受着——” “她可以告诉老师。”小孩子被老师批评一下比她们打架够杀伤力吧。 夏姥姥心里还是不痛快。 夏渺渺此时尚且不知,她现在辛辛苦苦的教是多么的可笑,以后某些人觉得他女儿做事只分心情好坏时要打重打轻。 过了一会,夏姥姥脸上没了刚才的坚持,但也不能在大女儿面前‘丢了脸面’:“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头说说尚尚,你别跟着外人一样训孩子!出去出去!看你把她吓的!” 好,本来也没指望训她。夏渺渺转身,下一秒迅速回头:“小鱼,出来。” 夏小鱼立即歇斯底的看向老妈:“妈——” 夏姥姥刚护了外孙女没道理一个虾米都不给大女儿,果断当没听见,心想:你都那么大了,被训两句能有什么损失,赶紧去! 夏小鱼被轰出来后觉得天都要塌了:“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动你的东西了!姐!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你喊什么。”神经越来越不正常,她就是问问她这两天去哪了,真是越来越让人操心。 她又不睹物思人,那些东西留着她还嫌占地方呢,她喜欢就拿!不过,就凭她知情不报,她也不会现在就便宜了她!“给我过来!” …… 夏渺渺想到上午在学校当了几个小时孙子就腰酸背痛,有什么比不断的说对不起、不断的赔笑更令人觉得累的,对方家长就差没指着她鼻子骂了,虽然是他家孩子先开口,可不是人家先动手,人家就是有理的一方。 唉! 夏渺渺坐在办公室里,活动活动筋骨,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才觉得活了过来:“还有事吗?”夏渺渺看眼跟进来的小毛。 小毛想说什么又收住,落寞的摇摇头刚打算离开。 夏渺渺急忙叫住她:“等等,我有事,刚才外面的人怎么了?怎么觉得他们一路都在看我,我脸上有东西?”还是隔壁谈同学已经丧失了观望价值?!都转移到她身上了? 小毛闻言欲言又止的看着夏编,神色有点不自在。 夏渺渺奇怪了:“怎么了?公司决定升伊编?” “不是——” “那是怎么了?” 小毛神色为难的看眼夏编,小心翼翼的指指桌上的报纸,低声道:“夏编,你还是看一看吧,是今早宏大的那边的头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针对你,生活情感版面,反正看完后就觉得一定是在说你。夏编!如果他们这次又诽谤你!你一定要让他们好看!他们太过分了!” “什么事呀,还诽谤我。”夏渺渺疑惑的打开报纸,直接翻到生活情感页面,一眼便看到了右下角坐在饭桌前捧着一碗白米饭霸占了两个位置的尚尚。 夏渺渺眼神一缩,并不是她的位置多么显眼,而是身为母亲夏渺渺一眼就能看到她。 宏大的这篇新闻在报纸上不是主页。也不知道是不是取景角度的问题,还是尚尚当时在发狠,小姑娘的眼神特别凶恶,瞪着一个方向,头上两只翘挺挺的小兔子也掩盖不了她难看的两个小犄角,奇怪的穿着。 耸动的标题跟她女儿一眼‘出彩’——单亲家庭子女性问题以成为社会不可忽视的问题,需引起社会有关部门的关注。 然后非常生动的介绍了照片中夏某某小朋友小小年纪在学校打架斗殴、欺负同学,家长、老师怨声载道,以及孩子心灵发育上的交流缺陷。 还从侧面提了提孩子的生母多么不负责的生下了她,又为了能嫁给一个条件优秀的男人果断抛下了她,字里行间把一个自私自利、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女人写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养成了孩子偏激、敏感、暴怒的性格,很有让人搜索其母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最后还呼吁单身母亲一定要注意孩子的性格养成,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忽略了孩子的成长,写的那个道理深邃,情感爆棚、感同身受呀,无不闻者落泪见者心酸。 还因为照片取景角度‘太好’,尚尚背后若再换个‘武威’的背景,整个一小太妹无疑! 小毛见夏编脸色不好,顿时有些紧张:“夏……夏编……您没事吧……” 夏渺渺对她一笑:“没事,有什么事。”已经登出来她能说什么,她才把孩子送到父母那里两个月,上学不过半个月,尚尚就成了没有父母教养的小孩了,取材取的真‘典型’! 让她想不怀疑对方别有用心都难。 夏渺渺拿起电话打给张新巧:“新巧姐……哦,没事,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介绍给我一个……看你说的,我能把她告的赔偿损失吗!我得让她身败名裂才对的起他们的不辞辛苦不是。” 拿她女儿说事,她如果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姓夏! 夏渺渺想了想,又给以前同在宏大实习时关系不错的舍友打了个电话:“是……回来了……当然想你了……看你说的,我再发财比得上你们,你们可是飞跃的宠儿……恩,好呀中午十二点,我请客,不见不散……” 这年头谁还没点敌人,这么会‘进取’的攥稿人,就没有黑历史? “……夏编……” 夏渺渺抬头看她一眼:“还有事吗?” 小毛急忙摇头。 “那出去吧。”夏渺渺看眼攥稿人的名字——韩从双。 …… 沈雪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里的报纸。 169小兔子(三) 对婚纱店的服务员爱答不理:“让你改就改,我老公没给钱吗,赶紧去改!”沈雪的性格还有带了点得势后就野蛮的小姐脾气。 哼,她单婚纱就挑选了半个月了,有什么好挑选的吗,这个也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他怎么不自己来选,总是诟病她的品味。 沈雪随手翻着,心里抱怨,嘴角却漾着一抹甜蜜的笑意。 从选择喜糖种类、设计邀请函版面,到帮她挑选用品,他事无巨细,沈雪很难想象曾经那么不靠谱的人,现在竟然也懂得了商场奸诈、‘哄骗女人’:“都学坏了。”脸上的笑却怎么掩都掩不住。 “帮我再倒杯咖啡。”沈雪的视线突然在一个地方凝住,脸部忍不住下意识chou动,没办法,她在这方面吃过亏,想没有心里阴影都不可能,这也是至今沈雪都不在使用饰品的原因。 “戴什么不好戴这种发饰。”沈雪拍着报纸撇着嘴,勉强看眼标题:单亲家庭子女的性格问题?“都‘有问题’了还有闲情修饰脑袋出来吓人。”沈雪抱着要打散心里阴影的孤勇之感,降尊纡贵的瞄着下面的内容…… 三分钟后,沈雪猛然坐正,然后手指发抖,最后整个面部都有种整容后遗症的破碎感。 助理见状担忧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沈雪忘了纠正钱钧家助理的称呼,瞬间站起身,整个人有些发懵,夏渺渺!?上面隐晦提起的孩子母亲绝对是夏渺渺。那……那……孩子……孩子是谁的?单亲,单亲!? 沈雪死死抓着报纸的手猛然再打开,视线重新落在照片上的孩子脸上,然后快速寻找刚才看到的年龄,四岁?五岁? 五岁! 沈雪站起的身体有猛然惊的坐下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沈雪没有听见,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险些拿不住掉在地上,急忙拨通了念思的电话:“念……念思,你看今天的报纸!”那个头饰她们绝对不会弄错!绝对没有错!如果敏行从外地调回来的新主编不止渺渺一个,那么那个头饰就可以肯定是她,如果那个孩子的母亲是夏渺渺……岂不是说明…… 王念思脸上贴着面膜让服务员把手机距离耳朵近一点,声音轻浅悠然:“怎么了,我正在做面护,一会好不好。” “不好!现在立即看!我怀疑……我怀疑……”沈雪神色说不出的慌乱紧张,可能某个人积威已久或者是她反应过度,可是:“我怀疑夏渺渺给何先生生了一位女儿!” 王念思猛然坐起来,毫无贵妇仪态的从服务员手里抢过手机:“你说什么!” 五分钟后,王念思手里拿着报纸,报纸左侧一张小女孩的照片那么清晰,两根短短的犄角也掩不住她绑在上面的让她犯过错的小兔子发圈。 王念思和沈雪的电话还保持着通话状态,只是两个人都诡异的沉默着,这太恐怖了…… 渺渺怎么会…… 何先生竟然有这么大一位女儿…… 沈雪见对方久久不开口,小心翼翼的道:“你……你说会不会……”不是何先生的,毕竟…… “不会!”王念思说的斩钉截铁,时间太短,渺渺不是那种人。 最让王念思担心的不是何先生有位这么大的女儿,而是既然两人注定分手以何先生的为人怎么可能让渺渺带着他的女儿!这——完全不是那个男人的风格! 沈雪低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见过何先生,……两人……像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沈雪的声音更低了,好似提起,都会惊动了这位身份尊重的小公主:“嘴角……像……” 沈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般僵坐在位置上:“怎么办……他……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夏渺渺竟然带走他的女儿!简直、简直——“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殃及钱钧! 沈雪下意识的觉得是渺渺的手段,因为站在她的立场,何先生太有让人那么做的价值,如果成功,简直是里程碑的跨越。 王念思赶紧道:“你别乱,仔细想想,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想差了……”比如夏渺渺好像现在还不知道她跟谁谈过一场恋爱?好像更不知道她手里握着怎么样的底牌?也就是说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阴谋一说?! 沈雪听完念思的分析,慌乱的心似乎也静了下来,是呀,上次见面时渺渺好像并不知道。虽然她不怎么看得上夏班长某些行为,但不可否认她不是那么有心计会密谋的人。 而且如果她真的别有目的,不可能现在都没有行动,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好像有男朋友了,没有一点要挟天子令诸侯的意思。 可孩子怎么解释?何先生让她带走的?何先生是那么大度的人?而且孩子的照片为什么被爆了出来,还带着那么显眼的标志性东西,夏班长就真的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因为涉及到那个人,沈雪和王念思不得不多想。 王念思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事关那人,没有万全的把握谁也不敢自作聪明。 王念思握着手机沉静了一会,然后打给夏渺渺,如果这件事不是夏渺渺主张的,那么渺渺现在…… 不是她不信任渺渺的人品,而是面对那个人带来的影响力,她都信不过自己,更何况她人。 王念思跟夏渺渺提到看到的报道时,夏渺渺的语气顿时阴霾了不少,说这件事她会‘好好的回敬对方’。 “……你也知道我们跟宏大这么多年的死对头,挖对方缺点诋毁对方名誉经常有,只是想不到还有人瞄上我这只小虾米了,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也有了让对方攻击的价值……” “不用担心,我很好……是呀,哈哈,一直没跟你们说,还想着下次见面给你们个惊喜,想不到先被这些闹心的人曝光了,我女儿表示没有吓到叔叔阿姨很心塞……” “恩……”夏渺渺语气中平静无波:“是他的……别跟钱钧、王峰龙他们说,谁过日子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湛云很喜欢她……” “哪有报纸说的那么夸张,她要是真那样我就不愁了,还是老恩怨……恩,会的,过段时间她会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婚期已经在商量了……”夏渺渺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点羞涩:“她调皮捣蛋的,回头你们可别嫌她烦……” 王念思挂了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夏渺渺哪里用自己对付找她麻烦的人,把报纸往何先生面前已送,恐怕宏大会为送出过这样的报道引咎自杀。 王念思握着手机的手举棋不定,她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她现在知道了,然后呢……渺渺不让说,若是消息从她这里走漏出去,以后她不追究则罢,万一要是追究呢? 王念思皱着眉,越来越后悔自己鲁莽,她怎么那么沉不住气!现在怎么办,那个人竟然有位女儿! 但……怎么就有位女儿了,何先生想的是什么……宏大也是不长眼,把自己衣食父母的女儿照片以这种耸动的标题送上去想做什么! 王念思捏着报纸,心里不禁想,何先生会看到吗? 王念思再接到沈雪的电话是,叮嘱她千万不要跟钱钧乱说,钱钧可没有不要得罪渺渺的意识,他肯定会捅上去,到时候夏班长怎么办,先生万一已经忘了她是谁,一个律师团就能让她为女儿五年的所有付出化为灰烬,王念思是女人,知道那样做对夏渺渺伤害有多大。 “万一……” “总之先不说。”让她想想……让她再想想…… 沈雪对王念思不能说言听计从,但这件事她没打算对她爱的男人说,虽然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但……念思一定有念思的顾忌,她想不到就不能自作聪明。 但不等她调整好自己有秘密的心态,钱钧突然说要举办单身派对,把大学时的同学都叫上,特别提醒叫上班长。 如果是以前沈雪或许不会乱想,只当是他对上次张新巧的邀请的回礼,但现在…… 沈雪不禁小心翼翼的问:“阿钧……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 沈雪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我给她们打电话。” …… 夏渺渺送走了昔日好友,心里已经有了腹稿,这样不择手段往上爬的方式还有脸出来参与争斗,也不怕死的更快一点。 真以为宏大有飞跃撑着就没人敢动他们了,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代表宏大! 高湛云开着车,在等红灯的时候看她一眼:“我已经知会了一些人先把尚尚的照片撤下来,放心,会处理好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当我女儿当了一次明星!”但下一刻还是怒道:“上次的事肯定也是她搞出来的!有病!我就不明白了!宏大是不是疯了!我刚回来就盯着我,要不是我们跟他们有死仇!我都快以为是姓伊的找人黑我!韩——从——双!咱们没完!” 高湛云闻言神色有丝不自然。 绿灯亮,车子重新上路。 “不过,报出来又怎么样!我调回来时档案上已经写了已孕!真不知道居心何在!咱家尚尚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明天我就带女儿去她面前晃两圈,看她还有什么脸写!” ------题外话------ 不用想小标题,好开森! 170小兔子(四) 高湛云看她一眼,张张嘴,想了想又闭上。 “怎么了?”夏渺渺疑惑,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高湛云陪着笑。 夏渺渺皱着眉眨眨眼。 “说了你别生气?” “你说,看我心情。” 高湛云叹口气,觉得有些话还是该说,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韩从双是我以前女朋友的好朋友……” 夏渺渺瞬间睁大眼! 高湛云他看着她看过来的目光,越发不好意思:“所以……我想可能你这次被选为攻击目标,不止因为宏大和敏行的私人恩怨……” “这么说——”夏渺渺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高湛云赶紧赔不是:“不是,不是,她那人——”韩从双的人品从来值得商椎:“而且我直说了有可能也许……也许你体质天上招黑呢。” “你还敢说——”夏渺渺闻言就要扑过去掐他。 高湛云笑了:“别闹,别闹,我开车呢——”免死金牌在手!满脸幸福的得意。 夏渺渺瞪他一眼:别让我知道是你的错。 高湛云赶紧投降。 算你识相! 高湛云重新看向前方,心里却有了计较,看来,他要回爷爷那里一趟。 …… 此时,沈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自己忍不住说漏嘴,她都没敢回钱钧的住处,就怕自己藏不住事全说了。 但就是这样她更睡不着,何先生有女儿?!何先生竟然有女儿!还是……夏班长生的…… 沈雪烦躁的挠挠自己的头发,一头秀发瞬间被她挠的乱成一片:“啊!何先生竟然有女儿!?”还让不让她活了! 想到那位钱老爷子提及都会不自觉放低声音的男人,沈雪就觉得知道秘密的自己前方一片黑暗,她怎么就眼欠看那篇报道了!她简直该死! 写报道的人也是眼瞎!夏渺渺再功力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扔家里自己享福去吧!报道的内容必须真实难道见鬼了吗! 不行!她睡不着,也不能让写报道的人好过! 沈雪拿起电话,执行她‘刁民’的权利,以未来钱夫人的身份投诉举报那位写了让她睡不着觉的记者! …… 同一时间,灯火辉煌的唐风轩大门紧闭,但所有服务人员均分类各个岗位在岗在职。 唐风轩三十六层的偌大会议室内,紧张的‘四对一’会议终于到了中场休息时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空气,瞬间仿佛轻松起来,连粘稠的空气顷刻间都清晰不少。 各路精英聚在一起,商讨着刚刚通过的文案,不远处各家公司的律师团正针锋相对的审核刚才确定的条例。 服务员端着各色酒水在百余宾客间穿梭。 在顶尖人才的顶尖人才中,最左边的角落里,坐着他们的领导者,四位西装笔挺的男士静静的坐在小小的会议桌上,一会,就会在这张不足两米的桌子前决定未来五年的典市商业版图。 俞文博坐在左手边,如今的他坐在这样的场合与各大家族的掌舵者同处一位,丝毫不显为何,反而已是撑起一片领域的气势。 中间的男士沉稳峻拔,刀锋般的眉宇透着儒雅的尊贵之气,他是束氏集团的当家掌舵人也是促成这次四对一谈判的重要因素,束松璟。 中间偏右的是江客集团现今的第一决策官,三十五六岁,总是带笑的眉眼下也掩盖不住压不住的匪气。 最右边的男子与束氏企业的掌舵者气质相似,易氏企业的当家人,均是从小养成的贵族气质,现今已从翩翩陌上少年长成揽圣撞涛的掌权者,只是他已婚,看着比束松璟少了一丝严厉多了婚后男子生活中养成的宽厚温润。 他在休息的中途刚与妻子通完电话,丝毫不见一方霸主的锐气,反而处处透着说不出的温和圆润。 江客的负责人正在嘲笑他不掩饰的秀恩爱模式:“你看看人家俞总,在我们这些单身汉面前多么低调,唯恐伤害了我们幼小的心灵,你再看看你……” “猛先生也可以结婚。” “敬谢不敏,再说,谁有你那么好命跟王家千金青梅竹马,束总说是不是。” “念思姐人不错。”束松璟语气中肯。 俞文博闻言不禁看了主位上的男人一眼,他依旧微丝不动,曾经的同窗果然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俞文博又无聊的翻着报纸,谈判到了这个地步,都需要放松一下,只等最后分成确定,为期半个月的会谈就会结束。 但主位上的人仿佛没有看到旁边各个领域掌权者一般,兀自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坐的人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般能和那个人坐在一起的是他们父亲或者爷爷辈的人物,今天他们四对一才堪堪让几近归隐状态的他出现在这里,已经足以说明新一代中他们四人的领导地位。 “要说艳福不浅,当属俞兄,温家千金当初是多少名门少爷竞相追逐的对象,就连我当时……” 俞文博瞬间看过去。 猛虎瞬间改嘴:“不提,不提。” 几人失笑, 俞文博也无可奈何,猛虎就是这样的性格看着大大咧咧,但如果真当他大大咧咧你就可以回家等着被吞没了。 俞文博偶然跟他们说说笑笑,目光大多数时间集中在手里的报纸上,打发中途休息的空余。 突然俞文博的目光在报纸的一端停了下来,既而眉头顿皱,他极力克制着向某处看一眼的冲动,让眼睛盯在照片的其他位置调整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愕然。 江客的猛虎探头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单亲家庭子女的性格问题’想不到俞总没事喜欢看生活类版面,若是让你们家下面的人知道了,岂不是瞬间觉得前途无望,赶紧跳槽到我们这里来。” 俞文博颈项略显僵硬的移向猛虎,慢慢的合上报纸:“哪里,不及江客的老爷子关注民生。” 江客的六老爷子如今喜好慈善、修庙,是业界都知道的事。 猛虎哈哈一笑:“哪里,哪里,造福人类。” 俞文博僵硬着视线不看某个人,只是在何先生左手边的报纸上略过,又与猛虎说在一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俞文博有自信那个人不会翻看报纸,报纸上的任何消息对他来说都是过时的昨天,就算翻看了也不会看生活版面。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就算看了,那个人也不会戏剧性的认出来,他紧张什么。 俞文博神色越发放松,跟猛虎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不一会束松璟也接上两句,宠妻的易先生带着笑,丝毫不介意被取笑夫纲不振。 主位上的人始终微丝不动,好似周围喧闹的气氛、火热的谈判跟他没有一丝关系,只是坐的时间久了眉宇间有些微微的不耐烦。 为了这丝不耐烦,周围的空气都紧张了几分。 俞文博一时间有些忧虑,这样的何先生,若是真跟夏渺渺发生争夺子女归属权的问题,她能有什么胜算。 “俞兄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把尾款结了,员工年后福利就指望你了。” “你不早说!没人一块一红包,别跟我客气。” …… 早上八点多,四对一会议在紧锣密鼓的双方交锋中结束,虽然是四家庞大律师团对阵禾木一家,但最后的分成方案依旧沿用的禾木第一个版本。 会议结束时,受四方父辈所托,勉强给‘小辈’练手背书的何木安淡淡的看四人一眼:“下次别那么谨慎,你们的方案不错,别轻易让步。再会。”说完何木安直接起身。 四个人下意识的跟着起身,几乎是脱口而出:“多谢何先生指教。” 直到何木安走远,江客的猛虎才抬起头看看束松璟再看看易氏的当家人,咱们这是在做什么?散朝吗? 然后直起身!对上俞文博:“何先生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浪漫了他的时间……” 四人间的空气一滞,继而又恢复正常。 束松璟不温不火的开口:“你想多了。” 易凡拍拍他的肩:“别想那么多,能在对禾木上走到这一步,还能让先生开口已经很不错了,下次继续努力。” “努力,努力!” 俞文博低着头收拾东西,还是觉得以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夏渺渺直接认输算了…… …… “下高速。” 司机听到先生的声音丝毫没有犹豫,果断改变了既定方向,下了高速。 何木安说完眼睛都没睁,依旧在闭幕眼神,整整十二个小时,那些条款依旧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无聊、空洞。 此时,正是上下班高峰期,何木安不知睡着了还是非常有耐心,乌龟般的车速中他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不动,连司机到哪里了都没有问。 直到四十分钟后,突然一句‘停车’,惊的司机确定先生没有睡着。 何木安走下车,长衫立即被寒风吹起,冰冷了他本就无悲无怒的五官。 王司机下了车,站在先生身后,后面的车也停下,两个保镖跟着站在一侧。 小王顺着先生的目光向前望去,几乎是瞬间他便想起这里是哪里,这里跟六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并不繁华的街道,相对不宽的马路,一片老城区的旧楼。 171小兔子(五) 他以前有段时间,晚上经常陪先生在这里停留,记得这个街角还有一个修自行车的瘸腿摊位,不过今天似乎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做了。 他是夜班司机,如果不是昨晚先生没有回去,现在并不是他当值,原来先生白天也会来这里转转。 不过,先生经常来这里做什么?没听说禾木有几乎动这一代的老房子。 绿灯亮起,斑马线上人来人往,静立的何木安突然抬步,随着人群向对面走去。 司机急忙回神与后面的保镖立即跟上。 修长笔直的身影从人群中略过,自动空出一片冰冷的天地让四人同行。 何木安仿佛没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沉稳的穿过马路,形如傲雪松柏般站在另一边路口,宁静无波的目光抬起,落在不远处一家药店旧了的牌匾上。 他记得以前,这家药房刚开张,有人夏天经常在里面贪凉。 王司机也看过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又慢慢的移开目光。 何木安的视线顺着牌匾,向某个空荡荡的位置看去,过了很久,看向它处。下车的第一眼便知道这里没人,但还是忍不住突然泛起的紧张,偏偏要留到最后一眼。 何木安僵冷的嘴角嘲讽的一动,可能久不曾泛起情绪,又不自然的恢复惯有的平静。 “你追不上我!追不上我!”突然一个火红的小人影风风火火的从小路上欢快的跑出来:“啊!哎呦——”小姑娘一头撞在他身上,跌倒在地。 何木安微丝不动,目光没有在闲杂人等身上多停留一瞬,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站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他一般。 王司机急忙上前:“你没事吧。” 尚尚抬起头,刚要委屈的红红眼,猛然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凶神恶煞的叔叔,还有被撞的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它处的神色,她赶紧起身,急忙扑进追来的人怀里:“爸爸……”怕,脸埋在高爸爸肩头神色怯怯。 高湛云赶紧紧张的抱住女儿,安抚的拍着:“没事,没事,摔疼了没有。”视线在街口的男人身上停了一下,有些抱怨但毕竟是女儿乱跑在前,又移开目光:“没事了,没事了。” 王司机善意的微笑:“是我们不好,挡住了孩子的路,对不起,有没有伤着,不好意思小美女,碰疼你了没有?” 高湛云语气淡然:“小孩子走路急了。” “哪里,小孩子跑跑跳跳很正常,是我们不好。”说着拿出钱包:“这里是一千块给小姑娘压压……”惊…… 高湛云不等对方说完,脸色微沉,先一步开口:“不用了,没有撞疼这位先生就好。” 何木安看着街口。 王司机不好意思的收回来毛爷爷,看得出,对方不是需要这样打发的人,那就让笑容更真诚一点吧:“不好意思,实在是我家先生……”然后俏皮的转向小姑娘:“小妹妹,下次我保证不让我家先生站路中间好不好,这次你就原谅这位叔叔行不行?” 夏尚尚紧紧的抱着爸爸,脸埋在爸爸肩头不起来,这些叔叔好吓人,一定是卖孩子的大坏人。 高湛云勉强笑笑:“哪里,你太客气了。”宽厚的手掌一直安抚的着女儿,耐着性子跟过分客气的此人客气了几句,高湛云便抱着女儿上了车,给她系好安全带,离开。 王司机叹口气:先生,你吓到小朋友了。既而重新站回先生身后,至于那句‘保证不让我家先生站路中间’就是一句道歉的话,不具备任何意义。 要说他们禾木集团出去的人,最擅长说的绝对不是:‘诛你九族!’‘让你破产!’‘请跪舔!’ 而是,‘对不起!’‘不好意思!’‘实在抱歉!’王司机想想这几句话都骄傲的抖着一股挥散不去的谦虚美德。 夏尚尚确定距离那些人很远后,才趴在窗户上极力向窗口看看,然后坐正:“爸爸,那些叔叔看起来好凶哦。” “那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了。” 尚尚赶紧摇头:“不了,不了。” 高湛云笑笑:“如果再乱跑就被那些厉害的叔叔抓起来了。” 尚尚闻言立即耸拉下小脸。 “小屁股疼不疼。”摔到地的力道他听着都心疼,他现在终于能理解大人为什么会替孩子动手打其他孩子了,心疼到了一定地步,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自家孩子是不是没理。 夏尚尚赶紧揉揉,水灵灵的眼睛眨巴了眨巴:“好像不疼了。” 高湛云失笑:不过,那些人是谁?以前没有见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尚尚晃悠着小短腿,下一刻就把吓人的叔叔们忘完了,只剩下自己的小忧伤,她可怜兮兮的坐在儿童座椅上,小嘴肉呼呼的撅着:“叔叔,我一定要转学吗?我的好朋友会想念我的……” 高湛云揉揉她的小脑袋,和蔼的问:“那尚尚希不希望每天看到爸爸妈妈。” 尚尚眼睛一亮:“想!” “如果尚尚转学了,爸爸每天下班都可以去接你,然后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好不好。”今天新学校面试,通知的仓促,他直接从代班岗位上下来,过来接她。 “真的吗!”尚尚开心的点点头,继而又沉默的趴在扶手上脸贴着玻璃,又有几分伤感…… 高湛云无奈的看着她忧郁的小脸,不禁有几分心疼:“乖,以后每个星期六日爸爸都陪尚尚回来,这样就又可以见到小朋友了。” “会吗?”她以前的那些好朋友就不见了。 “当然了,你们不是经常去城墙下玩吗,星期天爸爸就带你过来玩好不好?” “好!” “那尚尚给爸爸笑一个。” 小尚尚眼睛一眯,小小的贝齿一露,赠送了一个大大的甜美笑容。 “走吧。”何木安沉稳的声音响起,率先离开。 三人急忙跟上:“是。” 车子驶离后不久,一位老者骑着三轮车慢慢悠悠的出现在路口,他刚刚送走了外孙女,又在家里耽误了一会。 老伴在孩子走后一直掉泪,虽然外孙女不会立即被接走,但今天面试,不出一个星期,尚尚就可以入学,然后跟大女儿住在一起,以后家里就又剩下他们两人。他们怎么能不想孩子。 他安抚完老伴,自己理了理情绪才来出摊。 现在家里不指望他这点收入,他也完全可以不做,只是他在家里也无聊,能出来的时候就出来,以后没了尚尚,恐怕更无聊了。 夏爸爸琢磨着,回头往三轮车上安一张椅子,带老伴出来溜溜,免得尚尚猛然不在,再闷出什么病来…… …… “我就说她升的快有猫腻,想不到吃相那么难看……” “这种事少了吗,只是,没人像她一样做的那么恶心。” “就是,前段时间我还见他跟总经理夫人逛街,想着她倒是会曲线救国,现在想想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说她跟咱们总经理夫人在一起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 “那还用说,要不然睡总经理那么熟练,说不定取过经了,也不知她要不要脸,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总经理的儿女。” 几个人说着含蓄的笑在一起。 但毕竟在公司里身份不一般,走到公共场合,三人面容立即严肃完全一派上位者女强人之风,丝毫看不出刚才说人的八卦心态。 下面的小员工自然也不敢说这位公司风头正健的新宠,但带着有色、好奇或八卦的眼光看几眼还是很多的。 韩从双忍者怒气一路走回自己办公室,嘭!的一声关上门!可恶!那些照片是谁贴到公司社交往上的!让她知道了她一定饶不了她! “韩编,欧姐让你来了去一下她办公室。” “知道了。”韩从双深吸一口气,不就是被曝光了吗,大不了脸面不要,她又不是公共人物,公司还能干涉她的私人生活! 韩从双挺直背脊,坚决不能被人看贬,踩着八厘米高的蓝色高跟鞋向经理办公室走去。 欧经理是宏大成立之初从外面挖过来的,性格不错,为人宽厚,当初对实习生不好好工作天天玩小男生小女生恋爱、分手、吵架那一套都很耐心的劝说,就是当初跟着潘主播实习的那个超级个性的男孩子,她有没有说什么,只是劝女孩子要以工作为重。 不过,两个还是太年轻,可能认为生活中在这样的场合‘谈论’感情很有面,最后齐齐把他们的大好前程‘作死’了。 欧经理现在想想对那位肯吃苦,见人带着三分笑的小姑娘很惋惜。 “欧经理找我。”韩从双眼里没了往日的谦虚笑容,反而多了一分你们休想看我笑话的坦然。 欧经理抬头,眼角的皱纹肆意欢快生长,为主人不曾扼杀它们的存在带着与生俱来的善意慈悲和岁月沉淀的高雅。 她的穿着依旧朴素无华,如果夏渺渺某一天在街上碰到她,估计还能认出她来。 但今日,她的脸上没有管人‘家务事’的慈悲笑意,而是异常严厉,直接把昨天的那篇报道甩在她面前。 172我们是校友 “这是你送上去的!里面的内容核实过没有!昨天一天,投诉部收到了十来个投诉电话,全是关于这篇报道的!而且她们都能证明,孩子的母亲对孩子非常关注,你怎么解释!” 韩从双发现不是私人问题时,伪装的高傲有些溃散,变的紧张,全公司都知道,欧经理只管两件事,闲事和正事。 如果被欧经理在生活作风上教育两句没什么,但如果是工作问题,那肯定是你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欧经理,我经过核实了,我的报道绝对属实,那些人肯定是敏行派来搅局的,我们跟他们多年的恩怨您是知道的,她们是在报复。”韩从双绝对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欧经理看着她,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今早凌晨王氏珠宝千金送来的资料,她能证明她的好友和女儿一直生活在一起,且相处愉快。 还附送了一些照片和孩子在嘉市校园的资料,怎么到了你笔下就成了夏同学被母亲抛弃亲人虐待了,王小姐希望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告你诽谤、告我们刊登不实消息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心里负担!” 韩从双闻言惊讶的看向欧经理:“这……我……”王氏珠宝千金跟她什么关系?怎么会管她的闲事。 “还有都市报的张组长,对我们送上去的报道非常失望,将暂停跟我们在谈的合作。” 韩从双瞬间道:“这怎么可以!事情还没有证实,张组长凭什么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她有没有想过给我们造成了什么损失,她承担的起那样的后果吗!” 欧经理好笑的看着她:“不巧,她是你报道的小朋友阿姨,所以她不需要证实,她能亲自证明你报道中的小朋友跟母亲关系很好!”欧经理说完就这么看着她! 韩从双有些紧张:“我……”公司与都市报的合作下了多大的心里她知道,如果因为她的事被叫停,她怎么承担的起这次责任:“可能……也许是他们串通起来想整垮我们让敏行拿到这次合作权!” 欧经理声音平静:“敏行不在这次竞争中,他们根本没有申请这次合作,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我……我也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看那个小姑娘可怜,听信了她一面之词,以为……所以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我……请欧经理再给我个机会。” “冲动?”欧经理奇怪了:“听信别人一面之词?这就是你做新闻的态度!你还不如说因为跟敏行的恩怨想至他们新崛起的栏目与死地让我听的高兴!” 韩从双一惊,急忙道:“我就是那么想的!您不知道他们新来的那个编辑非常猖狂!在大会上就敢说要压制我们,我们怎么能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为我们宏大好欺负吗!”她们背后有飞跃有禾木财团,会怕一个小小的敏行,区区一位小编辑就敢对他们出口狂言,简直不像混了。 欧经理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些脸蛋儿好看的年轻人做事原来如此可笑:“所以你是为我们好?” 韩从双想点头,但看着欧经理的脸色硬生生的止住,可她怎么能被这个老女人压住!她若是狼狈的从这里出去,她因为专业素养被这个老女人质疑的事就会传遍公司,到时候她才丢人,她的立身之本不能丢! 韩从双挺直背脊,让自己正视这个女人,突然开口:“欧经理,关于这篇报道我有往上提交,总部是批下来的。”总部从来没有驳回过她们的申请,她上次送上去的两份现在一定已经通过的审核,上面有一条是关于贫困儿童的,现在正好可以拿来用。 韩从双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想到最后甚至觉得自己真理了:“我觉得我们不止要关注山区的贫困儿童也要多注意城镇生活中的‘贫瘠’,老城区多住着这样一群人,而报道中的小女儿家庭并不富裕。”虽然那时以前,但只要把她姥姥姥爷抛出去,就会很有说服力。 欧经理皱眉,知道韩从双在强词夺理,‘贫困儿童’、‘单亲家庭’根本是两个概念,但如果她真有申请过、并且得到了审批,那就不一样了,就算韩从双错了,她们也没有资格处罚、多说,甚至因此多了众多合作也不能有微词。 因为他们以前靠着上批这件事就没少做损人利己的事,正因为上面对他们的纵容,宏大才能短短时间发展的如此迅速。 韩从双见这位老家伙不说话了,神色越发高傲:“欧经理请问您还有事吗?” 欧经理皱着眉。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只要她是有批示的,公司就不能对此事进行通报批评! 欧经理不耐烦的摆摆手。 韩从双微微一笑,高傲的转身,仰头离开,出了欧经理办公室,韩从双的颈项生生又长了几厘米。 到了自己的岗位,韩从双立即打电话给总台想确定审批的文件下来了没有。 “韩小姐,我这边刚给你查了一下,还没有回执,请你稍安勿躁,也许已经在走下发程序了,请您稍等两天。” “麻烦你了,有了消息尽快通知我。” “好的,再见,谢谢您的咨询。” …… 江客是野路子出身,嗓门高、不拘束,拉着谁也能喝两杯。何先生不吃饭,束松璟他们得吃饭,成功拿下这一次合作,四个人怎么也得聚聚。 俞文博也对猛虎劝酒的功力哭笑不得,猛虎名字虽然还带着江湖之气,但是他上位的时候,六老爷子暗地的生意已经处于漂白状态,没赶上撕肉啃血的美好年代,只有追喊期的一个小尾巴,但,即便这样,猛虎那一身匪气也掩盖不住。 猛虎搭上俞文博的肩,贼兮兮的问:“你是不是认识何先生?” “何以见得。” “我见你们眉来眼去了。” “你敢不敢当着何先生的面还用这个词。” 猛虎立即拉上嘴:“当我嘴欠。”但下一刻立即打着哈哈:“兄弟,咱们是亲兄弟,千万别去给我告状。” 易凡闻言无奈的摇头。 可猛虎真的好奇:“你们真的认识?”何先生跟他们不在一个级别,就是易凡也不见得见过何先生,没道理会认识女婿出身的俞文博?“还有刚才,何先生的脸多臭,我看你眉头都没皱一下,你看我的汗,现在都没落完。” 俞文博笑笑,若说他见过何先生脸更臭的时候所以对这个级别的又不是特意针对他的冷意免疫,猛虎信吗。 猛虎好奇宝宝般看着他:说话呀。 俞文博无奈:“有幸跟何先生做过四年大学同学。” “你说什么!” 这回不单猛虎,易氏的掌托着和束松璟都看了过去。 俞文博看三人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就知道他们会这个表情:“对,是真的,承蒙在下运气好,有那个荣幸。”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猛虎一拍大腿:“何先生休息过四年,传说是去体验生活了,原来是真的。”然后无不惋惜的开口:“早知道,我也去上,培养培养同学情谊。” 束松璟闻言异常讽刺的对猛虎一笑。 易凡也淡淡摇头。 “你们什么表情!我说的不对!” 束松璟眉毛一挑:“何先生是会让你培养同学情谊的人,我想他就是去上学,也定跟今天差不多。” 猛虎想想,好似也对,然后急忙找俞文博求证:“你说是不是。” 俞文博夹口才,慢慢的放进嘴里:“差不多。”只是个别人不会。 “妈的!错过了——来!喝一个!” …… 夏渺渺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用手指拍着脸上的美白面膜:“我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但,阿姨和叔叔看着很伤心。”说着过去,让她躺好,头放在自己腿上,帮她按摩脸颊。 夏渺渺叹口气,悠着力道开口:“想着也会如此,所以才让你去接,我如果去了,弄不好就是家庭战争。” 高湛云一笑:“有没有想过把叔叔阿姨接过来一起住。” 夏渺渺立即睁大眼睛,从较低的位置直接看尽他的眼里:“不——好——吧——”你都没让你母亲跟咱们一起住,她就把她爸爸妈妈弄过来,若是让高父高母知道了多不好……不行,不行。 高湛云合上她过分晶亮的眼,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你弟肯定要买房子,我觉得咱们小区住着不错,为什么不让你弟弟考虑考虑。” 夏渺渺一想,对呀!房子一定要买,为什么不买近一点,夏渺渺立即笑着弹起来笑眯眯的亲他一口,又恢复原位:“有道理,谢谢我的大医生。” 高湛云但笑不语,高兴就好,前天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揉揉颈,挂了一天相机疼死了。” …… 下班后,孔彤彤挽着小包包,坐在渺渺的车里,嘀嘀咕咕的抱怨:“我就不能理解了,结婚就结婚还非弄个单身派对,想嫉妒死我这种没嫁的吗!我的心遭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我今晚不要给红包了。”说着倒在渺渺怀里,想唱作俱佳的死去。 夏渺渺把她脑袋推开,认真开车。 173幸亏你当初把他甩了 “再送你一个消息给你加一万点回血,我估计也快请你喝喜酒了。” “啊!”孔彤彤立即气活过来:“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像你这种生完孩子的难道都有人要!为什么我青春靓丽现在还嫁不出去!有没有天理了!今晚这顿单身宴吃的就够郁闷了,你还要连着伤害!让我死了吧!” 孔彤彤说完重新倒在夏渺渺肩上:“谁来救救我这个苦命的人!” 夏渺渺再次把她推开:“别闹了,开车呢。” “车毁人亡吧!”下一秒,孔彤彤瞬间坐正,猛然想到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钱钧结婚会不会请何安!?” 夏渺渺闻言,惊悚的看向彤彤:“应——应该——不——不会吧!他跟他们关系好像——没那么好。”虽然说的洒脱,但渺渺其实有点担心尚尚的事被他知道,而且沈雪她们都知道了,他蒙在骨子里,对他也不公平。 所以夏渺渺从私心里并不想跟他碰上。 “万一呢!多尴尬!” 还用你说!该死的韩从双!“先说好——你别乱说话,他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现在只是老同学而已。何况,我觉得我们都会有意避开对方吧。” 孔彤彤想想也是,以何安的性格,谁敢甩了他,他得跟谁老死不相往来。他大概会找个角落,目不斜视的低头玩手机,然后玩完就走。如果不幸碰到渺渺,肯定会嘲讽渺渺当年有福不享偏偏找罪:“希望沈雪没有那么大嘴巴吧。” 只能那么想了:“要不,我不去了吧。”夏渺渺突然有些心虚。 “到门口了!你打什么退堂鼓!再说了!要绕也是他绕着你走吧!他还不怕你把尚尚糊他脸上!他以后怎么做人!好啦,好啦。走,我给打头阵!如果他在你就撤。” “够义气。” “钱钧,你亲自迎客呀,怎么不再系个红腰带,扭两下你的小身板,这样来的人更多。” “孔彤彤,你现在还嫁不出去一定因为你那张嘴。” 钱钧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身上没有一点时间凝结成的架子,仿佛还如学生时代一般,他刚打完城战,兴致盎然的去上课。 他把夏渺渺和孔彤迎进门,热情的恨不得再跟夏班长谈谈人生方向,如果不是孔彤彤揽着他,他真要跟过去问问夏班长这些年都在忙什么,还记不记得某些人。 “行了,我们知道沈雪在里面呢,你别跟着了。” 孔彤彤也不胜唏嘘,挽着夏渺渺的手按下电梯:“你别说,沈雪真好命,找了钱钧这样的,底蕴深厚、不会狗眼看人低。” “同学间坐坐,他跟你摆架子有什么用,何况咱们是沈雪的舍友,跟咱们摆架子他就不怕两天后接不走新娘子。” “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不知道他都请了谁?” “沈雪这边肯定就咱们几个。” 孔彤点头,沈雪人缘不好是公认的秘密。 “钱钧如果不请他们圈子的人,客人应该也不多,我估计他不会请,今天是沈雪的专场。” “王峰龙会不会来?”孔彤彤问的很小声。 “会吧。”与新巧姐通电话的时候,新巧没有说什么,只说会准时到:“新巧姐境界比咱们高。” “也是,一直都觉得她活的很明白,她妈妈能容忍她到现在还跟峰龙耗着已经很宽容了。” “别说了,进去了!” …… “哎呀!有钱人请客就是不一样,云西国际商务大酒店,先给我来一沓卫生纸,让我跪舔一下品质。” “给我上一排男服务生,我检测一下质量!” 朱子玉翻个白眼:“怎么你们两个一到,空气里瞬间就充斥着一股糜烂、拜金的气息,简直降低我的品味。”朱子玉翘着修长结实的腿,翻看着手里的菜单。 “怎么就你自己,新巧呢。”孔彤彤拉开座椅。 “还没到,就我一个大闲人早早来了给你们占位置。” “你一个吃公家饭的,当然有的是闲,渺渺坐。”孔彤彤坐下来,拍拍云西红的喜庆的桌面,乐呵呵的道:“赚了,这一席不会就我们几个吧。” 朱子玉瞪她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不过,你可能说的没错,沈雪出去招待客人,一会念思大概过来,没有意外就咱们几个,嘿嘿,吃到停不下来——” “好像你多有出息一样,让我看看菜谱,我点几道好吃的。”说着就去扒菜谱。 朱子玉赶紧闪开:“丢不丢人,你没吃过什么!”然后笑眯眯的转向渺渺:“班长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谄媚!”彤彤把手包放在身后:“诶,你来的早,见何安来了没有?” 朱子玉闻言下意识的看眼渺渺,然后踹孔彤一脚:“就你会说!没见,再说,咱们把门一关,谁知道谁!我就不信钱钧那么精明的人会把何安领到这里来。龙虾怎么样?咱们有格调一点,点只二十斤的?” “二十斤哪里够吃!来只五十斤的就好。” “五十斤的什么?给我也来一份。”张新巧推门进来,柔化了整个空间的色泽。 “新巧姐快来,龙虾鲍鱼,随便点。” “这么好的事?” “我不在,你们偷偷干嘛呢?”沈雪紧跟其后,淡蓝色斜肩蚕丝长裙,头发高高挽起,优美的颈项上一条十克拉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贵气又不失少女。 “呦,难怪说人比人得怂,偏偏就有人那么命好,钱有着、人占着,什么好事都围着她,大美女,给姐笑一个。” “子玉,我给你笑十个都行。” 随后的王念思含笑的关上门,她今天打扮的很朴素,为了照顾备嫁娘的身高,专门选了一双平底运动鞋,从进来开始,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夏渺渺身上,但又克制着移开:“笑一个朱大教授多包多少红包。” “十分、一块随便挑,咱们这么大的官,差那点钱。” 沈雪没有王念思那么好的定力,不自觉的看夏渺渺,恨不得现在就穿过寒暄的舍友去问她尚尚在哪里,有没有计划给尚尚换个学校请位家教、选则侍从,;会不会考虑她们这个级别的,或者比尚尚小的。 “沈美女你跟我说话呢!看谁呢!我可要伤心了!” 王念思赶紧掐她一下。 沈雪赶紧回神:“你包的红包太少,我移情别恋一会。”与子玉、彤彤插科打诨了一会,才颇为正常的坐到夏渺渺身边,但就算这样也不正常,她身为主角不该做主位吗,夏渺渺坐的很偏的。 沈雪笑眯眯的开口:“那件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话。” “谢谢,到时候一定不客气,估计今天她也该受到律师函了。” “只有律师函太便宜他们了,应该——”让何先生知道灭了她个贱人!沈雪胳膊一疼,急忙看向王念思,又掐我!? 王念思淡淡一笑:“怎么没带尚尚过来,还没有见过孩子,也让我们当阿姨的见见。” 朱子玉想起这件事就来气:“就是,带来!带来!” 夏渺渺莞尔:“我怕把她带来了,沈雪立即不想当妈了。” “哪里。”会紧张是肯定的:“她自己在家吗?要不,我让钱钧去接她?” “上学呢。” 沈雪扼腕,她怎么忘了。 朱子玉踢踢渺渺的椅子,丝毫没注意到沈雪的尴尬:“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啊,如果不是别人爆出来,你是不是还掖着藏着呢,怕我们抱走了不还你怎么的。” “说对了,尤其你这种年纪一大把还不找男朋友的老女人,就怕你逮住我家尚尚养老,增加孩子的精神负担。” “你怎么不说,我侄女非常喜欢她英俊潇洒的阿姨,非要陪我终身呢。” “完了,因你这句话,你就别想见我女儿。” 朱子玉心大,直接开口问:“何安的。” 沈雪险些喷一口老血!问的真直接! 夏渺渺笑笑:“龙虾二十斤够你吃吗。” 那就是?是!朱子玉努力想想何安的样子,再想想渺渺,突然很惊悚的问:“你女儿长得像你吧?”如果像何安她觉得完全不用见了,她怕吃不下饭。 沈雪闻言立即紧张的看向夏渺渺,她也不知道紧张什么,就觉得比有男人带着她的私生子上门还让她紧张。 王念思也不自觉的看过去,虽然看过相片,但毕竟不及孩子妈妈在身边。 夏渺渺这点很乐意分享:“像她小姨多一点,漂亮。” “拉倒吧,何安长的哪里差了,人家是像爸——”爸! “唉唉,夏班长刚才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一会咱们可得好好聚聚!几年不见,我们可想死你了,说什么呢!我来了彤彤大美女就翻白眼。” “钱总,你会不会看,我这叫白眼吗,我这是对你崇拜不已的小弟媚眼,谁有你会说话呀,还想死渺渺了,你有没有想死我呀!” “当然了,孔夫子的后人,我怎么能把你忘了,以后还指望你让我钱家的版图显得底蕴深厚、博学渊源呢!” “省了,你还不如回我个媚眼现实。” 李兴华从外面冒出头:“什么媚眼!哪位美女抛媚眼呢!来,来,冲我抛,我接着。” 王峰龙的大衣搭在手臂上也走了进来,很显然钱钧接了他们直接过来打招呼的:“冲谁抛呢?你也不怕你家飞飞把你抛飞。”说着向张新巧走去,声音放低了三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一起过来!都坐!歇一会!”天天应酬,笑的也累。 孔彤彤见状踮起脚向门口看一眼,没有了吧!没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谁要看我抛媚眼,我多抛几个免费奉送。” “行了,坐好吧你。”张新拉下彤彤,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没有回去。” “这两天忙,没顾上,你知道的,公司里有个升迁的机会竞争比较激烈。” 张新巧闻言但笑不语,她应该想到的,他根本不回去怎么会知道她搬出来。 “一会好好吃好好玩,不够了、不满意了、不尽兴了算我们失职!” 朱子玉嗓门一开:“先来一个泰国常规表演,让姐乐呵乐呵。” “你还用看,你自己表演后照镜子不就好了!” “李兴华!信不信姐撕了你的嘴!” 孔彤彤已经看向旁边的王峰龙:“你们宿舍还差一个呢?没来?” 王峰龙闻言,不自觉的看向夏渺渺:她让问的? “我问你话呢,你看渺渺做什么!” 夏渺渺抬起头:怎么了?叫我? 王峰龙有些不好回答,孔彤彤跟夏班长关系好,她问,是不是就等于夏渺渺问,她有什么企图? 王念思、沈雪见状,停了话题,也不禁紧张起来,此时不管渺渺因为什么问,夏渺渺都有问的底气。 钱钧见王峰龙不答话立即解围道:“他的性格你还不知道,越热闹躲的越快,我第一个给他发的邀请函,谁知道他扔到哪个角落去了,我的心都被伤的一截一截的了。”反正他没收到回执。 孔彤彤闻言冷哼一声,用轻蔑的眼神敲着夏渺渺的脸:“看到了吧,果然与世隔绝中,我就说你当初甩了他是英明的决定!他那种男人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改不了的!更不懂为其她人考虑!幸亏你当初把他甩了!否则现在不定怎么受罪呢!——你们都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脸上有花吗? 174提分手很奇怪吗? “还看!才知道——”我长的漂亮——孔彤彤本想活跃下突然无声的气氛,但下一刻把所有的声音都咽回嗓子里!迟钝如她也觉得气氛好奇怪。 钱钧、李兴华、王峰龙、王念思、沈雪就呆呆的看着她,确切的说,是看着说过那些话的孔彤彤,目光呆滞,一片茫然。 刚——刚才……孔同学说了什么? 朱子玉懵懵的,不禁停下饭菜谱的声音,实在是周围很安静,就听到她哗哗的作响,她不好意思:“怎……怎么了吗……”谁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吗?但明明没有呀! 张新巧同样茫然的四下看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渺渺跟何安提分手很奇怪吗?” 朱子玉闻言睁大眼睛,他们在沉默这个?有什么可沉默的,摆明的事:“甩何安不很正常吗!在校看颜值,社会看实力,年少不更事时可以抱着颜值去死;走入社会后要果断承认自己在校时曾眼瞎,重新走上康庄大道……” 不好笑吗?怎么没人笑,语气不仅也正经了几分,求证的问道:“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性格不好的男朋友甩了很奇怪吗……” 孔彤彤闻言赶紧点头,对呀,对呀!可,你们的脑袋像个机器人一样谁说话就看谁是什么意思!? 夏渺渺也奇怪的看着众人,刚才她已经把手伸出来要拉‘胡言乱语’的彤彤坐下,哪有背后说人是非、道人曾经的。 但现在怎么回事……他们是在赤果果的瞧不起她吧,拜托!泥人也有三分性子的:“我也是有性格的好不好!抛弃颜值不说,我哪点比他差了?你们干嘛都那副表情,怎么说也是他配不上我吧!心都被你们伤透了……” 还不笑!? 夏渺渺、朱子玉、孔彤彤、张新巧面面相斥,难道她们‘调节气氛’四人组哄少爷小姐、领导长辈,开心的本事退化了? 不应该呀! 孔彤彤顿时怒了,猛然一拍桌子:“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压力很大的!” 呆化的几个人勉强咽口吐沫,然后一致看向钱钧。 钱钧压力更大的整理下已经不在线的思维,小心翼翼的求证般开口:“当……当年……是夏……夏班长……甩……甩的……”钱钧说这个字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何先生……” “叫那么客气做什么?何安就何安!” 几个人的视线一致僵硬的转向夏渺渺。 夏渺渺非常不自在的坐正,无形中也感染了他们的紧张:“怎……怎么了吗?”说着看向这几个人中自己比较熟悉、比较靠谱的王念思。 王念思见状顿时紧张,纤弱的身姿瞬间绷直,秀出美好的身段,嘴角下意识的努力的想扯出一个微笑,但……她看着夏班长的脸,实在……想不出,她当年为什么甩了何先生,何先生怎么就被甩了,那可是何先生?! “还能为什么!他神经病去渺渺工作的地方闹,闹的渺渺被顶峰不喜最后被开除,渺渺能不恨死他,自己不上进不算,还给别人添乱,你说说他,让他找工作不找,不找你就接受分手呀,他自己有上赶着去宏达实习,可他那是实习吗,工作时间在渺渺面前晃……你啦我干嘛,念思问呢,我给她解释解释……” 王念思猛然发现,她刚才把心里想的话,问出来了。 “免得大家都以为你怎么着他了,好像你多忘恩负义一样!你别拉我,拉也没用!当初我就看不惯你们都猜渺渺一定会势利眼的甩了他。” 我们谁都没猜过……咳咳,相反,我们是反过来猜的…… “渺渺对他够包容了好不好,是他自己智商不够,仗着父母有钱能养活他,一次次上赶着作死!你说说他跑去渺渺实习的地方上班做什么,害的渺渺一切还得从头开始,宏大这些年多好的福利,如果渺渺一直在……你还拉我,子玉,跟我换下位置!” 夏渺渺无语了。 “亏你当时没有心软被他哄回去,他那人最擅长买好,明明是他不对,还能鼻孔朝天,我以前就不理解,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上赶着哄她,是,他是对你不错,谁家男朋友对女朋友差了,你问问兴华,以前在学校时是不是每天诚惶诚恐的伺候着飞飞。他倒好,以为低个头跟你工作两天就是诚意了,幸亏你没有傻到底,那种男人就该早点甩,你还是甩的晚——” “看什么看!反正不是我们渺渺势利眼。哎呀,你又什么不能见人的,在做的又没有外人,谁不知道谁,他眼睛长头顶上,动不动就耍少爷脾气……谁不知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反正我也说完了,早想说他了,憋死我了,子玉,给倒杯水。” “辛苦了,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王峰龙彻底僵硬在原地,宏大……可:“那……你当初为什么……打电话问我何……”他早已不习惯叫何安:“何先生的联系方式。” “还能怎么样!怀孕了不想要,想恶心一下何大先生!”孔彤彤率先插嘴!“谁知道他就人间蒸发了?你们说有意思不,一个大活人,他能凭空消失,我去!鬼故事呀!幸好生下的尚尚不是团空气!” “尚尚!”钱钧、王峰龙、李兴华直接崩溃:“生下来?!” “怀孕!” 三个人没有g在一个点上,但是一个意思! “你怀孕了!而且还生了下来!”钱钧一气呵成完美总结。 夏渺渺的脸都绿了,不过,都说到这一步了,藏着无益:“没别的意思,千万别误会,不会找何安负责的,别乱说,免得给他添麻烦,千万别乱说……” 钱钧思维完全死绝状态,现在只想站在云西门口求着何先生别过来,别让他碰到这位曾经闹他心的女人,免得被气死。 何先生竟然为了夏班长实习过? 何先生上班…… 让他想一想……不好好工作,去找夏班长!何先生去上班才奇怪吧! 原来何先生竟然做过这种事!?何先生竟然做过这种事!?而且还被他们知道了?他们竟然耳欠的听完了何先生的密事! 钱钧都要崩溃了! 但下一刻,不管心里多么想骂娘,钱钧立即眉开眼笑的对上夏渺渺,仿佛前一刻的失礼根本不存在:“侄女呢?怎么没带来,太不够意思了,那个,您看,也没有什么礼物好送的,正好我名下有我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别嫌不够好,送给侄女拿着玩——你别说话,不是给你的。” 夏渺渺无语,这是说话的事吗!你这玩笑开的太认真了? “不用跟我客气,我自己拿着也没用,真的!——我能骗你吗!”说着不等夏渺渺开口,直接道:“等着!我立即去给秘书打电话,你吃完了正好拿走——”说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赶紧停下,好似怕夏渺渺跑了般提醒沈雪:“照顾好咱夏班长,我马上来!” 沈雪还没从一串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又见钱钧来这么大方的一发,她脑袋已经完全够不上用了:“啊?好,好。” 王念思茫然的看着钱钧离开的方向:这也行?她手里也有……这时候送,是不是显的太谄媚了。 李兴华急忙开始想自己有什么,与夏班长再次重逢的第一次见面,怎么能什么都不给呢!还有第一次听闻小公主的名字,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夏渺渺好笑的看向沈雪:“你家他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雪呵呵呵给个诡异的表情。 夏渺渺见状不自在看向孔彤彤: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气氛怪怪的? 王峰龙神情更加怪异,是……是她提的……而且……尚尚……尚尚…… 张新巧神色平静的看向渺渺:“还别说,细想想,尚尚没有遗传你的长相是小姑娘会长。” 夏渺渺闻言方觉得气氛正常一些,就是其她人太奇怪,否者这是能拆科打诨立即过的话题。 王峰龙已然看向张新巧:她知道?她见过尚尚。何先生的女儿?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不行,回去要好好问问。 李兴华实在想不起能送什么,突然开口:“班长!尚小姐喜欢什么!” 夏渺渺刚端起的水杯险些没失手掉在地上,尚小姐?什么奇怪的称呼?! 夏渺渺以为李兴华开玩笑,但见他十分正经的等着她的答案,再联想到刚才他们所有的神色,夏渺渺猛然觉得背脊发凉,试探性的问道:“何……何安……飞黄腾达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办法解释他们的行为! 王峰龙、李兴华、沈雪、王念思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下意识的全部张嘴,但下一刻集体没有出声,因为——不知道回答什么! 可,这个样子更奇怪不是吗! 夏渺渺、孔彤彤、张新巧、朱子玉集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最后孔彤彤扼腕的开口:“老天不会那么没开眼,真让他飞黄腾达了吧!” 我呸!朱子玉嗤之以鼻“家里资产多少?国家gdp?看你们一个个忌讳莫深的样子!至于吗——他就是趁个千万上亿,我们还能去敲诈吗!太看不起我们了吧!”朱子玉说着看向王念思和沈雪:“不够意思了!你到底是哪边上的!跟着他们那么想咱班长!真飞黄腾达了?!” ------题外话------ 昨天忘了喊票,今天喊喊!求票!求票! 《豪门》昨天推了手机,出现了很多新朋友小朋友,再次郑重声明,女主行为不可取,看看就好,不要学(比如生娃,比如大学没有深思熟虑的嗯嗯嗯,咳咳,你懂得。)见兔兔她们在群里说这个问题,想起我似乎没有在文里提示过。 在此特别提示小朋友,真心只当小说看哦,不能异想天开,不管小说把这种相遇写的多让你心动,你都要明白现实中没人喜欢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抱着你们会出戏的心态提醒,所以小朋友请郑重接受) 至于老油条们,当这段不存在。 175注意注意 王念思、沈雪顿时压力好大:你为什么看我们?你看李兴华?再不然看王峰龙?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刚才也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么掉何先生面子的事,若是被何先生知道她们知道了,她们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夏渺渺的目光从念思身上扫过。 王念思顿时紧绷的心又陡然降落:对,别看我,看别人。 夏渺渺疑惑的目光落在王峰龙、李兴华身上。 王峰龙、李兴华吓了一跳:完了!若是先生问起来,岂不是知道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李兴华吓得急忙起身:“我——我内急忙!”我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王峰龙追赶不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只有硬着头皮上:“……恩,飞黄腾达了。”他不算答错,也不是没有答,还好还好。 草!“老天爷太不长眼了!他那种人竟然也能发财!” 没有人敢接朱子玉这句话。 孔彤彤无语望天,难道社会生存规则变了:“他结婚了吗?” 王峰龙这次答的很快:“没有。” “这才对嘛。”孔彤彤嗤了一声:“有钱有什么用,他那种人找不到老婆才正常。” 王峰龙等人安静的沉默着,突然之间觉得何先生不要夏班长似乎更容易相处,现在反而不知道能跟她说什么了? 她怎么就跟何先生分手了?! 脑子怎么长的! 夏渺渺听说他没有结婚,神色顿时郑重了几分:“就算没有,也想必是他眼光高了,以前的事也已经过去,彼此肯定不想再多提,不该存在的人就当没有存在过,我现在的男朋友很喜欢尚尚,尚尚也算是他从小一手带大的,彼此感情很好,尚尚也很接受他,如果大家方便的话,遇到何……” 夏渺渺从善如流:“何先生还是别提了。”说着站起身:“谢谢大家。” 这声谢,拜托谁,谁心里清楚。 王念思见状,没管兀自沉默的众人赶紧客气道:“哪里,哪里,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不会乱说的。” 沈雪也赶紧开口:“就是,就是。”不过,她新男朋友跟尚尚关系好,‘一手带大’岂不是说,她在跟何先生分手后就跟那位医生在一起了。何先生那样骄傲的人若是知道曾经低声哄过的女朋友转身就喜欢上了别人,会不会觉得所爱非人。 王峰龙没有说话,现在心里五味繁杂,理不出头绪,不知道怎么表态,便也不表态。 “怎么还没有点菜?!夏班长太不给面子了!随便点!不点您可就便宜我了!都站着干嘛!坐!坐!想吃什么!随便吃!都不用跟我客气!点!点!” “出去一圈变富豪了!” “人家本来就是富豪,应该说!突然兴奋了!说!这么一会功夫赚了多少不义之财!” “美女们就会拿我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不义之财,班长要吃什么,我替你点!” 朱子玉闻言奇怪的看他一眼,见他真拉开椅子就要坐,开口道:“钱总,你不去招待你的朋友了?我们都是自己人,绝对不会便宜你,该招呼谁招呼谁去!” “教授就是教授会说话,他们都是些猪朋狗友,哪比的上您金贵,只有您是文人雅室,我这种铜臭的商人就想多跟您这种有文化有素养有气质的人多待会,好培养培养自身气度,朱教授不会不给这个机会吧,来,来,我给朱教授满上。” “本教授不用喝,已经被你的**汤灌醉了,沈雪,你跟这样会花言巧语的人结婚,有安全感吗?” 沈雪立即红了脸颊,因为话题导正,脸上漏出了待嫁的羞涩和掩不住的喜悦:“他……很好的……” “看到没,看到没,现在就替未来老公说话了。渺渺,学着点,她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到时候也脸红一个给我们看看。” 钱钧闻言斗志昂然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后瞬间起身,丝毫没注意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多么不绅士,转身向门外跑去:完了!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所有人茫然的看向门口:“怎么了?” 沈雪也一头雾水,下一刻急忙跟着起身:“我去看看!” 孔彤彤茫然的看向渺渺,觉得,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吃顿饭,怎么所有人饭风都不对。 王念思见状陪着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子玉好心看她一眼:“要不,你也去看看——” 李兴华推开门,风风火火的进来,还不忘加一句:“厕所人真多,让大家久等了久等了!” 张新巧淡淡的笑着:“谁等你了,别自我感觉良好。”玩笑的声音也透着三分温和。 “你当然不等我了,你有更好的。”说着意有所指的拍拍兄弟的肩:“哪像我,跟了一个母老虎……” 张新巧对此笑笑,视线重新落回菜单上,兴致勃勃的跟彤彤、子玉商量吃什么菜。 落单的夏渺渺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念思聊着,她是很希望多聊几句,彼此又没有什么利益,纯朋友聚会,天南海北还不是乱吹吗! 结果不知念思怎么了,让夏渺渺觉得她让她的样子和说话的态度非常诡异,让夏渺渺一时间不敢多说什么。 云西阔绰的大门外,钱钧一身西装皱着眉插着兜反复的走来走去:“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沈雪追出来,见状,不管脚上的高跟鞋担忧的跑过去:“怎么了?”突然就出来了,怪让人担心的。 钱钧觉得他彻底完了,枉费他机关算尽,以为自己最睿智,怎么就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钱钧拍拍宽广的脑门,满脸生无可恋:“完蛋了!这下要完蛋了——” 沈雪闻言满脸担忧:“怎么了嘛,你说话呀,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 钱钧一把扣住她的手:“拉倒吧,你爸那点资金和善心留着自己养老吧。” 沈雪闻言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现在看似在家里‘呼风唤雨’的地位,都是钱钧给的,当年为了一百二十万,她险些被扫地出门,如果没有钱钧背后的财力,她几乎可以预见她在沈家的未来,弟弟的继承权说不定都不会顺利拿下。 “你别伤心,我没有说你。”钱钧见她要哭,赶紧道:“不是公司的事,我刚才单顾着想尚尚、想父女、想着两个分手多年的人可能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还可以在一起,就嘴欠,跪请何先生过来——我靠!你说我是不是死定了!” “何先生要来?!——这是好事呀?”沈雪完全不懂。 钱钧无语的看着她,有时候娶位‘傻’老婆也不是好事:“宝贝,你想想,万一两人撞上了呢!到时候——新仇?旧恨!”何先生什么人!预备甩了他的女人还不算,还遇到一位要跟其他男人结婚的!到时候何先生心里怎么想! 他不是找死什么!还把两个人往一块凑!当时怎么就把夏班长的现任给忘了!苍天呀!天要亡他呀! 大堂经理带着手下抬着一个个三个合抱的景观松出来。 铺红毯的! 训斥礼仪小姐一会规矩的。 紧张的吆喝条幅挂偏了的,都在为一会何先生到来紧张的忙碌着:“钱少,马鞍放哪里?” 钱钧现在只想死:“随便!随便!”马屁没拍好,是会死人的。 “有……有那么严重……” “你不是男人不懂男人的自尊!md夏班长现任男朋友什么来头!弄死算了!” 沈雪丝毫不觉得未来老公的话有什么不对!如果可以选择当然是死别人不死老公:“好像是医生,上次见过一面,其他的没有细问,回头我帮你问问。” 傻丫头哪里用你问,查他老底不更详细:“你先进去,跟他们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 “能有什么事!”钱钧壮志扼腕道:“我在这里堵着何先生——直接请楼上去!我不信,何先生经过的地方云西敢在我叮嘱清场后还让其他人冒出来!”然后又‘哭’道:“你说何先生为什么在我脑子不正常时给我打电话说他不来了,我又为什么嘴欠非要请,我当时哪来的自信!” 沈雪张张嘴,突然又收住,快速改口道:“不是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没事的!” 钱钧闻言,愣了一下,瞬间抱住沈雪亲了一口!“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皇上的马屁和太子的马屁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拍!不管他送出的百分之三十,何太女喜不喜欢那都是何太女的!就算何太女放着不用,别人还能给整没了!还敢把钱氏弄垮! 想到这一点,钱钧心情瞬间又好了。 沈雪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把自己的股份送出去了,那你——” 钱钧无所谓的道:“我爷爷那不是还有四十,先凑合着用,不行了跟我爸我叔再借点,进去招待客人,这里有我!” “那你小心点。” “放心放心!” 钱钧目送沈雪进去后,顿时整整一闪,准备迎战他自己酿下的恶果! 不过,夏班长的男朋友,是该好好注意注意! ------题外话------ 温馨小提示:情节粉要养文哦,乖。要相信本鸟短期内不会奋起、不会就见面、不会成全大家!(捂眼睛)所有留言区跟我说,墨迹弃文的亲,嘻嘻,请注意衡量本鸟的羽毛厚度,堪比长城! 176丢了格调 …… 何先生从霞光山庄到这里需要两个半小时,钱钧认真的计算着,那时候夏班长应该用完了饭与沈雪去了半山的温泉山,不会撞上。 何先生从霞光山庄到这里需要两个半小时,钱钧再次认真的计算着,那时候夏班长没有吃完饭,正好被何先生碰见,但没有提夏班长的现任男朋友?完美! 孔彤彤就是个嘴不靠谱的,难怪当初被甩! 再次假设。 何先生从霞光山庄到这里需要两个半小时,那时候…… “何先生的车到中元路了,所有人待命,准备接人——”领班经理拿着无线电带着人快速在门口集合。 “第三小组注意!清理何先生经过路线上所有闲杂人等!” “第三小组收到!” 钱钧要死的看看周围突然整装待命的人,再看看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候的腕表,有种要死的‘赶脚儿’。 夏班长呢!夏班长在哪里!钱钧拔腿想回包房!不行,不行!他得堵何先生!但夏班长万一出来了碰上了怎么办!他还是要会包房!不行!不行—— 钱钧急的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旁边的通话机里一次次的报备着何先生越来越近的距离! “最后一次确认!车队已经抵达云西路——” 钱钧撞墙的心都有了,最后一点隐隐的‘期待’落空,他就说了一句夏班长一伙人都在,何先生早到一个半小时候,他怎么好自欺欺人,人家是为了发挥‘同学爱’。 见还是不让何先生见! 见了!他死! 不见!他还得死! 到底怎么死—— “钱总!钱总!?你做什么呢!?何先生快到了,赶紧去门口呀——” “就——就来——” 李兴华啃着苹果出来,见大厅里人晃晃的,如果不是他刚才跟着钱钧进来现在又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竟然要自己待在原位,不准乱走:“钱钧,怎么了?谁要来。” “兄弟,明年的今天给哥多烧点纸。” “好说,你家别墅过户一套给我。干嘛!无精打采的!” 钱钧耸拉着肩,更无精打采了,有气无力的问:“夏班长呢——” “夏班长走了!” “什么!” “早走了,半个小时前。”然后脸色颇为诡异的凑近钱钧低声道:“太女跟人打架,班长急匆匆的走了。”然后啧啧有声,颇有惋惜的继续:“打架?她竟然打架,你没见,班长的脸当时就绿了,你说有没有意……”思……“呵——呵呵——我是说,谁那么不长眼!那么该打——” “我看你是找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编什么理由?公司有急事叫走了?夏班长没脸面对您?夏班长去处理女儿的事了?那句都很找死—— 钱钧突然觉得何先生遇不见夏班长他好像会死的更惨。 电梯门打开,第六组负责人急忙向钱总奔去:“钱总,您请的607的客人听说何先生到了,也要出来接人,但六楼有您为何先生安排的套房,我们放行吗?” “都他妈给我在里面待着!” …… 突然门口一阵骚动,两辆陆地巡航舰的存在已经停在门口,巡航舰的车门打开,继而一片鸦雀无声。 司机下车,欲给何先生打开车门,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锁,车门已经打开。 李司机镇定的站在一旁,恭迎先生。 何安下车,像往常一样,上身简单的黑色格子商务休闲夹克外套,下身同色西装裤,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刀削若峰的侧脸,寒霜赛雪的神色,当他的脚踩在红毯上的一刻,仿佛寸寸起寒,静谧了周围的一切。 钱钧张张嘴,继而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让别人出来迎,替他分担分担压力:“何先生,您好,何先生您真的来了,小弟三生有幸,感谢您赏光,您辛苦了,这点小事能惊动何先生实在是我的荣幸。” 何木安的目光似乎穿透他又似乎没有,声音缓慢平静:“都是同学,没什么。” “何先生这边请,这边请——” 何木安没动。 钱钧一阵尴尬,心想莫非何先生什么面子都不给,直奔她来的,不应该呀?以前也没见他采取过什么举动,没道理现在就……是不是没听见:“何先生,这边请——我给您准备了雅间,还有几位不错的朋友,峰龙他们都在,都想跟您喝一杯呢……” 何木安闻言看向他,嘴角故意的一动。 钱钧瞬间道:“不如先去看看内人,沈雪他们在四楼——” 此时孔彤彤正在门口不高兴的嘀咕:“为什么不能出去,我们是客人,客人你懂不懂,你这是软禁,我们可以告你的,子玉你说是不是。” “朱子玉点头!快点让开,尿急!” “憋死了你负责吗!沈雪!你过来说说,看你老公选的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娶了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不够,还要拉我们给你陪衬当伴娘吗,不让我们走。” 沈雪尴尬的走过来,大概已经猜到,某个人来了,小声陪着不是:“可能外面有什么事,一会就好了,咱们再坐坐,一会再走。”子玉不是去厕所,因为房间里有,她们是打算这时候离开,本来她想揽一下的,晚了一步,她们就跟服务员对上了。 王峰龙也开口道:“新巧回来!早一会晚一会走有什么,非在门口跟人争!等一会又不耽误时间。” 孔彤彤本来是不想争了,就是逗着服务员闲聊几句,沈雪开口了,就算了,但听王峰龙说话,孔彤怎么就觉得那么不自在呢:“王大经理,请问新巧姐争什么了?我距离新巧姐这么近怎么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新巧姐说话,还是王大经理天赋异禀,就听到新巧姐说话了。” 王峰龙闻言有些不高兴:“我又没有说你。” 张新巧拉住欲说话的彤彤,回头诡异的一笑:“可你为什么说我,我也没有听到我开口,这位小妹妹,你听到了吗。” “你——” 孔彤彤对王峰龙翻个白眼:“看到没有,人家‘群众’都听不见,就你耳朵长!坐会就坐会,正好近距离欣赏别人的天赋异禀。” “抱歉,众位可以离开了,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 沈雪赶紧开口:“再坐会吧,反正也没事,我们还定了温泉之行,就这么放过我呀。” “真有事,你别提温泉了,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也在滴。” 沈雪忍不住笑了:“滴还走。” “没办法,我们的老板不是老公。” “还说,赶紧走吧!” 孔彤彤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刚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从电梯上下来的何安、钱钧一行。 站在门口的人一般僵硬了脚步。 孔彤彤见状利落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朱子玉故作认真的翻着装满纸的小包,看不到某个空气般的人。 钱钧见状,顿时一拍手,大力笑道:“孔彤,你这是干嘛,走呀还是去温泉,夏班长呢!怎么没见班长!”装不知道! 李兴华在他背后睁大眼,但想到一旁的人,又立即耸拉下耳朵。 “走了!你没见。”切,牛签到圣都还是牛,鼻孔都拽到天上了,还来做什么! “没见到,可惜了……要不再坐坐,你看难得何先生也来了……” 何木安在听到夏渺渺走了时,无形中紧绷的神经仿佛顿时溃散下来,又一瞬间目光找不到焦距,不知道这一刻的松懈是落空后的茫然多一点,还是庆幸未知的结果没有结果多一些。 孔彤彤看他一眼,结结实实的哼一声:“不了,有些人可不那么欢迎我们!免得看着我们吃不下饭!走了——” 朱子玉赶紧盖上没值钱东西的包,挺直消瘦有力的背脊,趾高气昂的从某人身边路过:“再见。” 张新巧不怎么真诚的笑笑,算是对某人打过招呼离开。 孔彤彤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声音不高不低的喷了句:“德行!有两臭钱还请个保镖!要是趁亿,岂不是地球都放不下你了!” 叮——电梯门关上——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极致!整个四楼走廊安静的可怕。 钱钧恨不得没有请过她。 李兴华极力让自己耳鸣! 王念思、沈雪等人诺诺的在一旁低着头站着。 王峰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 最后还是钱钧呵呵呵的赔着笑,非常识相的开口:“我——送……何先生……出出去……” 何木安冰冷的声音想起:“不用了。”带着为数不多的人转身离开! 钱钧确定何先生离开走,一脚踹在旁边的墙上:“谁请孔彤过来的!简直他妈瘟神!”何先生带几个保镖关你娘的屁事! 沈雪闻言愧疚的垂下头。 王念思见状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低声道:“钱钧不是故意的,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就是替他着急……” 钱钧还想说什么,见沈雪如此,瞬间闭了嘴:“我就是嘴欠,等没人了你骂回来。” 沈雪瞬间破涕为笑。 王峰龙脸色也很难看:“孔彤素来不懂看人脸色!这下好了得罪了何先生——” 钱钧想说得罪不至于,就是在何先生要见一个‘闹心’的人时,先见了一个更‘闹心’的且出口不逊的有种有气无处撒的感觉而已。何先生跟她计较都是丢了格调! 177麻烦你了 朱子玉踢踢自己的长腿,出租车呼啸而过:“我去!不明白美女拦车的新方式吗!大半夜的有没有敬业精神。”说完回头看向两人:“何安变化挺大的。” 张新巧神色有丝恍惚,随后中肯的点点头:“恩,更有魅力了。” 朱子玉嘴角自嘲的一笑,摸摸自己风烛残年的脸:“单是赢在起点上有什么用,以后的日子,女人完全不能跟男人耗岁月。” 张新巧苦涩的一笑,是啊,就像峰龙现在看起来只比以前更有味道,完全不会落了行情,何安更甚而已。 孔彤彤看看两人,瞬间揽住两人的肩:“别这样无精打采的,咱们才二十九,又不是五十九。” 朱子玉回手拍她一下:“五十九我就不愁了,女人五十九才堪堪有味道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是呀,五十吸土。” 朱子玉震惊的看着张新巧。 孔彤彤也惊讶的看过去。 “行呀!也会开黄腔了。” 张新巧淡淡一笑:“有什么不会的,平日懒得跟你们说而已。”说着招手拦下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谁赶时间。” “你先走吧,拜拜。” “下次见。” 朱子玉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渺渺亏,不禁摇摇头:“可惜了,何安除了性格糟糕一点,现在看看其实挺不错的。” “不是糟糕一点好不好。” 朱子玉点点头:“也是,曾经渺渺多么宠他,咳嗽一声都心疼的不得了,成天宝贝的呵护着,不准我们说他不好,为他的一点小事急的跳脚,也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会娶他。可现在呢——有时候想想,不管你现在认为多了不起的人和事,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孔彤彤不禁想到了陶成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朱子玉叹口气,像模像样的忧伤道:“可怜我连个曾经都没有……” 孔彤彤笑着追打她:“你皮不皮——” …… “钱总您太客气了,我们来此只是例行公事的问问,您不用如此紧张,如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施秘书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中,神色淡淡的客气着。 天都黑成这样了,您跨省追市的带着人敲响我的门就是问问,您说的客气,我也不敢当真呀!“施先生说的什么话,您能来是寒舍蓬荜生辉,客气是应该的——” “我们家先生回去后心情有些不好,我们也是担心,所以冒昧打扰——” “应该的,应该的,何先生身体最重要。” “您确定没有遗漏当时的细节。” “没有,绝对没有,酒店的监控您可定也看过了,先生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何先生不提,他能说何先生被损了,或者没见到老情人所以恼了! “麻烦钱总了。” “施先生客气——”钱钧低头哈腰的送走了施秘书,转过身继续回书房打开电脑跟爷爷谈明日送给太女的礼物! …… 另一边,王峰龙沉着脸坐在‘家里’罩了防尘布的沙发上,一遍一遍的拨打张新巧的电话。 回应他的,事手机里反复传来甜美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王峰龙脸色难看的摸摸布艺上的灰尘,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王峰龙神色变的焦躁,她搞什么鬼!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又闹什么脾气!烦死了! …… 太阳模模糊糊的在阴沉的雾霾中升起,忙碌的一天重新起航,抹去了昨天,望不见明天,只剩今天的咋咋呼呼、平平淡淡,和昨天已经忘记的期待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告我!”韩从双拿着律师函,神色不屑的讥讽一笑。脸皮揭开后,她对身边‘伪善’的人就没有客气过,不是都知道她靠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吗!不是都背地里议论她跟总经理关系匪浅。那她就把姿态摆足了,免得对不起她们私底下难听的话。 “上面怎么说的。”韩从双带着自己的人,疾步往办公室走,表面看着浑不在意,心里却十分急切,为什么总部那边还没有消息,不是说最迟五天,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上面在等,韩姐,您别担心,一定没事的。” 韩从双闻言心里更加烦躁,等什么她心里清楚,虽然她觉得也不会有意外,但总要拿到手了,才会心里踏实:“知道了,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 …… 夏渺渺倒完咖啡,路过隔壁部门时,目光无意中一瞥,看到了什么,但也不太惊讶,只是窥见了总归不好,虽然不是故意的,她想立即转头当没看见的经过,但不巧,被突然抬起头的羞涩小实习生撞个正着。 谈语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慌了。 夏渺渺突然淡淡一笑,神色一般般的移开目光,泰然自若的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 谈语的脸反而更红了,急忙关了网页,垂着头,耳朵上都是红晕。 夏渺渺走回办公室,喝口咖啡关上门,刚才看到的几个标题性大字早已被忘到脑后,就算记得,夏渺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少女情怀如流水,谁不是奔着大海一去不复回,只是大多数半路就干涸了而已。 何况她印象不错的小实习生只是上网搜索一下,人人都说倾慕与她的那位人物相片。 等等,何先生?! 怎么这么熟? 夏渺渺失笑,想太多了! 今天咖啡不好喝,等小毛来了还是让她泡吧。 …… “洪哲,早,女朋友很漂亮啊。” “江洪哲,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再带来让我们看看。” “你小子艳福不浅,但别太过火,要分清轻重缓急,一会来我办公室一下,你爸给你邮了东西。” “谢谢范总。” 仿佛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他除了林芸萱有了一位女朋友。江洪哲讽刺的一笑,神态自若的向技术部走去,以为几句闲言碎语就能改变什么结果,这些人,还是太像当然了。 他们这么说有几层意思大家不言而喻,可那又怎样,他难道像是被这些影响的人! “江哥,什么时候请客?” “对呀,女朋友——” 连自己办公室的人都这么八卦,无不无聊了,江洪哲绅士般的坐在位置上:“什么女朋友,只是一位小学妹,帮忙照顾一下而已。” 王超立即把椅子滑过去:“那么命好,我什么时候也有位那么粘人的小学妹就好了。”说着学着那天夏小鱼的动作在江洪哲胳膊上蹭蹭,引来办公室里一群男性荷尔蒙的笑声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哲哥,你就别装了!她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们照顾好你呢。” “就是不知道咱们哲哥需要怎么照顾!” 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王超再爆猛料:“刚才小师妹还电话来,让你注意身体,你还敢狡辩。” “就是,小姑娘都承认你们恋爱两年了,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男人间倾轧的现象不必女人小心眼时少,不喜欢江洪哲做派的大有人在。 “她往办公室打电话?谁告诉她的?” “我呀!”王超指指自己:“骗你的!我们办公室的电话直接上网搜就有!” 江洪哲因为工作领域被侵犯,脸色有些不好:“以后再接到她电话就说我转部了。” “那怎么行!”王超指指江洪哲桌子上的爱心早餐:“咱们部门一人一份,她让快递小哥送来的,托兄弟的福,早上总算没饿肚子,小学妹都这么有心意了,师哥你就从了人家吧。” “从了!从了!” 周围顿时一片起哄声,但几人是真诚祝福,几人等着看江洪哲怎么收场,只有他们心里知道。 江洪哲眼里陡然闪过一丝阴翳,面上丝毫不显:“她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跟谁都如此热情,我已经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了,不过看在学长的面子上,一个小玩笑我还是陪得起的。我学长你们肯定认识,安全管理部的夏宇,我们是校友。” 意思是说如果自己真是夏小鱼的男朋友,他哥会看着自己跟林芸萱不管?不要妄自揣测,引起误会。 还有一层就是,夏小鱼喜欢‘胡闹’,他是看在她哥的面子上不好意思拒绝。 “夏宇!上届的王牌实习生,听说能力很强。”、 “好像是。” 但也有人表示怀疑:“真的假的,小学妹那么漂亮没事‘倒贴’你?!” “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夏学长,我和她妹妹根本没什么,只是小姑娘很粘人,喜欢开玩笑,我也是没办法,反正她就是小孩子性子,哄哄就好了。”江洪哲越发有耐心。 “真的假的?”但对方已经说出夏宇,应该不会是假的。 此时办公室的角落里,带着黑框眼镜,好像随时把自己藏在制服里的男生,悄悄的看了江洪哲一眼,又胆怯的低下头,最终没为偶像夏学长说什么。 王超贼贼的一笑,用男人都懂的肩膀撞撞江洪哲:“兄弟,先不说真的假的,咱家正宫回来后你怎么解释,虽然人家林大小姐一向宽宏大量,但人家第一次首飞,回来后就收到你送的这样的‘大礼’,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肯定有你受的!” ------题外话------ 给大家推本好看的书,燕子回时的《公爵》不用谢我哦,渣爷的书很好看的,字数也足,赶紧去,能一次性过瘾。 我这里下面进入《华航囧事》会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太开心了,又不用想名字了)你懂得,我是怕亲爱的们抱怨我,赶紧把我珍藏的神器渣爷请出来分担压力,去吧《公爵》在等你喽。嘎嘎嘎! 我想说什么来着!求票!求票!都掉下来!我怎么能从树上掉下来的!大冬天的,你忍心吗!呜呜—— 178华航囧事(一) 旁边路过的同事大力的拍拍他的肩,满脸羡慕:“多么甜蜜的苦恼!有位美女学妹非要粘着!有位才貌双全的解语花等着!我怎么就遇不到那样的好事!” 王超直接道:“有,换张脸,肯定有可能——” “王超!你就是嘴欠!” 但王超说的没错, 林芸萱这周六跟傅庆儿飞国际航线,现在还没有落地,还不知道自己的暧昧男朋友已有一位‘正宫’找上门来,还在两人工作的地方闹得人尽皆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林芸萱来说都不是好事。 齐人之福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享的! 更何况有推波助澜的人,想知道林芸萱会不会因此和江洪哲闹翻,然后大家都有机会跟这位财貌俱佳的美人发展发展。 女人的心思则好猜的多,正处于敏感、转换期的人,无不盼着这位挑拣工作岗位、挑拣实习老师的林芸萱早日飞回来,怎么处理男朋友是别人的这丢人的事! 可距离林芸萱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以上急切的心情得不到排解时,夏宇首当其冲成了好事的人们探求热闹的第一道攻破口。 …… 夏宇平日不爱说话,工作认真、恪尽职守,早已是华航去年签约的员工中的领军人物,领导对他印象一向不错。一些身份不达标,还在实习期徘徊的‘小人物’也没人真敢去问前辈什么。 但挡不住人们好奇心重,越是问不到、越是探听不到当事人哥哥的态度越是好奇。 而且公司关于夏宇的传闻本就不少,有人说他有背景,吃穿用度很是精致了,所以脾气也傲;也有人说他什么都不是!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拖累,家里竟然有三个孩子!跟人沟通不来。 但不管是什么,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儒雅的外表、不苟言笑的严谨作风、干净清爽的气质和一本正经的私生活是华航不少未婚女性心里的白马王子。 江洪哲的事因为牵扯上有些传奇色彩的夏宇,这件事似乎更加有探听、八卦的价值。 所以距离夏小鱼离开已经好几天了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已经有脱离实习生群体向部分正式员工区域蔓延的趋势。 李曾讯和夏宇相对来说关系不错,两人是同一批实习生,都不怎么爱说话,经常一起加班,见的多了,慢慢就比别人熟悉了一分。 李曾讯是特招生,也是贫困生,留下后工作十分卖力,比夏宇都能熬,平时有加班的机会都积极主动的不错过,不像夏宇,星期六日不会加班。 李曾讯凭知觉相信夏宇家境跟他差不多,因为,有些感觉是装不出来的,一靠近就知道相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荒谬的传闻传出去,说他是隐形富豪之子,肯定出身不为外人道的大家族,只因他有一些不在乎的奢侈品! 而且这样荒谬的事据说在他们学校一传就是好几年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开始他以为是夏宇贪慕虚荣,故意散播这样的谣言,为的人减少别人对他的歧视,更好的融入大学集体生活,毕竟那样的人很多。 可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李曾讯发现不是,夏宇并不介意说起他的家世,不止一次强调过,他家庭一般,而且说的时候,神色没有波澜,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从不隐瞒。 但有些人似乎就是不愿意相信,不敢他说几次,就是能传的神乎其神,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曾讯对夏宇妹妹的事情也好奇,但他好奇不是江洪哲是不是她男朋友,而是好奇,夏小鱼是不是在高攀江洪哲,毕竟人家可是外交官的儿子,夏家算什么! 前不久两人晚上一起加班时,李曾讯忍不住问夏宇:“你是不是有位妹妹叫夏小鱼,是飞行技术管理部那位外交家儿子的女朋友?” 夏宇神色顿时就变了,平日温润的目光顿时充满警惕,目光逼人:“谁说的!?他!?” 李曾讯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心虚,好似那些‘隐世家族’的传闻都是真的一般,从他身上带出无形的压迫力:“不……不是,就是听……下这批实习生都在议论,说有位特别漂亮的女孩子是江洪哲女朋友,江洪哲不承认,还说那是你妹妹,我就是听了两句,或许是我听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夏宇冷笑。 李曾讯赶紧道:“你……你别在意,或许是我听错了。”他才发现自己问的多突兀,如果不是,他妹妹被传喜欢一位外交家的儿子多狼狈;如果是的话,江洪哲不承认,夏宇的面子怎么办! 李曾讯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夏宇回过头,神色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走吧。下一个安全通道也要检查。”只是心中讽刺:他就知道,江洪哲怎么可能主动承认什么。果然如此。 夏宇对这样的结果不意外,更懒得评价江洪哲的为人!就是对夏小鱼用这样的蠢方法宣告主权生气,更对她不死心的举动恨铁不成钢的想掐死她! 这样的人渣就算在一起了,将来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下去排查,你等一下。”说着打开小型升降梯,直接弯身下去。 李曾讯看看夏宇无所谓的平淡样子,本来不好奇的心,突然好奇起来。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怎么会什么表情都没有。 不在意? 还是不屑于在意?! 若是后者,为什么不屑,难道他背后真的有一个传说中的大家族!? 李曾讯对自己的判断不那么确定了。 从夏小鱼离开到现在,这么多天来夏宇这里打不开任何突破口,不管是李曾讯的试探,而是别人的探问,他都面无表情的略过,并不多提。 一来,他看不上江洪哲,不做回应; 二来,他认定江洪哲跟他妹妹绝对没有以后!绝对不会有!所以不废话; 三来,就是对一个无关痛痒、又人品欠佳的人,他有什么好说的! …… 这两天等着八卦的人们,被高冷的夏宇虐的体无完肤后,却有人更加迷恋他淡然的神秘,有人更是把他传的神乎其神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说他们家根本不在乎一个江洪哲,不屑于回应不实的传闻。一时间夏家被说的牛x哄哄到了顶点,不少人出来辟谣也不管用。发展堪称诡异! 江洪哲努力消除着夏小鱼对他的影响,但收效不大。 有些人表面很给面子的点头承认两人只是好朋友,是学长的妹妹,但私下可完全不那么认为。 哪有不吃腥的猫,何况那‘腥’还很对‘味’。 实习部门内,被林芸萱硬分出三六九等的天之骄女们就是等着看林芸萱的热闹,她不是什么都挑最好的吗!用一张自认亲善的脸收拢这个收拢那个,她们倒要看看,她这次怎么得意! 根本不管林芸萱没有做什么,她只是为一部分人争取了最好的导师,想跟最好的乘务学习,能有什么错。 但那些认为她挡子自己路的人,还是给她安了各种各样的假象罪名,等着她出丑!现在有这样好的现世报机会,怎么能不让林芸萱跌下神坛,扒下她虚伪的面皮。 …… “为什么还没有结果,已经第五天了!?” “韩小姐,您稍安勿躁,我们的确没有收到您的回执,而且我刚才给您查过了,没有您的审批,您不是再核对一下,也许是您忘了送。” “我怎么会忘了送呢,我亲自送过去的!”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真的没有。” 七天不回执等于作废,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不可能!上面从来没有驳回过! 韩从双从座位上起来,她要去找那个男人问问!让他给打听打听! 另一边,夏渺渺早餐的空档,与人谈起自己的女儿已是眼睛含笑目光宠溺:“一直没有提——我倒是想揍她,她高叔叔得准呀—— 恩,在嘉市的时候一直跟着我们—— 哪里,哪里,老人家觉得怎么样都能长大—— 是宏大这步棋走的太急,我才能抓住这次机会。”夏渺渺信心百倍的喝着手边的咖啡,对所有问题胸有丘壑的坦然以对。 “夏编,您真沉得住气。” “夏编,突然觉得你好帅!说不定我们这次能赢宏大呢!” 夏渺渺笑笑:“输了才奇怪好不好。” 突然食堂门口骚动了一下,是敏行的一位重量级副级领导叫走了下来吃早饭的谈语。 待人走后,小毛立即压低声音道:“听说因为她,咱们上面竟然真的有人朝圣成功了!” 小夏一脸茫然:“什么意思?”朝什么圣?! “白痴,就知道写你那乱七八糟的情感节目,这么劲爆的现实版却不关注,就是上面真的见到何先生啦?!笨蛋!” “不会吧,禾木真好这一口。” 小毛神色有些不确定:“也不算吧,听说何先生没让她近身,但多看了一眼,然后让咱们上头的人过去了是事实!要不然副总能对谈语那么客气!估计这次和都市报的合约也想竞争了,就指望谈语发力了。” “我看谈语好像不愿意呀?” 179华航囧事(二)) “装的吧。” 夏渺渺不觉得她是装的,谈语刚刚大学毕业,猛然被这样关注她会诚惶诚恐一点也不意外,那天看到她查这位何先生的资料,说她不‘动心’也许不然,但她一定没想攀附,她也更怕自己抽不了身。更懂得什么是自己要的起的什么不是。 而他们让她接近的那个人,是她不想再见的,至于是不满意对方是糟老头,还是怕自己泥足深陷,只有她知道。 夏渺渺觉得谈语不失为一个对自己有正确认识的好女孩,只是别有用心的人太多,在众多事物的诱惑和话语的吹捧下,她能不能收住本心就看她自己了。 夏渺渺突然回头问:“何先生的全名是什么?”不知是不是王峰龙他们那天说起‘何先生’三个字太顺口还是这种称呼少见,今日听到总觉得怪怪的。 小毛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然后比所有人还震惊的高喊:“我竟然不知道何先生叫什么!” 随后所有人发现,她们竟然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何先生’‘何先生’的称呼,至于何先生叫什么已经没人关注了。 夏渺渺收拾收拾碗筷,准备去上班,觉得自己问的也挺无聊,不管这位何先生叫什么,成名已久是事实,她记得她刚考上大学时,人家已经成名海内外了,问出叫什么有什么意思。 她胡乱猜测才是精神病。 …… 尚尚觉得今天自己太忙了,总有叔叔来看她,前脚刚送走一个,后脚就来带个带着老爷爷来看她的,她不见吧,让老人在院子里等不好,见了吧,又觉得自己很好见似得,唉,幼桑。 这些叔叔阿姨都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但带的太多她都抱不下了,而且妈妈说了不准收陌生人礼物,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所以叔叔们,我是不能跟你们出去玩的,更不能告诉你们我爸爸是谁! 太对不住你们千里迢迢来看我了。 礼物也不能要的。 你们愿意放在学校当然最好了,我回去问问妈妈,能不能要这样就可以过来取了。 不过老师对他们好客气,老师既然能让她出教室见一见,应该就是好人噢,嘻嘻,她放学了就给妈妈打电话,这样就可以把大汽车、大巧克力抱回家了。 …… 谈语猛然缩回手,饮水机里的水已经漫过被子,流到她手背上,谈语赶紧吸吸手背上的温度,总算回神。 她小心的四下看看,没人发现她的囧状,赶紧拿了杯子走人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回到位置上,有些冻伤痕迹的粗燥双手捧着水杯,又陷入呆愣中。 他不是喜欢她,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吧…… 只是那样的人,即便是家里的佣人也比她条件好一百倍,能从她身上看到什么呢? 谈语的目光不自觉的移道自己手上,又下意识的缩卷冻伤未愈的手指,这样的一双手让他看到她都羞愧不已,她当时缩的太快,但能感觉的到比她缩的更快的是他的目光。 难道他以前的女朋友也这样? 谈语想到这里都不禁觉得自己好笑。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解释的。她抬起头,黑乎乎的电脑屏幕中映出一张虽然秀气但并不漂亮的面孔,未经烫染修理过的头发简单的扎成马尾,没有买过化妆品的她,根本无法与静心修饰的同龄人相比,眉眼也不算出彩,她到底是哪里让他侧目了? 谈语的目光又移回自己手上,考上大学后一直在外地,没有机会回去帮父母干活,冬天的北方有暖气,学校的暖气尤其给的足,她已经几年没有冻过手了,只是到了冬天还是又阴青的一块块的难看的痕迹。 谈语猛然把手缩回袖子里,下一刻就慢慢的伸出来,笑自己痴心妄想。 努力深吸一口气,振作起精神,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工作。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搭在键盘上让漆黑的屏幕重新亮起,她的主编已经大惊小怪的跑过来让人接了她的工作,让她在一旁好好休息,如果这里太吵还可以去楼下的休闲中心解解闷。 谈语不禁好笑,这样的特殊待遇和众人下意识的讨好,即便是知道自身有几斤几两的她,也不禁要沉溺在特权里养出几分娇气。 时间倒回多年以前。 简陋的租赁来的小房间里,夏渺渺穿着珊瑚绒的猫头睡衣,扎着高高的辫子,可以无限挥霍时间的傲娇小脸上写满了甜蜜,她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小镜子珍惜的擦着何安给她挑选的据说防冻疮很厉害的小瓶子里的膏体。 至于擦手为什么照镜子,恐怕只有当时初次用上昂贵的护肤品夏渺渺自己心里清楚。 一边擦还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不知道管不管用,这么多钱!不管用了多亏!” 何安没有理她,半靠在床头冷着脸处理一份紧急文件。 “下次不要买了知不知道,我用护手霜就挺好的。”表情却很得意的把指甲缝都擦到了,然后开心的举起双手,叫唤:“看!白些了没有!” 何安头都没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跃,虽没对对面战战兢兢的人出口成脏,但也以博大精深的文字魅力把对方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何安!何安!我跟你说话呢!何——安——” 何安勉强抬起头,神色透着淡淡的冷漠严肃,还有余怒未消的无形压力。 “白了吗?是不是白了一点?”夏渺渺兴奋的前后展示着自己的手,还想再来段孔雀舞什么的。 何安重新垂下头,继续冷漠的快速在键盘上敲击。 夏渺渺见状瞪他一眼,起身时动作大的使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碰的一声关上洗手间的门。 何安茫然的抬了一下头,思绪又回到电脑屏幕上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 “安安,我以后一定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又美美哒!”夏渺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蓝色的羊绒小帽,脖子里是同款的围巾,手上是更厚的七色相间的手套,一双雪地靴,深绿色的长款羽绒服。 她面对何安,倒着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你以后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女朋友越长越美的。”手上的痕迹也会消失,绝对会比你的手长的好看,哼! “我跟你说话呢,早上吃多了便溺呀。”夏渺渺捧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对着他装可爱,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可爱。 何安看都没看她一眼,目视前方,脚步依旧,她长的再好看能好看到哪来去,就她的底子还指望变成天仙!她倒退,他跟着,对她的话没有期待。 夏渺渺嘟着嘴“你给个反应吗,我都说一早上了。” 一早上都在说一个话题,你是对自己的容貌多不自信。 夏渺渺向前踢着脚,扬起少许昨晚的积雪落在他平整的裤管上:“说话嘛,很无聊的,萌萌哒!呀!安安——”夏渺渺猛然转过身,兴奋的拉着何安往前跑:“快!卖煎饼的要收摊了,给你买一个。” …… 夏渺渺猛然睁开眼,对着黑乎乎的夜色平复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光线,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要死了,怎么现在醒了!天要亡她呀! 高湛云打开床头灯:“怎么了?头疼。” “吵醒你啦。”夏渺渺看他一眼,看着他关心的目光,嘿嘿一笑,有那么一点心虚,梦到前男友这种近乎噩梦般的事,捂死了也不能说:“梦到世界末日了,然后我把你推丧失堆里,就吓醒了。” 高湛云呵呵一笑,继而笑的不行:“你确定你是吓醒的,不是少了储备粮心疼醒的——” “高湛云!你以为你的肉能吃吗……唔唔……” ……至于那个噩梦,可能是听多了‘何先生’产生的后遗症…… …… 华航实习部终于不负众望,迎来了林芸萱飞回的‘好日子。’ 乘务部的领导带着所有部门员工早早等在后面,为首次担任飞行任务的本部门成员举行隆重的归来庆贺。 这样的阵势每位首次飞行的乘务员都可以享受到,但轮到林芸萱不知道为什么就容易让人眼红,让人觉得阵势太过,觉得这些人都是在拍林家的马屁。 普乘部被留下的几位实习生更是看不过去,可又恨不得代替她成为那一刻的焦点,可惜,那时不可能的。 但想到‘得意’的她马上就可以倒霉,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尖子生们又有点幸灾乐祸。 待领导和老员工们在简单的庆贺仪式结束离开后,故意当着刚下飞机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林芸萱,‘小声的’说起了江洪哲漂亮、高贵、美出几个新高度的绯闻女朋友。 “我要是江洪哲我也喜欢她,别说走路扶着了,恨不得睡觉都搂着,人家娇娇揉揉的当然要多疼一点。照片里两人进一些怎么了,亲上去都不意外,你竟然还拍照了,给我看看,同是女人也不得不承认江洪哲这位女朋友很漂亮。” “何止漂亮呀,还很有气质,听说也是学空乘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我们华航,那样她跟江洪哲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180华航囧事(四) “照片也给我看看,哇!——你看她脖子里的项链多漂亮!我也好想要一条,衣服还是moroo的当季新款,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展示照片的女孩,趾高气昂的故意高声道:“能不有钱吗,地面安全管理部夏宇的妹妹,夏宇什么人你没听说,传闻他家里很有钱,江洪哲就是命好。”说着还故意扫了某人一眼。 不就是第一个飞吗!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男朋友还不是被人撬了墙角!或者……她根本就是第三者插足!小姑娘无不额度的想着!哼,自己选导师,选去呀!还不是跟着傅姐才有机会第一次就飞国际线,切! 刺耳的话传入林芸萱耳朵里,让她本就疲惫的脸色更加不好,但天生和善亲民的样子让她就算疲惫生气,表面看起来依旧那么温暖知心:“她们在说什么!”当着她的面说什么意思。 跟林芸萱要好的几位‘高品格’朋友,赶紧拉着她回休息室:“先回去,你飞了四天已经累了,一会还要去医务室做评估,别听她们乱说。” “对,江洪哲根本没承认。” “芸萱,你别急,她们就是嫉妒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乱说的。” “我们有没有乱说大家心里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谁自欺欺人了!芸萱我们走——” “搭理她们都是给她们脸!有本事你们也飞,没有本事就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你——”谁技不如人了,不就仗着有个好爹,耀武扬威。 “走了!别在这闹起来,不好收场!” 待她们离开后,站在林芸萱身后的一位女孩小声的开口:“可……可我见那天那个女的挽着江洪哲的手了,江洪哲都没有推开她。” 短发女孩闻言赶紧拍她一下:“闭嘴,就你话多。”她的眼睛大大的,非常精亮有神,一看便是很有主意的人。 本来就是吗。 傅庆儿一身湛蓝色空姐制服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摇曳着云般的肆意步伐,提着行李从传送带前走过:“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别挡了被人的路。芸萱,回去写份飞后的感受给我,如果对飞行过程中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也可以提出来。” 林芸萱立即站定十分有礼貌的点点头:“知道了傅姐,承蒙傅姐照顾。” 傅庆儿笑笑,优雅的离开。 待傅庆儿走出很远,几位要好的小姐妹才敢闹开:“恭喜芸萱首飞成功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对呀,好了不起啊,首飞呢,还是国际航线。” “嫉妒死她们。” “就是,也许她们职业生涯的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飞国际线呢,芸萱第一次就这么好命,还不郁闷死她们。” 林芸萱闻言,却没有漏出笑容,想到这次飞行的不如意,脸色有些发青,刚才傅姐说让她写感想是给她颜面,其实检讨也不为过。 短发的明夏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怎么了?芸萱,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江洪哲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肯定是向着你呢?别胡思乱想!” 明夏瞪过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芸萱还真没想把江洪哲的事放在眼里,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吗!若是以前,她看都不会看夏小鱼,当她是屁放了都是给她面子。 但她现在心情不好,第一次飞就给机长留下这样的印象,短期内她想再飞国际航线根本不可能。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乱说,再让那些唯恐她好了的人看了笑话,现在夏小鱼又闹出这一出,真是够烦人的。 “没事,走吧。” 林芸萱范的错误并不大,但倒霉就倒霉在被客人投诉了。 她本来端着杯果汁跟机上一位突然冲出来的小朋友撞在一起,洒了自己一身咖啡,她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虽说是空乘但不就是服务别人的,她当时还很好的线安抚了受惊的小朋友,面带微笑的把小朋友送回妈妈身边,客气的道了歉。 然后才去清理自己,这对从小备受宠爱的她来说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只是清理衣物的时间内,没有送到咖啡和果汁,紧紧三分钟的时间,她接手的头等舱客人便因没有糖分的摄入,不能安抚初次飞行的情绪,开始不舒服,甚至发生了痉挛,若不是傅姐不放心新人一直在巡视,那位客人可能就…… 林芸萱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催的,第一次飞就遇到这种事,而且对方根本没病没痛纯碎就是心理作用才引发的心里暗示性病痛,她简直不能再倒霉了。 客人转好的更快,三分钟都不到就正常的‘活蹦乱跳’了,甚至在她进门的一刻,刚刚‘暴躁’的打完投诉电话! 就差那么一点点,若是她早到一步,自己说起父亲,对方根本不会投诉她,谁知道就那么寸,什么倒霉的事都碰上了。 她再出现时,做什么都为时已晚,就算知道她是谁,投诉已经送出去,再想纠正也于事无补。 她第一次飞行,就险些酿成可怕后果的投诉尘埃落定,成为她未来职业生涯中永远不能磨灭的污点。 林芸萱现在想想,都想把那该死的夫妻扔下飞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就是做个头等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能吓成那个样子,活该只是暴发户! 林芸萱烦躁的打开更衣橱的门。 训练完换好了便服的同事见状关上橱门,不咸不淡的开口:“芸萱飞回来了,辛苦了。”后面还跟着这么多小尾巴,小小年纪真当自己是亮的星了,说完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含笑的走开。 “真羡慕,恭喜首飞成功。”她们都是没有资格‘接机’的外围成员,跟着前一位姐妹离开。 “就是她,你觉得她漂亮还是那天机场的女孩漂亮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两人各有不同、韵味不同,不好说。”到底年纪大,说话更老辣。 “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了。” “怕什么,所有人都在说,难道你我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了,我是不想她糊里糊涂当了第三者。” “也许抢来的才是最好的呢,从那么漂亮的女的手里抢过来,不是更能证明自己有魅力。” 两人笑的绵里藏刀,句句狠毒。 “谁知道,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逐渐消失。 “林姐……您别……” “没关系。”林芸萱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换好衣服,仿佛根本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我先走了。”淡然的转身踩着自信的脚步离开。一个夏小鱼而已!也值得这些人拿出来做文章,就不怕打了她们的脸! 明夏看着林芸萱走后,由衷的感慨:“芸萱好有气度,不愧是林家的长孙女。” “恩,那些人说话那么难听,她都没什么反应,好有气场。” 文文小声的开口道:“也许江洪哲说的是真的,所以芸萱姐才不在意呀。” “或许吧,毕竟总有些人看不得芸萱好,想从中作梗,难道家世好就是错、有钱人天生就是坏人,度量狭小,丢人现眼!” 林芸萱回到宿舍,气恼的把行礼扔在地上,憋着气坐在宿舍的沙发上,平日和善温柔的小脸,此刻写满委屈。 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的林芸萱还是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现在好了现成的把柄让人逮住了,还是在她最在乎的事上。 这可是她第一份工作,第一次试飞,黄叔叔跟父亲又是好朋友,那个暴发户竟然让她在如此重要的机会中丢了这么大的人,让父亲的好友怎么看她、怎么看父亲,她给家里丢了多大的人! 第一记过,第一次摔跤,她以后一年别想进头等舱。 林芸萱气恼的踢了一脚行李箱,还有夏小鱼那个‘芝麻绿豆’的小人物,也敢来华航挑衅,简直不知所谓!她自己什么位置自己不知道吗! 林芸萱深吸口气,先把那‘只’蝼蚁放在一边对付夏小鱼根本不用费脑子,当务之急是让母亲压下这件事,不能让那些‘好事者’知道,顺便教训教训那对暴发户!让他们以后少揣着两钱,就以为自己是爷。 林芸萱拿起手机,委屈的给母亲打电话,她若不让对方好看,她就不是林芸萱!如果她不是报出自己父母的身份,他们是不是还想把水杯扔在自己脸上! 想到那些,她就想哭。 …… 翌日,飞机上投诉的乘客,唯唯诺诺的找到林芸萱实习的部门,当时林芸萱正在跟对一起做拉展训练,正是中场休息的时间。 两位四十岁上下珠光宝气的夫妻来到训练室,当着所有的同事,低头哈腰的向小姑娘道歉,并夸小姑娘有爱心,不该让现在的年轻人做了好事(送小朋友回座位),还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我就是身体弱,怪不到林小姐身上,不该盲目的投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对,是我们冤枉了好人。” 一定要撤销对林芸萱的投诉,并真诚的向林芸萱的行为提出赞美,丝毫不提自己当时险些死过去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周围不明所以的同届生,纳闷开始窃窃私语:“怎么回事?林芸萱被投诉了吗?” “为什么?没听说啊?也没听同飞的人提起。” “是不是搞错了?认错了人?” “对呀?” “不好说,她跟傅老师飞的国际航线,又是头等舱,头等舱的前辈们口风都很严的,当然无法听说,看这架势,一定有事情,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投诉耶,应该很严重吧!” “那现在为什么来道歉?” “就是,为什么道歉。”什么时候飞机上的客人这么客气了,还亲自来认错? 林芸萱恨死这对夫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让她们来道歉的!简直——简直—— 林芸萱险些被气的吐血,还要强撑着脸上的笑容,做出诚惶诚恐的不明所以姿态,带着亲和力十足的面容,好脾气的和领导把人带到茶水间。 并表示自己也有不对,赶紧送两人走了。 两人似乎也看出他们又办了件更加得力不讨好的事,赶紧灰溜溜的跑了,跑了一半又折返回,他们也是被吓坏了,没有想到那么多:“小姑娘,您可要放过我们呀——” 滚! 当天下午,林芸萱飞的国际航线可能被头等舱乘客投诉的事不胫而走。 “她是不是在飞机上耍小姐脾气了!” “嘻嘻,真有意思,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江洪哲听说后,放下手边的工作,去看望受了委屈娇滴滴的大小姐。 林芸萱本就气的半死,看到他更是觉得委屈,她这两天怎么就这么倒霉!一个扫把星夏小鱼还不够,这回又给那些人添了谈资,还嫌她不够丢人! 江洪哲含笑的坐在林芸萱对面,为她点了一杯加糖的咖啡:“看把我们芸萱都气成小包子了,真让人心疼。” “你——” “好了,多大的事。别管那些人怎么说,你就是你,优秀有才、不可取代的你,你精通三国外语,亲和力强,她们行吗,她们是嫉妒你。就算真发什么又怎么样,她们比你出挑吗,将来国际航班还不是你的,头等舱更少不了你,你说是不是。” 林芸萱闻言破涕为笑,娇嗔的瞪他一眼,郁闷了一天的心情被他哄好了一半,面上的自信得益于她的能力:“我当然知道,可就是心理下不去。” “谁没有不如意的时候,就当磨砺了。” “我来华航本来是让爸爸骄傲的,这下好了,被人看了笑话。” “一次两次得失算什么,再说黄叔叔那么疼你,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责怪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那件事事出有因,你又是第一次飞,难免有不足的地方,黄叔叔他们都清楚,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知道不怪你,公司不是也没有通报批评吗,放宽心。” 林芸萱心里不舒服的喝口咖啡:“我是放宽心了,就怕有些人揪着不放。”还有那个不时冒出来添堵的夏小鱼!都怪你,养了只哈巴狗,偏偏弄出藏獒的性子,还想咬人了,哼。 181华航囧事(四) 事实证明揪着不放的人不少,搞不下她,还不能恶心她吗! 私底下搞小动作、唯恐事情闹不大的人,摆明了就是看林芸萱平时高调的作风不顺眼,兴风作浪到很多人没事就议论她的是非。 去个洗手间的工夫也不能落下。 “真是搞笑,还可以让客人道歉,我怎么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事。” “你懂什么,人家家世好,你要是家世好也可以。” “林芸萱看着平时挺好相处,想不到后台,把客人吓成那样。” “人家毕竟是大小姐,受不得一点委屈,容不得一粒沙,就算性格真的好,她背后的人也不会让她受一点,性格能不好吗。” “有道理,除了这件事,私下里不定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江洪哲那事就是她想第三者插足,结果自己家世不如夏前辈家,弄巧成拙,不得不背地里跟江洪哲相处着。” 中肯的小姐妹们怯怯的开口,说不通呀:“江洪哲明明说了是朋友。” “朋友!?男人想脚踩两只船的多了。” “感觉……江少不是那种人,挺温文尔雅的。” “老虎会告诉你他要吃人!再说了难道夏前辈像那种人,肯定是林家求了夏家压下了这件事,如今还和江洪哲走那么亲近,不要脸。”三人说着补完妆走出洗手间,未停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从走廊上传来。 等了好一会,林芸萱从里面出来,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而平静了,投诉的事她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任她们‘乱猜’。 但夏小鱼的事,林芸萱善解人意的长相下漏出柔和的笑意,可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林芸萱慢悠悠的补了唇彩,首次对夏小鱼碍事的存在表示感谢,谢谢她送来这么好的‘素材’ 林芸萱优雅的转身,心情愉悦的走出洗手间。 …… 第二天,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夏宇根本不是富二代,他家其实条件很差,可以说很穷,差点上不起高中,每天吃糠咽菜的,还上过报纸呢! 大学期间也一直在拿贫困补助,最近几年才因为他和他姐姐相继工作才停了这项政策。 他妹妹更是贪慕虚荣,仗着自己漂亮胡乱勾引男人,企图靠姿色和身体摆脱现在贫困的生活。江洪哲不是她第一个目标,她曾经还脱光衣服勾引过夏宇他们寝室的一个男生,不过对方不吃她想生米做成熟饭那一套,才转战向江洪哲下手。 江洪哲也而不是那么好骗的,可江洪哲看在夏学长的面子上,一直没好意思给他妹妹难堪。 这次她找来公司,他没好意思说什么,是因为夏学长也在这里工作,怕做的太过分让他一直尊敬的夏学长难看,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听说只要给钱,跟什么人都睡的。夏宇能大学毕业说不定用的就是她妹妹卖身的钱! 此消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本届实习生内部炸开。 真的假的? 夏学长妹妹那么不要脸? 夏学长是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都是瞎说!我不相信那些关于男神的传闻是真的!”玻璃般易碎的少女心。 “我也不相信,誓死捍卫男神的名誉!”一心一意的夏宇粉。 “我们男神那么帅、那么忧郁!平日那么有风度,最重要的是,他手上那块表就要二十几万,怎么可能像传言那般不堪!”必须坚定的站在男神这一边的小女粉。 “说起咱们这位夏前辈,性格挺好的,做事也认真,好几次我像他请教问题都很好说话,不像是有问题的人。”理智的男性实习生。 “我也跟夏前辈接触过,没有架子的一个人。” “不过——用品风格差距很大!有什么很值钱,有时候看着像地摊货?”一语中的! “可能……人家低调吧……”说的过去吗?皇上吃腻了山珍海味有时候也要吃糠咽菜?! 好像……牵强了点…… “夏宇应该很穷,我见他经常去卫生间关水龙头!” “他还接了公司给的补助餐卡?”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这是大事呀!要不然公司为什么给他补助餐卡。 似是而非的议论,因为涉及到了夏小鱼的人品问题,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夏宇的工作,周围看他的目光带上了小心的试探谨慎。 王超忍不住,直接问江洪哲:“洪哲,你们是校友,夏前辈家里怎么样?” 江洪哲闻言好似很诧异,继而又很有礼貌的微笑,表现出一个学弟对学长的不熟悉,和似有似无的认同:“我也不清楚,他比我高一届,加上他平时不喜欢说话,我并不清楚。但他上学期间多数时间与束少在一起,束少的为人你们多少知道点,眼光高,看不上眼的或者身份低的从来不看第二眼。” “束少?!束家的大少爷,现在一力抗下四对一合作的束氏当家人!” 江洪哲笑笑不接说话,无形中展现着他良好出身中的风度和教养。心里却自有一番计较: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让夏宇永远翻不了身!以前有束少罩着他,如今看他怎么狂!就凭夏宇那拿不出手的出身!也敢压在他头上这么多年! 欲扬先抑!先把模棱两可的消息放出去,让别人去分析去猜,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增加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在好事者中传播。 不怕遇到为夏宇说话的,再多点为他辩解的更好,这样真想公布的时候才更有看头不是吗? 江洪哲深知夏宇的性格,就不难推测后面的事怎么发展。 …… 夏宇不爱说话,但只要他说,从来都是实话,可惜愿意相信的人不多。 “我家真不是富裕人家,我妈瘫痪在床快二十年了。”他没有隐瞒,因为没有必要,以前大姐为了多要点补助,还让报纸大力报道宣传过,若不是学校非要号召手无缚鸡之力的同学给他们捐款,她大姐还想闹的更轰动点,给看报纸的叔叔阿姨掉几滴眼泪。 人尽皆知的事何必要瞒,只是最近好像身边这种探头探脑的试探人突然多了? 可大学四年他早习惯了种种绯语,对这些小儿科的传言,他基本不屑于顾,听到了就解释两句,听不到也不在意。别人的嘴,他有什么办法,又何必放在心上非要争个子丑寅卯。 “夏学长怎么可能不是王子。”夏学长淡定从容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就是,就是,你们说的那么难听夏前辈都没有看你们一眼,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风度,是气量!”宁愿相信心中所想,也绝对不承认,男神是落魄的青蛙! 波浪般柔亮的秀美长发,魔鬼般的身材,一等一的脸蛋,纯熟的业务技能,傅庆儿如一株耀眼的牡丹花,走进机场食堂的那一刻瞬间吸引力众多男士的目光。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打了饭,端着食堂的餐盒占了小家伙旁边的位置,笑容诡异:“不解释解释。” 夏宇对随着她追逐来的目光神色淡定,笔挺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增添了几分忧郁的帅气、禁欲的严谨:“我解释了。” 傅庆儿笑笑,魅的恍惚了周围的视线,她状似不经意的左右看看,目光又漫不经心的放回饭盘上,无奈的摇摇头,对他的性格不敢恭维:“你呀,早晚在性格上吃大亏,工作一年多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李曾讯今天休息。”算是解释了他也有朋友。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不是不好相处的人,可周围朋友就是不多,大学时期也是如此,他勉强可以解释成松璟不好相处,没人愿意靠近他们。但没想到工作了,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善,可能是他天生人缘不好吧,无所谓了。 傅庆儿闻言嗔了他一眼,葱白如玉的手指慢慢的挑着菜里的洋葱,肆意风流:“你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觉不觉得这件事是有人要针对你?” 夏宇抬起头,知道庆儿姐是关心自己,声音放软几分:“怎么会有人那么闲。” “闲的人多了,比如因为你妹妹?”傅庆儿用一双迷人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夏宇闻言神色暗了一下,下一刻又不想多说的低下头。 傅庆儿摇摇头:“你想保护她是你的心意,但不是所有人都那样想,而且她妨碍了别人平布青云的路。” 夏宇知道傅姐说的是谁:“她们之间以前就有矛盾,不用管她们,又不是没有闹过!” 傅庆儿瞬间被气笑了:“你倒是挺大方呀!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管,还是你觉得不会出问题,现在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你妹妹。” “如果针对的后果是让小鱼认清某些人,也没什么不好。”就欠被人骂醒她! “可你呢!你想过没有,这对你在公司的声誉会造成什么影响!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那些人怎么说你!你现在是跟公司签了合约,虽然不会轻易开除你,但如果闹的太难看了,给你调一个没有指望的部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的前途不要啦!你家不缺你升值后的钱了!?” 182华航囧事(五) 夏宇瞬间抬起头,前程不能毁,他大姐攻他出来不是让他默默无闻的。 “你诸事不要太乐观,要学会争取,争取知道吗。我听说林家和咱们总裁有些拐弯的亲戚关系,两家关系也还行,如果她们计较起来,你就真完了,还是要用点心应对,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说着小心的四下看看,低着头装作认真吃饭的压低声音道:“她的事你听说了吧,我告诉你,就是上面压下来的,别看人家只是小小实习生,手段通天呢,她这次明显把闲气洒你们兄妹两身上了,你回去跟你大姐商量一下,看看是陪个不是,还是怎么,记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可!这只是‘眼前亏’!?林芸萱要在这里工作一辈子,他就要处处避让。 傅庆儿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确实是个问题,忍得了一时还能忍一世:“先回去问问你姐怎么说吧。”毕竟是别人家的事,而且夏宇对她没那种意思,她管的太多也不好。傅庆儿的映像中,夏家老大不是没心眼的人,应该能想到两双之策,华航的福利还是很好的,让夏宇为了林芸萱放弃这个工作机会,他绝对做不到。 夏宇想到要劳烦大姐便有些颓丧,他们已经长大了。 “食堂的饭一如既往的难吃,你竟然吃的下去。” “习惯就好。” ……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退步,别人就放你一马。 “那些传言都是造谣,我们男神才不会出卖自己,绝对不会——”小姑娘从卫生间冲出来眼泪汪汪的,大有要为偶像血撕姐妹的架势。 “哎呀,你吓死我了,别激动,我就是说说,也许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证据都出来了,他妹妹品行不正攀着江大使家的公子不放,她哥哥能是什么好人。他身边那些值钱的东西说不定就是谄媚束大少得来的,那手表,小二十万吧,皮带、电脑、访旧的跟贵、更别提他的几件衣服,人家不常换不怎么了,哪件不是顶级品牌,谁不知道束大少在圈子里荤素不急、男女均可,现任还是个男戏子,那身段那挑杆魅的能滴出水来,我看夏宇长的就不错,他们两人又是一个寝室的,谁知道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你胡说!你——”小姑娘都要急哭了,夏前辈怎么会是那种人!哪怕他们家真的没钱,真的不是什么富二代,也绝对不是为了身外物出卖尊严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劝你醒醒,别什么人都往偶像的高度推。” “你——你——” 事情向着另一种诡异的渠道发展:不再局限于夏宇是不是富二代?他妹妹跟江洪哲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林芸萱有没有介入两人之间的感情? 而是夏宇人品是不是有问题,他靠什么上的位;大学期间是不是受到束大少的庇护,是不是把自己委身给了束少爷四年;现在跟空乘部的大姐大傅姐纠缠不清,是不是为了工作顺遂两人也有不正当的交易! 这话若是传入束松璟耳朵里,他恐怕要吐血三升,当年初入大学,被夏宇漫不经心的气场所摄,没少在夏宇面前伏低做小、谨慎试探,后来知道自己闹了乌龙,鄙视了自己一段时间,可想想不明所以的夏宇,他只得叹口气,认了这段友谊,但后来相处久了,觉得他人品不错,两人反而成了真正的朋友,也心甘情愿的帮他挡了不少未传入他耳朵的流言蜚语。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且越说越过分,就差指着夏宇的鼻子骂他是出来卖的,这么恶劣的评价,上面的人多多少少的也有所耳闻。 本就知道夏宇家世一般的老上峰冯总,面对下面胡噙八说的话嗤之以鼻。夏宇能留下来,傅庆儿和上面的某个领导的确都说话了,但不是死保,只是问道了,表扬了几句,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玄乎。 再说了,他管人是谁介绍的,人老实、肯干活、工作很有效率就行了。 同事们之间就功力的多了,本就觉得夏宇不合群,又清高,现在被爆出这种事来,更是私下里议论纷纷。 “就觉得他性格古怪、行为闷骚,原来是这种人。” “卖屁股是什么感觉?原来男人也能卖!” “羡慕!?你也卖!哈哈。” “别跟女人似的多事,该干什么干什么,还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卖的出去那是人家本事!” “杨劲你说话够损呀!不过,有道理!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就行!现在你们年轻人什么不敢卖!” “一个穷小子想上位也不容易,你们嘴里都积点德,又不偷不抢,关咱们什么事!” “我们知道,就是一家子都这样,够不要脸。” “诶,说起来,他妹妹真漂亮,你们见过吧,那样子,真是……骚到人心里……不知道多少钱可以上一次。”说话的人发出不堪的笑声。 “你这么一说我认同,真是够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故作高压的气质,果然现在女表都喜欢立牌坊,卖的都说自己是大学生,要不是这件事爆出来,真看不出来她是那种人,长的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想不到那么荡……真想被她荡一次,做鬼也值了!” “你省了吧,看那一身装扮下来,就知道被江洪哲那臭小子荡过很多会了。” 接下来就是不三不四、不入流的话,在一群男人中变得不可入耳,好像已经可以随意脱掉夏小鱼的衣物,任其玩弄。 几个人正说的高兴,夏宇拿着两个包进来。 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李曾讯瞬间尴尬的坐回位置上,不好意思看好友一眼,实在是刚才这些人说的太难听:“怎么……拿两个包……” “失物招领,一会送过去。” “哦。” 有李曾讯这样‘良心未泯’的,就有那不三不四的、等不及的,立即凑上来搭上夏宇的肩,笑的猥琐又别有深意:“问你个事。” 夏宇回头。 “你妹妹电话多少?”那妞,不弄一次,亏了,哥是可怜你们家,照顾你们家生意:“你告诉我,我今晚安排你和严副总值班。”说着用手肘撞撞夏宇,仿佛给了他多大的福利。 可不是福利吗。严副总那也是青年才俊不可多得的人才,多少姑娘盯着。 夏宇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顿时警觉起来,他跟同事关系一般,平日吃个饭,交流交流工作,都是很普通的接触,完全没有熟悉到要自己妹妹手机号的地步:“有事?” 废话,上,算不算事,笑的好不欢畅:“有。” “不知道。”然后带着包离开。 待人走后,猛然一甩手:“靠!什么玩意!” 夏宇刚把东西与机场大厅服务部交接完毕,准备离开,有安保部的老同事凑上来问揽着夏宇的肩送到一旁,小声问:“小夏,你妹妹电话多少?” 一次如此,夏宇也许不会多想,但两三次还是如此夏宇不可能不心生警觉:“不知道……”若有所思的走开。 “怎么这么快,拿到了吗?” “呸!不就是标价卖的,至于装的多高不攀一样,看不起咱们同样搞地勤的,端的那么像样!” 另一个人语气颇为酸涩的道:“人家不给咱们牵桥搭线情有可原,咱们一个月才多点,哪有那些大款富豪有钱,夏宇会替他妹妹看上你才奇怪。” “就他妹妹那名声还好意思挑人!”华航的保安说出去也是正经职位!他比那对道貌岸然的兄妹干净多了,还好意思看不起他们! 我呸! 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同事们之间话的越来越难听,看向夏宇的眼神越来越鄙视。 “什么东西!” “低调的大家族,不就是一个娼女支!” 尤其见他换了一身菲蔓当年经典款休闲服,还一副理所当然让的说自己家里条件一般时,觉得此人虚伪透了,简直要骂死他! 夏宇何其冤枉,他身上只有三种衣服,大姐买的,他上大学之初那个人买的,还有她姐拿的那个人剩的。他也是有傲骨的人,又是旧衣服,他平时能不穿就不穿,只是质量他看着都不错,扔了又可惜,所以不回家时或者替换不过来,会拿来穿。 在他心里这样隐晦的窘迫事,在别人看来就是装模作样。 “玩意儿!”吃午饭回来就能换一套,卖屁股换来的钱还拿出来显! 李曾讯也很想跟风诋毁夏宇几句,看每次看到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瘆得慌,觉得他还真他妈有那些小女生口中风度怡然、洒逸缥缈的野风。 他估计这也是没人真当着夏宇的面撕破脸的原因,毕竟都摸不准是不是真的,他那个妹妹也只来过一次,谁也没从他手里要到过号码、吃到过肉。估计只要有人成功过后,以夏宇这张脸摆的清高姿态,以后就能踩到泥里、玩弄到死! “夏——宇——呵呵,今晚你的夜班?”李曾讯最终小人的没有问出心里贼惦记的电话号码!妈的!他妹妹真够味!别让老子逮到机会。 “恩。” “跟老丁,你忍着点,呵呵!”李曾讯说完觉得自己怂透了。 183华航囧事(六) 夏宇跟自己一样什么都不是!怕他干什么!想着还是陪着笑打哈哈:“我先走了……” “恩。” 丁一鸣,长得不赖,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工作八年之久偷奸耍滑的事没事干。今天因为跟性格不错的夏宇值班,跟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喝了点酒才过来。 夏宇对此当没看见,拿了核对表格下去检查线路。 丁一鸣无聊,腿放在桌子上,抱着手机游戏玩完一局有一局,见夏宇上来,故作潇洒的问:“你妹妹电话给一个。” “没有。” “没有!?看不起兄弟是不是!你妹妹不就是人尽可夫的女表子!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对着谁卖不是卖,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给我们牵牵线,让兄弟们尝尝!” “你说什么!” “你瞪什么瞪!别装了,电话给一个我玩够了少不了你的中间费!” 夏宇瞬间把手里的核对档案摔在桌子上,怒目圆瞪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丁一鸣见状,也来了火气,直接站起来:“草!老子都没嫌弃你们一家子不干净!你拽什么!不就是那种货色,咱机构谁不知道!现在皮都被人扒了还想不承认!我劝你们兄妹识相点,敞开了给老子们玩,别掖着藏着装模作样!或许老子被你妹妹服侍高兴了,会给你——” 碰! 夏宇一拳打在丁一鸣脸上。 “靠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你敢打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喝了点小酒的丁一鸣立即粗暴的反击回去。 夏宇不甘示弱,上拳就打! 两个人在办公室顿时打成一片,桌上的文件,摆放的电脑、几盆盆栽通通散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巨响,办公室内瞬间一片狼藉。 “怎么了!怎么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别打了!快住手!这里是办公室,注意影响!” “不好了,领导过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都不用工作了!让开!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 “呸!”丁一鸣恶毒的瞪着夏宇,把嘴里的血和牙吐在地上:“夏宇!你给老子等着!” 夏宇擦擦嘴角的血,脸上青紫一片,目光比他还阴狠:“怕你!” 十分钟后。 地勤安全管理部冯经理办公室内,即将退休的老冯目光如炬,眼角的皱纹掩不住他锋锐的气势!“很过瘾是不是!” 夏宇低下头,不是错了,是工作以来冯总对他一直很照顾。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影响!工作不想要了!我的员工在工作期间斗殴!你们刷新了我从业这么多年的新记录!丁一鸣!你还喝酒!员工守则你当看厕纸用的嘛!简直不像话!夏宇,你来说怎么回事。” 夏宇闻言,简单的陈述了一部分事实,隐去了一部分话。 老冯想到这些天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想着是因此而起,简直咸淡!夏宇什么家世关别人屁事!一个个当是他爹妈一样穷操心! 老冯顿时看向丁一鸣,找了个理由骂他:“晚间执勤喝酒!酒后闹事!你很有脸是不是!像滚蛋早说别连累我!” 丁一鸣闻言顿时怂了五分:“经理,我——” “我什么我!你是觉得没人制得了你是吗!明天给我卷铺盖去安检线站岗!我看看你的腿多咸。”然后指指夏宇:“还有你,写检讨!免得你们工作清闲,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夏宇没说话,上班期间动手,不管什么理由被上面知道都要重罚,冯经理肯这样轻轻放下已经给足他们面子:“是。” “是什么是!看看你样!刚才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掂量掂量,还第一个动手,你行呀!长本事了!安全部快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是不是!” “你少开口!夏宇平白无故动手打你嘛!安检线不想去是不是!单喝酒这一项你就可以滚蛋了!还是你想彻底滚蛋!” 丁一鸣顿时不吭声了! “都走!好好想想都错在哪了!不服气的随时上诉找我!只要你们有脸!”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互相仇视的对望一眼:“你给我等着!” “随时奉陪!”转身走开。 两个人动手,一个人被调走了,另一个只是不痛不痒的处分,本来没有什么事的事,也能被有心人生出一些事来。 “看,人家有背景,够不要脸,估计不定跟哪位好那一口的领导上过了。” 江洪哲从人群中经过刚好听见这一句,嘴角漏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芸萱只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放出夏小鱼和夏宇的身世,他要的是让夏宇彻底身败名裂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以消他被大学四年的憋闷! “肯定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有丁一鸣被调走他就不痛不痒的。” “丁一鸣舍不得那朵花呗,哈哈!” “你别说,我要好那口,选夏宇也不选丁一鸣,对着丁一鸣那张脸我也亲不下去,哈哈!” “你孙子损不损!重要的是,夏宇失利了不是还有一位人见人爱的妹妹吗!两对一,正常人都知道选那一边!” “哈哈!” 夏宇又不是聋子,再不问闲事的他,也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狗血的事。 夏宇为此冷笑不已,果然够手笔,这就是妹妹看中的男人!龟孙子!放任这样的消息说的如此难听,也不为小鱼辩解一句!说不定背后推波助澜的就是他! 夏宇擦擦嘴角的伤,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打一顿,何况无聊人的臭嘴、好事者的‘好心,’他早领教的不耐烦领教了! 他才不管别人家的坟头冒什么烟、嘴里喷什么粪!他只管那条死鱼! 上辈子欠她的,有这么一个倒霉催的妹妹! 夏宇忍者疼,不动声色的连续在其它地方放了一些录音设备,尤其是飞行技术管理部的实习生组,江洪哲的大本营,他怎么会忘了当事人的‘魅力’!他如果冤枉了他,他夏宇枉费活了这么多年! 至于他自己的名誉,他并不放在心上,有不能卖钱当饭吃。 翌日,夏宇把到手的证据整理好,不理四周鬼魅豺狼的目光,回到宿舍冷着脸给夏小鱼打电话:“你来过我们公司?” 夏小鱼穿着枚红色的谨慎旗袍,笑意盈盈的送走出门的领导,闻言从门口下来,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美丽可怜的眼睛顿时充满警觉,犀利又世故,还不忘梗着脖子先发制人:“怎么!我不能去吗!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不去找你的!那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去!” 夏宇笑了:“你当然可以来!你天天来都没问题!给你发点东西过去,不要太激动,好好听听你来了后的效果,我都要佩服你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位这么能‘赚钱’的妹妹!真是要谢谢你那位好男朋友,不予余力的想给你扩大知名度。” 夏小鱼的嘴角漾开一抹笑容:“真的。” 夏宇冷哼一声,点开文件夹,毫不犹豫的给她发过去,才不管她的玻璃心会不会炸开!炸死!夏小鱼这个人不给她猛药,永远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叮当—— “什么东西呀?我在上班呢,一会大姐来了看到我偷懒又该生气了。”夏小鱼不明所以,有点不想点,不就是洪哲会不高兴吗!值得他当回事。 “给你看就看!” “凶什么凶嘛!看就看!你少无限洪哲。”夏小鱼犹犹豫豫的点开文件夹。 十分钟后。 夏小鱼死死的捏着手机!眼里充满恶毒的怨恨!音频中恶心的内容几乎让她抓狂! 说她是卖的!?人尽可夫?!还想上她?!谈论她皮肤什么样子!下面紧不紧! 夏小鱼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面上的恨急的眼睛却丝毫看不出伤心,她还是个小姑娘,再不要脸,也受不了别人那么说她,他们怎么可以那么说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她那天不过是……不过是……她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去看看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就不能饶恕了!为什么就成了他们口中那种女生!她不过是想……是想…… 一定是那个女人!那个见不得她好的女人——她不但对付她还对付她的哥哥!简直不要脸!他们一个学校的!大哥是什么人她不知道!她竟然想出这种招数诬陷大哥!她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夏小鱼立即给夏宇打过去。 夏宇接的很爽快:“都听见了!” 夏小鱼气急败坏:“你别担心,你们学校又不是只有林芸萱一个人在华航实习,不是还有好几个你们学校的同学!你让他们给你作证!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大不了不是还有洪哲,洪哲对你那么崇拜,他一定会帮你的!” 夏宇闻言哭笑不得:“我是不是该感激你先想到的是我!”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会想到你了!咱们是兄妹!”虽然她现在也很想把林芸萱撕了!让她再生不出事端!果然有钱人家都不是好人,想着法的陷害自己!让自己跟洪哲分手!那是不可能的,无论她怎么威胁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甚至给她一笔钱,都不可能!她的感情不卖! “你把音频都听完了?” “我不用听完!我已经猜到是谁散播的谣言!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我们一定不能让她如愿!咱们家虽然穷但咱们有骨气!行的正!一定能跟她抗争到底!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夏宇忍不住要为妹妹的勇气鼓掌:“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侠肝义胆’‘有勇有谋’的人!” “哥!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工夫开玩笑!” “你还是把音频都听完吧,难道你不想知道江洪哲是怎么说的吗!后面可都是你的好男朋友江洪哲对你的评价,好好听听吧。”说完挂了电话。 夏小鱼心想怎么可能,洪哲是那样温文尔雅的男生,对自己又好,这件事怎么会牵扯上他,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林芸萱那个坏女人,一定会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安慰自己,更加认清林芸萱的真面目。 大哥一定是故意这么说!觉得自己配不上江洪哲想让自己放手! 夏小鱼抱着一口气,直接按下下面的内容。 夏小鱼越听脸色越难看,越听越伤心,江洪哲其实什么都没说,他只用她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然后就是他同事的话,那些不堪的、扭曲的、根本不真实的内容伴着哄笑还有某人漫不经心的调停声! 江洪哲!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她对他哪里不好!他跟林芸萱暧昧不清,她不是也没有闹吗!她还不够委曲求全! 江洪哲怎么有脸那么对她!他怎么能不为自己辩解!她是他女朋友啊!他知道她有多期待跟他在一起,多期待自己能融入他的生活,能跟他的同事相处。 他却在她最不想丢人的地方,让她栽了这样的跟头! 他是不是也得自己家庭条件不好配不上他!他是不是喜欢上了林芸萱? 他怎么可以那样! ------题外话------ 掉下来了吗?掉下来了吗?求个票! 184华航囧事(七) 夏小鱼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完了。 那是她最在乎的人呀!那是她的依靠,她认为可以永远在一起,给她安全给她庇护的男朋友,却也伙同别人那么对她。为什么?她的愿望就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 另一边。 夏宇挂了电话,左思右想有些担心,夏小鱼看着挺聪明但其实没脑子,别听完后再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夏宇想了想,立即给大姐打电话。 夏渺渺昨天加班,刚睡了三个小时,迷迷糊糊的听完夏宇的话,急忙从床上起身,随便套了一身衣服,拢了两下头发往公司赶。 …… 夏小鱼呆呆愣愣的,为什么会这样,她那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是为了谁,她那么用心的漂亮是为了谁?! 为了给他夹菜,她甚至赔了名品店一件衣服的钱,结果却被说成那种样子! 她就不能有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首饰!她就不能成为他虽然没有家世但努力上进的女孩子吗! 为什么要那么说她!为什么不为她辩解! 为什么大哥要让她知道!呜呜—— 夏大宇那个混蛋!就是见不得她好!就是想让她痛苦! 夏大宇是蠢货! 夏小鱼突然蹲在电梯里嚎啕大哭。 电梯从五楼降到一楼,又从一楼升到十五楼,在十四楼有人上来时,蹲在地上哭的没什么形象的夏小鱼不得不收了声音,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在电梯抵达一楼后,快速跑了出去。 夏渺渺打听了一路,都说没见到她,敷衍的跟打招呼的同事问了好,焦急的四下找她,恨不得拿起电话把夏宇骂一顿,这种事不当着她的面甩她脸上光,隔着电话瞎聊什么!出了事怎么办! “去哪里了?”门卫明明说没见她出去。 夏渺渺向楼下冲去,凭借对夏小鱼的了解,专往没人的地方找,四处转了半个小时,才在鸟不拉屎的角落里看到哭的昏天暗地的她。 夏渺渺微不可查的松口气,向夏宇报了平安,气喘吁吁的坐在台阶上,看她妹妹哭。 累死她了,昨晚的劲儿还没缓过来,早上又被夏小鱼吓个半死,她得好好踹口气。 夏小鱼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漂亮的大眼睛肿的很高,可即便这样,吹弹可破的肌肤依旧娇嫩红艳的美丽。 夏小鱼擦擦眼泪,突然怒火中烧的看向夏渺渺:“你就看着我哭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我姐!你除了会看着我哭还能做什么!都怪你们没本事!如果——如果你们像林芸萱那贱人的父母一样有钱!我会受今天的委屈!” 你是不是骂错人了? “看什么看!” 夏渺渺一把把她搂过来按进怀里,很伤心是吧,哭成这样了。夏渺渺想想,竟然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如果她够有钱够有权势,如果她能给她像她脾气一样的家世,现在一定拉着妹妹,当面甩林芸萱两巴掌,然后给江洪哲两脚,把他按到马桶里吃屎,让华航解雇了他,立马从世界上滚蛋! “这不是姐姐没那本事,为了个贱人至于哭那么久——” 夏小鱼趴在大姐怀里,哭的更加伤心,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但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所有人都瞧不起她!看不起她!就会给大姐添堵! 一座座喘不过气来的大山压在她头上,她觉得自己好失败!是个傻瓜!而且她还连累了夏大宇那混蛋!那是他工作的地方,那样的名声传出去,他其实是恨死她了吧! 她从来没给大姐和夏混蛋争过气!这下更丢人了!大姐怎么还不怪她!怎么连骂也不骂! “呜呜……呜呜……” 夏渺渺拍着她肩,具体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她只听夏宇说江洪哲跟小鱼分手了,他怕小鱼想不开让她来看看! “别哭了,咱再找——再找——” 你打我呀!夏混蛋如果因为我抬不起头、丢了工作,还不恨死我!“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心疼死了,她明白江洪哲之于夏小鱼的意义,那是全部的希望、摆脱现状的憧憬、光明的未来,现状突然没有了,等于未来的路上被堵上了一面墙,看不到未来、没有前路,那种感觉,对各方面都不优秀的小鱼来说,比她当年可灰暗多了。 她是可以骂她不争气,但此时此刻真不是教育她的时候,即便好心也是一样。 “姐——”夏小鱼趴在大姐腿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渺渺叹口气,抚摸着她柔滑的长发:“多大的人了还哭……”突然觉得小鱼还小啊,还没大学毕业。 还没大学毕业…… 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是也觉得天都要塌了吗…… 夏渺渺苦笑,她不会用过来人的口气要求现在的妹妹看开,不会说‘那是不值得哭的事情’,不会认为现在的小鱼幼稚,她在这个年龄,突然失去,那就是她的世界轰然崩溃的打击。 夏小鱼趴在夏渺渺腿上哭了很久很久,从阳光灿烂到正午过后,从日光萎靡到它要落山,夏小鱼才收了几分哽咽的声色,歪着头躺在姐姐腿上,眼睛迷惘的看着路上亮起灯光,傻傻的看了很久,突然开口道:“姐,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跟那个人分手吗……” “会吧……”因为现在没什么不好,所以不会看回头的路。 夏小鱼沉默了很久,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远方的夜色,沙哑的开口:“如果我分手了,我将来会后悔吗……” “……不会吧……因为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也能嫁出去。真到了柴米油盐的时候你会发现,虚荣其实没那么重要。充实的生活、有一些爱你的家人、平静的日子更让人有幸福感。” “你觉得我是安与生活的人吗?” “是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虽然你看起来很贪慕虚荣。”但你是夏家小三,到底不会坏到天边去! 夏小鱼趴在姐姐腿上,眼泪一颗颗无声的落在她腿上:“可我不甘心——我非常不甘心,你知道吗姐!不甘心的心都疼了!搅在一起疼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现在就想撕开一道口子让自己喘气——我哪里做的不好!他要那么对我!他怎么可以那么对我!”还让她连累夏大宇!她难道不知道她最怕在她哥面前丢脸! 夏渺渺叹口气,‘不甘心’是最大的心魔,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好。也许就像小夏说的,她是提出分手的一方所以没有吧。 夏小鱼不一样,她还付出着,还爱着,还幻想着,一方就突然切断了这种可能,小鱼的不甘心就像烈日下终于靠近大海的咸鱼突然被顽皮的小孩子拎起又扔回沙滩的起点上,那种拼劲一切后即将得到的喜悦突然换成绝望,会让人心思郁结,成为结症。 “你想怎么样?”可,想出这口气何其难!找人打他一顿?被人查出来,咱们是要进监狱的!找人做了他?人家会判你斩立决!毁了他的名誉?拜托,身轻言微,不等咱们动手先把咱们弄死了。 其实想想,确实可以心思郁结‘不甘心’! 夏渺渺觉得小鱼说的真对!她跟小宇没本事,罩不住她。唉:“忍忍吧。” “不可能!”夏小鱼突然坐正,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目怨恨,想到音频里的那些话,恨不得让他们也尝尝自己的痛苦:“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你别乱来,想急死我跟你哥吗!” “放心大姐,我又不是小孩子!” 放心你才有鬼:“其实,我也可以帮忙的。”先安抚住再说。 “不用!要你也没什么用!” 夏渺渺一时语塞,抬起的手都没好落在小妹头上:“……骂他两句的力气还是有的。先冷静冷静,别意气用事,吃了亏别想不开,更别拿自己开玩笑!” “姐!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那自己开玩笑!”如果那自己开玩笑能让那对狗男女好看!她一定不会客气! 但她知道不会有那样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早在自己上高中时不就明白了,她长的再好看,也不是吆喝一声就能卖上好价钱的!还得连累她姐姐去救她。 就大姐那熊样,能救她几次。 夏渺渺信她才有鬼,看着夏小鱼‘杀气’腾腾的答应完,扔下她,回了宿舍后,立即给夏宇打电话:“看好她,别让小鱼真去华航‘弄死’江洪哲了你还不知道,我这边她一有动向就会告诉你!这个混账刚才就往我痛处踩了!”等过了这两天再收拾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她看起来气性那么大,可不像她的性格。”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男女朋友分手,她自己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看着他们的你别担心。”夏宇说的轻描淡写,也自信小鱼闹不出什么!就夏小鱼那怂包的性格!她如果能做出什么,他才佩服她! “我看着可不像没事。” “真没事,我你还信不过。” 有点。孩子大了,一个个都特有主意。 夏宇挂了手机,心情莫名不错,有什么比那愚蠢的傻货看清一个渣男的真面目让人舒心的,简直大快人心! 看到她跟江洪哲在一起就烦,这下眼睛终于清静了。 185华航囧事(八) “你看他的腰带,是名牌、正品,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送的。” “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 可惜,夏宇已经听见了,思虑再三,首次没有当耳旁风般吹过去,而是郑重的走到对方旁边,温和的虚心求教道:“真的——是正品?” “啊?不要脸。”倾慕江洪哲的小姑娘吓的赶紧转身,捂着脸跑了。 路过的人碎了一声恬不知耻,赶紧走,边走还不忘嘀咕。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堂而皇之,不知悔改,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 “以前看起来多好的男孩子,怎么就成那样了。” “这件事都传遍了,难道是别人臆测。想不到咱们华航还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当初选人的时候人事部是做什么吃的,选了这样的进来!” “对,咱们机场就该把他开除,影响太恶劣了。” “我真觉得他不是那种人,眼睛干净,做事勤快,上次我墩布掉了还帮我捡了。” “知道实习部江外交官家的儿子吗,跟他一个大学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在校期间,他扒着束家的少爷不放,你以为他那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夏宇真的好奇了,以往别人这样说,他以为别人眼神不好难免认错,因为有些东西上根本没有商标,那些牌子他也没听说过,对方怎么就能杜撰出来?或者是把仿品当做正品,就像路边上随处可见挂着世界顶级品牌的各种仿造品,便宜的十块钱一双。 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认错吧! 夏宇抬起头看看父亲给他的带了四年之久的腕表,首次开始怀疑它的价值。 “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不辩解、不参与,甚至不曾恼羞成怒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江洪哲没料到夏宇这么能扛,平日风流倜傥的面容多了一层阴霾,他一没要求转部、二没有精神崩溃,三没有辞职,现在看来他甚至连请假回去休息的意向都没有。 反而让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的他看起来更像跳梁小丑! 江洪哲不禁觉得好笑,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大学期间就能当所有话是耳旁风,现在依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不过也是,好不容易进了华航,他怎么会轻易离开!像他那样的人能进华航,无意是寒门学子入了金銮殿,当牛做马也不想出去! 江洪哲脸色阴郁的点根烟,四年压抑的仇恨,怎么能就那么算了,夏宇那样的人也配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痴人说梦! 夏小鱼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怎么能无缘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吭声!她怎么不是他女朋友了!林芸萱算什么,谁是小三谁心里清楚!想踩着她上位不算还要毁了她依仗的夏大宇!以后谁管她吃管她喝! 她虽然不争气!但还知道算个什么东西!夏大宇如果因为她丢了工作!她家还能指望谁!夏大宇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还不因此恨死他! 她小鱼欠谁的都行,就是不会欠他的! 夏小鱼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其实她和姐都忘了一个人——俞二哥! 俞二哥背后可是有堂堂温家撑腰!对付一个林家应该没有问题! 夏小鱼想着想着又耸拉下去,俞二哥是上门女婿,大姐说过不到逼不得已,不能给他添麻烦,而她明显不是家里的‘逼不得已’。 如果她不是犯大错呢…… 夏小鱼眼里又燃起野望,林芸萱不让她好过!她也绝对不会让那对狗男女有好日子过! 翌日,夏小鱼也没有怎么打扮,打扮了给狗看吗!牛仔裤加大姐不要的浅蓝色长款外套,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对着镜子反复张扬了张扬自己素养朝天的美,本就有优势的大眼睛,此刻笑眯眯的弯成月亮,高挑的身材,胶原蛋白不下岗的粉嫩脸颊,让自己青春靓丽的像刚入学的大学生。 她到达华航的时候,背着双肩包,踩着平底鞋,让自己干净清爽的宛如一缕清风欲刮死那些人的脸。 她站在占地广袤的大厅,装作不经心的笑眯眯的环顾一圈,立即引起了‘认识’她的人的关注,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雀跃的往前走着。 她知道这个时间江洪哲在哪里当值,但她故意没有直接过去,而是饶了好大一圈,才装作开心的从他们部门前走过,刚到门口就惊喜的叫到:“叶进!好巧呀,你也在这里实习!”天助我也!送上门来的倒霉蛋,拿他开刀。 都是同校的同学,若是有一个人帮大哥正名,最近在华航内部流传的风言风语也不会一发不可收拾,你们想捧江洪哲可以,但不能踩着我大哥的脸,所以,谁也别说谁无辜! 叶进像见了鬼一样,脸色顿时紧张,急忙转身离开想当没看见。 夏小鱼已经‘不依不饶’的飞奔过来:“你在这里实习怎么没说一声,上次吃饭你也没去,这次好巧,既然碰到了,怎么也得请你吃饭,可不要推辞哦。”夏小鱼俏皮的冲他眨眼睛。 叶进推推眼镜左躲右闪,唯恐让人看见了,若是让人知道他认识夏小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江洪哲还不弄死他。他看到出来夏宇那件事说不定就是江洪哲做的手脚。 “你怎么了?” 叶进见已经有人看过来,知道躲不过,赶紧带着她向角落走去:“你……你来找江洪哲,不巧他……他在机务部,我先带你去餐厅坐坐……”江洪哲一定不希望有人看到她。 夏小鱼笑着摇摇头没有动,漂亮的小脸更加甜美可爱:“不用,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看看我哥,顺便看看他而已。”说着羞涩的咬咬下唇,看起来羞涩不已,顺便还向走过来的上次见过的‘同事’打了招呼:“你好。” 王超激动的走过来:“你好,真的是你!我刚才以为看错了。”众人见要不到电话号码的美女,主动现身,立即都凑了上去。 “夏妹妹来了。” “夏妹妹越来越漂亮。” 夏小鱼羞涩一笑,她听过这些人是怎么说她的,没有上前撕了对方的嘴,是她战斗力不足,还得笑眯眯的对着他们道貌岸然的脸:“哪有,别取笑我了,比我漂亮的多了,不信你问叶进,上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很多漂亮女生呢?是不是叶进?” “你们认识!?” “当然了他们学校就在我们隔壁。”说着好似很不意思一般:“他和洪哲学习好,跟我哥一个学校,我学习成绩一般在他们隔壁,那时候校规森严,每个月才能见大哥和洪哲一次,虽然他和洪哲一个寝室的,可惜都没怎么说过话是吧叶进。”让你说我是女表子! 叶进吓的恨不得拉上她就走。 夏小鱼就是来说话的,怎么会走:“说起来我们高中同学中,就只要我们三个考到同一座城市,挺有缘分的。想不到你们不但大学一个班,现在还能在一起实习,真是太幸运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我们家洪哲,要不然我可不依的。”说着淘气的扬扬没什么威胁力的小拳头,样子可爱极。 叶进急的不行:“洪哲哥不在,要不……” “你们高中也认识?” “恩,怎么了吗,对了,听说芸萱姐也在这里实习,还是空乘部。好羡慕呀,我记得她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还是我和洪哲接的机呢,就是在这家航空公司,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想想都激动,想不到多年后,我们还能在老地方相遇,什么时候我们再出来聚聚。”说着笑眯眯的看向王超等人:“到时候大家一起,我和洪哲还没有好好请大家吃过饭。” 众人早已一脸茫然的看向叶进?什么情况?高中、大学?江洪哲不是说对方是露水姻缘的情人?不熟? 怎么这位漂亮的‘卖身女’还和林芸萱认识了?什么时候跟洪哲一起接过机?高中?那时候林芸萱还不认识江洪哲吧?而且——江洪哲会带着买来的情人接现任女朋友的机? 夏小鱼仿佛没看到大家的疑问,兀自调皮的愁苦着小脸,本就漂亮的她做起这个表情当真是可爱天真急了:“说来惭愧,我们几个人中就我成绩不好,只考了继续教育学院,这还是我哥天天盯着我学习,洪哲帮我补习的结果,没成跟大家成为同事,好可惜哦,诶?芸萱姐呢?上次见面的时候她似乎不太高兴,也不知道怎么了?洪哲哥说她家里有点事,现在没事了吧?” 叶进觉得头都要炸了,怎么拉她都不动,江洪哲怎么还不回来。 江洪哲最近还带她见过林芸萱?如果是情人,藏着还来不及对带她见正室? 等等,以前是不是就有人分析过林芸萱才是第三者,哈哈!这下热闹了!林芸萱能高兴才怪?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她还不气炸了! 夏小鱼恍然不知,故作忧心的道:“一会请芸萱姐吃饭,希望她心情能好一点,对了,我哥呢?我刚才从安全管理部过来没看到他?”然后调皮的眨眨眼:“别说我没照顾你,一会我跟我哥吃饭叫上你,让你近距离感受下我哥的风采,嘿嘿,千万别先告诉洪哲,全航大谁不知道洪哲最崇拜我哥了,我要给他的惊喜。”谎话谁不会说。天知道她跟林芸萱多不对眼,怎么可能一起吃过饭。 叶进闻言手心都是汗:“夏夏小鱼,洪哲哥他……” “江洪哲很崇拜你哥?!夏宇?!真的假的!” 夏小鱼好似很不理解的歪着头看王超一眼,俏皮可爱的样子让人怜惜到心坎里:“当然是真的了,有什么可说谎的,不信你问问叶进,我哥很厉害的,年年奖学金、还拿过国际什么比赛的二等奖,洪哲没少少向我哥请教过问题。” 众人不自觉的看过去。 叶进尴尬的笑笑避重就轻:“夏夏学长成绩非常好……” “那当然了,不好能进华航,我哥可是那年的实习生第一名呢,你们可要努力。空乘部怎么走,我先去看看芸萱姐,免得她说我重色轻友。”切,膈应不死你。 王超等人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江洪哲从来没有提过?推崇?他虽然没有说过夏宇什么坏话,可字里行间绝对没有尊重对方的意思?夏小鱼是不是说错了? 还有夏小鱼,不管是上次见她还是这次见她都很难把她与他们口中的样子划上等号。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致看向唯一的‘知情者’叶进。 叶进早已鬼使神差的在夏小鱼的笑容中报了空乘部的路线。 夏小鱼挥挥手,笑逐颜开的走了。 怎么回事?夏小鱼的口吻,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是高中同学?” “真的是她缠着江洪哲不放?” “她跟林芸萱认识?她现在要去找林芸萱?高中时江洪哲就跟人家好上了?真的是女朋友?”江洪哲会找‘卖’的人当女朋友,还一当就这么多年?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就是叶进!她和江洪哲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她到底是不是卖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叶进急忙抱着头跑了,他能说什么,说现在江洪哲不想承认过去,要跟林芸萱在一起?他说了,江洪哲还不弄死他,他不是夏宇,成绩一般,能来这里实习运气已经逆天了,万一得罪了江洪哲,他还有什么好下场!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夏小鱼心里痛快极了!第三者?!谁是谁知道! 夏小鱼掏出手机,第二步,就是让自己说的话有事实依据。把手机不小心‘丟’在哪里好呢? 鬼才去空乘部找林芸萱! ------题外话------ 看我邪魅的小眼睛:三、七,在古文中多是虚指。而且华航囧事怎么了!怎么了!想当年何安和渺渺没分手的时候你们就瞧不起人家,吆喝人家两人赶紧分手,现在又来威胁我的华航囧事。(不要拉我,我要飞到火星不回来了。) 186华航囧事(九) ‘丟’在哪里呢? “看到林芸萱就恶心,做个样子给谁看,我就不信她是没有脾气的人!” “谁叫人家长的有优势,看着就是与世无争。” “我呸。” “行了,快点走吧,一会还要集合。” 夏小鱼福至心灵急忙丢下手机,快速消失在转角!敢把她说的那么难堪,就做好被打脸的准备!她就算跟某人分了,也要让别人知道谁是小三,谁居心叵测的无限她和她哥! 夏小鱼的手触碰到空荡荡的口袋时,心疼不已,两千多呢,用来给夏大宇做脸,亏了! 下一刻,夏小鱼又松口气,这里是机场,又不是大街上,遗失的物品肯定能找回来,感谢老天。 “咦?谁的手机。”这里不是候机大厅,应该是同事掉的:“谁的手机掉了!” 手机屏幕一亮,屏保上的两个人对屏幕外的人笑的十分甜蜜。 本还想大喊两声的人顿时闭了嘴。 手机竟然没有开锁密码? 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一眼,果断打开了相册。 夏小鱼挑的这款手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内存就大,另外她还添了一个更大的内存卡,花了她小二百块,里面囊括了几年来她跟江洪哲的点点滴滴,还有为求逼真,她和家人的照片,连通讯记录都做的非常逼真。 相片中,高中时期小女生偷偷对小男生青涩的爱慕,每张照片都可以看出是偷偷拍的; 大学时两人相爱后,女生幸福如蜜的样子,教学楼前的背靠着背的合影、宿舍楼下男生对着镜头宠溺的微笑、自习课上两人共看一本书的甜蜜,每张相片上还有不小心入境的路人甲乙。 从旁人平静如常的样子不难看出,两人是一对很正常的男女朋友,女方除了漂亮没有什么值得人多注意的地方,如果女方真的像传闻中那样不堪,别说周围的人怎么看这一对,就是男方也不会把风评很差的情人爆在大庭广众下吧,难道他不怕别人说他好色之徒、品行不端。 相片中的两人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连续好几年,江洪哲脸上的笑容和宠爱更不是作伪。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是情侣关系,且感情不错。 尤其是还有几张男人和女孩哥哥在一起的相片,每一张都可以看出男孩的敬佩、谨慎,似乎对相片中的另一个男人敬仰有佳。 最近的几张相片中女孩显得心事重重,不怎么搭理相片中的男孩,显然是有了矛盾。 但下一张又峰回路转,两人又笑的十分开心,几乎可以预见在镜头的背后男孩子哄女孩子的耐心和小心翼翼。 这样的两个人只是交易关系?两个女孩彼此笑容诡异的互看一眼,握住手机向集合地走去。 夏小鱼正在心疼着她的手机,突然觉得乌云罩顶,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被拖着向外走:“你干什么!放开我!”又觉得不妥,赶紧闭嘴! 夏宇拖着她气急败坏的拎出华航,几乎忘了穿着身上的制服做这一套动作多么不合时宜!他现在已经被不争气的东西气炸了:“你有没有廉耻心!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过来找他!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夏小鱼本想好好跟他说话,但他就是嘴贱!就是看不起她!从小到大就喜欢看她笑话!大姐打她,他就在一旁冷笑;没有趁手的东西他还给姐递藤条,他就是见不得她好! 如今她急巴巴的来替他洗清谣言,看他是怎么对她!当她是什么病毒一样把她扔出来,唯恐她给他丢人!“你管我!” 夏宇就看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样子:“你要不是我妹妹我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你以为我稀罕看见你!你都不问问我来做什么见我就骂我!你凭什么骂我!凭什么瞧不起人!” “我瞧不起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用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夏小鱼!你要还有点骨气就跟江洪哲散了!别让我觉得你恶心!” “你恶心!”夏小鱼就知道他活该!活该被人骂!活该被人欺负!活该被人瞧不起!活该谁都能踩两下!从小到大别人在他头上拉屎他也不敢吭声,就有本事吼他,欺软怕硬的软淡!该! “你瞪什么!你还有理了!”就知道耍小小眼,根本不知道别人背后怎么笑话她!把别人捧她的话当真!要不是高中那年栽了大跟头,真以为世界上就她一个人了!“好好照照镜子!听不懂别人怎么损你的我帮你再重复一遍!让你长长脑子!” “你——你——夏宇你太过分了!姐都不那么说我!”他不是人!伙同别人欺负她! “那是姐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粘着江洪哲那个人渣不放!江洪哲把她的自尊踩到泥里她也不说话!当着她的面跟她寝室的好友眉来眼去她也装瞎子!他不信她不知道江洪哲跟那个什么什么粉的女生有一腿! “你就知道我是来找江洪哲的!我就不能只是路过!” “你路过——”天上下红雨还差不多! 夏小鱼也气急了,故意拿话怼他:“你让开,我要去找江洪哲吃饭——” “夏小鱼你还要不要脸!你——” “你少骂我!”虚伪!虚伪!当着姐装着一副委屈求全,什么都为她好的样子,背着姐就瞪她、瞧不起她,高三那年还不止一次扔下自行车不带她去学校! 如果夏宇知道她怎么想,一定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缸水!嫌弃路远、嫌弃车子后座太硬、嫌弃自行车太高不能让她的廉价连衣裙被风吹的更美、嫌弃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丢人、嫌弃他太瘦挡不住寒风、嫌弃他骑车爬坡太慢,他傻子在高三课业的压力下还伺候她这个祖宗。没有丢她在路边把车子也骑走都是他仁慈! “你就不想想是不是我咽不下那口气!要让他们好看!你就是瞧不起人!滚开!少管我!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夏宇闻言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又怕自己理解错了,夏小鱼的固执让他想疯!明明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怎么训斥怎么警告也不听话!深深的无力感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你……你是说……你不会在……” 夏小鱼非常不耐烦,但想到大哥为她受的委屈,总还算有良心:“废话!我看起来像是找虐的吗!姐说了,以后给我介绍个比江洪哲更有钱的,就是大不了二婚或者是个老头子而已,都不是事!我夏小鱼只要降低条件,什么男人找不到,喜欢我的人多了!我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吊死!敢那么说我!我一定让他好看!你让开——” 夏宇赶紧拉住她欲走的手臂:“行了,为一个男人值得吗,赶紧回去上班。” “我不!我一定要给自己讨回公道!你别管东管西的!我自己有分寸!你放手!” “小鱼!” “总之你别管!婆婆妈妈的,放手!” “你——”什么是‘大不了二婚或者是个老头子’,大姐这都——什么安慰人的话—— 夏小鱼的手机里不单有相片,还有时下流行的微博小心情。 手机的主人看似也是十分有情调懂得悲秋伤春的‘性情’中人,不时就会发一些小女生的忧伤、快乐。 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文章可以从侧面看出,机主家家庭条件不好,但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见了美丽的事物也会拍一拍,发一个失之交臂的小心情,有可惜,有想要、也有买不起的洒脱泰然。 当然了,最后的豁达都是学着大姐说的话加上去,这样显得够逼格,若是真让她自己写自己的心声,肯定是大段大段的仇富心理,和长大后一定要嫁个有钱有钱再有钱的人! 她真庆幸当时年纪小,但也知道怎么写容易吸引粉丝,会粉饰自己的缺点。 她的博客里最近几年最多是吐糟男朋友好像有了个第三者,但都是没发的存稿状态,如果不是机主就这么挂着,别人还真看不到。 捡到手机的人显然也没有不该翻看别人**的想法,而且看了又看,不止她看了,还号召她们部门的小姐妹们都要看,这回还不让林芸萱再没脸耀武扬威! 看完后周围的小姑娘一个个都觉得这里面的水好深啊。 “你们说她们谁说的才是真的?” “你是不是傻呀,你看这些相片像假的吗!江洪哲脸上的笑容难道是别人扯着他笑的!” “而且觉得她不像那种人,你看她每张照片都挺朴实的,还有,如果她真那么不堪,江学长会跟她在一起那么久。” “对呀。” “那……就说明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而且在一起很久了?!” “恩,肯定的,微博心情也写了,两人是恋人关系。” “可……江学长什么都没说呀!”这些天那些难听的传言多猖獗,可,根本没见他出面为自己女朋友申辩?好像……好像还说过……跟这位夏小姐不熟吧……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这种男人……不帮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看不上林芸萱的梨花眼小姑娘把话题引回正途,她可不是让她们分析是不是手机的主人和男人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飞天的鱼口里的第三者是谁?” 187华航囧事(九) 看文字,那位第三者总以朋友的名义接近她男朋友让她觉得十分苦恼,却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小气,所以一直忍着。 对方甚至半夜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说是自己感冒了,叫江洪哲过去照顾,让飞天的鱼别乱想! 别乱想?!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谁是第三者还不够明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家世好就以为什么都是她的了,肯定是她看中了别人的男朋友要抢过来!” “那你们说,这些天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女孩们顿时觉得背脊发凉:“不会是我们想的那样吧?” 因为正牌女友过来找男朋友,有些人醋意大发,故意栽赃陷害人家无辜的女朋友! 说的那么难听,连人家哥哥都没放过!不就是条件不如她家好、欺负老实人不吭声,就这样对付人家! 这个人也太坏了! “何止坏,简直品德败坏!什么缠着江洪哲不放!什么一家子都是出去卖的!” “从那些照片上看,明明就是江洪哲缠着飞天的鱼不放好不好!” “飞天的鱼长的多漂亮,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再说,人家飞天的鱼跟江洪哲在上高中时就好上了,轮的上近些年才回国的某个女朋友。” “她们两人之间如果真有一个人是第三者,那么肯定不是飞天的鱼!” “赶紧传几张相片过来,把手机送到失物招领处。”她倒要看看这回林芸萱怎么翻身! …… “你看到那些照片了吗?谁是正牌女朋友一目了然,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那样形容人反家飞天的鱼,人家家境是不好了些,又没有得罪她,平时只是在微博晒些猫啊狗啊,穿着也很朴素,可见是很简单的人。” “估计上次来找男朋友就是好久没见,打扮的漂亮些,女孩子贪慕虚荣可以理解,但也没传闻中那么难听。” “谁散播的谣言?” “何止散播谣言的人心思肮脏,对此什么都不说的人更令人唾弃,好好的女孩子跟你谈恋爱,你不承认也就罢了,还默认,这样的人要不得!” “不就是仗着自己家世好、长的好,又有了更好的,想踹掉对方,这种男人见多了。” “你懂什么林家有钱,你以为男人不攀龙附凤,江家虽然家世也不错,但到底不如林家根基扎实,他会选择林氏千金也在情理之中。” “那叫见异思迁!何况即便那样就可以诋毁自己前女友了,恐怕还不是前女友!就开始劈腿了!我不止一次见过他们两人在一起,那姿态嫣然正在恋爱中的男女,世风日下,抢了人的东西,下手还那么狠!” “谁说不是,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知道夺取,不过看不出来她是那种人,平日见她跟着庆儿挺乖巧懂事的?” “乖巧什么!你忘了她怎么到傅姐身边的,还有第一次跟飞就被投诉的事了,投诉的乘客事后竟然过后,特意过来向她道歉,你见乘客什么时候道歉过,她的到好,大张旗鼓的过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你敢说她没有心机。” “走了,快起飞了,以后跟她分到一个班机,长点心眼,别看着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就真的当对方没有小姐脾气。” 林芸萱气的头都要炸了,夏小鱼那个贱人!把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形象全毁了!什么朋友、什么接机,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给自己接机! 林芸萱本来不想对付她,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上次把夏小鱼的家世扔出去,不过是转移大家的视线,谁知道后面演变的那么难听。说她对付她都给她脸上贴金! 可这次!她现在竟然自己找上门想死! 林芸萱的目光首次因为一条‘狗’阴翳起来,别说那些谣言不是她放出去,就算是,她夏小鱼也要夹起尾巴受着!既然夏小鱼把她当软柿子,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什么第三者!男朋友!那些照片能说明什么!还有那些无中生有的人!好像就没诋毁过夏宇一样! 再说夏宇什么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以他的生活条件那些昂贵的东西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束松璟嫌钱扎手扔给他玩的! 华航是她的梦想,她绝对不许任何人破坏她在这里的一切!她辛苦迎来的未来,怎么能被夏小鱼那样无关痛痒的毁了! 夏宇那里好对付,去学校打听打听,多少人怀疑过夏宇的家世,他虚荣、用奢侈品、家境贫寒是事实,他有没有卖又不是她传的,是别人臆测,如果没有卖,那些东西怎么来的!恐怕他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 两个穷鬼而已,她甚至不用动用什么人就能收拾他们,竟然还敢在她这里耍弄见不得人的心机! 夏小鱼!怪就怪你自己找死! 夏宇转眼就找不到夏小鱼了,脸上露出一抹焦急神色,唯恐她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让江洪哲好看!?难道他不想吗!但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说她天真愚昧她总不服气!她靠什么让江洪哲、林芸萱好看! 即便她真让江洪哲、林芸萱好看了,他们两个人会让她毫发无损的站着自己倒霉!不让她受到更残酷的打击他夏宇两个字倒过来写!夏小鱼那蠢货!有多大能力发多大脾气,没有就窝着,真以为他和大姐就是没有性格的人了! 她这次有本事就把对方弄死,最好别惹出让他低三下四赔礼的错! 林芸萱再怎么说就是位小三。 江洪哲呢? “背后重伤自己的女朋友,他在想什么!” “却钱!不可能!” “叶进!叶进!你别走过来——” “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飞行技术管理部不是只有一个江洪哲他惹不起,王超他一样惹不起! 江洪哲跟夏宇的恩怨也被人挖了出来,原来在校期间,夏宇真的是江洪哲的偶像,江洪哲虽然取得过某某成绩,但不及夏学长当初一二,所以他谦虚、有礼的形象,在学校时大家都知道。 王超纳闷:结果,转头就不承认了!甚至质疑对方的人品?还是在对方还是他大舅哥的前提下!这样的人,就不怕他事后也这样插自己刀子。 “亏他做的出来!败类!” “他不像那种人?” “他像不像会写在脸上!照片会冤枉他!还是这么多年来每次都逼着他拍照,逼着他亲密,逼着他对夏小鱼好!”什么世家少爷气度!平时装的多清高,他什么行为,竟然一边跟人家相处一边不承认,还跟另一个暧昧不清! “都别说了,他或许有自己的理由,大家都是同事,以后还要共处。” “什么理由!杀父之仇!” 老前辈们说话就不客气多了:“他现在还是实习生!共事不敢提,就算能转正,转正后是不是留在咱们部门都不清楚,说他怎么了,还是忙着捧江大外交官公子的臭脚!也不怕熏死!” 江洪哲站在一玻璃之隔的休息室,脸色发白!夏小鱼! 叶进垂着头默默的蹭出来,猛然见江洪哲站在门外,吓的顿时缩回去!江洪哲转身拿出手机,欲质问夏小鱼做了什么!但很快又铁青着脸放下,他能问什么,他甚至没有跟夏小鱼提过分手,夏小鱼不过是来找了他一趟,他正好不在。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那些话因何而来!江洪哲脸色难看的环视一圈,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江洪哲冷静下来,露出惯有的笑容:“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江公子忙。”路过的人很快走开该忙什么忙什么,不过离开后凑在一起怎么说是他们的自由。 江洪哲见状脸色并没有好转,见叶进在位置上畏畏缩缩的样子,直接拉上他出去:“怎么回事!” 叶进胆怯的靠在墙上,躲着江洪哲的怒火。 “快说!” 叶进不敢隐瞒把今天发生的事和夏小鱼丢了手机被人捡到送到失物招领处的事都说了一遍,急忙胆怯的申辩:“我什么都没说,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滚!” 叶进撒腿就跑! 可恶!这个夏小鱼! 江洪哲想不到自己会栽在夏小鱼手里,早知道——早知道!—— 江洪哲气恼的踹了墙壁一脚! …… 夏小鱼心情惬意的很,她就是要让不要脸的林芸萱有苦说不出!说她是卖的,说她是小三!她们两个到底谁是小三谁心里清楚!千金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抢她男朋友! 她就是甩了江洪哲,也要让别人知道林芸萱捡的是她夏小鱼不要的!以为她就是软柿子,任她们捏!门都没有! 夏小鱼愉快的往家走着,蹦蹦跳跳的十分孩子气,今天星期五,她要去接小外甥女,想到刚才给江洪哲打电话,江洪哲一副好男友嘴脸陪着笑,就解气!憋死你! 你不是说我不是女朋友吗!你不是默认我缠着你不放吗!你不是默认我们一家人都犯贱吗!这回好了!她就当不知道,看你能把我夏小鱼怎么样! 夏小鱼拎着包,穿着亮粉色的羊毛风衣,里面是白色的圆领羊毛衫,围着蓝色的围巾,心情愉悦的走着,想到能气的江洪哲、林芸萱吐血她就高兴!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 活该!活该! 夏小鱼开心的转着圈圈,蓝天白云,初春的天气美好的一塌糊涂。 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慢慢的跟着她,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条金色的链子,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一条龙的尾巴,他看眼手机上的照片,再看看人行道上的人,冷硬的目光收回来,掐灭了手里的烟,收起手机:“走吧。” “老大,我们不跟了?” “先送我回去。”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又不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该这位小姑娘倒霉, 雇主说了无论死活与否给她点教训、清白不留,预付三十万,事成之后支付剩下的五十万,报酬一般,重在事情简单!“交给你处理。”轮不到他亲自出手,他能来看一眼是给雇主面子。 “好,老板,什么时候动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试那妞的味道。 “你再跟她四天。”他做事向来谨慎,要确保万无一失、确定不会有后续尾巴:“用点心。” “知道了大哥!您放心,我一定谨慎行事!” …… “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小不点背着你不知道收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嘿嘿,姐,看在我汇报的份上,我能先吃吗!” 尚尚急的不行,使劲跳脚抢她的松果巧克力:“还给我!姨姨坏!姨姨抢我的巧克力!妈妈——妈妈——” 夏渺渺头疼的把手机从左边移到右边,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但她今天忙正在加班:“你别总逗她!还给她!” “她有三盒,我也想吃嘛。” 188华航囧事(十) “你多大还吃!”说到礼物,夏渺渺正为钱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闹心,说说也就罢了还真送,越是真给了,夏渺渺有些话反而不敢问了,何安是不是很缺孩子?何安是不是发了横财?钱钧能从尚尚这里得到什么?“把手机给尚尚——” “哦!”夏小鱼把手机塞外甥女耳边,趁机抢了一刻巧克力放嘴里,嘎嘣嘎嘣嚼碎了。 尚尚抱着手机看着姨姨,大眼睛都要哭了。 “尚尚赏赐她一盒,她小你让着她,最近乖不乖呀?” 尚尚吸吸鼻子:不跟她一般见识。抱着手机跟妈妈聊天去了。 夏渺渺这个星期没回来,但给妹妹轻了几天假让她在家里‘疗伤’。 夏小鱼很知恩图报,穿着厚厚的大衣,抱着小外甥女给的零食陪小外甥女在冷风略显顽劣的街上散步,她走在前面,一个脚尖挨着一个脚尖数着地上的石灰砖:“你的薯条真好吃。” 夏尚尚围着粉色的小围巾,低着头学着小姨的动作,跟在她身后:“当然了,送我薯条的阿姨好看吗。” “有我好看吗!”两人没什么目的,就是在街口打发时间,小孩子都在家里憋不住。 尚尚闻言抬起头冲小姨的后背翻个白眼又垂下认真数格子:“比小姨漂亮多了。”姥爷就在对面修自行车她才不怕小姨揍她。 “你懂什么,破布条给你也好看——”夏小鱼一步一步的走着,柔顺的长发随着她跳跃的动作垂在前胸,正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闪闪发亮:“诶,我好还是你小舅舅好?”她没忘夏大宇这两天给她摆脸色的德行,不就是出了一口气吗!他还横上了!奴性!赶紧走,在家里呆了两天就碍了两天的眼。 夏小鱼等了很久没有听到外甥女回答,一回头,没看到人,夏小鱼一慌,顿时大喊:“尚——”就看到外甥女扒在几步外的车窗上努力往里面看。 夏小鱼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把她拽下来,这一排非机动车道旁停了很多私家车,但从她的角度看不到里面有人,觉得应该也是临时停车或者周围住户家的私家车:“你干什么,刮了漆怎么办!赶紧走。”说着,抱起外甥女趁私下无人,赶紧往回跑。 夏尚尚疑惑的看着那辆车,然后突然回头:“姨姨,我觉得里面有人在看你。” “瞎说什么。”你一脚蹭上去,都蹭花,不跑难道等着赔钱。 “真的,昨天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有人看你——”她没有爸爸,对别人恶意的视线和偷偷摸摸的观察最有心得,她就是感觉到了,就是有人在看她小姨。 但是车玻璃很黑她看不清,才想趴近点看,但奇怪的是,车窗跟爸爸的不一样,进了也看不到里面有人,好奇怪? “你姨我长的好看,当然有人看。”说着已抱着外甥女转了弯:“以后不准随便扒别人家车知道吗。” “恩,那位看你的叔叔一定很凶,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哼——”说着小脸一冷,嘴巴一抿,想学出想象中的几分气势。 夏小鱼一个手指戳她头上:“别学你爸。”还别说,谁家孩子就是谁家孩子,刚才那一下像极了好像谁都欠他钱的前姐夫。 “真那么凶,你还敢去看。” “我见过更凶的呀,就是上次我和——”尚尚磕磕巴巴的把上个星期在这里撞了一位凶巴巴叔叔的事讲了一遍。 “活该,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司机小弟做事非常认真、谨慎,虽然只是跟一个普通人,但越是普通越不能掉以轻心,为了骗过街角的摄像头,他三天来换了五辆车,变了几次装,有时候他是司机有时候不是,即便以后夏小鱼出事了,也不可能从他这里查出线索。 刚才猛然被一个小姑娘趴在车窗上看,他惊了一下,竟然觉得小姑娘直接透过处理过的玻璃窗看到了他的脸。可笑。 这位小姑娘他也查过,夏令,夏小鱼的大姐大学时期生的孩子,很老套的始乱终弃,一直是她大姐照顾,最近一年才回来。 就是夏小鱼的大姐现任男朋友有点麻烦,他这么谨慎的一换再换也是为了防止夏小鱼出事后,她大姐让她男朋友出面查。 但他也不是很忌惮高家,一个未婚生死的女人,高家不会重视,更不会为了她的妹妹兴师动众。 这两天他也打听了夏家邻居,确定夏家只是住在这里的普通人家,家里条件一般,甚至可以说糟糕,这样就不难理解夏小鱼的大姐攀上高家小孙少爷的意思。 惊魂未定的一幕过去后,司机小弟心潮难得澎派。这样美人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弄到手,实在是心痒的狠,今晚再来盯盯梢,就能解他的相思之苦了。 司机小弟笑容骤然淫邪。 二十分钟后,有人来开走了这辆车。 当天晚上,夏小鱼哄着外甥女拿出不少好吃的,两人在被窝里咯吱咯吱嚼到半夜,才慢慢的睡了。 司机小弟的车停在了夏小鱼他们小区的街道外,平静的沉淀着最后一晚的心情,他最陶醉捕猎前的最后一刻,幻想着猎物此刻的宁静,幻想着夏小鱼此刻是在他身下,幻想着她的针扎和恐惧,本平静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一抹阴冷的杀意和惬意。 司机小弟幻想了一会,某处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他也不出来,掏出一根烟慢慢的点上,手指上硕大的骷髅戒指,在烟火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就在他陶醉的享受尼古丁时。 车窗猛然被人敲了一下,司机小弟一怔,看向车窗外,透过月色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站着三位穿着风衣身形壮硕的人。 司机小弟立即警觉,这么晚了——手隐隐握住藏在坐下的铁管,缓慢的打开窗户,丝毫无惧,怕什么,如果是道上的,现在先吃点亏,回头让大哥双倍给他讨回来;如果是警察正好应付。 他又没有犯法,不过是把车停在这里抽烟。 “兄弟,下来聊聊。” 原来是一条道上的,司机小弟下了车,身上颇有自家老大阴狠的做派:“有事。”这种人他见多了,跟着老大的日子久了,已经不把下面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呦!兄弟很有范呀!瞧这气势!” “有话就说!” “还不耐烦上了!给你介绍一下,我家老大。”男人说着让开一臂的视线。 他后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身形十分高大,从撑开的衬衣上可以看见爆发的肌肉纹路,左眼上有道疤一直延伸到嘴角,脸色比司机小弟还冷,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但气势上已瞬间甩司机小弟几条街。 司机小弟也不是不会看人的,心底一怔,已经有了计较—— “这是我们老大——你叫马哥就行,” 猜到了,但他亲自过:“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城北的马哥,马哥好,我是辰哥的手下,初来此地,没有跟您打招呼是我失礼,辰哥前天刚回了城中,相比马哥眼线光已经知道,不知马哥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奇怪?城北很闲吗?老大没事干,半夜乱跑来看他? 马哥对辰哥两字没什么感觉,不耐烦的看他一眼,目光不善:“我的人说你在这一带活动两天了。” “对,但我过来办事,没有在马哥您的地盘打秋风,您知道的我能跟辰哥出来跑任务,是受过告诫的你,知道江湖规矩。” 马刀疤讽刺的看他一眼,还挺把自己当人当腕,受过‘告诫’?受过‘告诫’还监视他地盘上的‘太岁’,是不想活了吗:“你这两天跟的是谁。” 司机小弟耸耸肩,神色轻松,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绑一个人而已:“马哥,不好吧,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 “少他妈废话!我大哥问你跟的——”谁! 马刀疤烦躁的挥挥手让属下一边去,震得他耳朵疼,闲闲的看着对面的人,直接开口:“你盯的是夏家老三夏小鱼吧!” 司机小弟目光一凛。 马刀疤摆手:“——别急着否认,我的人盯你几天了,不会有错!” “马哥我们江湖规矩,你这样做——” “别跟我讲狗屁江湖规矩——”说着拍拍他的车:“这个型号、这个车牌,换了好几辆,挺用心吗!不过,就这点小心思就想动六老爷子的人是不是太不把六老爷子放眼里了。” “马哥你说什么呢。”司机小弟听到马哥话里的人笑容立即有些僵硬:“我就是受人所托处理个小人物,跟六老爷子……” “说来听听,哪路上的好汉要跟六老爷子过招!否则六爷问起来,怪到我头上,我也不好交代。” 司机小弟嘴角僵硬的扯了又扯,声音有些不稳:“马哥,您……您……开玩笑的吧,六……六老太爷是什么人怎么会……马哥,您可别吓唬小弟,小弟也是讨口饭吃。” “这么说你他妈连你要对付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来我们地盘盯梢!草!想害死我们是不是!少他妈拉我们陪葬!” 189华航囧事(十一) “大哥,你们威胁人呢吧!”说着拿出烟要给众位点上,心里却想着,也不怕抬出的人太高压死你们! 猴子一把挥开烟:“谁他妈威胁你!你算老几!夏小鱼你他娘的都不知道是谁就滚过来!想玩死我们呀!呸!差点因为你个龟孙老子他妈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机小弟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神色渐渐有些郑重:“你是说——” “说你他娘的米米!老子半夜不睡觉过来逗你玩么!” 司机小弟闻言顿时有些错愕,真的?:“我真不知道……但,我查过明明……” “骗你有钱拿呀!老子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势力要断了六老爷子的路,这几天就他妈把你孙子当国际恐怖头目‘尊敬’了!你现在他娘的告诉老子你连跟的是谁都不知道!” 司机小弟真蒙了:“我真不知道,我也是听大哥——” “大什么大!辰子如果没有一个好理由给我解释,他妈的没完!”马刀疤说完,带着人钻入旁边的轿车,扬长而去。 草!亏他今晚专门弄了一个杆子,抱着吃屎的勇气过来,结果他妈连个屁都不是!要是让下面的兄弟知道他为这么一个货色亲自出马还不笑死! 司机小弟茫然望着离去的人,心底的**都被冻僵了,只余寒风中瑟瑟凌乱的余温:六老爷子?!六老爷子…… 他妈的他们竟然动到六老爷子头上了,谁奶奶的要借六老爷子的手干掉他们! 司机小弟现在哪还有刚才的猥琐,想到六老爷子动手时心狠手辣的手段,别说自己,就是自家大哥都不够人家废的,到时候别他妈绑别人了,自己先在河里躺尸! 小弟想到那种可能,恨死委托人了!赶紧回到车上,给自家老大打电话。 “真的!我都吓死了!人家说了动人可以,从他们刀尖上踩过去!” “恩,马哥亲自——” “是,刚走。” “——听口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辰子挂了电话,立即打给城北的马刀疤,六老爷子就是这一行的标杆,手里有的玩命东西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见全,他怎么能不确定一下。 “马哥,是我。”那个夏小鱼他跟了一段时间,背景更是翻了个底朝天,充其量有位娶了温氏千金的邻居大哥。但除了逢年过节走动,平时不怎么来往,怎么就冒出六老爷子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这几天盯梢的举动无意是找死!辰子想到自己无意中,竟然在‘河边’走了这么久,不禁觉得背脊发凉。 所以电话通了的一刻,也不拘辈分大小便直接叫了马哥:“您看,我真不知道,别跟小弟一般见识!让您受累了。” 马刀疤坐在车上,一点也不意外对方打来的速度:“话我已经说给你了,自己掂量着点别着了别人的道。” 辰哥的心有些下沉,老马没必要在这件事忽悠他:“只是不知马哥的消息……” 老马很爽快:“五六年前,因为夏老三,我去六爷府上喝了一杯。”现在还没有忘记混着灰分柴油烛火睡觉的日子:“你也想去尝尝?” 辰子顿时变得恭敬:“不用,不用,谢谢马哥!小弟回头必有重谢!” “重谢不必了,下次接活谨慎点。” 辰子挂了手机,神色凶狠的掐灭手里的烟,赶紧去收拾衣物!心里立即恨上了林芸萱!贱人!想害死老子!这样的烫手山芋落他手上!他还有什么活路!“买最近的飞机票,马上!”区区八十万就像买他们的命! 若不是他做事向来谨慎,他妈的就交待在这件事上了!不赶紧出去躲风头还能怎么办! 另一边,马刀疤想了想了问身边的人:“要不要把这件事报上去,毕竟咱们不知道谁想动夏老三,万一他们再派别的势力过来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我也那么觉得,上次联系咱们的人号码还有吧,打过去说一下……” “是。” 报上去是他的本分,六老爷子如果重视,是他办事有方;如果不重视,他也没有做错。 虽然无论他怎么看夏家老三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一家子都没有一个出彩的。可六府深刻的一夜,时刻提醒他当年的事不是一场梦! “等等,回去后,你给猴子拿十万,这次算他立功。” “是,马哥!” …… 仅仅一个小时,这件事如约报上来了,虽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报上来,但‘她’曾经惊动过老爷子,那就应该有‘她’的价值,至于价值是什么,他们不必知道,往上报就多了。 所以这件事谁也没有怠慢,一道关卡连着一道关卡的报到了六老爷子手下第一人耳中。 六爷手下第一大将,狈狐有些懵,这人谁!?认识吗!要职政客?江湖杀手?财经第一人?好在他只是名字听着像黑社会,顶替的是已经死去的名将,他其实是‘文臣’,江客集团的副总,人称老狐狸家的小狐狸——狈狐,做事非常缜密仅此猛虎的实权人物。 在狈狐整理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资料后,终于想起这位夏小鱼是什么人了,六爷下令,他亲自执行保下的人。因为是他执行,现在上报到他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狈狐觉得六爷肯定不会记得当年还有这号人物,毕竟很多年的事了,他事后背着老爷子查过对方的背景,一般,想不出六爷当初为什么保她,但六爷的心思谁猜得到,万一很重要也说不准! 狈狐决定亲自回去报告一下,有用最好没用也没什么损失。 “老狈这么早就回来了,妞了没有。”猛虎冒着寒风穿着泳裤,肌肉在初晨的阳光下一鼓一鼓的。 “滚,叫名字,江湖气这么重,小心我告六爷那里!” “靠!你个孙子!” 狈狐没有耽误,扔下混球,亲自去六爷书房郑重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怕六爷想不起来,还隐约提起了当然的事。 本来开着落地窗脚边放了一排鸟笼懒洋洋的晒晨光的六爷眼睛猛然睁开,精神烁烁,他想起来!想起来了!?当年这件事是何木安托给他的,何木安呀! 六老爷子破天荒的从太师椅上起来,转着手里的两个官帽,背着门口,开始深思。 何木安开口的事可不多!能让何木安开口的也必定是重要的人!以当时的时间推断,恐怕跟他当年那位昙花一现的女朋友有点关系。 何木安这些年来颇有看破红尘的意思,越来越深居简出,就连他们这些老家伙想见他一面也不容易,手段也越来越不讲情面,让他们的日子也不如前些年好过。 前几天送上去的策划案,可是连他的边都没有沾上。 可,这么一位可能是‘过气’的女朋友的妹妹恐怕也不管用,因为当年的女人对他能有几分影响,谁也不确定,或许根本就什么影响都没有,早忘到脑后去了? 他就是提起,何木安恐怕都想不起对方的样子了吧。 六爷若有所思的转动的手里的东西,可若是记得呢?江客未来十年完全不用操心了! 六爷还来不及高兴,兴致盎然的精神又萎靡下去,以何木安最近的做派,可不像是能儿女情长的样子。 六老爷子又有些头疼了,他最近有件急案需要禾木出资,但在商言商,他也知道风险系数很大,禾木不会轻易敲定,可除了禾木这种庞然大物又没人敢吞风险这么高的风投。 听说,禾木第一轮评估就刷下了他们江客的资料,而已就是正规渠道上他们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私下呢…… 六爷一身灰绿的锦缎对襟唐装,背影越来越直,手里的官帽转的越来越快,心思已动了不下百个,要不要以此为契机把他约出来坐坐…… 就算何老弟不记得了,总是曾经保过的人,当笑话讲讲,也能乐呵一下不是吗;万一要是记得…… 六老太爷想到那种可能竟浑身颤动、血液上涌、眼睛发红,激动的想扒了这身皮凉快凉快—— 但,他更觉得这种几率微乎其微,唉。人越老越爱胡思乱想走捷径了。 猛虎站在草地上看着自家六爷像戏子一样变化的脸,不爱多嘴的他都忍不住多嘴一步:“六爷,抽了?” 六老太爷拄着拐杖要敲过去!想到隔着落地窗又停了手:“老二,把这不孝的东西他给我抓过来!” 狈狐嘿嘿一笑:“是,六爷。” 六老太爷=叹口气,难得他还有忐忑的心,比当年压上全部身家豪赌还刺激还是赶紧办了吧,免得想来想去,兴奋的脑淤血却一事无成才让人笑话。 …… 六老太爷的面子何木安还是给的。 虽然江客集团跟禾木集团最近有合作的意向,但在商言商,何木安相信六老爷子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何盛国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妻子的背叛,见儿子猛然起身,顿时变的紧张:“你去哪里?木安,你不能放着你妈的事不管呀,她要是真跟那个男人跑了我们这个家就散了,到时候你就没有妈了,木安,你不能走呀。” 190华航囧事(十二) “我有事。”何木安神色冷淡,漫不经心的接过高管家手里的外套,系着手腕上烫金的纽扣。 何盛国急切的追过去:“木安,那个男人真不适合你妈,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追求什么爱不爱的,不过是一时糊涂,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才是真,木安,你说说你妈——” 何木安任高姨系上领带,对父亲的话充耳不闻,晋总他见过几次,跟何盛国完全相反的类型,四十有九,私生活相当严谨、商业手段老辣,独霸井市商界长达十年,三年前,前妻因骗婚事件暴露带着儿子狼狈逃离他的生活圈。 木秀筝怎么跟他碰上了。 何盛国见儿子欲走,不顾老脸的拉住他的手臂,诚恳中甚至带着哀求的看着儿子:“木安,这不是小事,晋魏你知道吧,他绝对不是让女人玩玩还能让女人全身而退的男人,爸没本事你知道的,你妈平时跟那些小明星小青年怎么着都行,但跟那个男人绝对不行,她会跟我离婚的,木安,你妈真会跟我离婚的——” 何木安回头,沉稳的手掌放在父亲肩头,郑重的开口:“你也可以找一个再婚。” 何盛国闻言反射性的握住儿子的手:“不行!木安,我跟你妈是有感情的,爸没求过你什么,爸知道无论谁跟你妈在一起都不影响我和你妈在你心里的地位,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求你,你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听话,打个电话,就打个电话——” 何盛国迫切的拿出手机往儿子手里塞。 何木安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晋魏更有本事?更优秀?更有魅力?这么多年他们两人不是都这样,她妈找过的男人哪个不优秀。 但何木安还是拨了过去。 木秀筝柔媚漂亮,五十有一依旧天真娇嫩的仿佛少女,优越的生活无忧无虑的未来让她甚至比少女还充满朝气和纯真的明朗。 此刻她正发挥的优势对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心无城府的笑,至于这个男人背后吸引着多少年轻貌美的年轻女性她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会成功的,她就是知道她会成功的。 听到手机铃声,木秀筝也没有移开放在男人脸上专注钦慕的目光,他是在太有男人味了,木秀筝唯恐自己少看一会错过了他俊美不凡。 木秀筝优雅的拿出电话,痴迷的看着对面不苟言笑的男人,声音娇柔酥嫩:“有什么事?”何盛国你最好有天大的理由,否则别怪我吓吓你的‘小心肝’。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木秀筝闻言精神一震,本懒洋洋的身体立即坐正,涣散痴迷的眼睛立即盯着眼前的盘子,声音都郑重了几分,像极了初入学校的小学生:“儿子呀,那个……过两天,过两天……” 晋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严肃的移开目光,他没有请她,是她自己跟过来坐在对面,而他现在吃好了,要离开。 “你赶紧回来!年纪一大把了还追能你当你儿子哥哥的男人羞不羞,赶紧给我回来——” 木秀筝闻言瞬间破功:“何盛国!你给我闭嘴,我跟儿子说话呢!”声音立即又温柔下去:“木安呀,想妈妈了是吗,妈妈旅游呢,过两天就回去呀,乖,给你带礼物,拜拜。”木秀筝说完挂了电话,一抬头,人呢?急忙提着包追了出去。 何木安看父亲一眼,无声的安慰了一下,出去了。 何盛国瘫坐在椅子上,满眼都是小筝看到晋魏时呆愣的眼神和晋魏当时反感被窥视的神情。 现在他回来了,小筝呢…… 他后悔了,他想小筝回来,想两个人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何木安就觉得他爸爸妈妈精力挺旺盛,至于其他的,他不过问,他们会不会离婚?谁伤心多一点?家里会不会突然多一个人要三人行?他不管。 年近三十的何木安带着这些年不离身的两位保镖,穿着黑色的西装从容淡定的走进来。 六老爷子豪爽的笑声早已迎出:“贤弟,贤弟多日不见还是这么精神,没有打扰到你吧,知道老弟时间宝贵,还把老弟叫出来,失礼失礼。” “江老客气,坐。” 六老爷子也不客气:“服务员,最好的酒。贤弟时间宝贵,我们都是熟人,就不来客气的那一套了,我就长话短说,下面的兄弟递上来一个消息,就突然想到你了,老弟千万别嫌我啰嗦,人老了,一点点小事就大惊小怪,贤弟还记得那位夏小鱼吗——” 何木安心里咯噔一下,执杯的手仿佛突然生了千吨重量,压弯了他欲颤动的手指,夏小鱼,很久没听到关于她身边人的名字。 六老爷子苦笑,不禁打着哈哈,果然没用:“呵呵,我就是随便一提,想着你也是不记得了。” 六老爷子动荡了几个小时的心反而尘埃落定了,没用就没用,本来也不没指望有用,当个闲话说说拉进拉进彼此的关系也不错:“下面的人说起,我也是想了很久才记起来,说起来那小姑娘挺能惹麻烦的,前段时间又差点被人做了。 城中的辰子知道吗?估计你也不注意这些小鱼小虾,说起来这小子别看一本正经的,可专接坏人名声的买卖,越是水灵的小姑娘下场越惨。几年前那位被卖出国的富家千金还有印象吗,本来雇主只要求吓吓当事人,他们那群不是东西的也能见色起意,自己玩了还不够,还把人卖出去,救回来的人,早已经疯子,现在道上的人们就是自觉死路的瞎混,没道义,没前途,也没有方向,不过现在的大环境,也早不适合这一行生存了,想兴盛也不可能。” 六老爷子说着亲自给何木安倒了一杯酒。 何木安眉头不动,慢慢摩擦着手里的杯,似松骨穿石宁傲淡然:“知道什么事吗?” 六老爷子一愣:“什么!” 何木安平静的陈述:“夏小鱼得罪了谁,解决了吗?”他抬起头,今天第一次正式看向老爷子。 六老爷子心底不禁颤了一下突然有那么点小心的试探和兴奋:“下面的人有心眼给截了下来,据辰子交代,是两个女人争风吃醋引起的纠葛……” “让六老爷子费心了,何某不剩感激,我敬你一杯。”何木安云淡风轻的执起酒杯,夏小鱼,但他记得渺渺很疼她。夏小鱼当年抱怨车座膈的不舒服,渺渺心疼的把自己质地最好的t恤剪了给她做了个小垫子,当,然她还想给他顺便也做一个,他会要才有鬼。 六老爷子觉得何木安刚才笑了一下!真的笑了一下不是错觉,但随即的冷硬更寒人心骨:“呵呵……她如果知道为什么逃过一截,真该谢谢你,那小……” “明天让人把江客的投资案送到我办公室来。” 说的正欢的六老太爷觉得自己幻听了,肯定的。 “不好意思六爷,我突然想到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空我请六爷吃饭,谢谢六爷这次盛情。”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你忙要紧,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六老爷子送走神色古怪的何木安,简直他妈的不能相信自己的好运!‘送到他办公室’,不就等于成了!虽然不是当场应下,但谁不知道何木安的能力,就算那个提案狗屁不通,他也能通了,就看他愿不愿意! 六老太爷想到那种可能,恨不得跳起来扭几下,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真要来一段恰恰! 六老太爷心绪难平的敲着拐杖,节奏明快、面带笑意,立即吩咐身后的下属:“恩,那什么什么马的!问问他想要什么,只要我老六力所能及的事,绝无二话!” “是。” “对了!还有那位夏小——什么的也给我查——”想想那可能是何木安的*,‘*’这种东西说不清,有些人乐意别人知道有些人不乐意,何木安肯定是最后一种,知道的多了反而有弄巧成拙的意思。 六老爷子叹口气,还是不要贪得无厌了。 何木安坐在车里,手沉稳的放在弓起的腿上,神色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脑海里早已在天人交战:他要不要趁机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她妹妹还好吗?然后当做普通朋友般说一句‘有事可以联系他’。 这样普通的问候,她应该不会不识好歹的大声对他喊; 或者她已经知道中间有他插手,会给他打电话表示感谢,何木安手指猛然一僵,他跟钱钧、王峰龙联系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或者她还记得他曾经办的不成熟的事,对他颇有微词、觉得他无理取闹,甚至……不够成熟。 何木安想到那种可能骤然冷哼一声,周身的气息瞬间结了一层霜,摊开的手掌紧紧攥紧,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办那种让他可以称之为污点的事!他去宏达实习?他竟然去宏达实习! 何木安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丢人,如果不是不可避免,他从来不从宏达门前过,永远不想想起他曾经因为慌乱无措、没了章法做过什么遗笑万年的事。更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那么……那么……可笑…… 这么多年了,她会对他失望吧…… 时间越久失望越深,笑他自以为是的隐瞒……嘲弄他抱着可笑的、自以为是的身份让她难堪…… 何木安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突然觉得很累…… 191华航囧事(十三) 但,这件事最好的机会,不那么刻意,又显得足够有分量让她无法拒绝的出现,就算她心里还有对他的不满,这件事也足以让她压下脾气对他虚伪的客气。 孔彤前些天的话,可不是友善的表现。 何木安深吸一口气,已然打起精神,又是禾木集团当家男主人的做派,他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语气清冷:“夏渺渺的手机号给我发过来。”第二个字第三个字反复在口齿间咀嚼,神色凛然,高高在上。 王峰龙一愣,急忙道:“您稍等,两分钟后我给您发过去。”直接打给张新巧。 张新巧不接,无论是手机还是单位的座机,看到来电显示后都不接。 王峰龙皱着眉赶紧打给钱钧。 钱钧二话不说奉上,手机号是他从令小姐那哄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不找何先生直接谈令小姐,很显然他们不具备在何先生面前说八卦的地位,说的多只会让以后相处尴尬,他能做的就是等,等何安找到令小姐。 钱钧兴奋的耶了一声,不枉他他最近两地飞,他的投资马上就要有汇报了! 何木安不会让人查她,私下里接触她的生活只会激起她逆反的心理,他没道理在自己握着这么好的牌的时候,打出最烂的结果。 何木安神色渐渐有些跃跃欲试的猎狩锐气,还有掩饰不住的急切和微微的小动作失态,但这些迫切掩盖在行驶中的盒子里,完美的禁锢在自己的空间,不让他人窥见。 …… 马刀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就不报任何希望的做了这么一件事,竟然收了六爷送来的豪礼,真的是豪礼。 一些市面上绝对不会流通的真货,甚至还有最新型暴力杆子,他他妈这辈子都不知道这玩意还有这么豪华霸气型的,冲锋陷阵时,说不定,一个人就能放倒一个帮派。 电话来的更快:“马哥辛苦了,马哥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六爷提。” 小马哥一扫嚣张蛮横,陪着谨慎的笑容:“能为六爷效劳是小弟的荣幸,只要六爷有事交代,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真他妈的发财了,以后谁还敢说他马家系是不入流的小虾米,有了这些东西,这笔财富,还有隔壁一条街的火铺,他干掉弥月不在话下! 不过他好像没理由干掉弥月,当年弥月也是帮他说话了!干掉别人也一样! 马刀疤保下了一个女人,被六爷大家犒赏的事不仅而走,犹如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小乞丐当上了太子般,被业界传的神乎其神沸沸扬扬,羡慕嫉妒恨的几乎能排成龙。 都想涌到夏三小姐这件事上,好讨一个脸熟。 他们这边弄的热热闹闹,华航内部更是沸沸扬扬。 夏宇是把手机拿回来了,但好事者丝毫不管那些,就想把人踩到底。 林芸萱一口咬定夏宇就是问题,他怎么可能没问题,那些风言风语甚至能追溯到夏宇上大一的时候,跟她林芸萱有什么关系。 可恶!夏小鱼的事怎么还没有消息!不想收钱了是不是! “她横刀夺爱、第三者插足总是事实,霸者别人的男朋友装作是自己的够不要脸。” “她凭什么让傅姐带她,傅姐不喜欢带新人谁不知道,就她特殊,就她天赋异禀,死皮赖脸让上面对傅姐施压,傅姐不得不收了她们这一批所谓的精英,结果怎么样,第一次飞就给傅姐添麻烦。” “怪不得第三者当的理直气壮,专横惯了呗。” 林芸萱再好的脾气也受够了这些天身边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口不择言,好似不管是谁,一夕间都伸长了脑袋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猛然推开厕所间的门:“他已经跟夏小鱼分手了,是夏小鱼不愿意承认!”夏宇!夏小鱼!你们等着! 夏小鱼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六,确实收到了江洪哲的分手电话。夏小鱼也在手机里哭的‘肝肠寸断’,坏心的连夜更新了一篇煽情的微博,诉说自己的感情崩溃的多么突然,自己的痛苦多么深入人心,自己的逼不得已多么黯然神伤,她伟大的爱情最终不敌权势的打压决定退出、成全。 夏宇听说时,恨不得踹死夏家老三,他都已经准备要为手机事件替妹妹向情绪不对的林芸萱道歉,结果她又火上浇油再来一次! 玩不够了是吧!不把人得罪死了不罢休是吧!蠢货! 夏宇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些有飞天的鱼微博的好事者,不会像夏宇那样‘看得开’。对无权无势被玩弄了感情后一脚踢开的夏家灰姑娘充满了同情;对利用身份、仗着身家横刀夺爱的第三者,要进行各种难听的讨伐。 年纪轻些的同仇敌忾。 年纪大些的员工,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千金小姐、走后门的越来越嚣张跋扈! 林芸萱都要气哭了,夏小鱼算什么东西,她算什么洪哲的女朋友,此刻却让她步履维艰!就连他们正式分手,那些人也能联想到她的不仁不义,她对她做过什么,除了那一件事!她屑于知道夏小鱼是哪根葱! 结果她屡次作妖!那就别怪她出手不留余地! 林芸萱憋着气给她找到人打电话,只毁了她都是便宜她了!应该轮了她卖了她! 可她打过去那边竟然没有人接,气的她一把摔了手机,该死的‘拿钱消灾’!简直事事不如意,事事让她心烦! 她们实习就要结束了,任由这样的风言风语传下来,她以后怎么在华航做人,让黄叔叔怎么看她怎么看他们林家! 林芸萱擦擦眼泪,神色坚定,华航是她的梦想,她不能放弃,那就只有让碍眼的人滚蛋,看谁还敢废话! 说她专横跋扈!她就跋扈了! 林芸萱直接打给林父。 林父听说后比女儿还生气!他从小娇惯大的女人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如今就这么让被人欺负了!别说江洪哲跟女儿关系一直很好,从哪里冒出来的女朋友!就说那一连串的照片,敢说不是那个女孩有意为之,当真是心机深重,欺负她女儿不留余地! 林父亲本不用通过黄总,对付这么一个小人物还用的着惊动华航当家人,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气急败坏的林爸爸直接给华航人事部的关经理打电话:“让他滚,扰乱员工秩序,人品操守不检点,风评很差,这样的员工你们怎么招进去的!必须走!”否则关家小儿子刚成立的小公司不用跟林氏合作了! …… “凭什么!”夏宇的直接上司冯总不干了!仗着自己的资历跟对方杠上:“他工作勤奋、话不多,做事踏实,你说开就开!劳动法是摆设吗!” 那些风言风语他听说了,但又怎么样,别说夏宇不是那种人,就是夏宇在这件事中的表现,也说明这孩子心智成熟,心思坚定,这样的人任职安全管理部他很满意。 “那就任凭那些难听的话传下去!你看下面的人因为他都成什么样子了,成天传播一些小消息,严重影响了工作秩序。” “不关小夏的事!是他们自己管不住自己嘴,要开也是开他们!” “老冯!你少倚老卖老!你敢说那个夏宇没问题!” “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夏宇的工作绝对没问题!我认为开除这样一位员工是我们华航损失,我身为员工的直属上司我对他的去留有绝对发言权,我不同意!”夏宇的家庭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份工作,孩子的前途就毁了! “必须开!他自己品行有亏!一分钱劳工赔偿也拿不到!” “你——” “都别吵!”分区总负责老熊出面总结,他昨天敢跟林父吃了饭,相谈甚欢:“夏宇的事和实习生的事我也听说了,找出几个为这事跳的欢的直接送回她们学校,华航是工作场合不是让她们传闲话的地方!至于那个夏宇,事情由他引起,他在学校时的确就存在争气,让他下基层去,如果不服气,可以直接走人!” “老熊……” “不必说了!” 当天,夏宇被调离了升职潜力一片大好的安全管理总部,下放到工作量繁重、二十四小时待命、没什么升职潜力的货检第一线。 老冯对这样的结果无能为力,他已经尽力了,只怪这孩子时运不济,得罪了人,临走不忘嘱咐他:“好好干,别为一时受挫气馁。”总算抱住了工作有一份温饱。 夏宇笑容苦涩,果然来了,不过还小是冲着他,死老三可以消停两天了:“我知道,谢谢冯经理,我会努力的。” 努力?!以后他会知道,不是努力就有收获的,下面的人如果也被‘关照’了的话,繁重的工作量距离他自己开口离开也不会远了。 老冯叹口气,到底是没背景的孩子,出了事就是被牺牲的马前卒。 夏宇被调出了华航办公大厅。 六位实习生哭着提前结束了实习生涯。 华航各个部门被勒令禁止散步风言风语,如果再有人可以抹黑、栽赃、制造是非,不管是谁,一律开除! 华航内部因为这次整风,顿时清净下来,江洪哲、林芸萱依旧独领实习界头名。 夏宇的工作十分繁重,地勤货物运输部的熊头可把扛包、擦地、运货的苦差事全塞给他一个人包了,剩下的苦工拿钱不干活休息去! 你不是能忍吗!各种行李箱、大挎包、重型运输品,自己托上飞机,出入货清点一人全包,美其名曰尽快熟悉工作环境,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熊头在磋磨新人。 林芸萱觉得一口气顺了很多。若是夏小鱼那边再有好消息就更好了,但电话打过去,永远关机! 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信誉良好,为什么现在还联系不上,莫非拿着她的定金跑了! 林芸萱不是扔不起那些钱,但被人骗还是因为夏小鱼那个贱人,就是咽得下那口气,而且她还在微博上,天天卖弄她的悲情、玩弄她的风骚,夏宇那碍眼的人还没有离开!希望熊头那里过两天会有好消息! 江洪哲对没有挤走夏宇很不满! 总要想个办法,让他尽快滚蛋! 江洪哲请熊头吃饭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提了提对方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几年一直没有升迁,是公司亏待了他,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话。 升职谁不想,他早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做腻了,同期的老人哪个混的不比他好,他难道就不想 “江兄弟放心,咱们什么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做。” …… “两个行李箱都举不上去!快点!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候起飞!耽误了航班你负的起责任!” “妈的!你不会少穿两件衣服会死!穿那么厚你能搬动石雕才怪!” 谁看不出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被上司的冷风扫到,下意识的孤立了夏宇。 192华航囧事(十四) 夏宇冷笑,工作就是他的命,只要不把他按死在工作岗位上,打死他都不会辞职。他不是生活在雨伞中的小康人,在温饱线上挣扎久了,码头扛包都是生活给予的一扇窗,何况只是累点,福利待遇都不错的华航。 只要不死,顶着流言蜚语,他都不会辞职!江洪哲那人渣,这样想着,他一个人把沉重的行礼装箱,运往机舱内部。 孤立?看不到方向?夏宇擦擦额头上的汗!管它去死! 夏宇心气不是不高,但他早已经学会接受,他是家里的男人,他不会像夏小鱼一样没事就在大姐面前撒娇卖痴满足她的私心;他也不能任性决定,留大姐一个人供应全家的开销,他的锐气早在他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时,就消耗完了。 他拿什么跟人家比,正因为知道比不过,多余的情绪只会闹的自己更难看,还不如认命。 也许,说不定某一天他自尊心爆棚、坚持不住了,真的会趁了某人的意离开华航。毕竟工作累他不担心,工资减少确实会要命的。 显然熊头会慢慢的发现怎么‘踩’他最痛。 “就是他……多多少少应该是人品有问题……” “……别说了,最近公司管的严,去吃饭……” 周二,傅庆儿刚飞回来,步出机舱,听到这种情况后气的要死,寒暄扔在一边,制服都没脱,拖着行李去鸟不拉屎的货物区逮住夏宇,胸口的怒火腾腾往上冒,把他一拽:“你就乖乖的让位!那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宇把东西重新规整,语调平静:“要不然怎么样。” 傅庆儿气恼的环顾一圈周围:“其他人呢!怎么就你自己!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头定的:“这趟机行礼不多,还剩最后一点,他们先散了,有我处理。” “你处理!?出了问题你能担得起什么责任!?”傅庆儿四周看看,竟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这已经不是货物部的事了!“你不向上反映。” 夏宇停下来:“反映了,但下面派人下来时,那些人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全冒出来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这明显就是针对了,而且是上下一条心,就位了让他辞职,为了让他辞职不对付过多的补偿款连安全手册都扔一边了。 傅庆儿美丽的面容气的都没工夫妖娆了:“你现在这样是上赶着往上送把柄!” 情况已经这样了,他如果现在走了,才是要出大问题。 傅庆儿深吸一口气:“你等着!这件事我回去问问,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夏宇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她:“你别,别因为我连累你,我这件事你清楚是有人要做我,别把自己陷进去。” “放手。” “真的姐,我很感激你,但我不想连累你。” “跟你没有关系。松手。” “姐——” “你既然叫我姐就放手——” 夏宇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走开,心里有丝温暖一闪而过。 傅庆儿能做什么,华航是国际航空,他们典市分部充其量只是华航中层,总裁都不是坐镇的地方。如果不是禾木坐落在典市,华航甚至不会派一位大牌总经理过来。上面压下来的事,她到底人言轻微,上面想卖她面子的人,含沙射影的又想有其它交易。 傅庆儿气急败坏的把行礼扔到公寓墙上,返回公司找夏宇吃饭,除了自己气了一肚子火,也知道不会再有效果:“不就是什么外交官的儿子!以为自己是华航的太子!” 夏宇大口吃着傅姐请的刀削面,又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反过来安慰她:“别放在心上,说不定过些天,他就没心情对付我了。” “你看他们现在像是会没心情的样子!” “我老实点,装可怜几天。”让他出了气,慢慢就觉得没意思了。 “你姐怎么说。” 夏宇嘴里都是菜,恨不得把今天早上没吃的补过来:“我没说你也别说,免得我姐担心。”不吃女人东西的自尊心,他显然也没有。 傅庆儿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突然想到:“你不是有位同学是束氏的……” 夏宇的筷子顿了一下:“我们只是同学,同学之间谈工作不好。” 傅庆儿急了:“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如果他帮你说话你——” “面都要糟了,姐,快点吃。” 傅庆儿见状奇怪的看向他,见他神色异样不想多谈,脑海里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些流言,觉得夏宇离那位束氏少东远点也应该。 “吃吧,你肯定饿了,给。”夏宇给傅庆儿剥好筷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傅庆儿恨不得戳开他的脑子:“就你想得开,不过……这件事不是没有专机……” 夏宇抬起头看着她。 傅庆儿压低声音道:“听说总裁明日飞抵典市,或许你可以……” 夏宇又低下头赶紧出面,总裁那个级别他不要想了,吃饱了干活要紧。 …… 华航今日全体上下紧急待命,本就光洁如新的候机大厅,两天前又做了一次大保洁,所有工作人员要求精神焕发、微笑待客,就算是全家死光了,这两天也要笑出太阳的温度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上面也不时下来检查下面的工作,力保所有的安全措施、服务措施不会出任何纰漏。 熊头也破天荒的停下了对夏宇的打压,一心迎接密集的检查。 “怎么了?哪位大人物要在我们这里转机?” “没听说……但肯定是有人要来,没见黄总裁亲自下来了……这可不多见……” “贵宾区才是‘重灾区’,听说所有一线优秀的员工全部二十四小时无休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一天过去了,没有解除高危警戒。 二天过去了,高危依然拉紧,但下面的部门明显有些放松,熊头又把溜达夏宇提上日程,每天逗着玩,打发时间。 一线的气氛却非常紧张,傅庆儿这些天甚至没有多少机会去找夏宇,空乘部几乎是紧急待命,从里到外对即将飞最近国际航线的人员又培训了一次。 傅庆儿对这样的高压并不陌生,她飞行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遇到过三次,每次接待的都是同一个人,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平日那位先生出行非常低调,有时候他坐在飞机上了,上面才收到消息,能做的也就是飞机落地后,贵宾通道畅通无阻的让其快速通过。 这次恐怕是计划好的行程让黄总知道了,弄出这样的阵势。 傅庆儿反而觉得何先生并不看重这些,只要你不出错,他不会没事挑谁的毛病。 也不知道向来理智冷静的黄总裁怎么了,遇到何先生的事,就容易偏激,亏他曾经临危不乱的处理过华航最大的空难事件,怎么涉及何先生的时候,就有点狗腿的让人敬仰不起来。 傅庆儿尽管这样想,但心里对黄总的敬重只多不少,年近六十,五十多上还打过一次漂亮的翻身仗,让他的事业生涯无限期拉长,而那个人也当得起黄总裁这样阵势的接待。 看着林芸萱‘上蹿下跳’力争这次接待的动作。傅庆儿只觉得好笑,不过不得不说若真能因此见一次何先生她现在入跳梁小丑般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就看黄总会不会冒险让一个新人飞何先生的航线。 以傅庆儿对黄总裁风格的了解,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林芸萱充其量说服华航典市的ceo,做落地接待工作。 不过何先生的日程变幻不定,即便是黄总裁也不是每次预备下都能堵到人,失误的时候多了,傅庆儿做着百分百的准备,也做着功亏一篑的心里建设。 恐怕习惯了这个仗势的老员工都明白,她们准备的再好也不见得有机会真见到他来。 这不,都两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恐怕黄总裁这次又要扑空了。 现在除了林芸萱代表的新人觉得何先生一定会来外,谁也不敢抱一百分希望。 就这样,平静又紧张的又过去了两天,老员工心里不禁为自就爱黄总再一次扑空默哀。 傅庆儿一时间非常同情自家老板,有这样一个不按理出牌的老大,想伺候一下真的很难。 年近七十的黄伟业等了四天,险些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他每年朝贡的机会不多,扑空一次的结果也许就得等下一年,谁知道下一年他还能不能坐稳现在的位置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他如今的余威靠的都是七年前处理事故的决断,当年,那一年也是先生把频临崩溃的他拉回来,虽然先生当时的语气十分不耐烦,黄瓜西红柿的吆喝声都夹杂其中。 何木安没什么好心情,背光的阴鸷身影坐进车中,手里依然把玩着四天没动的手机,夏渺渺不知道? 何木安的神色越来越冷,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一次夏小鱼的伸手,不足以让她对过去释怀?!还是台阶递的不够宽。 施先生翻看的行程表,快速报备着未来两天的行程。 何木安心不在焉,最晚他等到回来后,实在不行,就和上次一样,他先低头吧。 唉,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先生我们一个半小时后到机场……” …… “快点!都快点!” “夏宇,这一堆都是你的!货品是半人高的水晶雕塑,你注意轻拿轻放!如果损毁,公司会让你照价赔偿!” 赔偿?你个孙子! “快点!飞机关舱还有五十分钟!夏宇你没吃饭是不是!多拿一个!” “夏宇,一次搬一箱,摔了你负责吗!” “夏宇,你这速度是想误机是不是!有情绪不想干就滚蛋!别耽误时间!” md! 夏宇在春寒料峭的晚上,累出了炎炎夏日的风姿,就这样熊头也是从头骂到尾,连续工作六个小时后,一点休息时间都不想给:“快点!还有二十分钟关舱!你是猪吗!用跑的!” 夏宇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如果搬可以磕碰的东西,他忍忍也会把最后三箱搬完,但这些是水晶制品,他没把握不会中途脱手。 夏宇气喘吁吁的伸手,汗滴顺着额头滴下:“头,我要求休息十分钟。” “你看谁闲着!赶紧干活!上过大学了不起,挑三拣四!如果干不了就向上面打申请赶紧调走!免得妨碍别人!快点!还有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夏宇勉强顺利搬完最后三箱,刚想喘口气,就听到熊头喊:“夏宇,快点,后勤遗落了三个行礼箱,赶紧送上去,快点!” “头,我要求休——” “不想干了早点打报告!” 夏宇心里骂了一声,擦擦汗,摞好行李箱,扛起来向取行李处走去。 “对不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收到疏漏通知。” 夏宇喘着气把行礼放在地上:“您再查一查,下面让我送上来的。” “您稍等我再查一遍……对不起,真的没有。” 夏宇叹口气,心里已经有数,低下头把三个偌大的行李箱摞起来,刚要走,抬头时目光不经意的一扫,与十米开外正向候机大厅走去的一行人对上。 何木安神色一凝。 夏宇动作一顿,半弯着腰、神色倦怠疲惫,精神还处在迷惘的不确定中,嘴里的称呼已先与大脑冲口而出:“哥?……” 193华航囧事(完) 何木安怔然,忘了迈出的脚步僵在原地! 这一刻仿佛时间快速倒转,在第三中学门口,这个男孩神色坚毅果决的递给渺渺一根藤条,冷静怨恨的看着妹妹被打;他低着头紧紧地抱着一箱苹果,有少年的羞愧、有不能拒绝的尴尬卑怯;火车开走的最后一刻,他骤然探出头,大力的挥手对他告别和对未来的决心。 哥…… 一个称呼,让何木安仿佛觉得一切都没有变,他没有离开过渺渺,渺渺始终在他身边,现在不过是渺渺嫌他碍事,打发他来看他弟弟一样,没有隔阂…… 夏宇恨不得溺死他的嘴,乱叫什么!他急忙移开目光,快速整理好行礼,准备闪人,但一股无形的威压顿时袭来,让他不能移开分毫。 何木安看着他,离开被拥簇的人群,缓步向他走去。 他一身简单的灰色休闲服,步伐稳健从容,他是巡视领地的王者,毅然傲世。 夏宇直接垂下头,眼不见心为静,一会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不吭声,他们本来就不熟,他跟一个让大姐独自带着尚尚这么多年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何木安已经站定,长期处于高位的气势,让他即使走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一样难掩他通身的气度。 何木安几乎用可以堪称长辈对晚辈‘温和’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语气更是他背后不远处的高级主管们没有享受过的缓慢、沉稳:“在这里工作?” 夏宇低着头,不想跟他寒暄。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要上来跟他搭话。 何木安也不恼,视线移到他脚边的行李上,再看看他额头上还没有退尽的汗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我记得你是学的是能源与动力工程?”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但夏宇不是不知道好歹人,面前的人当年对他照拂很多,他做不出转身就走的事。只是烦躁,总觉得跟他多待一秒就是对大姐的背叛。 施秘书已面带诧异的走了过来,失态的先在面前不起眼的员工身上扫了一下,才恭敬的报备:“先生,飞机要起飞了。” 夏宇抬头,现在是淡季,广播里没有起飞提醒,今天上午除了两架客机,三架货机外没有起飞机次,而他现在飞,也就是说…… 夏宇除了急促的第一眼后,第二次看向大姐曾经的男朋友,他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整个机场的中心,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和情绪,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卓然不同,如果他以前给他的感觉是严肃的让人畏惧,那他现在给他的感觉悬渊的令人折服。 夏宇潜意识的看向他的身后,那里站着四位他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领军人物,当他看过去时,那些人似乎友善的笑了一下,最让人费解的事,向来从容不羁的他们,此刻站在那里‘安静’的不正常。 夏宇又重新看向何安,才想起刚才有人称呼他“先生”。 似乎为了解答他的疑惑。 夏宇看到他只在入职第一天见过的黄总带着人急急忙忙向这边跑来,确实是跑的。 黄伟业快休克了,他等了三天,竟然在自己的底牌险些错过了他等的人,这……这……简直是告诉自家老大,他的掌控力多么垃圾,连他老人家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黄伟业气喘吁吁的带着几员大将,急速向这边走来。 收到内部消息的人,跟在总裁身后,哪怕是以一名安保人员的身份跟来,也想一窥这位商业界一把手的风采。 江洪哲也在其中,他让父亲出面说动相关负责人,把他放入接机之列,虽然是不同领域,但丝毫不影响他对这位商业传奇的崇拜,在校时谁没有听说过他,能得他一字真言是所有人的梦想。 林芸萱整个面颊都是红的,虽然没能挤进航线上为他服务,但,想不到老天爷都帮他,那个人竟然出现在候机大厅,她可以跟着黄总过去,哪怕只是在贵宾室给她端杯咖啡,她父亲说也会让她受用不尽。 傅庆儿身为华航一线资深空姐,自然跟在总裁身后,但她跟所有人不同,她第一眼看到是站在何先生身边神色渐渐凝重的夏宇,他们两人怎么在一起?这个时间夏宇不是该在室外作业,莫非有人要利用何先生除了他! 傅庆儿的心立即提了起来,恨不得超过黄伟业把夏宇塞到安全的地带!如果被何先生的尾风扫到,不用江洪哲等人再做什么,黄总会立即让他走人! 傅庆儿有些心急,频频向不知道傻站着惊悚什么夏宇使眼色! 黄伟业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经过四位门神时被人撩了‘胡须’也没顾上反击,赶紧站在何先生面前,态度恭敬:“何先生,我立即疏散人群,让您——” “工作多长时间了?实习就在这里?”何木安仿佛没听到黄伟业说话,依旧神色‘温和’的看着夏宇。 黄伟业顿时诧异的看向面前的人,竟然是他单位的员工?!刚才何先生在跟他单位的员工说话?! 黄伟业确定自己不是眼瞎,这位员工身上穿着他们公司的制服!何先生在跟他说话?! 黄伟业死死的盯着他。 夏宇被心中敬仰的人这么一盯,傻眼了三秒,鬼使神差的就回答了:“一年多了,学校推荐实习时就在这里……” 何木安点点头:“华航对实习生还算不错。” 接过一次话再接就容易多了:“恩……”只是神色平静,没有了刚才的心理,更生不起其他心思。 因为除了那四个常见的面容,他们背后还有七八位提着手提箱西装笔挺、优秀无比的专业人士,加在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黄总和总裁背后的人,一个他从未想过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何先生。 听说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跟他联系在一起。 夏宇苦笑,简直——简直对大姐就是场刺果果的欺骗。 黄伟业疑惑:微服私访?突击检查? “现在在哪个部门任职。” “地勤。”夏宇兴致不高,说的模棱两可。 黄伟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你再说的范围大点。具体部门懂不懂!?“何先生被生气,我问问,他不懂……” “小鱼的事你不用担心,应该没事了。” 夏宇瞬间抬起头,声音有些大:“小鱼什么事!” 跟着黄伟业一起过来的人,此刻仿佛才从见到何先生真人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小鱼?有点耳熟。 江洪哲、林芸萱已震惊的望过去?难道不是夏宇搬行礼途中不小心得罪了何先生? 何木安微微皱眉:“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姐最近给小鱼请了长假,她在家休息。”夏宇说的很急,担心的看着他。 何木安眉头皱的更深了:“记得弥月那些人吗,他们说有人跟着你妹妹,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个人好像已经出国躲风头了,需要我把人带回来?” “不用!”夏宇恨不得骂死夏小鱼,就知道她会挑事!看!来了吧!再看向何先生时,不禁多了些诚恳:“谢谢你,让你费心了,我知道是谁,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小事而以。”何木安神色没什么变化,原来是不知道,声音与刚才没什么区别:“工作还习惯吗?” 夏宇满脑子都是他妹妹:“恩,还行……”说完觉得不妥,他毕竟才帮了他们家一个大忙:“安哥要出国……”夏宇说完有些自嘲,他对不起他姐,刚才应该从善如流叫先生,是他疏忽一时没改过来。 何木安没觉得不妥,看看手腕上的表,从容道“不了。”她知道后该联系他了。 夏宇诧异的抬头,觉得他跟以前一样冷漠,但比五年前更加沉稳。 何木安表情不变,看看他脚下随即漫不经心的瞥了黄伟业一眼,又回到夏宇身上:“一起吃个饭。” 黄伟业有种自己死了的感觉。 “下次吧,我请您,工作还没有做完。”这几天华航为了谁这么紧张,没人不清楚,禾木集团当家人、商业界第一把交椅何木安。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但因为大姐,他不想跟他一起吃饭。虽然他当初对他不错,但相比背叛大姐,这位何先生不足以在他这里形成分量。 黄伟业觉得他已经死了,如果不是要在员工面前维持自己高人一等的形象,他会抱住夏宇的腿替他把饭吃了。 施秘书则光明正大的看向夏宇:他拒绝了先生的饭局?! 何木安背后的人也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着他,这小伙子有意思? 先生的态度不是更值得琢磨?这人是谁?没听说何先生有什么弟弟? 老冯已经听出来了,眼前这位过分年轻却让自家总裁尊敬无比的人好像跟夏宇认识。 江洪哲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依然在强撑,夏宇不可能认识何先生! 林芸萱更不相信,小鱼?!他们刚才一定是在谈论一会会不会下小雨!但,还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悄然隐在人群中。 何先生,何木安,她父亲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人物。 194别人的诚惶诚恐 黄伟业想死了,他竟不知道自家门下有位吃皇粮的的国戚!还是能叫‘哥’、能被邀请吃饭的亲近! 何木安没有被拒绝的不满,他印象当中,夏宇就是盲从他大姐的人,如今他还没有跟他姐在一起,夏宇有戒心也不难理解:“地面工作很好,你选这个专业的时你姐没少松口气。”渺渺怕夏宇飞的时候掉下来,上蹿下跳的不准夏宇选择飞行专业,至于夏小鱼,估计觉得以她的成绩也没人让她飞;想到渺渺可能的小心思,何木安不禁摇头失笑。 黄伟业觉得自己眼花了?刚才先生是不是笑了?可当他想看清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看着站在何先生身边的年轻人…… “我姐就那样……”瞎操心,夏宇声音淡淡的并不热衷。 竟然还能让何先生记住大学念的什么科系? “要搬到哪里去?” 夏宇低着头,随便开口:“外面。” 黄伟业猛然想起,这位员工是‘苦力’!他奶奶的,竟然是‘苦力’! “你成绩不是一直很好。”说完何木安的目光又在黄伟业身上打个转。 黄伟业背脊顿时紧绷,‘成绩好’就是说明眼前的职工不应该只是搬行李的合同工?这里的负责人都是瞎子吗!还是说对方在从基层做起?希望是后者,是后者,一定要是后者。 “还行……”依旧不想多谈,反而多了份烦躁。 “几点下班。” “五点半。” 黄伟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何先生在没话找话吗? “小鱼最近就在家里休息吧,你姐给她请假是对的,她最近……” “你还有事吗?下面等着装机,我要赶紧送过去。”夏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再跟他说话,如果有机会他会谢他,但明显不是他想聊别的时候。 何木安见状,神色快速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诧异狼狈。 周围因为他一瞬间的变化顷刻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和恐慌。 最熟悉何先生在内的黄伟业等六个人,立即低下头诚惶诚恐。 夏宇也精神一绷,顿时后悔,他刚帮了小鱼,他应该……夏宇低下头,想说对不起,但,他跟大姐分手了,大姐一直一个人带着孩子……孩……孩子…… 夏宇想到尚尚,猛然有当头一棒的错觉,他怎么忘了尚尚,尚尚!? 如果前一刻夏宇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那么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人,大姐疼爱尚尚,她在尚尚身上下了多大心力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大姐一个人带着尚尚,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她独自承受着一切,只为了不让他们难堪,大姐怎么可能没有尚尚—— 夏宇有种眩晕的恐惧,他会不会抢走尚尚?他应该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不管他对大姐还有没有感觉,他还有个孩子。 如果他是普通人,他或许会觉得孩子是累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如果他功成名就呢,孩子是不是就是一顿饭,他会允许别人带着他的孩子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他是男人,只要不是品行很差的男人,都不会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时放任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没有一点联系! 但大姐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即将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尚尚有新爸爸,有她可憧憬的未来,她不需要突然冒出一位父亲,她们两人更不需要有任何变数,尤其是一位会让大姐的男朋友压力倍增的前任。 夏宇倔强的低下头,主意已定。 何木安苦笑,到底没有发作这些年养的脾气,他了解夏宇还是理解他两分的,大度的拍拍夏宇的肩:“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说着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串号码,见夏宇不想接,直接给了一旁的黄伟业:“一会给他。”戴上墨镜,看也没再看姓黄的,带着人转身离开。 夏宇不等黄总想问什么,搬上三个行李箱,快速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黄伟业傻眼了,见不远处的四位老伙计幸灾乐祸的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他都没回过神来。 “自求多福吧。”黄故里带着自己的人转身,他本身是请先生坐镇一场重要会议,既然先生不去了,他也不会去碍先生的眼,定最早的般机尽快赶过去。 …… “夏前辈叫他哥!” “叫他哥啊!是哥——他们两人是亲戚!” “肯定很亲,要不然以何先生的个性你见他跟谁寒暄过!他连黄总都没有理会!” “怪不得他不说,会不会是何盛国的私生子。” “滚,何盛国不能生!应该是表弟什么的!” “表弟也很了不起,你想想何先生的表亲。天呀!我就说夏宇背景不简单!人家不吭声那是低调!是气度!试问谁有那样的度量!” “竟然还有病苟夏前辈的人品,简直不知所谓。” “夏宇这样的性格才是真正大家少爷的风范,宠辱不惊、不仗势欺人!简直就是完美贵公子!” “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 “有这样的背景还不用,想靠自己的能力上位,也能一再谦让,他的家教一定很好,为人谦逊,如果能做他女朋友就好了。” “少花痴了。” …… “靠!看不出来夏宇那么牛掰!” “禾木集团的关系啊!等于说咱华航就是人家的家产,说不用就不用!什么心胸!” “人家那是底气足!不屑跟某些人一般见识!某些人还觉得自己是盘菜!处处针对人家!也不想想对方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上赶着去见一面,却在不知道的时候捅了马蜂窝!” “说不定夏宇根本不当他是人,就当人生历练中的一坨屎,走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难道你还会回去踩那坨屎一脚!” “哈哈!” 江洪哲阴郁的声音从同事背后响起:“难道你们当初没说过夏宇的坏话,要不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会装什么,夏宇背后竟然是禾木集团,他申辩什么都不会有用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就比如现在,这些人明目张胆的鄙视、不屑,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大学四年、工作一年半,竟然没有任何人看出不对!他更是漏出一点马脚。 那可是禾木集团,跺跺脚经济界颤三颤的人物!他怎么能忍着不用!而他竟然跟这样的人过了这么多年招! 想到他像跳梁小丑一样在他蹦了这么多年,就觉得是自己的尊严一直被对方踩着,看着他挣扎、表演。 江洪哲脑海里顿时蹦出一个人——夏小鱼。她喜欢自己?不是假的,她真的他,而且……而且她去过她家,她不是装的,没有人能装的那么像,更不可能一装就这么多年。 江洪哲刚亮起的一丝希望又迷惘了,可夏宇的确叫何先生哥,黄总也在不会有假。 可不可能是夏小鱼都不知道她家有这样一个亲戚?而夏宇出于某种目的没有跟小鱼说? 江洪哲越想越有可能,越想可能性越大,毕竟夏小鱼那姑娘没脑子,跟夏宇不一样,夏宇出于顾虑没有告诉夏小鱼极有可能。 江洪哲想到这一点,立即拿出手机给夏小鱼打电话,他要在夏小鱼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跟她复合。夏小鱼那么喜欢他一定不会拒绝,只要他再哄几句,以夏小鱼对他的迷恋程度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到时候他不单能从得罪夏宇的事情中抽身,说不定还能成为何先生的妹婿? 江洪哲家庭条件很好,就算是林芸萱在他这里,也不过是平等的交往不存在谁占谁家资源,但禾木集团不一样,如果能跟禾木集团沾上边,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相信他父母也会那么认为。 …… 林芸萱慢慢撤出议论纷纷的更衣室,心思焦急烦乱,她爸爸早上告诫她的话还在脑子里,当时的语气有多小心翼翼,她现在就多手足无措,夏宇怎么可能—— 会不会那人根本不是何先生,何先生怎么会那么年轻?一定是骗人的……但黄总当时在场,甚至商业泰斗黄故里也在场,根本没有让她理由不相信。 怎么办?她闯祸了?! 林芸萱神色焦虑,经常听父亲爷爷提起何先生,她自然知道何先生对父亲爷爷意味着什么,这次为了跟上何先生的航班,爷爷不惜亲自出面向黄总说话,还送出了一尊最爱的玉观音,不用说爷爷是非常希望她能入何先生眼缘的。 可…… 林芸萱有些害怕,害怕夏宇事后报复,还有夏小鱼的事,她可是派人—— 林芸萱猛然惊慌,那些人不会得手了吧!她一直没有联系上对方,如果对方得手了…… 他们两人是不是谈到夏小鱼了? 一定只是例行问候,只是例行问候…… 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得手……或者还没有开始…… 可如果,她找来对付夏小鱼的人是不是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呢? 那些人会不会把她供出来? 到手她要怎么办?会不会连累父亲和爷爷? 林芸萱躲在洗手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那些人拿钱跑了?说不定何先生认错了人?说不定…… 林芸萱脑海中一片混乱? 195像什么样子 来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洗手间,都是今日当红的话题:“黄总把夏宇叫到办公室了,你没看见人事部经理的脸都青了。” “何止人事部,货物部的经理脸色才更难看,听说当初就是这两个人向夏宇使绊子,夏宇才调走的。”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以前欺负人家没人脉,急着抱还没有转正人的大腿,这回踢到冷板了,该!” 两人补完妆,嬉嬉笑笑中声音越来越远,林芸萱坐在马桶上,心里有些怕了,黄总把夏宇叫去了? 林芸萱慌忙拿出手机,她要问问爸爸怎么办…… 此时,华航总部的总裁办公室内。 黄伟业神色严肃的给夏宇倒了一杯茶,坐在夏宇对面,叹口气:“你的事,我已经听老冯说了,你是个好孩子,工作能力强,在安全部做的很好,一会你就回去,老冯年纪大了,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这句话用意很明显,老冯快退休了,退休以后他的位置就是你的。 夏宇低着头,但也没跟自己的工作部门较劲:“谢谢黄总。” 黄伟业礼贤下士的舒爽一笑:“看你,还跟我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何先生那里还请你……” 夏宇先一步道:“黄总,我只是华航的员工,多余的话我不会乱说!” 黄伟业哈哈一笑,笑声中多了份真心实意的欣赏:“小伙子很好,前途无量。”同样是供奉位太岁,有能力、懂事的跟必须好好伺候的自然不一样:“好,中午一起吃饭?”黄伟业还没忘记刚才他拒绝了何先生。 夏宇见状站起身,神色恭敬:“黄总,其实我跟何先生没有什么关系,您不用……”夏宇不想让被人误会:“你懂得。” “坐,坐,不要乱想,我知道年轻人上进不想动用家里的关系,这样很好,看的出来先生很欣赏你,我相信一个让先生欣赏的孩子一定是一位优秀的员工。” “我……” “不要急着解释,也放心的在华航实习,以后那些烂乱七八糟的事绝对不会在放生,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们。” 夏宇不说话了,说什么,何先生出面,他说破天也不及他出现一下,如果不是…… “对工作部门还满意吗?” 夏宇没有再坐,他知道他跟那位让黄总敬重的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恐怕也帮不上他的忙,何必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谢谢黄总关心,很好冯总一直很用心带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定是关系够硬,还能如此轻描淡写。 黄伟业又说了些什么,夏宇都安静的听着,直到确定黄总找不出话寒暄了,夏宇很识相的开口:“黄总,我外面还有不少工作,一会还有一般机要飞,我能不能……” “看我,去吧去吧,别太累,让人把东西直接搬回你原来的办公室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谢谢黄总,恩……黄总,我有件事……” “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夏宇闻言苦涩一笑,刚说了跟那个人没关系,就用到了他的恩情:“我想请两天假,我……” “行,不就是休息几天,你脸色不好,多休息休息,一会我让资源部给你送几张旅游票过去,到处玩玩换换心情,把烦心事都忘了。” “不用,黄总我不是……”小鱼的事他不放心,想…… “又跟我客气是不是,我又不是外人。” 夏宇知道推辞没用,勉强笑笑:“谢谢黄总。” 黄伟业早已站起来,亲自送到门口,关上办公室的门口才无奈又头疼的叹口气:完了。本来一位是一位仗势欺人的太子太女,结果性格谦逊、工作认真,现在看来还好脾气的很,结果在他地盘上受了这么大委屈,怪不得何先生没有给他好脸色,要是他知道自家乖巧懂事的晚辈在外受了这么多磨难还不吭声,也会气死。 不知道何先生会怎么想他的统治力,黄伟业想到这里,转过身脸色阴沉的给人事部打电话…… 夏宇神情低落的往回走,路过空乘部时,见傅庆儿正在跟人商量一会的航班,不经意的抬头时看到了他,他正准备笑笑,便见傅庆儿已经移开目光,好似没看到他一样,继续跟身边的人说话。 夏宇顿时觉得尴尬,傅姐这些天没少为了她的事奔走,而他……如果换成自己,也觉得是被骗了吧。 夏宇站在一旁等着,等她谈完话,直接追了上去。 傅庆儿不想说话,竟然不知道他来头那么‘大’,她还傻乎乎的往上凑,人家心里不定怎么笑话她自不量力。 “我……我有话跟你说。” “对不起夏少爷,我还有工作。” 夏宇无奈:“傅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少爷’。” “我什么都不知道。”任谁发现自己真心对待的人,却一直把你当猴耍都不是一件好事。若不是两人相处太久,怎么也不觉得夏宇像是那种人,她根本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走人! 夏宇知道傅庆儿的性格,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如果我说,我认识的何先生并不是现在的何先生你信不信?” 什么意思? 夏宇失笑,还是说了:“他是我大姐的前男友。” 傅庆儿前行的脚步一顿,惊讶的看向夏宇。 “是不是很荒诞!本来不想说的,但姐也不是外人,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比你还惊讶,黄总给带着大家过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没有眼花,他竟然就是大家口里一直说着的何先生。” 傅庆儿真震惊了:“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就因为知道才觉得更荒谬:“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他,我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他是谁。” 傅庆儿神情复杂的站在原地,觉得还有这么戏剧性的事:“那他跟你大姐谈恋爱的时——” “他们是校园爱情,现在看来,估计我姐也不知道跟什么人谈了一场恋爱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 是呀,狗血,何安竟然就是何先生! 那个不怎么说话,去他家做客时很有礼貌,对他们兄妹很好,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何先生。 “你们就没怀疑过?” “他当时那个年龄,谁会多想。” 傅庆儿想想何先生过分年轻的脸,申请复杂的点点头,她当初第一次接待何先生时也不敢相信,他竟然那样年轻。 “傅姐,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是要用这份关系做什么,而是对我姐不好——”他姐跟何先生谈过恋爱,即便是和平分手,别人会怎么想他大姐。 傅庆儿看着夏宇点点头:“我知道。” “谢谢。”夏宇神情放松不少,傅姐对他很好,他不想让她失望。夏宇忍不住又想到了尚尚,尚尚是他的女儿吧?!夏宇想到那种可能便觉得头皮发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何先生结婚了吗?” 傅庆儿不懂夏宇为什么这样问,但她绝对不认为是夏宇想让他大姐对何先生做什么:“应该没有,这些年我接待过他几次,身边都没有女性,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 夏宇闻言,脸色更加不好,竟然还没有结婚…… 他当年和大姐为什么分手?虽然大姐提过一些,还说是她提出的分手,以前不觉的有什么,但现在想想根本说不通,大姐怎么可能在知道有孩子的情况下和男朋友分手,大姐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就算分手的时候不知道怀孕,知道后会放过对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年根本不是大姐提出的分手,是那个人! 想到这点,夏宇脸色更加难看,他就不该跟一个伤害过大姐的人说话! 夏宇一瞬间已经决定,何安就是何木安这件事要压在心里,不能让自尊心强的大姐知道,那对大姐无疑是大的伤害。 …… “舅舅,你怎么来接我了,我小姨呢?”小尚尚开心的跑过去,牵住舅舅的手,穿着有些偏大的紫色印花毛线上衣,黑色的毛绒裤,顶着参差不齐的短发,外面穿着不知道哪家给的洗的发硬的红色外套,脚上是周边摊位上随处可见便宜运动棉鞋,如果不是小脸漂亮,这身糟蹋的装扮,让她看起来就像父不亲娘不爱的街头小孩。 夏宇顿时皱眉,他记得高医生给她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为什么不穿。 突然几个小男生跑过来,整齐的高喊:“尚尚没有爸爸,尚尚下下就该没爸爸,尚尚是没人要的坏巫婆,咧咧咧——”几个小男生喊完,手脚麻利的快速跑开,根本没给夏宇反应的机会。 尚尚却利落的放开舅舅的手,拔腿就追:“你没爸!你没妈!还会死全家!你傻淡!你混球!你——” 夏宇瞬间傻眼把挣扎的外甥女提在手里:“你说什么!你刚才骂什么!”脸色非常难堪的看着口吐恶言的尚尚:“这是你一个小姑娘该说的话!”她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 “放开我!他们先说我的!姥姥说了不能打可以骂,放开我——舅舅你快放开我,他们快跑走了,要骂不到了——呜哇哇——”骂不到了,骂不到了:“哇哇!哇哇——”坏舅舅,坏舅舅! 196夏宇的担心(一) 她要小姨,小姨会帮她骂他们:“要小姨,要小姨!” “闭嘴!”夏宇怒了:“谁教你骂人的!”还能骂的那么难听,快赶上街头的老阿姨了:“你还哭!不准哭!” “哇——” “听到没有!不准哭!”夏宇一拽尚尚。因为用力过猛,险些没有把尚尚拽倒。 尚尚顿时感觉到来自大人的力量和不可抗拒的自我弱小,噙着眼泪嘴巴使劲瞥着努力不哭,委屈又难受的看着舅舅,她跟舅舅不是很熟,舅舅凶她,小孩子惧怕大人的本性让她真的不敢哭了,憋着脸色通红,眼里都是大颗大颗的泪水。 夏宇看着她的样子,顿时后悔了“疼了没有?”他为什么要嚷她,手欠!又不是她的错。 他以为就算他们不能给予她很好的物质生活,至少能教导她成为一位友善、可爱、懂事的孩子,可真是的情况好像无底的黑洞,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她本该有好的生活、穿漂亮的衣服、上最好的幼儿园、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不是混在一群孩子中被母亲教导成这个样子。她不该这样。 如果是前几天,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骂他外甥女,他外甥女就该骂回去。 但现在,他看着尚尚,只觉得压力很大,她不该是这个样子,她可以不被骂,可以过更好的生活,那些骂她的小崽子连她的衣角也不配沾到。 可现在他们都做了什么,任由她这样肆无忌惮的长,满口脏话、邋里邋遢,哪有一点何木安的影子。 何木安就算愿意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这种环境长大。 万一,将来……将来有一天…… 他们这个家有什么能留住她的,更好的未来?温暖的教育?好的成长环境?都没有,他们什么都争不过对方,而本该属于尚尚的,因为他不说,她…… 尚尚见舅舅脸色不对,忍者哭声,眼泪一滴滴的掉,哽咽的支撑着她仅有的勇气开口:“舅……舅……我不哭,你别生气……我真的不哭——哇——”她不要哭的,她没有哭,但从未被妈妈真正凶过的小姑娘还是被舅舅加注在身上的委屈,控制不住的哭出声,且越哭越大,止都止不住:“我不哭……舅舅不生气……” 夏宇见状,赶紧抱住她:“尚尚对不起,舅舅不好,舅舅不是……” 鼻涕出来了,尚尚熟练的举起袖子擦擦,越擦越流越流越擦。 夏宇傻眼的看着她袖口渐渐凝聚的鼻涕,好像被人一拳打在脸上,‘看,这就是你们养的我的女儿,把她养成这样样子,还想不给我,我很失望。’ 尚尚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是多么无能,他甚至不能让大姐理直气壮的去争取一些属于她的东西:“够了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尚尚吓了一跳。 夏宇后悔了,想安慰她,又没脸伸出手:“别哭,舅舅不好……”他有什么资格对她嚷。 尚尚见舅舅比她还胆小,努力的克制着,但还是忍不住哭:“舅舅……舅舅……不哭,我不哭……哇哇——”她要找妈妈要爸爸。她把小舅舅惹哭了,她不是故意的,她不骂人了。 夏宇心疼的让自己冷静,但还是坚定的拿下她的袖子:“不要擦。”这样的事不是你该做的,你该是最漂亮的孩子,温柔知礼、落落大方。 夏尚尚感觉着舅舅手里的鼻涕,更害怕了。 夏宇拿出纸巾帮她擦着:“对不起,刚才舅舅错了,说话大声了,原谅舅舅好不好,有了鼻涕要用纸巾擦,不能用袖子知道吗?” 面对不是平日疼她的爸爸和姥姥姥爷的脸,夏尚尚乖巧的点着头,认真努力的让自己听话。 夏宇苦笑,他恐怕是做错了……看到回到家,鞋子书包都没有放下,快速冲进母亲房间,不出来的尚尚,夏宇无奈。 “姥姥的乖孙,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被人欺负了?” 尚尚赶紧把脸埋在小小的手心里,使劲摇头。 夏姥姥一见,本是逗外孙女的举动,顿时化成怒火,这还用说,肯定被欺负了!那帮嚼舌根不怕死的邻里街坊,天天说些烂舌头的话让孩子们听了到学校学舌,也不怕遭报应:“大宇!大宇——你给我过来——” 谁欺负她外孙女了!去接孩子也不说帮孩子出去,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大宇——大宇!你给我过来——大宇!——”死哪去了! “不怕,不怕,我们尚尚最可爱了,那帮孙子都是巫婆养的,迟早吃毒苹果!”夏姥姥把明显吓到的孩子抱进怀里,努力安慰:“大宇——大宇——你听见我叫你了没有!你就看看尚尚被人欺负!怂样——” 夏宇也不恼,手里拿着大姐和未来的大姐夫给尚尚买的新衣服推开门,神色自然的站在床边:“尚尚,过来。”他想通了,就算他们给不起尚尚最好的,但还来得及把她教导的优雅、懂事,不比他差。 尚尚使劲往姥姥怀里钻:她不穿,舅舅凶。 夏宇声音十分柔和:“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有蕾丝裙的,过来,舅舅帮你换上,你想想刚才的袖子是不是哭脏了?” 尚尚才想起她的袖子确实脏了,以前妈妈不准她穿脏衣服的,但姥姥说脏一点没什么呀。 尚尚怕,我在姥姥胳膊里本能的找安全感。 “乖,是不是很漂亮,是妈妈和你高叔叔买的哦。” 尚尚声音沙哑的纠正:“是爸爸。” 夏姥姥肠子都要心疼坏了:“听听这声音,哪个挨千刀的欺负我孙女了——这是要我的命呀——” “妈——”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妈带尚尚。 喊什么喊!夏姥姥干脆不说了,抱紧孩子,心疼的不行。 “乖,尚尚过来,舅舅帮你换上。” 夏妈妈闻言看向夏宇手里的衣服:“你做什么,放学了换什么衣服,脏就脏一点,明天再换,又不出门了。”好乖乖不怕,姥姥替你收拾他们! “衣服脏了就该换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我又没说不给换!我只是说你现在换什么!明天不是一样,这件不耐脏。”多好的料子,被这小泼猴穿一天就不能要了:“明天再说。” 夏宇当没听见,伸手去拉尚尚。 尚尚抱着姥姥往后躲。 “你干什么,孩子都说不穿了。” 夏宇当没听见:“尚尚过来,穿上干净的衣服舅舅给你买巧克力。”尚尚现在这个样子,挨在母亲身边穿着大红大紫的印花上衣就像刚从大山里解救出的失踪儿童,他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来,巧克力。” 尚尚闻言,悄悄的探出头怯怯的看着舅舅,但没有离开姥姥的意思。 “你看这件衣服上的小猴子多漂亮,蓝色的还有裙边,是不是像小公主一样,来。” “夏宇,你发什么神经!都说了明天再穿!” “尚尚真乖,衣服脏了要告诉大人换新的对不对。” 夏姥姥还想说什么,夏宇已先一步开口:“脏了我给买新的。” 声音平静温和:“小孩子长的快,放着明年也不能穿了。”衣服怎么这么不好穿。袖口在哪里,刚才不是还对着。 夏姥姥想想也对,一把把衣服抢了过来:“行了,我来给她换,”说着无比心疼的看看颜色鲜亮不耐脏好似也不耐穿的连身裙,给孩子换上:“这都什么料子,据说这种纱裙一抽丝就全毁了,小孩子家家的买这么贵的衣服做什么,挺多穿一天,钱都浪费了,有那点,买点吃的不是更好。” 夏宇温柔的看着乖巧的任母亲穿衣服的尚尚,鼓励的一笑。 “对了,你去接的尚尚,她在学校受委屈了?” 夏宇揉揉外甥女的头:“妈,你以后别当着孩子的面说了东家说西家,她会跟着学的。” 夏姥姥闻言立即火了:“学什么了!我说什么了!你姐没事回来找我麻烦,你也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教什么了,别人打了我孩子我不能让打回去我还不能骂两句!就知道说我,你们怎么不问问孩子在学校受了多大的委屈! 该!他们欠的慌,骂他们活该!我把尚尚养的怎么了!谁说我们就养不成孩子了!尚尚骂你了!跟你说脏话了!你们一个个都看不得我好,就让我看着尚尚受委屈,尚尚任别人欺负着受着你们一个个就高兴了!” 儿子女儿都要把孩子从她身边夺走,就是不想她养,她怎么就把孩子养坏了,她恨不得把心肺都掏给孩子,在儿女眼里就是养坏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废人一人不能给孩子出去打不得别人骂不得别人,就眼睁睁的让孩子受委屈!你们真是亲爹亲娘亲舅舅,就这么对我的尚尚,都想让孩子成个泥性子!我做多什么孽呀——” “姥姥不哭——” 夏宇不想当着尚尚跟母亲闹,但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转身时还不忘嘱咐:“赶紧给尚尚换好衣服别着凉了。” 夏姥姥听到门响,立即止住哭声赶紧给孩子穿衣服:“来,别听你舅舅的,以后到了新学校,有人欺负你,一定不要傻吃亏知道吗,谁欺负你就让你爸爸给你报仇,这年头,人善被人欺。”女儿是指望不上了,竟然联合别人家大孩子嚷尚尚, ------题外话------ 确实要见面了,没有梗也不用铺,只剩顺其自然。(那个打广告的,承上启下的,也不怕累!删都删不过来,大家当没看见吧) 197心情好 尚尚伸着胳膊穿上漂亮小裙子,美美的忘记了上一刻的不愉快。 夏姥姥帮她把头发弄好,羊绒裤又拽了拽,满意的看着外孙女,觉得小家伙又像自己第一次见她一样,漂亮可爱的像画里的小姑娘。 唉,或许渺渺把人带走是对的,女儿自己带了这么多年,孩子回来时又懂事又听话,至少,虽然她不想承认,确实不会骂人。 哼!那是她没本事!被人这么欺负了也是软性子!活该抛弃她们娘两! 不过还是叮嘱孙女道:“记住不能随便打人……” 夏姥姥说完就不高兴了,在这个杂七杂八的胡同住着,学什么虚伪的那一套,算了,她以后也管不着了,她帮着她这么一个多月也是赚的:“尚尚,跟姥姥说说,今天外面都有什么好玩的……”下个星期,这个家就空落落的喽…… 房间里温声笑语,都是祖孙的笑声,外面门开了又关上,厨房里渐渐有了响动。 夏妈妈抱着孙女笑着听孩子说话,慈祥干净的脸上丝毫不见往日的暴躁心焦:“……我们尚尚那么厉害呀……再跟姥姥说说都说了什么……” 天大黑的时候,夏小鱼和夏爸爸也回来了。 “真香!大宇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夏小鱼围巾都没有摘完蹦到了厨房,看着满满的一盘油焖大虾,眼睛亮亮的伸手就捡了一枚:“一定很好吃。” 夏宇敲了她一下手,虾顺势掉进盘子里。 夏小鱼捂着发红的手背,瞪了夏宇一眼,转身去了母亲房间:“妈!咱家有什么喜事!我哥买了一堆鱼、虾、螃蟹、排骨,少说三百块钱!而且他已经在做第六道菜了!他不想买房子不想娶媳妇了。” 夏妈妈顿时急了:“三百快!他做那么多菜干什么!夏大宇!夏大宇你给我过来——夏大宇!你听到没有——夏——” 小鱼任母亲喊着,开心的坐在床边逗小外甥女:“尚尚真好看,让姨姨亲亲——” 尚尚被姨姨逗的前仰后合。 “大宇!大宇!你聋子吗——” 夏爸爸神色温和,小心的关上厨房的门外面的声音也小了一些,但心疼不比老伴少:“要来客人吗?怎么做了这么多菜?你姐姐和那位高医生要过来?”今天又不是星期五,他们没这么早来接孩子呀? 夏宇认真的煲着最后一份三菌汤:“不过来,突然想吃了。” 想吃了也不能做这么多呀,这得多少钱,不过,孩子难得想吃,但还是忍不住念叨道:“该明天再做,你姐也在家,一起吃点。”瞧瞧这大个的虾得多贵,螃蟹这么大只怎么吃,夏爸爸越看越心疼,越看越可惜,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出去了。 “舅舅做的板栗鸡块最好吃了。” 夏宇揉揉她的小脑袋:“多吃点,长肉。” “恩。”夏尚尚高兴的往嘴里塞着,中间不小心把鸡翅膀掉到了裙子上,心疼的夏姥姥心肝一颤赶紧擦,但一大片油渍却擦不来了:“看吧,看吧多好的裙子,就这么脏了,我就说明天再穿明天再穿,就不听……” 夏宇又给尚尚夹了一块芋头:“放了糖,尝尝。” “舅舅真好。” 夏姥姥心疼的呦,饭都不吃了,就接外孙女不小心手滑在身上的饭菜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第二天,夏爸爸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披上衣服出来见儿子竟然正在厨房里做早饭:“这么早,怎么不再睡会,好不容易休息两天,你去睡,我来——”说着穿好衣服就要接手。 夏宇让父亲去休息:“不用,你再去睡会。” “人老了睡不着。”夏爸爸看着满厨房的新菜一时间有点傻眼,早饭随便吃点什么不是就行了?怎么这么多东西:“你——” 昨晚的剩菜剩饭已经热好,今早新鲜的八宝粥、瘦肉粥、煎鸡蛋、炒腐竹:“怎么……又弄了这么多?”太浪费了,怎么吃的完。 “您二老年纪大了,多吃点。” 夏爸爸可不认同:“我听你和你姐说打算今天买房付首付,到时候装修不要钱呀,你这么花,你才工作多长时间,你还想都让你姐出。” “爸——我没想这么早买房,你去睡会吧。” “好香,好香——”尚尚穿着漂亮的小睡衣跑出来,满脸的开心:“哇,甜粥——” “快来吃吧,吃完了上学。”夏爸爸看着破费工夫的八宝粥,心疼的不得了,看这些费事的,这得熬多长时间:“来,尚尚吃个虾。” 夏宇见状,赶紧夹回去给爸:“昨天的了,不新鲜,中午给她做新鲜的。” 夏爸爸奇怪的看着儿子,怎么就不新鲜了,不是一直这样吃着。 夏小鱼从房间出来,脸都没来得及洗,看到了满桌子的饭菜,直接坐下把剩下的半碗八宝粥盛自己碗里了:“大宇你真好,怎么知道我想喝——” 夏宇脸色顿时变了:“你没见尚尚还没吃。”他第一次熬,少了,她就那么没脸色,不知道把仅剩的一点给爸吃。 夏小鱼才不搭理他,在他家除了她姐就是她了,笑眯眯的对上小外甥女:“尚尚,给小姨吃一碗行不行。” 尚尚仰着小勺子:“都吃,姥姥。姥爷也吃,一起吃。” 夏姥姥开心的亲孩子一口:“真乖,尚尚吃,姥姥不吃。” 夏小鱼得意的看夏宇一眼,她就吃,就吃。 夏宇起身,重新给父母熬去了。 “夏宇你别忙,这么多菜呢,喝点水就行了。” 夏小鱼无所谓的撇撇嘴,她吃自己的,夏宇爱吃不吃,饿死你。 夏爸爸见夏宇进了厨房,脸色沉了下来:直接问:“你哥是不是工作上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二宇工作以来可从来没有请过假。 夏小鱼闻言都忘了往嘴里送粥,:“我哥工作……”不会吧…… 夏爸爸看着满桌的菜,和那两碗非常耗时间的粥,神色微微担心:“你帮我问问,要是真有不顺心的,让他别有压力,不做也……算了,指望你也没什么用……”一会给大女儿打电话让她问问。 夏小鱼越想越心虚,想起录音里的那些话,不禁放下了手里的碗,心里有些害怕,大哥的工作……不会是被她影响了吧? 可……夏宇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而她也证实了她们不是那种人,他们不该再针对夏宇才对? 夏小鱼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是滋味,万一夏宇因为她被开除……夏小鱼简直不敢想那种结果,她到哪去赔夏宇一份华航那么好工作,夏宇以后还不怨恨死她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你吃呀,怎么不吃了。” 早八点,夏宇把外甥女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去上学了,无论夏小鱼在后面怎么喊都没有理她。 完了,完了,夏宇肯定被刺激的不轻,她要怎么办!怎么办! …… 何先生心情很好。 虽然他没有笑,没有逢人就打招呼,更没有要听着音乐小酌一下的雅兴,但见过他的人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先生心情很好,阳光明媚,温暖饱和。 就比如他在后院收了鱼竿从树林环绕的湖畔走回的闲庭信步,甚至他提着的那两条鲤鱼,身体前进的姿势,让他无论看起来多严肃都透着万光普照的温暖。 施秘书心情也很好,谁不喜欢在如沐春风的氛围下工作,虽然这样的机会很少,但他也没有受虐的爱好,见先生走过来,脸上也不禁浮现了一抹难得的笑容:“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 穆管家接过了先生的鲤鱼。 高管家的大徒弟为先生披上了外衣。刚刚还一派野趣田园风格的何先生,此刻又成了一名让人心生敬仰的成功人士。 施秘书快速打开车门:“先生请。”老太爷篡了一场饭局,请了自家先生,先生也很好说话的答应了。 车子驶出明霞山庄,从后座人的脸上,丝毫看出多余的情绪,但他把玩的手机弧度,身体放松的座椅,一手放在腿上的微微弓起的指腹,无不彰显着主人不错的心情。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开出郊区进入闹市,何木安微微向外侧头,高楼林立的大厦,拥挤的车道,赶路的人们,这一刻仿佛一瞬间丰富了起来。 何木安收回目光,缓缓闭上双眼,心情跟着外面的声响一起缓慢向前。 路况渐渐的糟糕,何木安慢慢的等着。 司机小马觉得今天车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好,他觉得刚刚施秘书这样一板一眼的人一路上都小憩了一会。 小马的脸上也带了三分笑意,方向盘都轻便不少,拥堵的车潮也变得和蔼可亲,车道也铺了理解祥和的气氛。 何木安再睁开眼时,车速已经恢复正常高耸入云的种种建筑旁边车道的汽笛才看看让人觉得心情焦躁。 何木安揉揉眉心舒口气,略显疲惫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急速而退的窗外,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住,甚至不顾形象的快速转头看向后面。 施秘书从前镜里看到先生的举动愣了一下,赶紧跟着转头:“先……” “倒回——不用,靠边停车!” “可还没……”到……施秘书突然止住了:“靠边停车。” 夏渺渺跟这家民族风味浓厚的服装店洽谈了两个星期,昨天刚达成合作意向,今天她便带了助理亲自过来拍照。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o(n_n)o~ 26日书院要有活动,大家看看,好像有个给喜欢的书投票,前几名可以得到更多推荐的机会。嘿嘿,你懂得。 198就不该遇到! 店面不大,门口放着时下爆的重金属音乐,响彻云霄的呐喊瞬间能把老年人的耳朵震哑,与之相反,商品却是仿若念着经文的上古文字,绵延优雅、独树一帜。 夏渺渺摆弄着单反,一颗一颗形状不同的小石子和圆滑的白色珍珠串联起来的吊坠挂在奶白巧克力灰的蝴蝶衫上,中正夺目,旁边腰带上绣着一颗龇牙咧嘴的饱满石榴,大颗大颗的红白石榴籽露出皮外,红艳与白线交织,绣的巧夺天工。 夏渺渺蹲下身,特意给这件小东西好几张特写,店主绣技之高超完全可以让客人忽略衣服本身的价值。 夏渺渺站起身,认真的看着回放,她不是专业摄影师,上镜的小东西让她再次被自己的摄影技术打击的垂头丧气,照不出实物百分之一的美感。 夏渺渺泄气的退后一步,透过玻璃窗比划着难掩果香的绣品最好拍摄角度。 小毛提着两杯奶茶,嘟着嘴走过来抱怨:“夏编,你就是太好说话。”本部的摄影师都跟伊编走了,也不怕撑死他们:“她们最好拍张恐龙回来,否则就是自己打脸。” “好了,少抱怨几句,应该能后期修片。”夏渺渺说着抬起手又试了一组照片,低头检查着成果,应该还行:“不喝了,去把分类出的亮点整理好,拍完了早点下班。” “太好了,马上去!么——” 她更漂亮了,也自信多了,笑容不再是刻意讨好多过快乐本身;她成熟了,举手投足间的安抚包容多过了小心谨慎;她沉着了,稚嫩玩笑的小心思被更豁达的心胸占据; 就像他当初想的一样,时间如酒,酿出独属于她的风采浓度;经历如火,淬炼出经过风雨的亮丽璀璨。 她头发更长了,感情充沛不见颓色,精神饱满自我张扬,这款风衣很适合她,高跟鞋也穿的很有品位,不是时下最风靡的牌子,不是当季最新的颜色,她驾驭着属于她的初春,风雨无阻的成长在自己的角落。 以前不怎么化妆的她,今天应该扫了一层淡妆,妆容细腻,气色刚好,她应该去过很多家展品店,认真的给自己挑选了最符合心头好的底妆,她应该没有多看价位,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收入囊中。 这个年龄的她,会爱自己多一点、任性一点、也挥霍的格外满足。 她肯定为自己购入的每样物品笑过,肯定格外认真的享受着她每次成功,否则不会连抱怨都有接纳的心胸。 他的她长大了,更亮眼更聪睿,也更能理解他了吧…… 何木安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时间不曾在两人之间空白,她生活过的足迹一幕幕在他眼前上演,他几乎能想象出,她刚刚想喝奶茶就招手助理的那份志得意满。 何木安觉得自己笑了,一定笑了,踏出车门那一刻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放肆的让她融入他的大脑,占据他全部视线的最中央,茁壮成长。 她进的仿佛只要伸手,她便像以前一样,眼睛闪亮的向他跑来,挽着他的袖子问他东问他西。 这次,他一定会耐心一点,更包容一点。 夏渺渺突然向视线投来的方向抬头,时光的剪影突然如一缕青烟,因为他的身影,缓缓的慢慢的在他背后凝聚,但又因为没有了支撑更快的的消散。 那是一种心里建设过无数次,也不如这一刻错综复杂的感觉,但最终都随着那抹剪影渐渐地渐渐地消失,露出两人真是的影子。他,她,我们,熟悉又陌生的别人。 夏渺渺很快恢复正定,嘴角慢慢扬起,率先露出弧度,刚刚想张开嘴。 何木安骤然移开目光,前一刻尚算温柔的目光顿时冷冽的如淬着冰的风雪阴森的盯着地面,傲然的从她身边走过。 夏渺渺傻了一下!骤然随着他的身影猛然回头!眼花了! 不死心的揉揉眼,又不得不皱着眉,看着他依旧傲慢的身影从她视线内消失。 夏渺渺看眼手里的相机,又不是滋味的看看早已消失的人影,到不是服气,就是莫名其妙!最不济也认识吧! 夏渺渺见鬼的又拍了一组相片,越想越气愤,又不死心的看看他消失的方向! 刚才肯定是何安! 她是空气吗!把她像风一样略过了!是‘前’男女朋友,最好见面不打招呼,老死不相往来!但这不是倒霉的碰了个对面,出于礼貌,出于基本的社交礼仪,笑一下不会死吧! 可……她刚才是被人活生生的忽视了吧!? 夏渺渺反复看了几组相片,真是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气的叉着腰站在原地,三年恋爱,她就那么挫的不能在对方心上留下一道波纹!唾沫星子也是雨呀! 是!他们两人过去很久了!乍然见到挺尴尬的,她刚刚的一瞬间就尴尬的满屏飞,但事后不是立即调整过来,再没感情了曾经的亲密也不能说不当一回事就不当一回事。 虚伪的打个招呼,然后散场,怎么啦。 刚才那是什么情况,是他看到她后又当没看到的走了? 夏渺渺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一股邪火从心里冒出来,活生生的被对方的冷漠,冷漠的心里不正常了。 不自居的看着对面的镜子,她身材也还好呀,脸又没有变形,你眼瞎呀!你新找的老婆是天仙呀! 再没有比今天更伤自尊的事了! 不过,想想对方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态度,也就释然了。 她当初怎么就跟他好上了,这性格只有身为女朋友的一方不觉得有什么,别人哪受得了,怪不得彤彤至今不喜欢他,大概他以前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现在享受这种冷淡的是自己。 唉。当没看见就当没看见!夏渺渺重新摆弄着相机,对准了橱窗里的商品…… 何木安突然脑海一片空白,眼前黑光一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他只知道不能留在原地,不能让她笑完,不能拼凑出她嘴角最后一刻停留的弧度是他最不想要的结果。 陌生、虚伪、用应付无关紧要的人的那一套应付他。 何木安骤然冷笑,但良好的修养,从不出错的自我约束力,让他依旧慢慢的走着,步伐稳健、缓慢从容,他还是他,他就是他。 但还是不自觉的希望她不是他预料的那样,哪怕她只是转身就走,哪怕对他心生厌恶,哪怕还记得他做过的一切、说她喜欢吃剩菜剩饭的话。 但没有,从最初的惊愕,诧异,到一瞬间的回神,她即将呈现给他的,他一点也不想看:礼貌到疏离的微笑,不沾染一点情绪的口吻,剩下的是不是就是正常的或者该说参杂了一些礼貌的客气的寒暄,然后各自转身,当做对往事的最后一个完美句点。 他后悔盲目的从车上下来了,直接开过去不好!为什么不是从她身上压过去! 这种极端的自我厌恶又在下一刻恢复正常,他宁愿今天自始至终就没有从霞光出来过! 她眼里的他是陌生的……何木安继续走着,过了一条街区又一条街区,闹市的繁华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繁闹的声音以什么形式开始又以什么形式结束,他一点也不关心,就是往回走着,安静的不想回忆任何事情。 这是怎么了?中途下车就为了再走回去?! 施秘书焦急的跟了一个小时,实在撑不住了又坐进车里,急忙给何管家打电话让医生在家里守着。 小马司机更担心:“施秘,先生是不是受刺激了?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了一下就这样了。 施秘书不禁想到刚才站在先生对面的女士,但,没什么不妥呀,对方好像也被先生弄的很纳闷,应该是不认识吧。那先生是怎么了,突然要走回去…… 小马越跟越担心:“先生都走了一个小时了,真的没问题吗?” 姿势都没有变过,你说有没有问题! 从闹市走到郊区,高楼林立到树繁草茂盛,他觉得先生现在分明就是机械的迈着脚步,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施秘书你叫先生上车吧。” “你以为我不想!”施秘书盯着先生没有错过的步伐,迈出的每一步都保持着一个公分数:“你觉不觉得先生心情很不好。” 废话!家里把先生开开心心的教给他们,他们就开了一路车,先生就成这样了,说出去谁信!“真不去叫。”就任他们先生走这么长时间?“你刚才距离先生进,先生看到什么了?” “好像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但我保证对方表现很正常,没有要违逆先生的意思。”那些女士表现的很正常,是他们先生不正常。 小马打着方向盘,慢慢的跟着,突然语出惊人道:“我怎么觉得先生这个样子就像失恋了一样。” 施秘书闻言,顿时惊讶的看向小马:“你脑子进水了?!” “那你解释一下先生怎么了?你觉得先生什么时候不顾形象的往后扭过头,肯定看到外星人了,结果去追没追到,所以失恋了。” ------题外话------ 月票什么的,不求,这点应该能撑到月底了,在上面不掉下来就行。嘿嘿,下个月再给。 大家看看是不是10有活动,不知道怎么投票,有没有咱家顶级,没有的话我明天会跟今天的渺渺一个心情,╭(╯^╰)╮ 199夏宇的担心(二) 外星人?还没追到?脑洞开那么大,也不怕埋了你! 何木安突然转身。 施秘书、小马见状立即正坐。 他目光严肃,神色阴沉,表情说不出的错综复杂,多年后第一次见她,他竟然就这么走了?!何木安不敢相信那是他办的事!她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他特别没有风度、幼稚、莫名其妙,就跟以前一样,或者连以前也不如。 何木安突然苦笑,他当时在想什么? 但不走难道等着她笑完,等着她把句号话完美,等着她尘埃落定,等着她成全她心里的毫不相干! 他还不如就这么走了! 何木安心里空落落的,他表现的太过不好,心里说不出的懊恼,就算她忘了他不愿意再提,难道他不能表现更成熟稳重,让她看到她不识货的双眼,进而后悔万分。可他做了什么!转身就走? 何木安极度怀疑自己当时有没有带脑子,幼稚,阴郁,小气,连最基本的风度都没有维持。 但转过去的脚步,最终又转了回来,她眼里的漠视太明显,她不再需要他了……这几年间甚至脸怨恨都没有舍得给他,而他呢…… 他不想让自己在她眼里变得那么可悲,更不想承认这段感情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如果她当时的笑容,但凡有一点迷惘、愤怒、尴尬、回忆,他也不至于是这个结果,可没有,她眼里平静的什么都没有。 何木安重新慢慢的往回走,笑容苦涩,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自作多情、任人践踏、甚至不顾颜面。 何木安突然兴致低落,心头空空的没有方向,就这样……那现在的他跟几年前好像也没有区别。 何木安苦笑片刻,自尊?暂且放一边吧,她眼神不好看人没有眼光又不是第一次了,总要多给她个机会让她多看两次,才知道他的好,也好让她有个后悔的地方;他就适当的放缓一个姿态,对她要求总部能太高。 何木安拿出电话。 施秘书、小马顿时松口气。 “……是敏行?”不是宏大,难怪:“没事……”小鱼的事她应该还不知道,要不然她不会笑的那么欠,何木安突然又乐观了,想到她知道后必定登门道谢的样子,便觉得他今天棋差一招,就不该下去,没道理放弃自己的优势平白把自己变成小丑,他果然不适合太主动,会被她气死。 ……是那样吗…… 只能这样! “老太爷,不是我们不放行,是真的不行,先生有交代谢绝会客。” 何灭眼睛瞪大,白花花的胡子瞬间就竖了起来:“你说我是客!?”你再说一遍,我保证不炒了你。 门卫很为难:“老太爷您不住这里,我也是没办法。”先生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好像自己要吃鱼被卡住了一样,又好像自己想说服自己没有成功,达成一项憋屈的协议,满脸寒霜,他怎么敢放老太爷过去。 好,当着这么多老伙计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何灭招招手,把孙子的看门狗叫到一边,干枯如橘的老脸气顿时笑成老菊:“打个商量,放我们进去,我保证,一不放鹰二不擒兔三不斗虎离他的府邸有多远就多远,只是带着老朋友们去湖边游游泳,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 门卫笑的褶皱比老太爷还多:“真的不行,先生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你就是个死脑筋!霞光山这么大我又不往他枪口上撞,怎么就打扰了!让开!” 门卫身姿笔直、义正言辞:“抱歉老太爷,恕我难能从命。” “你想死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 保安沉默着不说话。 “让开!现在立即让开!” 门卫巍然不动。 岂有此理,何木安不参加他的聚餐也就罢了,还来这一手,简直想翻天—— 米大管家赶紧过来:“老太爷您就回去吧,先生心情真的不好,您来了到时候再惹一身气,平白让自己心情不好,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您说是不是。” 这话多中听“他心情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算了,我也不会安慰人,懒得管他,你们伺候好先生。” “是,老太爷,我们一定照顾好先生,老太爷您放心吧。” 但到底是自己孙子,临走时忍不住小声问:“先生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米管家真心不知,利落的摇摇头。 “你们一个个成天知道什么!”何老爷子肆意潇洒的把门卫到管家依次教训了一遍,然后威风凛凛的带着老友们换地方续摊去了。 此刻,霞光山庄东面山的亭台楼阁间,何大总管,穆管家、米管家、高管家、施秘书,还有被临时叫来的小马聚在客厅里神色严肃。 “怎么出去了一圈,先生就这样了?” “小马,你仔细回忆回忆,真的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小马早已如临大敌:“没有,就是先生突然让停车,施秘书当时也在。” 施秘书不等他们问,主动开口:“我也不知道,先生突然回头就让停车,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先生下车后是奔着一位女士去的,可那位女士没什么不妥,还冲先生笑了,但先生突然不知道怎么了最后看都没有再看那位女士一眼,直接走了……”施秘书想到结果便有些底气偏弱:“一……直走回来……”中间好像心情突然好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更不好了…… 穆女士皱皱眉,突然道:“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谁?”高老女士疑惑的开口。 “那个人……”曾经踢了先生一脚的小女孩,养着逗趣的那位,可先生要是喜欢也不可能回来后就分了?现在那姑娘也应该结婚了吧,先生怎么可能还惦记着,应该是她想多了:“可能是我想差了。” 何大总管也想到那个人,但他否决的更快,当初先生或许是有点不舍,但绝对没有多喜欢的地步,要不然那个女人也不可能哭着喊着要见先生。 唉,大概是勾起什么过往的心思了:“总之,这两天都小心的伺候着……” “是。” …… “妈妈回来了手机站m.kanshutang.net看书堂手机小说在线免费阅读!”尚尚扑进妈妈怀里,开心的不得了:“我想你了!”说完努力向后探头:“爸爸呢?爸爸怎么没有来?” 夏渺渺爱怜的亲亲她的小脸:“爸爸在家给你收拾房间,明天来接我们一起回家,高不高兴。” “高兴!” 夏小鱼急忙从房间出来,示意大姐看厨房,只张嘴不出声:才下午五点,已经做了两道菜了,根本管不了,发神经了一样。 夏渺渺把孩子放下,她回来这么早就是为了夏宇,早上父亲打了电话、下午小鱼又战战兢兢的让她赶紧回来,她收工后连公司都没有回直接开车过来的:“你看着尚尚。” “恩。” 夏渺渺把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口,已经笑着过去了:“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姐回来了,这么早。” “公司里也没事,就回来了。” 夏小鱼示意尚尚别说话,抱着她躲在门口偷听,这两天她在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就装孙子了,怕大哥因为自己被公司开除让她赔命。 夏渺渺挽起袖子,找了最近的活,帮他和面:“包饺子吗?” “炸两个韭菜盒子,尚尚说想吃了。” 夏渺渺把面反过来,案板放好,揉上了:“她还挺会点菜,我也想吃了,听爸说你星期四就回来了?” 夏宇带着围裙,过分高大的身材在站在狭窄的厨房里显得空间不足,但手法相当熟练,拌馅的速度很快:“恩。” “公司倒休?” “算是吧。” “‘算是’是几个意思。” “爸让你问的。”夏宇往盆里放些酱油:“我没事,你别听爸和小鱼乱说。” “他们也是关心你。” 少闯点祸就是关心了!夏小鱼那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幸好那位马哥有那样的误会,夏宇转头想问大姐什么,但看着大姐认真和面的侧脸,突然垂下的头发,她又快速抬手把散落的头发束在脑后的动作,一时间沉默了。 他姐说不上好看,为人也不是善良豁达,也不算温柔,不是时下大人物都会喜欢的那种温柔如水的女孩,他姐有无数缺点,有时候又很固执,这样的大姐怎么会和那个人好了那么多年。 夏渺渺头也没抬:“看我干嘛?小鱼因为她那位男朋友给你闯祸了?” “怎么这么说。”夏宇有点心虚。 “如果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难做人,你会请假?!” “没有,就是想休息而已,星期一就正式上班了。” “别替她瞒着,上个星期那么高兴,还有闲心跟尚尚抢吃的,肯定是耍她的小聪明了,真的没事?不会让你在单位难做人?” 本来会,但现在已经没事了:“已经处理好了,上面对我很信任。” “信任也不是这样用的,就知道是她,成天没事找事,让她待在家里也栓不住她。真的没事了?确定星期一能上班,不会有人给你小鞋穿?我听说她那位前男朋友好像挺有权势,还有那位女孩还是你们老总的什么故交的女儿,不会私下动小动作打压你?” 200夏宇的担心(三) 夏小鱼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夏宇神色淡淡,是有权势,但不及何木安权势大,夏宇神色略显自我讽刺:“不会。w”东风压到西风的事,江家和林家风力还不够看。 尚尚奇怪的看眼小姨,小姨好像很紧张? “你要是辞职确实很难找到华航这样好的单位。”夏渺渺把面揉成长条,又揪成婴儿拳头大小的剂子,吃点亏受点委屈是肯定的,谁能在职场上一帆风顺,夏渺渺很欣慰夏宇想得开:“回头跟爸说一声,免得他担心你。” “爸大惊小怪。”夏宇搅拌着越来越香的肉馅,突然问:“妈说你和高哥准备把尚尚接走。” “恩。”夏渺渺把剂子按平:“前几天她户口没有落实,其他手续没有补办全,只好跟爸妈一段时间,现在弄好了,还是让她跟着我们。” 夏宇认同的点点头:“给她找了哪所幼儿园?”这件事他其实有自己的想法。 “你高哥找的,在我上班的路上,挺方便,学校质量也还行,一个月一千六,伙食不错,学校环境也挺好,我去看过,没什么问题。”说着拿过他手里的馅盆,快速搅动了两下,放在旁边,准备铺馅。 “姐有没有想过送她去国际幼小。”夏宇没事的站在一边。 夏渺渺好笑着包了一个菜盒子:“发什么神经,别傻站着,放油。”还国际幼小。 夏宇赶紧往烧烫的饼铛里刷油:“我觉得挺好。” “哪好了,一个月两万多,我有钱没处去糟是吧,再说我每个月有两万块吗,难道卖血卖肾填补空缺,争当感动全国好母亲。” 夏宇一听就知道大姐没当回事:“也不是那么说,为了尚尚的未来,花点钱损什么,在国幼身边的人不认识,人际环境也清净。” “换一个环境也一样,你以为都像咱们小区,住的都是七八十年的老邻居,屁大点事都东加长李家短的唠,外面都是新人,谁家知道谁家的情况,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着把手里包好的一个快速扔进饼铛里:“住对面都不见得想打听你家情况。” 夏宇快速翻动着饼铛里快速鼓起的盒子:“话不是那么说,我认真的,我算过了,你的工资加上我的工资如果高哥不介意再出点,能供她每个月的花销。” “全家吃糠咽菜就为尚尚上一所幼儿园?!”三观拍墙上了? “没那么严重,我在单位吃,你们也管饭,爸、妈现在还能赚点,差不多够——” “你还说真的呀!还爸妈赚点!敢掏老妈的棺材本你看她不灭了你,别想那么想不着的,上什么国际幼小,湛云给他选的幼儿园就不错,也不是什么小孩子都收,都有入学考试,质量没有问题,别担心了。” 说完抵着小擀杖好笑的看着夏宇:“怪不得爸担心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喜欢的女孩子是富家千金?还要求外甥女上学的学校档次?” “姐——” “好,我不说。”但还忍不住打趣:“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带回来让我看看漂不漂亮。” “没有。”夏宇看盒子都差不多了,盖上饼铛突然问:“你和……尚尚爸爸怎么认识的。”说完不自觉的又打开饼铛,心里顿时紧张。 “怎么突然问这个,借鉴经验呀,那你问晚了,学校那一套不适合现在社会,我和你高哥——” “我想知道你和尚尚的爸——” 夏渺渺闻言收敛笑容看着夏宇:“你见到她爸爸了。”神色肯定。 夏宇急忙低下头,暗悔不已,真笨,一眼就被看出来了!蠢死了! 夏渺渺是猜的,距离她遇到何安的时间太近,不自觉地就那样想了:“什么时候。”夏渺渺重新低下头擀片,并不介意。 夏宇吞吞吐吐的,十分愧疚:“前……段时间……”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想的一样,大姐一定不想让他知道她极力隐瞒的过去:“我……”就算你真的是因为他背后的荣耀看上他,她也还是自己尊重的大姐。 何况受到那样的权势诱惑没什么可悲,他身为男人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影响,不是还厚颜无耻的享受着他带来的好处。 “我说你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但想想又不可能,他连她都不想搭理更何况是自家老弟:“他那人性格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目中无人惯了,不喜欢理人,上学时跟同学相处也一般,没什么朋友,如果他没理你很正常。” “怎么会,安……”哥:“他还好……” 夏渺渺严重怀疑,笑了笑没有接话。 “那……那他知道有尚尚吗……” “不知道吧……但我也不确定,前段时间跟老同学一起聚餐,遇到了不少以前的老同学,王峰龙他们会不会跟他说就不清楚了。怎么了,他是不是混的很不错?”夏渺渺笑笑,连夏宇都这么小心翼翼的看来是非常不错了。 想到上午见到的他的样子,不得不说他比以前更有魅力、更成熟、也更容易吸引人的目光。 她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来,还是有一定看人眼光的,他这些年应该过的相当不错,衣服虽然看不出牌子但很考究,整体气势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两人认识她先注意到的绝对是他通身的气派。 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完全不用看人眼色的那类人,否则他那脾气岂不是早就磨没了。命好,运气正,没办法。 夏宇顿时看向大姐。 “怎么了?破产了?” “姐——” “别人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他知道了,想见就给他见见,不想见咱们就当没那么回事。” “姐!你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吧?!”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夏渺渺包好最后一个韭菜盒子:“他爸不是卖水果的,她妈兼卖一些化妆品,他爸好像是做电子厂品的,怎么卖到上市了?!” 夏宇突然垂下头,认认真真的翻着饼铛里的韭菜盒子,恨不得把小小的盒子翻出皇庭美食的花样来,细想想,他也没有说谎,何氏集团是电子厂品起家,木女士经营着全国女人耳熟能详的奢侈品品牌。 “真上市了?!一直以为他们说来开玩笑的。”真命好呀:“唉,我当初非跟他较什么真,否则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人生大写的一部‘跟着丈夫吃苦耐劳后的华丽转身’自述,先给你买一套房,再给妈配两个保姆。上市应该就跟小鱼那对头的爹一个型号了吧?顺便帮她甩那男人两巴掌,然后成天不用上班了,单想着怎么美容做健身的美好日子就来了呵呵。” 夏宇突然有些尴尬,瞬间问道:“姐,这些话你还跟谁说过?” “啊——忘了。别跟你高哥说。”说完笑了笑:“说起来我那些同学突然开始给尚尚送礼物,送的都很……”怎么说呢:“知道钱氏集团吗,他直接送了尚尚百分十三十的股权,我查了一下相当于四千多万人民币,他是不是疯了。” 夏宇准备拔线的手一顿,骤然严肃的看向大姐:有人知道?他们怎么看大姐?他们有没有听大姐说过上面的话?大姐傻乎乎的说这些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觉得大姐又笨又蠢还自认很有幽默感? 夏宇紧紧的握住没有收回的手!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四千多万?!夏小鱼几乎数不过自己手指头,那得多少钱呀?羡慕的看眼什么都不懂的尚尚,真好命,亲爹那么有钱。 “姨,你踩痛我……唔……” 夏小鱼赶紧去捂外甥女的嘴,但没有用,大姐和大宇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夏小鱼立即尴尬的抱着尚尚转身:“我就是来看看饭菜好了没,什么都没有听见,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边说边往房间跑,嘭的一声关上门。 夏宇暴躁的声音穿过木门直击她的耳朵:“你最好什么都没有听见!听见了也给我烂心里!不信你就试试!” 夏宇更加烦躁,恨不得再夏小鱼身上戳两个洞把她吊起来,那些下手的人怎么就没有把她掳走扔河里! 夏宇干脆也不进去了,直接问大姐:“你跟他为什么分手?” 夏渺渺要去看看尚尚,别被小鱼神经质的举动吓到了:“跟你说过。”摘了围裙就要过去。 夏宇拽住大姐,神色严肃,不容忽视:“为什么分手?” 夏渺渺确定上个月刚跟夏宇谈过这个问题。 夏宇不放手:“姐,我认真的。” 夏渺渺看着夏宇的眼睛。 夏宇毫不相让:“我要听具体一些的理由才能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姐,你不是家里唯一的大姐,我也长大了,我是你弟,我有权利过问家里每个人的私事。” 找打是不是。但夏渺渺却没有再把他当孩子一样掠过去,他的确长大了:“性格不太合适,生活习惯也有很多不同,就分开了,” “具体点。” 若不是夏宇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态,如果不是他平日没有如此不依不饶过,夏渺渺真没打算跟弟弟提自己的私事。 201说了 “二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 “姐,你相信我很重要——小说——” 夏渺渺叹口气:“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重要到你如此失态,所有情侣都会分手,我们也是很正常的……”渺渺看着二弟无声祈求的姿态,到底开口道:“也不是多大的矛盾,何安你见过,他不怎么喜欢说话,平时也不与跟人沟通,喜欢什么都闷在心里,加上我们双方家庭条件差距大很多观点也就不一样,沟通的少了,渐渐矛盾就会多,自然而然……” “姐,我工作了。” 唉:“我跟他的事真没什么好说的,加在一起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说白了,当时小,自我情绪都无线的放大,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后果才变得严重。谈恋爱的时候想的少社会环境简单,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 开口了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上学时我很忙,忙着打工、忙着学校的社团、忙着学生会,忙着应付考试,一大半的经历都在这些上面,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下班他接我,满打满算没有几个小时,眼里自然都是对方的好,后来相处的时间多了……” 夏渺渺也没说怎么就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以前不能说的问题不代表现在还顾忌:“但本质不变,我还是很忙,早上有时候凌晨五点就走了,随便应付什么吃一点,再见面就是早课,晚上我九点半才下班,他的私事我很少有机会参与,他是在学校里逗留到九点多还是自己窝在房间里看电视看到九点多,我并不知道。 但能感觉的出来,我们都很珍惜为数不多的在一起时间,我只要有空他也都陪着我,打发他去做事他从没过二话,其实……” 夏渺渺不得不说:“他挺好的,比一般的男朋友都好一点,但我对他也不错。”到底没忍住还是小心眼的提了最后一句:“他成绩一般,性格孤僻,当然那时候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工作后就不一样了……” 夏渺渺不确定夏宇懂不懂:“不用兼职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他很多东西不碰,袋装的牛奶,隔夜的饭菜,稍微不合胃口的食物;还有很多该会的东西也不会,洗衣机的使用方法,电熨斗怎么熨衣服,甚至厨房这一套,对他来说陌生的就像……就像活在外太空!” 夏渺渺无不讽刺的加了句:“幸亏他还会开空调,夏天没有热死他!你简直猜不到他干什么,他往家里请保姆,请保姆呀!还是只伺候他的,事后的解释是怕我不高兴才不说!我不高兴!知道我不高兴还请!” 夏宇一时语塞!但以何木安当时的地位,也不得不说,能顾忌大姐的心情已经很不错了。 “当时我们跟另一对大姐家一起租的房子,我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我现在觉得简直是我蠢,那户人家从来没有怎么住过,一个对一瓶酱油,一点电费都斤斤计较的大姐,竟然不住自己花钱租的房子,你觉得说的过去吗,他小心思真是恐怖呀。” “他也不会做家务,基本的煮面条也不会。”夏渺渺都不想提:“这也不是大事,但他明明不会却偏说都是他做的,也不能这么说,他不开口只是默认。” 有些情绪一开始你就发现根本无法释怀:“后来我要上班,公司比较远,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实习期一个月也才三千块,交一些乱七八糟的费后也就两千多点,他不实习,他不但不实习,他还又找了一套房子,”夏渺渺突然觉得很怪异,前一刻高涨的情绪突然灭有落脚点了。 夏渺渺有些尴尬:“那个时候觉得两个刚走向社会的实习生换什么市中心三千起跳的房子,贵的离谱不说,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房租了。” 夏宇有些愧疚的垂下头,她姐分手有他们一半的因素,那时候他还在上学,妹妹还小,俞二哥过的也不理想。 “我没觉得他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好,他父母条件不错我知道,供应他最好的那是人家有本事,大概是我的问题,无聊的自尊心太膨胀,为这么东西我们两个经常吵架,也不能说吵架,大部分时间是我歇斯底里,他让我冷静冷静,冷静着冷静着,就跟他提分手了,我都能自己冷静了我还要他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最大的原因大概是我不想也不能改变他什么,他那人完全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相处你知道吗,他决定的事,他认定的事,绝对不会妥协,不管你跟她说什么,只要他觉得对的,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夏宇脸色难看的握着拳头,为什么不告诉他大姐,如果他说了,大姐不会盲目的一直错下去。 如果何木安知道夏宇怎么向他,他能找出一百条来说服他,他当时理智的决定。 “我说过的话他不是不听,只是不想做,也觉得没必要,既然这样我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慢慢的也就不交流了。” 性格不合、生活习惯不同,加上沟通无用,大姐做最后的选择无可厚非。 “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有感情,分手哪那么容易,谁也不是木头做的,尽量粉饰天平的过着,呵呵,你姐我也没什么大缺点,他也不能高高兴兴的跟我散不是,唉,最终的问题其实是他没有实习的意向,不单不想实习我估计他连工作都不想找,一个大男人,毕业了,就像坐吃等死,就跟……就跟老赖头一样,想晒着太阳掉馅饼,我当时觉得头顶一片黑。” 夏宇垂着头声音淡淡,轻的弱不可闻:“所以就分了。”他能理解当时大姐的心情:“他认了?”任这个莫须有的理由发酵,看着大姐因此结束跟他的关系,他是不是很得意? 多完美,还能把责任都推他姐身上 夏宇突然有些恨他,他明明不用…… “追到公司闹腾了两天。——你别看我,不是大闹特闹,他做不出那些事来,就是他依我的要求也去实习了,跟我一个公司。” 夏渺渺苦笑:“跟我一个公司你好好干呀,他天天就做我工作间对面,毫不夸张,真的就在我对面的玻璃道上坐着,连他上司给他安排的工作也不做!我都要疯了。再说我们分手本来就是一份工作的事,除了工作我们还有很多问题,何况他还不工作,害的我在单位也很难堪,尤其经理总找我谈话,同事们也议论纷纷,我脸皮再厚我也赶不上他总那么干呀!” 说到这点夏渺渺真生气,宏大现在什么待遇,她的心就有多懊恼:“你看我干嘛,真的……”你那不相信的嘴脸是几个意思? 夏宇不是惊讶那个,他是想不出何木安去实习的样子。 “你怕她影响你工作,所以‘必须’分手了?”必须两字咬的很重。 夏渺渺脸色突然一变,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我……是不是说话上得罪他了……”要报复我?最后一句问的十分小心。若不然夏宇怎么突然问起她和何安。 夏宇闻言疑惑的脸立即换成模棱两可的苦涩:“你觉得呢。” “我当时只是让他滚!就这么一句没过大脑的话,其它的真的没什么。”不会这么倒霉被记恨上了!夏渺渺非常担心,知道何安自尊心重,但重到飞黄腾达了还不忘报复前女友是不是太恐怖了。 再说他当时那么给她捣乱,她能不紧张不害怕,那可是她第一份正式工作,气狠了,嘴边的话骂出来是很正常的事,她当时哪还有什么理智!后来证明到底造成了影响,她还是被开除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夏渺渺问的小心翼翼有些担心,要不然夏宇怎么突然问起何安还问她们分手的原因,肯定让他忌惮了,她刚才怎么没有想到:“会不会影响你工作?”他家生意做大了认识华航重要岗位的人很正常。 夏宇还没有从他姐让何先生‘滚’之一字的震撼中回神。 “他不会吧!”夏渺渺啪的一声把围裙摔在地上:“他动手试试!”跟他鱼死网破!宏大的事可以不计较,但动夏宇的工作就是不行! “姐!你想什么!就是打了声招呼,他看起来挺和善。”说完转身进了厨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了,骂到他身上没有被当场甩回去算他姐命大。 夏渺渺追了进来:“真没有?” “真没有。”突然觉得在家里被大姐压的没有存在感也不亏,毕竟她连何先生都没有放过。 夏渺渺思索的看了夏宇一会,见夏宇不像会痛失谋生方式的状态,才开口问:“说吧,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夏宇背对着大姐,神色有些发慌,赶紧随便找了个土豆,快速切着:“没……没什么……” 夏渺渺老神在在:“没洗呢,别切了,说吧——” 夏宇赶紧把土豆挪开,脸色难看,急忙擦擦菜板,拿了一旁水里的冬瓜低头切着。 夏渺渺觉得好笑:“故事听完了,想赖账?” 夏宇感受着大姐语气里的轻松,好似他真不说她也就打算这么揭过去的不当一回事。夏宇突然有些焦急,猛然转头,看到大姐果然不怎么在意的想转身离开,顿时急了!她怎么能不当一回事,突然道:“听过禾木集团吗?” 夏渺渺诧异的看向夏宇?没听说过的才奇怪。 夏宇无奈的一笑:“你没想过吗?禾木集团执行总裁,何木安。” 哦,原来真实姓名是何木安?然后呢?杂志能刊登禾木总裁的真实姓名? “何安、何木安,一字之差!” “啊?” 啊?! 夏渺渺震惊:“何木安是他爸!” 夏宇险些切到自己的手指,刀凿入案板中,疼的手腕发麻:“你在想什么!何木安就是何安!何安就是何木安!禾木集团的当家人!”疼呀—— 夏渺渺恍然:“哦。”然后向卧室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返回来看着夏宇?“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不?” 你以为呢?夏宇也看着大姐。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是?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就是:“!” 草!夏渺渺腾腾腾往卧室的方向急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你不是被骗了吧!” 夏宇苦笑,他也希望被骗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禾木集团执行副总黄故里,未来科技总裁邹先生,还有你特别喜欢吃的零食类帝国一把手周总,如果这些还不算,我们华航e黄伟业带着人急急忙忙跑来迎接的就是他,我不可能连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认错吧。” 202大明湖畔 夏宇声音说不出的古怪,这些人物是他这些天对着电脑得出的成果,不过可惜因为资料不多,有一位还没有对上号。》》 夏渺渺傻眼的看着夏宇,然后脑袋果断消失在门口:他肯定还没有睡醒!片刻又突然折回来!继续看着夏宇。 夏宇只能无奈的对着大姐苦笑。 夏渺渺想跟夏宇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何木安?何安。这对她来说是多惊悚的问题他明白吗! 夏宇很能理解大姐的心情,但他无能为力,事实就是如此。 夏渺渺呆愣了好一会,想走,又不死心的折回来:“那时候他才多大!?死过一次又活了吗!” 其实:“你可以理解成……天赋异禀。” 呵,呵呵:“看起来我谈了一场很了不起的恋爱。” 夏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别她妈让我遇见他!”夏渺渺气愤的转身:大明湖畔、微服私访、千里寻亲,她再嗝屁是不是就完美了!久不出脏话的她现在只想骂人! 夏宇张张嘴还来不及挽留见她姐又回来了。 “前面那句话当我没说过。” 夏宇傻眼的看着她姐真的消失在厨房门口,一时间愣愣的回不了神。 夏渺渺心里说不出该是什么滋味,前半部分就像从前你背后站了一只老虎,你总觉得那是只猫,还不断向同类的兔子们吹嘘那只老虎有多么无辜多么听话多么好相处你们不要总欺负他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甚至得意的宣称她曾经还用短短的尾巴扫过‘他’一个啷切。 她得多没脑子,人生多失败才过成这个样子!连前男友是谁都不知道! 后半部分更狗血,私生女逆袭记、帝龙遗珠,再狗血一点的,不得个绝症去找生父捐个骨髓都对不住他苦口婆心的经营! 夏渺渺气的都不管‘苦口婆心’用在这种场合对不对了!她就是再渺小的人类,存在感再可有可无也没道理被人这么玩吧! 怪不得百分之三十说给就给,醉翁之意不在酒哇!王念思平时说话欲言又止,没事关心关心她的用品、闲了谈谈她的首饰,她会不会也觉得她挺傻大姐的; 平日王峰龙他们一伙人看到她那么震惊,毕恭毕敬的,她还当自己班长当的多威风来着!合着她久这么白痴!连自己跟谁谈过恋爱都不知道。 夏宇不放心的追出来:“姐,你没事吧……” 夏渺渺摆摆手:“好着呢!”继续腾腾腾往房间里走,能有什么事,就是突然觉得以前自以为是的聪明在别人看来都是雕虫小技;引以为傲的成绩、在别人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那种好像被剥光还以为穿着华服的感觉,说不出的恶心。 “姐……”还是生气了吧。 夏渺渺就想不通,他当年降尊纡贵的看着她像一个跳梁小丑一个蹦跳是不是很带感! 他抱着怎样的心情听自己抱怨一亩三分地上不足挂齿的风风雨雨,他用什么精神理解她那些陈芝麻绿鼓豆的小事,简直神了!难为他那几年中能忍者没有把耳朵割了真是谢天谢地! “你忙去吧。”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掉个金疙瘩和掉座大山直接砸头上完全不一样,后者连挣扎的力气都不给你直接拍死,想上门讨个说法你还得从山底下先爬出来才能考虑登上的可能,可她凡夫俗子,连爬都不见得爬的出来。 她就纳闷她算什么!三年呀,养个猫呀狗呀的也得给起个名字。他觉得她像什么?散养的家禽?圈养的鸟类?皇家狩猎场的珍惜品种?估计不可能,皇家猎场人家那是猎来做貂皮大衣的,她充其量拔完毛就能填充个帽子。 碰!夏渺渺撞到墙上,额头疼的不得了。 夏宇的脚抬了一半又收了回去,刚想提醒已经晚了。 夏渺渺捂着额头茫然的看着不远处自己的目标——门,理智一点点的回笼,她在想什么!? 对除了不服气之外别无它法的事,她生什么气。而且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旧事重提是几个意思? 夏渺渺渐渐的冷静下来,一瞬间冲起的怒火在一点点下降。 何木安呀?那可是堂堂何先生,多么如雷贯耳的名字,不用露面,仅凭下面蹦跳的几只跳蚤就能碾死她,何谈对付人家本人。 何况冷静下来后她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人家降尊纡贵的肯陪你玩玩,让你占用宝贵的时间与你做游戏,你就该笑死了。 现在想想人家什么都不说的接你下班给你买饭,最后还让你提分手,你难道不该感激涕零,把你心里被骗的那点不快赶紧扔的烟消云散! 夏渺渺觉得应该的,她怎么能不识好歹。 夏渺渺打开门,坐在床头上。 尚尚看妈妈一眼继续玩。片刻见妈妈没反应,小心翼翼的抱着布娃娃蹭过去。“妈妈,你怎么了?” 夏小鱼闻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大姐,那可是四千万呀!安哥得多有钱,才让送礼的人二话不说送出四千万?! 夏渺渺茫然的看着尚尚,尚尚眉眼十分漂亮,嘴角像他,眉毛像他,其他地方书播出像谁但十分漂亮。就凭这份漂亮,她就说向妹妹多一些,因为她家就小鱼一个人漂亮,不像小鱼像谁。 “妈妈——” “哎呦,偷吃什么好吃的了嘴角都没有擦干净?”夏渺渺抱起女儿笑着。 忘了一点,她还得感激他让她生了个尚尚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呢。看!对方都是优点,她该有什么情绪?差不多就行了。 别说现在已经分了,对峙无用。就是没有分,她能怎么样,人家可是何先生,招招手分分手不用脏手的弄死你。 她就是有多余的情绪也没有用,竟然如此,她想那些郁结与心的情绪做什么,想多了还能泄私愤吗!与其如此,不如看开心,反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以后多张个心眼就行了,其他的该干嘛,免得钻来钻,最后喘不过气的只能是她自己。 “谁送你的小娃娃,真好看。”夏渺渺揉揉女儿的头,笑盈盈的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舅舅给我买的。” 小鱼闻言立即告状:“可贵了。” “是吗。”夏渺渺看了眼睛、发丝无比逼真的小娃娃,有点能理解夏宇的心情了:“有没有谢谢舅舅。” “有。” “姐,大宇乱花钱!”你就那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夏小鱼不服! …… 夜深人静的黑暗中,夏渺渺关了灯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很多往事在脑海中渐渐清晰: 他手里的书、他打电话时命令多过正常语调的语气、他电脑中跳出的对话框,还有一本正经的视频里的人物,对英语六级的她来说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和他永远不咸不淡的眼色。 何先生?那样的人呀!就算夏渺渺再不想承认,再觉得自己已经立足社会取得了一定的社会认可度不应该仰望谁,也不得不承认,禾木集团的庞大就像蛰伏在商业版图上的一座开天辟日之山,她们平时的努力不过是凿开山下一块石头为他更锋锐增砖添瓦,或者修剪山崖上的枝丫。谁也不的不承认它之掌控着的高瞻远瞩,远远把他们抛在身后,兴不起狂追的念头。 夏渺渺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叹口气,都过去吧。他故意也好不故意也罢,都这么多年了,她不能昧着良心说没有感觉过他的付出,而她也真心相待过,对过去没有什么遗憾,就不要揪着那点隐瞒不放了。 何况也没必要因为对方身份不同做不必要的埋怨,也不想否认曾经真切感受过的关心。对对方来说是游戏也好、真心也罢,既然他能把游戏做的如此认真,就算被游戏了又怎么样。 夏渺渺目光温柔的看着女儿肉嘟嘟的小脸,帮她盖好被子,也闭上眼睡了。 …… 第二天夏宇看到大姐像往常一样吆喝着小鱼起床,乱糟糟的随便用头绳扎起的头发,身上备用的老款睡衣,踩着丢了一只熊耳朵的拖鞋,没有形象的进了洗涑间。不自觉的松口气,他昨天半夜没睡,就怕姐姐想不开,还好,大姐就是大姐…… “这么早……啊——”夏小鱼打着哈欠对上夏宇的目光,眼睛突然一亮。 夏宇猛然撇开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呸!夏小鱼皱着鼻子瞪他一眼:德性! 夏爸爸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一大清早又闹什么,让不让人消停!” 夏家的休息日稀松平常。 夏爸爸不出摊吃完饭和夏妈妈待在客厅里叠纸盒,等着孩子们一起吃中午饭。 夏小鱼没事干,窝房间里玩手机。 夏宇如果不买日用品,闲了就帮二老折纸; 渺渺和早上来接的湛云带着孩子出去玩了,中午会买好菜回来吃饭。没什么特殊的活动,就是一块聚聚。 …… 夏渺渺抬头看看太阳,该死的天气,你永远不知道它那天高兴的不同寻常,好热,穿多了。 夏渺渺扇着风,追不上跑远的高湛云和尚尚,所以干脆不追了慢慢的走。路边早春的花已经开了,绿意盎然的春意泛着懒洋洋的慵懒妩媚在踏春的游客眼前肆意的绽放。 203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三两个小孩子从她身边跑过,后面跟着不断叮嘱的家长——因为星期天,小公园的人很多。 夏渺渺手里提着零食,臂弯上挂着高湛云的外套,赶紧伸手扶助向她撞来的小朋友,又笑着松开手看着他跑远,站起身,看着不远处越跑越远的父女两,满脸无奈。 “爸爸!爸爸!看这里,好多鱼呀!”尚尚三下五除二趴在栏杆上,伸长细细的小脖子努力看里面五颜六色的庞大鱼群,可脑袋太大怎么挤都挤不进去。 高湛云赶过来,笑着把她抱起来,登在儿童观景台上。 “哇——好多呀!妈妈,妈——”尚尚向后看了一眼又快速看向浴池,她妈腿短,跑的慢。 夏渺渺惬意的把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慢悠悠的走着,春天的甜香浓郁的在周围扩散。 尚尚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早春装,是高湛云前几天跟渺渺逛街时给她买的,今年的儿童潮流新主题,穿起来十分漂亮可爱。引得几位家长频频夸赞小姑娘漂亮,夏渺渺也不吝惜的赞美的对方的儿子女儿。 尚尚陶醉的趴在观景的玻璃上,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进去,成排成排游过的鱼从她眼前游过震惊的她小嘴微张! 夏渺渺懒洋洋的跟上来,向下看了一眼。 高湛云扶着孩子,微微一笑:“累了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一会她累了,抱着她去找你。” “还好,什么品种的鱼?”确实挺漂亮。 “那边有介绍,去看看。” “不要。”腿都快走断了。 “爸爸,爸爸!前面有城堡!” 高湛云赶紧举起女儿:“你休息一会,我带她去玩,。走喽,带着我的小公主去爬城堡。” …… 夏小鱼放下手机讨好的往夏宇身边凑凑。 夏爸爸折着手里的纸,透着老花镜看她一眼,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夏宇往旁边挪挪不搭理她。 夏小鱼也不生气,继续往他身边坐坐:“哥,问你个事呗?” 夏宇手边的动作不停,语气冷淡:“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夏小鱼闻言,突然一笑:“你确定,经常给尚尚送礼物的那个人我还见过一次呢,要不然我问问他。” 夏宇突然火了,刚想警告她什么,看眼爸妈,猛然把她拽起来拎到屋里嘭的一声关上门:“你找死是不是!” “夏宇!你干嘛!你看你把她拽的!给我出来。” 夏爸爸看了紧闭的门口一眼,不高兴的抱怨老伴几句,夏妈妈立即转移了攻击目标,冲着夏爸爸去了。 “我怎么了,我就是问问,问问也不行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大姐也是我姐,尚尚是我外甥女,我过问一下怎么了!我知道你们都避着我,觉得我一定贪图那些钱,那也分什么事情的好不好,有些能拿有些不能拿我难道不知道吗!我就想知道尚尚的爸爸是谁过分吗!至于那么防着我!不想说算了!”说完推开门生气的走了出去! 夏小鱼这时候真没想什么,就是突然听到四千万,对一个身在中低产阶级的她来说太过震惊,想问问而已:“有什么来了不起的,谁稀罕!”夏小鱼随便回房拿了件外套,撂下一句出去了,甩上门就走了。 于此同时,一个被追的狼狈不堪、无处躲藏的人影小心翼翼的挤下公交车,穿着漏着黑色棉絮的军大衣,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他四下看了看,向北边走去,走了一段路后,又快速折返回来翻着站牌旁的垃圾桶。费力的捣鼓了半天竟然什么都没有掏出来,气恼的一脚踹在垃圾桶上,又赶紧小心的四下看看,急忙戴上沾满泥土垃圾的帽子,畏畏缩缩的穿过人群,向夏小鱼居住的小区方向前进。 …… “能做什么,陪孩子过星期天,你也要带孩子出来?”夏渺渺把高湛云的衣服摊开盖在腿上,手机放在耳边,眼睛看着远方。孔彤彤在讨好未来的继子带在身边是最好的方法:“正好孩子们在一起玩的也开心,过来吧。” “过去什么。”孔彤彤颓然的倒在自家沙发上,神色说不出的无力,说好了这个周末她和老邵带孩子出去玩,他们都要出门了,孩子姥姥突然杀出来,从她手里把孩子和老邵都接走了:“孤家寡人的看着你一家幸福快吗,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 “你不是说……” “别提了。”孔彤彤郁闷的把早上的事抱怨的一遍,突然觉得挺没劲的:“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现在看老邵有地位了,想让她女儿和老邵复合。”孔彤彤语气颇为沮丧:“你说我还有必要坚持吗。”孔彤彤抱着靠枕缩在沙发里,前一刻还开开心心的三个人,现在孤零零的就剩下她一个了。 夏渺渺笑笑,彤彤跟老邵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合不合适都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她就是嘴上抱怨抱怨,老邵对她是没的说的,要不然有孩子的姥姥在中间搅合,也不会一直没有散:“洗洗脸,敷个面膜,赶紧享受一人时光吧,我现在周末想看会电视都得先问问女儿有没有安排。” 孔彤彤把抱枕换个面搂在怀里:“你就眼馋着我吧。前几天碰到陶成风了。” 夏渺渺笑看着不远处女儿和爱人的身影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神色温柔:“他还和路熙玉在一起?” “不知道,没问。”孔彤彤翻个身,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和离异带着孩子的老男人在一起,暗示我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我无比庆幸他当初把我甩了。” 夏渺渺对陶成风彻底无语,哪来的自信,老邵有孩子不假,但对彤彤没的说:“理他做什么,当阵风吹过就算。” “看不上他那副除了他我就找不到更好的嘴脸,不说他了,你跟高大医生怎么样,怎么时候结婚?” 夏渺渺笑了,笑容如和煦的春风说不出的清暖:“总要两方家长都见个面吧,已经开始约时间了,准备好红包。” “这么快,恨嫁呀,对了,王峰龙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夏渺渺眉毛一挑:“怎么了?” “新巧为了躲他前段时间出差了,他问我有没有新巧的新号,我没有理他,他要打给你,你也别搭理他。” “知道了。”夏渺渺很驻信他不会打给她。 “当初新巧姐对他多好,新巧姐那么好的人呀都能被他冷了心,他怎么就下的去手,现在没人无怨不悔的守着他了,就后悔了,早干嘛去了,以为道个歉就能挽……”孔彤彤腾的一声从沙发上起来,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向玄关跑去:“老邵回来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夏渺渺莫名的收起电话,无奈一笑:“重色轻友。” 饭桌上,高湛云坐在渺渺旁边,一点点的为尚尚捡着鱼刺。 尚尚两腮吃的鼓鼓的,一口一口吃着小碗里的鱼肉,一条鱼一大半进了她的小肚子。 夏妈妈眼睛带笑的看着未来的女婿,难得的称得上温柔的给他夹了个自认最好吃的鸡腿。这么细心的伺候她家外孙女她能不高兴吗。 “谢谢阿姨。” “别总顾着她,她就是个小饭桶喂不饱的。” “恩。”回过头继续帮尚尚挑刺。 夏妈妈瞪了自顾自吃的平稳的女儿一眼,又移开目光,没说让女儿为外孙女挑刺的话。 何木安靠在书房的座椅上,棱角分明的侧脸从远处看冷静的没有一丝人情味,他目光平静看着不远处一排排的书架,手指规律的把玩着暗淡无光的手机,不同于前两天的谨慎、斟酌、反复按键后删除又按键,这次他直接放在耳边,目光冷然的按了为首的‘1’键。 夏渺渺放下筷子,扶着小鱼的腿,不走心的够到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动作熟练的打开屏保,在手机向耳朵前进的几秒钟内,她的视线隐约扫到一连串记忆久远的号码,没有名字、没有地址,来自未知,但这串数字太熟悉,熟悉的以为出现了幻觉。 夏渺渺愣了一下,身体还是先与本能,起身走向阳台。 到不是数字代表的人与众不同,也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要避开湛云怕引起误会,而是单纯的父母在,不方便。 现在依然还能记得这串数字背后代表的人,也不是旧情难忘,就是有段时间,打通这个号码与否对她来说意味着两种人生。当然最后她没有打通,那些‘想过’,最终也只是‘想过’。 夏渺渺滑下接听键。 何木安冷静、安然的看着书房的落地窗,但没有拿手机的右手在振铃消失的一刻突然停止了若有若无的敲击,一动不动的放在书桌旁,僵直、沉重,黑眸渊深似海:“希望这个时间没有打扰你。” 声音透过无形的媒介沉稳清冷的没有一丝波澜,夏渺渺怔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站在无关紧要的立场听到他的声音,冷漠、淡然、疏离又淬了一层冰沙的醍醐灌顶:“还好,有事吗?” 204博弈的开始 何木安闻言目光看向书山博渊的最深处,漆黑如墨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爆发的冰凉寒意凝聚在黑暗中仿若又淬了一汪毒。超快稳定更新,…… 他忍着莫大的不知名的空落才没有让尊严占据上风把手机扔了,可话语里那仅有的一点柔和瞬间在听到她的回答后被压在了黑暗最深处消失无踪:“小鱼现在很安全吧。”除了字面本身,字已经不再被赋予任何情绪。 “小鱼?!”夏渺渺茫然的看向客厅里的妹妹,神色顿时有些紧张:“她有什么事?” 何木安闻言,紧绷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平缓,舒展身形融入高大的座椅中完全与周围的黑融为一体:“还好,只是上次对她出手的人逃回典市了,我想了想还是让你们知道为好。” “逃回来?小鱼怎么了?!”夏渺渺下意识的握紧手机,谈话内容太惊悚,甚至忘了手机那头人给她的冲击力。 何木安悠然的交叠双腿,这一回合他要打的漂亮且一定能打的漂亮:“这你恐怕要问夏宇,我正忙着,实在不好意思,不能跟你细说,希望你不要介意,再见。” “再——再见。”夏渺渺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向夏宇走去:“夏宇,小鱼有什么——”夏渺渺看眼旁边坐着父母:“没事。”赶紧拽上小弟进了房间。 夏小鱼早听到大姐提她的名字了,茫然的看看周围,饭也不吃了急忙跟了过去。 夏爸爸夏妈妈不解的看着三个孩子消失的方向,赶紧让高湛云去听听怎么了。 “别担心,我去看看。”高湛云起身也跟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何木安面无表情看着屏幕上一点点变黑的手机,骤然用手握紧,脸色重新阴沉:挂的没有一丝犹豫。 但那又如何,这场博弈已经开始,他占尽天时地利,并不担心后续出牌。先挂电话而已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至少今后他不会给她再早挂一个的准备。 夏渺渺哪有想那么多,只是明白堂堂何先生肯定日理万机,不敢耽误他一点时间询问自家私事,毕竟人家没有义务给你解释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谁要对小鱼动手?怎么还逃回来了?她一个孩子能得罪什么人?还需要在逃犯动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呀!” 夏小鱼惊讶的指着自己:有人要对她动手? 夏宇神色微僵:“谁跟你说那个人逃回了典市,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而且……” “真有人要对我动手!哥!你怎么不早说!有人要对我——” “你闭嘴,如果不是逞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夏宇眉头紧皱,何木安愿意介入难道还能节外生枝,林芸萱那女人不怕得罪了禾木集团,夏宇顿时变的焦急。 “谁要对我动手!我怎么了?!”夏小鱼神色惶恐声音尖锐:“我一直都没有出门!” 高湛云听到小鱼叫喊赶紧关上门,站在夏渺渺身边神色疑惑:“怎么了?” 夏渺渺也不知道,神色凝重的看着夏宇。 夏宇顶着所有人的目光,也不敢隐瞒什么,怕小鱼真的遭遇不测,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林芸萱找了人要废了小鱼,那些人要动手的时候遇到了……”夏宇看眼高哥还是开口道:“弥月的那位刀疤马哥阴错阳差的帮了忙……” 夏小鱼闻言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脸色惨白,刀疤?!这么多年那一晚的经历对她来说仿若噩梦,只要想起来都能把她吓醒,别看她平时没事人一样,但从那晚起再没有从那条街上走过!林芸萱竟然派了跟那些流氓一样的人要对付她! 夏小鱼神情恍惚的急忙抓住大姐的胳膊,眼里都是害怕,她什么都没有做:“姐,我以后都听话,姐,你不能不管我呀,姐……” 夏宇继续:“本来已经解决了,我就没有说出来,免得你们担心,可怎么又回来了。” 高湛云的手放在想说什么渺渺肩上,开口问:“事情严重吗?只是想吓唬吓唬小鱼还是……” 夏小鱼也紧张的看着二哥。 夏宇眉头就没有松开:“我找过弥月的人,听他们说那帮人手法歹毒、凶残成性,自己祸害了人还不算,还经常背着委托人把人倒卖出国从事种种交易,最后都不见得能见到全尸,我以为——” “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夏小鱼你做什么了得罪了什么人!” 夏小鱼一脸懵吓,把她卖掉,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除骂人以外什么大事的小姑娘,对卖掉她充满了恐惧:“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什么都没做,姐,你相信我——” 夏宇愤恨的看她一眼:“你闭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太自以为是,别自以为是!林芸萱是什么人!你算老几!现在好了,你毁林芸萱的前途林芸萱买凶杀你,你满意了!天天就以为你能耐,别人都是傻瓜,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 “林芸萱?林芸萱那个贱人……贱人……” “行了,报警。”夏渺渺一锤定音:“立即报警!” 夏小鱼躲在大姐身后,听到报警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对报警!报警!现在就报警” 夏宇冷笑一声:“我去过,局里有他的通缉备案,一直在逃,警察也分布了人力抓捕,剩下的你们也懂。” “那怎么办,怎么办!” 夏渺渺极力压制着小鱼颤抖的手:“小鱼的安危怎么办?!” 夏小鱼紧紧的粘着大姐,她不想死,不想死! “我怎么知道!”活该!夏宇一面恨铁不成钢,一面真的为妹妹担心! 高湛云隐隐皱眉,虽然不知道夏小鱼怎么会得罪那些人,但当务之急是保证小鱼的安全:“这样,我在军属住宅区那里有亲戚,不如让小鱼搬过去住几天,那里戒备森严又隶属军队管辖应该比较安全。” 夏小鱼闻言顿时抓紧大姐的手,使劲点头:“对,我们去军区,姐,我们听高哥的,我不知道她会那么对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夏宇语气阴翳:“你是什么都没有做!你一点委屈都受不得非要让他们好看,丢的那个手机是不是很得意,你自己找的男人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还不死心非要出口气,这就是你肆意妄为的下场。” “好了,现在抱怨她有什么用。” 夏小鱼都忘了跟大宇吵架,紧紧的抓着大姐,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人逃回典市了一定会把她怎么样再怎么样,如果她被抓住了一定会死的很惨:“姐……” 夏渺渺示意小鱼别担心:“真的有亲戚?会不会不方便。” “方便,房子空着没人住。” 渺渺想了想,点点头:“听湛云的,你也别哭了,这不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何况他现在行为已经暴露,警察也不会放过他,我们只要躲到警察先抓住他就行了,擦擦眼泪,一会出去,这件事别让爸妈知道,免得他们担心,等吃完饭你和我一起走,我和湛云直接把你送过去。” “姐你会陪着我吧,你一定要陪着我。” “会的会的。” 高湛云也安慰道:“我和你姐会轮流在。” “谢谢姐夫,谢谢姐夫。”夏小鱼含着泪抱着大姐的手,真心实意的叫的‘姐夫’没有一点虚伪的成分,真心接纳他做自己的姐夫了。 夏渺渺看湛云一眼,无声的说了声谢谢。 高湛云微不可查的对她笑了一下,不认为她需要跟他客气:“都出去吃饭吧,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要不然叔叔、阿姨该担心了。” 夏渺渺见夏宇把小鱼拽出去后,走到湛云身边:“为难了跟我说,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去吧,没事。” 夏渺渺闻言在他身上靠了一下,高湛云揽住她的肩抱紧她又快速放开:“放心,有我在呢,忘了我爷爷是做什么的,保证给你完成任务。” “人家想谢谢你还不行吗。” …… 本来夏宇还有点担心,但看到小区门口真枪实弹的保护和不断巡逻的军队人员,一直紧绷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这里不是那种普通的住宅小区,应该是高档的有背景的家属才能住进来的,安全非常到位,给人的感觉十分踏实,小鱼在这里那些人一定摸不过来。 夏宇放下心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连玻璃都经过特殊处理,松口气:“我去公安局看看,让他们把人抓捕归案后通知我们一声。” 高湛云把小鱼的行礼放在一旁:“我去吧,公安局我有认识的人,说话方便一点。” “麻烦高哥了,实在不好意思。” “说什么傻话又不是外人。”高湛云走后,夏宇看大姐安顿好小鱼,把她叫到一边,含含糊糊的说了前段时间的事是那些人看在一个叫六爷的面子上帮忙的,而那位六爷好像跟何木安认识,当年应该也是何木安拆手让弥月放人的:“姐,我们要不要找他想想办法,我听马刀疤那意思,这位六爷在道上很有威望,如果他开口,应该能立刻解决这件事情。” 事涉小鱼安危,虽然求何木安会很难看,但总比小鱼出事了再后悔强。 夏渺渺有些犹豫,但也分得清轻重,小鱼和找他帮忙拉下的那点面子比,当然是小鱼重要:“不是报警了吗,听听你高哥回来怎么说,如果人不好抓再给他打电话试试……” 夏宇点点头,突然开口道:“以前也就算了,但他这次怎么说也算帮了咱们一次大忙,等事情过去了,我们要不要谢谢他。” 夏家就是升斗小民,连六爷是谁干什么都都不知道,知恩图报怎么写总不会弄错。可:“他那么忙不见得有时间见我们,等事情过去再说吧。”夏渺渺叹口气,这份情她不领也得领,对他在小鱼的事情上起的作用心里有些庆幸、有些愧疚,不该骂他那么多年。 …… 辰子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回到典市,黑夜来临他包裹着从流浪汉那里抢来的大衣躲在对方的窝里不敢出门,外面都是抓捕他的天罗地网,他连跟马哥联系的机会都没有。 妈的!他开始不知道自己出门躲灾怎么冒出那么多人要置她于死地,后来无意中听到一伙对付他的人提到捉住他说不定可以去六爷那领赏就跟突然发达的省北马哥一样。 他奶奶的!一个‘说不定’的理由竟然让他一路逃亡,甚至逼不得已偷渡跑了回来,幸亏对付他的都是不入流的小帮派,否则他就死定了。再傻他现在也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落得这步田地了。 他也是逼于无奈走到这一步,现在只希望那个人看在他没来得及动手的面子上,帮他求求情,他真没有想对付她的想法啊。 至于他为什么不投案自首用来躲过道上的追杀,他怕进去了,那些人的爪子进入劳里做了他,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 怎么样才能联系上那位夏三小姐呢…… 月色笼罩着窗外颇具气候的春色,夏渺渺说服了精神不好的夏小鱼去洗澡了,自己叹口气,穿着睡衣拖鞋摸着黑下来倒杯水喝,朦胧的黑暗中,神色不属的渺渺还没有把杯子送到唇边,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夏渺渺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手机,目光在来电显示上停了一瞬,还是接了起来:“喂。” “不好意思,现在才有时间,希望你不会介意。”他坐在座椅里姿势都没有变过。 “不会,已经很谢谢了。” 何木安紧绷的背脊慢慢的放松,此刻方悠然的靠在椅背上,眼里是掌控一切的理所当然,还有事情往预期中发展的松一口气:“你不用担心,小鱼的事我找人问过了,她应该没有危险,那人看来六爷的份上应该不会对小鱼动手,这次回来,中间恐怕又什么误会,六爷已经让人去查了; 我也问过林敬,你可能不知道林敬是谁,就是林芸萱的父亲,林小姐已经被他带回家,他对发生这种事很抱歉,让我带他向你赔不是,回头他会登门给夏小鱼压惊,林芸萱那边也表示她也很久没有联系上人了,也没有再打过小鱼的注意,你可以放心。” ------题外话------ 新年快,嘻嘻。求个票 205渺VS安(一) 夏渺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林敬肯定不会是看在她的面子才肯上管教她的女儿,而且他愿意帮着过问,就已经很仁义了,夏渺渺憋了半天最终该说的能说的就两个字:“谢谢……”包含着超过这两个字本身的意义。 何安手指微微扬起,一个轻松的惬意的音节落在实木繁星的办公桌上:“客气了,力所能及的事而已,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吗,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如果你没有问题,我先挂了。” “等一下。” 何木安嘴角微微的扩张,眼睛里的光彩慑人夺魄,镇定从容:“有事?”身体带着座椅转了半个弧度,对着窗前厚重的暗红色印花窗帘胜券在握。 夏渺渺紧抿着唇角:“谢谢……” “说了不必客气。”这一次,过往的肯定既往不咎了,上次的失礼也让他挽回了所有筹码,现在他享受主攻权:“真的要忙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 “渺渺你不开灯做什么呢?”啪的一声,高湛云打开了客厅里的顶灯,疑惑的看着拿着杯子手机放在耳边的渺渺:“这么晚了谁的电话?小鱼呢?” 夏渺渺眯了一下眼。 何木安顿了一下,毅然说完了预定好的台词:“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挂了……” “哦,麻烦你了,谢谢。” 何木安挂了电话,刚才放松的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想完看看手表,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有人在叫‘渺渺’? 何木安的手指放在太阳穴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扣着,‘问到了小鱼’肯定不是两个人,朋友?关系不错的朋友?刚刚开始的朋友?自以为能借此开始关系的朋友? 何木安嘴角漏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比的上他们三年的相处和多年的相识。 一切都会重新开始,是谁并不重要。何木安起身,撑着孤寂的背影向卧室走去。 “还没睡。”夏渺渺拿着杯子走向下来的高湛云,累了一天的身体本能的向高湛云靠去。 高湛云揽着她的肩拍一拍:“本来要睡了,听到声音下来看看,怎么了,睡不着?” “还好,就是觉得挺心烦的。”谈个恋爱而已竟然到了要买凶对付另一个地步,是自己年岁长了,还是自始至终就没明白过世道险恶。 “别担心。”高湛云低头亲亲她的头发:“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很快会有结果的。” 夏渺渺靠在高湛云温暖安心的胸口,脑袋疲倦的在他衬衫上蹭蹭,当初如果没有何安,他们三个不可能安全脱身吧,这么一想,连唯一怪他的理由都没有了,还是他有恩与他们家:“你不是刚才问我和谁打电话吗。” 有些话过早不宜晚,夏渺渺抬起头轻轻抱着高湛云的腰:“是何安,我以前的男朋友,小鱼的事也是他告诉夏宇的,我们从分手后没有联系过,这次也是阴错阳差……” 夏渺渺简单的把小鱼当初在弥月的事说了一遍:“当年那些人查出那个人跟的是小鱼,帮了忙……所以,这次多亏了他,刚才也是他打电话来说了说他知道的情况,我和他多年不联系,现在虽然也没什么暧昧关系,但总觉得怪怪的毕竟我现在有人,我跟他曾经又是那层关系,我不希望你误会。” 夏渺渺说完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高湛云。 高湛云抱紧她:“想什么呢,别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就是你们以后因为尚尚通通话,我还能次次都不高兴,当然了,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高兴的,麻烦老婆大人以后跟他说话的时候公事公办,最好呢,还要有我在身边监督。” 夏渺渺娇嗔的瞥他一眼,小手轻轻的掐在他腰上:“得性,那你以后也不能跟你前女朋友勾搭不清。” “那是肯定的,保证除了你任何女人不看一眼。” 夏渺渺甜腻腻的仰起头:“真的?” “假的,有你一个就够烦了。”高湛云说着笑着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捧起她含笑的脸颊:“渺渺,实话吗,我一点也不想你跟他再联系,我怕你没有想法,他还有想法,虽然我不觉得你会给他机会让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但是他也能噎的我吃不下饭。”高湛云说着神色颇为可怜。 “以后他再知道了尚尚的存在,你们因为尚尚的学业、工作,不得不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我不会让你不跟他往来,那样不显示,我希望以后又需要你们两个商量着一起决定的事时也要带上我,因为我也是尚尚的爸爸,我跟你对尚尚的心情是一样的,好吗。” 夏渺渺笑着捶他一下:“这么快就开始给我下套了。” “那,能不能套住你?” “当然。” 高湛云神色更加温柔,他何其有幸,当年遇到她:“这次他怎么说也帮了我们,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和你带上小鱼请他吃顿饭当面谢谢他。在此期间,准许你因为小鱼跟他联系。” “谢谢长官批准!” 高湛云把她揽进怀里,抱了好一会才松开:“进去吧,一会小鱼看不进你又该着急了。” “恩。” …… “姐!姐!你上班了我怎么办,你不要丢下我,姐……”夏小鱼抱着夏渺渺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小兔子般的眼睛这两天熬的见了青色,可见是吓坏了。 “我不上班,请个假就回来。” “不要,姐,我害怕……” 夏渺渺叹口气,她本来也不想出门,妹妹发生这种事,一天不把坏人抓住她一天不放心,但她一早去请假了,公司说可以,但是要把昨天的稿子交上去,她没办法想回公司一趟,然后马上回来,可此时看着可怜巴巴的妹妹,夏渺渺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 一个小时候,小毛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她送过去后有些要用到原图,必须开一下渺渺的私人保险箱。 “明天可不可以?” “不行,上面要的很紧,夏编你来一下,真的有事,要的很紧。”小毛急的要死,有些事小毛不适合在电话里跟自己的主编说,万一出了事,她也担不起责任。再说原图从她手里流出去,万一杂志上市的时候跟谁家的撞了题材,她有嘴也说不清。 “我也有事,先处理字图稿不行?我——” 高湛云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去吧,你回来了我再去上班。” “可你……” “我刚打了电话,没问题。” “我马上回来你别让她出门。” “知道了。” …… “飞跃集团有收购咱们的迹象,听说上个星期两方高层接触了,挺仓促的,但收购前景很观,应该**不离十。” “上周五的时候还没有消息?怎么突然就被飞跃看中了?” “不知道,但谈语今天调职了,魅力不是一直缺一位副总,她今天的调任就是副总。” 夏渺渺急走的脚步一顿。 “不会吧?!她任职副总?她还没毕业、实习期都没满,她懂什么,怎么服众,伊编和那位刚来的夏编就那么认了,社里可都以为新副总必将从她们两人中产生……” “话不是那么说,如果咱们因为她被飞跃融资,别说一个副理,就是魅力的总经理给她也担得起。”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到底是个好事,如果融资以后能享受跟宏大员工一样的待遇,谈语还是大功臣,想不到那么不起眼的小姑娘命那么好,竟然能被禾木集团的那位人物看中,真是命好,不服不行。” “以后看宏大怎么张牙舞爪!以为背后有飞跃成天都不知道姓什么,如果双方背景、享受的资源都一样了,看他们怎么狂……” 夏渺渺已经走远,副理给了谈语?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她爬到现在的位置用了多少年、看了多少白眼、费了多少心思?她一个新人为了那个位置跟老牌的伊大编辑暗地了闹了多少矛盾,结果就这样被上面的人随意安排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怪不得小毛让她过来说,如果不是有小妹的事分散她的助理力,对这种不能言说的憋闷,非气的内伤不可。 毛助理看到她急忙迎过来,下意识的挡住了她毕竟的路上副主编办公室的方向:“夏编,您终于来了,总经理催了半天了,我们快点去拿原稿吧……” 夏渺渺一抬头对上了避开她眼光的伊主编,两人没说什么,但彼此漏出一个心知肚明的苦笑,各自打开了各自办公室的门。 夏渺渺看到伊编的那一刻突然就想开了,若论现在谁比她心里打击更大非她莫属,谈语以前可是她的直属手下,她也没少给谈语开过方便之门,现在却要压在她头上,拿走了她心心念念的副总之位,心里有多憋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么一想可痛快多了,夏渺渺开了保险柜,毛助理赶紧凑了过去,小声道:“看到了吗,伊大编辑心情不好,夏编还不知道吧,咱们组的副经理有人了?” 夏渺渺神色淡然的拿出一个档案袋,从里找出几张原稿:“听说了……” 小毛有些惊讶,听说了?谁说的:“夏编你别往心里去,论能力你甩她好几条街……她虽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了,但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上去的,非把一个小孩推上皇位,最后谁打脸还不知道呢。” 夏渺渺笑笑没顺着小毛的话往下说,她相信背后小毛更意谈论谈语即将给她们带来的福利,自己的切身利益面前,别人的就没那么重要了:“你去忙,我拿到经理室。”顺便请两天假。 “总经理去开会了,您可以放在副经理室。” 夏渺渺愣了一下,想不到刚嘲笑完老对手,她这么快就要对上把她卯足劲想拿下心头好的小毛孩:“知道了,谢谢。” 夏渺渺神色自然的敲响了副经理室的门。 一个清脆的没什么底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夏渺渺推开门,与想象中一样,坐在不相称的位置上小姑娘有些紧张,看到她进来更是不好意思,明显还没有被这些日子突来的好处完全恍花眼,还带着自我认识的愧疚,但已经开始试着撑起她现在的位置,她挺直背脊坐在椅子上的动作说明了她也有野心,也想做好,也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能力。 “是夏姐呀。”谈语急忙站了起来:“是送资料吗,总经理刚才出去了,交代了我一声,放这里吧,我一会帮您送过去。” 夏渺渺笑笑:“好,谢谢。”随手把资料放在了谈语的办公室上,跟她有什么客气,她坐在这个位置也不是因为谁,她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下面的每个编辑举足轻重,上面总经理会不会架空她谁也说不准。 她是想凭着被看中的踏板上位,还是一直想这么下去,迫切需要帮手的都不是她夏渺渺,她有什么好巴结有虚职的她,至少现在夏渺渺没有从谈语身上看到需要被巴结的价值,恐怕这也是现阶段所有魅力组编辑的心声。 除非她坐稳了那个人背后第一人的位置,不过那时候也就轮不到她们这些小人物巴结了,既然这样,谈语真没有让她费心的价值了。 现在的夏渺渺可不是对谁都有好脸色的那个时期。 果然先开口的不再是夏渺渺,谈语慌忙叫住了想走的她:“夏姐,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副总客气了,叫我夏渺渺就行。”伊朵她已经得罪了,剩下的编辑可拉拢的价值不大,把原副总拉下马的自己的确适合做她的第一个攻略目标。这也说明谈语并不是想安于当个花瓶了,而是想靠她自己趁机坐稳这个位置,才能在某些人腻了之后在公司有一席之地。 但! 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还有事,我今天是来请假的,如果谈副总不介意,过了这两天谈副总还想的话,我随时有空。”她说的是实话,毕竟谈语也有可能短时间内‘高升’,那样空下来的位置又有可能是她的,她不可能跟这万分之一的‘可能’过不去。 206渺VS安(二) 谈语笑容苦涩:“如果夏姐真有事的话,我很愿意多等两天……” “谢谢副总理解,副总再见。”夏渺渺转身,傲然从容,不管谈语有什么目的,夏渺渺都没有损失,愿不愿意陪她演下去的权利掌控在她的手里,她是真的需要她摆的苦肉计,还是再向她用示弱的方式搏取同情?都跟她没有关系。 谈语看着她走后,深吸一口气懊恼的坐会座位上,她上任第一天,还不足两个小时,莫名其妙的被调上来,如今单是一个夏编她就觉得压力很大,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好。 下一刻,她便打起精神:谈语,你绝对不能输!这是你大好的机会,就算全世界都看你笑话你也要活的漂亮让所有人找出你的错误!她一定能说服夏编站在她这一边!加油谈语! 夏渺渺看看时间,快步从公司出来,急忙伸手拦车,出租车呼啸而过:“搞什么,这个时间竟然不是空车。”夏渺渺着急的探头,看下一辆的位置,远远的便开始大力招手,她要亲自看着小鱼才能放心。 一辆出租车与一辆崭新的陆地航空母舰同时停在夏渺渺身侧。 夏渺渺快速绕过左侧的豪车,急忙拉开出租车的门。 “夏渺渺!”何木安更快一步从车里出来,甚至没来及维持他想好的出场姿势和速度,如果真按他的计划,夏渺渺此刻估计能坐上车扬长而去。 夏渺渺惊疑的回头:“何安!”竟然是他! 何木安一身深色的休闲装从车上走下来,看不出品牌看不出做工,唯独让你觉得那就是他的,那就该是他的任何人都穿不出他的感觉,穿不出这件衣服想被赋予的尊贵意义。 他不是俊美无双的类型,也不具备风流潇洒的气质,他从不向玉树临风靠边,却威仪天成拥有孤山拓海海乃百川之渊源,是三十而立的男子断雁孤鸿稳如鸾凤的顶天立地。 他站在那里,高楼大厦消弭却依然彰显着他的卓不凡、车水马龙消声他便是条条大道靡音。 何木安,任何人眼中已登峰造极的人物,所有的恭维、试探,对他都不具备任何意思。 夏渺渺看着此时的他,真切理解了何为神碑般的人物,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当初她遇到的是这样的何木安,她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何木安仿佛不知道此时的他能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冲击,从容淡定的把放在车门手的拿开,神色无恙、天生尊贵的看着她,狭长锐利的眼不用给人压力已带着难言的压迫感,近几年的行事风格,更为他这层冷酷加了天然的孜然:“刚才以为认错了人。” ‘你停车的刁钻角度可不像认错人的样子,少说交警要罚款一边。’夏渺渺脑海里顿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她没有作死的真说出口。 夏渺渺今天穿的很随意,衬衫、风衣、运动鞋,彩色袜。她就是来公司处理些事情,处理完就走,甚至没来得及化妆,这两天着急上火熬夜的小豆豆还挂在嘴角,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连竞争对方汽车座驾后的汽车尾气资格都没有。 “方便坐一坐吗。”语气肯定,但不招人厌烦。 夏渺渺果断关上出租车的门:“好。”现在的何木安和以前对她来说就是两个人。 夏渺渺松口气,不用多做纠结她也已经明白的分辨出她的前男友是何安,跟眼前气质卓尔不凡的男人不认识。 “我时间不多,可以就近坐坐吗。”何木安松口气,虽然第一步没有迈对但还好后面都跟上了节凑,何木安的视线通过另一种反射弧落在属于夏渺渺的气息中:她昨晚没有睡好,担心了妹妹一个晚上,她想做点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很焦急,但也不是太六神无主,她坚信她有一搏的力量。 “对面有家必胜客。” 何木安已然转身。 夏渺渺看看时间,疾步跟上。 …… “虽然已经说过了,但小鱼的事还是该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还有夏宇那边……你可能还不知道,间接帮了他大忙,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何木安没有答话,神色自然的看看周围,这个时间的必胜客没有什么客人,员工刚刚换岗,头顶的中央空调吹着和煦的暖风,左侧鱼缸里的小鱼慢悠悠的悠着,凭何木安的目力他觉得里面的水草应该是真的。 “何先生……何先生……” “恩?”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何木安神色悠然,莫名的想再这太平盛世的年华里,眯着眼睛听一段太平歌词、唱一曲定江山。 疑问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还是再说一遍?上面的话适合再说一遍吗?会不会少了第一遍的韵味?夏渺渺看着疑惑的望过来的何木安,心一横,张口打算再说一遍。 何木安已先一步开口:“你在敏行工作。” 夏渺渺松口气,再说一遍显得不好看,还好还好:“恩,已经很多年了。” “宏大有什么让你不喜欢的地方。”需要跳槽。 夏渺渺闻言嘴角动了动,呵呵,被辞退不是什么有脸的经历:“觉得不合适吧。今天听说飞跃在和敏行洽谈融资的事,估计以后大环境都会一样,也挺好。想不到这次融资会惊动你,看来飞跃真的有心收购敏行。” “是吗,我不过问下面的事,不清楚。” 夏渺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左脚前身,侧靠椅背,手指微张,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显然他心情不错:“你不是过来评估敏行情况的?”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木安嘴角微僵:“去飞跃的路上,可能就是要向我谈融资的事。” 哦,但去飞跃从这条街过绕远了吧? “另一条路堵车。” 夏渺渺赶紧整理整理面部表情,礼貌的寒暄:“希望会有好消息。” “小鱼的情况怎么样了?” “谢谢。”他其实挺热心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就是看着不好相处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您好,两位点些什么?” 何木安看向渺渺:“我不饿,你随意。”这是一个好的遇见,可以看到未来的开始,平淡正常,心情愉悦。 “帮我来份经典披萨,两杯咖啡,谢谢。” “好的,请稍等。” “没吃早饭?” “进来了就点一点。” “贼不走空。” 啊?您是在开玩笑吗?!而且今天每句话都能被点某,是她少见多怪还是他变了不少。他以前可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突然之间这样反应,已经可以称之为热情了。 但不是她小人之心,以何安的性格每次多话的时候都意味着他要跟人闹不愉快,虽然现在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不吉利吧。希望这风口浪尖上,她的表现能让两人都满意。 “在看什么。”他有什么不对,他自信每个点都踩到了节奏上,不慌不忙,不热情但也不冷淡,更不会暴露他的想法显得迫不及待。 夏渺渺张张嘴刚打算说话,手机骤然响了。夏渺渺不好意思的看眼何安,拿出手机:“怎么了?……我还没往回走是不是小鱼她……那就好……不用,你看着小鱼,我已经忙完了,马上就回去……恩,知道了……很快……我没事……”夏渺渺收了手机:“不好意思。”却觉得周围的气氛突然变的很不对劲。 何木安神色不动,伸出的腿已经收回,背后紧绷的线条充满戒备:“男朋友?” 春暖好开的错觉瞬间黑如深渊。 夏渺渺下意识的坐正:“恩,男朋友。”也多了些应付的客套和谨慎。 何木安慢慢地双手交叠缓慢的放在桌子上,骤然而出的狂风暴雨被他强硬的圈定在他能控制的范围不容许它冲破束缚杀伐而出,更不允许它席卷完他的伪装,让自我狼狈的袒露在她的面前,她有男朋友? 亲耳听到她说她有男朋友,她放弃了他们的以前、忘记了他已经重新开始。 别的男人,昨晚叫她渺渺的?渺渺,也是他配叫的,何木安神色阴晴不定,但交叠的双手强烈的不容他漏出任何情绪。渺渺竟然有男朋友了,他所做的努力,为两人再次相间谨慎的谋划,刚才觉得好的开端,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已经有了另一给可以在一起的男人! 男朋友,何木安觉得一股撕扯的力道几乎冲破他所有防备要深入骨髓把他凌迟刮血,疼到极致后的麻木不言,他有哪点做的不好吗,他当年口不择言后他也后悔过,他当时只是……才…… 何木安深吸一口气,身子慢慢地缓缓地谨慎的向后倾斜,神色肃穆的找到一个支撑点,不动不闻不听,缓解刚刚毫无准备的锥心一挖。 “何先生也有女朋友了吧,何先生这样优秀,恐怕也好事将近了。” 何木安听不到她说了什么,耳朵里嗡鸣回响风暴肆虐过的狼藉还没有平复,他也第一次憎恨他的博学,他甚至靠读唇一点一点的写出了她说了什么,包括描绘完整了她脸上此刻的笑容…… 207渺VS安(三)仅此次更求票 面前的女人就像发现了他谈判途中漏洞的对手,卯足了火力处处针对他的要害,势必要把他轰的片甲不留。 ‘何先生也有女朋友了吧’听听,他竟然还没有女朋友!他没有她有,他就像只圆滚滚的宠物狗以为主人像它爱她一样爱它,熟不知他就是一个随手捡来养着玩玩的宠物,他这个宠物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爱的人说轻描淡写的一拳一拳打在他心上,还笑的那么高兴。 最让他缓不过气来的是他的对手根本不知道她抓住了他什么样的把柄,只是无意识的一脚一脚的踩,踩完了,还变着花样的碾、转、挑、刺,势必要撕裂他最后一点尊严让他痛苦不堪。 他宁愿她是看出了他的用心,现在的无视只是想出心里一口恶气,哪怕是得意洋洋的出招或者漫不经心的一剑刺来都比此刻笑的纯粹让他好受一万倍。 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小丑当的连庇体的盾牌都扔了,眼前甚至要有模糊的水光冲垮他的理智。 “何先生……何先生……” 何木安不知道自己恍恍惚惚他问了什么,只记得他努力压制着他的魂不守舍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鱼被吓坏了,所以最近都住在他那。”面前的夏渺渺眼睛带着碎碎点点的笑意,这是她心情很好说到自己信任的人时才会有的放松和神态,这样微妙的好情绪骗不了熟悉她的人,她很满意那位先生、很喜欢那个男人。 何木安觉得快喘不过起来了,她用这样的表情说另一个男人,他刚觉得苦涩可以下咽的心此刻犹如翻滚岩浆石海的底下加入了腐烂的枝丫,发出霹雳巴拉的声音要淹没他的耳朵,掌控他的灵觉。 “我们都挺感谢你的,等这件事告于段落,他说请你吃顿饭。” 请我吃饭,他也配!何木安第一次感激他还有一层身份的伪装可以让他竖起高高的围墙,理所当然的不屑另一个人。 何木安好像听见自己压抑着四肢百骸都控制不住的痛苦,冷淡的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机械声响:“再说,没有时间。” 夏渺渺点头,对方忙,没有时间理所当然,这样回答无可厚非:“希望我们能有这个机会。” 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机会,他想不这么痛,想堵住这突然而至的能冲垮他的情绪,可是它来自的地方太广,根本找不到阻塞的道路。 这种无力茫然的感觉,让何木安心里叫嚣着一股暴虐的**,模糊了眼前含笑的脸,真好,可以看不见了,如果再听不见就更好,听不到她肆无忌惮的念叨另一个人。 “他那里很安全。”夏渺渺笑着说着,她觉得何木安为人真没的说,甚至比多年前的何安还好相处。 人家不单非亲非故的过问了你的事,现在还担心小鱼的安慰,就凭这一点,他若是知道尚尚,也会很理智很从容的真心相待,爱不爱都给一份属于父亲的关心,这是人生走到何木安这一步的独有的豁达,而不是她想的小人之心吧。 夏渺渺此刻不禁为自己曾经与这样成熟的男人谈过一场恋爱庆幸。男人的魅力不在于相爱的时候化学反应多么激烈,而在于爱情降温后,这个男人依然值得你敬重。 何木安不明白自己又问了什么:他刚才是不是嘴欠到说了很没有风度的话,是不是?谁来告诉他。 “恩,他在军区大院那边有朋友,那里保安措施很到位,谢谢你的关心。” 他果然说了很欠的话,何木安极力维持着越来越恍惚的镇定,此刻他无比庆幸他的脸已经习惯一个表情,尽管内心深处已经被她的笑容压的没有一丝奋起反抗的力起,但面色上还在尽力挽回他仅有的面子,只是发出的声音低沉的让他愕然:“会不会麻烦他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们江六的地方去,江六就是他们说的六老爷子。” 看,看他说了什么?他都说了什么鬼东西?他是不是把男人的自尊颜面又放地上摔了! 但那又怎么样,万一呢,万一她就接受了呢—— 夏渺渺非常感激,笑容温婉的把落到前面的头发别到耳后:“不用了,太麻烦你了,相信警察已经很快能处理完这件事情。”何安,这一刻的你让我真的安心放下了,不是因为你权势滔天我斗不过,不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我无可奈何,而是因为你此刻的真诚相帮,你现在的倾力相助。 何木安的视线落在她刚才扬起的无名指上,她果然没有接受,明知道如此,你开什么口!在看清她手指上的东西时,整个精神都恍惚了,一枚不起眼的戒指,没有任何装饰、不具备夺人眼球的色泽,却仿佛一根银针扎进了他的眉间狠狠的搅烂撕扯,啃食着他最后一点仅有理智。 还没等他拿到思维的主动权,整理出一段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的开场,已经有什么脱口而出:“准备结婚!” 夏渺渺想起手上的戒指,笑容越发温柔:“对。”她的爱人。 甜甜蜜蜜,没有腻死你!眼里隐隐闪动的光都是独属于她的羞涩温柔,何木安几乎是口不择言的张口:“认识多久了就想谈婚论嫁,也不用年纪大了胡乱着急!” 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出太难堪的话,但这样的指责对他来说已经失礼。 夏渺渺只愣了一下,但因为对方没有相应的表情配合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能被理解的语境就多了:比如不了解对方所以想关心你一下?对方觉得你人不错,不用因为年龄着急?或者是因为说话的人身份超然,有些轻微的讽刺你的生活方式。 夏渺渺自动认为不是后者,因为人家肯百忙之中抽空问候你妹妹,就算是后者也因为小鱼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渺渺想到这里,脸上的温柔笑容不变,诚心解释:“其实已经认识五年了多了,彼此还算了解,这些年相处下来觉得感觉不错,所以就定下来了。” 何木安顿时觉得有一盆滚烫的热水混合着砂砾状的粗盐灌入他的血液。 夏渺渺有些羞涩,她还是第一次跟另一个男人谈对湛云的感受,她真心感谢湛云这些年的存在。 如果没有他,她可能会是另一种模样,连坐在这里跟他喝咖啡的心情都没有,她或许会因为生活的重压、生存的拮据失了本心,变的暴躁; 或者因为要照顾小小的尚尚不得不放弃梦想、放弃工作,花更多的心力照顾年幼的尚尚,而在她穷困潦倒时想起她遭遇的所有不公、她美好的未来都是毁在尚尚身上时,转而迁怒孩子,让尚尚有悲伤的童年。 还好。如今这些都没有,她完成了学业,有一位可爱的女儿,生活美满、没有遗憾,心态平和、不曾怨恨,这是她的未来也是湛云的未来,她爱的男人…… 何木安根本不敢再揣摩她在想什么,他甚至恼恨自己尽管不想他还是能一眼看透她内心的汹涌情绪! 可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一刻都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 五年多?! 何木安一口气压在嗓子里,堵得他喘不过气来,早已压制不住的情绪让某些带有情绪的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够早,看来是转身就有了新欢!”你就那么迫不及待那么想摆脱我,无论我怎么挽回让你回头你都决然的把我推开,原来是有了别人!原来是早想甩了他!他还傻了吧唧的去实习! 他就是个白痴,痴痴念念的等、恐怕她长差一点因为他的介入将来心生埋怨! 可是他都得到了什么!对方五年前就有了新的男朋友,五年前呀!他们才分手几年,疗伤也不见得没有一个过程!可他呢,甚至连被她放在心上缅怀一段时间的资格都没有! 何木安觉得自己听着这些话还能没有死透,都是因为他不心死,他废了那么多心思他没道理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分手后那么快的走出来,转眼把他这个多余的人抛到脑后。 何木安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廉价过,这样被人当垃圾扔的毫无犹豫!还是他唯一放在心上,连和好都给她铺了一层又一层台阶的人,她就是这样对他的! 五年前!五年—— 何木安把她塞到眉间的针拔出来又狠狠扎进去,几次来回想钉死两个人了事! 夏渺渺再蠢也发现他情绪不对,何况她还不蠢,想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觉得蠢昧无比,五年多,岂不是说明对方连魅力都没有,以何木安的身份听到那些话还能坐在这里都是修养好的。 夏渺渺赶紧陪着笑似真似假的挽回何木安心里或许会有的那点的不痛快:“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洒脱,说来不怕你笑话,当年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后悔了,哭着闹着要去找你的,连爬带飞的要抓你回来,孔彤彤还说幸亏你跑的很快,要不然就被我缠住了。呵呵……呵呵……”夏渺渺顿时沉默了,因为冷场了。 ------题外话------ 摇曳生姿的求票,求票,求票, 208渺VS安(四) 何木安死死的盯着她,如果可以他很想吼她说谎!她是个骗子!然后把心底的刺拔出来给她致命一击,让她尝尝被虚伪对待的滋味! 她后悔?她怎么会为了他后悔,一次又一次低头的是谁!他讨好了她多少次!低三下四的认了多少错!夏渺渺何曾再给过他机会,现在却还有心情说谎骗他,他何木安失败到什么地步了,才一次次的把颜面放在地上让她踩!让她像开玩笑一样笑话他! 不管他面上多么的想伪装自尊,伪装这一切不过是是面子掉了一块的怒火,但心底还是冒出了想把她手指上刺眼的戒指拔下来扔到臭水沟的心那么迫切、不能容忍。 “说谎很有意思。”何木安语调有多平静,想抓过她拔她戒指的动作就有多阴森。 夏渺渺顿时有些紧张,突然间摸不准自己那句话说错得罪了他:“哪哪有,当年你手机都被我打没电了……真的,幸亏你当时跑的快,否则说不定就赖上你了。”真的!真的是真的——咱们两之间绝对是我后悔的,你不用介怀,你很有魅力,是我没眼光,真的! 何木安森森的看着夏渺渺的脸,下一刻瞬间惊讶的看着夏渺渺。 夏渺渺使劲点头,他……他…… 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在乎的地方怎么那么奇怪,而且……他好像真不知道她打过?她真打过不用怀疑自己的魅力!更不用阴森森的看她。 “您好两位,您的披萨。” 夏渺渺感激的看眼服务员,刚刚的一瞬间她觉自己会被他掐死:“吃……吃一点吧,味道不错。” “你给我打过电话?”何木安不死心。 “打——打过?”现在谈这个话题很尴尬的何先生。 何木安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好像前一刻的怒火找不到了支撑点,他的埋怨都成了笑柄,他这么多年的等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放弃他。难道渺渺不想分手想跟他在一起,太好了,他其实也是…… 何木安猛然冷冽的回神,她有在一起五年多要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呵呵,说什么后悔,就是说说罢了:“不好意思,没有收到过。” 夏渺渺笑笑,不管什么理由,谁记得决定放弃的人,落件行李跟落个人一样,她就等同于对方留在江南的一件行李,至于那个电话,估计也是几百个中的一个。 “我以为你至少过三四年才会重新恋爱……”手机他当时因为生气甩了一次,后来修好的,但心口的气更加喘不上来,认识了五年多的男朋友,要结婚了?夏渺渺竟然要结婚了!何木安慌忙端起的咖啡杯险些因为他错误的伸手轨迹掉在地上:“我还没有结婚……”他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何先生挑花眼了吧。”微笑。 “双方家长见过了。”何木安低着头,紧紧地握着咖啡杯的边缘。 “快了。” 何木安觉得一把大铁锤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 “年纪不小了,能抓住一个赶紧抓住,免得好男人都被小年轻的抢走了。”夏渺渺吃了一角披萨,慢慢品着。 “能被抢走了的都不是好男人。”何木安声音低不可闻。 夏渺渺嘴角僵硬的扯扯,某人日理万机,不懂她委婉的吹嘘可以理解。她是说对方很优秀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呵呵,他人很好。” 你知道什么是好!一碗十块钱的盖浇饭你就觉得是好人!给你二十块是不是就是神仙!他给她多少不足以让她多等几年不足以让她想着他,何木安觉得很难受,什么都不想想。 她竟然要结婚了,她竟然要更另一个男人谈婚论嫁,他如果说不答应呢? 此时的何木安就像小时候在四双眼睛的瞪视夏解不开一组公式,茫然、无措、凌迟人心! 夏渺渺想要第二口的动作立即停住,装着看看时间,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小鱼……还在家等着我,我想……” “……” “那我就先走了。”夏渺渺起身,刚迈出一步又转过来:“披萨你还吃吗?” 何木安抬头。 夏渺渺微微一笑:“服务员,打包。” 何木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渺渺离开的背影,他没料到她还有雅兴读读他的意思,他以为她早已经不屑做了,在她有了别人以后。 读了又怎么样,她有相处五年的人,有要结婚的人,五年?何木安嘴角讽刺的扬起又放下。 五年! 死皮赖脸的去抢?他何木安什么时候需要没有风度的那样做!她眼里谈起那个人时的真挚没有给他那样的理由! 他不觉得他做了夏渺渺是一个随着时间向他妥协的人,说不定还能更念对方的好,感情更不是把人拘在身边就能培养的,除非他只是想满足一时的私欲,只想回味当年的感觉,否则都是自毁生路。 他觉的心里很难受,沉重压抑的他无法挪动只剩自己的身体。 那个他觉得能在一起的人已经离他而去,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在他们分手后的一年内找到了另一个五年,那么急切的忘了他,他还要眼巴巴的跟上去,认别人笑看他的笑话! 感情而已,没了又不会死人!他何木安没必要去费心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何木安起身,刚迈开脚步踉跄的被桌椅绊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神色茫然的站直,慢慢的把脚从椅缝里h出来,恍然的、平稳的抬步离开…… 碰!整个脸贴在玻璃门上,何木安面无表情的退开一步,然后打开门从容的走了出去。 她有另一个人,她不喜欢他—— 脑海声音有一个声音在撕喊:那又怎么样!一个格局只在一个披萨上的女人,不值得他为此痛心第二次! “何先生,何先生?请您再往里面一点好吗。”先生的衣角落在车门边不好关门:“先生?何先生?!” 小马司机只好自己动手把先生的衣服往里面折了一下,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他为什么要对她念念不放:一个格局只在一个披萨上的女人、一个格局只在一个披萨上的女人、一个格局只在一个披萨上的女人, “先生,先生,我们要去哪里?先……”随便开着吧。 …… “妈妈,你给我买的披萨呀!”真香,尚尚摘下书包,大口咬了一嘴,跟过来的高湛云宠溺的帮女儿把书包拿到外面挂好,下午他就去上班了,现在刚下班顺便接了女儿。 夏渺渺见他出去了,把做好的一菜一汤放在餐桌上,披萨是她算着时间给女儿在微波炉里热好的,小鱼也帮忙做饭了,刚上去拿碗筷,虽然厨房可以借用,但餐具还是用自己的比较好:“渺渺跟你说个——洗手没就吃。” “我用纸垫着呢。”尚尚满嘴的芝士沙拉,嚼的十分欢心,还洋洋得意的抬了抬包装纸。 夏渺渺闻言瞪了瞪自作聪明的小东西,探出头向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拉过女儿,神秘的说:“这是爸爸给你买的。” “爸爸?!我怎么没有见?”她会再偷偷要杯果汁的,再咬一口,鲜虾真好吃。 “不是高爸爸,是爸爸,他知道我们尚尚喜欢吃,特意给尚尚买的,是不是很开不开心。”捏捏女儿胖嘟嘟的笑脸:“开心不开心?” 哎呀,随便啦。不过,爸爸:“哪个爸爸?” “就是尚尚的爸爸,但咱们不要告诉高爸爸,他知道了会吃醋的。” 咦?尚尚闻言瞥着大眼睛看了妈妈一会,然后瞬间抱起披萨往客厅跑:“爸爸!爸爸!快看这是我另一给爸爸给我买的!我妈不让我告诉你!” 我去你个坑妈的孩子。 高湛云诡异的看向追到不远处的渺渺:不要告诉我? 夏渺渺翻个白眼,回厨房去端晚饭。 姥姥说了,爸爸不是好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让高爸爸知道不能让高爸爸伤心,高爸爸才是会对她和妈妈好的人。 尚尚豪迈的拍着高爸爸的肩膀道:“放心爸爸,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就算吃了他给我买的东西,我最爱的爸爸还是你。”再咬一口,香香的,嘻嘻! 不过,哼,给她买披萨肯定是别有用心,想把她拐骗走,门都没有:“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是爸爸妈妈的好尚尚。”咬一口、再咬一口,该吃还是要吃。 夏渺渺把碗筷放在餐桌上:“好什么好!吃胖了活该!” 高湛云闻言撇渺渺一眼,高兴的把女儿举起来:“对,咱们尚尚是爸爸妈妈好尚尚。” 夏尚尚举着手里掉的哪里都是渣渣的披萨,笑的非常开心。 夏渺渺本来无语望天听着女儿耍着可爱的小心思,但下一刻莫名有些疑惑,丫头怎么了?以前她很喜欢被说爸爸送了她什么,又送了她什么,怎么刚才口气那么不对:“尚尚,下来。”夏渺渺接下围裙。 小尚尚顿时有些心虚,刚刚好像妈妈不准告诉高爸爸,小家伙见老妈走过来赶紧弥补:“我以后都不说了,真的。” “管你真的假的,过来,妈妈问你个问题。”她今天这么做是觉得何木安总有一天会知道尚尚,以何木安的为人应该不会当这个女儿没有生过,所以她想让尚尚熟悉一下何木安,万一有那么一天……尚尚也有个思想准备。 一个小披萨而已,而且确实是何木安买的。这也是她带回来的原因。 尚尚看着妈妈严肃的脸,有点小害怕,最后还是搂着爸爸的脖子让爸爸带着一点点的靠近妈妈,不等妈妈先开口,她先交代:“我以后不敢了。” 夏渺渺含笑的牵住女儿的小手:“没什么,告诉了也一样,但是爸爸、妈妈还有另一个爸爸都很疼尚尚,尚尚怎么突然就不喜欢另一个爸爸了。” “姥姥说另一个爸爸是坏人、是骗子。” “另一个爸爸怎么会是坏人呢,他也很疼尚尚的。” “他当然是坏人了,只会说送我东西,送我吃的,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就是大骗子,他还骗了妈妈,都是姥姥说的,他喜欢别人帮他生的孩子,他不喜欢尚尚,他就是随便打发尚尚的,只有高爸爸真喜欢尚尚。” 高湛云赶紧点头,这么好的机会不刷白不刷。 夏渺渺的脚不动声色的踩在高湛云脚上。 高湛云呲着牙不点了。 死丫头,你知道什么是生:“尚尚,另一个爸爸只是很忙,不是——” “哎呀,我的披萨快凉了,我要吃披萨了。” “尚尚,爸爸真的只是因为……” “我知道了他很爱我很爱我的,现在我可以安静的吃另一个爸爸给我买的披萨了吗?” 夏渺渺眼睛一瞪,围裙甩在高湛云身上:“吃,吃吧——”不嫌撑到你! 高湛云赶紧把女儿放下来,招呼从楼上下来的小鱼带女儿一起去吃披萨,拉着渺渺到了旁边的吧台:“你跟她急什么,她还是个孩子,阿姨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以后多教几次她就懂了,不用非一次性让她明白那么复杂的问题。倒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跟尚尚说那些了。” 夏渺渺叹口气,她也是没办法:“上午不是跟你说遇到他了,我觉得这件事瞒不住,倒不如我先说了,让尚尚心里舒服点,别看她不当一回事,第一次别人说没爸爸时,回家跟我哭了很久,她心里到底是介意在外工作的爸爸不理她的,我只是没料到我妈连那种话都跟孩子说。”什么叫骗了她,让孩子心里怎么想。 这一点高湛云能明白,尚尚小时候很依赖他,尤其叫他爸爸后,经常拉着他向所有的小朋友介绍:“但你想过没有,他会喜欢尚尚吗,万一他不喜欢尚尚岂不是更伤心。”人都是偏心的,他不想尚尚是感情最先主动的一个,另一个人身为父亲就等着理所当然的享受!那对尚尚不公平。 夏渺渺看高湛云一眼,最后点点头。 高湛云见状叹口气,他相信渺渺的判断:“放心吧,咱们尚尚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且……”高湛云看向渺渺的目光顿时有些苦涩:“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血溶于水,她肯定比接受我更快的能接受他。” 209 “吃醋了。%%%” “你说呢。” 夏渺渺嗔他一眼:“豁达点,其实没想过他们能多亲近,大家表面过的去就行,尚尚还有你我呢。” “这还差不多,我说你拿回个盒子怎么不给夏小鱼吃,原来在这里等我呢。” “我哪有,就是想当个小秘密让尚尚有点亲近感,谁知道她转头就出卖我。”说完无奈的叹口气:“都不跟我不亲了。” “跟你不亲就对了,省得你想背着我给我下套。说实在的。”高湛云颇为自得的看着夏渺渺:“你舍近求远了,你不觉得我身为父亲,跟她谈她亲生父亲的话题更有说服力?” “你跟她谈?”老虎教小狗怎么找肉? “你信不信,在她爸爸这个问题上我说一句话绝对比你说一百句管用你。” 夏渺渺颇为不屑的看着他:“拿我替何安谢谢你?” “不服气是不是。” “服,敢问老爷什么时候肯降尊纡贵帮她爹说几句好话?” “这要看老夫的心情。” 夏渺渺忍不住捏住他的耳朵:“我拧不残你,还老爷。” 高湛云严肃的拿下她的手:“小孩子一个被下手打人——” “你还——” 高湛云的电话突然响了,夏渺渺急忙放开手,紧张的盯着他打电话。 高湛云神色异常的接听,直到说完,夏渺渺才敢开口:“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高湛云看着紧张的夏渺渺。 夏渺渺担忧的看着他:“你到是说话呀!” 高湛云突然一笑又快速收住。 夏渺渺眼里顿时爆发出闪亮的光彩:“太好了!那个坏人被捕了是不是!小鱼安全了!” 夏小鱼听到声音快速跑过来, 夏渺渺顿时跳起来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大口,转身向跑来的小鱼跑去:“小鱼你听到了吗那个人被捕了,咱们安全了,安全了——” 夏小鱼使劲点头,姐妹两高兴的抱在一起,小鱼已经泣不成声,这几天快吓死她了终于没事了,太好了,她不用担惊受怕了:“我没事了……没事了……”她终于可以出门了,不用背卖掉,不会担心出门后回不了!夏小鱼想到这两天的担心,哭的更加厉害,她太怕了。 夏渺渺心疼的帮妹妹擦擦眼泪,嘴边的笑容怎么掩也掩不住:“恩,我们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看我家小鱼现在都瘦了,心疼死我了。” “恩,恩,回家。” 高湛云看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夏渺渺推着妹妹上楼:“别人家不方便,快去收拾东西,走了。” 高湛云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这是他爷爷一直想过户给他的房子,因为父母的关系没有要,在这里过一夜其实跟自己家没有区别,但渺渺说的也没错,他没想接受爷爷的好意,那这套房子就不是他们的:“尚尚,走了。” …… 月光穿透霞光山上雾霭丛生的苍天大树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春寒料峭的夜晚,清冷的月色无论散发多少光亮都被幽暗的湖水折射出三分凄凉冷意。 霞光后山的夜灯在寒春的晚上散发着清冷的光亮,幽幽暗暗照亮了半块丛林密树的影子,犹如一头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距离湖面有段距离的丛林小路上,何总管披着大衣心疼的看着坐在木板桥钓鱼的先生,先生回来后拎着鱼竿一直坐在这里,从上午坐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送去的饭菜原封不动的又被撤了回去。 何总管看看深林的夜色,臂弯上放着先生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的大衣:“去看看老爷、老夫人回来了没有。”再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随便谁过来劝劝先生也好。 旁边的施秘书叹口气:“刚打了电话都不在家,就算在了又如何,他们未必劝的动先生。” “总还一线希望,小马说的那位女士找人确定过了吗?” “确定过了。”先生休假期间的女朋友。 何总管望着先生的背影不确定的开口:“你说会是真的吗,先生其实是喜欢过那位女士的。” “或许吧……” “既然先生喜欢,就去谈谈,让她陪先生一段时间吧……” “如果何管家出手我没有意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今天下午他打听过了,女方有男朋友,他也给女方打过电话,女方很礼貌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何总管不悦的看向施秘书,这是打算置身事外了!一个能牵动先生情绪的女人,他打算让自己应付,出了事算他的,有功劳一起算,越来越会算计了。 何总管立即恼怒的闭嘴不言,他也不确定先生会沉寂在这种情绪里多久,而且一个能让先生情绪动摇的女人,确实不好办,这种情况下做好了不见得有赏、做不好被罚是妥妥的。 万一女方无意,他们应塞过来,能影响先生的女方稍微吹点枕边风他们就可以下岗了,唯一的办法是先生早点死心,让不识抬举的女人永远没有登上来的可能。 何总管拿起通话器:“纬度37,经度42,开暖风。”唉,看着先生长这么大,还没见先生这样过,希望那位女士好自为之。 “是。” 天蒙蒙亮的时候,何木安神色严肃的提起放在一旁没有收获的水桶慢慢的往回走,看似没有任何异常。 她在转身的那一刻喜欢上了别人,他就算不想承认,分析了一晚上,也不得不告诉自己,她现在心里根本没有他。 他不去想她是抱着什么目的重新另一段感情,是不是跟当初遇见他一样,只是想多个使唤的人,他根本就不是不可替代的一个,只是他当年恰好不矜持的接收了她的追求,不是他本身又吸引力,不是她爱他,而是当好出现,他本身什么都不是! 何木安提着水桶一步一步踩在清晨刚刚复苏的草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样的前提下,不允许自己再出手,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就是再喜欢也不会犯贱! 她愿意跟她不怎么样的眼光看中的男人在一起,那是她的事!自认喜欢的不行,幸福的不得了她就去!难道他会以为失去了她就失去了全世界,非舔着脸放弃自尊追回来,没有她就不会幸福,那也太小看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他并不觉得没有了那个女人,自己会不如另一个人男人幸福!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当草一样扔了又怎么样!他还是他,不少块肉不却个魂,更别想让他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没了他就没了全部,以为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除了权势什么都不剩,相反,这两样的存在让他存在感爆棚! 啪,咣当。 何木安被一根长出的蔓藤绊倒在地上,偌大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已然无法动摇他脸上冷淡的表情。 …… “先生,您怎么了?”怎么身上会有泥? 何木安神色平静的上楼,声音不急不缓:“把后山所有的爬行植被铲了!” 不是要保持原生态。 何木安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早晨五点半的所有监控视频丢失五分钟。 …… 夏渺渺从副总的办公室出来,暗地里切了一声,转眼又换上端庄得体的微笑。 “夏姐,早上好。” “好。” “夏编,早上好。” “好。” 伊朵从旁边走过来,讽刺的看她一眼:“去拍马屁了?” “每天一拍,快神仙。” “夏渺渺让你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丫头手下做事很高兴是不是。” “对呀,上司愚笨不是能显出摄政官员的聪明。” “夏渺渺!我没料到这件事你会就这样认了。” “不认了怎么样,我也找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看两眼,看看能不能混个总经理当当。”夏渺渺说完转身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如果她和何木安吃饭的一幕被人看到是不是就真能当总经理了? 总经理呀?年薪百万,配车给房,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何况她工作能力很不错,如果谈语都可以凭一眼上位,她为什么不能适当的给自己谋取一点利益。而且,而且她有能力说话,比谈语在那个位置时靠谱多了。 “夏编,你来一下。” 夏渺渺回头看眼刚出来没多久又要被叫回去的副总办公室:她为什么要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手下靠‘熬’出头,还要看她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脸色,难保她真的坐稳了那个位置还会记得她的恩情,肯推她上位。 但被看一眼这种事就简单多了,打个招呼?问一声好?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谈语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夏渺渺:“我不认为你的提案可以通过,你前几天以前在休假,可能不知道上面的动作,魅力要进行全面的调整,我们以后跟宏大关系也会有变化,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跟宏大闹的很不愉快,你明白吗?” 所以……她暗示韩从双衣橱‘不要脸’的小三搭配方式不能刊登了? “夏编,我知道你因为女儿的事跟宏大那边的韩编有点误会,这一点我十分理解,为这件事我也为你向上面争取了,可总经理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他想是让我再跟你谈谈,毕竟现在很多事可以商量着来,韩编也愿意向你道歉,你看能不能……” “谈总,目前为止我没有收到她的道歉。” “你已经付诸了法律手段,不必再杂志内容上再得理不饶人。” “我怎么她了,我不就是写了写不同收入人群的服饰搭配,她穿的跟收入有分歧关我什么事。” “夏编,有时候退一步对你有好处,上面会记住你这次的牺牲,在以后的升迁路上也会着重考虑人。” 所以就把考虑到了我头顶上,我为什么要退让:“我不觉得我的稿子有问题。” “夏编,不要一意孤行,听说韩从双往上面提的一项访谈没有通过,她现在处境也很难,你的律师函宏大也很重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何必要让她身败名裂。” “她登我的女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女儿会不会身败名裂,以后我女儿结婚有男朋友,被人挖挖这段历史很有脸是不是!” 都什么年代了还挖你女儿历史,这么小的事别人不提谁还会记得,谈语见她油盐不进,立即转移话题:“你女儿很可爱。” “谢谢。” “她也希望你息事宁人的。” “你问过了?” 谈语顿时语塞,已经看出夏渺渺在女儿这件事上不想跟宏大那边的人善罢甘休,谈语叹口气,立即做出了决定,这是一个很好的拉拢人心的机会,如果她极力跟上面争取刊登夏渺渺本期的内容,上面应该会考虑她的意见。如果夏渺渺的目的达到,以后也会帮她,这是互惠互利的事。 谈语想到这些深吸一口气:“好,这件事我为你向上面——” “不劳烦副总了,我亲自跟总经理谈。” “那我静等夏编的好消息,也请夏编不要忘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很意效劳。” 夏渺渺诡异的一笑:“谢谢。”转身,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微笑的看向谈语:“谈总,今天的衣服搭配的不错。”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她什么意思,谈语莫名的看眼自己的衣服,这是她前两天买的,以前因为穿着没少受人白眼,前些日子手里因为那些人有了些钱但也没敢乱花,如今坐到这个位置,她才舍得买了一套正装,来了时候照了好几遍镜子没有任何不妥,跟这里所有的主编都是一个档次,有什么值得她提起的。 她为什么会提,谈语本来对自己这身衣服很自信,但夏渺渺刚才一开口,还是让她忍不住觉得是反话,是在嘲笑她的品味,她起身到镜子前照了照,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坐回办公桌前,哼了一声,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衣服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夏渺渺和伊朵不愿意跟着她又怎么样,多的是人向她妥协,她现在已经摸清魅力杂志的运作方式,接下来就剩熟悉了,等她完全掌握了字部的班底,换掉不愿意帮她的夏渺渺和伊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题外话------ 腊八呢,记得喝粥。(*^__^*) 210 另一边,已经早上九点多,韩从双依旧穿着大红色的吊带睡裙白皙的小脚踩在宾馆深蓝色的地毯上更添了一抹耀眼的魅惑,此刻这双脚的主人睁着桀骜不驯的年轻双眼瞪着床上的男人。 “为什么我的提案没有通过?为什么上面突然缩减了这个月的内容补贴?什么叫没有价值?何先生的专访怎么会没有价值?飞跃知不知道禾木对宏大有多重视竟然还提要融资敏行!飞跃是不是疯了!你赶紧跟飞跃的总裁谈谈他们怎么可以不批准我的提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就是要曝光扩大知名度增加本身的价值,何先生只是不习惯,等他发现曝光会让他的人格魅力再上升一个台阶的时候……” 石国强掀开毛毯,漏出保养得宜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那过一旁的睡衣披上,神色没有一点波澜。 “你倒是说话呀!你就让那些人看我的笑话,现在上面还停了我的工作,你就什么都不过问。” 石国强给自己倒杯水,五十**,面部犹如争当而立的壮年,不得不说他非常注重自己的品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再闹下去恐怕不是停职留薪那么简单。” “为什么?”韩从双惊讶。她做了什么,就算因为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警告的处分还不够严厉。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飞跃从来没有驳回过宏大的任何提议,这些年宏大能从最初的崭露头角坐到行内一线水平,最上面的功劳功不可没,但我听说最近敏行出了一位让何先生上心的女人,如果飞跃融资敏行成功,我们的处境以后就没这么观。” 韩从双的声音瞬间拔高二百度:“让何先生伤心?什么女人?” “一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学生而已。” 韩从双冷笑一声:“所以何先生什么意思。” 石国强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何先生没有什么意思,他也不用有什么意思,你别用你的心揣摩何先生的行事风格,你以为宏大这些年顺风顺水是何先生的功劳?不是,只是何先生略微表现出对宏大的重视,下面的各个机构都会适当的给宏大开红灯,你以为我们旗下的精英为什么能不费吹灰之力的采访到很多大人物,那都是给何先生面子,不是你们业务水平精湛。” 石国强忧心的放下水杯,大方的脱了睡袍,任好身材暴露在灯光之下,坦然的穿上衣服:“这次何先生明确的表示对敏行有兴趣,提的又是融资而是不是全部收购,那个女人的面子可比宏大大多了,以后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那我——” “关于哪篇报道,我正帮你向敏行施压,估计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给当事人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因为你的提案,上面取笑了对公司的一些福利,也是我给你争取的停职留薪,你记住,现在你休息一段时间,比在公司时刻提醒别人因为你他们每个月少了多少钱,对你更有力。” 韩从双闻言感激的从背后保护石国强的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 石国强拍拍她软弱的年轻的毫无皱纹的小手:“听话,这是对你最好的结果,过了这段时间我回安排你重新回去。” “我真的还可以回公司?”韩从双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石国强宠爱的捏捏她的脸:“当然了,这两天别惹事,等我跟敏行的高层洽谈好了,带你和他们吃顿饭,你要很谦逊的给夏小姐道歉知道吗。” 韩从双闻言垂下头,虽然不意,但还是点点头:“好,我听你的。”不就是道歉吗!有什么了不起,等宏大和敏行真的合二为一了,凭她的地位有的是机会收拾她。带着别人的孩子还勾引高哥,真是不要脸。 “乖。” …… 夏渺渺坐在办公室,双手弓起交叉放在胸前抵着下巴看着屏幕上的一串电话号码,打过去后要怎么说才能再有机会跟他吃次饭? 小鱼的事太感谢你了,希望你能让我们表示感谢。万一他说不用了呢,毕竟对方不大可能因为这件事给她们面子? 要不然她直接提着礼物过去?在领导们都去禾木签署最后件的时候,直接要求见一下他们总裁,就说因为小鱼的事表示感谢。这样领导们就知道她认识何木安,她想在杂志上登什么不过分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万一他没在公司呢,岂不是很丢人,还会弄巧成拙。 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小毛代替她把礼物送过去,靠大嘴巴的小毛把她认识何木安的事宣扬出去? 夏渺渺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不显山不漏水,电话她提前打过,礼物怎么也能被留下。她也不会多难看。 但送什么呢?夏渺渺思索的用手机敲击着自己的下巴,突然脑袋一僵,猛然想到了一些东西,曾经不起眼的,她随手丢的,现在给孩子用也没有显得过时氧化的。 夏渺渺猛然一拍桌子,眼里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会不会! 她有三大盒,如果都是真的,房子、学费、爸妈的养老金、她的养老金、夏宇的结婚前,妹妹的嫁妆…… 不过,能卖那么多钱吗? 夏渺渺没想过还回去,时间太久了,特意去那么做,只会显得别有居心还太作,给了她就是她的,如果卖了那得多杀钱呀! 等等,是真的吗?回去找人鉴定一下,万一是高仿的呢,怎么办,不过如果是真的,怎么也能卖一百万,付个首付了。 但当务之急是给何木安送点什么,珠宝、奢侈品类肯定不行,她绝对买不到他能看入眼的,大俗即大雅,送他一捆有机葱,葱现在挺贵的,会不会太小气了,再有机也是葱,要不加两头蒜,千金难买那片土。 算了吧,送瓶红酒?一千多的张玉怎么样?一万多的?有钱人差她这点酒。 送套尚尚从小到大的写真?这个可以,但是不是显得太邀功了,好像让他按年龄给她结账似的。 送点什么呢?何木安喜欢什么呢?夏渺渺想呀想呀,除了喜欢宅在家里他还真没什么爱好。 还是送有机食品好了,千金难买,现在的馒头多为机器打的电器烧水蒸炉,他们小区里还有盘的锅台没拆,馒头这种东西,手工的和非手工的颜色味道不一样。 她回去把那灶台用起来,和小鱼一起给他蒸一锅纯手工的馒头,最好面都手工磨,肯定能让他想起小时候。 夏渺渺自己给自己点点头,再加点葱姜蒜什么的,钱不多又珍贵,完美。 夏渺渺想完心头第一件事,继而叹口气,历史不重要?历史很重要,何木安揪住那点历史不放她会很难堪,她简直想把那些卖出去的报纸、杂志都翻出来烧掉,让何木安看见了,就算相信她没虐待过,但把孩子打扮成那样,肯定想她没尽心,多少对她会有意见。 单是这样还是好的,万一有朝一日跟她争抚养权,那就是她的黑历史妥妥的为他加分项。 夏渺渺想到这一点,没有把韩丛双掐死都是她仁德。 唉,姿态放低一点,希望他不计较吧。 想通所有关键,夏渺渺拿起桌上的电话按照屏幕上的资料打到了禾木集团的前台。 “喂,您好,请问是禾木集团吗?我找何先生……不是,不是……”但不得不遗憾的承认:“我没有预约……我真的有事,麻烦您帮我问问,可不可以……” 夏渺渺颓然的垂下头:“谢谢,麻烦您了……不用不用,再见……”被拒绝的太温柔,只剩满屏的尴尬。 去现场的话是不是可以一搏。 另一边,前台漂亮的小姑娘在挂了电话之后,态度认真的拿起另一部电话打到顶层秘书办:“对,一位夏小姐,来电显示是。”不是上面有要求,而是多有来电找何先生都会报上去,哪怕是一个骚扰电话。 顶层秘书办很快根据来电显示还有姓氏核对这个人可能的身份,毕竟有些来访可能真的有事只是手里暂且没有先生的电话,如果核对显示手机号码的主人和姓氏都与禾木集团有业务往来,这组电话和来电者的姓名就会被特别秘书部的汇报员拿去给何先生汇报。 当然还有一种也会被报上去,就是跟禾木集团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谁也保不准这种人何先生是不是真认识,报一下总不会出去。 夏渺渺属于最后一种,所以她有幸带着姓氏出现在了一小时一汇报的专业报幕秘书长的口中。 何木安在听到夏姓时抬起头。 报幕组第一秘书长瞬间做出得体的反应:“先生,需要回访吗?还是介入夏小姐的下次来电?” 何木安神色未动的垂下头,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声音出其的冷淡:“不用了,她如果再打来就说我没时间。” “是,先生。”竟然有回复!?什么人!?一成不变的报幕声再次响起,何木安手下的笔未停。 直到秘书组离开,何木安方停下笔出神了片刻,然后又投入工作:没有了一份感情,并不是末日。 另一边,夏渺渺正在考虑预约的可能性,见不到人东西能不能送过去?哪怕送到后就被扔了也行,能不能送呢? …… 夏小鱼刚换了岗,此刻正穿着红色凤纹束身旗袍坐在休息区捶腿,站了整整五个小时,脚都弯了,她堂堂空乘系的高材生竟然要在这里看门,进公关部不可以吗! 哼,谈语那种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都可以他天上掉个馅饼爬她姐头上,她为什么这么命苦。 夏小鱼捶着腿,呜呼哀哉的嘟着桃红色泛着点点金光的可爱小嘴,漂亮的小脸上都是撒娇般的抱怨。 “小鱼,电话。” 夏小鱼愣了一下:“谁呀?” “不知道前台让通知你一声,快点去,等着你的呢。” “哦。”夏小鱼赶紧套上鞋子往外蹦,心里却纳闷了,谁这么神经病不打她手机打给前台,脑子进水了吧。 好友神色诡异的挡在门外,漂亮的笑脸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小鱼,老实交代,是不是哪位大佬看上你了?要不然怎么打到前台去了?” “借你吉言。”夏小鱼已经蹦了出去:“喂……” 三个小时后。 夏小鱼长发披在肩上穿着粉蓝色小碎点淑女范风衣,满脸惊愕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身旁的人不小心撞了她都没有感觉,她盲目的一步一步的走着,比刚知道有人想杀她时冲击力还大。 那些她听了好像也懂了的话,现在还在耳边反复的响。 “小姑娘,真想不到你会想找我,哈哈,久仰姑娘大名,我们还是第一次见,你还不认识我吧,承蒙朋友们不嫌弃喊我一声六爷,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六爷爷吧。” “我知道我们不认识,当年何先生让我搭救一位小姑娘时,我还想着什么小姑娘能让她惦记,今天一件,夏小姐果然漂亮呀。”只是恭维的话,小鱼漂亮不假但再漂亮的他也见过已经对女人的容貌麻木了。 “你问我受谁所托救你?你不知道?……禾木集团的何先生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但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良好公民,撑死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言明不能早恋的好学生,为什么让一个杀人犯打到公司求她帮忙求情! 她都要疯了!她哭着叫着说什么都不知道求他放过!都忘了那个坏蛋还住在监狱里,电话是因为人道主义政策才能打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可那人咬定她能帮他求情,如果不求情他就死在监狱里了。 夏小鱼希望他去死,死一百次一万次,五马分尸、就地处决、千刀万剐,但那也只是吓坏了时想一想,放在幻想里过过瘾,真让让她看着一人这么死,会先把她吓死的。 而且……而且……那时一个杀人犯,她不敢不给他求情,他能找到自己的电话,他知道她在努力上班,他知道她家在哪里,万一他做了十年二十年牢出来了,想到自己没有为他求情受的哭,会不会反过来还想弄死她。 211她找他有什么事 所以她去了,忍者彻骨的害怕和恐惧踏足她十年来绕着走的地方……迎接她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热情的不同寻常、客气的让她害怕、直到这位自称六老爷子的人赶来,她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 “何先生,何木安何先生,几年前也是他通过我帮你出弥月的想起来了吗?”这姑娘怎么怪怪的,何老弟喜欢这样的。 夏小鱼傻眼的看着侃侃而谈,一脸慈爱的老爷爷:“何……何木安……何……何……何安!?”最后两个字瞬间尖叫出生! 六老爷子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知道她是在演哪一出:“怎么了?” 何木安使劲摇头,脑海里只有两个名字在疯狂的旋转何木安、何安,何安、何木安?何安就是何木安,禾木集团的那个何木安! 六老爷子呵呵一笑:“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用客气,还特意向我道谢见外了,这是今年西湖边上的龙井,尝尝合不合胃口。” “辰子的事呀。” “如……如果……你为难就……” “不会,本来就是看他不长眼想对小鱼姑娘动手才让下面的人给他点颜色看看,既然小鱼姑娘宽宏大量,这件事我知道了,小鱼姑娘放心,保证那小子再也不敢骚扰你。” “小鱼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你叫我一声爷爷就是我亲孙子,只要你开口,爷爷我一定尽力而为。” 夏小鱼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恍恍惚惚的感觉到雨丝打在脸上时她已经在街上走了很久,何安就是何木安,是禾木集团的那个何木安。 夏小鱼紧紧的抱着已经淋湿的布包仿佛没感觉到上面的凉意湿气,神色被一种扭曲的兴奋代替,禾木集团是一个庞然大物,它是全球几大帝国产业之一,他们运算着世界上每一秒的数据波动,它有位于商业神坛之上的当家人,听说他们每秒要处理上千个代码,每分钟有数不尽的波浪线从帝国的中心波及到世界各处,影响着千万家庭的悲欢。 哈哈,她竟然认识这样的人!她夏小鱼竟然也认识这样有权有势的人,还极有可能是这个人女人的亲姨姨。 夏小鱼不知道怎么形容心绞在一起的扭曲的带着疼痛的兴奋,她从未想过,她从来没想过的,她夏小鱼也有今天。 她喜欢的男人看不上她的家世;她极力讨好的男人当她下贱;男朋友的小三买凶要卖了她;她没有好的实习单位;她买不起漂亮的衣服不敢进那些灯火通明一件衣服要她一年生活费的地方;她要看很多人的脸色,每天站六七个小时陪着笑脸才赚那么点工资。 她成绩不如大姐二哥,连上学都得抠抠缩缩的,她认识不了大人物,大人物也不会看上她,她以后找个跟她一样的上班族,一起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她一直觉得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她今天听到了什么,她竟然认识何木安!?她认识何木安呀!她不但能给自己讨回公道,她还可以因为大姐的这段过去成为人上人,而且大姐为什么要跟他成为过去,大姐完全可以再跟他重新开始,这样她就是他的小姨子了。 夏小鱼正想的兴奋,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对她颇为照顾的高哥,硬生生停下了这段意淫,一方面觉得高哥虽然不错但比不上何木安,但心里也知道她干涉不了大姐,而且她看的出来大姐喜欢高哥,她想都不要想不切实际的问题。 夏小鱼冷哼一声,不成为她姐夫又怎么样,她大姐还给他养了这么多年女儿呢,他就不能表示表示,不能给他们家点好处! 夏小鱼想到这两天自己担惊受怕的处境就想掐死林芸萱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像弄死她,不就是欺负她没钱没势,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如果她是禾木集团的小姨子她敢动自己一下,江洪哲那个蠢蛋还不是要跪着求她跟他交往,到时候她还不稀罕他! 大姐就是笨,吃了亏就想这么认了,怎么能不让他对尚尚负责,凭什么要让大姐一个人受苦! 夏小鱼心里隐隐的兴奋,如果……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喜欢尚尚吧,毕竟他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而且印象中他为人不错他又不缺钱,怎么也会对尚尚好的。 想到她们公司那个什么也不是,还不如她漂亮、不如她会打扮、处处不如她的女人今天早上从门口路过时竟然好意思以高高在上的目光对她微笑鼓励,她算什么东西,抢了她姐梦寐以求的位置就以为真的是她的。切。 如果夏渺渺知道她怎么想,一定会让她知道自然有资格鼓励她瞧不起她,人家谈语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缺的只是社会经验,可不是脑子。 夏小鱼完全沉寂在突来的喜悦中不能自拔,林芸萱!你以为你躲在家里我就不能把你怎样了!还有该死的华航,一直拒绝她去实习,她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听说华航不过禾木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公司,她有尚尚傍身就算何木安不肯帮她,她手里有尚尚还不是想去哪里实习就去哪里实习,看同期的同学还有谁敢笑话她走她姐的后门才能进敏行那种公司。 还有林芸萱那帮眼睛长到天上的同学一个个都看不起她,好像进了华航多了不起,她以前找江洪哲就是攀龙附凤! 这次谁攀谁还不一定呢! 夏小鱼突然觉得冷了,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她身上早已打湿了她爱美时穿的单薄衣衫,急忙抱紧衣服快速想旁边的商场跑去,为了确定自己不会闹出乌龙,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给夏宇打了电话。 “……我怎么就不能问了!姐就交过他一个男朋友!不是他的是谁的!……我知道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该知道!我就是看不惯他对姐不管不顾!……行了行了算我多管闲事!我就是看姐被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实习生抢了到手的职位心里不痛快发发牢骚……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我不会给姐树敌的,挂了拜拜……” 夏小鱼神情激动的挂了电话,果然是!不顾外面还下着雨快速向雨中跑去。 下午五点零五分,夏小鱼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滴着水出现在禾木集团光洁耀眼的双子大厦的前台出。 夏小鱼简直比第一次踏入华航的候机大厅还要惊讶,门口的礼仪小姐向她问礼时,顿时挺直了腰板,带着自己才知道的骄傲,踏入这座她想都不敢想的来来往往都是世界精英的地方。 听说这里的人,无论什么职位,看着秒针走过一圈就是经度纬度的延展距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夏小鱼更加不肯露怯的挺起胸,湿漉漉的带着外面的风雨走进来,落在禾木集团唯一对外开放的光洁地面上。 情节地板的机器人,舞动着人性化的小裙子,转着少女的梦幻圈圈卷走了她制造的尴尬。 “您好,我找何木安,就是你们总裁。”夏小鱼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位竟然比自己还漂亮的前台大妈,哼,好看又怎么样,她可是尚尚的小姨。 前台小姐修养再好也不惊讶的看着来人的一身着装,倒不是瞧不起她,只是要见何先生的不是应该着装整齐、面容干净,这位…… “你看什么,我有急事。” 前台小姑娘立即回神,完美的笑容立即挂在脸上:“您好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夏小鱼猛然想起,见大人物好像是需要这两个字的,但她是谁呀,她还用预约吗:“我找他有急事!非常重要!你跟他说我姓夏,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他会见我的。” 前台小姐认真的看着眼前十分想说服她的小姑娘看了一会,莫非上午打电话的就是这位小姐,可是得了回复的一个,前台小姐想到这里,笑容温柔的开口:“您请等一下,我帮您请示。” “谢谢,快一点。”要不然就下班了,夏小鱼看看手表,无不得意,幸亏她跑的快。 电话很快拨了上去,但回复也快下来:先生不在。 前台小姐惋惜的看着发丝上还滴着雨水的访客:“不好意思夏小姐,何先生不再,您可以留下您的联系方式等何先生在了再给您打电话。”最后一句就是客气客气,是礼貌。 夏小鱼显然还不懂这样的礼貌,她都这样赶了竟然还没有遇到,不是都说他们这类人日理万机很忙的吗,很忙不是都应该在公司,怎么就不在了。 夏小鱼虽然可惜但还是不死心的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来访信息登记,忍不住抬头提醒:“等何木安回来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他,他如果不见我他会后悔的!你明白吗!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虽然来客的称呼很不礼貌,但前台小姐的笑容跟前一刻比没有任何变化:“好的,小姐我明白,一定帮您转告何先生。” 夏小姐把号码写完,不甘心的把留言簿推回去:“你千万要记住,不然他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出了事你一定负担不起。”先把情况说严重点吓唬住她,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阴奉阳违。 “我知道了夏小姐,我们会妥善处理您的留言。” 夏小鱼还是有点不甘心,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再三嘱咐她们一定要尽快通知何木安后留恋的看眼气势澎湃的大厅,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何木安在她的身影消失在禾木集团门口时,拿到了她的‘叮咛嘱托’。 何木安站在仅有必须品的清冷办公室内,透过庞大的落地窗向远处眺望,朦胧胧的春雨在低沉的夜幕中溅起蹭蹭水雾,除了白茫茫的笼罩在一栋栋高耸入云中的建筑,什么都看不到。 竟然是夏小鱼? 何木安不否认前一刻听到有位夏小姐来访时,他结束一天的工作,下意识的想让她上来,哪怕他已经输的彻底,他也不介意让她看看她做了多么失败的决定,而他没有她已然可以过的很好。 但,最终作罢,过于幼稚,再说有些事何须证明,难道他还需要靠这些身份外来证明他的价值,未免太过降低品性。 既然没有必要,又何必再见面证明他的失败,所以他站在这里没有准备让自己被她的任何消息影响,他做得到,而且不难不是吗。 “夏小姐就是这样说的,如果何先生没有什么吩咐我们要安排五点后的事宜了。” 何木安挥挥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迷雾中水汽蒸腾的城市。她找他有什么事? 212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何木安按下旁边的百叶窗,眼前所俯瞰的一切瞬间消失,只留一片凄惶惶的湛蓝…… 再不可一世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双眼的所及,说它广博,囊括的范围便是浩海云泽;说它小,不过就是两个一厘米不到的球体所见而已。 何木安转身,默然的回到座位继续第二轮工作。 外界大多不知道禾木双子的意义,禾木集团二十四小时无休,所有数据运作机停工一分钟,各大股市蒸发多少个亿,所以分了子时之前子时之后,而不是单纯的一分为二的大厦气派威势程度。 身为它的掌权人,不过是一堆数据高强度的运作,这些数字加在一起足以让天才疯魔、鬼才分裂,何木安不认为他是多得天独厚的人物,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中,夏渺渺是谁,他真没能力分开心神去想。 …… 谁也不可能是谁的谁; 谁也没准备成为谁的谁; 生命单薄,如果你不执拗的执迷不悟,其实它承担不起那么厚的思念和不离不弃。 …… 夏小鱼不死心的翻腾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本来整齐的房间早被她弄的烂七八糟一片,每件衣服都被她反复摊开了好几遍,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明明就在这里的。” 夏小鱼不死心的冲进妈妈的房间:“妈,我房间里一盒一盒的东西去哪了?!” “什么?” “就是我姐锁在盒子里的一些小玩意!”怎么可能不见了!急死她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姐今天回来过,拿走了一些东西,说给尚尚收拾的玩具。”还选了几个做工最好的小礼盒:“你丢什么了,问问你姐是不是误装了。” “我姐——”她搞什么,给尚尚装玩具,怎么连那些盒子都装走了!真是的! “她还问你有没有回来过,你今天下午又请假啦,给你姐打个电话,别让她担心。” “我知道了!”大姐真是的,早不拿晚不拿偏偏这个时候拿,那些能给尚尚随便玩吗,不行她要给大姐打个电话。 夏小鱼刚拿起手机,骤然又有些心虚,大姐要是问她为什么突然问题,岂不是就露馅了?而且大姐会不会猜到…… 不可能!她谁都没有说,再说,她又不是为了自己!对!她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就算被知道了又怎么样,她也是想让姐日子好过一点,不那么累!如果何木安愿意接走尚尚,大姐和高哥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不是更好! 夏小鱼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就是这样。 绝对不能让不懂珍惜的大姐拿走那些东西,夏小鱼想到大姐这些年拆拆卸卸给尚尚折腾的东西,不禁有点着急,大姐拆坏了怎么办?想到尚尚随手拿小兔子耳朵磨地面的声音,夏小鱼便觉得心口一阵发疼! 不行!她要拿回来。 夏小鱼急忙拿出手机给大姐打过去。 夏渺渺带着围裙,夹着手机正在厨房做菜,高湛云今天晚班,他家华丽丽的厨房就落在她手里享受了。 目前家里只有她和尚尚,本来前段时间夏渺渺一直住宿舍偶然才会在他这里过夜,但把尚尚接过来后,她就过来高湛云这里住了。 以前她或许会在乎房子是谁买的,三十有一后就不怎么在意了,可能分开后的成本低了,可能脸皮厚了,也可能她经济更独立,就不在乎形式上的东西:“你今天下去干嘛去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你有给我打电话吗?”夏小鱼有点心虚。听到大姐的声音时,她那些所谓的心理建设就被攻击的四分五裂,完全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夏渺渺声音十分温柔:“出去散心了。”发生那种事小鱼先来我不痛快她能理解:“想出去走走跟我说一声,你自己突然请假我和你哥都挺担心的。” “我……我没……没事……” “没事也不能任性,要不是知道你给你哥打过电话,我就报警了。” 夏小鱼紧紧的握着手机,心里十分紧张:“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说你没死让我不用担心,这话绝对不能原封不动的复述给小鱼,否则两个人还不是又要打起来,这么大的孩子了成天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有仇:“还不是就担心你了。” 夏小鱼松口气,刚想说话听到手机那头传来小外甥女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看这个小猫头好看吗?” “好看,好看,去客厅玩,厨房油烟重。” 尚尚拿着她的小猫头跑开了。 夏小鱼赶紧趁机问道:“姐,你把家里……” “恩,放着也是放着给她玩吧,你记得再请假给我打电话。”有些事她不想让家人知道,说的模棱两可。但也不是假的,尚尚现在开了一盒,正在客厅玩数星星。 夏小鱼心疼的要死,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怕让大姐起意,虽然她是心疼那点东西,但比那些东西更多的东西她马上就要拥有,如果让大姐察觉了什么才是得不偿失。 夏小鱼故作没事的嗯了一声:“我本来打算拿个发卡一看没有了,所以问问你。” 夏渺渺也没在意,哦了一声,叮嘱她别乱跑,记得回来上班,别瞎想,就把手机挂了。 夏小鱼嘟着嘴,心里百爪挠心的不是滋味,大姐怎就拿走了!那可是钱呀!她再让自己想开点,小气劲也已经深入骨髓!越想越想不开! 不行她得从尚尚手里骗过来,否则就让她糟蹋好东西了。 对了,夏小鱼眼睛猛然一亮,她想起来了她妈也有一条!勉强哪来解解馋。 夏妈妈探着身心疼的叮嘱她别弄丢了!若不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她是万万不会再借的。 夏小鱼躺在床上,眼睛放光的看着手里这条项链,以前只是觉得漂亮,现在则是越看越名贵,若不是天黑了,她现在就拿到珠宝鉴定中心去鉴定一下,看看值多少钱,八、九万?十万? 夏小鱼兴奋在床上踢着她的腿,太好了,她有钱了,卖了能换一条r当季的春装。夏小鱼开心的吻了一下手里的项链,放在心口上,想着明天她再去一趟禾木,遇到何木安……当上白富美……开心的睡了…… …… “夏姐,早。” “夏编,早。” “早。” 夏渺渺神色含笑,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格子立领小西装推开办公室的门,猛然看到办公桌的主位上坐着的人时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立即挂上惊喜的微笑:“珺瑶,你怎么过来了?” 高珺瑶把椅子转过来对着夏渺渺,神色傲慢、居高临下,一点没觉得坐在别人位置上的自觉。 高珺瑶长得并不漂亮,但如果能笑一笑五官看着应该也很讨喜,可她似乎不怎么会笑,每次见夏渺渺更是板着脸,好像她欠他几百万一样,就连穿着时下最春意盎然的着装,也展现不出一点春风拂面的温柔。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你?” “当然可以,吃早饭了吗?”夏渺渺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自然而然的在她面前坐下,没觉得主位让给对方有什么不可以。 高珺瑶冷淡的看了一眼,瞧都不瞧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嘴角漏出一抹讽刺的微笑,夏渺渺当然要讨好她,她能找到她大哥那样优秀的男人当老公,是她几辈子修来的服气,带着一个拖油瓶还有她哥那样傻里傻气的人给她养,她是不是半夜做梦都能笑醒:“我不渴。” “没关系,漱口也行。” 高珺瑶闻言冷着脸上下打量她一眼,脸皮真厚,怪不得能赖上她哥。长的也就那样,不定靠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拢住了她大哥。 “珺瑶,今天不上班。” “我们好像不熟。”高珺瑶抬着头姿态高傲的看着她。珺瑶也是你能叫的。 夏渺渺闻言笑着回视,如果不熟你坐的谁的位置,这样趾高气昂的样子给谁看:“也是,以后多见见就熟悉了。” 谁稀罕多见你!高珺瑶随意的拿起她桌上的一个件夹:“我你就不必了,你只要讨好了我哥,我怎么样无所谓。” 夏渺渺笑容不变,目光只在她动的件上停了一秒,又移开。 “听说你要告韩从双。”高珺瑶翻着手里的东西,写的这么全面有什么用,她不会让她有机会发出去。 夏渺渺眼睛一挑,笑意直达眼底:“你的听说很准确,确实有那个意思。” “为什么?”高珺瑶把件扔回桌子上:“大家都是工作上的朋友,何必弄的那么难看。” “那也没办法,工作上的分歧,见解不同,总有撕破脸的时候。” “既然见解不同,就是意气相争,不是什么大事,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看妹妹这话说的,竞争手段不用怎么能形成竞争。” “我可不是你妹妹。” “高姐。”你还知道比我大一岁就好办。 高珺瑶不高兴的瞪她一眼,很在意自己的年龄,就连夏渺渺这样别有居心带着孩子的女人都要嫁出去了,她竟然还没有人要,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因为你的女儿吧,其实不就是一个孩子,不是不能解决的矛盾,这样她是我姐的朋友,我从中间做个和事老,她现在也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哪个姐?” “你哪来那么多话!”说完又觉得太生硬:“你不需要知道,总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夏渺渺看着她笑,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你看我做什么,都说了她知道错了,你非要得理不饶人吗!看着她工作不下去你很开心是不是!做人不能赶尽杀绝,差不多就行了。” “我只是公事公办,远没到赶尽杀绝那一步。”如果她真赶尽杀绝,就让从没见过女儿的何木安上了,就算对自己没有感情,为从没尽过心的女儿做点事还是可以的,那样她保证韩从双以后在各行各业都会混不下去! 睁着眼睛说瞎话,写了这样一份报道不就是要黑韩从双:“现在知道我和她关系不错,是不是可以不用公事公办就这么算了,我一会告诉她没事了。” “这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夏渺渺有些奇怪,要知道她比她还大一岁,怎么能做出二十左右年轻女孩才会做的事,不随着年龄增长的智商总是伴随着忧伤。 “我问过了这是你的事!你怎么就不能决定了!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的上司说了,只要你不追究他们有病呀要抓着不放!” ------题外话------ 现在才看到,谢谢你的礼物。我不怎么在题外话说这些,觉得挺让大家披费的。(*^__^*) 谢谢所有钻石和鲜花,大家正版看就好,哈哈,(n_n) 213是这么说的 213 “我哪个上司说的?” “你别管,只要答应就行。喜欢网就上l。” 夏渺渺笑着起身,和蔼的看着她:“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要不要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吃饭!夏渺渺我告诉你,你跟我哥的事,我爸妈同意了我还没同意呢!这件事你撤诉也得撤诉!不撤诉也得撤诉!总之是我说了算!” “珺瑶,这件事恐怕我说了都不算,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少骗人!你这个女人看着长的挺老实满肚子花花肠子,你以为我哥吃你那一套我也会上你的当!这就是你的事,你不能绝对谁能决定,今天你必须撤诉!必须!知道吗!” “我女儿不会希望我撤诉。”夏渺渺声音平静:“如果她知道有人那样污蔑她我却没有为她讨回公道,我会很失职,我相信如果你有什么事,伯父、伯母还有湛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你诅咒我。” 如果你非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你少狡辩,你就说你撤不撤诉?” “我要为我的女儿负责!” 高珺瑶瞬间站起来瞪着夏渺渺:“就是要得罪我!” “你比我女儿大过了。”夏渺渺坦然的看着她。 “好,好,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女人,只有我大哥才会觉得你表里如一温和善良,你比谁心机都重!你不撤诉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不撤诉休想嫁入我们家,你信不信我让我爸妈都不喜欢你!” “珺瑶。”从那天的情形看,她到不觉得她对高父高母有那样的影响力,不过不被未来的小姑子喜欢也挺头疼的,而且现在看来小姑子还没有既然相看生厌就两不相干的想法。 “别叫我,我可受不起,看来你是想跟我作对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是湛云的妹妹,我当然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撤诉门都没有!” 呵呵,说话真自信,别说你会嫁出去偶然回来一两次,就算你不嫁,我们也是在外单独过日子,每个月碰到的机会屈指可数。 “给你半天时间考虑!别不识好歹!”高珺瑶说完,抓起桌子上的包,趾高气昂的走了! 夏渺渺无奈的苦笑,怪不得高湛云那样护短的人很少提他的妹妹,她哪来的自信在她这里大放厥词。 夏渺渺头疼的揉揉额头,拿起手机想给高湛云打个电话说说今天的事,想了想又算了,没必要。 她未来的小姑子不喜欢她在意料之中,这件事她冒出来插手虽然很突兀,但挺多是把不喜欢她更具象了一下,不是太意外的事。以后少相处,在伯父伯母面前不吵起来就行。 如果高湛云知道了反而会把事情激化,不如就她们两个‘有相看两生厌的默契就好’。 …… “她有没有答应撤诉?”韩从双急切的看着走过来的高珺瑶,她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唇色火焰似火,在她跟石总的事情曝光后,她便一扫平日不喜欢的打扮,怎么喜欢怎么来了,此刻她修长漂亮的手里焦急的捏着杯子里的吸管,盯着高珺瑶紧张不已。 高珺瑶气的把手包甩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别提了,气死我了,那个女人油盐不进。” 韩从双更加着急:“你是她未来的小姑,她怎么敢不给你面子。” “所以我就说她不像长的那么好对付,果然如此,心机深沉,我哥真是瞎了眼,看上那么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当年如果不是静琪被我姑姑她们逼着……我哥也不会……”说那些有什么用,现在可是那个女人的天下:“静琪姐什么时候回来?” “她真不可能撤诉!”怎么办?她的时间可耽误不起。 高珺瑶有问了一遍:“静琪姐什么时候回来?” 韩从双心不在焉:“我也不知道,她那边实验室快告于段落了,估计过段时间会跟者一个研发项目回国。你有没有跟她说我愿意赔偿?” “太好了,静琪姐跟我哥就是有误会,只要他们把误会解开,我哥一定会再接受静琪姐的。” 韩从双不关心那个,现在公司上层正在快速调动,很多岗位空缺,她有石国强的帮忙,这是进驻的最好机会,可她现在因为夏渺渺的诉讼被停职留薪,她必须尽快解决夏渺渺的诉讼,回到公司,在这次变动中挤出一席之地。 “你真的没有办法吗!她不是想嫁给你哥?这点面子都不肯给你!?” 高珺瑶脸上难看,夏渺渺那个没过门的女人竟让她在朋友面前丢人。 “难道你的支持对她来说不重要?她这样得罪你不担心伯父伯母不让她进门?” 说起这个高珺瑶就生气:“我爸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连反对都没有!很怕我哥嫁不出去一样,扒着那个女人不放!你放心,等静琪姐回来,我爸妈就什么都不怕了,肯定不会再搭理那个女人,到时候看到怎么嚣张,还不是你想看她怎么倒霉就怎么倒霉。” “我要的是现在,现在她必须撤诉!”韩从双皱着眉:“我需要这次机会,要不你把她约出来,我跟她谈,随便她开价。” 高珺瑶有点不自信能把那个笑的很诡异的女人约出来,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她要刊登一份对你很不利的报道?她会放弃让她功成名就的机会。” “如果我向她道歉她就没有理由刊登了。”不就是一句对不起,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等她再进一步想对付夏渺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现在低头又算什么! 高珺瑶撇撇嘴:“我不觉得她是好说话的人,你信不信,就算你道歉了她肯定也要登。”她就是那么表里不一。 “为什么!我都道歉了她凭什么登!” “都跟你说了她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了,你能指望‘对不起’有什么功效,她没有趁机踩你就已经是良心发现了,你非跟她低头做什么,白白增长她的志气。” “你哥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我怎么知道,安啦安啦,你就当休假了,你那个男朋友不是说了休息过这几天他会给你想办法,你急什么,等静琪姐回来,还不是让那个女人怎么死就怎么死。” 可她等不了那么多时间:“她一个带着孩子的二手货能找到你哥就谢天谢地了,她摆什么谱,连你这个小姑子的面子都不给,她有没有把你们家放在眼里!真是窝火!” 高珺瑶被说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们家竟然还要看一个带着孩子的二手女人脸色!脸都被她丢尽了!都怪夏渺渺那个女人,好好的事你答应了不就好了,推三阻四的,以为自己是谁! 韩从双见她这样,不耐烦的出声安慰道,“好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再想想办法。” …… 夏小鱼一大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朝气蓬勃的出现在禾木集团一楼大厅,觉得今天门口的两座威猛的石狮子比昨天更气派了,连大厅了六盆绿色植被也翠绿了不少,不远处的休息区也有一些看起来很成功的尖端人事等待着。 夏小鱼心情不错的重新站在前台小姐面前,理所当然的等着自己报上名字后被接见,然后因着尚尚小姨的身份平步青云,未来是在太美好了。 “小姐?小姐?!小姐……” “啊?” 前天小姐温柔的笑容让人如沐出风:“请问你找谁?” “我?找何木安?我昨天来过你忘了?他是不是要见我了。” “不好意思,请问您有预约吗?”声音依旧清脆悦耳。 “我昨天来过,难道你没有给我预约!?” “对不起,我们没有预约的功能,您可以直接找施秘书预约。” “我找他干什么!我找何木安!何木安你知道是谁吧!赶紧通知他,他不可能不见我,我有一个大消息要告诉他,他知道晚了你们统统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想饭碗不保吗!” 前台小姐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会,无奈的道:“您稍等,我帮你上去问问。” 夏小鱼给她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等在一边也不动,就那么等着。 前台小姐很快挂了电话回来,不好意思的看着夏小鱼:“夏小姐实在抱歉,何先生不在公司。” 夏小鱼立即敏感的看着她:“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那可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如果耽误了你们何先生的事你们根本付不起责任!” 旁边来找人的客人,古怪的看了威胁人的夏小鱼一样,拿了通行证进去了,他一直以为这么没脑子威胁人的只会在同样没脑子的小地方才会看到,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禾木的前台真是越来越会秉承中庸之道了。 “你对我笑什么!赶紧再去问一遍!” 前台小姐笑容不变:“小姐,何先生真的不在。要不您下午再来。” 又一个人拿着通行证看着她笑了一会,窃窃私语的与身边的人走了。 夏小鱼气的要死,有什么好笑的,没看到前台主要接待她的人都没笑,你们这些不是禾木集团只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笑什么笑!看不起人是不是! “小姐,小姐……请问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夏小鱼气的半死:“你问问何木安!他是不是连他女儿也不要了,死赖着我姐帮他养是不是!一点生活费都不打算给!” 前台小姑娘目光惊讶的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夏小鱼,然后诡异的看看她的肚子:这……要不要脸这样的借口都用的出来,何先生怎么会看上她。 夏小鱼气的头皮都要炸了:“看什么看!不是我!你转告何木安你不想负责也得给赡养费!想什么都不认!门都没有!”夏小鱼说完,昂着头,死撑着自己的骄傲,头也不回的离开。 前台小姐傻眼片刻,这个也敢说!虽然觉得是来客狗急跳墙后的口不择言,但身为前台她的任务就是不管真的假的,统统报上去,自有人过滤消息真假,她没有私自扣押消息的权利。 不过,这姑娘好生猛,为了见何先生也是豁出去了! 这件事报上去三分钟后,经过层层删选,磕磕绊绊的落到了何木安耳中。 何木安惊讶的抬起头,就那么看着阮秘书的低垂的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阮秘书顶着巨大的压力头还是越垂越低:怎么回事?何先生抬头了!何先生竟然为这个她认为绝对不会中的理由抬头了?! “你……你再说一遍……”何木安好像听到了一缕发颤的声音是这么说的。 阮秘书顿时觉得压力更大了:“你……不想负责也得给赡养费……她姐给……给你生了位女儿……”呼……好险,是这么说的…… 214尚尚V何木安(一) 女儿?他有一个女儿?何木安神色恍恍惚惚,前一刻还运作清晰的大脑现在一片混沌,连阮秘书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何先生?何先生……要……要回复吗……”狗血呀?何先生真的有女儿?女儿呀?他们冷心冷肺冷脸,比一堆数据还一尘不变的何先生竟然偷偷被人生了女儿? 是想挟天子令诸侯?还是爱孩成痴的电视剧看多了算计他们何先生? 何木安目光呆滞,极力的拉回着争相逃脱理智疯狂叫嚣的细胞,甚至忘了想‘赡养费’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我有……一个女儿……” 你问谁呢?阮秘书不知道,但看何先生这个样子猛然一惊!何先生这是……惊喜?!莫非何先生真的有个女人?!生了他会喜欢的女儿?!不要这么恐惧行不行。 “我有个女儿?!”何木安这句话明显提高了不少。 “我极有可能有个女儿?!” 已经有些不易察觉的兴奋了,阮秘书越想越惊悚,忍着巨大的脑补空间,战战兢兢的回答:“应……应该……吧……” 何木安突然站起来,往外跑了几步,他有女儿?!又快速退回去!对着整片落地窗整了整自己的着装往外跑,但又快速返回来想找找能不能算作见面礼的物品。 “何……何先生,外面没有人呢……” 何木安顿时愣了一下,前一刻澎湃的人生生被土瞬间掩埋,刚刚冲云而出的一点光点,被他生生拉出来重生冻住撕裂的那点情绪,来的又不是他女儿。 何木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撤回来,语气平静的仿佛前一刻的失礼并不是他本人:“她人呢?” 阮秘书当没看到何先生前一刻的表现,神色跟刚才无异的开口:“已经离开了,我现在立即派人去请。”真的不是口没遮拦,竟然当庭广众之下别人喊了总裁的**,妈的! 何木安在门关上一刻,瞬间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竟然可能有个孩子? 从窗前走到桌前,又从桌前走到门边,女儿吗?他和她的孩子?是真的吗?何木安瞬间冷静下来,他已经想不起是哪一次让事情脱轨,那段时间渺渺一直看他不顺眼,若说没有措施的,也不是一两次,也不是只有那段时间,他从未想过她可能…… 会不会是夏小鱼骗他! 何木安周身顿时弥漫出森森冰寒。 但下一刻又瞬间破碎。 他有个女儿,他真有个女儿?他一定有个女儿!夏小鱼没有骗她的理由,他的女儿长的会像谁多一点? 何木安焦躁的走着,像他?像她?还是谁都不像,她会长成什么样子? 门突然被敲响,何木安已经坐在办公桌后冷冷的看着进来的夏小鱼。 夏小鱼抬着头,趾高气扬的瞪了迎她进来的人一眼,看这些人还敢不敢瞧不起她,还不是把她迎进来了,不是说何先生不在吗?自打嘴巴的感觉怎么样!狗眼看人低! 夏小鱼想到一路走来看到的情形,本来有一点点的小人得志,变成了庞大野心勃勃,禾木比她想象更大、更了不起,刚才她看到了好多好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坐在不同层次的候客室里,她都要吓死了。 夏小鱼深吸一口气,一反刚才的骄傲,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她现在不过是靠着一口虚弱的气强撑着她的骄傲,才能不在电梯直达而上时因为带领她一路上来的人的冷气下倒下去。 那个人一眼都没有看她,好像把她带上来是施舍一样,也有很多先后上来的人跟他打招呼,那种感觉……让夏小鱼忍不住激动再激动,江洪哲那点江湖地位跟人家比算什么,简直渣都不是。 夏小鱼一眼便看到办公桌前坐着的男人,毫无准备的心吓的心一颤,如果以前何木安给她的感觉只是冷淡的不近人情,那么现在这个男人散发的威势让她双腿发颤,心中惊慌。 “夏小鱼。” 所有来之前想好的给自己增加信心的语气在这一刻都被办公室过低的气压吞噬殆尽:“何……何……” 夏小鱼小心咽口唾液,猛然听到关上的门,吓的紧紧的靠着门边,突然有些后悔毫无准备的冲动了,她……她是不是选择错了,万一他不喜欢尚…… 阴冷的声音穿过层层停滞的媒介向夏小鱼奔腾而去:“夏小姐。” 夏小鱼腿一软,更加抱紧了胸前的包:“我……我……” “女儿?”何木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她带来的消息量太大,甚至有几缕可能是真的,他绝对不会见这位总是惹麻烦的女人:“听说你找我有事。”尽管十分在意,但多年谈判场上的历练不是作假。 其实如果是熟悉何木安的人还是会看出他的表里不一、沉不住气,比如,他是第一个开口的。 夏小鱼闻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有事,女儿。”她是尚尚的小姨!她是尚尚的小姨,看在尚尚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不要怕,夏小鱼过了一关你就是人上人!你还有尚尚。 “骗我的?”何木安比门口的夏小鱼还要紧张,但这个事实没必要告诉她。 “我……我……” “送客!” “不,不是,我姐真的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已经五岁了!真的!她叫尚尚,尚尚!我这里有她的照片,我有照片——”夏小鱼急忙翻着自己的包。 何木安极力压制着自己冲过去的举动,她带了照片。 夏小鱼越翻越乱,越翻越找不到放哪了,着急的把包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全倒出来:“我真都有……真的……”夏小鱼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了?她明明放在包里的?怎么办?怎么办? 何木安悄不可察的探出头,比夏小鱼还紧张。 夏小鱼急的行,终于再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宝贝般的翻了出来,还没等她惊喜的拿出来邀功,照片已经脱离她的手指,到了另一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手里。 何木安拿着手里的相片,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笑逐颜开的小姑娘,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蕾丝棉质小毛裙,胸前有一朵同色的小花,花里点缀着一颗小珠子,头发梳成两根长辫子,辫子上绑着红色白圈的蝴蝶结,她正歪着头开心的对着镜头笑,看起来健康活泼、充满阳光。 他的女儿…… 何木安嘴角不禁漏出一抹不属于他的微笑,伸出手,颤抖着摸着相片里笑的开心的小人,这是他的女儿,这真是他的女儿? 他有女儿了! 夏小鱼小心翼翼的靠着门扉,笑容十分讨巧:“她……她现在不是长头发了……剪短了……” 夏小鱼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吓的站的更直:“幼……幼儿园小朋友把糖果粘她头上,她就自……自己……剪……剪了……” 哪只手粘的,怎么不粘他自己眼睫毛上! 夏小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面前的男人很吓人,一点……一点也不是以前她想像中的样子:“剪……剪短了也……也很好看,我……我手机还有……”夏小鱼还没有说完手机不见了。 他的女儿?何木安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这一刻的心情,那个笑的如此真实的小姑娘竟然是他的女儿? 他真的有女儿!不是骗人的! 小鱼颤颤巍巍的开口:“解锁密码是一……” “我知道……” 夏小鱼闭嘴,但越想越不对,她为什么要闭嘴,始乱终弃的人又不是她,她是为她姐讨回公道的,她为什么要看他的脸色! 夏小鱼想通这一点,重新挺直背脊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但因为太矮最后一点没有成功,可还是努力找回一点气势,磕磕巴巴的开口:“我姐这么多年带着她很辛苦!你——你不能不负责人!你——你不能始乱终弃!你——” 何木安一张张的看着女儿的相片:调皮的、偷吃东西的、穿着不同颜色冬装的,下雪时围着厚厚的围巾在外玩耍的、骑在姥爷头上抱着姥爷大笑的、躲在姥姥背后捂着嘴偷着笑的、哭着控诉夏渺渺的,夏渺渺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的,哭着…… 何木安的目光久久停在这张上面,目光有点冷,连带那被镜头恍惚的不真实的眼泪,都好像实质一般从在他面前动了起来。 他女儿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要这样严厉的批评她。 何木安的目光又转到哭的伤心的女儿脸上,一行眼泪挂在脸颊上,嘴巴娇气的瞥着,露出几颗沾着巧克力黑渍牙齿,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是不是吃了甜食渺渺不高兴了? 为了这点小事让他女儿哭成这个样子,何木安觉得如果他在场就算不能求情也不会看着女儿哭成这样有人还有心情拍照。 夏小鱼脚步悄悄的移开一点,幸亏她把不能看的都删除了,什么不能看的,比如有高湛云的,比如尚尚被打扮的丑的不行的,比如她拧尚尚脸的! 有渺渺!就是真的。 看着何木安一张张的看她特意准备的相片,心里的担心隐隐放心,他看就行,就会认,就会给她姐生活费,她就是禾木集团大女儿的小姨。 夏小鱼隐隐兴奋,还没等这种兴奋扩大到四肢百骸,一个凉飕飕的声音猛然在身边响起。 “为什么没有她小时候的?!”怎么没有! “啊?”夏小鱼正在做梦,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尚尚小时候的。”她一岁的时候长什么样子?刚出生的时候怎么哭?第一次走路在什么时候?入学的时候有没有不想去幼儿园?第一次运动会她表现怎么样?第一颗牙齿长在哪一边?为什么都没有。 绝对不可能是假的!谁敢跟他开这个玩笑,他就捏死谁! 夏小鱼觉的她他妈要疯了!他看向她的目光说不出的难堪!为什么她会想要当面告诉他这件事!她后悔了! “这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她真的是你的女儿!我姐当初只有你一个男朋友!我姐对我爸亲口承认过尚尚是你的女儿!” “为什么只有今年的照片!” 她怎么知道!她怎么:“她……她……我姐今年才把她带回来……” “你看我干什么!啊!”夏小鱼快疯了,他怎么那么吓人:“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生了尚尚,上哪知道尚尚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尚尚是她偷生的!她谁都没有说,带回来的就这么大了!我怎么知道她小时候什么样子!啊——”夏小鱼奋力的拉着门扉却怎么也拉不开,她要出去,她要出去! 何木安神情停滞的握着手机:‘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生了尚尚!带回来的时候就这么大了’ ‘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生了尚尚!带回来的时候就这么大了’脑海里都是这句话。 215尚V安(二) 何木安觉得精神恍惚,仿佛有什么比刚见面的时候夏渺渺对他梳理的微笑更另他心神不安,比他知道他们之间再不会有牵扯要试着放下更令他难以自制…… 什么叫她们根本不知道她生了尚尚!她们怎么可以不知道她生了尚尚! 何木安紧紧的握着手机,脑海里都是夏渺渺当初让他滚之前,她对他畅想的未来,她要有一份好工作;有可奋斗的未来;她要两年升到助理;三年拿下主编;她的骄傲、她的抱负、她畅通无阻的未来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生了尚尚!’轰然炸裂了所有的美好,只剩下批不起来的模糊幻影。 她独自生下了尚尚…… 不敢面对过…… 何木安垂着头,声音低不可闻:“她离开过……”惶恐不安的逃跑…… 夏小鱼使劲掰着门把,可就是拽不开。 何木安好像没看到夏小鱼的焦急。她是怕了吗,那个‘自私自利’到很想给父母争光的渺渺吗,那个总是说着无所谓却不断努力的她,那个表面看着坚强其实就是很坚强的人没有选择抛弃他的孩子,尽管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何木安的身体隐隐发颤,不敢再看里面的人一眼。 ‘哪有你说的那么洒脱,当年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后悔了,哭着闹着要去找你的’ ‘幸亏你跑的很快,要不然就被我缠住了’ 她依旧轻描淡写的说了如此严重的问题,你根本无法从她不正经的语言里听出什么有用的内容。就像他一直以为她一次一次不值钱的说爱他,转眼就选择了别人。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为什么当时没有继续追问,他为什么自以为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就该是他想的那样。 还有那些他没有接到的电话,她抱着唯一救赎的可能找过他,但他做了什么…… 他当时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出国谈生意去了,谈完了也没有回来…… 何木安冷笑,他心里那口气可真重要! 夏小鱼绝望的拍着门,她好怕,身边的人是不是疯了!她的手机整个变形了!她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她要离开!前一刻象征着无限权力的地方,此刻在她看来就像催死的棺木!一个宽大到能装下五六个棺材的办公桌,周围毫无人性的冷!她不要在这里!她要回家—— 她找过他,可能非常认真的找过,她当时是不是惶恐不安,是不是非常想找个人商量,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把他当做最后一个港湾,而这个港湾却不知道滚哪去了—— 何木安突然神色一凝……不可能,如果她找过,为什么没有找到。 他的目标多大,就算走错路都不可能碰不到,就算电话联系不上,堵禾木的门总有见到他的时,王峰龙、钱钧他们总可以问,为什么她没有找过来? 夏小鱼见他突然阴森森的看过来,急忙重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姐突然说要到别的地方工作,我们哪里想到那么多,就以为她在外省找了更工作!其她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我走吧!她从没有带尚尚回来过!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升职了才调回来了,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夏小鱼绝望的坐在地上哭的异常害怕。 何木安移开放在夏小鱼身上的目光,他有什么权利针对她,他知道她为什么不带尚尚回来,回来干什么,本来就是被人诟病的一家子,再多一个被人诟病的理由吗,她会带尚尚回来才不正常。 别看她平时不把别人的议论放在眼里,其实是自尊心很重的一个人,她绝对不希望得到任何一点同情和非议。 “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带尚尚……”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我出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要回家我想回……” 门啪的一声打开了,夏小鱼惊喜过望,刚想站起身冲出去,一道身影已先于她冲了出去!夏小鱼没反应过来,向前的身体扑倒在地上。 门外,为数不多各自忙碌的秘书们惊愕的看着突然摔出来的客人,哪里还有何先生的影子。 “谁呀?” “就是她,说何先生对她姐始乱终弃。” “不会吧!疯了!” “但何先生见了!” “啊!?” “说生了位女儿,来要赡养费的。” “真的假的?” “何先生没有让她像无数来访者一样销声匿迹。” “就是说何先生真的在外有孩子?!” 顶级秘书室里因为何先生的离开第一次如此嘈杂。何先生竟然在外有孩子? 他们作风严谨、毫无情趣可言的何先生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当爹了?是酒后乱性还是被人偷了种?楼小姐还是拂衣姑娘?何先生会灭了敢算计他的人吧?何先生是会被一个孩子绑住的男人?不让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算仁慈了吧? 夏小鱼在一片议论声中,颤颤巍巍的贴着墙壁一点点的往电梯口挪,好不容易挪过去后,按下电梯,可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夏小鱼急的忙头大汗,不停的使劲按着,可除了她手指碰到开关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示向上的灯就是不亮。 嘭!她拿起包哭着砸在了按钮上。 办公室里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夏小鱼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 …… 何木安是毫无迟疑的奔着敏行去的,他的手放在生疏的方向盘上,一路踩刹车都很恍惚,他多少年没有碰过这类交通工具,他甚至不敢加快脚步,就怕支撑不到见她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只是很想见见她,哪怕她还是对他客气礼貌的微笑,生疏的像毫无关系的碰面后的老同学。 她……还是喜欢他的吧…… 何木安把车停下,心生怯意的看着敏行的门口,反而不敢轻易下车进去。如果她知道他知道了,她会怎么想他:没有担当、没有责任、不过就骂了一句滚就放手的前男友还知道回来问问? 何木安把头放下方向盘上,巍然不动的山峰即便这样而已不能给人沧桑之感。她为什么会生下女儿……有一点是为了他吗?她这些年承受了什么…… 他为了那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自尊心加注了她多少不称心,她……在知道怀孕的那一刻有没有怨恨他,是不是觉得甩了他再明知不过,他就是一个没有担当,还逃避了责任的男人。 她竟然还会对着他笑,他还不满意,没有把当不认识的路人甲乙就该偷笑了,没有把他变成最恨的人就该谢天谢地了。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那么多,有什么权利站在他的位置把她在生活中的努力当跳梁小丑的挣扎,把她的斤斤计较当无理取闹,把她的理想看做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那也是生活的挣扎,不要他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意义。 他为什么要理所当然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努力,就算走偏了又怎么样,他还能不要她。 何木安重新抬起头,又是山高水远路广的威严掌权者,他把车靠边停好,身姿如松的下车,一身合体的休闲服,衬托出他高杰卓远永不出错的自傲之气,他不再犹豫,威仪的抬步快速向敏行的办公大楼走去。 一个身影更快的从电梯里走出来,随手把没有带好的纱巾围在脖子上,明明是不怎么认真的几个手法,却打出了时尚流行的品味。 夏渺渺笑着快速向等候在侧门的男子跑去:“怎么了,黑着脸,谁惹你了。”挽起他的手臂向外走去:“哈哈,不会是真的吧,刚从小高说我还不相信,现在看看你,我好像冤枉她了。” “很好笑。”高湛云脸色及其难看。 夏渺渺的不行,推着他往外走:“好了,真生气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大度。”高湛云声音很冷,被人撞了一下,扑了一声刺鼻的味道,自认风情万种的塞了一组电话号码,谁会有好心情。 夏渺渺笑的不可支:“行情好就是没办法,她可是我们公关部最吃得开的美女。” “那我还要担心有什么病。” 夏渺渺掩着嘴,眉眼都是笑:“你想什么呢,公关的职业很正经的,哪有你们外界想的那么糟,我看看,给你的是私人电话还是她常用的公司座机。”夏渺渺瞬间从他背后扯下一张纸。 高湛云脸更黑了,竟然还有,三两下把纸条夺过来,撕碎了随手扔在门边的垃圾桶里。 “哈哈哈哈哈。”夏渺渺要笑的不行了。 高湛云拉着夏渺渺往外走,突然回头:“很好笑。” 夏渺渺猛然停,憋的难受,很久没有看高湛云黑脸了,她不禁又想起曾经那位为了接近他给他当保姆的小女生,还有冷眼旁观以为尚尚是他女儿各种亲近的小护士,这次他没有把纸条贴在大厅里已经是从良多年的表现。 夏渺渺笑嘻嘻的靠着他:“觉得搭讪的姑娘美不美?” “高先生,你风采不减当年——啊——你慢点推,衣服都乱了。”夏渺渺笑眯眯的被推上车,转过身对坐回驾驶座的人喋喋不休:“说说吧,宝刀未老开不开心,我可以为你的贵体报仇的。” 车子扬长而去。 何木安直愣愣的站在不远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离开,都不知道停滞的大脑该想些什么,眼前都是刚刚夏渺渺笑逐颜开的样子,她对着另一个男人笑。 何木安背脊突然挺直,堪称笔直笔直的站在原地,目光平静无波,或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放空,就那样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一直看着…… 刺眼的光点一点点的在他眼前放大,她的语言,她的神情,她依旧活灵活现的样子,不是她变的成熟了,而是那些曾经历历在目的属于一个女人的依赖和肆无忌惮都不是他的了。 她的笑容不是作伪,她以前也这么逗他说话,以前也这样没心没肺,她只对她认同的人嘀嘀咕咕的像烦人的苍蝇。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她的话重新响起,眼睛里全然的信赖却不是对他。 何木安现在才真名明白什么是喘不过来气的被摒除在外,他就是彻彻底底的那个‘外’。 不管她是不是尚尚的母亲,她都不可能是他以前的渺渺,这个认识让何木安站在原地,就这么站着,身体一动不动。 敏行大楼门内,被拥簇着刚从电梯上下来的谈语惊讶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怎么可能! 她今天穿了一件时下流行的束腰短裙,外面罩了一件小款外套,高跟鞋,虽然容貌稚嫩,但已经能撑起一件衣服的气势。 这个时间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和几位同事下来吃饭,想不到竟然会遇到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只有他一个人!那些总拥簇在他周围的好事者呢。 216尚V安(三) “谈语,谈语,看什么呢?” “我有点事,你们先去……” “啊,谈——” 谈语已经抛开她们向何木安在的地方跑去。 没走远的同事疑惑的看过去,谁呀!让谈语这么积极? 好帅呀,虽然不是校园流行的奶油小生,但确实都市女性最喜欢的霸气之帅。 谈语心跳的非常快,平时见他的时候都是一圈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一个人的样子,谈语发现竟然比那么多人烘托着他的卓尔不凡更加让她移不开眼,这大概就是他的个人魅力吧,尽管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能、那是误会,也忍不住会心动。 或许这种心动跟感情无关,只是任谁见了这个男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谈语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跳,站在他面前紧张的开口:“何先……” 何木安抬步就走,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对,他还有事可以做,他关上门,钥匙不断的从孔里掉出来又被他强硬的弄进去,带着满身心的落寞和不知名的疲惫驱车离开。 谈语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下一刻眼里骤然蒙了一层屈辱的水光。毕竟年纪小,没有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忽略过,有些拉不下颜面。或者是最近那些人对她的赞誉太多,仿佛她真有了影响那个人的力量,有些不知名的自以为是。 他的出现就像一面照妖镜,再次把她打回原形,让她突然觉对自己非常不堪,像迷失了梦想的小丑、像躲在阴暗处突然被拔高的矮子,那么屈辱、不甘。 “谈语、谈语……” 谈语立即把眼泪收回去,准过头,微笑。 “谁呀……真有型!男朋友吗?” 谈语笑着摇摇头:“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去吃饭。”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没有他一次一次的让她警醒说不定她真傻乎乎的陷进去了,她要努力,努力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 何木安在红灯时给不断尖叫的夏小鱼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挂断。转了路,向另一条街开去。 女儿……他还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女儿,他唯一的、绝对会属于他的孩子……是就算有人抢也不会属于别人的、他的、只是他的——女儿。 春暖花开的幼儿园充满着欢声笑语,希望的绿色、五彩缤纷的图画,勾勒出属于孩子的天真活泼。 操场上一位刚刚幼师毕业的小老师,带着一群让她头疼欲裂的小朋友在铺满橡胶的场地上做游戏,企图用这种方式分散他们旺盛的精神力,好让自己休息一会,现在看来非常有用。 三五个孩子嬉嬉笑笑的手拉着手,钻过一个圈圈又跳过一个个圆形障碍,你追着我、我赶着你,跑的分外欢实。 小老师伸伸腰,有种现在才活过来的错觉。 何木安站在门外,透过自动铁门,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跳动着无限旋律的不远处,那些孩子的笑容,软绵绵的样子、小小的身板,可以拥抱在膝盖上的较弱,但那里并没有他的女儿。可却是一群跟他女儿年龄相仿的孩子。 如果尚尚在其中,尚尚回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这样笑?是不是也跟着小朋友不停的闹、像个成长期的小毛毛虫期待变成蝴蝶的小模样。 何木安笑了,她是不是也是活泼的、带笑的、无忧无虑。她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问过渺渺她爸爸什么样子?有没有非常非常期待他的参与?有没有跟人说起过她的父亲? 何木安每想一个就退缩一步,他从未出现过,尚尚有没有失望,会不会觉得他不是一个好爸爸,她甚至根本不认识他! “找谁!”警卫室的大爷把警棍被在身后隔着大门出身询问,这个男人看着人模人样的,但他一直盯着孩子们看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戒。 他也是没办法,现在这样公然抢孩子的亲爹亲妈太多了,他们又不知道法院把孩子判给了谁,只能谨慎再谨慎,免得闹起来,谁也承担不起责任。 何木安顿时看向警卫大爷,目如傲雪,身若磐石。 大爷身子一凛:“问你话呢!” 退伍特种兵?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一个,这家幼儿园是歪打正着,还是级别不低,何木安看看园内配置也能一目了然,他神色重新平静,别人家门卫什么样子是别人家的事又不是他女儿一个人的保镖:“我找中三班的张老师。” 警卫大爷松口气,找老师好办:“等等,我给你叫。” 何木安重新看向不远处做游戏的孩子们,声音无比诚恳:“谢谢。” 警卫大爷天天听祖国的花朵各种有礼貌的谢谢,完全不把成年人不走心的客气放在眼里。 中三班的张老师很快出来了,她二十七八的年纪,圆脸蛋,蘑菇头,没有戴饰品,头发很黑,可能寒假期间美过,开学又染了回来,她现在的装扮一看便很符合孩子的审美观,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她看了不知道想什么的何木安好一会,不得不先开口:“先生,我好想不认识你。”也不可能是她们班小朋友的父母,她不敢说每个孩子的家长都认识但绝对都有印象,没有这么……怎么说呢……一眼就让人不容易忘的。 “你是夏令的班主任。” “夏令?哦!”走后门来的孩子总是让人记忆犹新,才来没多久,好像她爸爸跟校长有什么关系,他们都开学一段时间了还给她一个人开了入学考试,但她爸爸她见过,不是眼前这位:“您是……” 何木安看着不远处幼稚墙体颜色,软绵绵的动画图案,除了他参与过的营销,其他的一个不认识:“我可不可以见见她。” 张老师微微一笑,拒绝的毫不留情:“恐怕不方便……” 何木安张张口,想说自己是她爸爸,但不知为什么他说不出来:“等一下。”何木安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他就可以进去了。 再然后尚尚小朋友出现在会客室里。 尚尚今天扎着一个食指长的冲天辫,一圈圈的发圈,五颜六色的像砍了一半的彩虹桥,辫子上绑着她昨晚选了很久的粉色毛绒小兔,小毛球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盖住了她的小辫子。 她穿一件淡黄色毛衣,外面是蓝色格子外套,一条加绒的牛仔裤,脚上是黑色小皮鞋,外面翻了一圈带着小鸭子的袜边。 她眼睛亮亮的,唇形非常好看,小脸白白嫩嫩比刚煮熟的鸡蛋还细腻,在她十分可爱的表情配上十分茫然的小样子,说不出的古灵精怪:“谁找我,谁找我?” 何木安瞬间站起来就那样看着她,心神随着她进来的一刻一圈圈扩散扩散,在她细细、软软的生硬中一点点起伏、起伏,毛茸茸的,毛她茸茸的女儿…… 何木安眼里顿时被什么填满,太不适应,分外珍贵。 “他骗人!我不认识他。”尚尚快速躲到张老师身后,陌生的叔叔阿姨都是妖怪,会把小朋友叼走吃掉,不能跟他们说话,更不能跟他们走。切,才不是她叔叔,她只有小舅舅哪来的叔叔。 张老师顿时警惕的看着来人。 何木安全副心神落在她身上,满心满眼都是她。尚尚,他的女儿……何木安蹲下身,激动的视线微颤,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小尚尚躲在张老师背后,不上前:“我真的不认识他。”呜呜,老师别走呀。如果不是能幸免于午睡,她才不要对着陌生人。 “你真不认识他?”张老师再问她几遍。 她也不认识眼前的叔叔,但好像……又有点眼熟…… 何木安颤颤伸出手想碰眼前的小女儿一下。 夏尚尚小身板快速一扭巧妙的避开,开心的不得了,她躲过了!躲过了! 何木安宠溺的看着开心的尚尚,硬生生的从僵硬了多年的表情中挤出了石破天惊的温柔微笑,柔和的能掐出水来。 “您是……”张老师要对每个孩子负责。 何木安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儿身上,他的女儿看起来活泼的不得了,也调皮,瞧刚才那一下小身板扭的,那股得意劲。 尚尚被对方笑的都不好意思了,小脸皮薄薄的都是羞涩。 何木安瞬间被她的小模样攻占了全部心房,只觉得现在满眼都是小丫头精明可爱的羞涩样子,她怎么能这么可爱,怎么能长成这么完美的样子,怎么能涵盖了所有的春精,带着无限希望的微风吹开波澜壮阔的序曲:“尚尚……” “恩?”下意识的看过去,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竟然被陌生人骗的说话了,陌生人果然很狡猾。 何木安觉得再不说点什么,他就要疯了:“……我是爸爸……”更加紧张的盯着面前的小精灵。 “爸爸。”夏尚尚混沌的小脑袋转了一下,吃惊的从张老师背后探出头使劲看向距离她不足一尺的男人。 张老师信息量很大的看着腿边跟自家同学交流的男人:爸爸还用自我介绍的? 夏尚尚兴奋万分的指着何木安惊喜的大叫:“你是‘亲’爸爸,亲的那个!” 何木安伸到一半的手顿时不敢再向前,‘亲’这一个字讽刺的让他没脸看她。 张老师闻言脖子有些僵硬,这孩子,用强调那个字吗,难不成爸爸还有很多种? 夏尚尚不管那么多,她终于见到亲爸爸了,那个是坏人的亲爸爸,要给妈妈报仇的亲爸爸,会各种欺骗她的亲爸爸。 但尽管姥姥一次一次强调亲爸爸是坏蛋,教给她无数应付亲爸爸的招数,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亲的,现在突然有人跟她说他自己就是那个坏蛋,在想到所有的招数之前,第一个越入脑海的还是:坏蛋那也是盼望过很久的一颗蛋,哦,原来这颗蛋是这个样子的。 夏尚尚笑的十分开心,她一定会表现的很棒、很棒,不会上当受骗。 小尚尚瞬间给自己按了一百八十个小心眼,全副心神准备用十八般武艺对付这个亲爸爸。 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闷声发财不会,直接出招炉火纯青:“你是来骗我的?”哈哈!我就知道就知道,但我不会上当的,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骗不到我。 何木安一时间有些茫然,不懂他可爱的女儿在说什么。 夏尚尚无不得意的看着他,小脑袋抬着非常高:“我姥姥说了,你是坏人,我不能跟你一条战线,我是妈妈的,你少打我的主意。”哼! 何木安呆呆愣愣的看着她,但片刻,立即笑了,仅有的颜面抛在身后,不就是让女儿得意吗,她愿意说什么就说,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他的孩子,他想的虽然简单,可实际也是撑起很厚的脸皮才没有在女儿童真的话语中无地自容。 217尚V安(四) 就算他现在知道自己因为女儿的话有点丢脸,但他也丢得起,他不让着她谁让着她…… 张老师那个尴尬呀,她学生说话咋怎么不留情面呢,看那位看起来很不好说的的先生脸都僵了。 小尚尚不明白她都申明立场了,眼前的亲爸还冲她笑什么,她不会妥协的,笑也没有用! “尚尚,来……” 不要,亲爸会找后妈,后妈会喂她吃毒苹果,会让她编草席,会用针扎她,会给她生小弟弟让她天天抱不给她吃饭,她才不要亲爸。 何木安温如玉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都不敢动一下,脸都不敢摆的正常的怕吓到他,尚尚是他的女儿说他两句不碍事,没脸也不碍事,看他家小姑娘长的多机灵:“爸爸抱……” 小尚尚抱紧张老师的大腿,冲天辫非常神气的翘着。 何木安目光说不出的宠溺:“爸爸不是坏人……爸爸……”何木安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句天下父母经常骗孩子的话:“爸爸是太忙了……” 夏尚尚眼睛里顿时迸发出五彩斑斓的霞光,险些把何木安的精神气闪瞎:“你果然跟姥姥说的一模一样!姥姥说你一定会说这句话!太神奇了!”看吧,看吧,你果然是坏人都暴露了,还不承认! 何木安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的掉下来,要不是他女儿笑的太天真、激动,他都没脸再开口。 “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看尚尚……”目光粘在她的小脸上,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心里舒畅。 “你骗人,我姥姥说你不要我了……你要养别的女人给别人的孩子买玩具……” 张老师觉得:你姥姥说话真毒‘给别人的孩子买玩具’,诅咒你亲爸头顶上的帽子呢。 何木安根本听不清他女儿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女儿嘴巴一动一动的,小辫一翘一翘的,小眼神一转一道光一转一道光,看到他六神无主,哪有工夫听孩子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就算有另一层意思,说就说了。 “爸爸只养我们尚尚……”只给你买玩具,不骗你……她小的时候一定更可爱,可能只比他半个胳膊长一点,成长的过程一定让渺渺很头痛,你看她现在一张嘴就是一个主意,多聪明。 看什么看,你都是骗人的,都是人骗人的:“哇……我是没有亲爸的孩子……我没有亲爸爸……”我怎么就没有亲爸爸了,尚尚奋力的哭着,模样非常可怜悲愤,她都这么多年没有亲爸爸了,她就不知道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种爸爸,她有一个爸爸不就好了,为什么别人还非执著的要她亲爸爸,没有就欺负她。她都被密集的欺负了好多天了…… 何木安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女儿,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安慰,慌得六神无主,你有亲爸,有的,他出现的晚了对不住控诉的女儿 何木安急的下意识的抓住女儿的手臂,小小的软软的,一点点,眼泪一颗颗的从她大大的眼睛里掉出来,沾在睫毛上,穿过白嫩嫩的脸颊流在小脖子里,把他的精神冲刷的十分狼狈。一声声‘我没有亲爸爸’就好像翻滚中的巨石砸在他身上,不容他翻身的冲击着他向前,掉入奔腾的瀑布中,自由落体。 尚尚哭的都要没劲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觉得那个被别人惦记了好几天、她因此受了很多委屈的‘亲爸爸’对她太有冲击性了,猛然一看还竟然没有三头六臂、不拥有变身神器,就觉得好失望呀,她这天受的的委屈都是为了什么竟然就得到一个长的很正常的亲爸爸。 张老师急忙蹲下身,熟练的抱起她:“不哭,不哭……爸爸没有不要你,你看,爸爸不是来看你了,爸爸非常喜欢我们尚尚的……”问题家庭见的多了。 何木安跟着起身,眼睛焦急的都在女儿身上。 小尚尚抹着眼泪,那股不知名的情绪过后,羞涩的垂着头,她哭了好丢人哦。 何木安见她不哭了,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看着自家揉眼睛的小姑娘,眼里的温柔越加浓郁,这就是他的女儿,哭的、笑的,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小东西,她眉毛像渺渺,笑起来也像,哭的时候……但不笑的时候像他,那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超脱了基因排序的繁琐,足以禁锢住他所有的喜怒哀。 张老师试探的伸出手:“你要不要抱抱她。”唉……她看着他都心酸。 “可……可以吗?”何木安是看着尚尚说的,眼睛那样认真,声音那样缓慢温柔,唯恐吓到了小孩子。 小尚尚想好了要扭头说不,果断拒绝,但是吧……他看她的样子让她非常不好意思,她又没有多么漂亮又不会变身,总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是给他赐福,好尴尬呀。 “就……就抱一下……” 小尚尚那个纠结,让抱,就背叛姥姥和高爸爸了,但……是不是如果不让高爸爸知道,高爸爸就不吃醋了,因为亲爸爸好认真呀,她都不好意思拒绝:“就……一下下……”一下下哦…… 何木安眼里趁机的光圈一点点的放大,再放大,等他回国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颤颤巍巍的抱紧了他的女儿。 小小一团团,看着再怎么精灵会攻击人,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深切的体会到她是孩子,好小,他一个手臂都能举起来,距离他很近,大眼睛非常灵敏,哭过的泪光水盈盈的,左闪闪右看看,小家伙都不怕闪坏她的机灵劲。 尚尚被他过分喜欢自己的样子弄的十分不自在,她现在想回去睡午觉了…… “尚尚……”何木安轻轻的开口, “恩?” 何木安惊喜的笑了,抱着怀里对他来说分量很重的女儿,心神一片宁静。 她被骗了,她怎就答应了,没原则,会被姥姥笑话的。 何木安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嘟起的小嘴巴,衣领上小小的饭渍,他的女儿,多么可爱,何木安抱着她紧张的靠近自己的脸蹭了蹭。 夏尚尚更加不自在,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老是看她,她都不好意思了,小尚尚努力的四下游移片刻,终于想起来可以说点什么,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指着头上的小玩意:“妈妈说,这是你给我买的小兔子?” 何木安微微动容,这些东西……是他给渺渺的,渺渺又用什么样的心情把它们给了尚尚,看来,她……对他真都不可能,何木安笑容苦涩:“……谢谢……” 尚尚转过头,该说谢谢的不是她吗? 何木安揉揉她的小脑袋:“谢谢你妈妈。” 夏尚尚不理解什么意思。 何木安也没想解释给她听,她还太小,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我没有照顾过你,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做什么?”好奇怪:“……我姥姥说了你是坏人,你会骗走我的,我只是让你抱抱不见得我就好骗呀。” 何木安有些懵,更有些无地自容:“我不会骗你。” “无所谓啦,我很聪明啦,你可以随便骗呀。这样妈妈就不会说我笨啦。” “我们尚尚一点也不笨。” 小尚尚可开心了:“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我聪明。” 何木安看着女儿洋洋得意的劲头,觉得这小家伙的口头禅跟渺渺一模一样,都是先自我觉得良好的典范,不过,都一样让人看着喜欢。 半个小时后。 张老师为难的对着这位尚尚去上课后突然冷下来的何先生,觉得一个人前后怎么能差这么多,刚才尚尚在的时候他看起来多么好说话,多么富有父爱,让人觉得一个对没有照顾过的女儿有愧的男人也一定是一个感情丰富。 可现在,她觉得她太蠢才会那样想,这个男人自从尚尚去上课后气势瞬间变了,那种他不说话也高人一等的存在感,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觉得她站在你身边就有种不自觉的就想听他号令的错觉。 “为什么。” 三个字给张老师的感觉压力很大,平缓到冷漠的语气,怎么有人能把疑问句说的这样引起森森:“真的没有这样的先例。”哪有家长陪同孩子上课的规定:“这会让其他小朋友产生心里落差,对其他孩子的注意力有影响。” …… 张老师等了很久没有等来对方回话,有些微微的不习惯:“我理解您想见女儿的心情,但不能适得其反。” …… 张老师还是没能得来回话:“要不这样,等尚尚吃了加餐,你带她到操场玩一会儿?”出学校绝对不行,无法跟孩子家长交代。 …… 张老师等的汗流浃背,是行还是不行? 何木安的手机响了。 张老师注意到他的手机很普通,铃声是非常陈旧的音,袖口的纽扣看不出任何牌子,张老师才猛然发现除了外面停的一辆越野车好像这个人身上没有什么能证明这人很有权势的东西,但他却给人一种傲然而立的错觉,就像现在,他站在那里盯着窗外听电话,莫名的你就得站在旁边等他说完后,然后才能继续游说他放弃想和女儿一起上课的想法。 218尚V安(五) 何木安耐心的听完,回了五个字:“自己看着办。《〈《”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要养孩子的爸爸,就算下面的人再啰嗦、汇报的事情再无足轻重,他也不能挂了,万一错过了重要的消息导致有什么决策偏差,他拿什么养他可爱的女儿。 何木安想到女儿,觉得刚才听了二十分钟的废话也不是不能忍受,慎重一点总不会出错。 何木安回头。 张老师不敢等他又出现的温和表情消散,顶着巨大的压力快速开口:“你不用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给我们校长打电话也不行,如果你开了先例以后每个孩子家长都要陪着孩子来上课我们是不是还要开个家长托管班!” 何木安眉头一皱,气势不自觉的聚拢,重新拿出手机:上个课哪那么多废话,再说一句废话,换了死脑筋的老师,这样一个榆木疙瘩也教不出什么学生。 张老师看着他威胁的目光,干巴巴的张张嘴,瞬间就矮了一截:“……说了等她吃完加餐你可以带她去操场上玩一会……” 何木安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 夏尚尚眯着光彩绽绽的眼睛,站在操场游区边上眼里都是戒备的精光,要不是跟着这个陌生人可以不用上课,她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何木安被女儿‘杀伤力’颇足的小眼神看着好笑不已,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出来放风的,他小的时候还忍不住想往外跑。 何木安蹲下身,背靠着幼儿攀岩滑梯温柔的哄自家女儿:“想不想去玩。”玩耍是增进大人孩子最快的交流方式,尚尚也一定会很快对他放下戒心。 夏尚尚闻言,无奈的叹口气,老气横秋的开口:“你去玩吧,我看(一声)着你。”照顾大人真是累,但怎么说这个人也是因为她才能进她们学校,扔他自己玩不太好,她就勉为其难跟他待一会。 何木安表情诡异的看着她。 夏尚尚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她说错什么了吗? 何木安摇摇头,女儿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转头看了看只有他一人高的建筑物和没有他巴掌大的攀岩石阶,商量着开口:“爸爸把你抱上去好不好,这样你直接滑下来,很省事。” “真的,你不用管我,你去玩吧。”夏尚尚非常认真的用下巴指指游区,她知道所有人都喜欢玩,她亲爸爸脸皮薄想拉着她一起上,但没什么的,现在又没有人,没人笑话他。 但她不能跟他一起玩,她没有那么好骗。所以颇大气的开口:“去吧。” 何木安好笑的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又看看周围,看来是不不喜欢:“要不咱们去玩过墙梯?” 夏尚尚转头看了看,但还是很有原则把目光看向亲爸,真实没有耐心:“唉,你想玩就去吧,我只能帮你拿外套,再多就不行了,我就被你骗了。”这还是看在亲戚面子上才帮你的。 何木安目光僵硬的看着尚尚。 夏尚尚眨巴眨巴眼睛,去呀,去呀,快点去呀。我都等不及要看你玩的开心的样子了。 何木安看着认真盯着他的女儿,揉揉女儿的小脑袋怎么看怎么顺心。 夏尚尚赶紧躲开,把半块彩虹搬弄整齐,伸出手:“衣服给我吧。”大眼睛像所有来接孩子的家长一样无奈又认真的看着她爹:真拿你没办法,我都答应给你拿衣服了。 何木安鬼使神差的把外套脱了,放在女儿的手臂上。 夏尚尚赶紧立即吃力的抱住。 何木安想帮她已经看她妥妥的站稳了,小小的身板,抱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外套,何木安就觉得一股特殊的暖流穿过春风独有的温度,更加坚定的破开寒冰领略到另一种温暖。 “去吧……”快去,夏尚尚还是很激动的,不管她小脸摆着多么不近人情,但眼里能帮到别人玩的开心的光彩怎么也掩不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给予、付出也是幸福的一种方式。 何木安看着女儿过分热情的目光,再回神,人已经站在过墙梯下,但看着窄窄的做工尚算安全的儿童游梯,他不确定自己吊两次,会不会就压塌了? “?” “我还是玩那个梅花桩吧?”至少距离地面几厘米,也踩不坏,难得到是用的疑问句。他怕说的太多女儿眼里为人服务的光荣光芒散掉。 “去吧,去吧。”一副纵容到不行不行的口吻。 何木安硬生生把一段每格距离不足十厘米、距离地面不足五厘米,最高不足十五厘米的梅花桩走出了高架桥的风采。 夏尚尚满脸的‘心满意足’,看吧看吧她就是这么善良,还哄这位亲爸爸玩了,她算了给妈妈面子了。 “尚……” “我去上课了,给你!”尚尚瞬间把臂弯里‘重’的不行的外套扔给他转身就跑,但立即太小,瞬间掉在上,可返回去帮他捡太跌份,还是跑了吧,反正姥姥说他不是好人,也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先生,先生,你总在这里站着不行。” “……”他女儿刚才好可爱。 “要不你去警卫室坐坐。” “……”可她不怎么需要他。 警卫大叔看着他落寞的神色,叹口气,走了。 十分钟后,警卫大叔又走了过来,安慰道:“年轻人不要操之过急,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没判给你心里也跟你亲近,早知今日当初干嘛去了。” “……” “你看,还认死理了,你都在站了多长时间了,要不……你再玩会梅花桩?” “……” 半个小时后,警卫大叔又来了,这次脸色不怎么好,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 “走走走,出去!我们还有三十分钟放学,一会让家长们看到你在里面等她们在外面等,该心里不平衡了。” 何木安半推半就的就关了出去。 他立即排在第一个,等着接女儿回去。 悠扬的钢琴声在半黄昏的温暖中响起,黄色的阳光,动听的音,引来了初始的喧闹。 一群孩子蜂拥般飞出来,大班的中班的小班的学前班的,年龄大点的冲的租快,年龄小不明所以的托着书包往外磨蹭,中不溜大的,数着早上装在书包里的零食,想趁这段时间摸出一个吃掉,总之半大不大的对放学后立即冲入大人怀抱不怎么敢兴趣,慢悠悠的像遛鸟的老大爷。在外等着他们的家长老远就开始使劲喊他们,要不然他们能磨磨唧唧的走半个小时。 可这个该死的学校有规定,再小的孩子也不能进校内接送,而且学校定点放孩子,错过了点是很危险的事,如果家长来不及接要提前打电话,老师会把孩子拘在教室里不让出去。 至于孩子会不会走丢?呵呵,那得多不靠谱的家长。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就像沉入大海的石块经不起一点涟漪,听到家长呼唤的小孩子也不是各个都兴奋的奔过去,有的甚至还往回走两步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急的家长队伍里阵阵嘈杂。 何木安方明白他站定再靠前也没用,尚尚没到跑第一的学龄,她甚至在不怎么认真回家的队伍中。 何木安第一眼就发现了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女儿,她拎着书包,还拎在腿前面,她走一步书包晃悠一下,走的十分‘费力’,但她好似无所觉,还没事等等落后的小朋友,然后再慢悠悠的往外走,然后扣扣鼻屎,但扣了一小下又立即放下,继续踢踏着脚步慢悠悠的挪。 直到不认真的她突然向大门口看了一眼,然后,眼睛一亮,瞬间丢下小伙伴,仿佛突然加速的和谐号快速冲击过来:“爸爸——” 何木安顿时露出惊讶的、满足的、温柔的、为人父的所有骄傲,准备迎接扑过来的孩子。 明曰的校门很大,太大了。 何木安的脸瞬间变了! 高湛云一把抱起女儿,把她举得高高的,确定宝贝笑的开心了才抱进怀里,转身向车边走去:“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午睡有没有调皮。”说完顶顶女儿的额头,眼里一片宠溺:“肯定又调皮捣蛋了。” 夏尚尚笑的不行,咯咯的躲着爸爸的热情,小身板格外活泼:“没有,我可乖了,张老师还夸我漂亮呢,我是漂亮的小尚尚。” “你羞不羞。”高湛云逗着女人,脚步稳健:“让老师喂饭了是不是。要不然张老师怎么能看出我们尚尚漂亮。”也不知道尚尚跟谁学的这一招,明明会独立吃饭,却偏偏每到饭点就惊讶的看着别人的筷子,好像别人会自己吃多来不起,非把身边的人看到都不好意思开始喂她位置。 但渺渺不吃她那一套,她就是把她妈妈的筷子崇拜的看弯了,她妈妈也当没看见,最后还要尚尚委委屈屈的自己吃,可不熟悉她的人,开始很难不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张老师肯定中招。 何木安神色阴冷的穿过‘暴躁’的家长,向那两个身影走去。渺渺的事,是他们三个成年男人的事,渺渺中午的选择他无能为力,但尚尚不一样,任何人无权带走他的女儿。 219 尚尚趴在高湛云肩头美着,笑的小脸灿烂,突然看到爸爸身后紧追而来的人,惊了一下,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来,开心道:“爸,爸,我亲爸!” 高湛云笑着拍拍小家伙的背,完全没有对待小护士女医生的冷漠:“是,是,我是你亲爸,咱是亲爸!” 何木安的心僵了一下,百碎万断,他对尚尚来说是不是就和渺渺对他一样…… 这种不需要让他惶恐,他宁愿尚尚不愿意认他、怨恨他、跟他闹,也比她笑着喊‘事实’让他无地自容——小说—— 尚尚完全不懂大人的心思,笑的十分开心,因为爸爸说话的时候很开心,开心是会传染的所以尚尚也开心,但爸爸理解错了呀:“不是,不是,是亲爸,亲爸爸啦。” “是。”高湛云笑着打开车门,没当回事,尚尚拍他马屁的时候什么好话说不出来:“也别想吃糖。” “不是啦。”好丢脸呀。 车门突然被伸出来的手猛然关上,顿觉背后一股危险的气息直冲四肢百骸。 高湛云瞬间回头。 何木安目光平静到冷酷的看着他,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卓尔不凡,强悍到霸道的存在感散发着独属于雄性的敌意全部向高湛云逼近。 高湛云一扫前一刻面对女儿的温声笑语目光同样阴冷的看着他:“这位家长,我好想不认识你。” “抱着我的女儿难道不该认识我。” 高湛云瞬间竖起所有的防备,冷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何木安冷冷的盯着他,非常介意他抱着他的女儿。 夏尚尚懂什么,抱着高爸爸的脖子,头靠在爸爸肩头安抚着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身体紧绷的爸爸:“他我亲爸,亲爸爸的。”语气不自觉的沾了那么点‘就是这种长像不稀罕’的不以为然。 高湛云看着对方,抱紧女儿,突然诡异一笑。 何木安盯着他,气势天成。 此时两人都没有面对尚尚时的温柔,剑拔弩张,带着独属于成年人的审视、压迫,像两只为了生死存亡争夺地盘的野兽,都在评估致命一击的可行性。 但高湛云有必要跟对方掉价的争吗,他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接受陌生人迎战,他立即回过神来,脸上挂上年长者的冷傲豁达,神色不咸不淡:“原来是你,抱歉没有见过,你好。”不管表面多么不在意,但心底还是用感知把这人打量一遍。 他当初跟渺渺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想过尚尚的亲爸是什么样子:六年前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自以为是好逸恶劳人模狗样的二代?年轻人酸腐到不通情理的卫道士?觉得社会都是小人的积极钻营之辈? 阅历让高湛云看到此人就推翻了所有过的假设,这个男人不像渺渺形容的那么轻描淡写,也超出了他所有猜测的范围。 要说见到真人后的高湛云对面前曾经的对手没有震撼是不可能的,他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浑厚有力的强势堆积出的高人一等,完全不用额外的虚假撑门面的唯他独尊。 以高湛云如今的社会地位,他几乎瞬间分析出这个男人可能所处的位置绝对不是卖水果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他原以为自信的职业地位能轻易碾压的存在,这个男人不简单,或者说渺渺曾经的男朋友没有他以为的难么无能,两人相较,以他如今的成就恐怕不见得是对方的对手。 但不是又怎么样!他就是他,年龄高于眼前人的上一辈,敢说吃过的盐比他多几度春秋,爱情观自然不是年少冲动时期下非比出个子丑寅卯,胜者算赢的无知年代。 感情不必谁比谁优秀,更不是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世上优秀的人多了去了,所有认为但凡优秀的男人就能抢走你的爱情,岂不是要与大半人为敌,感情哪有那么多跳跃的奢望。 他跟渺渺刚刚好,别人好不好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这人毕竟跟尚尚有关系,不受任何谴责的可以站在这里跟他对峙尚尚的所有权,虽然让人不悦,但高湛云有那个风度,更有那份胸襟,所以‘你好’二字并没有任何火药味——犯不着。 何木安看也不看他,但也没有特意针对,免得他当自己是个人。 可短短的一瞬间他更清楚的分析出,眼前的情况让他不可能用爸爸的身份、尚尚的态度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反而对方可以用尚尚轻易的让他颜面扫地!,说多了更显出他的拙劣和没脸。 何木安绝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让他看笑话,他忍者莫大的不耐烦才能瞥他一眼,他抢走了渺渺现在还想带走他的女儿,当真是不知好歹:“尚尚,你放学了。”何木安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恩。”夏尚尚有点不耐烦,但也没有太不合作。 “那,尚尚明天问问妈妈,可不可以跟爸爸去游场玩好不好?” 尚尚小脑袋瞬间抬起来,还没来得及巩固不要理他,已经脱口而出:“不用上学吗?” “对,只要妈妈答应了,就不上学。”何木安神色温柔如风。 高湛云早在他开口时已经眉头紧锁,他喜欢尚尚,这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认知,此时不等尚尚再开口,先一步对上女儿:“小东西,又想逃学了是不是,不过我们尚尚很久没去游场了,应该去玩玩,这次我们带什么好吃的,板栗鸡翅好不好。” “好呀,好呀,”夏尚尚立即被高爸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我还要带我的小熊杯子和花边包,可以铺在地上看白云吃东西的那种毛柔柔毯子好不好。” “好,好,都听咱们尚尚的,爸爸晚上回去就给小宝贝包花边包。” “耶!爸爸最好了。” “那当然。”说完强硬的挤开对方的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有说有笑的把女儿放在安全座椅上,宠溺的系上安全带,小心翼翼的然后关上门。 下一刻脸色冷峻的看向一旁不容小视的男人:“对不起,渺渺没有跟我提起你今天会接孩子,可能无法把她交给你,实在抱歉。另外,你可能不知道,尚尚前段时间在姥姥家那边上幼儿园玩心很重还没调整过来,五天的课程总想着躲一天。” 高湛云说到女儿,脸上难得漏出一点柔和。 何木安讽刺的看着他表演。 “我是建议最好让她连着上下来,星期六日再奖励她出去玩,我知道你疼她,想带她玩,但现阶段最好不要独断的终止她连续的课程,这样对她适应新环境不利不是吗。但我知道你好久没见她,很想她,我能理解,今天的事我会跟渺渺谈,如果她同意,我给你电话,明天你就可以带她出去玩一天。夏小鱼的事谢谢你了,有机会我们再坐,还要带尚尚去超市,先走了。” 高湛云绕过他,比往日开车门潇洒三分的坐进主驾驶,一边跟女儿唠叨着一边把车倒了出去,毫不留恋的开走了。 何木安脸色阴郁的看着这一切,很好,拿出电话快速向自家车停放的位置走去,声音平静无波:“交警大队吗……车号,副驾驶乘坐了一个小女孩……举报费就不用了。” 高湛云被截下来也没说什么,手放在方向盘上,神色沉默一句没反驳的被教育了几分钟,随后平静的把儿童座椅搬回后座,自始至终没有过问交警突然之间‘积极执法’的意义。 另一边,何木安以用一个电话把夏渺渺约在了上次见面的必胜客:他今天必须带走他的女儿,绝不商量。 夏渺渺眯着眼向外看着,分外可惜,何木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出了公司,车都上路了,一个同事都没在身边,简直悔不当初,早知道就成群结队的走了,此刻正琢磨着要不要叫上两个同事过来一起吃。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显眼了没那么轻描淡写来的从容。 唉,她把手放在桌子上把玩着上面的小勺。 何木安神色自然的看着她手中勺子的旋转方向,不禁觉得尚尚很多毛病很像她,比如一样的运转轨迹,想着她们两个人相似的举动,何木安神色又柔和了一分,抢别人女朋友这样不道德的事,弄不好就会积怨,想弄好就要各看道行,从长计议有点长远,暂且让她先飘,第一步还是要走稳。 他想带女儿走,还需要另一个人帮他问吗,他又不是没长嘴:“我今天去见尚尚了。” 闲散飘忽的夏渺渺顿时看向他,惊讶也不惊讶,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没了刚才的闲情逸致。有人会告诉他在她意料之中,但没想到这么快,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跟她争上一争她真无话可说,夏渺渺看着眼前的餐点顿时没了胃口。 他应该让她先吃点的:“谢谢你……” 夏渺渺撇撇嘴,笑的没什么诚意:“客气了,闲着没事生着玩罢了。”不自觉的话语中添了几分火药味,她辛辛苦苦的生下来,当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珍惜着,突然要被人分享,到底没有说的那么想的开。 220渺V安 何木安一时语塞,不自觉的把目光移向它处,有着轻微的不自在和浅浅的无地自容,夏渺渺在讽刺他吧。 夏渺渺没那个闲情逸致,懒散的不太想搭理他,也歇了想让同事看到两人进餐的心,只觉得分外无聊,想要回家。有什么好谈的,左右不过两个结果。哪个也不会因为她‘好心’被宽大处理,她何必要做无用功,还不够烦心的。 何木安手脚僵了一下,默不作声的注视的眼前够不上他档次的咖啡杯,心里堵了一团挣扎不开的棉絮,除了受着,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可垂死的本能已然奋力的企图挤出呼吸的空隙。 何木安艰难的张张嘴,想说要带女儿回去就一天也行,但看着夏渺渺不耐烦的神色,前一刻笃信坚持的话没了支点,他有些说不出口。 夏渺渺皱着眉,带着随时闪身告辞的冲动。 何木安垂下目光,她不高兴了,非常不痛快,正忍耐着没有甩勺子走人是因为身为群体中的一员还有基本的素养。 何木安苦笑,下一刻语气近乎讨好:“我……当初不知道你怀孕了……”几年前她这么不耐烦的应付他,是矛盾到了不可调和要分手的时候。 “知不知道都一样,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了,有什么好记得。”跟你有几毛钱关系,买份精子也没多少钱。 何木安张张嘴,再次哑然。 夏渺渺搅着咖啡,使劲搅着,好像要把手磨的香气搅散了混成水,蒸发完自己就滚淡,省的不得不听别人谈她的女儿,只因为她一个人根本生不出来。 何木安见状,像以前一样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把她面前的杯子拿开。 夏渺渺紧紧的按住,就不散手。但仅仅一秒她就放开了,让他移走。 何木安愣了一下,但手下还是稳稳的移开了快被她摧残报废的咖啡,坐定后不动声色的双手交叉在腹部看着自己的手指,神色变化莫测。 “你抢什么抢呀,我还没喝拌好呢……哎呀,都跟你说啦还有一会一……爱你,爱你,你怎么那么多毛病这样吃很好吃……受不了就闭眼吗……”青春洋溢许多的她倔强的抱着一大盆炒馒头使劲往里面添加芝麻酱,娇腻的语气配上她面前的那盆饭不能直视。 何木安忍着巨大的崩溃感,冷着脸,坚定的从她怀里往外拽,他家狗都不这么拌饭吃,翻江倒海的胃几乎让他想吐,如果让她吃下去,他保证整晚上都不想碰她。 夏渺渺就是不放,愣是让她把炒的方方正正的馒头搅和成了粥粥美美的吃了一口:“真香呀。” 何安脸色铁青的放开手,硬忍着没有吐出一样的物质。 夏渺渺眨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睛蹭到他怀里:“吃嘛,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她经常这么吃,不是逗他。 何安稳稳的把她推开,坚定的关上卧室的门,锁上,拒绝见到吃了狗粮的她。 夏渺渺吃完了,熟练的用铁丝拨拉开不靠谱的锁,掀起被子钻进去往里面的人身上靠:“挪过去点……” “想不想嘛,不想说话我就睡了……”渺渺拱了两下,见对方没反应转过身就想睡,突然被人压了上来,几下撩火,顿觉背脊一阵酥麻:“恩……轻一点……等下!刚才为什么锁门。”身下的人脸色通红目光盈盈的盯着上面眼里都是*的男人,小心思昭然若揭。 何安这时候回跟她谈这个问题就是傻缺,冷淡的声音丝毫配不上他眼里的欲念:“风带上的。” 一室旖旎…… 夏渺渺心里烦,可明白也怨恨不着何木安,就是烦他怎么没有不知道到底:“我生她就是为了她,加上我一个人寂寞多个人聊天也不错,就生了。你不用太在意,我没想要谁帮着养……” 夏天的时候她更过分,搅雪糕兑水喝,他紧追着、抢着愣没一次站在不败之地。 可以说,那些日子,他从来没有成功的从她手里抢下过什么东西,这么轻易的移开一个她的坏毛病还是第一次。 夏渺渺显然没想那段不怎么符合现在心境的过往,冷着脸:“但你毕竟是他的父亲……想不想见她是你的自由……” 何木安见她没有一点因为刚才的‘不小心’起波澜的心,苦涩的自我了解这,也多少能猜出点她的心思,那些本来值得回忆的东西因为他们分手前他的某些话变成不值得回忆的尴尬,更是因为他们分手前他太理智的讽刺了她的饮食习惯,那些颤动的过往都成了她不想要的回忆。 夏渺渺的确不会去想,她傻了疯了才去琢磨一个人类在度假期间尝试了一顿臭狗屎是什么心情。 本来也没这么偏激的,但说到尚尚她没有准备好的心,或者说叶公好龙永远也准备不好的心此刻就竖了一面倒刺的铁墙:“尚尚的事我很抱歉,但希望你理解,我当时找不到你,一个大活人了无生息的从这个世界蒸发,我怕肚子里怀了个小妖怪,不生下来会死,就生了。” 何木安脸色发白,紧闭着嘴角,一声不吭。 “当然,事实证明我多想了。她从存在的一刻到现在,跟你关系就那么一层血缘,你要是觉得那一层关系能让你坐在这里跟我说点什么,我没有意见,你说——”随便说! “……” 夏渺渺舒口气:“我说话冲了,但我没有别的意思。”软的也要来两句,不欢而散的后果到底太严重她不赌。 “……” “你有什么打算?”夏渺渺低着头用岔子怼着披萨,不看何木安,语气不耐烦。 何木安下意识的抬起头,神色冷冷清清,千年万载的冰雕样,心里喷出岩浆面上也能瞬间结冰,他脑海中快速运算着此刻应对渺渺的态度最科学的方式、能先抑后扬取得的最大利益,但都来不及他硬着头皮开口的话没有任何战略意义:“我想让尚尚跟我生活一段时间。” “不可能!”夏渺渺觉得自己声音大了,立即平复下心情,让自己恢复到刚才的心境,试着跟他讲道理:“她还是孩子,猛然离开熟悉的生活坏境对她不利,我不是说你不够好,只是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毕竟是外人。” 何木安不吭声,为上一句话果断冷却自己的白痴,因为是自己才没有拧下这人愚蠢的大脑看他敢不敢再火上浇油。 当事人独自抚养孩子,不可能是快饿死的人煮了一碗饭就是为了让别人吃,乙方应该先肯定甲方的劳苦功高,然后理智的按照甲方的安排一点点靠近,最后才能顺理成章。 就像大善之家天灾过后搭了粥棚,不是不同情受害者,但受害者必须按照施善者的意愿排队领粥、不贪得无厌。 而他刚才那句话无疑是不问自取、贪婪成性、掀锅咂仓,寒东家的心:“……” “我希望你会循序渐进。” 何木安咬咬牙,咬住就该不吭声,但他可能年事已高有些不受控制:“我今晚想去看她。” “不方便!”夏渺渺吸口气:“我跟湛云住在一起。” 何木安的神色停了一下,硬生生的挤出很有风度的语气:“帮我谢谢他,照顾尚尚。” “不用,尚尚从小就跟他亲,就算不是因为我,湛云也是她很好的叔叔。” 一棒子打过去根本不给他重新整理思路拉出脱缰理智的决心!反而剪断了绳子,让脱缰的思绪飞驰的他想扯都扯不回来! 从小就很亲吗?!何木安盯着自己微红的手掌,极力忍耐着暴躁,慢慢的变换了一下交叠的姿势:“为了不打扰你们,我想一会就把尚尚接走,你放心,如果她想你了,我会把她送回来。”他说放非常平静,静如寒冬,另一个叫器着不能这么干的声音被他一脚踹去了外太空。 “不可能!……这样,周六你要有时间可以带她玩一会。” “星期六太远,我跟尚尚约了明天去游乐场。”任何叫‘理智’的东西,这时候都别想窜出来跟他谈人生。 “明天?!”夏渺渺声音立即拔高:“明天星期四,星期四你懂不懂——”夏渺渺烦躁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冷着脸道:“她是不是很高兴?” 何木安打起二十万分的戒备,也因为她突然抬高的声音,理智还是回来跟他人生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多年教养让他不至于为这点事没有说谎。再说,就算他不承认,也不敢保证某个人回去了给他使绊子:“恩。”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她才换的新学校你知不知道!送的时候有多难你体会过吗!你说带她出去玩就出去玩,合着不是你送孩子上学不知道有多难是不是!这下好了,明天都别想把她绑去幼儿园!”夏渺渺烦躁的把刀叉扔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周围不明所以的顾客诧异的看过来。 夏渺渺抱着胸看向窗外。 何木安脸皮淡定,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颤抖中的刀叉:她生气了?何木安缓慢的看似没什么情绪的换了双手交叠的方向,静静的坐着,冷漠无害。 221你看我多可怜 夏渺渺猛然把头转过来。??? 何木安背脊顿时紧绷。 “我刚刚把她哄老实了!我下了多少心力你知道吗!这下好了,明天她可有理由跟我闹了!真是——真是太谢谢你!”夏渺渺一口喝完桌上的咖啡,烦躁的想把杯子也甩上去,但理智到底没有众目睽睽下弄出那么大动静,只是稳稳的砸在桌面上! 何木安莫名的心思烦乱,可脸色更加固若冰川,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都带着冻僵的颤意:“我有时间……”哄她…… “这是有时间没时间的事吗!她今天能因为这个理由不去,明天就能想出那个理由不起床!后天就敢上房揭瓦!你没有带过孩子,他们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天使,更多的时候她们希望动用他们不争气的小脑筋给你找哭笑不得的麻烦,挑战你的容忍神经!” “……” “你瞪我干什么!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跟你谈尚尚的问题!”算了算了,跟他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夏渺渺和缓了语气:“虽然她是我的女儿,但她现阶段有很多你想都想不出的问题,你如果想做什么最好先提前跟我说一声,也别先入为主,认为她们不会犯错。” “……” “我知道,你第一次见她,对她有很多正面的想法,成天对着她你就知道她没你想的那么好了。”夏渺渺到底没说最近夏尚尚使性子的时候往地板上一做,唱念做打的哭起来跟她姥姥不相上下,怎么打都不从地上起来,非把她要的东西塞嘴里不可,又不是什么好事值得到处吹嘘。 “……”何木安动了一下。 夏渺渺已经快速接口,一声都不想听到何木安哼出来:“谢谢你对她的认可,以后好不好你心里要有数。” “……” “知道对孩子要包容。”最烦无底线带着愧疚的亲属,弄不好就不负责任的养糟:“麻烦你告诉钱钧,别再总给小孩子送一些不符合她年龄的零食玩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 “你不知道?也是,你那么忙知道才奇怪。”夏渺渺冷淡的把钱钧的事说了一遍:“他家的企业经营到现在的规模也不容易,股份的事你帮尚尚送回去,你们中间的歪歪道道我也不懂,尚尚更不知道,给了她也不吝于肉包子打狗,达不到他的期待的目的。” “……” “没什么可说的,我回来的时候跟彤彤聚了聚,碰到了,就知道了,当时不知道你情况特殊,所以没注意,就说漏嘴了,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不便,或者让你颜面有损,希望你不要介意。” “……” 夏渺渺语速更快,夹杂着一股快被压抑的脱缰的暴躁之气:“你喜欢尚尚我很欣慰,但我带了她这么多年,我……如果你觉得我还算一个讲理的人,希望在跟尚尚的关系上你慢慢来,不要……都给彼此一个适应的过程。” “……” 夏渺渺叹口气,妥协的开口:“明天如果你实在想带尚尚去玩,我不反对,呵呵,估计不用你坚持她比你更坚持!下次如果你再有这方面的决定,希望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提前,k。” 她尊重他自始至终代表的地位,更敬佩他一路走来得天独厚甩他们普通人八丈远的能力,但某些根深蒂固的曾经还是会冒出来,让她深知他还是一个汉语言学六级的废渣。 何木安身体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被读情绪的愉悦,相反,很是茫然,夏渺渺明显是心里气狠了才这么不给人面子!至于阔别几年后她还愿意看他表情什么的自以为是,只要不傻就不会那么想当然,她在给他下马威—— 不等何木安回她的话,夏渺渺站起来:“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服务员,结账” “我们aa,上次的披萨尚尚很喜欢。”夏渺渺把一百块推在桌子上:“再见。”毅然转身踩着坚定的不容动摇的步伐离开。 何木安没有理会任何窥视的目光,沉默的坐了好一会,直到周围比他还认真的视线不耐烦的收回了炽热的情怀,他方慢慢的伸出手,拿起桌上的一百块钱,缓慢的平铺在钱包里,起身,走人。 他收回上次自以为是的人身攻击。 …… 夏尚尚那个心花怒放呀,从里到外能笑出来,她怎么就占了这么一个小便宜呢。 夏尚尚腻歪在爸爸身边,小心思美的从面上都能看出来,但碍于有外人在,人模人样的死撑着。但也挡不住四处乱飘的小眼神眼里酝酿的吴彩霞光:飞天遁地的过山车、排山倒海的旋转磁盘、惊心动魄的垂直撞击、鬼声阵阵的恐怖小屋、七彩五光的双层旋转木马,热热闹闹的人群零食,她好喜欢好喜欢这里呀。 夏尚尚在爸爸身上蹭蹭,羞涩兴奋的不得了。 何木安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身上,尽管她撒娇的对象不是对他,依旧温柔如水、父爱如山。 “麻烦你了。” “应该的。”何木安勉强转向抱着尚尚的高湛云,神色纹丝不动,表情坦然稳重,不见昨天的浓浓敌意,平静的目光带着浮华过尽的沧桑明睿,甚至可以算温和:“应该说我们麻烦你了,劳烦你跑一趟送尚尚过来。” 高湛云云淡风轻的摸摸女儿的小脑瓜,不用问也能猜出她现在开心成什么样子了:“哪里,休息顺便过来而已。”主要是尚尚怕生。 “把她给我吧。” 夏尚尚闻言顿时抱住爹的大腿,不想让陌生人陪着。 高湛云见状,给了何木安一个稍安勿躁的脸,蹲下身耐心的跟女儿讲道理:“尚尚,我们在家时怎么说的,是不是多亏了何爸爸才能出来玩,不可以过河拆桥的对不对?” 尚尚嘟着嘴,软软的小手倔强的拉着爸爸的衣袖,想赖账:“我想跟爸爸一起嘛……” 高湛云笑笑,宠溺的看着女儿:“爸爸也想带尚尚玩,但爸爸昨晚给做了一个手术现在非常累,我们尚尚和何爸爸一起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是陌生人。” “乖,何爸爸怎么是陌生人了,他跟爸爸一样也很疼尚尚的,你忘了妈妈怎么说,何爸爸也是爸爸,不可以对何爸爸不礼貌是不是,你看,爸爸就在门口守着绝对不让坏人进来,我们尚尚可以跟何爸爸好好玩,好不好?” 尚尚低着头有点不愿意。 何木安见状心软了三分:“没关系,她要想让你……” 高湛云摆摆手对着女儿使出杀手锏:“要是不答应咱们就要回去?” 尚尚顿时小手一紧,嘴巴能嘟上天了,快速道:“好吧,好吧,但爸爸不可以走。” “爸爸不走,爸爸就在这里等尚尚。” “恩。” 高湛云起身对上何木安:“我就在门口的餐饮店,如果尚尚哭闹了给我打电话,这家伙很喜欢乱跑看紧点。”他不至于没有眼色的介入,连这点空间都不留给何木安,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尚尚,要听话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啦。” 何木安什么都没说,牵起尚尚向游场内走去。被一个外人安抚好他的女儿送入他手里是什么感觉,没有体会过很难说出那一刻的复杂。 但何木安还是让高湛云在他面前表演完了全套,不是他忍性好了,是高湛云确实有资格在他面前那么做。 昨天送回的报告内容虽然不尽详细,但该有的都有,再没有人比他更有权利站在尚尚的立场叮嘱他照顾好尚尚,所有他任他说完,不会幼稚的认为是对方的挑衅,更做不出转头就走,放弃尚尚的决定。 他必须站在原地,不能退缩的让伤口撕开,窥见骨血,任人撒盐。还是他亲手把盐袋奉上的。 夏尚尚拉着亲爸愉快的跑开了,什么个人恩怨、什么阶级敌人、什么阴谋诡计,在所有喜欢的玩具面前都是空气。 “快点!快点!要开始了,亲爸你坐这边!”没心没肺的尚尚三四个小游戏下来,那声亲爸就叫的没负担了,再说是高爸爸说了可以的,她可以勉强原谅亲爸一天。 何木安笑笑,对远处安排的人认可的微微颔首,率先坐在五颜六色的巨大茶杯座中抱住投向她怀里的女儿,虽然女儿比渺渺让他看起来像个跳梁小丑,却必须多跳两次,谁让他曾经自以为是的以为永远不能跳,而放弃了做她身边第一绅士的机会。 还有那些没有深入的报告,如果他伸手,夏渺渺就要鄙视他人品了,他自然要换个方式,什么都有漏洞的,除了抓,还可以等。 尚尚笑的分外开心,从海盗船到公主屋,从小鸡快跑到狗熊隧道,完事了还不过瘾想试惊天动地、高耸入云的过山车,小家伙很有技巧,被母亲拒绝了无数次的经验让她应付亲爸时能更进一步的瓦解敌人。 她也不说非要去,就拉着亲爸的手依依不舍、万分可怜的看着忽上忽下,引起无数尖叫的小车厢,睁着大大的眼睛羡慕、憧憬的看着别人的欢。 你看我多可怜。 222何木安 何木安是位刚刚当父亲的爹,何木安是刚给女儿当爸的新手,停留在孩子是善良的,是纯洁的的天使,保留着就算女儿想吃他脑袋,摘了也得给的冲动热情里,怎么能做女儿看他三秒以上他却让她失望的事。小 何木安抬起头,暗处的人无声的摇摇头;何木安目光一愣,暗处的人瞬间再次消失。 十分钟后,技术人员比了k的手势,何木安牵起女儿的手,神态自若表情从容的向里面走去。 夏尚尚开心透了,她要玩那个看起来很刺激很吓人很与众不同的玩具了,太期待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玩过呢,每次老妈都不让她靠近,高爸爸也不帮她,他们两个人一起骗她,她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啊——好期待好期待。 她一个人的期待是所有人的努力,整个项目重新调整路线,不走最惊险的弯道,车速降到最低,同游的全部换成工作人员,安全措施重新检查一遍。 夏尚尚蹦蹦跳跳的由爸爸抱着坐进了只有大人能坐神奇游项目内,然后带着符合她年纪的刺激的小小心跳‘冲’出来高山仰止的第一步。 同一时间,高湛云翻着一本专业书,悠闲的坐在游场对面的餐厅里,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线装版的儿童急诊孤本上温暖和谐,窗外,行动迟缓了一万倍的标志性游施舍缓慢的‘呼啸’而过,突变的声响惊醒了看书的男子,他微微抬起头,顿时诧异的看向那辆时速不足三十迈的国内特级惊险项目。 良好的视力隐约看清里面的身影时,他手里的书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态,过了好一会,书的主人缓缓的调整视线,看到游场门口‘谢客’的牌子。 他终于察觉到今天一天哪里不对劲了,早上十点零六分,正是这家游园游客出入高峰时期,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往日热热闹闹的兜售人员全部销声匿迹,连这家游客颇钟情的评价餐厅也没有什么客人。 有什么事已经呼之欲出。 这是一位事业有成的父亲,还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包下这家游场和能让不符合条件的儿童坐进去是两个级别的概念, 何木安……何木安…… 高湛云品着手里的茶,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在哪里听过? …… 三堂会审?不,应该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上级座谈会。不同于前几次她的直属上级找她,这次很多只有年终会才能见到的大人物都在列。 看来融资谈的很顺利,敏行和宏大也达成了某种不能说的规定,而她就是两家企业暂时彼此给彼此面子的‘表现’。 夏渺渺倒不觉的自己的事非常重要所以引起了注意,他们和宏大就是有了同一个妈也改变不了竞争的事实,否则飞跃岂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她绝不是敏行投诚的契书,越是宏大非要不可的诚意。 怎么说呢,她更像是两方不得不见面的敌手,喝的那场酒席里的一只羊,是杀出来的一盘菜,这盘菜没什么意义,但少了又显得席面不太好看。 至于两方要用这个好看的席面谈什么重要的事跟那只羊没有关系,不过是吃席的人讲究,才考虑杀她凑个形式。 当然为了让羊甘愿上桌,也准备了一把精美的刀,让羊死的优雅,奉献的心甘情愿。 范笑转折坐下的椅子,一手拿着小巧的镶钻锉刀漫不经心修剪着泛着蓝光的指甲,长长的波浪卷发随意的搭在漏出了一片圆润肌肤的肩膀上,唇角的红十分抢眼,带着红艳艳的魅惑之美,毫不收敛的女性荷尔蒙在小小的会议室里躁动的漂浮着散发着毫无掩饰的狂野求偶气息。 她突然抬起头,看了傻住的乖徒弟一眼,又低下头,姿态万千的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夏渺渺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师父是那是不得不‘友情客串’的‘人情牌’。 夏渺渺对她笑笑,已经给这场会谈打了六分,比上次来当说客的人好多了。就这阵势,她就是败下阵来,也算虽败犹荣,被给足了面子。 “你也算公司的老员工了,有些话我就不转弯抹角直说了,你给宏大韩编的律师函是你的个人权益,应该的,我们不会介入也不该过问,韩从双在宏大被人曝光的事你也别说不承认,既然你们各自用了手段,就是公司的事,公司不是你们泄私愤的地方,你那篇章写的再好看,也改变不了你们双方公器私用的心思,我们上面驳回了你的章你也别心里不痛快,这不是针对你个人,如果以后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杂志部是不是就要改成掐架部了。” 说的很有水平,晓以大义,掷地有声。 副理事叹口气:“小同志还是有情绪呀,韩从双破坏规则宏大包庇了她,已经破坏了规矩你想以牙还牙,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自己报仇也是报,他们公司替你讨了说法也是讨,何必非计较那么多。” 夏渺渺笑笑:“宏大是替我讨说法吗?好似是你们上交了什么不受欢迎的提案,上面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她警告吧,就算没有我那封律师函她也会因为别的理由被停职,怎么能算是我的胜利,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同志!请不要把你心里的不痛快胡乱加在别人身上!发生这种事你有情绪应该的,但警告也警告过了,她也认识到了错误,她现在还在停职留薪中,你还想怎么样!” “老付!怎么说话呢,夏编还年轻,又是因为孩子你耐心跟她说。” 红脸白脸都唱上了。 “小夏呀。”资深懂事理事又开口了:“你登我很难理解,也不是全是因为现在融资的事不让你出一口气,维护员工的利益始终使我们的宗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为社会道德树立良好的舆论导向,宣总局前天还叫我们去开会,你的章也是上面不让登的。我就想着既然都不让登了,何必不趁这个机会卖宏大个好,既显得你大度,有不让自己在公司难堪你说是不是?” 资深董事话刚落,会议室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门口水嫩的小姑娘抱着一叠件,穿了一身很符合她气质的衣着,青春靓丽的绿色瞬间为她增色不少,硬生生带了小鹿初醒的惹人娇怜,但主人完全没那种意识,面对一屋子老气横秋的压抑气息,小姑娘茫然无措的看着在场所有的人,紧张不已:“我……我……” 德高望重的理事会成员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非常要面子的没有搭理他,但到细心的人还是能发现他们腾挪了一个座位,给小姑娘让了座。 范笑饶有兴致的看来门口的‘孩子’一眼,说她水嫩,并不是多漂亮,而是‘嫩’,够嫩的话,就算不漂亮也不影响那份抽芽的可人。 范笑看向被审的夏渺渺:怎么回事? 夏渺渺看了谈语一眼,也微微诧异,敏行的高层其实非常古板,他们是有资历的老企业创始人,抱着曾经叱咤风云的英雄神碑不愿承认现在的瞬息万变,很多倚老卖老的领军人物除了成为根深蒂固的新时代蛀虫以外。他们也老而弥坚,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夏渺渺刚入职时,责令他们狠斗宏大的气魄。 这批老家伙有多排外,多注重资历,看看坐在最末手的范笑便可见一二,夏渺渺也是因为是被‘审’者才有机会进来一窥究竟。 想不到谈语竟然除了是她的副总还能混进董事会,看来是她和老伊小看她了。 夏渺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师父解释这个人。 范笑更加有兴味的看向来人。 谈语不好意思的对在座的众人笑笑,绕过范笑,坐到了范笑的上首。 谈语迟到了,迟到的理由很简单,有多少人拍她马屁,就有多少人不喜欢她的资历,所以安排好的会议被少通知了十分钟,就有了这一幕。 董事会的人很快把目光从谈语身上离开,对于这位很多人巴结着的小姑娘,他们敏行最高层很是威武不能屈的冷了她一段时间。 不过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也只能受着让她进。决策者那一层很看好她就好,反正他们就是拿个分红。 拿着分红的人不远万里、降尊纡贵的肯红脸白脸的跟夏渺渺谈,那是人家韩从双有魅力,说的动宏大的高层拉下脸来给她‘做这个人’,所以夏渺渺必须被拿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所以才有了从嘉市赶来的范笑。 董事会的白脸老先生重新把目光对上夏渺渺:“事情的前后我们也都跟你说了,不是我们要袒护谁,就是真袒护也是袒护你,你看要不要这样,让他们做东,郑重其事的给你赔个不是,你要是心里还不痛快,咱们就还停她的职,你说好不好。” 就是不能登乱说话的章,范笑突然笑了:“葛老爷子,你这话一出让我徒弟怎么回答,说不稀罕她道歉吧,不给你面子;说接受吧,我徒弟心里不痛快,你不是让她为难吗?” 223还没有具象化 “小范!” “诶,葛叔叔!” 葛老爷子瞪她一眼,但到底看在嘉市分布总经理的面子上没有把她怎么样:“别年纪轻轻就不服气!教唆下面的人受不了这个委屈受不了那个委屈!你说她要怎么着,登了能有什么结果!多个敌人,堵条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处处为敌你就高兴了!你们呀,就是凡是喜欢图一时之快。” 夏渺渺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像她每次想那些刚出门的大学生一样。 “咱们都是成年人,要懂得把利益最大化,不如就让韩从双欠了夏编这个人情。” 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强制规定商人是次等人了,因为利益、金钱,绝对不能成为冷兵器时代衡量价值的标准,哪怕次等也不行。 “渺渺怎么看?”范笑砸吧砸吧也是个味。 “能怎么办。”要不说老同志厉害呢,句句说的在理,她要是坚持,就是泄私愤,她登出去就是给还没有登上火箭升级路的自己面前搬块大石头挡着! “唉,韩从双什么人你也知道,你说说你让她身败名裂又怎么样,她大不了不在一线做专做幕后一样是个人物,你跟这样的人结怨对你有什么好处,小夏,见好就收吧。” 看看,动之以情都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语重心长。 “你收手就不一样了,这就是人情,她如果再对不出黑手就是不道德,是人品缺失。” “万一她就是人品缺失呢,让她再针对我第三次?!”她可真大度啊,第一次放过她,她来第二次,是不是第二次放过了她,她还要大度的原谅第三次,然后她就要把毕生的大度都奉献给折磨自己的人,把隐患留给她女儿、她自己。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如此活雷锋。 “那跟一个不是人的人闹什么!”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她能不能回击,回击的早是斤斤计较,回击晚了就是跟人渣对着来的‘蠢货’?“唉,咱们敏行怎么就没有一位像石总一样才貌双全的领导,我也能给自己找个那样的后台呀。” 谈语闻言震惊的看着夏渺渺,她,她什么意思……她在一群老的可以当她也有的人面前暗示想被潜规则!? 范笑斜她一眼又不做声的收回目光,小丫头一个少见多怪。 “我如果,坚持呢……” “没有这条路。” “就是说我必须接受我女儿开了个独自子女教育问题的头,让后续的宏大抛钻引钰继续走专题,探讨更深层的问题?” “不是都跟你说了,后期报道绝对不会出现你女儿的名字。” “他们不用别人就想不起来吗!还想因此把这个栏目做大做火!只要他们火了,就肯定有人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报道的是谁!宏大那边必须下架这个节目。” “你这不是讲理,那么大的主题是一个团队未来半年的工作目标,你说让他们换就换,人家用什么内容顶上!” “我管他们,谁让他们神经病第一期就选中不符合标准的。” “无理取闹!” “好了,好了别吵了,小夏的事是小夏的事,怎么扯到人家别家杂志的项目上了,说小夏,就说小夏,小夏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宏大那边开出了一百万赔偿你的精神损失,也保证以后再不登你女儿的信息……” …… 不欢而散!一百万?!她要是拿了这笔钱,何木安那种诡异的性子能把她捏死! 夏渺渺茫然的走在空荡荡的高层走廊上,剧烈的思想活动过去后,是大片的空档和不自然,她敢吼的那么大声是因为有尚尚吧,唉,得,她也管不了,拖下去就是她托大了,这件事交给何木安让他去交涉去吧。 她头疼。 …… “人家到底什么时候能上班呀。”韩从双不耐烦的拿开石国强手里的钢笔,坐在他对面,伸手细弱的手臂揽住他的脑袋:“人家想你了吗。” 石国强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冷淡的提醒她:“这里是办公室,不要胡闹。” 韩从双闻言不死心的退下来,嘟着嘴坐到他对面。 韩从双又不是傻子,年轻漂亮的她想找个靠山当然不会只认钱,石国强就刚刚好,有为有钱不色令智昏,每次跟他在一起做那种事她都是能真飘的,更不是纯碎的那种交易,她真喜欢这个男人,她也感觉的出,石国强也喜欢她,至于喜欢她的年龄还是人,她就不知道了:“人家很无聊吗。” “无聊就出去逛街。” “国强……” 石国强头疼的揉揉额角,鼻尖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要不说得到什么都不是白要,这个活祖宗:“行了,别在我这里闹我了,已经帮你打招呼了,好好回去等着,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韩从双高兴的上前亲他一口:“真的。”喜形于色。 石国强把她的手扒下来:“真的,真的,赶紧去逛街。”石国强顺手不走心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打发她走后,低下头又是一副商业领航者的模样。 同一时间,婉柔如水的石夫人穿着一袭改良的宝蓝色旗袍,发丝挽起,脖子上戴着一串低调到不起眼的珍珠项链,从容优雅的带着小女儿在商场里选购着明天绘画课要用的用品。骤然接到韩从双的电话后,石夫人笑了笑,报了地址让她过来玩。 石夫人对这种事没有什么不忿,也不管她们报的什么心思,想在她这里耀武扬威也好、逞那些不明所以的心思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也不是她心的,一开始她也闹过,但她从嫁给石国强起就是依附的一方,出了学校结了婚,没什么本事,结婚第二年有了大儿子,将近四十生了小女儿,现在儿子懂事、女儿孝顺,每个星期陪自家父母打打太极,平时没事了带女儿学学琴练练瑜伽做做保养,真没什么闹心事。 至于吵着闹着想让她离婚、为她抱不平的,说句没心没肺的话,她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若是别人动动嘴,她就要辛辛苦苦的操劳,当真是不值得。何况石国强这人真心不错。 至于爱情,有则也可,无则不求,她没有木秀筝那样的底气,也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在自己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衡量完得失后,就不再强求唯一,说来,这一点还是木秀筝让她想开的,虽然木秀筝当时说话很伤她自尊。 但奇迹的是,那之后她竟然不觉得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对她有什么恶意,她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甚至不算是想开导她,只是碰着了就没心没肺的说了。 木秀筝怎么说她来着,‘你不是他家保姆吗,帮他带孩子收拾家务的那个?辞职风险很大吧。’ 经过别人的提醒后,她也没有说抱歉的意思,只是恍然点点头‘哦,有证的保姆,那也是保姆啊,保姆想造反就造反呗,技术如果不是多好,损失的又不是业主’ 她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气的上前打她一巴掌,反而是被她打醒了:她有什么?想离婚石国强同意,证书都给她签完字了,然后呢……然后呢…… 一晃眼这么多年了,她觉得现在这样生活挺好,平和安,安康静好。 石夫人曾经也忍不住好奇的问过这位不按理出牌的何夫人,当时是不是帮她,何夫人十分莫名其妙的辨认了她好几眼,就开始向她推销哪个小明星。 石夫人笑笑没有要,还是那句话,她不创造价值,所以不自不量力的消耗。 而且相同之后,她和石国强的关系反而渐渐好了,一直相敬如宾的三十多年。现今年纪一大把了,那些情情爱爱的更不看中了。就是这些小年轻的还兜兜转转的不知道想做什么? 韩从双就是有脸,见石夫人毫无负担,石国强离婚最好,她就不信那个女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那些气。 再说了,她又不是那个什么也不会,只会当家庭主妇的笨女人,她名校毕业,年轻漂亮,只要石总不傻也知道选谁。 想想她马上就能上班,事业上更进一步,如果石总再离婚……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 “怎么还没回来了?”夏渺渺夹着电话,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摆弄着样品,正在工作间摆拍一组鱼嘴靴。 高湛云简单交代了一下尚尚还不习惯,大概中午吃完饭就能走了。 夏渺渺看看相机里的图片:“辛苦你了,本来该我送过去的。”但公司一直催,想不到就催了这么一个结果,不欢而散,也不知道她这一期的主题能不能发,到时候别直接也让她停职留薪了。 “我怎放心让你来送。” 夏渺渺笑笑:“也是。” “少得意。” 何木安的出现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事,高湛云不认为会对他们之间的感情造成什么影响,夏渺渺也不觉得能有什么不一样,两人念叨了一会晚上吃什么,向往常一样挂了电话,谁也没有太把何木安具象化。 224具象化 夏渺渺就像抱了一团烟花爆竹的小朋友,欣喜的知道手里的东西很多男孩子喜欢,但对小女孩来说其实并不理解别人为什么喜欢,过了一开始的自我膨胀过后,会很快撒手,去追自己更喜欢的绣着花花草草的漂亮手绢。++ 夏渺渺就是这样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后,不死拽着别人的利益让别人围着她转的技术性人菜,她顶多坐地起价卖了了事,所以她撑不起太多的利益纠葛,人生走到顶端就是个优秀员工的命。 被人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有理有据的念叨了一上午,夏渺渺是揪着最后一点歇斯底里的叫喊才没有被人说服,但被人念叨的不识好歹的狼狈和斤斤计较的自以为是还是显示出来了,也暴露了她自己那点抱着烟花爆竹丢丢得意的心。 所以毅然决定撒手不管,她就像漏气的胖皮球,打气筒还是别人的,实在装不起大尾巴狼了,不如扒了皮露出骨,让能管的去管。 所以那句,她不要赔偿也无权决定金额是真的,不再执着的登那篇章也是真的,不是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但董事会不那么认为,好像吃了饭还要接着给她洗脑。 夏渺渺摆弄着手里的相机,饭都没吃,想尽快完成手头的工作,为下期符合主流的内容增砖添瓦…… 想赶出新的内容,夏渺渺下午的工作非常繁忙,忙的都要忘了有批大人物还心心念念的等着她。 “夏编,夏编。”小毛在隔间外探出毛茸茸的紫色发型:“上面的电话。” “说我不在。” “老大,我已经说了你在工作室。” …… 谈语赶紧抓起件袋,急急忙忙的追出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急促的响起:“夏姐,等等我。”小姑娘追上夏渺渺的脚步,还没说话先露出为别人着想的微笑:“你别生气,他们也是例行公事……” 夏渺渺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孩子化的诱哄了,印象中还是大学时她经常对彤彤这么敢:“我没生气,我真的不追究,出来的匆忙是我想起出来时忘了关电熨斗。”她不讨厌谈语,她要是谈语她也这么干,能力不足人际关系找齐。 “夏姐。”谈语可怜巴巴的跟上她:“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可能觉得我虚伪,站着说话不腰疼……” “严重了。” “我没能力,没本事,占了你和伊编的位置,你们讨厌我应该的,可我……夏姐,你冷静冷静好吗,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们可以谈谈,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哦,这是怎么了,掏心挖肺?“这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跟我说没有用。” “夏姐——我也不是替董事会说话的,可董事会真的把你所有的为难都考虑进去了,你想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你受了委屈,公司知道,公司会记得你的好的,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在这个位置上做不久……” 夏渺渺瞬间看向她。 谈语自己人的一笑,松口气,终于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夏渺渺转头就走,原来如此,做不久了所以想卖她个人情,既在这个她曾经做过的位置上留了自己人,又能给董事会交差,不得不说这位小姑娘学的很快,而且资源用的很好,只是这件能让她平步青云的事,她不能收。 谈语赶紧追上去:“夏姐,夏——” “妈妈——”尚尚迷糊的眼睛瞬间一个激灵,孺慕的从不熟悉的亲爸身上下来向亲妈冲去:“妈妈——”和不熟悉的人玩了一天,所有的新鲜过后只剩下想家的疲倦,扭扭捏捏吵吵闹闹,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要找妈妈。 何木安揪心的哄不下来,妥协的把可怜的女儿带过来,门口登记了找夏编,告诉了他们办公室在几楼,他们就上来了,结果小助理让他们在会客室等。尚尚可怜的厉害,也哭不出声就是掉泪,何木安问了在哪开会,抱上来了。 谈语跃过小姑娘震惊的看着那个人,何……是何先生!? 夏渺渺一把抱住女儿:“哎呦,这是怎么了,小宝贝怎么哭了?” 尚尚可怜兮兮的蹭蹭妈妈,抱着妈妈的脖子不吭声。 “不哭,妈妈在呢,怎么不玩了,我还以为小宝贝太阳落山也不回来呢。” 夏尚尚靠在妈妈身上,有些倦怠的在她脖子上蹭蹭,小手绕过妈妈的脖子:“我想你了。” “妈妈也想你。”目光看向走来的何木安。 何木安声音沉稳平静,落在女儿身上的目光温暖宽容:“她可能是困了,中午吃了饭,高医生有个手术先走了,她就有点想家。” “他给我打了电话,本来是想让你们安心玩的。” 何木安没有接话,摸摸女儿的肩:“乖,不哭了。” 谈语神色震惊的上前一步:“何……” “尚尚中午吃的不多,用不用一会给她加餐?” 夏渺渺看向谈语,这位谈同学跟何木安走到哪一步了她不太清楚,但看所有人的态度,应该是关系还行,也许是撮合着撮合着就成了呢:“那你们先聊,我先带尚尚下去。” “何……” “我不认识她。”转向谈语后是千面一律的冷酷:“对不起,如果你有什么事请找相关公司我不参与下面公司的决策。” 夏渺渺疑惑的看了看何木安,想看谈语又忍住了,他们两个人的事,不用她参合,夏渺渺抬步。 何木安跟上夏渺渺。 谈语僵在原地,看着那个人想抱夏渺渺怀里的孩子,突然间觉得五雷轰顶,他跟夏编什么关系!他们竟然认识!那个小女儿刚才叫夏编妈妈——而且她是何先生抱来的—— 谈语觉得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而夏渺渺不动声色的当她是白痴一样看了她这么长时间!她——她—— 夏渺渺抱着女儿走在长廊上:“玩的开不开心呀。” 尚尚没什么精神在妈妈肩头靠着有些想睡觉:“开心。” 但精力有限,困的不行了,小东西:“睡会吧。” “恩……” 悠悠的低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我一会还有几张图需要修一下,大概半小时下班,如果你方便,可不可以帮我看他一下。”他休息一天不容易,想多待会她也理解。 “好。” 尚尚迷蒙蒙的抬眼看眼亲爸,埋头睡了过去。 谈语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她——她—— 不远处董事会议的门打开,走出几位脸色很臭的德高望重的老领导:“我就说她油盐不进,你们还不信,小范,你也是,让你来做什么,整个过程怎么什么都不说。” “我说了呀?”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让你们讨论衣服、中午饭菜的吗!” “等一下老葛,你看那边是谁……” 看过去的几人目光急剧缩了一下,上次会议中他们见过,虽然拿人只漏了一下面,但想这么快忘记那位很有存在感的人不可能:“何……何……” “何先生!”几个人瞬间追了过去:“是何先生吧……” 何木安皱着眉,喊什么喊! 夏渺渺见状,已经开口:“何先生,这位是葛老,我们公司的资深董事。葛老,尚尚赔偿的事跟何先生谈吧。”抱好女儿想先走一步。 何木安脸色冷淡的揽住她,这抹冷淡却不是对夏渺渺:“我抱着吧,挺沉的,你不是还有事,先去忙,等忙完了过来接她。” 夏渺渺看眼后面董事会的人再看看脸色不好的何木安,最终没有坚持:“劳烦你了,如果醒了,让秘书给我送下来就好。” “恩。” 谈语愣愣的看着夏渺渺的背影。 董事会的老家伙惊讶的看着何先生怀里抱着的孩子,什么意思? 何木安目光锐利气势全开的看向在场的几位董事,声音低语暗哑:“我女儿有什么需要赔偿的事吗?” 董事会的人顿时看向何先生,他……他女儿。 谈语也震惊的看着他怀里熟睡的小孩子,她刚才叫夏渺渺妈妈?夏渺渺跟何先生什么关系?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所有人僵直着站着不动了,要笑的表情全部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是夏渺渺不仗义,除了师父,这些人太能说,临近电梯前夏渺渺装作不经意的向这边看了一眼,又冷淡的移开,按下下楼键走了,看来,就是欺负她孤儿寡母不会发声了。 重新启用的会议室里,一片诡异的宁静,除了尚尚均匀的呼吸声,所有人脸色凝重的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完全没有刚才的一致对‘外’,凝重的沉默着。 敏行的老董事或许可以不把飞跃的融资看在眼里,反正敏行跟宏大斗也没有落于下风,但不得不看何木安脸色,就算中间没有这么一层关系,这个人单凭存在感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撑不起多吃过几碗饭的骄傲。 就像此刻尽管他只穿着一身简易的休闲装抱着一位小孩子坐在那里,也超脱了年龄的轻薄稳稳的压在一帮老家伙的死穴上,沉稳深睿的仿佛一座刚尽力过暴风雨已然矗立不倒的千年古峰。 ------题外话------ 如果评论区没有当天请假通知。一般七点45没有更新话,就在中午12点了。(*^__^*) 225一百万 毫不避讳的为彰显存在感而雕刻打磨! 谈语紧紧的抓着会议册,小心翼翼的坐在最末尾的角落,神色茫茫然然,新生胆怯,她觉得她……觉的她…… 她想质问他跟夏渺渺什么关系?夏渺渺平时是怎么看她的?是不是觉得她蠢透了?她们怎么可以那样,耍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很有趣吗?她……什么都没有想过,她们却硬生生的把她扯进来,是不是觉得她一无所有怎么对她都无所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怀里的会议册几乎被她紧紧扣住的指甲抓出四个的窟窿,觉得自己就像怀中空空的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摆设。 可……别人凭什么那么对她,她也是受害者,又不是她要自以为是,她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是那些人把她推到今天的地步,她做错了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柄,她甚至一而再的拒绝过,那些人根本不会放过她—— 她只是一个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的普通人,当不起承上启下的玩意……他们会不会让她赔钱。 那些钱是他们非要塞给她,把她带出去,她一个没有门路的小小实习生能做什么,她甚至不能拒绝那些钱—— 低沉暗冷的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怎么这么安静,有什么不方便开口的吗?赔偿金额多少?是我家女儿做了什么要赔偿的事,还是你们做了什么要赔偿我女儿?如果是前者放心说,我绝不姑息。” 他女儿……他女儿…… “何……何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葛老勉强撑起自己的气场,从他的威压中努力撕出一条缝隙,维持着老脸下的颜面,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重在强调这件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也正是‘没’什么关系,才能在何木安的目光下,勉强维持着话音。 葛老不禁庆幸跟他们没什么,不自觉的直起了腰,本来就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一无所知,不知道宏大怎么会丧心病狂的对您女儿出手。”卖对手从来不用眨眼睛:“简直是无法无天,何先生一定不能让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有什么好下场,媒体界的风气就是被这帮不负责人的人带坏的。”时刻不忘给老对手撒盐。 “所以你们想出一百万坐实我女儿有性格缺陷。”丝毫不提事情的前因,何木安就这么看着说话的人。 葛老顿时满头是汗,一……一百万呀……是他提的,但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们,他们真不该承受着无妄之灾:“何……何先生……”你要问内容呀,不敢冲着他们这个‘结果’来。 “一百万太多了?” 葛老险些背过气去,布满皱纹的手心里都是汗,颤抖松弛的嘴角颤颤巍巍的抖着皮肉,何先生不问内容只认这一百万,而这一百万确实是他们提出的不容狡辩的事实:“不……是,不是,何先生,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葛老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惜颜面的要讨好他,没有一个介质跟他说话,压力很大:“何,何先生——” 何木安淡淡的看向他。 葛老瞬间觉得压力倍增,到了嘴巴的狡辩瞬间干瘪下去,只剩下:“我……我没想到是您的女儿……” “是谁的女儿不重要。”大义凌然,语气阴森。 葛老觉得心都不跳了,不再狡辩直接认错:“是,是,是我们托大了,做得不对,不该不考虑孩子家属的感受,多少钱也买不来孩子的名誉,我们一定检讨,请何先生监督,我们立即拿出一个方案,要给夏编一个交代,夏编上一期提交的审核内容就很好吗,夏……” 何木安扬扬手:“还是说回一百万……” 葛老先生闻言险些没有噎死,傻子也能听出来,何先生不高兴有人开价摆平他女儿了,要把这气处在宣之于口的人身上,何先生是摆明找茬的,而一百万打发夏渺渺够用,但打发何先生的女儿是痴人说梦、虎口拔牙、找死挑了个大坑跳:“何……何……” “我女儿非常听话,平时也很乖,一百万少了。”何木安温柔的看向熟睡的女儿,好像对女儿十分熟稔的父亲。 整个会议室顿时一片安静。不是少了,你暗示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要用钱摆平人家女人。 “几位老人家在这样烦闷的天气里商量出一百万这个结果还没有中暑当真辛苦。”因为女儿睡觉,何木安发出的声音比往常低。 葛老这个出头鸟都想去死了,初春上哪去‘中暑’,何先生目光为止根本不跟他们谈引起孩子实质问题的根源,也不提那份律师函,三句不离一百万,让他们想狡辩不关他们的事也不能。 甚至不能诋毁宏大,不能顺着何总的话说何总的女儿‘就是听话是宏大乱写’,因为何先生最后的落脚点是钱数,是一百万! 整个会议室里安静的诡异,但在某长的压抑的诡异中,恐怕唯一不受何先生气场影响的只有范笑,但在这个男人的辐射范围内,她也不自觉的坐正,目不斜视。 “没有话要说?一百万是你们的封顶价?” 沉默的气氛中,没有人看谈语,这时候没人觉得她有什么用。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误会’一路让她升到今天,但显然何先生的审美没有异常,从进来至今没有看过她一眼,她纯碎就是一场‘误会’! 谈语明显感觉到了众人的排斥,不尴不尬的坐在角落里,想趁机说点什么,哪怕不能稳固些事情也能摘清点东西,但周围的一切都没有给她一个机会,真切的坐在那个男人的视野下,才真正的体会到为什么那些人前赴后继的想从她这走点门路。 “既然你们已经把赔偿款想好了。”何木安的声音想起:“拿出了你们的看法,我作为父亲也发表下意见:不接受。” 呵,呵呵,葛老觉得他今年流年不利,才参合进这件事里。早知道是现在的结果,老石承诺他什么他也不牵这个线,简直是招瘟神,还把能干掉宏大的可能拱手相让,简直他妈扯淡:“我……我们不知道是您的女儿,如果知道断不会……” “开这样低的价格。” 葛老闭嘴,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他再狡辩也没有任何好处,何况在座的这么多人凭什么就拿他涮,他也不当这出头鸟了,又不是他一个人出的这个主意。 何木安也不急,他女儿要睡觉安静些没什么不好,但价格的事必须说清楚。 诡异的安静气氛中,仿佛中央空调失灵了,外面阴沉了几分钟的天气狂风大作,丝丝缕缕的凉气顺着胳膊往上爬,阴气森森。 谁他妈提的一百万!滚出董事会! …… ——哗—— 傍晚时分,沉压了一天的乌云受不住沉甸甸的颗粒,瓢泼大雨骤然从天而降,伫立在其中的一座座高楼大厦成了雨中的芭蕉,任凭吹打,在铜墙铁壁的遮挡下,万家灯火的昏沉夜色中,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 大雨瞬间汇集成河,湍湍的出水口来不及疏通千军万马,顿时在马路中间汇集成河,黑压压的天气,雷雨共振。 可这样的脾气,对生活在安逸城堡中的人类而言,就是隔壁邻居家的狗叫,没什么用。 尚尚穿着家居服,推着玩具车愉快在客厅地面上趴,旁边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和拟真场景,颇有兴致的过家家。 高湛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吧台的一家坐下,拿出一本书翻着,瞬间看管女儿。 “我先……就是呀,嘟嘟嘟嘟……” “汽车的声音不是那样的。”低沉暗哑的男音在客厅里响起,压住了远处的雷鸣,占据夏尚尚所有机灵才智。 “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远处五十厘米高的屏幕上,何木安蹲在自家书房的地板上,手里拿着另一个玩具汽车打开汽笛向她示范汽车的声音,逼真的或者说就是真的汽车声在各自温暖的家中此起彼伏。 “哈哈。”夏尚尚停下来,看着紫光中对方手里神奇的汽车,下意识的伸手够了一下,手臂穿过虚幻的人影什么都没有抓住,小姑娘嘟嘟嘴,不高兴的扭过身摆弄自家可怜的玩具。 何木安见状急忙开口:“我明天给你送过去,还有这一辆越野行不行,你看还有方向盘。”日理万机的何木安按下车上的一个按钮,逼真的小轿车天窗打开,漏出里面跟真品一模一样的内在,点击全自动驾驶后,在偌大的赛车跑道上驰聘。 夏尚尚见状,顿时把恩怨抛到一边,打起精神,记吃不记打的趴过去要看,啪!又穿过屏幕扑在了地板上。 何木安捂住脸看着她:“摔疼了没有。” 夏尚尚不怎么高兴的坐正:“还好啦。”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宽广的公路上’行驶中的漂亮跑车:“真的给我吗?” “恩,我又不玩。” 尚尚突然一笑:“谢谢亲爸。” 何木安被笑的猝不及防,也跟着扯扯嘴角:“你喜欢就好。” 226敏总 “尚尚,别玩了!睡觉了,都几点了,跟爸爸再见,过里洗澡。哦亲”夏渺渺在二楼现了一下身又消失,雨声从紧闭的窗帘空隙中传来,没有减小的趋势。 “哦,来了。”夏尚尚放下玩具,郑重其事的跟亲爸拜拜,关了旁边红色按钮,五十厘米高的爸爸戛然消失,小家伙扔下玩具洗澡睡觉去了。 他只听到了声音,他的视角看不到夏渺渺的影子,也看不到一直在角落里坐着的高湛云,一面墙高的女儿陡然黑屏,书房里除了堪比图书馆的藏书,只剩下灯光散发的余热和让人送来的满书房玩具,空落落的风雨声。 敲门声突然响起。 何木安收了思虑的目光,坐回座椅上:“进来。” …… 那条项链估价八十六万?!夏小鱼一步一虚浮,险些踩在昨晚积存的水洼上,扭曲的笑容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本意打算拿去卖掉的举动,在知道真实价值后有点胆怯的没敢第一时间出手。 八十六万?!她买点什么呢?付个首付?买辆小跑,还是给自己砸一个美好的明天。 夏小鱼紧紧的护着手里的包,越想越晕乎,越想越自鸣得意,单她妈妈这一件就值这个价,加上她姐那里的,她以后还要什么工作,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江洪哲都是狗屁。 夏小鱼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憧憬着明天去哪看房子,一定要先搬出这堪比贫民窟的地方,住进宽敞的物业齐全的小区,再也不要听到乱七八糟的吆喝声、碎嘴的邻里声。 夏小鱼高兴的往家里走去,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部门经理,就没有接,她已经有钱了,才不要一天站七八个小时看一群肥头大耳的脸色。就是何木安那里比较讨厌,什么好处都没有给她,可若让她再去要一次,她宁愿去死。 她妈一定会给她买房子的。 …… “夏编早。” “早。” “夏编早。” “早。” 夏渺渺从电梯里出来,毛助理立即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眼里闪着金亮亮的星星:“夏编,是总裁耶,工作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咱们敏行的总裁,嘿嘿,刚才总裁亲自来了一趟,让你到了去趟办公室,哦……不是,总裁说他九点下来找您……” 夏渺渺一抬头,刚想问话,迎面走来一个身影。 小毛立即站定:“谈副总早。” 谈语神色有些倦怠,眼下带着粉底遮不住的青紫:“早。” “早。”夏渺渺推开门,进去。 “早……”谈语看着她走进办公室,神色有一瞬间恍惚,仅仅让何先生看了她一眼她都能坐到这个位置,为什么给何先生生了女儿的她什么都不是,甚至看起来没有人知道她和何先生的关系,为什么…… 谈语神色举棋不定的关上办公室的门,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自己今天肯定会被调离这个岗位,从此让全公司的人看了笑话。 她今天鼓起莫大的勇气才来上班,她不能不来,她也闹不起那样的脾气,她和公司甚至有五年的短期合同,她没有本钱自我疗伤。 可她为什么不说,她跟何先生那么熟,却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还容忍自己在她面前那样说话,她怎么能那样欺负人……就仗着她后面有人,就可以这样耍她,让她像个猴子一样表演给她看…… 谈语想到自己未 她们,她们简直……谈语趴在办公桌上无声的掉泪,她怎么这么倒霉…… 敏行的董事长是位女士,轻易不露面,并不是她运筹帷幄,而是她您仅五十,至今性格腼腆,反应迟钝,不善言词,有密集人群恐惧的倾向,轻易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全敏行都是代理董事执事。 旗下经营着魅力、天都财经、有线收费、网络视频等多种传统和非传统媒体,魅力只是她旗下一门女性时尚杂志,颇有同期竞争力,是几大盈利项目之一,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来过,尤其把事业交给儿子,半退休状态后,敏行新人都不知道她们有这么一位总裁。 夏渺渺任职五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卓尔不凡的五十岁女士,她一身谦和的气质,温和的近乎软弱,说话非常缓慢,未语人先笑,没有威慑力,所以从来不参与谈判,但若做和事老,她绝对是第一人选。 “希望没有让你失望。”她笑容可掬,让皱纹在得天独厚的肤色上尽情展现岁月的柔和,眼里带着时过境迁的软腻,让每个接触过她的人,绝对猜不到她和这家力压宏大的老资格企业有什么关系。 “小夏,我就这么称呼你吧,别怪我仗着年龄托大,要不是老葛跟我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何先生的朋友。”她没说什么朋友,两人拥有同一个孩子却不是夫妻,中间肯定有不为外人说的故事,他们无权探求。 相比夏渺渺是何先生的妻子,她更稳定更让人小人的身份是何先生女儿的生母,妻子可以换,生母不会变:“如果的事让你很不愉快,我代表董事会像你道歉。” 夏渺渺赶紧给敏女士倒杯茶,不得不说,同样的话她说出来便有种被重视被呵护的低调:“不,敏总太客气了,是我不懂事,给公司添麻烦。” “你是公司的员工,公司该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私交,道人是非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带个人色彩的论述,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敏总说话温和,看向夏渺渺的目光就像看自家的女儿。 夏渺渺非常不好意思,眼前的女士很难让你联想到尔虞我诈的用意,相反她就像你的父母,语重心长又偏向你的说别人的是非,那么的不经意,但绝对掩盖不了她站在你一边的事实。 敏总见状温和的笑了,一双保养得宜,肌肤松弛的手握住夏渺渺:“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何先生昨天……唉,也是董事会自作自受,被何先生抓了把柄,您看,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何先生不追究那一百万的提议。” “他怎么说的。” 敏总嘴角不自觉的有点抽:“何先生说,七个零后面再加七个零他勉强可以继续谈赔偿方案,小夏,你看,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就是嘴欠,真不是有意为难何小姐,我们而已不赔偿了就登出去好不好。” 夏渺渺反握住她,每个人心里有位理想的妈,虽然她妈不理想但也不至于混淆,但敏女士长得真的很得人心:“敏总放心,章我不会乱登的。” 敏总笑笑,登不登有结果都一样,何先生会让暗示他女儿精神有问题的人有好日子过,但夏渺渺肯把这个台阶放在她脚下,她也得领夏渺渺的情:“你在公司也做了这么多年了。” “是公司培养了我。” “我看你的履历,非常不错,程总老了,就看你们这批年轻人了,好好做,公司不会亏待每个努力的人。” “谢谢敏总。” 敏女士带着快笑僵的脸出来,微不可查的松口气,夏渺渺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不知何先生能不能不再谈那一百万,他可没有让人觉得好说话的感觉,唉。 至于跟宏大通风报信,敏女士呵呵一笑,她没有落井下石是因为她们这里也自顾不暇。 石国强迎来走在飞跃当家人前面的何先生和他背后不知道做什么的团体时,顿时诚惶诚恐的迎上去:“何先生好,何先生您怎么来了,荣总好,快里面请,荣总有什么交代,直接让我们去就好,还劳烦您和何先生亲自跑一趟……” 荣老三呵呵的看他一眼,觉得这老弟越来越敢玩了呀,什么报道不管真假都赶上,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他们,让他们以为捅什么篓子都行。 办公室内,何木安没有先等茶水上桌,直接把他昨天晚上拿到的报纸和近期报道单亲儿童的杂志扔在桌子上:“韩从双女士,叫她上来谈谈这两份报道。” 荣老三低眉顺目的站在一边,没有接石国强送来的眼神。 石国强在看眼桌面上的件,嘴角的笑容有点勉强,赶紧开口:“韩从双因为报道内容不严谨已经被停职了,何先生放心,我一定对这件事严惩不贷。” 何木安声音平和:“还是让她来说,她写这篇内容的时候如此掷地有声,恐怕不是你能理解的。” “何……何先生……”石国强再次疑惑的看向荣总。 荣老三低着头,该看地板还是看地板。 “我马上叫韩从双过来。” 韩从双特别高兴,终于可以工作了,不就是一篇报道和律师函,现在还不是妥协了,空有一腔骨气有什么用,该让路的时候还要让路,只要她想在这一行走下去,就要懂得识时务。 韩从双踩着昨天新买的高跟鞋,眼线在眼角的位置向上挑起,十分具有都市女性的美感。 她从容的打开石国强办公室的门,刚打算撒几个叫做‘谢谢’的娇,陡然看到里面站满的人,立即收起脸上的表情,整理下自己的情绪,换上得体的笑容和应有的下属态度走进去。 227听听你的诚意 跃过一些没有见过的人,乍然看到里面的荣总时眼睛亮了一下,想不动声色的先打声招呼,但见平日很好相处的人垂着头没有表情的样子,神色立即也严肃了几分,端正的走向石总,刚想说话,见到石国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个人前面,不自觉的看过去。 她不认识,可荣总和石国强的身份让另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他是……是…… 这个人好年轻,韩从双已经隐隐兴奋,手脚微颤,石国强是打算替她引荐吗?想不到她能见到他。 韩从双不自觉的站直,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她没有自恋到相信自己的容貌能迷倒万千,但见过何先生这一点已经可以抛弃他会不会爱上自己虚荣,让她以后有可能按资历和实力说话,看以后谁还敢嫌弃她。 石国强已经开口:“这位就是韩从双,韩从双这是……” “何,何先生您好……”韩从双万分期待,她的未来,她的道路,她的无往不利,她几乎看到了光明。 石国强微微蹙眉,眼里没有韩从双的观,不经核实的报道虽然是事实但这样级别的失误完全不用何先生出面,就连惊动荣先生的资格都没有,可何先生偏偏来了,还点名要见韩从双,这件事就不得不令人商锥,切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何木安从一些思绪中回神,他有段时间没来过宏大,刚才一路上来,什么部门口没有去,连熟悉的地方也没有多看一眼,但即便如此,只好靠近这里,就好像能看到多年以前一个男人坐在玻璃通透的走廊里像傻子一样的身影。 时过境迁,他也不能相信做出那样事的人是他,几乎没有任何战略性可言,带着孤勇的傻气。 “何……何先生……” 何木安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的锐利几乎化成实质要戳开她的皮囊。 韩从双微微一怔:“何……何……” 容老三翻个白眼,呵呵什么! 何木安声音不急不慢,完全没了刚才茫然的缅怀:“韩小姐好手笔,开篇就选了一个好题材,就是不知韩小姐哪只眼觉得我女儿有暴力倾向不服管教,且性格有问题。” 韩从双闻言没有从何先生的话语中活回过神来,一片茫然。 荣老三顿时精神微震惊讶的看向何先生,何先生刚才说‘他女儿’…… 石国强也看向何先生,刚才的预感成真,绝对不是他出现了幻听。 “韩小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何木安把桌子上的报纸向她推进一厘米,散漫锋锐:“我女儿夏令,韩小姐抓拍角度这么好应该不陌生,请问韩小姐有什么依据说我女儿需要再教育。”最后三个字说的很重。 韩从双顿时如梦初醒,前一刻的激动紧张全成了懵完的头晕脑胀:“我……我……您……您女儿……”怎么成了何先生的女儿!她甚至不知道何先生的女儿是谁! 何木安神色淡淡的语气更淡:“夏女士的律师函你已经收到了,至今宏大也没有给出一个解释,所以我过来问问。” 石国强脑海里只剩两个字:问问。 韩从双顿时慌了,极力像拜托突然不受控制的事情:“我……我不知道,我已经停职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 “韩小姐还是不要摘的那么干净为好,据我所知,那天没有任何人让你去追这个话题,韩小姐也不是因为这个主题过去采访的,却买一送一的给我女儿带回这么一个议案,让我想不多想都难,韩小姐是觉得我禾木集团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的地方,还是飞跃处事不公委屈了你的才干。”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突然踩雷的只有惊悚没有刺激。 “不知道写了什么。”何木安帮她接下去:“韩小姐既然没有带脑子,为什么还要出门,千里迢迢去追这么一个新闻,偏偏要显出来,让人不注意都难,韩小姐用意何在。” 韩从双吓的手脚冰凉:“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听闻韩小姐也请了律师,说自己报道失察正在企图庭外和解。” 韩从双茫然的点头。 “我来听听韩小姐和解的诚意,是想进去住几年还是我送你进去住几年。” 韩从双惊恐的看向石国强。 石国强还没有从难以置信中回神,他想抓起报纸仔仔细细的看看上面的孩子,使劲看看她和何先生有什么相同,他竟然从来不知道何先生有位女儿?她竟然是何先生的女儿! 荣老三不比石国强想夺报纸,但就是不敢伸手,眼神却已经飞了过去,恨不得仔仔细细研究个透彻。 韩从双已经吓坏了,她几乎看到了她的未来,细细密密的恐惧充斥四肢百骸,她以后的路,她……她竟然得罪了何先生……她根本没想过……她从来没:“我……不是我,我……”她急切的想找一个理由,想说那不是她,想…… 她也不知道想怎么样,她不能就这么完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何木安不能这么判了她的罪,不能让她走投无路,她没有得罪何先生! 韩从双狗急跳墙急切的想把不要脸的夏渺渺供出来,面容几近扭曲;“不是我的错,是夏……” “私人恩怨罢了,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朋友男朋友的爱好你想参一脚,拉上我女儿下水,是不是有些不妥。” 韩从双震惊的后退一步,险些站立不稳倒在后面:“你知道!” “不难查,公器私用,石总带的人很有前瞻的眼光。” 石国强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何先生这件事是我们错了,我们报道失真,公司负有监察不利的责任,请何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韩从双也赶紧认错:“请何先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何木安看着他们。 荣老三也看着他们,真是敢下手啊,还再给一次机会,勇气可嘉。荣老三的余光努力的瞄着报纸上模糊不清的小女孩样子,虽然紧紧是一个余光但已经能看出小姑娘邋遢的样子,小眼睛颇有怨念。 单从章题目和配图来看,不得不说很有‘艺术价值’,里面这位真是何先生的女儿,不对呀,何先生什么时候有了孩子,荣老三怎么看怎么不像,若是真的,何先生养女儿也太不讲究了。 还是何先生就是这种风格。风格相当别致。 何木安没有看韩从双转向石国强:“石国强在这一行做了多少年了?” “算上没有来宏大之前快三十年了。”石国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韩从双也感觉到了,她动了何先生的女儿,何先生怎么会轻描淡写的放过她,她没有想到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竟然竟然——一定是那个女人给她下的套,想整她。 “这么多年了,眼睛不好使失察也难免,就去基层再干干,找找曾经的感觉,也把敏锐度练上来,就当公司对你的栽培。” 荣老三看石国强一眼,心里明镜一般,他这是被永久流放了,直接开除太便宜他,弄下去看看别人脸色,享受享受基层人士的辛苦,把人模人样的那层皮剥了让别人往上浇点菜叶什么的,才能对得起他不辞辛苦的包庇。 何况他着年纪被下放出去,不要不傻的都明白他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何先生是我督查不严,教导无方。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一定不让何先生——” “不必了,你已经让我失望了,等我站在这里才处理该处理事的员工,架子太大。” 韩从双害怕的看着石国强又看看何先生,眼里都是不敢置信,何先生要动石国强,这怎么行,如果石国强不再是宏大的高层谁还给她撑腰,她以后要怎么办,不行:“何先生,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罪有应得,我不该胡乱报道,不该乱写夏小姐,何先生这些事跟石总没有任何关系,请你高抬贵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荣老三嘿嘿一笑:“情真意切呀。”他不叫老三,只是在八大领域内,飞跃每年的报表都是第三,久而久之,混人们都这么叫了。 韩从双不傻,石国强完了她就完了,只要石国强不到她就是没了这份工作也不会落魄:“何先生,石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私自做主——” “没有石国强你敢私自做主。” 韩从双还想急切的争辩什么。 石国强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阻止韩从双再说下去,何先生决定的事怎么可能变了:“我——” “石总跟宏大还有几年的合约,辞职是要负违约金的。”荣三对石国强笑的别有深意。 石国强面露苦涩,想不到他竟然栽在这件事上,也不冤,韩从双是他保的出了问题他怎么能置身事外,石国强瞬间没了争辩的心:“我……接受……” 韩从双瞬间崩溃:“不行,我——你——何先生都是我,都是我——” “你的问题咱们现在谈,你恶意重伤无行为能力人,给当事人造成了及其恶劣的影响,故意报道我女儿的行踪,你是想告诉什么人对我女儿企图谋杀还是绑架。” 228子凭母贵 韩从双忘了替石国强辩白,吓傻的看着面无表情说出如此罪名的她,谋杀?!她怎么可能有那个胆量,却从他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好像她真是无恶不作的刽子手。 荣三不觉得何先生说错了什么,以何先生女儿几个字的分量当得起这样的控诉。 韩从双吓的不断向后退:“我没有,我没有,我身都没有做,我不过是……不过是看夏渺渺不顺眼,怎么可能是谋杀罪!我没有——” 门口的保镖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回去。 韩从双吓坏了,畏畏缩缩的躲在石国强背后,一直重申她没有,她不过是想教训夏渺渺并没有想害她女儿,她怎么可能有那种恶毒的想法,何先生不能那样诬陷他,申辩的多了好像那位把一个小姑娘的名誉扔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人真的不是她。 何木安就听着她尖叫,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和嫌弃的意思。 韩从双看着这样的他险些崩溃:“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你不能诬陷我,你不能!” “有没有诬陷你要看法官的意思,你还是留着精力向法官解释为什么去采访幼儿教育的时候莫名多出这么一个有歧义的报道,还把我女儿和众多救助儿童放在一起,尤其放了我女儿的相片。” “我只是想给夏渺渺点颜色看看!我只是不喜欢她勾引高湛云!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何木安神色平静,什么勾引不勾引,夏渺渺那姿色勾引谁都是问题:“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韩从双捂着耳朵,奋力摇头,把高湛云卖出来也不想承担那样重的罪名:“那个女孩明明是夏渺渺的女儿!” “夏渺渺是我前女友。” 韩从双立即崩溃!他前女友!夏渺渺那个贱人竟然是何木安的前女友,她走了什么狗屎运!不可能,不会的,她的前途她已经看到的光明的未来,怎么可能都没有了,她怎么可能是何先生的前女友,怎么可能—— 韩从双蹲在地上。压到了石国强的脚面。 石国强颓然一笑,争辩那些有什么用,何木安有备而来,用他一贯不耻的以权压人,这件事就不可能善了。 基层?他几乎都忘了在外跑新闻从底层做起的感受,而这次不可能‘起’没有盼头的苦工,还不能辞职。 韩从双一把抱住石国强的腿,哭着哀求:“石总,你帮帮我,我没有,你知道我没有的,我只是看不过夏渺渺没有要对付何先生的女儿!石总,你帮我跟他解释解释,石总求你了帮我跟何先生解释解释……” 石国强被晃的频频摆动,却一句话都没说,何先生不知道是冤枉吗,他比谁都清楚,摆明是要一个结果,再争辩也不会有改变,韩从双怎么仗着身份对付的夏渺渺,夏渺渺现在就是怎么对付她,输了就吧认账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次次都有。 韩从双见他一动不动,绝望的趴在地上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谋杀,谋杀……韩从双想到这两个字哭的瞬间厥了过去。 荣三见状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角落里一个男人提了水桶过来,瞬间泼在韩从双脸上。 石国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着韩从双慢慢的醒过来,石国强叹口气,跟韩从双比起来他的处置轻多了。 当天韩从双以谋杀未遂被刑事起诉。 …… “何先生的女儿你们知道吧,还记得那条关爱单亲家庭孩子的照片吗,就是她。嘘……图片早就被删了,我这保存的原始图。” 手机里是一张,尚尚拿着大馒头跟着姥爷修车的相片,小姑娘脏兮兮的都不成样子了,腰上拴着一个小绳子,旁边是帮商家折的手工纸盒,两个人配在一起,很有让人捐款的**。 “不是吧,你确定……”她们是养尊处优、高智商高学历高工资的禾木集团秘书部成员,属于能提笔安天下,嘴碎可以当大妈的高脑子工作的辣妈、妇女,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一点点空闲时,能激情澎湃的把地壳八卦一圈的神奇物种。 “当然了,荣总那么泄露出来的,这张照片我今天还在老施手机里见过,绝对不会有错。” “说起来,老施那位女朋友是不是分了。” “咱千金她妈是谁,怎么能把孩子养成这样子,不会是恨咱们何先生始乱终弃,才可劲折磨咱们何千金吧。”老施的话题竟然没有引起歪楼。 众高薪女子恍然的大悟,拿出分析市场数据的热情:“你说的有道理,通过报复咱们集团千金达到报复何先生的目的,单单这张照片就能打脸咱们总裁一百年。” “话说施秘书到底分手没有……” “蛇蝎女人心,弄着孩子可劲折腾,她能有什么好,何先生难道就会‘迷途知返’了,她这样对咱们千金,何先生非恨死她不可,反而适得其反。” 年轻些的脑补出一堆若是自己一定好好善待孩子,就算被抛弃也是温柔如水的母亲,对孩子呵护备至,有一天总裁发现了女儿的存在,就算没有感情,一定会感激她会孩子的照顾。 可见高学历跟是不是冷血没有任何关系。 年长当妈了的人们则理智一些,这男人不靠谱了,孩子就全凭父母双方的责任感活了,想到另一方抛弃自己的仇恨,没有把这种无能为力的恨转移到孩子身上就算有自制力了,还想被当心肝宝贝一样的过,简直痴人说梦。 男子组见女士们大清早不上工,任凭禾木大夏光乎乎的晾在朗朗乾坤下十分诧异,可当听完这个大八卦后,立即返回自己的阻止,大肆宣传了一番。 何先生的女儿就是某某这件事在禾木集团秘书部板上钉钉,至于千金的妈总裁没有提及的意思,但对女儿屡次上报纸的这件事,何先生做了紧急处理,可见对这位女儿就算不喜,也有情。 女人不同于男人,八卦是天性,何况繁忙的工作中,何先生不在办公室时,这么提神的八卦,“你们说那女的怎么跟咱们先生好上的?”阶级差距太明显了,驴与马是物种问题。 面容严肃的高龄女子给出的答案也很高冷:“酒后乱性?”要不然没有任何依据佐证先生会选这样阶层的女人。 “灰姑娘和王子?”因为年薪太高被婆婆养的略显天真的丰腴女性:“还失败了。” “卖身救父。”刚工作没半年,秘书部最小的高材生,幻想俱部的接洽员。 “你们比较能接受哪一种?”最高领导秘,一锤定音。 “酒后乱性吧。”取得了打量的支持。 相对让他们相信何先生会跟一个各方面都不如她们自己,甚至说配不上何先生人品、脑力的女儿谈恋爱,他们更能接受酒后乱性或者意外巧合,绝对不接受偶像找了差劲到底的配偶,会让外人拉低他们总裁智商的。 所以这一个可能,得了一致支持。而何千金浮出水面,孩子妈没有跟进佐证了这一点猜测。 …… 霞光山装内对何千金的猜测非常精准,那位小姑娘的女儿, “什么小姑娘,今年也有三十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真看不出来呀。”高女士坐在绣案前,灰发盘起,广袖翩飞,古色古香的别墅内。半只活灵活现的虎睛已悦然白绢之上。 百宝阁前的红木座椅上坐着霞光山装御膳第一管事穆女士,穆女士穿着同色的古袍盖住了这些年略显圆润不见肌肉的手臂:“可不是,但要说不可能,也不是太突兀,平时何总管在我不好意思说,仅我那一次所见,何先生对她挺宠爱的,她抬脚踢咱先生,咱先生都没说话。” “说那些有什么用。”高女士白皙如玉的手指一翘,另一个眼睛的轮廓已经成型:“还不是分了,只是留了个孩子。” 穆女士放下古窑留的这一批茶杯,叹口气:“谁说不是,但有了孩子,也是人家有本事。” “这倒是。”高女士把线引下来:“不管什么说孩子是何先生的总要带回来,希望小姐喜欢我绣的这只小老虎。” “也不知道小姐在吃食上有什么讲究,好不好伺候,再精致的东西不合胃口都不是好的,希望能好相处。”穆女士说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有段时间何先生诡异的饮食着实令厨房头疼了一阵子。 想吃问道纯正的更精致的都好说,就怕吃那‘感觉不对味’的,他们从外面买了一个月的煎饼果子,才过了何先生喜欢闻着味吃饭的心。 穆女士想起来,说了一句当着何总管不说的话:“说不定先生是爱那位姑娘的。” “六年了,爱也散的差不多了。”高女士放下黑色的绣线,选了略微灰色的新型流光线,何小姐身量九十五,衣服看着也没有什么讲究的,她除了给小姐绣一面屏风,还准备给小姐绣一套襦裙,喜欢小姐喜欢吧:“厨房准备几样糕点、冰淇淋、糖果就过了,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甜食的。”又不是正经夫人生的,算不得子凭母贵,但最后一句高女士没说。 229三百六十度 她也没有不喜欢小小姐的意思,何况轮不到她说喜不喜欢,只是何先生的孩子以后会有很多种,她们虽然是伺候人的,但也能挑自己喜欢的小主子给予工作之外的关心和照顾…… 这位叫尚尚的小孩子不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又是先生以如此有污点的方式带回来,多多少少让他们觉得给先生抹黑了。但只要先生觉得喜欢,她们就会尽到自己的本分,只是多余的感性的付出不会有。 “何总管最近有点奇怪,神神秘秘的。”穆女士对先生小女儿也没有太大的感觉,该伺候就伺候,还是那句话,感情淡薄,不能感同身受。 如果是先生先结婚,按正规程序正儿八经有的孩子,那么她们应该是从小小姐还在夫人肚子里的时候开始伺候的,看着孩子从米粒大小到出生,到长大。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她们费心的成果,就算长歪了也已经有了感情倾向,会觉得犯错也是对。 可半路出家的,多少要看眼缘,任何人都一样,就算古时候伺候太子的专业人士也不能免俗,不能因为他们是伺候人的就否认她们没有感情倾向。 现在何为小主子还没有来过,连眼缘都谈不上,只能是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我到觉得他有点举棋不定,前些天我跟他要库房钥匙他竟然给我了。”这可不像何总管会犯的错误。 …… “付副总家儿媳妇怀孕了,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先帮忙顶上去?” 夏渺渺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句话更深层次的寒意,车上了大道,有些问题就更值得玩味了,付副总是男的,统筹魅力和敏行的视频门户,他儿媳妇怀孕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敏总的语气让你感觉不到她在抛橄榄枝,而用词更难让人拒绝。‘帮帮忙’‘能不能’,夏渺渺越发觉得没有人无缘无故的会坐到某个职位上。 付副总这个职位年薪九十六万,每个月安置费八千,收入相当可观,可夏渺渺即便工作多年也不是什么都会,她没有接触过网络视频门户,甚至不理解各个栏目是怎么运作的,视频不是单线运行的魅力,它需要非常专业的人来做。 如果她答应了,不比谈语坐在魅力副总的位置上更好看。 夏渺渺叹口气把车开下小区的地下车库,不想了,先享受一晚上被上面‘偏心’重视的好意吧。 “你们做什么呢?”夏渺渺看着坐在地板上的一对父女,低下头换着鞋子。 夏尚尚抱着毛绒兔子站在爸爸旁边,听到声音转过头:“爸爸给我买了一个蓝牙耳机,可漂亮了。”说完又转过头继续期待的看着爸爸。 高湛云抿嘴一笑,温如玉。 夏渺渺哦了一声,把包挂好,上了楼,她一点也不奇怪高湛云的行为,如果不是今天下午敏总找她谈话,她家会出现两个蓝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立体声,她都觉得怪怪的。 饭后。 何木安连线女儿的时候,发现她耳朵上多了一枚耳机,看了一会也没说什么,从旁边的小笼子里取出一只奶白色的小萨摩,它不是狗中什么稀奇的品种,但它卖相好,一个月的小东西可爱的让所有女性生物不分种族不分年龄的爱它们,何况这孩子小萨摩是何木安千挑万选的帅中极品。 矜持中的小尚尚,立即抛弃所谓的淑女风度,趴在墙体投影上舔屏。 “喜欢吗?”低沉暗哑颇有磁性的声音仅仅在女儿耳中响起,白瞎了他的好嗓子。 夏尚尚使劲点头,小脑袋磕掉了也不足惜:她好喜欢,好喜欢。 “明天星期六,你来看它好不好。” 高湛云洗完碗,人影在画面前晃动了一下。 夏尚尚立即抛弃亲爹要追爸爸的脚步。 突然屏幕里的小狗狗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夏尚尚立即抛弃她爸重新贴在墙上:“亲爸,刚才是她叫吗?”好可爱,她好想抱抱,好像摸。 何木安觉得女儿更可爱,毛柔柔的小脑袋,白灰色的家居服,吹弹可破的皮肤,粉粉嫩嫩的更招人喜欢:“它也想你,明天来不来,爸爸去接你。”说完举起手里可爱的小家伙往镜头前凑。 ——汪—— 夏尚尚立即阵亡:“要,要,亲爸,它有名字吗?”整个脸贴在白色的木板墙上,几乎在虚幻中抱紧了她爸和她的唯一目的小狗狗。 “尚尚觉得叫什么好?” 夏尚尚闻言脸暂时从投影墙上下来,认真的思考着,突然见爸爸站在二楼的楼梯中,手中端着一碗好似冰激凌的东西一闪而过。 夏尚尚立即抛下‘名字’,欢快的向二楼飞奔而去:“爸爸!等等我——” 一分钟后。高湛云摘到女儿耳中的耳机,拿在手里,走到客厅,礼貌的对坐在屏幕中,没有那只小狗的身影,高湛云温和的开口:“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她该休息了,。” 何木安颔首,率先切掉了两人的联系。 何木安坐在书房的座椅上,左手交叠着右手,两根拇指若有所思的摩擦。 高湛云用四分之三的冰淇淋哄女儿睡了,关了灯,回了主卧。 夏渺渺习惯性的话多,也不是她话多,所有的女性都喜欢唠叨一天中琐事,公司的、朋友的、甚至隔壁大妈的、亲戚家儿女的,这些话有的有意义,有的不具备任何功能,就是没事过嘴瘾。 高湛云大部分时间是听,和大部分男性一样对妻子内的生物没有抗力,说什么就听什么,唯一的不同的是他对外冷漠,不喜欢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最开心她对夏渺渺喜欢叨叨也是适应了一阵子,他和何木安不同多一点是,他是儿科医生,应付的就是根本不听话的物种,不像何木安,曾经的何先生理智,成熟,不接受来自外来的变故,善于用理智的智商处理任何事物,包括感情。冲动下的爱情尤其不以为然。 “你说我要不要答应敏总?”夏渺渺掀开被子,半躺在床上看着合上书的高湛云。 高湛云摘了眼镜,锐利的从容带着温和倾泻而下:“什么时候去我家,定了婚期。” 夏渺渺笑笑,谈起婚事还有点羞涩:“伯父伯母怎么说。” “看了两个日子,一个是今年,八月,一个是腊月,我觉得五一不错,你看呢?” 夏渺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看日历:“还有半个月,你闹呢。” “好吧,六一也可以。” …… “我今天该去姥爷家的,姥爷该想我了。”夏尚尚小脸忧伤的趴在车窗上看着飞驰而撤的景物,叹口气:“姥爷要不喜欢我了……” 何木安揽着她的上身,让她盛不住忧伤的小身体半靠在自己手臂上:“等看完小狗狗我送你去见姥爷。” 夏尚尚闻言更忧伤的看眼无人驾驶的位置,又重新贴回窗户上,总觉得没有司机的车子好恐怖呀,但亲爸说他不怎么会开车,不如自动驾驶安全。 夏尚尚不懂啦,就是觉得没有眼睛看的移动物体好恐怖呀,尚且不懂什么是陆地巡航舰:“亲爸,它是不是迷路了。”为什么周围没有人都是在打转,她亲爸不是要把她卖了吧! 夏尚尚为数不多的细胞全部机警起来,炸毛一般用悠闲的神态警示着周围,觉得自己好倒霉好倒霉,姥姥都说了多少次了,亲爸是坏蛋是坏蛋,她还没心没肺的跟着跑出来,她亲爸一定会把她卖了的! 车子在霞光上宽广的盘旋公路上缓缓上升,关卡此地而开,障碍物机械沉底,高耸入云的通天数越往上越遮天蔽日。 夏尚尚悄悄看眼她亲爸,又悄悄的盯着窗外,试探性的开口:“我……我想回家……”夏尚尚声音低低的,垂着头扣自己的指甲。 “我们一会就到家了。”何木安在前面的屏幕上按了一下。 车速换换下降,不一会山上跑下来一群松鼠,可爱的长相,形如伞面的尾巴,抱着冬天没吃完的坚果,一溜烟的往下跑。 夏尚尚立即精神大振,抛开少年忧伤的烦恼,探着头把圆脸像铁饼一样烙上去,盯着尾巴像抱枕一样的小动物。 “亲爸!亲爸你快看,它们会站着耶,站着——”夏尚尚激动的不行。 何木安回头,一直灰色的母松鼠带着三只小松鼠在公路上捡松果吃,两只后腿站在公路上,小腿直立起来播着坚硬的松果,视觉冲击非常唯美,何木安笑笑,揉揉她的头。 夏尚尚摒弃前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窗外吸引,几只小猴子扛着装满橡胶的小扁担从车前而过时,夏尚尚的兴奋达到顶点,恨不得穿过那只虚拟驾驶的一推数据从车前窗冲出去:“亲爸!你快看,他们要去做什么——” “去赶集,就像尚尚要去游场一样,他们也要去自己的游场。” 夏尚尚惊奇的望着窗外,经过小棕熊区驶出飞鸽群最后停在霞光山外。 巍峨的大门在高大威猛的石狮中缓缓开启。 夏尚尚瞬间跳到后座紧紧地抓住亲爸的手。 230与女儿相处日常 当时这座门是为了阻挡一切特权,包括拥有它的主人。看到网不管从哪条路上来,停在这里等它打开是为了里面人的绝对安全,就算是当年的他,没有想例外的打算。 现在看来它有绝对的弊端,第一次见它的女儿很不喜欢。 夏尚尚一路的好心情险些哭出来,魔王的家里都有一座这样恐怖的大门,轰隆隆的开启,里面是无尽的黑暗恐惧;吃人的狼外婆也有这样的石门,它把小孩子拖进去嘎嘣脆的嚼吧嚼吧吃掉;大坏蛋也都是从这样的石门里出来,把听话的小孩子拐走。 如果石门上再出现一张尖齿红舌的大嘴,夏尚尚就能一了百了的昏过去。 夏尚尚忍者巨大的恐惧,心理祈祷坏掉、坏掉,可很不喜欢的大门还是轰然而开。夏尚尚率先扑进亲爸怀里。 咦?没有被吃掉。 一水含笑的外围总管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自发的站在独行车上殷切的露出和蔼可亲的脸庞,满目期待的盼望着。 前方是很大很大路,很大很大的数,很大很大的花坛,很大很大,看不见前方的…… 何木安受宠若惊的揽着第一次‘投怀送抱’的女儿,目光温柔的停留在她身上,模子刻好的脸渐渐的笑了。 没有看见!? 车子长驱直入,所有关卡没有停留,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前,小桥流水人家的奢华面积,带着天然氧吧的低调从容,古今结合的怡然园,像铺开的山水画卷展现在尚且不懂审美的尚尚面前,报废天物的存在着。 远处遥遥而见的瀑布,丁丁零零的水声,水塘中的荷花,一目所见没有尽头的绿色,让小尚尚拘谨的抱着亲爸的脖子,柔柔弱弱的不抬头,地方太大,小孩子依靠大人才有安全感。 “是小小姐回来了吧!欢迎欢迎!” “这就是小小姐吧,瞧着小样子真可爱,穆奶奶给你做了布丁,去尝尝好不好。” “嘴巴像先生,越看越招人喜欢。” “这是羞涩了吧?” “你好呀,我是严爷爷,真是太可爱了。” 说自家孩子的好话,听再多也不嫌量大。 夏尚尚紧紧的抱着爸爸的脖子,害怕趴在爸爸肩上不抬头。人多,害羞。 “小孩子都是这样静,奶奶给你准备了漂亮的猫头鞋,一会给你穿好不好?” “小小姐的窗帘上绣满了卡通人物,小小姐要是觉得好看,让你高奶奶再给你绣一张床单。”高姐绣技高超,每个人物都活灵活现,价值不可言说, “小小姐,看这里看这里,”后面的米大总管,吐着舌头想装俏皮的逗她。 夏尚尚立即闭上上,整张脸都埋在爸爸的脖子里。 何木安何曾享受过女儿全心的信赖,上次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高湛云享受这份无缝隙的依赖,此刻换成他,他才知道这一刻具有什么样重大的意义,仿佛所有的力量都找到想保护的人,所有的成就有了可继承的端口,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能保护她能对她好, 何木安拍拍女儿的背,含着激动:“这里是我们家……”你的家…… 夏尚尚不懂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陌生人,她怯怯的开口:“我想妈妈……” 此时,不管何木安多么自信自己的父爱能力,当听到女儿用这样的声音想妈妈时,何木安瞬间心疼的想给她妈妈,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可单着小小的不算愿望的愿望他都给不起,让他斗志满满的心瞬间被击碎,只能诱哄:“咱们去抱小狗狗……你忘了小狗狗等着你呢……”舍不得把她送回去,何木安带着她快步向前。 何木安隔绝了所有人的窥探,把女儿放在书房里, 熟悉的场景摆放,她见过两次的房间,属于亲爸的陪她玩时的赛车轨道,以及视频里看不到的角落里小小的城堡,和突然从城堡里探出头的漂亮的白色小毛团,夏尚尚立即睁大眼睛,惊喜的扑上去,把想找妈妈的语调忘到脑子后面。 何木安微不可查的松口气。 这是一座三层的动物别墅,占据了书房整个西南角,十分高大漂亮,台阶、喷泉让五虚岁的尚尚看去都有点大。 奶白色的小团子从温暖的环境中探出头,抬起没发育好的四肢小爪子,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年龄太小,还摔了几次,萌呆萌呆的行为瞬间把小女孩找妈妈的心碾压到南北极。 夏尚尚蹲在豪华的‘别墅’边,痴痴呆呆的看着让心融化的比她还小的存在。 何木安也跟着蹲下来:“你可以摸摸他。” 小狗狗懵懂的‘走’过来,停在相处了两天的主任身边,奇迹般的伸出软软的舌头在小姑娘刚刚探来的手心舔了一下。 夏尚尚瞬间惊喜的笑了,不可思议的看眼爸爸,又亮晶晶的看向小狗狗,她觉得自己喜欢死它了、它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什么漂亮,比她见过的所有的人都好看,都让她想保护。 何木安从食篮里递给女儿一瓶牛奶,然后把小狗的小碟子放在她面前。 夏尚尚疑惑的看过去。 “也许它饿了。”何木安示意她倒一点。 夏尚尚倒在餐盘里,就看到小狗狗转着白绒绒的小脑袋,吐着红红的小舌头吃起来。 夏尚尚几乎激动的跳起来,第一次照顾柔软的小动物,充满了对生命抑制不住的激动热情:“亲爸,它吃了,你看见了吗?它吃了。”尚尚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内心为第一次给予被人食物、照顾别人而兴奋。 何木安淡淡一笑,把女儿散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给她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对他来说照顾她,比她照顾小狗狗更令他感动。 尚尚伸出一根小指头摸摸进食中的小动物,好软,好小,好可爱。 他女儿也是,很可爱。 “亲爸,它有名字了吗?”亲爸没有任何歧义,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你说它叫什么。” “我们叫它白球球好不好。” 没什么创意的名字,但在当事人看起来,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称呼:“好。”黑球球也无所谓,只要你高兴。 尚尚逗着吃饭的小家伙:“白球球,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你一定很喜欢是不是……” ——汪—— “哈哈,吃饭,我不动你了,你吃,我看着你吃……” 何木安莞尔,看了女儿一会,起身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这些天为了获取她的信任,积压了很多工作,如今很多事不得不处理,可还是压不住想见她的心,把她带了回来。 尚尚歪着头,跟白球玩的开心,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欢快,也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回答,自成自话的绕着小白球呵着。 不一会,穆女士敲门进来,目光恭敬的向先生打过招呼,看向角落里的小小姐,脸上挂上笑,端了布丁、甜甜圈、香蕉船、一碗手工巧克力冰激凌,向小小姐走去。 穆女士带着温和的笑容蹲在小小姐身边,作为能第一个光明正大和未来小主子接触的人,她任重而道远。 玩的开心的夏尚尚乍然见到陌生人,顿时收敛身上散发的中二精神,下意识的内敛的看向亲爸。 何木安百忙之中对她鼓励的一笑。 穆女士紧随而上的奶奶般笑容也略微抚平了小姑娘的受惊的心:“你好呀,我姓穆,你可以叫我穆奶奶,我是给你做好吃的人,你看,很好吃的,要不要尝一个。”穆女士拿起一个甜甜圈。 尚尚低着头。 穆女士笑容越发和善:“真可爱,我是给你爸爸做好吃的人噢,要不要吃一个,真的很好吃很好吃的。” 尚尚怯怯的看向亲爸。 何木安点点头,目光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给。” 尚尚拿到手里,本着淑女的作风不说话,装作很认真的在看白球球,没有吃手里的东西,在陌生人面前吃东西,对内向的小孩来说需要莫大的勇气。 穆女士笑着:“吃呀,我这里还有好吃的冰激凌,吃完了就给你哦。” 尚尚小心的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又看了一眼,但又立即移开,盯着她的白球球好像没听见穆女士说话一样。 穆女士无奈的淡淡一笑,把托盘放下,起身恭敬的出去了。 外面众多无声的目光看过来:怎么样,好相处吗? 穆女士神色淡淡,但还是点点头。身为何先生的女儿,尚尚的所作所为当然不合格,先不说他们先生的女儿是不是该脚踢北海蛟龙,南踹西沙土蝎,就是那份像普通小孩子的怯弱就撑不起何先生女儿的身份。 穆女士也很通情达理,小孩子才回来,总要有从小家子气养成公主的一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看她以前跟着她妈妈相处过的相片,就知道日次过的不如意,她妈妈那样的家世,又是未婚生子,不能期待太高,总体来说没有养出不顾形象,没有自以为是,就难能可贵。 所以穆女士还是点点头。 231与女儿相处日常(二) 高女士等人松口气,这就好,说明好伺候,小孩子只要好伺候就行……她们极有可能是未来跟小主人接触最多的,多了解一些总有好处。 高女士叹口气,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长住,她给小主子收拾的房间,也不知道小主子喜不喜欢:“小小姐做什么呢?” “逗狗呢。” “小小姐去不去房间看看。”有什么满意的不满意她好现在开始改,若是晚上见了再说不喜欢她上哪去让小小姐高兴,虽说也没指望成为小小姐的心腹,但被说作品不好,不讨小姐喜欢心里可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看先生目前没有那个意思。” “小小姐什么时候户外活动。”米老头趁机插了一句。 穆女士摊摊手:“我哪里知道,先生正忙着,小小姐不是活泼的性子,估计还有一段时间。” 米老头希望破灭,他是非常和蔼的老头子,知道小姐日子过的苦,不管喜不喜欢总希望给她点好的,所以就盼着小主子户外活动,准备让她高兴高兴,显摆显摆自己对付小孩子的手段。 小型双人骑自行车都准备好了,保证小主子满意。要说喜不喜欢小主子,他没有接触过不好说,但自己过的好人,没有人会不对生活拮据的生出同情来。 再说,怎么说也是先生第一个孩子,在座的没有不好奇的:小小姐像先生吗?小小姐是什么性格?小小姐念幼儿园什么班?小小姐喜欢吃什么?小小姐笑起来像谁?这是本能的想了解。 以后先生如果喜欢小主子,他们就多尽点心;不喜欢,就尽本分。 严总管觉得只要先生没有第二个孩子,基本对第一个不好,所以提前准备着伺候绝对没错。 等穆女士表达完第一印象的人,所有的人立即回各自的岗位忙碌开。第一印象没做好可就是他们失职。 一瞬间,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站在楼梯口的何大总管,与六年前比本来就上年纪的他除了头发更白了一些没什么变化,鹤发童颜反而显得更具精神,其实老到一定程度想再上一层楼也不容易。 他叹口气,当年那通电话他接到了,然后他把代表何安父母的两张电话卡掰碎了扔在花瓶里,说实在他不决定当年处理不当,为了避免先生被不必要的人骚扰,一段时间结束了断了所有通讯无可厚非, 可……偏偏节外生枝了,就显出他来,如今花瓶已经不在,但事实经不起任何推敲,先生现在初带女儿,有些事还没有空出闲来,可不代表先生不会问。 何大总管深吸一口气,起身往外走,希望先生到时候网开一面吧,毕竟有些事谁也料不到。 …… 夏尚尚吃掉了手里的甜甜圈,然后伸出五根胖嘟嘟的小指头,伸出小舌头美美的舔着流到手上的果酱,等舔玩了手指,再拿起小盘子,认真把小盘子上残留的果酱舔一遍,舔的干干净净。 何木安抬起头乍然看到他女儿舔餐盘时,震惊的忘了该敲下去的键盘,急忙拿起一旁的通话器:“刚才的吃食,送十分上来。”他怎么能让自家女儿舔盘子!舔盘子! 如果夏渺渺看到尚尚这样,大概就是看一眼,不说盘子脏不能舔,也不会心疼她女儿没吃够再给她一盘。 在夏渺渺看来小孩子做这个举动就是单纯的表示喜欢吃,珍惜着吃。她小时候攒一个月的零钱可以吃一碗方面时,都恨不得把锅舔干净,所以舔就舔了,谁小时候没有把辣条舔的没味了都舍不得吃过。不能说可怜,只能说小时候就那得性,长大都不见得能记住。 心大的夏渺渺从来不管好不容易吃一袋干脆面的女儿,是不是要把掉落的渣渣,从地上捡起来珍惜万分的送进嘴里,活像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也不会力求干净的告诉她不可以从地上捡着吃,因为不讲究的她自己都把掉桌子上的菜夹了。 所以她养不出公主型的女儿,也不想养太讲究的孩子。 何木安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她女儿那么可怜,他必须让她女儿把喜欢吃的东西吃到扔在地上都不想看第二眼,一定要东西多的,女儿吃一口扔一个,根本吃不过来! 夏尚尚还不了解她即将挣脱妈妈的残酷教育进入另一个不一样的天地,只是像饿狼一样像冰激凌碾去,竟然可以吃冰激凌耶!她窥视好久了都没舍得动,好幸福哦,可以一个人吃掉真名一大颗。 夏尚尚偷偷看眼亲爸,见他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抓起来,美美的捧在手里,狠狠的咬了两大口先吃够本,见爸爸没有让她放下留着下次吃,就甜滋滋的认认真真的慢慢的开吃。 何木安看着女儿,目光无比温柔。 夏尚尚举着小勺子,幸福的把比平时好吃一百倍的冰激凌下了肚。 等另外十份全部送上来时,夏尚尚觉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大大的眼珠险些没有从眼眶里瞪出来:都……都是给她的…… 何木安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紧跟着就是高湛云客气有礼的问好声。 何木安放低了会议的音量,打起十二分精神,问了好。 两人的语气,一个塞一个客气,好似瞬间五讲四美的品德都聚集到两人身上,创建了新中国。 “她这两天肠胃不好,别给她吃太多凉食。” “麻烦你了,我会注意。” “亲爸,都是给我的吗,给我的吗?” 何木安挂了电话,想了想,大手一挥:“拿下去热一热。” 呀咦? 夏尚尚全都吃完后抱着小白球在偌大的书房里开始幸福的探险。 “抓到你了……” “快跑,快跑。”六只小短腿在一座座的红木书架间快速穿梭。 “哈哈,追不到,追不到……” “汪……汪汪……”奶白奶白的小声音一路追过去。 何木安笑笑,又专注回电脑,顺便打开大屏幕,把无死角的监控调出来。 夏尚尚好奇的靠在三米高的书架下,看着缓缓降落的屏幕,猛然间被她的影像填满。 夏尚尚震惊的看着自己,是她耶?都是她! 尚尚试探性的伸伸手,屏幕里的尚尚也伸伸手。 她抬抬脚,屏幕里的尚尚也抬抬脚,然后兴奋的手舞足蹈,里面的小孩也兴奋的手舞足蹈,夏尚尚像找到了新玩具,撒欢的嘻嘻哈哈,满脸惊喜的看着四米高的屏幕上,倒映出三米的自己的,高大威猛的好似能手撕全世界。 恨不得像大猩猩一样仰天长啸三分钟。 小尚尚前仰后合的发挥着尘埋的表现欲,一会金鸡独立,一会倒挂金钩,一会四蹄翻滚,最后把所有学过的儿歌得意洋洋的来一便,摇头晃脑、唱作俱佳的训斥莫须有的同学,悄悄抬起小下巴,臭美的呵呵的瞎呵。 何木安不时嘴角漏出浅浅的微笑。 电脑屏幕那边人漏出震惊的神色,但瞬间收敛,认真的汇报即将投入的明年计划。 女儿就像意外的惊喜,填充了整个书房的色彩。 …… 霞光山装的午饭很丰盛,三十多道各色甜品、二十五道烹炒的青菜、肉食海鲜一百零三,饭后水果各种各样,铺满了十米长的木质旋转餐桌,七八个厨房工作人员分裂各个餐区随手准备加餐。 夏尚尚一收书房里玩嗨的自己,又搂住了亲爸的脖子,淑女着。 何木安揉揉她的脑袋,抱着女儿坐在身边。 穆女士也带着两个徒弟亲自在一旁伺候,平时先生用饭简单不用她们在侧,今天小小姐第一天回家,启用定制,自然要在一旁伺候:“先生,小小姐请。” 夏尚尚坐在亲爹身旁,羞涩的眼睛微微的在餐桌上一扫,顿时闪闪发光的看着一大桶冰激凌,她想吃,想吃!哈喇子都要掉出来了。 何木安见状,顿时‘不解风情’的挡住她的视线,怎么忘了这一茬,江南给她盛了一碗米饭:“穆奶奶特意给你做的松子米饭,很香的,你闻闻。” “不要。”夏尚尚对熟悉的老爸果断摇头,霸道宣誓:“我要吃冰激凌。” 何木安语气温柔:“不可以的,你妈妈说你肚子不舒服,这两天不可以总吃凉的。” “不要!” 霞光山的冰激凌除了热量高,没有任何不适合小孩子服用的添加成分,但是凉的这一点通病没有错! 何木安疼他女儿一点不假,但他第一次带女儿更不假,温柔不是他的独有色,他更习惯发号施令,更习惯下面的人唯命是从,及其不习惯被顶嘴,尤其你自认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时,几乎不能理解当然和善的说出不能的时候,有人会更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要’。 “吃饭的时间必须吃饭。”何木安脸色微正,属于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势顿显得,挥手就让人收走了一桶桶冰激凌。 夏尚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讨厌,讨厌,讨厌……我要回家……” 232与女儿相处日常(三) 何木安僵在那里。 “我要回家!哇哇——我要爸爸!你是坏人——我要爸爸,爸爸不凶我——哇哇!哇——” 何木安端着手里的碗筷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他刚才……刚才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 “哇哇——”陌生人什么的最讨厌了,她要回家。夏尚尚跟何木安真说不着,满打满算就是认识了两天的陌生人,陌生人是靠绝对的利益绝对的好建立的关系,不是亲人不是她爸妈,现在陌生人是坏人,她就要找她爸妈。 夏尚尚瞬间从椅子上跳下来,快速向门口跑去。 穆女士震惊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她在跟他们先生使性子?! 何木安赶紧放下碗筷,追上去,赶紧哄:“吃冰激凌咱们吃冰激凌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虽然领略过两次,依旧突兀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尚尚抽噎着,不给她拽,她要回家要回家。 “乖,听话,刚才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拿走尚尚的冰激凌,咱们现在就吃好不好,现在就吃……” 夏尚尚眼角含着泪,抽着鼻子,目光不信任的看着他,委屈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 何木安肯定的点点头:“一定给尚尚吃。”转手示意穆女士去取。 穆女士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边的徒弟拽了拽她袖子,她才急忙进了厨房,这小姑娘……简直……简直…… 想走你走呀,永远别再来,看以后谁求着先生收留她当女儿,小不怎么了,小就可以无理取闹!先生今天多忙还抽空赔她,甚至把她带回来认祖归宗,她还不高兴了,看将来谁后悔从这里走出去! 天蓝色的猪头杯中白色、粉色、橘色的冰激凌球搭配西瓜汁盘旋而上,杯沿上摆着一小块西瓜皮雕刻的娃娃头,上面洒了浓浓的巧克力酱,几颗草莓点缀其中,一弯绿色盘绕而下,看起来漂亮又好吃。 “听话好不好,刚才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 “哇哇——哇哇——”我不哭你不知道我厉害。 小孩子就德行,越给她面子她越贴金,没事还要抖三抖了,更何况她自己觉都有人低三下四哄后更是把自己当太上皇转世了。 穆女士见不得先生蹲在她旁边,苦口婆心的说好听的,最后那些好听的还被小小姐扔在身后,继续自我作死。 穆女士蹲下身,和蔼可亲的笑道:“小小姐不哭了,咱们吃冰激凌好不好,你看奶奶给你做的冰激凌杯好不好看。” 夏尚尚身体下意识的向亲爹偏移了一些,虽然亲爹也讨厌但比没见过的奶奶熟悉多了,她低着头,带着哭腔抹抹眼泪:“我要找妈妈……”拒绝陌生人第一次给的好意。 一次就不哭了,显得她多没品。 何木安听不得他女儿这样子喊妈妈,五个平凡普通的字被心有愧疚的人解读再解读,又成了大人心有愧意的难题:“乖,我们尚尚吃冰激凌……” 穆女士看眼先生,又快速收回目光,最讲原则的先生妥协的太早了。 尚尚还是不满意,他刚才凶她了呢,她最近表现好,都好久没有被爸爸妈妈凶过了,低着头继续可怜兮兮的垂泪:“我要妈妈……”小模样一抽一抽的垂怜欲滴,万般委屈的心绪涌动在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化作对父母无声的谴责,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何木安觉得他刚才一定有病才敢对女儿摆脸色,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要求不合理才是孩子,他生什么气,看看他让尚尚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才刚刚把孩子接到身边,还没有对她好,就惹她不高兴了。 夏尚尚控诉的看着他,鼻子红彤彤的:“我——我要吃三个——”三个哦:“不要热的,要吃凉凉的——” “好,我们吃凉的,吃三个——” 她是不是说少了,头一低,眼泪一涌,刚才那事又阶段性的想起来了:“我要找妈妈……你刚才凶我……我要妈妈……” “想吃吃多吃多少,你看这么多种颜色,一会都吃掉,不哭了不哭了……爸爸。”何木安苦笑:“不该……凶你……” 夏尚尚瞥他一眼。 何木安笑了,抱住她揉了揉:“爸爸错了,爸爸不对,爸爸不够好……爸爸保证没有以后……” 夏尚尚衡量了一会爸爸的神色,伸出极限的十根手指:“吃这么多——” “好,好。” 夏尚尚破涕为笑,原来这位亲爸这么好说话呀,等吃完了冰激凌再吃一根棒棒糖。 如果是夏渺渺,她就是哭出花来找爸爸,也休想用这招在饭前吃到任何不合时宜的甜品,但不熟悉尚尚的何木安来说,这是必杀技。 “来吧,我们吃冰激凌吧。” 你不是在哭吗!你不是在哭吗!穆女士阅孩无数也没有见过这么看的开的,你怎么能这个样子! 何木安闻言,心情愉快的的端着造型美观的冰激凌球小心翼翼的喂尚尚:“好,咱们吃。” 穆女士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白活了,何先生竟然应了她,如果她不是先生的女儿这就是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毫无隐藏性的心机女,演技拙劣的表演了一出人人能看懂的戏码,还自以为很完美的收官了。 夏尚尚刚想开心的张嘴,敏感的视线让她又瞬间低下头:“我要妈妈……” 穆女士要死了:又来,又来!这次又为了什么! ------题外话------ 过年好。今天看的亲少,我也当过年了,从初一到初六,更新会少一些。(*^__^*) 话说前几天收拾这收拾那的,还有点小小的烦恼,今天又瞬间觉得过年好了! 233与女儿相处日常(四) 何木安张张嘴,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是勺子拿的方向不对? “我要妈妈……”刚才那个奶奶看她了,肯定看她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她要回家。网值得您收藏…… 何木安手指僵直的换了一个位置:“你看这样拿行吗?” 那你给我吃呀!摆弄勺子做什么!夏尚尚小嘴一撅,欺软怕硬是很多小朋友的天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自我感爆棚。也不用着急,这跟品性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太小,该理解的无法理解:“就是要找妈妈吗!” 你走!有本事现在就走!站着不行动算什么英雄好汉,先生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因为成就不错没有带过孩子的穆女士并不能理解孩子这种生物,认为人群生而知之,就不能这样不懂事。 熟不知,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很多讨人厌的性格会随着长大而消失。可这仅对父母而言。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个小朋友不可爱、不懂事、不体谅大人。 体谅这个词是很残酷的,它要经历磨难、恐惧,才能在不属于这个年龄层次的孩子身上看到。 比如现在依着穆女士心中所想,直接把不懂事的小小姐扔出霞光山,让她在万籁俱寂的盘桓山路上伴随着周边动物吼叫下山,保证她下次再也不敢在她主子的地盘无理取闹。 显然何木安没打算让她女儿像他一样成长,和蔼可亲的把女儿揽到怀里,耐心的开导:“你看,这个雪白的球球一定很好吃。”多哄几句的心情他有的是。 听出弦外之音的饲养员,讨好的把白球放在小主子手里:“你看,多可爱。” “汪汪——”软软弱弱的叫声转移了不坚定小孩子的注意力。 “它叫了。”夏尚尚勉强抱紧怀里的小家伙,继而十分牵强、不情愿的张开嘴,摆出‘我允许你喂我的表情’高傲的接受贿赂,小舌头一卷一大口,凉滋滋的甜意顺着口腔一路下滑,幸福了整个童年的颜色。 何木安看到女儿笑,觉得前一刻的举动可爱透了,毫不在意她不听话的小心思,又盛了一勺给她吃。至于什么时候吃饭,是不是肚子疼,等吃完冰激凌后再说吧,大不了他一会用手给她揉揉。 他时间充裕,可以二十四小时耗在照顾女儿上。 “我还要吃刚才蓝颜色的那个。”夏尚尚抱着白球,坐到刚才的小椅子上颐指气使。 “蓝莓味的?”十五厘米高的一桶桶冰激凌被重新摆上来:“这个?” 夏尚尚施舍的点点头,眼睛升起璀璨的亮光:“就那个,也要大大的一杯。” “好,一大杯。” “你要一直这么听我的,我就不走了,勉强赔你玩一天。”谁说小孩子好骗,至少她就知道她亲爹是要讨好她的,她不高兴了随时可以翻脸,在她和她亲爹之间,她是决定者。哼! 熟不知,独尊的小孩子性格很招外人讨厌的,可其实这种讨厌又那么的没必要,她就是讨厌死,也不是你儿子女儿你打不着、管不着、教育不着,而当事人父母不觉的那是事,图惹被人想生想死的抓耳挠腮,留下一路莫名其妙的伤悲。 但明知不关你的事,偏偏那么偏执。 这就是娇惯,是错误,是急需要家长纠正的、让别人不能原谅的恶习,不该就是纵容犯罪,甚至开始脑补这样溺爱下的的孩子将来长大后走向社会会有多大的危害、遭受挫折时崩溃的速度。 这是不对的! 何木安听不到任何人的心声,他女儿笑的多开心,装小大人威胁人的模样多可爱,瞧那高高在上的小样子,狐狸尾巴都翘起来了谁不知道她想什么还那么当回事,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何木安纵容着她女儿不怎么可爱的语气,命令他换了这个换那个,把所有的都品尝一遍后,还抱怨亲爹喂的太快或者太慢,影响了她进食的心。何木安笑的一一应下:“是,是我错了。” “你那错了,我不要吃!——” “我要吃!” “哎呀,你要帮我剥皮啦,皮不能吃啦,我不喜欢!” “都要要加番茄酱了!不吃这个,刚才橙子味的再来点!” 看到人没人像何木安一样觉得这是调皮可爱!他们何先生至今还没吃饭!一口都没有吃!哄完又喂都一个小时候先生忙了一天难道不饿吗!就伺候这个不知足的小孩子了,若不是她身份在哪里摆着,所有的人会过去给她穿小鞋。 这孩子分明就是太幸福了欠给教育,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大人的宠爱来之不易。他们年轻那会有什么!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有还不满足!不懂惜福! 但不管外人怎么腹诽,何木安一直这么喂着,等夏尚尚吃够了,小尚尚很开心的转过身喂了小白球一块小排骨:“吃吧,快点长大!” 穆女士淡定的心终于不淡定了:你竟然喂狗!喂狗都不喂我们先生!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伺候你的人是谁!先生对你的好你感觉不到吗! 何木安笑着看小白球舔了舔,随手给自己盛了一碗饭,不觉得女儿的动作有什么。照顾比自己更弱的物种是小屁孩的天性。 小屁孩还有一点不好,敏感。刚才有吃的,民以食为天,暂且放下阶级斗争,先吃了再说,但刚才穆女士那一刻的不高兴,尚尚捕捉的丝毫不差,她被人讨厌了,就不能讨嫌,拉着亲爹,腻歪开来:“我想我妈妈……” “是不是没吃饱。” 穆女士心想,这若是她孙女,她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厉害! “怎么想妈妈了,刚才不是吃的好好的。” “想了就是想了嘛,我要会阿基……”吃饱喝足还困,困了小孩子就要找妈妈。 “和小白球多玩一会好不好。”何木安趁机吃了一口热的。 夏尚尚把玩着爸爸的袖口:“我要妈妈嘛!哇……” 何木安一口菜险些卡在喉咙里! 穆女士都疯了!哭!哭!就知道哭! “好,好,找妈妈”何木安也不吃饭了抱着女儿上楼:“我们马上找妈妈!” “先生,先——”您还没吃东西呢,穆女士目送先生和小小姐离开,目光不悦,背脊笔直。 “怪不得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债,身份如何先生也和平常人家一样要哄女儿的。” 穆女士立即不高兴的看过去。 负责甜点的女师傅立即闭嘴,转身去收拾餐桌:瞪什么瞪,她说错什么了!谁家爹妈不哄孩子。 “不哭,你看妈妈在了……”何木安反手关上书房的门,拿起门边上的电话。 刚午睡下的夏渺渺被电话声音吵醒,慵懒嗓音在立体音响的投射下,音如实质的在书房内响起:“喂……” 紧跟而上的是另一端,整整一面墙上的她。 “妈妈——”什么美人初醒,什么天然色、什么声音性感都是狗屎,夏尚尚瞬间向墙体冲过去,陷入一片类似的温暖中:“妈妈,妈妈——”我受委屈了!他们都欺负我,你快来呀! 夏渺渺把沙发旁边的小投影仪打开,女儿可怜细细、泪眼萌萌的脸瞬间放大一百倍趴在屏幕上,冲击力不亚于看到一张带葱花汤的饼,吓的夏渺渺后仰,这也就是对自家孩子,如果是别人家的,定大呼一声好丑。 何木安下意识的站到视频的死角,不让自己投映在上,看着女儿奔过去,目光复杂的看着里面的人,几乎可以解读出,夏渺渺抬手想把自家女儿捏开的冲动。 ------题外话------ 这两天更新不定时哦。大过年的就日常着吧(*^__^*) 234与女儿相处日常(五) 他女儿怎么了,哭的多伤心,这么小谁会哭的好看,长的不好看也是咱孩子,何况尚尚长的很好看。网值得您收藏……这么不喜欢,是几个意思!何木安移开目光,神色不怎么痛快。觉得尚尚受了不公正的待遇。 如果真让她跟高湛云在一起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哪还有他女儿的位置。尤其那个姓高的,虚伪、自我感觉大度,到时候把他女儿扔在一边,说不定还能找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理由,让夏渺渺无话可说。 他家尚尚就这么被他们欺负的。 “站好,有什么话不能说,要先哭?” 何木安靠在第一排的书架上,双手抱胸,目光危险,但慢慢的腹诽偏多的目光渐渐发现,她鬓角的头发散了…… 视频电话的存在感在于面积,夏渺渺家的屏幕就那么大,能有什么存在感。 可她一瞬间占据书房的二分之一,那感觉,如果不是没使用立体效果投影,她就是这座书房最不可一世的主角。凶完女儿还在不高兴带女儿的当事人。 何木安下意识的收敛自我,看眼立体投影,对它稳稳的停在关闭一栏默默沉寂……本来…… “呜呜……我要回家……呜呜……”就要就要——哇哇—— “尚尚我告诉你,跟着爸爸还哭,爸爸就不喜欢你了,以后都不让你去他家玩。”她丢人了,她养好给何木安,这都是什么成果,整个给人家养了个次品。 何木安闻言顿时觉得受到一万点伤害,她怎么说话,给女儿心灵造成多大的误解,他今天所有的努力都否定在这句话里了,果然就热衷扯他后腿给他上眼药。 “不嘛,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不要他喜欢,我想回家……”夏尚尚扭着小身板使劲撒娇,刚认识的亲爸,说几句坏话很正常。 “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爸,你想出去就出去想回来就回来,大人都不用做事了,整天就带着你东走西逛是不是。” 何木安下意识再后退一步,觉得尚尚下一秒就要回嘴:加油! 可奇迹的夏尚尚只是撇撇嘴表示不服气,趴在象征妈妈怀抱的位置,嘟着小嘴不说话。 这也行…… “是不是你要走的?” 哼!不听不听,她要回家! “说话!” 尚尚撇撇嘴,不情不愿又不得不服软,不服软会被打的:“是……” “爸爸百忙之中陪你玩是不是很辛苦。” 夏尚尚闻言,不高兴的的松开抱枕,无趣的扣着指头,下一刻立即仰起头趾高气昂道:“是呀,我没说爸爸不好,可这里的人不喜欢我,她们不喜欢我!我才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何木安顿时看过去!这句话可大可小! “谁不喜欢你,你爸不喜欢你会给你买小动物,会带你去游场,会星期天接你回家玩,你当大人都很闲就伺候你了!你少给我作死。” 作死什么意思不知道:“才不是!那个吃饭时站在我旁边的奶奶就不喜欢我!她瞪我!这样——”夏尚尚惟妙惟肖的翻了一个:“她就是瞪我了!嫌我吃的多……” “……”夏渺渺一时语塞。 何木安神色立即冷下去,这里是她家!他的女儿在告诉她妈妈她这个爸爸家里有人不喜欢她。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看眼女儿,勉强找回点声音:“你吃了多少呀……”语气已经非常柔和,已经有了偏向,问只是客气,觉得孩子旁边肯定有人,身为大人当着对方的面说对方人家的不是总是不太好。 “只了一点点冰激凌……妈妈,你来接我呀,我讨厌这里,我要回家。” “好,好,我去接你。”祖宗,是她考虑不周,他家不止有他,爷爷奶奶什么的据说都全着,可不见得会喜欢她的尚尚,回来也好,她女儿还是自己疼保险。 “谢谢妈妈,我去楼下等你!”谁稀罕在他家玩!哼! 夏渺渺心情的起身。 何木安快速从边缘处走过来,卓尔不凡、神色冷厉、孤傲天下,不容错视的占据整个屏幕,声音寒如三九天:“你不用过来,我会处理好!相信我。”何木安郑重的看着夏渺渺,直到确定夏渺渺在他的注视下重新坐下,转头对女儿道:“跟妈妈玩一会,我马上上来。” 在他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就是他失职! 夏渺渺茫然的看眼尚尚。 尚尚不知所以的看着妈妈:看我做什么!我没有说谎。 一楼餐厅内还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穆女士指挥者统筹全部厨房事宜,正在规制小小姐‘最喜欢’的东西:“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摞碟,当我死了吗,重来一次……” 厨房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忙碌。 “先生好。” “何先生好。” “何先生好。” 穆女士闻言收起上位者的气势,笑着退后一步,一丝不苟的工装穿出老来风华的无双,带着特有的年龄加持过的和蔼:“何先生您怎么下来了,有什么需要的说一声,是小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何木安看向她,他没雅兴猜更深处的意思:“去何叔那里领工资,以后不用来了。”何木安说完不给她回话的机会,一身冰冷的转身上楼,他不追究过程是看在这些老人在他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好自为之! 穆女士闻言愕然的看向何先生离开的背影,目光僵硬的转向一旁的副手:“刚……刚才……何先生说什么……” 副手低着头不吭声赶紧忙手边的工作。 穆女士不敢置信的再次看向何先生离开的方向,她在这里做了快三十年了!何先生从老太爷那里独立出来时就带走了她,二十六年呀! 235那种感情 她不敢说把先生当儿子看,但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从来不敢怠懈……知道先生挑剔,她跑遍了很多地方咨询因地栽培,只为了让先生吃上一口可口的饭菜;先生小时候肠胃不适,她费尽心思给他安排粗粮;先生大了喜欢看不喜欢吃,她哪次不是早早准备了七八种吃食备着给先生看;她看着长大的孩子长大了,怎么着也是好的。 她是伺候人的她抱怨不到,先生平时怎么着也是应该的。 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先生要辞退她…… 她是为了钱才一直留在霞光山庄吗?她们对先生是有感情的! 是,先生给了她们无尚的便利!是,她刚才可能对小小姐态度不太好!可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先生说让她走就让她走,在先生心里她就是一个做饭的,没有一点留恋?! 先生这是要挖她的心呀!穆女士前一刻高兴的容颜不再,本就沟沟坎坎的脸上带着无法相信的凄苦,她伺候了先生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呀! 为小小姐收冰激凌的妇人见状,心疼的想上前安慰穆女士几句,见穆女士突然向楼上走去止了动作,她虽然觉得穆女士对小小姐有意见不对,但恻隐之心让她觉得……罪不至死。 穆女士也是为了小小姐好,小小姐刚才太寒把先生拉把大的管家心了,自己娇宠养育的孩子被别人那样欺负就算那个人是先生的女儿,对她们来说恐怕也要有个适应过程。 何况一下来位这么大年龄的,还一上来就对她们先生不好,穆女士多少有点情绪她也能理解。 “唉,还不去通知钱管家。” 穆女士情绪激动的紧跟上楼,这两年本就腿脚不灵便的她因为上来的太急微微颤抖,二十多年呀—— 她哆嗦着松了的嘴部肌肉,本慈爱的眼睛含着泪光,伸出鹤皮鸡骨的手敲开门想要问问他为什么! 就一句为什么!她是有错,难道错能致死。说到底,她想要再看一眼她的先生问问那句话是不是她们先生说出来的。 怎么那么狠心! 知道她们先生性格不好,但这种不好还是第一次落在她身上。平时她们有个什么错处,甚至因为老了记忆不好做的有什么不对,先生也得过且过,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先生知道她们尽心尽力,既然知道,既然知道她们是向着他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现在先生让她走,让她走…… 心而不愿,一直维持着自己骄傲矜持,撑着自己富贵风度的穆女士恍惚间泪流满面,她的先生不要她了,不要她了…… 扬起的手面对这道门,什么也下不去,再让对面的人重复一遍锥心的话。 皮骨分离的手慢慢的放下来,仿佛有千金之力的擦擦眼泪,佝偻的身躯扶着扶手往下走,她走……这就走,绝不碍了先生的事…… “亲爸,你做什么去了?”夏尚尚虚牵着妈妈的胳膊,正在讨要她晚上的动画片时间。见爸爸上来,有那么点小心虚的问。 “没做什么,玩吧。”何木安路过的时候揉揉她的头,没什么表情的走过去,打开电脑,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开。 妈妈你看,你看,不是我的错吧,我要看到八点。 …… “你这是要做什么,先生就那么一说你真走,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跟先生叫上劲了。先生事后想起你来,你忍心让先生拉下脸去见你,老妹妹,你把东西放下听我说,别犯犟。”高女士夺过她手里的行李扔在她的雕花床上,苦口婆心的劝着。 她本来要去蚕房看看,就见老妹妹脚步不对的往回走,这个时间通常是她看着厨房收拾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放心,别说正餐的时间,就是加餐都要亲自看着厨房做好,亲自爬两层楼梯给先生送上去,一心都在先生身上,怎么舍得先生。 她就多了个心,跟着过来,就听说了这一幕,要说什么她都不相信先生会那么狠心,相信知道她们老了腿脚不便,身边哪位背后没有跟一两个小姑娘伺候着,怎么可能跟老妹妹说那种话。 穆奶奶吸吸鼻子:“您别劝了,先生什么意思,我听的清楚,我也不在这里讨先生的闲。” “看看说的什么话。”说着又把老姐妹的行礼扔回去:“先生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道,你这位天天在身边伺候的还不知道,等一会给先生认个错,先生又不是外人,有什么拉不下脸的。” “怎么了!我听说穆穆要走。” “对不起师父,我拦不住。”小徒弟见事已至此,只能退到一边。 “怎么了!怎么都在这里,难道是真的?” 其他管事的听说了这件事,不当值的都赶了过来,聚在穆女士朝向霞光湖湿地美景的宿舍内一片不敢置信。 高女士摆摆手让穆女士的人下去。 何大总管来的晚一点,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说是总管,一直以来他更像他们的大哥,他们几个老兄弟老姐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自己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长,虽然在工作上他对他们要求严格,但从来没想过辞退谁。 这还是第一次…… 都是一块跟着伺候先生的,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会先走,但先生的命令就是命令! “何大哥,你快来说句话,你看她这就闹上了。” “对,别哭了,何大哥来了,就算有什么事还有何哥不是吗。”周围殷勤的目光看过来。 何大总管见状,苦涩的一笑。他现在自身难保怎么好给别人求情,老姐妹的结算他给拿来了!自求多福吧!何总管刚想放线。 高雅美见穆穆哭的伤心,不等何哥开口,安慰道:“别哭了,你说说怎么回事,我们帮你分析分析,你看,何哥也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你想想当时是不是先生的一时气话。” 老钱也急了:“就是,就是,你这一哭,我心里不得劲……” 穆女士听到他说话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她这一把老骨头啊!丢人啊! 高雅美拍着她的肩膀:“别哭,别哭,还有我们呢,是不是……因为小小姐……” “是不是那个小崽子!这么小就会挑事!我们本来好好的!她来了就出事!” 何总管怒道:“别说了!老钱!你年纪不大把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吗!是不是也想让我帮着你结账!” 老钱闷闷不的闭了嘴! 但在座的心里都有一笔账,不是小小姐还有谁,这么多年穆女士都没有出过错,偏偏就今天出错了?说出去谁相信! 这是来了位不好伺候的呀!但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他们照顾先生这么多年,他们是什么人先生最清楚,还能真一言不合就炒了他们,就算真是穆女士处理不当,这不也是第一次伺候小小姐没有摸清脾气,先生会原谅她一次的。 “先生让我走,让我走啊!还给我结什么账!直接把我活埋了更合适。”她的先生啊!伺候了这么多年,只有她一厢情愿吗!这么多年的感情,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这是要她的老命啊! “……别说了,你说的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唇亡齿寒,先生能因为小小姐炒了穆女士,就能因为小小姐让他们走人,谁不心寒。 “是啊穆姐别哭了,你眼睛不好。” 穆女士扑进高雅美香气缭绕的纤细怀抱里,哭的更加伤心:“我的好姐姐,先生让我走,让我走啊,我的心……” “我懂……我懂……”高女士抹抹泪,真心感同身受,那种感情谁能懂。 236炒面什么东西 先生这是挖她们的心啊。??? …… 高湛云诧异的拿走夏渺渺手里拿反的书,他从开门、进来,一直看着她,她就没动过:“想什么?我回来都没有听见?尚尚呢?” 渺渺哦了一声,换个姿势活动一个僵了的背脊:“夏宇来把她接走了。” “所以你就在那里发呆。”高湛云说着向卧室走去:“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有人见了她帅气的前男友,心猿意马了?” 夏渺渺嗔他一眼:“走你的,什么醋也尝。” 她是在想何木安的那句‘会处理好’是什么意思,她下午特意翻了报纸,何氏集团和木氏集团的当家人都不在家,那尚尚口中的奶奶不可能是木女士。就是说,何木安在处理其他的人,能被叫奶奶的、跟尚尚说上话的,应该他的亲信吧!? 她听说过霞光山几大管家的介绍,据说都是有一方天地的能人,每个人的薪水都比她高,一个个都有一段他们自己的历史,塑造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男人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好似是霞光山的一景,聘为瑰宝成为传说。 如果尚尚得罪的是他们…… 夏渺渺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不过,因该是她多想了……那么重要的人可能说处理就出力。 希望真的是她多想了。 “渺渺,妈的电话——” “来了……”夏渺渺拿着手机,靠在卧室的化妆台上,一手闲散的把玩着梳妆台上的乳霜瓶:“恩,明天湛云休息我们一起回去……下午到……嘿嘿,知道妈辛苦,这不是有妈在我们去逛逛街……是,谨遵您老吩咐……” “那些东西?……我拿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夏渺渺低着头,眼神微眯,她刚跟她妈和好没几天:“我就是给尚尚做着玩,什么好不好的……妈不用特意给她买……” 夏渺渺老神在在:“妈的意思是让我拿回去……您当然可以这么要求……行,我端庄说话态度……” 夏渺渺神色微变:“妈先跟我说说怎么突然提起那些东西了……我怀疑你什么呀又不是值钱的东西,今天扔两明天扔三,剩下的唯一几个给尚尚做头绳了!” 夏渺渺赶紧把手机拿远一点,吼声通过无形的介质震耳欲聋。 “你扔了!扔哪了给我捡回来!你个败家子!你舔也得给我舔回来了!不中用的东西!就没有一点眼光跟你妹妹差远了!你知道那些东西多少钱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的药——” 夏渺渺张张嘴,挂了电话:好好吃药。想了一会打给夏宇。 “妈怎么样……没事了就好,你跟妈说什么了?” 夏宇茫然:“我跟妈说什么?” “没事,小鱼呢?” “刚给妈吃了药,正跟妈说话,我带尚尚出来了,你找她做什么,我让她听电话。” “不用,不用。你知道小鱼辞职了吗?” “她辞职了!她为什么辞职!你帮她找工作费多少力……”想到小鱼的遭遇,夏宇闭嘴。算了:“估计是被吓坏了,她想在家里待着就待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找工作也行。” 夏渺渺颔首:“你看着点妈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放心,妈没事。” 夏渺渺靠在一旁的桌子上,若有所思的想着里面的关键,夏小鱼怎么看出的那些东西价值?突然眼光变好了?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一直缩在家里。在那之前她确定夏小鱼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她没那眼光、也不敢那么异想天开,那,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或者说,她是什么时候怀疑的,她为什么怀疑?怀疑后又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这个星期五反常的问她什么时候带尚尚回去? 尚尚……尚尚…… 夏渺渺想着想着,手里的手机已经无意识的拨了出去,直到对面传来声音,低沉冷硬的声音打断夏渺渺的思绪,夏渺渺吓的一个激灵站好,任谁在发呆的时候突然被冻这么一下都不是什么好享受,立即站定:“对不起打扰你了,呵呵,呵呵……” 已经拨通了,也不用犹豫要不要问了:“不好意思,有件事想问问你,那个尚尚的事……是谁告诉你的?”王峰龙?钱钧?他们早就知道,不是没有可能晚了好几天才告诉他,但是晚的这么凑巧? 这么问好像也不适合,难道不等于家丑外扬? “夏小鱼。”何木安不自觉的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卖夏小鱼没有任何负担,事实本如此。 他到是没想到夏渺渺现在就会问,他一直以把自己家人都想成好人的她,至少要等他支付了夏小鱼报酬后才会有所察觉。想不到某些人变聪明了,问的比他想象中早。 高湛云从楼下喊:“渺渺,你没出去买菜吗,冰箱里除了剩面什么都没有,吃炒面行不行!” 夏渺渺呆呆愣愣的,没料到竟然真是她。 “不说话就炒面了!” 夏渺渺神色古怪,小鱼,呵呵:“谢谢,麻烦你了,再见。” “不客……”何木安脸色难看的听着嘟嘟声挂了手机! 炒面?能吃吗?什么菜系有这么一道?被列为非物质化遗产了吗? 237准夫妻相处日常 何木安神色硬冷的听着嘟嘟的声音放下电话,起身,看也不看敲门进来的何叔,下楼。 “先……先生……先……先放油……放油。”放油你懂不懂!“……呵呵……”刚上任的查大厨对自家先生天真无邪的厨艺尴尬无比的笑着。 为什么他上任第一天先生就要亲自下厨,还要吃炒面! “炒面需要放油。”何木安绷着脸皱着眉,带着纯手工针织绣的围裙,底部镶嵌着一圈金线,以前渺渺都放水。他只是问没有质疑。 但听到查大厨耳朵里腿一软:“不用,不用,我们放料酒,放盐水……” 到底是放油还是不放油!何木安的脸色更黑了!再想到高湛云那一份炒面,何木安扔了手里的炒锅,难道学不会就证明他的爱情有问题!什么逻辑! 查大厨战战兢兢的退后一步,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何木安静了一会,重新拿起炒锅,冷着脸沉着声:“放不放油……” …… 夏渺渺苦涩的一笑,竟然是夏小鱼!真是她的好妹妹! 王峰龙可以、钱钧可以、王念思可以、甚至孔彤彤都可以!她妈吼出来她都能接受!为什么是夏小鱼。 她的亲妹妹呀,最不可能背后插刀的人!是她没有尽到姐姐的责任?需要她这样帮她出头?还是她过的不如意,让她不得不为她着想。 夏渺渺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要低落下来,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她当女儿宠着的妹妹,结果给了她最不能接受的答案,是她不会做人,还是教育失败。 还是她亏欠了她什么?让她需要自己找补。 真是惊喜啊,被认为最不可能出卖自己的人出卖,她还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在妹妹心里的地位,是她太自以为是,过高的要求了对家人付出后的回报,让夏小鱼为难成这样的说出了尚尚;还是她小妹妹太天真无邪,希望给她女儿找个好爸爸,既然找了怎么不见她来自己这里邀功。 夏渺渺苦笑:看来她也知道没脸过来!看来自己不知所谓,思想白痴,自以为自己的多了不起的单向付出着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高湛云喊不应她,上来了,见她如此,摘了围裙,走过来站在她对面,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开口:“怎么了?谁的电话?女儿不要你了。” 夏渺渺趴在高湛云肩头:“我宁愿是尚尚不要我……”至少有一个她还小的借口。 高湛云伸出手抹掉她眼角滚烫的泪水,给她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工作上的事?” 夏渺渺闻言,委屈的一滴眼泪变成很多滴趴在他肩上伤心不已:“我一直觉的就算自己不是一个好姐姐,致少也还是一位姐姐……”要说没有一点做老大的自以为是夏渺渺自己都不原谅自己,可她自以为在理解范围内的家人用这种方式跳出去,就像被人硬生生在心上从内部挖了一个洞,疼的找不到怨恨的对象。 “夏小鱼?”高湛云皱眉,这不难猜。 “我一直觉得她虽然有时候办事气人,但不犯原则性错误,她喜欢漂亮东西,但谁家姑娘不喜欢漂亮的衣服裙子,她想做空乘也是小姑娘追求爱情蒙昏了头脑,过了就好,但她……” 夏渺渺觉得是自己太想当然太把自己当盘菜,才走到今天各自长大了,犯错后,已经不是吵吵架、摔个门子能解决问题的时候。 “跟你没什么关系,长歪又不是你家一个妹妹。” 夏渺渺茫然的看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对,你家也有一个……”笑完就是大片的茫然、惊悚,原来在别人眼里,她妹妹和高珺瑶是一样的,她怎么看高珺瑶别人就怎么看夏小鱼! 她是想找人同仇敌忾一下,但湛云功力好像太足,射程太远…… 高湛云看着她的样子,神色越加柔和,她呀……心眼长的太正还以为自己很势力很有小聪明,跟有些人比,她这点自以为是的正义是垫在脚上往上走时最好的功绩碑。 高湛云是过来人,来两个庞大的家族,父母处在这个家族的最底层,不觉得自家妹妹长成豺狼虎豹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不能因为她是你亲人你就理所当然的要求她是好人。 渺渺的家庭太小,成长环境虽然苦但单纯,总觉的周围都是好人。本身长出了七窍玲珑的自我空间,但没有长出自私自利的心,跟他家那一群人差远了:“你应该高兴她是你妹妹而不是你女儿,这么一想,是不是可以绝交、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就高兴了一点。”兄妹情这种东西,念着就是不能割舍的血缘,不念着照样可以当仇人。 夏渺渺震惊的看着高湛云,你——你—— 高湛云温柔宽慰的眼睛里故意放出一道腹黑的光。 夏渺渺擦擦眼泪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人家本来很伤心的!” “看出来了,所以把衣服剥开搏老婆大人笑一笑。” 夏渺渺气的掐他一下。 高湛云腰一闪避开:掐不着。 夏渺渺气的跳脚:“被你闹的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 高湛云闻言,神色严肃的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郑重的看着她开口:“生气是你的权利,我哄你不是为了让她不被谴责,是我想你开心,这件事就算你不在乎我在乎……”高湛云把渺渺的手捧起来放在心口:“你要是轻轻放下,有朝一日……它会有机会看你笑话你信不信……”血缘不单是红的,且还有一层外衣包裹着的腐烂的黑。 如果有所谓的公正,血缘不该成为公正之外的禁区! 238畅想就是畅想 夏渺渺呆呆的的看着他,憋出三个字:“好深奥……” …… 夏尚尚跪在地上玩着小汽车,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小姨的话:“亲爸家有啊……”这个小车是不是坏了怎么不跑,尚尚把它反过来。《〈《 夏宇从卧室出来看了妹妹和外甥女一眼,打着哈欠去做早饭。 夏小鱼精神烁烁的看着外甥女:“大不大?”游泳池,豪宅必备, 夏尚尚不懂的抬起头思考着盯着天花板,然后突然低下头看小汽车,冒出个字:“大。” “多大?” 尚尚不走心的摆弄着小汽车的电池:“那么大那么大。”没电了,她的小工具箱呢? “你爸爸家有佣人吗?” 尚尚从茶几底下翻出自己的童用工具箱,挑出十字锥:“什么是佣人?” “就是照顾你爸爸生活起居的人。” “什么事生活起居?” 夏小鱼脸色一黑:“你就说除了你爸爸,你亲爸还有没有人。” “有呀,很多。”都看她好讨厌,她以后都不去他家玩了。打开了!“我真棒……”给了自己一个大拇指。 夏小鱼幻想着,很多佣人、住很大的房子有很大的游泳池,尚尚真是赚到了:“那你爸爸有让你叫不认识的女人叫妈妈吗?” 夏尚尚抬起头:那是什么。电池怎么抠不下来,好难呀,夏尚尚低下头跟电池奋斗着。 “有没有呀?”夏小鱼摇摇她的肩,说话真费劲。 尚尚不耐烦的抠出一个电池,应付着:“没有,没有。” 没有,就是说何木安现在极有可能没有女人,没有固定交往对象,也就事说不可能有私生子,只有尚尚这么一个女儿。 夏小鱼想到这种可能,眼睛冒出闪闪的金光,堂堂禾木集团现在只有她家尚尚一个大小姐,那是多大的财富,那得是多少个一百八十万,想想都好激动:“尚尚,你家好,还是你亲爸家好。” “当然我家好了。”这还用问。 夏小鱼闻言立即不高兴了:“你懂不懂欣赏,你亲爸家要什么没有,跟着你现在的爸爸有什么前途,他撑死是个医生,将来顶天是院长,你亲爸那是什么人,禾木集团呀,你一辈子不用奋斗,吃喝等死都吃不败你亲爹,你别像你妈一样犯傻,要笼络住你亲爸知道吗。” 尚尚给小汽车换上新电池,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真是聪明的小孩子。 “你听到我跟你说话了吗。” 尚尚茫然的看小姨一眼:说什么。 夏小鱼见状,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怎么跟你妈一样笨,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珍惜,你亲爸是谁,那是禾木集团的当家人,你要是得了他的喜欢要什么没有,用得着累死累活的看人脸色,你看我这件事,都不用他亲自出马,立即多的是人帮他搞定。 还有,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去华航应聘,你猜怎么着,华航的人事部经理说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还可以现在就开始领工资,像怕我跑了一样。” 尚尚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干脆不听了,认真玩自己刚修好的小汽车。 夏小鱼得意洋洋的继续:“哼,当初说什么学历,说我这不合适那不合适,现在还不是求着我去,权势这东西就是这么好用。” “嘟嘟嘟——嘟嘟——” “等你正式认祖归宗了,我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看谁以后还敢非议咱们家。”夏小鱼突然灵机一闪:“诶,尚尚,你觉得你亲爸还喜欢你妈妈……”如果何先生不讨厌她姐?如果他们两个人有可能因为孩子复合?如果他们心里还有对方…… 夏小鱼想到那种可能已心潮澎湃,她岂不是就是何先生的小姨子了! 小姨子呀!到时候她想怎么着还不是全屏自己的心情。想到那样的未来,夏小鱼便觉得激动不已,到时候她得多风光,多高贵,多让人遥不可及。 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上学时瞧不起她的人,到时候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她穿着高档的皮衣,拿着品牌包包,洒着最珍贵的香水,出入顶级会所,来往高档p,开着敞篷跑车,什么男朋友,什么工作,什么开着名车卖早餐的土豪,都不够让她看的! “姨姨——姨姨——”她自己拿吧,尚尚趴下身伸着短短的小胳膊够跑到沙发下面的小汽车。 夏小鱼神魂颠倒的畅想着,畅想着,这一切只要她姐能上位就不是遥不可及,想到那个人这次不计前嫌的救了自己,可能,也许,他对自己的姐姐也是有感情的? “尚尚,你亲爸有没有私下跟你妈妈接触过?” 夏尚尚一抬头,高兴的笑开了眼:“姥爷,姥爷!我小汽车跑进去了,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题外话------ 我在过年,我在过年呀,呜呜 239你算什么 夏姥爷慈爱的对外孙女笑笑。喜欢网就上l。 夏小鱼吓的急忙站起来,险些撞到背后的父亲,赶紧后退两步贴着墙往卧室走:“呵……呵呵,爸,起来这么早呀……我……我去看看妈……”说完快速跑了。 夏爸爸皱着眉看着女儿跑远,帮孙女拿了小汽车,沉着脸向厨房走去,佝偻的微弯的背,冷着连,口气不太好:“你姐跟那个男人又见面了!” “哪个?”夏宇切着菜,打着哈欠,还有些不精神。 “还有谁!就是那个!”夏爸爸神色不愉:“我怎么听小鱼问尚尚,他亲爸家好还是他家好!”开始他以为听错了,想想不对又回去听,就听到小鱼问尚尚她亲爸和渺渺有没有私下见过。 “我告诉你们,做人要有良心!别成天别人给个甜枣就以为是旧情难忘!感情不能当饭吃!就凭当年他抛弃了你姐姐和尚尚就不是好人!人高湛云有什么错!对她不够好吗,做人要讲良心,别忘恩负义不知足——你干嘛去!我还没说完你干嘛去——” 夏宇猛然推开门把夏小鱼从他妈床上一把拽到地上:“谁告诉你尚尚她亲爸的事了!” 夏小鱼一个啷呛,吓了一跳险些站不住:“你干什么!有病吗!” “我干什么你心里清楚!谁告诉你的,为什么那么问尚尚!你有病呀!” “我有病!你才有病!我问问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问了!”夏小鱼整整被拽歪的衣服,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她就是问了,有什么了不起。 “你问!我都不知道尚尚跟她亲爸见面了,你怎么知道的!你说你怎么知道的!” 夏爸爸茫然的站在门口,探着身看,没上前帮谁。 夏妈妈回过神见状,冲夏宇就骂上了:“你这是干什么!她是你妹妹,你就那么拽她!摔着了什么办!你妹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们就不就能让她缓缓!天天就像跟你妹妹有仇一样!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夏宇闻言,直接把小鱼拽出房间,仍在沙发上:“说!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尚尚她亲爸是谁!甚至还知道她们有联系!” “夏宇!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 他姐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小鱼,至于尚尚是何先生女儿这件事,跟是他姐老子废了才去说,若是别人说的。 可如果是别人说的,也就只是这两天,要不然他不会不知道。但小鱼没有出过门怎么知道的。大姐不可能越过他把这件事告诉夏小鱼! 那就奇怪了?谁也没有说,夏小鱼怎么会知道! “说——” 夏小鱼声色俱敛,恼羞成怒:“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夏大宇你乱猜忌人!就不可能是尚尚告诉我的吗!” 夏宇觉得好笑,也不客气的笑着。 夏尚尚抱着小汽车茫然的站在墙角,要说害怕大人吵架也不尽然,她见姥姥吵习惯了,接受能力很好。就是新奇,她妈和他爸没有这样激烈的超过,所以看着稀罕。 夏宇见状,顿时有些尴尬,立即收了冷笑,他在外甥女心里恐怕没有一点好印象了:“爸,你带尚尚回房间玩。” “夏宇!你个缺心眼的!没事你就在家里发横!怎么不出去显摆威风!就会欺负你妹妹!除了打你妹妹你还能干什么!窝囊废!我的老天爷呀!我可怎么活呀——” 夏宇当没听见,只是快速抓住尚尚:“尚尚先别走,舅舅问你个问题,你跟小姨提你亲爸爸了吗?” 尚尚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她才在她亲爸哪里丢了人,才不会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舅舅,你什么时候开始见到你亲爸爸的。” 嗯……尚尚想了想,眼睛一亮:“昨天。” 夏宇笑笑,让她从手底下跑走了,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毛病,见她姥姥开哭,就要去凑热闹,当真是仗着小,他妈不凑她。而昨天就是这几天的意思,尚尚分不清时间,只知道不久前发生过的还有记忆的是昨天,没发生的都是在明天。 夏宇冷笑着看向夏小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小鱼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我说!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知道了你能怎么着!我不问她,就不能问别人!你向她求证什么!她小能说清什么,你还想让她作证不成!” “她不知道你刚才还问那么多!还问她亲爸家好还是高哥家好!亏你问的出来!你也不嫌丢人!你有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 夏小鱼大声喊着:“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吧!高哥?叫的多亲热,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亲哥!当初你叫何先生的时候不也是一口一个哥的,怎么!这回就把他忘了,认了另一个当哥。” “何先生!?你果然知道!夏小鱼!谁告诉你的!” 夏小鱼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一时嘴欠说漏了嘴,想捂已经捂不住了:“我就是知道!这么说你也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想独吞那些好处,夏宇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夏宇闻言急的四下看看,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脱下拖鞋瞬间向夏小鱼砸去:“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夏小鱼我真是小看你了!他是什么人!躲还来不及,你想占什么便宜!你过来告诉我你想占什么便宜!我保证不打死你!” 夏小鱼尖叫着跳开!“你敢打我!夏宇!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占着他的便宜还不承认,反过来教训我!你自己不要脸就说我!我至少没有靠他的关系平步青云!你呢!你问问你自己现在凭什么一帆风顺,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他,现在还有脸说我了!就你最没有资格说我!” “你们要气我呀!气死我呀——我怎么不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夏宇气的把另一只拖鞋也脱了砸过去:“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夏小鱼!不知道就别乱说!占便宜的事!你连想都不要想!自己还嫌自己闯的祸的不够大,还要闹到人家面前是不是——” “我闯祸!那也是你自私自利不告诉,我才病急乱投医!” 夏爸爸就那么在一旁听着,多少听出些眉目。那个男人他们竟然都见过了,还让人家帮了忙。老二竟然也参与其中。 不是他贬低自家孩子,尤其是小女儿,以他对小女儿的了解,有便宜不蹭上去才奇怪,看来是觉得人家有些本事想往上靠了!该!打她也不屈! 夏爸爸干脆不听了,打吧,反正从小打到,都习惯了,他去看看屋里的哭够了没有。 “是你见死不救!如果你早告诉我尚尚的爸爸是谁,我能险些落得那个下场!你想过没有我是你妹妹!你是不是想我死呀!” “你要不是我妹妹,我现在就弄死你!”夏宇气的一指门外:“你去死!死呀!我现在就像你去死!你脑子在怎么想的,认为你那无耻性子能避开那场劫难。” “夏宇你狗屁!那件事的受害者是我!是我!” “我现在觉得不是!” “夏宇!你去死去死!”夏小鱼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向他扔出。 夏宇躲也不躲:“就算你知道他是谁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尚尚的爹,不是你的爹!你想怎么着,跟着外甥女去打秋风?你也有脸! 他就是对不起也是对不起咱姐,跟你有什么关系!想替咱姐支取对尚尚的愧疚,风光了你自己!夏小鱼你扪心问问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夏小鱼的脾气也上来了,既然都说开了还有什么掖着藏着的:“咱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她一定不痛不痒的把尚尚送过去什么好处都不要!说好听了是高风亮节,说难听了就是傻! 凭什么大姐独自抚养尚尚这么多年,最后他就不痛不痒的享受当爹就行!就是要让他付出点代价。帮帮你我怎么了,对他来说不过轻而易举的事,咱们好了,不就等于大姐好了!我有那样的打算有什么不对,我也是为了大姐好!” 夏宇笑了,当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讨厌亏她,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你还真会算账!还替大姐抱不平!这样的打抱不平,怎么不给我多来几次,每次我都愿意身先士卒!大姐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打抱不平!现在出来装人!你算什么东西!” ------题外话------ 嘻嘻,求张票 240姐 “夏大宇!你骂谁!” “就骂你了不自量力!人家两个人的事,你巴巴着当什么正义使者,大姐授权给你了吗,还是尚尚让你出手了?什么叫‘送过去’,尚尚是大姐的女儿,也是何先生的女儿,大姐愿意让他们见见那是大姐的事,听你这意思,还要卖给他吗! 多少钱一斤?卖完了以后是不是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他帮你,他为什么帮你?那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你算什么!单这件事就还清了你那点跟外甥女不知所谓的情谊。你还想怎么着,再让人绑你一次!” “夏大宇你个乌鸦嘴!你说什么!你看不得我好!” “我要是看不得你好你就能不好了!我现在真就看不得你好!” “你——你——我都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们——我——” 门突然打开,打断了夏小鱼的话,夏渺渺和后面的高湛云就站在门口,清清冷冷的看着她:“这么说还是为了我。” 夏小鱼吓的一激灵,不自觉的向背后靠:“大……姐……你……你怎么……” “我还不能回来了?” “不……不是,姐……我……” “当不起。”夏渺渺走进来。 “姐——”小鱼骤然拔高了音量! 夏宇见状不明所以的看向大姐,怎么了?若说谁对小鱼最好,无疑是大姐。别说她想占何木安便宜,就是占了,且让大姐很没面子,大姐估计也是事后训斥几句,自己认下,然后小鱼再卖卖乖,保证下次不犯,这件事就能这么过去了,但大姐刚刚—— “姐,我就是说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是夏宇他跟我吵,我话赶话说到这了才——” 夏渺渺越过她。 夏宇茫然,怎么回事? 夏渺渺苦笑看眼把心思写在脸上的夏宇:“是她告诉了何木安尚尚的存在。” “你说什么!” 夏小鱼吓的一个啷呛重新摔在沙发上:“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姐,你别听别人乱说,我……我就是听说了,才问尚尚的!姐,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说那些……姐……” 夏渺渺好笑的看过去,她怎么没发现她妹妹说谎不分人的:“照你这么说,是何木安平白无故冤枉你?” 夏小鱼闻言顿时紧张的攥紧手掌:“我……我……” 夏宇冲过去就要揍他:“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疯了——” 夏爸爸吓傻的站在门口,这,这是怎么了?,看着大女儿不同以往的严肃,下意识的没有上前打招呼,茫然不知的看看他们三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他一出来,就打起来了,小鱼这次是做了什么,连老大也生气了? “你敢打我试试!你试试……” 夏宇对小鱼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认知,急的四下转转,终于想起什么从厨房抓了一把笤帚,照着夏小鱼就打。 “夏宇!夏宇——”夏爸爸急急的喊着。 夏小鱼尖叫一声,吓的围着茶几跑:“夏大宇你疯了!爸——爸——” 夏妈妈尖厉的声音带着变调的咆哮从卧室里窜出来:“你们干什么!嫌我们死的不够早是不是!夏宇你再打小鱼一下试试!夏宇!你听到了没有住手!住手——老不死的你是不是瞎了!你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拉——” 夏爸爸着急的看着大女儿,这……这以前都是大女儿拉的…… 夏尚尚茫然不知的趴在姥爷背后,看着乱成一锅的客厅,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好像打起来了…… 夏小鱼尖叫的向大姐背后跑去!夏宇从不敢在大姐身边对她下手。 夏渺渺见状抬起手,轻描淡写的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甩在一旁! 夏小鱼看着茫然落空的手,震惊的看着大姐,连扫帚打在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没有察觉出来。大姐把她甩开了!大姐刚刚把她甩开了!怎么可能! 她打碎她的奖杯,她骂了她一下;她和大宇抢东西,大宇从来都是挨训的一方;她惊慌失措的被社会青年跟踪时,大姐陪她走了整个夏天的夜路; 她偷拿她的钱买雪糕,她拿竹竿敲了她手,她觉得疼的不得了;她出入弥月快绝望时,大姐拿藤条抽她,但还是把她弄了出来; 她敢说,大姐疼她,非常疼她,无论她做什么大姐都不会跟她生气,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别人都不原谅她,大姐也会向着她。 这……这是第一次大姐在她犯错后不让她碰……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夏小鱼突然慌了,也不管夏大宇怎么打她,慌忙拽住大姐的胳膊:“姐,姐我错了!姐我真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姐,我是小鱼呀,我一定改,姐……”小鱼说着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往下掉:“姐,你比不理我呀……姐……” 夏渺渺当没听见抬步走开,冷着脸向躲在老爸身后明显看好戏的女儿走去,谁教她的,不跑也就罢了,还没有同情心的看!像什么样子:“尚尚!你敢跑!你给我站住!” 夏小鱼哭着追过去,可怜的大叫:“姐——姐——” 夏渺渺直接去追尚尚。 夏小鱼见状绝望的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着:“姐——姐——” 夏爸爸看着小女儿,这是…… 夏宇起的把笤帚扔在一旁,懒得再看一眼她的样子。 夏小鱼不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叫喊着:“姐——姐——” 夏爸爸再看看抓住尚尚的打女儿,默默的转身。 夏妈妈见大女儿进屋声音更加尖锐:“你还回来!有你就没有好事!兄妹相残,兄妹相残呀!你就看不得我好!你是想我死!想我死呀!你这个吃我血肉的灾星——”夏妈妈垂着胸口,好像随时能死过去。 尚尚见姥姥训妈妈,刚打算往上爬寻求庇护的动作突然停住。 夏渺渺趁机抱起女儿,看她妈一眼,他们上个月刚给她妈做了身体检查,除了不能行动,她现在养的好的很:“妈,我不信你不知道小鱼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她也是你妹妹!她也是为你好!你打她——你竟然打她!我可怜的小鱼呀,这个家没有咱们的好日子过了!他们一家子都想咱们娘俩去死呀!” 夏渺渺是听着这些长大的,再大几个分贝她也能当唱曲:“不管小鱼跟你说了什么,那些东西你也别问了,都是尚尚的。”那段感情好不好都是她实实在在的经历,不是卖出去的一段时光。 “你说什么!你都知道是不是!你知道那些东西值钱所以都拿走了!”夏妈妈瞬间精神抖索的对上夏渺渺! 241见一面 这会儿怎么不哭闹了?! 她不得不佩服她妈在大事上的‘高瞻远瞩’,也一直理解她不能走动后变得暴躁的脾气,也从来不嫉妒她妹妹。%%%因为她明白不管她妈怎么偏心,她小妹享受到的母爱都有点畸形,远不如她小的时候母亲两字来的温柔、包容,教导的儿女宽和、友善。 “对,知道值钱才给了尚尚,不值钱我还不拿呢。” 夏妈妈险些被女儿气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你——你个不孝的东西!你是要气死我!把那些东西送回来!你给我送回来那是我的!我的!” “怎么能是你的,不过我也是你生的,说你的不过分,你就当丢了。” “丢了!?丢了——”提到那些东西,夏妈妈顿时尖叫:“你是不是傻了!你个缺心眼的东西!她一个孩子懂什么!青春没有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谁稀罕要你!现在还要把东西捂住了!竟然让她糟蹋了,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嫌我活够了!”夏妈妈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夏渺渺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夏渺渺头也不回的抱着女儿,带着高湛云往外走。 高湛云就像团空气,渺渺拉哪走哪。 夏宇见了,也不拦,哐的关上房门,生闷气,走了也好,省的在家里看谁也来气!竟然已经把主意打到那些东西上了,干的什么事! 夏爸爸着急的冒了冒头,想拦,最终什么都没说。 夏小鱼独自坐在客厅里歇斯底里的喊着姐姐,她不相信她姐姐就这样走了!她不相信!她要姐姐,要姐姐!她姐姐怎可能扔下她不管:“姐——” …… 这件事夏渺渺要尽快处理了。 何木安非常忙,就算不忙也轮不到甲乙丙丁说见就见,要不然何先生三个字也不会那么值钱,谈语也不会被人捧那么久,以至于现在还有人捧着,只是她再也不敢应了而已。 最近高家长子仕途上又进了一步,私下里递了帖子送过来欲坐坐,可就这么一个分量极重的的帖子至今都没有送到何先生的办公桌上,更何况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编辑想见他一面,简直是不知所谓,太把自己当盘菜。 夏渺渺不把自己当盘菜,再说她算怎么回事,前女友?前女友算什么正经亲戚。她也没有自恋到嘴里说着两人不可能却觉得对方还爱自己的了不得。 她对于何木安来说就是陌生人。谁睡谁那会,还不定谁受了委屈。她若是个瓷器,知道自己酿过臭豆腐也知道不光彩,不能让人知道,否则瓷器该贬值了。 所以也没有自恋的到处嚷嚷,把自己当沾过蜂蜜的狗尾巴草。 但夏渺渺有事见何木安,夏小鱼这事在她这里就是个事,但也许人家不觉的是事,没道理见她,她也不觉得不对,她这里天塌了又关何木安什么事,所以夏渺渺耍了个心眼,带着女儿,来了。 临到门口,夏渺渺一把拽住女儿,舔舔嘴角:“等一下宝贝……我跟你说的你记住了吗?”夏渺渺有些紧张,她这个人实在有个不好的毛病,对有本事的人莫名的想伏低做小,高呼万岁,她从学校毕业后单练习对上司大声说话就练了不少日子。 所以某些因为出身而产生的行为影响是很深远的。 夏尚尚拍拍胸脯大包大揽的点点头:“放心吧阿姨,保证完成任务。” 夏渺渺搓搓手,点点头:“就靠你了!” “k!” 两人互相坚定的看一眼,迈进了烫金大字的禾木集团,这里曾经让贪慕虚荣的夏小鱼迷花了眼,让浮华沉淀,让英雄折腰,让无数青年才俊见识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进宫的夏渺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小鱼更甚,她接触的比小鱼多,懂的比她多,单那中央大厅一水的盆景装点出的禾木二子就能装下她们魅力杂志整个办公环境,宽广的占地面子,光亮的豪华大厅,从根本上就震慑了没有胆量的人。 大,大的不正常。 夏尚尚看不懂,就觉得好玩,还有室内喷泉呢,比门外的音喷泉还大,真敞亮。 但夏尚尚没有分心,直接向她妈妈相中的一号服务台跑去,清脆的小声音尽忠职守着:“阿姨,漂亮的阿姨,我叫尚尚,你能帮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说我要找他玩来了吗?” 夏渺渺故作慌张的赶紧追上去,她今天穿了一件灰白相间略显老气的短袖,下面是牛仔裤,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急忙道:“小小姐您跑的太快了,别摔倒了。”小小姐的称呼是她问出来的。 然后抬起头歉意的看向前台:“不好意思,何先生让小小姐在家里玩,是我没有看住……” 前台震了一秒,还没回神便立即拿起电话,效率之快绝无仅有。 五分钟后,夏渺渺尴了个尬的半抱着女儿站在何木安的办公室里,不断的陪着笑:“……呵呵,不好意思,我……”夏渺渺低下头。 何木安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她,情绪看不出任何起伏,声音却一惯不留情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人都来了,多说无意,坐。” 夏渺渺闻言连笑都有点尴尬了,整个人都老实了:“让你见笑了。”抱着女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沙发跟办公桌隔着五米远,单是距离就给人无限威压,更何况除了各种件柜空无一物的何木安办公室,那种光亮的金属加持过的冷淡,足以让任何坐在这里见他的人没有底气。 夏渺渺现在就觉得自己小聪明过了头,招人厌了。 何木安看着她,目光下意识的把她从头顶打量到脚,最后像以前一样停在她脸上:“你找我有事。”他招招手。 夏尚尚小脑袋一撇:哼,看不见。 何木安叹口气,重新看向夏渺渺。 夏渺渺看‘高人’从不看脸,比以前宫里出来的老奴还标准,看胸前第二个扣子:“我妹妹的事……” 底气不足,什么毛病!何木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你想问我,我许诺了她什么?” “不是,不是!我想说不管你许诺她什么都不要兑现!”夏渺渺挺直背脊,说起女儿底气足了有些,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有什么好伏低做小的,不争气的东西。 如果她知道六老爷子坐在这里比她好不了多少就会明白,不是她的问题,是他办公室的问题。 “女儿是我生的,是我的事!我没想用她怎么着,别人也不能用她怎么着!” 何木安双手交叠在腹部,如果她抬头就会发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她身上,他摆手让她停下:“你想多了,我也不会允许,小鱼的事我明白你的意思。” 夏渺渺松口气:“谢谢。”了了一件心事,才想起什么事来,从背包里拿了两个他们家自己帮忙做的礼盒,让尚尚给他放在桌子上。 尚尚不意。 夏渺渺戳戳她,再瞪她,最后好心好意的求她。 夏尚尚才勉强抱着盒子跑呀跑呀的跑过去递上。 “有些家里炒的坚果,不要介意。” 何木安若有所思的沉下目光,继而接过来,客气的放在一旁,如果尚尚敢再不答应,她就该挥拳了吧,软硬并施的手段谁也没有她变的快,以前就没有少对着他用了:“哪里。” 夏渺渺闻言松口气,斟酌了一下:“都是尚尚亲自挑的,问道不错。” 何木安心里明白,尚尚会挑什么,都是她亲自挑的。 夏渺渺见他没有现在尝尝的意思,放心不少,夏小鱼的所求是没戏了,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那,我们先走了。” “好。”何木安把玩着手里的玉狮子,想也没想的开口:“不知今晚能不能让尚尚在我哪里住一晚。” “啊?”刚得了人家的‘好’,再拒绝是不是不太好:“她,她——” 242眼瞎 “不方便?”何木安轻轻挑眉,不怒也有余威。 夏渺渺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有跪地高呼奴才错了的冲动:“哪……哪里……”你这时候提,不就是为了让我很方便! 何木安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不注意时从她身上粘着的滑过,目光转向女儿,声音刻板公正:“尚尚,小白球想你了。” 尚尚眼睛一亮:“小白球?!” “嗯,我们回家看看它行不行。” 尚尚想了想嘴巴一嘟,尾巴一翘:“不!”心里却痒的不得了,她的小白球小白球呀! 夏渺渺见状把她护在身边:“她晚上不听话,我怕她晚上闹你。” 何木安看也没看她,好像她说了什么对于他和尚尚来说无关紧要,她只是因她女儿才有机会站在这里的陌生人,他看向尚尚,声音温和了几分:“尚尚,小白球因为太想今早没有吃东西。” 尚尚顿时有些紧张:“真的?它饿不饿?” 夏渺渺乖乖不说话了。 “应该饿,也不出来,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夏尚尚心已经难过的不得了:“那……我去看看它吧……不过我要带上妈妈!” 夏渺渺顿时看向女儿:你坑我! “不行我就不去!” 何木安诡异的笑笑,轻描淡写的用钢笔顶端敲着桌子:“我不喜欢在家里招待客人。” 夏渺渺刚才开口。 何木安语气一转:“如果你坚持我可以为你破例。” 破例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但亲爸的意思她懂,看在她的面子上可以答应她,夏尚尚突然觉得自己面子好大呀,能耐好多呀,看吧,老妈,你也有跟我沾光的一天,我是不是很厉害。 小孩子,只要觉得自己厉害就膨胀,夏尚尚此时已经膨胀的不得了:“好!我们——啊,妈,你掐我干嘛!” 夏渺渺茫然的看她一眼:“怎么了,哪里疼吗?我看看。”垂下头压低声音,务必庆幸某人位高权重,距离她们够远看不到她们:“你高叔约了我看电影,你忍心让你叔白等。”然后笑眯眯的道:“可能是拽你紧了一点,没事,没事。” 尚尚不懂什么是大小声:“我的小白饿死了怎么办,你跟爸爸什么时候不能去看电影。” 何木安好似对她要去做什么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看女儿的母亲,一位母亲而已,似乎还在说:你们去看电影,孩子我带不是正好。 夏渺渺那个尴尬呀!已经后悔要来一遭了,呵呵:“她要去就去,如果她不听话要回家,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接她。” “不,我要你陪我去看白球,要你去吗。”她才不要自己去他家,夏尚尚跳着脚:“妈,我就要你去吗,你就得陪我去——” 何木安‘勉为其难’的看向夏渺渺:“如果你方便,等下班了我带你们过去,随后再让司机送你回来。” 夏渺渺把闹腾的女儿拢在腿间,陪着笑:“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可以带她去看看小白球,你忙没事。” 何木安闻言眉头顿时皱起。 夏渺渺垂下头,觉得自己过了,声音低了三分:“怕……打扰到你。”何木安的目的是让尚尚晚上留宿,如果她们现在去了,尚尚断没有留宿的可能,她这样急哄哄的避着,吃相未免难看。 “好啊,现在去,我们现在就去看小白球,妈妈,我们现在就去——” 夏渺渺低着头任女儿拽着,没有动,现在去是打谁的脸! 何木安淡淡的看着她。 夏渺渺顿时觉得头上像悬了一座珠穆朗玛峰,更加惭愧。 何木安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样子:“那麻烦你了。”说着站起身,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弥漫在偌大的清冷空间内,他走到衣架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遥控的东西,走到夏渺渺面前,交给她:“我一会有个会议不方便带你们过去,你下去把这个给了司机,司机会带你们过去。” 夏渺渺闻言没敢抬头,接过像牌九一样的小东西:“谢谢……” 何木安闻言伸出手,手臂越过夏渺渺的肩膀按在一旁的墙上。 夏渺渺下意识的躲开。 何木安当没看见:“施秘书,帮我送客。” 夏渺渺闻言瞬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进了敏行后她再没有办过比今天更丢人的事。 何木安茫然的看着她:不走? 夏渺渺舒口气,急忙道:“我们先走了,谢谢……谢谢……” 何木安站在门边,看着门开了又关,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洗衣液香还没有成行已快速消散。 过了好一会,何木安嘴角好似微微一笑,低的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低估了一句:“这样也有人要。” 瞎了眼! 另一边,小王司机看到夏女士手里的控制盘时愣了一下,干嘛?!备用钥匙拿出来是要干嘛?但快速回复镇定,恭敬的接过来,小小姐她妈呀,这位是小小姐的妈,激动,激动:“夏女士请,小小姐请。”最后一个称呼尤其热情,是那种大人特意哄孩子的热情。 “麻烦你了。”夏渺渺离了那该死的办公室顿时恢复了元气,一路从电梯上腹诽下来!至今都不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会跟性格如此有病的人谈恋爱!到底为什么呀,为什么呀!难道她年轻时眼瞎! “亲爸家有好多小兔子小松鼠小猴子……可多可多了,亲爸家还有个可大可大的门,可大了……” 何木安靠在办公桌前,看了一会桌边上的东西,伸出手拿过来,打开。 一张尚尚一岁时的相片随着上盖的开启,星光灿烂的对着他小,里面她很小,漂亮谈不上,神态也不搞怪,但就是让他看着小的可爱,小的让人不设防,小的招人喜欢,他反过来,背面有过刮过的痕迹,很浅很工整,上面写着日期,还有一行字:一周岁几年。 被刮的部分是:高摄。夏渺渺也不想刮了,但所有的照片找出来一看,都是高湛云照的,有的是她抱着尚尚,有的是他独自照的,有的是她们三个人,竟然没有一张背后没有他‘阴魂不散’的影子。 但凡有一张不带高湛云她都能挑出来给他,用此攻何木安心房,不让何木安顺了夏小鱼,结果竟然没找到,只能挑一张他签名少的,刮了了事。 何木安略带剥茧的手指抚摸着盒盖上的相片,再看向里面炒的坚果时神色更加温柔,她挑选的,个头匀称,色泽饱满,单看表面手艺见长,但他一贯没有试吃的勇气。 何木安坐回座椅上,举起一颗对着照进来的阳光,盈盈的光泽仿佛照出了那个刚刚低眉顺目的人,何木安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继而把东西收起来,放在最下面的抽屉里。 …… 夏渺渺垂着头,从半开的庞大石门外驶入石门内。 大,女儿口中的大不足以形容她看到的一切,霞光山庄已经超脱权利和金钱成为一个领域的圣地,多少人每年定时定点来这里朝圣。 夏渺渺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原始景色,轰隆的瀑布声出现又随着车子转弯消失,这已经不是‘大’能形容的家。 小肚鸡肠、心性自私如夏渺渺也不得不说,她能跟他谈一场恋爱,尽管那场恋爱无疾而终,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沾惹了仙缘。 “妈妈,好不好玩。”因为有亲人在,尚尚比上次来活泼了很多,脸贴在窗户上,大着胆子看那些比她还高的灌木深处,遮天蔽日的大树,槃根错节的灌木丛,这里好似没有经历寒冬,庄严肃穆的仿若雨林深处:“妈妈,里面有大怪兽吗?” “有也先吃了你。” 243第一次光临 尚尚生气的瞪着眼看她:“哼,你恩将仇报,如果不是我,你根本进不来,看不到这里!” “谁稀罕……”嘴上这么说着,夏渺渺却看着窗外,神色不禁凝沉几分。 何木安家呀,她跟他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有来过的地方,原来他家这个样子。夏渺渺想不出那个时候的自己如果身处这片地方会生出怎样的魔念,会不会落荒而逃,还是让这里的荣华富贵照出她年少时的罪恶嘴脸。 夏渺渺拢拢外衣衣襟,在她自以为靠天真幻想能掌控全世界的时,他已经是这里的主人,到了可以退休的资历; 在她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带着小女孩的那点私心跟他畅想自己因为那点成绩骄傲的未来时,他已经沉浸其中多年,略显疲惫。 在她为五斗米的用处绞尽脑汁的分配时,他背后的锦衣玉食都不过是眨眼扫过的一推东西。 如今想来,他能在秋门小区那样的房子里一住就是几年,确实是委屈了;能跟她这么不讲究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确是屈尊,去过她家还没有皱皱眉走人,堪称明君了吧。 其实想想他当初会接她递过去的水,一定是她当时蠢萌的表情‘可爱’的让人喷血,要不然就是他没见过那样真的真人秀,亲自体验一把后震惊的忘了离开;因为总不能是他眼瞎吧。 夏渺渺望着恢弘气派不足以形容的景色,国家级别的私人庄园,骤然觉得在小高先生看不到的角落,想想自己也曾把这么一个人在床上折腾的死去活来也足以笑傲此生了,莫名生出些小人物的沾沾自得来。还好家里有公的震着,终没有让她心猿意马卖票说书了去。 “妈,我亲爸家有个大池子哦,可大可大了,比我见过的所有池子都大,亲爸说等夏天带我游泳。”哼,夏尚尚语气颇为得意,不知道的人听了她这一句话,颇有绿茶得势后炫耀的鼻息,要不然何至于一口一个‘亲爸亲爸’的叫着,瞧瞧多舍不得撒手的粘着(zh)。 其实尚尚对她妈妈这么说就一个意思:求我呀求我呀,求我就让我亲爸带上你。 夏渺渺嗤之以鼻:有那条瀑布在,你爸家有条河有片海都不稀奇,等闲人家谁跟你爸比游泳池大小:“说的好像你没有游过一样。”白眼狼。 “那能一样!”夏尚尚叉着腰:“每次你跟爸爸都不让我下去!” “哈哈,是谁抱着栏杆誓死不沾水的。” “我不给你看小白球了!” 夏渺渺如释重负:“我不下车,在这里等你,你喂了她就过来。” 夏尚尚闻言顿时不解,委屈的看向妈妈:“妈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夏渺渺摸摸她的头,温柔的道:“我知道,但妈妈是大人,大人不可以在别人家没人时去别人家做客对不对,尚尚不一样,尚尚是爸爸的女儿,是家里人,去看看小白应该的。” “可——这里这么多人呢。”你看你看,门口又站了好多,怎么能是没人。 夏渺渺抬眼看向古色古香的园林门楣,高大的府邸楼台,穿梭如云的亭台楼阁,就是不懂古建筑她也能看出这样的布局规模,也就以前的王孙贵族的门第能见见,甚至于因为没有规格的限制,这里的更气派更让人望而生畏。 夏渺渺不想再去探究里面,她没有那点好奇心,更没自虐到没事让别人的富贵戳她的眼,尤其那一排排低眉顺目的佣人,让她连下车都不愿:“乖,你爸爸不在,我去他家不合适,你高爸爸会生气的,去吧,快看看小白球怎么了,晚上爸爸还带我们出去吃饭呢。” “真的?” “嗯。” 尚尚想想小白球,再看看妈妈:“那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我跑的了吗。”现在已经忘了怎么上来的了。 尚尚想想也对,小大人般的交代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哦,我一会就回来呀。”说完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小小姐好。” 夏渺渺顿时撇开眼,有种自己逃过一劫的感觉,不自觉的用手扇扇风,免得被不合适的热水冲昏了头脑,忘了几斤几两。 等在外面的人随着小姐进入的脚步没有散开,为首的人直接看向车里的人。 夏渺渺看着另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方见她没有下来的意思,也没有错愕,恭敬的转身追着小小姐跑了进去。 与此同时,远在市中心的中枢办公大楼内,尚尚的影像和夏渺渺的影响同事投放在门边巨大的屏幕上。 何木安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的件,与电脑屏幕另一端的人为里面的条款协商最后底线。 夏渺渺的头抵在前作的椅背上发短信——“猜我现在在哪里?”—— ——“忙着,勿扰”—— 夏渺渺切了一声,把玩着手机看向窗外,看了一会又拿起手机快速按着:——“我陪女儿在何木安家,她来喂狗,喂完就走,我给你照张相片,让你知道知道我以前的眼光多好。”—— 夏渺渺心情不错的举起手机。 小王司机快速转过头,满脸严肃:“夏女士,霞光山禁止拍照。” 何木安看了她一眼,又撇开。 夏渺渺闻言讪讪的收回手机:“太漂亮了,情难自禁。” 小王理解的笑笑,重新看向前方。 夏渺渺低下头快速在键盘上腹诽——“什么呀!还禁止拍照!以为是什么机密地方,照了能风化了!我收回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应该说,让你知道知道我曾经多眼瞎!”—— 发完夏渺渺重新把玩着手机看向窗外,也没指望湛云回,他刚才是因为一个高难度的手术被临时叫走的,估计现在也该进手术室了。 也因为高湛云的工作性质,夏渺渺也习惯在短信里自说自话。如果她带孩子去看病的时候医生聊手机非骂死他不可。 “夏女士,小小姐可能还有段时间,如果好了管家会通知我们,不如我带你四下转转。” “合适吗?”心不在焉,照都不让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当她没脸皮那么厚。 “没什么,有专供游览的路线。” 呵呵:“随便。” 这是一座大型自然景区,有成熟的食物链,有历史悠久的土地候鸟,有天然氧吧症候,有繁华落尽的天然幽明。 夏渺渺只有一个感觉:她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任何意义,请允许我提前告别人间。 夏渺渺不能否认,有些人你就该认为,能见他一次,你的人生就该圆满了,再活下去也遇不到更好的景致,干脆干屁吧。可夏渺渺还不甘心的活的好好的。 哎,这样一想,自己的人生挺不值钱的。 突然手机响了。 ——“如果我说你前男友性情阴沉,不适合来往,你会不会觉得我小肚鸡肠。”—— 夏渺渺笑眯眯的回了两字——“不会。”—— ——“那就赶紧回来,当我泥捏的吗!”—— ——“做好吃的给你吃。”—— “喂。”何木安拿起手机,想法留在‘你前男友性情阴沉,不适合来往’。 何木安不是不讲究要看别人的私信,屏幕太大,手机上的字太过清晰,一边批着件一边偶然看一眼的何木安,正好停到这两条上,怎么能不面色难看,若有所思。 “我知道……只是别人的事,我们好像不好插手……” 他性格阴沉,好似你多阳光灿烂。 “再见。”何木安挂了电话,滋——的一声关了屏幕,拿起一旁的件目光再没有一丝变动,好似刚才收到那样消息的不是他。 林云萱跑了,找了人要跟让她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的人同归于尽,事情不意外的落在老六耳朵里。就跟他说的,他为什么要发表意见,他性格阴沉呀。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没有义务管别人死活,尤其卖他女儿求荣的人! …… 夏渺渺回那两个字也没有别的意思,两个人私下里说说别人的不是,就是过过嘴瘾,能有什么意思,等见了人家该低头哈腰还是要低头哈腰。 244挺贵的,挺值钱的 “夏女士……”来人六十多岁,头发半百,却并不显老态,端着一杯橙汁,恭敬的候在外面。 夏渺渺见状,愣了一下,收起一路来的忐忑,慢慢的回过头,平静的神色说不出的冷傲、从容。 此时她是夏尚尚的母亲,一举一动在这些人眼里代表着尚尚的教养、成长,绝不允许她出错。何况,他们不是何木安。 何大总管错开她的目光,惊讶与此人的给人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先生喜欢的是一位身份平凡的小姑娘,即便如今小姑娘长大了,也有她那个层面的人该有的朴实、上进和对自己不知道层面的人的小心翼翼。 夏渺渺推门下来,依旧是略显老成的装扮,一丝不苟的妥帖在她身上,但刺客硬生生多出了名模的孤傲:“有事。” 何大总管陪着笑:“一路来辛苦了,我来给您送杯果汁。”说着恭敬的探身想按下按钮,他是真心实意的。 但不等他动手,一张小型餐桌从已经做后座上弹射而出,黑色的木质折叠桌面与车身相得益彰:“谢谢。” 何大总管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片刻,当年是他小看她了:“夏女士可能不认识我,承蒙先生不弃,我是霞光山的大管家,我……能不能请夏女士借一步说话……”何大总管神色恭敬,并不惹人讨厌。 夏渺渺看看时间:“尚尚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恐怕不方便。” 小王司机下车,快速走远。 何大总管闻言苦笑一下,手掌颤抖的把果汁放下,仿佛酝酿了无穷的勇气,才愧疚的开口道:“当年那通电话是我接的……” 夏渺渺茫然,一时间想不起来他说的什么事? 何大总管语气缓慢,叹息:“说来惭愧,当时我以为你还喜欢先生,是来缠着先生的……所以……拒停了你后来打给先生名义上母亲的电话。都是我做的,这件事先生并不知情……” 夏渺渺顿时看向他,充满了不可置信,恍惚记起了当年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崩溃,有些话忍不住便脱口而去:“操心挺广呀!优秀明员工奖没少拿吧!”一分钱的工资操一百块的心,可不是操心多! 何大总管仿佛没听到她语气里的讽刺,后退一步,慢慢的弯下腰:“我向您道歉。” 夏渺渺冷笑:“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说来给我听想让我回什么?‘没关系’‘不必放在心上,我很好’‘谢谢’?你又何必问!” 何叔直起腰,苦笑:“夏女士,当年是我鲁莽……如今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能弥补夏女士的损失,我也没脸让夏女士原谅。” 知道就好。 “不知夏女士听过西大酒店没有。”何叔的笑容比她还苦涩:“那是我家的产业……是受先生庇护的,我竟然让先生与骨肉分离多年有什么脸面让先生为我们这群老骨头操碎了心……夏女士这么多年来心里定然委屈,无论我做什么也不能弥补夏女士的损失,但,有些却是夏女士应得而我拿着有愧的……西大酒店这五年来的盈利该是夏女士的,希望能多少弥补夏女士从宏达被辞退的损失,也希望夏女士给我个机会……” “什么!”夏渺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宏大背后还有你的事!?” 何老头低着头,万分凄凉:“是我多此一举,这件事——也与先生无关……” 靠!夏渺渺气笑了,合着她这么多年就是一个笑话! “先生……当时应该还是记挂夏女士的……”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甚至可以直接说他是爱我的,谁知道:“当时的事说出来已经没意思了!” 夏渺渺突然觉得真他妈有意思,当年对她来说最难熬的那段日子,竟然是这么莫名其妙来的。 不是父母的阻碍,不是何家老太爷嫌她出身低辱没了他孙子,不是何木安渣到土里死不认账,甚至不是她故意隐瞒带球跑了,竟然是因为前男友有个像爹一样的管家,就让她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夏渺渺觉得荒谬透了,就像这件事被说出来的方式一样荒谬! 她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因为人家管家的‘好心’,像个白痴一样怨恨自己喜欢过一个‘幽灵’?!像个‘伟大’的没有下线的圣母一样生了尚尚!中间竟然只是因为一个操心过多的管家而已! 谁她妈听说这么荒谬的事,能没有情绪!还不如告诉她何木安瞧不上她,让她带着女儿滚蛋来的壮烈!至少那还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造成今日的后果。 现在呢,告诉她!对不起女士,您之所以翻山越岭、攒钱抛面买了手机,是因为您的屏保是黑色的你才会认为老手机坏了!当她傻缺呀! “……是我自以为是,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何管家说着,已恭敬的弯腰鞠躬,无怨无悔的等待审判,态度真诚无悔。 夏渺渺见状一时间所有的话堵在嗓子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该怨恨吗!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拿出来翻旧账,翻出来后说什么: 要不是你,我和何木安说不定就结婚了!这么多家财都是我的;要不是你尚尚也不会出生我早她妈让他签字了!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背井离乡,早在宏大飞黄腾达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出来能重来一次吗! 所以你说出来纯碎是为了膈应人吧! “夏女士我自作主张,为老不尊,让先生等了这么多年才见到小小姐,让您心中不平对先生产生误会,夏女士……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能弥补你的损失,是我对不住夏女士,只要夏女士一句话,我何某人愿意为女士做任何事情。” 夏渺渺一口气憋在胸口,统统涌到嘴边:“我——”有什么能让你做的! “七千六百万,虽然不多,更不能用此来衡量我对小小姐的愧疚……更不能消除我的罪孽。”何叔语气诚恳、苦涩:“我愿意从霞光山退出,让先生惩戒我的逾越……只是这气千多万请夏小姐务必收着……我知道夏小姐曾经的时光多少钱也买不回来,这是……” 何叔语带哽咽:“这全当时我这个糟老头对小小姐的一点补偿,也是让我心安的一点借口,请夏女士务必……”何总管眼里闪烁出泪光,愧疚的语不成声,说着就要跪下来给小小姐认错。 夏渺渺是晚辈,她就是心里再气,也是已经过去久远的事,让一位老人跪在她面前她成什么样子。 夏渺渺赶紧把他扶起来:“你做什么……” 何叔捶胸顿足:“我这把老骨头都做了什么,让小小姐在外收了这么多苦,让您至今蒙在鼓里生我们先生的气,都是我这个老东西的错,我活着干什么……都是我自以为是,不是东西,都是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算什么!不过是个下人,是个伺候人的玩意,竟然让小小姐,让您让先生等了这么多年才见到,我该死,我该死呀……” 夏渺渺听着他一声声的哭,一句句的说出自己怨恨他的内容,看着他一把年纪,从刚才一派从容大家风度的管家,到现在颓然老矣的真挚流露。 夏渺渺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因为对方真诚的愧疚、心里了解到的她的不容易,心中宽慰不少:“你起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何总管隐忍的老泪纵横:“你怪我是应该的,您该怪我——你是先生当时放在心上的人,我就是个臭虫,我横插一脚,我自作主张,让您落得今天这样,是我的错的,都是我的错……” “大叔,你快起来……”被他这样一说,忍不住让夏渺渺反过来想想,就算他当年没有那样做,事情就一定有转机吗,当时刚刚大学毕业的她,嫁给何木安或者打掉尚尚,哪件事是她能做的。 “你快起来吧。”夏渺渺就是这么一个人,很不把自己当盘菜,遇事先想是不是自己错了,这样的人天生不是开拓者,也不会为社会做出杰出的贡献,但也不会成为蛀虫。属于那种气时义愤填膺恨不得对方去死,清醒时,也就那样的软淡。有了高位想试一试,不成功也能很快安慰自己的普通人群。 夏渺渺这次的话语真诚不少,甚至找不到第一次生气时的落脚点,人家对方都这么认了,都理解错在哪了,何况他一个从小跟着何木安的佣人,就算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也是他护主,断没有这样给她道歉的道理,何况这位老人家身份在那里。 算了,算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如今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多坏,何必非揪着曾经不放:“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不好,你快起来……” 何大总管擦擦眼泪,颤颤巍巍的起身:“对不起……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小小姐……” “多少年前的事了,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分手还是我提的,总归是分的,怪你有什么意思。”就算没有你,她就可以下那个台阶吗,这么一想,她这么多年的诅咒说不定还是自哀自怜的证据。 还是那句话,因为如今生活不错,男友、幸福戳手可得,她很有娱精神的瞎想乱捣鼓着,穷大气的挥挥手,好似什么错误都能原谅的一大朵白花。 何大总管似乎错愕了一秒,但老态龙钟的他立即抛弃那句‘分手还是我提的’快速跟上她思维的脚步,更显颓丧,更多对她的感激:“钱我已经给小小姐放在副卡里……” “你干什么,我怎么能拿你的——” “不是给您的……”何总管神色万分愧疚:“如果不是我,小小姐这些年的吃穿用度只比这些多不必这些少,夏女士别把我想的多是个人,我也是想个心安,给不起小姐九牛一毛,我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自私自利想弥补罢了,希望夏女士给我这个机会,求夏女士成全……” 夏渺渺见他又要跪,她又不是太上皇当久了被人跪习惯了,这样一下,她异常心慌:“好,好,我替尚尚收着,收着……你快起来……” 何总管闻言欣慰的一笑:“谢谢夏女士,谢谢夏女士,您是一位好人,是一位好人呀。”说着布满皱纹的手掌轻轻的颤动着,仿佛和他激动的情绪相得益彰:“夏小姐以后有什么事,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哪里,哪里。”被跪的好尴尬,但面上一本正经的维持这小姐母亲范。 何总管苦笑:“今天是我失态了。” “怎么会。” “我去整理整理,夏女士如果信的过我,小小姐尽管交到我们手里,别的不敢说,在我有生之年,定护小小姐一个周全,不管先生以后结不结婚,有没有孩子,小小姐就是我的命根子。” 夏渺渺嘴角轻轻一扯:“您言重了,快去吧。” 何总管看她一眼,抿抿嘴,转身,一步一颤的走了。 夏渺渺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沉淀后突然觉得,在伤害不是不可挽回时,原来什么痛苦都是可以被买回的呀,只要作祟者态度诚恳、金钱到位,甚至还会觉的自己赚了。 七千多万呀,夏渺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多钱,只要她不吃喝嫖赌,这些钱够她和尚尚甚至孙辈舒舒服服的过百年了。 夏渺渺坐会车里,一时间觉得自己挺贵的,挺值钱的,而那些经久的过往因为这到手的七千万,好似也有一个了断,真真是了无遗憾了。 ------题外话------ 作者:女主你过来,你对自己成为第一个拿人钱的女主你愧疚吗,觉得脸上有光吗!还不还给人家,继续痛苦着! 女主把头一扭:我还有事,先走了。 245看向它处 焦急等待的高雅美见何大哥进来,赶紧上前搀住他,把他迎进房间:“你做什么,情绪欺负这么大,身体受得了吗……” 何大总管叹口气:“总要她心里出了这口气。”她现在是小小姐的生母,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妥协没有好下场,何况当时的事经了他的手,单是小小姐以后知道了,他就不能安养百年。 高女士叹口气,深紫色绣花旗袍随着她的动作流光内敛,华美近妖:“穆妹走了,听说她那边的企业已经有人落井下石了。”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先生重用您时,多的是人前赴后继;一旦被先生厌了,不管先生有没有让人偿命的意思,多的是人落井下石,想看看能不能揣测对一次上心后用无穷,他怎么能赌:“咱们就别插手了,没得好下场,等穆氏清算时简单拉一把就行。”希望这件事夏女士松口后,先生会既往不咎,让他留在府里。 高老女士点点头:“要不我再出去为您说说话。” 何总管仿佛一下老了七八岁,摆摆手:“不用了,多了反而让她不悦。” 她们是老而成精的禾木集团一批人,没有一定的本事也做不到如今的地位,一味的坑害一位小主子的母亲是傻子才会做的事,能成为友人总比成为敌人好,不就是承认错误,让别人舒心,这并不难,做到他们这个位置的,谁没有起起伏伏过。 “七千万不知道她满不满意?” “有什么不满意的,以她的层面何曾见过那么多钱。”这笔钱就算对何总管来说也是很大的分量,他们背后的企业有钱,但那不是流动资金,真正的流动资金她手里也不外呼就事那点,夏渺渺能一下拿到,怎么会嫌少。 何大总管不怎么观:“就怕她拿着钱跟霞光山比。” 高女士皱皱眉:“应该不至于,赌先生的爱是很渺茫的事情。” “但愿吧。” …… 没有人会对这里的浮华不动心吧。 夏渺渺悠悠的放下车帘,看向前面,静下来后突然觉的女儿乖巧的不正常,一直坐在座位上也不说话,这不太像她的风格。 “你怎么了?” 夏尚尚绷着笑脸目视前方,一本正经:“没事。” 没事就是最大的事,夏渺渺戳戳她。 尚尚眼睛一闭:“我睡着了。” 后来真睡着了。 车里一圈圈的下来,驶出霞光山,驶入闹市区,进入主干道。接近三个小时候的车程,夏渺渺也小憩了片刻。 ——吾——一声声低低的叫唤声,带着小鸡崽的稚嫩水汽。 夏渺渺瞬间惊醒,赶紧把睡着的女儿扶起来。 ——唔唔——更大一点的软绵声音从女儿鼓囊的胸口传来。 夏渺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一个奶白的小白狗装在巴掌大的笼子里从她灰色的百褶全下取出来。 夏渺渺脸色顿变:“停车!”冷着脸,声音十分平和:“尚尚,你已经醒了,给我起来。” “妈妈——”夏尚尚不明所以的揉揉眼睛,刚才妈妈动她的时候她有感觉,但她好像再睡一会。 “东西是你带出来的。” 尚尚顺着妈妈的目光看一眼,睡眼还没有完全睁开,懒洋洋的低估:“嗯……” 夏渺渺一口气没有喘匀,硬生生压了下去,亲爸对尚尚来说是什么?至少现在来看只是一个称呼,就像满大街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可她竟然从还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别人家’拿东西,这是她教导的女儿吗:“谁让你拿的。” 夏尚尚混沌的脑子听到熟悉的某种开场声音,骤然哇的一声哭了。 小王司机顿时脑子一阵尖疼,怎么哭了?怎么了这事。 夏渺渺看他一眼。 小王立即闭嘴。 夏渺渺不动,等着她哭完,从大声到试探到小声的维持不起哭的原因足足用了半个小时:“哭够了,说说你的狗,不问自取是偷,偷你知道吗!?” ——哇——哭声比第一次更加尖锐害怕,妈妈生气了!妈妈生气了!她怕小狗不吃饭,她怕她走了小白求害怕,她怕小白球生病了,她才带回来的。 “如果有人拿走你的爸爸妈妈,你高兴吗。”虽然不是一类事物,但性质极其恶劣,说别的她也不了解。 “哇哇!不要拿走我的爸爸妈妈——呜呜——” “但你拿走了何先生的狗,你问过何先生愿意吗!” 小王盯着前方,尽量让脑子放空,耳朵里钻进来的孩子哭声还是让他十分心疼,多大的事,至于把孩子训成那样吗。 这是原则问题,不是今天闹着吃块糖明天吃块巧克力,她是偷!“送回去——” “哇哇——” “闭嘴!”对上司机:“开回去。” 小王二话不说绕回去。 夏渺渺把尚尚推下去,不推她还请吗!没揍她已经是当着外人给她面子:“拿回去。” 下了车,夏渺渺笑了:“乖,去送回去。” 尚尚含着泪回头:“妈妈……” “去吧,听话,等跟爸爸说了咱们再带小白球回去。” 尚尚闻言委屈的擦擦眼泪,短短的小胳膊小腿提着闭塞的小笼子,撇着嘴一步一步向房间走去,走了片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敢哭出声的小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妈妈……”夏尚尚哽咽着:“我怕,你陪我进去好不好……” 夏渺渺焉有不心疼的道理,但拿人东西怎么行,再说何木安是妥协后让她们来看白球的,她们倒好给人拿走了:“好。” 夏渺渺踏入一派飞檐勾角的建筑内,她看不懂这种建筑的迷醉成都,但仅有的欣赏眼光告诉她,她没有在任何一个人家看到过这样完美的舒服感。 但房子好不好是别人家的,她在乎的是正在一步步走着的女儿,夏渺渺冷着脸跟在她身后看也不看周围偷来的各色目光。 尚尚委屈的牵着妈妈的手,就是想哭,她拿了小白球,呜呜,她拿了小白球,她以后再也不拿小白球了,至于‘不偷’东西,对她来说还没有偷的概念。 何总管见两人去而复返,快速走过来想说什么,想了想,退后一步没有上前。 夏渺渺一路进去,站在客厅时就不动了:“放下吧。” 夏尚尚可怜兮兮的看眼小白球,它会不会因为看不到自己饿死呢,小白球好可怜呀,她自己也好可怜呀:放心吧。尚尚用袖子擦擦眼泪:等我问过亲爸爸就把你带回去。 “先生。” 候在客厅里的佣人们放在尚尚身上的目光在听到第一声招呼时,下意识的收回目光,低下头,恭敬的站在各自的位置等候那个人。 夏渺渺被这突然起来的动作,冲击的忘了自己身在人性平等的年代,她骤然回头:不对没人?她瞬间看向楼梯口。 何木安穿着运动体恤,额头上有没有晾干的汗渍,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茫然站在楼梯口。 夏渺渺撇开眼,便见女儿正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委委屈屈的看着正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亲爸爸,我受委屈了,受委屈了,你开来安慰我呀,要不我就哭没了。 夏渺渺骤然看向何木安,神色冷峻:你开口试试。 何木安端着咖啡的手颤了一下,平静的、艰难的、慢慢的、优雅不失威严的,避开女儿的目光庄严的看向它处。 夏尚尚无望的收回目光,老老实实的把小狗放在茶几上,挥挥小手:我要走了,下次我再把你带走,你要乖乖吃饭哦。 夏尚尚一步三回头的走到妈妈身侧,牵起妈妈的手,无声的委屈的看向妈妈:我听话,你不要生气了。 夏渺渺握住女儿的手,原则问题解除后。顿时生出三分奴才相,陪着笑恭敬的对何木安点头:“打扰了……她想白球带它出去兜兜风……”呵呵,哪里有刚才的一分气势。 何木安把咖啡杯放在左右的小巧托盘上,交给站在一旁的佣人,似乎没感受到她的诚意,看也不曾看她,声音低沉庄重:“嗯,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谢谢,谢谢。”夏渺渺拉着女儿往外走,山路崎岖,她不敢说自己叫车回去,这情要领。 246怒火难平 何况,她必须赶快走,她刚拿了人七千万,她如果知道他是这种做派,一千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值不值。.. 另一边,伺候的人恭敬的接了盘子,退了下去。 出了门的夏渺渺一身冷汗,心都在颤抖,什么叫不进大观园不知道富贵样,何木安的行为能把所有外在富贵比的落尽尘埃里,每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加上旁边人的小心翼翼,比之那王爷也不差。 夏渺渺擦擦汗,以后不要来了,心脏受不住。前一刻还旖旖旎旎、骄傲过的心,此刻渣也不剩了。 何木安看着她走远,从来觉得招人的霞光山烦不胜烦,原来也如此不中用,可见也不是不往不利的玩意儿。 尚尚刚才伤心了吧,满目期待的望过来,他却没有帮她求情,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恐怕要一落千丈。 何木安慢慢的走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威严自成一派,目光淡淡的从狗身上滑过,拿起桌上的笼子,看了一会,眼里浮现出尚尚信任后又失望的目光:“一个小时后给小小姐送过去。”为了一个狗,至于那么训他女儿。 何木安没有理会撤下去的笼子,思绪放的很远, 她刚才看他了…… 那么,她想了什么,有没有觉得如果曾经每分手会怎样过…… “先生,这是晚上的菜单,您需要……” “照旧。” “……是的,先生。” 何木安突然起身去了书房,人靠在办公桌前,打开大屏幕,夏渺渺和尚尚的身影现在呈现在上面,她们一路上来,她们有说有笑,到她没有下车,到他关了视频的那一幕,到何叔突然出现。 何木安看了一眼,突然把音量放到最大。 何木安随着何叔的话,嘴角慢慢绷直,脸色平静无波,他就那样看着屏幕,听着声音入耳,看着两人渐渐好转,看着她脸上最初的愤怒变成可有可无的那么一点莫名。 何木安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再握紧,如果眼前是一幅画早被他撕的渣都不剩了,七千万好一比大数目,抚平她所有的遗留遗憾,磨平所有的过往,连最后一点抱怨也烟消云散,这七千万当真花的是地方,用的恰到好处。 何木安突然冷笑,他该夸她不计前嫌,识时务,拿钱走人会看脸色,还是说她蠢。 何木安的手掌握紧又握紧,她找过他,他知道,但一些说了什么的细节是查不出来的,现在从字里行间推测一下,也能想到夏渺渺那样的怂物当时的无措和震惊,如果找他出来后劈头盖脸把什么难听的词都往他身上骂以平复她突然有孕的恐惧。 何木安手掌上青筋直冒,她没有赶得上骂他,他也没有来记得把那时候吓的六神无措的她抱进怀里,保护尚尚出生,看着尚尚长大,甚至没来及看那个或许嫁给她后,面对生活的改变,各种负面情绪之后挣扎一个全新的夏渺渺的机会。 这些都成为过往,成为铺垫在上的七千万,什么都不剩的站在圈外看着里面的人悲欢离合。 何木安让何叔进来,既然夏渺渺曾经的那些伤害能被七千万终结,他呢,他觉得他怎么也值七百亿。 何叔战战兢兢的进来,看到投影仪上停放的画面是,瞬间两股战战:“先……先生……” 何木安神色没有任何异样,不管他用何种语气去问,都显示了他的无能,他有什么脸面对下面的人发火,他在夏渺渺这里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能力不济,不是夏渺渺拒绝他给他的挫败,是他展现在她面前的一切,让他觉得没脸。 这些都是他的人,负责他周边所有事宜,他要的是他们睿智、宽和,想给渺渺的印象是从容风度,现在呢,老奸巨猾、一个个自以为是,若是禾木集团内的氛围还能给他扳回一成,他都要怀疑他怎么坐上禾木集团那个位置,莫不是昏庸走运,撞上去的! 何叔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顿时有种绝望的感觉,还没开口已经没了支撑的筋骨、精气,老泪纵横:“是我……都是我……” 何木安讽刺看着画面里的渺渺,在这样感人肺腑的情况下,在这样一位慈爱的老者面前,她肯定想不到她是被攻略的一个,而且被成功拿下。 何木安莫名的想骂她一句蠢,也就适合在她那个阶层看似耀武扬威什么都有的混着,永远不明白翻云覆雨背后的深意!果然跟着什么人就在什么层面,看看她那一脸真诚扶人的样子!她就没觉得一点不对! 也是,他调教出的人,玩弄人心向来是好手,这点如果没有练到家怎么在他身边混! ------题外话------ 明天十六。十七恢复正常更新哦。年也过完了,呜呜,辛苦大家了,赔个礼。 那个(撒娇中)求个票呗 247两个世界 何木安冷笑片刻,这么看,他还该给何叔涨涨工资。︾︾︾小︾说 何大总管被先生笑的心都凉了,什么辩解也不敢有,他想说他明明避开监控了……这样一想又是一身冷汗,什么心思也没了,他真是总管当久了忘了先生是什么人,心里本着一把老骨头求恩典的意思也干瘪下去。 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贪了先生带来的好处,没有为先生办好事,如今又自作主张的给自己擦屁股,先生是恼了他了。 何叔所有的挣扎全部退去,只剩了无生气的认命,一向扬起的眉角怂拉下去,经年陈酿的老泪浑浊无力:“先生……是我……当年我自作主张挡了小小姐母亲的电话,是我觉得她配不上先生……是我要小小姐受了这么多年苦……我见她让先生不高兴,还让宏大石总把她开除……都是我……我没脸再跟着先生……我没脸……” 何木安听到最后,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这是他无能,他失策,他自以为是的后果! 亏他还以为事事都在掌握,他以为她一直在他构建的温房里,成功失败都是他给的平台。她要是知道好歹,知道后都该念他一份关照之情,以她向来知恩图报的个性,她还有什么资格重提几年前让他滚的话题,她的吃穿用度、升迁落败、事业家庭都是他给的,他想复合就复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有什么话说,哪怕到时候养成笼中鸟也要死在他的笼子里。 如今呢,如今他所谓万无一失,可以任由他掌控的这段感情线都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何木安闭上眼不想睁开看自己的嘴脸!亏他还认为天天忍这忍那,自我构建自我的形象,能得到一份怜悯,到头来,除了让他看到自己是个大笑话还是个什么东西! 连他这些年的等待,这些年可以拿来说情长的资本都成了一张张废纸!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走七千万,那是何老不死该付出的报酬,是她自己拼搏出的五六年,不是在他的庇护下,自以为自己成长的五六年。他都不能说她拿的亏心! 这帮蠢货!何木安只想把何成勇扔进后山喂了狗! 他所有的钻营都散成了沙,何老不死的明明白白的让他看到他多么无知愚昧,就像历史长河里所有的昏君,被蒙蔽了眼睛还以为手握乾坤,这是把他脸面往地上踩,如果被人知道他这么多年等着收的网其实早已是一堆水,他何木安这三个字可以直接葬了! 何木安沉静着脸,额头青筋直跳,除了那几根筋,任谁也看不出此刻的他极度暴怒。 何成勇垂着头一派死寂,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他当年想不到夏渺渺的未来,窥不见先生和她的日常相处,不知道夏渺渺捏着先生耳朵的时候,先生屁都没放。 他只知道,先生不管什么原因放手了,放手就是不喜欢,就是玩腻了,就是可以处置了。 一个不惜找到假电话也要缠着先生的小姑娘,他就随手打发了,因为先生你放手了!你放手了呀! 那时候什么先生不高兴、先生有情绪、先生喜欢看煎饼,那都是情绪,是逗弄鹦雀养只八哥都会付出的时间、精力、情绪,结果怎样才是他们下推论的根本。 但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不是先生肚子里的蛔虫,猜错一次满盘皆输,这恐怕也是钱钧等人知道先生有女儿也没人敢出头捅破的原因,谁知道捅开是锦绣前程,还是鹤顶浓红。 除了那为‘天真活泼’的夏小姑娘,觉得他家先生有钱会做生意,脾气还行,今天还瞪了一眼,谁觉得先生能瞪,谁觉得先生只是会赚钱的机器,谁敢说先生手里的不义之财有多少,谁看见他算计数字背后多少人家破人亡、生活困苦,这样的人跟那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夏渺渺有什么未来。 何成勇都懒得查她的前世今生,那时候的她就是只虫蚁,先生不过是在太阳下眯眼的时候看见了,然后盯着她扳着一粒米进了洞。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先生喜欢那蚂蚁?说明先生有想捡起来装进瓶子里天天看的心?他就是再聪明睿智也想不到,多的是大事让他想,他顾及不到先生看那蚂蚁的心情和一系列后续的子就是错吗! 如今,他真折在一只蚂蚁上了。但他死也不承认,他的骄傲他一生的荣辱,可以折在先生手里,可以折在小小姐手里,绝不能是夏渺渺,否则他这一辈子的谋算算什么! “后山喂猪去。”何木安声音平静。 何成勇闻言,眼睛爆开,歇斯底里的嘶鸣:“先生!先生——”那会死人的他一把骨头去喂山猪——先生—— 他们是有合同期限的!不做都不行! 何木安静静的站在书房里,七千万! …… 夏渺渺穿着野蚕丝纺的如今已经被浸湿的一块一块的睡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尚尚压在洗澡池里:“给我洗!”累死老娘了,胳膊都举不起来,这只毛猴。 夏尚尚精力充沛的扯着嗓子使劲扑腾:“不要洗澡!不要洗澡!我要出去,出去——” 夏渺渺气的半死,按住她乱窜的小屁股来了几巴掌:“给我消停点!” 尚尚疼的委委屈屈的控诉着妈妈,缩在泡泡推积的浴缸里满脸:妈妈坏。但看样子必须洗了,尚尚小嘴一嘟:“洗完要吃巧克力。” “吃吃吃,就知道吃。”夏渺渺瞪她一眼,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生气时可爱的小脑袋:“一小块。” 嗯?想想……哼!成交。 二十分钟后,夏渺渺捶捶肩,一会还要审稿,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一天到晚没得闲。累死她算了。 248高家 高湛云穿着拖鞋睡衣托着一杯牛奶叼着花卷走进来,含糊不清的开口:“咋么晚了,还不水……”说着边吃边靠在她的书桌前,看她打开公包。就爱上网…… “边去,边去,我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绝对不让孩子找你看病。” 高湛云把花卷咽下去:“我怎么了,谁在家里不这样,我又不是神仙。”把牛奶递过去:“喝不喝。” 夏渺渺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嗯,退下吧。” 高湛云知道她忙,把喝了一半的牛奶给她放下:“忙完早点睡。” “嗯。” 夏渺渺看着摆开的件,开头的调整计划,让她想到了小鱼,心情不禁低落了三分,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妹妹,谁不好也希望她好的人,就算对家和对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一条心不敢抱有幻想,也没想过是这个结果。 夏渺渺靠在书房的椅子上,仰着头, 怎么会是她说的,是对她不好,还是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东南西北! 夏渺渺揉揉额头,这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事,心里被挖了一块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至于那七千万,她现在没想过动,给尚尚的就给尚尚吧,她也不愁吃喝。 夏渺渺揉揉脸让自己精神一点,打开办公桌上的灯,拿起笔,开始忙碌。 …… “夏编早。” “早。” “夏编早。” “早。” 夏渺渺的兴衰都在这里,事业的冲击点也在这里,天大的矛盾就是敏行的内部改革,生活的质量是她的工资多少,权利的更迭是她能不能升值,一辈子的兢兢业业就是这块地,她看不到,她也不用看到,因为这片天地对她的能力来说已经够大,够她沉溺其中。 “听说没有,谈副编辞职了,开不开心。”小毛兴奋的挤开夏编,从缝隙里先一步钻进去。 夏渺渺因为小鱼还有点精力不济,这时候也精神不少:“她辞职了?” “看我用词不当,说自己能力有限要求调到外地,从基层做起,啧啧啧,还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夏编这是不是好消息,你又有希望了,凭咱们敏总上次来见你,这位置岂不是妥妥就是你的。” 夏渺渺看着小毛高兴的小样子,呵呵一声,敏总许给她的已经超脱副编这个范围,那是更大的一块饼,她就怕自己跟谈语一样闹了难堪一直不敢接。 “上面答应她了?” 小毛猛烈点头:“答应了,不过好像不支持她远调,说哪里不是基层没必要非出声,让她去下面跟着实习了,不过说是实习,跟的师父不一样,她明显更有发展潜力。” 夏渺渺颔首,大概能猜到上面的意思,他们没有放弃谈语这位现任,毕竟她是过去时,因为女儿才有的价值,对方可不一样,极有可能是还在进行时。 夏渺渺摇摇头,突然觉得何木安想顶住糖衣炮弹的攻击何其不易,估计这位谈小姐真有可能上位。 那些都不关她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个位置,夏渺渺立即吩咐小毛:“你去找伊大编辑,就说我请她喝茶。” “现在?” “对,就现在。” …… 何木安坐在高家私宅的阁楼上,身边做着高家两位老爷子,新进高声的高家长子,高湛云的叔叔只盯了个空隙问了声好,见了见何先生的面,见他没有留着自己一起喝酒的意思,下去了。 身处高位久了的高家长子出来后脸就黑了,习惯发号施令的他不怒自威,方正的脸很有官派头:“被两个老糊涂捧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但也只是因为自己被落了面子,小声的低估了一句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能做到他这个地步,何木安的能力他怎么能看不到。 他们家和这位何先生的关系不是什么官商勾结或者乘上乘下的关系,是行业做到顶尖后自然而然的制约关系,何况何家的生意又不只在国内。 而两位老爷子听说他今天早上赴宴,是专门从他们驻守的老家飞过来陪何先生的。 三个人在里面说的也是陈年旧事,明明还不如他岁数大,说起几十年前的大事好像他都参与过。 高起自然之道他真参与过,就是年纪小的时候,得利不多,也不如现在手法老辣,但已经足以跟上父亲那个年代的大事脚步,现今改革的大脚步,他是以强硬手段参与的,高起他们是跟上的,但跟他喝酒还没有位置,只要这群老家伙在这位何先生不会自降身价应付他们,更何况束松璟他们这批孙辈,顶多算关照他们一场会议,他们这批五六十的正直好时机。 听说最近何先生已经开始你往他们这边倾斜,一些老家伙去了的人家递请帖,何木安也会抽空去一两次,这是认同了交接。 高起看不看的上何木安的做派,是以同龄人现阶段处的高度说的,任谁也不喜欢看到比自己更狂妄的,高起心里低估何木安,回头该握手该讨教该商量事也是该怎么客气就得怎么客气。 没脑子烧坏到觉得他们高家能把何木安干掉。 有时候高起也不得不感叹都是差不多的岁数,他儿子那货才坎坎都到基层刚刚起步。这位已经挑这人喝酒了,不过他那样的经历,高起摇摇头,也是少数。 …… 高大老爷子满脸好爽的笑意,豪气的喝着大碗酒:“不是我说,我这几个儿孙就小孙子有魄力,先不提他那行业,看着是不如咱们气派,但人家是实打实的本事,从政的,凡是蒙祖荫的谁不钻营,真正有本事能建立新规矩已经没有了,可你看我家湛云,哈哈,业界一把手,谁没拉下老脸让他给孙儿孙女的瞧过病,还不敢给脸色,那是我孙子有本事,那一手医术,放咱们这个行当也是能开山立派的。” “行了,别说气你那孙就听不了口。”高二老爷子嘴上这么说着,只是觉得何木安还没孙儿孙女,不能体会这种闲话的优美动人,换句话说,就是这个话题不能引起共鸣。 何木安一瞬间没了喝茶的雅兴,这会儿算是知道了高湛云是他孙子,他还真不用降尊纡贵的去问这个人是谁,他爱是谁是谁。 “你小子也该结婚了,你看看我们那个不是……” 高二老爷赶紧让他打住:“大哥别打脸了,现在木安这个岁数还没结婚的多了,就说你家宝贝孙子被何先生年纪还大,怎么不见他结婚。” 高大老爷铜铃一般的大眼一瞪,威风凛凛:“听说已经有女朋友了,今年就办事。” 何木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移开,心思已动,他想了一个晚上,贫富贵贱什么的,玩不转夏渺渺跟不跟他的问题。横刀夺爱?凭白让他看起来像个没见过女人的草包,渺渺要是因此跟了他,才让他觉得他自己真正眼瞎,这件事要想办的漂亮,谈何容易。 “是,是,我等着喝你的曾孙酒。” 高大老爷子闻言好爽的拍着兄弟的肩,险些没把他拍到地底下:“好说,好说。” 高二老爷子忍者痛一声没吭,他是真佩服大哥,大哥就是一个变态,天生脑子有病,极度喜爱生死存亡的一刻,当年他们退下来,他大哥就跟没了烟的瘾君子整个人颓丧了下来。后来爆发局部战争,他一马当先,直接冲到了前线,用他的话说,子弹顺着耳边滑过的人生才叫刺激,才叫她妈爽! 所以都知道高家大老爷是亡命徒,真的刀口舔血,粗鲁不堪,但不与时俱进,他不看当代军事下的卫星云图,他崇尚人跟人的血拼,是陆军挺近的一把尖刀!是没有战争也想制造战争的疯子,跟正常的智商就不一样。 就连道上的六老爷子,能躲他多远就多少,因为高家大老爷是唯一一个,疯狂的想要动用军火抄他家的疯土匪。 都说人老了,就恋生了,其实高家大老爷子是时不代他,寂寞下快熬死了,如果换个好战的国度,他或许是希望自己死在枪林弹雨中的,不是因为他爱国,是他疯,他喜斗! 这样的人高二老爷子不喜欢,但惹不起。 “高起这些年越来也稳重了,这次动了,起码十年内不可能再退下来。”高二老爷子跟何木安说起了当下的局势。 高大老爷子见状看看这个看看那样,眼里爆射的精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他不擅长这个也不他娘的想懂,除了谈孙子,已经没什么能激起他情绪的东西,在这个主张和平没脾气的国度,他现在就是一个等死的老头子。 他不管那些政治斗争,也不他娘的感兴趣,高二老爷子觉得若不是这个人已经疯的没了边,身上都是血,不是他的战场,他制造机会也跑去参与拼杀出的命格,估计他不能做到如今通天的位置。 如今的世道虽然给他罩了个钢铁铸就的笼子,但做时缝隙开的太大,没人敢再他旁边漏爪子,擅长庶务的高二老爷子不得不说,他这一脉能平安做到今日,背后这只虎才是他们张扬的资本。 249大恩不言谢 何木安神色淡淡的看眼侃侃而谈的高家二老爷子,不怎么走心的品着茶,颇为不想应付,高二老爷子这个人浮夸不切实际,偏偏玩得转政治,把弄权当做时尚,不看长远只看己身利益,高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单他那个行当这样,所有的行业都这样已经形成一种风气,看多了也没有意思。他不好战,但不讨厌在别人的地盘上开,都是赚钱的生意,赚的方式不温吐,也有挑战性,可惜…… 何木安举杯跟高家大老爷喝着,偶尔应付一声二老爷子,大多时候不说话。 高二老爷心中得意洋洋,高家最出息的第二代就是他儿子,什么百年大族都是狗屁,建国才多少年,上哪去找大族,真正的大族只能去行政区追溯,还不见得保留着传承。 “……何先生?何先生……”何先生好像不怎么意理他,不过那怎么样,他儿子出息,他还不是来了,虽然晚了,今天又特意为他开了席,但面子总是给他儿子了:“您说,我刚才说的有没有道理……” 茶不错:“有道理。”就是废话多。何木安看向高大老爷:“听说二公子想退下来?” 高大老爷子兴致不高:“退就退下来,沿海地区待久了——风咸。” 高二老爷子翻个白眼,你没碍着海好少吃盐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想享清福,退下来就退下来。”反正老大的儿子,退下来正好,大哥手里的权利就能全支持他儿子,他儿子就能在如今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何木安放下茶杯,推心置腹的看向大老爷子:“我觉得该进一步,他们两兄弟也有个照应。” 照应个屁,滚下来爱干嘛干嘛去:“就那样吧。” 高二老爷子赶紧接口:“对,老二对仕途无心,想跟女儿去享清福,是个人。” 何木安伸展身躯,左腿闲适的压在右腿上:“我手里有条线,可以让他进一步,听说你孙子是学医的,那个位置正好统管这个行业,你孙子又是个种翘楚,能有自己的想法也好实施。” 高大老爷子立即坐正:“你是说……” 何木安神色淡淡:“门不门口,都是看低了您孙子的本事,只是别可惜了令孙的本事。” 高大老爷子一拍桌子:“好!这事我替他应下!” 高二老爷子一口气没气死,这个老不死的,为了那个逆子昏了头! 何木安嘴角一扯,看不出笑,但意思到了,跟大老爷子碰碰杯算成了,没什么阴谋在里面,他只是就事论事推一把,本身高湛云这位亲伯父就有这本事,只是过于淡泊名利,可惜了人才。 …… 高大老爷子真高兴,能让孙子过的更好他就高兴,也不管大孙子回来看他谈什么,大力的拍着孙子的肩膀,怎么看怎么满意:“知道了吧,以后有事尽管找你伯父,他要是敢打驳回我给你踹他。” 大家排行老二,他家排行老大的高庆看了他老爹一眼,偏心偏到这份上,已经司空见惯,不过没什么,他家么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看着也疼:“湛云呀,听你妹妹说今年要结婚?” 高湛云嗯了一声,陪爷爷下着棋,不过不是老爷子,他不会踏入这里。 高老爷子好像没听见自家儿子说话,自顾自的高兴:“这件事能成,要感谢人何先生。” 高湛云手里的棋子停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何木安?” “你也知道?对就是他。” 高湛云的子随便落下,死了一片!何木安、何木安!他怎么没有想到!高湛云一瞬间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明的危机感,渺渺跟这种人谈过恋爱?!不是他觉得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 高庆收回上个话题点点头,不是他想退是差一步,他差的这一步被二叔用在他大哥身上,他就上不去,有何先生补齐这一步对他是大恩,什么淡泊名利,上不去的都这么说:“湛云,这事确实该谢谢何先生,回头咱们找个何先生有空的时间,请他吃顿饭。” 高湛云还有些回不过神,但又自我讽刺的一笑,是又如何,要怎么样,想通之后,看向大伯:“还是您自己请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怎么能跟你没有关系,你总要往上升吧,副主任、主任、副院长、院长,哪个用不上。” 高老爷子无所谓,他是为了让孙子舒心,不是当不当屁院长! 高湛云为了死了一片的棋眉头紧锁:“我一个医生,能治病养家就行,院不院长无所谓。” 高庆闻言顿时不高兴了,这孩子怎么跟他那个爹一样:“你知道什么,基层有什么可做的,谁不是为了往上爬,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出——啊!爸你做什么!别打——” 高老爷子收回脚:“叽歪个鬼!当着我的面教训谁!小云说不就不!你她妈愿意爬你爬去,狗洞、猫洞愿意钻哪一个就钻哪一个!” 高庆被踢的腿骨都要断了,捂着腿哇哇叫,他这个岁数如果再被打出什么好歹,可是就交代了。他这个爸怎么就浑不吝,他是为了谁好,苦口婆心的这一辈子为了谁,他难道就不疼湛云了,他爸简直简直—— 高湛云不痛不痒的求着情:“大伯说都有道理,也是为了我好。” 高大老爷子瞪他一眼:“你说为你好就为你好,该你落子了。” “大伯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不用。”高庆被佣人扶着上楼抹药,这个侄子就跟他爸一样没眼色,这么多年都是谁照顾他们家的,他这么辛辛苦苦的教导他为了谁,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只动嘴。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怎么老么家都是一群不省心的,要不是他,就他们一家子那脾气怎么被碾死的都不知道。 高庆叹口气,宽厚的不再计较,下面的孩子不懂事他帮着看着点就好了,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娶回来当现成的爸吗!以前眼光就有问题,现在还这样,这个高湛云白瞎了那份本事。 高庆这样想着,不等腿上红花油的味道达到最浓,拿出手机打给自家妹子,义正言辞的把湛云那老实孩子又被居心叵测的女人盯上了的事说了一遍。 “……我知道你知道,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这个女人颇有心机,珺瑶说因为她朋友在工作上说了她一句坏话,死活把人送监狱去了,简直不给人留余地,这样睚眦必报的性格,有什么眼界!湛云就够死脑筋了,再娶一个心不宽又谁算的女儿,老么家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行,交给你了……绝对不能成,像什么样子……你上次说的那位朋友的女儿就不错,找时间让两个孩子见见……” 另一边,高湛云坐在爷爷对面,灰色的条纹高领毛衣让他看起来更贴近他的职业,温尔雅、宽和耐心。 此时的他一步一步稳定落子,挽回着棋盘上杀伐之气浓重,但已经大势已去的败局。 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有那么多蓝是时间可以堆积出来的。他爷爷的年代不可复制,经历不可复制,他们这几代人撑死在安逸上更胜一筹,跟他老人家比棋路上的杀气是纸上谈兵不自量力。 “爷爷,你让大伯别管我的事。”高湛云修长的手指稳定的落下一子,凝住在棋盘上的目光从容无畏,让人绝对如果某些手艺可以代代相传,他就是他爷爷的翻版。 不同的是,他爷爷看人出血是为了让对放死,他只能让对方活。 “你什么事?”高老爷子一片茫然。 “我要结婚了。”高湛云扶额,这是他亲爷爷吗。 “结婚好呀,姑娘怎么样,带回来让我看看。” ------题外话------ 我不喊票就没人理我( ̄︶ ̄)n票票票票 250手伸的太长 高湛云无奈的笑,目光柔和,他这位爷爷呀,性情历来如此,但想着隐藏在这座房子内披着糖衣的满室操戈,不禁了无兴致:“这个星期六我们请您吃饭——小说——” 高大老爷子一拍大腿:“好!我帮你好好看看,可不能是个骂一句就掉泪的祖宗。” “保证不让爷爷失望。”高湛云垂下的嘴角里有一丝冷意:何木安,手伸的真长,还有时间帮他伯父升升位置。 哎,他花了多少时间让他们退下来‘好好’的颐养天年,别整天精力旺盛的什么都管!现在可好,是不是如今他们又觉得,自己老当益壮又有忙不忙的担忧。 高湛云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他是故意还是无心。 “想什么,该你了!” …… 夏渺渺思索的转着坐下的椅子正在琢磨那个位置,刚才和伊编谈的十分投机,该出手时不出手,天上掉馅饼不接可是要遭天谴的。 夏渺渺猛然坐正:k!接了!让小毛去…… ——叮铃铃、叮铃铃——古老又经久不衰的电话铃响起。 夏渺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点了挂断,没一会,手机铃又急促的响起,夏渺渺冷着脸按了接听。 “姐——救命呀!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夏小鱼哭的肝肠寸断,紧绷的身体随着通讯开始,的顺着贴满小广告的公话墙跌坐在地,太可怕了:“姐——” 夏渺渺猛地站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夏小鱼慌乱的摇头,后想到大姐看不见,惊恐的开口:“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在追我!你快救救我!”夏小鱼的声音慌乱不堪充满急切:“你快去找何先生去找六老爷子——他们要杀了我!杀了我!不好……不好……”夏小鱼急忙扔下电话,顺着这条没有名字的小路,快速钻进不远处的小树林。 片刻后,三个彪形大汉追过来看眼垂在一旁已经没有声音的电话,愤恨的摔在一旁,看向身边的朋友:“妈的臭娘们!她跑不远追!” “她报警了怎么办!” “知道她报警了还不她妈赶紧去追!”他胳膊上血淋淋的被咬下一块肉!妈的!追上了一定打断她一条腿!“赶紧的她跑不远!” …… 夏渺渺慌张的在家里走来走去,警察把能问的已经问了,这是特大事件,绑架,并且有过被绑架的前科,嫌疑人很好锁定,问题是锁定了有个屁用,嫌疑人也失踪了。 高湛云安抚着夏渺渺,眉头紧缩,他一样知道,等着警察部署结束,那边夏小鱼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虽然夏小鱼不是东西刚给了渺渺一击,但在渺渺心里件事还罪不至死,怨她归怨她,但也是怨活着的她。 “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但这句话太空,高湛云自己都觉得空,林云萱当初敢对付夏小鱼现在更不会手下留情,反而会狗急跳墙! 夏渺渺紧紧的拽着高湛云,努力让自己镇定,这件事超脱了她的接触范围,对他们这种出格不过车擦车的人家,这些事简直就像别人家的恩怨情仇:“她说不知道在哪里,肯定很偏僻,她没有求救,说明周围没有人……”警察是专业的,警察是专业的……夏渺渺不断催眠自己。 高湛云强硬的按住又要转来转去的她:“别慌,我打个电话。” 他可以让这件事一层层的压,压的越高破案越快,倾的力度越大,全省各个路段的摄像头监控已经到位,正在排查她经过的各个路段,在人群高集散地,这种排查就会慢下来,这是没办法的事客流量太大,而她竟然了地铁、货运站这种要命的密集地。 高湛云听着公安大队一个一个电话的接着、部署者、争分夺秒的展开救援,周围一片嘈杂中高湛云清明的脑海里骤然浮现一个人——何木安。 他知不知道。 高湛云大脑快速运转着,上次事隔多年都能用上的线,这次没道理突然断了。那这位为什么没有预警? 不愿意?没价值?没必要?不想?与他无关? 每个都成立,每个成立的都牵强。但有一点,的确与他无关,他就是知道就是看见了,就是在旁边站着看热闹,跟他有什么关系,没有利益丛属、不能拿直接感激,又没有人求助,他为什么出手! 高湛云神色越来越冷静,何木安没有错,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介入是情面,不介入是道理,求到他面前就要领这份情。 高湛云皱眉,渺渺很好,但没有好到能跟那个男人维持什么关系,不是他歧视谁,只是那个人不太可能,也不会用这件做什么,也许,只是因为他不想介入…… “渺渺,过来。” “把你手机给我,我给……”不行,他们是求人相助的一方,自作聪明惹人厌:“你给何木安打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救救小鱼。” “问他?” “对现在就问,快。” 夏渺渺拿出手机打给何木安。 高湛云看着她,快速想着,雄鹰搏兔,盯着不下手不是因为怜悯弱者是鹰不饿,至于会不会提醒那只兔子背后有只狼,没有那个义务。 高湛云看向呆愣的夏渺渺:“怎么了?他怎么说。” 夏渺渺怔怔的看向高湛云:“他……他说……一个小时给送回来……” 见死不救,渺渺不会那样想,何木安也清楚这一点,连掩饰都没有,直接给了时间,高湛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当真卑鄙的君子,他想用这件事做什么,换尚尚的话语权,渺渺恐怕以后想从他身边带走尚尚还要垫垫够不够分量,就连他恐怕也没有资格再在幼儿门口跟人家挣接女儿。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高湛云猛然想张张嘴说点何木安什么,比如他心狠手辣、见死不救、心思深沉、故意为之、坐收渔翁之利? 但有什么用,就算以上他都占了,结果呢,恩将仇报,就因为他隔岸观火,不近人情了…… 高湛云没那么闲,渺渺也不能因为过程否定结果。 一个小时后,夏小鱼被扔在夏家门口,人早已吓的痴痴呆呆的,衣服破败,浑身泥泞。 犯罪嫌疑人有当地村民和警察进行交涉,事后有六爷跟警方解释,这件让夏渺渺觉得惊悚的事,烦乱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 夏渺渺没有扶摔在地上,已经吓傻的夏小鱼。 她拿上包拽上高湛云,在她被从车上扔下来的那一刻,走了。 高湛云坐在副驾驶上拽着安全带陪着小心:“你……你不看看她……” 夏渺渺脸色难看,油门踩的飞快:“看什么看!弄不好还以为是我让人绑的她——” 高湛云呵呵一笑:“也是,回来的如此蹊跷,你也说不清,何木安那人也是……明明看见了也……哎,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次多亏了他。”到底上眼药了。 夏渺渺猛然踩了刹车。 高湛云往前一栽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前面红灯。 “林那位是不是疯了!” 高湛云重新坐正不敢逆着来,过度紧张过后她肯定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尤其在意识到她因为这场恩情可能要送上女儿时,那种介于感激、无力还有是为夏小鱼那种刚惹了她怒火的人用了这份恩情时,她现在恐怕只想剁了夏小鱼那孽畜。 夏渺渺拍着方向盘:“林云萱必须坐牢!必须坐牢!想和解——”夏渺渺冷冷一笑:“狗屁!”夏渺渺茫然踩了油门。 高湛云一头撞在前沿上。 夏渺渺又赶紧踩了刹车:“你没事吧。” ——碰——后车追尾了,下来开骂:“想死滚火葬场去!脑残!——女司机!我就知道!你好好的上什么路——” 高湛云捂着额头,赶紧下来赔不是,又事递烟又是给名片聊赔偿,才算了。 夏渺渺回到和湛云家,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的不说话。 高湛云叹口气,给两人倒杯水,坐回她身边柔声安抚:“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嗯……” 夏渺渺抬起头,看着他,猛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委屈,转身扑入他怀里哭了…… 251静琪姐 “她死不死给我打什么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欠!我有什么本事!我能通天还是遁地!竟然真去救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没听她说话的语气,让我去求何木安和六老爷子帮忙!我知道六老爷子是谁!还且她用我的人情!她凭什么用我的人情!我都不会伸手用的!她喊的那么顺!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 夏渺渺气的胸口疼,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冲的她脑袋嗡嗡作响,偏偏发泄不出去。```` 别说看夏小鱼一眼,她当时没有上前踩两脚都是她心善:“她是要气死我——” 高湛云叹口气:“她说话从来那样。” “那就是我眼瞎!是我脑子有病!”真是要气死她了,让她找人帮忙,她自己怎么不找!她夏渺渺有什么脸面能请得动人家!割血卖肉人家看得上才差不多。 夏渺渺捂着胸口,险些憋出病来:“以后这种要命的买卖她最好别招惹,再惹上就是她自己活该,爱活不活!你看我管不管她!” 高湛云给她顺着气,垂下的目光微冷,夏小鱼能弄死就好。 …… 何木安挂了电话,神色如常,继续开会,那件事结不结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吃饭? 不用了,如果每个人都用这些借口请他吃饭,他恐怕会忙不过来。 夏渺渺碰了这么一个硕大的钉子,顿时偃旗息鼓蔫扁了下去,不敢再自作主张非请人吃饭以表诚意,因为她心里真诚的感激,对对方来说都是她占便宜。 夏渺渺放下手机,一天之内知道自己的‘位置’两次,谁都要消化一下。 夏渺渺看向湛云,无奈的开口:“一会问问他有没有时间,请他去接尚尚放学吧。” 高湛云不自觉的松口气,看来……就是他想多了,何木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不着多年后想起渺渺。至于突然想给他女儿一个完整的家,高湛云想想都觉得对何木安来说可笑。 目的在尚尚身上就好:“嗯……” 何木安快速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但又突然停下,他不喜欢情绪外漏,表现在外物上更是大忌。 何木安靠在座椅上,拿起手机:“……嗯……让那些人多在她楼下转转……”不真弄死她,也要吓出三长两短。 …… 夏小鱼真怕,浑身颤抖,躲在墙角裹着被子,窗户都不敢开: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那些人……那些人还想害她……大姐怎么能不管她,她真的会死的!是真的!那些人明明是真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警察说她想多了,医生说她精神衰弱,她没有!她真的看见了! 那些人就在楼下,在她经过的路口,甚至住她家对面,她没有说谎,明明是真的,为什么那些人就看不见—— 夏小鱼歇斯底里的哭着,隔壁母亲喊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她不要死……大姐……她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听话,她一定非常听话,那些首饰不要了,衣服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大姐……救救她吧…… 呜呜…… …… 高珺瑶画着淡妆,穿着时下流行的黑白拼装短款蝴蝶袖小褂,下面穿着紧身牛仔裤,从背后看去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高挑的身材反而为她大众化的五官增色不少。 她没有固定的工作,多靠父母救济,年龄只是外在不得不成长的事实,本质上她还是可以嚼着泡泡糖跟老师对着来的叛逆少女。 好在年龄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矫正器,拉长着岁月,让活的长久的人没脸真嚼着泡泡糖装少女,但也让人学会了隐藏天真,用高傲变着法瞧不起别人。 高珺瑶瞪一眼把奶茶杯扔在垃圾桶外的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躲开这群叽叽喳喳没有素质的人。 突然,高珺瑶眼睛一亮伸出手大力挥舞着,玫红色的指甲在接机厅内白日光的灯光下,散发着纯正的色泽,雍容华贵:“静琪姐!这里——这里——” 王静琪带着墨镜,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长裤,听到声音看过来,未语人先笑,笑容像突然亮起的灯塔,照亮了黑暗中迷失的人心。 她神清气爽的从通道处快步走出来,绽开一抹春风拂面的笑意,带着飞奔而来的行李热情的拥上去:“珺瑶!好久不见,我太想你了。” 高珺瑶也很激动,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这是静琪姐她怎么能不激动,静琪姐从小就是她的偶像,现在更是,一个女人独身闯荡国外还能有不俗的成就,怎么能不让她敬仰,夏渺渺那样的才让她恶心:“姐,你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又看到你了,姐……” 高珺瑶见到她比见到她哥还亲,眼里毫不掩饰的激动情感让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期盼挚友归来的小女生,这份真挚,甚至为容貌上的不足平添了几分温柔美丽。 王静琪握着她的手,神色同样激动,十多年了,她一次没有回来过,这是她的国土,她牵挂着的地方,她的根,多少个熬不下去的夜晚她一个人躲在床上哭,是这些亲人让她坚持着,是朋友的鼓励让她熬过来,如今…… 她真的回来。 王静琪因为高珺瑶的情绪,忍不住也喊了泪,但大风大浪见多了,她比高珺瑶更快的守住:“好了,好了,还哭上了,哭的我都想哭了。” 高珺瑶赶紧接过静琪姐手里的行李,像个尽责的小跟班:“人家是激动的,这些年你不在国内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王静琪摇摇头:“你那脾气不收敛,谁敢跟你说话——” “静琪姐,你怎一回来就教训我。”没有被人说她一句就炸毛开撕的暴躁,在好友面前的她,像个小学生,听训、乖巧,甚至这样直白的揭短都能听进去:“静琪姐,你这次不走了吧……” 王静琪笑笑,从容自信带着勘破一切的优雅淡然,笑的不含任何杂质,这一刻她重新踏上故土的喜悦让她心神返璞:“不一定,只是过来协助公司谈笔生意,最后要看成不成,谈成了可能会多留两年。” 高珺瑶闻言立即不高兴了:“静琪姐,叔叔阿姨都盼着你回来,他们都老了你忍心……” “我想接他们出国。”王静琪笑容不减。 高珺瑶看着她想申辩什么,但因为她的笑容突然闪了神。 静琪姐快四十了吧,她怎么还可以这样美,这样漂亮,好像这十年就这是一个转身,她还是她,依旧在荆棘丛中开最耀眼的花。 高珺瑶恍惚想起以前,静琪姐家条件不好,她很讨厌她,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喜欢她了,她的坚强,她的宠辱不惊,她柔弱漂亮的外表下从来不屈服的气质,那样矛盾又那样吸引人,就连她也想一再的看着她,看她用巨大的翅膀做翼怎样撑起弱小的身体。 她坐到了,破茧成蝶,她做到了。 高珺瑶突然想哭,这样好的静琪姐为什么姑姑她们要逼走她,就因为门不当户不对,静琪姐当初忍者悲伤,成全了他们,成全了大哥的孝心,最后他们还要骂她贪慕虚荣,根本就是为了高家钱。 如果没有那些钱又逼静琪姐出国,他们想害死她吗! 就连现在,静琪姐也没有说那些人一句坏话,什么‘看生意能不能谈成’,还不是担心她姑姑她们就是重提,相隔多年也不想放过她。 害人家母女分别那么就,她姑姑伯父就没有一点愧疚!“静琪姐你不用走!该走也不是你!我大哥才是罪魁祸首!是他喜欢你,非要跟你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为什么到头来都是你的错!这不公平!让他滚!” 王静琪闻言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想起什么事来,过了会突然笑了,笑容舒朗豁达:“说你性格不好吧,有时候又能大义灭亲。” “静琪姐——” 王静琪的思绪不自觉的放空,悠悠远远,她想起了记忆深处让她被人诟病的骄傲温情的他。 人人都说他喜欢她,她何尝不喜欢他,可那时候的她是一个靠着社会救济维持学业的学生,怎么敢喜欢万众瞩目、光芒万丈的他。 ------题外话------ 求票,摇曳生姿的求票 252私心的期许 可她还是受不住诱惑,颤颤巍巍、带着憧憬期许的踏出了那一步,然后……万劫不复。 王静琪的目光骤然有些酸涩,那些如烟花般美丽炽热的感情都消散了,但她还是要说,她不后悔。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能让她回味一生的甜蜜,能遇到他、能认识他、牵过他的手走过那段桥,即便最后跌落悬崖,也是值得! “静琪姐,静琪姐!你想什么呢?!” 王静琪回神:“没什么。”对着机场外万物丛生的生机,感概道:“还是家里空气好。” “好什么好,雾霾都快憋死人了。”高珺瑶把行李搬上车。 王静琪潇洒的转身,笑的仿佛天上最亮的星:“那也是魂归故里。” 高珺瑶晃了神,下一刻翻个白眼,一把挽上静琪姐的胳膊:“我不管,我不让你走了。”岁月静好,她的静琪姐在这个年龄,就是一个大写的‘静好’。 …… “从双呢?”王静琪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高珺瑶仰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周围的摆设,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珠宝设计杂志,枕头是静琪姐喜欢的棉麻布料,刚刚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摆放着一盏红蓝珠宝做的小巧厅灯。 高珺瑶突然觉得女人的成就到了静琪这一步,比嫁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强多了,你看,她的喜好、她的喜怒、她的情绪在她踏上国土的一刻都有人安排好了,这些都是静琪姐自己挣来的,她自己挣的颜面。 王静琪见她不答,疑惑的看看她:“想什么呢,这么喜欢这张床今晚住这里好了。” 原来静琪姐是总监:“啊?” “从双呢,怎么没见她过来,公司很忙吗?”王静琪说话带着她这个年龄独有的沉静、温柔。 高珺瑶闻言快速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着很大,瞬间变的面目可憎:“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简直难以想象,那个女人——” 高珺瑶从床上下来,愤怒的走来走去,她不这样,她怕忍不住想冲到夏渺渺面前划花她的脸:“她把从双姐告进了监狱,你知道吗!是监狱!说从双姐要害死她女儿,她是什么东西,从双姐害她女儿能得到什么好处!她不分青红皂白,故意治从双与死地!” 高珺瑶大力挥舞着胳膊义愤填膺:“我哥也是疯了,竟然让她胡来,她仗着我哥有人脉,想告什么就告什么,刑事案件能乱告她!她是想弄死我从双姐!她怎么那么黑心!我去问她,她竟然一脸无辜的告诉我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个屁!” 高珺瑶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她还说她早不过问这件事了,让我去找哥!你听听,她以为她是谁!她仗着我哥喜欢她,就可以无法无天!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其实夏渺渺原话是让她找尚尚的爸爸,但在高珺瑶这里,就是,谁不知道她不要脸,女儿生出来就没有爸爸,小王八的爸爸就是他哥,她还有脸推卸责任! 高珺瑶越想越气:“我哥这次就是眼瞎!老了老了被一个狐狸精迷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稍微有一个面嫩的跟着他,他就以为是什么好货!” 王静琪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高珺瑶看着静琪姐这样子就着急:“姐,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多不要脸。” 王静琪不是这个意思,她以前是有点天真,觉得世界上都是好人,但在外工作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只是无法把珺瑶说的话,跟那个人的现任女朋友联系在一起。 “你不相信?!哈哈,你别把我哥想的多好,认为他有眼光,这都是真的!他瞎了眼,跟你分手后就疯了!什么脏的臭的都要,还找了一个带着孩子的,是不是带着孩子的上g更有劲儿!” 王静琪震惊,知道高珺瑶说话不靠谱,但现在—— 高珺瑶说到这个都想死:“那个女人哪点都不如你!她的工作还是我哥出面找人替她保下的!你看看,工作都得靠男人!她还不要脸的让我哥替她养女儿,在我哥面前对我好的不得了,我哥不在了,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说我哥是不是老年痴呆了,看上这么一个人女人。” “或许……”是你想多了…… “对了!”高珺瑶突然想起什么,急切的开口:“那个女人跟你当初一样,家里条件都不怎么好,生活很困难,非常会装可怜!”高珺瑶打一下自己的嘴;“我不是说你当初装可怜。”她当初的确觉得她装柔弱没少给静琪姐下绊子,这不是后来她知道错了吗。 高珺瑶突然凑近发呆的静琪姐:“姐,你说我哥他是不是移情了,把她当成你,所以才喜欢的没有原则,要不然我哥那么英明的人,怎么在夏渺渺这件事上就看不开。” 王静琪慢慢的把抽屉关上:原来她叫夏渺渺。 “你说是不是呀,我越想越觉得是,我哥肯定以为你再也不回来,又怨你抛下他一个人,所以他恨你,但他更想你,就找了一个这么样的移情别恋,假装她是你。”高珺瑶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最后一锤定音,干脆就觉得这是真理。 静琪淡淡一笑,柔美却不软弱,她不敢这样想,更不敢这样期盼,十多年太长了,长到足以忘记很多人,冲淡很多感情,她怎么能保证湛云还喜欢她,那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你说话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哥了,也是,你现在什么身份,我哥他反而越来越糊涂,你喜欢他才怪,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王静琪声音低低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不敢相信他还喜欢她,她在听说他带着女朋友回来时,下意识的推迟了回国的行程,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能也不想见到,她屡次告诉自己一切都晚了,但还是想活在幻想的结束里,还不是直面这种结束。 “静琪姐,如果我哥又回来找你,你可千万别搭理他,让他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死与共好了!” 王静琪苦笑:“他喜欢的女人怎么会差。” 高珺瑶冷笑:“你别把人想那么好,从双的下场还不够看透她这个人,她如今还没有嫁给我哥,就撺掇着让我哥买房子,她那个妈,没病没灾的,一个月去六七次医院都要让我哥作陪找专家会诊,他们一家子都不要脸。” 王静琪不敢置信的看着高珺瑶:“你夸张了吧。” 高珺瑶急的跳脚:“没有,一句都没有,她女儿的幼儿园还是我哥走的后门,你简直不知道她们家都是一群什么货色,根本就是扒住我哥不放的一群吸血鬼,如果不是夏渺渺有几分像你,他们以为他们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我哥也不想想,谁能跟你比,简直鬼迷心窍。” 王静琪神色呆呆的,有些回不过神,她没有把他的新女友放在心上,但从来没把对方想这么坏。但这也不是多难理解的事,在外多年,为了留驻为了生存,精于算计的女人多了,但怎么也没把这种女人跟湛云联系在一起。 她没有把他女朋友放心上,也不是别的原因,而是站的高了,很多人并不值得她多看一眼,不是清高,是没有那个时间。据从双说夏渺渺是个编辑,一个小小的杂志编辑,顶天做到杂志总编又怎么样,跟她如今的工作环境差的太远,在成就上,这个女人不值得她多放在心上。 可——对方竟然是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吗?! 王静琪平静的心有点动摇,或者说她本来就不平静心更加汹涌澎湃,还可能吗……她不否认私心里她希望是。 “我们去看看从双。” “静琪姐,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我们先去看从双。”她要想一想,有时候就算别人不好,也轮不到第三个人伸张正义,她只是有些私心的期许,可他还愿意想着曾经吗…… 253孤陋寡闻 何木安靠在车子旁,拿着手里的资料神色坦然的看着,封皮上的几个大字都没有遮掩——小说—— 黝黑华贵的名车、与名车不相上下的男人,此时接子女高峰期的道路上路过的老老少少无不侧目看两眼,小伙子真帅! 同样来等着接孩子的男家长们下意识的绕开这辆价值千万的名车,停的远远地。靠,当时买这辆宝马的时候没觉得不够档次。 有穿着得体,年少可人,大着胆子上前问时间的女孩,被他看了一眼,忘了自己想做什么,低着头快步走开。 何木安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等女儿放学。 王静琪,生平缩在几页纸里,这个人已经跃然而出,应该是:不错的女人,性格放在一边不谈,至少思路清晰、事业心很强,又不失女子该天真无知的时候的柔软,这是一个深知自己性别,并运用得当的女人。 这一点对事业型的女子来说不常见,他她们这类人大多抱怨社会对女性的不公、养家带孩子让她们不忿,但王静琪不,她以身为女子在商场拼杀坐利器,该哭时该撒娇时绝对不梗着脖子上,也拿得起放得下、是公认的不招事业男士讨厌的女强人。 何木安把资料合上扔进车子里,这样很好。不好的,有什么吸引力,就会使阴谋手段小计量的女人,高湛云看上了才奇怪。 何木安靠在车上,嘴角漏出一抹诡异的笑:这个女人很好,非常好,好的跟高湛云旧情复燃就更好了。 如果她没有拆散鸳鸯的心,该怎么帮帮她? 高湛云曾为她守身如玉六七年?女人好像都喜欢这条。 高湛云曾经追到美国,但你搬走了?这条至少能证明他在意曾经两人的情分。 夏渺渺日子艰难,很像当初的你,他是从同情帮助到慢慢熟悉,然后两人习惯了才走在一起的?这点好像也能让女人心里升起好感。 先暗示她哪一条能让她不经意的看到高湛云的‘诚意’。 何木安边往学校门口走边想着不入流的小九九,当走到了门口才发现,他竟然真的想了这么久。 “哼。”夏尚尚一甩书包,看也不看他,从校门口众多接孩子的家长中板着的脸挤出来,十足的叛逆。 何木安看看身边扑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或者保姆的小朋友,再看看走在前面的自家女儿,悟出一个道理,他被嫌弃了。 尚尚很生气,非常生气,尚尚不喜欢他,本来偶然陪着爸爸妈妈见见的亲爸也不是不行,但现在天天接她放学的成了亲爸,她还要没事去他家住两天,简直烦死了。 果然像她姥姥说的一样,他在一点点的把她带离妈妈身边,居心叵测、心思狡诈、不是好人! 尚尚嘟着嘴,她就不理他。她要回家,要找妈妈,才不要跟他住,她已经跟他住好几天了,这个坏人。 何木安整理好精神跟上,习惯了女儿的冷脸也无所谓。就是不明白结症在哪,家里的人现在没人敢给她脸色了才对。 何木安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他对自己手下的人有了解,他说他们不敢就是不敢! 住的不舒心? 何木安落后她好几步打开车门。 尚尚钻进去,啪的一声关上——“开车!” 何木安见鬼的看着慢慢滑向车道的代步工具,他刚才忘了关闭那该死的程序! 夏尚尚生气的摇着前面的座椅——“我要回家,你个笨蛋,我要回家!”—— 系统刻板的声音响起——‘路线已锁定,回家,主人,路线已锁定,回家。’——系统称呼主人是司机的恶趣味。 夏尚尚不是要回那个家,气的在偌大的后车座上打滚——“我要回我妈妈家,妈妈家!”—— 系统很无辜——‘系统锁定,系统锁定,妈妈家,地址,霞光山庄,正在行驶途中,请稍后’—— ——“哇哇!我要回我妈妈家,我妈妈家啦!”—— ——‘正在回妈妈家,请稍后。’—— 夏尚尚气的灵机一动——“去我爸爸家。”—— ——‘系统锁定,系统锁定,爸爸家,地址,霞光山庄,正在行驶途中,请稍后’—— 让我死了吧,死了吧——“我要去北中路,胡同小区!”—— ‘滴——系统查找中——滴——系统更改中——地址,省北中路,请稍后——系统重新启动行驶,目的地,省北中路,请稍后’—— 何木安看着指甲大的屏幕上改变的行车路线,叹口气,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 ——停车!停车—— 禾木系统是非常尽责的管家,让停哪里就停哪里。禾木品质,童叟无欺! 夏尚尚从车上跳下来,兴奋的挥舞着小书包,欢快的向路边的姥爷奔去:“姥爷!姥爷!我放学了——” 夏姥爷惊讶的看着外孙女,赶紧站起身跑过去,高兴的一把抱住:“怎么回来了,又不是星期六日,你爸爸妈妈呢——” 尚尚把掉下来的大书包拽回自己肩上,高兴的不行,终于不用去那个人家了:“我自己回来的,我棒不棒,姥爷,我饿了,我饿了……” 夏姥爷一听外孙女饿了,立即要去收摊,但一想不对:“你自己回来了!你怎么能自己回来!”这还了得。 夏尚尚嘴巴一瞥,摆出要哭的前奏。 夏姥爷见状赶紧安抚:“我们尚尚棒,最棒。”渺渺在干什么,让孩子自己乱跑!抱起外孙女,生气的走下了台阶向孙女儿跑下来的车走去,刚才隔着马路呢!就不说拦一下! 但他从旁边看不见里面,就从车头看过去,什么都没有!怎么会? 夏尚尚赶紧拍拍姥爷下来,妈妈说了,姥爷腿不是很好,不能总让姥爷抱:“姥爷它可好玩了?真的,不信你看!喂,给我姥爷打个招呼。” 系统前灯抬起,略微欢快的声音传来——你好,你好,我是天资六号行驶的光明大道上向主人的朋友您,问好,问好——言罢车头灯一闪一闪,十分蠢萌。 因为正经主子为人刻板,它的样子就是出产模式,一不能拟人化外在,二不能变成美女帅哥。任他一身卖萌的本事展现不出来。好不容易有个小主子,好像还不喜欢它。 夏姥爷吓了一跳:“它会说话——?” 夏尚尚高兴的不行,像终于找到分享玩具的朋友一样,兴奋的向人展示着她的所得:“对,它不只会说话,它还会跑呢,黑不溜湫,开门!” ——碰——车门打开——‘主人请上车,我将带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哈哈,姥爷,好玩吗?好玩吗!?关上。” ——咔——车门关上。 “后退!” 汽车后退。 “停!” 果断停下。 夏尚尚十分得意:“给我姥爷表演一个倒立。” 黑不溜秋搜遍了系统,低沉的开口——不在系统中,黑不溜秋太小了不会倒立,黑不溜秋要升级—— 夏尚尚一叉腰,太丢了,第一次给姥爷表演就不会,笨死了,不过它带她回来已经很辛苦了。 夏尚尚摸摸它的车盖:“不哭,不哭,我们不倒立了。” ——谢谢主人安慰,黑不溜秋会努力长大—— 夏姥爷神色严肃的拉过外孙女:“它带你回来的。” “对呀。尚尚想姥爷了,想姥爷了吗……” 夏姥爷略有担心,现在的有钱人真会玩,高湛云这么有钱吗,他见过的大大小小车不少,会说话的还是第一次见,或许是他见识浅薄,大惊小怪,但博也没有开过,可能是没有启动这个所谓的系统。 他没有钱过,一亩三分地都是这里,也许现在有钱人的车都是这样的,是他大惊小怪了:“下次不能自己跑回来知道吗,我们回家。”回去后给女儿打个电话,怎么能让她自己回来:“它在这里没事吗?” 尚尚豪气挥挥手:“你回家去吧。” ——返程系统启动—— 夏姥爷看着开自己把自己开走,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莫非真的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 从双早就什么都不敢说了,她安静的近乎木偶。 这些人来有什么用?!王静琪有什么用?她能对抗禾木集团的律师团还是能把她捞出去? 哈哈哈!韩从双目光癫狂,不可能!什么都不可能!既然都是不可能的,还来做什么!那个人说过,叫嚷冤枉的次数太多惹他烦,他想让她坐牢,她就乖乖坐,等他气消了,或者他女儿长大了,愿意让她出来她就自由了! 她能自由的!能自由的! 高珺瑶你看到了吗!你再不服,你也要进来陪我!你进来呀,进来呀!试试这里杀人不眨眼的折磨!哈哈,我受的也让你尝一遍!你这个一无是处生来什么都有的贱人! 我就不告诉你我栽在谁手里!你早晚得进来!被后有高家也没有用,自命清高也没用!哈哈!你早晚也得进来,也得进来! 高珺瑶从里面出来时火冒三丈:“你看到没有,那个女人把从双姐逼疯了!” “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王静琪有些担心,她也不说话,看着珺瑶笑的毛骨悚然,王静琪突然神色坚定:“我要告这家监y虐待犯人!” 254打死你个混蛋 “你怎么能不上学。”夏姥爷苦口婆心的把外孙女放在车上,准备把东西放在街口,打车送外孙女上学:“不好好学习怎么行。” “我就是不想去吗。”那个可恶的亲爸放学又会去接她,这次说不定就会把她卖了,她太可怜了:“姥爷……你放学后去接我嘛……姥爷……” “好,好,姥爷去接你。” “太好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夏姥爷语气无奈又宠溺,拐过路口,夏姥爷突然停住。 何木安一身黑色的暗光衬衫,臂弯里打着同色的休闲服,他站在曾经站过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察觉到视线,他转过头。 夏姥爷顿时下车,抄起放在三轮车一侧的打气管,气急败坏的冲过去:打死你个负心的东西!还有脸过来!你还有脸出现在他家的地盘上!打死你个王八蛋小杂种!打死骗了他女儿的败类! 两位保镖架住老人家的手臂,轻而易举的从他手里夺过凶器捏在手里。 司机小王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挣扎着企图突破防线的老人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生活助理小蒋赶紧慈眉善目的上前:“老人家,老人家,您消消气,大清早的可别气到自己!” 夏姥爷谁也不看,或者说他怒气冲到脑子除了那个挨千刀的男人谁也看不见:“你还敢来!但凡有点脸就该有多远滚多远!还嫌害的我女儿不够!你个王八蛋,你个——”夏姥爷急的四下找顺手的东西,捡起地上的石子向何木安冲去。 何木安微丝不动。 一直赶在何木安一步之遥没有动过的保镖上前一步,为雇主挡下了冲来的小石子。 老人家也被先前就在的两位保镖不客气的压住。 助理小蒋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这……竟然是对着先生去的,先生他—— 夏尚尚着急的冲过来,对着欺负她姥爷的坏人就踢:“放开我姥爷!你放开我姥爷——哇——姥爷,姥爷……” 何木安挥挥手。 两位保镖退回原地。 夏尚尚扑在姥爷身上哭的伤心:“姥爷,都是尚尚不好,尚尚不好,尚尚再也不回家了,姥爷你没事吧,姥爷……” 何木安死死的皱着眉,他没想闹成这样,这种烦躁让他看起来更加严厉。 夏尚尚抬头刚想骂她亲爸一百个回合,骤然见到亲爸凌厉的眉眼,吓的顿时收回舌头,扑在姥爷身上哭。 何木安看着夏姥爷,他腿脚不好,腿脚不好,腿脚不好……何木安僵硬的上前一步,想扶…… 夏姥爷已经起来了,愤怒的瞪着何木安。一只手不忘揽住外孙女。 夏尚尚伤心的不得了,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亲爸是坏蛋,亲爸是坏蛋,哇哇——哇哇——” 何木安神色发黑,盯着一旁的保镖。 两位捂住做了错事的保镖,下意识的挪脚想跑,但职责所在让他们伫立在原地,回去就辞职,回去就辞职。 小蒋助理脑海里快速理顺所有狗血的情节,想先生之所想,急先生之所急,快速赔礼:“老先生,您没事吧,您看,都是我们不对,您别和那些蠢货一般见识,他们五大三粗不长脑子,回去我们就教训他们。可,您看您上来就对我们先生出手,他们也是职责所在,要不,您让小小姐打我们先生两拳——”小蒋顿时长大嘴巴。 激愤的尚尚已经冲过去,对她亲爸又打又踢:“你打我姥爷,你竟然打我姥爷——”踢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我不活了,你打死我算了,我没法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 何木安惊讶的看着她,下一刻,气的额头的青筋直跳! 夏姥爷稍稍回神,现在才看清周围的一切,几步外的四个黑衣男人,面前弯着腰跟他说话看起来非常和善的年轻人,还有昨天那辆会说话的车前站着的一个直觉反应就是司机的人。 就算他再无知,这一刻这么直白的呈现在他面前的事实不得不让他认清一个事实,他不单是有钱那么简单!这个男人,就像很多年前一样,把让觉得他身上少了什么的东西补全了,把那种收敛的气势放了出来,冷漠、缜密、深沉。 夏姥爷茫然的看看不远处在那个男人脚下哭的抑扬顿挫的外孙女,气的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女儿把外孙女交给他,他没有帮她在这个男人面前长脸就算了,竟然还让他看到外孙女这一幕,这件事是在指责他女儿的教养:“尚尚!” 尚尚立即止了哭声,挂着眼泪看向姥爷:干嘛,她还没有哭完,还没有吓死他。 “过来。” 夏尚尚滴溜起身,向姥爷冲去,眼泪又落了下来:“亲爸他欺负咱们孤儿寡母——” 闭嘴吧,跟着你姥姥不学好!夏姥爷直起身看着站在几步外从刚才就没动过地方的男人。 这个男人——夏姥爷冷哼一声,人模狗样却是个畜牲,骗了他的女儿!他一一扫过何安的配置,眼里的冷笑更甚:他就是凭借这些骗她女儿的,最后还不认账! 这个畜牲!畜牲!夏姥爷气的又开始低头找东西,他要打死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小蒋赶紧上前:“老先生您冷静,您冷静,我们先生当初根本不知道您女儿怀孕有了尚尚……”知道了您女儿有命生下来:“我们先生……” 小蒋考的那些执照,在跟过老胡助理后已经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此刻,他无需酝酿,真诚的眼泪已经盈满眼眶:“老先生,我们先生非常爱令媛……” 何木安顿时看向他,目光冷厉。 小蒋完全没察觉说着已经掉下眼泪,开始了感情攻击**,如果不是太年轻,他的形象更容易博得信任:“当年,我们先生……您不知道……”说着拿出手帕擦擦眼泪:“我们先生命苦呀……又恰逢毕业……”说完又是一波眼泪,所有的苦难都在男儿有泪不轻谈里。 何木安已经冷静下来,有些担心的看向尚尚,这孩子刚才实在……何木安想笑,但因为时机不对没有。 “令媛和我们先生就这么可惜的错过了……我们先生……我们先生找了多少年都没有找到……可惜,再见已经物是人非了,我们先生督促小小姐上学、放学,小小姐可能嫌我们先生烦,总是偷跑,昨天我们跟着到了这里,知道小小姐在您这里,我们怕打扰了您就回去了,先生一大早是来接小小姐上学的,夏女士交代过,小小姐喜欢赖床,上学不积极,不能容着她的性子,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一个人带着尚尚长大都是自找的!” 小蒋一愣,立即恢复如常,您看您关注度重点不该是尚尚上学吗:“我们先生没脸见您……” “那你怎么不让他滚!他现在带着你们来我家门口做什么,显摆他现在能耐吧!”夏姥爷的目光从何木安身上扫过,身体不自觉的僵了一下,但又觉得刚才一闪而逝的冷光是幻觉。 他现在正看着他,看起来畜牲无害! 夏姥爷精神一惊,他想起来!“是你救了小鱼!” 何木安神色平静,左臂上的衣服换到右臂上,姿态从容,天生尊贵:“正好碰上了,就帮了个忙,跟渺渺为我受的苦不能比,我也是才知道我和渺渺有尚尚……跟高湛云商量了商量让我带她几天,非常感谢渺渺和您……” 他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很多,多到脑子快的人可以听到他的诚意。 夏姥爷脑子不快,冷哼一声,抱住外孙女上了三轮车,推车就往回走:“跟她妈说,今天不上学!” …… “姥爷……”尚尚换了拖鞋,小心翼翼的看着姥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尚尚不好,招来了亲爸。 夏姥爷神色疲惫的摸摸外孙女的头:“没事,去找姥姥玩吧……”随即一个人拿着尚尚的鞋蹲在原地发呆,原来那就是何安,想着他刚才的气度和围在他身边的人,这样一个男人女儿可怎么跟他争的过渺渺…… 他就说当年何安给他的感觉不正常,那个年轻人过分锐利、平静。 他家很有权吧?是因此才分手的吧?是这孩子的父母不喜欢渺渺吗? 255他曾经来过 夏姥爷粗糙的手掌颤颤的把外孙女的鞋子放回去,老态尽显,如今这么大的事,渺渺也不跟家里说,她就真打算把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送人。 夏姥爷叹口气,想到他帮过三女儿,顿时一股闷气卡在心口,有小鱼这么个妹妹,渺渺还不得气死!打死那闯祸的东西才安生! 夏姥爷气的拿起笤帚推开女儿房间的门:要不是她——要不是她—— 夏小鱼害怕的裹着被子缩卷在墙角,吓的大叫:“救命!不要过来——啊?爸……爸爸……——”夏小鱼目光祈求,求生的**带着炽热的火炼向父亲爬去:“快!窗口有人!窗口有人!你快给我姐打电话,给我姐打电话让大姐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爸,我求你了——”咚咚咚的磕头声不间断的响起。 夏姥爷顿时老泪纵横,退出来,关上门,都是命!是命呀! 还不如让他这个老头子死了!这是挖他的心!他的渺渺可怎么办!~ ——叮咚!叮咚—— 何木安站在门口,茫然的看着这扇门,七八年了吧。 渺渺把他带来这里,挽着他的手羞涩的笑着,全心的依赖,那时候他是她所有的悲欢,她第一次毫无准备的引荐她的爸爸妈妈;第一次一起去买菜,听她小心翼翼心思不断的试探他的想法;听她喋喋不休又满是赞美的讲她的家,好似要把这片荒蛮无果的土地吹出繁花似锦的繁盛。 其实那时候不用她吹,他竟然也觉得这里挺好,他那时候为什么觉得这里很好?他那时候是不是疯魔过什么?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清。 但好像某种习惯他很满意很喜欢,他想那种不讨厌的感觉持续。 夏姥爷打开门,看到他,哐的一声关上。 何木安神色依旧平静,继续想以前的事情,精神飘飘忽忽像注入了大量的尼古丁。 片刻门又打开,他不意外的走进去,这不难猜,夏叔叔不是渺渺,他的儿子他的小女儿都承他的情,这个门他进的没有任何压力。 “谁呀——”夏姥姥陪着外孙女翻绳,声音从屋内穿来。 夏姥爷不耐烦:“没谁——”继而转向何木安:“你来做什么!”垂死挣扎,他体会了一次,比在那场车祸中他奋力求生更锥心刺骨! “我觉得尚尚该去上学。”何木安声音平静,悠闲,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闲适冷静的打量着周围。 没什么变化,七八十年代厂子的老房子,客厅狭窄,三室相连,巴掌大的蛋糕上被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花,憋闷的紧张。 他还在这张桌子上吃过饭,谈不上美味,甚至不算色香味俱全,却耗尽了他们认为最珍贵的食材,鸡鸭鱼肉满桌,烹煮的没有任何技巧,他们认为的能招待客人的席面,没有一道值得下筷的菜。 但他那时候吃了吗? 何木安忘了,应该是吃了,明明不好吃又为什么吃了,呵呵,对了……有段时间他必须每天接到她的电话,必须每天让她出现在他面前……必须呀…… “什么没有谁!我听到有人说话了!别以为我动不了就骗我——” 哦,还有,渺渺应付她这位母亲的态度,宽和有心、从不计较。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真幼稚,不懂事,却要用最大限度的用善意揣摩任何人,稚傻、天真、自认为能救辅天下,到头来没有被回报的悲哀。 现在闹的不想回家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没有大彻大悟,她想着以己待人,人报以宽和,当真愚昧。 “你就为了说这句话!” “不可以。”何木安看向他。 夏姥爷顿时气急败坏:你——你—— 何木安却神色平和的像情绪之外的陌生人。 “那我给渺渺打个电话!” 何木安闻言惯有的高傲顿时崩了一下,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说:别打,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算了,你把尚尚带走吧。”夏姥爷一时间觉得很无力:女儿已经决定的事,他何苦打过去就给她添堵。 这个年轻人越长越优秀了,这样的他坐在他家小小的客厅内,就算他不会相人,也能看出他的卓尔不凡,这样的男人,他家渺渺在知道的时候就没有再想过任何可能吧,相比对高湛云的高攀,这个男人连高攀都让他觉得不可能。 他以前怎么就老糊涂了,明明觉得他态度冷淡的不像样子,说话欲言又止,竟然认为他当时是初到女方家的害羞、严谨。 可他那时候他就是给人那种感觉不是吗,他态度很好,尽管不笑,但十分谦逊,对待老伴也很有耐心,哪里像现在,单坐在哪里就阻隔了所有人的窥视,陌生不容辩解。他说尚尚该去上学,你连反驳说‘废话’的力气都没有:“我把尚尚给你带出来。” “劳烦夏叔叔了。”还好,不打电话就行。何木安莫名觉得松口气。让她知道他找到她家来会怎么想他。 夏姥爷冷哼一声转身,说这句有什么用,连客气都听不出来的客气话。卖儿求荣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夏姥爷更觉得无力,甚至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人情已经欠下,女儿已经点头。 …… 晚上,夏渺渺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看嘚啵嘚啵个不停的女儿。 夏尚尚趴着妈妈的腿,小嘴一张一合快速的说笑。 夏渺渺接过湛云切的水果,捏起一粒菠萝塞女儿嘴里。 夏尚尚边嚼边兴奋的讲述她的新朋友,还有亲爸家非常高非常高的滑滑梯,她还带朋友过玩过,朋友都很喜欢。 夏渺渺一边看电视一边听,中途不忘塞进去几粒水果。 高湛云穿着睡衣,坐在另一边:“给你新建的游场呀,亲爸爸对你不错哟。” 尚尚高傲的小脸一抬:“还行吧。”神色一转,又开始嘚啵她的众多心玩具,神奇的闪光灯、密林探险、层出不穷的飞鸟虫鱼:“他说这个星期天带我去做飞机呢。” “他是谁?”夏渺渺嚼着菠萝微眯着眼睛看尚尚。 高湛云在一旁笑,他其实也不理解,按说何木安对尚尚不错,天天‘半!夜!’往回送孩子,一天不落!当真有心! 这些放在一旁不提,为什么尚尚说起他十分戒备。 夏尚尚仰着头,突然看向爸爸,笑容满面的开口:“萝卜真甜。” “是菠萝。” 夏渺渺猛然拽住她的小辫,把欲跑的她拉回原位,坚持:“他是谁?” 什么告状去亲爸家的次数太多呀?她不想见那个坏人呀?不想亲爸去接她呀?都没有。 因为夏渺渺清楚尚尚这一个星期才去几次,尚尚傻了才会像告诉姥爷一样诉说她的可怜,因为她根本不可怜。 只要她闹,不管多晚,她亲爸都把她送回来,满打满算她一共在亲爸家也没睡两天。反而把她两爸一个妈折腾的够呛。 但她姥姥说的,如果见了亲爸,不能让亲爸好过,尤其不能让他有机会睡漂亮后妈,给她生小弟弟。她没看到漂亮后妈,但家里有很多漂亮阿姨,总之闹就没错了。 所以她亲爸一离开她房间她就开闹,闹到后来就真的想家,就让亲爸把她送回来了,但爸爸和妈妈每次都面色都好奇怪。 “他!——是!——谁!——” “我亲爸,我亲爸,嘿嘿。”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她爸给她请了一个什么老师,名字太长记不住教什么的,总之很讨厌!吃饭也管,她就往桌上掉渣渣怎么了!她再多事,以后都不去亲爸家了。 哼!比后妈都可怕,肯定就是想当她后妈! …… “夏副总,有人找你,在会客室等很久了。” 夏渺渺刚开完会:“有预约吗?” “没有,说姓王?” 王念思? 256多一个尚尚 王静琪? 把名片收起来,脸上笑容灿烂,不认识,但不影响热情:“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小”一句话间已经把人打量完毕,衣着不论,因为眼前的人可以让看客摒弃衣着单看她的气质,给人的感觉非常和善,理智又不失酝酿后的美。 王静琪笑笑,笑容客气但不孤傲,那份云淡风轻的礼到而止让人非常舒心:“是我不请自来,占用了你的时间。” 夏渺渺同笑,她说话的语气也很客气,声音不细腻也不娇嫩,清爽中干净怡然,能做到这一点就足以让夏渺渺高看,更何况刚才名片中隶属的公司让渺渺无形中多了客气:“不知王小姐来有什么事。” “是一些私事。”王静琪客气的放下咖啡杯,看着她,神色歉然又无奈:“说了肯定要让夏小姐为难,但又不得不厚着脸皮说,待会夏小姐听了可别把我扔出去。” 夏渺渺笑了:“哪里,哪里,能为您做了一定效力。”美国珠宝首席设计师,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她讲话就是一种肯定。 王静琪不再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违背人与人相处法则的开口:“我是韩从双的好友,她……” 是这件事呀,夏渺渺顿时警觉,笑容少了一份真心,多了人与人之间的客套,拿出了千篇一律的说辞:“她的事我不过问,都是孩子爸爸在处理。” 王静琪瞬间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变化:“我知道,我不是要为她说话,她针对您女儿做的事违背了新闻人的基本守则,受到严惩是应该的,只是……”王静琪笑容和煦:“杀人未遂是不是有点过来。” 夏渺渺笑容不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我真的早就不管了,一直是她爸爸处理,哎……男人遇到女儿的事总爱小题大做,一点点事都揪着不放,但你不用担心,告的到底是未遂,判不了几年。”夏渺渺语气真诚,最终意思表达清晰,她不认为不该判对方,防卫过当更是无稽之谈,既然是防卫,过不过当全看人品,她人品不好。 何况她又不是大度的人,关于这件事谁来找她说情,她都是这些话,中间意思表模棱两可,爸爸是谁不明说,让那些自认有本事的人尽管手段尽出,最后发现是跟何木安对上,是势力角逐失败,既然如此,会有什么下场,就是,多管闲事的活该倒霉。 王静琪再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丝严肃:“夏小姐恐怕不知道,她在里面日子很不好过。” 夏渺渺闻言手法闲闲把发丝别在耳后:“是吗,都监都不管吗,玩忽职守这可不好看,王小姐应该去纪检委说,我……”夏渺渺笑容无力:“不具备管理他们的资格。” 王静琪也不傻,这是不认,不理,暗示‘活该’,但她有没有想过韩从双罪不至死,她这辈子形势秉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害过她的人她也害回去,但从不越界,不仗势欺人。 这是一个人的品行,不能肆意妄为,如果那样还有什么公道公平可言,王静琪很理解夏渺渺因为女儿心里不高兴,也理解因为高湛云的身份她有反击的能力,但至于得力不饶人吗! 何况韩从双事后已经知道错了,已经道歉了,炒了她的工作,绝了她这一行的生路还不行,竟要把她送进去。 这是多大的仇恨,入狱等于毁了一个人一辈子她知不知道,还是是刑事案,刑事狱里关押的都是什么人,韩从双有几分能耐,能跟那些人在一起相处,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人心险恶,竟拿着手里的权势这样用! 王静琪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 “王小姐有孩子吗?”夏渺渺突然开口。 王静琪看她一眼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是心头宝,得罪她可以不可以拿孩子开玩笑。 可所有的家长都忘了,孩子也是人,并不能因为她是孩子就事事谦让、事事看重,这是很可怕的。知不知道其他国家针对我国这一现象是开了课题的,专门研究独生子女、两孩子女成长后的心理,然后投其所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们不让孩子开心智,天天想着怎么保护他们,怎么给他们伸张正义,这都什么本末倒置的理论,竟然引以为荣不以为耻。你现在能弄死害死你孩子的人,以后呢,难道以后都弄死! 但王静琪更知道不能过多要求,她毕竟是受害者。“夏小姐看看能不能酌情,我知道这件事她不对,但她已经知道错了,从双家里条件不好,她哥又不争气,父母听说她出事后已经病了,您就看在她可怜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让她伺候伺候老母,她一定会记您的情的。”受害者酌情,被告人的刑期会被最大限度缩短。 夏渺渺看着从双这位好脾气的友人,笑:“这件事真不是我处理,要不你跟尚尚爸爸聊聊。”你看看他同不同情韩从双的八十岁老母? 王静琪惊讶的看向她,她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面子、里子给足,不得已也说了,她怎么还如此较真:“我保证从双不再从事这一行业,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夏渺渺听着便低头写电话号码:“我给你电话,你跟他聊聊,这件事不是我主张的,我没有权利收回。”说着,把写着字条的新名片递过去:“你看呢。” 王静琪看了她片刻,默默地接过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还是不要多想直接打电话的好,不过电话能不能接到何木安手里她不保证,因为她打过去也是一遭又一遭的转接,转接到最后都忘说什么,不必到他手里,她就放弃了。 王静琪从敏行出来,感受着艳阳高照的暖春之阳,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得不叹口气,这件事真怨不到夏渺渺,但韩从双这件事与她有关,她又不能不管。 王静琪想着刚才夏渺渺的样子,非常坚持的一位女士,长相小巧,眉宇舒展,是为果敢的人,这是这样的人在这件事上固执的超乎想象,难道真的是因为有人撑腰又是因为自己女儿所以得理不饶人。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伯父、伯母那边,她只有尽尽心了。 原来他现在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尽管外貌上不是多么令人惊艳,但看着很令人舒服,他开始欣赏这种美了…… 夏渺渺转着座椅,若有所思的用名片拍打着下颚:“王静琪……王静琪……”怎么这么熟:“美国……美……”夏渺渺突然停住椅子:“韩从双、王静琪、美国,湛云的前女友!?” 夏渺渺想到这一点,神色顿时一变,转手把名牌扔桌子上又恢复平静,小心嘀咕着:“回来又怎么样?首席了不起呀?到她这里耀武扬威。”没有耀武扬威的意思也讨厌。 夏渺渺想到对方的新身份,不自觉的又回忆了一遍对方的样子——美女、温和、目中有人、不骄不躁——哎,这样一想,她现在还能想起她的样子,那种温婉的气质中比之王念思还多了份从容,十分让人舒服,就像她的职业,散发让人钦慕的光辉。 但,前女友,又见过了,总觉的不是那么很舒服。 夏渺渺摆弄着拿在手里的笔:湛云对何木安是不是也会有这种不舒服?恐怕只比自己多,不比自己少,毕竟她和何安之间还多一个尚尚。 夏渺渺想到这里,拿起电话定了一份食材,一会早点下班,亲自下厨,聊表心意,希望不弃。 …… “怎么突然想到请我看电影。”晚上八点半,高湛云一手拿着可,一手托着大桶爆米花,玉树临风的走向渺渺,眉间含笑:“受宠若惊。” 260又是那一串手链 夏渺渺赶紧接过来,瞪他一眼:“趁有人帮咱们管孩子,还不赶紧玩,好久没有过两人世界了你不意呀。” 高湛云看看手表,再过三小时该是何木安雷打不动的送孩子时间,正好够他们看一个两个小时的电影。 凌晨的钟声刚落,何木安的车架如约停在高湛云门外,车上耐不住困意的尚尚已经睡着,一位年约三十风姿正浓的女士抱起小小姐,身后跟着七八个仆妇,有的拿着水杯,有的抱着小白球,有的举着遮月伞,有的手捧着小小姐明日要穿的衣服,按响了高家的门铃。 何木安坐在车内,神色平静的看着门打开又关上,放在椅臂上的手掌紧紧握住又松开,仰躺在椅背上,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脑海里炸开: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们真要多点什么还必须在这个时间吗! 何况,甚至还有时间看电影! 何木安神色阴郁,但又慢慢恢复正常,声音透着疲倦的沙哑:“走。” 高湛云看着了无声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人,明明眼前都是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高湛云在渺渺看不见的地方冷笑,让他看训练有素的!见识了,他家那样的地方也没有手法这样娴熟的佣人,这样的规格调教出的规矩,估计去宫里伺候总管大太监是够格了。 夏渺渺轻轻带上门从女儿房间出来,见湛云站在一旁,悄悄走过去:“怎么了?不高兴。” “这点事不至于。” 夏渺渺闻言同他一样靠在走廊的墙上:“单尚尚一个当然不至于,但他现在给了这样的豪华配置,咱家也得有那么多地方给她们住呀,真是没事找事。” 高湛云轻描淡写的看过去:“不是在打地铺。” “以后就让她们在尚尚房间打地铺?!你没见刚才我出来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高湛云揽住渺渺的肩旁,颇为无赖的开口:“要不让他给咱们买一套大点的别墅。” “平日维修费由他出。”夏渺渺说着拧湛云一把:“走啦,睡觉。”困死了,天天这个时间闹腾,若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她都不想尚尚去了,天天给送回来闹哪样。 …… 禾木集团内七个会议室同时挂出会议进行中的牌子,每个层面的员工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忙碌,休闲室里聚满了闲聊的同时,健身房里的器具都拉开了骨节投入使用,一片和融融、欣欣向荣的场景。 何木安脱下外套刚坐在椅子上,电话铃响起:“何先生,未来科技的邹总到了。” “让他进来。” ——叮铃叮铃叮铃铃—— “何先生,天成珠宝的赵总问您出不出席天成珠宝的三十周年庆。” 何木安思虑了一秒:“让他把出席名单发过来。”他不过问下面的经营方针,也不介入下面的运营,这次ii回国,考察合做的有两家企业,天成十年前把本部搬到了典市,王氏珠宝最大的分店在这里,但随着王念思毕业,王氏有意让聂家接管陪嫁的这一部分,最近正在交接期,倾向的当然是天成珠宝,天成有原料基地,但国内设计水平被认为一贯不怎么样。 何木安不管那些有没有的,也不是秉承固步自封的人。 十分钟后,出席庆典的名单送来,王静琪的英明名字赫然在列。 另一边赵天成激动不已,何先生刚才说会出席,何先生竟然出席天成的三十年庆典,这是多的殊荣,虽然是以私人的身份过来看一眼,不走明白程序,但那更能说明先生对天成珠宝业绩的肯定。 赵天成不禁想到七年前先生也是如此器重他,天成珠宝更是有幸月月进宫,想不到如今先生又给了殊荣! 因为总部那边的这一个消息,即将与的合做被公私不分的赵天成扔给了儿子处理,他要忙着接圣,没工夫关那些乱八七八糟的。至于会不会本末倒置,让天成珠宝受损,他天成又不是没有设计师,怎么就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了。 再说损就损,这成品好不好一半还是靠吹,损一次还受的起。 …… “你见到了吧,夏渺渺就是这么一个狗仗人势!尖酸刻薄的女人!看她那得道升天的样子,她以为她是谁,我就说你别去找她,没用,她就没有心!我看着就来气。”高珺瑶靠坐在静琪姐的办公室里,满肚子火。 她受夏渺渺的气就算了,怎么能让静琪姐受着。 王静琪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笑,明亮的办公室内,更明亮的女子优雅如兰的整理着手里的资料:“她不高兴也有道理。” “她有什么道理!她的道理都是我哥给的!” 王静琪看着珺瑶叹口气:“这么多年,你的脾气怎么就没有改改。”王静琪不会盲目信她,高珺瑶是什么人她没少领教过,后来两人怎么合的来的她忘了:“那是她的女儿,她当然不高兴,何况又被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以后影响不好。” “那她就可以把人往死里整。” 王静琪放下手里新送来的成品立体图:“能怎么样,先这样,我再想想办法。”这套突然切什么好? “姐——” “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奶茶?” “我又不是小孩子。” 王静琪笑了:“说起来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这样,天成珠宝这个月底三十年庆典,肯定会去不少青年才俊,我带你过去。” “姐——” …… 客厅里,夏尚尚穿着蓬蓬裙,灰色的长筒地毯袜,认认真真的打扮她手里的仿真洋娃娃,本来不小的两层复试结构,此刻因为住满了人显得有些空间不足。 不远处的角落里,保姆正照顾小白球吃饭。楼梯入口,两位身穿霞光山三等对襟服饰的佣人正站着听候吩咐。客厅的落地窗前,负责尚尚教养习惯的甄女士正靠在摇椅上在悠闲的晚霞中翻看《战争心理学》。 尚尚认真的翻着妈妈给她第几个小盒子,把她能找出的认为好看的头绳都用在布娃娃身上,睁着大大眼睛的小东西,早已珠宝闪闪贵不可言。 尚尚打量一会,觉得不满意,继续找,可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条常用来给布娃娃当项链的手链,妈妈说那是手链,可她觉得小娃娃戴在脖子里好看,那就是项链。 怎么没有了呢? 尚尚把整整一大盒东西倒出来,没有。有把旁边一大盒倒出来,还没有。 咦?她的红色草莓串也不见了? 尚尚见状,不高兴的从一堆蓝色从珠里挑出一个戴布娃娃细细的手臂上,看着蓝晶晶的小娃娃,尚尚嘴角重新漏出了笑意,真好看。 …… 王静琪打量着手里的手链,不是多么起眼的东西,第一眼她甚至会忽略过去,但只是一个光面的不同,瞬间绽放出让人移不开眼的明媚,顿时吸引了本来心不在焉的王静琪。 它应该不止一种用料,中间加了什么?亮的如此夺目,还有如此细腻的撒钻工艺,放在光下,每颗沙子般散落的颗粒,都好像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可它明明是一盘碎沙。 国内的钻石雕琢技艺已经如此高超了吗。 这用用料,这样的技法,做出这样的朴实无华又光芒夺目的工艺品,可堪为国粹。 王静琪放在光在,慢慢的欣赏着,光照变化见,不一样的色彩,仿佛个时辰,它都能被附上一层不一样的迷醉。 高珺瑶见状满脸得意,没料到从大哥那里随手拿来的东西竟然让号称珠宝界女技神的静琪姐看那么久。嘿嘿,她喜欢就好。 当时这条手链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有一套红珠发饰,她想着要陪静琪姐参加天成珠宝三十周年庆,怎么也不能给静琪姐丢人,与其让大哥便宜了夏渺渺,还不如她拿走,反正都是大哥买给她的,她怎么就不能拿。 “哎呀,别看了,不就是一条手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这当然是宝贝,近看如细沙,光下群星散布,这是多高的技艺:“你从来得来的。”不行,她要拿显微镜好好看。 高珺瑶拉住激动不已的静琪姐:“我从我家拿的,你也知道我爷爷那里什么都有。都给你了,你看也不急于这一时。” 261眼熟的手链 高珺瑶因为静琪喜欢,话语中有些得意。 王静琪反而震惊的看着她:“给我?!” 高珺瑶点点头:“对呀,不就是一条手链,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求我爷爷办事的时候什么稀奇东西没有,这条没什么稀罕的,就是随便放在外面一层的,我正好见了,爷爷给我玩了。我又不懂这些,难得静琪姐喜欢,所以送你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王静琪失笑:“你别逗我了,你这条这条手链价值几何,说送我就送我。你别看这条手链看着普通,其实没有你看到那么简单,你看——” 王静琪说着对着阳光拎起,一串细细碎碎的光瞬间迷了万千世界的眼:“漂不漂亮?” 高珺瑶闻言赞叹的失了声,这是她随便从茶几上拿的那条吗?当时看着什么都不是,她还觉得亏了呢。真漂亮呀。 但她立即收敛心神,也更加肯定,这有这样漂亮的东西才配得上静琪姐,夏渺渺那样的女人怎么配用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她也是白白糟蹋了:“说给你就是给你!我这里还有一条,我要那么多也没用,那条送静琪姐了,回头我要是喜欢再让爷爷在给我弄一条就是了。” 王静琪看看她,笑了:“那我——却之不恭了——”她是真喜欢。 “千里马也要有伯赏识,既然我刚才不喜欢给了你,说明它跟你有缘,你可别怪我是因为不喜欢才给你的哦。” 王静琪看着手里的小巧精致的东西,调笑道:“以后你多看走眼两条,我都喜欢。”做的这样精致,便是大隐隐于市了。 高珺瑶见静琪姐看的目不转睛,有些纳闷,真那么好,她刚才看着它也不过是亮的晃眼:“我这还有一串红宝,你也帮我看看。” 王静琪只看了一眼,没有接:“戴着吧,配得上你的身份,我就不拿了,我怕我到手了不想给你。” 高珺瑶也跟着笑:“静琪姐就会笑我。” 王静琪不置可否,也就只有高家那样的门第才能随便拿到这样的东西吧,当她每次觉得距离那个家族近了一些的时候又远的什么都看不到。 就好像这条手链在不经意处巧夺天工,润物无声。即便她王静琪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到高家也不禁心有戚戚焉,那样的人家养育出湛云不足为奇,养出珺瑶实在是…… 王静琪不禁揉揉额头:慢慢教吧。 “你说我串可以戴着去参加天成三十周年吗?” “当然。”绰绰有余。 …… 天成三十周年庆,夏渺渺也在受邀之列,不同于大人物们收到的手写烫金名家字体邀请函,她收到的是统一打印的卡片,属于第三级别,凡是和天成有过合作的个人、团体都以这种方式在受邀之列。 张新巧也在其中,跟夏渺渺进来时的待遇一样。 张新桥一身白色的露肩裹臀小礼服,金色的高跟鞋,脖子里戴着一条普通的金色项链,知性、柔和。 夏渺渺跟她的一样,不同的是她的是高领的露肩,胸前多一枚蓝色蜻蜓胸针,手腕上带了一串粉色珍珠手链,简约大方,两个人站在一起,带着她们这段年龄的赏心悦目,绚丽多姿。 不过这种场合熟透了的不是主场,她们就是想发展点什么,也是一个眼神递过去的一夜情。 跟人家各家送来的二十多岁为情爱而来的小姑娘比,她们就是浓汤里的那几枚老鼠屎,她们还是不要出去冒头,安静的当陪衬最好。 天成珠宝的周年庆少不了的就是珠宝。这次庆典赵家更是大手笔拿出了三百余件作品,二十多件珍品在赵家别庄的各个地段展出。 每样作品都座落在赵家别庄不同的角落,有时下最保全的安保平台装裱在各个地方,如果有人靠近,就会自动亮起灯光供人欣赏,不过有幸遇到哪一种就全凭在场人的运气。 如果有幸遇到二十件珍品的客人,将获得天成珠宝送出的精美小礼物,如有幸遇到最大原始材料的客人将亲见何先生,与其供餐一小时。 这样的筹码,敢于把珍藏示人的豪气,赵家别庄全部开放的阔绰,新奇的玩法,最后的大奖,吸引了众多业界人士、青年才俊、各家姑娘、名媛星光、早在几天前就挤满了典市各大酒店场所。 今天晚上的主会场更是人头攒动、一片星光熠熠。 别说夏渺渺跟张新桥穿的姐妹装,不小心撞衫的也有不少。才貌双全的企业精英、婀娜多姿的美丽姑娘,深沉睿智的老一辈灯塔,雍容慈祥的奶奶辈女士,交织在这场宴会的各个角落,开始今晚的探宝之旅。 精英人士的见面会,她们不再受邀之列,就是在外围打打秋风,吃吃喝喝喝,认识些该人士的。 夏渺渺和张新巧靠在游泳池旁的歇脚处,品着新上的全称烘培圣手的好手艺,此处虽然不比里面金光璀璨,但也灯火灿烂、人流众多,侍者繁己。 “怎么没见王峰龙?”夏渺渺抿了一口鸡尾酒。 张新巧靠在另一侧,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没有接她的话:“你不去找宝贝?以前这种事你当仁不让。” “这不是怕拿了第一,没有别人什么事了吗。”糕点甜而不腻,是她最喜欢的口感,天成当家人果然有品位。 “一天不自恋你会死呀,应该会受到邀请,我也不清楚,跟他好久不联系了。”张新巧从她餐盘里夹了一块放嘴里:嗯,好吃。 夏渺渺敲敲她的手没有抢过来,她知道他们分了,就是稀罕怎么没看到他,以他跟何木安的关系应该回来:“你相亲的怎么样?” 张新巧笑了:“你都不知道,我前天遇到的那个问我会不会把他当唯一,会不会只对他好,他缺母爱呀。” “比你小?” “嗯,我还以为遇到谁女扮男装了。”张新巧失笑的摇摇头:“那种两级分化感,让你觉得在不同的时空,当真酸爽。你真不去找找。” “我找什么。”夏渺渺靠近她压低声音道:“跟何木安吃饭?你别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张新巧也压低声音:“听说他带走了尚尚。” “偶然带去住两天。也不过分,估计想温水煮青蛙,把我煮死。” “不错了,还想温水煮你,要是我,直接把你烫死。” “姐。你现在越来也不温柔了,是不是更年期了还没有嫁出去,脾气就上来了。” “对呀,赶紧给我介绍个青年才俊。” “省了吧,你看——”夏渺渺指指不远处,或跟着父母撒娇的娇嫩女孩,或三五聚在一起欣赏不同年龄阶段男士的小姑娘,或跟着哥哥含羞带怯的看哥哥生意伙伴的女儿心。 “看到了没,这样的小姑娘在男人眼里才够味,我们这样的——”夏渺渺的目光不客气的在自己身上和新巧身上略过:“就该这样——”说着抛个媚眼:“今晚有没有空,我们谈份合同怎么样——” 张新巧见状笑的不行:“你呀,天成真不该把你这种只拍照不买的人请进来。” “也是。” “诶,你看,百合花束旁边的那位男士,宏大新来的e,今年四十八,丧偶。” “你强调最后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能上还是我能扑?” “就是扑死也没用,人家跟原配是真爱,丧偶两年了,没有任何不良爱好,跟所有异性保持正当距离,品德没的说。” “……” “你看我做什么?这么好的男人可惜没跟他生在一个时代。如今为时已晚,我还是愿意看着他静静的孤单,而是不是成全我心里对他的那丝爱慕。” “好高深呀。” “哎,有什么用,前赴后继的人多了,小到十八岁,大到五十岁,轰轰烈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玷污了我心里的这片净土,不过还好,现在的都救义了。” 两人正说话间,半空中金色的彩灯突然亮起,照亮个整座美轮美奂的宝地,突然又黯淡下去,重新恢复朦胧的月色地灯交织的奢靡景色。 “看到没,二十件珍品被发现一件,你真不心动?你不心动陪我找找,就算我们不享受,把和何先生吃饭的机会卖给别人也能小发一笔呀。” “说的你好像一定能找到原石一样。”边说边被拽的踉跄的跟上她的脚步。引起一片寻找宝物的小**。 她们两人刚走,石桥的不远处走来两位有说有笑的女士,一位自信从容的夺目,一位高傲锋利的普通。 王静琪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裙,金色的波浪长发披在肩上,身材婀娜多姿,带着成熟女性特有的吸引力,她随手接过侍者托盘里的红酒,皓白的手腕上,恰好戴着一条银白色的手链,手链因她刚刚的这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已转换了一道瀑布般的水榭流光。 跟在老公身旁的王念思突然看过去,从小练就的眼光,让其精准的落在陌生女士的手腕间:那是…… 好眼熟…… 262要去告状 易凡抬步,竟没带走臂弯里的人,不禁诧异的看向爱人,语气温柔宠溺:“怎么了?” 王念思已经听习惯了,推开他,收回手:“你先去忙,我去那边看看。哦亲” “你去哪里?”易凡看过去,刚才走过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成了一个小团体,不用想也知道发现了好玩好穿的。 “没事,没事,就在这里,你去转吧。” 易凡无奈的叹口气:“我就在前面跟松璟坐着,找我就过来。” “知道了。” 王念思绝对不会看错,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随手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果汁,装作不经意的站在突然聚集的小群体边缘。 “,真都是你,刚才以为看错了,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会回国。” “你们认识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刚才觉着这位女士真漂亮,想不到竟然是你认识的人。” “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不过她没到毕业就出国了,现在在任职。” “呀,我说刚才看你的手链不一般,原来是,请问这是你们的新品吗?” 旁边立即有人帮腔:“早听说的设计项来世界顶尖,今日一见不服不行。” “我这次飞美看展销会怎么没有看到。” “你眼拙呗。”引起一片笑闹:“要不是刚才小姐一抬手,我也无法相信这条看似平凡的小东西能那么耀眼,所以你看漏了很有可能。” “亏我刚才在大厅里一直站在你旁边竟然没有发现,你可是藏私了呀。” 王静琪优雅的一笑:“小东西而已,哪当的你们如此夸奖,你呢?还在当老师。”顶级舞蹈大师的弟子,现在已经很抢手了吧。 “哪有,混口饭吃罢了。” “你们别客气了,说让我们感兴趣的,是业界精英,如果不好,也不会把它戴在手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推出上市。” “这不是我们……” “易太太?!原来你也在这里呀,说是不是也被刚才的光吸引来的,咱们易太太可是珠宝界的行家,快,你来说说这款手链是不是有种朴实无华,又卓尔不凡的惊艳感。” 说着,人群自动为她让开一条路。 王念思也不推辞,慢慢的走进,神色含笑,形态尽显雍容高贵,她今日一身鱼尾长裙,美丽的颈项上一条价值千万的蓝宝,彰显了他们王氏在行业里的地位,并不是要炫耀什么,而是这样的场合她就是嫌重也得在脆弱的脖子上这样挂着,声音带笑,还像未嫁时一样清灵若谷:“我刚才看了一眼,这不就被吸引过来了。” “看吧,我就知道。” 王静琪也看向她,见状,笑容越发真诚:“原来是王小姐,幸会,前段时间有幸拜访了令尊,听说王小姐没在,还颇为遗憾,没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真是我的幸运。” 王念思脸上也挂着笑伸出手相握:“哪里,你太客气了,能见到你才是我的幸运,我现在在家里混吃等喝早没了以前的见识,反而是小姐,业界首屈一指的设计师,您这次回国多少人盯着想见您一面,我能见到你,我父亲不定怎么高兴呢,不知王小姐左手上的是不是就是给我们的惊喜呢?” “对呀,你别掖着藏着,我们还能抢了你的东西。” 话落又是一片友善的笑闹。 王静琪见她也注意到了,笑的有些无奈:“真的不是,朋友送的小玩意罢了。” “小玩意?什么朋友呀,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小玩意?” 王念思也笑:“我是真好奇,实不相瞒,我见过一条类似的,当时年纪小,还嫉妒的不行,非要偷过来据为己有,你也知道这样含蓄的光,咱们女生能忍住的不多。可惜它的主人财迷,像宝贝一样护着,我最终没有下手成功。哎,可惜呀。今天竟然看到了类似了,心里喜欢的不行,特意过来问问在哪里买的,我也买一条解解馋。” 没人会把王氏千金的‘偷’放在心上,心里自动为她解读成看着喜欢,用偷来表达她深刻的喜爱。 已经被拥挤的贵人们推到人群外的高珺瑶闻言心里十分得意,那可是她的,你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不就是一条手链,都喜欢成这个样子。还不让开让她过去。 “王小姐见过?” “见过,不过已经五六年无缘再见了。” 王静琪不明所以,只是觉得王念思神色怪怪的,有什么不妥吗:“不是我们公司的新品,不过为了众位的抬爱,一定尽快推出最新的设计不让大家失望。” “真的,可要说话算话,我们等着呢,对了,的合作伙伴落定了吗,今天易太太也在这里是不是……” 王念思打算说话的人,重新把话题绕回去,近距离看只觉得更像:“不是新品呀,那刚才您说是朋友送的就是真的喽,不知是什么朋友送给静琪小姐的小玩意,我有幸认识认识吗?” 王静琪见她把话题绕回来有些惊讶,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承认这条手链非常与众不同,但让王小姐是不是太关注了:“是……” 高珺瑶闻言不等静琪姐开口,奋力的往前挤上一点:“是我,是我。” 人群再次自动让开一条路:“这位是……” 王念思也回着笑:“不知,这位是……” 高珺瑶闻言脸上的神色崩了一下,如果是大伯的女儿或是二伯的女儿,哪有这样不公的待遇,都是因为她爸无能,她才落得今天的下场。明明都是高家的女儿凭什么自己就处处不如她们。 王静琪对高珺瑶突然跳出来很无奈,但毕竟是自己带来的,笑容里也多了无可奈何的包容:“这位是高老先生的小孙女。”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高老先生,高将军的那个高家?”将军不是官职是敬称,如今能用到这个敬称的人只剩一个。 王静琪优雅的笑着:“嗯。” 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那就对了,也只有他家能拿出如此与众不同共的东西。”高老将军呀,传说中杀人不眨眼,两天不出兵就浑身痒痒的奇人,这样人的故事只存在遥远的介绍中,哪里亲见过。 王念思恍然,目光从神色高傲的高珺瑶身上转过:“原来是高家呀。”高家,高家?夏渺渺的男朋友是姓高吧。 王念思混沌的大脑里突然想什么,不等众人逮住她开谈高家的传奇,不顾形象的快速转身出了人群,四下去找夏渺渺。她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那条手链绝对不会有第二条,不说切割手法之繁杂,就是那种被戴过的旧,她就不可能认错。 王静琪不解的看过去,想追,但又立即被人群包围,议论纷纷的说着高家,她只能眼看着王念思走远。 却难掩烦乱,她这次回国,合作对象不是只有天成可考虑,虽然天成的几率最大,可王家怎么能不接触,只有一家的竞争还谈什么竞争。 刚才这位王家千金主动过来,她以为王家是有意私下合做,但王念思什么都没说,只问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突然走了,是什么意思…… 王念思把裙子在小腿边打个结,急步向夏渺渺可能在的地方找:这个家伙跑哪去了,不会跟风找什么原石了吧。 王念思把沉重的项链摘下来,提着裙子在偌大赵家别庄里跑的腿都要断了也没看见人影:夏渺渺你给我滚出来!别让我逮住你。 王念思连续转了半个别庄,结果在山石密布的后花园逮住了果真在胡乱摸石头的夏渺渺和张新巧。 ------题外话------ 哈哈,有的话求票。没有就不求。 263人赃并获 其实除了她们,这里还有很多碰运气的人,每个人或故作高深、或不经意的摸着每块石头…… 但原石哪有那么好找的,如果好找到还轮到这些人碰运气,他们王家就做了。夏渺渺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上大学一样不靠谱,这种第一名也敢想,除非她有逆天的眼光或者瞎猫碰到死老鼠的运气。 夏渺渺和张新巧早在看到这么多石头的时候就不想了,更别提据说大厅里还有各种各样的石头,包含着各种各样的玩法,不单要触碰到,还要有推敲点,她哪懂那些。 只是她们有没事,摸着摸着就摸出点上大学时为了一块钱多给一个的馒头冲锋陷阵的热情,两人此刻正玩的高兴的,哪肖像什么原石见面会。 王念思赶紧上前拉住夏渺渺:“你快点过来,我见有人戴着跟你的手链一模一样的手链呢,你去看看,是不是你的。” 这话怎么说!不过,夏渺渺惊讶的看着王念思,漂亮的鱼尾裙上粘了不少露水,头发也散下了一缕,但看起来依旧漂亮性感:“你不是眼花了吧,还‘我的’。” 张新巧也凑过来:“就是,念思,你贵妇人当久了脑力退化了。” “真的,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我怎么会认错。” 夏渺渺稀罕的看着她:“也许不是你看错,是他又送给别人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怎么可能,他就是眼睛有病也不可能才见了两次面就送给。” “是谁?” “的首席设计师,中名王静琪。” 夏渺渺顿时看过去:“王静琪?!” “你认识?!” “不单认识我也觉得他绝对不会送给她。” 张新巧笑了:“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我不是对自己自信,我是觉得何安不会吃饱了撑的喜欢高湛云的前女友。” 张新巧、王念思闻言惊讶的看向她:“前女友?!” 王念思跟着插话:“刚才她说是一位姓高的朋友送给她的,你赶紧去看看,说不定就是你那条。” “不可能!”夏渺渺说着还是赶紧抬步向泳池边走,走了片刻突然回头:“我们是不是想多了,我的一直放在家里,不会出家门的。” 王念思拽着她向前:“哪有那么多废话,去看了再说。” 对呀,我价值不俗的软民币!谁敢拿我的东西试试! 三个人三下五除二跑到泳池边,哪里还有王静琪的影子:“人呢?” “快找,快找!” 跑了一圈下来,夏渺渺气喘吁吁的靠在假山旁重叠如山的酒架上:“你要害我丢了脸,我让你好看!” 王念思也有点喘:“你当你还是班长的时候,这里可是我们的天下。”王念思用手扇着风,哪里去了? 张新巧茫然的看着两个人:“咱们看起来好傻呀,怎么说咱们三个也算是各自领域的人才了,怎么还半这么二的事。” “这叫热情懂不懂。” “都别贫嘴了,赶紧去找!” 二十分钟后,转悠累的三个人重新聚在泳池边。 “赵家也太大了。” “咱们看起来不止傻那么简单。” 张新巧擦擦汗点点头,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果汁一饮而尽:“还莫名其妙。” 王念思撕拉一声撤下半截湿透的鱼尾摆:“我不说话,你们就闭嘴吧,你们都是短裙。下一步我们去哪里,我对赵家别庄不熟。” “我们更不熟,从来没来过好不好。” “不愧是的品牌,设计师还是很有水准的,你看她戴的那条手链就很不错。”? 张新巧一把拉住她们:“你们说的很有水准的设计师在哪里?” “花房那边。” 三个人对视一眼,快速向花房跑去。 …… “亲爸,如果你给我喝果汁,我长大了就给你买巧克力。”夏尚尚穿着粉色蕾丝蓬蓬裙,腿上薄灰色卡通长袜,头上戴着同色的簪花,皮肤嫩白,眼睛水亮,她窝在亲爸怀里,一手提着笼子里的小白球居高临下的跟亲爸谈条件。 何木安单手抱着她稳步从后山会议室下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六位直系属下。 六位大佬级人物在幽静的夜色中听着前方清脆的小声音,低着头,没人接话。 何木安低沉的声音在这片后山禁区中格外清晰:“你出来时候吃了一碗冰淇凌,刚才在会议室吃了炒冰,不可以再喝果汁。” 夏尚尚小嘴一撅:“如果是我爸爸肯定让我吃。” 你骗谁!“你爸爸也不可能让你吃,他上次就没有给你买可。” ——汪汪—— 夏尚尚一时语塞,但下一刻立即使出杀手锏:“哼,就有给我买,我不喜欢你了,我要找妈妈!” “我们说好了吃了炒冰就要再跟爸爸一小时,不可以调皮。” “那你要让我喝果汁,喝了果汁我就跟着你。” 这是什么交换方式:“话不能那么说,人要言而有信。” 言而有信是什么:“我要喝果汁我就要喝果汁吗!哇哇——亲爸不喜欢我不让我喝果汁!哇哇!我就知道亲爸是坏人,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 何木安觉得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语言都用女儿身上了,结果女儿还不领情,苦口婆心的说出的都是对牛谈琴,厉声喝止是饮鸠止渴,请的家教屁用没有,何木安这两天头疼请医生的次数直线上升:“只喝一杯,就一杯。” 小小姐高! 夏尚尚闻言停下叫喊,伸出胖嘟嘟的两根手指:“两杯。” 何木安沉默,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他其实最想做的是返回去,再开两个会议也不想跟尚尚讨论喝几杯。 尚尚自动理解成自己的胜利,勉为其难的揽住亲爸肩膀向后,看到了偷偷看他的叔叔,尚尚见状立即漏出标准的八颗牙齿:“赵叔叔好。” 赵天成闻言,赶紧赔笑:“小小姐好。” “我叫尚尚,夏尚尚哦。” “尚尚小小姐好。” 夏尚尚笑的更开心了:“你说再请我吃炒冰的哦,我要吃草莓味,要大杯,你什么时候请我吃,一会行吗?要不等我走的时候。” 赵天成顿时觉得让他死了吧!先生刚才为了让你少喝一杯水果都那样竭尽全力,他又不是想回家种地敢让尚尚吃炒冰。 “到底什么时候吗?”清清脆脆的童音,在幽静的小桥流水中响起。 何木安看着被灯光照亮的小路,突然看着前方开口:“草莓味是什么味?” 夏尚尚闻言想了想,发现不知道,立即羞涩的低下头逗狗,左顾又言等待大人忘记。 何木安松口气。耳根终于清净了,或者说不用商量她是喝两杯果汁还是一杯果汁的时间真是太难得了。 …… 夏渺渺如今保底有七千万,还生了何尚尚,升了副主编,小人物的腰板之直空前绝后,她怕什么,她就是把天捅破了,公司看在尚尚的面子上也不会开了她,让她丢了生计。 所以对方是首席总设计,是不可或缺的顶梁柱,又怎样,她如今也是敏行力扛所有对手的重要人士,大家起点半斤八两。 王念思赶紧拉拉夏渺渺的衣袖:“是不是你的?” 夏渺渺拿开她的手,冷着脸径自向万花丛总走去,目光前所未有的沉静。 她手链的接口处有一点下凹,那是有一次进门忘了带钥匙,她发挥手艺把它当万能钥匙用时留下的痕迹:“先照顾好你一撕就破的裙子吧。”刚才她看到了那处凹槽,这么巧的事,她不可能是眼瞎。 那么,高珺瑶是怎么拿到的?竟然动她的东西。 王念思赶紧追上去,紧跟在她身后,心神激动,当年她和沈雪没有偷到,还落得那种下场,这次可人赃并获,对方还是堂而皇之的戴出来,当夏渺渺是死的呀。 264戴着我的东西不太好吧 张新巧有些担心:“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不会出事吧。『『『小『说” 王念思赶紧拉上她:“能有什么事,东西是她的,是她的就不会有事。” “我们知道是她的,别人不知道,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王念思嘿嘿一笑,知道这一点的人不多,刻的什么字还是他父亲从天成借用的技师嘴里拼凑出来的,王念思不嫌事大的建议:“要不,你去看看何先生在哪里,一起请过来鉴定一下。”看看他用心送出去的东西被别人动了会不会气死。 “我又没病,让高医生知道了,我成什么了。” 百花丛中什么最多,美人儿最多,层层叠叠如团如簇的大朵大朵的花,赤橙黄绿连成一片,万花从中桌椅、美食、没酒,假山、流水,自成一处悠闲的休憩场所。 “进军内地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好似你们公司去年从国内市场拿走了两个亿吧。” 王静琪神色从容:“黄夫人见笑,公司还没有最终决定,我们也是先探探路,当然更不能否定国内购买力对我们的吸引。” 黄夫人的目光从她手腕上略过,并不是她五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对这么一条小东西也频频侧目,只是翻转间的光想让人忽略都难,所以也例行夸了一句:“手链很漂亮。” 王静琪今晚这句话都听习惯了:“谢谢,相信未来的作品也不会令您失望。” 黄夫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在不远处跟同龄人聊着差不多的话题:“是当初高家赶走的小姑娘,如今能看多了。” “高家那件事做的不仁道。” “各取所需而已,如果没有高家,她今日也没有这样的成就,别人给予的总不如自己得到的踏实,我绝对她这样挺好。” “你现在当然这样说,可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在国外,这是没有走岔路,万一呢,谁还敢说高家是对的。” 夏渺渺穿过层层花海,走过各自赏花的人群,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重新成为焦点的王静琪面前。 王静琪第一时间注意到她,转身对着她笑:“好巧,又见面了。” 夏渺渺从她金色的长发上略过,直接看向她手腕上的链子:“看着跟我那条一模一样,能不能问问你这条哪里来的。” 王静琪闻言愣了一下,但下一刻,脸上又立即挂上完美的微笑:“是吗,那可能就是一样。”都是高家的东西,高湛云也给了她一条也说不定:“是珺瑶送我的,你见过也不奇怪。” “不,很奇怪,款式一样的很多,但连细节都一样就很奇怪了,能不能帮我看看,它中间的部分是不是有点波纹状装的隆起?” 王静琪眼睛微眯,一股无形的威严向她射去:“夏编是什么意?”她对人客气,可不代表好欺负,夏渺渺刚才那句话可以让人解读的东西很多,她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旁边的人注意到这边紧张的局势,也看了过来。 王念思紧紧的拉着新巧的手站在夏渺渺身后,只要不是当事人,其实也挺不错。 张新巧无奈的叹口气:“这两年她的脾气越来越见长了。” “有没有,或者你再看看接口处有没有凹槽,不好意思,我戴的时候不怎么珍惜,经常用它做些别的,它毛病可能比较多。” 王静琪看来一眼手链,脸上立即有点难看,因为环圈接口处的确有一道浅浅的凹陷,察觉到周围的目光,王静琪立即重新挂上微笑:“这是珺瑶送我的,我也不明白,或许是真正的主人觉得送给珺瑶更合适呢?”王静琪委婉的提醒她,东西是高家的,不是高湛云送给了你就是你的。 夏渺渺淡淡一笑:“王女士的意思是,它的主人六年前送了我,六年后他后悔了,又拿回去送给了别人,你觉得可能吗?” 高珺瑶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冲了过来,指着夏渺渺开说:“夏渺渺你别没事找事,东西是我哥的,我哥愿意给谁就给谁!给了我就是我的,我送给静琪姐就是静琪姐的,你少过来欺负静琪姐,有什么冲着我来!” 王静琪听到她提高湛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高爷爷的吗?怎么又是她哥,她哥和高爷爷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周边的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怎么回事?这样的场合能这样热闹真是少见,谁家孩子这么有意思,在这里提供素材。 王静琪注意到周边的人群,赶紧拉拉高珺瑶,现在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都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说明白:“珺瑶好了。” 高珺瑶怎么能好,她在夏渺渺那里受了多少委屈,简直能把她气死,这回不同是夏渺渺主动挑事的。好不容易让她抓住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有人围观怎么样,正好,让在场的人看看夏渺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还想在她高家立足,门都没有。 她如果不嫌当着人的面闹的难看,她高珺瑶怕什么,等夏渺渺在这些人面前栽了跟头,看她以后有什么脸面以高太太的身份出来见人!“我又没有说错,自己带着孩子赖上我哥,谁不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少,高湛云的父亲再不求上进,那也是对高家而言,事实上高父的官职是非常不错的,高湛云又有能力,是很多妇人眼里的青年才俊,女孩心里的王子,多少人家盯着来着,谁知道没了一个王静琪,又多了一个夏渺渺,而这位夏女士还不如王静琪。 周围看热闹的几个贵妇恍然,原来这位就是高家那孩子的女朋友,顿时挑剔的上下打量夏渺渺,得出一个更挑剔的结论:长的也不怎么样。 夏渺渺都懒得看高珺瑶:“你说远了吧,听你刚才意思,这条手链是你拿了送给你这位静琪姐的。” 高珺瑶不觉得有错,没等王静琪拦她已经理直气壮的吼出来:“我拿的又怎么样!是我的哥的东西。” 夏渺渺反而好脾气了:“你哥从来不买这些东西,说句惭愧的,你静琪姐现在手上戴着的是当年我前男友送的,毕竟前任有别,早就摘下来个孩子当玩具了,想不到你看的上眼还拿给了你好姐姐玩,不过既然是拿的别人的东西,不过为主人就不好了吧。” 王静琪闻言脸上立即变得难看,刚才有多少人赞美过这条手链,如今她脸色就有多苍白。她……竟然带着对方前男友给的东西沾沾自喜的招摇过市,她成什么了…… 王静琪修养有度的行为也不禁多了层焦急,赶紧摘手上的东西,心里像吃了老鼠屎一样,脸上还要位置丢了脸面的风度。 偏偏高珺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火上浇油:“你说是你前男友送的就是你前男友送的!我还说是我哥买的呢!你休想拿走我们高家一点东西。” 王念思闻言怯怯的上前一步,温柔解意的看着高家的小东西,声音带着几分揭人短的软腻:“这位姐姐,还别说,你哥买不起这条项链,别说你哥,就是你爷爷也不行,所以……你这次大话说过头了。”看吧,看吧她多善良。 “你谁呀!” “刚才不是见过吗?”王念思非常无辜的看着她:“我是王氏珠宝的念思妹妹。” 王静琪闻言,不等难解的手链拽下,瞬间看向王念思,她想起来了,刚才泳池边上,她所有的话题都围绕在这条手链。 她说她见过,她说曾心有歧意,她会所她想偷!她的意识就是说她也心有歧意已经偷了!王静琪觉得成天大雁今日终于被雁迷了眼!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265它地表的意义 因为的这次目标不是他们,所以想用这种方法打断的所有计划!?她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高珺瑶一听是王念思缩了一下,但下一刻因为她静琪姐的身份又有了底气,王念思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她爸妈有本事,她自己…… 王念思没有理她也不管她怎么想,她看着王静琪,见她使劲解着手链,不禁笑了,再次好心的开口:“是不是很难弄开,看吧又跟渺渺的那条有一点相似处,它的那款也是戴着时候容易,想甩开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什么意思! …… “帮我摘了。” 何木安帅气阳光的脑袋从电脑屏幕上抬起,人还半躺在床上,下身盖着被子,嫩滑许多的脸看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盯着电脑。 “快点,我要洗澡,绣了就不好看了。” “……”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你送的,坏了也是你心疼。” “……” “喂,你真不管呀!不值钱怎么了,也是你送我的,到底是心意,你就这样糟蹋我喜欢它的感情。” “……” “你回答一声会死呀!”夏渺渺不死心的摘了很久,最后踢了半天床,见他竟然干脆缩进被子里装死了! 靠,她转身就近了洗手间,绣就绣,又不是花她的钱。 …… 王静琪真没想到摘不下来,在这种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摘不下来。 王静琪顶着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觉得此刻的狼狈比当年她离开国时更令她难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摘不下来? 夏渺渺低着头,余光却冷静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王念思无限惋惜的看着王静琪,继续吹风:“真摘不下来还是不想摘?不想可不行,对了。”说着转向渺渺:“当年我那么喜欢你也舍不得给我,非说是自己的最爱,现在却戴在别人手上,你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 夏渺渺努嘴笑笑:节奏已经错了。 “刚才我还以为我眼花,想不到真是你的。” 夏渺渺了然:不用她开口,念思也能演下去。 王静琪看也不再看王念思,竟然是冲她来的!她嘴里的意思很明显,人家看都不给看的东西,她竟然戴在了手上,她这是什么行为,偏偏她还连摘都摘不下来。 高珺瑶也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对,静琪姐被挤兑的沉默,周边人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好像就一个转身间,刚才善意的问候都变成恶意。 高珺瑶想高声尖叫:她说是她前男友就是她前男友的吗,明明是她哥的!他们高家怎么就买不起了!他们高家什么买不起,明明是这个骗子骗人! 显然,人群中也不是全部看热闹的闲妇,也有倾向高家,或者仰仗高家青眼才能生存的人们。 也便站在自己的立场帮高珺瑶说出了心声:“念思小姐说的有点夸张了吧,我承认这条手链很漂亮,但说高家买不起就过了。” “对呀。” “就是。” 人群中有三两的附和声,但也自认说的是事实。 王静琪现在只想在局势能控制的情况下摘下来,还给面前的夏渺渺,至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可随着她怎么也弄不开,这点想保留的优雅,渐渐变得有些狼狈。 王念思闻言笑容反而更加柔和:“当然——不过,因为如果不值钱这位王女士怎么会戴在手上?” “念思小姐什么意思。”王静琪已经放弃摘下来了:是,这条手链很好看,她今天戴出来有自己眼光的问题,是她大意了。 但要说多值钱她并不相信,它的切割工艺很难得、设计元素也很丰富,再加上用料不错,让它的出产方有些自信,可能值多少钱?就算再多算点用料顶尖,加上设计师死了有珍藏价值,也撑死千万。 这还是卖到非常喜欢这位设计师的人手里,如果给普通的欣赏人士,它的实际价码,顶多三百来万不可能再多了,怎么能有买不起那么夸张,也不怕风大吹了嘴。 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毕竟现在是别人的东西戴在她手上,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王静琪随后收了神色,换了口气:“念思小姐说的也对,是我疏忽了,我的确戴了,东西在我手上,不管是别人送的也好,还是怎么来的,我确实很喜欢,是我不好意思。 如果夏女士不介意请借一步给我一个说抱歉的机会,从我戴来的饰品里选几样怎么样,让我聊表歉意,我所有的东西您都可以随便挑,当做赔罪礼。” 王静琪说话温柔。 周围站在中立立场上的人闻言,不禁点点头,王小姐这样做就对了,她手腕上的手链做的虽然精巧,但毕竟是手上戴的,用料和大小在那里摆着,王小姐这次来是奔着合做的诚意来的,带来的好东西肯定不少,能说出这句话足见她的诚意。 周围懂行的人也不禁对王静琪改观不少,这件事能这样解决最好,不管这位来闹事的女士是想要回她的东西,还是出一口气,王静琪都低头了,在人前也圆了面子。 剩下的两人可以私下里去谈了,如果再纠缠下去反而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惹人厌。 王念思见状怎么会不懂,但如果她让这件事停在这里就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就算夏渺渺不怪她,何木安知道了也会让她好看! 她怎么会置自己置易家那样的境地。 王念思闻言冷笑一声,抢在夏渺渺之前开口:“静琪小姐好算计,用你那不值钱的东西换我们渺渺的,算盘打的真好。” 站在人群中的黄夫人顿时看过去,王念思今天怎么了?王静琪在的地位东西怎么不好,总有能跟那条手链媲美的东西,她今天可有些过分了。 王念思不管周围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口:“小姐是不是已经看过了,才想用自己所有的东西来换,王小姐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吗。” 所有的东西!王念思是不是疯了! 夏渺渺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向王念思,她虽然知道这条何木安送出的东西可能很值钱,但不可能多么值钱,除非它有别的意思。可又不是戒指,会有什么别的意思。 夏渺渺想努力的想当时的情景,无奈时间太久,当时只当平常没有用心记,现在反而什么都想不起来。 王静琪闻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念思看着她笑,一步一步的笑:“难道王小姐不是在微光中看到了上面的字,知道它代表的意思,才霸着不放,难道王小姐不是想直接落实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想试试有没有结果?甚至想用自己所有的东西换这一条手链吗?” 手链的意思?这条手链代表什么意思?周围的一片窃窃私语声。 从王念思嘴里说出的话没有人觉得是骗局,而让王念思一次又一次在这种场合不分身份出头的,只能是这条手链背后真的代表着什么意思,但这条手链代表了什么意思? 人群的好奇心被升到最高,周围一片嗡嗡的议论,中心思想全集中在它可能蕴藏的意思上,和这位刚回国的王小姐拿这件具有含义的东西想做什么? 夏渺渺觉得她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站在了旁观者的一方。她看着王念思的发挥,丝毫不怕她玩蹦。单何木安送的一条,应该就能赋予它让念思永不败的地位。 至于会不会让王静琪难堪,她——不管。 “王小姐我敬重你的父亲,请你不要信口开河!”王静琪知道此时一直示弱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对方明显不想放过她:“东西我戴了是我不对,但我不知道是这位女士的东西,我只是拿了朋友送的东西,也算不知者无罪。” 王念思摇摇头:“别的可以,但这件事王设计师若说没想过当然不妥,王小姐是行家,我不相信,王小姐单看它的设计猜测不出它出身名门;身上旧痕,说明不了它有主。如果这两点不足以说明王小姐‘窃’的想法。那么,在一定的光照下,它左侧偏内的地方会显出一个何字,紧挨着何字的是禾木集团公司的标志,被渺字捧起的中间是一把钥匙图形,这个图形在太阳光的照角度下就会显形,王小姐身为行家,敢说自己没有别的私心!” 266我的!上面有我洒的指甲油 夏渺渺在王念思提到何字时,果断退后几步,将自己隐在花丛之中,再不敢提那是自己的。此时人群爆发喧闹全集中在上面的标志上,她是谁已经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那上面有禾木集团! 可,怎么会这样,那上面有字,她竟然没有发现,王念思是怎么知道的?算了,时过境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趁这些人没有回过神来,赶紧走,要不然等一会解决了手链,在场的人一定想起她来。 张新巧见状第一时间挽住她的手臂,坚定的把她定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她:“跑什么!你以为你走了别人就忘记了你刚才说的什么前男友?难道你不知道越是未知越是让人好奇?再说,你已经是前了,站在这里让这些人看一眼,她们更相信那个‘前’字,否则她们脑海里想出一百零八种爱情非把你挖出来看一眼不可。” 夏渺渺无奈的笑笑,都是做新闻的,想想也对,走什么走,看念思发挥。 禾木集团几个字和那把对着光能显形的钥匙,就像能成精的老槐树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为什么会有钥匙?代表了什么!”钥匙很敏感的造型。 “念思,你说上面有禾木集团的标志,是禾木集团总部的全部标志吗?”因为禾木旗下有天成珠宝,珠宝上有天成珠宝的标志不稀奇,可如果是禾木,就不一样了。 “lila看到了吗?在哪里?” “静琪小姐在哪里听过那把钥匙的说法?戴来这里有什么说法?是为了见到何先生吗?” 王静琪瞬间被各种问话湮没,比她预想的最坏的结果还糟糕的情况让她瞬间没了应对策略,摘又摘不下来的钥匙,仿佛为了印证她的私心,让情况更不受控制。 她现在有嘴也说不清,周围的评论已经认定她知道里面的秘密,是别有居心弄到手特意戴过来的! 王静琪的视线跃过喧闹的人群看向边缘外的夏渺渺充满了愤怒的审视,这就是她的目的吗?看着自己狼狈她很高兴?她为什么这样做,怕自己回来是为了抢高湛云,特意设了这个局诱珺瑶上钩,就为了让她在这样的场合丢人。 有心算无心,她怎么就少了警惕,戴了这枚手链!王静琪此时又恨自己大意,又恨夏渺渺心思歹毒、机关算尽。高湛云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不过也是,这样有心计的人,恐怕早把高湛云骗到囊中。 高珺瑶已经傻了,人群突然爆发的喧闹,让她非常害怕,不自觉的躲到王静琪身后,茫然的不知所措。 “这里好热闹呀!”清脆的同音在人群外响起,好奇的眨巴着她美美的大眼睛,一手牵着亲爸、一手像小大人一样捏着一杯透明的橘子汁。橘子汁的颜色比所有人的都鲜艳,且独手一杯赵总夫人鲜榨橘子汁就在小家伙手里。 每次看到这样鲜艳的颜色,夏尚尚都舍不得喝,唯恐喝完就没有了,所以一点一点的抿着,比末世里珍惜水源的大人还虔诚,一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小馋猫样。 何木安不想看她,这也就是他的女儿不能回炉重造,但凡是他看重的项目,再赚钱此刻他也要违背原则弃了项目。 两个人从左侧的门进来的,本来是爱美的尚尚想掐一朵花配着她的果汁喝,谁知道选来选去选到了这里,还看到了热闹? 何木安没什么表情的跟在她身后,细看其实威严阴沉,透着明明前一刻还想把她卖到哪个马戏团的野心,下一刻却在她的一个眼神中,忘了前一刻的大事的自我纠结中。 何木安平时很少出门,也不露面,除了个别的人其实没人认识他,他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突然打招呼,认识他的人更不会在不应该的场合随便叫他。 所以何木安冷着脸陪着什么都好奇的女儿在打转到这里,一次次被女儿刷新着他宝贵的时间原来也可以这么不值钱。 夏尚尚眼睛亮亮的,喜欢看热闹的小民思想根深蒂固:“帮我拿着。”说完就要往里面钻,想想又不放心,赶紧撤回来:“亲爸,你别喝。”说完又赶紧顺着没有闭合的通道重新钻进去。 何木安捏着手里的橘子汁,高大严肃的身形,少女有伞的童杯,甜滋滋的颜色,让何木安选择神游太虚,忘记这杯果汁。 “可以尝尝你的所爱吗?”一位身材高挑,波浪长发披在一侧,性感自信的女子握着手里的鸡尾酒看向站在万花丛中卓尔不凡的男子。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老总,但总跑不了一个总字,虽然他现在一副傻白甜的造型拿着一杯很掉价的果汁。 但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不一样,不一样的男人有点与众不同的爱好很正常,或者说,只有不一样的男人才敢这话场合展现这种与众不同,因为无所顾忌,看来她今晚也许有不凡的收获。 何木安讽刺的一笑,你尝尝?这么大的脸面的人很少见了。 女子在他笑的一刻,下意识的后腿一步,回过神来后觉得自己好笑,她退什么。 何木安已冷漠的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向她,就那么看着,像看一个不知所谓,脸大心毒的老妖婆,张口就想夺他东西的地痞无赖。 女子脸上早已僵住,裴小爱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用如此恶毒的眼神评估,前一刻还自信撩骚的心下一刻险些吓哭。 她怎么了!她就是搭讪,又不是要命,这人怎么这样看她,她不漂亮吗?不好看吗?像她这话没人撩一下自己看上眼的男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太监!是个兔子!要不然对她凶什么! 何木安再看过去。 裴小爱再不敢心里咒骂,吓的转身就跑,委屈的眼泪已经顺势而下,太讨厌了!这个男人太讨厌了!她要告诉表姐让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好看! 何木安松口气,看向手里珍贵的果汁。脑补着,一会女儿听说后怎么感谢他的种种样子。 “我不知道,我……” “你怎可能不知道,禾木集团的标志,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的出现在你这里。” 顿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先下手要让王静琪摘下来。周围的人见状,想邀功的、浑水摸鱼的、挑事的、想看王静琪出丑的,一哄而上的拽她胳膊,瞬间把她拉倒在地上,白净如玉的胳膊上顷刻间踩满了各种高跟鞋的深坑。 这种没背景的人,整就整了。但这些坑都神奇的避开了她手腕处的手链。 “住手!都别闹了,别闹了!像什么样子!今天是天成珠宝三十年庆典,你们这样闹打的是谁的脸!这位姑娘你也赶紧摘下来,该谁的给谁,别撑着了!”年龄大些的到底看不惯年轻人这样胡闹。 “就是!都散了!别没事挑事!法不责众是不可能的!” 夏尚尚已经挤到前面。 王静琪、高珺瑶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的站起来,她的胳膊疼的难受,衣服开了一角,此刻光芒璀璨的手链挂在她青青紫紫的胳膊上十分诡异。 夏尚尚已经站直身板,一看之下,惊讶的指着她胳膊上的东西:“我的!上面还有我洒的指甲油。我家布娃的项链怎么在这里!我明明放在茶几上的!” 本来睡眼朦胧、甚觉无趣的夏渺渺闻言精神一振! 人群也顿时看向她:又来一个认脏的!这位王静琪女士到底做了什么!不过这回可不能瞎说,这条手链可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随便出来乱说话的。 267所遇非人 夏渺渺刚要过去把她带走——小说—— 夏尚尚已经开始大叫:“亲爸!亲爸!你快过来,你看看这条手链是不是你送给我的!”你们看什么看!妈妈说是爸爸给她的就是她的!她的! 何木安也在!?夏渺渺不再上前后退两步,不等张新巧拦住她,便退到了人群最后。 夏尚尚还在激动的喊着:“亲爸!亲爸!你快点!我的手链跑了怎么办!” 王静琪刚站起来的身体突然有些不稳,手链怎么会跑,无疑是说自己携物私逃,王静琪越想月生气,使劲拉扯手上的链子,只要它能下来甩这些人身上,无所谓它完整不完整。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禾木集团的标志?亲爸送的礼物?她们家的东西? 她们想看看谁脸这么大敢认下这枚手链。 何木安稳步走来,人群之中他拖着手里卡通版的果汁,闲庭信步的走过人群让开的通道,坦然自若的向最前方的女儿走去。 夏尚尚拉住亲爸的手,指着自己的东西:“你看!是不是我的!我的!” 何木安目光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去,冷光一闪而逝:“我送的是你妈。” 夏尚尚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带着弄弄的受伤:“妈妈说给我的,明明是你给我的……” 何木安皱皱眉,最终没跟她谈这个弄不好就会水漫金山的话题。 人群随着他的声音,顿时爆出片刻的寂静,或者说从这个男人走过来开口时,人群就出奇的的安静,没人好奇的谈论他的身份,没人想知道他是谁,没人私下来印证他时不时的推测。 黄夫人等人随着他出现噤声。 王静琪感觉到周围诡异的安静,顿时看向来人,顿时心惊的后腿一步,他给一种随时会崩裂的压力,这种压力针对她,似乎想随时拍死她。 “你看看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尚尚摇晃着他的手臂。 何木安手里的果汁丝毫没有洒出来,他冷眼看着那条手链,目光越来越冷,声音平静无波:“这位小姐,你对着随便一道灯光,斜倾四十五度,对着你的光图是不是一把钥匙,我送给她时正好拼了一把。” 王静琪顿时觉得背脊发亮,尽管他声音刻板,态度恭敬,就事论事,但王静琪就是有种被毒蛇盯上的窒息感,对着灯光随便四十五度,她疯了才那么做。 这条手链不是她的,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她的,她怎么敢真求证,那么这条手链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那么他是谁!何木安?!堂堂禾木集团的从不示人的何先生!? 他就是何先生,已经被业界封神的存在?!他是夏渺渺的前男友!?他怎么会是夏渺渺的前男友!? 夏尚尚是唯一把焦点对在她东西上而不是她亲爸身上的人:“她不敢,亲爸,你看她不敢,说明那就是我的。” 人群的目光瞬间痴傻的又对上她,那一声声的亲爸激荡在人们心底,所有的传言都成了事实,何先生真的有位女儿,何先生竟然让女人生了他的孩子?! 高珺瑶颤抖着看都不看眼前这位明明温和却让她心里害怕的男人。 王静琪早已放弃了挣扎:“我摘不下来,我想还给你们,可她摘不下来。” “真摘不下来吗?” 什么意思,莫非是这位王静琪小姐当着正主的面还不想摘!她是不是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跟何先生换个地方慢慢摘了,不要脸! 王静琪震惊看着轻描淡写说出这样惊悚问题的男人,东西是他们的,好不好摘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何木安语速很慢,慢的近乎无力,他担心正常了会暴露他愤怒的情绪,他的东西她现在就是这样随便扔的,他送出的,当年那样送出去的,如今什么东西都能戴在胳膊上。 何木安牵着女儿还企图说服她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放能平复他的暴躁。 “摘不下来吗?”何木安声音缓慢的近乎宽宏大量:“那就不好意思了,这把钥匙能开我禾木集团的数据库,恕我不能让它私流在外,黄夫人。” 黄夫人上前一步,态度恭敬:“先生。” “打119,让他们带工具把手链从这位女士手腕上取下来。” 黄夫人闻言看了顿时变色的王静琪一眼:“好。”在这样的场合,被人这样取下手上的东西,以后也不用出门了。 王静琪面色如酱,她也怕他,但事关自己她不能不争取,她必须为自己争取:“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我说了我不是故意戴上的,我知道我戴了你们的东西不对,可我并不知情我——” 何木安态度诚恳:“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东西贵重,我必须看着它消失。” 以前不用消失!你们随意放不用消失!戴在我手上了就消失!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何木安似乎看出了她面上的表情,目光似有似无的看了她背后已经缩成团的女人,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戴的你心里清楚,怨不到渺渺给你找事的头上。 王静琪恨不得甩高珺瑶两巴掌,知道这位千金小姐不靠谱,但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三十多了,难道还跟小时候一样想怎么就怎么样的自以为事。 看来是她想错了!高珺瑶还就这样!从她哥家拿了东西,还敢骗人送给她,在这样的场合戴出来,颜面尽失,夏渺渺过来找茬也好,何木安顺手推舟给她难堪也罢,她竟然还不能怪他们,只能是她识人不清。 王静琪努力这么多年回国,还没有开始自己的路,就这样布满了疮疤,她该怨谁!她到底该怨恨谁! …… 王静琪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酒店的,同行的同事事后去参加了什么会议她不知道,手腕上的手链被当着那么多人直接被冷冰冰的话销毁。一句一句的在耳边不受控制的响起。 别人戴过的已经不能入手,不必考虑完整,毁了吧。 他轻飘飘第一句话,跟着哪句毁了的仿佛还有她拼搏多年的前途,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因为他的一句话,什么都消散了。 回国又怎样,竟然没有她忍气吞声回来后该得的荣耀,一山又一山的高度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不管她如何优秀,运到总忘了照拂于她。 …… 夜幕下,何木安给女儿开了车门,夏尚尚蹦蹦跳跳的出来,手里的荧光棒在接近凌晨的夜色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泽,一蹦一跳活泼尽兴,在爸爸面前没什么眼色的小姑娘,举起手里的玩具,玩着变身魔法的热情:“妈妈,你看,亮了,亮了。” 夏渺渺从另一边下来,揉揉女儿的头发:“真漂亮。”然后直起身看向何木安:“今天谢谢你。”谢什么不言而喻,事情是她挑起来的,怎么收尾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不能不说王静琪今天的遭遇超出了她的控制,但她不能站在客观的立场评判王静琪受到的伤害多过她的错误。 何木安见状神色冷淡,看都没有看她,低下头跟女儿说着晚上好好休息、不准不听话、不要跟小白球一起睡、不要闹着明天不上学,好像夏渺渺根本不存在。 夏渺渺也没什么情绪,反而心中有愧,东西在她手里弄出这种事都是她不对:“我……”可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对不起,我不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乱放;对不起,没有及时还给你;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你等一下,我把其他东西还给你。 无论是哪种,夏渺渺觉得他都不意再听。 夏渺渺看着跟女儿说话的何木安,只能叹口气,既然说什么都是错,只好反复练厚脸皮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何木安跟女儿说完,看向夏渺渺。 夏渺渺赶紧点头站定,等候对方说再见。 何木安没动,不过你们上去吧,也不说你们可以走了,他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定格了忘了下面该说什么。 夏渺渺等呀等呀,等的脚有些凉了,不得不试探的想开口。 只是在她想说什么时,有人更快的突然开口,声音比夜色还幽暗。 “不用往心里去,它没有我说的那么重要,也不能打开禾木的数据库,它上面虽然有一道钥匙,但是只有一半,另一半还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送人。” 夏渺渺茫然,这话她不好接。 还好,何木安也没指望她接:“如果我真给了你,禾木才该考虑是不是所遇非人了。” 呵呵。 ------题外话------ 求个票呀求个票 268不能断的联系 您说的对,您说什么都对。哦亲 夏渺渺真想拽张新巧来看看此时的何先生,保证她再不敢说什么:何安对你好好哦,当初竟然给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他那时候一定很爱你,好羡慕你呀。你看他现在还替你出头,你说——他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 夏渺渺只觉得快来道雷快把张女士劈醒。这根本不是余情未了,是嘲弄她痴心妄想。她得开多大的脑洞才会把眼前冷冰冰的语气解读成‘爱’。 “还有事?”何木安语气更冷。 夏渺渺已经听习惯了,轻轻摇头,面上一派客气的温婉。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上去!何木安慢慢的转过头,看了会女儿平复心激荡了一晚的焦躁,他不确定渺渺那句呵呵是没脾气,还是心里腹诽他。 但以他对她多了解,当年能编排她的老板各种不是人,应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话。 可他可以反过来想,她那些不好听的话至少没胆在他面前说出来,这样琢磨一下,他心里从宴会上就聚集的不快能让她感同身受几分,心也舒坦一些。 “那条手……”夏渺渺觉得她还是该说点什么。 “回去吧,别在这里站着!” 什么?!“诶。”夏渺渺赶紧拉过女儿的手,像得了免死金牌,脚不沾地的快速走了。至于手链的事说不说吧,反正他也不稀罕听! 何木安见状冷哼一声,甩上车门离开。 …… 何木安坐在灯下,嚓嚓的笔触声带着强有力的节奏摩擦着纸张,极力的声音仿佛要把笔下的纸洞穿,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有间断。 查大厨不知道这个时间该不该送宵夜进去,凌晨三点,怎么也不是宵夜的时间,可先生书房的灯一直没有灭就说明在工作,工作就会饿。 刚上任没多久,摸不清主子脾气的查大厨端着一杯牛奶,一份牛排,不断在楼下徘徊,有因为是空降的新人,也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解惑。 何木安低着头,赤白色的台灯下,侧影刚硬,眉如远山,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此时他手里的铅笔依旧在画本上快速动着,一条与销毁的手链相似度极高的图像跃然而上…… 何木安画完最后一笔,心里积压的火气似乎平静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放下笔,看了一会自己的作品,突然想到什么吗,慢慢的翻过两页,在第二十多页的位置一条不细看看不出什么不同的手链静静的停在画纸上,日期是七年前的某一天。 何木安目光悠远的看着行云流水的日期,紧绷的嘴角不自觉的一点一点的放松,粗糙有茧的手指抚摸着上面的日期,不知想到什么抬手向前翻,一页一个,各种各样的姿态,各种各样的小饰品,现在看起来已经很幼稚的造型,不算时尚的设计,曾经都是他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无疑纪录着他曾经怎样绞尽脑汁的讨一个女孩欢心过,在她还没回来的时候,在她不知道又在哪个角落里叽叽咕咕的时候,在她跟孔彤在图书馆商议考题的时候,他一个在家里边等边画,那时候如果成功完成一件,那晚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就像刚才,他一回来不去休息,鬼使神差的坐在这里,画他给她弄坏的东西,只觉得一定要再给她画一条,再还给她一个。要不然某些东西就断了。 什么东西就断了? 何木安看着这些图案,他以前一定很喜欢她,这种喜欢应该挺莫名其妙,没什么根源,就是觉得该是就是了,天要下雨,水要东流,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问为什么的人。 以他现在的人生阅历,三十多的年纪,他觉得当时二十多岁时的事就不是事,可他当时偏偏顾前顾后考虑太多,又要在本来先输的感情中站个高地,才落的今天的下场。 不过他不后悔,为什么他要放低身段,他爱,但绝对不为爱卑微! 何木安又把画页翻回来,新的手链躺在那里——全新的! 他静了一会,拿起电话,五分钟后放下,小心翼翼的打开环扣,去除这一页,明天赵天成会像很多年前一样,依旧会把它取走,做一条一模一样的给她。 时间有时候看起来就是停滞不前的东西,何木安靠在椅背上,举高手里的画,对着暗夜的夜,就这么看着…… 同一时间,穿着性感,卷发如波、年轻气盛如一朵盛放玫瑰的裴小爱紧张的亦步亦趋的跟着表姐回了家,心里十分担忧,一直围着表姐不敢独自回自己的公寓:“姐,你说何先生会不会生我的气?我惨了,我肯定惨了。我当时怎么就脑子秀逗跟他搭讪了,我一定疯了,我可怎么办呀!”死定了,死定了! 女子回头,颜色瞬间让玫瑰凋零,她舒缓的笑声响起,声音平缓悦耳带着了然的豁达,直接安抚人心:“你想多了,他既然当时没把你怎么样,事后就不会记得你是谁,放心吧。” “怎么可能?”裴小爱闻言安心之余,又有点奇怪的不舒服:“我都跟他说话了,他当时好像非常不高兴,他怎么会就忘记呢。”她就算再路人甲没人路人到那个地步,表姐是不是看不起她。 楼右夜闻言,笑了笑,理解的给自己倒杯咖啡,顺手给了她一杯,便什么都没说上楼了。 裴小爱见状想追,站在楼梯口的阿婶和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姐忙了一天累了,不方便招待表小姐,表小姐也走了一天了,不如我去给表小姐铺床。” 楼右夜全身泡在白瓷如玉的浴缸里,肌肤在玉的映衬更加嫩滑如雪,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让周围各种精致的摆件失色。 她扬起手,一双葱白的看不出年龄的纤细手指拿起一旁淡蓝色的入娃娃拳头般饱满的小巧瓷瓶,打开盖子,往水里滴入一滴,又慢慢的放下。 紧绷了一天的精神在加入精油的温水里一点一点的舒展,慢慢的放松:有人帮他生了位女儿…… 楼右夜把头慢慢地泡入热水里,又慢慢的上来:九年了,如果他们也有孩子的话,比那位女儿要大吧。 楼右夜讽刺的一笑,她怎么有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别说当年周围伺候的人不给她机会。那个时候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年轻漂亮,一定要先得到他的心,才会考虑生一个在爱情中、在正常的家庭里存在的孩子。 那时候她绝对凭借自己的容貌能征服世上所有的男人!而她和何先生之间,怎么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勉强在一起,她楼右夜当时不屑那么做,骄傲的用自己年轻气盛的容貌、用自认高人一等的耐心、用听话懂事明理准备去征服一个男人。 结果,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 楼右夜仰着头看着头顶仿空吊顶,但她又是不一样的,她是跟何先生最久的女人,至少比为了钱跟他的好得多。 其实年近而立的她现在想来,她和那位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被送上去的,就因为她家世好就能高人一等吗。楼右夜苦笑,她那时候当真幼稚。而她想的又多么理所当然,有多么庸人自扰。 何先生那个人又会真的对谁动心,就像她喜爱的小猫,千宠万宠着,可那又如何,若是离开了,自己还会为它死吗。 楼右夜叹口气,点开加热装置,让包裹住自己的水一点点的升温:那个孩子……她的母亲是怎样的人…… 想想自己当年如果不那么年少气盛,如果早点看清自己的位置,就算不能留住他,也至少会有一个孩子吧。 那位女孩长的像谁呢?她好想见一见,是不是像他多一些,楼右夜想到这一点突然笑了,想象一个小女孩想他一样板着脸一定很好玩。 楼下,裴小爱穿着睡衣脑袋湿漉漉的生气的把自己埋进床里:说什么会忘记我,根本就是你嫉妒!嫉妒我比你年轻,嫉妒我比你漂亮,嫉妒我今天跟何先生说话了! 裴小爱想到她今天竟然阴错阳差的搭讪了何先生,最初的害怕过后就剩下兴奋,那可是何先生呀,不知道何先生还记不记得她。 269悟道归来 应该会有点印象吧,毕竟人人都说她比当年的表姐还漂亮,何先生当年对接受大姐,今天就会想到她。 裴小爱只要想到今晚何先生可能会有一点点想到她,哪怕只有一点点。裴小爱只要这么一想,就兴奋的睡不着,会的,一定会的。她也会像表姐一样好命被他看中,会跟人人都羡慕的何先生在一起,她一定比表姐更会做人,会跟他的时间更长,她成为黑马,成为所有人心中的传奇,最后被追求成为何太太。 裴小爱捂着脑袋,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得自己可以,只要一个机会,她就会比表姐做的好,她不贪慕虚荣、身份也够、足够有钱、生活背景相同、青春、有朝气怎么会失败。 就算失败,至少也会像那个为了手链闹出这么多事的奸诈女人一样,给他生个孩子。 …… 卧室里,夏渺渺有点底气不足,左手扣着右手,侧身靠在床边盯着看书的高湛云,不时捅他一下又捅他一下。 高湛云握住她的手,柔软的手心贴着他的手心,十指交缠:“怎么了……” “你就不再问问,她当时非常可怜,都哭了,挺无辜的,非常狼狈,都怪我,非跟着闹,我都觉得挺对不住她的,你——” 高湛云放下书看向她:“你已经说过了,我也知道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就过去了,听话。” 夏渺渺偷偷看他两眼,顺势窝进他怀里:“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挺对不住她,东西又不是她拿的,她只是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反而是我们得理不饶人,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到底是有些过了。” “过的是何木安,她有仇找何木安去。” “不能那么说,当时何木安不出现,她处境也挺不好的,估计也不会比当众叫来消防绞碎了手链差多少。” 高湛云含笑的看着她:“你想怎么样?”嗯? 夏渺渺见状挽住他的胳膊,郑重的开口:“不许你向她道歉,不许你可怜她,不许你跟她旧情复燃,那是我跟她的事,她可以埋怨我,可以在针对我,但我不会把你让出去给她弥补伤口的!你记住了,她如果对你说我坏话我认,但我不答应你因为嫌我不好!知道了吗!” 高湛云闻言突然笑了,翻身压住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句的看着她:“你都替我想全了,我还能说不。” 夏渺渺伸手拦住他的脖子:“为就是恶毒,就是欺负她了,就是看不得她好,她无辜也好、可怜也罢,都是我的事,你不能可怜她,记住了吗……唔……”我还没说完呢…… ——长夜漫漫,嘤嘤语语…… …… 夏渺渺心情愉悦的锁了车向公司走去,她今天穿了一件长款牛仔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紧身裤,脖子里系了条粉色丝巾,精神旖旎,粉面桃花,一看便被滋润的不错。 夏渺渺笑笑,把车钥匙往高空一抛接住,扔进包里,按下电梯键。 “夏编早。” “早。” “夏副总早。” “早。” 夏渺渺心情不错的打开办公室的门,哼着歌,刚进了两步,浑身一激灵,快速退到门口,紧张的看看门上的标牌,确定是魅力发行副总经理办公室后。 夏渺渺重新整理整理表情,眼睛带笑,优雅的踩进去,对坐在客椅只给她留个背影的男人先恭维的开口:“何先生大驾光临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呀。能得何先生指点一二,今年我们魅力绝对是全国发行最广的杂志,何先生喝什么?茶?咖啡?” 话那么多,你当招待隔壁村委会大妈!何木安转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完全呈现,目光瞬间落在她脖子上的丝巾上,心情顿时冷到冰点!她在掩盖什么!她—— 夏渺渺顿时站姿更直,小心翼翼的揣测:都?——不?——喝?——吗? 何木安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扯下她脖子上的东西,质问她为什么那么对他!一点都不可能吗!一点都不想他?一点令她心情好的回忆都没有吗!为什么昨晚她还有功夫跟另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 她……她…… 他身上没有一点让她留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他当年对她,对她也是…… 他没有立场,他不能轻举妄动,他们已经好几年不联系了,他需要冷静,何木安!你早晚有一天可以问回来!但不是现在,至少不是现在! 何木安慢慢的双手交叠,十指一点点的相扣,缓慢的、有耐心的、优雅的、从容的,内敛的,左手稳稳压在右手上,一点一点的沉静、宁静、万籁寂静。 过了很久,何木安神色一点点的正常。事情昨夜刚刚发生,还没有来得及传开,高家最早今天上午会找高湛云谈话,还无法触及到他们两个人,他要有耐心,耐心,何木安这样想着声音却异常缓慢:“随便。” 夏渺渺赶紧从思虑中回神,他不高兴?因为昨天的东西?因为她随便放置:“好,马上来。” 夏渺渺亲自出去给他冲了一杯咖啡,隔壁总经理现磨的,还没有喝,她要了一杯过来,她没有那么脑残给他上速溶的。 何木安转着杯子,全新的,有开包装后没有与液体磨合过的砂砾色,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她的水杯,散发着淡淡的柠檬蜂蜜的香气,她为什么不喝咖啡?不喝茶!? “老施,今年的茶叶不用给我了,坚果多给我点,我们今年想要一个宝宝,要多补充营养。” “你先把你手里的咖啡忌了,再跟我谈营养。” “那不一样,没有咖啡,我一天都没有动力。” “我还是给你茶吧。” 她呢,她为什么不喝茶,为什么不喝咖啡,像她这类鸡犬升天后不得天天坐着七彩车出门,竟然不用这两样有象征的东西包装她自己,就算不是为了与大众相同,以她的工作量,早上一杯咖啡提神是很有必要的,尤其她新接了副总的位置。他下次来时还见她喝过咖啡,为什么现在换了?什么时候换的。 夏渺渺虔诚的盯着他的座椅,陪着笑脸,不管对方神游到哪个道场,她都要保持最恭敬的样子站在原地,用最巅峰的状态迎接他随时悟道归来。 何木安悟的很快,怀孕?她敢怀,高家敢认?何木安重新恢复惯有的色调,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顺着桌面推过去,慢的有些漫不经心:“昨天的事,如果有什么人打扰到你,给我打电话,有些事不知道怎么处理,也可以打给我。” “诶。” 静了一会:“这个号码可以直接打给我,没事不要打。” “诶。”夏渺渺把号码收起来,心里嘀咕:张新巧快来教教她:从他如此冰冷不留情面的话里,她要怎么自作多情的悟出他也许也是有点喜欢前女友的。 何木安起身向外走,一刻也不想多看她。 夏渺渺赶紧送。 何木安走了两步又停下,目光犀利的看着她:“你是尚尚的母亲,但没有给尚尚做主随便接东西的权利,那会影响她长大后自己的规划,知道吗。” 知道,知道,夏渺渺一直点头,她真知道。他把电话号码给她的时候她就懂了,谈语因为他一个回眸,引出了多少麻烦,更何况她是尚尚的妈,从她这里走她女儿门路的人一定不少。 欺负她不懂商业竞争想私下让她以尚尚妈的身份帮忙挂上禾木集团的人一定很多,她必须时刻警觉,随时三百六十度揣测别人,学会拒绝,不能什么人都见,所以这串号码必须给,必须给她,为了女儿,她不会多想,不会以为癞蛤蟆能吃天鹅肉。 夏渺渺真心懂的,不用一再强调。 何木安知道自己又说过了,但看着她一副万事听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强调他对她根本不会有什么旧情复燃的可能!她可以忘了他,他为什么做不到! 何木安转身往外走。 夏渺渺赶紧送出来,给按了电梯,送下公司,推开大门,本来还想帮忙开车门,但人家司机接手了,夏渺渺只能干巴巴的用恭敬的眼神目光看着那辆车畅通无阻的开走,然后深吸一口气,把电话号码收好,换个优美动人的副总姿势,转身回办公室。 ------题外话------ 失误,结果一上来发现昨天的停滞,赶紧送上 270必须分 “夏副总好,夏副总今天用的什么粉底显得气色这么好,状化的也随意,就像没有用一样,回头教教我怎么保养的。”这是平时不怎么跟夏渺渺打招呼的会议部赵姐。 夏渺渺笑笑。 “夏副总您的丝巾真漂亮,我想买一只没有找到,您今天一定能有好心情。”这是小夏同志的金口玉言。 “夏副总,这是你上个星期要的公司所有优质稿件资料,对不起,都是我偷懒,晚了几天才给你。” “没关系。”这东西没有一两个月整理不出来,你一个星期就搞定了,真是勤快。 “夏副总,您外套是今年的新款吧,穿在你身上真有范,女王一样,我也想要一件,夏副总回头告诉我哪家店买的,我男朋友看见了一定更爱我。” 瞧小田那张嘴,越来越招人疼爱。她都多大了,小田才几岁,穿她这种款还不怕把脸都衬老了,还来这里耍嘴,真是可爱的不得了:“你呀,干活去吧。” “是,女王大人。” “夏副总好。”策划部的总经理助理,不过,她好像跟他们不用一个楼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向她问好? “小夏呀,早。”这是从不跟下面人打招呼的视频策划部老总。 夏渺渺赶紧向他回礼:“秦总好。”这位都不是一栋楼里的? 一路上,夏渺渺飘飘然的回了办公室。 小毛助理眨巴着水蒙蒙的眼睛,靠在门框上,双手抱拳抵着下巴,眼睛冒着崇拜的小星星:“何先生好帅呀。” 夏渺渺把外套挂好对小毛笑笑:“是附加价值帅吧。”细想一想,他长相真的无可挑剔,反正当年很符合她的审美标准。 “难怪您说您前男友帅。”小毛憧憬的看着她的偶像:“您竟然跟何先生谈过恋爱,好幸福呀,夏编,他是不是挥金如土,特别有范,出入都是上流场所,到哪里都有人跪拜。何先生呀,我现在都好像跪拜他。” 夏渺渺笑了,上前敲敲她光洁的小脑门:“赶紧醒醒,该干嘛干嘛去,小心扣你工资。” 小毛闻言吐吐舌头,赶紧跑了:“小气。” 夏渺渺站在桌前,拿起水杯,看着窗外无限静谧美好的阳光,瞬间觉得心情舒朗,这就是万事随心的自在,不必登在高处却可享受比之更广的舒心,甚至没有人会把此具象化,拿到你面前惹你心烦,小心翼翼,润物无声。多么惬意。 夏渺渺叹口气,放下水杯,终究享受了不该享受的,她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施秘书悄悄地从副驾驶的位置看眼后别的何先生,见何先生冷着脸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秘书想到他从哪里出来,有想到那天听小陈说的话,施秘书觉得就算刚才那位夏小姐看起来多么正常,也不能保证没有得罪他们何先生,这时候盲目跟何先生搭话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 施秘书思虑定后看向小王。 小王十分‘认真’的开车,当没看见施秘书频频发来的媚眼,他疯了才帮他挡这个抢,其实他自己觉得何先生应该喜欢这位夏小姐,但这位夏小姐有男朋友,他们先生也没有说什么,所以小王也不知道他感觉的对不对。 施秘书见请不动他,不得不硬起头皮,收敛收敛心思,直接上:“先生,十点半的三方会议咱们还去吗?” “为什么不去。”何木安声音冷漠、答的却很快,他看起来像连场会议都不能参加的人! 施秘书碰了一鼻子灰,去,去!他多余问。 …… 高珺瑶死死的抓住妈妈的手,害怕的躲在妈妈身后,不关她的事,她知道的都说了,她那天去看哥哥,家里没人,她用妈妈给的密码进去,就看见茶几上有两件东西,她不知道它们之前就是不忿所以拿走了。 如果她知道那是何先生的,打死她都不拿。她怎么会知道那个私生女的父亲是何先生,简直——简直——何先生疯了吗竟然跟夏渺渺在一起还生过孩子!她就是再长六个脑子也想不到! 高珺瑶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冤枉死了,拿什么不好去拿那条手链。静琪姐也是,知道那条手链不凡为什么就没有多想想提醒她!让她落得今天的下场!完全忘了当时王静琪怎么强调东西很好。 “行了!你还冤枉了!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高二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么家的女人,跟她那个妈一样,自以为是。 高珺瑶立即萎靡,她怎么不知道,否则她会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等着被训斥。 高二老爷不想看到扫把星的嘴脸,指指茶几上的一条宝红色手链:“雅美,你见多识广,你看看,这条是不是也不凡。” 高雅美丝毫不想参与他们的破事,偷盗偷到先生头上,有没有想过她的立场!她今天都不想来,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她出门的时候都没好意思跟老朋友打招呼,实在丢不起那个人。高端那么好的性子怎么教养出这种女儿,肯定是她妈惯的,总之她小侄子绝对不会犯错。 高雅美拿起来,火红色的一串入手冰凉,放在她保养得宜的手上,颜色香丽的让人错不开眼。 高雅美当时便气很了,想甩在桌子上,又不敢!这样的东西也敢拿!这个丧门星:“珺瑶!你是市井无赖家养出的孩子吗!就算市井无赖也知道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你的教养去哪里了!” 高母闻言立即把女儿护到身后:“大姨,都是您的子女,说话过了吧。” 高雅美气的呼吸加重,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她对不起先生!她枉费先生信任:“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我高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拎不清的!” 高家小辈闻言统统不善的看向高珺瑶,她们的脸面也都被高珺瑶丢尽了,竟然偷自己未来嫂子的东西,还让人当场抓个现行,怎么就没有把她关进去,也省得她们跟着她丢人。 今天高家所有人都在,从政的从商的,嫁出去的、未来会成为亲家的,在外出差的,定居外省的,事业版图不在典市的,因为这件事都被一夜间召了回来。 高家老宅此刻坐着很多举足轻重的人物,让这座爬满珊瑚的古迹分外压抑。家里的帮佣早已感觉到气氛不对,退了出去,不经传唤绝对不动。 久不抽烟的高家二老爷子此刻拿着上好的烟枪吐出一口烟气。雅美这样说了,这条珠子肯定没那么好解决,真是造孽! 高大老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他也不是笨蛋,何木安跟别人到底不一样,今天,就算孙子喜欢的是他嫂子、弟妹他都能让这些人滚蛋,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但何木安—— 五十多岁,越加和蔼的高起脸色异常难看,带着他不示人的怒气,在高家他现在职位最高:“这条手链珺瑶亲自给何先生送回去,还有,这次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容着湛云乱来!湛云呢!他咱们还没有回来!”他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什么女人不选,选何先生的前女友,他是不是脑子有病!越来越不把家里当回事了! 高珺瑶使劲摇头:“我不去,我不去——”何木安会割她的手的!他都对静琪姐下手了,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不去,不去—— “给我闭嘴!” 高珺瑶立即趴在妈妈身后,浑身发抖。 高庆见状没说话,他是高珺瑶的亲大伯,但他最会做人,何况,他对小弟是真心疼爱,他想让小弟拿主意, 高父,高家最小的儿子高端,他此刻神色凝重,脸上却没有他们的忧虑:“这件事是珺瑶不对,我会带珺瑶认错,不会牵连各位哥哥姐姐。” “别说那些好听的,已经牵连了。” 高庆不悦的看眼高起,这是他弟弟,轮不到堂哥乱教育:“小么已经说话了,还有完没完了。” 高起顿时瞪过去,但想到堂弟现在的职位,到底给他留了几分颜面,忍下心里的火,另起话题:“湛云跟那个女人呢?” “湛云还小,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解决!他们能怎么解决!他要是懂事就不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回去告诉他,必须跟那个女人分手,必须分!” 271应该影响不大 高端顿时皱眉,他儿子的事轮不到堂哥插手! “看什么!不服气!你以为这还是湛云小时候不懂事什么女人都认为可以在一起!何先生的女人是你儿子能想吗!” 高端怒起:“什么何先生的女人!不是说了分手了!分手了各自再找有什么问题!你怎么说的那么难听!” “我说的难听!”高起闻言险些气死:“就怕别人想的更难听!你见哪个皇帝不要的女人另嫁了!就算你儿子有胆量,你儿子不在意,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点本事!他那点收入养的起吗!看到没。移动网” 高起拿过小姨手里的手串,扔他面前:“就这么一串,多少钱你知道吗?工作十年你儿子也未必买的起!还有那天那条手链,听说上面还有一把钥匙,禾木数据库的,你去打听打听,那是多大的权利!你儿子有什么!享受过这些的女人,咱们会看上你儿子,别被人利用了啦还傻乎乎的往上凑,就算你儿子还能效仿何先生把医院给了女方?那也得医院是你儿子的才行!” “大哥!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什么叫看不上湛云!别忘了湛云也是你侄子!” 高庆见弟弟如此,瞬间也对上堂哥:“对!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小么又没有说什么,那么激动也不怕气死你!” “你们——你们一个个——” “吵什么!都闭嘴!”最后高大老爷子一锤定音:手串还回去,其他的事都少操心! 高雅美不高兴,这件事怎么能不管,她以后还不要在霞光山做了,但此时没敢违逆大哥,可她心里认定必须分手!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 …… 高端回去的路上脸色十分难看。 高母更加没有笑容。 高珺瑶哭哭啼啼的说着夏渺渺的坏话,讲她怎么看着静琪姐倒霉,怎么欺负静琪姐,怎么和王家千金一步步算计她们:“那王氏珠宝千金对她那样子根本就是想巴结她,她肯定跟何先生还有什么,但何先生又不肯娶她,她才粘着我哥当备胎,我大伯说的对,她……” “行了!你少说一句!这件事如果不是你能闹成这样!”高母心里到底恼怒女儿做出这种事:“还有,以后少说渺渺坏话,免得她哪天觉得你冒犯她给你下套。” 高珺瑶闻言擦擦眼泪立即不哭了,她就怕妈站在夏渺渺那边,要跟所有人对抗,惯着她哥。 高端在老宅拒绝的干脆,但他不糊涂,回了家,进了书房,抽着烟,过了很久才出来,对老伴道:“最近出门,看看有没有合适女孩子,也不拘什么家世了,给湛云介绍着。”就此定义了夏渺渺以后在他家的未来。 高珺瑶高兴的不行,觉得自己受的委屈终于能找回一半了。 高父叹口气,又回了书房,心里不是不可惜,也不是非要强拧着孩子。只是夏渺渺,真不行,他们能接受她带着孩子,能接受她家条件不好,能接受她不能给儿子带来助力,他什么都能接受,可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了。 高母也叹口气:“你这几天也别出门了,好好想想怎么弥补你的过失。” 高珺瑶使劲点点头,她一定好好认错,老爸说了一句她想听的她就高兴。哼,生了何先生的孩子又怎么样,何先生还不是不愿意娶她。看她以后怎么狂! “回头……”高母停了一会,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道:“去看看你静琪姐,别让她乱想。” “嗯。” …… 刚刚热闹起来的酒吧里,人还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坐着几桌客人。 张新巧画着淡妆穿着相对保守的格子衬衫长裙,笑眯眯的趴在吧台前听着周围慢慢滚动的音,看着灯光下面色迷离的好友,啧啧有声:“何先生的前女友啊,听着就好友范呀,崇拜死你了,来,让我亲亲。” 夏渺渺笑的不行:“新巧姐,这事可不适合你做。” 孔彤彤喝着果酒,使劲点头:“适合我做。” 张新巧难得俏皮的摆摆手:“不,适合我,你们知道吗,今天我们主任对我那叫一个热情,问我尚尚是不是我朋友的女儿,我说,是呀。他说关系怎么样,我说干女儿,你没见他脸都绿了,要知道这些年他打压我们部门多严重,当时我觉得那个解气呀。” 说到这个渺渺也有些激动,放下酒杯道:“我们会议室那副窗帘,我说过还几次了,不庄重,色调太亮一直没人搭理我,结果我今天下午去开会,换了,藏蓝色打底银灰色几何图案非常大气上档次,还有开会时的茶,也是我的口味。”夏渺渺陶醉的看着两人:“知道吗,那感觉——” 张新巧身有同感的点点头:“飘飘欲仙——” 两人一拍即合:“对,就是有种腾云驾雾的不真实感,那种你不开口事事顺心的感觉,通体舒畅,我明明说错了一个提议,当时心里单顾着美了看错了,结果被很委婉很小心翼翼的安慰了,哎,我顿时觉得就让世界这样**下去吧。” 孔彤彤看着两人,要了一份小吃:“瞧你们两个那点出息,这点小恩小惠就受不来了,要是天上掉个馅饼你们还不得不敢吃了。” “不比你,入行就有大叔护驾。” 孔彤彤娇嗔的傻笑。 新巧嗔她一眼,笑的不行,可以看出她今天是真高兴:“诶,人家何安对你不错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你出头,我听我上面的人议论,何先生平时不论俗物,这次算是为了你们母女破例了。” 孔彤彤点点头:“其实上学时他对你也挺好的,虽然性格不太好,但对你没的说,再加上人家现在的身份,当年能那样为你,已经很难得了。” “你当年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我当年傻,别跟我一般见识。” “买饭打水抢座位,安静听话有颜值,夏渺渺你说他不喜欢你我都不相信,他要是不喜欢你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头,就算为了尚尚,他随便叫谁不能解决了,何况最后还发了火,这就说明他重视、在乎。我觉的,就算不喜欢你,应该对你也有好印象所以才愿意出头。” 孔彤彤点头,她没什么原则,讨厌何木安是她,现在觉得好也是她。 夏渺渺叹口气:“你们真想多了,他今天上午特意来公司警告我,别胡思乱想,安安静静做人,勤勤恳恳做事,没事装死,不要给他找麻烦,否则杀无赦。而已语气冷淡,口吻**,不容拒绝不能上诉,不可反驳,否则他老人家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真的假的?” 夏渺渺点点头:“我会说慌吗?” 张新巧想想:“其实想想,他对人很冷淡的,当年也就对你好。” “是啊,现在没有特权了,你就从众了呗。” 张新巧觉得是那么回事,也是,何先生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或许真是她多想了,真没有必要在夏渺渺这颗树上吊着:“算我嘴欠,不理解何先生独树一帜的情怀。” “为这份迟来的理解。干杯!” “干杯!” 张新巧一口喝完,豪气非常:“别灰心,你还是很有行情的,咱高医生也是帅哥一枚。” 夏渺渺笑笑,警告她:“我和我家湛云可是真爱,你别在这里挑拨。” 孔彤彤嚼着豆子:“就凭人家敢从何先生手里接你,就勇气可嘉。” “我怎么绝对这句话不像是褒义词呀。” 孔彤彤拍拍她肩:“你想多了。” 张新巧附和:“你不提我都没想到,不过他职业跟商圈没关系,应该影响不大。” 272不能责怪任何人的事实 夏渺渺闻言呵呵一笑,状似不经意的低头剥颗花生放进嘴里,嘴角笑意浅浅,但眼里隐隐有丝涣散的忧虑。 其实她今天一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她是尚尚的母亲,一个掩也掩不住的事实,想放弃都不能的客观存在,只要她是尚尚妈,今天的事是迟早的事。 就像刚知道何安就是何木安时,她无论怎么样作恶的想这些人知道尚尚的亲爸是谁肯定升她当副总,但也没说只是不忿。 因为就知道这种事不能曝光,反而最好是何木安一辈子都不知道有尚尚,她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爱不着谁。 但他们之间偏偏有尚尚,有尚尚就不一样,就意味着她跟何安的过去迟早会被人知道。 被人知道后,就是这样架在火上烤,如果她想做一只美味的烧鸡,这样的烧烤无疑是助力,还有人为她放孜然、刷油;可若想做只活鸡,呵呵…… 但她偏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不想被这样礼遇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卖的是何木安女儿的面子,是何木安前女友的身份。就算不是女友了都没事,她总是尚尚的妈,只要她是尚尚妈,她以后在公司就是这待遇。 这种待遇不能逆转,不能说不,对她来说还不是不好。可就是这种好,是大麻烦,意味着以后工作上的事就不能跟湛云提。 她在工作中讨厌谁了,喜欢谁了,谁因为什么事找她商量对策了,谁觉得跟她关系好,出差的时候从国外给她带礼物了,这些理所当然的小事都不能再提。 因为她另一层身份是何木安女儿的妈,别人巴结她是应该的,为她伸张正义是理所当然的,让她升值是无可厚非的,给她带礼物是别有居心的,惹她喜欢是为了关系了; 给她气受是有人要打击何木安拿她开刀。让她不痛快,是别人想从这里揣测何先生对女儿未来争储心态。让她工作顺遂,是何先生威慑力广。 所以她和湛云以后的话题等于死了一半,还是至关重要的一半。 可偏偏不提工作两人生活更难堪,事业上取得了什么成功,突然想炫耀一下,刚情不自禁的提了两字,突然想起自己受到的优待因为某人。怕湛云不高兴立即闭嘴,接下来肯定是大写的满屏的尴尬。 任她们怎么豁达,这种会植入骨髓未来一辈子的诡异,如今还没有开始已经感觉到颓然老矣的苍桑。 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当笑话一样跟张新巧谈工作上的这些变化,而没有回去跟湛云显摆她今天的舒心。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想摆脱这种境况只能是她辞职,放弃她得来的工作,从此依附湛云生活。或者——出国! 夏渺渺想到最后一个就像想第一个一样不现实。 可为——避免未来的尴尬跟湛云分手? 夏渺渺只要想想便觉得鼻子发酸、心里发紧。但去无法改变——她和湛云之间因为尚尚,已经走在了这个路口。 怪谁?谁也怪不着,这是事实,一个无力改变的局面。 “他挺好的,当然不介意这些。”夏渺渺笑着说,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或许没有别人眼中的何先生那么优秀,但是在他的领域,他也一样可以封神,她喜欢他,除了当初的可以依靠,还有现在滋生的爱情。 “臭美的你。” 夏渺渺做个鬼脸:“赶紧喝,九点前我要回家。” “显摆!也不怕小日子太甜,粘牙。” …… 傍晚九点前,夏渺渺回了家。 灯黑着? 没人?奇怪了,湛云说今晚不加班的! …… 高家。 高母此刻红着眼,哭的非常伤心:“我们知道你主意大,也不是强迫你,不就是喜欢个女孩子,妈也喜欢渺渺那孩子,妈能接受她,妈不是不通情理,妈比你还希望你幸福,可你看看这叫什么事,你爸就是跟你提一下,你把他气成什么样了。” 高湛云从进门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何谈气着谁。 高父是自己气自己,越说也觉得一把老骨头没用,连让那些强迫儿子分手的的人闭嘴都都做不到! 他儿子不就是谈个恋爱!找了个生过孩子的!碍着谁了!都跑来让他儿子分什么手!闲的他们! 可偏偏他不能,因为他是享受着亲人从那个人身上挖来关系的一个,他还无法否认儿子没有何木安赚的多,给不了她何木安曾经给过的一切,那条动辄几百万,随便几把钥匙的财富与权势他儿子没有。 是,渺渺那个孩子不是那种人! 但两口子过日子总有不如意的时候,起了口角,话赶话赶上哪一句谁知道,这种没有意义的对比才最是挖心,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这样磋磨! 他想到了这些以后,所以用过来人的身份掷地有声的骂儿子。 但每跟儿子说一句,心里就有根刺在扎他,他儿子好不容易有位喜欢的女孩子,好不容易想定下来,好不容易回了家,好不容易又冷冰冰其实心善的叫他爸!怎么就这样了!怎么就不能娶回来让儿子高兴了!怎么就妨碍到了这么多人!怎么儿子就这么可怜—— 高爸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啷呛着回了书房。 高湛云就这么坐着,久不抽烟的他突然点了一支烟,也不抽,就点着。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什么——”高母看着儿子也不是不心疼,可悬崖勒马,总还有点情分能留住,非以后闹的难堪了再分吗,非以后两人参加个聚会,对面走过一行人,先低头哈腰的跟尚尚妈打招呼看都不看她儿子一眼,他儿子心里就舒坦了。 别说什么不在意,这不是一次两次,是以后每次,未来每年,一辈子那么长久。 “听着……” “你什么时候跟她提分手,你说你什么时候提,不是为了我,就算为了你爸,未来现在都不想逼你的爸爸!妈知道你舍不得,你就看在你爸不想勉强你的份上,看在我们都老了的份上,你忍心以后让他逢人就解释你老婆不是谁的前女朋友,你女儿和禾木集团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娶何先生的前女友吗!我们老了,我们真的老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高湛云沉默着。 高母在边上哭,一边哭,一边说,不管儿子有没有听,她都要说,说尽今天在主宅受的委屈,说尽心里的苦,说尽不知名的心疼。 烟一点点的烧着,余灰落下,悄无声息。 突然高湛云平静的开口:“我爸……刚才说想提前退休……我觉得……” “你给我闭嘴!你竟然让你爸退休!你竟然敢想——你爸对现在的工作多重视!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他的心血!是他的所有!是他的另一个孩子!是他要奋斗终身的事业,是他的全部!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让你爸退休,你——” 高珺瑶赶紧过来扶助妈妈,控诉的看着大哥。 高湛云当没看见,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就不退休。”他爸的心态他有信心,只是这个过程让他心有愧疚。 “你——你——”高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快要气死了。她对儿子非常满意,所以当年不准王静琪那样的女孩接近她儿子,现在她反而觉得,还不如王静琪是她儿媳妇,至少只是穷了点,只是好胜心强了点,只是心思多了点,至少不像这个一样让人头疼!这样一想,她就真说了:“听说静琪回来了,我想——” 高湛云瞬间看向母亲,目光深沉。 高妈妈突然说不下去了,含含糊糊的又教育了儿子两句,最后到底心疼儿子,让他不要多想,不要有心里负担,赶紧回去休息。 273何先生不进来坐坐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耸人听闻的广告,夏渺渺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高湛云走过去,含笑的看着她,伸出手抚开落在她脸侧的发丝,静静地看着她。 夏渺渺觉得脸有点痒微微的转醒,朦胧的看到湛云,脸不自觉的在他手心蹭了两下,含糊的道:“回来了……” 高湛云刮刮她的鼻子,直起身脱了外套,白色的衬衫,金色的眼睛,站在她面前清隽如玉、温润如山:“……看什么。”高湛云笑,拍拍她,风姿绰约:“去卧室睡,小心着凉。” 夏渺渺已然坐起身,清醒不少,怔怔的看着她泛痴:“怎么现在才回来……” 高湛云闻言,看着她,忍不住叹气:“因为某位好心的何先生太热心,所以刚下班就被叫回去,问问可以不可以走我的后门,以后跟何先生当亲戚一样走动。” 夏渺渺惊愕的看着他。 高湛云摊摊手:“你也觉得很荒谬是不是,但何先生就是这么魅力四射,他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比你当年租住的小区拆迁时,为了拆迁费打架的兄弟姐妹还热情,但凡有点利益都想沾。更何况他如此高调的为尚尚撑腰,说起来他还真会给咱们找麻烦,他明知道他的辐射范围,当初都不敢告诉你他是谁,如今却朗朗乾坤下为尚尚出头,你说说会有什么后果,我想不怀疑他居心叵测都难。” 就是,就是,夏渺渺斜着身子趴在他肩上:“对不起呀,我当年眼神不好,找了个后遗症严重的。” 高湛云拍拍她的头:“的确很没眼光,有你受的时候,这种利益纠葛比你想的还麻烦怕你撑不住。” “所以你才没有跟你爸爸妈妈一样考公务员是不是?” 高湛云揉揉额头:“算是吧。” “那……”夏渺渺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商量出一个什么结果?” 高湛云一本正经道:“卖妻求荣,争取贴上,早日当上正经皇亲国戚。” 夏渺渺捏住他腰间的肉使劲掐。 高湛云疼的把她翻身压在沙发上,神色迷离的看着灯光下眼角浅笑的他,胸腔的温暖一点点的升起,他低下头,在电视里反复的广告词中吻上她的唇…… 气氛一点点升高,渺渺的宽大睡衣滑到腿根,肩上露出一片雪白。 高湛云热烈的吻着,在衣服能遮到的地方留下更深的痕迹。 夏渺渺意乱情迷。 气氛正好,月色正浓,背景音掷地有声,一切都刚刚好,直到刺耳的门铃声响起,契而不舍、噼里啪啦、短粗密集。 高湛云黑着脸。翻身从沙发上起来,盯着门口,目光阴郁。 夏渺渺也一团火:夏尚尚!你个挨千刀的,天天半夜回来!“我上去收拾收拾,你接她。”夏渺渺拎着薄被上楼。 高湛云看着她,确定听到卧室门的声音,才起身,也不系领扣、不整理,他一个男人,某人爱看不看。 脚步淡定的走向玄关,打开房门,雨打桃花,一片春色。 只是门口的女人千品一律的啄米一样的低着头抱歉比谁说的都真诚:“对不起高先生,实在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小小姐想回来,她又是哭又是闹我们先生看着心疼,我们也没办法……又给你添麻烦了,你看这叫什么事,我们先生白天工作,你们也忙,晚上还要这么折腾,我们……” 高湛云的回答也千篇一律,不同的是今日戴着低沉的慵懒和事后艳靡:“没事,尚尚才换环境是会这样。”然后大方的让开玄关。 小佣人这才抬头看他一眼,顿时被硕大的、显而易见的荷尔蒙催的红了脸,赶紧让到一旁,一层层的退开,给自家先生让路。 何木安抱着睡眼朦胧的尚尚下车,在门口的灯光下,看到站在门旁就那么看着他的男人。 他头发凌乱,衣襟半敞,一股**之气扑面而来,此时不用高湛云说话何木安也知道他打断了什么,这是他本来就想的事,可真看见,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反而一股邪火蹭的一下冒出来,排山倒海往四肢百骸冲。 高湛云见状,闲闲的系着扣子,漫不经心,风姿顿显。 何木安紧紧地抱着尚尚,但一瞬间又立即恢复平静,情绪收敛十分迅猛。他告诫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不能前功尽弃。 高湛云这种人今日会失态的在他面前这样宣示主权,不就是他的胜利。他高湛云向来可是胜券在握,不屑于这种小手段,如今又如何! 何木安这样说服自己,但一股冷气还是忍不住想让他让高湛云现在、立马滚蛋! 夏尚尚皱着眉,高声推他:“你抱痛我了!放开!放开!爸爸!爸爸” 何木安急忙放手:“爸爸不是——” 高湛云已经下来,衣装整齐,糜烂尽收,抱起小女儿,柔声哄着:“爸爸在,爸爸在,没事的,你亲爸逗你玩,这么晚了还调皮,看你亲爸都有黑眼圈了,下次不可以欺负亲爸爸知不知道,你亲爸爸最疼你了。” 用你废话! 怎么不用,没有我,她根本不跟你走! 什么疼不疼,夏尚尚感觉一般般,她在那座山上,跟这些大姐姐、阿姨玩的时候比跟亲爸的时候多,就是亲爸总要在她们周围办公,奇怪的不得了。亲爸问她最多的是饿不饿,好像要把她吃成一只小胖猪一样,那些小朋友们已经开始说她像佩奇妈妈了,真是讨厌! 亲爸还很凶,她今天跟阿姨们去一个很大很大的湖边玩了很久,有点累了,想睡觉,亲爸一直唠唠叨,说她不能上床,不能冲跑,不能推了湖边的栅栏不承认,脸色可凶了,她不要去他家了,也不再他家睡!她要回家!哼! 夏尚尚靠在爸爸怀里,看都不看何木安。 其实同样的事高湛云训她,她一点脾气都没有,高湛云就是因为她说谎打了她,她会哭,但做不出闹着回家这样的荒唐事,因为在尚尚的心里,高湛云是她爸,这里是她家。 从小到大都是爸爸陪她多,亲爸是半路的亲戚,她爸是高湛云。 高湛云让开一步,笑容可掬。客气有礼:“何先生要不要进去坐坐。” 何木安看他一眼,声音一如外面的夜色:“不用了,尚尚麻烦你了。” “何先生这话就见外了,我是尚尚的爸爸。” 你这个爸爸还可以当几天?何木安看着他,第一次抛去客套,面漏讽刺。 高湛云也同样看着他:“这样交流流畅多了。” “无所谓,已经没有几天好交流的。” 高湛云阴郁的看着何木安。 何木安神色淡淡,他忍这个男人很久了,今天是极限,如果这个男人识相点,他可以只让他滚蛋,看在尚尚的面子上,万事不追究。 如果他再穿成这样挑衅,那大家以后就各凭本事,将来事业上抑郁不得志的话只能怪世道无情、他不会做人。 何木安转身离开! 尚尚小小的手臂圈在爸爸脖子上,软软的声音响起:“爸爸,我困——” 高湛云闻言,看着她,柔和的笑了,摸摸她的头:“咱们回家……” …… 何木安哐的一声甩上书房的门,气的在屋里团团转,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高湛云的样子,夏渺渺脖子上的围巾,还有曾经他和渺渺在一起时,她种种的样子。 她抱着他笑,在他怀里使坏,自以为是的要在上面,万事想压他一头,亲他的时候喜欢从耳朵开始。 何木安越想越暴躁,越想越烦高湛云今晚的样子,如果不是动作太快,以后不能收拾,他开车撞他家门前,看他还敢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何木安烦躁的脱了西装,扔在地上,踩过去又踩回来,极力压制他暴躁的脾气。 274高先生何先生 月上西头,万籁俱静。 何木安终于能平静的坐在座椅上,缓慢的喘口气,双手慢慢的交叉,置于腹部,盯着前面的一点,舒缓最后的脾气。 一刻钟后,何木安优雅从容的喝口咖啡,神色明朗,思路清晰,开始鄙视前一刻那个男人的失态时,平静的拿起电话,让施秘书送高家所有的请柬过来。 半个小时后,何木安面前摆放了无数大大小小、做工精良的的邀请函,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拿出排在最前面的一份。 明天,高惠——高家三女儿、高端的三姐、高湛云三姨筹办了慈善基金晚会,这份请柬是两个月前送来的。 高惠,国内亲善大使,婴幼儿教育学专家,哲学家,夫家是国内老牌门第,热衷慈善事业。据资料上显示,高湛云跟这位三姨感情不错,她也是当年唯一一个没有参与把王静琪逼走的人,对高湛云和高端都十分照顾。她没有孩子,尤其对高湛云疼宠有佳,对慈善也很虔诚。 这很好,非常好,就她! 施秘书虽然惊讶先生要去参加这场慈善晚宴,但先生交代下来了,就算他要参加高考,他也得照办。 另一边、 高惠对禾木集团突然的回执愣住,倒不是何先生没有爱心,不参与慈善活动,而是她这个级别的晚宴请动何先生的几率微乎其微,与其说邀请卡是给何先生的不如说是给他下面的几个副总的。 可何先生偏偏给了回执,声明他明晚——高惠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二点半,今晚亲自过来,让她微微皱眉。 按说何先生能来,对她来说是无上荣耀,是要资助的孩子们福气,但这个时间,他选择出席她家举办的慈善晚会,高惠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若是别人问起怎么从不出席其他家族晚宴的何先生会来,她怎么说?就算她不说别人不会自己想吗? 因为她侄子现在的女朋友是何先生女儿的母亲,何先生可能是看在他那位女儿的面子上来的,听说何先生很宠爱他这位新回归的女儿。所以她们家才能搭上何先生吧。 被人这样议论,她侄子的面子很好看吗! 这叫什么事!就算她找个给自己脸上贴金的理由就保险了吗,别人就信吗?难道天成三十周年庆典上的人都是傻子,打听不出已经冒头的消息。 到时候好事的人,不定怎么编排她侄子对女朋友的用心,甚至会觉得他们家直接让湛云接近夏小姐,就是为了搭上禾木集团的船。 她上个月怎么就手欠给禾木集团发邀请函了。可好像不发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人会以为他们因为夏小姐和禾木集团不和,这样引起的冒犯更多。 高惠叹口气,无论何木安来不来,对他们来说都很难办,但如今回执已经收到,已经不是她想怎么办,而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湛云隶属另一个圈子,明面的暗潮汹涌距离他很远,对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学术工作展开的很流畅,至于研究疫病的发展史与世界的关系、病毒与经济的发展、世界格局中的黑死病这是大局论,他们是实用论,各自抓的不一样,攻克的问题不一样,不能说哪个圈子更好。 在和平时期发展后者,动荡中前者是真才实学,没有谁的权势更高的定论。不为皇家服务的神医多的是;依附国家机器编写医药学巨著的古人也多的事。 当今时下,高湛云是他领域的顶尖高手,受聘于国内国外多家大型甲等医院,他选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乡,是他女朋友要回来的地方,否则他可能完成嘉市的合约后,踏入无国界医生的大营,从此游走于各类传染病、各国动乱地区的战争疾病中,为世界医院著书。 即便是现在,高湛云除了每日完成既定的工作量,也会抽出两个小时与流转在各地的好友商讨最新的致死病毒,日渐衰弱的地球心扉。 这些问题不已任何人的打压而终止,因为没有同等学术的人顶上,也没有任何国家面对各类重大疾病时还讲究什么人际关系,顶级之上无权势,是默认的生存条例。 夏渺渺是两者除外的第三种人,既不用操心世界经济崩盘后的战争格局,又不操人类以后生存面临的各种挑战。她不要看到地球肺部的无法愈合的创伤,不接触世界经济正在为了不崩盘努力寻找生路。 她觉得现在刚刚好,生活五彩缤纷、未来无限美好,爸妈总是唠叨、男朋友晚上非吃烧螃蟹的闹心事。 “夏副总,下班了。” “副总,什么时候请客,这期我们又是第一,您不好好犒劳犒劳你的小蜜蜂们吗。” “夏副总,您可别不管我们呀。” “夏副总好冷血。” “孩儿们,大王赶着去取经没功夫管你们,拜拜。” 夏渺渺潇洒的跨上小包,又享受了一天安稳的舒心日子,觉得那些可能到来的糟心事还距离现在很远很远,她和湛云可能出现的问题,也仅仅是可能的问题,起码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发酵。 夏渺渺按下车锁,滴滴的车灯回响,世界一片美好。 “我还不知道原来何先生这么闲,有空参加我小姨的慈善晚会。”高湛云西装笔挺,蓝色衬衫,左边口袋的位置折着一方同色的娟巾,金边眼镜,玉树临风,锋芒内敛。 何木安站在一旁,同色的西装穿在在他身上,气震山河、水脉安稳,波涛不敢兴:“既然是高先生小姨的晚会我当然要来捧场。” “何先生把脸面撕开后当真是什么里子也不要了。听听周围的声音,渺渺要是听到,脸能气绿了。” “悠悠众口,到底难防。”何木安云淡风轻。你自己不要脸,怨谁。 高湛云靠在一旁的雕塑上身姿闲适:“是呀,莫名出席不该出席的晚会,是难防。” “难道我来这里为你三姨募捐,夏渺渺回觉得我针对你。你看看屏幕上的数据,起码高出一个零。”这是好事,是他为女儿长的很好的报答,谁也说不出是非。 高湛云点点头,对,好事,所以盯着他,像看牛皮膏药就行:“何先生真辛苦,最近让我高家蒸蒸日上,既然何先生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我十分欣慰,不过这些人。” 高湛云看向晚宴中所有的人:“玩死玩活但凭您高兴。不过若是玩死了渺渺那里”高湛云笑了,锋芒顿现:“你的脸面可不好交代。” “高先生还是担心身份人子的责任吧。” “我无所谓,世界都死我独活,也不觉得氧气太充足。如果多被议论两句能得何先生如此照顾我的家人,我相信他们也不会介意。” “高先生就没有想过你的父母。” “我父母年纪大了,周游世界没什么不好。” “是啊,只是风雨无情、路途艰险、凡胎之躯身在其中总有点力不从心。高先生就能多吸几口氧了。” 高湛云看向他,片刻后悠悠开口:“就仰仗何先生成全了。” “好说,助人为快乐之本。” 高湛云刚要开口,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接,微笑的看向何先生:“失陪一下,您慢慢助。”转身去接电话。 夏渺渺提着两斤螃蟹,打开门,手机夹在肩膀处:“这东西怎么处理,淹死吗?” 高湛云闻言忍不住扶着酒架笑了:“你见哪只螃蟹是淹死的。” “我是说弄酱油淹死它!用酱油懂不懂!” “知道知道,老婆手段高明。” “那是。”夏渺渺把手机拿下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泡好。” “现在就回去,免得他们洗澡洗的太高兴,非爬出来谢谢你。” “高湛云!你要死啦——” 不远处,何木安捏着手里的杯子,手背上青筋直冒。 施秘书站在不远处,垂着头,为自家先生点蜡。反而对正在跟主家告辞的高湛云多看了一眼,竟然不会当着先生的面接电话,不得不说此人心思深沉。 ------题外话------ 今天分工的描写,是为下个系列做的铺垫。这本结束后,是末世四部系列。 不是说末世就写丧尸去了,只有一部是丧尸文。下一篇是正常的古代文,只是女主在末世格局中生活过三百年。 距离这本完结,还有很长的时间。不用现在就讨厌下一篇,嘻嘻! ~~b~~ 275爸爸妈妈也会生小弟弟吗 明知他和夏小姐之间的相处比任何利器都好用,甚至能把他家先生直接气死,这位风姿怡人的高医生却没用。对夏小姐这样保护,以后就算先生把这位医生赶下台,想得到那位夏小姐的亲睐也很难吧。 珠玉在前,又是女子,古往今来,为了对她们好的男人终身不嫁的、奉养对方父母的多如牛毛。他们先生是想到了,也担心是那个结果,所以才没有把这位高医生直接弄死吧。 哎,施秘书忍不住扇自己一巴掌,当年怎么就没有看出事儿,现在让先生受这样的委屈。 如今这样就算局面打开了,没有了高医生,先生和夏小姐的结局也不好破。 …… “爸?有事?”夏渺渺换完睡衣,把衣服放进滚筒,从洗簌间出来,顿时脸色难看:“别理那些人!你一个修自行车的有什么利润,还投资给你开店,有前没处花让他救济贫民去。” 夏爸爸的声音低沉憨厚:“我也是那么说的,我说我不赚钱,他们就走了,我以为就没事了,谁知道下午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新三轮,还给我送来两个学徒,你说——我一个修自行车还不是电动车的要什么学徒,有什么用。” 夏渺渺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却说什么,山地车、自行车都是想通的,当给他们公司培养员工了,还要每个月给我一万培养费,说我修车手艺好,是,爸承认爸技术好,可一天来两拨这样的,爸心里不踏实。爸问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些人想给你添麻烦呀。”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那些没有门路走的竟然这么快找上了她爸爸:“这样,你这两天别出工了,就在家里休息。” “行。”夏爸爸就是担心:“女儿呀,你和二宇真的没事吧。”他还记得那天那个男人来的样子,看那情况,儿子女儿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万一要是:“你……和湛云还……好吧……” “好,爸,想什么呢,不用担心。” “那就行,就行。” …… 夏尚尚穿着红色黑各自公主裙,黑色打底裤,小马靴,头上戴着大大的遮阳帽,身后跟着七八位伺候小小姐出行的佣人,帮她拎着零食、拿着小白球、照看一路买来的东西,负责教导她礼仪。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单教导她礼仪的老师已经换过三个了。 此时,漂亮的小姑娘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仆从队伍出现在机场大厅时,小范围内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很好奇这神奇的小姑娘这样的阵势真有意思。 夏尚尚傲娇的抬起头,白嫩光滑的小脸从漂亮的帽子下扬起又皎洁的快速消失,向另一个地方跑去,背后浩浩荡荡的仆群跟着小小姐的脚步快速追上。 何木安从门口进来,稳步向女儿的位置走去。 夏宇正在对第一机组进行安全检查,调职后的他非常低调,轻易不走出自己的工作岗位,无论别人如何旁敲侧击那天的事,他也不多说。 本就与他们家无关,这个位置已经不是他现在工龄可以坐上去的,他现在只想做好现在的工作,其他的都没问题。 “夏师,一定要仔细呀,今天的客人非比寻常,一定不能出错,都明白了吗。” 机组内发出响亮的应和:“知道了!” “好好干!” 总负责走后,机组内顿时窃窃私语:“你们说谁要过来?” “听说黄总又飞过来了,昨晚上到了,一定是大人物。” “但检修直升小客机,这是短距离飞行吧。” “谁这么神经病,旅途一千多米还用飞机。” “所以是直升,如果是大客机,单飞机时的助跑估计就到了。” 机组内顿时轰然而笑。 夏宇嘴角也淡淡的弯了一个弧度:“行了,快点干,检测完最后一组咱们就可以撤了。” 夏尚尚张着粉粉的小嘴,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惊讶的看着突然开阔的场地停着的大大飞机。 夏尚尚站在停泊场内,渺小的就像一滴融入大海的雨滴,渺小如蚁,甚至小个子的她一眼看不到头,就知道这里好大好大。 夏尚尚迈步向前跑。 身后的人员立即把她拦住没有像开始那样随便她闯:“小小姐,这里是机场,那边是跑到,飞机起飞的地方,您不能乱闯。” 夏尚尚才注意到她认为一望无际的视野其实是在一个玻璃房中,玻璃透明如空气,如果不是她跑了两步触摸到了,她可能会一头撞上去:“我要去嘛,我要去看飞机。” 教导老师走过来,穿着一身灰蓝色职业套装,知性、优雅,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无一不诉说着她学识渊博,此时,他蹲下身,温柔的视线与她持平,声音更是温柔好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尚尚,我们当然要看飞机了,但是那里我们不可以随便走的。” “为什么?” “因为飞机太大,停不下来呀,就像我们尚尚从楼梯上冲下来停不住就撞到查爷爷一样,飞机起飞的过程中也看不见尚尚的,而且飞机上有好多好多小朋友,有好多好多像尚尚爸爸妈妈一样的父母正抱着孩子畅想她们要去的游场,尚尚忍心跑过去后,飞机为了避让你让许多像你一样的孩子失去爸爸妈妈吗?” 夏尚尚想了想,摇摇头。 她笑了“所以因为咱们尚尚最乖的,咱们尚尚可以沿着爸爸制定的路线去看大飞机起飞,好不好。” 夏尚尚使劲点点头。 她揉揉她的头发,牵起她的手:“走吧。” 后面的仆从惊愕的看着听话的尚尚,心里不禁对这位新来的教导老师认同几分,要说她们小小姐也不是非常难伺候,就是不当霞光是家,动不动就吵着嚷着要回去,需要很大耐心哄。 何木安跟在后面走着,对女儿乖巧听话十分满意。 “呀!舅舅!”夏尚尚松开许女士的手,开心的向一群穿制服的男人中跑去:“舅舅!舅舅!” 夏宇回头,乍然看到她惊了一下,当看到不远处她身边围绕的人时,已经猜到这些天擦拭的飞机要接待的是谁,那位出行举行一千米要飞飞机的奇葩家庭是谁家。 夏宇一把抱起外甥女,捏捏她开心的小鼻子。 夏尚尚爱美的赶紧把自己淑女风的小帽子戴好:“舅舅,你怎么在这里呀,你是不是也跟我们开飞机玩。” 周围的人看着不远处的排场,再看看腻在头怀里的女孩,有点摸不透其中的关系。 黄伟业接到第一手消息,这次没敢兴师动众,自己穿了一身休闲装,拖着六十多岁富态满盈的身体,独自一个人走到了何先生身边,正在说着什么。 何木安看了女儿一眼,确定有夏宇在她不会乱跑,就放心听黄伟业说,但视线也没有离开女儿一分钟以上。 夏宇看着笑容可掬的尚尚问:“妈妈呢?” 夏尚尚闻言小脸就有些不痛快:“妈妈不陪我啦,妈妈和爸爸肯定不喜欢尚尚了。” 夏宇看眼不远处的何安大概就懂了:“妈妈不会开飞机,怕打扰了尚尚的兴致,这不是还有舅舅吗,妈妈派舅舅来陪小尚尚玩的。” “真的!我亲爸说,爸爸忙着跟我妈妈结婚,让我不要吵他们,否则就没有小弟弟陪我玩了,舅舅,小弟弟不是亲爸才会生的坏小孩吗,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也会给我生弟弟?” 夏宇闻言顿时六级语塞。 夏尚尚不懂吗,非常非常不懂,所以这些天她心里十分搅动,总有什么觉得不对,以前姥姥说她亲爸就会给她生弟弟,生了弟弟就不要她,可如果妈妈和爸爸生了弟弟呢,是不是也不要她了。 夏尚尚这个问题憋了好几天了,如今终于见到熟悉的人,非常想让舅舅给她说说怎么回事。 276父母的心意 夏宇脸色发胀,语气搪塞:“不……不会……” 怎么不会呢?夏尚尚揽着舅舅的肩,脸从漂亮的淑女帽一层漏出来,耳畔垂着帽子上螺旋转的珍珠缀,漂亮的像六七十年代名门贵族家的小公主:“爸爸妈妈不会给我生坏弟弟吗?”夏尚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舅舅。哦亲 夏宇腼腆的顿时脸红:“这……” 夏尚尚低下头:“舅舅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是吗?”夏尚尚突然有些伤感:“其实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最近爸爸妈妈经常不管我,都是我亲爸照顾我,我就想着爸爸妈妈肯定是嫌我吃的多不想要我了,以后我就跟着居心叵测的亲爸,等亲爸也结婚了,我就会被卖掉……”我会被卖掉的…… 夏宇赶紧开口:“不会,不会。爸爸妈妈最爱你了,只是他们觉得你也喜欢跟亲爸在一起,所以才让你跟亲爸多玩玩,你想想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想跟亲爸玩……” “才不是。”尚尚嘟着嘴,突然抬头问舅舅:“我亲爸说他不结婚一直陪着我、喜欢我,不给我生小弟弟,你觉得我亲爸是不是骗我的,妈妈和爸爸都给我生弟弟,更何况他。”姥姥说了亲爸就会说甜言蜜语骗她。 夏宇张张嘴,被尚尚话里的意思惊的不轻,他真那样对尚尚说:“当然是骗你的!” 看吧看吧,舅舅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妈妈和爸爸不给她生小弟弟,她就知道爸爸妈妈不喜欢她了,她的命怎么这么哭呀,她还活着干什么,她还不如—— “尚尚,别总让舅舅抱着,舅舅累不累。” 夏尚尚闻言顿时收势。 何木安已经带着被尚尚‘抛下’的队伍,缓缓走来,黄伟业紧跟其后。 夏宇不禁赞叹何安对尚尚的影响力, 夏尚尚看着她亲爹,小嘴一撅:“你好慢的,我就想让舅舅陪我吗。” 周围的一头冷汗,这位何先生是什么人,为数不多的相间都是前簇后拥没人敢反驳一句,想不到她这位女儿如此心直口快:“何先生好,黄总好。”这些人不自觉的和抱着何先生千金的头拉开距离。 夏宇也想跟着退步,说他跟何安不熟,但夏尚尚窜着身子声讨她老爸,怎么看都好像跟他不是没关系的样子,他也便不动了。 黄伟业十分敬佩小小姐哼他家先生的小表情,当真是做人儿女的想怎么埋汰老子,老子都不会吭声,但不见得希望这一幕被下面的人看到:“这里没什么事了,下去凉快凉快,有什么事再叫你们。” “谢谢,黄总。” 夏宇闻言放下尚尚也想走。黄伟业急忙开口:“你留着。”他还记得赵天成家的冰激凌事件。 夏宇便没有再动,抱着尚尚不吭声了,看着闲杂人等走开,何先生又跟黄总说了什么。黄总点头,一直跟在何先生身后的人重新上前,过来接尚尚。 一旁,何木安拿出手机对着光比了比,想了想又收了回去,他发不太好。 尚尚不给别人抱。 夏宇笑笑:“我来吧。” 何先生的小舅子好帅呀! 何木安已经指了一位容貌温柔,眼睛含泪的软糯面庞的女孩:“别忘了给夏女士发照片。” 女孩闻言吓了一跳,急忙从看帅哥中回神,从后面带东西的佣人手里拿过相机,想想太大不方便,又放回去,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日光下姿容绝佳的一对舅甥拍一张,好帅好帅!立即给夏女士发了过去。 …… 夏渺渺正坐在彤彤的香闺里,窝在沙发上和孔彤彤一起怼她未来的婆婆。 “谁呀?” 夏渺渺打开手机,看着里面的相片,嘴角浮现一抹会心的微笑:“尚尚跟何安出去玩,发回的相片。” “她跟何安出去了,小丫头不会不要你了吧,我看看。” 夏渺渺移过去。 镜头下男帅女可爱,真真是养眼的一张:“你弟越长越好了。” “别想,我弟跟你性格不和,看我女儿,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孔彤彤嗔她一眼:“德性!姐行情也很好的懂不懂。”不客气的指着手机:“实话吗,是比跟着你时好看多了。何先生就是何先生,小土鸡收拾收拾也能变成火凤,养的女儿都比你金贵,她这是在哪里玩呢?看着地方很大。” “华航,尚尚要坐飞机。” 孔彤彤奇怪:“那你不陪着,听说有孩子的父母恨不得每次新鲜事都陪着自家孩子,我们公司,为了参加孩子拔河比赛不要全勤的比比皆是。” 夏渺渺呵呵她一眼。 孔彤彤耸耸肩,她又没说错:“说到底离婚了的就是不一样,再爱孩子也少了父母的亲子时间。” “你才离婚。”夏渺渺就纳闷了她一个还没有当妈的总往当妈的刀口上撒盐很高兴是不是:“你以为我不愿意陪着她,我这不是避嫌。”尚尚见了飞机一定很开心吧,敲着小脸笑的,不知道多高兴呢,哎:“虽然会很可惜吧,但咱们小时候不是也没父母陪着。” “咱们和他们能一样吗,如果一样,时代怎么进步,你就承认吧,在物质方面你不行,她自从有了爹以后是不是你和高医生越来也靠边站就行了。人家女儿吼一声要去外太空,你们谁行。还不是人家亲爸陪着去。 也就是现在,尚尚年纪小,信你们爱她胜过她亲爹爱她,等孩子长大了,都懂了,谁爱不爱她一目了然,到时候你也就只剩下孩子心里想着你,其实一年到头见不到她几次了。” 夏渺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看着手机里的儿子,想想便有些小伤感,前几天女儿看动画片,里面的小美人鱼在海里唱歌,女儿看着喜欢,没有通知她和湛云,直接给何木安打了电话,以至于何木安带着人来家里接尚尚游湖时他们竟然不知道。 “有危机感了吧,到底是亲生的不一样的,不是谁挑拨两句就行的,尤其何木安还没有结婚,没人给尚尚气受。我告诉你要是何木安一直不结婚,呵呵,你跟高湛云的爹妈形象早晚被压到深沟里去。你看我,对那个白眼狼多好,结果呢,人家亲妈一叫,立即走了,还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他,今天还不是要陪儿子去过周末,谁知道现在那对离婚几百年的夫妻有没有因为孩子也靠在一起照张亲子照!”孔彤彤说着好像真看到了那样的情景,气的把苹果刀扔在茶几上不吃了。 夏渺渺呵呵一笑,帮她拿起来,继续为她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都过来,心里不痛快就多骂两句。” 孔彤彤心里是超级不痛快:“他那么大的人了什么不知道,你都知道不去避嫌,他是傻瓜吗,还问我为什么不嫁给他,嫁给他了我更来气!还不得把我自己气死!” 夏渺渺垂着头削皮,不吭声。 孔彤彤心里委屈的不行,如今已经经验丰富的不管他约自己星期天有什么安排,都不用早起,因为九点多准打电话过来说对不起,结果怎么样,这次又被她猜对了:“我告诉你,不管你家大医生怎么开明、怎么贤惠的同意你和孩子爸去培养亲子时间,你都不要去,不要去!明白吗!” 夏渺渺点点头:“知道,知道,吃苹果。” 孔彤彤接过来,微红的眼眶又有些小伤怀:“也不用每次都不去,毕竟是你们亲生的,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很多时候说的是真心的,就是……”你们不可以贪得无厌,把我们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次数多了再和善的人也会心生芥蒂,她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咬了一口苹果。 夏渺渺碰碰她:“撑不住了。” “才不会,我们家老邵对我可好了,我才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早不熬着了。 夏渺渺叹口气:“所以我没有去。”错过孩子探索世界的脚步固然觉得可惜,可本来什么事都不能两全的。 下一次吧,她和湛云带她也去,虽然不如何木安带着她让她看到的多,但尚尚会明白都是父母的心意。 277一定能长长久久 温柔知性不失高雅美丽的许女士抱着尚尚在她崇拜的直升机前合影,女人温柔,孩子乖巧可爱,你抱着我,我吻着你,都在笑,一人脸上一个小酒窝,看起来相得益彰,和谐温馨。{}{}{}{} 可信开心的比了个k的手势。 尚尚赶紧跑过来要看:“把我照漂亮了吗?” “我们尚尚本来就漂亮,怎么照怎么漂亮。” 许贤也慢慢的走过来,迎着太阳,尊贵优雅嘴角含笑:“尚尚,我们去那边看飞机起飞。” 尚尚眼睛亮亮的却没有应,反而立即向一旁的舅舅、亲爸冲去,一只手拉一个奔向自己合影的飞机上:“我要坐,我要坐嘛。” “好,好。” 许贤儿看着她宠溺的笑。 夏宇穿着制服一脸严肃的坐在副驾驶上,背脊挺直、认真正式。 何木安穿着西装坐在驾驶座上穿戴装备。 夏尚尚兴奋的趴在两人肩上笑的像个小天使:“亲爸,真的是你载我吗?你会开飞机吗?啊啊,亲爸你好棒呀,竟然还会开飞机!” 机下的可信突然喊了一声,三个人齐齐回头,一张相片定格在她价值不菲的手机里。 小姑娘赶紧跑开,三张表情各异的脸出现在同一框架里,却无法否定是张高颜值的照片,个个都那么让她想花痴。 飞机的螺旋桨启动。 可信盯着手机里的相片,同行的一众人坐在休息区,这张好看,这张也好看?这张也好美呀?这张小姐笑的最可爱了?还有这张、这张,都这么美怎么办。 她把一张张相片放进传送夹,还有她新入手的颜值巅峰照片,嘿嘿,先生一直不让拍到他,幸好她激灵抓了一张,要不然陪小小姐出来玩看不到当爹的,照片洗出来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更何况让夏女士误会是他们一群下人带小小姐出来的就不好了,一定要有一张先生的,让夏女士看到先生对小小姐的用心,让她放心。 她真是一个优秀的好员工。 可信自顾自的幻想着,觉得小小姐的母亲也一定会被她的拍照技术震惊的,嘿嘿。可信对着太阳,把她一上午的成果发过去。 另一边,夏渺渺翻看着照片,阳光下,都是女儿愉悦的笑脸。对着镜头笑的,看着飞机流口水的,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的,偶然会有一位面色温柔的女子抱着她的,更多的是她趴在舅舅背上飞鹰展翅那位温柔的女士站在一旁笑。 夏渺渺不懂何家那一套,什么礼仪老师,教导主任的,只是欣赏着照片中女儿活灵活现的样子,精神焕发的脚步,慢慢的笑容恬淡。 突然一张三人照猛然出现,何木安的脸第一次出现在镜头中,他仿佛自带光环,成为照片中无法被忽视的亮点。夏渺渺吓的险些没有扔了手机,下意识的四下看,想到是彤彤家才放心。 让湛云看到还了得。驾驶舱里,照片中的两位男子,一人严肃,一人平静,两人背后可爱的小姑娘正一脸不解的看着镜头。 夏渺渺只看了一眼,突然站起来。 孔彤彤吓了一跳:“你要吓死我呀!我挫指甲呢,腹皮都被你吓掉了。” 夏渺渺急的团团转:“何木安开!竟然是何木安开!他是不是疯了!连汽车都开不好竟然载我女儿飞!——”她要气死了! 夏渺渺急的不行,也不管什么避不避嫌,直接给发相片的号码拨了过去。 圆脸爱笑的小姑娘可信看到来电笑笑,是不是也觉得她拍的很漂亮,是吧,是吧,她拍的真的很漂亮,可信迫不及待的接起来:“喂。” 夏渺渺语气含笑:“您好,谢谢你还特意给我发照片。” “不是我,是我们先生让我给你发的。” “请问何先生在您旁边吗?方便接电话吗?”或许只是摆拍,不见得真是他飞。 “啊,何先生他们已经起飞了。要不您一会儿打过来。” “不用,不用,我就是刚才看到夏宇了,想到他师父是机长,要麻烦对方特意休息日带尚尚飞飞机十分不好意思。” “没有啊,飞机是我们先生开的,已经升空了……” 夏渺渺险些撑不住温柔直接穿过电子信号把手机当凶器按夏宇脸上,竟然起飞了!一个本都不没考过的去开飞机,夏渺渺想死的心都有!就算他有驾照,何木安坐了多少年办公室了,她能不担心:“呵呵,那个尚尚他们回来了,你再发给我一张照片行吗?” “好。” “谢谢,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可信挂了电话。 许贤儿看向她:“谁的电话?” “啊,小小姐的母亲。” “有事吗?” “没,谢谢我发的照片。”可信说完没心没肺的低下头开心的给男朋友编辑短信:我今天抓拍到先生了哦,我真是太了不起了!你要不要舔屏你男神,我可以假公济私发给你一张先生的背影哦,不用晕倒! 对方回都没回他中二病严重的女朋友。 可信久久等不到回复,闲得四下看,照顾小小姐挺轻松的,很安静,为数不多坏脾气的时候都是对着先生,许教官正在一旁看书,她似乎很喜欢看书,比上一位教官还严重,据说她会好几国外语,做过许多人的心里咨询师,还是第一次当幼教,算是何先生给小小姐请的唯一不对专业的一位。 可信又移开目光,继续瞎看,刚才她不是觉得许教官不可靠瞎说,而是她已经习惯了,不把自己负责的区域泄露给别人,就算闲聊也尽量不要,实在是他们先生太有吸引力,万一别人对他们先生别有居心呢。 她不是说许教官别有居心,就是打个比方…… 夏渺渺担心的没心情吃饭,一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孔彤彤就在沙发上看着她,眼睛随着她左转转右走走:“要不……你过去看看……” 夏渺渺继续给夏宇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关机。关机,一直关机,难道还没有落地! “要不……你过去看看……” “要不……你过去看看……” 夏渺渺坐在沙发上:“我过去有什么用,他们早已经飞了,我过去了已经落地了,我还去干吗。” 孔彤彤看着她,就那么看着,看着她在这么心急的情况下还知道她去没什么用,孔彤彤慢慢的移开眼,眼角有一丝泪光滑过,又被她赶紧憋住。渺渺是不想引起误会吧,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理智,老邵呢?他有没有像渺渺想湛云一样想过她的感受…… 是没有想过,还是根本不在意…… 叮咚,一张三人从飞机上下来的照片传过来,夏渺渺顿时松了一口气,几乎瘫在沙发上。 孔彤彤看着她,她不担心吗?她担心;她不想赶过去吗?她想。可她更知道她去了能改变什么?头脑发热能发多久?走到半路也能冷静了想到无济于事,所以她连门都没出。 孔彤彤突然上前抱住渺渺。 夏渺渺被她勒的脖子疼,但此时此刻也任她勒着平复渐渐回落的心跳,那是飞机不是自行车,越乱心越慌,以后他们出门玩千万别个她发照片了。 “你为什么没有去?”彤彤的声音低沉沙哑,脸埋在她肩头,不想让她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夏渺渺声音低沉悠远:“或许……我信任他不会把自己的孩子至于危险的境地,他……竟然敢开,应该是有把握的吧……你说呢……” 孔彤彤突然哭了:“老邵是混蛋!混蛋!” 彤彤又哭有骂,过了好一会情绪才平稳一些,抽抽搭搭的用卫生纸擦着眼泪:“我决定跟老邵分手了……” 夏渺渺靠在沙发上苦笑:“你让我看不到未来。” “你和大医生不一样,相信我,你们一定能长长久久的。” 278无形中造成的 …… “如今高家捷足先登了,别人不见得有机会。{}{}{}{}”统筹交错间,精英人士酒杯碰撞。能被他们当做话题说的,定然是大事。 “重要的是,高家舍得牺牲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高湛云,你们谁家可以!”年长者目光从容。何先生怎么会随随便便给自己女儿的妈找一个男人,必须是各方面都优秀。 “难道高湛云和夏女士不可能是真爱?”小姑娘的圈子里讨论着现阶段她们唯一在乎的主题。 “怎么可能,何先生替关爱基金背书,里面不可能没有猫腻。”高医生是什么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一个人,肯定是被家里逼的,为了家族牺牲了他的幸福,多么崇高。 “也是,何先生对高家真不错。” 男宾酒杯碰撞:“听说高起这次顺利升迁何先生出力不少。” “何先生是个念旧情的人。”做人留一线,何先生从不逼人到绝境,这也是人人敬仰的原因。 “也算因祸得福了。” 裴小爱对着镜子傻笑的卸着妆,满脑子都是何先生的脸,思慕的人万人敬仰是最最幸福的事。 …… 不知不觉间,是是非非的消息传的多了,重情重义、义薄云天、天资不凡的何先生再次以无人能挡的形象光照所有角落。 男人无不感叹何先生对前任做到这地步堪称世纪楷模;女的爱他爱的更加癫狂,心里想着就算不能成为他的唯一,能跟这样有情有义成熟稳重爱情观健康的人在一起过,一生足矣! 你看那位幸运的夏巫婆现在都被护着,连第二春也被保驾护航。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爱情! …… “就是她,何先生女儿的母亲,你想好了,你如果拒绝了她杂志封面拍摄的邀请会有什么后果,想想你奶奶和你爸,赶紧过去。”经济人一推当红的小女星。 女星脸色微苦神色不愉的坐过来,但不管心里多不高兴,见到夏女士的一刻脸上也露出了职业的微笑。浅浅风情、风华无边:“您好。” 夏渺渺也看着她笑,非常真诚的递上魅力杂志的橄榄枝,语气诚恳、利益分析清楚,魅力为了这位新进的红星开除了七位数的封面费,绝对不会让合作对象吃亏。她也是反复看了合同后,才出面请这位女星的,就怕有人想用她的身份压迫别人就犯。 小女星笑笑,容貌非常可人,什么都没有挑剔,笑着当场签了合约。 夏渺渺是一个星期后察觉到气氛不对的,非常诡异,让你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偏偏就是觉得不对。 “于小姐从不为杂志拍照的,当年她母亲连三线都算不上,有人以拍摄杂志封面邀请,被……听说还被拍了相片,最后跳楼自杀,死的非常凄惨,拍照时年仅五岁的于小姐在场,所以于小姐特别恐惧直面拍照镜头,轻易不答应为杂志拍封,她的微博上也没有一张自拍照。” 女神是不是缺钱了,我家女神好可怜,心疼女神一百秒 虽然我想看我家女神美美的相片,但如果是用女神的血泪换来的,我宁愿不看 自鲁有照,求女神平躺 楼上去死,往人伤口上撒盐,是不是人 +1 魅力,我们爱你但我们又恨你 夏渺渺是不怎么关注娱圈,卫生间的所闻,让她刷新了一下娱圈,知道这件事以后,她关了办公室的门打车去了星光传媒,真诚邀请于小姐喝了一杯咖啡,取消了对她的邀请,并以个人名义向于小姐的粉丝道歉。 于小姐非常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一个明星,这个毛病那个毛病不好,这根本不关夏副编的事,她怎么能想的到,连拍照都恐惧的明星你见过吗,所以这事不关夏副总,反而是她自己因为害怕夏小姐的身份没有明说,害得的她亲自过来一趟是自己不好。 夏渺渺笑了笑,更加惭愧。 把这件事压到尘埃落定后,她一个人穿着单薄的风衣牛仔裤走在街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于小姐的歉意像响亮的耳光打在自认为已经十分小心谨慎的她脸上。 在她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没有‘仗势欺人’的时候,她在算着每一份利益都尽量对对方有利的时候,原来一切如此可笑。 这是她听到了,弥补了于小姐的损失,如果她没有听到呢,于小姐是不是就要忍着恐惧去拍。 夏渺渺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里。 这是她知道的自己做的错事,她不知道的有没有? 有多少?多少人是因为惧怕何先生女儿母亲的身份答应她的一些事? 夏渺渺不敢想,不敢再说她没有做过,突然之间压在她肩上的不单是自己,而是缥缈的你根本无法用脑子分析的事情;甚至是一些不能问何木安中间可不可能有门门道道的问题。 毕竟这些人不是以尚尚的名义直接对她的,而是需要她自己去分析决策的。 这些事不是别人给她父亲开公司放在明面的,而是像于小姐这样,不知不觉中就犯错了,别人因为畏惧你的身份不敢说,甚至有些人觉得你根本就是知道,所以才是你来说。 夏渺渺抬头望望天,又垂下头,很久没有挤过公交车的她,坐上了最近一班回公司的公车。 这个位置她没有接触过,刚刚窥探一角儿,已让她倍感人世炎凉…… 高湛云今天早班,出门诊。刚接诊了几个病人,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来人一脸焦急,白袍上布满血迹:“高医生!高医生不好了!你快去急诊!钢筋从高空掉落直接穿过一个小男孩的胸腔,t已经出来了距离胸肺微差,现在已经推进了手术室,情况非常危险!你快去看看!” 高湛云急忙站起来。 一旁的老人家见状,急忙伸出枯燥的手颤颤巍巍的抓住高湛云的衣袍,爬满褶皱的嘴角哆哆嗦嗦,目光胆怯,若不是怀里的小人撑着她的精神,她根本不敢用自己的脏手碰这位一身白袍风姿不凡的男人。 “医……医生……我……我是从外地来的,好不容易排到你,你可不可以别走……我孙儿已经腹泻半个月了,你看看他,他都不睁眼了……”老人说着眼里已经落下浑浊的眼泪。 “高医生!您快点,马上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手术室里只有你最有把握,那个孩子——” 高湛云停下来,仿佛没有听到同事的话,对着老人家一笑,重新坐回位置上,拿出听诊器,神色没有任何焦急:“来,我看看。”随即挂了休诊的牌子。 来人一见,丝毫不敢耽搁,也不跟高湛云谈什么轻重缓急,赶紧去找另外的医生,救人如火! 门诊上的小男孩最终确诊为肠炎,开了药,但因为病的时间长了,高湛云建议他们住院两天,由护士先帮忙护理,病情好转了再离开。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太感谢你了——” “没什么。”家长愿意把毕生的所得用在孩子身上,他当初选择这一行就知道即将面临什么。 高湛云处理完这个病人,就站在了已经亮起红灯的手术室外,主刀医生已经进入显微镜下的的直观操作,走廊上的家长互相搀扶着神色呆滞一派死寂。 大悲无声。 高湛云不知道是见的多了还是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名普通员工,并没有什么感触。 他甚至在这样挤满走廊的悲痛中,注意到着看向窗外的男人——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何木安。 手术室的灯灭了。 走廊上的人一哄而上,仅仅留下神色严肃的何木安和表情淡淡的高湛云。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我们尽力了,能不能脱离危险期还要看他最近三天的生命体征。” 这时震天的哭声才敢响起,生命不能承受的痛苦才能宣泄,又被延长了三天的希望不知道是折磨还是光明,但也紧紧被抓着不敢放开。 279尚尚的忧伤 会议室里,奋战了几个小时的医护人员正在第一时间做总结汇报。 “针对马医生的总结汇报,我们认为没有任何操作填充性,符合程序安排、予以甲等评价。” 马医生站起来:“说起来,我绝得如果高医生主刀或许更好,虽然这样说有点事后无济于事的感觉,但这类手术,单手指颤抖的频率都关系到以后的愈合,我已经尽量避免颤抖造成的误差,但不知道事后会不会有牵连。”这不是没有可能,从业以来,这类手术他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没必要说这些,马医生你这次表现已经非常精彩,是一场学术上非常成功的手术,所有医务人员应该” 高湛云坐在第一排听着总结汇报,神色自然。生老病死、缘法运气,世事无常,他不是神,不能力挽狂澜,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自己绵薄之力。但在能力范围能却没能尽力呢。 他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想着刚才播放的视频有两个衔接点马医生不该犹豫在患者生命体征正常时最后节点不该他或许就不该参加这次研讨会 医院外,陈秘书疾步走到不远处微微向先生点头。 何木安面色无常的移开目光,继续看散步经过的老老少少,生命走到这里就不在由己 他要的就是这一点,谁死谁活其实无所谓,这点都看不透高湛云就不是高湛云了,他并不指望这一次能做什么。 他只是把他力所能及的病人送给他,却让他看着不能上手,留下点什么不可愈合的后遗症也不能怪他,毕竟需要他的人不只一个孩子,不是吗? “谢谢您,太谢谢您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加护病房外,孩子家长泪流满面跪在何木安面前:“我们会还钱的,一定还!” 陈秘书怎么拽都拽不起来:“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先生看见了就不会见死不救,什么钱不钱的,孩子的伤势要紧。快起来!” “不,话不是那么说,如果不是您!我儿子根本不会这么快到医院。”这个时间点,又要经过两个充要地段,如果不是这位先生,一路不可能有交警第一时间交通管制,她老公带孩子去工地看翻斗车,谁知道就那么倒霉:“谢谢您谢谢您!”磕头声咚咚咚响起。 陈秘书叹着气,满眼的不赞同。 此时高湛云站在病房的防弹窗外看着里面的孩子,他不用等三天后的观察结果,手术过程看完,已经可以预估患者的恢复状况。差微乎其微误差,全靠手感的操作,错一点,会对孩子造成震颤性损伤,引发条件反射型病发。 这类结果是有案例可寻却没有医院研究根据的,我们现在称之为‘受损部位记忆性病变’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后遗症,大量的手术证明,微颤的频率和最后的起复修复事减少这类病症的唯一途径,但马医生没有成功。 就是说,将来这要这个孩子心扉受到轻微的刺激,就会引发像他今天被当场刺穿一样的疼痛、昏厥,身体却没有相应的症状,医学上把这类疾病引申成为精神——病。 就像马医生说的,今天如果由他主刀是可以百分之五十避免这类精神创伤,他对这一类紧急创伤治操作成功率百分之六十。 高湛云站了一会离开,看都没有看一旁的何木安。 何木安也没有搭理他意思。 有什么好说的,就当碰巧遇见了。 回去的时候,世界遗留大学毕业的陈秘书为先生打开车门,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问:“先生,为什么让他看到您?”就算姓高的修行不凡,见多了生死你,但这样的事,让他见个五年十年,长期处于力所能及却不能及的境地,也能让姓高的精神崩溃。 何木安冷淡看他一眼,关上门:“开车。” “诶,诶——”陈秘书傻愣愣追了一会,才相信自己被抛弃了,他做什么了!做什么了!他堂堂何先生的一级秘书,最近满大街的找病患不说,还给病患当‘天使’,结果就换来这样的被嫌弃下场。 为什么?难道真让他疯了,渺渺伺候他一辈子。他就是要让高湛云知道,他参与了他的所见。什么时候妥协,他什么时候收手。 夏尚尚穿着紫色的熊掌单衫,绑着同色的发髻,往日参差不齐的同发,如今绑了可爱的蝴蝶结,看起来十分漂亮,可惜小辫的主人嘟着小嘴兴致不高,拖着书包,走路缓慢,东看看西看看,慢慢的溜达着往门口走,不知道在愁苦什么。 “尚尚!”高湛云一身休闲服,一米八几的身高,帅气爽朗的造型,亲和力在叫女儿时爆棚,丝毫没有今日岗位上的遗憾。 尚尚眼睛一亮,快速向爸爸冲去:“爸爸!” 高湛云一把抱起女儿,轻松的好像没有任何负重:“今天在学校玩的开不开心?” “开心!”太开心了。夏尚尚猛亲爸爸一脸,爸爸好久没有来接过她了,今天她可以回家,不用看那个讨厌的就会训斥她的亲爸脸了:“爸爸,爸爸你想尚尚了是不是,是不是” 稚气的小声音突然诧异的响起。“尚尚,这是你另一个爸爸吗?” 尚尚回头,既而露出两颗牙齿:“嗯,另一个爸爸!”另一个好爸爸,蹭蹭爸爸软软的大脸。 小男孩笑了笑,漂亮的像只小绵羊。恭喜你。他善意的挥挥小手,没再说什么,跟着保姆上了车。 尚尚也笑笑,两个小屁孩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既视感。 高湛云哭笑不得:打什么哑谜捏? 高湛云捏女儿小鼻子都手还没有拿开。 旁边有一道声音传来:“夏令!你那么多爸爸,是不是每个都不是亲的,所以才天天亲爸亲爸的叫!你想要亲爸!哈哈!” “你才没亲爸!你全家没亲爸!” 对方妈妈还没来及的训斥儿子,立即看向接嘴快的小姑娘:“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小小年纪可不能太尖刻。” 高湛云立即看过去:“谁先开口的。” “他先说我没爸爸的,没家教!” “你——” 对方小男孩不干了:“她就是没爸爸没爸爸!她那么多爸爸就是没爸爸!就是没爸爸!” “你给我起来!怎么说话呢!都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什么有爸爸没爸爸!” 夏尚尚立即得意的扬起小下巴。切!走啦,不跟她们班最后一个笨蛋说话。 “爸爸,我要吃炸鸡翅!” “吃成小胖子了怎么办。” 啊?! 尚尚并不把那个小朋友的话当话,全班都知道那个竹竿讨厌,就他一个人敢说她没爸爸。也没什么,夏尚尚觉得自己很幸福就行,什么有没有爸爸,她其实不怎么在意。 她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尚尚,你妈妈一定会给你生小弟弟,你爸爸也会给你生小弟弟,等他们都有了小弟弟,你就跟我一样天天跟着保姆过了。” “怎么可能,我亲爸说了不给我生小弟弟。” “我爸爸也跟我说过好多次不给我捡小弟弟,但他捡了两个,爸爸娶的阿姨说她看见孩子多了就头疼,爸爸就把我送给保姆了。” “那你妈妈呢?”亲爸不靠谱她早想过,但妈妈都是爱孩子的。 “我妈妈要上班,晚上要照顾她生的另一个小弟弟,她很累的”很累的妈妈希望他不要乱扔玩具、不要慢吞吞的吃饭,不要总完不成作业,因为她要赶着洗碗;赶着哄弟弟睡觉;赶着做自己的事情 后来他就不去那个家了,他希望妈妈不要那么累,希望爸爸少和新妈妈吵架,那样不好,所以他就主动跟着保姆一个人过了:“所以他们就是说说,只要你爸爸妈妈和另外的爸爸妈妈在一起就一定生出其他的我们,然后就不要我们了。” ~~b~~ 280亲爸存在感太强烈 尚尚不想跟小豆丁一样,见不到爸爸妈妈只跟保姆阿姨过,虽然可阿姨、许阿姨都很好,但她还是想跟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夏渺渺带着围裙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眼坐在客厅的软垫上抱着小白球多愁善感的女儿,手里的盘子放在餐桌上:“怎么了,看那小嘴撅的,怪妈妈把你的大跟班们都赶回去了?” 夏尚尚抬头看妈妈一眼,有低下头和白球玩。 夏渺渺诧异的看眼桌上的排骨再看看没动的女儿,擦擦手让湛云在厨房忙着坐到女儿面前:“宝贝,今天在幼儿园不开心吗。” 尚尚摇摇头,头上两条发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夏渺渺随便拿起一条顺着哄她:“那我们小宝贝怎么不开心呀?” 尚尚抱着小白球看看妈妈又垂下头,趴在软垫上跟白球互相蹭着沉默。她像说,爸爸妈妈可不可以只有她一个宝宝,她一定很听话很乖。比小豆乖。 “怎么了?” 高湛云从厨房出来,最后一道菜上桌,接下围裙:“渺渺,你去看一下汤,试试有没有加盐。” “哦。”夏渺渺拍怕女儿的头:“乖,咱们吃饭了,都是宝贝爱吃的,宝贝吃饭的时候顺便想一想怎么对妈妈说好不好。” 夏渺渺转身离开后,高湛云走过来,蹲下身揉揉女儿的头:“尚尚,自己一个人玩是不是很孤单,再有个小朋友天天陪你玩好不好。你说往东她不敢往西。” 尚尚抬起头骤然看向爸爸。 高湛云和蔼的笑着:“让亲爸给你捡个小弟弟或许小妹妹陪你玩,我们家有尚尚有个就够了,但爸爸又觉得尚尚好孤单,所以让亲爸给你捡一个先试试好不好。” 尚尚看着爸爸,再看着爸爸,妈妈的嘴巴怂拉下来,眼睛盈盈的红,慢慢的站起来,缩进爸爸怀里:“尚尚一定会听话的。” 高湛云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肩:“这不是尚尚听不听话的问题,这是爸爸和妈妈的决定,不关尚尚的事,爸爸要忙别的小朋友,妈妈要工作,我们不能给尚尚捡个小朋友作伴是我们不好,所以爸爸自私一下,让你亲爸给你捡一个好不好。” 尚尚点点头,还不太很懂爸爸今天话的意思:“好。”然后又使劲摇头:“亲爸说不给我捡的,怎么办!”其实一个小弟弟小妹妹她也很喜欢的,就是不想跟着保姆阿姨而已。 高湛云耻笑:“他说不捡就不捡。”我看他非常喜欢捡孩子:“你的,不管亲爸给你捡几个小弟弟小妹妹他也是爱你的,也是想你跟她生活在一起的。” 尚尚闻言突然有点伤感:“如果我和亲爸在一起,爸爸妈妈没有宝宝了是不是就会伤心?”她那个亲爸其实挺黏人的:“要不……要不……你们也捡一个吧。”尚尚低着头说的非常小声。 高湛云把她抱的更紧了:“乖。” “就是……就是……别不要尚尚……” 高湛云闻言把她放在一臂之外,非常认真的看着她:“尚尚,爸爸妈妈爱你,亲爸爸也爱你,不管将来会不会给你捡小弟弟小妹妹,你都是尚尚,首先你是尚尚,你妈妈心中永远不能取代的孩子,明白吗?” “为什么?”夏尚尚歪着头。 “因为你亲爸存在感太强烈。” 更听不懂了。 …… “我们高家几代经营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让我们高家落得如此境地,摇尾乞怜很有面子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的感受,他何木安再了不得我们高用得着处处仰仗,你给我听着,立即马上跟那个女人分手,该找什么人找什么人去,别在外面给我丢人。” 高湛云口吻淡淡的:“大伯没事的话我先挂了,一会还要查房。” 高起险些没有气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姨婆都要被人气死了,你想过她的工作没有,她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想气死她!立即分,马上分!” 高湛云看看时间:“还有三分钟。”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想因为那个女人至我们高家于风口浪尖是不是!爱情至上,没有什么能撼动你那伟大的爱情是不是!你还是三岁小孩吗,你——嘟嘟,嘟嘟,嘟嘟……” 高湛云感觉的出来渺渺有心事,她没说肯定是工作上的事,一谈起来会涉及到那个人,所以她压在心里没说,这种心知肚明的压抑让向来自傲的他有些叹息,到底还是到了这种时候,不管现实怎么努力,还是差了一毫,他们现在无疑是自我斗争着,在看得见终点的路上不信邪的前行,现在还称之为有爱情,时间长了呢,恐怕也只剩下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为什么检坚守这段路了吧,习惯成为自然,自然成为理所当然,慢慢的成为模式。 高湛云查房回来看到王静琪看了她一眼,心情比想象中还要平静,他和她太远了,远到比何木安和渺渺还远。不知道再用一个十三年,他和渺渺是不是也可以到这个境界:“坐,孩子生病还是有事。” 王静琪神色一怔,他比以前更成熟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他给她的感情比当年更加强烈,这是她爱过的男人,行至今日一样卓尔不凡,王静琪再起股跳的心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曾经的眼光还是今日的他。 她看着他,却被他一闪而逝的冷漠击碎了仅存的自尊,下一秒王静琪伪装好自己的心情,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我找你有事?” 高湛云合上病例,也不意外:“说。” 王静琪今日特意穿了一件蓝色束腰减龄短拳,淡蓝色打底,名家设计,蓝面上铺面请随岁月的雏菊,长发束起,没有任何装饰,干净的面妆,仅着色了淡淡的唇彩,就像曾经一样,追忆着曾经的似水流年,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能给她鼓励,但她下意识的想缩短两人陌生的时差。 但从心里她不是当年见到他会害羞的小姑娘,而是osisi的设计总监,具备与他平级的能力,神色也不自觉的带出长期处于高位的气势,有公事公办的干练,若不是她确实戴了他家的东西,她根本拉不下来脸来:“高医生,对于那天的事我很——” 高湛云闻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是这件事,你不用说了,不关你的事。东西是珺瑶拿的,事情是渺渺开头,最后却给你造成那样的后果,要说百千该我们向你道歉。如果这件事你有什么责任,充其量算识人不清,但那已经是你个人的事,我无权过问。” 王静琪一时语塞,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她以为她要说很多话才让他认识到夏渺渺在那件事中怎么得理不饶人,因为她的失误把她逼到怎样的境地,想不到他就这样替夏渺渺认了。这样的结果她以为她会高兴,结果她发现一点也不,她宁愿高湛云不妥协:“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跟她——” 高湛云冷淡的回应:“跟王小姐没有关系吧。” “你……”王静琪立即平静下来:“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年……” “那是王女士的经历,我并不好奇,至于我太太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王静琪看着周围投来的好奇的目光,硬生生压下要说的话,找回仅有的理智,低声道:“我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你以前不是这样。” 高湛云觉得十分可笑,为什么前任都一个毛病,认为他们心中的那个人不会变,就算变了也该像他们相中的方向变,这么一想,高湛云反而苦中作乐了,何木安也逃不出人独有的通病。 王静琪直接站起来,戴上墨镜,推出一张名片:“希望有时间,高医生能跟我坐坐。” “再说吧。” 281总不能不要女儿 高起气的在办公室里摔了一尊简直连成的麒麟。 高雅美穿着棕黑的绣花旗袍,脖子里上带着一条珍珠项链,您进九十的身姿优雅的坐在客座上,用绣着梅花的丝巾手帕慢慢的擦拭着皱眉浅浅的眼角,温声细语的发着脾气:“他这是要让我们高家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高家哪点对不住她。” 现在她都不好意思回去跟老姐姐老哥哥生活在一起,先生虽然不说什么,但下面的人不是傻子,先生对夏女士还是有感情的,不管这个感情是什么,都轮不到高湛云现在插一脚,偏偏他倒好,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握着先生东西不放了,她在霞光还怎么做人。 她现在连门都不敢进,唯恐以往的老姐妹给她摆脸色,高湛云那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为她想想。 高起更来气,他堂堂一个省委书记,天天被问一群开发商问可以不可以引荐何先生,要不然投资再谈!谈就谈,最后吃亏的是谁还不一样,难道那些开发商跟钱有仇! 可连续两天,本来上商谈中的三项投资十五亿以上的项目突然停了,说什么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趁着禾木集团的热度扶持新的企业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他们外来的投资商进来了也没有好下场,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简直莫名其妙! 高雅美看着侄子就来气,单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干脆,她也不抹上个世纪小姐们的眼泪了,双手交叠在腿上,温声细语的道:“不如找夏女士谈谈……” “姨母!你别乱来!我们高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那还能让湛云自己悟出来吗,你看他有一点要心疼我们的意思。” “那也不能找夏女士谈,万一……” “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 夏渺渺被高雅美约出来的时候已经时至下午,给她方案的策划经理哭着说不知道于小姐的事,言明于小姐是新任女星拍了两部戏有点关注度,除了狂热粉,没有爆出过父母的新闻,他们也是近期才知道的。 并反驳说于女星凭借这次时间再次升上热搜,名气瞬间上了一个高度,根本就是拿魅力炒作。 夏渺渺也懒得再问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也没心情一点一点剖析中间的猫腻,她现在要完全杜绝这中事情,就是从现在开始重新修炼更深的职场猫腻。 她不敢肯定是不是于女星的操作团队背着于女星给了魅力这个梗,还是她们杂志因为于女星的风头帮她们支持的女明星整她。 现在已经完全跟她没有关系,是剩下的人的博弈,她已经被用完扔出战场了。 夏渺渺坐在茶座里,微笑的对面前的精神烁烁的老人家打招呼:“您好。” 温暖的阳光下,古色古香的茶楼里,方方正正的低矮茶桌见跪坐着一名身穿旗袍头发花白,肌肤红润细腻的女士,她姿态雍容,笑容温和,乍然看去像回到了那个年代,你真看到了一名阁中命妇。 高雅美对她一笑,微抬的左手间握着一串小紫檀叶佛珠:“夏小姐坐,能与夏小姐对茗是我的荣幸。” 夏渺渺笑笑没说话,她不懂饮茶,现在也越来越擅长皮笑肉不笑,总觉得每张脸背后都不是那么个意思,对这位高老太太这一套更没有配合的心,只因为有湛云的关系,对她十分尊重。 “一直想见夏女士,今天终于如愿了,谢谢夏女士赏光,何先生和小小姐在家里经常提起您,我对您心声仰慕已经很久了。” 夏渺渺顿时觉得茶不是那么个味了,她是看在她是湛云姨太婆婆的份上过来的。 高雅美似乎没有察觉,慈爱的看着夏渺渺:“说来,我们应该已经神交很久了。”高雅美眼角的笑容更深了:“您和先生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先生的衣物、配饰都是我搭理的,先生常说您不喜欢,每次都让我改很久,还是你给先生买的衣服、鞋子都是我……” 夏渺渺赶紧开口:“姨婆婆吃点什么?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听同事说这里的茶点不错,姨婆要不要试试。” “夏女士的同事说的呀,那一定很有品位,我一定要试试,难怪先生能和夏女士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今天看着夏女士心里都喜欢呢。” 夏渺渺啪的把单子合上。 高雅美不解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扯着脸皮笑笑,重新翻开:“云雪糕怎么样?还是糯米糕?”黏牙。 高雅美笑着点点头:“都好,都好,夏女士喜欢就行,说起来,小小姐也很喜欢吃甜食,先生每天都让厨房做,查大厨常常抱怨,他都成专业做甜食的了,我们先生就是太惯着小小姐,想吃什么给什么,哎,也是,先生今年三十多还是第一次当……” “绿茶起司,绿茶松子,绿茶布丁,最近饮食风偏向绿茶,我不怎么喜欢吃,可惜了这些美食。” 高雅美似乎特别惊讶,完全没有次次被打断的了然:“小小姐也不喜欢吃绿茶,何先生也不喜欢,听说是大学时落下的毛病。”高雅美说到这个话题不知想到了什么老迈矜持的贵人嘴角笑的十分有范:“这件事夏女士一定比我知道的清楚,听说呀先生就是被别出的这个毛病,穆妹妹当年郁闷了很久,每次周末送夜宵都不知道错在哪……” “姨婆婆能吃冰淇淋吗?” “啊?随意,还有一件事。”高女士神色更加温和:“有段时间先生特别喜欢吃后山的苹果,每次都把餐桌上备的全部拿走,我和穆妹妹就想……” 夏渺渺自然不会忘记那一箱箱被她送回家的苹果,不用任何人提醒,夏渺渺突然站起来:“我突然想到公司还有事,真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 “没关系,您有事就去忙。”高女士试着起了一下觉得有些吃力,歉意的笑了笑又坐稳了:“我也是没事跟家里的哥哥侄子们闲聊突然说道夏女士就来了,您忙着。” “诶,再见。” 夏渺渺出来对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骤然有种,进入另一个时空的感觉,她苦涩一笑,自己的智商在没必要的地方高的出奇,比如高女士传达的意思她觉得她接收的*不离十:高家不喜欢她,都记得她曾是谁的女朋友。 …… 夏渺渺靠坐在办公椅上,揉着紧绷的眉宇:不喜欢她呀。这根高珺瑶不喜欢她还不一样。 夏渺渺想到刚才的见面忍不住嘴角抽搐:都是会做人的人呀,一点没有不喜的意思,却通篇不提高湛云。这得有多讨厌她湛云女朋友的身份。 夏渺渺拿出手机,想打给湛云让他帮忙分析分析这件事她想的对不对。借口有好,想让他知道也好,只是不喜欢这种显而易见的狗血事件最后发酵成不可逾越的矛盾。 但仅仅片刻,夏渺渺又放下了,她和湛云之间不单是几个家长的事,如果只是长辈之间,伏低做做小、夹起尾巴做人几年,让老人家们心里舒畅了,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她和湛云之间横着一个像空气般明明看不见却实打实存在的尚尚妈的身份。 既然如此,何苦让湛云跟长辈闹的不愉快。 夏渺渺打开电脑,翻出刚才停放的资料,觉得这一刻,三十多岁的她不用多理智就能看到未来的明天。更能感觉到挣扎在这条路上的他们。 她总不能不要女儿…… 282爷爷 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两个人看似那么简单的在一起。 …… 高雅美望着窗外,转过头淡淡的优雅的又无比高傲的一笑,拿起一旁精致的水壶为自己泡了一壶碧螺春。 她丝毫不担心夏女士像先生告状,不说先生是一位律己的人,就像先生喜欢尚尚,也会给她请礼仪老师一样,她自认这件事摸对了先生的脉搏,并无担心。 她只是不屑夏渺渺的眼界,如此小家子气。先生喜欢时不乖乖的送上去,非要先生百忙之中分时间在她身上,结果又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她若是真是有气节的,等先生兴致淡了任你长处通天的孤傲谁管你。 …… 轰鸣运转的大楼内,一滴水骤然跳出蒸腾的热浪快速向主脑所在急步而去:“先生,不好了,幼儿园来电话,何总接走了小小姐!” 何木安瞬间抬起头! 桃秘书惊的后腿一步,硬着头皮担忧的点头:他们以为何总回来后会先跟先生联系想不到……“已经半个小时了!” 何木安急忙起身,拿起衣服向父亲现在可能行进的大道驶去! 何盛国笑眯眯的看着躲在车座边缘的小孙女,越看越觉得像儿子,忍不住又靠近一步。 吓的夏尚尚赶紧往角落缩,这位伯伯好可怕,他骂了张老师,还从张老师手里抢了她,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努力从亲爸教她的坏人手中生存手册提取有用的知识。 “我是爷爷,爷爷你听说过吗,就是你爸爸的爸爸,你呀,以后就是我孙女了,孙女你今年几岁啦?” “我……要找妈妈……”夏尚尚撇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伯伯,先试试管不管用,就算不管用也可以降低坏人的戒心。 “哎呦,瞧我这记性,忘了,你还有妈妈,你妈妈是谁呀?”这关他什么事,这个问题像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一会有个老妖婆会来抢你,你记住了,那是一个老妖婆,你不能叫她奶奶,别看她长的好看,那是她想骗你,然后把你吃掉,嘎巴嘎巴的都吃掉你——” 夏尚尚吓的脸色一阵惨败! “你只有爷爷,没有奶奶明白没有。” 夏尚尚看着他不停张合的血盆大口,眼睛含着泪,这次她真的好想要妈妈…… “听到没有!” 夏尚尚一个激灵赶紧点头,她听话,一定听话,亲爸说了,坏人说什么都答应他。 何盛国满意的点点头,小孙女真可爱,比儿子小时候还可爱:“爷爷告诉你,你是爷爷过关斩将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救下的小公主,爷爷是骑士,爷爷帮你打倒——哎呦!”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惯性,让何盛国的脑袋险些没有碰在前座上。行驶中的汽车被紧急被逼停。 何盛国顿时恼羞成怒,青面獠牙:“木秀筝!你个臭婆娘!老子跟你没玩!你看老子——”有本事跟着别的男人跑还肖想他孙女,想都别想! 司机惊愕的看着对面下来的人,顿时吓的缩了头:“老爷,不好,不好,是先生。” “老爷什么老爷!叫何总!你说……说谁……”何盛国顿时关上门憋了回来。 对面,何木安已经不容拒绝的拉开父亲座驾的后门,抱出缩在角落见到他那一刻瞬间向他扑过来大哭不止的女儿。 何木安紧紧抱着她,心疼的整个心绞在一起,恨不得把不敢看他的人拉下来暴打一顿!最终碍于身份没有大逆不道:“给我砸了!”转身就走。 何盛国回过神后,赶紧从被开砸的车里灰头土脸的下来向远去的儿子追去:“木安,木安!等等爸爸,木安——”赶在最后一刻,何盛国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你听我说。” 说!说什么说! 夏尚尚见状紧紧地搂着亲爸的脖子,把脸埋在爸爸脖子上不敢抬头看凶巴巴的老伯伯。 何木安顿时瞪过去!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从幼儿园抢人!他怎么敢! 何盛国不明所以,他听说儿子有孩子了,赶紧先他们一步处理完国外的事抢在木秀筝之前飞回来,第一时间去幼儿园动用关系抢了孩子怎么了,难道留给木秀筝那个为老不尊的女人。 “下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何盛国一肚子话因为儿子的目光硬憋了回去,好,好,下去就下去。 何盛国又不是第一次被儿子怼,面子什么的并不在意,立即下车,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前面的。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前面的车标,懒洋洋的慢慢跟着。 何盛国是从山脚下独自爬上来的,好在他天天健身、本身身体素质过硬,否则非折在山道上不可。 就是这样,爬到儿子家时也累的够呛,一口喝干佣人递来的水,就见刚在楼梯口冒了头的孙女又快速消失。 何盛国顿时放下杯子,也不管渴不渴了去追,边追还不忘问:“夫人呢?夫人回来了没有?” 可信先笑,两个淡淡的小酒窝十分喜人:“夫人刚才打电话已经在路上了。” 幸好,还是他快一步,何盛国赶紧向书房冲去。 夏尚尚躲在爸爸身侧,看着闯进来的人,更加向里面靠了靠。 何木安换好最后一件家居装,情绪已经平稳,云淡风轻的又是高高在上的何先生,他一把抱起女儿坐在胳膊上:“看外面的迎春开了。”站在落地窗前让她看。 何盛国想上前,但看到儿子警告的眼神又怂了,既而满脸无奈:“你别生气,我知道是我莽撞,但我也是没办法,你不是不知道你妈妈那个人,她若是先我找到了尚尚,是叫尚尚吧。” 都什么名字,何尚何尚,是要出家吗:“她一定会把尚尚带走,说不定还会威胁我离婚,尚尚怎么说也是咱们何家的孩子凭什么给一个一心想离开咱们家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所以你就吓我的女儿。”何木安顺着女儿的头发,温柔的看着她趴在镜子上的小脑袋。 何盛国顿时语塞:“我……” 他当初都没敢强硬的把她从幼儿园带出来。 “还不是你妈,都是她!我都快被她气死了,没了理智,怨我,都怨我。” “母亲提出离婚了。”口吻平淡的不见任何情绪。 “她敢,她——”说到妻子,何盛国气的来回踱步:“她平时怎么玩我说过她一句吗!你看看她现在像什么样子!老了老了找什么真爱,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尚尚闻言好奇的回头。 何木安温柔的用手把她可爱的小脸重新贴在玻璃上看外面。 何盛国看着儿子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小伤感,他年轻的时候也想这样给儿子撑起一片天地,可惜……有点事与愿违。 其实他们家如果再出个纨绔也没什么,他们家的钱还是能让他们父子败的,应该是能的。 何木安没空欣赏他的神情:“晋总现在没有娶母亲的意思。”他说的是晋总,这个称呼是何木安对别人事业和为人的肯定。 何盛国没注意,闻言眼里顿时爆发出一层亮光:“你确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何盛国又开始走来走去,这次是兴奋的:“晋魏怎么会看上她——”不是他妄自菲薄,晋魏跟他们就不是一个圈子,木秀筝那猪脑子的智商给晋魏提鞋都不配,也就是他会娶她。还想跟他离婚别笑死人了! 何木安转开目光,与女儿同看着外面逗女儿的可信,已经不想跟父亲说什么。晋魏前两天打了一个电话,含蓄的问他会不会插手父母的婚姻。 何木安只觉得可笑,他父亲和母亲都是成年人,何须别人插手。 283奶奶 何木安没有父亲那么乐观,晋魏的为人不像何氏夫妻那么另类,他如果想跟谁在一起,那个人必须先离婚,这是道德问题。晋魏是父亲那个年龄段中难得固执到迂腐的人,定然是他对木秀筝有了打算,所以来问他的态度,而他是决定木秀筝能不能离婚的关键。 何木安讽刺的一笑,他这位母女是‘活泼可爱’到独树一帜的人,跟世界名校毕业、具有多项专利证书并事业经营的有声有色的晋魏怎么想都不是一个空间的,他接到电话时不禁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何木安揉揉他可爱女儿的脑袋,就像他突然有位女儿一样不可思议:“你不该吓尚尚。” “我知道,我错了,我这不是着急吗。”何盛国重新来了精神,认错十分迅猛,木秀筝那个笨蛋,花了这么多年时间还不是一场空,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软件配置,也想追正儿八经的晋魏,多少小姑娘排队等着他亲睐,她真以为她自己还美好的像七八点钟的百合花,别恶心人了,老女人一个。 何盛国尘埃落定的心,不禁有点洋洋得意的自喜,他是老爷们,男人在外有女人那叫风流,木秀筝的养男人那是不自爱,放在以前是要浸猪笼了,完全忘了男人养外室也是让人瞧不起的。 可笑,这个社会只允许他风流后上岸,她就是想上岸也只能找一些还不如他的小白脸,怎么有好男人要她。 何木安平静的看着何盛国,不知道他父亲哪来的自信,木秀筝单说性子,除了智商不在线,模样没的说,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年轻的,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成熟多金的男人。 何盛国心情好了,对孙女更加关注,笑的无比和蔼:“尚尚……” 何木安顿时看向她:没看到孩子在玩! 尚尚急忙搂住爸爸的脖子,小脸贴过去不理他。 何盛国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一点尊严也没了,儿子生成这样简直是噩梦。丝毫不提自己不能力挽狂澜时过来求助后的好运连连。 何木安叹口气,轻描淡写的挥挥手:“下去吧,晚上一起吃饭。” 啊,好。何盛国笑笑,是他吓到了小孙女,慢慢培养,小孙女总会喜欢他的,看他家小孙女多可爱。 何盛国心情好了,下楼时接到久不联系的小蜜书电话,顿时温柔细语的劝慰了两句,许诺怎么会忘了她,一定去看她。 这段时间因为秀筝的事,他忙的没功夫理这些莺莺燕燕,现在好了,一切尘埃落定,没了那些七八糟的东西,一切都回归正规,重振雄风杀向他的战场,不让小美人们青春虚度,何盛国这样想着哼着小曲,春风得意的去自己的房间梳洗。 …… 木秀筝的娇弱静美美丽如画,不以她年龄的增长为转移,从小娇养的公主病、豆腐脑,天真的永远是**点的太阳,而不是‘像’。 “尚尚!奶奶的好孙女!奶奶的孙女呢?孙女呢?” “老夫人,热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老,老,她那里老了,她不喜欢儿子这里就是讨厌这群不会说话的管家,她儿子是‘先生’她就理所当然的是‘老夫人’,有没有脑子,简直分分钟想让这些人回家吃她们自己。 “老夫人?老夫——” 烦死了烦死了!木秀筝拖着行李,从她踏入家的第一块地板到她床边,全部让佣人换新、换萌、换出新境界,她所过之处当然要花团锦簇,无不彰显她的格调! 晋魏那个王八蛋!说她脑子里都是浆糊。木秀筝越洗越生气,说她一把年纪了快把嘟出去的嘴塞回去,简直气死她了,那是她新买的口红颜色,蜜桃红,最适合激吻的色系,他懂个屁! 还说她像只山雀花枝招展,那叫飘逸好不好!飘逸,她的工作室今年主打的流行风,他到底懂不懂欣赏;还有她的指甲造型,是镶钻砂砾海滩风,海滩风懂不懂!没情调的男人! 她瞎了狗眼,喜欢他那么长时间,全浪费在一个榆木疙瘩身上,这个男人根本无法欣赏她娇娇弱弱的女儿心,根本不能像公主一样呵护她,根本不懂她的那些珠宝和钻石切割的方向不一样,根本不知道除了南瓜马车还有香蕉马车。 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想她木秀筝从小到大,谁人不拜倒在她的魅力下,她真是瞎了眼跟朋友打赌去追那个活瞎子!她以后要是再理她,她就不叫木秀筝! 哎呦,她的孙女!她有孙女了!孙女要紧。木秀筝随便洗了洗,随便让她的私人美容团队涂了涂精油,随便让独有的修甲妹妹们给自己修修指甲,随便让佣人给自己吹吹头发,随便从十几位捧着不同款式衣服的佣人手里挑了一款中意的,随便让人从榻榻米上扶她起来,随便让人帮她退下浴袍,露出光滑如玉般精致的肌肤,展现着历年来最美最无忧最纯洁的微笑:“好了没,好了没,你们慢死啦。” 看吧,看吧,这才是她要的生活,她奢靡吗?她不懂人间疾苦吗?她作吗?作是什么意思?不管啦,她就是命好,有爸有妈有儿子。 木秀筝立即把讽刺她美的晋魏抛到脑后。穿上美美哒短款公主裙,撑起的纱裙上镶满了白色的钻石,蓬松柔软,如梦似云,木秀筝对着镜子照照,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年纪穿这件有什么不妥,对着镜子里的小美人眨眨眼,擦点可爱粉的水润唇彩,点了下眉毛,踩着五厘米的水晶鞋童真童趣的喊孙女去了。 夏尚尚见到她的一刻,表情都木了,满眼都是星星闪闪的光,来人的笑容像瞬间绽开的烟花,轰然璀璨。 何木安皱着眉,看着自己母亲,谨防她吓到女儿。 木秀筝眼里都是孙女柔柔软软的样子,好漂亮、好可爱、好小只,好软萌,木秀筝的心瞬间化了,抱住这位融合了自己所有幻想的小孙女。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小孩子,可爱的,小小的,需要被哄的,可以扎小辫的,要想打扮芭比娃娃一样用心打扮的,用满满的爱浇灌着成长的。 而不是冷冰冰的、不理她的、搭配珠宝也敷衍自己的儿子。 木秀筝一瞬间有种为人长辈的自豪感、责任感、成就感,她一定会是一位好奶奶的。儿子的童年不可追,孙女的她一定能做好,她一定比当妈妈时更优秀,她要证明给全世界看,她木秀筝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儿子!妈这次给你带了不少纪念品,不过你先等等,我先哄我可人的小孙女,尚尚,认识奶奶吗?我是你奶奶呀。”说完眨着不输孙女的可爱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美丽。 她骤然看向儿子:“确定是你女儿吗?你确定?”别她浪费了半天感情,最后发现白做工,她脆弱的心灵会受不了这种误差的。 何木安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木秀筝顿时有打自己嘴的冲动,她不对,她太可恶了,竟然怀疑自己孙女。 何尚尚是被奶奶美傻的,尽管奇怪的爷爷说奶奶是老妖婆,但这怎么是老妖婆,她好漂亮呀。 刚刚萌芽了对美认识的夏尚尚,瞬间对仙女奶奶笑了。 木秀筝看着眼前肖似自己八分的小孙女,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轻车熟路的拿过佣人托着的手帕,感动又伤怀的扭过头,不想孙女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尚尚……像位小天使一样,让她可以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儿子的亏欠。 一个小时后,木秀筝觉得自己太有成就感了,小孙女太软萌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呢,一会叫她公主一会叫她姐姐,虽然辈分差了点吧,但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证明她漂亮呀。 何木安有时候想想,没有在父母手里长大,没有任何可可惜的。 284和乐的两家人 “……爸爸,你知道吗,我奶奶还会变魔术,变魔术耶,我奶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我奶奶还会翻跟头,会把脚扳到鼻子这里,这里——姿势可漂亮了,像这样这样……”尚尚抱着自己抬不起来的小腿,尽力往自己鼻尖带,向爸爸展示奶奶的英姿。 夏渺渺坐在高湛云身边含笑的看着她耍宝。 高湛云也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学舌,能从女儿丰富的肢体表情、过快的语速里听出女儿非常喜欢她这位新上任的奶奶。 “我奶奶的头发可长可卷了,比咱家豆豆的头发还漂亮。”豆豆是款仿真玩具:“奶奶还说,我长得像她,也漂亮……”尚尚羞涩的歪着头,还有点小害羞:“爸爸,我是不是长得像奶奶。” “是,是,我们尚尚像奶奶一样漂亮。” 夏渺渺拿起一颗橘子薄皮,她做过娱记,接触过一些木女士的绯闻,比如木女士包养了哪个男明星,木女士为了谁谁谁一掷千金,木女士勇追大企业家晋魏,木女士与哪位商场女老板争抢哪位头牌,倒没听过这样活灵活现与小孩子玩的如此投机的木女士。 夏尚尚骄傲的仰着头:“我奶奶说了,明天带我划游艇,去大海上看日出,去雪峰上观梅花,去冰城吃火锅,还请很多很多小哥哥给我写诗。” 夏渺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高湛云也无奈的摇摇头,木秀筝千万别把她的爱好、审美传给小尚尚:“是吗,真棒!” 那当然,尚尚摇着爸爸妈妈的手臂:“爸爸妈妈你们也去吗,去吗,我家里的游艇可大了,装的下咱们,去吗,我想爸爸妈妈陪我一起去吗=。” 夏渺渺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吃橘子。 高湛云抱起女儿坐在腿上:“嗯,行,爸爸妈妈陪我们小公主一起去。” “耶,爸爸最好了。” 夏渺渺看他一眼,见高湛云笑看着女儿,也淡淡的笑了笑,往他嘴里也塞了一瓣。 另一边,黄昏中的霞光山披在余晖织就的纱幕中,如一尊祥和的上者山卷,隔绝了外界的窥探,渲染了内里的神秘。 可住在里面的老仙女木秀筝正在客厅中价值不菲的大沙发上哭的肝肠寸断:“为什么我孙女不能跟我一起睡,为什么我小孙女要回家,为什么我孙女不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何盛国本来不想搭理她,但见她哭的伤心,还是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拦住她的肩膀,柔软的女儿香伴随着纤弱的触感瞬间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好了,别哭了,儿子不是答应你让你明天送她上学吗。”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孙女陪着我,我要她陪我睡。” “不是跟你说了,尚尚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她那个妈妈配不上咱儿子,不能跟咱儿子一起住,所以要回家,人家怎么说也养了咱孙女几年,不能忘恩负义强人孩子。”要他说给点钱打发了了事,肯定想赖上他儿子,不是他自夸,他儿子不如他看女人看的透彻。 木秀筝不管:“我要我孙女又不是要我孙女的妈!你跟木安说,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我现在就要我孙女。” 有本事“你找儿子说去,我不管。”给你台阶还不下了。何盛国放开老婆的肩膀,一脸不高兴。 “你……你……”木秀筝伤心的都不行,她要这个男人有什么用,什么事都做不了!连儿子都压不住,简直丢死人了,呜呜,呜呜…… 可信笑眯眯的走过来,讨好的给了老夫人一面通话装置,像一个引诱公主吃毒苹果的老巫婆,非常真诚的反复提醒着:“用这个,这个可以看到小小姐,三d无边框,真实情景再现的。” 三分钟后,木秀筝看着虚拟的小孙女在自家客厅里正常比例大小蹦蹦跳跳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表示自己也要这样出现在孙女的家中,于是教导小孙女按下了等比例按钮,于是木秀筝秀美的身姿美丽如画的样子顿时出现在夏尚尚家。 夏尚尚也开心的不行,拉着她高兴的介绍给自己爸爸妈妈,不等木秀筝高贵的冷脸摆完,又高兴的带她参观自己的家。 木秀筝非常高兴,但也非常城市:“……不如咱家大呀,你怎么能用这么小的洗手间,能不能装下个游泳池呀,这样的池子能洗干净吗,有没有自动除菌装置,能不能隔热呀,不对,会不会加温呀。” 夏渺渺在木女士看不见的地方翻个白眼:听说她是能真正问出‘不食肉糜’的人!木家就没指望她继承家业。 “……哎呀宝贝孙女,你家地板有没有辐射呀,竟然还是石头的,赶紧起来起来,不能在地上坐,天呀天呀,你家用不起土吗,不接地气是会生病的知不知道,算了,就算这个不行,你家没有手工木地板吗,地板是不是天然百木,不会是复合产品吧,我可怜的孙女,我可怜的孩子……”木秀筝心疼的哭了,眼泪现流,十分流畅,真情流露,万分为孙女委屈。 夏渺渺在一旁不说话,环保呀大小姐,现在的开发速度,地球的肺都挖完了,真的好吗, 夏尚尚赶紧在这头安慰她:“挺好的,真的,没有辐射,我以前住的地方还没有这里好呢,我爸爸家已经很好了。” “什么,你以前住什么地方——” “住在……” “尚尚,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高湛云在楼上喊她。 “来了!奶奶,你别哭了。”说着手指穿过虚影给她擦擦眼泪:“我真的没事,我很好的,爸爸喊我睡觉了,我明天还要上学。” “上学!”木秀筝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能挽回的事:“累不累,身体受不受得了,想不想休息——”她当年没有让儿子如愿以偿,怎么也要为孙女争取到底:“咱不上学,咱不受苦,咱不学习,咱啃老,咱……” 高湛云的脸瞬间代替女儿的脸出现在木秀筝这边。 木秀筝吓了一跳,她要孙女,这个男人是谁:“阿姨……时间不早了……” “我孙女呢,我孙女呢——我——” 何木安的脸同样代替母亲出现在高湛云面前。 然后。 切断了联系。 通讯灯熄灭,家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消失,聒噪了一个小时的客厅终于清静,尚尚被爸爸抱走。木秀筝被儿子勒令去休息。 和平无波、相安无事。只是各自家里两个不听话的孩子的吵闹,不影响各自家庭在既定的时间做该做的事。 …… 春尾无力,夏浪滚滚,翻篇不过几天,已经换了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季节。 新一期的杂志刚放出去,夏渺渺已经开始筹备六期之后的内容,她目前除了自己领域内的工作,其她的事一切不参与不过问,没有任何想升值想要顺着总裁安排的路一路升到太上皇的意思。 夏渺渺想法很粗糙,她惹不起的领域她躲的起,只参与自己熟悉能力之内的,不学新的。她都不学了,谁还能用她钻什么空子!这就是她的解决办法,守成。 “姐,这个星期回来吗?” “回,我给你的那套房源你看了吗?”她手里有七千万呢。 “姐,我才工作两年,我想再做一年再考虑买房。”想自己给爸妈买,他是男人。 “赶紧看看,觉得合适咱们一起去一趟。”等什么等,等的还不够上火,反正已经这样了,把钱花出去心里舒坦! 夏宇叹口气:“回去再说吧。” “行。”夏渺渺拿起已经审核了三遍的稿子,进行最后一遍甄选,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叮铃叮铃——叮叮聆聆——夏渺渺边看边漫不经心的拿起电话:“怎么了。”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 下一刻,夏渺渺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向医院赶去。 …… 张老师顶着若的压力,像面前这位散发这阴冷气质的男人,不停的道着歉:“实在不好意思,当时孩子们都在做游戏,是我们没有看管好孩子……何先生……您生气是应该的,你想起诉我们也应该,但我们真的没有疏忽,几个孩子一起玩,不小心推你家孩子的时候我们看见了,另一个老师立即去接,自己也摔伤了胳膊,真的……何先生能不能看在我们尽力的份上私下解决这件事,我们愿意承担所有的错误……我们……” 285传承的打击 张老师越说脸越绿,为什么让她应付这个男人,明明……明明……外课不是她上的,她根本就没有应付他的经验。 张老师有些着急,如果她处理不好,校方就会处理她,您给个回应呀,她都说半个小时了:“我们应该……对这件事全权负责,我们一定负责,我们……” “尚尚——”夏渺渺慌慌张张的赶过来:“尚尚呢?尚尚怎么样?尚——” 何木安沉稳平静的看过去。 夏渺渺紧绷的心莫名缓了一下。 何木安的声音响起:“没事了,手腕骨折,正在里面打石膏,小孩子骨头长的快,问题不大。” 夏渺渺突然感激的想哭,扶住旁边的座椅缓缓发软的腿,电话里说尚尚从游乐架上摔了下来,她一路开过去,腿已经软了。 何木安见状,皱了一下眉,转身慢慢的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她肩上,拍了拍。 张老师低下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男人虽然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但觉得这一刻温暖了三分,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坐一下,我妈在里面陪着,一会就出来了。”走廊隐隐能听见里面木秀筝嚷嚷着轻一点的惊呼。 夏渺渺没有拒绝,从确定女儿没事起,双腿一直打颤,她要休息一会。 何木安站在她身边,没有再说话。 张老师见状,反而不知道怎么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垂着头,给两人安静的空间。 单人病房里,木秀筝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心疼的陪孙女玩,看着女儿手腕上鼓起的白色石膏,孙女要什么给什么,孙女疼一下就像扎她的心一样,她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孙女身上,对于没有被儿子带回家的孙女亲妈,就像对待来探望的陌生客人一样,看了一眼,问了好,心思又回到孙女身上。 木秀筝的理解很简单,儿子没有带尚尚妈回去,说明不合适,不合适就没有必要联络感情,想给她优秀的天怒人怨的儿子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真不差一个妈,以后如果每位都要应付,她应付的过来吗。 夏渺渺插不上手,站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女人,除了最初木女士让她接近了一下女儿,就把女儿的注意力吸引走了,木女士就如尚尚在家里形容的那样,会变魔术会聊话题会跟小孩子非常认真的讨厌大怪兽和坏人,她跟尚尚有用不完的精力,她能独占尚尚所有宝贵时间并让尚尚保持新鲜。 夏渺渺看着她们两个人,欣慰的笑容中带着一抹苦涩,欣慰女儿如此得她这位奶奶欢心,苦涩女儿这么小已经不全身心的依赖她。 夏渺渺觉得自己也挺矛盾的,孩子烦人时,恨不得她们长大,恨不得有人帮忙带,真的有人带了,有觉得自己的孩子自己操心是幸福的事。 夏尚尚坐在病床上笑的十分开心。 木秀筝也十分开心。 夏渺渺站在一旁,目光含笑。 何木安进来的时候就是他生命中三位无法排除的女人,笑容祥和舒服,听得到惊涛骇浪中史航的巨响。 夏渺渺听到声响快速转头看过去,笑了笑,又把注意力放回女儿身上。 何木安怔了一下,为她给的猝不及防的惊喜,她对他笑,那种笑跟平时的不一样,非常安静的笑。何木安立即无恙的关上门,慢慢的走过来,心里却在琢磨,是感激他今天来了吗?是被女儿的微笑感染了吗?是觉得这样很好吗?还是因为突然看到他? 下一刻,房门敲了两下,再次打开,高湛云穿着白大褂直接走过来。 夏渺渺看过去,面色从刚才的微笑瞬间多了很多东西,无助的、担心的、信任的、同舟共济的,这些神色很淡,淡的没来及活动脸上的无关,但她的眼睛细微的不一样了。 何木安刚刚翻滚的心瞬间如冰泼,发出嘶的声响。 “爸爸!爸爸——” 高湛云示意渺渺他知道,走过去,先看了看尚尚手腕,笑着试着平衡移动了几下,问了问她疼不疼,夸奖了女儿的勇敢,起身站在爱人身边:“别担心,我已经跟主治医生聊过了,没事,养一养就好。” 木秀筝撇她一眼,转瞬又对着孙女乐呵呵的笑,她觉得自家孙女委屈的不行,跟着妈受过苦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叫别人爸爸,真是太可怜了,她何木安的女儿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叫爸爸的吗!位置空着也不能叫别人,多委屈她的宝贝孙女。 何木安站在窗边,背脊挺直,自尊自傲,谁也不再看。 夏渺渺和高湛云知道他们谁在这也不受欢迎,但夏渺渺心疼女儿还是死皮赖脸的留到看尚尚吃了饭才给她收拾衣服。 木秀筝见她们走了,立即给高雅美打电话,镶着粉色钻石的手机,吊着一枚宝玉的手机吊坠,趁着她的海滩风指甲造型,葱白的手指,美的像开出的花:“小小姐的衣服和用品带过来……对……小小姐既然喜欢当然也要拿过来,我管你们怎么拿,那都让我说,我儿子请你们做什么。” 何木安好像没有听见,拿出烟,想点,又放了回去。 另一边,夏渺渺心里很不舒服,自家女儿生病了,着急担心,想在旁边看着却不能,心里能不担心,现在的情况还不如尚尚小时候她一个带着孩子去医院让她心安,至少她能全程陪着。 高湛云停好车,握住她的手:“收拾点尚尚的东西,我送你过去,估计她晚上疼了会想见你,我一会换成值班,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夏渺渺回握住他的手,在寂静的地下停车场慢慢的开口:“其实我在哪里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那你也是尚尚的妈妈。” 夏渺渺闻言看看他慢慢的把头靠在他肩上:“我知道,你说以后尚尚……会不会跟咱们生分了……” 高湛云抚着她的发丝,爱怜的吻吻她的头顶没说话。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总觉得不过是一个孩子,不过是一个以前认识的人,不过是两个人的孩子,再有联系在再难带,再牵扯到他未来的太太,我未来的你,也是很简单的事,我们爱她不是就解决了吗,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这么天真的想。” 她真的,从来没觉得尚尚的抚养权是过问题,不管在谁名下,她对尚尚的心都是一样的,孩子的未来在于放手,在于她自己,她们生来就是未来离开父母自己长大,家长要宽容要学会放手,要知道给予要适可而止,要相信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过的十分精彩。 可现在夏渺渺决定自己其实十分仔细,以上道理统统都是狗屎,她以前那样想,是因为尚尚就在她身边,没人跟她抢,她更相信别人也抢不走,就何安那脾气,是个孩子也不喜欢她。 她忘了家长除了要让孩子喜欢,还有敬畏。 尚尚不是不喜欢何木安才不喜欢在他家,她是觉得何木安给她的压力太大,她不会吃饭的时候保持淑女风,她做不到别人骂她不回击,她还是玩泥巴的年龄。 何木安却在这个年龄希望她撑起她小小的骄傲,背后跟着教导老师,就是这样,她还是每次都去。是不是在尚尚心目中,她那位看起来很陌生的父亲,其实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会开飞机,会带她看游艇,会毫不犹豫的带她爬山,一个不爱笑,却把她举高男人,夏渺渺几乎可以想到,以后尚尚在重大事件中会问何木安的意见,会希望在他那里得到安全感,会问他她的男朋友是不是合适自己,会信赖他的眼光,会觉得有位这样爸爸的是她的骄傲。 而她和湛云,虽然不至于被尘封,但意义不一样,她不是尚尚的第一次顺位了,已经不是了,她惶恐,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豁达的惶恐。 她现在希望尚尚像小时候一样只需要她,闹着让她抱、吵着让她哄,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眼里只有她。 夏渺渺苦笑,笑的眼泪下来了,又用手指抚去,难怪,会有‘自私的基因’一说。繁衍从来不是为了人类生生不息的传承,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传承是最的大自私。 286相处 “你说……你说……我慢慢的会习惯吧。”夏渺渺靠在他的肩上不想起来,尚尚又不是不好,她会越来越好,她也就能慢慢的把心放下,看着她飞,这是她本来的期许,不是吗! 夏渺渺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从轻轻的哽咽瞬间泪如雨下,她一点也不想她长大,一点也不想! 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着她,遥遥的看着,夏渺渺不断的说服着自己:只是这个过程提前了提前了,你是妈妈,不是她的唯一,你不能自私的让她依赖你,你不能。 道理是这个道理,谁不懂,就是接受的过程,揪心的总要通过,她打不过何木安,又不能弄死他,甚至不能在禾木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说一句话。 更重要的是她将来甚至不敢说女儿看重的男孩子是不是也家世显赫,需要禾木这么一个铁木疙瘩做女儿手里的利器,所以她无法强硬的把女儿按在自己这边,自私的把她写在名下。 夏渺渺希望何木安去死去死!死了她就没有问题了! 高湛云听着她哭,心一点点的冷却、清晰,看的遥远,如果她知道她可以挽回呢,她可以拿着最有利的何木安对她的依旧眷恋跟女儿永远生活在一起,她会走吗?会为了尚尚离开他吗? 高湛云看着挡风玻璃外的世界,没有光明磊落的说出他知道的事实,不去赌,他的她会离开的可能,至少……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赌…… 在明知道她如此爱尚尚的时候他竟然退缩了……高湛云觉得手里的柔荑变的火热,灼伤他的肌肤……就让他再自私一点……自私一次…… 夏渺渺恢复的不慢,对一个母亲直面这种事的第一次,她回复的算不错,帮女儿整理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把她最依赖的小熊放进手提包里,下楼吃了面。 去医院的路上,夏渺渺觉得自己又想多了,她竟然已经从前一刻的担心,开始伤心女儿将来跟何木安其他孩子争宠的悲哀。 现在何木安只有尚尚一个孩子,又是小女孩,木女士或者何木安都喜欢的或许多一些,何木安也能赶来的如此快,分很多时间精力在孩子身上。 以后呢! 物以稀为贵,何木安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或者说何木安不结婚,他需要孩子,需要继承人,需要一个个优秀的未来者。 等他又了其他的男尚尚女尚尚,孩子已经不新鲜了,多的让他烦心了,他开始择优教育时,尚尚有没有能力继续博得何木安的青睐,如果尚尚竞争输了,尚尚将有多伤心,她敬仰的父亲心中深爱的父亲,亲手教导者未来的继承人,教导者更优秀的孩子,教导者集团未来的希望。 尚尚能承受这种心里压力吗?她能欣然接受,心目中的帝王转眼爱上其他孩子吗?她能坦然接受那种偏心吗,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她的亲爸爸,曾经如此爱过她吗。 夏渺渺觉得自己真的可以疯了,竟然想这些有没有的!可又觉得这些距离尚尚很近很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为了挑何木安的刺让自己生起抢女儿的斗志才这样,还是她是家里的老大,看多了老妈的偏心。 她老妈真没什么可以让她为母亲的偏心不平衡的,相反她得到的母亲的温柔更平和更温暖,小鱼得到的母爱已经扭曲的她不需要,所以她才如此豁达,还是她本就能如此豁达。 所以她担心女儿,她太知道何木安跟她母亲不一样,何木安的父亲不可代替,是永远始终如一的厚度。 如果这样,尚尚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木安的父爱转移,抛开她吗,尚尚能像先在的自己一样平衡吗? 夏渺渺把自己代入尚尚的位置想了一下,觉得不能吧,就算是自己,如果她母亲一直是健康母爱一直是那么温暖的却偏差过大的给了妹妹,她心里定然是怨的。 夏渺渺振作起精神,终于找到了自己未来可以在尚尚心目中形成的价值,顿时有了斗志,他就说吗,她夏渺渺怎么能是女儿身边随便谁都可以胜任的角色。 她不能因为一点不被需要就伤心,她不能因为现在别人对自家女儿好就掉以轻心的觉得可以把女儿放心的交给别人。 她的尚尚在未来的某一天还会需要她,她的尚尚还需要她……就够了…… 高湛云预料的没错,尚尚还小,玩累了后,夜晚后,就喜欢妈妈陪着,小指头勾着妈妈的手累眯眯的看着妈妈,希望妈妈在身边。 夏渺渺坐在床边,为女儿整理整理额前的头发,顺手解了她头上的小辫子,温柔的安抚:“困了睡一会,醒了我们再吃饭。”现在刚晚七点,她还不饿。 尚尚点点头,没有那么快睡着,小脸静静的在散落的头发内,白嫩嫩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依赖的看着妈妈。 “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夏渺渺自顾自的掖好被角,想了想,开始说些熟悉的避着眼睛也不会讲错的老掉牙的故事。 病房外,木秀筝提着自己为孙女新准备的衣服、玩具跟儿子对峙,为什么她的不可以送进去,她的东西不好吗!你看那个女人竟然让她孙女穿洗过两遍的衣服,穿过一次的衣服怎么能再穿呢! 何况,她还给孙女准备了小白球,孙女一定需要小白球她为什么不能拿进去! 何木安态度坚定,声音如往常般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陈秘书。” “先生。”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尚尚,你们照顾她我不放心,我的孙女我自己——我——”木秀筝看着儿子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烦躁:“哎呀,我要睡美容觉!寄回来的行李也该到了,我走了,你们自己费心去吧。” 何木安看着母亲带着她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又在走廊上站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平静好心跳,轻轻的打开门,夏渺渺轻柔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速度在他耳边响起。 何木安关上门,在玄关处站了一会,他左手边是卫生间右手边是更衣室和一张小床,往前走是一组会客专用沙发茶几,不远处是半人高的隔断台,台子上面挂着一面红黑线帘,帘子的另一端是夏渺渺看着女儿的侧脸。 伴随着老掉牙的故事、听着任性的故事情节,何木安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养神。 夏渺渺讲了好几遍喊话都有差距的骗人内容和羊的种类,才看到女儿塌眯的眼睛终于闭上,呼吸清浅均匀。 夏渺渺双手向上伸个懒腰,扭扭脖子,活动下久坐僵硬的自己,站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看到沙发上的何木安,夏渺渺也没有惊讶,只是想他今天不用工作吗,也没有带笔记本过来。 夏渺渺捧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见他正透过方方正正的小格子空隙看向女儿,道:“你要是忙就去忙,她也没事,这里有我,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何木安好似这一刻才见她,转过头,神色刻板、清冷、默然无谓:“不用。” 夏渺渺不在说什么,他既然坐在这里应该就有他的安排,尚尚生病了对第一次儿女受伤的何先生来说或许也是担心的,所以她没有再劝什么。 何木安站起身,看看表,不经意的低声问:“吃饭了吗?要不要帮你一块叫上来?”这句话他觉得用的十分完美,‘帮’‘一块’问句,都代表只是顺便,她不用多想,也无需避嫌他的存在,因为他们两人没什么,如果她饿了也可以不避讳的让他顺便一下。 夏渺渺转头,低声:“谢谢,我来的时候吃了碗面,不用了。”说完已经走到女儿那边,女儿的床旁边还有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铺的十分整齐,比酒店里的也不差,她半躺在床头上,随收拿出手机玩着。 287洗不洗澡 何木安慢慢回忆着刚才说的话,再细细的回味一遍、检查一遍、思虑一遍,确定真的没有一点错误,但她没有没有答应。 为什么?吃过了?真的吃过了吗!是应付他?还是不想吃?纯粹跟他客气?他该不该给她点一份?如果点了她不吃,他会不会很尴尬,显得很多事,暴露他过度的关心,让她看出点什么,直接走人。如果她没吃,他也没有点,是不是就饿一晚上。 何木安反复的想、反复演算、反复假设,确定他自己的那点私心和此刻的失败没有人嘲笑后,渐渐安稳下来。 碍于点了后她可能不高兴走人,何木安只吩咐下面做了一碗面条上来,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的吃完,护工收走后。 他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快速分析着下一个表现的很自然的话题。他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不考虑工作之外的发闲,他不赞成自己把时间浪费在不会有任何进展的空间中,但他还是没有离开,甚至没人让人送来电脑办公的心都没有,依旧思考着话题开场的方式。 看来他真的闲了!何木安不喜欢这样,皱着眉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就是不走! 时间滴滴答答的行进,安静的氛围十分静谧,夏渺渺玩了六局消消,觉得没意思,双腿比值的伸展,交换了交叠的层次,随便翻看着新闻。 何木安还是那样坐着,两人隔着断台,谁也没有要聊聊的意思,如果不刻意看,甚至无法从放满小饰品的宝格中看到彼此。 按说他们虽然不是夫妻,但总还是认识的人,不应该这样无趣的陌生。 事实上,他们的相处非常陌生,从再次见面起就如此,何木安不知道自己哪点做的不妥让她如此忌讳和他说说话、唠唠家常,疏离的好像不认识,印象中她没有这样安静的呆过半小时,总有念叨不完的无聊话题。 何木安突然苦笑,如今连无聊的都听不见。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三个人的呼吸声。 夏渺渺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跟何先生等高的话题聊,难道跟他说说隔壁小李家刚出生的儿子有点黑、她不喜欢左边的邻居家装修的声音、小区里有几个老太太经常讲楼上第三者的坏话,这些他也不喜欢听呀。 夏渺渺甚至不能为以前分手的种种、交往过程中的琐事像所有分手后的情侣一样翻出来吵吵架,因为没有什么可吵的,对方应该也不屑于跟她翻旧账,如果不是因为尚尚她估计何木安不见得想搭理她。 想说说妹妹的事开场吧,好像跟求人一样,想让人再给点好处,容易招人烦人,所以夏渺渺很安静,安静的琢磨手机上真真假假的新闻。只求别惹了何木安不高兴,让他对女儿的映像变差,毕竟他那个人很容易不高兴。 天色越来越浓,浓重的黑夜仿佛拉开另一个世界,鸟声匿迹,虫鸣散去,安静的月上柳梢头,凉风徐徐,消散了白日的热气。 夏渺渺开了静音,正在和湛云发短信,聊些有没有的闲话。 灯火的浊气越来越耀眼,外面的天色越加浓黑,加重了夜的色泽,空旷寂静。 何木安突然站起身,绕过隔断,神色冷淡傲然如山的站在她面前。 夏渺渺赶紧放下手机,看着他,就像夏渺渺以前认为的一般,他松枝蔓蔓就算沾染了俗物也带着千年出土的古币的威压和厚重。 “天色不早了,尚尚估计不会醒,你洗洗睡吧。”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灯光中低沉缓慢,摒弃了好不好听的俗念,字字清晰。 夏渺渺急忙坐好,客气的抬起头微笑:“不用了,也不热,我再过会就睡。”意思是说她不洗澡。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还有一个外男,就算病房里有齐全的供水设备,就算现在是夏天,身上还有丝出汗后的不舒服,但也不能洗澡,私密的事不能因为任何外在因素在别人面前进行,这是原则问题,不是说能不能忍耐一天不洗澡的后果,何况后者在前者面前实在太微不足道。 何木安闻言看着她,神色似乎十分诧异。 他的微表情很淡,不细看看不出来,但夏渺渺跟他在一起生活过三年,还是能懂一些,并被身体诚实的纪录下来。 夏渺渺呵呵一瞬,慢慢的移开笑脸,不想解释,只是自然而然的看向女儿的熟睡的脸,稳稳的接受对方的质疑,等着对方礼貌的走开。 何木安仿佛没看懂,甚至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能容忍这种事,看了她一会后,貌似纠结了很久般的开口:“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的习惯。”隐隐的小抱怨、微不满。 夏渺渺没料到他突然提起以前,就像她没料到这个问题还能继续下去一样,因为他们两人再见以来都默契的不回忆曾经。 夏渺渺听到他说骤然还是有点尴尬的,甚至已经有点难以相信她曾经跟这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大权在握的男人那么亲密过。 更因为洗不洗澡的问题两人闹着闹着滚过好几次,她甚至要不讲理的把脚丫子往他嘴里塞,她当初肯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那时候太年轻容易犯病:“还好。”夏渺渺又自然而然的看向女儿,实在不好继续这个问题。 何木安好似也觉得不妥,也静静的,丝毫不让人看出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心微微的汗渍,以及身体对她的回忆。她不喜欢这个话题吗?再想,再想,然后平静的开口:“隔壁的房间我跟医院打了招呼,一会去那边睡。”你想洗就洗洗。 夏渺渺看看他,很惊讶他跟她说这些:“嗯。” 何木安也点点头,觉得刚才建议她洗澡的话题完美的过去了,他是因为自己不在这里不会跟她共用浴室,才跟她提的,不是没话找话,只是提醒她才说的,她应该没有多想。 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到夏渺渺坐着的床边,距离她很远的距离,看着女儿,想了又想,删减了好几遍要说的话后,终于开口了:“这些年你带着尚尚辛苦了。”真心的。 夏渺渺闻言看向他,再对他笑笑,又移开目光。因为不好接口才笑的,说什么?嗯,我很辛苦;不辛苦,还好。说出来都很多余。 何木安并不认为无聊,很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我……”并不知道。何木安很快闭嘴!不会那么没有格调,他没有做措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的意外,也不介意任何意外。只是不赞成孩子不在他眼下长大。 可显然现在不是他们两三个月没见,他不悦她带着尚尚走的时候:“她小的时候是不是很可爱。” 声音低沉悦耳、小心翼翼怕吵醒了女儿,男人这个时候总是让你容易放下戒心,尤其他以父亲的角色出现。 夏渺渺笑笑,这个话题很安全,让夏渺渺面上不禁柔软了三分,对方跟她聊孩子,就算是陌生人跟她聊尚尚,都能激出无数话语,跟更何况跟她也同样喜欢尚尚的人。 但凡家长聊起自家孩子都有说不完的废话,好的坏的丝毫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只管巴拉巴拉巴的说:“嗯,她小的时候一点点,可小了,非常可爱,小脚丫放在手心,拖起来比小老鼠还嫩,毛茸茸的小脸,我不是说她脸上有毛,就是一点点的小细绒毛,非常非常软,哎呀,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夏渺渺突然有点小不开心:“她刚出生的时候不吃东西,那时候最怕她有什么不妥,恨不得医生过来二十四小时给我盯着孩子,不过,幸好月嫂有经验,真英明自己请了月嫂。”也幸好没有喷大红字骂你,这个话题很容易让他想到她烦乱的那间小出租屋吧。 “呵呵,月嫂把她照顾的非常好,满月后长了三斤呢,还有她满月的时候就会动,睡觉的时候非常不老实,经常往我身边蹭,小小的一个人蹭过来的时候累的脖子上都是汗,非常辛苦。”夏渺渺满眼的笑意。 288刹那的和谐 何木安慢慢的扯扯嘴角,想着女儿小小的一团时依赖母亲的样子,如果当时他也在,是不是就会看到如此温馨的女儿、抱怨孩子难带的母亲。网值得您收藏…… 何木安想着,口吻柔和了许多:“难怪她现在还是要找你,她多大学会走路的?” “十一个月的时候,湛云用坚果逗她,不走就不给吃,她急的面红耳赤的,抬腿就迈,那是她第一次走路,吃到了一枚山核桃,得意的不得了。” 何木安没接这个话题,过了好一会才开始说话:“上幼儿园的时候有没有闹,我听下面的秘书闲聊时动不动就抱怨孩子开始的时候难送,尚尚呢?” “闹,闹的不得了。”夏渺渺来了精神:“不过,第一天的时候傻乎乎的可高兴了,以为上学是好玩的事,还跟老师要零食吃,笑眯眯的跟我说再见,结果等我去接她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老师还跟我说,‘没有哭,尚尚最听话了’当我和湛云是傻子呀,心疼的不得了,给她去超市买了很多好吃了,答应了很多不平等条约。” “……” “第二天说什么也不去了,又哭又闹,可怜兮兮的对我说‘尚尚听话,尚尚不去幼儿园,妈妈爱尚尚’心都碎了,但也得去呀,可怎么哄都哄不走,湛云来哄也没办法,我也没办法,到了幼儿园门口,一直往车上跑,我当时就想呀——”跟你爹一样不爱学习:“呵呵,后来还是湛云把她抱进去的,不过听说她闹的也很厉害,湛云在那里陪了她两节课,第三天说什么也不去送了。” 夏渺渺嘴边带了笑意。 何木安想的事,不是他女儿他当然舍得送,再心疼尚尚也是理智至尚。 夏渺渺看他一眼笑容晏晏:“现在已经好多了,也比较喜欢去幼儿园。就是脾气太厉害,不喜欢吃亏,每个星期,都要闯几次祸,让叫家长。”愁呀。 不会:“现在还好?” “嗯。”不因为爸爸的话题跟人打架后好多了。如果不是湛云,尚尚大概会非常内向。 何木安瞬间明白夏渺渺眼里的温柔是给谁的,心里不以为然,他如果在只会比那个人做的更好,他不过钻了他不在的空子,接近他的女儿。 但却是最不能挽回的过去,何木安心中苦涩片刻,想了想,还是开口:“听你常提起他,尚尚很小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夏渺渺闻言眼里的水光更加柔软,带着所有感情顺遂的女人谈起另一半都有的柔软:“尚尚几个月的时候发烧,三十九,我急的不行,抱她去急诊认识的,以前虽然在他家做事,但没有说过话,他那人不好相处,后来熟悉了发现外冷内热,他很照顾尚尚,慢慢的就认识了。” 何木安冷笑:“……”没有见不得人的想法会照顾尚尚。 “你呢,这些年没有合适的吗?”或许是女儿的话题让她放松,或许是谈起湛云两人都没有什么不适,他应该知道她对他不可能乱想了,便逾越的随手问了这个问题,为女儿将来的对手探探底。 “我……还好。” 还好是怎么好?“……”嗯?有还是没有。?“……”我已经回来了? 夏渺渺点头“……”哦,没有了。夏渺渺突然笑了,这次笑的十分真诚,带着自己被自己逗的愉悦。 何木安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说的讨了她欢心,但心里也跟着莫名的舒服。笑了就好。 夏渺渺是笑他跟以前一样,你觉得话题刚刚开始,他永远已经认为该结束了,那种熟悉的即视感拉进了两人身份的差距,有了闲话家常的邻里舒适:“尚尚很好带吧。” “嗯,很听话。”你养的很好。 “她小的时候经常问起你,我就把你送的那些东西拆了拆送她了,她每次都很得意的跟同学说是爸爸送的。”希望你以后有了其他孩子,还能多想想尚尚,就算你未来的孩子比尚尚优秀、比尚尚懂事、比尚尚更讨你喜欢,看在她曾经那样惦记你的份上,力所能及的多偏爱她一点。 何木安语塞,他的女儿在不知道的时候曾经非常需要他,如果当时他早一点去找,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但风度,还有他有表现的宽容大度:“湛云辛苦了,这些年一直照顾着尚尚。” “嗯,湛云对她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我估计也不能一心放在工作上。” 她竟然认了!她竟然认!何木安想到这一点心里十分憋闷,呼吸也不顺畅了。突然想对渺渺说,你该告诉我的!但最后阴沉的作罢。怎么告诉他?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家庭住址,不知道他是谁,甚至名字都是假的。 他对她来说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还给了她一个不能承受的后果,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还喜欢他,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她对他哪怕还有一点点留恋,有吗?难道至今为止真的就是他一个人在撑独角戏,她对他连仅有的回忆都没有! 何木安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 夏渺渺察觉到了,但觉得自己没有惹到他,便安静的坐着,谨慎的看着女儿,谨防他因为她迁怒女儿。 何木安突然起身,心里说不出的憋闷:他的女儿,怎么就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 夏渺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何木安出去了,依旧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他的隐忍高贵。 夏渺渺松口气,心里嘀咕声神经病,她以前怎么就忍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了,甚至还觉得可以相处?简直是有受虐倾向。站在客观的立场上看他,这个人简直不能相处好不好。 夏渺渺低头又跟湛云聊了一会,见女儿睡的安静,应该不会起来吃东西了,去洗手间简单擦洗了一下,睡了。 …… “为什么还没有分手!夏渺渺脸那么大就赖上咱们湛云了!咱们湛云哪点对不起她,她要是真喜欢咱们湛云就不应该让咱们湛云落的今天的地步!”高庆虽然支持弟弟,但也觉得夏渺渺这事办的不地道,气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像他这种教育部门都被上面问道了操守问题,简直不知所谓!这个位置是他一点点坐上来的,不是卖侄求荣上来的!上面的人有他爸爸在不足为惧,外面传谣言的才让他上火:“姨,你倒是说话呀,我让你来不是喝茶的。” 高雅美气的放下茶杯。 高起顿时噤声。 高雅美才是一肚子火,她因为夏渺渺的事一直没有回去工作,还有什么脸回去。 高庆摸摸鼻子,放缓声音:“姨,上次你是不是说的太含蓄了,她一个那种出身的人,你不挑明她根本听不懂,估计你上次跟她说的话,她还以为你夸她!” 高雅美如今也那么觉得,跟夏渺渺那种人大教导,万事挑明的感觉不符合她的理解之道,这让她想起曾经的王静琪,真是怎么想怎么让人厌恶,都是拎不清的。 “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不是有个妈吗?据说她那个妈想让她家三个孩子攀龙附凤都想疯了。” 高庆顿时看着姨母笑了:“姨。” “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做。”既要漂亮又不能落人口实,绝对不能交给别人去做,还是她自己跑一圈放心,希望这一次能有成效,毕竟她也不想得罪狠了小小姐的生母。 …… 一大早,何木安带了查师傅煲的粥,还有几样小菜,装在精致的保温瓶里,他的东西像他一样漆墨黑,泛着荧光,赏心悦目。 289老公 夏渺渺接的十分不好意思,她本来想下去买的:“还要麻烦你……” 何木安高大的身材站在她身侧压迫性的看她一眼,好像很不喜欢她这句话,十分严肃的提醒:“尚尚也是我女儿。” 夏渺渺抹鼻子走人,刚才湛云过来了一趟,跟尚尚玩了一会,已经下班了走,晚上还有手术,如果跟这家伙对上,她自己肯定吃亏,干脆闭嘴。 何木安看她背影一眼,又移开目光,亲自把东西放好,打开一个个隔层,把菜摆放整齐,又亲自拿起勺子慢慢盛粥。 夏渺渺已经抱了女儿过来。 夏尚尚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小抱怨:“我会自己走啦,我手受伤了脚又没事。”然后嘟着嘴不怎么愿意的看向餐桌旁的亲爸,拽哄哄的开口:“亲爸!看我妈妈给我梳的小辫是不是很好看?!” 何木安扫了她一眼,小指长的发辫已经长到他手掌一半的长度,渺渺给她左右个梳了一条,绑着昨天的发带,流光飘飞的丝丝发带比发辫还长一个手指,看起来非常整齐:“喝小米粥还是八宝粥?”渺渺喜欢吃甜的,已经为她盛了一碗八宝粥。 “米粥,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何木安闻言看她一眼,似乎笑了一下似乎没有,已经低下头给女儿盛饭。 夏渺渺大概知道他笑什么,尚尚刚才选择的口味跟他的一样,以前她们相处着的时候,何安就是那样,有单一的粥品绝对不吃混合的,有不甜的绝对不吃甜的,并不是他们不爱吃甜食,而是他们十分执着的相信,吃什么就该只吃什么,且只能有一种事物本身该有的味道,不能混炒,不能一起炖。 坚持的简直莫名其妙。 三个人坐在餐桌旁,夏渺渺自然而然的拿了一角饼给女儿卷好,习惯性唠叨她:“小心一点不要掉的那里都是,腿不要动了,吃饭就是吃饭,跟你说过几次了,咬小点口,小点口,你没吃过什么,都把嘴撑大了。” 何木安坐在主位上喝着粥,神色祥和。 “你听话是不是,腿!给我停了!” 夏尚尚才不理妈妈,晃悠着双腿,唯一能动的手吃着卷饼,理直气壮反驳:“不动就把我掉下去了。”嗷,很霸气的吃一口妈妈夹的菜,嘴里还嘀咕着:“好吃,查叔叔做的小茄子最好吃了,给查叔叔加分,加分哦,亲爸你听到没有。” “嗯。” 夏渺渺听不懂,但知道女儿吃饭的时候乱动,把她拽正坐好:“好吃就多吃点,多吃点手就好了。” “不要,我的手长成茄子了怎么办。” “你还天天吃米呢,怎么没见你长成大米!” 夏尚尚眼睛眨呀眨的:“有呀,你看我白白的是不是像米粒一样可爱。亲爸!你说我可爱吗!”最后一句说的十分不客气,颇有点,我是大小姐你是小司机,我说什么,你就要应的拽乎感。 何木安的声音平静依旧:“可爱。”继续吃饭。 夏尚尚得意的看着妈妈:看吧,看吧,我最可爱,我是可爱的小米粒。 夏渺渺冷着脸往尚尚嘴里塞口米饭,顺便扫了何木安一眼,见他安静的吃着仿佛对尚尚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纠正不满的意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尚尚一直都是这样跟他说话吗?一副我不想搭理你,但我还是搭理你了,你该感恩戴德的口吻。 夏渺渺非常不喜欢尚尚对何木安的态度,小孩子家家的,分明是喜欢爸爸的偏偏摆出这样一幅做派,简直招人反感。 但当着何木安的面,她没有开口,一口一口喂着小家伙,只等一会何木安上班后跟她念叨念叨:“张嘴。” “我不要吃胡萝卜,我要吃土豆丝。” 夏渺渺看着她:你再挑食看看。 夏尚尚偷偷看眼妈妈:生气了吗?妈妈说过不可以不吃胡萝卜丝,要不要吃掉难吃的胡萝卜丝?要不要呢?但真的很难吃呀?坏了!妈妈生气了!妈妈眉毛挑起来了!夏尚尚刚要张口。 夏渺渺已经换了土豆丝:她生病了,暂且让着她。 夏尚尚眼睛瞬间亮了:妈妈妥协了,妥协了,我不要吃土豆丝了,我要吃布丁,我要先吃布丁吗! 夏渺渺骤然放下碗筷,考虑从哪个角度打她,既疼又不会受伤。 何木安立即放下碗,抱过尚尚,拿过餐具:“我喂,你先吃。” 夏渺渺没聊到他还有这个技能一样,愣了一下,才礼貌的让他接手。 尚尚吃的更加高傲,不同于妈妈喂的时候转头咬一口,尚尚对何木安完全是不耐烦状态,吃饭的时候,直接张嘴,不管自己的头在哪个位置都要让何木安喂她嘴里,而何木安必须喂她嘴里,喂晚了就不张嘴,直接甩脸色, 夏渺渺没有放下筷子直接开打,都是修养好,但就是这样也气的够呛,何木安少她吃了少她穿了,不愿意吃别吃,饿着! 何木安感觉到夏渺渺突然冷下来的目光,赶紧刮刮碗里剩下的最后一口饭,放自己嘴里,搁下碗,抱着女儿去床边玩玩具去了。 夏渺渺一口气憋在胸口没发出去,只能慢慢的吃饭,把剩下的饭菜规整,收拾收拾去洗。 何木安看看她,直到渺渺的背影消失在隔端台前,他眼角流露出一丝微笑,突然有种时间回到曾经,每次吃完碗她也是这样去收拾的温馨感。 何木安看着女儿,越来越可爱,越看越安心,越看越喜欢。 夏尚尚突然抬头,看他一眼,又有点小傲娇、小不耐烦、小得意的移开目光,她这个亲爸真烦人,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赶都赶不走,要是让她姥姥知道,她收了这么一个小跟屁虫,还让他认识了爸爸,姥姥一定会很生气想打面前的亲爸!怎么办。 夏渺渺擦擦手出来,见何木安竟然还在,想了想,最终没有问为什么。 …… 上午十点,阳光正好,太阳暖懒,何木安牵着尚尚的手在医院的小公园玩。 夏渺渺坐在小路两旁的木椅上玩手机,没有加入的意思。 但三人的距离并不远,不难看出一家三口的状态,难免跟同样出来透气的孩子家长遇上,寒暄两句。 “你老公真有耐心,一直陪孩子玩也不嫌烦。”一位穿蓝色运动服的年轻妈妈同样坐过来,似乎别孩子烦的不轻。 夏渺渺笑笑,算是应了。她和何木安关系不想别人想的那样,所以并不热衷于聊这些。 “你老公衬衫挺好看,哪里买的?那条裤子是因为他腿直才那么有型吧。”语气颇有孩子气的醋意。 夏渺渺看过去,两人的孩子正在地上挖蚂蚁,何木安站在一旁,夏渺渺才注意到,这片小花园的灵性都集中在这个男人一样,吸引着万物生灵来朝,她才看到他今天的衬衫,不是常见的各种条纹,也不是纯碎的单色系,是远看纹理清楚非常有型的一款,应该是定制,他对自己的穿着要求很高,不是那种舒适就行的性格:“呵呵,他自己买的。” “他自己?男人竟然也有买衣服的眼光?太不渴死了,你老公还具备那个功能,真是……” 夏渺渺再笑笑,跟只见几面人解释关系,她从来不干,解释只会更让人印象深刻,这样很好。“你老公多大了?在哪工作?不是我说,我一直觉得什么爱豆爱豆的都是小姑娘们没见过世面,但见天见到你老公,哈哈,就像爱豆一样立即想让人煮了吃掉。” 夏渺渺惊讶,爱豆是这个意思? 在男色当道的年代,女性更懂欣赏美的时节,这样的赞美能彰显女子的知性优雅,还有一份坦然的豁达。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夏渺渺突然笑了,笑的十分呵,不同于前一刻的礼貌,这一刻是真被对方逗了,尤其对反一派明亮如水气派坦荡的对着她笑,带着暴露了心机的小可爱:“我就说你怎么一直提他。” “哎呀,难道你没发现所有带孩子的爷爷奶奶、妈妈阿姨都再看你家老公,也就是我激灵把孩子推过来玩,光明正大的多看两眼。” 夏渺渺笑着点头,她没有亲自过去搭讪聊两句,而是过来跟她欣赏帅哥,夏渺渺觉的挺高兴:“他工作挺好的,要不然你以为他通神的气度怎么来的。” “呀!你夸起自己的老公来也很不客气吗!” 290何高的不甘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291就那样 “不能去!不能去!每次都是不能去!这次我偏要去,我看你们谁能……”拦住我! 何木安站在门口,目光发冷的看着母亲。移动网 木秀筝打个哆嗦,声音一点点的淡下去,最后消失不见,她儿子今天神经病,少惹为妙! 何木安进了房间,外套随便扔在地上,踩过去,把自己扔在阳台的躺椅上,疲惫不堪,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何木安突然有些恐慌,如果这些都没有用会如何……何木安仰着头,觉得空气沉着粘湿的呼吸不进肺里。 太慢了…… …… 夏宇这个星期本不打算休假,却被夏爸爸叫了出来,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他知道事情会瞒不住了,但没料到他妈会如此极端,从回来到现在,他妈一直在闹,就要见大姐!他都说了是谣言,却不知道他妈认定了什么,就认为他们在骗她。 “你回来也没用!渺渺呢!让她回来!有脸被人骗没脸承认是不是!你们不叫她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把她抓回来,我看你们嫌不嫌我给她丢脸!” 夏爸爸一脸焦急:“你别闹了!跟你说多次了,尚尚生病住院,渺渺没有功夫!” “是她没脸见我不敢回来!骗你我给她带孩子,放着孩子的亲爸不用——” 夏宇骤然开口:“妈——” “别叫我!一个两个都是傻的让人看扁,活该被人骗,活该识人不清,说该让人看不起,好不容易何木安眼瞎看上了她,她还不赶紧——” 夏宇脸色一变,第一个想到夏小鱼,直接踢开门要打死她!这次一定要打死她! 夏小鱼吓的从床上跳起来,抱着被子躲在墙角,胆怯的看着夏宇,头发凌乱,精神涣散,明显是受到了突然惊吓的表现! 夏爸爸急忙追过来:“你干什么!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出过房间了!”赶紧把儿子拉出来关上房门,唯恐吓到了小鱼。 夏宇任由父亲拉出来,骤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自从上次的事后,小妹精神一直不太好,最近吃了药才平复了一些,不嚷着外面有人了。但睡眠依旧很差,常常要白天补眠,此刻应该是还在睡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住了,整个人吓精神紧绷才有这样的反应。 夏宇顿觉心中愧疚,他是一家之主,就算这件事是妹妹做的,他难道就可以无止尽的指责她,把她赶出夏家,让这个家支离破碎,他还算什么一家之主。 夏爸爸看出儿子肩上的重担:“不是你妹妹,她没有出过房间,再说,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就是十个胆子也不敢给你姐姐添麻烦。” 夏宇立即机警的看向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小妹不是受了惊吓才这样吗? 夏爸爸察觉说错了话,赶紧补救:“你姐不是说了她再自以为是再也不管她,她怎么还敢给你姐添堵。”是那个的秘书带着人,不止一次过来找过小女儿麻烦,生生把他小女儿吓成这样,如今提一次大女儿,小女儿都能吓的换个精神。他们说是何先生不再想管这个闲事所以让夏三长个教训,免得总闯祸。如今肯给治了,据说是那边的人满意了。 他拦过,那些人谁,他们可以不管,以后出了事别求到他们先生身上,是死是说自己受着。 夏爸爸虽然心疼小女儿但更知道小女儿的性子,反复确定只是给孩子一个教训不会伤害她后,心疼的受了。 夏宇想想也是,但:“那会是谁?” 夏爸爸也不知道,突然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我前天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你陶阿姨说咱们小区来过一个人,不知道去谁家的,说穿着特别气派,还开了很大的小车,当时我也没有留意,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人告诉你妈的,警告你姐不可以接近他们的那个什么先生!” 夏宇下意识的摇头,直觉认为不可能,告诉他妈只会弄巧成拙,何木安为什么那么做?把他母亲兜进去他只会脱不了身。 两人正说着,屋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夏妈妈简直疯了:“让那个家伙来见我!他以为睡了我女儿就能一了百了!还想轻轻松松的带走尚尚!当我们家人都死绝了吗!他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必须娶我女儿必须娶!” 夏宇猛然打开门:“妈!我姐跟高哥好好的,你闹什么!” “好什么好,一个小医生还敢肖想我女儿!她们家还敢看不起你姐!你姐嫁过去干什么,看人脸色吗!两个傻子,以为什么男人不用太优秀,凑合着能过就行,简直愚昧,不优秀的人就是好的,就是能过的吗,殊不知人家爹娘是不是看的上你姐那个残花败柳!” 夏爸爸也急了:“你说的什么话!” “我说的那点错了!高家如果真的看的上你那个带着拖油瓶的女儿怎么不见商量婚事,怎么不见正儿八经的拜访,怎么还不谈婚期,人家就是看不上你女儿,你早些清醒吧!还,我说的难听!我说的再难听总比她做了让别人说她的话好听!人家就差指着你女儿鼻子骂她不要脸缠着人家孩子不放了!”气死她了,那个老女人说什么她高家高攀不起,不要纠缠她们高家人,夏小姐不能恩将仇报什么的!滚:“给我把那个逆子给我叫回来!叫回来!不叫回来我打断她的腿!还有尚尚爸爸!也给我一起叫回来!”睡了她女儿就不能不任!否则以后夏渺渺那个蠢货怎么嫁的出去! 夏宇额头青筋直跳:“妈!尚尚病着你别发疯了行不行!” “我发疯!我发疯!?你们才疯了!你姐嫁给了姓高的有什么好!”她连高医生也不叫了,直呼姓高的,他们高家不仁不义,她何必对他们客气:“把夏渺渺给我叫回来!你们叫不叫!不叫我就碰死在这里——” 夏妈妈说完用头开始往墙上撞,使劲的撞、狠命撞,与以前做做样子吓唬人不一样,她这次铁了心要闹!高雅美的话简直要气死她,装什么高贵,装什么商量,装什么一切为渺渺考虑,她算什么东西,装着一副善人脸看不起她女儿,她女儿疯了才嫁给高家王八蛋被她们一群道貌岸然的混蛋磋磨! 高雅美如果知道她的话让夏妈妈恨上,肯定要气出一口血,大骂一声粗人就是粗人,她说的如此含蓄,如此给面子,怕别人做不好亲自去说,用词十分优雅、将就,语气颇为顾及小小姐的面子,想不到还是被解读的比开口骂还难听。 …… 何木安穿着休闲体恤,体恤上是女儿用小手拍的巴掌印,红的蓝的乱糟糟一片,还有稚嫩的线条汇成的大海,如果不是穿的人气质不凡,估计穿不出这件衣服的时尚感,如今穿着如此时尚衣服的他坐在病房的会客室里吃香蕉。他女儿吃剩了塞到他嘴里。 夏渺渺认知障碍,两个小时不忍看他如今的样子,直到手机响了去一旁接电话。 何木安把电视入迷的女儿往怀里抱抱,顺便看渺渺一眼。 “……没有办法吗……那你看好妈,我马上回去……”但夏渺渺还是没有挂,只是看了何木安一眼,往窗户的位置走了两步压低声音:“不行,何先生很忙……我叫他回去算怎么回事……你先安抚着妈,我马上回去……等我回去后再说,先挂了。” “需要帮忙吗?”何木安声音里似乎卡了香蕉没有平时那么清冷。 夏渺渺着急的穿外套:“不用,对了一会湛云下班,如果您忙可以给他说一声,他今天不用加班,可以帮忙照顾尚尚,我家里有点事所以……” 何木安示意她可以走了。 过了很久,何木安突然问尚尚:“你觉得爸爸今天怎么样?” 尚尚忙着看电视,随便应付一句:“就那样。” 292讲条件 “你既然敢自己回来!”夏妈妈气的浑身发抖,极力往女儿身后看,确定没看到她要见的人,脑子收到了极大的冲击:“那个男人呢!他怎么没有来!当年敢做现在没有本事认了是不是!还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你——” “妈!”夏渺渺直接打断她:“你说什么呢!我跟他早就分手了!这件事我们不是说了很多次,以后都不再提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怎么又拿出来说!” “你还问我为什么!”夏妈妈觉得心跳加速直接可以死了,省的看着这帮不争气的东西闷死:“尚尚呢!我的尚尚呢!你是不是把尚尚给他了!我当时只是认了他不要你的事实,可不是把外孙女给她!他凭什么带走尚尚!他算什么!你是不是傻了!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蠢货,自己没本事被人骗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把我的外孙女送出去,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我活着干什么看着你们一个个气死我吗!我——” “妈!我姐也很伤心!你别总是提了!” “伤心?!我一点都看不出她伤心!”从小就没有脑子,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如今吃了亏也不长记性!她是不是觉得她特别伟大!特别了不起!特别会审时度势!全人类都该给她发一个感动人类大奖!这令人恶心的! 这样人早已经没有出路了!没有出路!不是你对别人好就能获得回报,不是恶人就有恶人磨的时代!这个世界早已经不公平!傻孩子们! 她的腿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夏家如今的境况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再看看作过恶的俞家,早已经搬出这条快没人住的街区,锦衣玉食、心态舒畅,就连俞老大那样的人都比她儿子过的自由。《〈《 可她们家呢!她的腿呢!她的好日子呢!什么换不回来了。赔点钱有什么用!能补偿她这么多年躺在床上所失去的吗!能补偿她没有尽过的母亲责任!不能都不能! 这人,就该成为作恶的一方!管别人是不是没有孩子:“给我把尚尚要回来!我不允许他靠近尚尚!”抢她外孙女不要脸! “妈!你别说了!” “你让开!让你姐现在就给我把尚尚带回来,你们没功夫我伺候,我伺候她!” “妈!你别说了!你以为小鱼怎么回来了!姐也不想——” 夏渺渺头疼,不想跟她吵,确定妈妈没事就好,也没指望跟她讲出什么道理:“你先休息,等明天我们再谈。”不管夏妈妈怎么喊,夏渺渺直接回到卧室,脱了外套,意外的看着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的小鱼,一瞬间情绪排山倒海。 夏小鱼突然胆怯的冲她一笑,讨好的柔软的不想被抛弃的谨慎开口:“姐姐……”我乖我听话,不要不要我,眼泪顷刻间填满小鱼大大的眼睛。 夏渺渺瞬间什么情绪都没了,走过去拍拍她的头:“时候不早了,睡吧……” …… 翌日,夏妈妈好像突然想通了,一大早自己给自己梳了发髻,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翻领细条纹短袖衬衫,洗了脸,用了一点点小女儿放在她这里的唇膏,整个人显得精神又安详,如果不看她的腿,她就像所有人家的正常妈妈一样,慈爱温柔。 夏妈妈也真的温柔,她没有再闹,夏爸爸不知道一晚上没怎么睡的老伴想了什么,只是在大女儿进来喊他们吃饭时,夏妈妈第一次牵了大女儿的手,让她坐在床边,看着她,没有吵没有嚷。 夏爸爸惊讶不已,又欣慰非常。 夏渺渺没有觉得惊讶,回握着这双拒绝了她的多年的手,常年折纸的划痕依旧平复着她这么多年没受到妈妈关注的心。 “孩子呀……” 夏渺渺的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婚姻和爱情不一样,你谈过恋爱,觉得自己受过伤看的能更淡一些,承受的住所有委屈,我知道,。但孩子,不一样的,你不是结过婚又离的,单凭想象你看不到里面的生活。”夏妈妈把她的手更拉近一些,她大女儿的手掌就像她想过的一样,温暖、柔韧:“高家父母赞成你们在一起吗?” 夏渺渺声音很低:“赞成……” “最近有没有约你和尚尚吃过饭?” “……” 夏妈妈叹口气:“渺渺,他们不是不喜欢你,你很好,我相信就算你带着尚尚高家也想试试,高医生更是爱你,但我听说何安的事了,高家是不喜欢他吧。” “妈……” “你爸爸跟我说了你妹妹的事,还有二宇的工作。”夏妈妈讽刺的一笑:“真没看出来,你年轻的时候还钓过这样一颗大树。” “妈——” “不爱听了,不爱听了也是这么一回事,别总想着安于平静,你安于平静的下场就是这样,无形中被比你更强的人压制,他的价值也就是你的价值,婚姻的价值就是靠另一方增值的。他有权有势怎么了?为什么舍近求远选高湛云?怕男人太优秀被别人抢了?怕他将来不要你?怕以后过不下去?” “傻孩子,他的价值就是你的价值,你不能因为怕买了毒药就不赚钱是不是,你想想,你如果跟隔壁楼的陶家小子结婚,你是不是就值一辆电动车;你嫁给高医生挺多值一家医院;嫁给何安至少值一个城市,这样被束缚的风险也会降低,你为什么觉得你就值一家医院,而扔了城市。因为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你怎么看不到医院里细菌疾病、生老病死。” “妈,那不一样,我跟湛云是有感情的。” “尚尚是你一夜情生下来的。” 夏渺渺发现她妈战斗力一直没减过:“我说的是现在,我和湛云认识六年了,我和他有感情,跟何安已经过去了。” 她听那个老太婆可不是过去了的意思:“就算过去了你不会再追回来,高湛云那里你不用想了,人家祖祖辈辈不同意,你们最好的结果是私奔,等你们私奔走了,她们全家有事没事就过来跟你爸聊聊拐带他家儿子的事实,尚尚估计你也见不着了!你要是做好了抛弃一切走的准备,赶紧走,二宇也能养活家,不差你一个,走的远远的,十几年不见你,我也不少什么,你又不是没走过,寄钱回来就行了,我们会过的好好的不让你担心” “妈——”夏渺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就趴在妈妈腿上,认眼泪流下。 夏妈妈也没管她,孩子们嘛,总要碰几次壁才知道该要什么能要什么,而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高家爹妈真的不喜欢你,人家就是同意,也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向儿子妥协,跟你好不好没一分钱关系,你说说你带着尚尚,非嫁进本来就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你的人家干什么!” “尚尚爸再帮衬你压榨着高家不准欺负你,你就开心了!仗着另一个男人的权势在自己丈夫家混得好很威风是不是!” “我看,你还不如在尚尚他爹身上下下功夫,怎么他还没有结婚,说不定就成了呢。” …… 夏渺渺走的时候,夏妈妈又开始歇斯底里大吼:“你不听我的!行!你好样的!你本事!你都对!给我给何安打电话!二宇!立即给我给何安打电话!” “我闹什么了,他带走我为孙女我不能说话了!不打我就碰死在这!” …… 夏渺渺再回到医院的时候衣服都没换,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像跟七八个大汉打了一架,哪哪都累。 高湛云见状,把拼图放下,过去把她引到沙发上给她揉揉肩:“怎么了?” 夏渺渺靠在沙发上,何木安不在真好,不用绷着应付外人:“何木安呢?上班去了。”她妈怎么会想到让她追何木安,简直—— “他没说,半个小时前走的。” 夏渺渺眯着眼,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看着余光中影影绰绰的湛云,感受着突然冲过来的软绵绵的却很有力道的女儿,却觉得那么不真实,眼前的一切怎么都晃晃悠悠的找不到落脚点。 “阿姨说什了吗?”高湛云按着她头上的穴位,谨慎的开口。 夏渺渺仰头看向他,眼中泪水蒙蒙。 高湛云愣了一下,低头吻住她的眉心,放开,把她和尚尚一起抱在怀里。 两人安静的彼此靠着,都没有说话。 另一边,何木安带着秘书第三次站在夏家的房间内,目光冷淡,没有任何情绪。 “一套别墅给的起吧,配三个佣人不算多,维护花销你总要出,我女儿没名没份的给了你三四年,还给你生了位听话的女儿,一份吃穿不愁的产业要的起吧,听说你其她的女人分的更多的都是流动资产,没道理我女儿没有是不是。” 293哪里都好 夏妈妈甩开儿子阻挡的手,理直气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桀骜不驯的表情下频频震荡,眼前男人的这一身的气度曾经收敛的多么龌龊、装的那么正常,如今对她冲击性就多大,但人已经叫来了硬着头皮也要上! 心里却没有谱,眼前这样的男人真的会喜欢她女儿吗?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最盛的时候,尤其是他,比盛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势。 夏宇着急的不行,他妈到底在想什么!何木安也是见鬼,竟然真的过来,他跟他妈能谈出什么:“妈!你够了!” 夏妈妈看都不看二宇,比老大还蠢的儿子,她怎么生出来的:“还有我儿子的工作,听说也是你旗下的公司。” “妈——”夏宇疯了!电话是她妈偷拿了手机打的,她怎么会有何先生的私人电话!就算是他姐都不能如此轻易的联系到何先生! 何木安声音平静,进门后第一次开口:“只是有些股份。” 股份?夏妈妈瞬间打量一圈何木安,更震惊的是他竟然没有拒绝?!那老妖婆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先生是念旧情的人’‘先生还是希望小小姐被亲生母亲照顾的’‘我们高家虽看着好但不比先生家’。无不透露着高家不想娶,尚尚爸爸倒是可以商量结婚的人。 莫非真的可以?细想想,渺渺也不差:“我听不懂股不股的!你就说总经理的职位你能不能做主!”小鱼曾经说过她儿子公司总经理年薪百万以上! 何木安声音平稳:“以夏宇的能力,十年内没有问题。” “十年?!” “妈——”夏宇要疯了,一直给大姐打电话也打不通! 夏妈妈又有点不确定,没有直接答应,是看中了渺渺还是没有:“既然职位不可能,薪水总能先开到那个位置吧。” 何木安想了想,最终点点头。虽然不合规矩,但他可以私下补齐。 答应了?!夏妈妈看向他的目光瞬间耐人寻味,她打听过,何家和木家是很早就兴盛的人家,也就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却安安稳稳的在她家吃过饭,还给她和老家伙送过礼,后来更是粘着她女儿跟什么似的,现在也答应的那么爽快,莫非,真的喜欢渺渺? 夏妈妈冷眼一扫:“我女儿的事你必须负责!孩子都生了想不认账是不是!” “阿姨,渺渺现在有男朋友,这个问题我不好跟你谈。” 只是不好谈:“别墅我现在就要!还有——” 夏宇赶紧跳出来:“妈!你想过大姐没有!咱们拿了他的东西算怎么回事!高哥怎么想?大姐以后怎么做人!” 夏妈妈看都没看大儿子:“如果以后你们结婚了,财产怎么分!” 还分财产!夏宇觉得他妈疯了!,禾木的财产是什么人都能分的!重要的是何先生跟大姐不可能好不好!他妈简直担心些担心不着的! 何木安神色自然,仿佛没觉得这个问题跳的太突兀:“阿姨说远了。” “你别管!你就说你跟渺渺结婚了,财产怎么分!” “当然是按照婚姻法来,婚后财产平均分配。” 陈秘书见鬼的看着自家先生。 夏宇急的来回踱步:竟然回答! 夏妈妈转头问儿子:“他每个月赚多少?” 夏宇不知道! “说话!” “妈,何先生不是用钱衡量的!” 就是很值钱:“正好你们现在有车,直接带我去看别墅。” “妈——” 一路上,何木安当着夏宇的面非常深明大义,尽管见夏宇一路上把手机拨的险些没电也很有风度当没看见:“你不用担心,就算值因为尚尚我给阿姨什么都是应该的,阿姨把尚尚照顾的很好,别说一栋房子,你的工作,小鱼的事我也该帮衬一二,尚尚经常提起她的小姨和你。” 夏宇继续拨:“我不用!” “你闭嘴!”夏妈妈瞪他一眼,心情莫名的不错,至少渺渺那蠢货还有人要。 夏宇焦急不已,他本不想来,但他妈一个人他又不放心,怕妈真的把姐卖了,只能一边跟着一边给大姐打电话,大姐怎么不接…… …… 典市最昂贵的别墅区坐落在闹市边缘,交通便利周围设施完善,距离市中心半个小时车程,闹中取静、清雅悠远,是很多富人、雅士的首选。 每栋独立的别墅都有各自的卖点,游泳池、空中阳台、运动场,私家室内篮球馆、私家高尔夫场,私人后山,后者是噱头。 何木安带他们来的是他的私产,装修精良、仆从齐备、软设整齐,占地面积尚可。 夏妈妈一眼就喜欢上了。瞧瞧这院子,以后她和老板晒太阳多方便,瞧瞧这门,她上下也方便,瞧瞧这片花园,开的真喜庆,客厅装的也好,大灯、落地灯、橱灯,沙发颜色也好,重要的是仆从的衣服整齐、有礼貌,好,好,哪里都好。 ------题外话------ 孩子生病了,传染性的,我要照顾她一个星期。更新肯定不多,不会断。 294心态 “夫人,我带您四处看看,后院还有一座观景亭。移动网” 夏妈妈笑的眉不见眼:“好,好,去看看。” 夏宇心里着急,以前的事是大姐的尊严!是大姐的经历!任何人无权商椎她的决定,她妈更不能插手!好也好,不好也好,大姐要不要才是关键!而不是别人把自己以为好的给她! 何木安依旧像没看到他还在拨号码的手:“这栋房子会过户到夏阿姨名下。” 夏宇口气不耐烦,可依然带着对何木安本身的尊重:“你最好问问我姐!我姐不会同意!” “这些是给尚尚姥姥的,尚尚有个好的生活环境,跟你姐没有任何关系。” “你钱多做点什么不好!不要管我妈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跟我姐的关系,再说,高哥见了怎么想!你让我姐怎么自处!”夏宇语气莫名多了层烦躁:“就算看在尚尚的面子上,你不该跟除了尚尚以外任何人联系!” 陈秘书立即不干了:“夏先生好像忘了,是您母亲联系的我们先生!” 夏宇一时憋闷,转过头使劲按重播键! 陈秘书心情很糟,自从这位夏女士出现,先生屡屡忍气吞声,因为夏女士这几天在医院,先生甚至没有为难那个碍眼的医生。你说你一个外人,成天围着我们小小姐显摆‘父爱’,我们先生心里痛快吗! 小小姐就算是小孩子也是小女孩,将来会是小女生,没事抱来抱去的,也就是他们先生心大,若是他,非拧断那个男人的手不可。 他去年结了婚,上个月刚得了女儿,碰都不让朋友们碰,先生这样的身份,没计较那个医生抱来抱去已经是圣人了! 陈秘书死看不上碍眼的医生,先生对姓高的太仁慈,就该整死他,看他怎么还占着小小姐显摆他是爹! “小宇?” 夏宇激动不已,终于通了,但怎么不对:“——高哥?” 高湛云声音很低,穿着白袍,接了电话,走出来,轻轻带上门,他是趁休息的空档过来看看,尚尚正由护工赔着玩,渺渺在休息:“怎么了?” “我姐呢?”夏宇看眼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跟秘书交代什么何木安,往落地窗前走几步,压低声音道:“赶紧跟我姐说,我妈把何木安招家里来了!还要房子!让我姐赶紧回来!” 高湛云挂了手机,靠在病房的走廊上,目光望着窗外的阳光,叹口气,没有去叫醒渺渺,他和夏妈妈说好了的,会照顾她女儿,现在恐怕夏妈妈是看不上他了,不知道中间有没有他姑婆和大伯们的贡献。 至于何木安,高湛云讽刺的一笑,何木安不会送这么显眼的把柄让他以后不好翻身,那就只能是他家这边的人给他去‘加分’了。 …… 糟心的事多了,就习惯了;糟心的事如果贯彻生活始终,人的记性就会不好。身体像消耗毒素一样自动消耗掉解决不了的、让自己丢脸的、痛苦不已的、己所不能及的,经过加工、变异像排汗一样排出去,这是人体精神的自动愈合、保护机制。消化完,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夏渺渺意气风发的重新出现在工作岗位上,女儿扔给她最近不上班的亲爹,在敏行内部什么算计、利用的通通扔在一遍,觉得自己有要学的还是学习一下,毕竟机会难得,不能放着大好的年华就这样浪费了,至于敢拐着弯算计她的,那是人家本事,她若是经历的多了,说不定还能看透最近的事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所以她怎么可以放弃再往上爬的机会!哈哈!小谈语的前车之鉴还是要借鉴滴!机会来了要抓住滴! “夏编早。” “夏副总早。” “早。” “你真的决定进视觉传媒?” “决定了。” 执行总裁鼓励的点头:“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绝对不让领导失望。” 夏渺渺从办公室出来,笑容灿烂,自我张扬,视频传媒,一个全新的领域,值得期待。 至于昨天她收到的电话内容,哼!,初听到的时候,她瞬间从床上起来,想买七八套别墅砸她妈身上。 后来想想,她买别墅的钱还是何木安的管家赔偿的青春损失费,来路更加不正,还能拐到何木安身上,而且人家说了是因为尚尚才给的,所以夏渺渺脸厚,她管不了,她也管不了。 但她能管自己是不是一直要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不休、过意不去,所以她消化消化打个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夏姐,一号机!” “就绪!” 不远处,低低地声音对施令者响起:“你疯了,你知道她是谁就让她抗一号机,一号机多重。” 夏渺渺突然从两人背后冒出来,笑容如风:“我以前是抗主机的,在外跑新闻的时候长跑第二,短跑第一,长跑第一是咱们现任总经理。” “呵呵。”说话的人陪着笑,摸摸鼻子闪一边去了。 制片人不明所以的看眼身后新来的打杂者:“很有背景?” 夏渺渺微微一笑,非常惊讶:“当然,你没看资料吗!所以千万别让我抗主机。” 制片看眼两层楼高的主机再看她一眼,赶紧让她滚去工作岗位。 295爸爸和爸爸 夏渺渺这几天工作医院两边跑总结出一个结论:何木安是一个好爸爸! 能不是吗,从早到晚陪着女儿,都不工作的。就爱上网……尚尚要什么给什么,尚尚想什么满足什么,医院快成游中心了。夏尚尚那骄傲得意的小尾巴按都按不下去。饭菜不合胃口了,眼睛一瞪,双手抱胸,斜着眼睛嘟着嘴瞥何木安! 夏渺渺也不纠正,当着人家爹的面欺负女儿就相当于当着老人的面打孩子,犯不着,直接去找了主治医生。 医生听尚尚妈来问出院的事,顿时感激涕零,医院的孩子都快被那个霸占玩具、草地、医生的孩子折磨坏了,不就是碰到点手臂,打完石膏早该回家养着了,不过人家的爹是院长亲自接待,亲自请到病房的,谁敢说三道四。他以为这一家子要住够一百天才走人,幸好还有位明事理的。 夏渺渺收到可以回家静养的消息后,回去跟何木安商量了商量。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夏渺渺一个人说,她摸准何木安鱼木嘴的性子,直接一个人起承转折、自问自答演完,出院。 何木安一口老血憋着琢磨着哪得罪她了。明明没有对别墅的事发表意见,怎么就突然要出院。 住院有什么不好,一家三口,早出晚归! “哦!终于可以回家了!”夏尚尚傲娇的蹦来跳去,她这几天看她亲爹看的好烦哦,天天出现,时时跟着,烦死了,肯定是想代替她妈妈在她心里的地位,居心叵测,太能骗人,她要跟妈妈走。 哼! 何木安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浑然不觉女儿的小心思,就是觉得渺渺手太黑,说走就走,一点情面没有。 夏渺渺觉得再不走她就要去教官所接女儿了! 夏渺渺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衣服,上车,然后非常和善的婉拒了何木安想把尚尚送到卧室的决心,和高湛云把她弄回去。 等送走何家的一众跟班,高湛云把女儿抱进想玄关,随手关上门,刚要上楼安置女儿。 夏渺渺立即变脸:“把她放下来。” 高湛云见状,瞬间想到这些天他去看尚尚的时候,尚尚把何木安指挥的团团转的样子,那是一种在外人看来孩子很无理取闹、趾高气扬,在家长眼里是小天使的顽皮状态:“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放下!”她最近工作忙,什么事都要上手试一遍,今天是抽时间训孩子! “还是……” 夏渺渺看着他。 高湛云闭嘴,放下尚尚,不等她小巧的手碰到衣角快步离开。 高湛云听着外面的声音,靠在厨房的琉璃台上,脑海里浮现出他前几日见到的一幕,尚尚急着玩玩具一挥手把何木安倒给她的橘子汁洒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怎么喝嘛!” “我重新给你倒。” 尚尚冷哼一声,非常不情愿:“你怎么就不拿好,重新倒慢死了!你快点啊!我都喝死了!” 何木安听着加快了手里本平稳动作,看到出非常惭愧自己失手,脸上一点看不出对尚尚此举不妥的不满,反而觉得自己不够快让女儿喝不到就是不对。 那一次他没有进去,转身走了,他是儿科医生,见的多是孩子生病时家长各种无理由的袒护、纵容,有时候你觉得这个孩子讨厌的牙疼,在人家家长看来都是各种活泼可爱,割肉卖血给孩子买个玩具是与有荣焉,若是有人说‘你不可以这样养孩子’他们会指责你多管闲事。 高湛云不觉得父母做的过分,但他会看,尚尚把果汁挥开的那一刻,看到汁液撒了满地,眼里不见愧疚反而瞬间不悦这已经不是调皮了,这是不正视何木安的付出,但何木安不觉得, 呵呵,高湛云苦笑。无法否认他那一刻是医生,何木安是爸爸,看到的本质完全不同。 虽然渺渺也觉得尚尚不对,但还是不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训斥,不管尚尚手腕上有没有绷带,不管尚尚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想起来直接拎门口训。 高湛云叹口气,靠在门框上,默默的抽烟。 “……那是跟你爸说话的态度吗!他是你爸爸不是你的佣人!” “……” “别成天听你姥姥的,你要是真听你姥姥的别让你爸带你出去玩,别玩你爸的轮船飞机,你不是有骨气吗,跟我在家吃糠咽菜。” 呜呜:“……” “你看看你这些天的脾气,是不是全世界都要跪在你脚下叫你女王。” 尚尚红着眼睛,痴痴地看着厨房的方向:爸爸,妈妈欺负我…… “看什么看!给我站好!隔壁阿姨给你块饼干吃你是不是觉得她没有给你烤鸡就是她可恶!” “……哇!爸爸……”爸爸救命! “别以为别人欠你什么!你亲爸哪点对不住你,任你吃任你住还让你挖苦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亲爸上班很累,还要陪你住院多辛苦!” 救命,救命!爸爸救命! “再说你有什么值得你亲爹骗的,你是乖巧听话了还是美丽无双了,你亲爸把你骗回去做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还嫌你吃的多呢。他对你好,是因为他爱你,我就是这样教你挥霍别人的爱的。你想过没有你这么难无理取闹他不喜欢你了怎么办!谁也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子!” 爸爸,爸爸怎么还不救她。 “你听到没有!哭什么哭!”你看看!看看!跟何木安才几天这都什么性子了!觉得自己有底气跟她杠上了是不是!“看着我!夏尚尚!你看着我!” 夏尚尚哇的一声哭了,妈妈好凶呀,爸爸也不管她,她好可怜,她不要在这里了,尚尚掏出口袋里的小方块,按下通话键。 何木安等比例投影瞬间出现在尚尚身边,何木安正坐在车里,茫然的看着怒目而视的渺渺哭的凄惨的女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人还没到家。 尚尚瞬间哭的更加大声、更加委屈:“亲爸,妈妈凶,我不要在这里了,亲爸爸……” “别哭,爸爸在……”说着急忙看向夏渺渺。 夏渺渺冷着脸看着突然出现几乎交叠在她身上,一转头就看到某人虚拟发顶的事实。看看!还没有说两句就喊爹!“这时候想起你亲爸了!有好事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 296满头灰 夏渺渺装作无意的退了一步,离开仿若坐在他腿上的虚影:“还哭!” 何木安心里一颤,你嚷谁!但看着怒火中的渺渺,再看看女儿,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外放的不满。 “——我不要妈妈,妈妈坏,哇——哇哇!亲爸,亲爸——”亲爸爸从来不训她,早完了她爸给她请的礼仪老师了。 何木安听到女儿喊自己,整个人顿时恍恍惚惚的,平时女儿都是喊妈的,顷刻间恶向胆边生:“渺渺,她还是孩……” “孩子就没有是非观了!”夏渺渺瞪着他,瞪着他。 “……” 尚尚一看亲爸蔫了,顿时大吼:“亲爸来接我!来接我——” “你再喊!” 尚尚顷刻间抿嘴,委屈的天崩地裂。 何木安见状再次硬着头皮开口:“你看……” 看什么看! 何木安忍不起还不会换个策略吗:“尚尚不哭,爸爸接……接……你……” 夏渺渺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继续瞪女儿:“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再那样理所当然的讨人厌你亲爸还会不会来接你!”说完转身上楼,懒得跟当爹还没有过瘾的人谈教育。 何木安见状,顿时憋闷,他做错什么了!他就不理解了,孩子病着,非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 “我跟她一般见识!她是手腕伤了不是脑子有病!” 高湛云碰了一鼻子灰,老实的吃着渺渺捣鼓出的一大碗馄饨面往肚子里塞。 夏渺渺慢慢的吃着,一碗饭快见底的时候突然抬头:“我想搬回宿舍住一段时间。” 高湛云的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吃起来:“嗯,什么时候搬” 夏渺渺闻言没有马上接话,低下头慢慢的吃面,一根根的,本以为会很慢,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就没有了,再次抬起头,笑容苦涩:“不挽留一下!” 高湛云没敢与她对视,声音带着无奈的苦涩,还有不知道该指责谁的事实和自己清醒的抉择:“我昨天回去了一趟,是我姑婆去找了夏阿姨。” 他非常不能理解他那个家族的人,他几次三番拒绝,他们还能把他当私有物看待,简直不知所谓。这也是让他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竟然有人如此看不清他们的斤两,认为所有人以姓高为荣。 如今虽然他不把自己当高家人,他那些大伯大婶可不那么认为,非得把高家弄到完美不可。他母亲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给他拉来了娘家的支持,可以不顾及流言蜚语对上所有势力。不是不可以一战,只是没有必要倾尽权利对抗,若他是一家之主也不会为了小辈的婚姻做出不合适的抉择。 所以高湛云神色平平,也没兴趣考验外家的凝聚力吗?外祖家又不是只有他外婆外公,他还有舅妈,还有表哥表妹,还有很多没受过他母亲恩惠的人,万一真需要抗衡的时候,一次两次可能不在意,次数多了呢。何必非把他母亲最后一点底牌消耗殆尽。 夏渺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高湛云无奈的叹口气,没有任何何木安直接或者间接出手的证据,他只是没有控制他的影响力,而高家的完美不允许沾染上另一个家族的女人,就是如此简单。 但知道归知道,真的不甘心呀,高湛云苦笑道:“真想拉你去结婚。” “……” “看我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何木安可能还喜欢你?”他还是说了,给她一点提示,将来主动权也许会多一点。 夏渺渺看着他,伤心吗?伤心,但看着他哭不出来,只想安静的看着,哪怕眼里有泪也不能掉出来,可能年龄到了一定程度,便觉得哭是私密的事,要一个人做:“别乱说。” 高湛云闻言,心中豁然。但跟他走下去,渺渺不会幸福,何木安不会放弃尚尚,渺渺也不会放手,到时候何木安抓着这点软肋,肯定拿女儿搞事,最后难做的只是渺渺。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他和渺渺有了孩子、有婚姻,何木安可能会因为自尊放手,但如果不放手呢,能容忍当一把后爹,渺渺站在两个孩子中间怎么办,到时候恐怕还是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幸福感从何而来。 算了,高湛云叹口气,都是成年人了,又都经历过感情的失败,一时和一世都能很平和的选择,多么可悲的时间堆积,再大的痛苦也能轻描淡写的面对,甚至一次比一次处理的更好,这种成长,真他妈憋气:“跟你说笑的,没事离他远点,听说楼家有意再试探他的态度。”做不到想象中豁达。 “楼家?”关她什么事,她只是觉得以后他家她家的还有尚尚爸没事跟她妈联络感情对两人以后婚姻影响不好,竟然都看到不好,必须非碰的满头灰再出来。 297姐说 高湛云再包容她,她也不能让这件事这么下去。至于何安和她的以后,除了尚尚,应该没有什么联系。至于何安未来的夫人是谁她并不在意,若是尚尚能与他太太相处融洽自然好,不能,也无所谓,她就带尚尚一起过。 高湛云看着她,很想过去拍拍她的肩,他的渺渺,执拗、没有大优点、不看失去的、只要可以握在手里的,何木安对她的爱,是可有可无的,如果喜欢,最后也无非是接受,何木安能把她怎么样,她依旧可以过的顺心顺意;何木安如果不喜欢她,有能怎么样,她还是她,自己过自己的,有过一无所有的经历,谈过两端感情,未来的生活中,感情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不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跟他分手后,她没有任何让人牵挂的,她是她,只能比跟自己在一起时有跟多选择,握有更多砝码的她。 高湛云苦涩又欣慰的笑,苦涩自己成为了过去世也只能成为曾经,像何木安一样沉淀下来尽量不被想起,笑两人以后都会很好的生存,再见还是朋友。 高湛云看着她,不自觉的想收回让她走的话,拼上一切试一试,为什么不试试,结婚、生子以渺渺的心性他完全可以一搏。 但这是走不通的,他答应过尚尚,想到尚尚的话,想到给尚尚的承诺,想到以后可能的她带两个不同爹的孩子无奈,高湛云对她笑笑,心挖了一块也能活着,岁月累积的肉身,能承载越来越多的悲苦,且能掩藏所有的情绪,故作轻松诙谐的提醒:“小心楼小姐怪你生了皇长女?”如果你不答应何木安是极有可能的。 夏渺渺觉得湛云也有靠谱的时候:“她可以生皇长子!” “是,是,皇长子……” 两人相视一笑,为这样荒谬的用词,为别人扛起的家族责任。 高湛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着,若是他当初不是离开高家选择自我,如果他从高一开始就站在高家的舞台上,成为如今高家新一代的领军者,是不是能与何木安势均力敌的抗衡。 但转瞬这个想法就消散下去,他志不在此,他是高家小儿子的儿子,人生没有条框可以自由选择,他选择了如今的生活,然后为选择买单,无可厚非。 据说何木安幼时也是付出代价的,两家独自,跑都跑不出来的至酷,唯一一次放风是他扬名立万后自我奖励的休假。 如果渺渺不嫁给他,他又不娶,且以后只有尚尚一位女儿的话,高湛云几乎能想象夏令以后的日子,水深火热,成长起来后也可呼风唤雨、肆意妄为,能把喜欢的紧紧地握在手里,这样一看也不错,任何获得都有背后等价的付出。 烟雾随着他不断冒出的各种想法,越聚越浓,浓的如化不开的黄沙,麻木虽有所见产生的悲哀。 哗哗的水声连绵不断,夏渺渺扶着水台任眼泪不停的掉,她已经刻入精神深处的爱情,却已经做不到年少无垢时歇斯底里的相爱或挽留。 …… 翌日,两人吃了早饭,高湛云亲自送夏渺渺去员工宿舍,三室一厅,拎包入住。 “有事给我打电话,赶紧打,我申请了国际援助团,不打就没机会了。” 夏渺渺没有任何惊讶,他们畅谈过无数次理想,曾经他也差点离开,即便是现在也没有断了和外面的联系,经常通过视频商讨病例到深夜:“好,打到你不耐烦的关机为止……” 高湛云闻言忍不住伸手抱住她,靠在她耳边:“有事给我打电话,私人号码永远开机,还有……”高湛云停了一会:“我走之前,别告诉任何人我们分手了……” 夏渺渺又不是笨蛋:“你真觉得他爱我……你是不是想多了……” “别提他。”抱一会…… …… 王静琪还是拿下了在内地的合作计划,意气风发,再次自我肯定。 不管男女那点事对她的进度和原来计划有什么影响,年近四十的她处理起来已经不是小年轻先谈感情,用感情衡量工作的人,出点丑算什么,又不是颜面至上的年纪。 身段放下来,态度好一点,花了近两倍的时间,各种让利后,她依旧拿下了与实力雄厚的天成珠宝的合作计划书,没有选择跟其他薄弱的小公司合做,这是她的目标,是她审时度势后各种计划书最后选择的公司数据,不以它是不是对方的‘亲戚’而退缩,利益面前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攻克的,哪怕她是禾木集团夫人也一样,夫人毕竟不是执行总裁不是吗! 如今的王静琪依旧是归国而来的成功人士,是一本教科书,是名门贵妇的珠宝顾问,是身价百倍的专业人士,甚至因为她与何家小小姐有过交集,为她的个人魅力又添了浓重的一笔。 温和与微笑并存,谦虚与能力同行,依旧彰显着属于她这个年龄阶段成功女人的智慧和睿智。 夏渺渺跟她没有恩怨,人家好不好,不嫉妒也不关注,别说她和湛云如今默认的关系,就是有,还不准许人家前女友在工作能力上把她盖下去吗! 她如今不是从基层做起,而是每个岗位都接触一下,不能到时候只知道吃饭,不知道怎么种出来的,各个阶段不用多么精通,了解便可。 因为新的岗位新的挑战,夏渺渺非常忙,忙的充实有激情。 “姐,我这个月发了一百多万,你管不管!”夏宇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财务总监看他的目光放着光,上面要给他调工作,他现在什么能力,当什么总经理! 夏渺渺把成稿交给助理送去制片办公室,边往录制棚走边说话:“给你就拿着,你还嫌钱扎手,至于调动工作,你想调就调,不想调就不调他们还敢强迫你!” “姐,我怎么能——” “怎么不能,与要你调工作的人说:老子不调,你要非给老子调,老子就把你调了。以后你的工作位置不准任何人插手,你想去哪个位置就去哪个位置,咱的目标是华航执行总裁不是什么狗屁总经理,要把目光放远一点,特权用的足一点,难道你不调别人就不议论你尚尚舅舅的身份了,别人就不觉得你使用特权了,既然结果都一样,为什么不用的彻底一点,别忘了将来尚尚也许还要靠你,你现在这样窝着怎么行。”这就相当于拥立时代,身为舅舅,还是要握有实权为外甥女将来争一争的,看她,现在的目标是敏行执行总裁,目光远大。 夏宇骤然觉得大姐说的也有道理,夏宇察觉后立即把这个想法挥开,长久的思想认知让他不喜欢接受不义之财更不相信天生会掉馅饼,万一将来……“姐……” “好了,真没什么事,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钱拿着,我还拿了七千万呢,你那点才哪到哪。” “什么!姐你——你——你——”夏宇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什么所以然,完全被那笔钱的数目震的头昏眼花。他姐真是……真是…… “夏组长你要的资料送来了,夏组长……听说你明天要去视察,我……我问问能不能帮你开车……” 夏宇看他一会,最后点点头。 来人瞬间笑了,千恩万谢的离开。 夏宇叹口气,一口茶没有喝完,从折射的玻璃中骤然看到一缕婀娜美丽的身影,顿时转过头:“傅姐?!” 傅庆儿笑了,含苞瞬开,美丽不可方物,身姿袅袅婷婷的走来:“想请你帮个忙,不知合不合适。” “我?”夏宇立即调整好情绪:“姐说。” 298高兴的太早 傅庆儿看着眼前稚嫩有余还没有学会敷衍意义的小弟弟,到了嘴边的话又有点难以启齿。喜欢网就上l。 她这个月轮休,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束身短裙,火辣的身材不必刻意展示,也依旧让很多人血脉喷张,这是这人身体条件,傅庆儿没没道理去做缩胸手术。 傅庆儿尴尬的撩撩耳边的卷发,妩媚风情油然而生,神色十分愧疚,但除了夏宇她想不到找谁:“恐怕会让你为难……” 夏宇闻言神色也多了份郑重,看着嘴角含笑,却略显苦涩,甚至有几分认命的傅姐,心里不是无动于衷,从他第一天来公司就认识她,她对他的帮助他知道:“姐说。” 傅庆儿真的不好意思,但:“上个月飞国际航班认识了一个男人,最近请我喝了几次茶,我没有去,他有点不高兴……”做她们这一行就是这样,没人觉得你真的不想,只是觉得价码砸出去的不够高。 傅庆儿真没有哪方面的意思,空姐的制服不露事业线,不管身边的人傍上了谁,这只是她一份职业,她不是没有遇到过纠缠,但都是成年人没有吃相这么难看的,这个人倒好,甚至插手她父母的工作,简直…… 傅庆儿都不知道现在真有所谓的成功人士用这么下三滥的办公,先不说他长的不符合她胃口,就是这种行为都让她像吃了苍蝇一样。 找夏宇其实也不明智,但她没有办法,那个男人屡次派人来接她,一次比一次露出的背景难缠,最近请的司机一看就是练家子,她没有办法来夏宇这里想想办法,笑容十分苦涩;“我就不说你如果为难就算了的话。”那样太虚伪,她已经开口了,以她和夏宇的交情,夏宇就算为难也会帮她,她没必要把自己摘的多干净。 夏宇明白了,看着拿出烟点了一根,再烟雾中丝毫不减色的傅姐,心里数不出什么滋味,他从未想过有能帮助她的一天,或者说就没觉得他能帮助谁、为谁铺路,此刻,他有对傅姐的担心也有突然被求助的一点惶恐:“我……” 傅庆儿吐口眼圈没有拐弯抹角:“你姐姐,以你现在的身份,或许可以请何先生帮我和江客集团打声招呼。”傅庆儿把烟碾在他洁白的烟灰缸里,他不抽烟,不是不想,是不想浪费那几块钱。 “好。” 傅庆儿闻言诧异的看向他,没想到他如此干脆,她以为……以为什么?以为他不会帮他,他只是不想接触何先生的势力但如果朋友开口,他会抛弃原则的。 傅庆儿一时间说不清该是什么心思,只是笑,因为让他还了人情,以后恐怕都没有把他收房的机会,可惜…… 傅庆儿骤然没了精神,要说她对这位好控制、有点懦、好满足的小弟弟没有想法,那是骗人,还想着多给他点帮助,自己又有经济基础,他又不是会有闲钱谈恋爱的人,以后在一起久了,找个机会诱一下他,他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会负责,然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胜在温馨。 想不到反过来她却要欠他认清,傅庆儿想就没要这份人情,她跟他也不可能了,再他那声哥叫出来,何先生也驻足的一刻,已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傅庆儿郑重的拍拍他的胳膊:“谢谢。”以后还是朋友,只是朋友…… 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不甘呢,明明都没有开始过的感情。哎,大概是把这么可爱的小弟弟让出去心有不舍吧。 傅庆儿灿然一笑,眉目妖娆,蜘蛛精再世,却诱不到想网的唐曾了:“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 “嗯。” 傅庆儿走出机场总部,看着过于刺眼的太阳,上了出租车,愣愣的看了一会窗外,最终看向前方,觉得三十三这一年该找个合适的男人把自己嫁了。 另一边,夏宇十分踌躇,他没有主动联系过何安,还是有事相求的情况,想到前段时间对他说的话,觉得自己没脸打这个电话,但是傅姐…… 夏宇有些怂,但如果不打,看着傅姐被那些人骚扰……他做不到,夏宇心一横,不就是脸面吗,傅姐走投无路找到他这里是信任他,如果他没点所谓的自尊,或者只要克服他的自卑就可以做到,为什么不为朋友努力。 夏宇拿起桌上的电话先打给了大姐。 夏渺渺擦擦头上的汗,把耳机摘下来:“……这样呀,可以呀……湛云不行,他就行了……记得谢谢人家,不过就怕你打来打去找不到他,他有两个号码,我打好了……” “不用,我打,我打。”夏宇的声音不自觉的降低,觉得自己跟小鱼也差不多,竟给大姐添麻烦,即便是麻烦,他希望至少自己来:“打不通我回去找……” “嗯。”夏渺渺挂了电话,向后打个手势——光源切过去,三号机准备。她要不停的忙碌,不断的工作,憋闷的炎热压榨身体的疲惫才能不去想不去后悔。 夏宇没想到何安会接,还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他什么都没有问,直接他说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跟他说会处理好,让他朋友放心出门。 夏宇拿着电话,神色狼狈,他…… 何木安仿佛知道他想什么,安抚道:“有时间请你吃饭。” “不,我请你,我请你……吃饭……”他能请他吃什么。 何木安挂了电话。 夏宇一个人待了好一会起身,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散发着从内到外的坚毅。 …… 他搬回员工宿舍住了?!何木安听到消息,手指控制不住想撑起身体起身走一走彰显他此时激动的情绪,但他很好的控制住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分手了吗?终于分开了是不是!什么真爱,什么在一起,高湛云对渺渺有不过如此,渺渺早就该看清他的为人。 何木安双手忍不住交叉又放开,又交叉又放开,心里雀跃欢喜,搬回宿舍?!哈哈,终于搬回宿舍了!何木安心里顿觉安稳,搬回去就好!成天跟那中货色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何木安心情好,忍不住吩咐秘书:“医院的事先……” 陈秘书突然走进来,气喘吁吁十万火急爱:“先生,高湛云去接夏女士下班了!” 何木安到了嘴边的话顿时顿住,几乎可以说是茫然的看着小陈:什么意思? 陈秘书觉得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姓高的接女朋友下班了,先生这是什么表情?不是很正常吗?他过来汇报的意思是,姓高的竟然扔下病人,定点下班了,简直草菅人命!虚伪造作!当不得小小姐爸爸一职,先生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攻击姓高的职业道德败坏,然后把小小姐收拢在自己身边! 何木安失态的表情瞬间回笼,她只是搬去宿舍,他怎么能想到他们分手,他在想什么!这本不是他智商该延伸的不合理境界,他竟然做这样的推测,只能说他意念太深,自我幻觉! “先生……先生……” 何木安已重新摆好自己的位置,又是精明睿智的他:“嗯。”该下班了还不让他下班,这种事也值得来报!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忙住回了宿舍?可如果不是的话,高湛云怎么会去接她下班? 何木安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对旁边还等着他吩咐的桃秘书道:“通知夏宇,问他有没有时间,我请他吃饭。” 陈秘书何种人,立即福如心至:“姓高的和夏女士在天城就餐,小小姐打电话想跟着去,夏女士都没有答应。”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先生可要想好了,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才是可靠的,女人都是谁价值更高、谁给的利益最多、谁对她最温柔就想跟谁跑。根本分不清好歹。 如果不是残余的思想对她们还有点束缚,这个世界的离婚率起码上升百分之五十。 299擦边的面对 陈秘书心中为先生悲愤,他们先生劳心劳力为了什么,怎么就看不透,这时候管什么夏女士该去安慰小小姐,小小姐一定很伤心——小说—— 至于女人,即便你用必生所得庇护她们安逸,她们也会嫌弃你今天跟秘书说笑明天帮寡妇浇水,简直以为我们累死累活的创造价值,就该供她们无条件享受!就算她们享受着财富堆积的物质,还会挑剔你没有时间陪她们! 陈秘书瞬间红了眼!他们工作那么忙,要买房子、买车、买珠宝、买所有让她们更光鲜亮丽的东西!哪他们有时间在家里耗着,结果,结果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陈秘书紧紧握着双拳!尽量不把私人之事带到工作岗位上!他现在就跟女儿一个人过,这有什么!想他堂堂禾木集团何先生的贴身生活秘书,还愁养活不了女儿! 但只要想到女儿才两个月大,她妈就狠心抛下她,跟那个所谓的会照顾她、会嘘寒问暖的男医生走了,他就想杀了那对狗男女!那男的是他给着工资帮忙看顾太太和他母亲身体状况的,结果—— 陈秘书想想都觉得天下女人一般贱!他前段时间不就是忙了点,二十四小时都在外找病人,有点线索就要立即行动,可他心里是关心女儿是关心她的!他怎么就对她们母女两个不闻不问了! 说什么女人月子里情绪波动大,需要关心?是他疏忽了妻子!指责他没有尽到男人的责任爸爸的义务!? 行!行!他错!他就不该工作,不该学这个专业,他也该考医生考家政考护士!老婆就不会跑了! “接尚尚过来。” “是。” 两位秘书从先生办公室出来。 桃妈妈见小陈脸色难看,无奈的叹口气,如今时间尚短,他没有从女人的背叛中走出来,难免带着些情绪,但何先生不是只有一个秘书:“不要把私人感情代入工作。” 陈秘书立即收拾好情绪:“我明白。” 桃秘书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还是请个保姆吧,白天工作晚上带孩子身体吃不消。” 那些保姆虐待他孩子怎么办!小妞妞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告状,鬼知道请的人可靠不可靠:“我知道。” 桃秘书没再说什么,她就是仗着年龄大跟这些小年轻说说,人家听不听就是人家的事。小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种事,想当初这孩子来时二十六七八,刚刚名校毕业,意气风发,谁也不服,长成如今跟在先生身边的第二人多不容易,年薪高、待遇优、又没有不良嗜好,多好的男人,竟然发生这种事。 只能说是命。 …… 夏尚尚穿着无袖淡蓝色及膝格子衬衫,下身浅灰色打底裤,小巧精致的粉色凉鞋一晃一晃的在下面摆动着,乌黑发亮的两条辫子上绑着粉色的金线织就流苏,漂亮可爱的不可方物。 小美女有模有样的坐在天城酒家最高档的包房里,端着手里的小菜单给自己点餐:“我舅舅最喜欢吃炒青菜了……什么白的绿的都喜欢呢……” 何木安翻着手里的资料,衡量着里面的数据利益得失:“……” 嗯?点什么好呢?“……两桶巧克力冰淇淋。”嘿嘿。 “……”何木安翻过一页,看女儿一眼,跟青菜有什么关系。 “亲爸,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 何木安闻言看向她,眼里顿时溢满为人父的骄傲:“你喜欢吃什么爸爸就喜欢吃什么。” 夏尚尚认真思考了一会,开心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那就再来两桶草莓冰激凌好了……” 何木安合上件:“常规海鲜套餐三份。” “亲爸——” “这位小朋友点的冰激凌依旧上。”他有点后悔来这里吃,来了能怎么样,他是自己跟自己较劲糊涂了,人家两人吃顿饭他过来欣赏什么,嫌欣赏的不够多。不就是没有分手,再等能有什么,非要过来看,简直—— 何木安不想鄙视自己脑子发胀,早在坐在这里后就平静下来,预知了自己莽撞,他急躁,只会让渺渺警觉,所以他选了最里面的包间,也没有出去的打算,就当他没有来过。 夏宇赶的匆忙,从郊区到市中心,动车半个小时,到了以后急忙找房间,一间间的数过去,突然一扇门开了。 高湛云惊讶的看向夏宇:“你怎么在这?” 夏宇同样惊讶的看着高湛云,急忙心虚的四下看看,下意识的站正:“高哥?……” “嗯,慌慌张张的看什么?你姐在里面,去打声招呼,我去洗手间。”高湛云拍拍他的肩。 夏宇紧张的不得了,高哥会不会看到何木安,他会不会乱想。她真是不长脑子怎么就答应在这里吃饭,早知道…… 夏宇见高湛云离开,赶紧推开门进去,桌上的饭菜已经吃了一半,也顾不得他姐再吃:“姐,你怎么在这里?” 夏渺渺诧异的抬头,放下手里的米饭:“应该我问你吧?怎么过来了?做贼呢,看什么?” 夏宇心虚的看看外面,赶紧关好门:“何先生约我在这里吃饭,我不知道你也在。” “这样呀。”夏渺渺神色平平:“那你快去,别耽误了事。” “姐——如果让高哥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了,你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先生帮了你的忙你请他吃饭很正常,何况我们家欠何先生不止一顿饭,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何先生时间。” “那你和高哥……”他是怕高哥…… 夏渺渺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夏宇还想说什么,见高哥回来了,赶紧低调的打了招呼开溜。 “他来做什么?” “何木安和他在这里吃饭,他单位有位朋友遇到点麻烦事,请何木安办了个忙。” “什么朋友?” 夏渺渺简单说了一下。 “你觉得那位傅小姐怎么样,跟夏宇有没有可能。”亲自为渺渺盛了一碗汤。 夏渺渺闻言不可思议的放下筷子,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会吧,年龄太大了……” 高湛云笑:“我岂不是都该入土了。” “你怎么能一样。”夏渺渺习惯的瞪他一眼,又收回去:“我觉得人家或许不喜欢我弟弟这类型的,你不知道对女人来说男人还是该年龄大一点,可靠、有阅历,你看夏宇,年龄小、不够稳重,还没有参悟人生,我觉得傅小姐应该不喜欢这种类型。”女人哄弟弟型的男人,哄个一两次是新鲜感,时间长了不行。 “也许傅小姐喜欢呢?” 夏渺渺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没听夏宇往哪方面想过?”夏渺渺说完若有所思的想着,突然道:“会不会是夏宇觉得自己条件不好毕竟……” “待会问问他不就好了。” “你不知道夏宇这个人,一巴掌扇不出一句话来,除了跟小鱼吵架,平时不怎么说话,他个人的事更是很少提,大学四年,我就知道他有个不错的室友,工作后,还是小鱼说他和一位空姐关系不错,很少提自己的事,过于憋闷。”这还是她当姐姐的往好了说弟弟,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孤僻、自我,还有份穷傲骨,哎,一言难尽啊。 高湛云摇摇头,不赞成:“我看他很好,稳重、踏实——” “稳重踏实的另一个意思是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夏渺渺闭嘴,讪讪一笑。 高湛云扯扯嘴角也没有接下去。 两人心里都清楚夏宇怎么会没有大成就,有何木安在,他在工作岗位上就能博一把,将来的路都会很平坦,只是夏渺渺不方便说,高湛云也不见得能坦然接受女朋友的前男友对女朋友家人的照拂。 这件事无疑在说明两人幸好分开了,否则只会一次又一次面对这样的事。 300何必呢 高湛云很快调整过来,驱散这一刻的尴尬:“他现在年龄也不小了。w” “是呀。”夏渺渺一时间情绪不高:“找时间我问问,你呢……”夏渺渺戳着面前的蟹黄蛋羹:“什么时候走?具体定时间了吗?” “一个月后。” 气氛一时间更加压抑,夏渺渺低着头执着的跟面前的蛋羹较劲。 高湛云也沉默下来,想安慰她又没了立场,现在说从头奋斗已经晚了,他敬重如今的事业,她有她的生活,即便婚姻是两方的妥协,也不是扒下谁一层皮,那是孽债。 “去哪里?”这次夏渺渺先开口,蟹黄羹已经被她戳的七零八落。 “。” 夏渺渺瞬间抬起头:“那里正在打仗?!——” 高湛云笑:“你以为呢,哪里条件好往哪里走?别担心,这次我们跟着医疗救助走,安全有保障……” “又不是没发生过故意攻击医疗部的事!”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又同时沉默。 高湛云突然想抽烟了,这个习惯重新培养出来不妥,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已经被压下:“那是我的梦想,能去是我的荣幸……” “……” …… 那是他的梦想。夏渺渺闲下来就想这句话,想完,急忙让自己更加忙碌,不敢触碰背后的腥风血雨。 “夏姐,有人找。” “夏姐,人已经带到会客室了。” “来了。” 夏渺渺没想到两次让她猜错的访客是同一个人,不禁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个敷衍的笑容,她和王静琪既没有工作往来有没有共同利益,有什么好见面的。 王静琪同样回她一个不走心的笑,看着夏渺渺穿着黑色的铅笔裤白色短袖条纹衬衫走进来,随手把件扔在茶几上,在她对面坐下:“好久不见。” “有事?”夏渺渺开门见山,上次的事就算是她挑起来的也因为自己是自己,永远想不到自己错在哪,所以已经过去,并不觉得需要再向当事人说什么。 王静琪看着她,笑容自我高贵,容色美艳逼人,彰显着成功人士雷厉风行的干练:“当然,我是特意来看看夏副总过的怎么样。” “承蒙你惦记。” 王静琪笑笑,优雅大方,气势顿显:“夏副总还年轻,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永远不知道,男人的愧疚或者说宠爱能给多久谁也无法预料,如果自己的价值是靠另一半才得以实现,那没什么,也是有吸引男人的本事,但肆无忌惮的挥霍总是不好,我劝夏副总做事不要赶尽杀绝万事留一线。” 夏渺渺好笑的看着她,带着漫不经心的睥睨,身心悠然自得的放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王总监想说什么。” “没事,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夏女士几句,顺便来看看胜利者的姿态,韩从双你已经送进去了,下马威你也给我了,只是觉得我与夏女士经历相似,忍不住来看看夏女士,给夏女士几句忠告,想不想听,夏女士随便。” 夏渺渺笑了,笑的十分开怀:“你认为,那件事,是我给你的下马威?!”夏渺渺笑着摇摇头:“王总监想多了,只能怪你我遇人不淑,高珺瑶什么性格你我都清楚,只能怪你不够谨慎。” 王静琪下意识的想反驳,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会随便乱扔,肯定是你给珺瑶下套,但这样喊太掉价,王静琪瞬间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夏副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夏副总不介意不要王总监的叫了,我王静琪。” “王静琪小姐也可以叫我夏渺渺。” 王静琪含笑的看她两眼,状似不经意又似乎别有深意的开口:“其实你快人快语,很符合我的想象,如果不是接触过,知道你后面有人,我会以为你非常与众不同,毕竟他一直都喜欢这样的类型,我以前家庭条件还不如你。” 夏渺渺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你看,海阔天空了不是吗,夏渺渺笑的开怀:“你还真不了解他,怪不得你们会分手,这下我就不担心,你回国之初还担心你跟我抢还得花时间应付你,现在我知道不可能了,你竟然是以家庭条件看他的,怪不得他后来提起你总是所爱非人的表情,可惜了他年轻时,一腔热情,真是亏了,没谈一场浪漫之上的恋爱。” 王静琪顿时看向她:你懂什么!他们两人当初——当初——,但到底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几句话就失了颜面,王静琪也看着她笑,只是笑容苦涩:“说这些你可能会不高兴,但当初我跟她是因为两家的阻碍,如果不是高家要送我走,我和他……”说着又故作坚强的一笑:“说不定就在一起了,也没夏副总什么事。”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你竟然会这么想,你难道不知道你和湛云为什么分手?” 王静琪也看着她,想她是不是傻,就算不是自己想想中的反应,也不该如此反应才是,她是什么意思,什么为什么分手,这还用问,就是高家不满意她的出身,可她的出身是她能选择的吗! “你拿了高家的钱走的!”夏渺渺‘尽量’提醒她。 王静琪闻言突然笑了,笑容中有队夏渺渺不懂事的包容,有宽容有岁月无奈的沉淀有长者的风度,甚至有怜悯后的苦涩:“你不懂。” 王静琪似乎因为夏渺渺的话多了些语重心长的和善:“我们家条件很差,我们那个年代不比你们那时候,辛苦一点就能活,我们在饥荒边缘的年代长大,一口饭不是用自己的劳动就能得到,遇到湛云哥的时候我觉得他是那么好,那么不可思议,怎么可以有人如此优秀,可……” 门当户对!老旧却贯彻多年的婚姻观,它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无力又那么的正确:“我不能不拿那笔钱,没有了爱情不可怕,没有了生活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亲人,有家,有很多责任,我不能让高家因为我的坚持毁了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生活,我先是父母的女儿才是我自己,我对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几遍重来一次,也不后悔!” 王静琪说的坚定,她也的确如此想,在爱情破灭之后她能抓住的只有当下,她只能为两人可能的微小的将来博一把,也许,也许她功成名就后,湛云哥还没有结婚,高家就接受她了呢。 只不是现实告诉她,她的感情经不起考验,湛云已经有了要守护的人,即便这样她也不后悔,没了爱情,她还是她自己,这件需要无数跟头去悟的道理,她很年轻的时候就懂了,这是财富,她的财富,她不悔!夏渺渺懂什么。 夏渺渺更加惊讶的看着她,仿佛再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故意的,她不非议王静琪的选择,但就是这么看她,然后愤然解密般的开口,带着为男人打抱不平的‘无知’:“他不恨你单反面绝对分手,更不恨你选择了更好的离开,他是不懂你为什么不跟他说,你是她女朋友他的白月光,你就要上天,他也绝对是那些你逼迫你,他让你走,让你飞,让你有更好的选择,但你没告诉他,没有跟他一起努力对抗将来,你跟他说一声,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我相信他也会等您,甚至会为你收拾他的家庭,你在外拼搏,然后多年后,你们双管齐下,在一起!可你看看你,闹的什么事,当时他以为你放弃他了,他再优秀当时还年轻呀,弄的现在他看你从像看讨厌的苍蝇到现在的路人,何必呢!” 301扣了它的电池 王静琪顿时觉得一把刀狠狠插入胸口,气都喘不上来!她竟然——竟然—— 夏渺渺默默的看着她,心中空旷宁静,眼前的女人曾经有最好的时机,最年轻的风华,最恰当的机遇,最义无反顾的单纯,但是她放弃了。=== 王静琪气血翻涌的感受着对方‘悲天怜人’的目光,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昏过去,她为什么那样看她!她凭什么那样看她!真的是她错了吗!她离开的方式错了吗!那个时候她有什么选择!高家怎么会让她选择! 她没有错!不是她的错!但心里隐隐又有一丝奢望,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她说出她的不得已了,如果当初她们阴奉阳违各自为未来奋斗,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现在她是不是就是高家的最高夫人,跟她有幸福的婚姻,或许还有一个宝宝…… 被一线光亮冲开的思想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应该那样,越想觉得应该如此,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问问湛云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他追来的脚步那么决绝?为什么只看到了自己的不得已忽略了他除了身世之外还是爱她的普通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没有试着挽留!王静琪神色发苦的看着夏渺渺,唯一想强撑的欢笑都挤不出来:“你……真的那么……觉得……”觉得如果一切重来她有机会。 夏渺渺看着她,并没有打压了对方气焰的高兴,反而不带对立情绪的看了她一会,缓慢的点点头:他会的,如果可以一搏,他会努力。 这些天她努力想了想,觉得尚尚可能是对他们两人影响最大的一个。一个活物,切实存在着,再多的理智都有被童言童语撬开裂缝的时候,然后一点一点的渗透,经年累月终能开辟溶洞、建立地下钟乳群! 王静琪突然站起来,拿起手包不顾一直以来的优雅快速转身离去。 夏渺渺端起有些发凉的咖啡,慢慢的品了一口:有些错误,认定不可逆转比有一线生机或许更容易被思想坚定的人接受。 …… 说起典市数一数二的休闲场所,所有擅玩的名门公子大家闺秀、中层人士们都能指点江山般说起——云雾之上,它是时下年轻人追求个性解放的场所,是有年龄底蕴的人重温年少的声色犬马,这里有典市的传奇美人、帝王佳丽的旖旎传说,这里酒香花娇,引无数钱财、士竞折腰。 此刻云雾之上外的倚山小楼里,簇簇盛开的牡丹画舫中,作者两位韵色正浓的女子,其中一个脸有愠色,十分不服,杨柳儿就不懂了,为什么不去争取:“不管那个女人当初多好的机会接近他,甚至给先生生了小小姐,但她放弃了不是吗!现在先生依然单身,你为什么不试试,就算是以金钱开始的关系又怎么样,那并不是你的过错。” 拂衣仿若未觉,手里握着盛开如盘的各色牡丹,一支一支的放入眼前的白瓷瓶中,摆出娇花最美的姿态。 “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你又不是不爱他,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那丝可能,我连提都不提,你和先生银货两吃,算我多嘴,可是不是,你明明……” “我出身不好。”拂衣穿着一席宽广的无袖对劲丝质白色长裙,长裙尾部铺在青竹地板上洒着零散的几片花瓣,即便说着这样的话,她神色依旧安静,莫如瓶中的花就像吐露着天然的风姿,在玉瓶中默默绽放。 杨柳儿扶额,如此不雅的动作,依旧难掩她天生丽质:“已经不一样了!你现在是云雾之上的老板娘,典市的青年才俊,多少女人的精神领袖,最美慈善家。” 拂衣声音依旧柔柔的像她手里的一簇簇盛放的牡丹花,层层叠叠、山峦水复:“那不同,跟他比我还差的很多。” 柳儿无语:“放眼整个平面谁能跟他比!照姐姐的意思,谁也配不上他!他就别娶妻结婚了!” 拂衣的神色突然有些低落,手里的动作缓滞片刻,偌大一支花束若有所思的放在跪着的双膝上,铺开一张月盘的艳丽:“不会的……总有他选中的……可以例外……”拂衣雪白的手指重新拿起花束放入玉瓶。 “不就是生了小小姐有什么!”说起这个杨柳儿就来气:“先生简直眼瞎,看上谁不好,竟然看向那种女人,还不如你和楼小姐呢,这要是楼小姐生的小小姐我都没这么不甘心,先生是不是越活越糊涂,脑子生锈了!” “柳儿!”拂衣一扫刚刚的娴静舒雅,目光凌厉的看向杨柳儿。 杨柳儿顿时垂下头,不敢造次。 “你要记住,没有他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如果不是当初先生仁厚,你想想你现在是什么下场!做人不要忘本,更不能不念先生的恩情!” 杨柳儿闻言声音顿时怯怯的低下去:“嗯……” 拂衣见状叹口气,缓和了刚刚的严厉:“你呀,向来都是这个性子,这么多年也不见改,让我怎么放心叫你独撑门户。” “我不要,我就跟着你!你让玉绿她们去开疆扩土,我就好吃懒做,就赖着你——” “行了,多大的人了,恶不恶心……” “恶心,恶心死了。” …… 王静琪的红色跑车停在医院大门外,她靠在座椅上,纤细的之间燃绕着烟草的香气。她开到这里想问问他,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真到了这里,反而觉得一切早已没了追问的必要,问了有什么意义,一切重来?别搞笑了,他有他的爱情,她有一把年纪,还问什么,再矢志不渝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磨砺,何况她们算矢志不渝吗! 王静琪苦笑着掐断燃完的烟,一脚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算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日子就不过了吗?何况他也没找个比自己好的。这样自欺欺人的安慰一下,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但想想夏渺渺那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王静琪还是忍不住心有不甘,真是,她竟然比一个比她小的女人耍了,这些年的盐白吃了! …… 夏渺渺一身浅灰色无袖家居装,同色七分裤,坐在夏妈妈新得的大平方超豪华别墅内的高档餐厅内,咬着筷子,眯着眼指指尚尚:“尚尚,妈妈爱不爱你。” 尚尚立即脆生生的回答:“爱。” 嗯,她就知道那天的事没有后遗症:“你爱不爱妈妈。” “爱。”继续边吃边点头,不管懂不懂那个字的意思,至少回答的干巴脆。 夏宇赶紧跟上:“叔叔呢?” “爱,爱,都爱。”天天问这个问题,都会背啦。 “尚尚是不是幸福的小朋友?” “是呀。”说完,偷偷的伸手又拿了一枚鸡翅,好好吃哦。 夏渺渺看向夏宇:“你看她像有心里阴影的孩子吗?” 夏宇茫然。 夏妈妈端着盘子开车轮椅过来,满脸是笑,看着尚尚的小嘴移不开眼:“我们尚尚就是能吃,看着我们尚尚吃呀,姥姥都想多做两盘给你呢。” “小五也要,小五也要……” 尚尚闻言一把拍在外婆轮椅的木臂上,义正言辞的教训这把破轮椅:“臭小五这些都是我的!不准跟我抢,不听话我让小六凑你。” “它敢,我是哥哥,我比他大。” “小六说他是第六代比你先进,分分钟钟融了你。” “啊——他敢这么说我。”程序链接小六中——黑不溜啾小五呼叫黑不溜啾小六—— 夏姥姥无奈的对虚影组成的数字笑笑:“行了,多大点事,还要找回场子。” 小五瞬间人性化的嘟嘟嘴:“它欺负我,它那么说小五,就是看不起主子你!主人你要给我报仇扣了它的电源。”轮椅随着老人家的心意后退,起航,向厨房行去,主人还有一锅汤没有端出来。 302悄然改变 挑拨离间:“起……”枝干伸展,座椅升起,夏姥姥仿佛重新站了起来,手轻而易举的端起汤锅,灵动的四个滑轮带动主人的身体转身,向餐桌走去。 这顿饭是夏姥姥一个人在小五的帮助下独立完成的,当初何木安除了送了一套别墅几位管家,还附送了一张轮椅,采用现今医学最高科技,轮椅体型非常娇小,恰好把病人安放上去,轮椅每个关节可根据主人要求伸展闭合,能自助上下楼梯,有最全的全球定位系统,主人想去哪里只要给个指示就可。 夏姥姥平日没事了就去公园晒晒太阳,去超市买些东西,去菜市场走走逛逛,夏姥爷去了一家山地车项目公司做技术指导,先不说技术水平如何,总之天天跟有未来的人们打交道,整个人也明朗起来,骤然发现这门手艺根本没再淘汰的边缘,而是更加精益求精。 夏尚尚嘟着嘴,撒着娇:“姥姥——我都喝了一碗了,吃不下了吗——” 夏姥姥笑眯眯的,满脸慈爱:“再吃一碗,瞧你受的。” “明明都胖成小猪了吗。” “小猪很可爱的。” “姥姥骗人,亲爸家的小猪丑死了,黑黑的大尖呀,一下子就把湖边的木兰撞坏了,可吓人了——” 夏姥姥顿时惊呼:“哎呦,吓到我们宝们了没有,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在你爸家乱走,你爸也是,都养的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关起来,万一伤了你怎么办,回头我说说他,让他把猪关起来。” “没事,没事,我当时在船上,我亲爸说山后就是它们的家,我不去后山的。” 夏姥姥还是不放心,小孩子怎么看得到危险,说不定哪天好奇就乱爬了,不停的嘱咐着外孙女这样那样的嘴边话。 夏宇听着下意识的看了眼大姐,又默默的吃饭。 夏小鱼安安静静的吃米粒,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她想等吃完饭和姐姐商量她想出去找工作的事。 夏渺渺帮女儿夹些青菜。顺便当没看见她突然黝黑的脸。 夏姥姥已经开始叮嘱:“多吃青菜长的快,来,姥姥喂我们小宝贝吃。” 夏渺渺感觉到夏宇又在看她,依旧安静的吃着饭,她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妈妈情绪平和多了,刚回来的时候夏妈妈正在露天的阳台浇花,听到她们回来便从阳台看过来,脸上还带着没有收敛的柔和笑意。 上桌后老人家尤其热情,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给孩子们做桌团圆饭,虽然水平跟她曾经吃过的次了一些,但相信找找手感,以后她会迟到小时候妈妈的味道,甚至能听到她年轻时活力十足亲爱孩子的柔和坚韧。 这种感觉下,夏渺渺说不出何木安自作主张、多管闲事、胡乱施恩的话,更做不出找上何木安让他后悔一切的骨气,只能庆幸这种拥有的后果,不背负另一个男人的负罪。 你说说,这种情况,她好意思回家跟湛云说跟湛云显摆她妈性格好多了,跟湛云讲她妈的轮椅功不可没。 而且她更知道这套轮椅不值钱,值钱的是小五,新型的基因半智能化录入,拥有十五岁儿童的智力水平,具有很高的记忆储存功能,自我处理信息能力,是未来十年科技的发展中心,目前并没有大规模运用于现代医疗事业。 夏渺渺只在工作中听说过这项技术,目前来说有价无市,她妈已经用的很溜了:“上次的饭吃的怎么样?” “啊?好。”除了尚尚在说话,没有一点声音。 “什么饭,对了,什么时候给尚尚转学,我看了几所学校,都不错,我也不懂那些你们看着给她注意吧,孩子喜欢哪家就去哪家,不用问我的意见。” 夏渺渺瞬间看过去:“什么转学?” 夏妈妈神色依旧温和,面带疑惑:“何安没对你说嘛,他打算给尚尚转学,拿不定主意转哪家,问问我喜欢哪所,我都多少年没有出过门了,哪知道哪家好哪家不好,你们年轻人看着拿主意就行。”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利落的承认自己某一方面不行。 但,夏渺渺现在想的不是这个:“没跟我提呀?” “是吗,可能是工作太忙,回头你给何安打个电话问问。” “妈,全名何木安,木,k!” “叫什么不是叫一个名字而已。” 夏渺渺没时间追究一个字的增减,而是女儿换学校这件事她真不知道,而且她没有漏接过电话,那就是何木安没打算跟她商量。 夏渺渺一时间有点接受无能,女儿换幼儿园怎么说也是大事,跟她说一声她也不是一定不接受呀,她还是知道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以前觉得没什么,是因为女儿接触的范围就这么大,早学到晚学到没什么差别。 可如果姓了何,到底是不一样的,何家对孩子又期待,有每个阶段的规划,就不能像她一样散养了,何家想给她换幼儿园也在她想过的范围,结果…… 夏渺渺叹口气,没有抱怨的意思,他为她家做到事情挺多的,这次没有找她商量估计是还没有顾上,或者是有什么其他事情耽搁了,或者是想直接定下来了跟自己说一声,就算不跟自己说,也是因为她接触不到,不了解,他自己能处理好,所以夏渺渺也无所谓。 不过,没聊到他会按这件事跟她妈说,难道他觉得她妈不错?而不是逗老人家开心?想想后者,夏渺渺怎么想怎么觉得何木安做来有点违和。 夏尚尚吃饱喝足,笑眯眯的从椅子上滑下来,又和小姨在客厅吃了水果看了一集动画片,笑眯眯的跳到看报纸的妈妈面前,眯着双眼:“妈妈,我今晚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夏渺渺翻到娱版:“你爸爸要出差,最近没有时间。” 夏尚尚闻言歪着头思考的想了想:“那……可以跟亲爸和妈妈睡吗?” 夏妈妈呵呵一笑,从报纸缝里看她一眼:“你想的挺美呀。” 一旁的夏姥姥瞥女儿一眼:“至少没有想着把你换了。” 夏宇从楼上下来,系着手上的衬衫扣子:“我去接下爸爸。” 夏妈妈闻言顿时嘀咕道:“又在外面喝酒,跟你爸说再出去喝就别回来了。” “妈,同事聚餐免不了的,不去不团结。” “他是想团结吗,他是想喝酒了,年轻时就这样,老了也没见改。” 夏宇纳闷,他爸爸年轻时喜欢喝酒吗,从他有印象起,他爸爸就艰难的推着三轮车奔波在养他们的路上从来没有在烟酒上花过一分钱。 夏渺渺没什么表情,隐隐约约的记忆力还有妈妈这样抱怨爸爸的声音不,爸爸每次回来都偷偷的给她塞糖果,笑着敷衍妈妈说下次不去了。 夏渺渺把车钥匙扔给夏宇:“路上慢点。” …… 敏行视觉传媒部的会议室里正在研讨未来半年的运作方案,夏渺渺坐在角落的位置,目前只是旁听。 “我觉得邀请拂总的噱头很好,拂总是最年轻的女企业家,又是经营的酒吧,在年轻人中有很高的知名度,本身又是传奇人物。小时候家境一般,容易让人有代入感,后来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了大学学业,建立自己的事业,人物形象非常正面、励志,完全可以打响‘优雅’第一期的收视率。” 策划总监不这样认为:“那是在普通人眼里,我相信副总你不会不知道她的发家史,万一有人扒她,对她、对我们都不好,很可能因此得罪她,而且我觉得她为人低调,不会愿意把自己暴露在人前,接受采访的可能性不大。” “要不要试试易夫人,王氏珠宝的掌上明珠,她的形象也很好,知名度也不低,而且人都有窥视心里,不乏有人想探听这位千金小姐的成长之路。” “但她不在省内,而且听说计划在要宝宝,易先生也不好得罪,万一反响不好,肯定全算咱们头上,得不偿失,而且……”她不争名利,婚后一直站在男人身后,可能更不喜欢被人拿来评说。 303娇滴滴的女儿 ‘优雅’是一期女性专题,一共做七期,在敏行视频传媒黄金时间段压轴播出,讲述女性婚姻之外的独立人格追求。w 小到道具设计,大到中心思想,节目组力求做到人性之最,人人充满使命感,力求通过众多成功企业家的形象,唤醒女性对婚姻之外的广阔天地探索。 就算做不到前者的感性升华也没关系,但求在女性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让女性面对婚姻挫折时多一丝幻想的希望。 夏渺渺觉得这个主题立意高远,着眼当下,全组人抱着普度众生的伟大理想而去,其实细看,除了年轻一些的人真的这样想,年长的却很坦然。 夏渺渺能理解那丝‘消极怠工’者的意思,一心为家的女性,看到同类,会先衡量你‘结婚了没有’‘有孩子了没有’如果没有,那再成功背后都少个家;被迫害的女性分两种,一种绝对世界早已黑暗,报复自己和他人的人生,一种自己过自己的早已有独立的人格,不听她人评说。 但夏渺渺看着这些老而成精的人很认真的商讨下面的人提出的人选,衡量其中的利弊,骤然有一种领悟,就是:不管你一件事看的多么透彻,都不能不去做,因为或许就成为第四种人的灯塔了呢。 夏渺渺突然间多了些敬仰之情,恭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的聆听者,播出后对很多人来说很鸡肋,但不掩其高尚的事情。 …… 清晨暖风风徐徐的玻璃花房内,拂衣一身白色民族风宽松及踝长裙,坐在浅蓝色瑜伽垫上,一套高难度的肢体伸展动作刚刚收尾,做最后的有氧呼吸。 一旁女秘书正在念她今天的日程安排,念完后合上件夹再拿起一套,讲述最近的邀请:“……敏行视觉传媒邀请总经理做‘优雅’女性系列的第一位主讲人……远山慈善儿童资金邀请……” 拂衣回头看向秘书,轻脆若风铃的声音带着几抹惊讶:“你说敏行,今年初被飞跃并购的那家?” 秘书诧异:“有什么问题吗?” 拂衣慢慢的站起来,走到一旁的茶水休闲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思量着小小姐的生母好像任职这家公司。 拂衣下意识的想,先生希望她接受吗?想完又觉得没意思,先生怎么会管她这种事。 要不要向小小姐的生母结这段善缘?拂衣抿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翠绿色的杯身映照着她的手指如荔般娇嫩。 拂衣随即叹口气:顺其自然吧。 …… 施秘书从外进来,一眼望去好无死角的办公室,像巨大的棺材板的办公桌,一组占地面积不足几平方的小茶几,不管看多少年都觉得阴气森森毫无人气,甚至连株像样的植物也没有,散发着高科技下金属特有的冰冷光泽。 “何先生,高湛云向医院申请了驻外医生,跟着最近运往的医疗队走,已经批下来了。” 何木安闻言慢慢的抬起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甚至还慢了半拍。 施秘书顿时觉得收到一万点打击,但也不知道打击是什么,高湛云走就走了,他为什么这么急哄哄的来报,不过想想,少个人给先生在小小姐的事情上添堵,先生应该也是意听的。 所以,施秘书再次看向何先生,小心开口:“已经定了,小小姐那里可能还不知道,但是昨天夏女士回家,高医生没有参加夏家的家宴。” 何木安闻言更加怔怔的看着施书。 施秘书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心里七上八下的,何先生怎么了?没听说先生身体不舒服。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出去。”平静无波。 施书闻言,精神一振,没有耽搁,快速离开。 何木安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心绪反而更加平静,他拿起电话拨到医院,五分钟后确定了高湛云月底要离开的消息,甚至被附赠了一条定语,十年。 何木安骤然有种不知所措的错觉,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在脑海中汇聚,一时缕不出半点头绪,他们分手了、高湛云竟然敢跟她分手了、他是不是在中间隐藏的很好、能不能被察觉到他的影子、渺渺会因为分手怪罪他多少、高湛云跟她说什么没有、她会不会怪他碍事。 繁杂的思想中,有一条骤然清晰:自己会不会成为她的第一次候选人,毕竟尚尚还是要有一个完整的家。 何木安想到这里整个人都莫名的轻跃,神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肢体动作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放松,他再次拿起电话,拨了他早已烂熟于胸的号码,声音却依旧能安然肃穆:“忘了跟你说一声,我想给尚尚换家幼儿园。” 夏渺渺正抱着资料玩储存室走,闻言换了耳朵夹着,把资料往怀里带,这是她从资料室特意拿来翻阅的,现看能学多少,以往成熟的案例也是她需要借鉴的一部分:“好,听我妈说了,辛苦你了。” 何木安闻言微微焦灼的心瞬间落地,她没有把分手的原因往他身上想,虽然他觉得她不可能迁怒他,他要也没有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但他管不住别人怎么想,万一渺渺就咬着他不放,事情一样会很难办,还好…… 何木安的神色终于缓和,舒口气般靠在座椅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手里的钢笔,笔冒落在皮质的座椅臂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前两天有些忙,一直想跟你说一声也没有时间拖到了现在,资料看那了吗?” “看了看了。”夏渺渺夹紧手机打开资料室的门,都出去吃午饭了,这里没有人,她把资料放在一旁的空桌上,拿起手机:“都挺好的,你决定就好。” 何木安颔首,神色是例行的指点江山唯他独尊,但点了一半,突然道:“我没有别的意思,高医生给她选的幼儿园非常好,教学理念值得尊敬,幼儿园老师尽职尽责,我是想,她们园区周围的小朋友不在那里上学,不利于她快速熟悉周围的环境,虽然想给她换一家,你要是觉得没必要……” “不会,很好。”夏渺渺归类着桌子上的资料。 何木安听着她说话语气,觉得这次他应该没有猜错,他们绝对分手了,要不然她不会对换幼儿园如此清淡:“你下午有空吗,我最后选定了两家都不错,下午要过去看看,如果你有时间我让司机去接你。” 尚尚上学是大事,夏渺渺想了想,她现在跟谁走近一点都是一个人的事,他也没有女朋友需要自己避嫌,女儿的学校她还是想挑选一下:“不用,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开车过去。” 何木安没有坚持,报了一个地址。 “下午见。” …… 结果,中午就见到了,原因是,尚尚在学校说她胳膊疼,给亲爸打了个电话,何木安急的带着自己的医疗团队冲进去,左右检查了半天确定是伤口愈合时的‘痒’,才万分心疼的把人接出来了。 夏尚尚娇嫩着撒娇,软软的小嗓音娇滴滴的喊疼,直喊的亲爸答应给她买所有她要的东西为止。 张老师擦着汗,心里发苦的目送这一批人离开:终于走了,幸亏当时学校的老师看管尽力,这要是找出一点学校的不负责,他还不带着人直接拆了这片地方。 温柔、年轻、没经过事的张老师只希望这个不笑的瘟神再也别来。 既然接出来了,一家三口吃顿饭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尤其现在也不影响第四个人,吃就吃了。 夏渺渺穿着黑色条纹的蝴蝶结短袖衬衫,下身灯笼的六分裤,看着夏尚尚娇娇弱弱的窝在她爸怀里一会让喂口虾仁、一会让喂口果汁。 304娇滴滴的神经 瞬间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你手腕疼!都多长时间了你还疼! 就算真疼了,疼怎么不给她电话,为什么给何木安打!是不是给自己打出不来,给何木安打就可以逃学,还有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夏渺渺那个气呀,她养了什么败家的女儿,何木安要是以后喜欢你就怪了。《〈《 何木安从她进来精神已经锁在她身上,但克制着不去看夏渺渺有什么变化,一心一意的喂着女儿。她分手后是不是心情不好?最近有没有熬夜?是不是会心灰意冷?还是会像眼前一样拉着人滔滔不绝的说不相干的话?还有与他们当初分手时是不是一样? 一样?! 何木安心里冷哼一声不曾抬头,面色更加冰冷,带着上位者的冷傲,他不想去看自己想象中的臆想,没有必要,已经分手。何况是她为另一个男人惋惜,为另一个男人产生的情绪波动。当初自己那会她都过来了,万一这个过不来,岂不是承认他的失败。 何木安自己给自己巩固着心里建设,现在更家有了高傲的资本,她已经是他狩猎范围内一只出洞的神兽。 夏渺渺不知道他想什么,见多了,也习惯了他永远的‘不礼貌’,她就是看那女儿不顺眼,谁的想法也不如现在她恐吓女儿重要。 夏渺渺微微探身,眯着眼看着小女儿:“胳膊疼是不是?” 夏尚尚听着妈妈温柔的话,顿时有些心虚,但想想背后还有一个,又有了点底气:“嗯……可疼了……” 夏渺渺抵着下巴,更加危险的期进她,带着淡淡的威压:“哪疼?” 何木安见状,下意识的把尚尚护好,略带暗沉的声音响起:“好了,已经没事了。” 夏渺渺自动不解读他语气中天然的冷漠,语气说不出的担心:“这怎么行?骨头的事能是小事吗?正好我也请假了,饭先别吃了,带她去医院看看,做个全身检查,用针扎入骨头里抽点粉末,顺便再用针扎胳膊抽点血,再把她吊起来做个全身检查,验验她是不是真没事,要是——” 夏尚尚脸色瞬间苍白,牙齿哆哆嗦嗦的咬不碎口腔里的软绵蛋糕,她不要扎针,不要抽血,呜呜,她不抽血。 夏渺渺万分担心的望着她,眼中心疼的能滴出水来:“我们可怜的小尚尚,这是怎么了?疼哭了,这么两条细细小胳膊,万一长歪一个,得多可怜,以后拿不住勺子、吃不了冰激凌我得多心疼,瞧瞧现在的可怜小样子,乖,咱们去医院看看,扎一下就好了,虽然疼,但胳膊疼一定不能马虎,长歪了多丑,来,妈妈抱宝贝去医院——”说着就假意上前要伸手抱她。 夏尚尚吓的险些尖叫。 何木安见鬼的看着她,假的丝毫不用表演的演技、虚夸的言辞、过于丰富的感情,无一处不显露着当事人粗劣的表演。何木安顿时牙疼,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演戏如此不走心的演员第一次见。 对尚尚来说这就是影帝级的发挥,泪眼婆娑的啪嗒啪嗒掉泪:“妈妈我错了,我不疼,我真不疼,我不该说谎,妈妈我不该说谎……真不疼……我不去医院,我不抽血……我不吊起来……”我不骗你了,她是觉得突然有个傻亲爸,用用没事,她没想把她妈招来的,她觉得给亲爸打了电话妈就不知道了,她明明算好了的,呜呜,她不抽血,她不想抽血。 夏渺渺‘担心’的眼睛都‘红’了:“别骗妈妈,虽然打针疼了点,但为了你的胳膊,为了你以后吃饭能用她,我们一定要坚强,走,妈妈带你去医院,不用心疼妈妈的钱,妈妈去借——” “不要,呜呜,我真的不疼,真不不疼的……”夏尚尚小声的哽咽出声,妈妈说过在外面不可大声哭,所以她很小声:“妈妈不借钱,尚尚不疼,尚尚真的是骗亲爸的,真的……”呜呜,她好坏呀,怎么能让妈妈担心,明明就不疼的,呜呜,妈妈哭的她好难受。 夏尚尚主动从亲爸怀里出来,小胳膊小腿的走过去,抓着妈妈的手,伤心妈妈的伤心。 何木安看着第一次想冲过去对面前演技粗糙的女人吼,简直——简直——简直浪费尚尚的表情。但他没有。 夏渺渺见状,继续接力,拍怕女儿的发顶,声音哽咽:“真的是骗你爸爸的?” 尚尚赶紧点头:“嗯,嗯,尚尚再也不会了,我就是觉得他好骗又傻,正好我又想吃肉了所以才骗他的……我以后再也不欺负我亲爸了,再了不骗他了——”说着又要伤心的流泪。 何木安被震得眼前发黑,他好骗?他傻? 何木安坐在座位上,瞬间谁也不想搭理,他受到来自女儿不能愈合的打击。 何木安不动了,视面前的两个女人如无物,大的以前天天聒噪,小的更不断刷新他的认知,他从现在起,不想跟对面的任何人说话。 夏渺渺笑眯眯的把女儿抱到旁边的座位上:“那是因为爸爸疼你,才相信你的,忘了狼来了的孩子吗,不是你爸爸傻好骗,如果你这样觉得你爸爸以后就不会信你了哦。” 夏尚尚可怜兮兮的擦擦眼泪,:“嗯。”还不忘看向对面的亲爸:“亲爸,我以后都不骗你了,我的果汁给你喝,亲爸不要生尚尚的气。” 何木安看他女儿一眼,又用余光扫了眼已经拿起餐单查看餐品的孩子她妈,他刚才那么强烈的情绪她感觉不到吗!不应该跟自己解释一下,说一声对不起,或者说两句好听的?还有她手势这么快没有违和感吗! 夏尚尚见亲爸竟然没有理她,顿时惊慌的红了眼:“爸爸——” 何木安坚持。 “爸爸……” “……” “爸爸!” “要吃什么吗!爸爸点给你。” 你看!你看!他就欠这样跟他说话! 夏渺渺点了一份咖喱炒面,一份咖啡。 何木安没有做声,自动对她的欣赏品位不评价,就像他永远不理解那些黏糊成一团的东西能美味到何种地步。 夏渺渺觉得这是一份正经的饮食,她知道他在餐桌上龟毛,所以没有点什么‘混合泥浆’,咖哩炒面比咖哩拌饭正常的多。 何木安忍着那一团上来的色调。 夏渺渺给女儿点了儿童套餐,两人开开心心的吃着,但总觉得有点气氛有点不对,下意识的抬起头,见对面的他正安静的进餐,不是这里能点的任何一种,一道青菜、几种海鲜,一道白色的没有任何杂物的浓汤,一份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的香浓米饭。很正常。 夏渺渺没察觉出异样,继续吃。 何木安亲手为女儿盛了一碗汤。 夏渺渺卷着面,尚算优雅的往嘴里塞,可每塞一下一种熟悉的诡异的情绪就升起来,最后没办法,夏渺渺放下小叉子,看向对面的他,指指自己的饭:“这种程度也不能见了吗?” 毕竟几年没见了,他的毛病更重也有可能,如果是第一次知道那会,说不定就要打起来,甚至重创自己的自尊心,要不然就是骂对方矫情。 但现在不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接受的餐点,就像那些不能忍受的声音一样,比如指甲扣玻璃、塑料泡沫摩擦地板,气球表皮摩擦皮肤表皮,这都是个人的习惯,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不能说人家矫情,这是正常的。 夏渺渺从当初歇斯底里想掐死他,觉得对方不尊重她、瞧不起她,到现在坦然的停下餐具,看向他:“如果不舒服,我让服务员撤下去,我不介意分享你的饭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准备我的。” 何木安抬头看向她,瞬间心里非常堵得慌,也不知道是想听她这样说,还是想看她满脸得意的硬塞她嘴里,然后还要扑过来吻他,那时候他真的觉得恶心,现在也没觉得好吃。 305想多了 但更不见她客气的像普通人的询问态度,这明显是不把他当可交往的人,而是偶然做客的邻居,面子做足,客气到位——小说—— 明明都分手了高湛云也要走了,还跟他如此来事,她是什么意思,没考虑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何木安觉得没有危机感后,下意识的用自己的习性去衡量她,照样越看越不满意,吃饭吃不到一起,没有共同的爱好、生活习惯也不同,以后肯定只给他添堵。 何木安扫她一眼,散漫的切块牛排,面上没什么情绪,语调不冷不热,心里琢磨,现在客气又怎么样,以后她找不到人了,还不是要向他服软,这样一想,她刚才刺耳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没事,你自己喜欢就好。” 夏渺渺闻言想了想,没有坚持,他都表态了,她再坚持不好看,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下五除二赶紧吃完,尽量做到让他少看一会还是力所能及的。 何木安傻眼的见自己一块牛排还没有吃完,对方已经喝上咖啡,脸瞬间就冷了,她吃那么快是什么意思,跟他一起吃很难受,要速战速决吗! 何木安隐藏的自尊心被打击的十分狼狈,干脆把餐具放下,冷着脸不吃了。 夏尚尚正吃的高兴,看看自己盘子里空了的小牛排,爸爸怎么不给她切了?不禁嘟着沾满酱汁的嘴,脆声脆气的提醒:“妈妈,我还要吃爸爸盘里的肉。” “吃肉?”盘子不在她这边呀,下意识的看向何木安,等着何木安重新给尚尚切。 何木安低头玩手机,神情肃穆,眉头微皱,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在跟手机另一边的人打字,语音都怕对方理解错误,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来。 夏渺渺见状不好打扰他,人家的餐食只动了一点,她冒然动不好,再看看桌子上其他菜品,每样都剩的很多:“妈妈给你拨虾好不好?” “不要,我要吃亲爸盘里的肉吗,妈妈,我要吃那个吗——”这个要求不过分,她觉得可以争取。 夏渺渺再次看向何木安。 何木安不动,等着她过来拿,她不是非要撇清彼此的关系吗,他偏不让她如愿,从他面前拿份饭菜能污了她的手!自己拿! 夏渺渺见他依旧很忙,但抽空给了她个眼色,又集中精力在手机上敲,夏渺渺站起身,半伸出手臂。 他们三个人要的是靠窗的标准四人位,桌子不大,伸手就能够到。 夏渺渺视线依照惯性定律看到他的手,没有气的白,也没有时下上位者养出的顺滑,精致的衬衫腕扣落在手背上,有宝鞘裹刃的锋利,夏渺渺觉得这个词形容他的手很贴切,锋利、具有攻击性,收敛锋芒的的时候也像它的主人一般带着压迫感。 夏渺渺心里舒口气,对他的陌生感又升了一层,他们本身就已经很陌生了,现在又不是学校里那种无利益的氛围,每个人做事都傻乎乎的看不到彼此间的差距,觉得什么高度都能达到。 现在很难有那么纯碎感觉觉得对方有钱有没什么大不了的认识,她把盘子拿过来,给女儿一点一点的切着:“你还吃吗?”这句问的是何木安。 何木安察觉到身影靠近又快速消失,淡淡的混合着洗发水、洗面奶、皂粉的清香饶了一圈又淡然消散。 何木安冷笑,这是她们见面后,她距离他最近的一次:“不吃了。” “……”夏渺渺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些,纳闷他怎么不高兴了,手机另一端的内容是坏消息? …… “我们建园已经有三十年历史,一路参观过来你也看到了,我们请的都是知名幼教毕业的老师、保育师、还配有有资质的儿童心里学专家,我们园接收有小问题的儿童不假,但我们给那些孩子配有专门的跟踪老师,一来密切观察孩子的变化,二来也是防止伤害到其他孩子。” “身为孩子的家长,我们希望你们不要担心,我们不是对绝大多数孩子不负责任,而是希望所有带孩子都有机会接触集体教育,我们会为此负责,并愿意为每个孩子的成长担负责任。” 五十多岁,姿容和蔼的主任老师推推眼镜,自信、优雅、知性的面对着眼前的家长,她每年接触各种各样的孩子家长,像眼前这一家还是另她满意的,一个保姆抱着孩子,爸爸妈妈站在一起,不时关心孩子的动向,四位组合方式参观非常让人省心。 主任她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孩子家长,没有多大的排场,不跟七八个保镖,不带着孩子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姨妈姑父,更不会上来就说要什么什么样的服务,而是细心听她介绍,提出自己担心的问题。 “安全您绝对放心,我们比您更在乎。” 夏渺渺一路看过来非常满意,就冲他们家在典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堪比两个足球场大大活动操场就值得心动。食堂干净、教室通风、消防通道达标,非常不错。尤其操场,怎么看怎么好。 巴主任仿佛看出了她的心里,骄傲中不失气度的开口:“这是我们园长的教育理念,不能磨灭孩子玩耍的天真,当初力排众议拿下了这片操场,今天若不是阴天,十个班会有九个班的在外晒太阳。” 夏渺渺笑着点点头,清幽幽的绿色草地,不是草坪那种中规中矩的草,而是几乎绝迹的乱七八糟从草地里长处来的各色花草,地面据说是从无污染不用农药的山区运送来的山土,土地松软,没有打实,若是下雨泥泞不堪,但学校似乎不在意,每个孩子必备的雨靴就是那时候用来踩土的。 “感受自然,热爱自然,保持童心,教出更多具有创造力的好宝宝是我们的宗旨。” 夏尚尚完全听不懂,但能真正玩泥巴她听懂了,哈哈,她最喜欢捏泥巴了,这里好。 “去看看我们的卫生情况吧。”巴主任逗弄的看眼小家伙,真是个乖宝宝,就是孩子爸爸是不是过于沉默寡言了,一路都是孩子妈妈问,他就傻乎乎的在后面跟着,好像对孩子能不能入园一点也不在意。这样可不好,以后让跟护老师注意一些,要纠正孩子爸爸一些观念。 其实她们学校没那么好进,不是设了什么门槛,要考什么素质学问,而是学费高。 这不是他们学校的噱头,而是老师多,工资就多,除了表面每个班级配有三名老师外,每三名孩子还配一位私护老师,负责把孩子在学校中发生的好的不好的,与同学之间交往的情况每一个小时像家长反馈一遍,争取让家长做到见证孩子的成长,不参与孩子的茁壮。 只要不危及孩子人身安全,这些老师不在孩子打架、闹别扭、撺掇小集体、排斥其他孩子时出现。还负责在这个过程中疏通每位家长在看到孩子被推到后心疼的心理安抚和与小朋友闹矛盾后的不去插手豁达。 这样下来,各种费用是非常多的,园内维护费更高,所以学费非常高,无形中便不能做到有教无类。这是非常惋惜的事情。 何木安没注意那些,他下意识的跟在夏渺渺后面走,满脑子都是夏渺渺用的洗发水,本以为刚才吃饭时是最近的距离,现在站在她身后不断感受着她忽近忽远的温度,吃饭时那一点接触变的微乎其微,何木安从车后站在她身边开始,被洗发水的味道绕的一直恍恍惚惚。 夏渺渺越看越觉得好,她对学校没什么要求,吃好玩好安全就行了,夏渺渺趁巴主任去打开音室的窗帘时,退后一步悄声问身后的何木安:“你觉得怎么样?”就这样家吧,另一个也很好,但操场上铺着橡胶,总觉得不如铺土好玩。 靠的太近,何木安耳朵不自觉的红了,看着几乎退到他怀里的渺渺,熟悉的感觉莫名的安心,她问他了,像所有为孩子挑选幼儿园的父母一样,他在跟渺渺商量孩子的学校。好了,不好了,两个人悄悄地说,如果不满意就算对方介绍出个花来,他们也不同意把孩子送进来。 何木安心里翻涌着各种各样的激动,他该怎么回答她,在这么重要的一刻,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关乎女儿一生的起点责任,他和她该怎么抉择?! 306自愈性疾病 夏渺渺纳闷他为什么不说话,同意还是不同意?很难回答吗?莫非不高兴他审查一遍了她还问的这么详细? 何木安严肃的皱着眉,他刚才没有听介绍,不好仓促的回答如此重要的问题,脑海中努力回忆他见到的一幕幕。{}{}{}{} 夏渺渺站直身子,总裁当久了的人莫非有惯性,这点是也要当会议一样研究一遍:“不好吗?” “……” 你到是说话呀?不满意什么?夏渺渺见巴主任重新走过来,脸上重新挂起笑,走出何木安的范围,笑盈盈的跟着巴主任参观音室。 何木安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在他没有开口的时候谁那么没眼色。 巴主任自始至终都没颜色,来人没有摊开身份,排场也一般,自始至终不可口,若不是能看出应该是久居上位者,她都要怀疑,是男人带私生子过来看学校了,不过,看那位夏妈妈的样子也不是有手段当第三者的,不过也无所谓,学校里又没有没有这样出身的孩子。 夏渺渺从学校出来,笑眯眯的抱过自己女儿:“我觉得不错,你看呢?”都是自家人说话就直白了。 何木安看她一眼,不是不需要他的意见:“……” 夏渺渺疑惑的看向他。 何木安冷着脸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可信抱了两个小时孩子,胳膊酸疼的钻入后面的车里,兴冲冲的给男朋友发信息——‘这家幼儿园好土豪啊,啊啊,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出身!’ 可信久久没有等到回复,撇撇嘴把手机扔一边,真小气,不就是早饭吃光了他的酱黄瓜,真不打算理自己了。 夏渺渺见何木安不说话,也不碰那个灰,低头问女儿:“你喜欢哪家幼儿园呀?” 尚尚换幼儿园已经习惯了,豪爽的发话:“你和爸爸决定就好了,就是,我在这边上学,爸爸下班后是不是不方便接我了?” 夏渺渺摸摸她的头发,神色有点泱泱的,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两家幼儿园都不错,随便何木安选哪家,她又掏不起学费,意见也只是参考,最终决定是何木安。 夏渺渺揽着女儿,想到了高湛云,后天就要走了吧?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夏渺渺想到这一点,更觉得没有意思,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思绪空洞。 何木安坐在一旁,脸色已然发青,但突然发觉自己没有立场,脸色更难看,莫名觉得自己可笑,人更冷了三分!他现在算她什么人,能管的了她想什么! 夏尚尚没发觉爸爸妈妈的情绪,在凉爽的空调中慢慢的睡着了。 夏渺渺抱着她,见状往怀里带带,空荡荡的的车厢里更加沉默。中间的隔窗已经放下,后面就像一个天然的独立空间,小茶几上放着泡好的茶,一旁有可容乃一人休息的小床,车子里有很多暗格,应该放着各种生活用品。 夏渺渺没有把女儿放在小床上的意思,更加抱紧了女儿,望着窗外发呆。 何木安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碍事过,不是沉默中的温馨安静,而是晋魏分明的界限,他哪点那么惹人厌,让她说说话都吝于开口! 夏渺渺想着湛云,初见时的、医院里的,她青涩时期不好意思的,两人慢慢熟悉的,还有相依为命的日子,怎么说散就散了,现在想想竟然想不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一转身,便物是人非了…… 何木安不知道她具体想什么!但绝对不是他!既然不是他那就不要想了!何木安打开上柜,拿出一条薄毯递给她。 夏渺渺见状,回神,莞尔:“谢谢。”薄毯盖在女儿身上。 何木安发烫的手指不动声的放在裤腿上,僵直着扮演若无其事的无根平凡无奇的指头,刚才相触时一瞬间的柔软,仿佛通过某种既定的路线顺着手臂一路蔓延,走的路程过于远些。 何木安冷静的感受着这种麻醉搬的心灵颤抖,通体沉迷般的酥麻。他静静的品尝着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会出现的这种状况。 冷静的分析着这种感觉会维持多久,医学上说是三个月,解刨学上说两种荷尔蒙彼此相容后两个月,学青年说情感稳定、配角死绝后不超过八百字终结,因为犀利如豪大家也不能用百变的字虚伪的描写尘埃落定后的爱情可以一直如此美好下去。 所以综上所述,这应该是一种常见的、会有时间截点的心理感受,也就是说这种微痛到让人欲罢不能的心里疾病是有自动愈合期的。 何木安心里痛快的一些,整理好情绪,静静的敲击着依旧留有隐痛的指尖,任这种情绪在身体里滋生、蔓延、滋养每个细胞贪恋的追逐这种感受的疯狂。他喜欢这种感受,所以为什么放弃,虽然身边的人这样那样的不合心意,但这种能力基本就行,总要有那么一样拿得出手的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不是吗。 何木安悠然的想着,心情莫名不错,身边女人单身的事实,更是驱散了刚才她沉默时惹他的不愉快,甚至可以为此扒下一层冷漠尚算温柔的与之交谈:“听说高湛云要援军了。” “嗯。”夏渺渺低头为女儿拉拉毯子,神色平淡。 何木安心里高兴,五官依旧待在该待的地方动都没有动一下:“怎么突然要援军。”说完皱着眉,忧虑的样子:“你呢,跟着调工作,还是打算一起。” 夏渺渺好笑:“我会什么,跟着添乱吗。” 何木安恍然大悟的点头,神色依旧严肃的像在开会:“也是,不过可以做随行记者,现在想想你们的工作性质挺配的。”已经分后了,何木安不介意大度的暗损她曾经的两人,用老查的话说,就是卷饼大葱非常般配。哼,什么眼光,无论何种货色也绝对可以咽下。 夏渺渺突然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有想到!她可以申请战地记者呀! 何木安手掌骤然握紧,有种一拳怼死自己的冲动!更她不悦她突来的精神气!你们之间是共组调动的问题吗!笨蛋! 夏渺渺也很快冷静下来,她和湛云又不是因为这样分手,于是对何木安淡淡一笑:“还行吧。”算回答他前一刻说的挺配。 何木安自己气了自己一肚子说,什么叫还行,明明分手了,是分手了!他简直有病,没事开这个话头没脑子吗! 何木安更生气夏渺渺看不见他,他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一眼定众生的能力,但让夏渺渺侧目应该不是高看自己,可夏渺渺在看哪里? 何木安更满意他不说话后,又沉闷的气愤,她肯定又想他不见的人,所以再次开口:“听说你换工作了?” 夏渺渺勉强应付他,车子开着,空调吹着,她也有点想睡觉:“嗯,视频传媒部后半年有新的动向忙不过来,正好我也想学习新东西就主动申请调职了,说起来我们公司这次定位的‘优雅’策划做的非常好,我觉得很不错,请的都是各界女强人,我们敏总也在受邀之列,敏总开始不同意……” 夏渺渺说起工作,声音多了轻快:“敏总的性格很低调,这是业内公认的。说了你也许不相信。”夏渺渺来了兴致。 何木安神色舒缓的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听着,声音通过每根神经传入大脑,瞬间抚平了所有的焦躁。 “我们敏总对着镜头竟然会紧张,她说她自己虽然是做传媒但是从来没有面对过镜头,对外也一直都是居家和善的好形象,说自己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一个独立行走的大白莲,用和善的外表,握紧脚下的污泥,还觉得所有人都看不出她的强势……”夏渺渺笑了:“其实敏总真的给人无辜纯净的感觉,尤其一把年纪了还能把干净韵味这种感觉表现出来的女人,我就见过她一个,若说纯净可以是中伪装,她是绝对是这一行的能者……” 307年轻时最美的样子 微凉的空调风匀均的落在何木安身上,伴随着身旁的声音顿时觉得昏昏欲睡。︾︾︾小︾说 “敏总最后答应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全组为此晚上还吃来一顿好的,敏总还亲自出面为第二期邀请了云雾之上的拂总,要不说敏总会玩心机,第二期就找了跟她同类型更年轻的拂大总裁,众人觉得这样就没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敏总却说是她的年代不接现在年轻人的地气,怕现在年轻人看她枯燥,该让当今有位的女企业家出镜,这样年轻人更有说服力,你看敏总多会说,我反而觉得敏总是很睿智的人……” 何木安要睡没睡的微微眯着,声音尤其让人清爽惬意,尽在掌握的安全感让人戒备全无,迷迷糊糊中魂伴周公的逍遥。 夏渺渺笑眯眯的:“都说人老更精明,我们敏总可不就是那样,她说,年龄累积的睿智不过是走的路,经过的挫折多,磨搓的棱角更加圆滑了而已。如果没有经历感悟的人生,老了不过是脸上增加的纹……” 这话可不是你们敏总说的,何木安昏昏荡荡悠然徜徉。 “哎……要不说我们敏总厉害。”夏渺渺深有感触,因为下一秒她们提到了女性公主中的翘楚木秀筝,那是一位真公主,从出身、成长、到年老一路走来,从不参假,甚至比皇家真正的公主还要风光,只用享受公主的荣耀不用承担公主责任,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在酒店门口与老公撞上同时请异性吃饭的精彩戏码。 这种话自然不能跟何木安讲来当闲聊,不过当时她们聚在一起可学的有声有色,好不惊讶。 夏渺渺也不免想,一帆风顺的随船穿岸,与一路翻滚随浪而来,哪个更有价值;其实想想,水里的有折在路上的,船上的有在穿头看尽海上风景的,端看自己而已:“我们敏总……” 夏渺渺看向一旁的人,见他已经闭上眼,不禁淡淡一笑,转过头,也不再说话,抱好女儿把自己放个舒服的姿势,也靠在椅背上养神。 何木安觉得一个闪神便醒了,没了助眠的声音车里静悄悄的。但这次沉默与刚刚不同,他不再觉得压抑,不觉得透不过气来,想着她现在肯定什么都没有想,所以何木安没有睁眼也没有动,游离的放松自己的精神,继续闲散的飘荡…… …… 夏渺渺工作很忙,不是忙大事还是实习生们才做的杂活,她只是‘优雅’计划中的一颗小小螺丝钉,只看多做就行,对于请到的嘉宾,她与所有人一样,最多提前一星期知道是谁,不可能比别人更多。 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云雾之上传奇老板娘拂总是在长长的工作走廊里,她在一众人的用簇下缓缓走来,一身知性的束腰柔粉色朵朵提花长裙,脖子里带着一条普通的白金项链,长发高高晚起。 容貌是让人眼前一亮,细看依旧如画如烟的那种,是第一眼犹如见到海市蜃楼的惊艳,第二眼就是雾中有物让人细细揣摩的深奥,非常难得的绝色,足以让众生倾倒的得天独厚。 夏渺渺看呆了,周围的人也看呆了,忍她缓缓而来,甚至忘了赶紧让开,直到人走进了,才恍然惊醒,赶紧让路。 拂衣脸上依旧淡淡的笑着,目光和善的从几个人目光扫过,又平平常常的移开,她本来没有计划被邀请,以她对何木安的了解和飞跃邹总的认识,这是公事她来不来全看自己,没有那么人把她当回事,所以她怕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拒绝了。 谁知道敏姨会亲自去请,敏姨出马总是很难让人拒绝,所以她无奈来了,更无奈的是好巧不巧的她好像见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不过看样子对方已经不记得她了。 拂衣第二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怀疑,她被忘记了呢,继而淡淡一笑,一抿而过。 夏渺渺根据那一眼,顿时觉得眼前飘过的美人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诱惑,实在是美的完美无缺。 众人直到人走后还在对着美人的背影流口水。 “好漂亮呀,老天何其不公。” “就是就是捏我的时候肯定睡着了,我要有她一半长相也知足了。” “你该怪你爸妈睡的姿势不对吧……” 一行人顿时笑开,打打闹闹的走开。 光照灯顿时打开,录影归位,所有人准备工作完成,打板响起,女主持的声音从耳旁的话筒中传递出来。 光芒下的拂总更是惊艳,瞬间有种夺人眼球的倾国之美,让人呆愣在她营造的美人国度里,明明不是让人看着多瘦的身材却非常适合镜头,镜头中的拂总不单美还能气压全镜,把她们的当家女主持趁的瞬间少了往日的精明干练,副总小小年纪却在镜头前彰显出了上个星期敏总谈笑风云间万众瞩目的风采。 采访中,她传递给人一种温尔雅的大旗,更是一位言之有物的女性,平静的对待自己出身带给她的坎坷,感恩创业时生命中的每次机遇,更是用饱满的热情面对未来的生活。 另外言谈中可以看出她对生活对工作有自己霸道的一面,更多的是与敏总一样的柔软,正式自己是位女性,可以用水一般的热情助燃每一片油田,用坚韧提炼大海里每一粒珍珠、黄金的不屈韧性。 由她说起事业丝毫不觉得枯燥,也不觉得她咄咄逼人,相反她更多的是感谢工作中他人的帮助,肯定别人的支持,而不提她再事业中花了多少心力。 这样的女性形象非常柔和,也是传统大众女性给人的印象,只是她与敏总都做到了其中的极致,也为后面几期请到的强悍女企业家形成过度。 节目的最后按照惯例是八卦时间,敏总被问了老公和秘密情人问题,当时敏总惊愕的淡淡而笑说:被自家员工背后捅刀子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再也不相信请我来是宣扬我的真善美了。视频前的女性朋友们请记住,感情走错路就是我现在被自己人拿出来卖的下场,其实那是我的放纵,伤害的是爱我的人。 她说的模棱两可,但确回答了,因为敏总回答默认了如此**的问题,对后面的嘉宾来说其实很不公平,可没办法,敏总珠玉在前,后面的嘉宾不好不高兴。 主持人自然更放开手脚,拂总未婚,问道了择偶标准,拂总的回答中规中矩:与我年龄相当的男性友人便可。 主持人也没有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什么因为没有价值,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如何看待第一桶金。 此问题一处,录影棚内小片刻惊讶,然后便见年长有身份的主策划们窃窃私语,非常紧张让人去给主持打手势,撤销这个问题。 年轻的人不明所以,夏渺渺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紧张,连身旁的副编都突然盯着台上忘了看机器。 有内情? 拂衣跟何木安的时候,夏渺渺还混高中捡垃圾卖钱呢,知道什么! 有八卦!难道要挖?! 身旁责编已经皱眉:“怎么问这个!商讨的时候也没有说加,赶紧过!”拂衣的第一桶金不光彩。这等于毁了对方近十年建立起的新形象。 高层都担心拂总皮笑肉不笑的时候。 拂衣第一次爽朗的笑了,笑容调皮还有些小羞涩,本来很恶心人的小白花样子,她做来却有种扶风弱柳的令人怜惜之感:“非常感谢节目组给我一个当中表白的机会,真的。” 随后认真的看向镜头,口吻肯定:“我特别感谢我的第一桶金,感谢我自己不曾辜负他对我的援助,让我找回对自己的自信,谢谢你,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态度,这份态度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更是我奋斗的动力,我不认为她是污点,相反,它是无可替代的财富,我不隐瞒,因为那是我的骄傲,还有我年轻时最美的样子,哎,反而现在年纪大了,只能靠化妆上镜了。”说完非常苦涩的看向女主持人:“我比你大十二个生肖呢,想想都是泪。” 308离开 女主持人顺着下面的话下意识的要接过来,问:您多大了?好在临场经验丰富立即收住,赞美了几乎拂衣对第一次金的看法,否则她想让拂衣出丑的意愿就变成让自己出丑了。︾︾︾小︾说 漂亮的女主持人瞬间对拂衣就饮恨三分,她一直讨厌这个女人,明明两人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现在都有自己的事业,可每次回老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无论她成就多高,前面都有一个拂衣姐压着,她算什么!靠那种机会有今天的女人,还有脸出来显。 拂衣真不是出来显,若不敏姨柔的能掐出水的目光,她真不来,看吧,果然有这个问题。 女主持人也不是不长脑子的,用专业的眼光不停地赞美对方,一副完全照本念,不知道这个话题不能说的样子。 拂衣也大方,当不知道,与主持人含笑的讲述了自己以后的求学与创业之路,期间没有宣传她的不容易,只是间接的提醒广大女性同胞,第一桶金以何种方式获得不可耻,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善待你的第一桶金。 录影结束的时候,制片人带头鼓掌,所有人与犹未尽的感谢如此配合主题宣传的女嘉宾,她在用自己的经历教大家珍惜自我,抓住机会。不管这一期播出后反响如何,拂衣这一刻都得到了全剧组人的认同。 夏渺渺也站在人群中,随着众人动容的鼓掌,不管如何,人家肯配合就值得尊重,相反他们这一方的主持人不按套路问下去显得掉价,故意挖了坑给人家拂总跳,还好人家有涵养没有翻脸。 不过,结束后,一个大大现成八卦瞬间浮现。 “拂总的第一桶金很见不得光吗,我看制片刚才把咱们当家花旦带走了?” “不知道。” “谁知道呀,赶紧站出来解解惑,要好奇死了。” 夏渺渺也像众人一样边收拾录影棚边津津有味的等八卦,第一桶金呀?捡来的?不义之财。 七期优雅结束,夏渺渺将独立接任敏行开播五年的一个小节目,那个节目收视一般,担当制片,等上手后再往其他更有价值的节目组调,或者自己独挑一档新节目。 这是敏总给她的规划,但夏渺渺不觉得自己适合这样,她计划接范师父的般,与范师父打造全明星视频服饰顾问,她虽然有六年汉语言化从业功底,但她同样有六年随师的服装搭配经验,她综合考虑后不打算扔下自己的老本行,所以接触传媒,然后进军更高的一级服装时尚杂志行业,开创独属于自己的高级口碑。 尤其今天拂衣的穿着出的气质和一身穿着营造的氛围,也更加坚定了她的打算,但这不影响她听八卦,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这位一看就不可方物的拂总第一桶金有什么秘密吗? 结果等了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出来解密,反而被上面吼了一嗓子,让她们赶紧收拾下班。 夏渺渺等人赶紧收拾,把储物室的门锁了,摄影棚没什么人,夏渺渺做最后的检查时候,路过办公室前的走廊,见门开着,就想着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便听到里面大声的吵架声,便尴尬了。 “你还有理了!我是在跟你强权的问题吗!你是真不知道咱们组有谁,还是想找事!我告诉你不想干就别干,少威胁人,这次我帮你把这件事压下来,不是让你看不到自己错误的!你记住!不能有下次!组里不差你一个主持人!” “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也是为了节目效果!敏总都没有介意被问情人的问题,就她金贵,就她与众不同!还是你们怕得罪了她后面的人!” “强词夺理!她背后有谁!她是她!” 漂亮的丹凤眼讽刺的一笑:“那这么说你是担心我们组的大牌打砸了。”小司的神情更加讽刺:“担心的真多余,也不看看那是多久以前的事,还怕人听说,别说她不见得知道,就算翻出来那件事的年龄快比小小姐的年龄大了,她要介意也没有立场。人家拂衣‘小姐’跟何先生的时候她才多大,恐怕还不知道爱情怎么写怎么可能吃那种飞醋,何况你见过跟一个出来卖的女人吃醋的吗,完全是你们做贼心虚想多了,你看这期做的多成功。” “张嘴闭嘴出来卖的!人家就算卖过又怎么了!你想卖有人花那种高价买你吗!自我感觉良好、目无纪律!这是没有造成不好的影响,万一有你还能在这里大放厥词!” 夏渺渺震惊的愕然,是她理解的那样吗,何木安跟拂衣…… 哇塞,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这种色相交易都有这么深远的影响,女方质量如此惊艳。 漂亮的司雷小姐闻言高傲的扬起头,她是当家女主持,怕那个:“哼!你也别吓唬我我不怕!有什么我也背的起!”说完转身往外走,正好撞到站在门边一脸惊愕的夏渺渺。 司雷神色顿时一僵,下一刻脸色苍白,十分紧张,她听到了多少!怎么这么倒霉,明明她看都没有人了才过来理论,早知道…… 司雷十分紧张,怕她因为自己多花,把自己换下去,她虽然是敏行的当红女主持,却不是唯一,竞争非常激烈,万一……她岂不是…… 夏渺渺一笑:“司小姐要走,我见这边没有关门,所以过来看看,看来不用我帮忙了,那我先生了。”夏渺渺转身。 司雷脸色发青,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被她听见了! 夏渺渺真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可也没有太多感觉,就像司雷说的那件事恐怕很久了甚至不是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她吃不着那个醋。不过也隐隐有些膈应,何木安在她们来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再这样给过其她女人第一桶金?如果给过…… 夏渺渺顿时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恶心了何木安她们这种关系几分。但又理智的认为何木安选女人的眼光不错,拂衣无论从样貌还是能力来看,都非常优异,就连她看着,都觉得心痒痒。何况年少时给她见个帅哥,她也头昏,如果有那时间她也暗恋暗恋,所以对何木安与拂总曾经在一起的事,觉得理所当然、人之常情。 就是另一种可能不能想,否则就郁闷死了。但也没脸去问:那三年间你还有其他女人吗? 哎,幸亏都过去了,她还真没有自信跟人比。 夏渺渺当听了个小秘密,一听而过。 司雷却很担心,这几天在剧组看到夏渺渺躲的远远的,唯恐真被换下来。 …… 拂衣参加‘优雅’节目录制这件事,何木安根本不在意,他怎么在意,恐怕现在提拂衣是谁,他得想想是谁。 就算想起来,说到夏渺渺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中遇到拂衣,他也觉得无所谓,夏渺渺每天遇到的人多了,难道就不出门了吗!何况遇到就遇到了,会有什么不同吗! 何木安心情好,只要想到夏渺渺单身他就心情好,她就该单在那里等着他,这才是她该做的。 …… 时间眨眼而过,高湛云走了,夏渺渺当天没有去送,只是提前一天带着女儿与他吃了一顿晚饭。 夏尚尚不明白爸爸离开的意义,但想到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爸爸,整个人都蔫蔫的,一晚上都腻在高湛云身边撒娇,眼圈红红的想不让爸爸走。 高湛云神色动容的看着她,有千般不舍也没有说。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能在他离开时如此眷恋自己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对不起……”他看着尚尚却是对渺渺说的,没有处理好他家里的事整个过程中让她受了委屈。 夏渺渺没有说话,沉默的吃完饭,那些都是小事,他要走了,这个城市里不会偶遇的再见,占据了她的心神还没有散去的男人,让她心里非常难受,一句保重的话也说不出口。 饭后夏渺渺狼狈的带女儿回家,路上不自觉的不断流泪,明明丝毫不想哭的。 尚尚吓的不断追问妈妈怎么了。 夏渺渺想安慰她,可越安慰自己越狼狈,没办法,只好把她递给可信,让尚尚先去何木安哪里住一晚。 309同桌吃饭 夏渺渺哄着眼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宿舍里,紧绷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开始酝酿,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移动网 夏渺渺赶紧擦擦眼泪,接起来。 开心的声音通过手机分毫不差的传进来:“妈妈!爸爸送给我一个大大的游场哦!小羊冲冲冲真好玩。” 夏渺渺情绪低落,隐隐为高湛云不值,这么一会功夫尚尚就把她忘了,真没良心,夏渺渺不禁为他庆幸,幸亏没有把一辈子搭在她们娘两身上否则多么不值:“嗯,你玩吧……” 夏渺渺挂了手机,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想着湛云这些年…… 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夏渺渺脑海中还没有凝实的男人画像,吸吸鼻子,整理好情绪,拿起手机。 “妈妈,妈妈!全世界都是星星光哦!可漂亮了!太漂亮了,妈妈你一定没有见过——” 夏渺渺心情不好,没有精力应付女儿,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妈妈知道了,你好好玩,记得睡觉。”挂了手机。 夏渺渺想到了高湛云带尚尚去游场的画面,那时候尚尚还小根本不懂什么,就知道看个颜色新鲜,他一个人抱着孩子带她去所有…… 叮铃铃叮铃铃—— 夏渺渺烦躁的撑起身,看眼来电显示,直接扔在床上不理会,想把刚刚聚集的画面重新拼凑起来,结果手机铃声一遍接着一遍的响,仿佛两个手机不停的打,根本不给喘息时间。 夏渺渺到底怕女儿玩的时候真出什么事,不情不愿的接起来。 尚尚欢快的再次响起,气的夏渺渺扣了电池,把手机扔在一旁,爬在床上生闷气,没良心的尚尚,湛云白疼你了!白疼你了! 何木安不死心,一遍一遍的拨,机械的回复让他心里不痛快,不就是人走了,至于连女儿都看护不了还给他送过来,她想用这一晚上做什么,缅怀那段感情还是用整完的伤心祭奠她没有什么可讴歌价值的爱情! 何木安继续拨,也不知道跟机械的回复较什么劲,不停的重复。 夏渺渺独自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影影绰绰的窗外,他……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几次被打算思绪,夏渺渺再也拼凑不出开始的痛不欲生。 夏渺渺突然非常烦躁,骤然起身,打开床头灯,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何木安拨不通,不甘心的放下手机,又不死心的拨了七八次还是关机状态,看着在摩天轮上的女儿,脸色发冷,神色阴沉,竟然关机,人已经走了还想给他哭座坟吗! 不远处的垂直高度上,夏尚尚在私人摩天轮上兴奋的展开双臂,望着璀璨的星空,脚下万家灯火的城市开心不已,这是她一个人的,爸爸送给她的耶,啊啊啊!想想都开心。 虽然亲爸一直让她跟妈妈说话很烦人,但新的大型玩具完全能压制那点小麻烦,她非常喜欢这份礼物,更佩服自己聪明的小脑瓜,幸好她跑的快,爬上来了,要是被亲爸追上,说不定还要给妈妈打电话—— 何木安看了女儿片刻,重新低下头,冷寒如冰的继续打电话。 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陈秘书见状,下意识的离开他几步,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妻子背叛的沉淀,从开始看女人是猪,现在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也不再觉得爱情需要天长地久,不觉得是一霎那的心动,而是一方有所图,或者双方觉得能过下去的肯定。 所以再看何先生这件事,陈秘书仿佛拨开了一层理科的雾沼,看到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甚至从先生此刻的举止里隐隐觉得先生是在给夏女士找麻烦,最终的目的或许只是想跟夏女士说两句话? 陈秘书不敢太肯定,但婚姻里感情中摸爬滚打了一圈,总觉的先生的举动不是刚开始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别有目的?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解释先生现在的行为。 先生喜欢夏女士?! 陈秘书震惊于这个可能性!却怎么想都觉得违和。夏渺渺是在大街上随处能抓到的女人,十个里面没有九个也有五个,那些好不容易得以过安定日子的女人都能做到安分守己本本分分这也是夏女士唯一的优点——没有知道何先生的身份后含蓄的占便宜。 可这点不单她一个人能做到,拂衣和楼小姐更能做到,何先生怎么会看上她! …… 霞光山庄的佣人都沉默的缩起尾巴,先生心情不好,全山庄的人都知道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去挑战自己的脸面,否则可能丢脸的只是自己。 木秀筝最受不了儿子闹情绪时东山的气氛,沉闷、压抑、原本古色古香的建筑群会透着股死气沉沉般犹如墓葬古群的雄伟压抑。 木秀筝简直一秒也待不下去,如果不是里面住着她的儿子,她以为进了几世界的帝王葬宫,就是这样她也只在门口不进去,其实说白了她也怕儿子发脾气是因为她和何盛国在酒店门口碰到那件事被儿子知道了,不敢去触儿子逆鳞。 木秀筝不敢置信的看着出来回话的圆脸小姑娘,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满是受伤:“为什么不准我接我孙女放学,怎可能?是不是你们故意为难我,是不是看我回来了你们高兴,就欺负我。” 可信胆怯的看着老夫人,就怕夫人瞬间水漫金山,那样谁吃得消:“不是,不是,真的是先生与小小姐说好了,小小姐今天跟她母亲回家。” “那我这位奶奶呢,我想孙女怎办?我怎么办——”木秀筝娇弱不堪柔弱可怜的看着可信。 可信瞬间心疼了,可,她不能做主,垂下头低声忏悔:“先生这样交代的。”先生心情不好,她想为老夫人说情也没有那个胆子,只能委屈如此美丽柔弱的老夫人了。 木秀筝也不敢挑战儿子的决定,可这么走了也很没脸面,只能从佣人身上找回点颜面。 何木安心情非常不好,阴沉着脸,从健身房出来,直接去了浴室,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的所料发展。高湛云走了,夏渺渺有没有什么事,伤心一两天,何木安想想这一天都是多的。 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渺渺有因为孩子试着两人接触的意思,他难道给按时还不够明显,接她的电话,没有反对偶然接孩子遇到一起三人吃个饭,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她还想怎么样!竟然在没有主动请过他和尚尚吃饭! 何木安最不满意的是她对他曾经女人的态度,他是不在意拂衣去哪里,那是因为他和那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渺渺凭什么不在意,甚至连旁敲侧击也没有。不对她可能旁敲侧击过一次,那次在车上,说起敏老婆子请了拂衣做嘉宾。 这么一想,何木安难看的脸色微微舒缓一点,还知道含蓄的问问。 整个人也舒缓一些,开启自动控温,任水打在皮肤上…… …… 夏渺渺怎么可能多想,继参观幼儿园那次之后,再见面是学校举办的亲子运动会。 何木安是活动结束后来的,夏渺渺见遇到了,自然而然的客气了一句,谁知道就真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饭期间,期间何木安一句话没说,夏渺渺也不怎么说话,她疯了去贴他的冷脸。照顾着女儿吃完,自己随便吃了一点,就散场了。 她不喜欢跟何木安吃饭,以前的时候就吃不到一家子,现在更不可能。她喜欢吃的他都不喜欢,就挺没意思。他们不单对食物的外在形态爱好不同,味道也不同。 她喜欢吃重口的,酸辣鱼、鸭血粉丝汤、麻辣小龙虾、川味火锅都能来点,何木安统统不吃,他还挑青菜挑肉类挑装盘的样子,不是她故意找事,是不讲究的人跟讲究的人真处不到移开。 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夏渺渺一点也不希望跟他同桌吃饭。 ------题外话------ 我其实不喜欢在题外话说话,总觉得出戏。但评论不能一一回复的时候,大家难免相我(自恋片刻),让我统一说点什么。 哎,题外话真不是我的爱好呀。 评论我都有看滴,何木安不是情商低,他是不认为这个能要命,不值得费心,更不相信爱情必不可少,所以想在自己能掌控的情况中随意的享受那种感觉。在他眼里,夏渺渺现在又等于成了他手里的猴子,跑不出去,也没有竞争对手,他想怎么作这段感情就怎么作,作着作着发现不喜欢了,说不定就那么扔着了。 310他热不热情 要说高湛云的事,夏渺渺私心里没有一点迁怒何木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些理由都站不住脚,他还帮过他们家那么多,所以不了了之了。— 理智与感性撕扯时,她这个年纪往往是感性被压下去。 人已经走了,床头的被褥早已嗅不到任何留恋的气息,多想又有什么意义呢,天高水阔,大家都好好的吧。 …… 渡桥别墅小区内,夏妈妈选了几个个大鲜艳的水果进了厨房,却见女儿这么晚了换了衣服要出去,赶紧从厨房出来,不高兴了:“做什么去?都什么时候了,给你们切了水果别出去了。” 夏渺渺换着鞋,过肩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向前搭在胸前:“约了彤彤和新巧。” “又是她们?你说你们三个女人不结婚不好好谈恋爱,天天晚上还出去,真是人以类聚。” “妈——” “行了,你开车小心点,别喝酒,大晚上的喝多了你就别回来了。”最后还要唠叨句:“难怪你们三个嫁不出去,天天三个女人出去,想对你们做点什么都不知道先对谁下手。” “妈,是我们不想嫁好不好,走了。” …… 夏渺渺笑眯眯的端着果汁,看着牛饮饮料的孔彤彤嘲弄道:“我说你是不是该换成白的,对着橙汁彰显什么能喝。” 孔彤彤豪爽的一杯见底,把杯子砸在桌子上,擦擦嘴角的果汁,可爱的小圆脸,最大限度的模糊了她的年纪:“你懂什么,我已经没有男人了怎么能再没了胃。” “对!”张新巧敬她一个,小口小口的抿着:“没人爱的时候一定要自己爱自己,姓邵的是完全没眼光,扔了不可惜。” 孔彤彤使劲点头:“想我青春无敌,他呢都四十多岁了,当初是我是不嫌弃她,切,老掉牙,我稀罕他吗!” 夏渺渺放下果汁:“那他这么简单跟你分手了?”不是她吹自家姐妹,彤彤跟那位大叔在一起时,绝对贤良淑德、包容大度。 孔彤彤闻言神色有些落寞,但立即冷哼一声,驱散了最后一滴不舍,又给自己倒一杯:“他知道错了又怎么样!我等他的这么多你爱你就能一笔带过!跟我说以后再也不忽略我了,他都是为了孩子跟那个女人早已没了感情,天天给我打电话,哼,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早干嘛去了,跟他的黄脸婆过去吧,复婚去吧,老娘不伺候了。”说完一饮而尽,喝完觉得味道不对,才想起这不是酒,便觉得怪没劲的。 张新巧了解的拍拍她的肩:“别伤心,都过去的,展望未来,又是新的一天。” “那当然,失去我是他的损失,王峰龙也是个眼瞎的。” 张新巧闻言有些悻悻:“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凑齐一对渣,人品走天涯。” “也对,没有掉过渣的人生怎么升华,没有破茧的蝴蝶怎么飞跃西伯利亚寒流。” “就是这个道理,前方会有更好的。” 夏渺渺不这么认为,她们这个年龄下感情的变迁,不过是从情深的大坑迈入情浅的小滩,并不是男人越来越好,而是已经学会了看淡。男人会在失败后的放肆索取里,学会付出,保护再次来之不易的感情,然后各自在也许还不如前一个异性里永垂不朽。 所以夏渺渺对吃不吃回头草这件事里,总会宽容一些,只要是能改正的事,吃了就吃了,毕竟都是入口,毒不死就凑合着。 “真下定决心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而且他们之间只是因为孩子,如果姓邵真拿出实际行动,找到解决办法,难保彤彤最后不心软。 孔彤彤摇摇头:“不,我想过了,他儿子会一直存在,这次算了,下次呢,以后他儿子需要他的时候肯定越来越多,我都要宽宏大度的体谅吗,体谅多了他是不是又会像现在一样得寸进尺,何况这种事我又不能嫉妒,嫉妒多了,好像我阻碍他们父子感情一样,何必做那个恶人。”说完看向夏渺渺:“我没有说你,别自己代入。” 夏渺渺正在为‘恶人’一词郑重的点头,因为涉及不可抗力,不如撒手,听到后面的话,不禁笑笑:“我和湛云分手了。” “什么!”孔彤彤、张新巧骤然看向她:“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分手而已还要昭告全世界吗。” 孔彤彤闻言喝了一大口果汁,放下杯子,想了想,也理解的点点头:“分了也好。”自我感触的道:“尚尚还小,至少以后有什么亲子活动,也不用想第三人的感受,你们可以肆意的在一起,对你和高湛云不见得是坏处。” “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味?” “还不准我站在高医生立场想一会!” 夏渺渺投降,随便想。 张新巧觉得有些可惜,但也理解彤彤的话,不能因为他们立场不同就双重标准,彤彤会分手,渺渺这里肯定也会有些问题,不是不理解重组家庭的无奈,而是对孩子的度不好把握:“分就分了,你还有孩子,不差个男人!不像我们这个年级了得赶紧找人生一个!” “听着这话怎么那么悲壮……” 张新巧笑笑:“有感而发——而已。” 孔彤彤叹口气,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趴在桌子上嘀咕:“你们说咱们三个是不是都很晦气,一个个在感情的路上都不顺利,一个个都遇到了渣男,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也不知道被谁传染的。” “怎么,挑拨离间呀。” 夏渺渺想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是吧,是吧,肯定是犯太岁,咱们赶紧找人看看。” 张新巧瞥她一眼:“少没事找事,人家高医生还是不错的。”然后恍然:“你跟高医生就是因为孩子分手的……”想着不太可能呀,高医生很疼尚尚的样子? 夏渺渺手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原因很多,各自的家庭啊,尚尚……”尚尚有什么事?尚尚爹有什么事?他们两方的家庭怎么了?她妈愿意住别墅就住,人家既然愿意给关她什么事,湛云的家里大不了以后不来往,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分手的! 夏渺渺突然觉得如果分门别类的硬找出个分手的理由,既然哪个都不是理由,可偏偏都是理由,又是这种明明觉得有很多矛盾,却觉得没有一点矛盾的事实。 夏渺渺苦笑,当真是日了狗了!所以总结出一点:“主要是我造孽太多。” 孔彤彤闻言笑的不行,捶着桌子停不下来:“可不是你造孽太多,你做了人家何大总裁,多少女人心里的白马王子,名贵闺秀的乘龙快婿,想睡睡不成的碑,你倒好爆珍天物的不止吃过一口,哈哈!哈哈!” “神经病——” 张新巧也笑的不行,在她这个行业更能感触那个男人的力量,要不然木秀筝女士与何盛国先生能出书的精彩人生,至今只是小道新闻流传吗:“诶,他跟其他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孔彤彤闻言也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快点说说,用你的**娱下受伤的大龄剩女。” “就是,独了不如众。” “新巧姐,你越来越坏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谁不好奇,那可是商业界的何木安,霞光山上的北斗名宿,谁不想探探他的私生活,快说,让我们过过瘾,他在床上是不是像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一样刻板迂腐,就选一种姿势?” 孔彤彤赶紧让她一边去:“你懂什么,越是这种闷骚的男人越是狂野,现在不是留流行霸道总裁让老婆每晚哭到昏厥吗,但穿上衣服就是貌岸然禁欲系帅哥那种,是不是渺渺?” 311渺渺的爱情 夏渺渺觉得这两人疯了,又不是没有男人,还哭到晕厥:“滚,滚,滚,越说越没谱——小说——” 孔彤彤不依不饶:“说嘛,说嘛,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家老邵。”又想想:“我又不是没有给你讲过,噎着藏着干什么,开说。”彤彤直接从下面踹她的椅子。 夏渺渺翻个白眼,把自己座位放正:“正常,没什么不良癖好。”现在想想他那时候甚至没有没开过荤的小年轻的急色,很多事都是她主动的,虽然他最后也很享受,但不能否认更多的时候是她往上扑,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傻到爆,那时候他恐怕已经身经百战,什么女人没有经历过,环肥燕瘦,随便他挑,而她还觉得自己是献身给他尝鲜,他该感激涕零,对她唯命是从。 简直傻的她都不愿意回忆,自以为是的脸颊发热,想找个地缝让曾经的自己钻进去,怎么可以白痴成那个样子。 “呦!脸红了?” “气的。”夏渺渺对回忆里关于床事的一闪就扯,怕自己被自己臊死! 张新巧是新闻媒体人,说话比被‘上司’保护了多年的孔彤彤更老练:“这么说是不满意你的身材了。” “或许吧。”懒得回忆,爱满意不满意,反正人已经丢完了。 “那他为什么还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张新巧始终觉得何木安这话人就算是休假中也不会失了最基本的审美更不会委自身将就什么人,何况当初两个人在一起时,她们是有目共睹的,何木安纵然有很多当时看来很假仙的缺点,但始终没掉了他执掌一方的冷血性子,可却没有用在夏渺渺身上,甚至对她非常好,剥虾、买饭、风雨无阻的接送,体贴入微的照顾,甚至陪夏渺渺浪费时间散步,容许她使性子,还哄过,每份礼物虽然不珍贵但都是要用心的,最起码尺码就没有错过,何况现在证明人家的礼物也很用心。 “你想说说什么?”旧事重提:“他喜欢我?” 张新巧看眼孔彤彤:“你说呢?” 孔彤彤想了想,然后又想了想,再想了想,竟然觉得有可能耶:“他对你超级有耐心的。” “看吧,以何木安当初就流传出的性格和手段,对你,绝对有感情!” 夏渺渺听着,然后对两人笑笑:“嗯,有感情。” “你不相信是不是!你别妄自菲薄,你也有优点的是不是彤彤。” 夏渺渺接过话:“嗯,比拂总漂亮,比拂总更有成就,比拂总知情识趣?”完胜云雾之上的大老板拂衣女士行了吧。 “爱情不看个人条件,是不受控制的自我契合,如果爱情可以计算,可以比优秀,哪还有爱情。” 夏渺渺笑的不行:“你几岁了,觉得爱情是荷尔蒙的冲动。” “我这不是站在何先生衣食无忧的基础上,想想他们富贵人的爱情游戏。” 夏渺渺点点头,也是她们只贫苦大众过上来的悟性,是非常小家子气的,没有人家衣食无忧中悟出的气质、洒脱。 夏渺渺受教的笑笑,其实她不认为何木安爱她,不是否认他们的曾经。而是觉得在那个冲动的、认为爱该是全部的年纪都那样简单的分手了,以后更不可能。 以当时他的能力,他的版图,他却没有找过她,没有想过继续下去,就可见就算有点喜欢她,也是调剂品的一种。 他或许因为两人分手伤心过,事后也想过她,但那不足以撼动他一丝一毫,那是在他力所能及范围内任思念蔓延的一种自我肯定,不需要任何人的参与,完全到让他不顾一切的地步,在她最美最单纯的年纪都不可能,更何况现在沾染了尘世的灰。 夏渺渺也不觉得那就是她不好,何况现在的她也不觉得爱情是不顾一切的全部付出,是成天想着她的、事事为她着想的唯美浪漫。婚姻中、爱情中,异性之间差不多就行了,真成了一个人的全部是很恐怖而且也没有安全感的事。 爱,就是爱一个人独立的人格,独立的品行,爱他事业上拼搏的热情、爱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爱他面对理想的努力过程、爱他属于自己魅力。难道还能爱他低到尘埃的卑微和丧失原则的爱一个人吗。 至少现在的她办不到,过了只要你不负我即便负了天下我也追随的宏图大局、波澜壮阔。 张新巧见她只点头不说话:“是赞成我还是不赞成。” “赞成。” “敷衍,你就敷衍我吧,旁观者清知道吧。” “知道,哪天我试试他要不要再一起上床再回答你猜测行了吧。” 张新巧顿时眼睛发亮:“真的真的真的?”我的天呀,好大的八卦,好大的可期待,顿时觉得古板无波的人生顿时又找到点曾经的热情。 夏渺渺笑眯眯的瞅她一眼,又立即收住笑:“八颗,满意吗。” 孔彤彤觉得就是无望,顿时也没了八卦的热情,至少曾经拥有过也不错啦:“你跟大医生分开了,怎么都不伤心的。” “忘了怎么伤心了……”借酒浇愁没有意境;放肆一下又觉得矫情;哭一下吧还弄的没有时间,草胆! “你心里骂脏字的吧?!” “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你刚才说的拂总是谁——” …… 一天天的开始,一天天的结束,没了谁、换了谁还是这样的车水马龙、灯光酒绿。、夏渺渺忙碌着,日子也继续着,结束了‘优雅’,她转到‘默契碰碰档’栏目当制片人。 水涨船高、又是新的开始,每天都在进步,每天都又不一样的景色,无论是自己、还是家里都在铮铮向荣蓬勃发展。 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夏渺渺觉得这样挺好:朋友、孩子和爹妈,什么都不缺。工作中更是没人敢碰老虎须,怎么能不顺心。 范师父已经来了,通过她要‘抢’宏大一个老客户。夏渺渺觉得不错,正在跟师父积极运作。她们跟宏达即便隶属一个老板了,不对眼还是不对眼,所以大家各凭本事谁抢了算谁的。 “夏制片,有人找。” 夏渺渺合上稿子在录影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气质很好的一对夫妻,不认识,立即含笑的走过去:“您好,请问……” 男的没有开口,但可以看出久居高位但此刻神色落寞不想说话,无奈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 女方悄悄拉拉他的衣角,轻微的小动作中也可以看出很有涵养,转过头对着她又笑的规规矩矩的,透着拘谨、小心:“您好,您恐怕不认识我们,冒昧打扰了,我们小哲的父母,小哲也在童幼儿园上学。” “那好。”女儿校友的父母:“走,快去我办公室坐坐。” “不了。”女方开口,拉住夏渺渺,把手里东西放在夏渺渺脚边,眼睛里闪着无奈的水光:“我们是没办法才来找您的……您别嫌我们麻烦才好……” “怎么了?去我办公室说吧。” “不用,不用就在这里说吧,尚尚妈对不起,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小哲妈说着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倒霉,真是无妄之灾降临到她们一家:“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我们家小哲上实践课的时候抢了您女儿要洗的茄子……” 这,这也叫事吗,平时上实践课,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你拿我的黄瓜吃了,我拿你的胡萝卜,孩子们之间不都是这样,可怎么偏偏到他家就倒霉了:“都怪我们小哲不好,我们小哲淘气,被我们惯坏了,不该抢您女儿的东西,我回去就批评他了真的——” 312先生在开会 小哲?夏渺渺想起来了,尚尚前天在她做饭时哭着抹眼泪说,她新认识的好朋友转学了,以后不能一起玩了,当时哭的非常伤心,所以她记住了这个名字。超快稳定更新,…… “能不能请您跟何先生说说,我们已经让小哲深刻认识到了他犯的错误,绝对没有让他好过。我老公一直工作好好的,突然被辞职您看……” 夏渺渺皱眉,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是真的是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被劝退的难道不是他本人工作中有问题?夏渺渺不敢贸然回答什么。 小哲妈歉意中透着些认命,她真没料到孩子上学也能上出无妄之灾:“请何先生务必消消气,何先生要是还不解气,让尚尚小姐随便打我家孩子,就是我老公的工作——” “我跟何先生并不来往……”言下之意不好插手,何况她凭什么插手,就算他做错了,也轮不到她当正义使者。 小哲妈没忍住眼泪,还是哭了:“我们知道……我也是没办法了,想着是因为孩子,您总有发言权,想让你评评理,是我们莽撞了……” 夏渺渺沉默着,她真没有立场,没道理她一边向众人表示两人没什么,一边绝对自己是尚尚妈能对他所有的决定指手画脚。 小哲爸搂住妻子的肩,突然仿佛想开了:“算了,正好我也想自己干,就当姓何的帮我下了决心,走吧,别让人家为难。” 小哲妈看孩子爸一眼,见他神色没有丝毫勉强,不禁苦涩的点点头,他们这次来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对面的女士只是尚尚的母亲,何木安是什么人,怎么会让自己听一个女人的摆布,何况都没有娶回去,她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来碰碰运气。 无非是结果与想象中一样不管用罢了,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无法接受这样黯然退场。 夏渺渺看着两人走远,叹了口气,让助理把东西放到她办公室。工作没事时她忍不住翻出手机,接通幼儿园让生活老师帮忙传了小哲爸妈说的那天的事。 夏渺渺看完便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继续工作。 下班后,夏渺渺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自己身份便利的条件,坐在了禾木集团总裁办公室的会客室内。 何木安坐在副位上聚精会神的听上面的报告,突然电脑的右下角出现一个小信封,打开——夏女士来访。 何木安的手顿在当下,视线反复在五个字上扫过,然后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又落下,身体渐渐的舒缓慢慢的靠坐在椅背上,双手缓缓的优雅的交叉置于腹部,有以下没一下打开合上、打开又合上。 反复了几个来回,平复了胜利者的心态,还不是来找他了,让他猜猜她找他做什么:发现身边没有合适的适龄男人想起他来了?还是发现所有男人中他还不错决定追求?或者虚荣心的建立因为他想持续这种关系? 不管是哪一种,她不是还是出现了,来到他的地方想试探嫁给他的可能,不乏很多女人这样想过,这并不令人方案,求偶、繁衍都会追逐最亮丽的对方、选择最优秀的基因,这是常态,他只要看对方是不是他想要的就行,以何种目的到来并不重要。 两个月,夏渺渺忍了两个月没有上门,她让他等着时间有些长有些不耐烦,所以…… 何木安抬起手坐正,敲回三个字——会议中。这回他要让她等回来。 施秘书见状,端着咖啡走进来:“何先生在开会,请您稍等。” 夏渺渺闻言马上起身:“不用,何先生既然在开会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我再来。” 施秘书闻言不急不忙的放下咖啡:“夏女士,会议马上就结束了,您如果没事就请稍等一会,待会小小姐放学了也会被过来。” 夏渺渺拿起的包又放下,客气有礼:“麻烦你了。” “应该的。”施秘书退了出去。 夏渺渺等在会客室中,慢慢的喝了半杯咖啡,便无聊的站起身站在窗前往外看,一座从高层往下望去有山有水占地面积广阔的小公园郁郁葱葱的坐落在被三面包裹起的大厦中。 这便是禾木集团注明的私人休闲公园,本来四面均被禾木大厦的办公楼包裹,再闹中取静,大手笔的预留出自然生态园,是典市闻名遐迩的土豪公园,十年前起开始对外开放,禾木集团甚至拆了一面五十层的办公楼,改成三面环抱此园。 这里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看不太清里面的一草一木,夏渺渺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闲散的四处飘着。 何木安靠坐在椅背上看着电脑屏幕,耳边听着前面的汇报快速在脑海中形成一条条数据,罗列分类归档。一例结束再开一例,本来可以散的会议,因为他一句话还在继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尚尚早回来了,跟妈妈在会客室玩,夏渺渺看看时间,站起身:“施秘书不好意思打扰了,何先生忙,那我们先走了。” “何先生马上就开完了,我先走就问——” “不用,我也没什么事,何先生忙就忙着,不用打扰他了。”说着牵起女儿的手,按下了电梯。 施书赶紧给何先生发消息——何先生:夏女士带着小小姐走了。 何木安看到这几个字脸色顿时难看,等这么一会便不耐烦了! 何木安起身,直接从后门出去了,他本来就是副位,属于旁听,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绝对企业低迷,没人敢在他不开口的时候散会。 众人见大总裁走了,气氛瞬间都活跃起来,终于可以散了。 何木安直接从办公室出来冷着脸按下了电梯。 施秘书什么都不敢问,赶紧跟上。 夏渺渺和尚尚刚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便看到何木安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笔挺的站在旁边。 夏渺渺既然看见了,还距离这么近,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打开窗户惯例微笑:“散会了。” “嗯。”口吻不冷不热,低头看看时间。 夏渺渺见状很识趣:“那我先带尚尚回去了。” 何木安脸色更冷,直接开口:“听施书说你找我,有事?” 夏渺渺踩油门的脚又收回来:“也不是什么事。”他会不知道小哲父母工作是怎么回事吗,迁怒也好还是小哲爸爸在工作上就有问题也罢,都是何木安的决定。就算是何木安无理取闹的结果也是人家站在那个高度,反而是她站在什么立场跟他提这件事,更轮的到她说三道四:“就不打扰你了,尚尚,跟爸爸再——”见。 “我正好有时间,要去吃饭,如果你没事可以一起,正好听听什么事。” 尚尚从后座上冒出来,笑的十分谄媚:“吃哪里?我要吃虾丸,煮进去咯嘣香的那家。” 夏渺渺看了何木安一眼,淡淡的开口:“吃庄园吧。”去不去全看他。 何木安也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夏渺渺没有再说话直接开了出去。 留下施书一个人在禾木集团门中摇摆凌乱,他跟还是不跟。 庄园吃的是高档火锅,既然打的是高档消费,就真的很高档,每人独立小锅,菜品就一个字——贵,装修极具年代特色,像那个年代的老上海,散发着奢靡的靡靡之气。 夏渺渺点了包间,面前是她钟爱的锅品和菜色。 何木安面前是清汤的营养汤,摆的菜品看着就跟夏渺渺的拉开了档次。经理更是来过好几次亲自为他服务,确定他满意了,才退出去。 夏渺渺觉得这样挺好,对面的人虽然盘子都是派人取过来的,但都是各自吃。 尚尚坐在亲爸身边,笑眯眯的盯着通透的小虾丸,年龄小,吃不了老妈的辣口,粘着爸爸有饭吃。 313一捧玫瑰花 何木安动作优雅的进餐,在格调绽放的老上海,他就像久经战场归来的儒商,优雅的展现着高门子弟的风流才华。 相对来说夏渺渺撑不起上个世纪的老上海奢靡,但又有几个人撑得起,她慢慢的吃着,具备现代女性的从容明礼。 何木安帮尚尚煮了虾丸,放在她的卡通盘里,房间内除了尚尚的说话声便是水煮菜的香气,何木安偶然看夏渺渺一眼,见夏渺渺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不禁先一步开口:“找我什么事。” 夏渺渺抬起头,笑笑:“听尚尚说小哲转学了,想问问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们找你去了。”何木安顿时兴致缺缺他以为是什么事。 “嗯。”夏渺渺没有否认:“尚尚前天提起过这个孩子,听说转学了还哭了。” “哭了就转回来。” 夏渺渺闻言顿时咬到了筷子,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只是为了两个孩子打闹吧,这……当爹也快半年了怎么还这样,夏渺渺含蓄的询问:“学校老师没有给你讲孩子们之间本身就会有……” “我为什么要听她们讲。”既然需要开解就因为有落差,他为什么要理解落差? “……” “……”无话可说了。 “应……应该对尚尚……有好处吧……”夏渺渺有些底气不足,就像兔子不知道老虎的生存模式,她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认知是不是适合先走的尚尚。 “……”还知道底气不足,何木安给自己夹了份青菜,然后再次看向她:“既然尚尚哭了,还是转回来。” 切:“班级里的孩子总换对尚尚也不好。” 何木安再次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知道了。”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那样决定应该有你的意思。” 何木安笑笑,主动让身边的人把新煮好的虾丸给她分过去两枚:“别总吃那么重的口味对身体不好。” “谢谢。”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散场也礼貌客气,依旧像陌生的同学,没有要走到一起的意思。 何木安坐在车里,认真的通过窗户折射的影像审视自己,他不是她先走的择偶标准吗,还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他自认已经把硬件条件提到了最高,那么就是问题出在软件配置上。 何木安想起以前被诟病最多的一点,态度? 那就转变一下所谓的态度。适当的妥协、让利并不代表项目没有了盈利空间不能合作。 何木安想完后,靠回椅背,闭目养神。 …… “夏制片——你的花。”小毛笑眯眯的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夏渺渺的办公室,惊喜的指着眼前硕大的花束:“你看,九十九多哦,夏制骗,追求者好浪漫呀。” 夏渺渺抬头瞥她一眼:“不是说不过来,要老死在字部的舞台上,怎么又过来了。” “嘿嘿,老大,你就别糗我了,你看我都这么倒霉了。”说着抱着花坐在夏渺渺面前:“老大,怎么一点也不惊喜?莫非这花好几天了?” “加上今天,三天。” “谁送的。”小毛兴致勃勃的翻找赠送人,结果出了花香一片叶子也没有找到:“不会吧,谁这么自信,既然觉得不写名字也一定会想到是她。” “既然来了就直接上岗,先把这捧花送去录影棚,然后去熟悉一遍流程,完事后回来相我报告。” “谢组织认可,一定圆满完成认为。”小毛抱着花走了。 夏渺渺继续忙碌,第一天收到花的时候,她仔细想了一遍可能的人,把能想的都想了都觉得不可能,反复找了找也没有名片,正好录影棚缺点色彩,镜头感不强烈,就拿去用了。 她试着联系花束公司,公司那边自然不会透露什么信息,于是便转告对方,再送的时候让赠送者留下名字,想不到是谁。 夏渺渺便把这件事暂时放下,‘默契碰碰档’不是收视率很高的节目,但有固定的收视人群,是你来描述我来猜的形式,受众较大,是时长四十分钟的小节目,不难做,特别适合她这种人群。 夏渺渺做的也很顺手,顺便提供个人上镜服务,整个默契碰碰档的视觉效果顿时上了一层台阶。 半个月后的一天,夏渺渺拿了空杯去茶水间泡咖啡,路过小毛的办公桌见上面依旧放着一束花,像第一天一样,最近半个月一天没有间断过。 夏渺渺走过去,示意所有格子间的人忙着,靠在挡板上看着鲜红欲滴的大束玫瑰,还别说视觉效果真的不错。 夏渺渺不禁伸出手随便拨弄两下,竟然发现花束的边缘夹了一张开片。 夏渺渺伸手夹出来。 小毛抱着一堆需要熟悉的件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老大,你怎么出来了,放着,我给你冲咖啡。” 夏渺渺看着手里的卡片,顿时愣了,空白的卡身只有一个钢劲有力的字——我。夏渺渺回过神后不相信又看一遍还是那个字,像它的主人一样,巍峨如山、松柏葳蕤。 “老大,老大?老——” 夏渺渺看过去:“什么时候多的这张卡片?” “卡片?!什么卡片?”小毛有点惊讶,老大交代了每天送过来的花先检查有没有当事人留下只言片语,今天送来的她还没有顾得上,没见卡片呢,莫非,爱慕者露名字了?小毛的八卦之火顿时燃烧起来,谁胆子那么大像她们伟大的夏纸片表达爱慕,这几天公司知道夏纸片身份的都好奇疯了,她竟然错过了这么重大的消息。 小毛想着,伸手就要接老大手里的卡片拿过来看看。 夏渺渺见状,用卡片敲她脑子一下:“忙你的吧。”有些恍惚的进了办公室。她没有觉得自己不值得这捧花,就是没想到竟然是他。 他是什么意思?想追求她?夏渺渺反复看着手里的卡片:想给尚尚一个完整的家?那意思海还是一个,要追去她? 夏渺渺不禁好笑的看着这张朴实无华的卡片,中间字昂扬自信,仿佛收到卡片的人就该一眼认出它所属的主人,夏渺渺觉得这次到不是对方自信还是她确实认出来了,彼此同窗三年还认不得对方的字吗? 就是他和玫瑰花放在一起,让她觉得怪怪的。 夏渺渺叹口气,把卡片放回桌子上,这些天因为幼儿园举办的各项活动,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尚尚有个正常的家庭会怎样,那是高湛云离开后明显可以放在明面想的事。 但也就是想想,一闪而过,因为不可能呀,虽然她觉得日子怎么也能过,什么方式并不重要,跟谁结婚问题不大,就是两个差不多想法的人共同生活,组成一个新的个体,忠诚于婚姻中的条条框框,甚至不用忠于彼此,而是婚姻的意义就可。 可何木安不是她,不是找人过日子的身份,他可以随便体验爱情,他的选择更多,路子更宽,跟她谈不到一家子,所以没什么好想的。 但现在什么情况,她收到了对方的花?他是觉得她适合当尚尚的妈,还是觉得两个人可以给尚尚更好的生活? 夏渺渺觉得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并不觉得不可能,无论是当一名挂名的妻子,让他女儿户口一栏更加圆满,还是反过来她能占住何木安原配夫人的位置,让尚尚成为唯一的名正言顺,她都可以答应。 就是夏渺渺摸不准何木安是这样想的,还是纯碎心学来朝,试吃她这口清粥小菜,如果是后者她没兴趣,如果前者,则不用对方费心,她很意给他结婚,让尚尚不必为可能丧失他的宠爱忧虑。 夏渺渺这样想着便觉得需要跟他聊聊了,外面的玫瑰花都是虚的,不需要浪费那个试探时间。 314想起过以前吗 夏渺渺直接拿起手机打了过。 羞涩、不好意思、脸皮薄什么的都不适合他们,直来直去更省事。 何木安接到下面转过来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收到他送出去的东西,她怎么也该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何木安心情不错,期待她羞涩的或者矜持或者不接受或者觉得本该如此都没什么的高傲,只要她有一点高兴的想法就行,他不介意她因为他心情愉悦。 “方便谈谈吗?”夏渺渺语气不悲不喜。 何木安闻言,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慢慢落下,隐隐皱眉,这是——不满意:“当然。” “中午你楼下的餐厅见。” “楼下的餐厅有很多,哪一家。” “……我上去找你吧。” “好。” 夏渺渺挂了手机,看着窗户外模糊的玫瑰花,她果然没有猜错,两人都是这样的态度,那捧玫瑰花代表的意思就少了。以何木安疼女儿到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赶走人家小孩子,就能为了尚尚向一切妥协。 只是她能抓住这个机会捡这个漏吗? …… “坐。”何木安亲自等在会客室中,经过上次拿乔没有成功后,他立即摒弃了那华而不实的东西,直接在这里等她,仅是淡淡扫了一眼他已肯定玫瑰花没有达到语气的效果,来人脸上没有丝毫娇羞。 何木安不知该感叹自己有眼光,他亲自送出的玫瑰花都没有收到应有的回报,还是怪她心冷人硬面度这样的攻势也不为所动。 夏渺渺同样打量他一眼,见他神色自若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更加相信自己的揣测,直接开门见山:“我收到你的花了。” 这个开场很有技巧,只说‘现实’,不提宾语‘送’,就是说那就是医术不代表本身意义的花。 何木安淡淡的看她一眼不带任何表情,却将她从上到下看了透彻,她甚至没有换一身比较女性化的衣服,简单的短袖衬衫职业裙装,身上没有任何装饰,什么没有给已经褪色的唇彩补一下色的意思,这样敷衍的应付,他可以强硬的理解成‘太想见他而赶时间了吗’:“对花的种类不满意?” “不,我只是不理解你的意思?” 何木安几乎要笑出来,你这样的态度让我怎么接下面的‘意思’,难道不该是你含蓄的收下,然后他顺势越她吃饭、看电影、每天一起接送孩子上下去,最后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现在是你打破人人都懂的暗示,却问他什么意思,他就是玫瑰代表的本身意思。 “你想听什么意思?”何木安隐隐不悦,她用更无情的方式,再次把他的‘态度’扔在了地上,让他怎么不想搏击回去! 夏渺渺看着他,生气了?哦,上位者总是不喜欢别挑衅,那她放低一些态度:“你知道的玫瑰一般代表送的一方想追求被送的一方。”就算不是她也能立即给自己圆过去,毕竟她没有指名道姓。 何木安冷冷的瞥她一眼,为自己半个月醒悟的原因怀疑自己的智商,就她这态度,还真令人想碾压回去:“嗯……” 没否认?“你想追我?” “……”何木安不耐烦的瞥她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在这一点上她非常讨人厌。 “目的呢?” 果然没有更讨厌,只有最讨厌,何木安直接回了一句:“你说呢?” “想在一起一段时间?还是结婚?” 何木安这次难得笑了,讽刺的,自我厌弃自己眼光的,还有碎裂的那么一点自尊心,在三种情绪齐聚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在听她说话,果然应了那么一句话,越摩越圆滑,再这么下去,过一段时间他完全可以滚着走了。 何木安直视着她,想从她眼里找出一点哪怕一丝曾经的羞涩和欢喜,结果搜遍每个角落竟然一无所有,果然他跟玫瑰犯冲,没有一次收到预期中的效果。 何木安破罐子破摔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有什么区别吗?” 夏渺渺回答的直接:“前者的话,我们不合适,年龄都不小了,不适合再在感情上浪费时间;后者话倒是可以,还是因为我们年龄都不小了到了该结婚的时候。” 何木安看着她,慢慢的看着,怔怔的看着,从刚开始的不甘心到渐渐的惊讶僵硬,她眼里没有一点以前说起这类话题的灵动、光彩,没有羞涩时掐他一把的娇俏女儿气,没有喋喋不休的想说些什么掩盖心底的动容,对,现在的她,不是见到玫瑰后爱情的发酵的醇香,不是谈起婚姻时的期待憧憬。 现在的她,是她也不是她,甚至不见半年前她提起高湛云的羞涩;她还是她,存在中的她。何木安不敢深想,突然不愿意去探求她为什么这样跟他说话,他甚至不敢去触碰自己那点自尊心,并以此为借口给她添点麻烦。 第一次他怕他再说下去,连仅有的一点情面也没有了。 夏渺渺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何木安慢慢的尽量不被察觉的低下视线,艰难的张张嘴,最终开口:“我会想起以前的你——”说完深深的吐口气,承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夏渺渺好像没聊到他会这样回答,惊愕的看着他。 何木安为她这一刻人性化的表情松口气,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刚刚老辣的态度,明明以前他很期待她长成如此强大的样子,能享属于她的幸福,能承受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痛苦,能悲泣不可逆转的背离,能应付工作和家庭。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何木安开始怀疑他的坚持…… 夏渺渺真有点被惊讶到,他是什么意思?有点喜欢她?呵呵,他们可以有很多种送玫瑰的理由,独独不该是这个:“你的意思是……有点喜欢我……” 承认又不会死:“嗯……”何木安说完拒绝与她的眼睛对上…… 这个……夏渺渺皱眉,不在计划之内,因为她想不出曾经的她有什么好‘想起’的,不过,夏渺渺立即调整过来,有点好印象总是好的。 何木安垂着头,心颤她接受的速度,她明明以前不这样,她不高兴什么,或者他的玫瑰根本激不起她任何想法?无论是哪一种,对何木安俩说都是打击。他竟然被她摒弃出局了。 “那就是以结婚为前提了?” 第一句都没口了,第二句算什么:“可以这么说。” 夏渺渺神色多了份凝重,在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何木安坐在位置上也不吭声,虽然她怎么样吧,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就听着,反正没有什么能比此刻更坏,比走到这一步更证明他的失败。 “结婚后我可以继续工作,继续做自己的事业吗?” 何木安靠在沙发上:“随便。”是因为高湛云走了吗,是不再期待婚礼是什么形式,白色的、红色的,在哪里,邀请谁、需不需要沙滩海洋、需不需要红烛、长廊。 “我需要同你出席什么场合吗?” “随便你高兴。” 就是没什么问题,夏渺渺很快笑了:“婚前协议我什么时候签字。” 何木安抬头看她一眼,骤然笑了:“你觉的不让你签那个协议,你能从我这里分手什么?”这一点好。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我会分你的财产。” “如果你的律师团有那个实力,我很意用我一半的财产换更犀利的律师团队。” 夏渺渺顿时语塞,果然跟有钱人的智商有天堑型的鸿沟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那……我等你的时间安排。”夏渺渺起身。 何木安没有动。 夏渺渺也不介意:“我先走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再……” 何木安骤然看向他:“你一点没有想起过我们以前吗……” 315要结婚了 夏渺渺略带诧异的看着他:想什么!继而渐渐认真,因为对方眼里没有以前常见的冷漠,反而带着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温润平和,就像每次他帮她打完饭,坐在那个最凉快的角落里等着她一起吃时一样。小 让她瞬间不好太不近人情,但也仅止于此,因为这种好的记忆太遥远,中间又隔着另一段感情,她说她能完全的想起那是违心的,因为‘过去’早已经模模糊糊不太真切,能记住的也只是想记住的样子,早已变了事情本身的模样。 比如她记忆中的何木安就是‘不爱说话’‘皱着眉迁就她’还有‘突然间毫无线索的消失’,但这又是不真实的,因为他明明对她很好过,可偏偏不存在记忆库中。 所以,夏渺渺一时间不好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忘的环节太多。 夏渺渺只能不好意思的沉默着:“……” 何木安苦涩的看着她。什么自尊心、必须让她低头的成就感,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他不想在辛辛苦苦等来的时间点让两人冷漠至此,让她不期待他,那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要让事态发展回到原来的样子,如果男人所谓的妥协、明显的爱情倾向、关心能让她对他有一丝认同,他愿意尝试:“……这些年,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想你有没有后悔,有没有想起我,有没有觉得如果还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 何木安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脸皮很厚,但我曾经对你很好不是吗……可你……你转而就喜欢上了别人。”这是他想说的实话,也是最让他自尊受挫的一点,她竟然转眼爱上了别人,让他成为过去。 可现在,不是追求这些的时候,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虽然……有很多‘正巧’的理由,但是还是太快了不是吗,我其实很不高兴你有了更好的选择……”什么更好:“但我有我的骄傲,不是放不起手……所以本想祝福你了,谁知道你们……” 夏渺渺微微低头,心思复杂,她没想处理如此复杂的东西。湛云走后她想都没在想过这个问题,何木安现在的行为让她很尴尬。 何木安看着她,非常认真:“我真高兴你们分手了……所以想试探试探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而不是你今天这样的态度来找我,让我觉得自己像小丑一样……”何木安说完,苦涩的对着她笑,想博取点同情,毕竟她心软的。 夏渺渺顿时更加尴尬,面对最不该的人突如其来的表白,怎么能不尴尬。尤其她一点也不觉得心动,反而很——尴尬,对只有尴尬,别说她比不上早就从他这里下台的拂衣,就是现在,她自认不如尚尚的礼仪老师优秀,甚至不如那位查先生会做饭。 这……“谢谢……还有,不好意思。”她刚刚态度不好,伤他自尊了…… 何木安神色更加苦涩,同情心也不想施舍给他了,但那有怎么样,他好不容易盼来的,不能因此放手推出去,如果这次他再不谨慎一点,或许连这仅有的也没有了。 何木安发现他的姿态或许还没有以前高,果然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关系,我的决定不变。或许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但也没什么,毕竟我是尚尚爸爸、你是尚尚妈妈,我们年龄都不小了,结婚并没有。” “是啊……”不对,她想的婚姻不是这样的,她们可以更加理性,而不是或许的存在感情纠葛……那样不好,夏渺渺立即转过弯来:“对不起,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 何木安更快速的开口:“不用如此,我也就是现在有感而发,也许过两天就没这个想法了,婚还是可以结的,只要你别嫌我工作太忙兼顾不了家庭就行,何况尚尚交给别人照顾我也不放心,你觉得的呢。”可笑,他和她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开端。 夏渺渺看着他。 何木安神色坦然。他何木安的也有需要‘骗’婚的一天。 夏渺渺松口气,理智总比冲动的情绪更靠谱,更好交流:“谢谢……那……我先走了……” “好。”何木安起身:“我送送你。” “谢谢。” …… “结婚!?”没形象的张新巧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衣在视频这头惊讶万分,然后立即找到了自己看法的支撑点:“看吧,我就说他喜欢你,你说堂堂何木安,他如果不喜欢你会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夏渺渺现在对这句话特别敏感,然后就是一大把年纪还长痄腮的无地自容。 张新巧敷着面膜,冷哼一声,嘴巴小心翼翼的开合:“人家是想给女儿找个妈,选个听话、懂事不会给他寻花问柳添堵的女人。不过,就算这样也轮不到咱渺渺呀,莫非真喜欢她。” 你这句话还不如别说,夏渺渺真是醉了:“就是结个婚,哪有那么多事。”其实有点小不确定,她觉得那件事后,就算何木安没有喜欢她到什么地步,但好印象还是有的,这么一想,又挺尴尬的:“其实本来还在商量阶段,谁知道他突然要出国一趟,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先通知你们一声,准备好红包。” “真敷衍。”孔彤彤拍拍嘴角的面膜:“那么草率的决定还想要红包!?切。” 张新巧不那么觉得:“这怎么能是敷衍,既然决定结婚了当然越早安排越好,难道还要纠结七八天。”然后贼兮兮的看向渺渺:“咱就关心财产怎么分配,你有没有签署那份豪门都喜欢婚前财产协议?” “没有。” 孔彤彤立即惊呼:“这个好!我都有点相信是真爱了。” 张新巧却皱眉:“签不签婚前协议跟‘真爱’有什么关系,白痴,这么多年都把脑袋长腰上了。” 夏渺渺笑笑:“你要理解,人家可是有人宠着过了这么多年。” “你们两个少笑话我,其他事情上我或许不如你们精明,但不签婚前协议当然是渺渺沾光,从他们结婚那日起,何木安赚的每一笔钱都会有渺渺一半,那是多大的财产。” “蠢,说你蠢你还不相信,如果破产呢?别一听说男人财产全给你,就是真爱,像他们这种情况,最好的方式是确定每年支付渺渺多少生活费,禾木集团的盈亏何木安自负,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你怎么还这样。” 孔彤彤懒得搭理他们:“照你们的意思,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了,做人不要那么自私,既然都结婚了,就要共同撑起一个家,别成天只想着占便宜。” 一句话把夏渺渺和张新巧说的羞臊到洗手间里,可不是,什么时候她们如此势利了,即便是婚姻也成了可以算计的东西,只想着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想到所有的风险降到最低,却没想自己要付出什么,哎…… …… “结婚?!”夏宇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大姐:“跟何先生——”何先生的称呼脱口而出,因为工作中已经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口,其实他不想在大姐面前用这个‘敬称’ 夏渺渺轻描淡写的点点头,这也是她先跟朋友说再跟家里说的原因:“尚尚不小了,有个完整的家或许不错。” 夏妈妈闻言罕见的没有开口,不表示她的决定好,也没有说不好,似乎女儿宣布的这个炸弹就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话。 夏小鱼觉的自己没有发言权,缩在舒服的沙发里抱着抱枕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吭声。 夏爸爸皱着眉,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所谓何木安这个人的社会地位,而是就像女儿说的,他们是尚尚的亲爸亲妈,在一起是应该。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最好的结果明明就该这样,他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316婚礼(一) “明年初,阴历腊月。++” “就是今天了!”夏爸爸有点着急,老人家都是看阴历,不过年就不算翻篇,怎么能不着急:“那该准备起来了,家里还什么都没有买呢!不知道这个时间饭店还好不好定!我得给你大伯、婶娘们打电话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准备好的,请柬呢?你们写还是打印,你们年轻人不是都……” 夏爸爸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日子谁选的,看没看过,是不是好日子,你们年轻人不懂事别瞎来……” “爸,扔骰子随便选的日子鬼神不管。” “啊?!还有这个说法呀,那家具、棉被什么的……” “爸——” “你总叫我做什么,结婚三大件,什么时代都是要尽心的,对方给多少彩礼?婚后跟不跟婆婆住……我听说他那对爹妈……” 夏渺渺突然笑了,看来老爸不满意何家父母。 夏爸爸见状有些小尴尬,他这种出身实在没有资格谈是不是满意对方父母,毕竟温饱有问题的人,不谈理想的广度一样,但那对父母实在不是儿女们的榜样,若是女婿受父母的影响,多不好。 夏渺渺靠近父亲一些,笑嘻嘻的道:“他很好的。” “是吗。”夏爸爸有夏爸爸的顾虑,不是女儿说一句话就行的。 夏宇没有那么观。他姐是跟何先生谈过,两人还有尚尚,那又怎么样,两人差距太大,他从来没想过两人有一天会结婚,这都什么事! 高哥刚离开,他一直以为姐不会这么快考虑这个问题,怎么突然就想到结婚了。夏宇有些不想同意,但决定大姐不会听他的:“姐,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结婚了,有那个必要……”吗。 夏爸爸一巴掌拍儿子头上:“什么话!你姐结婚是正经事,咱家好好的你姐就不能结婚了!” “我不是那意思……” 夏渺渺笑着摸摸小弟的头,知道这小子做人做事保守,性格上有很多缺点,还不够圆滑,外界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第一件事就是检讨自己是不是错了,然后快速把自己缩起来,说好听了是安分,说难听了是懦弱。 但他也有自己的优点,肯干、吃的下苦。如果不是她和何木安有这一层关系,他大概会在技工这个岗位上老死或者成为各派势力倾轧下的牺牲者,或辛苦一生或抑郁而终。生活中的紧缩让他长成一个让人一眼就看到一辈子会怎样的人。 老爸、老妈也是,如果不是何木安,老妈老爸在他们三位孩子的努力下也会安享晚年,会外出晒太阳,但不会如此开朗,重新定位自己的价值,后者需要太多俗物的积累。 还有她刚刚找了一份前台工作的妹妹,这么一想,夏渺渺苦涩的笑了,她有占了他的便宜,却没有拿出新娘子该有的态度让对方高兴,她矫情了:“爸,二宇都多大了,打傻了怎么办,他就是担心我,放心吧,我嫁的这么好,开心还来不及呢。” “姐——”夏宇坚持,赶紧拉开与父亲的距离,快速道:“你绝对不能因为年龄就随便凑——” 夏爸爸抄起身后的抱枕向他仍去,这个猴孩子,看不得她大姐好是不是! 夏妈妈开口道:“行了,夏宇还小不懂,婚还是要结一下,总要是走过一遭才好谈好不好是不是。” 夏渺渺傻眼。 夏宇无语。 夏爸爸茫茫然然,他没有把女儿要嫁给什么样形成观念,他就是觉得对方是尚尚爸爸,虽然人不靠谱过,也比较让他不喜,但总是最该被女儿凑合着结婚的一个。 所以,结婚就结婚。 …… 突然间,就是何木安离开,对外宣布她们婚事开始,本来平静无波的夏日典市仿佛突然间被投入了一粒原子弹,刹那间巨浪翻滚、遮天蔽日。万巷飘红、众生同庆! 夏渺渺觉得何家疯了,觉得他们家还不够站在风口浪尖,不够惹人眼的!竟然还要如此铺张,好丢脸!此刻夏渺渺的视野让她不能理解,只觉得被放在了煎锅上,烤的不能自己。 典市注明企业大亨,本省国宝级商业龙头、一体化科技新区的大佬中的大佬要结婚了。 浑浑噩噩过着自己小生活的小市民骤然发现,平时扫码便带走的绿色自行车一夕间成了红色了;街边常吃的煎饼摊子,上书‘为老板打着三十天——同庆’;步行街上所有摊位让利三十天;购物大厦内红澄粉意,低至五折。典市中心世界级闹区旅游胜地内,三面大厦红花飘风。 一时间,万象更红,普天同庆。 猛然让人觉得,衣、食、住、行,平时觉得跟禾木集团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东西,睁开眼后发现统统在打折、让利,有种恍然间进入春节的错觉,万家红火,霸主放血。瞬间成了全城津津道的话题。 我草,禾木包抄了我的生活! 他奶奶的,媳妇要跟我离婚! 男人活到禾木总裁那个地步可以死了吧! 这样的人用结婚!天下女人还不是随便玩! 拂衣呆呆的放下手里的报纸,从质地古朴的万宝阁望过去,她恍惚忘了手边的早餐,起身时颤抖的手臂扫落了桌边的牛奶,啪的一声震碎了她的骄傲……他要结婚了…… 另一边,楼右夜放下报纸,看向一旁的父亲:“家里为何先生准了什么贺礼?” “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到了你可以先看看,切记,这些天让裴小爱本分些,别这时候传出什么难听的话,让何先生的婚礼蒙上污点,否则别怪楼家取消去裴家的赞助。” “我知道了父亲。” “你也是,何先生已经做了决定,以后别想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摆好自己的姿态,如果何先生婚后,有把你养在外面的意思,家里一样不会亏待你弟弟。” “谢谢父亲,父亲放心,何先生一定会婚姻幸福。” “嗯,这很好。” ------题外话------ 谢谢胖顺赐名,哈哈,我在评论区看到了,直接拿来用了。 明天更新也会晚,大概在下午了,不能定时,哎。 317婚礼2 高二老爷掂着手里的请帖,脸上的笑容怎么收也收不住,心里越发舒坦,湛云他们这些小辈们不懂事的时候他们做长辈就要操心,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家,因为小辈闹的当家人不好看了就难看了…… 何况也不看看谁家,就以为能在一起,好在悬崖勒马,有手里这份请帖,他也就放心了,毕竟这一辈何木两家都捏在何木安手里,敢抗的真没有几家,他也不觉得这次决定跌了面子。 这位夏渺渺也是命好,这样的身份能嫁进何家,何木安不愧是何家这一辈最杰出的掌家人,能凭一己之力娶到家世一般到这样的女人,一句‘何先生’当真没有亏他,他们高家什么时候能出这样一位得天独厚的继承人。 高二老爷从心里叹口气,真心盼望着高家也有那么一天,现在没有那样的高度他也不着急,时间和人脉的积累总能让高家有那么一天的。 老人家悠然的拿起茶杯,心情分外明媚,赞许高湛云这次的决定,不管因为什么想开的,总归是能为了家族着想,那就是好孩子,家里依旧还能庇护他,高二老爷拿起电话:“再派几个保镖跟过去吧。”不能亏待了孩子。 …… “大姐,我就说渺渺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也是个有福气的老太太,你看看,这小别墅造的真气派,我和你妹夫还没有见过这么气派的房子呢,咦,渺渺呢,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出来,渺渺——渺渺——” “行了,喊什么喊!”夏妈妈穿着复古风的短袖旗袍,头发用一枚古朴的发簪高高晚起略带不满的看眼小妹:“出去买东西了,你看看你那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让你长见识。”眼睛上吊,精于算计,都什么年代,还带着小市民的世俗劲儿。 韦小妹也不介意,反而呵呵一笑,十分巴结:“我哪有大姐那么命好,生出这么有本事的女儿。”这么说着眼里都能放出光彩,带着抹邀功的意味继续:“你还不知道吧,外门可热闹了,哎呦,我哪见过这样的,这哪是普通人家结婚,就跟电视里大军阀家娶夫人一样,我可算是长见识了。” 韦小丽语气里透着股自豪的兴奋,还有些对大姐拘谨的讨好着,听说大外甥女要结婚了,嫁的是很有钱的人家,不是没想过能不能沾点什么便宜,可真见了这阵势,她反而怯了。 她那点小精明反而发挥不出来,有点束手束脚,唯恐哪不对让人看来笑话,这大外甥女哪是嫁了有钱人,是嫁了天了吧:“嘿嘿。” 夏妈妈轻蔑的看小妹一样,但到底自家妹妹,还是心疼:“嫁的再好也是你外甥女,陆明呢,这次期中考的怎么样?” 韦小丽讪讪:“咱家能读书的人都在你们家,别寒碜我家孩子了。”韦小丽羡慕的摸着佣人递上来的茶杯,饱满的翠绿色倒映着里面的茶水,绕是她那种不会欣赏的都舍不得喝,韦小丽顿时觉得更不自在了:“回头你问问渺渺缺什么,我给孩子做。” “你以为是咱们那时候,还让你做床被子。” “我手艺好呀。” “行了行了,你就做了给小明盖吧。”她这些兄弟姐妹条件都一般,当年家里条件好的时候能接济也接济,后来出了事,这几个妹妹也给过钱,但条件在那摆着,也就那样了。 韦小丽斟酌的放下茶杯,粗糙的手掌不敢碰坏了这些东西:“那个……姐,我找你是有事……” “就知道你不会白来,说吧。”夏妈妈喝口茶,看着自家妹子。 韦小丽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想想大外甥女都嫁的这么好了,这件事对她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小明成绩一般,上的大学也一般,马上就要实习了,我看渺渺他老公能不能给安排个工作……”说完殷切的看着自家大姐,这才是她的目的。 夏妈妈瞪她一眼:“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韦小丽见状顿时觉得有门,赶紧上前求:“大姐,你是知道我的,没本事,你妹夫也就那样了,做苦力,我们就小明一个孩子,不是希望他好好的吗,大姐,你就帮我们问问呗,大姐——” “行,行,越老越——”夏妈妈话还没说完,秦姐便过来了:“夫人,大奶奶来了。” 韦小丽嘴里的茶险些没喷出来。外面已经响起聒噪的声音。 “大姐!可让我好找,我就说咱渺渺命好吧,果然,被我说中了。” ------题外话------ 我本来想一下子让何木安解决了渺渺家的琐事,一起发,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姑娘生病了在输液,哎,这个情节该一块过的,大家可以赞两天一起看。 明天更新也不定 318婚礼3 夏妈妈就烦她这个大妹:“没嫁给你介绍的死了老婆的厂长命好什么——小说——” 韦小花,夏妈妈的大妹妹听了也不恼:“看大姐说的,那厂长有娶咱渺渺的命吗,大姐以后可不能乱说了。”说着爽利的把提着的东西交给佣人,还啧啧称奇:“瞧瞧,连佣人都有,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说着赶紧把老公往前面推着坐:“你这个嘴笨的来了也不说先叫大姐,大姐你可千万别怪他。” 汤老铁不舒服又不好意思的看眼大姐,他家这个实在是烦。 “妹夫只是木纳,怎么就嘴笨了。” 韦小丽也接了句:“就是,总比你非让渺渺嫁给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强。” “看你说的,我要知道咱渺渺有更好的会碎那个嘴。”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妹:“小丽也在呀,来干嘛的。” “能干嘛,看大姐!”韦小丽看不上她这个二姐。 韦小花看的上她呀,但凡过的比她差的她都喜欢,当然了,像大外甥女这样的她更喜欢,可比嫁给什么糟心的厂长有用多了:“渺渺呢?我的好外甥女在哪呢。” 夏妈妈听的头疼,口气略显不耐:“出去了!” “呦,这是出去买东西了吧,要不说咱渺渺命好呢,你看看外面,那热闹的就跟过年似的,这全城飘红的规模,还不是咱渺渺喜欢什么就拿什么,真真是嫁的好,我听说嫁的是什么集团的总裁,听着就比什么厂长有本事。” 夏妈妈更看不上她了,厂长能跟她女婿比,不过她大妹就这样,喜欢拔尖,虽然看着讨厌,但人家会经营自己的日子,让别人给她铺锦绣前程的时候从来不客气,要不然能让渺渺嫁什么死了老婆的厂长:“别提你的厂长了!” “是,是,我和老铁一路过来你是没见,外面都热闹翻了,我说是我们家嫁外甥女还没人信,哈哈,你说好玩吧,以后有她们打脸的时候。”韦小花说着,眉眼骤然上调高高在上的看眼一旁的秦姐:“你,给我削个苹果,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点眼力都没有。” 说完又看向大姐:“这样的佣人你就该炒了,真是给我们渺渺掉价!” 秦姐拿起桌上的苹果,好脾气的削着。 夏妈妈见状,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她这两个妹妹丢完了,别墅里的保姆都是何木安请的,她家亲戚什么样子还不是转眼就传到女婿耳朵里,看看一个个眼皮子浅的样子,以后还不是就拖她女儿后腿,让她女儿难堪了。 夏妈妈没了刚才被依赖的成就感,觉得这些妹妹真是—— 韦小花咔嚓咬口苹果,略显褶皱的眼角顿时笑眯眯的夸赞:“好吃,水分也足,大姐,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没什么跟你客气的就说了啊,就是我们老铁的工作,你看外甥女能不能给……” “她还没结婚!” 韦小花吓了一跳,但立即回神:“这不是马上就要结了,她姨父有个好工作她也跟着体面不是,我这还不是为了外甥女好,你看看你跟我喊什么。” 韦小丽闻言,也想说小明工作有着落,外甥女面子也好看,但看着大姐难看的脸色,她没有胆子说出来,但心里着急的不行,可不能答应了二姐忘了她的!那可不行。 夏妈妈气的不行,看看,这都什么人,女儿还没有享福就想着怎么来讨便宜,恐怕过了多久老夏的那些弟弟妹妹就要跑来直接拿钱了!就算不贪心的,见到别人有他们没有也不定生出什么心里! “你们也不嫌丢人的!” 韦小丽觉得丢人,所以她没敢跟大姐呛声,但结果她是不会放弃的。 韦小花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大姐,你想想,咱们渺渺这样的嫁到那样的人家以后还不是要依靠咱们娘家人,咱们好了她以后也有面子不是吗,我这都是为了渺渺好。” “韦小花你当我白痴!你是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眼皮子那么浅什么便宜都想沾。” “大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当初你和姐夫出事的时候我可是第一个到的,对大姐你不错吧,渺渺我也是当闺女疼的,当年她穿的衣服可都是我给的。” “都是你女儿剩的!” “剩的怎么了!剩的就不领情了!我们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求过你,渺渺有本事你就想过河拆桥是不是——我告诉你——” “你告诉我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想——” 夏渺渺带着可信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骂开了,二姨尖锐声音伴随着夏妈妈好久不用的骂法交织在一起,一声高过一声!谁也没有让谁:“二姨?小姨?” 韦小花闻言顿时一捋头发,把大姐扔一边,红白交织的脸,立即浮上微笑:“渺渺回来了,看我们渺渺越来越好看了。”说着小跑过来,拉着渺渺的手比之亲妈也不差。 夏妈妈呵呵一笑:“二姨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们,二姨还没喝口水吧,你看你别关顾着跟我妈吵架,水还是要喝的。” “喝什么水!苹果都吃了不知道几个了!” 韦小花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但碍于渺渺在场没有当场翻脸:“你看你妈这性格,就不知道改改,一把年纪了还这样。” “你说谁一把年纪了!” 韦小丽赶紧跑到渺渺身后,表示自己的无辜,她真的很无辜,刚大姐二姐吵架她一句还没有参与,真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夏渺渺顿时冷硬的开口:“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卖你好看是不是。” “渺渺说的对,你看大姨这笨的,凭白让人看了笑话。渺渺呀,你过来坐,大姨有话跟你说。” 韦小花当家人一般把大姐抛在脑后,和蔼可亲的把渺渺拉到沙发上,就像这里是她家,在热情的招待外甥女:“是这样的,你姨父想换个工作,你姨父你是知道的,高级匠才焊工九级呢,放在哪里都有人争抢的好工人,姨就想着咱们是一家人,姨不便宜你便宜谁,你看你能给你姨父安排个什么职位。” 夏妈妈不等渺渺回答,还冷嘲的笑了:“脸皮这么厚的我第一次见。” 韦小丽心里安安佩服自家二姐臭不要脸程度。 夏渺渺反握住她的手,看眼一旁不说话,恨不得把头扎到地板的姨父,开口道:“姨,姨父的工作好好的换什么换,我看姨父非常适合他们厂的环境,最近又要提车间主任了,多好。” “好什么好,你是不知道累死累活也没有几个钱,姨知道你现在有本事有门路,你帮帮你姨父,让他进那些大厂子,我听说那些厂子里的技工年薪都五六十万呢,渺渺,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呀,你小时候你二姨夫可最疼你了。” “姨,我就是一个做制片的,不懂姨父的工作,我觉得姨父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韦小丽闻言立即接口:“就是,就是,还是小明的工作有可动性,渺渺你看你弟的工作是不是给找一下,我们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合适,也不用什么好公司,就是现在飘红的那些,随便选一家就行。” “随便选一家?你还真敢说,小明会做什么,早被你宠坏了,不务正业、不事生产——” “你说谁!我忍你很久了!” “怎么!我说错了,我这正谈着,你过来捡什么现成的——” 眼看两个姨要吵起来,夏渺渺突然站起来,冷着脸道:“我有点累了,我的能力有限,小问题能帮我一定帮,帮不了的我也不能答应,我嫁人不是靠了座金山,不要高看了我的能力,我先上去了。” 韦小花、韦小丽看着外甥女头也不回的走了,顿时都有点不高兴,还说不是一座金山,外面都快办成大庆了,当她们是瞎的。 不过,谁让人家现在嫁的好,这点话还是能听一下,大不了下次再来,有了好处,不让亲戚沾让谁沾,将来在婆家有了事还不是找她们。先去找大姐夫谈谈,让渺渺这孩子想也想也行。 韦小花想通这一点,笑嘻嘻的起身,舔着脸跟刚才吵了一架的大姐打了招呼拉着老公走了。 韦小丽义愤填膺的当着大姐的面数落了二姐一番也走了。 夏妈妈一肚子的火不减反曾,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后这些一年登一次门的是不是就天天来了,对她家帮助颇多的夏家的亲戚到时候看着她家这边的人好了能高兴! 这哪是结婚,简直结仇了! …… 何木安看完手里的《婚后规划》,随手扔在一边,继续忙。 他今晚要带着自己的团队出席一场重要的国际会议,这场会议覆盖了目前国际界六家巨头,关系着禾木未来三年的发展方,十分重要。 他这次出来,不单是担心渺渺反悔,是真有事。婚后还有一场金融博弈,两个月内,他大概没时间陪她。确实可惜。但两个月的忙碌能换来他想的一切,还是很合算的买卖。 陈秘书悄无声息的捡起被扔在垃圾桶里的《婚后规划》放在何先生众多资料箱中。 《婚后规划》里面详细列举着未来的何夫人以后的行程安排,什么时间怀上二胎,哪月产检,在哪里生产、采用什么方式,初生儿的性别,以及她的哺乳期时长和未来一年的工作规划,详详细细,事无巨细。 然后三胎时长,中间要吃什么、喝什么,初生儿要达到怎么样的健康标准,每天见孩子的时间,和亲子活动中她扮演的角色,直到将来所有的生产计划结束,何夫人每年需提前一年提交未来一年的安排,好让家族为其保驾护航。 陈秘书啪的一声盖上资料箱,对此见怪不怪,何夫人这个位置是无上的荣耀,一举一动有人策划不是为了给当事人压力,而是给当时人最好的保护。 ……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七雄会晤刚刚结束,外面正是下午茶时间,国内的太阳早已经落山,万家灯火、睡梦连连。 何木安揉揉太阳穴,静悄悄的私人住所里仅剩他一个人,喝了一杯黑浓的咖啡,打开电脑,为第二天准备。 一则何夫人日常汇报先于工作页面跳转上来,何木安突然一笑,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略有缓和,还没有投入工作状态的指法骤然变的轻松,缓慢的点开件夹…… 半个小时后,何木安通知秘书部,协调最近的时间航线安排回国。 六个小时后,何木安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自己的律师团队出现在国内机场,浩浩荡荡的队伍一闪而过,短时间内打破了安静的夜间机场。 他结婚是为了让渺渺高兴,不是给她添堵 车门关上,十辆墨黑色的私人轿车驶离机场。 “何先生,我们已经通知了所有夏家、韦家全部直系亲属,共计三十六人在西大酒店等候,先生是休息一下再去,还是现在直接过去。” 何木安带上眼睛套,声音低沉:“直接过去。”靠在座椅上养神,飞机上处理了十四个小时后要用的件,他要趁机场到酒店的路程休息一会,应对那边还在继续的会议。 319婚礼4 夏渺渺穿着精致无袖束腰黄粉色短裙,长发随意披在肩上,白皙纤弱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细细的白金手链,与她越发精致的温柔相得益彰。《〈《 此刻闹哄哄的环境中,她安静的抱着活泼可爱的女儿坐在边缘的座位上玩手机,任周围声音嘈杂也不过耳,她一不能帮她们安排工作、二不能每人给一千万,更不能让长辈难堪,她只能带着尚尚两个人玩。 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围着夏妈妈夏爸爸问怎么回事。都很不解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夏爸爸这边的亲属尤其茫然,因为夏妈妈脾气不好,每年去都闹的不愉快,已经好些年没联系了,最近听说大侄女嫁的好,不是没有其他心思,但因为夏妈妈还是没有上门,就等着她姨那边的结果,如果那边能有好处,她们这边当初帮了大忙的没道理一点没有。 可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被叫到一起!?“嫂子,我一天二百多的工资,可耽误不起。” “就是,我也是请了嫁来的,你到底有什么事?” 夏妈妈心烦的不行,她怎么知道什么事,一个个都来问她,她也是被叫过来了!问女儿,女儿也不知道,当人媳妇当成这样,简直没有脑子,难怪这么多年生了尚尚也没有嫁给何木安,蠢得! 夏爸爸不高兴的瞥眼老伴,女儿这两天够心烦了,好好的结个婚,看这闹得! 夏妈妈想想是自己这边亲戚挑的头,顿时也矮了几分,看自己两位妹妹也越发不顺眼,眼皮子浅的东西! 韦小花磕着瓜子,笑眯眯的在一旁逗着尚尚,心里羡慕的不行,瞧瞧这孩子,玩的那样东西不值钱,就这一身衣服据说就上万的,虽然现在上万不是什么钱,但穿在长的快孩子身上,那得多豪气。 “咱们家尚尚就是可爱,瞧着小耳朵长的有福气。” 夏渺渺笑笑,算应了。 对面夏小姑看眼自己新得的女婿,坐立难安,她家这位女婿挺有身份又有你本事现在虽然不是有品级的干部。 但人年轻,干几年就能上去,家里也是有背景的。她真不想让对方知道她家这群糟心的亲戚,谁知道他也被带来了,她哥最好别让她女儿在女婿面前丢人,否则,她说什么也要让她嫂子扒下一层皮。 同样不明所以的还有夏爸爸二哥家新娶的媳妇,都是刚毕业结婚的,不明所以的认为他们家竟然又这样吃饭的习俗。 不过听说抱着孩子的是大姐,就是她要结婚了,现在外面闹的翻天覆地的婚礼预热就是为她准备的,那可羡慕死所有未婚的女人了,她忍不住反复的看着,觉得这位大姐也没有长成天仙,一般般,还生过孩子,对方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这样想着,但能嫁进去有享受不完的钱,也是命好,哎,怎么这样的好事就轮不到她身上,她可不比这位便宜大姐长的差。 雕花沉木暗香大门缓缓打开,何木安在五十多位律师团的陪同慢慢走来,黑色暗线合身西装,高大挺拔的身材,薄唇紧闭,线条冷硬,气势全开,如一座巍峨的大山在众人的拥簇下仅凭存在感瞬间压在所有人头上。 夏渺渺诧异的看过去。 尚尚眯着眼睛:“亲爸。” 何木安看那也没有看她们,神色肃穆,一步步的向主位走去,此刻他是何家大族的掌舵者,来谈一场跟家族有关的生意,在此场合上没有亲人,只有对方称不臣服。 何木安不苟言笑的脸冷若寒霜,气势摄人,他从夏渺渺身边走过,从尚尚身边走过,最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硬的目光粗略的扫过在场所有人。 再坐的人顿时哑口无声下意识的束手束脚的坐好,那位有点本事的女婿惊讶的看着来人,虽然他没有见过对方,但这气势也知道此人非凡。 刚才还有所不敢的新媳妇,此刻缩着头,不敢抬目看一眼,对方让她觉得害怕。 韦小花想过还差一个未来外甥女婿,想着等她来了就舔着脸上去求,可这时候她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早已把手里的瓜子放在桌子上,安分守己的坐在原位不说话,而她身后也同时立了一位律师。 换句话说,这里所有人身后都站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一看便也很有气势的成功人士,让气氛瞬间紧绷到顶点。 何木安扫在坐的所有人一眼,抬起手:“董律师,开始。”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四十多岁男人上前一步,打开手里微型手提箱,看眼再做的所有人开口:“我是何家第六代私人律师,服务于这一代何家家主何木安先生,任职二十年,这是我的名片,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当下生效的法律效应。” 他话落的同时,每个人手里同时都拿到了一张名片,由身后站着的男子们提供。 在坐的人顿时更加拘谨。 董律师手指在手提上滑动了一下,神色更加郑重:“非常高兴能亲自为大家服务,也非常荣幸大家有这样的机会,我们所提供的,大家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不具备强制执行性。” “第一,因为夏渺渺女士即将嫁给何木安先生,夏渺渺女士所有亲属,享有受教育的权利。每位何夫人家在坐的亲属儿童都将有一笔价值五十万的教育基金进入夏家基金库,从受教育起到受教育终,终身可从教育基金无上限支出。” “也就是说,如果您小学毕业不再读,这笔基金你可能花销不足一万,如果您一直上到博士后,能可以一直使用,支出超过原始积累五十万一样可支取。另为每位家庭为夏家输送一位获得世界荣誉认可的人才,可直接从基金会领取一百万。” 下面安静的人群顿时被一条震惊的外焦里内,朴实、撑死占点小便宜的夏家人韦家人都震惊不已。 “所有亲属?” “一百万?” “只要上学就给?” 董律师冷静依旧:“夏渺渺女士法律愿意上的存活期间所有的亲属,如果众位能生,生出九辈之外,一样生效,但如果夏渺渺女士过世,众位家族内没有培养出一位让何家觉得投入产出成正比的人才,三辈之外不再享受这项福利。” “第二,在夏渺渺女士法律意义的生存期间内,在坐的每个家庭,每年会有一百万生活保障金,用于众位的日常开支,也可以交给各位身后的律师帮忙搭理,还有,众位身后律师以后就是众位的私人家庭律师,负责众位家庭子女受教育和资金的用途支出。” “拿到这笔钱只有一个条件,所有家庭不可作奸犯科,否则取消资金支持。” 夏渺渺震惊的看向何木安。 何木安神色冷淡的扫过所有人。 “一年一百万,十年就是一千万,一千万呀?”韦小花已经震惊傻了,这……这还是十年的……二十年呢?三十年呢?一百年呢?韦小花忍不住想咬自己的胳膊看看是不是真的! 夏小姑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刚才只想着不要让自家女儿在女婿面前丢人,没想到是这样的阵势,钱不钱放一边,身后的律师给她们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以后这个人就是他们家的,为他们家的钱和人服务吗! 夏小姑顿时有种飞了的感觉,什么破女婿好女婿的,她女儿还不定看的上她,瞧瞧他们家现在也是身份的人了,她女婿该掂量掂量配不配的上她女儿了。 夏小姑顿时感激的看向大侄女,她总算凭着自己让女儿扬眉吐气了,尽管凭借的不过是血缘存在,那她也是渺渺的小姑,她女婿家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夏小姑腰板顿时直了,恨不得现在就教育女婿一顿,不就是三个月还没有孩子吗!着什么急!你家有金山银山等这被继承吗,她家有还没着急! “第三,创业基金,在夏渺渺女士法律意义的存活期间内,在坐的每个人会有一笔创业基金,为了让众位合理运用这笔钱,众位的创业项目需要经由禾木集团投资部审核,其中细节众位身后的律师会在众位有需要的时候为大家详细解释。”这笔钱投资金,将来禾木是要参与分成的,禾木所做出的每笔投资都要有回报,可不是做慈善。 “第四,医疗终身制。同样在夏渺渺女士……” 夏渺渺已经傻了,尽管一次一次被提起死不死这个问题,但也已经傻了,她从来没想过事情还可以这么办。 320婚礼5 她所有的家人,她所有觉得是大事的事,莫名的什么都不事了。爱玩爱看就来网……夏渺渺觉得自己的认知,经历一次狂风暴雨的冲刷,整个都傻了! 夏妈妈也早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已经不是给谁家帮助,而是封王拜相的恩赐,已经算的上是封赏! 夏爸爸手颤抖着,他突然想抽烟,哆哆嗦嗦的摸了摸口袋,又收回手,低着头,心里不知该为女儿做什么,能为女儿做什么! “禾木旗下各大医院,终身免费为众位常年接诊。” “第五,在夏渺渺女士法律意义上的存活期间内,通过正规渠道任职禾木集团旗下任何一家公司经理以上级别,并给公司带来五年盈利规划的,给予翻倍工资奖励,在坐每位亲属同时任职一个职务的情况下,优先者享受奖励,后来者不再享受。”这条不是让听后面的,是听前面的,‘正规渠道’那是凭真本事,既然有本事,禾木集团来者不拒,没有本事也行,有前提卡着,是不能靠关系进的。 “第六,在……” 夏尚尚听不懂,扭着屁股要下去。夏渺渺紧紧的抱着她,神色郑重的听着,他给了她整个家族一个机会。 不是简单的给予,是一个真正飞天的机会,只要他们家不出作奸犯科、谋国争霸的蠢人,他们家族在她生活的七八十年内就有希望培养出几位真正的人才,然后所有人才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可以独自面对外界不可抗力挑战的家族。 以后即便没有了她,家族内部也已经形成自己的运作机制,有了继续孕育苍天大树的肥沃土壤。她相信未来她死了,这些有本事的侄男弟女也会继续向这些基金里独立注资,虽然钱不会这么多,但这是希望,是种子,是可以让自己子孙后代蒙阴的种子。 夏渺渺沉默着,第一次深切明白了她嫁入了什么人家:第六代私人律师,就是说何家背后是早已成熟的苍天大树,不可撼动,可抗日月之光。 她以前听说以一己家族之力抗一国经济是鬼扯,现在觉得完全是她目光短浅,站的太低,看不到‘大人物’的运作。古有王谢翻云覆雨几朝几代,今就有依旧走在时代前沿的弄潮者。 夏渺渺突然有些胆怯了,再傻也明白他们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小孩子都知道,将军娶歌女是傻子,那么他的家族也一定不同意他娶她吧,可他们的婚事却已经成型了,他又做了什么? 如果前一刻她还觉得何家因为何木安结婚闹的满城风雨是小题大做、肆意显摆,那么现在看,何家已经很低调了,这样折服的一头巨兽,没有在一家之主娶老婆这样大事上搅的举国同庆,已经很给她们夏家面子了。 夏渺渺心情复杂的抱着尚尚,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芝麻绿豆的小鸡崽,放不到台面上。 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嫁给何木安能有什么用,她本来想着护女儿那点小心思,在这样的何木安面前简直可笑,他能随手给夏家这样的荣耀,还能亏待了他的亲生女儿吗! 夏渺渺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因为怎么看她都是何木安的绊脚石,甚至还要他反过来说服他背后所有的利益团队。 “众位还有什么意义吗?” “……” 董律师合上手提,那就是没有意义了,说点轻松的:“当然了每年在坐的众位还有世界旅游,观赏地球美好的责任。”开拓眼睛、增长见闻是培养一个家族思想能力的基石:“就是大家不要忘了,因为大家现在手握希望,一笔财富,就会有人窥视,所以需要跟你们身后的律师多多沟通,防止投机倒把的人骗众位口袋里的银子,大家说对不对。” 虽然是轻松的语调,却没有一个人敢随便附和,都直直的看着夏渺渺,等着她先开口。 夏渺渺迫于目光中的殷切,抬起头神色略微僵硬的看向何木安。 何木安也看着她,内心沉重,并不如表现的这么轻松。解决夏家的问题是小事,可他一直没有做,就怕夏渺渺现在的样子,如果她一时接受不了,或者接受过度,恐怕他就会有一位很合格的妻子,而不是渺渺本人,但他还是做了,给夏渺渺一个安然无忧的娘家,让她想起她的婚礼的时候是高兴的。 何木安心里叹口气,苦涩非常。钱家也好、王家也罢,都是最好的附属家族,想挤进何家的圈子,他们绝对不敢放开手脚与他对上,因为他们明白何家背后是什么,夏渺渺现在也懂了,懂了他最不想让她懂的。 何木安立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竟然做了就不怕承担后果,即便他会得到一位完美的妻子角色,也希望她高兴,只要她高兴,其它的可以先无所谓。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依旧中午。给大家把这个情节过完,就像何先生说的,结婚要开心 321婚礼6 夏渺渺镇定的从何木安身上收回目光,既而看向自家亲眷。???从此以后她要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要树立自己的威信。 夏渺渺平静、宁然、带着何木安身上的沉稳看着众人:“董律师的话都听见了,以后有事多向身后的律师咨询,有什么好项目、投资计划、在外交友,甚至买些古墨字画,多问一句专家,总不会有错;还有从基金库里动用的每笔资金都要律师过账,由律师衡量资金该不该支出,告诉你们不能动的谁动了即刻冻结账户,不再参与基金援助没意见吧。” “……” 夏渺渺很满意这种结果,就是对她们不太放心,平凡日子过久了突然来一下,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人面对突来的财富还能守住本。,何木安能为他们考虑到‘本心’是有心了:“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就做主,我婚后大家集体出游一次,去哪里给我个地点就行。” 韦小花搓搓粗糙的手,拘谨的看着大外甥女:“诶,听……听你的……”目光一丝不甘往上位散去。 “对,对,听你的……”众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下意识的亲近夏渺渺,没人敢触主位上的苗头。 夏渺渺见状点点头看向何木安。 何木安点点头,渺渺的表现不越界不反弹很冷静,看不太出来她的想法,但处理这件事上摆的位置无可挑剔:“那就这样,我还有有一场会,失陪了。”何木安起身。 所有人瞬间站起来。 何木安习惯了这样的目送方式,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向外走去。 董律师紧跟其后,整个律师团依次跟上。 夏渺渺回过神,急忙道:“我去送送他,你们点菜,都这么晚了吃了再回去。” 韦小花赶紧接过尚尚:“快去……这里有大姐呢,不用操心……” 夏渺渺安抚好要跟的尚尚,疾步追了出去,骤然见他就在门口站着,外套搭在胳膊上,看着她,眼里有挥之不去的疲惫。 夏渺渺愣了一下,看着他,想起他想着该在大洋彼岸:“累了吧。” 何木安闻言,紧绷的心落回肚子里,率先抬步向外走去。 夏渺渺跟上,走在他身侧,有些超出情理之外的惭愧:“让你费心了。” 何木安脚步不停:“事情因我而起,否则他们不会找妈麻烦。” 夏渺渺因他的称呼看他一眼,又直视前方,她家亲戚或多或少有不好的一面,但当年也是真帮过她们的,本质不坏:“那你也做到很多了。” 夏渺渺就是在另一件事上觉得愧对他,时间太短,她没有准备好迎接另一份好意,现在看来,结婚这件事是她想的太草率,现在完全超出她的认识。 突然发现非常对不住何木安,她该更理智一些,想更多一些,而不是用自己井底之蛙的见识揣测别人,最后闹成这样的局面,弄的自己连回报都撑不出分量,再没有比她现在更尴尬的事。 何木安站定,两人已经走到酒店门口:“我一会有个会议要开,要赶飞机,如果你没事,可不可以送我去机场。” 夏渺渺向外看一眼,一排的同色车辆,在她们出现后,每辆车旁边都有个人恭敬的向他们致意,明明看起来像剥削阶级,还有点故作排场的意思,以前她都开始鄙视这种**了,可现在看着却觉的衬他相得益彰:“嗯。” 何木安看她一会,先一步为她打开车门。他觉得她可能没在想一些问题。 夏渺渺表情复杂的坐进去,动用自己所有的脑子,才没有问出更傻帽的问题,比如:你为什么娶我?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女儿是她的就该结婚。那就是真有点喜欢她,还想过他们的曾经了。 夏渺渺反而坦然了,因为实在回忆不出自己哪点让他觉得顺眼。 印象当中,她有优点吗?不是她自贬,她就是阳光普照、性格再好配他也略微勉强,而且好像他也没有特别喜欢她的地方吧。 时间太久了,又有湛云,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车子开始缓缓开动,何木安降下中间的隔墙,车内形成了一个舒适的独立空间。 寂静的环境里,何木安下意识的就想像以前一样不说话,让她消化一段时间,看她今天的表现,她应该能消化的很好,他只要等着回来看效果就可,但想了想,竟然鬼使神差的开口:“你不用太在意今天的事,也别把今天的事想的太好,其实就是一种浸入方式,说来你也许还会不高兴,他们各自的子女以后上学,学的第一篇会是《规劝篇》。” 夏渺渺不解的看向何木安?有什么不妥吗?现在幼儿园开古不是很正常?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何木安想笑,笑她想问题总往善意的方面来,禾木是做什么的?目的是什么?盈利的。何家又是多少年的家族?规则是为什么服务的?私人服务。 何木安从昨天到今晚,只眯了半个小时,看着她全然信赖的样子,不觉有点困,身体下意识的向她靠了一下,三分之一的重量压在她身侧。 夏渺渺没有拒绝的看着他,都要结婚了,她又不是少女,他又不是路人甲:“《规劝篇》怎么了?” 何木安心情骤然明朗,突然更想说话了。剥开伪装的外衣,尽快打破她心里的憧憬:“《规劝篇》是洗脑,从小灌输的一种臣服的思想,告诉他们,一切以何家利益为重,必要时奉献灵魂。” “?”开玩笑的吧!累的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懂?!这么跟你说吧,温家你知道吗。”何木安心情悠然,晕晕乎乎,靠过去五分之一的体重,身心放松,有点肆无忌惮:“他们家以给何家输送女主人起家,曾经有一任家主像你一样嫁给了我曾曾曾爷爷,那任爷爷把温家提为附属,温家的定位就是给何家输送主母,但曾曾爷爷没看上她们那代的女主人,慢慢的温家改为输送——”何木安骤然清醒,继而眉目肃然,他刚才在做什么? 夏渺渺又不是傻子,戳戳他:“输送什么?”说呀? “咳咳——并不是每代家住都收附属家族,何家也已经好几年没有在这个关系体系里加过人了。” “我问你输送什么?”夏渺渺看着他,‘熟’就是有这点好处,想问什么问什么。 何木安觉得他该立即起来,板着脸给她来一个冷笑,她绝对就不问了,但他为什么还不起来:“跟我没关系,就是——女佣,温茉莉结婚多少年了,你别乱想。”何木安说的义正言辞。 现实是,温家会在何家出生家主之后立即生育同龄的女孩,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长大后,也必须先让何家当家主子挑,挑的不满意了,才可以她们自行婚配。 夏渺渺震惊的看着他,就是她没有乱想的那个意思了! 何木安干脆把头靠在她肩上,长腿在宽广的空间里伸张,舒服异常,欲盖弥彰果然没用:“你想说温家女孩怎么会同意,因为《规劝篇》、因为温家基金,因为家族荣誉,所有享受温家基金的孩子都会被教育灌输何家至上。” “就算这个思想不可靠,基金是很可靠的。”毕竟当今社会洗脑不容易:“基金里的金额会越滚越多,温家历经四代女家主,基金里面金额高达十亿,这十亿从哪里来,从何家的强盛不衰而来,只要何家不倒,温家基金不倒,这就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为了维护这份可使家族长盛不衰的根基,他们首要任务是维护何家永不灭。懂了吗?” ------题外话------ 求票,求票!我本来不想求票,不过看大家给了我希望,我就求一下! 我看到亲说这种制度了,其实不想解释的,因为是资本主义糟粕、是封建主义残留呀哈哈!大家看看就好,咱们是社会主义不谈这些,资本主义是谈这些的,所以大家当架空现代看,架的很空无考究。 还有就是言情吗,男主必须各种拽。 322婚礼7 夏渺渺略微跟不上趟的点头:“……一……一点点吧……但,她们在几代的积累中已经有自己的根基,可以放弃你们家了,自家的虽然少,但还是有!”不是吗? 何木安闻言,费力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讪讪,她像白痴吗?!难道不该是这样,果断放弃那十亿,自家总还有一两亿,自家女孩以后可以自己做主,也有了以后的方向,管何家死活,为什么不放手? 何木安突然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愚蠢,但看着她真心实意的疑问目光,更欣慰她是用纯疑问的方式问,还不是用自己的思想代入温家,觉得温家就该那么做。 夏渺渺这个人就这点好,从不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 何木安突然又有点头疼,他家的她,还是不够硬气!“那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运作十亿带来百亿的回报,说扔就扔!“从哲学意义上来讲,人活在世上追求两样东西,社会存在感,社会认同感,什么是社会认同感,就是地位;从心理学上讲,人追求自我感,就是‘我’,‘本我’通过动作、声音实现存在感,就是……” 夏渺渺略高一头的看着他,你继续背:“你的意思是说我违背了人类哲学、心理学、存在学,上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聪明,还会背诵理解的,当年马克思哲学考了多少分?” “……” 夏渺渺跃过何木安的头顶看向窗外,哎,何安说的有道理,她没有运作过那么一大笔钱,怎么能说别人放弃就放弃,万劫不复也不放手吧。 夏渺渺下意识的抬起手,半圈住靠在肩上的人,觉得身上压力挺大,她家不会以后也这个路数吧。她家生出夏小鱼那样颜值的就够费力了,还不是妥妥被淘汰的主,想想都揪心。就算她不同意走这条路,等她死了呢?难保那些想荣华富贵又没有本事的想这个损主意。 何木安身体僵直着,从手肘处传来的柔软漫不经心的真诚,她察觉到她做了什么吗?知道他不是尚尚吗?嗯——明白这个动作很对男人按理说很‘失礼’吗? 要不要提醒她,他只是靠一下,不是让她可怜一下。 夏渺渺担心了,她手臂下意识的用力把更向怀里的位置‘撮’一点:“我家不会……” 何木安更快的开口:“董家也是通过联姻进来的,但他们现在走的是实业;楼家是老太爷的兄弟,是靠本事靠过来的,但现在走的路线更难堪;全凭以后的规划。”她有没有发觉什么?比如‘手’。 夏渺渺手劲松了一点,她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自己在扶着他,看他人高马大的缩在她肩上……她觉得这样高难度的姿势还不如他自己坐着舒服,所以帮他一把。也是全凭自己。 何木安见她没有收回手,心落回原地,内心因为她的动作不停的分析背后的意义,她接受他了?在试着接受他?毕竟两人快结婚了,以她对渺渺理解,既然结婚了就不会想别人。 这样的想法配合现在的气氛,让他觉得小小的空间无限放大,忍不住提点道:“这条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嫁过来就会知道,禾木集团有两个团体组成,一个是我私人的生活团、、律师团、智囊团;一个是集团的投资团、秘书团、律师团、经营团。” “陈秘书手下的人负责我的外出行事安排和我个人处理的家务琐事;施秘书负责禾木秘书团体,对禾木集团服务。” “何家股权不分割,永久性不分割,夫妻也不行,所以你不可能得到禾木集团的股份,我也没必要骗你,甚至通俗点讲就是无论你我将来有多少孩子,只有最优秀的一个能继承何家家主的位置,继承禾木集团,其他的人,分钱不分股。” 夏渺渺看看他,然后点点头,可:“如果孩子都不争气呢?”会不会被别人取而代之?禾木岂不是就毁了,不是说下面的人输送一个人才一百万,别人家都很优秀你家不优秀,被吞不是妥妥的? 何木安嘴角微扬,笨,这才是两个团体的意义,也是家族多变化多的本质所在,打不成统一战线的前提下,是龙都要卧着。 但何家这样的大家族真出个不争气的继承人是会非常残酷的,何家祖祠说不定就会有想法,就是说他太叔叔太伯伯家的子孙或许就会觉得机会来了,但每一支都是为了让自己强大,不会给别人机会,制度是为了维持他这一脉服务的。 所以何木安说的轻描淡写:“不争气的只要会冷着脸看资料就行了,禾木背后有成熟的智囊团,这个智囊团有何家下面众多家族构成,是智脑。人蠢了就从智脑里翻资料,娶个更蠢实力不济的夫人就行。” 娶更蠢的?为什么? 防止外戚有想法:“对了,人蠢的是没有能力娶自己想娶的夫人的。” “万一爱了呢?” 何木安近乎好笑的看她一眼,也真的笑了:“何家还有一种人,叫心理专家,他们负责思想植入,能把你心里爱的人,碾碎了换成你不爱的,精神奔溃了也没有关系,何家背后有自己的医疗团队,专治精神不正常。” 夏渺渺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见鬼的看着他,非常想问你这样的精神没被拉进去重新植入。 何木安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易见的得意:“我十八岁,就把他们辩成神经病了,现在一个人捧着一个学术不出研究基地,没时间管我。” “做我的太太,就不要对会成为家主的何家下一代继承人抱有承欢膝下的想法,因为他不是蠢的被庞大的利益群体控制,就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怎么反控制。” 何木安想到他的童年,骤然有些兴致缺缺,何盛国当时是想救他,还是走了,越大越对他当时的选择越没有怨恨。 所以你看,嫁给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优越,要放弃的东西也不少,还要学会对子女心狠,这对没有接受过《规劝篇》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 夏渺渺脑子空洞的想想,还是想不出来,人没身在其中,听到的就只觉得是听到的,距离她很远,但何木安肯对她会说这些,她还是十分感激。 何木安有一点他还没说,他也不会说,当历代何夫人对每个孩子的智商都不满意是,面对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女主人是会迷失本心的,何家不乏夫人为家主广选‘妃’生‘子’的荒唐事。 这也是楼、温两家一直存在的本质意义。她们还负责在何夫人不满意自己的继承人时为其服务。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是绝对忠诚何夫人的,何灭就不是当家主母生的,但依然尊崇主母,因为没有那一代的何夫人就没有他。 这种家族荣誉感一旦建议是很恐怖的,当家人如果能力不够,是会想以身殉家族的。 哎,这些在外人眼里很荒唐的事不提也罢。 他先靠一会,休息一下,以后的路还长着。 车子缓缓停下,外面是已经灯火通明的飞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丝毫不减。 夏渺渺,看看窗外,发现不远处已经有人再等了,觉得身边的人好久没动了,轻轻的开口:“到了……”都等你呢,起来。 何木安不动。 夏渺渺纳闷的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睡着,也不催了,也靠坐在椅背上放松自己,轻悠的开口:“我觉得住霞光山上班不方便,在单位附近选了套房子……”她本来没打算说的,觉得自己很‘懂事’,结婚了就带着尚尚出来住给他更多的空间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们名义上挂个名,她知情识趣的为他的红颜知己让路。 现在看来,她当真是愚昧,甚至有些为自己的想法蒙羞,对方带着百分百的诚意跟她过日子,她却想着敷衍人实在不应该,所以她斟酌了斟酌还是说了,回报他的诚意。 323婚礼8 夏渺渺低着头,下巴擦过他的发丝,安静的等着自己的小肚鸡肠被审判。 “……”何木安闭着眼,就像没听见。 “?”明明醒着?夏渺渺自信这点眼力她还是有,不说话?是没意见? 过了一会,夏渺渺露出释然的笑意,神色渐渐恢复如常,何木安就是大度,本能的想抬头数数他的头发,说些什么,但中间隔着七八年的距离,陌生的做不出这些动作。 但心神莫名的放松了,夏渺渺说话也真诚了很多:“我想这样住,一套自己的房子,自己未来的家,不用太大,但是属于我,我亲手装修,亲手看着它成型、亲自住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东西增增减减,日子简简单单,多好是不是。” “……”不明白好在哪里。 夏渺渺拍拍他,知道他是被伺候的资本家,何况他还有前科:“你如果想请几个佣人有也行……不过先说好,我买的地方不大,三室一厅,住不下七八个佣人,工作环境也不如在霞光山好。” “……” “我现在做饭也还行,呵呵,我不是嫌你那里人多,霞光山距离我工作的地方真的很远,从郊区开回市中心就要两个小时,我得早上几点起床,我下午五点半下班,要是堵车我是不是晚上九点都回不了家,我大半时间就在路上过了,所以我觉得住霞光真不行,你说是不是?” “……” “买房子的钱,是何叔给的七千万的一部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他给就要了,如果有什么不妥,我还给他。” “……” 就是没有不妥:“房子距离你公司也不远,你要是过来住也方便……”过日子,都要拿出诚意:“如果你有更好的地段安排,我也可以去看看。”她没上学时那么**就让他住她满意的。 “……”何木安依旧闭着眼。 夏渺渺点点头,再看他一眼,她竟然生出微妙的喜感,何木安别大篇幅说话,一说话准没好事,果然吧,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有刚才,可不是都没有好事,这么想想还挺逗的。 何木安突然睁开眼,带着未收敛的威势,骤然锁定她:“笑什么。” 夏渺渺微愣,你瞪我干嘛:“看你有意思。” 何木安微囧,哪里让人觉得有意思,他跟有意思有什么关系!这是一个贬义词还是褒义词。威信这件事还是不应该掉。 何木安扶着她的腿,慢慢的坐直身体,然后把手慢慢从她腿上移开。 夏渺渺活动一下左半边,有些麻。 何木安脸色顿时有些黑,不就是靠一下!不意怎么了,不会等他走了再动,他沉的能压死她,她这时候不是该深吸一口气,多吸点他的温度!怎么看怎么不令人满意! 夏渺渺不动了,这人又闹什么脾气“钱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我这里了,我本来想还给他,毕竟拿人的东西不好,现在是不是要等尚尚懂事了让尚尚做决定。” “这件事你做决定。”非家主不能决定附庸者,否则还不各自拥兵自重。 “这样呀。”夏渺渺皱着眉,这么重要的事让她怎决定,夏渺渺看看时间:“你几点的飞机?” 何木安看她一眼。 夏渺渺回视,嗯?几点的飞机? “……” 不喜欢这个话题?那看在你黑眼圈的份上换一个:“我选了几样家具,不是黑色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什么颜色。” 夏渺渺拿出手机:“你给我的你的社交账号,我回头发给你,毕竟要一起住,不能全选我喜欢的,也给你一个机会。对了,我还选了一款窗帘可田园风了,非常漂亮,你都不知道上面的图案多么让人想种地,我发给你呀。” “我还给尚尚挑了一个小碎花的窗帘,当时看着挺好看,结果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合适,我打算放在餐桌上了,还让人捏了一个边,我没想你去,所以捏的花边不是几何图的,是小花边,挺可爱的。”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被,我给你准备一套。先申明灰黑单色不考虑,看着太压抑,你要什么样的,回头发给我。” “洗漱品的牌子有要求吗?我找你谈还是跟你秘书说,跟你说吧,就一句话的事,我现在还没有装修呢,就是铺了一层地板,刷了墙面,都在搭配阶段,回头把我选的东西都给你发一遍,你看看。” “对了,浴缸我没有选,我不喜欢泡水,还占地方,我最烦洗澡的待在里面不出来,你经常不出来。” “洗手间的马桶我选了一款瓷白色的小白猫,本来给女儿的,只交了定金,你要不要不喜欢回头发我个你喜欢的,有没有特别偏好的东西我给你……诶……”你下车干嘛,还没说完呢。 何木安耳朵快炸了,不管经历多少次他都脑子发蒙,他很忙,没时间听她啰嗦。说起她有兴趣的事,废话比实际意义多,噼里啪啦的没完,当谁都有时间跟她废话一样。 何木安转身,非常不屑在她的控诉中关上车门,在众人的用簇下转身,向机场走去,自己说去吧。 夏渺渺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一肚子火憋在胸腔里,莫名其妙,爱听不听,谁稀罕你的意见,是尊重你才问的,你不说正好,她想怎么装就怎么装:“司机,开车。” 车子启动没有三分钟,夏渺渺的社交账号传来一条消息——禾苗一家亲,已通过你的好友请求。 夏渺渺心里顿时说不出的滋味参杂,上下把玩着手机,账号名字竟然还是她以前取的那个,她大学时代的‘安安是经济适用男’早不知道被谁回收利用了。 一时间排山倒海的,傻了吧唧的曾经铺面而来。 …… “姐,你家阳台是不是太小了,姐夫在这里喝咖啡的时候伸的开脚吗?”夏小鱼穿着一套紫色的连衣裙,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真心替姐姐担心的看着只有两个姐夫身高的阳台。 “小心一点,别碰到浴缸。”夏渺渺抱着最后一盆花,刚在唯一空着的铁架上:“你是看老妈的阳台看习惯了,这已经很大了,这里是高档小区,我家一百七十五平,阳台已经很大了。”这么大还想怎么着。 夏渺渺系着围裙带着帽子,把花盆移到阳光最好的位置,拿出手机,给自家丰满的美人蕉拍张照片,传过去——阳台k!—— 夏渺渺收起手机,转身去整理客厅送来的电器,房子已经装修好,只剩下家具入住,夏渺渺指挥着家装公司把沙发放在合理位置,冰箱放厨房。 这套一百多平的家,地板她采用的普通的大理石地面,墙体是简单的白色,屋顶装了子母灯。用的是夏渺渺这么多年存的工资,她喜欢这种全部属于她的感觉。 沙发还没有拆包装,真皮、布艺相结合,颜色是看起来很温馨的天蓝色,茶几是何木安选的,一水的纯黑面,放在她家蓝沙发面前不伦不类,所以夏渺渺做了一个深蓝色的碎茶几罩把它罩起来了,聪明绝顶非她莫属。 简直智商完美碾压何木安。 夏渺渺刚让人把冰箱放好,社交号穿来一条信息——你确定这是美人蕉—— ——当然——夏渺渺发完,收起来,提醒他们轻一点,她的冰箱,是她选了好几个地方后选中的。其实就是她第一次看的第一次家,她都不知道她中间看的那些是几个意思。竟然选了最初的。脑子被驴踢了。 ——旅人蕉,热带雨林气候型植物,你好好养,说不定就让你在亚热带气候下养活了,开创一个种族落户另一个种族新篇章—— 这是讽刺她没眼光的吧,夏渺渺不高兴的走到她新买的的美人蕉面前,认真的盯着它,可怎么看也看不出不同来,她以前不爱养花。再说,卖花的推荐的,怎么就不是美人蕉了。旅人蕉是什么?他见过吗? 324婚礼9 ——不懂别装懂—— 夏渺渺还没有走出阳台,手机里发来一张图片:一位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站在一住巨大的旅人蕉下面,粗壮的根茎比阳台上最大的花盘口还壮,一片的热带雨林的植物在其周围茁壮的展现,彰显着热带雨林植物特有的野蛮狂野,瞬间把她买的所有花种比成了刚冒出土的小杂苗。 景观上的巨大冲击力,只有地球地心肺才有那样遮天蔽日的疯狂——你在哪?不是说在南美洲—— ——非洲,昨天飞过来的—— 夏渺渺看了一眼收起手机,向客厅走去,买错就买错,她并不在意,在她的认识里阳台上的花都是养死了就换的,谁家能把阳台养的寿与天齐。 她还有一点感觉没有说,就是觉得何木安不会真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他应该不会喜欢她的爱好,两人虽然抱着十足的诚意开始,但有些不能磨合的相同点也很正常,而她现在的年纪不觉得何木安不接受她的生活方式就是对她有意见,大家以后经常见面,还是过的开心最重要。 他能事无巨细的对她弄的这些东西发表他的意见,她便觉得他很不错了。 另一边,何木安靠在手臂粗的藤蔓上等着她问为什么转道,等了一会,手机没有动静,何木安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于是拿出手机看了看刚才拍的照片,发现不难看。她不问问他为什么飞过来? “何先生,久等了,何先生如果觉得我们几个老家伙无趣尽管去跟他们年轻人玩。”穿着无袖明亮宽松大植被花束纪念版服装的老人家们看着何木安,真心实意的道。 何木安靠在一颗观赏性植物干上没有动:“不了,这里环境很好,你们继续。” “让你看我们这帮老东西下棋我们怎么好意思?” “为所谓。”何木安拿出手机看看是不是信号不好,怎么还没有回。 老者见状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开口:“咱们继续,继续,别打扰了何先生。” “呵呵,对,对。” 五个保镖站在不远处,烈日下锋芒毕露。 侍者递来一杯红酒。 何木安没有接,确定手机信号满格,又等了一会不耐烦的手指快速在上面移动——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能按时回去,要不要给你带一株真正的旅人蕉—— ——养在哪里,路边的梧桐树旁边—— 何木安思索着看着手机,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被鄙视了,如果不是,为什么有那样的既视感,可无论是霞光山还是渡桥别墅那边都养的下,这句听着又像是真心建议,她到底有没有在讽刺他。 旁边旅人蕉下下棋的几位老者不禁看不远处的男子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在跟谁发信息? 几位沉默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确定是发信息?不像何先生会做的事。 不是发信息是什么?处理公务?你家公务这么处理? 那何先生跟谁发信息? 我怎么知道。 “下棋,下棋。” 他不去年轻人那边,就是变相的拒绝了他们接下来的安排,看来是何先生没有休闲几天的意思,哎,要对不起老朋友的嘱咐了,他家那堂孙女是**,但时机实在不对,何先生要结婚了,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在外逗留,还是以后再说吧。 …… “这套杯子怎么样?颜色趁不趁浴室的墙砖。” 可信还年轻,没有结婚的小姑娘一枚,立即指着另一套粉色猫耳朵的对杯憧憬的道:“夫人,这套好看,选这套,软萌萌的多可爱,我要是结婚一定选她。” 夏渺渺闻言目光散散的看眼那对漱口杯,杯身是只粉白相间的猫咪,眼睛萌萌的看着她们,杯口上一对大大的尖耳朵,可爱的仿佛下一刻能‘喵’出声,再看看她手里造型规整的杯子,瞬间像她和可信小姑娘的年龄差一样拉开了距离:“我——觉得这套合适。” 可信孩子气的坚持:“夫人,这套好看啦,你看多萌多炫多可爱多卡哇伊,看着都让人想起床,夫人买这个啦,夫人,夫——。” “你觉得何木安喜欢那只男版?” 可信闻言立即回神,脸上表情顿时都郑重几分:“还是夫人手里的好。”先生要是知道她建议过什么会炒了她的。 夏渺渺笑笑,摸摸她的头:“我也这么觉得。”但随手还是拿了一套小猫造型了:“留着备用。” “夫人威武。” 房间的小细节,夏渺渺都在亲历亲为,小到一针一线,大到窗帘被罩,虽然繁琐但有种心神宁静的愉悦,每样被选中的东西就像经历一次精神的共鸣,它将从繁杂的闹市中走入自己的小家,以后一起生活,一起存在,彼此成为彼此眼熟的布置。 这个选买的过程是非常有美丽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多,各大商场、街道小贩涌动着不散的人潮,低到一元的秒杀,折扣为一的赠送,疯狂扫货的名品选秀,都是看的见的利润,购物的狂欢。每位从身边走过的人都在讨论哪家哪家的商品现在购入合适,哪家哪家的面膜一定要多搬一箱,哪条裙子是这段时间庆什么人结婚出的纪念版。 虽然很多人并不关注打折背后的事。但见身边的人都笑的,热热闹闹的蜂拥着自己的利益,夏渺渺也莫名奇妙的觉得心情不错。 可信为夫人推着购物车,叽叽喳喳的建议夫人买黑色——耐脏,耐脏啦。其实是为那对杯子做最后的弥补,先生不能因为她的建议迁怒她,她不要去喂猪。 夏渺渺拿出手机,照了黑色、蓝色、橘色几款造型不同的杯垫发过去,顺便接个电话:“师父?!” 远在嘉市的范笑也享受着这场盛宴:“渺渺,恭喜呀,刚刚半价买入一套心仪已久的脸部套装,你可要多跟他离几次婚,让师父把忘了的以后也买全了。” “一定,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夏渺渺笑的一本正经,表现的像所有朋友认识的那样,她嫁给了一位有钱人,仅此而已。 “交给你个任务,说服著名影星小轩子把这一季私人造型给我们工作室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老大,威逼利诱还是屈打成招。”人家有自己的团队。 范笑妩媚的眼里多了丝锋利:“他的私人团队是宏大的形意总监上官溢彩。”b 325婚礼10 夏渺渺这句话是用‘抠鼻’的表情说的,应该是不满中透着玩笑,玩笑中透着试探的亲近,亲近中又带着意思遮掩的亲昵,应该很适合现在她们的关系。:::3 但四个字背后没有表情,传达出的就是四个妥妥的大字,纯字的字符理解过来,再加上久久不再有消息,何木安很自然而然的怀疑夏渺渺生气了。 何木安又仔细看了一遍那一种杯垫,黑色的压抑、蓝的篇暗、深绿色的显脏,总的来说这就是一套颜色‘不高兴’系列,也算是流行过一段时间。 何木安对台上的提案果断的投了拒绝票,快速发信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喜欢就用绿色吧,蓝色配绿色天空大地也合适—— 何木安抬起头,冷漠的看着中央位置上低头垂目的人:“都走了,你不走。” “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他这项计划不敢说万无一失,百分之百盈利,但以何先生的资金池,运作这场交易,至少不会赔,为什么不搏一把。 何木安收起手机,先说正事:“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没有直接让你回家,你对这位数据街的苍龙了解多少,他于几几年崭露头脚,中间他卧床昏迷的时期,该基金会打过一场漂亮的战役,操盘者是谁,他名下有多少这样的操盘者,他们是那时候临危受命,还是隐在暗处,把这些给我一份报告,我准你这项提案。”何木安起身,带着手机离开。 施秘书见对方垂头丧气的出来,拍拍他的肩:“别灰心,咱运气好,你看你这么急功近利的东西,不是也没让何先生撵你走,你还有三分运气的,这样一想是不是很高兴,哈哈,何先生要结婚了,所以你有了这次宝贵的失败经验,是不是更高兴了,好了,年轻人有冲劲应该的,但这位传奇性人物,你真动不了,而且——保底撤出是什么话,没有盈利的项目先生没有把卷宗扔你脸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走,去吃饭。” “我没有不高兴,就是先生说的那些我竟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没有对外透露的资料你上哪知道,走了,别想了,吃饭,吃饭。” …… “恭喜,下月初我一定飞过去喝杯喜酒——何夫人。”后三个字带着调侃的熟悉笑意,王念思笑的真心诚意,还有点小恭敬,何夫人就是何夫人,这三个字后,不管渺渺以前是什么身份,以后都受重于这三个字。 夏渺渺有点小羞涩:“是易太太,我一定恭候您的光临,怀孕未满三个月你还想乱跑。” “那怎么了,别人的婚礼可以不参加,你的一定要去。” “不胜荣幸,早点来,我和何木安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王念思像听了什么有趣的话突然别有深意的笑了。 夏渺渺听到笑声,过了片刻也笑了。她记得四方会议上有一方就是念思的老公,念思的意思是两个吃饭会冷场吧,想想何木安的性格,可不是。 …… 楼右夜从这一季走秀上下来,微笑的圣光还没有从聚光灯下散去,微微上扬的嘴角,浅浅一笑的眉眼,妖娆宁静的身段,肤若白雪的细腻,她爱笑,笑容淡淡的亲和力十足,她喜静,温温柔柔的好说话。 当初她们哪一支被楼家掌家人接到本家,送她去霞光山,她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在他的眼下做出让楼家蒙羞的事。 如今的她依旧听话,是有主见的柔韧,身高位重的沉稳,三十有二,依旧璀璨如光。 带着薄汗从聚光灯下下来,楼右夜含笑的看着新送来的礼服,让人拆下一半的钻石,她那天只是宾客,不能惹了何夫人的眼,在不确定何夫人用何种制式的服装时,她预备了十套礼物,无论是奢华到需要捧场还是低调的需要配合,应该都不会出差了。 “楼姐,云雾之上的拂总找您。” 楼右夜皱皱眉:“不见。” 小助理下去了,一会又回来了:“楼姐,拂总说只是喝杯茶,清闲了就想歇一歇,没有别的意思。” 楼右夜淡淡一笑,细看之下她和柳拂衣有三分共通处,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都是柔美的性格,从里到外透着与世无争的女子静然,可想而知时间再后退十几年,当初两位灵动纯碎的美人在十**的年龄是何等的柔弱美丽惹人堪怜。 “你转告她,我很忙,还有她不是姓柳吗,为什么现在人人都称她拂总。”楼右夜说完转过头,让人整理着所有的衣物准备离开,柳拂衣确实漂亮了也很懂事,但她和柳拂衣不一样。 何先生结婚了,对柳拂衣来说是再没有盼头,就是以后有想法也有被道德不耻的嫌疑,但她们楼家不一样,她和柳拂衣那种纯碎服侍过先生的人也不一样,所以她跟她没什么好聊的。 拂衣听完,戴上墨镜带人离开,嘴角带着一丝柔美的笑意,这位楼小姐还是老样子,从来不跟她打交代,即便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依旧不能让她妥协。 拂衣不禁苦笑的摇摇头,当真是大小姐,出身好,性格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 夏渺渺一边整理的衣物一边夹着手机:“……不是已经发过去了……嗯,我知道第一次送剪的不合格然后让后台重新剪辑了送过去,今天应该是第四天还没有到?”夏渺渺把衣服挂在通过风的衣柜里,顺便扔了一袋干花进去。 “我立即打电话重新送过去一份,有什么问题给我大电话。”夏渺渺挂了手机,没有看床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给公司打过去…… 孔彤彤抱着她送的新拖把整个人窝在未退覆盖膜的沙发上翻滚:“结婚还工作,命苦呀……” “处理一些小事,新来的送错了片子,你在上面摊着干嘛,起来起来,把你买的那拖把扔出去。” “干嘛,嫌弃我礼轻情意重。” “对。”夏渺渺拿过她的‘礼物’撇她一眼放进洗手间。 孔彤彤窝在沙发膜上不动:“何木安你个挨千刀的,怎么不跟姐说一声你是个金疙瘩,姐也追追你,恨不相逢未嫁时呀。” “你现在也没有嫁。”夏渺渺把桌布从她身下抽出来:“你又怎么了,姓邵的找你了。” 孔彤彤半死不活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那是肯定的。”她有点不愿意提他,提有什么用,觉得他离不开自己沾沾得意吗,有什么意思。他前妻当初还不是认为他离不 326婚礼11 “你哪来那么多话,明天下午。”夏渺渺抖好最后一件衣服回卧室。 “什么?” “明天下午到机场。” 孔彤彤闻言赶紧坐好,虽然是老同学,但毕竟今非昔比,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听到能左右自己未来的名字还是会忍不住的正经一下。 但正经过后又有些微不可察的心凉,只问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她自己也是别人的旧人,虽然想得开,可这么快就被人遗忘到底心有不舍。 何木安回来后,别人存在过的痕迹就会很快被人替代,高湛云也会随着时间彻底消失,可这才距离他走多长时间,不禁有些同病相怜的悲凉:“真要回来了……”彤彤声音低低的,还有些不知名的殷殷期盼:“你……对着他会不会尴尬……”有没有心声愧疚…… 问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都在说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家给着工资让她休息是让她陪准新娘购物哄新娘子开心,不是让她恩将仇报的! 她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夏渺渺神色顿了一下,便很快速调整好,结婚是她问出口的,好处是她率先想到的,这件事可以说是她觉得对自己有利上赶着开始的。现在轮不到她想什么,她开始时觉得两个尚算熟悉的人可以相敬如宾,然后各自安好,她觉得自己是很大度的一方,觉得他能有一个安静的太太还是自己成全的。 事实上并不是,他的态度很明确,他要的是一位太太,不是一个空气,他很认真的在准备结婚,很尊重他的婚礼,更不会需要娶一个所谓的空气老婆方便在外沾花惹草、生儿育女。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他,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甚至该站在他的立场说自己配不上他,他能找到更好的,她可能不是一个好太太,可在知道何木安不讨厌她做老婆的前提下这样做,不是为对方考虑,这叫不要脸! 有好处的时候就上,现在知道对方需要自己当太太就跑,这样做不对。更不能自己想当然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觉得对他好就蛮干,而是何木安需要的是结婚,是婚礼,其他的为他好都是她的妄想。 这个时候早已经轮不到她说了算了,她没想过这么快开始什么,觉得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过日子。现在看来,明显是她想差了,落得像彤彤问的那样尴尬,可又怎么样,她自己主动种的因就能吃得下结出的任何果!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的事,不可能事事是她的计划。 不能因为对方态度变了,需要回应了,她就反悔,不能太不道义。 至于尴尬不尴尬的问题,既然都要结婚了,她还能守着什么,不继续往前走让人家跟着她向后看吗! 只享受对自己有利的,不承担可能偏离的,如果哪里都有这样的好事,她也想试试:“不会,成天想那些也不能离婚,就不想了。” 孔彤彤闻言突然出现在门口,直直的看着她:“绝情……” “有点吧。你要喝什么在冰箱里自己拿,别想有没有的。”她的别扭她自己消化,就像何木安会消化娶她的阻力。将来肯定也会背着她帮她消化很多何家的问题,所以将心比心,她也得消化了自己的曾经,消化了她的别扭。然后都奔着结婚后长长久久的和平日子过才有可能幸福的多一点。 孔彤彤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都要结婚了,大喜事,她提什么高湛云,她简直脑袋秀逗了。 孔彤彤赶紧选了一杯饮料跑过去谄媚:“伴郎里有没有青年才俊?青年才俊有没有女朋友?告诉他,全请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和新巧等着呢……” “每人配两够不够——” …… 夜幕悠悠,凌晨三点,本漆黑神秘的黑、神妖乱舞的夜,早被飞速升天的航空航天技术破碎而空,多了零零散散企图与夜色搏斗的斗,孤零零的垂着头挫败的职守一亩三分地。 三辆黑色的轿车低调的从机场高架桥上一掠而过,快速驶离整个机场路。 车里的男人带着黑色的眼罩靠在椅背上,高大的身体在宽敞的车厢里相得益彰。 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试探的音量。“先生,回霞光山还是北苑小区。”北苑是何夫人买的房子。 何木安没有动,仿佛睡着了,但交差在一起置于腹部的手,两只大拇指微微旋转,表示主人在快速思考。 还没有结婚,他近半个月没有在国内,为了消除陌生感,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有联系,她对他的时间感应该消散了一些,再见面两人应该不会那么尴尬。 但现在时间不对,晚上不适合他们这种关系的人见面,对给对方无形的压迫感,而且不适合对话,容易精神紧绷,实在不合适这个时候见。 何木安停下手,一字一句的声音清晰:“回霞光。” “是,先生。” …… 与未来老公一起买结婚时候的东西、布置自己的小家是不是该是世界上最温馨的环节? 夏渺渺觉得这要看怎么看,还有结婚的对象是谁,跟你有没有一样的审美观,否则你会觉得还不如自己出来好。 “我真觉得挂钩用着挺方便,你真不考虑考虑?”浴室里粘个挂钩多正常。 “……”何木安看着别的,他不喜欢。 夏渺渺不死心:“换个颜色呢?”她真觉得这个很方便,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她已经买了三个了,一个放在厨房,一个放在尚尚房间,一个在书房,这个是她给浴室准备的,你说呢? 不是颜色的问题,他不喜欢黏贴的东西:“……” “换个款式呢?” “……” 不会吧:“谁家不挂两个,挂五六个也有吧,你想放个毛巾呀、浴巾呀、挂个小刷子呀不是很方便。”诱惑的和气口吻。 “……” 夏渺渺看看他坚定的还欲向前走的表情,郑重的开口:“难道你想全程捧着毛巾搓澡?”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表演一下我看看。 她这次不是跟他调节气氛是真的不满意了,从商场东头走到商场西头,一无所获。他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如意,最后连她觉得最保险的东西都反对,想怎么着?毛巾挂头上吗! 何木安就是不喜欢,需要理由吗!夏渺渺以前用这些东西挂过他头发,算不算理由! 何木安脸色很黑,有点不愿意回忆。那次是她主动,把他推在墙上,非常热情,虽然身材不算好,但奇迹般的对付那个时候的他一点即燃,烧的热烈、义无反顾,本来一切都正常,他也很享受,但做完后发现,她在那样的气氛,既然很冷静的把他头发一圈圈的缠在挂钩上,告诉他:说了要把你挂晾衣架上晒一天,你就在这里栓着吧。 所以,他对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好想法!他当时年少,觉得他所有自命不凡的感知力受到了挑衅,他自以为是的水乳相融,只有他一个人沉迷,他能有什么好心情!他那时候甚至想甩了她。 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也挺无聊的,输不起的样子,那个时候多数时间他觉得自己不该是被情绪化明显的一方,甚至在恋爱的游戏里他做的是多的,他明明把所有男朋友的温柔体贴都做了一遍,沦陷的的该是他。 结果不是,他自然不满意,所以自然也不能让她痛快。 可现在不同,两个人过日子,谁胜谁一筹能有没什么。 可这不意味着他喜欢挂钩,就算没有那件事他也不喜欢挂钩,所以他坚持。 327婚礼12 何木安坦然的看着她,不喜欢!为什么要买!他以后也要在那里住,他不想看见所以不能买!有什么问题!? 夏渺渺也看着他,像看白痴:这是神器,是神器!为什么不买! 何木安无畏的回视:就是不买!前面还有很多家店没有看,你就确定它是唯一你想要的神器!? 这种东西有什么货比三家的必要!看着入眼就可以收入囊中! 万一有呢,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前面没有更好的更想要的!走! 不去!有更好的又怎么样!一个破挂钩,能做出天去吗!夏渺渺恼了,再说,就算看到了你会让买?!所以何必还要去逛,不去了!不走了! 何木安无语:不去看怎么知道我不会让你买。移动网你翻白眼是什么意思?还翻第二次! 今天一上午都没有买,我凭什么认为前面哪几家你会让我买,还有,那几家的东西她不喜欢,你想让买我还没兴趣呢。夏渺渺干脆找个位置坐下。 ……何木安站在她旁边,无奈的看着她,这人怎么这样。 ……夏渺渺垂着头发脾气,逛了一上午了!一上午!一点收获都没有! ……何木安居高临下:你走不走!生什么气!是你先问我意见的! ……不走!问你怎么了,没让你回答!两个人买东西,下意识的问一句,这个颜色不错吧?这是问你意见吗,这是显摆自己的品味好!你该回一句不错,而不是不好!你去大街上听听,哪个男人否认准老婆的购物观了!烦! ……何木安看她一会,干脆也坐下来!不走就不走,正好他什么也看不上眼! ……夏渺渺顿时火了,什么意思,一大早过来就是给我添堵的!现在还来劲了是不是! 所以夏渺渺呵呵一笑,眼角一挑,嘴角一张,从本质上嘲讽:“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好今天下午吗?飞机怎么不晚点,你赶明天上午多好,眼静!” 何木安脸色顿时难看!他为什么这么早回来!她纯粹是看出来了嘲讽他!她就是有本事让人一句话都不想搭理她! 夏渺渺的意思是真诚的,你该下午回来,这样我就买完了,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挂钩逛一个上午。 人的记忆是神奇的,记忆里的他是什么样子,现在就会认为是什么样子,新的认识要靠新的相处积累。何木安并没有给她树立坚不可摧的相处模式,所以夏渺渺不高兴的时候就戳最根本的牛角尖。欺负能欺负的,拿捏最软弱可欺的,是人的天性。 看我干什么?我问错了? “我送女儿!” 夏渺渺顿时泄气,尴尴尬尬的收敛点自己的脾气,想到孩子爸爸百忙之中抽空送孩子上学是该感动的,何况在外出差半个多月的男人好不容易回来,没想着休息,就想着送女儿上学,是一个好爸爸,是有心的人,不该被她拿来攻奸。 夏渺渺觉得自己品格有点低劣,后期弥补般的呵呵一笑。 何木安见状,斜她一眼,补了句:“也有点想见你……” 夏渺渺闻言,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于是她尽量正常的移开目光,不让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回应的行为太伤人,骤然便看见刚才何木安选的后补,是有两人高的浴室架,她赶紧站起身,快速走去:“就买这个吧,这个挺好。”他说要买这个,理由是可放的东西多。 夏渺渺里里外外认认真真的研究着防水塑料高架层,仔仔细细的研究着它的摆放,想着,他们家浴室也不小,不是装不下它,这样挺好。 毕竟人何木安是谁,要放的东西肯定也多。什么乳液,乳液稀释液、乳液清香液、乳液气泡液,乳液补水液;洗发水,洗头皮水、洗发根水、洗发尖水;,还有护发素系列,护脚系列,护皮肤系列;洗脚系类、洗手指头系类,这还没有算浴巾和擦拭用的毛巾,听说慈禧洗头要用一百条毛巾,这么计算一下可不是要这个架子,这样的规模,挂钩肯定不行。 “老板,这个我们要了。” 夏渺渺觉得她深刻理解了这东西未来的用途,秉持着他刚下飞机没多久,又辛辛苦苦工作才回来的份上,该成全他想为家里增砖添瓦的心。 夏渺渺衡量完尺寸,便一锤定音的准了。 何木安神色明朗,见她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刚才要灭了他的不愉快,松口气。发现脸面低一些对付她比想象中容易,能为未来浴室里一亩三分地做出贡献,他觉得不错。 …… 夏渺渺去浴室指挥工匠装架子,已经从那一刻的诡异气氛中走出来。 何木安帮她把沙发上的保护膜撕了,把上面的抱枕整理好,看着瞬间就有了人气,阳台上缩小版的旅人蕉从客厅的隔断露出一角,好像窥探别人的**的小孩子,绿油油的十分讨喜。 沙发正对面的电视已经安装好,有被看过的痕迹,何木安坐在沙发上,打开,果然停在儿童频道,何木安这很有年龄象征性的荧幕,视线又移到餐厅,又从餐厅移到客厅。 入目的装修非常干净温暖,没有重色,没有太突出的风格,甚至没有名家设计师的痕迹,不强调特意的模式,好像是装修的人想到哪里喜欢什么就抬进来,非常不负责任,但好在主人有最基本的审美,整体非常清新自然。就像她的主人,找不到升值的内在,但看着舒服。 何木安靠在不算高档的沙发上,看着没什么起伏的动画节目,竟然硬生生看完了一集嗲声嗲气的幼稚操!? “谢谢,麻烦你们了。”夏渺渺送走安装的人,顺便看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何木安,纳闷的提醒他:“遥控器在茶几下面。”说完径自向浴室走去,她要把它擦一遍,整理干净,把放在橱柜里的日用品摆上去。 何木安回神,赶紧弯腰拿起来,换了几个台,随意停在一个至少不嗲的栏目上看了一会,起身去饮水机前烧了一壶水,自己给自己倒上,悠然的越过客厅,拿着杯子站在阳台上,阳台上都是郁郁葱葱的植物,头上晾着几件她和尚尚的衣服,这是她的爱好,出筒的衣服是不是全干,都要晒晒阳光。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穿过玻璃隔断照在客厅的地板上,蒸腾出温暖的热气。 何木安看到一旁的躺椅,坐过去,试了试感觉,刚刚好,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圆茶几上,看向窗外,窗外几百米外是同样的高楼,可以说坐在这里没有什么可看风景。 何木安重新端起茶杯喝口茶,晒着太阳,坐下是她亲自挑选的摆设里,闻着嗅不见的花香,看着阳光下对面的楼层,昏昏欲睡。 夏渺渺端着乳黄色的洗漱盆过来,阳台上的玻璃门发出一丝顺畅的声响,夏渺渺洗好了擦地的毛巾过来晾一下,见他在边上坐着:“不用上班?” “……”何木安懒洋洋的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夏渺渺把毛巾晾好,回头:“你中午在这里吃饭还是出去吃?”夏渺渺问完隐隐皱眉,心想他可别在这里吃,做他一个人的饭相当于做一桌满汉全席。 何木安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透光阳光看她,朦朦胧胧模糊一片,但这样的粗糙的画质中,他依旧看出她在想什么:“在这里吃。”不等渺渺说话,又补了句:“让人送过来。” 夏渺渺瞥他一眼,端上盆,脚步颇重的走了。 “……”我惹你了吗? 没有!是浴室里还有事没有做完! 328婚礼12 何木安神色舒适的看眼三快摆在一起的毛巾,中间是一方印着卡通图案的小手帕,她竟然还给尚尚准备了劳动工具?工具散发着洗衣粉的香气,评价不出好不好闻,自然而然的弥散…… 他也自然而然的晒着太阳,偷得人生半日闲。 “何安!把阳台上的拖把拿过来!” 何木安恍惚睁开眼,他昨晚没睡,前天没睡,开完48小时会议后,抓紧时间回国,上午又陪她逛了一上午,他有点困,好吧,是非常困,刚才睡着了,猛然被叫醒,有些恍惚,用了很长时间才清醒些,他现在不是二十多岁,但还能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觉得这个年龄也不错。 “新的还是旧的。”声音有些沙哑。 夏渺渺已经站在了阳台门口,她刚才喊完没有听到回声,过来看看,便见到他现在没睡醒的样子,听到混沌的回话,她看了他一下,没有等他起身,主动拿了一把走了。 何木安没有再动,重新闭上眼…… 夏渺渺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去开门。 查大厨恭敬的行了一礼,带着人把餐食送进来。 夏渺渺指指阳台,低声道:“在睡觉。” 食物悄无声息的送进来,又寂静无声的出去。 夏渺渺继续坐在沙发上缝被尚尚昨晚扯坏的椅罩。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夏渺渺剪断了线,把针放回去,把棉质的椅罩套在椅背上,确定很舒展,才去了书房,她在休婚假,工作不重要,她现在也不是在处理‘默契碰碰档’的节目,而是为婚后开工的事做资料查找,首先那位小轩子她就该深入了解一下。 夏渺渺打开电脑,带上眼镜,顺便接收范师父传来的资料,进行对比…… 何木安醒来的时间很漫长,拖拖踏踏,迷糊了五分钟才让精神真正清醒,正对着他的镜面上放下了百叶窗,整个阳台上的光线正好适合休息,腰腹部多了一条很薄的空调毯,左边的窗户开了,与右边的空气相互流通,有些风意。 何木安觉得舒服,所以清醒的有些慢,醒了也没有动,就这么躺着,高大的身躯抛开他别后代表的价值,也无法让人觉得他是一位而立之年的普通男人,他依旧与众不同,更多的来自身体本身的魅力。 何木安躺了好一会,然后才慢慢起来,盛夏的太阳会无限拉长白日的时间忽略了晚上的开始。 何木安觉得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结果一看表,竟然下午五点,房间里空荡荡的,何木安不用想也知道她去接尚尚了。 何木安走到餐桌前,推测她中午应该是简单吃了一些,何木安靠在餐桌上,敏锐的发现,三把餐桌椅背上多出的软装,何木安的手放上去按了一下,漫不经心的从这个位置一直看到阳台的尽头—— 这以后就是他的家…… 何木安觉得这种感觉不错,心情也轻松几分,向卧室走去,这是他第一次进来,一张大床,床上摆放着两个枕头,一床整体的被子,同色的窗帘,正对着床的墙面上装了一台电视,触手可见的台灯,衣柜,一把藤椅,再没有更多的东西。 何木安扫了一眼,唰的一声打开衣柜,柜子的右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他的衣服,右边大面积的空白,但有几件不用尺码甚至不用征询人意见的简单衣物,比如睡衣,比如男士拖鞋,比如一次性用品。 何木安看着孤零零挂在左边的两件短袖分身家居睡衣,拿出一件,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出来时,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厨房,他有点饿,从冰箱拿出一根黄瓜洗洗咬了一口,又看到餐桌上的菜。 站在边上,想怎么是不是该热热,毕竟她不反对吃剩的,而且她去接孩子放学,他本能的觉得这话情况下,他身为在家里的男人应该做点什么。 但夏天还有一点,就是五点半六点半的时候外面太阳正浓,这个时间吃晚饭的人家不多,他不确定渺渺是不是饿,而且——他没有热过菜。 何木安咬口黄瓜,微微皱眉,自我反感,也反感这个季节,因为他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门咔嚓一声响了。 尚尚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填满了整个空间:“我还喜欢风信子,喜欢小花烛,喜欢蒲公英!尤其蒲公英,书上说它会飞!我们星期天就去买好不好!买大大的蒲公英!”尚尚兴奋的把书包扔沙发上,回头,猛然看见站在餐桌旁的人,顿时开心的扑过去:“亲爸!亲爸——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呀!”蹭蹭爸爸的小胸膛。 何木安一把把她抱起来,女儿以后这种亲昵只对他就对了。 夏渺渺才看到他,见他竟然换了睡衣有些惊讶,她以为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或者尚尚刚好把他吵醒。没想到他已经洗完澡?不走吗?但不能直接问,所以客气的客观评价:“衣服很合适。” 何木安看眼睡衣:“……” 夏渺渺换好拖鞋,瞥尚尚一眼:“你不是说这个星期给小白球买房子,怎么买花。”把尚尚的书包拿起来放到鞋厨上,转身去卧室换衣服,大热的天在家怎么清亮怎么来,但夏渺渺的睡衣跟何木安的一样很家居,很正规,很正常,没有任何让人想入非非的意思。 夏渺渺叼着发圈从卧室出来,用手笼着头发:“你在这里吃?”把头发绑起来。 “我既买房子又买花!小白球也会喜欢蒲公英的!”尚尚赶紧重申:“爸爸,你快点。” 夏渺渺看她一眼,见她窝在何木安怀里,让何木安帮她找动画片的样子,忍不住吐糟她和何木安口中的继承人相距十万八千里:“回来就看电视,没别的事做是不是!” “有啊,我还可以吃冰激凌。”就是你不同意!尚尚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妈妈。 夏渺渺觉得这智商别说当女帝了,就是当星际女王也绰绰有余,反正吹牛不用走心:“你吃一个我看看——” 夏尚尚赶紧回头:“亲爸!你怎么还没有按出来,给我,还没有我快——” 何木安看向夏渺渺,不等她再问,直接开口:“晚饭一会送过来,吃完就走,晚上有会。” “你们公司晚上还开会?” 何木安茫然片刻,道:“跟那边有时差。” 夏渺渺瞬间知道他为什么茫然了,被她蠢的,像何木安这种人当然不开一个时间的会议。 夏渺渺不忍再秀自己的智商,转身去收拾餐桌上的饭菜,反正他不会再吃:“你看看书房里有什么却的东西,告诉我,我回头帮你买。”她把书房用半个多宝阁隔了两部分:“还有什么东西用的不顺手也可以告诉我,你想自己换也行。” “……” “衣服我就准备了几件,我记得你身边有人专门做,没有给你买,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让他们帮你搬过来。” “……” 尚尚突然回头,好奇的问:“亲爸,你怎么不帮妈妈收拾东西?爸爸以前都帮妈妈收拾?”问完注意力又回到动画片上。 何木安一时怔住。 夏渺渺端着饭菜进了厨房,避开突来的尴尬。 何木安见状反而不好过去了,抚摸着女儿的头,哭笑不得,他不能把她贬去后山喂猪。 …… 晚饭很丰盛,但那是对夏尚尚来说。 夏渺渺晚上不多吃,减肥是事业,了买衣服时身心愉悦。 何木安养生,晚饭的量很科学。 埋头乱吃的只有夏尚尚,吃的很开心,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边吃还一边唠叨:“亲爸,我不要叫何尚尚,很难听。” 329婚礼(完) 何尚!和尚!多难听! 何木安下意识的抬头看尚尚,必生的智慧用在女儿今天的言行上也分析不出她是要把他碾成渣还是小孩子天真无邪。 “亲爸!你看我干嘛!” 夏渺渺不动声色的给她夹口青菜:“吃你的饭,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尚尚立即不高兴了,生气的转过头看着妈妈,非常郑重的重申:“就是不要叫何尚尚吗,和尚、和尚!多难听,还不如不叫尼姑算了。” 夏渺渺给自己夹口菜,轻描淡写的道:“那你叫尼姑好了,道姑也行!” 夏尚尚顿时悲从中来,很怕被妈妈一锤定音了名字,如果那样,她还不如不活了:“我不管,我不管!都很难听我不要叫,不要叫道姑!” 何木安见状,放下筷子,严肃的看着女儿刚要开口。 夏渺渺轻蔑的声音已出:“你想叫还叫不成呢,谁跟你说你要改名字?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何是能随便姓的吗?你就姓你的夏,夏尚、夏尚、下下上上,累哭你!” 夏尚尚愣怔了一下,一时间回不过味来,等回来了立即尖叫:“啊!我名字不是那个意思!还有妈妈结婚了,我不是要跟着亲爸姓!”难道妈妈不让她姓何,她不要,不要!妈妈欺负她,欺负她,但她猛然想了想,瞬间自己开明的疑惑道:“对哦,我也没有要姓过高?”高尚她都叫成,那就是说她没有必要姓何了? 何木安一口老血堵嗓子眼,女儿还唯恐他吐不出来一再补刀,偏偏哪句话他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的确没有帮忙收拾家务、没有让她姓高、没有他高爸爸会转电视。 何木安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挫败过,他明明在她回来前想做点什么,偏偏想来想去错过;他明明想帮她转台,弄的最后被嫌弃。他也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十分不满意。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阴沉的气息本能流散。 “你爸爸姓何你姓什么高。”夏渺渺赶紧又给她夹了口蘑菇:“吃菜,吃菜,说了多少便了不要总夹肉,你看你都长成小肉球了,一滚一滚的不漂亮。” “我漂亮!我最漂亮,亲爸!我漂亮吗!?” 夏渺渺低头吃饭,换了话题就行。 何木安闻言,阴沉散去一些,想附和附和尚尚,让她开心一下,但见渺渺非常认真的吃着饭,看都不看他们,想了想,觉得渺渺是真的很不赞成尚尚总吃肉,没好继续接那个话题,于是很认真的转回来:“放心,你不叫何尚尚,你叫何令。” 夏渺渺牙疼。 夏尚尚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过来:“那也很难听,喝令!哈!呼!嗨!啊!不许动!啊——不要叫何令,不要啦——” 何木安赶紧提醒她:“夏令也不好听,下令!不许动!举起手来!有什么差别。”看着女儿撅着嘴,再接再厉:“那叫什么,何夏?汗滴禾下土,你以后的外号就叫‘土土’了,吐吐!图图!兔兔,还不如尚尚,你说呢……” 夏尚尚闻言,容积不大的小脑袋废力的想着,想着,想着,她突然发现她的名字怎么这么难听,换了也不好,不换就被人叫‘和尚’‘尼姑’,她怎么这么倒霉。 尚尚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哇的一声哭了。 夏渺渺被筷子膈的牙齿更疼。 何木安赶紧哄:“你现在不是还叫夏尚尚你,好,咱们不改了,不改还不行?”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姓……你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姥姥说了你不喜欢我,所以也不喜欢我,你喜欢小弟弟,你——” “我吃饱了。”夏渺渺放下筷子。 夏尚尚怕了一瞬,没敢哭,但见妈妈直接回了房间,只剩下一个没什么‘水平’又‘好欺负的’亲爸,顿时张嘴继续嚎:“你就是不想让我跟你姓,你就是不喜欢我……你……” “没有……爸爸最喜欢你了……” “那你让不让我跟你姓!” “让!” 闻言哭的更加伤心:“何尚!何尚!太难听了……呜呜……呜呜……” 何木安只好耐心的一下一下的哄着女儿…… 夏尚尚哭呀哭呀,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过瘾,越哭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越哭越觉得亲爸该哄她,最后硬生生把鬼哭狼嚎哭成了柔弱可怜气短攻心的小可怜模式。 最后,何木安也没有走成,不停的重复着这个怪圈,无可奈何的哄她,哄到夏渺渺洗完澡,哄到夏渺渺去书房忙了半小时,哄到夏渺渺进卧室休息。 哄到他给尚尚洗了澡,给尚尚讲完故事,陪着他在她的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夏渺渺从卧室出来,确定没有声音了,看了眼何木安匆忙收拾了两个盘子,就被尚尚拉去注意力的残局,叹口气,重新戴上围裙,把厨房收拾好,工具归位,霞光的盘子放在比盘子还精致的木篮里,然后回卧室休息。 …… 夏渺渺觉得这一刻很冷静,拿着手里的结婚证书,看看名字、身份证号码,非常认真、仔细的核对着上面的所有相关信息,就像它真会弄错一样。然后放进包里。抬头,发现何木安看着她。 不放进去难道拿着看颜色吗? 何木安想想也是,也放了进去,但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让他情绪跃跃欲试,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平复陌生的识海动荡。 夏渺渺起身,何木安也平静的跟着出来。 两人站在民政局大厅门口,夏渺渺回头看眼大厅里拿到红本本开心的抱在一起欢呼的一对小情侣,还有刚刚走进来满脸期待又有三分羞涩的年轻人,夏渺渺终于知道自己和何木安哪里不对了,他们看起来就像刚办完离婚的一对怨偶,平静的冷淡。 “明明是你的错!是你不带孩子!你照顾老人!斤斤计较!我都忍你了,最后你竟然不要脸养男人!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你个贱人!离!现在就离!谁他妈给老子调解,老子弄死她!给我盖章,现在就盖!现在就他妈给老子盖章!让她滚!” 女方很冷静,穿着也不时尚,声音有点低,还有不正常的沙哑,冷漠的对调解员说:“盖章吧,我也不接受调解!” 男人闻言顿时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打她:“不要脸!你不接受调解,你凭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一群婚姻部后勤工作人员一哄而上,拉开暴躁的男人:“你冷静一点,冷静。” 女方却很冷静的后退一步,直直的看着男方:“这不是你第一次打我,以后你恐怕没有机会了,我出轨是我不对,所以财产我一分不要!但你想好了,你今天要是再打我身上,我就告你婚内暴力,分你一半财产,你信不信!” “你——你——” 夏渺渺转回视线,觉得说他们像来离婚也不会,看看人家多激烈! 何木安回头看她一眼,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也想像刚才那对年轻人一样拥抱一下,或许拥抱太情绪外露,他可以握一下她的手。 以后她就是他的夫人了,法律意义上来说,独属于他的爱人。 ‘独’属于,他很欣慰现在的称谓,别人抢就意味着不道德,离开也会很繁琐。何木安又不禁嗤之以鼻,就因为手里的本子,他竟然到了需要本子找婚姻存在感,需要一个制度的认同觉得才可以实现婚姻,看来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久了,认知退化,竟然不相信自己了。 还是……他潜意识里觉得她很在乎这种制度下的认可,可以用此束缚她。 “怎么不走?”何木安冷静的伸出手。 夏渺渺疾走两步跟上他的步伐,笑着打落他的手掌,笑着呵:“以为跟你结婚流程会不一样,原来一样。”两个人过来,被不凉不热的接待一下,然后结束。像她以前想的流程一样,甚至不怎么紧张。 能有什么不一样?何木安感受着空落落的手,明白她智商低,只好再次主动抬起,牵住她的手。 夏渺渺恍然,但更加想笑,这个年龄还握手好奇怪,想想自己刚才的问题,也很蠢,能有什么不一样。结婚了,天还是那么蓝,但在微观的她的世界里,天多了一个,变成了两个人,身侧的人男性,高大、结实、超出预期,她成了何夫人、何太太。 …… 330洞房1 何木安如偿所愿,手握紧了三分。网值得您收藏…… …… 人生中应该不一样的那一天,好像很热闹。 月亮发光柔光,渡桥别墅区灯火通明,从半山腰到住宅区,灯火如明,照耀着来来往往的宾客,夏渺渺还没有吃晚饭,七大姑八大姨穿着得体的旗袍,带着一两件首饰优雅大方的围坐在母亲身边,恭维着她的福气,来来往往的贺礼堆放在一处如小山一般岌岌可危,夏宇赶紧腾出一间卧室,让堂兄弟、表兄弟们把东西放过去。 即便这样快速清空客厅,偌大的客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潮依然不减,也好像抬脚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夏渺渺被七八位造型师拥簇着去了卧室,她的好友姐妹欢快的跟进来。 造型师谨慎的给她换上一层层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的立领对襟礼服,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在百花团簇中傲然而立在她腰间,摇曳而下的红色裙摆是凤的整个羽翼,好似这只凤就像坐卧在她身侧一般傲然、恭敬。 孔彤彤已经赞叹出声:“渺渺,你这身礼服真漂亮!何木安怎么想的,竟然能做出这样气派的礼服,看的我都想结婚了——” “我也是我也是,表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什么他做的,明明是我选的款式。”夏渺渺娇嗔小表妹一眼。 造型师闻言,带动着椅子向后退一步,看着夫人脸上的妆面,为先生叫屈:“昨天明明是先生亲自送来了八套,夫人您留的这一套,怎么不是先生亲自为夫人选的。” “是,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不过你们。”夏渺渺笑盈盈的看着红色的晕染中闹哄哄的朋友们也感染了那份开心。 “表姐,这话可不能让何先生听到,否则何先生还不要生气我们欺负你。”小表妹穿着水粉色的露肩小礼服,头发高高盘起,脖子里带着一串粉色的珍珠,人虽然不是很亮眼,但是很干净,笑容很有感染力,没有谄媚的讨好,不见嫉妒的颜色,越发显得和气,为平凡的容貌赠了几分沉稳。 夏渺渺看着这样的小表妹,心中安慰,她这位小妹以前可不这样,如今不为生活所苦,短短一个月也养出了一身气度。 夏渺渺喜欢看到这样合的家人,笑着嗔她一眼:“就你话多。” 孔彤彤看着依次送上来的百余件凤冠,震惊的上前摸了最近的串珠:“哇!真豪华!” 阵容豪华,一百件珠钗摇曳的凤冠,一百件金器玉宝,或是凤栖梧桐的优雅、或是白鸟朝凤的雍容、或是凤衔九珠的华贵,一件件、一丛丛美不胜收,眼花缭乱。 “他这是把珠宝店搬来了吧!?”张新巧也忍不住用手拖了拖距离她最近的红金色垂帘,她道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华美的金饰聚在一起,只是惊叹何木安的细心。 夏渺渺从镜子里看着便是整整两百多件更是晃眼。 冷静的造型师一眼扫过,选了一套最适合新娘子发饰的凤冠:“夫人觉得这件如何。” “行,行。”赶紧端下去,眼睛疼。 捧礼冠的人快速退去。 引得周围一通莺莺燕燕的笑声,夏渺渺也跟着笑的开心。 下一刻,三十余人捧着托盘再次进来,同时展开三十余条做工不同的新娘盖头。金线交织的流光、珠光宝器的玉林、叮叮聆聆的碎光、银河过川的豪迈、漫天星辰的雍容。 房间里的笑声瞬间更大了,揶揄的看着打扮中的新娘子。 “快点选又来了。” “晚了姐夫可要着急了。” “瞧姐夫能耐的,盖头也能准备这么多。” “不是,不是,后面还有呢,先生一共准备了一百件,房间捧不开,所以先让夫人看这几条。”小姑娘赶紧申明。 房间里笑的更大声了。 夏渺渺嗔怪的点点说话的小丫头:“听不出来她们逗你呢。”说着直接拿过她手里那条:“就这条,下面的不用拿过来了。” “是,夫人。” 侍从快速退下,紧跟着捧着三十多双绣鞋的姑娘摇曳生姿的进来。 这次不等众人笑何木安的心意,坐在夏渺渺身前帮夫人修指甲的形意师突然抬头,一目在鞋面上扫过,冷静发声:“换。”然后看向夫人,非常认真的开口:“鞋子很重要。” 夏渺渺知道她是总设计师,点点头,挥着彤彤打趣的手,提醒她再闹就瞪她。 百件,寓意百尺竿头、百顺万意、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他没有自己决定给出最好的,只希望她选最符合她心意的。 何木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袖口处闪着盈盈的光,身材宽阔提拔,他没有时下的斯俊秀,独有松柏傲然的苍劲,他此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喧闹的气氛,与他仿佛置身在两个世界。 除了给他送来礼服的佣人,所有人好像都忘了恭喜他。 何木安淡淡的一笑,今天他真的非常高兴,如果这些人烦一点,挨个过来向他庆贺,他不会不耐烦…… “先生,该出发了……” 车队缓缓从霞光驶出,向鱼肚白的东方而却,热闹的锣鼓,喧天的凑,惊散了山间的鸟儿,驱散了早起觅食的猴子,藏匿了胆小的松鼠、好奇者丛林中的白鹤。 何木安坐在车里,思绪悠悠长长。 他自认不宠她,但以后,他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最趁心意的、她不想着离婚时满足她所有想要的。 何木安决定自己应该不惯着她,只是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让她最满意,在他心里很大的面积里装下她的名字。 何木安觉得这场婚礼不是最隆重的,他只是动员了他能动员的,让出了他能让出的所有场地。 何木安觉得自己大概不会是最好男人,他没有顺着她,让她嫁给高湛云,没有看在尚尚的面子上,当没有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但从今天起他会试着所有他能尝试的。 何木安觉得他不算渣,但也不是良配,因为他不准备为了她颠覆朝纲,充其量他只准备好了奉献自己。 他不准备未来的日子里一怒为红颜、也不想某一天为了她烽火戏诸侯、更不会不冷静的看待她的委屈,并为此铁马兵戈征讨四方。那不是他的人生信律,但可以容许她颠覆他的生命认知。 何木安身心愉悦的看着窗外,为另一头的她,他也许不会是一个好老公,但以后的路他会看着她、陪着她、与她一起承担;那些好的不好的,繁琐的、简单的,芬芳的、刺鼻的,温暖的寒冷的,冬天的,春天的,一起走…… …… 夏渺渺见到何木安时恍惚了一下,难得羞涩的瞪了眼不断戳她的彤彤,低下头。 何木安上学的时候就长的不难看,只是不爱说话,学习不好,喜欢冷着脸,不是没有女生试探过,但他像没有开窍一样,所以便宜过她。 现在他三十多岁,站在她面前,有身材、有韵味、有金山,这样的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单凭这身气度就足以让她心平气和,更何况他还有附带价值。 何木安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怔怔的看了凤冠霞帔的她片刻,拿起一旁的盖头,缓缓给她盖上。看着朦朦胧胧中她扫过来的视线,心犹如羽毛滑过,痒痒的、舒缓的。 他说不出违心的话,赞美她的颜色。三十有一,她甚至因为见人先三分笑,眼角有轻微的褶皱,再高档的粉底也掩盖不住,但她有本事让她只看她的眼睛,吸引她的注意。 从今以后这双眼睛的吸引力功成身退,他将握着她不搭理不再娇嫩的手,厚重的撑起他们这个年龄的婚姻。不用多嫩、不用多惊心动魄、不用每天都像新婚夜、不用娇弱可怜的身体,他们就是他们,这个年龄的婚姻,刚刚好的日子,这是他想要的,仅此一条就够了。 331洞房2 何木安从夏爸爸手里把她接过来,郑重的抱起,离开渡桥别墅区…… 红光满地,万里飘花,一簇簇、一团团,锦绣满院、花海如歌,夏渺渺在万丛芬芳中笑着揽着他的脖子,俏皮的挥手告别亲朋,离家的伤感,一般情况下,新娘子不会体会。超快稳定更新,…… 此刻的人海中,孔彤彤扼腕的看眼张新巧:红包呢!说好不让他进来,让他大出血的豪言壮语呢!说好闹到天亮让他跪地求饶的壮志呢!人这么就这样被带走了! 张新巧也很无辜:彤彤小朋友说好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呢!说好的让对方吐血喊亲娘的决心呢!彤彤先生,是谁昨晚说,让何木安今天知道姐妹淘三个字怎么写!结果……你的豪情壮志呢? 夏小鱼也很扼腕:是说让何木安吐血三升,从此留下心里阴影,不敢再婚的! 结果,这就是她看到的!她姐的朋友太不靠谱了! 孔彤彤想:夏渺渺的姐姐妹妹也太好说话了!简直就是给男方送分的!红包哪里去了!让地主破产的余晖在哪里! 结果,这就是渺渺好姐妹的凌云之志?! 孔彤瞪着张新巧:快!你距离近,伸脚绊倒何木安!快!支持你哦! 滚!你想让老娘死吗!张新巧不动如山,笑容如花的在红海中跟随人群鼓掌。她心虚,她是升斗小民,从小党国就教育她要尊重他人,她什么有胆子在这个男人严肃的认真的敲开门时谈什么红包的价值! 现在还要绊倒他?让她死了吧! 孔彤彤也心虚,她也没有办法,她是觉得自己天真活泼跟何木安有同窗之谊,觉得自己威武不能屈,一定能让他吐血三升、泪洒接亲现场,尝到亲友团的力量! 但何木安的变化太大,她几乎找不出一点在校时死冷死宅的痕迹,甚至也不像夏渺渺最近形容的那么‘瘪三、中二’,让她发挥时常,所以都怪夏渺渺降低她对敌人的戒心!她活该被这样轻易的带走! 呜呜!她的红包呀,好想哭! 夏小鱼也苦涩的鼓着掌,她真想要红包来着,一开始她觉得她今非昔比,他成了自己姐夫,怎么也有了要挟对方的资本,但莫名就想起他警告的目光,阴冷的模式、像看蝼蚁一样的姿态,吓的快速闪避。 她,对不起大姐! 王念思在一旁笑呵呵的,根本不敢上,她是想助威来着,但是‘胆怯’没有给她机会! 沈雪站在人群中温顺的带着尚尚。 尚尚穿着一条红色的小裙子,扎着红绸的两条小辫子,不太很理解又明白一点的提着小花篮笑。 沈雪牵着她的手,一会她还要把尚尚带到酒店,今天她的任务就是带尚尚。她怀孕了,三个月,但跟尚尚差的年龄太多,若是男孩,因为年龄差、阅历差也不太可能入尚尚的眼;若是女孩也中间隔着几年不太好做朋友,但沾沾尚尚的喜气总是好的,这是她丈夫家投诚禾木的重要支点,她会很认真的照顾她。 “阿姨,走了!” 沈雪急忙追上。 夏爸爸略带伤感的转身,见这几个孩子还在原地站着,忍住悲伤:“怎么还不走!在这里等着我给红包吗!” 人群一哄而散。 ……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霞光山脚,这边还有没有掉转头的车尾正在准备。车海人海在天微微亮时,自己跟自己堵车了…… 那已经与新娘子新郎没有任何关系,车队走自己的,新人已经到位。 何木安抱着她穿过玫瑰、海棠、芍药铺就的小巧,穿过匠人金漆红砂描绘的走廊、走过现代与时空交汇的客厅,把她放在他卧室的床上。 红色铺成的床铺,百花丛中的美人,何木安拍拍她有些紧张的手:好了。 夏渺渺回握了他一下:知道,去招待客人吧。 客人不用他招待,但他待在这里夏渺渺肯定会不舒服,哪有新郎不出门的道理,何木安点点头,出去了。 孔彤彤第一次来霞光山,每个装逼的名字背后都有一个会装逼的主人,从山门处磅礴的大门,到此刻从她肩头跳走的猴子,孔彤彤觉得自己前三十年白活了,何木安哪里死宅了!何木安哪里中二了!夏渺渺你出来,绝对不打死你! “您姓孔,我也是?” 孔彤彤赶紧整理好情绪微笑。 伴郎团不是曾经大学里孔彤彤认识任何一种孤傲的年轻人,他们是一水的中年才俊,就是年龄都有点大的意思。 不过,何木安透露给渺渺,都是目前还没有女朋友的好男人,能被何木安那种眼睛看天的说成好人的,应该都不差。 孔彤彤非常认真的笑着:“好巧哦?孔子的孔?” “孔融的孔。” “那感情好,还是本家。呵呵。” 陈秘书忙的不可开交,见伴郎团有闲着聊女生的赶紧开吼:“孔计!去左路看看闸门,把这些猴子都给我关起来,还有这些兔子!” 啊!老太爷在后山搏鹰呢!把兔子关了会得罪人!而且是先生允许他们坐的?! “快点!” 孔彤彤死死的瞪着坏她好事的男人,瞎吗!没看到她在撩汉! 张新巧站在水潭旁的树荫下,看到一张认识的脸,含蓄的笑了一下,伴娘礼服是水粉色绸缎面料,穿在有年龄的张新巧、孔彤彤身上,勾勒出这个年龄段女性的气质,尤其张新巧,性格长相乖巧,更让她看起来柔和知性了三分。 “好巧。”张新巧拘谨的把头发别在而后,这位男士是她前段时间相亲时的几位之一,非常木讷,不爱说话,总之第一印象不太好,后来因为工作接触过几次,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程序师,性格也很好,后来也知道他那天表现失当,是因为太忙,家里还催,便带着情绪去相亲的原因。 张新巧事后也表示理解,毕竟相亲多了,她也有带着情绪的时候,炮灰了谁都有可能。后来工作接触中感觉对方不错,想不到今天就见到了。 男方先羞涩、尴尬的笑,那天的事他一直很不好意,自己就像个炸毛的小年轻,很不懂事。 张新巧也笑,早已不在意。 笑完是微微的尴尬。 男方是因为施秘书告知了,这次应女伴郎——也是就是夫人的闺蜜要求,你们都是被去选择的。施秘书挑选的都是公司里人品不错工作忙碌的大龄男青年,很荣幸他能上榜,被归类到不错了,其实他没觉得自己不错。 张新巧尴尬,是因为男方肯定知道这次伴郎的用途,因为对方一水单身汉来了十来个,有着急的已经向彤彤推销上了,好尴尬的处境,好像嫁不出去要抓一个一样! 男方拘谨的笑了:“今天是先生的大日子,呵呵,能参加是我的荣幸。” 这个年龄给人当伴郎若觉得荣幸还真荣幸的不多,她不也是一把年龄了还给人当伴娘:“呵呵,是呀,我也很荣幸,你……上个月的相亲不顺利?”她记得采访结束那天,听见他接了一个催见面的电话,他当时手里一个格式要收尾,口气非常不耐,所以可见,那次见她也一定有过这样不如意的经历。 男方拘谨的举着酒杯,笑容腼腆,不太擅长与女孩子相处:“那天太忙,没有去成,让你见笑了。” 如果认为对方的腼腆就是天真,也就太无知了,这个男人脾气绝对臭,要不然也不会是程序总监,在采访过程中,她甚至见过他动不动就削人的暴躁,能登上《大国数据库》的人物,怎么可能天真活泼。 “呵呵。”她想当然没有成功,成功了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恭喜你朋友结婚。” 呵呵:“也恭喜你家先生结婚。” 332洞房3 对话很诡异、很无聊,没话找话的样子,两人视线一对,不禁都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萌动:“去那边喝一杯?” “好呀。” …… 何木安的房间很热闹,新人新事,捧场的人总要来图个喜庆。 王念思穿着小礼服,亲自端着一份糕点送到新娘子的房间:“都让让,让我们的功臣填填肚子。” “就你嘴贫。” “可不是吗,就好像我们几个老家伙真挡了她的路一样。” 王念思赶紧讨饶,房间里都是她的长辈,每个人戳着她额头疼爱一下,她也受不了。 夏渺渺和善的坐在床边,嘴角含笑,除了有限的几个,她谁也不认识,诡异的是也没有人上前强行与她说话,每个人都是和蔼可亲的对她笑,一派慈祥与小心翼翼,一副不用她上去喊阿姨敬称谓的意思。 夏渺渺想到何木安说过的话,也跟着笑笑,她是新娘子,只管羞涩就好,没人争她的礼数。 再说刚才何木安掀盖头的时候,伴郎也没有一个上前闹她,她也想开了。 “来,吃块糕点填填肚子,这可是甲天下家的手艺,有传承的,以前宫里伺候人的,口味暂且不论,让吃的人觉得自己荣耀无比还是可以的,可惜他今天进不了,否则绝对给你贡献一场献祭礼不可。” “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怎么用词。” “我嘴笨,封后大礼行了吧。” 房间里的人应声而笑,非常热闹。、 夏渺渺玩着手里的流苏,也跟着笑。据念思说,今天霞光山名厨云集,商家巨贾无数,那些年纪很的老人们、久不出席宴会的人都来了,用她的话说,但凡能动的都来了,到不是都为了看她,而是,霞光山名声在外,来此山走走不能不虚此行。 夏渺渺体会过霞光的壮观,听尚尚讲述过这里的森林湿地,应现施非常好的地方,她没有真的立足说不好说是不是像念思说的那么好。 但现在坐在何木安的房间,她还知道这里很大,至少能装下两套他们那套房,这是何木安以前的卧室,据说今日全程开放。房间里来陪她笑的女眷很多,但如果念思不挑头说话,房间里细细的说话声出奇的排列整齐,就像规制好的书籍、桌椅,该在哪里响起、该发出多重的声响都经过了详细的计算。 房间也很干净,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如此长时间,竟没有碰触这这里任何一件摆设,连念思也没有做皱她旁边的床褥,夏渺渺甚至无聊的注意到,她端着高点回来时,走的脚步竟然与她出去时重合,甚至没人与她说话的时候就想拿手帕擦擦地板。 夏渺渺逗趣她的样子,忍不住拽着她笑。 念思也不恼。她家世不错,以前在秋门上学还是众星捧月的系花,在渺渺她们眼里就是顶级人家,可今天来的才是那些人家的女眷可比她有级别多了,真愿意跟她说话的屈指可数,她们都小心翼翼的踩了,她想擦擦怎么了,用渺渺的话说就是——不丢人。 夏渺渺强拉着她坐下:“哪那么多讲究,反正最后还要收拾,你陪我待会,我也挺无聊的。” 念思嗔她一眼:“你无聊什么,看到没,我们都是陪你解闷的,从今天起你就是何夫人,屋子里这些人没有一个敢给你脸色看了。” “你个小丫头,属你调皮。” “就是,再这样说你二奶奶,小心把你撵回家。” 众人又是一阵说笑。 王念思瞧瞧在夏渺渺耳边道:“你放宽心,何夫人和尚尚妈是两个意思,你不用担心她们的年纪,更不用太拘束,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夏渺渺听了笑笑,她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初来别人家,有些不习惯,想要有个自己人陪着而已:“你就坐着吧,我没事,新洗的葡萄你也吃。” “你一说,还真有点口渴……嗯,真甜……” “温家太太来了,看看我们小茉莉越长越水灵了。” “费阿姨,我都结婚了是大人了,不能越长越水灵了,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多大了。” 温茉莉娇嗔的话又引起一片笑声。 “你这小丫头,在我们眼里可不是越长越水灵。” “不跟你们说了,我是来看何嫂子的。”说着在温母的引领下眨着长长的睫毛进来,目光瞬间落在新娘子身上,顿时笑了。 夏渺渺被恍惚了一下,也赶紧赔笑,难怪都打趣她,温家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娇憨可爱的样子不改,长长的栗色卷发披在身后,漂亮的紫色束腰小礼服,大大眼睛,对世界充满憧憬的小模样,就好像从来没有变过,尽管她一身凤冠霞帔也不及她颜色一分,她好像还是那个时间的她,在学校舞台上光芒万丈,天真懵懂。 “大嫂,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时间还是厚待一些人的,比如小茉莉,真是美。 温茉莉闻言,松口气,胆子大了一些,含蓄的走过来,她真怕对方不理她,那她可丢人了,还好她还是没有变。 温茉莉带着三分孩子气,小脸红扑扑的靠过去:“嫂子,好久不见了,念思也在,念思最近也不找我玩。” “我的大小姐谁不知道你演出忙,刚回国吧。” 温茉莉吐吐舌头:“被发现了。嫂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是我亲手挑的。妈妈,快帮我拿出来。” 夏渺渺笑笑,含蓄的在茉莉诡异的笑容中接了:“来就来了还跟我客气,快跟伯母坐,以前我爸没少提你的帮助。” 温茉莉有点不好意思,她是有私心的,觉得自己帮助的多了,他就不惦记他们家了,毕竟俞家对不起夏家,她是怕博去多了和渺渺遇到。 温茉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都是女孩子那点小心眼作祟,她都没脸说:“我……呵呵……” 夏渺渺看着她心情就莫名的开心,她和俞博多年不联系了,倒不是说邻居的情谊淡了,而是结婚后真的不方便,人家老婆不见得意,就算是好朋友的身份也一样,等茉莉看明白了意了,也各自都有各自的忙活,早忘了,但交情是不变的,也不用来往那么密集。 温茉莉坐在她身边,听着身边母亲与人的寒暄,趁人不注意突然小声问:“你下一胎肯定要男孩吧,大概什么月份生能不能悄悄告诉我,我家也差不多该要了,咱们关系这么好,你就告诉我一下呗。”她说道这里羞涩的笑着,其实后来俞博想要了,就是她们家情况特殊,她都要拖的不好意思了。 夏渺渺微愕,没听懂,当猛然想起何木安给她介绍过的温家,突然如此鲜明的在自己眼前上演,好尴尬呀,幸好有温小妹妹漂亮、熟悉的容貌减压:“这……” “嫂子,拜托了拜托了……” 夏渺渺回视着她殷切询问的目光,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皮厚如她被问道这个问题也有些不好意思,何况:“我……我刚结婚,还没有想好……”孩子是说有就能有的。然后快速补了句:“想好了告诉你。” 小茉莉眼中没散去的惊愕才被笑容代替,她刚才险些没有被吓到,已经结婚了,怎么会还没有计划好什么时候要孩子,这在何家是不可能的,何家肯定在她进入何家计划时就已经拟定了计划。 不过渺渺说会告诉她,刚才可能是不好意思了,她刚结婚时也很不好意思的。 温茉莉比渺渺还羞涩的挠挠头,心里骂自己笨,她今天怎么忘了人家新婚,哪像她都是老女人了,跑来问这个,蠢死了! ------题外话------ 在这个全面禁h的年代,大家在期待什么? 333洞房4 “好了茉莉,别在那里烦夫人了。”温夫人拘谨恭顺看夫人一眼,把自家女儿带开。 房间里人很多,却并不乱,各自为小圈子的交谈中也在尽量照顾她的话题,她身边有念思陪着,也散了些陌生感。但十个过来问好的夫人中有九个都一把年纪了,有的还需要孙辈的儿媳妇搀着,对方站着她坐着,非常不习惯,在这里最年轻的是茉莉妈妈的辈分,夏渺渺的教育观,让她下意识的想向长着致敬。 王念思稳稳的压着她的手。 夏渺渺也是真要起来,何木安跟她说过一些,她今天就是把认知抛了,也不能站起来,因为那不是礼貌。 但看着走两步都要喘息两口的老夫人们,给夏渺渺的攻击力还是很大。 好在这样的见面只持续了两个小时,房间就被快速清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夏渺渺觉得在这个房间的人听到可以离开时,所有人消失的飞快,行动不便的人腿脚仿佛都灵活了一样。 夏渺渺送走最后的王念思,独自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神奇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丝人来过的痕迹,这大概就是‘何先生’三个字真正的愿意吧,娶了她到底是亏了的。 “妈妈,下面的河道开了,可好玩了,我爷爷他们非要斗鱼,刚被陈叔叔吼开,咱们快去看看,可漂亮可漂亮了,里面流动着许多好吃的,查爷爷说随便我吃哦!嘿嘿——” 夏渺渺被拉回现实,楼下的喧闹声、萦绕在空气里的红色、扑鼻的香气,此起彼伏的鹰戾、狗吠,还有人声:“你沈阿姨呢?” “在门外,我来叫妈妈。”夏尚尚抱着小白球,一脸兴奋的样子,不过小白球好像很怕那些高高的犬:“刚才小白还要偷吃呢,呵呵。” 沈雪在外面听着,刚才大小姐的小白求误跑入斗狗的地盘吓软了腿,何先生就关了狗舍,老太爷才气的要斗鲨鱼,可惜,没有正品,看不出野性才不玩了。 她老公公说,老爷子们好杀,霞光山又是最气派的猎杀之地,平日何先生管的严很多野生地不开放,今日难得开了,老爷子们还不得玩个痛快。 所以整个霞光山,鹰鸣狗吠、虎啸狼嚎,好在一个在西山一个在东山,否则单听声音她就回家了。 “沈雪,进来呀。” 沈雪笑着摆摆手,不曾进去,而是冲尚尚打招呼,让她出来,陪她去玩…… 日落西山,繁华落尽。 野生区的落闸轰然落下,环绕整个东山区的水流通幽席面撤出了所有食物,后院丛林中的各类风格宴席已经收拾完整,树上悬挂的红绸灯笼瞬间亮起,千盏灯光万盏花,尽数在幽静的林间小路上绽放。 人已散尽,佣人们伺候着玩累的大小姐已经睡了。 西山的别墅区内,何老太太抱怨着老头子,非常不高兴他今天惹孙子不痛快。 何老爷子不耐烦的盖上被子:“你唠叨什么,他就是说说,你没见他今天高兴,只要不过分就不发货,我不赶紧玩,难道等着他哪天再结婚!睡觉!”老爷子蒙上头,不停老婆子废话。 何老夫人气的够呛,也蒙上被子睡了:一把年纪了,你也不怕野生区的畜牲撕了你! 霞光山东区。 夏渺渺洗了澡,换了来常服,悄悄的擦着头发从螺旋梯而下,拿了一份晚餐,又悄悄回了卧室,没有乱走一步,到不是胆怯,就是心再大的新娘子,也不可能新婚时满房间逛男方家。必要的矜持她还是有的,不觉得嫁进来了就是女主人,该熟悉环境,这种事最起码嫁进来一个星期后才能悄悄的做。 夏渺渺重新关上卧室门的一刻,坐在书房里不知道做什么的何木安已经收到了消息。 何木安坐在书桌后面,重重的书架前面,落地灯照亮的范围内,他坐在独属于自己的领地里,幽静的坐着。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坐在这里,至少在他的安排着、在所有的程序中,现在他改在房间里,就算没有做什么也该一起说说话,抱怨一下今天很累或者今天有什么新鲜事,或者整理一下彼此的东西,或者听彼此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哪怕商量一下尚尚的睡姿也比现在正常。 害羞?不!这种情绪不适合他! 怯步!?笑话!他不是楞头小子,她不是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心里建设的吗? 但他确实在这一步耽误了很长时间,这不应该,就在刚才他甚至路过主卧去看了女儿好几次, 他已经吃了饭,洗了澡,家居服已经穿在身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这里? 何木安想点根烟,于是他点了,任烟蒂在指尖燃烧没有抽,不是夏渺渺不让他抽,而是过了三十就不怎抽。 何木安突然嘲讽的一笑,他和渺渺以前不敢说,片叶不在身,心屹然不动的滚瓜烂熟,但至少对彼此的身体不陌生,脱光了洗个澡另一个也能冲进去非要洗漱,他做不出来,夏渺渺做点出来呀。那种尴尬的时候多了,她从他阿眼前过就像空气一样自然,什么见之心动、看光想扑,多数不是说他,他充其量是在她毛手毛脚的对他时不克制。 事到如今,他有什么好怕的,笑话。那件事远没有神圣到需要祭奠完再进行什么的庄重。 他一点也不期待,真的,他如果有功夫期待那个,何夫人的位置也轮不到渺渺来做。渺渺应该也不期待,他了解她,古板、诚实、有点迂腐,她应该丝毫不介意他不碰她。 所以,这是一件无论从哪个层面出发,他都不应该坐在这里的事情,因为对夏渺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何木安认认真真的刨析完,碾灭了手里的烟,决然站起身,对夏渺渺来说不是事的事,对他来说也不是! 何木安按照刨析结束后该有的结果、态度,非常无畏的向卧室走去。 夏渺渺已经用完了餐,餐盘随意摆放在茶几上,坐在阳台的软垫上做睡前瑜伽。 何木安神色冷静的扫了卧室一眼,入目的床上多了一套她的床上用品,床被掀开了小小一角没有铺好,床下的软垫上放了一双蓝色的女士拖鞋,一只在前一只在后,床头柜上随意扔着她刚刚用过的毛巾,已经卷曲。 除了这小东西,卧室还是他熟悉的卧室,简答的色调,皮质的沙发组成的客厅,墙体同大的播放器,还有不远处半开的浴室门。非常微妙的说不出的感觉。 “回来了,牛奶在桌子上!”夏渺渺隔着阳台与客厅间的琉璃帘对他说道。 何木安闻言,看过去,清晰的灯光下,空隙的琉璃帘外,她若隐若现,他感觉出哪点不一样了,多了一个活的。 嗯?人声呢! 何木安抬起脚,踩着她可能走过的痕迹,越过客厅茶几上满满的牛奶杯,看着她,走过去,然后靠在阳台边唯一的玻璃框上,呼吸今夜的空气。 窗外是灯光迷离夜景,不远处弱色的灯光下,有一片片不同花种组成的花海,花海中隐藏着一盏盏夜灯,烘托着这个时间开的最艳的花朵,如雾似幻,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景色尤其还算可以,但对他来说也只是可以。 夏渺渺却觉得很美,在花香袅袅的阳台上,看着星星,闻着空气的湿气,伸展腰身,拉开身侧的曲线简直享受极了。 何木安看了一眼,目光从她腰肢上慢慢移开,没有任何的波动的开口:“你喝过了?” 334洞房5 夏渺渺慢慢的把身体收回,又慢慢的侧向另一边,宽松的家居服随着她的动作向下,露出腰身、露出隐隐可见的上围弧度轮廓。 之所以说隐隐约约,是因为衣服宽松至此,它露的也很吃力,但这已经是它努力露脸的结果,否则以它的形状,它怀疑自己没有见天日的一天。 所以何木安依旧淡淡的看过,靠在门框上巍然不动:“今天人有点多,累了吧?” “还好,我就坐着了,要累也是你累。”夏渺渺说话有些喘,慢慢的收回动作,额头已经见汗,她深吸一口气,收了势,站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毛巾擦擦汗:“尚尚睡了?” “嗯。”她从他身边走过——她走他身边走过——她从他身边走过去—— 淡淡的几乎嗅不到的洗发水味道…… 夏渺渺掀开琉璃帘,拿起茶几上空着的杯子去左面的小水台给自己倒杯水,突然想起来了:“我今天见到温茉莉了,好久没有见过她了,还是我刚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就觉得她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漂亮,想不到现在也一样,我有没有说过以前上学的时候很迷她?” 你才回来多久,她能有什么变化。何木安转过身,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带着刚刚动作后可以吸入鼻尖的气息,仔细分辨的话,能得出,她还用了跟他一样的沐浴乳,何木安手抵在鼻息间,神色淡漠。 “我好像跟你说过。”夏渺渺认真思考着上一个问题。 何木安放下手,面容非常严肃:“知道一点。”逃课看她在学校的演出,回来后陶醉的告诉自己太值得了。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明白艺术本身对人精神感官的冲击力。相对来说,那的确是一场值得的观感,至少李兴华的女朋友就没有让人看的价值,但李兴华好似感觉不到,每次都想找人给那女的安排个好位置。 夏渺渺闻言,捧着水杯,看着他笑:“想想以前真是……”青葱年少:“如果她有演出我一定要再看一次,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你说她怎么都不嫌老呢,她比咱们小几岁?三岁,四岁?我也忘了,我记得她好像是文化课成绩不好来着,结果艺术系看她跳舞有天赋所以收了。” “不过,她跳舞真的很好看。”夏渺渺真心赞叹她在舞蹈方面的成就,好像天生就有那方面的天分,自然而然的展开:“你没见过,我当时觉得能为她尖叫都是荣幸。那么多人跳,却能一眼让人看中她,就好像美的一直粘着你的视线,不是她的长相,就是她跳舞的感觉,我当时就想这个小姑娘真神奇,难怪能压过念思成为全校女神,我要是老师我也一定为她破例,我若是男生我也一定喜欢她……” 何木安不置可否。 “不过,她喜欢俞文博我真没想到。”那么美的美人怎么就喜欢俞文博了,仔细想想当初俞文博的颜值,怎么想都觉的差之太远,不过现在想想她和何木安,估计还不如文博和茉莉。 “钱钧倒是稳重多了。”夏渺渺想着想着乐呵了:“他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真看不出来他能如此人模人样,我很彤彤险些没有认出她来,不过……” 夏渺渺仔细想想今天见面的情景:“他更有男人味了,新巧姐说他还长高了呢,说他过了青春期还发育,该感谢他家沈雪。沈雪……你不知道,她当初上学的时候……”夏渺渺想起沈雪从不住寝室,这个不满意那个也讨厌,甚至不能见到彤彤吃泡面,不准她晚上开灯,不准朱子玉身上有汗味,那个公主病呀,一度让她们想抽死她,怎么想都不觉得她们现在竟然能和平共处,她一直觉得她们会毕业后彼此再不相见的。 夏渺渺想着想着,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时光弄人,那时候的阶级敌人,现在看来,那种想法幼稚中透着好笑:“不说这些,我们以前卧室的**。”说完对何木安眨眨眼:“你们那时候呢。” 何木安把腿伸展,回她一个微笑,她笑的时候也像以前一样,某些小习惯也没有变。 “你房间真大。”夏渺渺说的是客观事实,卧室、小客厅、浴室、还有办公桌、小吧台、独立衣帽间,非常大:“那盆就是真正的旅人蕉吧,你家竟然放的下。” 何木安看了阳台一眼,茂盛的三米多高的旅人蕉、保果树、紫藤萝非常有值龄的植被:“嗯。” “你见到方甚了吗?方甚!?”你什么表情:“茉莉不是女神吗!方甚就是男神!——仔细想想——咱们去敬酒的时候——西山的那几桌——” 夏渺渺笑了,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我们都觉得茉莉该和方甚在一起的,别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方甚几乎是咱们全校女生的偶像,跟他说一句话都可以飞好久的那种,他长的好看、家世好、学习好,在那个时候这些条件很重要的。” 想想那时候定男神的标准也满好玩的:“我刚见到他的时候险些没有认出来,更帅了,也更有味道了,小帅哥长成男人的时候总虽有魅力。你不知道,当初在学生会的时候很女生都怕他,他就特严肃,现在气质更冷了几乎都要跟你差不多了。那时候我就想,他如果跟茉莉在一起,可怎么交流吗,你知道吗?据说茉莉长方形面积都不太懂,当时我们私下里觉得方甚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茉莉就是天真无邪的小百花,虽然怎么看都不应该在一起,但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就是一个肯定懵懂不知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另一个一直拍她的头,说‘你好笨’‘你怎么这么笨’‘笨死了’想不到……” 何木安在她的声音中慢慢放松,微不可察的舒口气:知道她一样紧张他就放心了。 “哈哈,现实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耳光,茉莉竟然选择了俞文博,怪不得方甚越来越生无可恋的表情,任谁发现女朋友喜欢的是自己的小跟班都很想死吧,你说是不是,当初文博是方甚最看重的人,两人感情很好,我估计一直把文博当未来的手下第一大将培养的,结果……你说方甚想不想死——” 何木安低着头,她为什么紧张,跟他的理由一样吗?还是在考虑一会怎么办?如有是后者……何木安顿时有种自己很稳重的高大感。 你说话呀!夏渺渺喝完最后一口水,在心里翻个大白眼,她是怕在他的地盘被冷场,一次一次的找话题,但好像哪个他都没有接的意思。 夏渺渺有点要撑不住了,她猜到何木安不爱说话,她又才嫁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抛出去,她觉得无论哪一个何木安如果愿意都能捡起来说两句吧。 不过想想。何木安每次开口都没什么好事,他不说就不说了。但如果他不说难道两人对着他吸空气吗!哎,她还是努力找个话题,趁早自己给自己下台。 夏渺渺抬起头,瞬间把房间轮廓映入脑中,放下杯子,抬步,说话:“……新巧当时挺喜欢他的……”借机走位,向浴室的方向走去,新巧姐,我不是有意要出卖当时天真无邪的你的! “呵呵,小女生的懵懂期吗……”夏渺渺洗洗脸,水声哗哗流过:“不过后来毕业时,差距太大最终连鼓起勇气表白都没有……” 夏渺渺擦擦脸,出来,很自然的像梳妆台走:“我觉得是新巧姐知道方甚喜欢茉莉……”夏渺渺擦点晚霜,一不小心好像挤多了,赶紧去床边拿起毛巾下的气垫铺面吸走一些,而后更是很自然的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惊讶:“呀?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送尚尚上学,先睡了。”完美走位,顺理成章,天时地利,正好能让两个人用不尴尬的方式,完成要睡觉的话题,显得非常和平、和谐。更何况他还靠在阳台的玻璃上,估计从他那个角度看到她也蒙蒙胧胧的,也是很自然的,不会有目光交流的、更不会暴露什么想法的位置。简直完美! 神一般的完美! 335撩(求票,求票) 何木安愣了一下:先睡了?!刚才说着什么呢! 何木安眉头皱起,为思维被瞬间跳跃,其实就是她在床上不高兴!她难道不觉得他站在这里不难看,难道没有想起来他今天穿的衣服眼熟,他今天的温顺可以主动做些什么,他此刻耐心可以接受很多事情? 很显然她没有想起来。 何木安收回无聊的站姿,冷冷的注视者她的方向。 夏渺渺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上床,调温、盖被子、睡觉,这时候她是女人的优秀完全显露出来,chuang戏不用主动——非让她这时候主动做点什么,就太过了,她是一位传统的女人,这是新婚夜。不是出门开了见方的女强人,对方也不是自己花钱包的小帅哥,能霸气的站在主导位置说一句:过来,服侍老娘脱鞋! 睡吧,多想无意义,明天还要送尚尚上学…… 何木安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竟然真的睡着的夏渺渺,突然嫌弃被子把她掀到另一边。 夏渺渺被模模糊糊的吵醒:“……怎么了……”她刚刚ge、meng着。 “我在左边睡不着,你去左边。” 夏渺渺带着被子往左边诺过去,然后继续睡。 何木安看她一眼,见她顺着刚才朦胧的感觉又要睡过去,奋力把被子一拽,全拉到自己身上,薄薄的一层空调被,全是他的了。 夏渺渺伸手一摸,想盖上,没摸着,又伸手一摸,还是没摸着,再伸手—— 夏渺渺猛然坐起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范围,很大很大的空调被全缩卷在身边的男人身上,因为床很大,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半人的距离,被子穿过了中间的接线,一点都没有落在她这边。 何木安背对着她,闭着眼——该! 夏渺渺看着他,看着他,再看着他,揉揉眼睛继续看着他,想把他踹下去的看着她,但心里隐隐泛上来的熟悉感,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这种熟悉的让人牙根痒痒的感觉也不是第一次! 夏渺渺真不想搭理他,何安闷骚,他闷骚,他真的闷骚,心性幼稚、自以为是、万事都想趁心意想还无欲无求,最喜欢装模作样、各种自己高大上、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但如果你不会顺着他,他就各种作,充其量比小孩子好一点,因为他身为一位要脸的大人,不好意思是真的撒泼打诨,鬼哭狼嚎。 夏渺渺秉持他真的很不错,又是尚尚爸,她老公,人品真的也很好,虽然性格别扭了点,但到底也是把自己当老婆看、自己人看才给机会的,如果自己不表示点什么,估计会像求爱被拒绝的女性一样,自尊心大受打击。等被打击了不定怎么抽筋大脑让别人不得好死。 夏渺渺想了想,被抢被子的火气在一点点的回想里早已经降了一下,善意的想法占据了上封,何况能在新婚夜‘见到’曾经熟悉的人,本身就是心情放松的良药,何木安是故意的也好,不是也罢,都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善解人意的夏渺渺淡淡一笑,看着他大热的天盖了整整一床空调被,精致的被单下隆起的线条轮廓,他落在枕头上的头发,小麦色的脸庞,闭上眼也能看到的长度适中的睫毛,高挺的鼻子。 夏渺渺突然凑过去,双手压在他侧肩上。 何木安身体一僵。 夏渺渺停了一会,年代久远,最近陌生,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如此记忆深刻的婚礼,为了她努力适应她的男人,夏渺渺最终一笑,鼓起勇气吻上他略显冰冷的唇角,撬开他的唇瓣,吸取了一抹寒气逼人的冰冷…… 冷风瞬间化开,顷刻间犹如顺风而起的暴风雪,席卷着地面上的残冰在天旋地转的风暴中,瞬间遮天蔽日。 冰层炸裂而开,冰面下的海水夹杂着无限的冷气加入冰天雪地的旋转,冷冷相和,冰天满舞、冰霜如山、万里飘雪。 风暴继续攀升、雪渣中的冰凌互相撞击,极速运动的热浪在冰风暴的中间微弱的产生,有快速扩张,继续收缩、又瞬间炸开,最后犹如烟火在极寒的北极圈,炸雷出灿烂的冰晶…… …… 空调风依旧慢慢悠悠的送冷,床上宁静如川,偶然有冰层撞到冰层的画面也是慢悠悠的在冰海上徘徊。 何木安不耐烦、餍足的、温柔的、强硬的把乱动的夏渺渺按回去,嗓音沙哑:“睡觉……”不能再依着她乱来,女人三十如虎,他不在这个时候跟她比狂野。 滚! 夏渺渺强硬的不容拒绝的把他手拿开,她要去洗澡,去洗澡! 何木安没办法,宠溺的、无奈的翻过去压过去……哎,她总是爱撩他…… 滚!滚!滚! ------题外话------ 我真不知道大家期待,毕竟我说了,全面禁止h!没有床戏,没有床戏!所以我以为大家都不期待了,呜呜呜呜呜—— 我尽力了!尽力了!尽力了! 336阳光刚刚好 天刚刚亮,夏渺渺眼皮轻轻颤了一下,身体微微疲惫,倦怠的不想随着生物钟醒来。 夏渺渺翻个身,骤然脱离的热源,舒爽的凉风,让她打个颤,舒服的醒过来。 夏渺渺从微微隆起的绣着一层层牡丹花瓣的被单间睁开眼,眼前绣着葳蕤竹林的窗帘映入眼前,无一不精致无讲究的摆设的视线,让她恍惚想起这里是哪里。 然后意识瞬间清醒,眼睛完全睁开,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灰黑色的地毯一直铺到窗台下,一杆同色的衣架伫立在床边一米外的距离,地摊上零散的扔着几件衣服,衣服落在地摊上依旧能看出质地不菲。 夏渺渺躺在温软不失凉爽的被褥间,觉得短短的距离、小小的空间,异常让人觉得舒适平稳宜养心神。 她结婚了,这是她的新家,身边是她的老公,夏渺渺嘴角微微一笑,身上的疲倦散去不少,不说别的,凭何安昨晚的表现,让她放心不少,虽然很尴尬,但何木安依旧热情。 夏渺渺打个哈欠,掀开薄被,起身,穿上拖鞋,拿起落在床边的宽松衣物套上,进了洗手间。 何木安眼睛睁了一下,见她见了洗手间,翻过身,继续睡…… …… “夫人,您是先健身还是去院子里走走?”一位中年夫人穿着这里佣人都会穿的工作服,滚了金色的边,温和的看着刚刚出来的女主人。 夏渺渺知道金色代表佣人的第二个等级,已经很高了:“去院子里走走。” 她随后拿出放在上衣口袋里的一个手机大小的遥控器,按了其中一个按钮,恭敬的道:“夫人慢走。” 夏渺渺穿着一身运动衣,长发束了马尾,先去女儿房间看了眼,慢悠悠的下了楼,推开古色古韵的客厅门,面前便是长长的走廊,走廊走出几米后,便被茂盛的植被爬满,绿油油一片,微风轻轻吹过,发出莎莎的声响,漫步出走廊,是一片花海形成的小路。 引路的浇花佣人,建议她像后院走,入目是遮天蔽日看不到顶的大树,用簇的五米宽道路,抬目向山看不到树尾,粗壮的树根有的lou露出地表,但看的出来被人精心修饰过,或像卧龙、或像藤蔓、或像座椅,丰富着沿路的景观。 夏渺渺瞬间爱上了这种世外桃源般的安静,她找了个被做成座椅的树根坐上去,看着遮盖了淅淅沥沥阳光晕影,心神随着斑驳的光也细细碎碎的被碾了一边,更加细腻、充盈。 夏渺渺嘴角不自觉的挂上笑意,盛夏初明的清晨,在这样的路上歇歇脚、吹吹风,是极致的享受,她记得还是她很小的时候,街道的周围才有这种两人抱不过来的大树,每到了夏天,凉爽的留连忘返。 其实那时候小,哪知道留连忘返什么意思,只知道非常想从那里路过,想整个夏天都在那条街上玩。 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么粗的大树了,夏渺渺在这里坐着,风吹起她肩上的头发,又落回远处,夏渺渺靠在树干上,一坐便忘了时间。 直到一条树干突然打开,从里面伸出一面笔记本大小的电视屏幕:何木安穿戴整体,神色严肃认真,丝毫不见昨晚的任何失态,他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带着公事公办的成功男人气场。他正对着屏幕非常讲究手法的系着手腕上的扣子:“该吃饭了。” 夏渺渺看着他,她出来时看到过的杂乱头发已经梳理整齐,睡衣已经换下,又像是不久前她第一次见他一样,严肃认真,带着自然行走的天生魅力。 夏渺渺淡淡一笑,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何木安系扣子的手停了一下,微微低下头。 夏渺渺的笑容更大一点,没有戳破他更年不变的小习惯,也没有回答他吃饭的问题:“尚尚醒了吗?” 何木安又面色如常的抬起头,依旧是冷硬、刚直的样子,仿佛前一刻的小羞涩不存在:“嗯,在客厅和狗玩。” “我记得那狗室友名字的吧?” 何木安放下袖口,直接关了视频,爱吃饭不吃饭! 夏渺渺笑着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原路返回…… “夫人,您的早餐。”查大叔把最后一份早餐恭敬不失和蔼的送上来,放下,离开。 夏尚尚正吃着面前的包子、小米粥:“妈,你真慢,我都要迟到了。” 夏渺渺看看时间,才六点半,不过从这里开去市区有些远,夏渺渺拿起餐勺,圆圆的勺柄,刻着一眼看去就想让人把它拿起来的花纹,柄身眼神,是憨厚、有重的精巧勺面,本来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勺子,却仿佛在对着你笑一般的可爱憨厚。 这大概就是艺术的最高境界,让人见之忘俗的有形有性情,制造它的人,或者说设计它的人,一定是位性格温和又有年龄的女性长着,作品中带着时光的厚重、又不失女性特有的敏感浪漫。 337天低水清 夏渺渺从来敬重价值本身超越的升华,这柄小饭勺一定有一个和它样子一样漂亮的价位。 夏渺渺的轻轻吹良米粥,慢慢的送进嘴里,不紧不慢的吃着。 何木安看她一眼,晨光透过周围特质的玻璃照亮房间每个角落,也不拘束照亮餐厅里的她,窗外鸟声阵阵,树木呼吸间的凉爽带着木质的软土气息往客气蔓延,阳光洒在木质的餐桌上,她坐在餐桌边,吃着他今早点的早餐,拿着他上个月挑选的餐具,在这样的氛围里,慢慢的吃早餐。 何木安移开目光,一口气喝完,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身喂女儿。 跟他想象中一样,在这里吃饭的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早上起来就这么吃饭,吃完饭他上班她上学。如今她就坐在这里填补了曾经想象后的空缺。 “你今天上班?”夏渺渺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他穿的如此整齐。 何木安不明所以:“我有三天假期。”想到昨晚她的主动,脸黑了一下,又复平稳,她不会是想狐媚他吧,这样不好,他已经很理解她昨晚的举动,断不能白日喧淫,他该告诉她,不能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总想抓住男人,她应该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需要考虑。 何木安神色严肃的看她一眼,又看向女儿。 夏渺渺莫名其妙的继续吃饭,看不懂的目光一律都是他犯病。 …… 两人一起把尚尚送走,夏渺渺悠闲的拿着一包鱼食骑着佣人推荐的车走着佣人推荐的路线,来到大山腹部的霞光湖,喂鱼,一路的小路平整又保存了大自然最复古的形态,没有一点水泥的痕迹,两旁的树木越发高大,鸟鸣声悠悠远远,偶然伴随有小动物的叫声。 夏渺渺穿着运动服坐在湖边特意修建的观赏竹桥上,迎着难得的微风,逗鱼玩。 夏渺渺一把洒下去,水面突然跃起一条大鲤鱼,一个翻身带着一口粮食快速隐没在水里,溅起一簇浪花。 夏渺渺吓了一跳,她以为是慢慢的游过来在她脚下抢食的,然后笑了,真漂亮,鱼跃龙门,大概就是这么张扬,很快鱼越来越多,纷纷越出水面在食物间上演着阳光、绿荫、飞跃龙门的壮观景色。 夏渺渺手撑在身后,身体四十五度角仰望蓝天,飞鱼、丛林、晴天、水声,美的近乎**,她觉得如果再年轻十岁,她绝对没有如此好的心情欣赏这里的一切也体会不出这里的美,她一定觉得它们就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气来,周围的景色就像紧箍咒时刻绑在她脑子上。 但这个年龄的她不会,甚至不会觉得这里的景色她就应该享受,这是何家的是何木安一点一点缔造的家,他的心血,她该带着欣赏的、敬重的、感恩的心去感受,甚至不该一眼扫过,一句感叹作罢,应该装进心里,记得他的辛苦。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充足干净的氧气在心扉间循环,瞬间让精神充满能量,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丛林深处,隐隐约约可见的瀑布轰鸣声,耳朵、视线都被自然洗礼了一般。 夏渺渺斜着身,在一眼扫过去看似无人的环境里,享受独属于自己的景色。突然木桥转角处的隔断打开,一个像早上一样的电脑屏冒出来,瞬间显示出何木安的脸:“在玩?” 夏渺渺眉头一皱,有种从丛林瞬间穿回现代社会的落差感,不惜上前一步,把屏幕一扣,一一推,给它按回去,继续遥看不远去山蒙蒙水蒙蒙的美。 对面,同一面液晶屏幕以同样的方式冒出来,何木安的身形依旧在里面扎根:“在玩?” 夏渺渺转过头看他一眼,然后眯着眼看着他笑,他还是早上时的打扮,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头上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不笑就带着天然的严肃,严肃时带着阴冷的煞气,总之是在亲和力上不占便宜的容貌。 刚才一回来,他进了书房,夏渺渺便自己出来走走,他就是新婚夜忙工作她也不稀奇:“嗯。” 何木安闻言身为微微有些崩裂,他以为她会在楼下想他,甚至过会会进来在他这里腻歪一下。 夏渺渺看着他的脸,笑容突然更浓了,朝他招招手:“忙完了的话,要不要一起来过来坐坐。” 何木安神色微微回复正常,果然无时无刻不想让他更着她的脚步:“再说吧,还没有忙完。”说完屏幕自动黑屏,液晶体收回原位,那里有事木质木香的桥面,看不出一点被侵入的痕迹。 夏渺渺继续仰着头,眯着眼看着天,如果不是怕水里游大型动物,她还想把鞋子脱了划划水,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 何木安走过来的时候,夏渺渺仰躺在桥面上眯着眼假寐,感觉视线被一团阴影笼罩,夏渺渺睁开眼,见何木安站在她上方,看着她。 夏渺渺笑笑,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何木安看了一会,最后坐在她身边,看着鱼水安静的水面,旁边还放着一半鱼食。 “这里真漂亮。” “……” “我还是第一次见蹦的那么高的鱼。” “……” “你看天都好像低了就我眼前一样。” “……” 夏渺渺指着远处隐隐可见的一点楼阁:“那是什么?” 何木安顺目望去:“储藏室。” “存储什么的,书?”绝版的、珍贵的、不对外发行的。 何木安看她一眼:“粮食。”储备粮,大概是一个国家级粮仓的容积 夏渺渺闻言一时语塞,但转而又想,好像也是,精神食粮固然重要,也比不上果腹重要。 何木安见她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心里纳闷有什么不妥,这里是山上不存粮是不可能的,她想存什么? 夏渺渺看着他的样子自己先笑了,向他的方向侧过身,手轻轻的搭在他厚重的手上,望向他背面的水平面,夏风夹着水汽吹过来惬意舒爽。 她没有能力赚取今日的所见,但她知道这里的好,知道这里的美,而这一切是身边的人的,她既然享受其中,为什么不让他更如意、更舒心、更开怀? 夏渺渺往他身边靠靠,挨近他的体温,淡淡的热浪还没有让人觉得热便被水风吹散。 何木安神色见见舒缓,看着远方,手搭在她腰上,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甚至主动开口道:“我以前喜欢坐在这里。” “现在呢?” “很久不来了。” 夏渺渺不觉得是爆珍天物,他一定有更多更好的景色看,这是她对何木安盲目的自信,她从来不善于争做女强人,充其量就是有点小心思想往上爬,对强者、对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从本质上敬畏、尊重。 何木安也跟着她躺下,陪着她一起看天空,心随着她偶然拨弄他手指的动作,缓缓的呼吸,血液近乎休眠的缓慢流动。 夏渺渺把玩着他的手指,不用心的追逐着蓝蓝的天空,两人不再说话,静静的看天…… 很远很远的山的那边,两位植被园园丁给玫瑰除完草,坐在田埂上吃着小餐点,小声的说笑着,她们的话也许没有任何意思,就是自己说着自己逗趣,或者没事闲着找话才说的。 “你说夫人会不会把玫瑰园铲了要种菜?”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皇家园丁眼界的开阔感’。 “不至于吧。”语气毫不惊讶,带着点,夫人就是那么做了咱们就做菜呗的豁达。 “也是,夫人如果是节俭型的,咱们就当农夫;如果夫人喜欢享受咱们就种高玫瑰,反正对咱们来说都是伺候人。” “这就对了,咱们是伺候人的,夫人怎么性格咱们都逃不了一个伺候。”哎,这碰到一个觉得这片玫瑰园浪费地方的,她们有什么办法,这可是老夫人、太夫人花了很多心血建成的玫瑰花,每株不敢说价值不菲,价值千金还是有的,先生可千万别娶回来一个觉得自己事事都对,买椟还珠的夫人才好。 338养什么 她们可不是杞人忧天,她们夫人出身一般。话本里不是都说了,她们最喜欢自认节俭的做很多事情,曾经六爷第一次带属下过来的时候,就有一个部门经理说什么,‘霞光山如果开发别墅,何先生得入账十个亿’。 这不是目光短浅是什么!当时六老爷子脸皮都被这个经理丢玩了,听说回去就被开除了。霞光山是自然生态保护区,能是开发个楼盘比的了的吗。 两位园丁这样想着,嘴里高傲的鄙薄着,倒不是真看不起夫人,就是皇家工人当久了自然而然生出的优越感,没事念叨两句,显摆一下出身,好像全世界都不如自己好。 高雅美主动把自己关在小楼里不出去,何先生的一切供应都是自己亲手准备好了,让徒弟去做,新夫人刚娶进门,她身份尴尬,就不楼面。 高雅美女士优雅的起身,抖落手里的一尺针织绣品,反复检查了上面的暗纹,满意的点点头,摘了眼睛,一丝不苟的着装,彰显着上个世纪,世家大族的小姐气质:“上官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瞧瞧这织法,压线的功力、提花的织段,都已登峰造极。” “高姨,上官姐跟您老学的是真手艺,如果放在以前给宫里的皇后娘娘们织衣裙也是够格的,就这一尺布,我听下面的人说,足足废了三台织布机,上官姐织了整整一百快,这块是最满意的。” 高雅美听着,神色欣慰,也不再夸她的爱徒,这块送来是给大小姐做方巾的,图形活泼、织法厚重,气质醇厚,最重要的是,这种人工织法已经近乎失传,令九十九块失败品也会被消除,大小姐这块方巾将是绝无仅有的一块。 高雅美神色含笑,什么绝无仅有可不是这块方巾的价值,它的价值是它真的有那个价值。 高雅美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心里对怎么裁剪,大小姐用她配什么衣服已经有了大概,开始着手大小姐的秋装。 …… “夫人今天进厨房了!?”前穆管家的铁杆粉,私下里小声的对同样摘菜的好友神秘的八卦着。 她就是厨房里一个摘菜的,当初清理穆管家,走的是穆大厨的两个高徒,她们这些小虾米没人当回事。 另一个人闻言顿时夸张的睁大眼睛,洗着手里的青菜:“她进来做什么?不会是想给先生还有大小姐做饭吧。”神色微微鄙视,声音更低了:“以为这里是平常人家,老婆要给孩子老公做饭,还是她想彰显自己贤惠,是位居家温馨的好夫人,哼。”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想做什么,靠哪里看来的手段,想笼络先生,这些人呀,出身、眼界在哪里摆着,相信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让她碰几次壁就懂了。” …… “哎,夫人今天站在门口都没有进来。”年长的手艺师傅们边写着这个星期的菜单边叹气:“站在门口吩咐了大厨吃什么,一步都没有往厨房里走,哎……” “别叹气了,夫人刚嫁过来还不习惯,不好意思进厨房吧。” 年长的师傅立即放下手里的笔:“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先生是夫人的爱人,关心一个先生的饮食怎么了,结果就站在门口,还只是交代了她想吃什么,咱们先生呢?她怎么不想想咱们先生。” “嘘,小点声……” 年长的声音立即消失,她就抱怨抱怨,不是真的觉得不妥,没必要让查大厨听见了她打发时间的闲话,把她请出去,就得不偿失了。 听的人见她不说了,笑笑,继续低头整理手里的鱼。夫人做什么,不做什么,哪有他们商椎的余地。 …… 斑影西斜,阳光依旧**,但在这里眼光有枝叶的遮盖,热气有植被的顾虑,清亮的刚刚好,夏渺渺看看时间,骑上自行车,悠闲的去二门处接女儿,一路上夏渺渺坦然的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笑,不需要基本礼貌的也额没有觉得不自在,也没有被审视的不悦,慢悠悠的骑着。 她是一个新人,无意间听到了闲言碎语也没有影响她一天的好心情,这就像一个部门新来了一位空降的高管,好不好的,总有人换着法的说,你要问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可能没有,就是闲了找找话题,又正好有个新人。 新主管上个厕所、吃个食堂、喝咖啡还是茶都是新鲜事,她也没少跟着议论过谈语,但说坏话事她就真对谈语有意见吗——没有。 所以夏渺渺并不介意听到的生意、看到的落在她身上又快速移开的视线,因为人都有基本的排外心里,慢慢的就好了。不好的,她也不用费心,告状她还是会的。 夏渺渺骑行在细碎的阳光下,空无一人的宽敞公路上,车速放肆的加快,风穿过耳畔,过瘾又肆意。 …… 夏渺渺拉着蹦蹦跳跳的尚尚跳上通往客厅的小桥,小桥下是潺潺的流水,小桥上是葡萄藤粗如儿臂的虬枝、茂盛的叶子、指甲盖大的果实:“真的呀,我们尚尚要养蚕宝宝了……” 夏尚尚绕着妈妈蹦着,仰着头对着妈妈认真的讲解:“我们老师说,谁养的大就奖励小红花。” 夏渺渺笑的不行,谁养的大:“那叫谁养的肥。” 都一样啦:“妈妈我可以养好多只吗?” “然后挑最肥的去比拼,哈哈,妈妈小时候也养过,不过养的是兔子。” “兔子?!我也要养只兔子。” “看在你量词用对了的份上,养一只。”然后对身后的可信道:“除了蚕宝宝,再给她来只兔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来只鸡。” 可信闻言顿时惊恐的看向腹黑的大小姐她妈,这样好吗!真的好吗! 夏渺渺牵着女儿的手,和天真无邪的女儿一起笑着,认真的商量着鸡和蚕宝宝怎么养,是养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还是给它们各自建造一个‘小房间’。 夏渺渺觉得一个房间好,这样她们可以一起成长,长大了更加相亲相爱。 尚尚脑袋转不过来,努力的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漏洞,也认真的符合:“再加上小白球,他们三个住在一起,以后一起打怪兽。” 这个世界上没有怪兽:“好,等长大了,让他们一起去后山打到山羊和老鹰。” “打到山羊和老鹰!” 何木安端着空了的咖啡杯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老婆和女儿一副超人的样子在宣誓豪言壮语。 何木安一个疑惑的眼神扫过去,夏尚尚立即跑过去兴奋的跟爸爸分享她未来的豪华战队,一只鸡、一条蚕宝宝、一只狗大杀四方的日子近在眼前。 何木安皱着眉认真的听着,视线是不是扫向打开电视换台的渺渺,她在坑尚尚还是有什么用意?在坑他女儿吧,不过他女儿也太好骗了:“鸡吃什么?” 夏尚尚闻言从兴奋的描述中抬起头,疑惑的、试探的开口:“菜叶……” 何木安闻言想了想,点点头:“嗯,养吧。”何木安端了两杯咖啡向渺渺走去,同样坐在沙发上:“晚上吃什么?” “我点了鱼。”夏渺渺把电视停在一个伦理家庭剧上,她不喜欢用网络看伦理性家庭剧,总觉得没有电视呈现的感觉。 何木安伸展手臂搭在背后的沙发上,手掌刚刚圈住她头靠的位置:“查叔做的鱼不错。” “我就是看你上次吃的味道好,才点的。” “……”盯着别人的盘子看真的好吗! “爸爸!对!对!我养蚕宝宝、鸡还有小白球!哈哈哈,不用给我寄虫子过来!——” 何木安顿时看过去! “你看我棒不棒,都背过爸爸的手机号码了,我最爱爸爸了——” 339落地的声音 何木安很想把尚尚叫过来谈谈!在他刚刚结婚,新婚不足三天的时候,你最爱谁!你仔细说说最爱谁! 但何木安除了看着她、认真的看着她,什么都不能说。尚尚对面不是一个只跟他抢女人,可以在求偶胜利后彻底碾压的男人。因为在前五年的时间中,他还是尚尚的照顾者,尚尚实际意义上的爸爸,陪她打针、陪她消灭第一只恐怕的动物、被欺负时第一个有安全感的港湾。 所以,在这件事上,他既不能让高湛云从尚尚的生活中滚蛋,也不能让女儿不跟他联系! 何木安冷着脸,认真的看着那条全息投影电话线,决定一会让人拆了! 夏渺渺也状似不经意的看过去,客厅套着的小客厅里,尚尚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晃悠这小腿,手里捏着无限接收器,开心的对着对面的男人笑。 高湛云三百六十度无遮拦的站在尚尚对面,晒黑了的皮肤,他旁边大大小小的帐篷,红色的十字标志,他被风吹起的短发,爽朗的笑声,和尚尚说话时和蔼的样子,若不是人站在了沙发中,就好像他是真的,又真的站在那里像以往千百次下班以后,在哄尚尚玩耍。 夏渺渺觉得突然被泪腺霸占了控制力,惊的立即收回心神,慌忙起身。她已经结婚了,某些思想不应萌生也不应该任其生长!对另一个人不公平:“我上楼去看看。”夏渺渺起身,走了! 何木安冷冷的盯着某一处,手依旧那么搭着,没有回什么,也没有看她。只是死死的盯着茶几一角,压制一瞬间被挑起的自尊心:她刚才在想什么?后悔了! 暴躁的感觉被瞬间压制,理智快速分析她刚刚无法掩饰的失态:后悔应该不至于,可能是对方出现的太突然,该死的投影太清晰,一时间情绪有些不好控制。这属于记忆对人体的正常放映,他犯不着为此磋磨两人并不多的感情。 就像人猛然接触到从树下掉下来的大青虫有反应,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何木安嘴角讽刺的一笑又平和的落回远处:到底结婚时间太短,渺渺又不是因为爱他跟他结婚,若说心里没有这个男人,他才觉得不正常。 大度也是维护婚姻的一种方式。再说,高湛云是迟早要被渺渺埋进心里滋养灵魂强大的养料,他何必跟他计较。 何木安起身,他是她的老公,有的是时间耗到她再见高湛云时,笑着说你好。 “亲爸,亲爸!你干嘛,你等我一下,我跟我爸爸说完话就理你!”说完赶紧跟高爸爸学着自己运动会的表现。 何木安顿时觉得牙疼,尚尚刚才一叫高湛云会怎么想,比如会不会猜测,‘不想看到他打电话,不想看到他和女儿说话’,再引申出他嫉妒什么的不好品德,简直…… 简直……“没事,你随便,爸爸等你,你们慢慢聊。”说完又重新坐下来,手指放在大腿上,非常耐心的等着。 聊吧,他就是这么大度!何木安想开后,移开目光,看都不屑于看他一眼。有什么!迟早被时光碾成温度,在冬天消散的渣都不剩。 高湛云很快就挂了:环境不对,何木安的心只有针尖大。他没料到尚尚会在家给她打电话,他把号码告诉她,是她想让她遇到什么事的时候联系,哎…… 希望不要闹什么误会。 尚尚有点生气,亲爸跟她说话不用心,嘟着嘴,不想理他。 何木安没注意,他的心的确只有针尖大,见第一道菜摆上桌后,他赶紧上楼:“让你可信阿姨陪你玩。” “是可信姐姐啦——” …… 何木安推开门,冷着眼四下看了一遍,没人?人呢!何木安瞬间一个激灵,整个达到一种戒备状态!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何木安虚脱般的冷静下来,没有离开! 既而想,她为什么离开,他对她哪里不好,但也只是想想,敲敲浴室的门:“渺渺,吃饭了。” 夏渺渺正在洗澡,从满手的泡沫中仰头:“知道了,你们先吃吧。”刚才在阳台,见一株紫藤萝托到了芍药上,想动阳台上的花稼,结果不小心被隐藏在后的花洒喷了一身,就进来洗洗。 “……”为什么洗澡?掩盖哭过的痕迹?何木安靠在墙边,冷静的看着门扉分析。 过了一会,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抬起手,敲敲门:“渺渺,吃饭了。” 嗯?没有听见吗?夏渺渺闭着眼,特意对上门的方向,摸把脸上的水:“嗯,知道了,洗澡呢,一会就好,你们先下去吃吧。” “……” 应该听到了,夏渺渺继续洗。 何木安依旧靠在门边,看看手表,又等了一会,再看看时间,一百二十秒了,敲门:“渺渺,吃饭了。” 夏渺渺骤然抬起头,压着手里的扶手,平复自己的火气:“知道了,知道了!” “……”生气了!ok!情绪又是他的了!很好。 烦死了,洗澡声没感觉到吗!但夏渺渺还是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何木安看看手表,五十九秒、六十秒,六十一秒,时间这么长了,继续敲门:“渺渺,渺渺,吃饭了。” 夏渺渺瞬间火冒万丈!敲!敲!敲死你算了!胡乱裹上浴巾!唰!的一声打开房门!“洗澡呢!洗澡呢!洗澡呢!听不懂吗!” “……开饭了……”何木安声音平静、无辜的重复这个事实。 “我知道,我听见了。”说着指指自己的头发:“你看到了吗,我洗头发呢!洗头发呢明白了吗!自己去吃!”彭的一声关上门,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人家毕竟是叫她吃饭,又打开门:“我一会就好了,你们先吃吧。”最后一句恢复稍许平静。 何木安看着浴室的门关上,抿着嘴,想了想,有等了漫长五十一秒,抬起手,继续敲。 夏渺渺要疯了,唰!的拉开房门:“你干嘛,很闲是不是,一秒不让人看着你没有安全感是不是!我又不会跟着人跑了你还要向看犯人一样吗!”说完,猛然觉得自己过分了。 夏渺渺这下真的烦躁了,她迁怒他干什么,何木安怎么也是要面子的人,这下好了,新婚就闹上了,她还有脸了!他敲门或许也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她反而因为心绪有波动没有耐心迁怒他,不禁有些后悔,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没事冲人家喊什么! 夏渺渺有些愧疚,她不占理还骂了他。 何木安很冷静的看着她,前一刻他觉得他一定要转身就走,给她个大背影,如果她不跪地三天,求爷爷告奶奶,一定不过来看她,冷的她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为止。 但他们结婚了,老婆不是女朋友,一个不如意就冷三天的人,他自认也不是初次处理男女关系时的毛头小子,只听表面的声音,不看说后的态度。 所以,何木安还在原地站着,就这么看着她。 夏渺渺被看的很有压力,何木安这个人本身就能给人压力,更何况如今他站在他的领地内,有他的所得加持,比以前更有压迫力。 “我……”夏渺渺退后一步:“你……要不要也洗一洗……” 何木安怔了一下,然后黑了脸,左右看看,很想指着她的脑袋教育她:下面在开饭!你还要不要廉耻—— 夏渺渺抬起头,歉意的对他笑,婚姻第二天她就出状况,实在没脸让对方包容—— 何木安叹口气,她都认错了,还这样看她,身体美丽都用上了,如果不成全她,她会觉得自己没有魅力。 何木安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一个转身,踢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水声哗哗的响起,有碰落什么东西的响声,女子惊慌的呼救…… 夏渺渺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清理整齐,头发吹开,穿着短袖的家居服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留着淡淡红晕的脸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微微的惊恐!大大的不可能!神情涣散。 她不是自恋的人,从小就不是,小时候的现实告诉她,她不是捡垃圾最多的,不能捡到每个人丢的瓶子,甚至不应该就有箱子放在那里让她捡,更不会觉得全校的帅哥都会暗恋她,哪位男生多看她一眼都是别有用心。 她又不是天仙!?不是rmb!就算软民币也不敢说人见人爱! 340找人开刀 所以现在,夏渺渺恍惚的拿起桌上的**液,她才很迷茫,不经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脸,过了会,有慢慢的移开视线。不难看,但距离好看相去甚远。 夏渺渺皱着眉,何木安喜欢她什么?不是她自恋!她就是有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 夏渺渺有些拿不定自己的猜想,但又很自信生活中她猜测出的别人的情绪,这是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造就的她一项不错的能力,她轻易不质疑结果。 以前何木安就‘狂’她,她可以认为,他普通学生一枚,血气方刚,经不住一切母性生物撩拨,那么现在呢…… 夏渺渺不确定,但那种感觉很强烈。可,他喜欢她哪里?这具皮囊?!总不能是灵魂吧!? 夏渺渺涂**液的手慢了一下,自己都被自己自恋的起鸡皮疙瘩!背负一个人的爱,对夏渺渺来说非常沉重,下意识的就像撑起来不要让对方失望。 咔嚓——浴室的门再次打开,何木安从里面出来,西装革履,面容肃穆,丝毫看不出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浴室里那个大大的衣帽间是这个用处吗? 夏渺渺收回目光,低下头,慢慢的继续给自己手背涂**液,何木安真的一点让人看不出来呀,哪有一点意乱情迷的感觉,仿佛刚才是幻觉一样。幻觉?夏渺渺突然抬起头看向他,他穿这么掩饰,是嫌弃喜欢她很丢脸吗! 夏渺渺眼睛一眯:“何安,穿这样不热吗?” 何木安冷冷的扫她一眼,不想搭理她,沉静的好像看一团文件,引不起一丝波澜。 夏渺渺顿时被前一刻‘自作多情’的想法打击到!这人什么意思!事后就不认账!?夏渺渺移回目光,想了想,不解气,又看向准备离开的他,上前两步:“扣子开了。”踮起脚,搂下他脖子…… …… 夏渺渺胳膊有些疼的从床上起来,觉得有些事她还是应该自恋的想想的,比如……身后的男人,确实非常迷恋她……但应该不严重,因为如果她不硬来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但这点喜欢对她在这家里生存来说,应该就够了。 …… “夫人七点半才起床,大小姐都已经上学了,还是先生送的,先生又要上班又要送大小姐,多累呀。” “伺候先生也是事,她什么身子骨,还能起不来床,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生体质弱的,连床事上都要一喘三叹!”说话是霞光的老人,当真疼先生的紧,不敢说把何木安当孙子,是绝对当太子伺候到大,怎能容许别人给他抹黑。 “七奶奶,你小声点,何总管还在后山喂猪。”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夫人刚来,总要积极一点,这积极一点总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吗……”七奶奶说的小心翼翼,前面说夫人不好的话怕被外人听了去,却又不吐不快,他们先生一天到晚多辛苦,夫人怎么就不知道体谅,哎…… …… “夫人喝了两碗粥。”语速被快速完成,小姑娘低着头继续洗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另一边洗碗的人愣了一下,继而嘲讽的一笑,又快速守住,语速更快,不细看都看不出嘴皮在动:“没吃过查师傅做的这么好吃的粥。” 另一个别有深意的嘿嘿一笑,立即又恢复如常,两人认真的洗着碗筷,然后放到传送带杀菌消毒,仿佛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 夏渺渺不想管这些事,一来,她不在这里长住;二来,她不在意;三来,时间久了这些人就消停了。总要给人改正错误的机会,就像她打工的那些年,也不希望唠叨老板个闲话被开除了,那太惊悚了,何况谁没说过老板坏话。 再说她唠叨老板闲话的时候就真的看不起老板吗,好像……那个是有点……不屑其人品的…… 比如那位穿着店里的衣服约了年轻男人笑闹一晚后,又把衣服送回店里的老板娘。 比如舍不得丢掉油渣的鸡店老板。 比如往冰糖柠檬里兑大量添加剂却卖出无添加价格的经理。 夏渺渺这么一想,再琢磨一下何木安对她的好,好像放任这些人鄙视她不对,何木安都不这么鄙视她,这些拿着何木安工资的人就有些过了。何况她说老板闲话的时候可没让老板听见。 夏渺渺在休婚假,所以她很闲,非常闲,闲到公公婆婆不出现在东山给她立规矩,娘家不用回,贵妇之间的聚会不用参加。 她七点半起床,按下床头的按钮,遮阳的百叶窗缓缓打开,窗外的阳光、鸟声倾泻而入,唤醒了朦胧的精神。 她掀开薄被,进入浴室,洗了澡,换身紫色灯笼长裙出来,在阳台上对着满眼的各色花种伸一个懒腰。 九点半下楼吃早餐,牛奶燕麦、一叠素三鲜的蒸包,皮薄陷匀,据说营养搭配十分合理,还有一份蔬菜沙拉,不过她又要了两碗小米粥,煮的非常烂,每粒米都开着最美的花,弥漫着小米粥的清香。 十点半,夏渺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电脑放在腿上登上社交软件,手边上放着查师傅亲自烹饪的花生酥,香酥可口,就像电脑另一头,笑容一贯温柔的新巧姐。 中午十一点半,厨房准时开餐,她点了酱大骨、大米饭,抱着电脑过去吃,顺便打开视频向新巧炫耀一下她的伙食,她没有点的水晶虾饺,大颗的虾仁从薄如蝉翼的皮内透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据说虾仁入陷从不用虾泥; 切成葱段的小黄瓜,旁边放着蘸料;一叠菜盒子,外焦里内,她昨天吃过,一口下去,酥的不用咀嚼,据说是查大厨看她喜欢,今天中午特意给她加做的。 一份清蒸鲈鱼,鱼怎么样夏渺渺不知道,但汤汁浓稠,奶白的色泽上洒落着几颗枸杞,一股不同于其他食材的药香,并不令人反感。 另外还有一份亲民的小米粥,照样颗颗开着花,温火熬煮两个多小时,把粥熬到最浓稠,最有食物的药用价值——养胃,才停的火,也就是说她早饭还没有吃完的时候,厨房里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那感觉……夏渺渺觉得还没有吃进嘴里,就觉得很香很香了……门外小桥水流,良田万亩,葡萄串紫、芍药嫣红、松柏苍劲、树木耸天,门内饭菜飘香、高枕软裘、钟脆瓷白。 夏渺渺一边吃,一边快速的用字迹向新巧吹嘘这里的**,真是精神享受与物质享受起飞的装x体验…… 下午两点,吃饱喝足,换身睡衣,躺在被凉风吹拂了几个小时候的蚕丝垫上,睡个舒爽的午觉。 下午四点,坐在沙发上刷着社交平台,等老公、孩子回家,顺便还等别人‘腥风血雨’的倒计时。 谁让她是别人口中,午睡两小时不懂养生的夫人;是吃掉一屉水晶虾饺的乡下夫人;是一直抱着电子产品没有为下一代好好锻炼的夫人。 但她们好像都忘了,她还是夫人,是夫人!是拥有整座山庄监控密码、又很闲的夫人! 人生就是这么现实,她是夫人! 大门开启的指示灯亮起,夏渺渺合上电脑,穿着紫色及膝的无袖灯笼裙,到门外去等人,看到一桥之隔的玫瑰园时她停下来若有所思。 百花园里,玫瑰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分支,甚至不是各色花种中占地面积最大的一种。 但它视野最好,正对着何木安卧室阳台的方向,是被何木安视线恩宠最多的,自然就成了百花园中福利待遇最好的,她查过各个花种的用度,为了不让玫瑰花期过后污染何木安视线所及的环境,这里的玫瑰四季不败。 夏有遮阳、冬有地暖、春有天窗、秋有防尘隔离段,为了让它长势最好,这里还有最肥沃的土壤,最美的蝴蝶,最错综复杂的给水管道,自然也有最高的经费,玫瑰园的工作人员不自觉的就比伺候牡丹、郁金香、芍药的金贵。、 可何木安喜欢它们吗?夏渺渺觉得未必。但它们的工作人员显然觉得他们已经不可或缺了,何木安深深爱着这片玫瑰园。(83中文网 )/div 341玫瑰园 他们的优越感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养出来。高薪、高地位、高空闲,所以又时间琢磨出自己不可或缺。 夏渺渺淡淡一笑,信步下了木桥,纤细的身体靠在桥尾,紫色的一圈在膝盖处随风晃荡,她边看着藤蔓上爬满的葡萄果,边等着即将下车的人。精致的景色,也衬出了人几分美感。 咝—— 夏渺渺回头,束起的长发随意的落在肩上。 玫瑰园那里供水系统开启,如雾珠般朦胧的水气笼瞬间罩了所有的玫瑰红,如呼吸般的给水方式,让鲜花在雾珠中沐浴阳光,水珠盈盈,悠悠洒洒,自成一片雾蒙蒙的小世界。 站在玫瑰院外遥控这一场水雾的人端立在园头,年约四十多岁,穿着灰蓝色的工作装,神情认真,手法熟练,挺直的背脊透着对自己工作的骄傲。 夏渺渺看过他的资料,他是这片玫瑰园的总负责,工作十多年了,非常认真,是为园艺界的老师傅,侍弄玫瑰的老手,夏渺渺不讨厌他,只是不喜欢他那两个碎嘴的属下。 夏渺渺收回目光,看着渐渐清晰的车身,笑了。 夏尚尚跳下来:“妈妈!”开心的向母亲冲去,不过,还没有像小炮弹一样冲到,顿时被从母亲身后冲出来接她放学的的小白球吸引——汪汪!汪汪汪!汪汪!—— 两人在院子里笑闹的追逐起来。 “慢点跑。”夏渺渺叮嘱着。 何木安提着公文包下来,陈秘书立即接过先生的包,站离先生的路线。何木安松松脖子上的领带看着女儿嬉闹的背影向渺渺走去:“她们老师说她中午没有午睡。” “嗯,一会让可信早想带她**。”夏渺渺挽住他的手臂,笑着指指女儿跑远的方向:“咱们也去那边走走。” 何木安看眼息水的玫瑰园,阳光折射在还未散去的露出上,显出一道七彩的虹:“好。” 尚尚先一步兴奋的跑过去:“爸爸!妈妈!彩虹!是彩虹——赤橙黄绿青……”好像没有七个颜色:“老爸你快点!” “听到了,你看着点脚底下。”夏渺渺挽着他的胳膊走过去,这道彩虹并不稀奇,如果天气允许,每天这个时间过来都能看到,也就每次尚尚跟着兴奋。 小白球追着尚尚跑着——汪汪!汪汪—— 何木安对女儿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热情。 “哦!彩虹我来了!”夏尚尚冲进玫瑰园,想彩虹跑过去。小白球伸着粗短的四肢也赶紧追过去。 夏渺渺笑着立在边上,侧过头,目光在视线追着尚尚的玫瑰园长那里停了一下,又移开:“木安,你看她跑的快呢。”木安、何安,何木安,夏渺渺决定中间的字用的实在是…… 尚尚开心的跑着,不小心踩几株幼苗是常有的事,她不单踩苗,发现够不到彩虹后,又被旁边五颜六色开的正艳的花朵吸引,如盘的花朵层层叠叠,即便她一个成年人看了也觉得十分喜欢,更何况是孩子。 尚尚是个小孩子,而且是有了基本审美的小女生,所以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一朵开的正好的玫瑰花,开心的盯着残次的花朵开心的笑。 笑完松开手,忍厚重的花瓣掉落,又伸手,抓住大大的一朵,一拽,七零八落,然后像个小公主一样洒在空中,朦胧了她的视线,夏尚尚更开心了,觉得这样真有意思,又赶紧再抓一把,撒给围着它转的小白球。 小白球汪汪的追着落下的花瓣转圈圈,尚尚更开心了,抓的更加起劲。 夏渺渺看着她,几乎可以听到站在不远处的工装男人,心疼的惊呼声。 大概这些精贵的花朵,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拧吧过了,还是只残害花朵,被抓的如此烂,影响整个视觉上的感官。毕竟爱花的人们都是费心的选了又选,最后整支剪下,既保留了玫瑰花朵本身的娇艳欲滴,又不破坏整珠玫瑰园的格局。 那叫格调,夏尚尚这叫捣乱,夏渺渺笑眯眯的看着,何木安也静静的看着,觉得女儿健康活泼,花园闺女,相得益彰。 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几乎瞬间,所以玫瑰园的工作人员,不知从感应器里看到审美,很快就赶到了下场。上至维护花朵大小的园艺师,下至维护土壤湿度的小师傅,整整二十多位工作人员,快速从休息室冲出来,义愤填膺。 夏渺渺想,他们或许是想看看谁这么不知死活,如此践踏他们的劳动成果。她同样也看到那位说她要把这里铲除了种菜地两个女人,她们站在人群中,像所有冲过来看到她们两人在这里后的人一样,低着头,瞬间收敛脸上的怒气,谨慎的站在一旁,没有了任何情绪,仿佛前一刻恨不得打死采花贼的不是他们。 何木安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玫瑰园的员工居住地用的热感器,这并不是不能理解。视线又回到女儿身上。 夏渺渺笑着看着自家女儿,小小的身高,只能够到下面的花朵,满手满手的抓,花汁溅在她手上笑的见牙不见眼:“小心点,只抓花瓣,花枝上有刺。” 夏渺渺感觉到她说完后有人低下头了头,可能是掩藏劳动成果被这样玩了的不满,可能是觉得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但不管事那一种那是因为她开口了,且不是制止,所以多多少少有些迁怒她教子无方,在请勿践踏草坪的大环境下,她刚才的话无疑是修养不好的表现。 夏渺渺觉得就那样,自家种的又不是公用设施,抓就抓了,夏渺渺笑容越发和蔼的看着女儿:“那边粉色的好看,给妈妈抓一把。”气死你们。 然后故作忧心的看向一旁的何木安:“以后她偷跑过来玩可怎么办,玫瑰再好看也有刺,不如铲了吧,省的扎到尚尚。” 周围沉默无声的人顿时抽了一口气,铲了!?这是先生最爱的玫瑰园!?这是有五十年园龄的玫瑰园,是价值很高的园林公园,是——是——总之怎么能铲了!?夫人一定在开玩笑! 何木安看向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话题,别说尚尚身边一直都会有人跟着,就是扎一下也没什么。 夏渺渺不动声的掐了他胳膊一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对他笑:“你说呢?”她可不希望这时候被唱反调,就是教育她也不行。 何木安顿时皱眉,目光凌厉的看向站在一旁,低头垂目的人们,这些人惹她不快了!不知好歹!何木安从鼻腔了里哼了一声:“嗯,铲了!” 夏渺渺笑了:“那好,明天我就让人把这里铲了,回头让人种些没有刺的,哎,其实我就不喜欢花,看着他们长在我面前就碍眼,你说要不不种花,种点菜怎么样,菠菜、油麦、小茴香,回头查师傅想炒什么还能直接让人来摘。” 何木安看向她。 旁边的人呼吸急促,这——这—— 夏渺渺笑:“你想问我为什么想到种菜?因为有人觉得我会把这里铲了种菜呀,你看,我出身不好、年纪大了一定节俭、长在小胡同没有见识,怎么能看懂玫瑰的桀骜、美丽,就该觉得它占地方把它铲了种点小白菜、山药、土豆什么的才符合我的出身,我要是不把这里铲了,不是让很多期待的人失望,所以铲了,就种菜!”夏渺渺说完目光冷淡的看向站了几排的人们。 以中年男人为首的人顿时打个冷战!哪个挨千刀的嘴碎到夫人哪里了! 何木安脸色更冷的看过去。 夏渺渺笑着:“你们说是不是呀,开辟个菜园,也好让你们更有说话的题材,不过,你们说种什么好!水萝卜怎么样!要不然大葱?我看你们都挺闲,要不种点豆角,让你们腌咸菜!” 玫瑰园长哪里还听不出来,夫人这是生气了!咸菜,他们哪里会?再说他们是伺候玫瑰园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去腌咸菜,这些年得罪的同僚哪个会让他好过。(83中文网 )/div 342心肠 “怎么,腌咸菜不能满足众位的空闲?你们想想,几个人聚在一起撒把盐也能多聊会东家长李家短,说不定过些年,你们都能当选八卦杂志主编了呢。” 玫瑰园长听的冷汗直冒,赶紧站出来,急切的赔礼:“夫人,都是我们不好,您消消气,我奴下不严,让夫人受委屈了,夫人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让夫人满意!” “不,我小肚鸡肠,就欠种水萝卜。” “夫人——”玫瑰园长急的想给说话的人跪了,这是要整死他呀。这里是他的心血,是他在霞光山的地位所在,不能铲了呀:“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如果让他知道谁背后嚼夫人舌根,他就拔谁的舌头拔了,简直不知所谓,这里是什么地方,玫瑰种出来是为了让人舒心,先生养他们是为其服务,不是让他们给先生添堵,以后先生每次看到玫瑰园还不是就会想起这件糟心事,说话的人简直想把他整死! 站在中间的妇人身体颤抖了一下,更往人群里缩了缩,企图掩盖自己的存在。 夏渺渺看到了,但人吧,总有个点背的时候,谁让她倒霉碰到她那她开刀,这些个看不上她的人,总要有一个是她揪出来做‘榜样’的。 “那不行,我没有欣赏眼光,看不懂好赖,连玫瑰都不认识,由于我智商有限,你说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这是我家的地方,我愿意怎么铲就怎么铲,需要向你申请吗?” 所有人顿时噤声,夫人说的这点都没错,这是夫人的地方,是先生的私人领地,这些年因为这里一直自称小世界,倾轧、斗狠丝毫不逊色外面的争斗,范围之广、职位之多,让他们机会都要忘了这里是私人的地让,是何家的一块地! 但没有人希望这片地消失,玫瑰园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现在可怎么办,万一夫人真的铲了他们这些玫瑰园的工作人员上哪里哭去!难道以后去深山老林里伺候草吗!他们背后也都有家要照顾! “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头让我知道谁嚼舌根,我替你让他滚蛋。” 妇人的目光顿时涣散,她……她……她有儿子要养。 所有人都回过神来,这片玫瑰园如果被铲了,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夫人,您息怒,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嘴碎,说的人更是脑子不清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夫人您是敏行魅力旗下的副总,怎么会没有审美这不是开玩笑吗!夫人,您看在我们伺候这片玫瑰园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我们吧。” “对,夫人,您看大小姐玩的这么开心,铲了岂不是可惜,大小姐一定很喜欢这片园子,回头我们就把玫瑰的刺都摘了,保证不会扎到大小姐,夫人,高抬贵手,别跟小的们一般见识。” “我自己家的东西我还不能铲了!”夏渺渺眼神有点冷:“铲了就是对不起你们!” 所有人立即噤声。 夏渺渺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略过,最后定格在那两位几乎要缩进角落里的妇人身上,她们可不止说过她要用这里种菜,她记得还说了她够不上资格喝这里产出的玫瑰露,对不起她们的劳动成果。 生不生气这个问题早已经不是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她纵然不在意,也不会放任,总要揪一个出来证明她是有脾气的,自认倒霉吧:“你——就是躲在水工后面的两位大姐,出来。” 孙妇见逃不过,整个人都不好了,夫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她说道时候很小心的,也许……也许夫人并不是…… “就你,不用看别人了,跟这里人说说,你觉得我铲了玫瑰会种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盯在她身上,玫瑰园的工作人员恨不得手撕了她。 孙妇吓的腿颤,背负这么多恶意,是她绝对承担不起的:“夫人,夫人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夫人,肯定是误会了,夫人您……” “要不要我把视频纪录放给你看,你仔细想想门口的大门处是不是写着,您已进入视频监控区域,请注意言行。” 孙妇脸骤然白了,人群中另一位妇人的脸也白了。 夏渺渺神色自然,要说多年社会历练还教会了她什么,大概就是同情心淡漠:“好了,别说那些虚的了,你猜猜吧,我会种什么?” “夫人,夫人,我再也不敢了,夫人,您放过我吧,我还有孩子在上学,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养家,如果我没有这份工作,我儿子会上不起学的,夫人您……” “就是说你儿子前几年能上起学是因为我老公了?” 孙妇语塞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这样报答让你儿子上学的恩人的,没事就诋毁人家媳妇,骂完了人家媳妇,还不能让人家把你开除,甚至不能动你的玫瑰园,动了就是不让你儿子上学,何木安,我怎么不知道,你请回来了个奶奶呀!我要不要上柱香供着她呀!” 何木安脸色很冷,语气更冷:“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位长辈。” 孙妇顿时觉得脑子一阵轰鸣,害怕的瞳孔放大,手指颤抖,她……她…… 所遇人都低着头沉默,本来想打同情牌的人纷纷闭嘴。 夏渺渺的目光淡淡一扫,心里没有任何怒火,只有演算了很多遍的台词,念的也不甚走心,绝对的无悬念权利下,她甚至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所以谈不上她们的表情有没有取悦她:“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不……不敢……” “既然不敢,待会就让人都拔了吧!看着就心烦!” “夫人!”孙妇突然开口,神色苍白,带着害怕,她背不起这些人的恨:“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嘴碎,是我们说夫人坏话,是我们没有审美,是我们嘴欠,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夫人……” “这怎么行,我要是放过你,不是显得我太大度了,对不起你对我的描述。为了显示你是对的,我决定成全你,以后你也就不用辛辛苦苦的伺候这片玫瑰园,不用每天休息十八个小时,辛辛苦苦看玫瑰六个小时,把伺候的这么漂亮的玫瑰园放在我这个牛嚼牡丹的人眼里,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再说工作那么长时间,再把你累出个好歹来,我怎么对得起你儿子。” “夫人,是我不识好歹,是我恩将仇报,何先生给了我工作的机会,好吃好喝的养着我,我还不知足,我不识好人心,我不是人,夫人我……” 夏渺渺瞬间打断她:“然后呢,说完后我不原谅你,我会有什么名声——铁石心肠?这么说来我原不原谅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都落得跟佣人斤斤计较的名声,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说了你两句而已,你绝对我该交换这么亏本的生意吗,如果你是我,你甘心吗!” 孙妇愣住,哭的狼狈的脸上一片茫然:“夫……夫人……” 夏渺渺看看时间,她快该吃晚饭了,查师傅的手艺真的好。 “夫……夫人……我……” 夏渺渺看向一旁的何木安:“问你个事,我如果做的狠了,她们可以主动辞职吗?” “要陪违约金。” “夫人!”孙妇大叫:“我真的知道错了,夫人我再也不敢的,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这一次,我——” 夏渺渺冷笑,怕赔违约金:“好了,既然道歉是真心的,就别反复说了。原谅你也行,把手套摘了,徒手拔一亩地的玫瑰吧。” “夫人——”孙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里的玫瑰一人多高!浑身都是刺,因为伺候的好,刺长的十分茂密、结实:“夫人……”当着何先生的面,唯恐先生没发现您心如蛇蝎吗!您怎么能—— 玫瑰园长不等她说完,突然跳出来:“夫人,她拔,现在就拔,谢谢夫人体谅,谢谢夫人。” 孙妇瞬间惊恐的看向园长,她整个胳膊会废了,她—— 夏渺渺淡淡的点头:“嗯。”总要付出点代价,恶毒的名声被的才舒心:“不想干了就让她辞职。” 孙妇惊恐了,若不是这年头不流行跪地求饶,她绝对把头磕破:“我真的不敢了,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夫人——” 夏渺渺叫来尚尚,带着何木安转身,把身后真诚很多的呼喊声抛到身后,她们的工资不低,实在不想做,交个违约金回家就行,如果真徒手拔了一亩玫瑰园,她更有信心自己会豁达的接受敢作敢当的人。 343两碗小米粥 夫人动了玫瑰园的消息顷刻间传到所有有心人的耳朵里。 厨房帮工的几位佣人顿时惊若寒蝉,徒手拔一亩玫瑰园?!夫人真敢做!怎么办!她们说过的话是不是也传进了夫人的耳朵里,夫人会不会也对付她们!? 起居处的七奶奶紧张的看眼她的帮工,当初她说那句话时只有这个小徒弟在场,小徒弟会不会揭发她,到时候她一把年纪了还被请出去,还不是丢死人。 小姑娘好像看出了她的忧虑,突然对七奶奶安抚的一笑,低下头继续忙碌。 高职员工的别墅区内,高雅美在徒弟的搀扶下从绣案前起身,低垂的眼镜透出几分忧虑:“夫人真的那么做了。” “可不是,哎……”多余的话一句没说,甚至连夫人处理的好不好、是不是过于斤斤计较都没敢说,唯恐被听了去,自己成为第二个孙姐。 高雅美皱着眉,资历如她也没有评价这件事,只是问了句:“先生什么态度?”夫人真是敢呀,在先生面前对佣人如此手段,就不怕丢了心善的形象。 “先生没说什么。” 高雅美顿时叹口气,夫人到底是夫人了,今非昔比了。至于夫人这么做对不对?哪有什么对不对的,这里是她家,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真要评价对不对,看看现在夫人闹成这样,全霞光山如此安静,也能看出夫人手段震慑了很多人,至少再说她一句是非,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至于怀柔政策什么的,这里又不是需要义务教育的地方,还要以德服人不成! 夏渺渺好像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依旧笑眯眯的,陪着何木安看着女儿在客厅做了会手工,提醒他们该吃饭了。 夏渺渺看着依然在桌的小米粥,笑呵呵着对何木安道:“我就喜欢每次喝两碗。” 夏渺渺话落,刚刚端着凉菜出来的小姑娘险些掉了手里的盘子,脸色惨白,震惊无比,她……她说的话夫人是不是……是不是也知道了…… 夏渺渺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闲闲的开口:“如果有人不相信,觉得我不该喝两碗,按时她没喝过查师傅的手艺,真该让她们都常常刚出锅的小米粥,最好一百度的时候,直接每个人灌两碗,保证又鲜又滑又原汁原味。” 小姑娘手里的盘子咯噔噔的响着,吓的立即翻身跑了回去,慌乱的不得了,她要辞职,她不干了,她不要被灌小米粥。 查大厨见状,赶紧让人顶替她的位置,出去上菜的人便听到先生边吃饭便说着:“喝两碗尝不出来怎么办,一锅倒下去,味道才永生难忘。” “不说那个,你尝尝查师傅做的煎饼,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饼。”煎饼既然能做的这么与众不同,如果不是查师傅出手,她一直以为煎饼就是她每天路上吃的那种。 这张煎饼就两个字,香、酥,是用石墨手工磨制的豆浆,秘制的酱料、酥脆的油饼,一口下去,以为再吃顶级盛宴。 夏渺渺非常喜欢,觉得查师傅这手艺不出去卖亏了。 何木安依然尝了一下快,没说这是怎么来的,这张煎饼的手艺来自煎饼的发源地,真正的百年老手艺,能做百年的,且生意火爆的,都有他们的密集,用就是这张煎饼,这么多年来,他偶然会吃一张。 …… 夏渺渺心情很好,坐在后院的树荫大道上的摇椅里,捧上一本书,慢悠悠的欣赏一上午,什么杂音也没有。 至于被人是不是真的觉得她好,并不重要,重要是清净了很多,她也不管何木安今天一早清理了多少人,但今日孙大姐,失血过多的吊着胳膊交任务后,她也不再追究这些事。 阳光、树荫、冰茶、一本书,嗯,不错…… …… “夏姐,您婚假结束了?!新婚快乐?” “夏副总没有去渡蜜月吗!您才休了半个月婚假呀。” 婚假就半个月好不好。 “夏姐。早上好,终于见到夏姐了,合个影。” 夏渺渺赶紧在小姑娘的镜头前笑笑,她上班了,半个月婚假,她一天都没有少休,全公司的热情她都感觉到了,她今天来是来向总部申请外调的,在这里工作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自由行,以后每天出现,大概都是今天的盛况,她接受范师父的邀请,另起炉灶,那是她的兴趣所在。 敏总没有表示反对,表达了自己对范笑的欣赏,顺便祝福她也能找到好归宿。 夏渺渺笑笑,说起这个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按说站在旁观者的立场,这样寄希望于别人老公的行为实在是…… 但范师父也没有做什么,就是远远暗恋了十来年,这次离开嘉市,除了有她认为的时机成熟,估计也是做了个了断吧,毕竟对方儿子都要上小学了,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是吗。 夏渺渺和范笑的工作室依旧隶属敏行集团,只是控股权握在了自己手里,她占百分之三十,师父占百分之四十九,剩下的给了敏行。 工作室的名字没有任何心意,因为范笑这位精益求精的老板直接取好了,叫——笑了这更夏天。 夏渺渺觉得吧:“秋天是不是有哭的嫌疑?” 范笑瞥她一眼:“懂什么,有你这个镇上之宝在,我就是叫犯上也能裁员滚啊滚,叫什么不重要了,赶紧收拾工作室的卫生。” 笑了整个夏天,就在她新买的小区旁边的写字楼内,只有两站车程,用以前人的习惯,走着走着就到了。 夏渺渺正式搬到了新家,虽然没有享受不尽的视觉美、没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没有鸟语花香的环境,甚至不能古木苍天遮天蔽日,但惬意呀! 属于自己家的惬意,属于她的小生活,今天第一天下班,当了一天勤杂工,顶着**辣的太阳趴回小区,汗流浃背还要维持着形象,回了家,立即把鞋子踢开,包包扔在玄关的墙上,边往浴室走边撩起上衣开脱。 夏渺渺脱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对,赶紧放下来,就看到何木安穿着家居服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 夏渺渺觉得什么形象都美了,虽然都结婚了,但是才半个月好不好,在彼此印象里还是有点好形象的:“你——你——怎么这么早下班了。”她就说家里怎么开这空调呢,原来他回来了。 何木安扫他一眼,对她几两肉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走了两部进了书房。 夏渺渺看了关上的房门一眼,因为太热,没什么琢磨他,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穿着棉质的宽松睡衣,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推开书房的门。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顿时被她的声音代替:“尚尚呢?” 何木安头也每抬:“妈下午打电话说她要带,可信已经把她接回去了。” 夏渺渺点点头,帮他关上门,去阳台擦头发。夏渺渺擦了一半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又返回去推开书房的门:“晚上吃什么?” “你看着随便做一点。”何木安依旧没有抬头。 夏渺渺看了他一会,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帮他带山门,想想也对,他以前不是照样吃她做的东西,他只是挑挑拣拣了些,但对于果腹他不挑。 夏渺渺虽然这样想,但也没有随随便便给他下碗面,以前不知道他不喜欢,所以随便来。现在既然知道了,最不济也该做的像顿饭,有粥有菜有馒头。 晚饭便是红烧茄子、柠檬鸡翅、大米粥和馒头。 …… “吃饭,可以啊……楼小姐请客?”夏渺渺笑的不行:“新巧,你好不容易做东,还抓个冤大头。” 若不是手机信号远,张新巧非戳她不可:“哪次没有请你吃饭了,还碎嘴,是我们杂志接了楼家一组广告,前天也确定了服装总监,是你们范总,所以趁这个饭局,正好认识一下,我告诉你,爱来不来。” “别,一定到。” 344何夫人该什么样 夏渺渺挂了手机,小心的把它放进围裙的防水口袋里,随意的哼着歌继续洗碗:“潺潺的流水,哎耶……绿绿的草原……” 何木安皱着眉站在一旁看着他,走出去又走进来,又走出去又进来,他觉得,渺渺做了饭,他该洗碗,但渺渺似乎没有这种意识,甚至没有故意不洗碗,第一天生活就给他点下马威的气性。而且,歌一如既往的难听的。 “……这是我的家……” 何木安眉头皱的更紧,一句都不在调上!真的非常难听!但这些都是小事,现在重要的是他想刷碗,而且最好刷到,这关系到他在家里的地位。 现在渺渺或许不计较他不做家务,如果长此以往,渺渺会不会想起其他男人的好。可吃了饭,渺渺没有去看电视,没有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家务要平摊,她甚至没有把他当一盘菜的意思! 可他明明会!他可以为家里贡献一份力量。 夏渺渺诧异的看何木安一眼:“你干嘛?工作忙完了?”就两个碗,她随便刷刷就好,杵在这里干什么?当雕塑吗!碍事。 夏渺渺把他别走,哼着歌,继续忙。她没想过让何木安做家务,其实她觉得很多时候,感情好的话,都互相体谅的话,女人并不介意谁做家务,尤其是男人收入极其高,担负养家重任时,女人很愿意在家瞎忙活的。 因为上天赋予了女性这项天赋,她不跟何木安比谁赚的多,何木安当然也不能跟她比谁扫地干净,这是男女从种族上的根本问题。再说夏渺渺至少不反感做家务,以前高湛云工作自由度高,很多时候她下班了他已经…… 夏渺渺转过头不想了:“你去忙吧,不忙了就休息会,我一会就好。” 何木安犹豫再三,硬着头皮坚定开口:“我……会刷碗……” 夏渺渺茫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们安安这么棒呀,厉害。”好了,该干嘛干嘛去。说完低下头假装快速忙碌,以前说惯了,现在好尴尬。 何木安愕然,转身出去,他怕渺渺因为口误,想起谁心里愧疚,继而不舒坦。 夏渺渺看着他出去了,又脚尖题上门,想刚才张新巧的问题,楼家?她觉得有些耳熟,可能是她在以前的工作中无意中听说过。 …… “你妈妈竟然在葡萄架下的小洞天种菠菜!”木秀筝在东苑里,指着她第二喜欢的葡萄架,惊讶自己看到的,竟然有菠菜?!菠菜呀!? 夏尚尚不怎么走心的点点头,穿着小裙子在阴凉下逗着小白球,声音平静:“是爸爸种的。” 木秀筝闻言更加惊讶的睁大了漂亮的大眼睛:“你爸!他是不是魔怔了,那片葡萄园远眺霞光瀑布,近观牡丹花园,他竟然在那里种菠菜,园艺师都要疯了知道吗!” 夏尚尚不太懂,晕晕乎乎的看着奶奶:“爸爸说很有意境的。” 意境个头!不过木秀筝见乖孙女茫然无知的样子,心理顿时咯噔一下,不禁想起母亲今早跟她说的话:尚尚也不小了,该教育起来了。 木秀筝突然有些慌张,看着眼前漂亮、懵懂、依赖的孩子气小脸,再想想儿子像她这个年纪时被教育的冷淡、愤世嫉俗,看向她时期待被救赎的信赖,木秀筝便有些慌乱,一时间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子走过的路哪怕千分之一她也不希望小孙女受一遍。 笨点怎么了,长的慢些怎么了,她还是个孩子,她有权利赖在父母亲怀里撒娇享受她的童年。 可木秀筝更知道自的是狭隘,慈母多败儿,她手里养不出出类拔萃的孩子,虽然也许不会多差,但绝对不会木秀于林。 她跟不敢保证她这一刻袒护了孩子,将来孩子不如意时会不会怨她,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木秀筝很少纠结的心,纠结了,盈盈如水的大眼睛因为这件事瞬间蒙上水雾,心里承受着不能承受的重量,她蹲下身,温柔的看着小孙女,毫无瑕疵的手指抚摸着孙女还未张开的稚嫩脸庞,轻微的叹口气,眼里是不知所措的纠结:怎么办? 她难道就不能有一个单纯的孩子,有个会撒娇的孙女,有个像所有孩子一样的孩子,做一个普通的奶奶。 而且孙女是女孩,何必着急,何况将来儿子肯定还会生宝宝,尚尚就这样有什么不好,瞧,小姑娘多灵性,何必要多厉害,女孩子家家的差不多就行了不是吗,也许她会有一个好弟弟呢,也许她比自己还要幸运呢!就算不如自己,但尚尚总还有一个厉害的爸爸吧! 木秀筝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现,对呀,尚尚的爹妈又不是她和何盛国那样的白痴,人家爹可是何木安,护得住人家女儿,还能任凭她公公婆婆带走孩子不成。 木秀筝整个人顿时精神了,她要给儿子打电话,就不信何木安治不了她自命不凡的公公婆婆! “奶奶……”这么大了哭鼻子好吗……她是不是要当没有看见奶奶的糗事…… …… 楼右夜对夏渺渺是善意的,这根印象好坏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她是何夫人,在心中敬意之余也想跟她成为好友。 何家当家主母的身份过于沉重,孩子的重担都是次要的,面对这样一个大家族,上敬宗祠,下礼家族,是一个非常耗费心力的过程。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一言一行都有人好心人为您量身打造,甚至吃多少饭喝几口水都为您衡量好,交什么朋友都有规定,买什么东西也要有律师跟着,这样的几乎被监视的生活环境下,人的压力是非常重的。 重压之下人对感情会跳出这个世代的婚姻观,更倾向于以前的家族婚姻观,这是必然的结果。 楼右夜希望成为何夫人那时候的第一选择,除了因为家族期待,她还非常喜欢何木安本人。 楼家对她有这样的期许她一点也不惊讶,何灭出自楼家女人,楼家因此得了很多好处,跻身入二等附属一族,虽然还不如温家,但也不差了。 所以楼家想重复姑姥姥的路也在情理之中。 正好公司与何夫人的工作室有这次合做机会,她希望趁这次机会能跟何夫人成为好朋友,哪怕有个不错的印象也行。 所以今天她做东,典市的天城酒家,不敢说一流,但已是不俗。 楼右夜穿着一身白色的办公室套装,不张扬不出彩长发披散在肩上,坐在大厅里。 但她不知道,如此低调的装扮,她依旧是路过的人视觉的焦点,她甚至比柳拂衣更多了份飒然的美丽。 楼右夜仿若未觉,安静的翻看着等候区的杂志,静静地等着,自成世界。 夏渺渺提着两个手提电脑,小跑的跟在师父身后,边喘xi边吹嘘着师父各种丰功伟绩,嫣然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范笑受用的任小徒弟恭维,高高在上的女王范十足,一点看不出斩断二十多年暗恋的悲伤,夸张的环形耳环相得益彰的挂在她耳朵上,民族风重的听雨小褂带着天然的飘逸和道韵,在这个季节传出江南水乡的梅雨纷纷,通身的时尚气息,天然抓人眼球。 此刻她摘下早已不流行的却被她配出心意的蛤蟆镜,随手放入夏渺渺上衣的口底:“拿好,摔碎了小心本师父让你赔。” “是,师父。”夏渺渺笑着追上师父的脚步。 楼右夜早在她们进门时起身,诧异的看着这样的组合,这……跟她想象中的何夫人一点也不一样…… 345楼右夜 何夫人不该是…… 范笑也看到楼右夜楼大小姐,孤傲如她也不禁凤眼含笑,踩着慵懒的步伐郑重的过去寒暄。 楼家这位传奇人物据说深居简出,是业界男士口中当之无愧的绝代的佳人,不争名利不喜纷扰,很少听到她的新闻,负面的几乎没有,喜慈善、擅安静,是许多成功男士都想娶回家的最佳人选。 夏渺渺不禁越过师父的肩头看了一眼,瞬间惊讶于对方微笑时亲和力十足的祥和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对方越过师父对她笑了。 夏渺渺收回目光。 范笑主动兜住了楼右夜的善意,据说楼右夜不是楼老总裁的女儿,是外甥女,但楼总在她很小的时候收她做了养女,带她比亲生女儿也不差,想必楼小姐真的是一位安静祥和、操守无可挑剔的女儿。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楼小姐,让您久等了。” 夏渺渺提着手提站在一旁。 楼右夜莞尔,目光诧异的落在小妹般的夏渺渺身上,对方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体恤,下身是常见的七分牛仔裤,别说霞光山老掌柜的纯手工制作女装,就是市面上不错的品牌都不是。 楼右夜肯定她这一身是再普通不过的装扮,而且还是跟在范总身后,还提着两个电脑?这…… 范笑见状,眼中的诧异稍纵即逝,心里却琢磨不透对方什么意思,难道没有被人伺候过?“哦,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新伙伴夏渺渺,她没有接触过这一行,刚刚出道,现阶段任职我的个人秘书。” 夏渺渺见状赶紧伸出手:“楼小姐好。” 楼右夜也慌忙伸出手,只能从善如流:“夏小姐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都久等了吧,实在是太堵了,我险些在主干道上下不来。”张新巧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楼右夜闻言不得不从何夫人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张新巧:“哪里,我们都是刚到,走吧,我定了包间,希望我们有一个愉快的晚餐。”说着站定想等夏渺渺先走,楼家根深蒂固的教育告诉她何夫人的地位不可超越,就算她喜欢何先生,对何先生抱有想法,以后也是与何夫人当教导,需要何夫人的扶持。 范笑、张新巧等着她先走,一时间几个人有些尴尬。 楼右夜见状,秀气的一拍脑门,这个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可爱的不得了:“看我糊涂的,这边请。” 夏渺渺惊叹对方一把年纪了,能如此少女?!不过赶紧低下头跟上,某些事是羡慕不来的。 范笑突然凑近夏渺渺耳边:“去给我买盒消食片,一会把房间号发给你。”说着接过手提,对楼小姐说笑。 范笑是夏渺渺的恩师,是范笑一手带出来的众多徒弟之一,使唤夏渺渺她无压力,一来夏渺渺不怎么重视她何夫人的身份,二来彼此一起工作,她一直当她是当年的小徒弟,她也一直敬她一声师父,两人的相处模式,很多时候还跟在嘉市时一模一样。 楼右夜惊讶的看眼没上电梯的何夫人,也是这一次聚会她重点接触的人,但看着张总编和范总不甚在意的表情,她只好压住心里的急切的把人拉回来促膝长谈的心,应付的对着两人笑…… 夏渺渺在这一行是新手,比不上工作多年的师父,今天的宴请是师父的主场,她就是过来跟着师父学学经验、找找感觉,所以到了包间,她坐在师父旁边也不说话,安静的做个聆听的小角色。 楼右夜不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她可不是谈生意的,她的目标是夏渺渺,她年纪不小了,楼家新长成的姑娘们都到了如花似玉的年纪,她耗不起,她只能抓住何夫人,她不敢保证何先生有了其他选择会不会还把目光留在她身上,她…… 楼右夜静静的笑着,只有交流,以后才能成为朋友,交流出新的问题才能有机会两人私下坐 坐,一来二去不就认识了吗。 “对不起楼小姐,我不太懂这方面的问题,您可以问我师父。” …… “对不起楼小姐,我刚刚到,张总编是这一方面的行家。” 夏渺渺全程都没有参与话题,无论是服装搭配还是灯光饰品她都没有发表看法,也就在范笑让她提供资料时,合理的当个小秘书。 楼右夜再次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夏渺渺也只是笑笑,说自己刚起步,口吻与前面相同。 “夏总自谦了,我看过你在魅力上的专栏,对时尚把握很有自己的看法,服装搭配我也很喜欢,非常想于夏总合做。” 夏渺渺腼腆的笑笑。她在魅力时,读者受众群体就不是楼小姐这个级别,楼小姐这样说对她就是客气客气。 张新巧见状接过了话题,夏渺渺是来吃来见场面的,她那点斤两也就给二线小明星补补妆,楼家这笔生意可不能让她搞砸了:“我们都很好奇,楼小姐怎么想到投资娱乐产业?” 楼右夜无奈的看过去:“家弟兴趣所在,我也就是帮忙打打下手,以后全仰赖各位帮忙了。” “哪里,承蒙楼小姐看得起我们。” 楼右夜笑笑,话题又绕到夏渺渺身上:“夏总以后大概会从事你们工作室哪方面的事物?” 夏渺渺莞尔:“要看范总的安排,范总从业十多年,有专业的眼光和能力,我相信范总的决定。” 嗯,不错,知道随时拔高自家的地位,范笑慵懒的看她一眼,表示马屁拍的很到位。 楼右夜豁然而笑:“恭喜范总找到这么好的合作伙伴。” “楼小姐才是,听说楼小姐独自运行着楼氏百分之二十五的年盈利…” …… “楼小姐对你挺热情呀。”从饭局出来,范笑戴上眼镜,年纪大了,总要遮一遮皱纹。 张新巧也感觉到了:“会不会有事要求何安,他们这种大企业家,都有绕不开的关系。” 范笑拍拍小徒弟的肩:“小心点,别被对方套了,你那个前小男友既然没有帮,迂回到你身上想办法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别轻易入套。” “什么前男朋友,已经结婚了,你就别提了。” 范笑优雅的抬抬眼镜:“不是吗,我记得以前你没少诋毁他,你女儿不爱上学你还说遗传他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夏渺渺无语,黑历史呀,当初她怎么就那么嘴欠:“我觉得楼小姐挺好的,一直笑呵呵的。” 张新巧闻言直接吐了:“快看,快看,刚出炉的圣母,还‘笑的很真诚’你恶不恶心。” 夏渺渺也笑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何木安工作上的事我不参与,如果真求到我这里恐怕是找错路了。” 范笑摇摇头:“别把问题想的太简单,这商业场上的手段,可不是你争个副总那么简单,小心人家温水煮青蛙,到时候你躲不开面子不帮也得帮。” “不会吧……” “这样,以防万一,你回去问问你那个小男朋友,看禾木集团最近跟楼家有什么工作上的纠葛。” …… 夏渺渺没想过问何木安的工作,但真转到了她这里,她觉得应该问问,万一人家真在她身上下功夫,不能浪费了人家时间。 “怎么回来这么晚。”何木安坐在客厅里,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夏渺渺觉得何木安这点不错,至少不管他乐不乐意,她耳根不受破坏,她愿意把这句话想成什么语气就想成什么语气,她在心里用惊喜、惊叹、可爱的语气念了一遍后应对自如:“吃饭了吗?” “……”何木安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看什么看!用行动抗议!夏渺渺提着打包的菜往厨房里走:“我不是跟你说了,今晚有饭局。” “……”说过吗?好像…… 夏渺渺打开冰箱门把菜放进去,为了照顾何木安的视觉,她特意买了双门六隔断,剩菜剩饭独自占一个格:“问你个事,你们最近跟楼家,就是他们家有个女总叫楼右夜的有生意往来吗?” 346把菜热热 何木安闻言顿时警惕的看向厨房,后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不过是一个名字,渺渺不是钻牛角的人,她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想当然的下某种决断。 何木安不知道该说她信任他,还是心太宽,莫名的松口气,声音缓慢又带着刻意的平静:“怎么了。” 夏渺渺关上冰箱门拿着西红柿走出来,咬了一口:“也没什么,就是今天跟她吃饭,觉得……”夏渺渺不好形容觉得挺自恋的,但:“挺热情的。”热情:“所以问问你们有没有合做,万一让人家表错情就不好了。” 何木安见她看着自己,装作很平静的目视她的方向,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敢肯定她忘了他提过的一个问题,但这种事提醒她后是不是会闹家庭矛盾。 夏渺渺疑惑:“怎么了?有问题?” 何木安从她啃西红柿的脸上扫过,目光装作平静的重新移回手里的报纸上,拧着眉,在说与不说间做斗争。 夏渺渺惊讶了,瞬间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真有什么吗? 何木安见她那死样子,瞬间合上报纸,气她会想出花来:“有……我爷爷是现任楼家当家人的姑姑亲生的。” 夏渺渺一开始没回过神来,下一刻瞬间震惊的看着何木安!“亲生的!” 何木安见她像看什么好戏一样的脱口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娶了个没有共同语言还有浓浓八卦感觉的圈外人,这有什么可稀奇的,至于当做什么大事一样的看着她!好看他们做了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 夏渺渺整个认知都震颤了,何木安的曾奶奶可不姓楼,也就是说他爷爷不是他曾奶奶亲生的? 楼家,楼家?“啊!——”她想起来了,楼家,被何木安曾奶奶扶持起来给何家生子孙的那个! 夏渺渺忘了合下巴,眼里都是看到电视机里播放伦理片的震惊,现实中还真有这么诡异的事!?而且还被她经历着,那酸爽的感觉简直难以用文字描述。因为楼家还做正宫的温家不同,楼家是专门送……送…… 用现在不流行的一个次说是——姨太太,用现在流行的词说叫——小三。 夏渺渺的西红柿有点吃不下去,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她不敢随意评价当年何木安曾奶奶的决定,毕竟她那时候跟他们现在不一样。 而且人们所处的社会环境不同、身份背景不同、时代不同,对待婚姻的观念就会不一样,像何家这样把祭祀、宗祠、红、白四件大事当做信仰来做的人家,是现在结婚可以随便选日期的人无法体会的。 他们何家的主母也更像中国古代的当家主母,肯定不会是妒妇,不会因为老公纳妾就生出什么想法,否则那么多嫁出去的女人岂不是都要上吊。所谓的嫉妒都是现在的女人用现在的婚姻观揣测那个时代的婚姻观,其实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婚姻观,不同的获得食物的方式滋生不同的繁衍观。就算原始社会,女性以繁衍为目的,什么一女多男,一男多女,是被广泛接受并适于人类繁衍的。 那位何家老夫人肯定在那个年代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因为她曾公公的事迹她在书中看过不少,那样一个男人,在何家起到了承上启下,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时候的何家需要一个有铁血手腕的继承人,他可能不需要多智慧不用多人善,要的是狠,在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沙发果决,她可能不满意自己生出的子女,或者为了孩子多了后择优而选,所有有了当年的何爷爷就是何灭老人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一代何夫人的选择是对的,何家成功度过危机,并且还教育出了何木安。 在何家,这样的当家主母被后世敬重,就算她结婚后去执香,也要给她上一枚香火,而那位生了何老爷子的女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更不会走进何家宗祠享受何家香火。 夏渺渺突然间觉得人生观又被洗礼了一遍,非常不耻下问的疑惑道:“她对我热情是什么意思,想替我生你儿子?” 何木安就知道她会想出花来,看吧,果然想出花来了:“现在又不是以前,儿子你自己不会生。” “万一我生不出来呢?” “……”怎么可能生不出来,您平时不看医学方面的书籍?!这类想生什么就生什么的烂大街技术至于让您老问出这么没有水平的问题!不过想想他老婆连国门都没有出过,如果不是生尚尚或许连她们胡同都没有出过,指望她懂什么。 “你是不是在鄙视我。” 何木安张张嘴,又闭上,他什么都没有干! “就算我生的出来好了,如果不够优秀呢?是不是也要挑个姓楼的,她是不是就盯着我这一点呢,她这是在诅咒我儿子考试五十分以下吧!” 何木安想想,骤然觉得渺渺神了,对方可不就是在诅咒他儿子性格不符合他脾胃!楼家简直想造反! 夏渺渺越想越觉得是那个意思,她不随意诋毁何家前前前任主母为何家每任主留的这条后路。 可她们出现的时机最不济要在她女儿不孝儿子不悌,她对子女在继承何家上失望透顶,觉得何木安该生一个正常的当家人时自己主动去选择,而不是被找上门来,让她觉得不太高兴,现阶段又不好接受的方式吧。 有些事就是这么个道理,也许结果一样,但过程要恰到好处的放生而不是被钻营。 夏渺渺瞪他一眼,不爽的扔了西红柿柄回卧室:“还没有生呢就被惦记,恐怕生什么根本不重要,人家看重的是生的过程。”嘭的一声关上门,进浴室,洗澡。 何木安瞬间站起身,推开卧室门敲浴室门:“夏渺渺你什么意思!夏渺渺你出来!什么叫过程,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我老婆是你,再说那种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楼家历代都是何夫人手里的筹码,他们全完听命于……” 夏渺渺赶紧打开浴室门:“嘘……大爷别说话……你一说长句准没好事,惜言、惜言——”嘭—— 何木安脸都绿了,什么意思:“夏渺渺!开门——你开门——” 夏渺渺哼着歌洗着澡,被人惦记这种事虽然闹心,但嫁了何木安,他先前又对她说过一些问题,而她在外工作,不可能碰不到这种刻意的接近,而且又用的不讨厌的方式,怪不到何木安身上,也怨不着人家钻空子的人。 她能做的就是想开一点,想想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嫁的不错,就要对自己有信心,何安如果真喜欢对方,还有她什么事。 夏渺渺突然关了淋浴,对着门喊:“敲什么敲!敲坏了你买新的!想你的六七**个儿子去!” 何木安忍着火气在外面徘徊,她……她……她……什么意思,她……没事往他身上泼脏水……“夏渺渺这是原则问题,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不能自以为怎么样的揣测!不给我辩白的机会,楼家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没有!你出来!这个问题必须说清楚!”不明不白的这样不好,对夫妻感情非常不好,尤其她的生活环境、接受的观念摆在相对和谐的水平,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东想一下西想一下,难保不会想出一个离婚的的结果。 何木安简直要疯了:“夏渺渺!你开门,夏渺渺你要清楚,我不是那种人,平时嫌我不洗碗不擦地这些都可以但你不能想——” 夏渺渺突然打开门,看着他:“我就那么想你了怎么着——”宽大的浴巾围在脖子里,正好从胸前盖到脚面。 “……” 夏渺渺危险的看着他:“你什么表情!你又鄙视我了是不是……你刚才在想我什么……你说,你说!” 何木安指指厨房:“我还没有吃晚饭,我把你拿回来的菜热热……” ------题外话------ 我看到评论区说儿子是夏渺渺想生就能生的吗。(*^__^*)儿子不是夏渺渺说生就能生,是何木安的医疗团队想生就能生的。但何家肯定也不介意女的掌权。生男生女的技术各国都有,很多国家都对国民出售,可以让育龄期女子百分百选择想要的子女性别。只是因为咱们国家前些年一胎制,所以明令禁止。 347落差感 夏渺渺肯定他腹诽她了!想她什么了?!小肚鸡肠?不懂豪门大族的内部潜规则?继而腹诽她出身不好见识浅薄?夏渺渺几乎可以自己构建出他刚才所有的心里活动,并自信**不离十。 “你——”夏渺渺抬步跟进,风一吹,才发现自己还在浴室里,背后空荡荡的漏风,赶紧随后撤下一片浴巾裹上,强硬的推开被他关上的厨房的门:“何木安,我告诉你,你要想着我出身不好,见识有限,理解不了你高大上的生活方式,你试试!” 何木安开冰箱门的动作顿住,伸冤的看向她:“我什么时候说你出身不好!” “你敢说你没有那样想!” “我就是想你理解不了,毕竟是生活单纯。” “你生活复杂?意思还是说我们两个生活环境有差距。” “你也说了我们生活环境有差距。” “我能说你能想吗——” “……”何木安顿时词穷,他吃饭还不行吗,转身打开冰箱下面的隔层。 夏渺渺顿时阴阳怪气的堵过去:“呦,这么迫不及待的急着吃某些口水呀。” “……”何木安默默的收回手,关上冰箱的门,若不是两人在一起生活过,类似这样堵死他不偿命的话听的多了,他一定觉得谁跟他有仇,让他随便娶了位大街上的泼妇。 夏渺渺看着他走出去后,打开冰箱把放进去的菜拿出来扔垃圾桶里,那句话她就是说说,楼右夜动过的菜她没有拿。 然后站在门口:“吃什么?我给你做。” 何木安闻言觉得自己疯了,因为竟然觉得她实在吃醋,不想看到他吃别人剩的东西,并且生气了星星点点愉悦感,他最近肯定该做身体检查了:“汤面……吧……” “等着。” 一直半开的温锅被打开,泛着奶白色香气的鸡汤乘出来,夏渺渺打开火,用鲜香的鸡汤汁给他煮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 何木安吃的很认真,为自己重新回到,她片叶不沾身,自己巍然不动的状态满意。 夏渺渺身上的浴巾很薄,是夏天专用款,她当时出来的急,没有擦身上的水渍,隐隐打湿的部位若隐若现,至于诱不诱人真不好说,只能说有点透。 夏渺渺对他对自己如此打扮没反应也不觉得有心里落差,因为多年前他们就这样了,谁也不会因为谁没穿哪件衣服就激动的要扑,除非是闹着玩,然后慢慢有了性质。 如今他们新婚将近一个月,因为多年不见陌生的身体激动感散去之后,这样的相处才正常:“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咱们去接尚尚。”夏渺渺坐下来,拿起小砂锅里的筷子,挑了一根面吃进嘴里,又把筷子放锅里。 何木安看了筷子一会,没有说什么继续吃,她在公共场合或许家人在的时候不这么干,现在这样做是因为在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她就不讲究了,哎,不讲究就不讲究吧,免得又觉得两人生活有差距,心里不痛快了:“过两天吧,爷爷奶奶最近住在家里,想逗逗孩子。” “哦。”说着,因为面条很香,接着砂锅吃了一大口,把筷子放下,砂锅推回原位回卧室换睡衣。 何木安觉得他不吃了,哪有接着锅吃饭的,但最后竟然超出自己预期的吃完了,大概他饿了,或者渺渺做的不多。 何木安起身想去洗澡,又转身回来把桌子收拾了,非常有模有样的洗了碗,最后给洗后的碗照了相片,发给女儿…… …… 夏渺渺窝在空调被里刷手机,何木安甩甩手,又甩甩手,一滴水溅到渺渺脸上,渺渺翻个身,头向窗户继续唰手机。 何木安瞪她一眼,拿着毛巾进了浴室,爱惊叹不惊叹,反正他刷碗了。 唰个碗而已,以前又不是没认为你刷过,谁最后一个吃完谁刷碗不是铁律吗。 夏渺渺刷了会朋友圈,眼睛有些累,关了手机,对着空调睡了。 何木安从浴室出来,夏渺渺已经睡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何木安也说不上哪不好,就是哪哪都不舒坦,他开了两个扣子的睡衣瞬间成了嘲笑他的最大筹码,直接脱了扔进垃圾桶,提上放在一旁的电脑,哐的一声关上门去了书房。 夏渺渺眼睛朦朦胧胧的睁了一下,又慢慢的闭上,彻底睡着了。 何木安本来是心理不痛快想随便茫茫,在无时差的商业版图不一会就沉寂在了繁杂的工作中,思维越来越清晰,眼里。脑子里身体掩藏的记忆力,都是工作带来的聚在刺激感,忘了周围的时间。 夏渺渺睡到半夜凌晨两点,翻个身,发现身边没有人,渺渺睁睁眼睛,眼屎又倔强的把眼睛糊在一起。 夏渺渺不怎么认真的睁了几下,手在旁边哗啦着,确定他没回来睡觉。 夏渺渺慢慢的起身,去卫生间转了一圈,人也精神一些,转身去书房看了一眼,灯光下,何木安低着头,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在电子信息十分发达的见天,能看到这样的办公方式,莫名有种宁静悠远的肃穆感。 而何木安很好的诠释里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句子,侧脸被白炽灯和周围漆黑的夜色放到无限大,刚毅的侧脸,巍然不动的目光,仿佛那一张纸上的天地是什么杀伐之地,需要他全身心的投入与付出。 夏渺渺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体贴的帮他轻轻带上门,没有去打扰他,没有一个成功是偶然的,没有谁该觉得谁辛苦私自决定谁的作息。 不一会,夏渺渺断了杯热牛奶,悄悄的打开门,放在他桌子上又悄悄的退下…… 夏渺渺睡死又睡活到被太阳照醒的时候,不情不愿的起来,见旁边没有一点褶皱的样子,惊讶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休息?!在所有她认识的工作狂里,没有这一款,在她看来工作到凌晨三四点,也就差不多该休息了,然后早上赖会床,这是大多数人熬夜的作息表。 夏渺渺急忙起身,套上拖鞋想书房走去,见书房的门依旧关着,夏渺渺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灯还没有熄,但不比窗外的阳光有威慑力,夏天的太阳六点的时候就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见到何木安正带着耳机,对着电脑认真的看着,偶然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神情严肃、目光犀利。 夏渺渺突然间决定自己认为的熬夜作息狭隘了,悄悄的关上门没有打扰他,跟不会废话的去问他昨晚为什么没有休息,进了厨房,放低声音,拿出她的看家本领,找出她认为她一定不会用到的查师傅送来的各种菌汤、营养汤的底料,非常认真的做了一顿最丰盛的早餐。 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很费时间但现摊的三张烙饼,咕嘟嘟冒烟的核桃、黄豆、大枣浆汁,散发着浓浓香气的浓菌汤。 夏渺渺把食物摆上桌的时候都惊叹自己贤妻良母的潜质和耐心,更惊叹自己的厨艺,她竟然能把早餐做的如此费时费力,但还总觉得不够,有切了盘水果、弄了个青菜沙拉。决定还是少了点什么,又去煎了份牛排,亲自煮了份费时费力的现磨咖啡,咖啡机也是她从床底下搬出来决定自己用不到的东西之一,但刚才她给咖啡机安排另一个好位置,隐约觉得它以后会成为不可或缺的一个。 夏渺渺这才敲了厨房的门。 十分钟后何木安出来,恍惚间才从一个世界走入另一个世界,带着严肃的茫然,帝王醒来猛然发现自己在贫民窟的不适应,或者是猛虎发现自己穿越成了猫的落差感,他整个人茫然了三秒钟终于回归现实,只是茫然,不是模糊,他脸上没有任何因为没有休息的困倦感。 “我去洗漱。”他只是还没有适应,一眼能看到玄关能看到房门能看到厨房能看到一切的视觉感。 248 夏渺渺围着围裙,费力的掰扯着总也打不开的糖盒,不走心的嗯了一声,横着掰扯、竖着掰扯、牙齿撕咬、砸琉璃台上摔!就不信弄不开! 何木安坐在餐桌旁钱,看着超出自己预期的早餐,顿时觉得晕乎乎的,这是……早餐…… 她不是一贯主张早餐喝水吃馒头吗!昨天他让她帮忙煎了个鸡蛋,就像虐待了她一样,今天怎么了……发烧?…… 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比如想跟他吵架!不是何木安小人之心,夏渺渺绝对能干出这种事来。、 她曾经给他点了一家特有名的早餐店,然后在他吃的,一直指着他鼻子骂他考评拖了班级的后腿。你要是反击,她还很有理:老娘都供你吃饭了,骂你两句怎么了! 简直把给你颗甜枣再打你一顿做的毫不掩饰!何木安谨慎的看着她,分析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比如知道他不轻易徇私,想给什么亲戚某个好位置?! 夏渺渺觉得自己烙饼的手艺不错,真的。但他不吃总看她做什么,看她能看饱吗:“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还如此殷勤,莫非想当总经理? 夏渺渺突然紧张的看着他,以前觉得他这样挑剔的人饿死活该,但想到他昨晚灯下写字的样子,刚才出门时坚毅中隐藏的茫然,又很好的那抹茫然压下,就突然想把有把他饿死想法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夏渺渺赶紧咬了一口饼,不错呀?“要不,你先尝尝?”莫非有异味她没闻出来? 何木安看着她的样子,突然一怔,夏渺渺此刻认真的仿佛只要他说一句不满意,就会为他重做。 何木安静静的看着她,她……是在……关心他!——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满意!那她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他,所以想做的更好?! 何木安突然间感动的不行,以前他家渺渺从来只会嫌弃他,嫌弃他不吃这个不吃那个,还不吃她买的油条豆浆,有时候渺渺着急去学校的话,恨不得挖个坑把他埋了,一副‘饿死你活该的样子’,渺渺……渺渺…… 夏渺渺疑惑的又咬了一口烙饼,可能她平民胃吃不出来,只好不耻下问:“真不合胃口?” 何木安瞬间低下头,赶紧像她一样倦了一张饼,一口吞肚子里,感动的不行,觉得他家渺渺真的不一样了,知道想着他了,不总绝对他烦人,不认为他挑剔,会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但隐隐的又不想承认,其中转变可能因为其他男人。 何木安突然之间非常记恨高湛云,说不出来的想弄死他,继而迁怒让其他男人享受了这份温馨的渺渺。天天吃这么好,怎么就没有撑死她! 男人的占有欲,何木安的自尊心一瞬间爆棚,危机不明显的时候,何木安控制不住的脾气。 以他一贯的行为作风,这个时候心情不好,不必照顾任何的想法,可以直接把食物扔垃圾桶,冷着脸盯所有让他不满意的人和物,盯到‘人向他道歉、物彻底滚蛋’。 说白了就是不满意跟别人好过的夏渺渺,眼睛瞎过的事实。 渺渺对着他突然笑了,帮她分了一个荷包蛋,倒了一杯牛奶,吃吧。 何木安顿时被笑的恍惚片刻,看着眼前的餐点,面前已经刻上三十岁痕迹的女人,不像年轻时那么活跃,不像以前不化妆脸上一丝小毛孔都看不见,不想以前丑也活力四射……所以想想后来她一个人带孩子,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一个人不情愿的成长,一个人担负所有指责,一个人……在那样的辛苦下,被乱七八糟的男人蒙蔽了也不能说是她的错。 “你是不是在腹诽我?”夏渺渺咬着筷子,神色带着因为他晚上工作辛苦被感动过后快磨完的耐心。 “……”何木安低头吃饭。 夏渺渺本来想念叨念叨他想什么然后狠狠的吐糟回去,非得在家里确定自己的霸主地位不可,但想到他昨天辛苦,安静的低着头吃早餐。 …… “早,夏总。” “早,夏总。” 夏渺渺一身红黄相间的束腰长裙,背着小包自信满满的开工,在这里除了范笑没有人知道她嫁给了谁,没有人私下里揣测她婚后的生活,没有人议论着她和他配不配。但,这些人也不敢轻易聚在她周围与她废话。 因为她是夏总,工作室的二把手。 夏渺渺推开办公室的门,十几个人体假模像血案现场一样横七竖八的倒在办公室里,盖在上面的布料杂乱无章的披着:“小张!小张!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用完了立即放回储藏室,在这里怎么回事,想扣工资是不是!” “夏总,对不起,我……我忘了……” 范笑踩着二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拎着镶钻的红色手包,精巧的包包被拿在涂满蔻色的指甲上,明明艳丽鄙人的颜色,生生被她诠释出火热的性感妖娆,偏偏还低调的该死的有吸引力。 范笑慵懒的靠在门扉上:“一大早就听到我们夏总如此活力四射的声音,昨晚欲求不满吗。” “……” “不逗你了,东西是我故意让她们忘了的,你看看你这间整齐过度的办公室,身为一名有个性有格调有追求的设计师,你的办公室就像做行政的,没有一点艺术的乱而有序感,我让你提前适应一下。好了,小妹妹们,赶紧帮我们夏总收拾干净,否则夏总会骂人的噢。” “师父——” “嘘,给你三分钟收拾一下,跟我去场秀。”说完踩着优雅的脚步,消失在门口。 …… 紧张忙碌的后台,白赤色的灯光,急切大喊着快快快的助理,快速为模特更换唇色的形艺师,嚷嚷着要死了要死了的设计者,一批又一批进来又出去的模特。 雪白色的、古铜色的、小麦色的、面包色的、奶油色的、荔枝色的,闪现又消失。 又一批模特下来。 范笑带着夏渺渺有目的走进第一更衣室,笑着与一位口音很重的设计师调侃完,状似不经意的直接摸上在她身边换衣服的肱二头肌:“留个联系方式呗,帅哥。” 男人看了她一样,快速穿好衣服,从一个身体外漏的果男成为一个时尚的成功人士,语气冷淡:“请跟我的经纪人谈。”带着冷漠的不耐烦转身,登台,引爆下面一片惊呼。 范笑立即收了刚才的轻佻,侧身对渺渺道:“国际超模,能诠释设计师百分之八十的风格,附带加成。” 夏渺渺赶紧记下:“我们又不做服装设计?” 范笑点点她脑门:“笨,去,跟那边那位,靠第二快玻璃的那位,要电话号码。” 夏渺渺看范笑一眼,不明所以,这有什么难得,以她现在的阅历、资历背后的公司实力,要这些小模特的电话,手到擒来。 夏渺渺接过‘孩子’给的名牌片,突然眼睛被闪了一下,范笑晃晃,放下手机笑笑,然后发朋友圈——秋季潜力新秀,让我们共同期待。这位新进的小超模有位大明星哥哥。 …… 何木安真心不刷朋友圈,如果不是前端时间渺渺喜欢给他发信息,他几乎忘了社交账号。 “海外成交额我们放弃,不要总盯着成交额多少多少,咱们是新企业吗!咱们是刚成立那会吗!我们今年追求的是风格!是个人突破!是你们能力的体现力,这就是你们给我看的体现力?!这就是你们脑子里天天想的东西,楼下台阶绊了你们脚,你们也想不出滑梯是不是!”年近六十的蓝总奋力的敲打着桌子,恨不得跳起来把这些脑子僵化的混蛋吃了。 何木安坐在最后,会议的核心内容已经结束,可蓝建勇这个人喜欢骂他的手下,逢会必骂。 “都他妈看着我干什么!——脑子转不过来的又不是我!不服气是不是!何总就坐在那里告状呀!现在就告!觉得我骂的不对的我当众给你们叩首——我们未来科技打造的是全智能时代不假,但全智能是为了人类生活服务,好家伙,这就是你们给未来的我们设计全智能控制模板是不是——” “你们怎么不给灵魂按上翅膀,现在就他妈飞出躯体让我看看。” 何木安低着头刷朋友圈。 3491 范笑的照片,在业界一点不过激,亮白的灯光,各色的皮肤,或肌肉结实的、或身材匀称的他、或高挑的、或事故的、或整装待发的,但很规整,每个人都带着蓬勃向上点爆发力。乐+文+.し. 夏渺渺在其中展现的是当代女性从容淡然的工作者形象,专业有亲和力,认真有提携感,可以从照片中让人对她树立很好的第一印象。 所以这是一张很完美的把她介绍进这一行的相片,初次踏足,她觉得从这里起步对渺渺来说刚刚好,如果能带出一名超模对她个人信誉会很有好处。 …… 何木安一眼就盯上了身材匀称的男性,模特,就是脸不好,身高和身材比例也一定很过关,这样一个男人对你夫人笑的那样蓝残,那酸爽的感觉,好像蓝建勇附体再生,很想骂人。 不是不知道她的工作性质,但只要想到她成天围着一群青春到管不住荷尔蒙的年轻人,便有种不是错也错的错觉。 何况因为工作需要,她或许还会为他们整理衣服,与他们近距离交流,天天看一帮小年轻的人秀内裤,何木安眉头瞬间皱在一起,但这是没有任何根基的抱怨,是站不住脚的理由,他也不该表现的如此不符合他的风度。 所以他只能平静的放下手机,像所有时候一样该想点工作上的问题。 他多大?有二十吗? 有没有像进入演艺圈的打算,为了这个打算预计出卖什么?虽然渺渺不漂亮,但渺认识范笑,范笑是很多知名演员导演的御用剧服师,他会不会因此‘牺牲’一下身体,达到目的? 不是何木安看低这些人的操守,而是巨大的成功和微小的代价之间,所有人都会做出合理的选择。 这些人只要找对了方式,抓了渺的弱点,或者成了朋友……何木安突然冷笑…… 何木安起身,走出去,搭乘专属电梯到办公室的时候,路过自己的专属秘书团队,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百十来人,何木安的目光在其中一区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拿出手机,找准角度自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附文字——工作中。 …… 何先生发朋友圈了! 钱钧刷到这条更新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死死的盯着这条消息,这张照片,以及里面不容错辨的人。 如果名字可以是假的,更新可能是假的,但里面的人总不能是假的! 钱钧深思着,何先生这条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工作中?是要有什么变动吗?还是最近上面有什么重大决策?何先生发出来是想让他们响应还是变相的让下面的公司规避风险? 钱钧思索的,认真的思索的,最后觉得自己不该莽撞决定,决定提前下班,回去问问爷爷。 …… 王峰龙工作很忙,与对手较量、与新洽谈的合作方斗智,处理生活中焦头烂额的信息。 他的朋友圈有多种多样的人,新的、旧的、合做过的、没有谈成功的、还有对手的,他会看可关注的人不多。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是几乎没有更新过的一个名字‘禾苗一家亲’,上学时随手加上的,但除了早几年某位班长经常拿着他的号秀恩爱,这些年来再没有更新过,但现在他突然更新了?! ——工作中—— 王峰龙停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看着这条更新,犹豫着该不该点赞,手指虚浮在小爱心上方,又犹豫了?堂堂何先生的信息肯定不是让人点赞的?他如果点了,岂不是显得他很无知,证明他的段位也就只能如此,远不到能与他交流的地步? 王峰龙很忌讳别人说他‘低’‘没见识’,所以王峰龙不敢再何先生的信息下面轻易点赞,让看到的人耻笑他的无知。 可不点赞?怎么办?当没看见?发信息的人会不会不高兴?! 王峰龙汗流浃背的犹豫着吗,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天神交战。 …… 孔彤彤就是公司里的蛀虫,上班打扮打扮脸,刷刷购物网、聊聊社交软件、必要时录段小小的美妆博主小视频。 最近因为跟上级老邵分手略有收敛,但也有限。 无聊的孔彤彤刷到‘禾苗一家亲’的更新时,无聊的时间终于有事干了,立即点了赞,并附上留言——班长夫人棒棒哒,工作中的男人最帅,帮小的我问候班长大人。 ——你几岁了,还棒棒哒。不过,认同工作中的男人最帅+1,(笑脸)夏夫大人辛苦了——来自【巧手天翼】 ——你几岁我就几岁(傲慢小脸)——来自【萌萌哒一统天下】 ——强势围观夏家内人!婚礼缺席了,抱歉抱歉!—— ——啊!啊!子玉!我以为你死了——来自迫不及待的【萌萌哒一统天下】 翻白眼的朱子玉快速回复——你盖棺了我也能活着。没能参加咱夏的婚礼表示遗憾,求夏姐夫赏赐一顿饭!—— ——子玉交流项目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可以入眼的——来自越发温柔娴静的【巧手天翼】 ——咱们在这里说什么,上圈,上圈,视频,视频,我看看子玉碎了没——来自兴奋的【萌萌哒一统天下】 …… 钱家刚刚聚集的小型六人会议里,六个人脸色均十分难看。 何先生如今微博上充斥的回复机会是在挑衅钱家如此郑重的态度,如果不是有年纪颇大的老爷子云淡风轻的压阵,钱父那一辈的人一定给这几个人穿小鞋,因为那几个人透着浓浓无知、诡异、不庄重名字的回复深深打了他们的脸,嘲笑着他们的严肃。 钱老爷子含笑的看子孙们一眼:“都安静安静,既然都是小钧大学同学们的回复,你们都散了,小钧也按着她们的口气回一条就好。” “爷爷!” “爸!” “就这么办吧,何先生如果真有工作上的寓意,单凭这张相片我们也看不出来什么,背影以助手部的女性为多,总不能猜测未来禾木的动向是女性消费,就按我说的办,到底是同学,有她们在前面搅合着,小钧也就不必为难怎么回了。” 小辈还想说话。 老爷子抬抬手:“都把心放宽一点,如果没有人回,小钧现在回什么都是错,把你们平时被惯出来的傲气都收一收,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散了吧。” 三分钟后,禾苗一家亲的动态下又多了一条回复——膜拜班长老公——来自【攻城略地死一片】曾经非常中二的游戏迷钱钧。 紧接而来,只满了几秒的李兴华——叩请圣安—— ——平身(偷笑)——来自【笑了整个夏天】 ——娘娘起驾,众生退散!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来自【攻城略地死一片】 ——滚!恶不恶心——来自【子曰,有玉】 ——哎呀,大队长又长高了——来自嘴欠的【攻城略地死一片】 朱子玉最烦别人说她身高——你给老娘等着—— ——别吵别吵,子玉回来——来自老好人【巧手天翼】 ——强势围观——来自【不死奶妈】 ——+1——来自【烽火诸侯】 张新巧欲打字的手突然收了回来,脸上的笑意也散了一些,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发了会呆,突然又笑了一下,放下手机继续跟子玉聊语音。 孔彤彤都要疯了:“王峰龙还有脸出来!他是不是跟他那个所谓的对手有一腿!这么多年都不承认!说什么竞争关系!我早问过老邵,余祖业什么背影,想弄死他还不简单,他却在余祖业面前蹦了这么多年!还敢说没什么!” 张新巧很中肯的开口:“真没什么,至少当时她们两人没什么。”那个时候王峰龙很担心职位被那位横空降临的女人挤下去,一度回来都好诋毁好几句女人为什么要工作,所以她肯定那时候她们没什么。 朱子玉撇撇嘴,打字——有点恶心,我先散了——来自【子曰,有玉】 孔彤彤立即回复——同散—— 何木安送出去的这条消息,最后被歪了的楼的人抢占了战场,结束语别人家的是是非非中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350你胖子 何木安刷一下、再刷一下,结果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莫名其妙的东西结束时还在吵架,吵完就没有了!? 简直—— 何木安顿时有种‘你扔了杀无赦下去’,下面无知的原始人类尖叫着,‘快看,烧火棍!他家竟然又烧火棍呀!’这种不在一种频率上的对话,让他不知道该称赞她们性情朴实、敦厚,还是讽刺一声没见识。 何木安只觉得自己深沉的心思扔在大海里,换来的只是一声消失在空气里的声响。 那感觉……无法言说…… 叮咚——您有短信接入:回来吃饭吗? ——不——不想让一群无知的子民拉低朕的智商。 夏渺渺看到回复,回了一个——哦。 昨晚忙到那个时间,最近公司肯定有事,他不回来吃饭在她的意料之中,说不定今晚也会整宿加班,她早在婚前就坐好了准备,所以十分能理解。 所以夏渺渺决定今晚回娘家。 “夏姐,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小男生腼腆的跑过来,匀称的男模身材与他稚嫩的表情形成一种让成熟女性母爱爆棚的最萌差。 夏渺渺笑了:“你忘了我有你名片了。” “我还是觉得我该当面对您做个自我介绍,刚才有点忙不好意思多说,呵呵,我叫北辰光,今年十九岁,做过一年多的平面模特,去年考进京剧表演戏,老师帮我推荐了几分模特的工作,这是我第一次接这么正式的工作,所以刚才比较紧张没敢跟您多说,我听我老实说,您是,您是夏天工作室的二股东,让我过来打声招呼,说不定以后会有工作的机会……所以……我就来了……” 夏渺渺看着他腼腆的样子就笑了,最后一句还说出来,真不想是有近两年工作经验的人,要不然就是那位经纪人的老师对他太过保护,没有磨灭了他这份天真。 很好用,至少夏渺渺很喜欢这位年轻的腼腆的真诚:“我叫夏渺,以后有机会合做。” 大男孩瞬间笑了,小巧的虎牙露出来出奇的可爱,眼睛里毫不掩饰听到她话后的激动:“真的吗?” 夏渺渺这下真不忍心拒绝他了,语气不禁多了份真诚:“北辰光,真的。” “太好了,老师一定会高兴的。”男孩突然有些焦急,显然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分享给他的老师,但又怕刚答应给自己工作的人不高兴,迟迟不敢离开。 夏渺渺立即的笑了:“您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想先走了。” “没,没……我……” 夏渺渺转身,因为这段小插曲,嘴角莫名洋溢起一抹笑意,她想起来她接触过的那位老师了,是一位特别慈祥的老阿姨,年轻时十分非常有名的武生,男装扮相威严飒爽,年轻时有众多迷般的追求者,想不到老人家晚年如此和蔼,甚至没有限制爱徒的从业标准,还给他讲了她们这家刚成立的工作室,看来是乐意年轻人乱飞的。 如今这样的老角色可不多,尤其是在国粹界死守一亩三分地的情况下。 …… 何木安看看手机,再看看手机,熟悉的烦躁感让周围三尺呼吸焦灼,就这么一个字把他打发了?! 何木安那种被高呼烧火棍的感觉又来了!昨晚他没有碰她,今天又不回去,她就没有危机感吗! 何木安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情绪的人,他今天必须要回去碍她的眼!他心情不好,她也别想好! …… “妈,我回来了。” 夏妈妈从幽静的茶艺中回神,神色犹如背后落地镜外的繁花密林恬静安然,一身素绿色的宽松裙袍盘在地上,长发用一根雕刻着游鱼的木簪舒适的挽在头上,脖子里带着一条灰色的珍珠项链,白净的手指捏着胖乎乎的茶杯,一枚玉镯与她手里的杯子相映成辉:“呀,回来了。” 夏渺渺怔了一下,以为看到了另一个时空。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就做了简单的饭菜。他爸!他爸!去买点菜——孩子回来了!” 夏渺渺顿时笑了,前一刻犹如深闺不知滋味的贵妇成了自家大嗓门的母亲,但这种大嗓门跟以前的又不一样,就像……就像回到了她小时候,母亲也成天这样嚷嚷,可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温馨和对生活的期许。 如今她好像又听到这种喧闹了…… “老夫人,我先告退了,明天咱们继续学。” “好,好,慢走,辛苦你了。” 夏妈妈吼走了夏爸爸满意了:“是小米给我请的茶艺师傅,我也不是要学,就是好奇解解闷。” “挺好的,技多不压身吗!我去楼上换衣服。” …… 何木安把衣服扔在床上也不管几点了,直接给夏渺渺拨过去!体谅她让她睡觉!做梦!什么是夫妻,就是他不痛快的时候她也不能痛快! 夏渺渺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在哪里。” 夏渺渺一个激灵,硬生生被手机那头的冷气震醒了,快速看眼手机,晚上十一点半,这是时间……对夏渺渺这种作息正常的人来说已经睡了六百个回合:“我妈这,你到家了——” 何木安闻言顿时有点尴尬,好像自己傻乎乎的跑回来给她找麻烦的可耻行为被对方侦破了。 夏渺渺起来,换衣服:“真回去了,等着,我现在回去。”说着挂了手机。 何木安看着空荡荡的手机,突然间有些愧意,这么晚了,他不该打这个电话。 典市的夜生活十分丰富,十一点半,对多数人来说,正事最美的时间,不过好在这样认为的人不是主流,这个时间的交通好的出奇,告别了唠唠叨叨的父母,不到四十分钟夏渺渺就回来了。 “我以为你今晚还要忙就回我妈那了,吃饭了吗?”夏渺渺边换鞋边说话:“在路边买了一份河粉,吃不吃?” 何木安洗了澡换了睡衣,理智回来了,惭愧也回来了,他竟然在刚才那么长的时候里没有给他家渺打个电话让她不用回来,就这么等着她到家了:“吃过了。” “哦,那你去休息,我吃。”走半路饿了,就买了一份,也不是真要给何安吃,问出口不过是顺便的事。 夏渺渺胃口很好,一份河粉吃的十分爽利,边吃边看沙发上的玩手机的何安:“真不吃?” 何木安看她一眼,觉得她邀请的真诚,起身做了过去。 夏渺渺见状也没有嫌他虎口夺食,给他拿了一个碗,分给了他一些:“忙什么呢?最近都会很忙吗?”夏渺渺边吃边看他。 何木安看着她塞着河粉说话的脸,又移开目光,牙齿上都是菜,她怎么有勇气开口。 “问你话呢。” “嗯,可能吧。” 夏渺渺继续吃,见他动了两筷子就不动了,突然抬起头:“我给你煮份面吧。”她刚才问的不上心是觉得那么大的公司肯定有员工餐,不可能让他饿着,但看他竟然过来吃,便有些不确定了。 加班到这么晚,不能空着肚子睡觉。 “不用,吃过了。”何木安说着突然看向他家老婆,上下打量了她一会,非常认真的开口:“你胖了,结婚的时候你单下巴来着,现在快赶上楼下的肖奶奶了。”说完低下头安静的吃自己面前的河粉。 夏渺渺提着筷子,河粉从筷子间滑下,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觉得很好吃的河粉,瞬间成了穿肠毒药。虽然她不是多么的臭美,虽然可以不在乎颜值,但是哪个女人喜欢听‘你胖了’这种话。 还是被一个男人如此认真的说出来,说的仿佛是天大的事实。拿她跟谁比不好,竟然跟大她三十岁的有孙子的奶奶比,简直——简直—— 何木安心里莫名的舒坦了,一天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面前香精放多了能咸死牛的河粉也美味不少。 这就是惹恼他的下场,该! 351投诚 夏渺渺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心疼他半夜回来!就是回来听这句话的!女人果然不能心软心疼他那一个人孤单,心疼他工作辛苦,心疼他一个人在家无聊,结果,结果就是她胖了! 胖了你别看! 夏渺渺放下筷子推开碗,转身进屋,不吃了,减肥! 何木安见她走了,猛然抬起头:你胖了就胖了,为什么不吃!生气了!? 何木安想完心情不错的低头继续吃,他朋友圈发完以后的怒火是她的一千倍。 …… “夏总早。” “夏总十点开会。” “知道了。” 她是胖了一点点,但不是很明显,衣服还没有换码,是何木安眼瞎,所以她睡了女儿的房间,她都胖成那样了,怎么能玷污了何木安伟大的眼睛。 夏渺渺喝着茶看着桌案上的资料,把家里无关痛痒的小插曲放在一旁,认真的履行自己的工作。 助理推开房门:“夏总,前台楼总上来了。” 夏渺渺抬起头:“我们有约吗?” 助理提醒她:“那是楼总?楼氏集团?”有没有约重要吗?人家肯来她们小小的工作室已经很屈就了好不好。 夏渺渺哦了一声:“我去会客室见她。” 如果不是何家和楼氏的关系,她会很喜欢这位平易近人的楼总,她不单长的漂亮,给人的感觉也很和善,一般从上面上来的人,要想对人又亲和力的时候是很容易拉近距离感的。 楼右夜给夏渺渺的感觉就很好,可想到这种好可能是盼着何木安点什么,夏渺渺还没有被何家同化的思想便有些古怪。 “您好楼总,我们范总今天出外景,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是抱歉。” 楼右夜淡淡一笑,整个人透着年龄沉淀后柔和的恬静,比之张新巧不知多了多少缥缈的醉人之美:“哪里,是我唐突了,刚刚路过,想到张编说过你们工作室在这里便过来看看,打扰夏总了。” 夏渺渺客气的莞尔:“楼总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哪来打扰,不如我让范总的助理带楼总四处总总,呵呵,不是我推辞,是我刚来,不如师父身边的老手懂的多,如果楼总不嫌弃,不如……” 楼右夜闻言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容苦涩、谦逊,还带着一丝生活折磨后的卑谦、可怜。 美的夏渺渺鸡皮疙瘩都起来。 “何夫人跟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楼右夜开门见山。 夏渺渺闻言,眼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工作之外,她不觉跟她们有什么好聊的。如果不可抗的被聊了起来,也就不再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所以夏渺渺收敛了微笑,‘何夫人’三个字的力量她没有用过,但不等于不知道该摆放的位置:“让你失望了。” 楼右夜垂下头,露出优美的颈项,雪白、纤细透着楚楚可怜的粉色:“不,何夫人很好,何先生很有眼光。”楼右夜突然放低了声音:“何夫人是否已经知道我们楼家和何家的关系了,有点看不起我。” “……”夏渺渺不说话,这时候她不是给所有人台阶下的实习生。 楼右夜抬起头,即便卑微的位置,也难掩她个人的风华绝代。 她不想如此急功近利,但这不是她第一次想来她们工作室,但被范笑安排在外面,根本接触不到夏渺。 楼家很多人等着起这种‘自然而然’的发展,可她已经等不起了,她三十有二,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不能在等,何况——她也不希望自己开始衰老后的精神状态让先生看到。 她想先生记住的永远是她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想起她来,至少像个花瓶一样是最出彩的年份。她来的唐突,先一步说明自己的来意也会落了下成,不能循序渐进到底会伤了感情,但她不是何夫人,她耗不起:“何夫人,在现在的婚姻观下,你恐怕会笑我接下来的话。”但如果能再跟在何先生身边,这点颜面扔了也罢。 “……”但夏渺渺依旧什么都没说。 楼右夜苦笑,但口吻真诚,她是非常敬重何夫人这个位置的,从心里敬重。 曾经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能坐上去,温柔小意的对他,展现那时候自己最好的一面,但到底年轻,也有急功近利的时候,做的不够全面。 楼右夜觉得自己可笑,想那些有什么用,现在对她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如今坐在何夫人位置上的不是她,就不得不放低姿态。 没什么不甘愿的,只要她现在还有让何夫人利用的资本,她家想再见见何先生,再感受他的力量,那个男人值得她放下她一贯自傲的本钱,向眼前的夫人妥协、陈述:“我二十岁那年跟了先生……” 夏渺渺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跟了先生?跟了先生?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去! “先生对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楼右夜说这些是投诚,非常私密的事摊开来,给何夫人刨析自己,是投诚,她不觉得这些有什么,甚至会影响何夫人什么,所有的人恐怕都这样觉得。 因为何先生那样地位的人,又过早的被推到台前,她们会成为那时候被选中的人选很正常的。 这位何夫人再与世无争、再不懂这些歪歪道道,对于这些应该也是知道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楼右夜的笑容更加苦涩:“她们都说我是跟先生最久的女人,但她们都误会了,先生一开始确实连续让我进房过几天……后来,我也就感觉不到什么了,先生一贯冷淡,如果非说我为什么能跟先生那么久,我觉得大概是我更安静。 我不在先生不需要的时候接近他,也不觉得自己多漂亮能左右他的想法,因为我舅舅从小就告诉我,何先生不是以前我认识的任何男人,不要看高了自己。” 楼右夜神色更加苦涩:“他也不是我亲舅舅,一表三千里了,是同辈中他见我长的不错收养过来专门讨好先生,先生人很好,那样的男人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我也喜欢,所以我做的心甘情愿!” 夏渺渺想走,她有病才听另一个女人跟她讲和她老公的事。 但楼右夜就是有那种力量,那种柔柔的、真诚的、仿佛融化了一切的柔软让你情不自禁的不忍伤害她,这不是装的,是生活的变迁、贫富的经历、过早的敏感,带来的亲和力。 “夫人或许觉得我急功近利,不该这么突兀的出现,让你恼了我。但夫人不妨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我,将来也会是别人,与那些长势正好,家里千娇万宠长大、自以为是的女儿比,我这位从小寄人篱下,并且被先生退回过的女人是不是更好呢。” 她新婚还没多久,就让她操心丈夫的女人问题?!夏渺渺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她也是抱着目的嫁过来的。 但这些天安逸的生活,走入婚姻的女人,就是再觉得这场婚姻中男女的不平等,出身一般的天也不能瞬间接受这种制度。 夏渺渺有些心烦,但面上依然宁静。被叫出了何夫人,她就要撑着何夫人该有的气度,任夏渺渺怎么不舒服,也面无表情……那种既视感,是再找借口,也没有用的茫然。 “夫人现在也许还接受不了,觉得我打扰了您的生活。但夫人和先生认识多年,又有了大小姐,男女之间的事想必也不是小孩子性子,不会像大多数人一样不能接受,所以我想为自己赌一把。” “不是我不看好夫人和先生的感情,何夫人大概不知道这些年下面的人为先生明里暗里安排过多少女人,先生现在也许没有什么想法,何先生的自制力里当然更不容怀疑,可万一那天何先生觉得生活一尘不变到无趣呢?夫人想过没有?三个月之后呢?这样的平凡久了,刺激感淡了,以后呢……” “就算夫人不在意谁上位了,可那些人惹到了夫人呢,那些小丑配在您面前跳吗! 夫人如果需要杀杀谁的气焰,还要自己动手吗!所以为什么不考虑我!我不敢说一定能为夫人分忧解劳,但我比夫人大两岁,还有一位弟弟,至少我更愿意为夫人所用,为夫人解忧,夫人不必担心我会不会有其她想法,我们楼家的定位就不是取而代之,我觉得我更能甘于在夫人之下讨生活,能服侍好夫人和未来的先生的子嗣。” 352没有 靠!久不粗俗的夏渺渺觉得唯有这一个字能形容她现在诡异的心情! 这种仿佛后退了几千年的既视感!这种一口气堵在你胸口偏偏又觉得对方那样真诚、那样为你着想的感觉,这一团棉絮穿在夏天的爱心,让人像吃了一大口冰棍后发现身在南极,冷的从牙齿到心扉开始颤抖。 呵!可如果真的退了几千年,就凭对方没有挑个好时机投诚,她是不是可以说:拉出去杖毙! 她从来不恶意的揣测别人,楼小姐更是让人生不起任何歹毒的心思,可就像她说的,她急功近利了。 如果在晚个三四年,她大概能练出很多技能,比如再不高兴,也不会为此生气;再觉得对方挑的时间不对,也不会为此有情绪波动;就算听了不想听的话,也能理解对方的苦楚,更加能为她人着想。 但对方真的挑错了时机。 她现在只有一种,不能站在街头骂小三的憋闷感。楼小姐非常真诚,真诚到一点没有向她耍心机的样子。 人家比她美、比她会说话、比她受到的教育更系统,现在看来甚至多了些积极进取的孤注一掷的勇气。 这样的女子仰着鹅蛋脸、睁着虔诚的眼睛看着你,成熟的妖娆与妩媚甩了稚嫩十条街,如此聪慧、美丽的女子甚至还此为您着想,你反而会庆幸对方没有越过你给你添堵,感激对方把你放在第一位。 夏渺渺有一瞬间几乎被策反了去。但,还是那句话,时机不对,太不对了,她只是结婚刚满一个月,出身普通的一个女人,再好听的话落进她耳朵里就几个字:想上你老公的床! 这是挑衅她的地位!碾压她的道德!本能的想踩死你!不踩死你是因为手里武器不够多! 他娘的! 果然任何脏字污语都在某个时刻最能表达人的感情,她觉得现在这个此就很好,他奶奶个卷的也行! 楼右夜见何夫人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神色瞬间低落,失败了吗?她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寄人篱下长到这么大的时间,她所有荣耀,还没有长成到独当一面的弟弟,她背后的家庭,都因为她的失败要烟消云散了吗! 楼右夜想到那种可能,再看看眼前的何夫人,突然反而豁达了,失败就失败吧,她年纪大了且已经尽力,以后就算不能给爸爸妈妈和弟弟最好的,一家人也能在一起,这样一想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了,没有爱情她还有爱她的家庭,离开利益,回到父母的身边也算是另一种成全,她欣慰! 夏渺渺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没有吐血,敌人因你的行为在你眼前突然悟道的既视感,真他妈让人想死,看着对方的无畏的气质一再升华,就像一掌拍在你飞升时的胸口,硬生生打扰了你上界的路,那感觉!让人想发泄,。 “右夜打扰夫人了,右夜告辞。” 看吧!还如此客气!让你觉得说一句重话都显得你没有教养! 夏渺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本能的找能拿捏的拿捏:你不是红颜美眷各个都能秒杀我吗!来呀,都出来对比一下我的无知! 夏渺渺愤慨的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趁四下没人,拿起桌上的端砚摔了出去——哐当!墨汁四溅如血! 过瘾! ……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打算半夜走?赶紧回去,免得晚上吵的我睡不好觉。”夏妈妈一身改良的宽松旗袍,特别有气质的盘坐在阳台的地摊上,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盛放的鲜花,眼前半高的花瓶里,零散的插了几株,旁边散落着她未捡起的花枝。 轮椅高速旋转着,小表情无限谄媚——老夫人手艺棒棒,手艺棒棒—— 夏妈妈笑的牙齿不见眼睛:“你呀,鬼灵精——” ——我不是鬼灵精,我是黑不溜秋,手艺棒棒是大小姐说的哦,我把夫人的插花图发给大小姐了,大小姐说老夫人手艺棒棒哒—— 夏妈妈笑的更开心了,外孙女就是孝顺,她家夏宇再给她生个孙子孙女的家里就更热闹了,一抬头见大女儿还在玄关换鞋:“还不走?半夜别吵着要回去。” “拜托老妈,我住二楼,你跟老爸在三楼,怎么可能听得见。” “人老觉少不知道吗。”其实看着大女儿夫妻感情好她也高兴,那么晚了一听老公回来了还要回去,女生外向呀。 “知道知道。”夏渺渺转身上楼。心烦,尤其楼右夜那句‘我二十岁时跟了先生’让她觉得尤为古怪,‘跟了’‘跟了’对方轻描淡写的语态,后来的言语。让她觉得不给何家生出个优秀的继承人,还霸着他,就是时代的罪人。 还是哪句‘我二十岁跟了先生’哎呀,铺开来的床,不想都不行。夏渺渺抱了空调被转身去卧室沙发上躺着! 烦!娶了这样的老公不止吃喝玩乐方便,烦也别具一格!突然之间觉得婚姻一片黑暗。 若不是理智还在,这种烦躁的自我情绪几乎要压住何木安真切为她的好占据上风,觉得结婚就是自己吃亏是自己委屈是自己受了迫害,因此而产生的庞大的负面继续计划要磨灭他曾经所有的付出,生出离婚让他滚蛋的意思! 夏渺渺猛然从沙发上做起来,不行!不能想了! 不过,也够闹心的。回去了她估计也没有心情给他做饭,先在娘家住一晚再说…… …… “先生还没有下班?”施秘书不自觉的惊讶过后,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进去,把一份新出炉的文件放在先生办公桌上。太稀罕了,先生这个点竟然没有下班。 何木安面无表情的把文件拿过来,翻看了几个位置,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施秘书冷静的转身离开。 何木安心情不错,他就是如此有自制力的老板,丝毫不为女色所迷惑,结了婚还依旧如此自律。 何木安确定办公室的门锁好后,拿出最下面抽屉里的画册,打开未完成的部分,为一条项链修饰暗扣的部分…… 时间沙沙,‘加班’到差不多的时候,何木安收了画册,下班了……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下车买了个西瓜…… 何木安把家里能藏人的角落找遍了,冰箱里、衣柜里都没有,如果可以他还想弄个警犬再嗅一遍,但如此没有智商的事他做不出来。 何木安想着昨天说她胖的事,对她夜不归宿特别无奈,哎,又来脾气了,五点就下班了,现在都不回家,不是闹情绪是什么!总是为自己一两句话如此在意不好。 何木安打开阳台的窗户,吹着夏夜十点的风,凉爽惬意中给她打电话,觉得应该哄哄她,毕竟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你加班?”她没有加班,他知道。 “嗯。”夏渺渺无聊的坐在客厅里翻杂志,手机夹在肩膀上,姿势懒散,语气不咸不淡没什么激情还没什么力度,坐在一旁的夏小鱼怀疑她有在听吗? 何木安脸色突然变了,身体顿时坐好防御姿势,她没有加班:“你在加班?”给第二次机会。 夏渺渺仿佛才回过神来,看眼来电显示,但依旧没什么兴致:“没有,在我妈这……” 何木安随即放松,刚才的行为有些过了,不好:“什么时候回来。”声音找到一贯的平静,等着她一会回来,昨天都要凌晨了她还为他回来了,何况现在才十点。 “不回去了,小鱼有点感冒,我陪陪她……”依旧翻着杂志,心神没有在手机上,如果在手机上,会想撕了他。 夏小鱼惊愕的看着大姐,她没有感冒呀!大姐干嘛诬陷她,但她又不傻,吵架了?! 感冒!何木安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感冒跟渺渺有什么关系!小鱼二十四还需要喂药吗:“吃药了吗。”声音平静,偶然也是关心小姨子的好姐夫。 “吃了。”夏渺渺继续翻看杂志,心思渺渺。 “打点滴吗。” “不打。”这条裤子不错,搭配哪件上衣比较好……尽量想着别的…… “……四十五度吗?” 啊?“……”夏渺渺终于恍惚了会,会不会烧化了?“没有。” 那你怎么不回来。 352求票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夏渺渺的声音略显生硬,没什么心情跟他说话。 何木安敏锐的感觉出来了,瞬间站直,声音小心了一些:“今天不回来了……”问的谨慎。 夏渺渺翻杂志的手顿了一下,为他语气里不经意的温柔小意:他“……” “……”我想你了。 沉默代表无言的,他的温柔。夏渺渺习惯性的有点感动,可,要怪就怪她还没有成精,受不到今早因找上门的‘好意’,但语气里的生硬还是淡了几分:“晚上想吃什么让查师傅给你送,空调别开的太大小心……”哼,他哪里用她关心:“如果没事,我挂了。” 她心里不高兴!“等一下。”因为那件事吗! 何木安没打算对着手机说,甚至没想过直说,他有一万种方式委婉的表示昨天说她胖是逗她,这是颜面问题,怎样让对方重视自己的家庭地位他有的是方式。 但察觉到她为此心情非常不好时,他直说了:“你一点也不胖,很漂亮。”胖不胖你都是你,所以不要生气了。 夏渺渺瞬间抬起头,空洞的看向阳台的方向,一瞬间阴霾俱散,她想起来了,出门的时候何木安嫌她胖,她很不高兴,要弄死他来着。 可现在的心情和那一刻比,她简直想不起来那时候用多么轻松的心情在生气,夏渺渺突然想哭,这样感性的自己也真是够了…… “……”何木安低着头,诡异的沉默让他心揪了一下,怎么了吗:“你……” 夏渺渺又突然笑了,何安那人很以自我为中心,道歉一定是纠结了又纠结说出来的,自己把自己搓散了揉搓了粘合起来,然后还要找无数的借口和理由美化他的高傲,能说出那句话就是他最含蓄的认错、挽回了。 想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放下了自尊心、低下了高贵的头,就像以前死活不跪在地上给她戴手链一样,不是不爱,是觉得很丢份。可他道歉了,现在一定也很自我纠结吧。 夏渺渺一想又觉得挺心疼他的,何安因为生活环境有着她从来没有过的‘自我’,但偏偏在你觉得生无可恋要弄死他时,能瞬间get到让你心里的柔软点,带着独一无二的只有你的眼神看着你。 夏渺渺笑完,轻轻的擦去只出来一点的眼泪,声音柔和了一些:“我没事,就是觉得你挺好玩的,好好在家待着,我有点想我爸妈了,正好小鱼也病着就不回去了,我先挂了。” 说完不等何木安回答,赶紧切断了通讯。她怕会原谅他。 何木安愣愣的看着手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夏渺渺发着呆。 夏小鱼见状,薯片也不吃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楼,要死了!每次老姐这样子就说明她心情很糟,很郁闷,处在善意与愤怒的临界点上,这时候惹她就是找死!在能控制的时候那感觉就像圣母,什么都能自我包容消化,但圣母感散去以后鬼知道她怎么发泄! 先跑再说! 夏渺渺直愣愣的看着夏小鱼跑上去,又收回目光。默默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因为何木安道歉而起的心疼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楼右夜的祈求放大一百倍的呈现在脑海里,这次因为何木安声音的加入,更加形象具体。 她为什么要心疼他! 在她结婚后到今天,在她‘无所不能’老公的‘臂膀’下,她被‘恳求’了!他会不知道! 不知道打这个电话做什么! 就算不知道,凭什么她就这样憋着,憋到火气自然散、心情自然好,然后回去!?等着人家楼右夜升华成了女神,踩着她的心情过了情关勘破了红尘,飞升圆满,她还在这里苦苦悟道! 她果然越活越会为她人着想了,她这么贤惠别人知道吗!是不是要等到老了!快入土的时候讲出来让何木安感动一下?! 不!她见不得她好!夏渺渺越想越压不下心里的火气!好死不死的不让她痛快!她干脆来个痛快的!都死好了! 夏渺渺拿起手机,直接给楼右夜拨了过去:反正她不在家,去吧,去吧。早死早超生! …… 何木安正在健身,在一百平方的房间里健身很考研运动项目,好在这样的项目很多,老婆虽然不在家,但家里无处不充斥着老婆的味道,这样的环境刚刚好发泄过剩的荷尔蒙。 “来了!”何木安擦擦汗,虽然不会出现楼上借酱油楼下借醋的热络情况,但偶然会有邻居来组织向物业喊话,这活动还真亏业主想的出来—— 何木安像所有居家男人一样打开门,但当看到门外站着人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结上了一层寒冰,整个人散发着与家居服不想符的威严,阴冷的看着她,不动不移—— 楼右夜顿时僵直,准备好的恬静柔美冻在脸上,嘴角的弧度还没有完全散开,眉眼停在开始想笑的位置,此刻却与惊恐害怕混合在一起,让一张美人脸瞬间变的惊悚。 但再惊悚也比不上她现在的恐惧,她……她见过何先生把人放进大型猛兽饲养区,然……然后那个人再也没出现过,当……当时何……何……先生就是这个表情…… 何木安就冷冷的看着她,他不在乎那段过去,更不介意夏渺知道,把对方藏起来都是高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值得那么高的待遇,可不代表她该出现在夏渺渺面前:“有事。” 碎成冰渣的声音蛮横的全填进她耳朵里,瞬间揭起一层血淋淋的皮肤,疼痛难忍。 我……不……她……是何夫人让她过来的……她……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木安目光越来越冷,她出现在了这里,就是出现在了夏渺渺面前,就在在让他难堪!让他难堪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夏渺渺心胸多大不用丈量他也清楚,她却出现在这里!她最好有很正经的事汇报!比如楼家被灭门!否则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履行当初送人回去后馈赠出的承若! 看她的样子楼家也没有死绝! ------题外话------ 求票,求票!满1500三更。 我今天才看见,手机版页面有粽子节活动,大家投出多少月票在27号那天,就可以抽多少次红包,前十名,和抢夺金额最大的朋友都可以领各种小礼盒。 当然了月票前十的作者也有奖励,我好想要那个书包,不知道给不给我们! 求票,求票,一起努力求票 不管怎么说 353害死你 没死绝!他可以让他们死绝! 楼右夜有种想跑的冲动,但被咬死的、紧张、害怕让她一动不动,内心的恐惧比第一次见到他面不改色的将人送去死还严重,极力忍着想尖叫的冲动,整个神经都是僵化的。 “有事。”何木安看着他,空洞阴冷的两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等着她天大的事! “我……我……”楼右夜非常害怕,睫毛快速颤抖,心脏骤然紧缩血液快速供氧,冲击的痛觉神经一瞬间被唤醒,她……她……她是不是错估了什么,过分看重自己的存在了,何先生他…… “……” 不!不要!被带动着情绪只知道说话:“是夫人让我来的,真的是夫人让我来了!” 何木安的神色瞬间更糟了,她有没有让你去死!“你找夏渺渺了!” “你找夏渺渺了!” 楼右夜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大脑神经绷直后又突然被打结,拧在一起突然暴涨的血液在微小的毛细血管中炸开,影响了中枢神经,疼的骨头里都是浓稠的刺,刮入骨髓:“我……我……”不要!她想离开……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何木安突然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想让我妻离子散!” 不是!不是!……楼右夜想尖叫!想申辩!她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可恐惧压着她说不出一句为自己申辩的话!她没有想害先生的意思!真的没有的…… 何木安拿出手机,非常冷静阴寒的看着着外面的人,她竟然敢找夏渺渺,呵呵,简直再向全世界展示他的可笑!迁怒对方的同时,何木安更迁怒自己! 何木安忍者暴怒的感觉,非常非常冷静的缓慢的给夏渺渺打过去…… 夏渺渺看眼来电显示,把杂志扔在茶几上,同样非常冷静的接起来:满意否? 你说一声试试:“……” 生气了:“……” 两人沉默着,冷静的氛围隔着空间扩散,压抑、沉重 要不要先发制人:“……”你什么意思! 恶人先告状试试“……”这不该问你吗? 沉默依旧依凭手机在空气中一点点蔓延,谁也不让谁…… 此刻楼右夜颤抖的站在角落里,没了来时的期许,没有精致妆容下对容貌的自信,没有了心里对他的爱慕,只剩夏她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过来…… 压抑的沉默继续在两人中间蔓延。 夏渺渺蔓延着一天来的怒火。 何木安有些脸没出隔,被人找到老婆门上闹是什么有脸的事! 何木安微微叹口气,岁月就算不历经成长也会让人成熟:“你放心,我没有人让她进来,地砖都没有让她踩一下,真的,门内估计都看不到,不信你可以问问她……” “好。”夏渺渺答的干脆。 何木安被震了一下,只好把手机递出去。 楼右夜不敢让他等,赶紧奔过去抢过来放在耳边,唯恐晚了一步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夫……夫人……” 夏渺渺心莫名的放到了心思,舒口气,声音冷漠:“还满意吗,这就是你跟我要的,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你记住,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一直没来得及说,但你可能看不出来。其实我很讨厌你找我说话,不是因为你们的过去,是你跟我说话时理所当然的口气惹人生厌。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接受你、还是接受你,如果我不接受你就是不大度!说什么选择权在我手里!你当我听不懂还是当我没长脑子!现在呢……现在对自己要的结果满意吗?听说门都没进去呢——你是不是对自己期待太高了点——” “……夫……夫……” “别叫我,我养不起侍女,也用不起通房,比不得你贤惠有度量,问你话呢,我家沙发怎么样!” “夫人……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没有,先生没有让我进去,真的……真的……” “真的假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没有进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你找我的时候不是觉都好欺负所以才来的!现在就因为你没有进去,所以这些都可以被掩盖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事!” “夫人……” “夫人是你叫的,快点跟我说说,是我不如你漂亮给的你自信,还是不如你出身好给的你信心,还是你觉得你身世却不屈不饶可怜更值得被同情,还是你们以前的交情,来,说说看,哪一种……” “夫人我……我……” “别,我来我去的,我又不是男人,听不得女人跟我这样,楼总是痛快的人就痛快的说吧。” “对……对不起……” 夏渺渺冷哼一声:“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在你站在我头上一遍一遍的踩的很过瘾之后!怎么样,要不要我在把你往里送送!” “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有意的,夫人你放过我吧!夫人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走吧……” “想来的是你,想走的是你!好事都被你占全了!别哭呀,哭什么!你跟我说的时候自信满满的劲儿哪去了!我去!你不会没想失败成这样吧!谁给你的自信!哦,对了,你比我优秀了怎么可能失败呢,他连我都娶了能不喜欢你吗!请问美人小姐,他有没有请你喝茶,手艺是不是特别好,对你非常温柔,正在对你笑是不是,别呀,看都把你笑哭了,别激动,冷静——” 何木安脸色阴沉如霜,这些还不是说给楼右夜的是说给他的!一句句都甩在他脸上! 楼右夜觉得浑身发凉,这位夫人一点也没有表现中那么无害,心思之阴毒随时准备咬人!她这是要害死自己!害死自己呀! ------题外话------ 继续求票,继续h,满两千继续加(哈哈,这个可以没有) 354拧下来 就为了她的猜测要害死她!但下一刻楼右夜又慌了,越发心虚,她……确实有点那个意思,可对方因此就把她往死路上逼吗,她……她罪不至此,她……:“夫人,您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眼泪伴随着恐惧本能的掉下来! 夏渺渺闻言瞬间就火了:“我放过你!我惹你了!我逼你了!我刀架在你脖子上了!怪我了!怪我没有伺候好你,没有硬把他按你床上了!何木安!看你找的什么女人!有没有是非观!” 何木安没脸见人,对方就算没资格丢他的脸,这中时候因为楼右夜也很丢脸! 夏渺渺也很豁的出去!骂出去了就骂个痛快!何木安的脸他也踩了,回头何木安肯定恨死自己,在外人面前不给他留面子,明天就能跟自己离婚,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客气的:“真是长脸!在我这里叫完了,反过来怪我!你是不是还要怪我没有请你吃饭!谁给你那么的自我良好感!何木安吗!” 楼右夜摇着头,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她也要脸,她也是被赞美声包围着长大的,如果是平时她完全可以不听这些指责,可何先生就站在身边,没有任何人让她挂电话,她不敢放下不听! 楼右夜眼里的委屈渐渐被屈辱取代,她知道她错了,她知道她惹了夫人,更知道夫人并不是宽和的人,只能怪她倒霉,踢到了铁板,怪不了任何人。 “夫人是我不好,是我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仗着您好欺负,提出过分的要求,我没有教养……您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知道我错在哪了,您骂我是对的,您说的都是对的,让我说吧……”高傲的自尊碎开,半辈子了经历这样的羞辱,但莫名的因为是先生和夫人,竟然可以接受,因为对方位高权重、因为从属地位,因为对方不放过,连反抗之生都生不出来…… 楼右夜哭着,这丢脸的一幕,希望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是我别有居心……我窥探先生……我……” “夫人!”楼右夜瞬间惊恐的尖叫!强硬的调动身体所有的细胞躲过何先生向她头顶砸来的椅子! 哐当——椅子四分五裂!楼右夜抱着手机惊悚的尖叫!声音透过信号仿佛穿透了夏渺渺的耳朵,那种实质化的惊悚和恐惧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夏渺渺急忙握住手机,甚至都忘了要发心里的邪火:“你冷静……冷静……”何木安那个人不发脾气时候都很吓人,天知道他在自己和楼右夜都挑战了她的自尊时会不会想把她轰成渣。 虽然她不想楼右夜好,但,但真怕何木安因为把她弄死了,要坐牢的坐牢的,怎么办!怎么帮! ——哐当—— ——啊!——更加凄惨犀利的尖叫,夏渺渺觉得她肯定受伤了,肯定的:“快跑!扔了手机快跑!傻了吗!” 楼右夜如梦初醒,吓的慌不择路的撞了额头,赶紧绕回来,扔了手机,快速奔跑,在楼梯上连滚带爬几个台阶,只求快速离开那个暴怒的男人。 夏渺渺对着手机紧张的沉默着,会不会连我也骂,会不会!?但一想不对吧,犯错的又不是她,骂就骂!家暴这事没得商量,大不了不过!她家所有亲戚都来怨她也无所谓,何木安冲她来一下试试:“……” 何木安带上手套,拿起地上的手机,再给手机包上层薄膜,把手机放在耳边:“……”替你打她了,不生气了,好吗…… “……”夏渺渺忐忑的等着两人对怼!怕什么,她怼便小区无敌手!论街头骂人,她高中毕业时候就有证书!何木安才有几个段数! “……” 沉默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一点点的传进来,莫名的安抚了夏渺渺斗战中的情绪,随着滴滴答答的沉默,渐渐趋于平静,连跟楼右夜辩论时的火气也降不少…… 夏渺渺沉默着,五分钟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跟何木安沉默了! 何木安微微舒口气,谈判技巧用在老婆身上虽然胜之不武,但,都是他学的生存技巧:“在楼右夜这件事上,我确实很没眼光……你可以把它当我的笑话看,我……允许你因此嘲笑我……” 允许!“……”夏渺渺沉默了,妈的!有些人道歉时,明明站在至高位,你也觉得诚意十足,莫非就因为背后的魅力太高!“呵呵……”冷笑。当事人有两个,她没忘了他。 何木安看看手机,技巧用上了还没有成功?果然女人不是可以用理智衡量的生物?何木安声音放低了一些:“真没有让她进门……”让陈秘书买下隔壁两户是对的,丢人的事,做的毫无压力。 “没有让她进门我该感激你了!” “……”何木安低着头沉默。 “……” “……” “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事。” 何木安立即抬起头,目光坚定:“不会,我保证!” “你说的!如果有下次我就把对方的头和你的头拧下来合葬在一起,恶心死你。” 何木安望着天花板,突然想点支烟,一如既往的血腥。 “不许她按我家门铃!那是我花了一天时间从市场上找到的,烤漆、钢琴黑!” 何木安还是点了一支烟:“一会给你换新。” “不许她踩我家地板,那是我买的我挑的,我的家,我的地板!” 355他还在睡 “是,是,都是你的。喜欢就上她没踩到、没有看到,我半关着门挡着她了。” “……”夏渺渺捏着手机。 “……”何木安静静的靠着门框,带着孤傲的别人不懂的满足感吐着眼圈,不生气了就好,如此生龙活虎就表示满意。看着烟圈在眼前散开,顿时觉得嘈杂的空气里也让人有了宁静的舒适感,悠悠远远…… “……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何木安打个激灵:“听着,听着。” “门也给我换了,现在立刻马上!” “嗯。” “你也换了——” 何木安的烟险些没有掉在地上。 “衣服鞋子都给我扔垃圾箱里!回去洗下一层皮来!现在立刻马上!等等——脱了衣服再就进去——” 何木安看眼手机膜,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手也得剁下来换了:“放心!手机也立即焚毁!” 夏渺渺无声的笑了,心情不错的挂了手机…… …… 半夜十二点,何木安打开渡桥别墅的卧室门,尽量不吵醒任何人走进去。 夏渺渺发了一通邪火心情舒畅,刚刚睡下。 何木安关上门靠在门边,看向卧室的方向,才总算安定下来,天知道如果不来,明天会不会被扣一个,让她生气六小时的帽子,她以前最喜欢变着花样挑男朋友的错误,没有错误也能编出名目,更何况这样的把柄。 夏渺渺睡的安稳,两边的窗户开着,没有开空调,被子盖了一个角在肚子上,现在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衣服掀开了一半,漏出半截保养得宜的腰身。 何木安看着她,手臂聚过头顶,头发杂乱的散在枕头上,头和身子霸占了一半的床位,完全是独睡时最舒服的睡觉造型。 何木安就这样看着她,两个小时来的不安越发平静。 夏渺渺突然做起来:“尚尚!尚尚——”又倒回去,梦到尚尚突然从她床上掉了下去!紧绷的精神发现是梦后突然放松,甚至觉得赚了一次人生,倒下继续睡。 在睡和睡着之间的空隙,夏渺渺瞬间坐起来惊恐的看着门口,尖叫还没有发出来的一刻,拿起枕头扔过去,抛物线在两人中间落下:“吓死我了!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何木安没有动,声音在夜色里更加醇厚:“打了,你关机。” 夏渺渺两度惊吓,无力的摔回床上,不是她眼神好,一眼认出了对方,是除了他不会是别人:“想起来了,没电了。”摸摸枕头,闭上眼,容易失眠,要赶紧连着睡,半夜清醒了很痛苦。 何木安就站在门口,看着她翻身,睡衣盖在膝盖的位置,睡姿正常很多,预留了一半床给他…… 空荡荡的一半的面积,真真切切属于他。 何木安仰靠着头,看着月亮照过来的距离,没有风,外面非常沉默,从中央空调的客厅出来,站在这里,已经热出一身汗,可他知道渺渺不热,抗热是她的天性,小时候释重过的肩膀也不能长时间吹空调风,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的耐热性,她在家基本也不开。 何木安突然又想抽烟,但也只是想想,这样的环境下,除非他想自己把自己呛死。 夏渺渺抱着蚕丝被,迷迷糊糊的开口:“站着干嘛,都几点了还不睡。” 刚轮了椅子,胳膊疼。心灵也有点受伤,不知道睡过去做什么。万一要吵架,他觉得尴尬。 夏渺渺看不见他表情也知道他肯定在想有没有的,神经病,指望哄他不成,爱睡不睡!夏渺渺抱着被子翻过去,背对着他。 何木安见状,坚信自己选择站在这里是对的,表面再无所谓,心里肯定还在生气,这么严重的事她怎么能不生气,她生气是应该的,证明要跟他好好过。 夏渺渺蹭的坐起来,顶着鸟窝头:“你睡不睡!” “……”是睡?还是不睡? 管你!夏渺渺拿起床头的遥控器开了空调,蒙上被子,真睡了。 她不反感开空调,就是觉得一个人开着浪费,还不利于全球环境建设,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开,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也不知道两个人有什么了不起! 何木安看着靠近窗边的立体空调缓缓的打开三百六十度新型送风口,丝丝凉意吹散夏日的闷热,呼吸瞬间轻盈。 何木安看着据说最柔和的送风散,看着它们随着时间,缓慢的上下摆动,最后找了个最安静的角度,缓缓的停下,全智能、最贴心的夜间送风…… 鸟鸣。主要是太阳,透过敞开的窗帘照见来,火辣辣的有存在感,造成五点,已经霸道的宣告自身的主权。 夏渺渺坐起身看眼门口的何木安,再看看,开着空调开着窗户的房间,忍不住想骂人,她说房间的温度怎么如此温柔,原来混着外面的天然气。 夏渺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皱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烦烦躁躁的起床:“一晚上没睡……”向洗手间走去。 “嗯……” 回答什么,我没有眼睛看嘛,刷牙、洗漱,水泼到脸上,毛巾盖上去揉开,马桶冲一遍,神清气爽,拿起墙上的呼叫器:“秦姐,早饭我想喝豆浆,谢谢。”看向何木安,顿时愣住了。 冒出来的胡渣,萎靡的眼睛,外套打在肩膀上颓废的样子,他低着头在门口那么站着,与他平时高高在上的形象相去甚远。 夏渺渺看着他。 何木安四化感觉到了,抬起头,疑惑:“……”怎么了? “你多久没有睡觉了?” 何木安顷刻间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情绪,身体先于意识摆出了可怜的姿态,语气拿出影帝级别带着倔强:“48小时……” “挺能熬呀!” 何木安危险的看着她:他是不是被讽刺了!? 夏渺渺看眼床:“去睡,如果没事今天休息一天,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 “……”你看我做什么去睡呀! “……” 夏渺渺走过去,站在他对面,看着他看过来的眼睛,狭长的,凌冽的,浓重的眉毛下一双过于严肃的眼睛,不生气时候仿佛也是冷淡的,冷淡时候觉得全世界都被排除在外,她选修课上说,这种眼睛一般有心里创伤。 她心里学不好,就是觉得这双眼睛,冷淡的时候不冷淡的时候都特别有吸引力,因为冷淡的认真,温柔的认真,认真的都值得尊重。 夏渺渺伸出手拉起他放在身侧的手掌,她昨晚生气了,非常生气,夏渺渺抬起头看到他眼里的疑惑,有低下头,拇指摩擦着他带茧的手心,感受着它主人的真实感。 她爱过他的,曾经那样痴迷的义无反顾的,不成熟的爱过他,也曾把他放下,因为现在的关系那段过往也成了奔放过的青春,事实就是这么奇怪,半年前还恨不得没有认识过他。 夏渺渺慢慢的摩擦着,抬起头,微笑还没有摆好,黑影从上而下,唇畔一片冰凉。 何木安开始只是想安抚她,当她手主动搭在他脖子上时,他才有了别的想法…… 风吹起窗帘,热风从窗外吹来,霸气的吹动空调的冷风,冷风快速下沉,骤然被压缩 了空间,但也瞬间支撑起浮躁的热量,热量缓缓上升,纠缠在凉意的氛围里极速下沉,冷空气密度回缩,稳稳撑住…… 冷热缠绕,分子粒子相交,迸射出互相妥协后的柔和温度…… 秦姐敲了敲门,没人应,想着夫人可能去晨练了又退了回去。 …… “夏总早。” “早。” “夏总早上好。” “好。” 范笑翻看着文件,从她门口路过,匆忙的脚步中头都顾不上台:“五分钟后去我办公室,楼氏今早被爆料出现信贷危机,几家银行同时向其公布不利结果,估计和我们新合作的项目要出问题,这是我们开张第一站,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到我办公室来!” 夏渺渺看看时间:怎么可能!她来的时候,何木安还在睡!?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356楼家 在睡呀! 范笑推门的动作一顿,瞬间抬头视线不客气的锁定她:“你什么表情!?我没事拿你开涮?!这是正经事,你跟见了鬼一样什么意思!赶紧准备开会!” “是!是,是……” …… 本周内楼家稀产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楼氏一系列的产业出断链式震荡,报纸铺天盖地都是从楼家看现代企业的兴衰荣辱; 网络上热热闹闹的直播楼家子孙争产,什么私生子、婚生子、姨娘、太太,一场大戏连着一场大戏,朋友见面如果不说两句都跟不上时代。 更多的人倾向于楼家就是孩子太多分不过来,内斗所以垮了,什么专业行情分析都是假的。 老百姓们就认争产,这么大产业谁不想分布一杯羹,人之常情,反而财经杂志激烈的争论什么断链式,那是什么东西!都是瞎来。 争产绝对是争产! 夏渺渺午饭的时间听自己身旁两位助理从爱好身材分析到楼家子孙的持久力,继而引发的小三不满,进化成子孙争产的可能性,顿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这些事她参与不了,何木安也不会听她的意见,但如果不是夏渺渺知道他们这种人家不分股息,她也一定觉得这是豪门内战,原配大战小三! 可她知道这种博弈不是,何木安在让她看,他的‘以后绝对不会’,却不允许她过问!他要把第一个冒头的人拍死,警告后面的人会有的下场。警告过于血腥与否她丝毫不能控制。 她也做了一件,起因因为她,结果让她愧疚的事,也真切理解了何木安手里的权势借用的时候多么的心理痛快,现在就有多大的反噬,且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 此时,楼家大厅内。 楼家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乱的不可开交,大厅里反而井然有序的沾满了楼家子孙。 楼家正直壮年的家主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官帽,恨不得把这个表外甥女打死:“祸害呀,真是个祸害……” 楼右夜小心翼翼的站在人群最末端,闻言下意识的垂了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这些天经历了楼家的动荡,她比谁都清楚楼家先在处境,资金的冻结,基金缩水,不动产封存,这是针对楼家的一场消权。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没有出过门,没有打理过自己,过的也不如意,如果不是天生底子好,她现在也许会更狼狈。 楼家家主悔呀,当初为什么收养了她,长的好看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怎么就忽略了对方可能依仗容貌绝对可以奋力一搏。 他们楼家不能说有望挤进一线附属家族,但有何老爷子在,谁家不给几分薄面,这些年更是蒸蒸日上,他行事也一向小心谨慎,恨不得夹着尾巴让楼家稳步发展,什么是稳步发展,就是一定要‘稳’,不能冒进!绝对不能‘冒进’! 如果直系里几个孩子,不是没有长成,就是性格太闹拿不出手,他会想到从小就收养这个表外甥女!现在倒好,竟然给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她怎么就脸那么大越过他去找何夫人了!她以为何夫人是什么!圣母吗!当年就是姑姑生何老爷子那会也是何夫人找上来的,有他们什么事! 如今这一代真是出息呀,改成主动出击了!主动出击和人家求上门能一样吗!一样吗!楼家住绝对自己快被气死了。若不是最后他求了楼老爷子,他们楼家是不是就完了! 楼家家主看着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年前一代,再想想昨日被清算的分崩离析的产业,只想跪在姑母的排位前忏悔,她用诚意、衷心甚至放弃自己的追求换来的楼家地位,如今在他手里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是楼家整族的罪人,是楼家的罪人呀! 楼氏一干子孙均沉默的站在家主周围,看着这位前段时间还意气风发如今毫无斗志的男人。 他们平时因为利益也有争斗,因为一些职位也明里暗里较劲,但如今不一样,如今是楼氏资金缩水百分之八十五,剩下的那么点还是何老爷子念着香火情从何先生那里挽留来的,否则这剩下的一点也没有。 他们楼家现在的境况,恐怕只能说一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往日意气风发、香车宝马,彻底成为了过去。 没人去看站在末尾的楼右夜一眼,楼家是靠这个维持与何家的关系的怪不着她,但也确确实实是她不跟家里商量,越俎代庖出现这个结果,杀了她也不足以平复楼家现在的愤怒。 楼家所有资金都在急剧缩水,伤了根本的楼家再想挤回来,除非有大功德大智慧,否则难了。 楼家也完了。 “行了,行了,说什么也没用,散了,都散了吧,这是家里最后一次庇护你们了,平日在外都长点心,别再犯少爷脾气,那时候再找我求救,我就是把脸舍出去也没用了……” “爷爷!” “爸!” “大伯!” “行了,散了,散了……我去祠堂给你们姑婆跪会儿……” 楼右夜呆呆的看着曾经谈笑风生、最喜逗她的大哥从她身边走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看着最喜欢对她笑的大姐,目不斜视。 楼右夜突然想放声大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希望,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会是第二个姑婆,楼家上一代都没有出一个,她为什么就觉得自己能成为姑婆!? 大哥平日多么努力,努力不让舅舅失望,努力为舅母争取地位,努力跟他不喜的小辈打好关系,他一直是想庇护、继承这个家的!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都怪她,都是她的错,她毁了大哥努力袒护的一切! 她不争气,爱慕了他,她私自做了决定,惹了何夫人不快,让楼家落得今天的下场。她该死。 “呵呵,她还哭上了,多么委屈。” 不是每个人都修养好,性情激烈的走过她身边,跳起来就要打她,若不是身边的人揽着,她绝对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 “你个扫把星!你现在满意了!你看不起的养育你这么多年的楼家终于被你毁了!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过瘾!我们楼家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供应你一切能供应的!你身上哪个被人羡慕的点不是我们楼家给的,可你什么意思,我们楼家不过让你等两年,你就觉得委屈你了非要上赶着让我们楼家陪葬!” “都别说了!”楼家少主红着眼发话。 “凭什么不让说!就连当初让你去见何先生,也是问过她的!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后悔了!觉的我们楼家强迫她了!滚!带着你那个人嫌狗厌的弟弟滚!” 楼右夜心里阵痛,险些哭不出声,她不想弄成这样的,真的不想—— “哭!你他妈还哭!给谁号丧——”说着就要去踢她。 旁边的佣人赶紧冲过去:“小少爷,您冷静!冷静!” “我冷静什么!我还是什么小少爷,少佣还差不多!她不就是觉得自己漂亮,等不了吗!她比姑太婆还漂亮,等就是委屈了她,非要自己立即上才甘心!” 楼右夜捂着嘴,大悲无声,少年最喜欢拉她头发听她讲故事,最期待长大了为大哥分忧“……” “夫人昏过去了!” 小少爷顿时着急:“让她滚!现在就滚!我们楼家养不起这个自以为是的!”楼右夜从未有过的狼狈,是她毁了这个家。小少爷说的对,她是楼家锦衣玉食养大,是被荣耀包裹着长大的,这些荣耀都是因为楼家得到的,楼家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题外话------ 来来,求票,300二更喽,看看前天抄底是不是都没了^_^ 357上官 楼右夜急切的也想跟上去看看,但守在楼梯旁的佣人不让她上去,楼右夜哭的更加伤心,她现在是楼家的罪人谁还看中她。 她是曾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的空气,不喜欢这些人有目的的对她好,是想着回家,但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不是的…… “她怎么还在这里!让她走!——” 楼老爷子死捏着核桃:“闭嘴!当初是我决定让她来的,她有错,是我认人不清,有什么火冲我来!管家,给表小时收拾衣服,送她离开。” “是……老爷。” 楼右夜闻言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被遗弃与主动离开,她竟然是这结果。眼泪痛不欲生的从眼角话落……她对不起楼家,对不起为楼价牺牲安于被命运安排的太姑婆…… 她要怎么办,她哪天死了,怎么有脸见太姑婆,她用一切换来的楼家的荣耀,一夕间什么都不剩,她有什么脸面!她怕到时候她看都不看她一眼:“舅……舅舅……” “走——”她的存在就是再提醒他的自负,他怎么就忘了楼右夜大了,她或许会孤注一掷。 …… 几个女人聚在电梯旁,边等电梯闲聊着:“楼家的事挺可惜的,本来多辉煌的人家,现在被几个孩子闹的支离破碎。” “电梯来了。” “可不是,有钱人家不是都是这样,分着都麻烦。”似乎很懂有钱人家。 “所以说什么有钱没钱的,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咦?谈语,你怎了,脸色那么白。” 谈语慌忙收起手机,有些没回过神来:“没……没事……”开除,还有大笔违约金已经到账,那是一大笔钱。如此毫不犹豫的打进来,也就是说,铁了心要开除她。 过了好一会,谈语呵呵一笑,释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方如此爽快了给她三年不工作也衣食无忧的违约金,心里便也没有多么不痛快,也没有非要纠结到底的问句为什么的心,何况这份工作她做的也不是多顺手。 …… “楼家的事差不多就算了。”夏渺渺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敷着面膜踢踢躺在阳台软塌上吹夜风的男人。 何木安微闭着眼睛当没听见。 夏渺渺再踢踢他:“我长教训了,估计别人也长教训了,别生气了,都这样了,爷爷他挺难做的。” “他找你了。”何木安没有睁眼,晚风偶然吹在脸上,舒适异常。 “没有,就是爸跟我说了一声。”夏渺渺看眼外面的天色:“关上窗户进屋来,一会要下雨了。” 下雨的时候才舒服,何木安伸出胳膊。 夏渺渺看他一眼,拽住他,转而又跌进他怀里:“别闹……我敷着面膜呢……嗯……” …… “夏渺,神色这么好,在拉仇恨是吧。”范笑用文件拍着她的头从她身后经过,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跟老公婚姻生活很和谐呀。” “师父——” “ok!不窥探你**,说正经的,跟那位小弟弟的聊的怎么样?” 夏渺渺把头发整理整齐,翻个白眼,这句也正经不到哪里去:“我是去工作,什么小弟弟还聊的如何,我很认真的。还行吧,一口一个姐姐的瞬间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多岁。” “瞧你那点出息,几个姐姐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被叫声‘宝贝’是不是就软了!” “师父呀!呀!呀——请受徒儿一拜!” 范笑高傲的抬抬文件夹:“起吧,他是不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了。”这次是赶巧了,正好剧组临时却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没什么戏份,但要求年青,她就想起了渺渺上次跟她说的北辰光。 “人家是很矜持的,所以很矜持的答应了,说谢谢你。” “客气。”范笑看看时间:“几点了,怎么都还不过来?” “过来干嘛?” “开会呀!?” “老大,十一点开始,现在才九点,九点呀!” “你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以为到开会时间了所以赶紧赶过来!你要死呀!” “我,我吹风不行——” 范笑要被这个徒弟坑死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忙,以为到了开会时间慌慌张张就过来了,结果就让她听这个:“懒得跟你说。”收拾东西赶紧往外走,路过夏渺的时候又用文件敲敲她脑袋:“收敛点,看你脸上的春色都要流出来了。” “师父,你能不能不要总盯着我的脸看!” 范笑突然回头:“你在这里傻坐着干什么,是不是没事干!我都要忙死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吹风!那个轩子搞定没有?” “轩子?哦,影帝,查过了,不过人家现在跟上官真爱,合做五年了,两人私下感情也不错,上官溢彩甚至知道他吃麻辣烫不加汤,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范笑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夏渺渺,别为你自己的懒惰找任何借口,轩爷的上个合作伙伴连他内裤什么颜色都知道,结果还不是投入了上官小贱人的怀抱——你给我听好,是三天之内搞定他——” “范爷,你现实点好不好,你觉得人家那么大一个大明星会跟咱们一个才开张的小公司合做吗!?” “所以呀,要你干么的,你可是禾木集团的少夫人,拿着跟咱老总的结婚证往那里一站、姿势一摆,他就是上界的大神也得下凡跟你合影不是吗。” “呵呵哒——” “笑什么,赶紧去,最近飞跃不是有一个大型古装打怪升级仙侠剧要选角吗,你带着制片拿着男主角的合约给他,他还不妥妥的投入你温暖的笑小怀抱。赶紧的,为师下个月的宣传主打能不能是这位大咖就靠你了——” “师父——”夏渺渺要死了。 范笑一把搂住小徒弟:“乖,不用有心里压力,当初上官那小贱人就是这么干的,要不然她能抢走咱总监姐姐一心养成的小咖。他们宏大当初跟飞跃签约后,可没有问过我们是不是公平,你忘了他们利用一切职务之便是怎么打压我们的,想想我那些被抢走的二三线小明星……”范笑委屈的擦擦不存在的眼泪。 “我不是那个意思。”抢宏大生意夏渺渺眼睛也不眨一下,她们敏行跟宏大没有任何情谊可言,阶级仇恨永远存在,就是,师父:“拿着结婚证去真的好吗——夏渺渺眨着无辜的聚光眼。 “我抽死你!” “饶命。” 范笑仿佛想起什么伤心事,捏着文件夹当手帕擦在眼睛边上:“想当年,奴家就养家糊口那么点生意,她!”范笑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戏子手:“都用手段从我手里抢走。”然后猖狂的大笑:“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哈哈,终于轮到我手里资本雄厚,你——” 范笑一把搂住夏渺渺的脖子:“给老娘多带几个合约,飞跃不给你,你就量身份,我就不信没有一个合约是轩影帝动心的,徒儿,师父能不能羞辱小贱人就看你的了!” 夏渺渺坚定的点点头:“一定完成任务!” “么么哒,乖徒儿去吧,姐姐等你胜利的好消息给上官小贱人打电话。” 夏渺渺一身鸡皮疙瘩。 …… 上官溢彩,宏大从开局到上市路上的传奇总监,国内一线形艺设计大师,师承上个世纪的顶尖裁缝霞光山专用手工缝制师傅高雅美女士。毕业与著名视觉艺术学院。在宏大成立传媒平台时,果断放弃老牌传媒平台敏行的邀请,毅然加入宏大。 手段高超、做事果决、据说没有她拿不下来的项目,是宏大一手捧起的传奇。 后来凭借背靠飞跃,天时地利的条件优势,扎实的艺术功底,一路达到了如今的成就,也从一个小小的形艺总监做到了如今宏大二把手的地位。 但是在夏渺渺和很多敏行人眼里这人就是噩梦,她带领着宏大,想把敏行直接弄残。 ------题外话------ 求票,求票,碎碎念的求票 358会面 夏渺渺还在敏行的时候每周的员工大会上,都要诋毁上官几句当成座右铭,她跟敏行是仇恨是深入基层的。章节更新最快 夏渺渺当初应聘文字处理员,险些没有因为她拉走敏行一位重量级投资人,而夭折在这个岗位上,即便后来入职,因为资金投入位置,所在在杂志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一度要和通知盯着太阳冒着严寒出去跑业务, 实在无望,跳槽跟了师父,师父因为上官丢了一单刚谈妥的策划,她没了该得到的第一笔奖金,答应给女儿的深山三日游泡汤。因为对方背靠飞跃,能提供飞跃独有的练习室。 事业刚有起色的时候,要跟着师父鸡犬升天时,她挖走了师父质变积累上的两位一线新秀,往日所有的付出都成了上官溢彩的嫁衣。她失去了范笑本来计划给她的位置,在成功路上又后错了几年,不得不重新调整脚步。 所以夏渺渺讨厌她,是隔空讨厌很久的,一个怎么也绕不开的绊脚石,一个不单要把宏大做强还要把宏大做成唯一的手段强硬的人。 夏渺渺恨她恨的牙痒痒,当初若平实力范笑完全能碾压她,毕竟学历再高、再拿过国际大奖,她也是新人,初出茅庐,怎么会斗得过范笑,不就是靠她手里的资源。 再敏行人眼里,上官溢彩就是踢不开的拦路石,因为有飞跃这个大靠山,她像拿着宝剑冲劲兔子窝的武士,想杀哪只就杀哪只,让敏行员工闻她色变。 不过,这几年已经很少亲自上阵,如今已经是飞跃传媒的特别危机公关、专业宣传策划室主任,统筹飞跃一线男星的商业汇演,已经今非昔比。 夏渺渺带上墨镜,把车从车库里倒出来,何木安新给她买的陆地坦克,就一个字——结实! …… 上官溢彩扣下两部策划电视剧,剩下的让秘书拿出去。 《打金记事》和《野蛮年代》 《打金记事》大型古装打怪升级仙侠剧,讲的男主人小时候生活的贫民斗争区,靠打鼠怪维持每日的生计养育妹妹,表面看很普通的烂大街设定。 但它的团队非常豪华,现在打着升级流的旗号言情的多了去了,好好男主玄幻排成女主言情的比比皆是。 她看重的是它背后的团队,这个剧本至今还没有选角,据说是不打算在名角身上耗资本,投资给玄幻场景已经高达两个亿,导演是著名的泼墨画镜头风格人物,编辑最擅长讲故事的行业大咖,这样的几个人加上资金投入别说电视剧,就是电影也行了。 据说这部剧打算启用新人。 她知道一位新人,刚刚科班毕业,拍过两部反响不错的战争剧,主角不主角无所谓,配角也一定可以红起来,制作团队的态度才是一部剧成功与否的灵魂,有想法,就算不大红大紫,口碑也一定不差。 上官溢彩越看越满意,她没想过用为现在一线的轩爷争取,而且轩爷拍这部剧对他来说存在风险。 成了,不见得让名气涨的多高;败了,可就得不偿失,不如把机会让给新人。 上官溢彩想完,拿起电话打给她看重的新艺人,她也有一点私心,如果她把对方带出来,对她将是质的飞跃。 至于她直接扣下剧本,会不会有人不同意?她觉得那不事,她看重的东西,公司这边从来不会干涉,她师父可是高雅美,贴身服务何先生的老人。 …… “何夫人好,何夫人您请坐,荣总马上就到。” 夏渺渺微微一笑,端起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不着急,荣总开会要紧。” “哪里,哪里,何夫人您能来飞跃,是咱们飞跃的荣幸,秘书部已经通知了荣总,荣总马上出来,您千万稍等。” 夏渺渺莞尔,不再说话,她没做过这样的事,但不表示不会,夏天工作室需要一个人背书,轩影帝如今在影视界的地位是范笑选中他的原因,拿下他,就是工作室免费的活广告。 跟人说话总要有点底气,范笑也不是非要她拿那一个剧本,多拿几个,拿些过去,体现的是是他们的诚意,当然了,既然让她来了,自然是希望拿的越多越好,这样谈判时的筹码也多一些。 给轩影帝展现的实力更也有震慑力,并不说让他选这个剧本,而是让他知道有这个剧本,她有这些资源,要不要演,想怎么演,满不满意价位,她都可以左右。 她需要让他知道飞跃其实有这么几部大制作的电视剧,而你的合作人上官小姐似乎没有想起你来,她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跟着她做什么,是不是。 商业场上,谁手里的资源多,就更好说话,这也是当初上官溢彩能赢的原因,也是她们骂完只是心里不忿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的原因,因为资源也是财富,所以只能看谁拿到的最多。 荣总几乎是飞奔过来的:“让夫人久等了,惭愧,惭愧。”按错了了电梯楼梯,否则怎么能让何夫人久等,他应该在夫人坐到会客室的时候先夫人一步到达。 “哪里。”夏渺渺站起来与荣总握手,竟然奇迹的发现,见到这样了不得的人物竟然心神宁静。 “何夫人能莅临我们公司,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何夫人要参观参观。” 夏渺渺觉得荣总性格真好,看他的样子,紧张的已经出汗了:“不用了,我来就是想拿几部公司今年和明天投资的电视剧,不知道荣总方不方……” “方便,方便,小王,去策划部把所有预想内的影视作品全拿过来,等等!筹拍中的也拿过来。” 夏渺渺呵呵一笑,筹拍中的换角会赔钱的总裁大大。 …… 夏渺渺出来的时候是被荣总亲自送出来的,不是对方热情,是因为资料太多、合做太多,她一个人搬过来。就是这样,她也只取了其中年份最近的一摞,其它的实在拿不了了。 所以,现在她手里除了那部升级流玄幻仙侠大剧,还有一本大型古装历史剧的题材,还有一部女主古装题材,还有几本枪战电影,还有一本星际奇遇记。 与这些剧本相对应的还有各个主要角色的签约合同。 荣总说了,她觉得谁合适就直接让乙方在上面签字,绝对会是大制作投拍。 夏渺渺出来以后,觉的底气足足的,心里高兴当然不会忘了给老公发张美美的自拍,顺便附上文字——大树下面很凉快,谢谢老公。 何木安收到消息的一瞬,也收到了飞跃发来的同步详细消息,不禁放下钢笔淡淡一笑,靠在椅背上,伸出手指不自觉的点点屏幕上笑容得意的女人,回复——老婆满意就好。 ——满意满意十分满意,老公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喜欢—— ——这回答,瞬间被甜了一脸浆糊,不说了,开车中—— …… “新人?!毫无名气的工作室?!”肖影帝绝对经纪人是不是脑子该换换了,他什么时候落魄到需要接待新人,而且他落魄了吗,他怎么不知道,他看看他粉丝数量是不是掉没了。 但听着经纪人嚎的像死了爹一样,实在心烦就去了——阿啾—— 夏渺渺穿着改良过的办公室套装坐在看起来感冒的影帝面前,对方黄金比例的身高,非常适合上镜的脸,深邃的五官,腰以下全是腿的视觉冲击力,难怪会成为老牌演技代表的影帝级大咖,这样的人物,给他们工作室背书再好不过了。 肖轩今年三十有五,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从他近些年的作品可以看出,无论驾驭奶油小生还是驾驭帝王将相,都非常成功,只是这样的人会喜欢仙侠剧吗,用此挑拨他和上官的合作关系会不会诚意不足? “对不起有点感冒。”肖轩一扫视觉上的影帝的气度,难受的捏捏鼻子,不太舒服。他现在只想睡觉,对方如果拿不出让他心动的话题,他说不定回想把面前的白水灌对方脸上。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359真品 夏渺渺微微一笑,视线打量完,把手边的纸巾推过去:“打扰你了。?”他本身不太适合仙侠升级流的作品,不过还有几部历史剧,何况她也不是为对方定装来的,主要还是附带让对方与上官决裂。 肖轩看了一眼没有接,摘了墨镜,拿出凑出门时候助理准备好的打喷嚏:“鼻子敏感容易过敏,啊欠——”这就是经纪人说的认识大导演、大制片,一个人制片人都没有。 不是他势利眼,实在是心烦,这个应酬那个应酬,就是错过了哪个潜力股,只能说机会不对,这次看来是纯碎错误。 夏渺渺把两份文件推过去,端庄不失女性魅力的开口:“这是我们总经理专门为肖先生准备的,我们总经理非常欣赏肖先生的才华,肖先生如果有兴趣,可以和我们经历多聊聊。” 肖轩的目光停在钢笔字书写的字迹时愣了一下,业界只有一个财大气粗的公司喜欢绣纯正的钢笔字,全部合同内容不管多少页、重复多少遍,最初的稿件都是一水的钢笔字水平,拿出去能办一个钢笔展。 这在业内很少见,所以也让这个财大气粗的公司很有辨识度——飞跃传媒。 肖轩的视线第一次落在对方脸上。 夏渺渺笑笑,没有亮明本钱时,对方当然有资格轻视她,那是应该的。 肖轩坐正了一些,鼻子里的喷嚏也成了可以克制的小毛病,他拿起来,翻开,一水的钢笔字,如今能写出一手漂亮钢笔字的企业也就只有他们了,上行下效,据说何先生钢笔字堪称大家。 能拿到飞跃集团的钢笔类文件,足以说明对方有跟他喝茶的实力,但他现在的合做企业一样有这个实力。 肖轩翻看着。 夏渺渺又推过去一份文件。 肖轩看她一眼,拿过来,方才惊讶的看向对方,是与之匹配的所有男性角色合同,而且是甲方签好名后,只等乙方签名的那种。 而这份影视开拍计划,他还没有在业内听到动向,但开拍日期很近,也就是说对方跟飞跃关系足够亲近。 夏渺渺又推过去一份。 肖轩没有急着拿,翻到资金投入上看了一眼,方重视的拿起中上的第二份文件,一份计划中的纪实性历史大片,同样附有一份男性角色签约合约,同样有甲方签字。 肖轩略带恭敬的放下三份合同,喷嚏基本已经完全控制,只是微微有些鼻音。 夏渺渺觉得很好,听起来很性感。 “贵工作室的名片我们已经收到了,请问贵公司目前主要服务于哪一方面。” “企业集团,一些政要,有特许需求的群体,我们工作室刚刚开张,目前也只是这样,肖先生是我们开辟新领域的诚意。”夏渺渺说着微笑的看着他。 肖轩神色凝重:“夏小姐应该知道我有稳定的合做公司,跟贵公司可能还认识。”肖轩亦有所指的看眼桌上的文件。 “同行之间认识是很正常的,我们对肖先生非常有诚意,除了这两部即将开拍的影视剧,我这里还有六分飞跃今年的开机计划,如果肖先生想看看,将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从公文包里又去除六份,六份一会的钢笔字用不同的字体写出的名字以扇形的形式摆放在桌子上,别说还有种被艺术的年代感包围的感觉。 肖轩已然惊愕的看向她。 夏渺渺神色如初:“合做双方首先看的是眼缘,我们范总非常喜欢肖先生,肖先生的每一部作品范总没有落下过,这次这些资料,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领略肖先生更多的风采而已,这是我们范总的名片——” 夏渺渺推过去:“我们范总正在等肖先生的好消息,时间不早了,肖先生身体也不好,希望没有打扰到肖先生,再见。” 肖轩起身,跟着夏渺渺的节奏握手,然后看着夏渺渺离开还没有从桌子上全部带有甲方签名的文件中回过神来,这些东西放在他这里?就这么放着? 肖轩拿起手机,直接打给经纪人,他要知道这些资料的真实性和对方的来历—— …… “你不认识?李主任,公司的资料有多重要,是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 李主任真的不知道:“上面拿走的,现在只有备份,备份是不能动的,这是公司的规矩,总监,你就是在这里等到天黑,规矩还是规矩!”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就让人拿走。” 李总表示很无辜:“对方也是有签字的,都是飞跃旗下的公司没道理厚此薄彼不是吗,而且飞跃有规定,提前一个月的都可以悠闲翻阅,这有什么不对。” 上官溢彩脸色很不好:“谁拿走的。” 李主任看眼签署企业:“敏行。” 死对头,谁都知道。 上官溢彩听到这个名字险些没有气出孔来,她们什么意思,跟我们对上了!才加入进来还没有熟悉好环境,就要跟她杠上!也不怕走别人的老路会跌的很惨! …… 夏渺渺笑的不行,果然是死对头,竟然去抢上官溢彩的后勤库。 伊朵耸耸肩:“这有什么!这口气迟早要出,只允许她上官溢彩压着我们打,不许我们反击吧,以后凡是她有的资源我们敏行都要要一份,现在我们两家可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敏行又有多年的老底子,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夏渺渺点点头,她的资料是跟荣总要的,不走下面的渠道,本来她觉得自己截的就直接了,想不到同僚直接从她手底下拿:“她要知道了还不气死。”哈哈。 “估计已经气死,像她那种觉得自己就该拿到最好的人,鬼知道她现在心里阴影面积,啦啦啦,走吧,去吃午饭。” “你请客。” “我只是升了你的位置,不是升了总经理,求你请客好不好何——太——太——” …… 上官溢彩看着自己的助理:“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助理看眼自家头头,抱紧手里的文件夹又说了一遍:“肖影帝要跟我们节约,指责我们违背合约精神,没有优先让他选择优质资源。” “我没有让他选择!哪里没有?!这次的电影票房还没有让他满意!电影节上的双料影帝委屈他了!?” 助理低下头,她就是一个助理,又不是肖影帝怎么知道。 “给我约他!现在立刻!” …… 夏渺渺心情好,因为范笑刚刚给她电话说,肖影帝与她一起展望了合做的明天,所以上官溢彩这次肯定要气死。 夏渺渺手掌放在方向盘上,愉快的跳跃着,车子打个转弯开上主车道,带上蓝牙,语音:“什么时候下班,接了尚尚后去接你。” …… 何木安点开,听了一遍,转了会笔,又听一遍,钢笔在指尖跳跃,何木安心情不错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有点开听了一遍,身体悠然的靠在沙发上语音回复——等你到六点—— ——k—— …… 夏尚尚那个高兴呀,坐在儿童座椅上听着劲爆的音乐,小身板很h的震颤着,嘴里叽里咕噜的跟着一起嚎。 夏渺渺手下的方向盘险些打歪,她才几天没有见女儿,她这一身装扮和爱好为什么有种被换了女儿的错觉。 “尚尚,把音乐关了行不行?” 夏尚尚看她一眼,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梳着可爱的公主头,头发上戴着点满粉色珍珠的纱网,一身同色的公主裙,裙子下摆缀着满满的同色小钻石,纤细的胳膊上一圈一圈的粉丝小珍珠,都不大,一粒粒的戴在孩子的手臂上,不显得突兀十分漂亮。 鞋子上还有七八颗,还都有真品,好看是好看了,丢一颗牙疼呀! 还有这样淑女的打扮配这样劲爆的音乐是为了什么,哐哐的节奏感,如果不是她定力好,直接下去斗舞了。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360优先计划 “为什么?”尚尚看着她,眼睛水亮亮的眨巴眨巴的就是不接受,透着股狡黠的我不答应的傲慢。 “因为——吵。”吵懂不懂! “可我奶奶说了,这叫范呀。”夏尚尚理所当然的回视,歪着小身子,要多作死有多作死。 …… 夏渺渺要疯了,你看看你看看,她就转身的功夫,给自己贴了慢指甲。 何木安见她要发飙,赶紧拉近书房。 夏渺渺急的跳脚:“她真是我家尚尚吗!?真品吗!你确定没有拿去复制,你看她做什么,她在贴指甲!贴指甲呀!?” 何木安看眼站在茶几旁,认真剪着指甲贴的小女儿,侧脸甜腻的让人宠进心眼里,赶紧关上书房门唯恐惊扰了她,认真的对上女儿的大敌渺渺:“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审美观,你不能压制她,我看着就挺可爱。” “可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她才六岁,虚岁七而已!你看她把指甲贴的!红彤彤一片能不能见人了!那叫臭美!小时候不管长大了还了得!我小的时候可没有那么玩过!” 何木安张口就来:“所以你不时尚。” 夏渺渺瞬间看向他,眼睛眯着就那么看着他:“你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大点声!我怕听不见。” 何木安闭嘴,低着头扣指甲。没胆量为自己据理力争,但她自己想想她大学的时候,有基本审美吗?红帽子绿手套她又不是没干过。一件运动服穿两个季度,想过别人的眼睛吗? 你不会,还成了优点了吗? 但这些实话不能说:“晚上我们吃什——”么! “吃什么吃,看美就看饱了!再说我那叫没审美!没审美能看上你!我那是没钱!”今天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完了,吃!吃!吃什么吃!吃你们自己吧! 何木安赶紧讨饶:“是,是,你没钱,我嘴欠,但一个指甲贴而已,而且小姑娘臭美没什么不好吧,打扮是一种享受,享受自己的美有什么不对。” “美的像个妖精一样。” “那是没有正确使用美的工具。”何木安把她拉过来坐在腿上:“你想想,你天天也化妆,难道就是妖精吗?化妆是享受,是必备的技艺,不会化妆的人就不想看到自己美丽的样子吗,你还不是学了很久。行了,别顶嘴,你明明跟彤彤学过。” 你是不是想死了,**也敢拿出来说! 投降,求想想‘大树底下’:“这样,我明天给她请两个指导老师,绝对不会让浪费这方面的才能,不让她运用不得当好不好?说不定长大了就成了彩妆大师了,是不是?” 夏渺渺看着他,又看看他:“你说的!你给我记住了你说的!”其实说都不是没道理,不过为什么让他知道!给他三分颜色,以后还不得天天开染房。 …… 这么晚了,她依旧到场,上官溢彩很冷静,她和肖轩合作多年,她手里有什么肖轩非常清楚,跟她解约那是他的损失。 但是她还是要亲自过来,因为她听说他再次洽谈的合作方竟然范笑! 范笑!?离开她可以,为什么是范笑。范笑又是什么意思!刚刚翅膀硬一点就来抢她的人?仗着背后的靠山硬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要敢跟她斗! “上官女士这边请,肖先生在等你了——” 上官溢彩知道,何先生对夫人很好,但她也不得罪夫人。一个范笑,真以为拿着尚方宝剑就是钦差了,还有一种是太监她不知道!敏行想翻身,也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上官溢彩坐下后先笑,像个和蔼的大姐姐:“小轩,我这次没有推荐你,你该知道为什么,我们合做多年,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我是觉的不适合你。” 肖轩神色平静。 上官溢彩叹口气:“也对,我现在不怎么管你们了,你要找新的合作方我也理解,但你觉得范笑合适吗,她们是一家新公司,以后顶天了也是做服装一行,跟你的事业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想解约,我认识一位同行业的朋友她是——” 肖轩双腿交叠,鼻子不太舒服:“溢彩,我们都是老搭档,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的找上她们工作室?” “?” 肖轩觉得自己只是小角色,连她们双方竞争路上的重要争取人物都不算,所以上官溢彩放手的干脆。 但他也希望上官溢彩知道,他不是无缘无故这么决定的,是衡量了利益关系后,上官溢彩输:“你可能不知道,她们的副总拿了飞跃两年内所有再谈的大投资给我,而且附带所有男性角色合同,钢笔版本,我想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帮我普及了。”肖轩看着她。 上官溢彩同样看着他,骤然无话可说。副总?何夫人,那她还能说什么。是个活人都知道怎么选择。论资源谁能与她手里的比,输给她,她无话可说,何夫人吗!整个飞跃都是她的,她们还能谈什么! 上官溢彩转身就走,多说只会让自己很难看! …… “我当然要跟妈妈睡了,我都好几天没有跟妈妈睡了……”好吃。 何木安静静的看着她挖冰激凌,再想想刚刚为她的苦口婆心:你不能这样。 夏尚尚抬头看看他,吃了冰激凌怎么了?奶奶每天睡觉前都让她吃的,你觉得一个冰激凌可以改变什么? 何木安无言以对。 夏渺渺从房间出来:“你怎么还再吃,两个了!放下,进来睡觉。” 夏尚尚闻言赶紧挖了一大口,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我爸爸非让我吃的,吃的我嘴上都是,妈妈,我要不要再洗一遍澡。” “不用,去洗洗手,睡了。” 何木安非常想问,自己这一天的付出都是为了什么! …… 一大早,上官溢彩看着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王秘书,满脸难看:“为什么不可以?我要求又不过分,我又不是非要让他上,我的意思只是推荐给冯导试镜,试镜也不可以!”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荣总手下第一秘书,平静的看着她:“既然你决定渠道正常,你,自己,带着他,过去,不要通过我,打电话过去。” “以前……” “我不管以前,以后按照程序来,你觉得我打电话是正常手续?这电话如果打了,他三分演技也会被看成六分,你觉得这是公平,我不打电话就不公平?还有,我天天没事就是帮你打电话!?我很忙!” 上官溢彩一时哑口,可——难道不是你想靠讨好我,让我在师父面前说你们飞跃的好话! 王秘书什么人,娱乐圈的半边天,对何夫人热情是真热情,对下面的人严格也真严格。 他不讨厌上官溢彩,以前觉得上官溢彩傲气,傲气没有错,但不能用错地方:“告诉你也无妨,以前上面有文件,叫做《优先宏大》,我们下面叫做它《宏大第一》,就是不管宏大有什么事都要最快处理,所以你每次来,我都在,不是因为你赶巧,是因为我必须在。 跟你是谁的徒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不需要靠讨好一个做衣服的佣人得到什么,先生也不是听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现在这份文件上面两个星期前撤回了,所以宏大以后不在享受这个福利,明白了吗?” 上官溢彩不明白,有这个条例吗?她的能力需要什么条例他,她手里有资源她跟王秘书不该互助互利? 王秘书看着仿佛傻了的她。 上官溢彩当然傻了,觉得整个脑子都不好了,难道不是因为师父,因为她,她师父可是何先生的专用设计师,什么佣人!师父旗下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手艺店,每年创造的利润居高不下,怎么不能是师父的面子?! ------题外话------ 求月票,求月票二更喽,满300二更。您的月票领红包了吗!本月内凡是投出过月票的亲都可以领红包的!还有专门为大家准备小礼物,详细情况见手机客户端。 求月票,求月票 361取消 但王秘书何必骗她,如果不是骗她,那份文件是怎么回事! 上官溢彩现在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敏行,敏行,自从飞跃融资敏行,就没有让她痛快过。抢这个夺那个就像一辈子没有见过资源一样! 她在飞跃经营五年之久,怎么可能跟敏行那种刚入行多平起平坐,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王秘书没闲情管她什么情绪,没有那份合约他都懒得看宏大一眼,试问哪个禾木企业的公司不烦他们,说白了就是夹杂着嫉妒,凭什么上面对他们那么好,这么多资源罗列上去竟然还挤不垮敏行,笑死人! 若是他们有那种资源,干死一百个对手都有了:“行了,以后没事不要总找我。”王秘书说完转身走了! 上官溢彩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可她又能跟王秘书说什么,说白了她没有王秘书职位高,但她一直决定她们是有交情的,因为师父的关系,她们存在互惠互利。 一旁的轻锐见状,不好再当看不见:“上……上官姐,我要不要先回去……” 上官溢彩才猛然想到王秘书竟然是当着这个年轻人给自己难看,刚才的一幕岂不是完全被看见了!上官溢彩脸色更加难看,这意味着王秘书刚才一点面子都没有留给她! “上官姐……” 上官溢彩看着他,目前人气正旺的小生,她打算这个极度力捧的人,既然是打算长期合作的,看见了就看见了,量他也没有身份说什么:“不用,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去试镜。” 上官溢彩带上墨镜,率先向前走去。没有王秘书,轻锐的个人条件也能成功。 …… “上官姐,您的咖啡。” 上官溢彩耐着性子看看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试镜室外等这么长时间,简直是煎熬。 “上官姐,您要不是去楼下坐一会?” “需要吗?” 助理不敢再说话。 一轮试镜下来,上官溢彩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用完了,但她不能走,没有王秘书的电话,她只能自己压阵,不信轻锐不会成功,什么优先计划,现在就是证明她实力的时候,她目前的资历是敏行那些人绝对没有的。 何况她不是白等,她目视了一圈,没有在这里看到肖轩试镜,肖轩果然没有选择这部剧,她对轻锐更有信心了,她等着导演给她几分面子。 只要轻锐试镜成功,因为这部剧一飞冲天,跃居一线,连续五年累积下来的成就足以让她更上一层楼,什么敏行、宏大都不用放在心上! “上官姐!结果出来了——出来了!——” 上官溢彩急忙回头! 助理的笑脸开到发到手机里的内容时候,整个脸都紫了,看都不敢看上官总监。 上官溢彩抢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气的瞬间站起来,不顾助理的阻拦,推开她,直接找进去,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么多年的交情玩这一套什么意思! 冯导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导演,喜欢一切有质感的画面,对自己的作品偏执的认真,工作之外,热情让人不想跟他打交道。 上官溢彩真不想给这么个小导演面子,在别人面前他或许有资本,但在她面前还不够资格,可是想到这次是求人,上官溢彩不得不忍下脾气看着他:“冯导好。” “上官大美女!稀客呀!欢迎欢迎!” 上官溢彩推开他欲抱过来的充满烟草味的怀抱,跟谁玩这一套:“冯导遇到什么好的演员了,不推进一下,怕我们抢了吗?” 冯导热情的哈哈一笑,不抱就不抱:“哪里哪里,比不上上官你,什么好不好,就是觉的这次是我选角生涯以来最让我舒心的一次,你知道平时这个打电话那个打电话都当自己是爷,这次你猜怎么着!全屏组里的意见来定!哈哈!” 上官溢彩没有一点想笑大意思。 “保密选角果然好,以后就这么干,这还要谢谢上官总监支持我们工作呀,不过上官总监可千万不要抢我们的人才是,我们工作马上就结束了,要不这样,一会去吃饭,一起喝庆功酒!” 上官溢彩脸色非常不好看,这个死络腮胡,一句话得罪了一票人,当她傻的吗,庆功宴?说的这么热情,也掩不住对方堵死她后话的心:“不用了,改天有时间再说,冯导忙。” “那行,有时间一起吃饭。”不是他不给上官溢彩面子,而是她带来的人不合适,这次正好有让他惊艳的新演员,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后有机会再合做吧,上官溢彩也不差他一个合作对象。 轻锐从录影棚出来,不得不反过来安慰上官溢彩:“上官姐,还是我不够好,有欠缺,以后我一定努力,这次错过了就错过了。” 上官溢彩凌厉的扫他一眼! 小轻锐瞬间闭嘴! 这是经验问题吗!她亲自带过来当然是不需要什么演技的!姓冯的竟然这样不给她面子!走着瞧:“没你的事。”说完又觉得太生硬。带上墨镜,看向助理:“把他送回去。” “那……我先走了……”他是一个小咖,得罪不起她们。 “是,总监。” 上官溢彩心里很烦,诸事不顺心,偏偏还找不到发泄口!站在燥热的太阳上,更是让人烦上加烦!狗屁优先计划!没有了她还能寸步难行了吗!莫名其妙! 上官溢彩忍着火气,拿起手机,叫秘书就近开一辆车过来送自己回去,这么大的太阳想把她热死吗!没有眼力的东西!手机却先她一步响了。 “上官总监,我是没办法了才找你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否则我下个星期的节目就得开天窗,你还记得特旗建筑的副总吗,我们下个星期就是他的节目,还是你牵的线,但他突然让秘书说不来了,你说怎么办!那可是说好的呀!我们宣传都做出去了,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上官姐,你快给想想办法,如果不能定时播出我们脸就丢大了!” 362不服气 上官溢彩觉得老友是不是喝多了:“怎么会突然取消!不是都说好了!你开什么玩笑!” 她当时她花了多少功夫,请了多少人!能拿下特旗建筑的副总在业界形成多大的轰动,怎么可能说不来就不来,她岂不是成了笑话。 “我们也不知道,他秘书亲自打来的,根本不给我们质问的机会,赔偿金都支付清了,上官姐怎么办!” “赔偿金!?” “对!”所以她才着急,明显对方不给她们争辩的机会,她知道后立即派人去谈,结果连公司的大门都没有进去,特旗禁止媒体工作人员进入,禾木集团旗下的十大核心产业哪个是好惹的,说不让进就不让进,根本不在乎她们的媒体宣传力。 上官溢彩急躁的来回踱步,这算什么事,突然道“他接了敏行?!”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想到上官溢彩的意思,急忙摇头:“没有,是取消,并让他秘书对外表示,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上官溢彩脸色难看的没了方向,竟然是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以特旗零差评的资本,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这也是当初她求了好多门路才求来的结果!想着竟然闹成这样! 上官溢彩想了想,也顾不得热了,直接打给王秘书,当初她是通过王秘书联系上的科副总,科副总那个人实在不好打交道,她想先旁敲侧击一下。 王秘书不是小气的人,电话回的很快也很冷漠:“那件事!?那件事是我妥了荣总,跟科总晓以大义很长时间拿下的,我跟你说的宏达优先权不是开玩笑,你们计划的所有的采访,只要你们要求,我们必须用最大的力度争取,所以你能联系上科副总。” 王秘书突然一笑:“还记得华航的黄总吗!你不会以为是你们节目办的好,记者水平高,制片感动了他老人家吧。 你要知道,黄总可是从来不接受媒体访问的,因为华航很多年前的飞机大事件,他甚至有严重的媒体心理阴影,但他却答应了你们。你觉的你个人魅力大到或者你你师父个人魅力大到让何先生的大将给面子?我想就是你师父见了黄总也不敢坐着吧。 溢彩,我真没料到你如此自信,优先权是真的,黄总不是给你们任何面子,是给何先生面子,给优先权面子。现在总部撤回去了,科副总自然第一时间拒绝你们,在上面不试压的情况下他有什么必要接受你们的采访?你也做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希望看到你带着宏大真正实现成长,必定飞跃也要从你们身上挖利益,如果你们退步,对我们整体效益也是有影响的。 你最近不回宏大或许不知道,宏大很多项目现在都停了,你们要拿出自己的东西,拿出实力,多反思自己,而不是什么都争个先,成天盯着从来不上电视的几个总裁搞什么黄金单身汉的名头吸引人,想过他们的感受吗!以后多想想吧!再这样!我看宏大迟早被合并!” 上官溢彩握着电话,甚至忘了拿下来,前一刻还觉得焦头烂额的事,顿时觉得阴风阵阵!惊悚异常!为什么这样!优先权!优先权!没了这些优先权之后呢!要否定她这些年所有做过的努力!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拿下的通告都是假的?!还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她的本事和人脉,而是优先权!? 上官溢彩突然有种踩空的恐惧感,摸不到一个支撑点!怎么可能这样!她是业界的女精英!没有她搞不定的通告!怎么可能是优先权! 上官溢彩慌了,她必须找个人谈谈,必须消除心理没来由的恐惧感……师父…… …… 下午五点半,城内还是热浪滚滚,烈日当头的燥热,夏渺渺已经坐在霞光山上享受何夫人的福利。 她穿着枣红色的宽松连衣长裙,长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坐在阴凉的葡萄架下翻着火爆的漫画书,一边不用心的用后脑勺看着女儿玩耍。 一旁心开辟的小菜园里,夏尚尚拿着小铲子,提着小桶在地上挖土。 可信陪在一旁鼓掌叫好。 年长的生活老师带着眼睛,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给她讲解土壤的成分,和葡萄不同时期在国民生活中的不同意义,悠悠扬扬的声音伴着风让人昏昏欲睡。 不远处两位保镖,视线没有离开大小姐的方向,如果大小姐磕到碰到可信全责,如果大小姐发生意外,他们全责。 夏渺渺很闲,翻着书,追着风,偶然不走心的让尚尚别铲到手。 星期五,可以预见的双休日,所以她干脆给自己早早放了假,接了女儿后来这里偷闲,风吹过沙沙作响的葡萄群,带和从盛夏到初春的清亮。 “夫人,葡萄好了。” 夏渺渺头也没抬,示意佣人把洗好的葡萄放在手边,饱满的紫色颗粒融入口腔,瞬间被纯正的阳光葡萄香填满,嗯,味纯! 葡园的佣人看了一眼,笑了笑,退开。夫人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夫人吃的高兴就好。 夏渺渺闲闲的吃着,旁边是女儿的笑声,眼下是高品质的正版漫画特辑,手边是爱吃的美食,还有一杯没动过的红酒,日子不错。 “妈妈,妈妈,你看我挖了什么!蚯蚓!?”夏尚尚扔下铲子,捏着肥嘟嘟的大蚯蚓跑过来! 夏渺渺险些没有被葡萄卡住:“别过来!可信,拦住她——你穿着公主裙抓蚯蚓好吗?” 夏尚尚瞥她一眼,胆小鬼,拿起手机拍张相片发给爸爸。 高湛云点个赞——尚尚帮帮哒—— ——吓到妈妈了——(附带调皮笑脸) 高湛云再点个赞,这次没有附文字。 尚尚把手机收起来,高傲的哼老妈一眼,继续铲—— 夏渺渺觉得要距离她远一点! …… “妈妈我们去游泳吧!” 你要吓死我! “游泳啦!游泳!” 霞光湖左面是沙滩阳光,想想还有些迫不及待,夏渺渺眼珠一转:“走。” 美食、沙滩、湖水、一路上层层打开的锁扣暗门,让人心旷神怡。 霞光湖畔,五点半的太阳热度不减,火热的赤烤细腻的白色沙粒,让人瞬间进入炽热的夏天。 夏渺渺穿着蓝色的国家游泳团泳衣,泡在冰凉的湖水中,拿着手机摆弄摄像头。 夏尚尚在可信的保护在,欢快的扑腾的双腿:“妈妈!妈妈,我棒不棒——” “棒!棒!”夏渺渺趴在圆圆的救生圈里给女儿录像:“来,笑一个。” “耶!” “对!茄子!”夏渺渺举高手机,拍了一张自己和女儿的合照,发过去——羡慕不,下班的我,放学的她—— 禾苗一家亲——马上到家,下班的我—— ——你回来了?!早退吧—— ——说都好像你没有一样—— 夏渺渺笑了——等你过来玩——发完,笑眯眯的看向可信:“没有大型鱼类吧,叼走了怎么办。” “夫人您来之前,已经拦截了三次密网,除了小鱼,大鱼和危险鱼种都清理到东海区了。” “哦——辛苦了辛苦了——”泡在水里看着天,舒服呀—— …… 上官溢彩从侧门进的,自然也不会走主干道,佣人有佣人的专属通道,上官溢彩过来,签的员工家属探亲进出许可,遇不到何木安的车队。 上官溢彩盘坐在师父的彩色蒲团上,心里十分茫然:“什么是优先条约?怎么可能会有优先条约?我的努力呢?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努力?” 高雅美看她一眼。 上官溢彩顿时有些底气不足,突然记起刚开始的时候,宏大很多协议达成的都很快,绝大多数递上去的预案都不会被驳回,很多觉得上面不会答应的项目都筹备了下来,她还跟师父说过,当时她什么神情?意气风发、充满干劲! 可当时她觉得是上面想大力扶持宏大,所以想做出个样子,比谁都努力,先走却告诉她不是!她怎么接受!肯定是荣总想讨好何夫人打压她们!肯定是! 363余威 他这样做想过她们这些人背后的努力吗!怎么可能所有的努力全部被否定,这不公平?! 高雅美喝口茶,合身的深紫色旗袍、古朴有年代感的盘扣,手间握着一串祖母绿的串珠,大型落地窗外是七彩的鸟羽,密集的深林,声音不急不缓,带着年老着的从容优雅:“什么优先条约不优先条约的,得到过的总归是你的,何必揪着前提不放。”茶香四溢,味道刚刚好。 “可现在很多谈好的项目要解约!” 高雅美拿起一旁木质的桶提,从旁边引流而下的山泉水道中截取一杯:“解约就解约,再找就是了,没有采访过他们的敏行还不是好好的,你们也不会就此倒了。” “师父——”上官溢彩不服气:“这怎么一样……”如果让敏行知道,背后还不定怎么笑话她们:“我看什么优先条约,根本就是何先生在给何夫人铺台阶,打压了我们宏大,夫人的敏行才有机会——” 高雅美瞬间严厉的看向她!整个霞光山!谁还跟对夫人放肆! 上官溢彩急忙闭嘴,低着头,不敢反抗。但心里就是不高兴,她也知道就算何先生真的那样做,她们也不能说话,因为资源是先生的,先生愿意给谁就给谁。 她就是觉得何夫人在敏行自己以后会很吃亏!一次次的吃下来不是个小数目她以后可怎么办!根本不公平。 何夫人简直就是敏行的外挂,她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谁敢违逆她,说什么资源共享,以后怎么可能共享,肯定是人家挑剩下的!现在就已经这样了,以后肯定更倒霉,上官溢彩低着头想想都心里难受。 高雅美略显怂拉的眼皮闲闲的高贵的看她一眼,年轻人呀,当初上官溢彩是她最得意的徒弟,悟性高手艺好,打络子最有灵性,可惜后来志向不再这上面了,但也掩盖不了她曾经对她的喜欢。 可何夫人就是何夫人,身份摆在那里,手里的权利就在那里,这些年轻人到底不懂事,这事呀,没本事忍着来,就不要来:“生意上的事我懂的不多……但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你那么优秀,肯定能做的更好。”高雅美亲自斟了一杯茶推过去。 她现在身份尴尬,曾经又私下找夏老夫人聊过,有又曾侄子那点事,她若是不扭转在先生心里的地位,自己都不见在这里呆的下去,怎么会不小心谨慎:“凡是多想想,差不多就行了,别凡是争个高。”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有什么咽不下的,曾经你的资源不是也很好。”高雅美把水道转过来,一节碧绿的竹道下流出潺潺的山泉:“你那时候那样打压敏行,不是也没有被击垮。现在反过来了,你也要让敏行看到,你也不会垮,有没有资源你们都比敏行做的更好,让飞跃看到你们的实力。”这才是你该做的。 上官溢彩想说肯定的,她们怎么可能输,但想着接连接到的电话,又着急了,她不是不可以回归到公平竞争上:“可现在我怎么办!让所有人看我笑话!” 高雅美不说话,她喜欢这个徒弟,但这个徒弟已经离开她甚多年了,她不足以让她与这里的彩雀、山泉说再见。 上官溢彩可怜兮兮的看着师父,有资源不用是傻瓜,这是师父说的:“师父,你帮我问问科副总,看看能不能先让科总应下这一期,时间这么急,让我们上哪里去找替补,师父——” 上官溢彩放下茶壶,茶叶在水中舒展,开出一朵花。现在的年轻人——急躁,想要结果却仔细揣摩中间的智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几分、说几分都是学问:“如果先生回来,我帮你向先生问问。” 上官溢彩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师父最好了,师父,我今天也没事,我在这里陪师父缂丝吧,好久没有做过了。” “你呀,我也好久没有监督你缂丝了,检查检查你手艺也好。” …… 夏渺渺、何木安骑着双人单车从山上一路下来,车子中间是小小的座椅,座椅上坐着小小的小尚尚。 尚尚伸张双臂,大声的叫着,声音碰到山壁又快速反弹,这更山林中回荡着尚尚的喊声。 夏尚尚高兴坏了,仰着小脸,越喊越起劲。 夏渺渺含笑的看着她,一会一个想法的女儿真是累人,听着女儿不成调的歌,觉得头都大了:“坐好,拐弯喽——” “妈妈万岁!——” 山风吹过,扬起尚尚肩上的发香,眯了夏渺渺的眼…… 高雅美很久没有来过主院了,主要还是避嫌,上次夫人处置了玫瑰园后谁不避嫌,她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高姨?您怎么来了?先生和太太刚吃了饭,您是要找查总管还是米总管。” 高雅美笑着:“都不是,你们忙着,我给夫人绣了一件睡袍,过来拿给夫人,别人给我不放心。” 景姨恍然大悟:“高姨的手艺金贵,下面的人粗手粗脚再也划了线,应该的应该的,您等等我上去看看夫人有空吗?” 高雅美纤细苍老的双腿便比值的站在客厅里,没有心里落差,如果是上个月她或许也会那些被先生处置的人一样心里嘀咕几句,现在她没有那份告别这里的气魄。 景姨很快下来,脸上的笑容热情不少:“夫人让你上去。”说完伸手搀高老太太的时候低声在她耳边道:“先生在书房,这个时间您去刚刚好。” “多谢,我记下了。” 景姨好爽的一笑,高雅美是真正的匠人,别说一套凤冠霞帔,就是一块手绢拿回去也是了不得,只是她老人家死板,先生用过的定制从来不出第二套,不过有个下脚料也好。 夏渺渺以前真欣赏不来三十块钱的t恤和一百五十元钱的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当高女士亲自缝制的睡袍一入手,上面活灵活现的层层鲜花她便知道是好东西:“还劳烦你亲自送过去来,木安说了你腿脚不好最近在调养,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让他知道,该说我了。” 高雅美整个人笑成了一幅画,没有什么比听到这句更高兴了,夫人肯对她花这份心思说这句话,就是原来她了,她心里也高兴:“哪里,我老太婆一个,承蒙先生不嫌弃,夫人喜欢就好。” 夏渺渺笑笑,对她,她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为了湛云好,方法也许不如湛云的意,但心没有错,都这么大岁数了,何必计较。 高雅美现在是投桃报李的人,看着夫人笑笑,慈祥、安和:“夫人就是心善,听何总管以前说过夫人是在宏大实习的吧,告诉夫人个秘密,夫人可千万被说是我说的。” 夏渺渺配合的挑眉? 高雅美莞尔,自有一股民国风韵:“先生对宏大非常关心的,每年还会查看飞跃的升迁名单,这福利一年给的比一年高,就怕谁受了委屈。 以前呀,我们还想着宏大也太命好了,说先生把它当亲儿子疼也不为过,直到我见了夫人才知道,原来夫人以前是宏大的,先生应该是想早点看到夫人吧。” “……” 高雅美笑着把丝质睡衣抖开,顿时繁华盛开、蝴蝶飞舞,重重叠叠如梦似花的盛景画面秀在一件亲自织就的薄薄冰丝上,仿佛人在花上飞,花开空中笑,丝毫看不出冰丝的打底。 夏渺渺震惊着老匠人的手艺。 高雅美比着夫人的腰围:“说句逾越的话,我们先生有间小厨房是不让任何人进的,我曾经听穆管家说过,那间小厨房和先生曾经上大学时期居住过的厨房一模一样,先生每当心情不好了,就在里面煲鸡蛋汤,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手艺练出来没有……” ------题外话------ 大家红包都抽的什么?有厉害的不,放评论区说说,让我羡慕一下!(*^__^*)我在评论区专门置顶一个楼层,大家记得在下面盖楼哦! 明天中午更新。 364迂回 夏渺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先生学什么都快,现在肯定都是大厨级别了……”对自家先生有盲目的自信。 夏渺渺突然开口:“为什么是心情不好了?” 高雅美猛然抬头,继而和蔼的看他一眼,关注的点不对了吧,人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关注点有问题,夫人可没有先生那么多花花肠子呀:“我服侍夫人试试吧,有条睡带我想看看效果,不知道夫人介不介意。” 夏渺渺张开手臂。 高雅美手脚无声的动作:“因为在我们看来,先生心情就不没有好过。” 夏渺渺笑了,确实, 高女士解开夫人腰间的扣子,没有让衣服触碰到夫人的肌肤,这也是手艺:“……先生最是严谨,但心好,别看平时对我们不言不语的却从来没有重罚过我们,我们老了,在哪里都是要退休的,先生却没有强求我们离开,还好山好水的养着我们,说实话我一年能给先生做几次衣服,米总管擦几辆车子,都是下面的人在做了,但先生还我在这里过着,我们心里呀,是感激先生的。” 高女士把冰丝为夫人披上,夫人皮肤白,用浓妆重彩的毒菇色用压得住,高女士从冰丝中抽出一条,米粒粗的天然五彩丝,系在夫人腰间:“所以我们也敬重夫人。说些冒昧的事,刚才溢彩找我了。” “……”她离开宏大很多年了,如果高女士不说她都要忘了自己在宏大待过。 高女士的声音慢慢的:“溢彩还是个孩子,没有吃过苦,做事呢急功近利、以自我为中心,总觉得自己做的最好,不会为他人考虑,以后夫人跟她共事,如果她惹了夫人,恳请夫人多费费心教育教育她,必要时,给她个教训,多打击她,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夫人不会怪我吧,是我托大,向夫人恳求了。” “哪里……”夏渺渺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长发在高女士手中散开的一瞬,镜中的人瞬间站了起来,于高山流水中看着你,笑,繁华开过,寂静无声。好手艺、好口才。 高女士笑笑,她爱美,要求的苛刻又极致。 她牵着夫人坐下,为夫人轻手轻脚的打理着发尾,一圈一圈的,平凡的发丝也变的光彩照人:“先生呀,就是不会说,我们呢,以前也不怎么相信,夫人可别怪我们势利眼,先生一贯是眼高于顶的,我们总觉得这世界就没有人能配得上我们先生,所以先生不明说,我们这些榆木脑袋也想不起来,以前先生把每次我扔了的衣服捡回来放进箱子里装着,我还当先生体会了人家疾苦呢,你说我好不好笑。” 高女士把搭理好的发丝往前一拨,发丝垂在夫人胸前。千山水长,谁家姑娘, 夏渺渺怔怔,他干过那些事? 高女士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姑娘,这是投诚,有要求有回报。再说夫人底子好,气质好,独特的经历造就不同的质韵,是年龄长幼与否都塑造不出的东西:“你瞧我,多嘴了不是……” “……” “还是溢彩,性子急,夫人尽管打骂。” “……”可不敢。 “你看我,老了就是爱唠叨,可千万别让先生知道我唠叨了这么多,回头再让我回家养老,我就惨了。”高女士为她系好脖子里的肩带,一派云淡风轻:“夫人就是好看。” “是高女士手艺好。” 高女士没有搭腔,优雅的一笑,悄悄的退了出去。夏渺渺坐在位置上听着门关声,声音是为她发出的,因为以前她没有听到过,这是告诉她,高女士离开了。 夏渺渺突然觉得自己茅塞顿开,那种一句话绕七八个意思的迂回,原来不是为了显示奸诈,而是主人家不想对方和自己丢了脸面,小心翼翼的彼此窥探,都给对方留着无限的未来。 夏渺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腰间的丝带,丝带柔滑,缓缓落下又被挑起,又落下。 夏渺渺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他不爱说话、他总很严肃、喜欢眼缝里看人,为人不招人喜欢,无论你做什么他好像都不满意,每次明明帮忙做了,因为态度不好她都会发火。 比如说逛街,你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想带着心爱的他畅快的玩一天,他却兴致缺缺。 好不容易看中一件衣服还是买给他,他看都不看一眼,要不然就是绝对不试穿,在众人面前弄的你很尴尬,什么心情都没了,发一通脾气,他还不是要试,试了买回来,又要吵好几天,因为他不穿。所以跟他逛一次街,心情要糟糕一星期,所以渐渐地不去了。 更别提她给他买过的其它东西,让他帮过的忙,不走心、搞砸的,没有一件是他高兴的接受,和乐的完成。 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总是吵架了,她顾着耍自己的小性子,想自己的委屈,他就不说话,玩他的阳奉阴违。 到是忘了那些曾经被他讨厌的东西的去处,现在想来,他恐怕是真不喜欢,随意的扔在一旁,高女士以为是垃圾让了,却又被他看到了,捡起来,对了,他捡起来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那是她认真给他选的,是因为那一份心情,一份被看到的珍惜。 365天还没黑你做什么 夏渺渺觉得以前天大的事,因为这一份懂得,时过境迁。 夏渺渺突然一笑,才发现眼睛里有泪,不禁更多了一点笑意,结婚生子后就这点不好,总容易感动,容易想到别人的不容易,曾经恨不得甩了何安的矛盾,竟然想出点感动来。 也不想想他可是塞在箱子里没有穿的,就是再喜欢再珍惜也不违背不穿原则的,有什么好感动! 但一滴眼泪还是心甘情愿的滑落。 夏渺渺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擦,对着镜子确定没有哭过的痕迹后深吸一口气,撩撩头发拿起一旁的木梳给自己梳的精神点。 何木安推门进来,就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的背影,视线里冰透若水的丝线下漏出圆润的肩膀,偏肩胛的位置开着一朵小小的牡丹花,非常小的一朵,却开的最盛,层层叠叠,花色尽染,掩盖了所有岁岁点点的星,恩耀着所有的视线,腰间一条溪光穿过,便是流光溢彩的重抹山色。 除了结婚那一晚的凤袍她没有尽心打扮过,她的人就是她的性格,简单、舒适,会享受纯棉的肌肤渴望,不追求颜色的极致,随遇而安的选择,看着舒适也好看,但盛装之下总是更多一份衣物附加的绝伦。 何木安视线拉上,一条细细的肩带系在脖子上,穗带一直垂到腰侧,仿佛只要过去,轻轻一拉,整条质感绝佳的裙子就能落在地上……落在地上…… 何木安目光一暗。 夏渺渺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他,突然一笑,何安。曾经那么意气风发他捡起被他鄙视过很多遍的东西放进箱子时,是不是捏着鼻子,皱着眉,心里腹诽着:一堆垃圾我为什么要捡起来!为什么要捡起来! 夏渺渺笑的更加温柔。 何木安恍惚的看着她笑,**瞬间膨胀,穿透人的意识。镜子之中,明明没有什么不一样,可一笑间都是飞舞而出群魔乱舞豁人心智的妖气。 何木安脸色阴沉,抵制着超控的欲念,非常不乐意,天还没有黑,尚尚还没有睡,她这是…… 夏渺渺就笑,笑那些分手前不能接受的对撞,现在都变的幼稚。 何木安看看四周,突然按下手边的一个按钮,对面的两面窗帘缓缓合上。 夏渺渺疑惑的看向他:“你做什么?” 何木安也茫然的看向她:你说呢?你的意思?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的原因。 夏渺渺恍然,笑的更夸张了,险些没有因为何木安的表情笑岔气:“你……你……太有意思了,你都在想什么……哈哈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不会是想了吧……” 何木安脸色更黑了,阴恻恻的盯着她,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是那种人吗!还笑!没看到他脸面都不知道往哪里隔! 夏渺渺见他那样笑的更愉快了,他以前也这样,笑死人了。 何木安盯着她:她穿成这样了,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她还有脸说别人! 夏渺渺笑的不行,脸颊微红,睫毛微颤,刷过不大不小刚刚好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何木安! 何木安咒了一声解开身上的衣服砸在地上,走过去,抄起她扔床上,笑!是不是!没有勾引他是不是!一会看看是谁别有居心! 何木安嘭的一声用脑袋砸到她额头上,顺势吻住她的唇!还说没有勾引!还有没有—— 你个神经病,用头撞我!踢你—— 夏渺渺后来主动拦住他的颈项,把他从床上折腾到床下,又从床下折腾回来: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何木安蒙上被子不想搭理她,肩膀的位置被她咬的很疼,最后一下,她是死命咬的,骤然他再铜皮铁骨也是肉长的,非常疼,疼的不想说话。 夏渺渺体贴的帮他摸摸,刚才就想着他怎么这么闹心这么闹心,特别特别想下死力咬他,一时没有控制住就:“别生气了,我平时也想咬尚尚的,那是因为见你可爱。” 不说还好,一说何木安干脆蒙着薄毯翻个不看她:我是你儿子吗! 夏渺渺小意的讨好的趴在他肩上,哄他:“好了,以前你咬我的时候,我不是也没有生气吗,你怎么这么小气。” 哪次咬疼了没有把他从床上踢下来!下手之狠,根本不是对男朋友! 夏渺渺晃悠着他:“好啦,好啦。”刚披上的睡衣滑落,伸手拽回来:“真生气啦,就这么一点小时,你看看,就出了一点点一点点的血——” 何木安突然掀开薄谈,直直的看着她:“说话的时候心虚吗!我明天要去视察温泉!三十有几,身为有追求的新时代女性,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和自我价值的实现上,而不是只盯着老公、床,孩子、厨房明白吗!” 夏渺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过:“说起厨房我想起来。”夏渺渺从他身上坐起来了:“你是不是建了个私家小厨房?” 何木安无事训妻的神色一愣,一瞬间所以轻快的情绪烟消云散,仿佛被窥探了宝藏的恶龙,谨慎警惕的盯着她。 “看我干什么!” 何木安目光不懂。 夏渺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率先闪烁的移开目光,男人都要面子,她这样扒,总觉得像窥人**,反而有点不自在了:“那个……” 何木安见她不自在了,自己那点不自在的心突然豁然了,那种只要别人痛苦,自己这点痛苦就不算什么痛苦的感觉滋生的莫名其妙毫无理由。 何木安看着她开了头却不知道接什么话的扭捏样子,温和的笑了,犹如七九冰川开河,缓缓却壮观。 夏渺渺看着他。 他感受着她的在意,私藏的内心角落被拨开的不自在在一点点愈合,反而觉得也不是多难说出口,渺渺再喜欢拔高自己的地位,骨子里很传统的,言语中咄咄逼人时,眼睛便避开;眼睛咄咄逼人时,言语中柔和,做事留一线——传统、怯弱。 面对她,放松。 何木安抽出手臂把她圈进怀里,有些话便顺其自然了:“那件事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不介意——”他人生为数不多的失败,其中竟然有被甩,所有人都觉得女人他可以随便挑,还自认别人都没有人格想怎么送就怎么送的高看他时,他是被甩了。 自己的面子,别人严重娇惯出的自己的颜面,天塌地陷一般想遮掩起来不让人知道,这种自欺人的情绪他现在甚至想不出来为什么,年轻果然是很好用的词。 何木安声音更加平静:“我想,如果我会做饭、懂家务,那时候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闹到那一步;如果我再做到好一点,会的多一点,你是不是像每一次一样回头,又站在我身边,跟我说你错了冤枉了我,然后求着跟我在一起……” 夏渺渺本来挺感动挺不好意思的,但什么是‘求着跟我在一起’!她那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玩女朋友脾气! 何木安缓缓地摩擦着她的手臂:“这么多年了,有事没事我就进去站会,告诉自己还有不足,不要妄自尊大,不要目空一切,不管别人怎么看重你,你都是一个凡人,甚至狂妄的丢过重要的东西……” 夏渺渺缩卷的身体,脸埋在他手臂上。 何木安突然又开口:“所以你看禾木一直在稳步前进。” 夏渺渺所有的情绪刹住,眼泪挂在眼角恨不得吞回肚子里去,恼怒的看着她,合着那是你座右铭,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何木安看着她气呼呼其实眼角微红的样子,突然笑出声—— 夏渺渺气的不行,扑过去,咬他的唇,把他全部囊括在自己的怀里,包容所有…… “……嗯……不要了吧……还没有跟尚尚说晚安……” 上面的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 “……渺渺,你总是这样真的不好……”做人要有节制:“……呼……” 开门,左转…… “渺渺……” “嗯……” “渺渺……” “嗯……” “渺渺……” “……” ------题外话------ 最后一天求票! 看到大家抽的如此奇葩我就放心了。哈哈! 元宝是订阅的时候可以用的,在页面找找看应该有是否优先使用元宝订阅,单比金额最大的前十名也会有奖励,所以我看看大家有没有抽到非常厉害的 366你相亲 “副总早。” “早。” “夏副总周末去海边旅游了吗,晒黑了。” “夏副总晒黑了也是那么美。” 夏渺渺停下脚步靠在猫助理的隔断桌前:“乖,就你会说话。” “夏副总去旅游了的话肯定没看宏大闹的那个大笑话,她们每周六的经营访谈节目开天窗了!太过瘾了!”小甲跑过来八卦。 小乙也赶紧凑过来,神秘的道:“也不是开天窗,就是宣传于内容不符,被观众投诉了,听说是特旗建筑的科副总临时变卦付了违约金不来了。” 小毛星星眼般的嘟起嘴:“好可惜哦,科副总好帅,好有味道,我还守着电视机准别看他呢,想不到男神就变成老叫兽!”最后三个字都是怨念! “还是满脸疙瘩都,嘴里都是之乎者也的老不正经!” 夏渺渺想起了高女士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有点窃喜的神色,含笑的看着她们:“人家那是老一辈大学问家,怎么就是老不正经了,你们这一辈孩子没耐心不好好吸收知识,正好被普及一下。” “我们需要科大神普及吗!” “科大神有功夫搭理你们这帮梦幻小年轻吗!又不是明星,又不靠你们的支持吃饭,给你们看脸他能增长业绩吗。” 几个小姑娘顿时神色泱泱,生生被副总的话划出重重的代购。 “……咱们好像跑题了吧……咱们是奔着嘲笑宏大聚集到一切的,副总,宏大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范总是不是要请客呀。” 众人顿时恢复神采,比刚才还意气风发:“就是,就是,请吃饭,请吃饭。” 夏渺渺示意大家冷静:“尽量为大家争取,现在都去工作,去工作,小心让范总看到没得吃,还要罚。” “yes!” …… 敏行本周一开始群体上下、六省十八个市就充满了干劲! 为什么?因为宏大倒霉了闹了笑话! 没有同情心!敏行对宏大就不知道同情心怎么写!科副总瞬间被封为敏行之神,没有最荣耀只有更荣耀,这样的男人不点赞,给谁点赞。 上官溢彩脸色十分难看,攥着手里的文件,撕的稀烂,又是退组!退组!以前他们是怎么求着她贴上来,现在全部选择了范笑的工作室! 如果科副总的事她无力反抗是她没本事!这些小鱼小虾什么东西也陪给她添堵!他们算老几!还有范笑!她简直是在赶尽杀绝,明知道宏大要紧急调整方案,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屡屡挖她的墙角,她什么意思。 “总监不好了!总监!总监——食药品牌要撤销对我们精英访谈和周末大赢家的赞助,并让我们赔偿上一期的品牌损失!” 上官溢彩瞬间站起来:“撤销!” 助理吓的一颤,咽咽吐沫:“……是……” “那是一个多亿,不是几毛!我们有合同有合同!” 助理闻言小声的提醒:“食药品牌也说了……咱们今年的收视率完全没有去年的水准,所以……”助理声音越来越小。 上官溢彩一个头两个大!精英就那么几个,能找的都找了,科副总就是为这个季度安抚赞助商请来的,现在弄出这种事,他们当然要趁火打劫,撤资倒不至于但压下个季度的价码是肯定的,万恶的资本商! “总监,总监,最近传回来的消息,osisi拒绝了我们提出的合作意向。”小助理跑来的飞快! 上官溢彩震惊:“为什么!?”这个是她本月最有把握的事,本市的天成珠宝、王氏珠宝、周氏珠宝,她们有什么资格傲!除了答应她们的合约,用她们提供的平台还能怎么样! 助理声音很低:“……osisi选择了姓范的工作室……” 上官溢彩仿佛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整个人眩晕了一瞬,气醒后直接拿起手包冲了出去!范笑!你们不能欺人太甚! …… 笑了整个夏天工作是外。 前台不可以死的看着来人脸色不善的样子,这……这……商业场上的市这位宏大的第一总监要做什么!就算真的要做什么也该是去敏行,来她们这里做什么! 上官溢彩没有一点耐心,她现在非常暴躁:“让你们范总下来!她有脸做没有脸面对我吗!”仗着资源好,仗着有何夫人,她是不是就不给人活路了!如此赶尽杀绝难怪一把年纪嫁不出!因为她损阴德! 前台恭敬的弯腰:“请您稍等,马上为您联系。” 上官溢彩烦范笑,非常烦她,不要脸,阿钟结婚了还跟过去!她以为她能怎么样!活该有这个下场。 范笑接到电话,神色平平,她对上官溢彩,以前无感,她是谁她都不知道,后来才打听到原来靠专业是阿钟争取了她的意见而没有问上官溢彩,她就记恨了这么多年。 很无聊的好不好,她们两个都是失败者!失败者呀!阿钟喜欢是那位风一吹就倒、无时无刻不需要呵护的可爱女人,成天按着自己吭干什么,活该现在有这个下场。 敌人这么倒霉,还要送上门来让她笑话,她为什么不见!哈哈哈! 夏渺渺推门进来,见她竟然没有看文件而是补妆:“你干什么!相亲?!” 367鸣笛叫你 “相什么亲,有人配的上我吗!上官溢彩来了,想找刺激,我不成全她怎么行。”范笑乐呵呵的合上化妆盒潇洒的起身:“走了,你自己待着吧。”魅力洋溢,女性荷尔蒙全身分泌。 “别呀,我也去。”夏渺渺小跑的追上。 范笑用手指抵着她的脑袋往回推:“你是贵妇,凑什么热闹,有点修养好不好让人笑话。” “修养正在加载中……” …… 夏渺渺恭敬的坐在范笑身边,低调的安静。 范笑妖艳的坐在上官溢彩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上官溢彩冷冷的一笑,仿佛再看一张人皮:“怎么,这是做出点小成绩就志得意满了?我认识的范笑可不是这种人。” “那是你高看我了,我就是这种人,不求大富大贵,不追寻永垂不朽,差不多就行了,否则站的太高摔下来——多疼!” 上官溢彩脸色一黑,突然又笑了:“那也是站到过那个高度,总比有些人从来没上去过的强。” 范笑也笑了,笑的比上官溢彩还夸张:“是呀,所以我现在能看到你们山头的风景了,你也争气点赶紧再爬高点,省的我还帮你往下递梯子。” 上官溢彩看着范笑。 范笑也看着上官溢彩。 两人皮笑肉不笑的互相看着,冷漠、有仇。 上官溢彩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从夏渺渺身上略过,又快速回到范笑身上:“比不上你有天然的助力。” “也是我个人魅力的一部分不是吗。” 上官溢彩闻言,嘴角一撇,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你就不怕胜之不武?!” “胜了就行,是不是靠武力并不重要,上官总监还是先担心自己家那点事吧,我这还没有动呢,你那里又是解约有事被赞助商追堵,这么可怜我都不好意思笑你了。” 上官溢彩突然一拍桌子起身:“范笑!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你这样赢了我我会服气!不过是靠上大山罢了!资源如此倾向你,你如果还没赢才该被人看不起!你如果真有本事,当年怎么不过来跟我叫板!现在反而来了,这不是说明你只能借助外力,没有外力你什么都不是!” “这不是跟你学的?”范笑故意疑惑的看和她。 上官溢彩冷冷的盯着他:“我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我可不像你,有一尊神站在你身后!算什么有能力!” 夏渺渺表示很冤枉,不得不在上官总监盛怒中‘试探’着插嘴道:“那个……我曾经也站在你身后……” 上官溢彩看向她! 夏渺渺认真的点点头:“我曾经也在宏大做过,你们有个‘优先计划’知道吗?”夏渺渺和气的指指自己,开心的表示:“因为我,我以前是宏大的,宏大才组建的时候,呵呵,说起来我去的时候还没有你呢,我也算元老了,不过我有事后来走了,但优先计划依然在,所以以前我也站在你身后,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公平多了。” 上官溢彩震惊的看着她。 夏渺渺笑,表示不用客气,你们资源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先用,一个后用,都用过,谁也不用觉得谁高人一等,小时候不是有个故事说过吗,当我们打不开哇哈哈的瓶盖时要求助父母,不是我们软弱,而是我们在成长的道路上需要帮助,要勇敢的请求帮助。 所以,呵呵,这并不是错,也不是不公平,都是爸妈而已。没有能过早练出力气,都好,都好。 上官溢彩愣愣,就那么看着夏渺渺,她曾经是宏大的?!宏大的?!优先权?!她曾经也站在自己身后?! 这几日所有别人说过的、经历着的,都不如何夫人亲口说出来震慑她!怎么可能!何夫人曾静是宏大的!宏大的?! 范笑也不知道,同样震惊的看着小徒弟!我以前那么倒霉都是因为你了!? 夏渺渺无辜的对两位笑笑,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所以上官总监,我师父也没有多做什么,无非就是她现在才拿出来用,你早就再出来用了,怎么能说我师父胜之不武呢,我师父也是做了你做过的事。下次不能这么说了,这不是否定你自己吗。明白了吗?” 范笑心里靠了一声!小徒弟,你是想刺激死宏大的上官吧!你这么阴险,何先生到底看中了你什么!连善良这唯一的品德都没有! 上官溢彩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夏天工作室的,也不记得何夫人如何善意的微笑,只觉得浑身冰冷,身体虚无,出了门便靠在地下室的柱子上,觉得浑身发抖!优先计划因为何夫人?何夫人曾经是宏大的一份子?她背后曾经也站着何夫人?!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让上官溢彩觉得自己荒谬!她的成功原来不单是她的努力,还有她看不见的触手,她凭什么骄傲,她今天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她就是一个笑话!一个笑话—— 上官溢彩突然捂住脸,滑坐在地上…… 另一边,范笑像看怪物一样在会客室围着小徒弟转圈圈:“你行呀,怎么,想弄死你的大仇人?”夏渺渺这类小人物最容易受公司调整的影响,至少宏大像她这样的小虾米拿着高薪吃着员工餐出去旅行时,她要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才有可能不被裁员。 夏渺渺起身,没什么感受:“到这一步可以了,她有个好师傅。”上官溢彩如果想开了接受了,继续带领宏大像曾经的敏行一样,何况,她背后还有飞跃,这件事就过去了。 如果她乱想,觉得身边都是阴谋,她也帮不了她。 范笑看着她人模人样的离开,觉得何先生的审美简直——简直——没有审美! …… “我希望你充分考虑我们的提议,您能找到我们就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也希望达到你的满意……对,你的方案真不行,但您很有眼光,只是您可能不了解视觉传输,显得整体搭配太弱会在视觉传达上出不来,其它的都好,都好…… 您非常优秀……是吗,谢谢……确实,我们做过很多你们这样的案例,我们不会无的放矢……是的……是的……我们兼顾您的要求做了更多的调整……争取在三维空间和平面影像中都能让您满意…… 这毕竟是您人生中只有一次的婚礼,我们比您更重视……好的,好的……提请恭祝您和您先生新婚快乐。” 夏渺渺挂了电话,在世纪婚礼服饰策划上打了勾,嘴上嘀咕着:“有钱人真是奢侈。”忘了自己刚结了婚,嫁的也不是多简单。 “副总,下面有位小姐总是哭,妆面是防水的,但她总是这样哭,再美的造型也……副总您去看看吧……” 夏渺渺起身,笑了整个夏天做的是高端个人形象艺术设计,合做了多家个人服装工作室和多家品牌公司。大到包下整个世纪影片的所有角色造型,小到承接个人的本季穿戴。门类繁多。 另外还有每天可预约十人的个人形象设计,费用自定,只接十个客人,造型工作室就在楼下。 夏渺渺下去的时候,那位姑娘还在哭。 没什么别的理由,就是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她想穿的美美的去参加他的婚礼让她后悔。 她的妆容的确非常美,穿的是某著名品牌本季的主打,非常符合这位姑娘的身形,很漂亮很婉约很美。 但夏渺渺听说后,就腿软的想撤,因为太擅长共情别人的悲伤,不敢安慰人。重要的事,真有人这么干呀!觉得这样能刺激到前男友!人家正牌老婆还觉得自己美到大度的接受你的祝福呢! 这种事,怎么会刺激到对方,只有女人会这么想…… 在不选择的那一刻就结束的,没有结束的部分就是想各自滥情的部分…… “他喜欢的是我!都怪我爸妈!如果不是我爸妈看不起他,他怎么会选择别人,他是被逼的,他是喜欢我的!我们才是相爱的!呜呜……呜呜……” 夏渺渺呵呵哒她一脸,谁给你的自信:“也是,你家世这么好,身材这么好、模样好,他必须喜欢你呀,他怎么可能不死皮烂脸的扒着你,去娶一个连本地户口都没有的女人,你比那个女人优秀多了,优秀的他娶了别人,你勾勾手指他也得选择你—— 根本不可能爱那个不如你出身好、工作好、赚钱多的女人——或者就不该喜欢不如你可怜会哭,不如你惹人怜爱的女人!你肯去都是给那个女人面子,让那个女人知道她男人曾经跟什么女人议过亲,让她自卑死。” “你——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顾客险些被气死过去:“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我是祝福他的,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也很……呜呜,我难道不能难过吗!?” 当然能了,但你去算怎么回事,还念念不忘的:“如果他娶个——”夏渺渺指向自家的当家美女设计师,高收入,金领、细腰、天使脸:“他娶个这样的你还去吗?” 顾客哭的更大声了。 夏渺渺给她递上纸巾:“什么都别说了,你就是有想法。但我怎么觉得,他娶个这样的,你才该去呀,至少能卖可怜——”呵呵。不过可怜完了做什么,让男的私下养你?! “你——你——我再也不来你们破工作室了!” 夏渺渺迷惘的看眼自家助理:赶紧追去看看,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毛助理苦涩的看着她,如果不是所有头目都不再家,她绝对不会请自己主子!赶紧放下纸巾盒,去与顾客同仇敌忾。 夏渺渺起身:ok,该下班了,红脸白脸唱的真累人。 …… 夏渺渺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被拥簇在一堆西装革履中满脸严肃的于外国友人握手说拜拜的一众人群。 一排黑色的轿车听过去占据了禾木大厦前面千平米的广场,旁边站满了精英人士,如果再插上各国国企,估计就能拍照留念了,就是这样也有内部的律师团在拍照。搞的像各国会晤。 在会晤中依旧不落个人风采的身影十几年如一日的卓尔不凡,力压全场。 夏渺渺抵着下巴,停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看着他于对方,最后一次各自在各自耳边说了什么私密的计划,然后车上。 禾木一方的精英小弟各部门经理也依次与对方的精英小弟各部门经理握手,上车。 豪华的车队如动车一般缓缓的驶离停车区,己方的人马立即聚在一起谈着什么。 夏渺渺按按喇叭。 施秘书脸立即黑了,丝毫没有他平时在霞光山的温和有礼,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谁敢在次期间鸣笛!不想干了! 何木安没有参与讨论,刚拿出手机,听到车响看过去,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回去,严肃的穿过众人向停车区走去。 施秘书想动的脚早已顿住,想到了什么,装作很忙的与旁边老李聊天。 老李心神都在先生身上,先生从出他们群体的举动,怎么那么……那么不合适……不知道哪里违和就是觉得这不是先生该做的。谁呀? 368求票 何木安走过去,站在熟悉的车前:“下班了。” “有两个小时请你吃饭,如果没事了,上车吧。”夏渺渺笑着打开车锁。 何木安神色严肃的停了一会,打开车门,上去了。 先生走了?先生不是该被护送上去? 就算走,也不该这么简陋,先生的车队呢?!那些该跟着先生都死哪去了! 施秘书脸已然黑了脸,刚拿出手机,一组车队紧跟而出—— 夏渺渺看眼他身后:“会不会让你为难?” 何木安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淡淡的道:“如果不跟着谁知道谁是谁。” 夏渺渺温和一笑,看着前方,想着很多旖旖旎旎的事,比如那间他只让她看了门却没有打开的小厨房,比如他不提起的宏大,比如他练就的厨艺。 其实如果打开那扇门,她发现里面堆放的都是他的成就,也没有什么,她不是那种就要看到什么才放心感动的人,有那么一个角落被记起过已难能可贵:“你想吃什么?” 何木安靠在座椅上,神色泱泱:“没什么胃口。” 也是,这么热的天吃什么都感觉不对:“去吃冰激凌喝果汁?” 何木安瞥她一眼,又目视前方,懒得对毫无兴趣的提议发表意见。 夏渺渺挑挑眉:“水果好了,吃到饱——” “……”连眼神也懒得赏给她。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手指矜持的握着方向盘,阻止她生出其他不该有的想法,他这人就是这样,总能在你心情不错的时候让你想抽他:“吃什么!火锅!”恶心死你! “……” 夏渺渺看他一眼,靠在座椅上快睡着了,夏渺渺点点头,在下一刻路口拐弯,停在了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吃点门口,正直用餐时间,门口的自行车、电动车不少,也有零星的几辆私家车:“下车,农家小炒,她家的菜色不错。”以前经常吃,吃的时间久了,容易吃出感情,好不好吃就便的不重要了,成了一种标志。 何木安看了一眼,没说话,下车。 夏渺渺进去的时候就后悔了,冷气开的不是很足,人很多,一楼已经满了,虽然热闹,但夏渺渺觉得何木安一定不喜欢这种热闹,往后看一眼见他脸色还好,悄然后退一步,在他耳边道:“要不换一家?” 何木安茫然:为什么换。 “走吧,楼上!”跟你眉目传情浪费感情! 楼上的人也不少,但比一楼要好点,至少不没有点餐台那里乱哄哄一群。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空气总算新鲜一点了。 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夏渺渺很主动的拿出餐巾纸给自己和安安擦桌子,她没洁癖,对面的人有轻微的自我症状,给他擦擦,一会吃的不如意了也会瞪的太狠。 “夏班长!是夏班长吧——” 夏渺渺转头看过去,称呼太古老太亲热,第一声就让人回味无穷毫无争分。 对方激动的放开筷子坐过来。 夏渺渺很能理解这话热情,去门遇到老同学,人群中自然而然应该亲近几分的说不清道不清的邻居之情,如果是在国外遇到就是姐妹之情了,尤其对方再过的不错,不是前情侣,对这种相遇尤其不排斥。 夏渺渺笑笑:“孟委员!” “班长你行了啊,别没事就笑我,何安吧!还像以前那么有范!”穿西转的不是泊车的就是卖房的,充其量银行的,更高端的是新闻里的,其他职业现在一般不穿了。 不过人何安有颜值有气质,上学时就那么拽,现在更是了不得,气质更佳,咱班长别的不行,外貌协会绝对第一:“想不到你们两个真结婚了。” “是啊。” “何安,你行呀!”以前不熟悉的同学,除了校门后就觉得亲近不少。 何木安正在想她是谁。 孟委员知道何安的德性,想不到他工作还是这个德性,夏渺渺怎么受的了他的,不过看样子,两人过的还不错,至少班长的穿着给人的感觉不是为温饱奔波的人,这样就好,更能放心聊天,不怕踩到对方雷区:“班长在哪里高就。” 夏渺渺也热情,发挥她一贯的幽默:“大了说,是国际知名企业禾木集团,小了说就是他旗下的旗下的传播媒体工作室。” 孟委员拍她一下:“那也不错了,禾木旗下的飞跃、宏大、敏行、走出、河下,哪一家?” “敏行。你也行呀,知道的这么全面。” 对方也来劲了:“往大了说我们是给国际知名企业禾木集团分公司的分公司的分公司提供建筑材料的公司,往小了说,我们卖水泥的。” 两人说完笑的不行。 何木安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看他们说的那么热闹,估计是感情太激动,说什么都想笑。 孟委员很健谈,夏渺渺也健谈。 “何安呢,何安在做什么,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咱班长家的以后从事什么工作能配的他高人一一等的气质,瞧瞧人家这范,多年不变呀,何安,哪里高就呀。”买房工资也不低,她没有等着看笑话的意思,老同学见面又有班长压着,就算这位成绩垫底的老同学是泊车的,她偶然也要去停一次支持下工作。 何木安看这位认不清的委员一眼:“禾木集团。” 孟委员乖乖的等着,等着他也说旗下的旗下的旗下,结果等了半天没有了。 夏渺渺很体贴人:“你们点了什么?他家水煮鱼没有退步吧。” 孟委员回神:“没有,没有,你没发现今天人多吗,老师傅坐镇呢,我也只在今天带孩子老公过俩尝尝曾经的味道,我们家以前住这一片,经常过来吃,结婚后就不常来了,不过偶然还是把孩子老公拽过来尝尝。”说完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夏渺渺向后看了一眼,见隔壁错后一桌一个男人正带着孩子对她笑。 夏渺渺同样颔首。 孟委员赶紧招呼坐不住的孩子过来:“叫阿姨。” 小男孩腼腆的叫了声。 夏渺渺摸摸他的头:“真可爱,三岁了吧。” “猜的好准,你家的也三岁了?” “六岁多了,过年就七岁了。” “你们一毕业就结婚啦,真羡慕你们,我们当时都在想你什么时候甩了何安,何安你别生气,实在是咱班上配不上你的颜值,真的。”其实就是觉得何安各方面成绩不行,以后找工作肯定不行,夏班长那么会来事甩他还不是妥妥的,真没想到两人是真爱,竟然结婚了,孩子都那么大了。 何木安瞥她一眼,随便向旁边站着服务员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碗面。 孟委员那个话多多和夏渺渺那个话多多,聊的那个上劲,好像几百年没有见过人类一样。 小男孩羞怯的看眼旁边不说话的何木安,妈妈和陌生阿姨说这话,他就看一旁的何木安。 何木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往日的高傲没有带情绪,他不至于欺负一个跟渺渺聊的不错的同学家孩子。 男人家自家老婆没完没了了,无奈的也做过来,夏渺渺和孟委员。何木安和孟委员老公。 小男孩趴在爸爸那边更容易看陌生叔叔,这位陌生叔叔领口、袖口的位置好漂亮,扣子也好看,还有金刚的造型,比他的玩具还亮。 “这是我家那口子,开了家水泥厂,他爸爸妈妈的,我们接手过来。” 那口子是亲昵的语气,一般他们跟人介绍都是老公老婆或者爱人,只有熟人才介绍的没有语言含量。 “我们班上,我们班上的小弟,都是老同学。” 孟老公怎么能叫何安小弟:“您好,我姓卢,有什么用的着的打电话。”习惯性的把名片递出去,广开财路,万一用到了呢。 何木安看了一眼名牌,想了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唯几的几张也递了过去:“好,打电话。” 孟委员笑两个男人傻乎乎的交流,不过何安性格好多了,至少理人,以前他不理,很难相处,夏班长没有折戟的时候,多少不要面包要颜值的姐妹折在他身上。不过想不到最后何安挺务实的选中了最会过日子的夏班长,挺让人惊讶的。 卢老公看着名片上的介绍,又稳稳心神看看上面的介绍,最后忍不住又看了第三遍,最后他震惊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题外话------ 谨以此更求票,明天中午12点更新 369和乐 旁边的男人正漫不经心的摘下手腕上的扣子,递给他腿上的小男孩。 他腿上的?!他腿上的?! 卢老公猛然低头,果然!儿子拿着五角硬币大小的变形金刚扣子对着太阳照里面的图案,笑的好不开心! 卢老公顿时尴尬异常,迎着光,反射出的图案在名片的加持下突然间在他眼中卓尔不凡,:“小路!怎么可以随便拿叔叔的东西,快还给叔叔——” 何木安脸黑,长者赐不可辞,嫌弃我给的东西不好吗。 夏渺渺见状赶紧开口:“没事,没事,小孩子嘛,都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我们家尚尚也一样,他这个就是出门时,我女儿抢硬性给他按上去的,现在终于摘下来了,不定怎么高兴呢,拿着玩吧。小孩子,就是图个新鲜,一会弄不好就不喜欢了,能有个东西逗他们乐意,那就是物有所值,是不是呀,小宝贝。” 小路羞涩的躲在爸爸怀里。 卢老公不自然的不敢与对方对视,如果旁边是何先生,这位就是何夫人了吧,不知道该用怎么样客气、恭敬又不是太谄媚到让不不舒服的语气跟对方说话才不觉得失礼;一边想抠出孩子手里的扣子还给身边他不敢再看一眼的男人,这枚扣子很值钱吧。 小男孩捂在怀里不给他爸。 卢老公尴尬的不行,着急的看眼对面一点都看不出事还跟人家相谈甚欢的自家老婆,你干什么! 孟委员见他还抠,不干了:“你做什么,他喜欢就让他拿着玩,一个扣子。”显摆你孩子有教养吗,太客气了多尴尬:“班长都说话了,让他玩吧。”转头跟夏班长抱怨现在的孩子多么难带多么不听话。 夏渺渺深有感触,赶紧点头,小小的一团根本不理解什么心疼、谦让,就是偶然说了,心理跟大人想的也不同,尚尚曾经没少气她,说起这个话题来更有共同语言。 卢老公见鬼的看着自家老婆又和对方聊上了,都不知道她们两人怎么能把话题过的那么快,你来我往的,已经换下爱好的主题。 “我们孩子也打架!当时我都吓死了!孩子们不怕你胆小就怕你胆子太大!我都愁,以后十三四了我不常跟着的时候跟同学出去玩,我怎么放心——” 夏渺渺神奇的发现关于这一点她跟对方没有共同语言,她几乎能想象尚尚走到哪里可信都会跟着,可信大概以后就是尚尚的专属闺蜜,负责尚尚基本的安全保障,但渺渺理解她的担心:“可不是,有我们愁的——” 卢老公脸都要绿了,菜端上来,他是吃不吃,不吃不是陪客,吃,要吃多少才有诚意。他不是要怎么样讨好对方,就是小学生突然发现父母和自己老师一起吃饭,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老婆哪来那么多话,为什么还不走,他觉得一座山压在他尾巴上,只想尖叫,还交不出来。 何木安也不擅长应酬,但都坐旁边了,他也不会不给对方面子:“一起吃。” 卢老公受宠若惊:“您吃,您吃,我们吃饱了,吃饱了。”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他竟然敢说吃饱了! 孟委员赶紧跳出来:“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正好这盘鱼尾我们没点。”然后嘱咐老公:“你尝尝,我最喜欢是他家这道菜。” 卢老公觉得自己一天的紧张都用这里了。 孟委员哈哈一笑:“你别那么客气,这是我们班长,我们大学时的一把手,这位——”指着何安:“班长家属,你看看人家,要气质有气质你看看你,穿着龙袍也不是太子,别说,何安以前在我们班也算帅的,放我们整个秋门大学也是数得着的,不过就是身世差点,要不然校草哪里轮得到方甚,说起方甚,跟温茉莉好可惜呀……” 两个女人又就温茉莉是不是可惜、是不是该选择俞文博,等延伸出的价值观问题展开了一系列激烈的讨论。 卢老公嘴角呵呵着,没来得及给老婆使出的眼色还停留在眼角上,扯痛了眼球:你哪只眼觉得他身边的人身世不好! 名片上可是写着:禾木集团第一执行懂事——何木安。 第一,再稍微联系一下上下文,不难理解出,他旁边这位应该就是禾木集团的董事长,闻名遐迩的、如雷贯耳的——何先生。他上次谈生意时,那位老总吹嘘见过的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何先生。 卢路不僵硬啊:“叔叔,你会开大黄蜂吗?” 何木安看他一眼:“会吧……”虚拟现实化,体验的时候见过。 “你家有大黄蜂吗。” “有。” “真的,你能开给我看看行吗!现在就开!走,咱们去开——” 卢老公的手都僵了,还没有扣住儿子。 孟委员立即凶过去:“别闹你何叔叔,没见你何叔叔还没有吃饭。” 何木安也不虚伪的说没事,孩子而已,他不虚伪,除了他女儿以为大多数都是熊孩子,为数不多的从他这里得到捐助的沉默孩子两种。 孟委员算是见识了:“你家他还这样呀,客气都不客气,银行的吧?”停车的还不让他失业。 “你别一棒子打死银行的,小心投诉你。” “也是。我也点了他家的这道菜,味道真正,还是老手艺传承不衰呀。”现在有门手艺多么重要,巴拉巴拉的巴拉着。 夏渺渺符合着:“我以前在这里上班,经常吃,今天也是过来尝尝,想不到就碰对了。” “那你真是好运,平时大厨都不掌勺……”巴拉巴拉巴拉…… 卢老公如坐针毡,使眼色失败后,从下面用脚踢她老婆。 孟委员疑惑的看向老公,这么一会就不耐烦了,至于吗。 姓卢的示意她赶紧回去。 孟委员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都吃饱了?”刚才吃了那么多回去干什么都要走了。 是回家!求你了回家!? 孟委员心情大好,都这么低三下四了,成全对方吧:“看我,一说话就忘了时间,下午还有一个单子要谈,你们吃,我们得赶紧去,现在活难做呀。” 卢老公恨不得捂上她的嘴,你走就走,自家那点小生意说什么说,赶紧走。 夏渺渺附和的点头,起身摸摸小男孩的头:“你好多了,至少自家生意不用看别人脸色。” “你这么一说也是。”谁不知道谁不用虚的那一套:“走了,有机会一起坐坐,带上你女儿。” “好,慢走呀。” 送走了两位好友,夏渺渺会心一笑:“她还是那么健谈,上学时候有她在绝对不会冷场。” 你也一样,好意思说别人:“……”菜的味道是还行。 “你给他老公名片了?”看脸色不难推测出来。 “……他先给我的……” 又没有说你什么:“给我,我看看,如果有生意介绍一下,让她给我提成。” 何木安把本来就扔在一旁的名片给她推过去。 夏渺渺尴尬呀,你就是这么对待人家名片的,怪不得人家要走,好在孟委员了解你是什么人,否则不就结仇了。 …… 另一边,漂亮的孟委员坐在车上嘀咕:“你踢我干嘛,不是你碰到老同学想看电影的时候了。”酸溜溜的又不太酸,娇嗔和责怪之间把握的相当好:“我这就是聊会天。” 卢老公疲惫的靠在座椅上,有种重新活过来的错觉,有气无力的开口也应付态度公正:“别提老黄历了行不行。” 孟委员瞪他一眼,她这个老公曾经在某个边缘想试水,被她销了一顿老实了:“好吧,饶你不死。” 卢老公打开空调给自己降降温,满脑子都是刚才男人的样子,就那么坐着都能给人无限压力,他老婆怎么还能聊的那么上进。 “怎么了?开车呀。” “歇会……”紧绷过后肌肉酸疼!卢老公还没有完全放松,猛然想起什么!赶紧回头!果然见儿子手里还玩着那枚纽扣,头都要炸了!刚才只顾着走,竟然把这么大的事忘了:“你这个孩子!怎么不知道还回去!你拿着它多长一斤肉是不是!” 370亲自 “哇” 孟委员立即训回去:“你冲孩子嚷什么!一枚扣子而已,他懂什么!你吃枪药了,来宝贝妈妈抱。” 小男孩委屈的扑进妈妈怀里。 “真是的,你没完了。” 卢老公烦躁的翻找出被他放在衣服最里面的名片扔爱人身上。 “什么?”孟委员哄着儿子,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惊讶的看着老公:“你” 卢老公也很崩溃:“你不知道?他是你同学?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你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同学! 孟委员也想不到:“当然是同学?大学四年呢我怎么会认错,就算他错了不是还有夏渺!”孟委员反复的看了看,:“怎可能,真的,四年,就是跟我说话的那位,她家庭条件还很不好,学校什么赚钱赚物的活动都参加,还让何安参加,对了他叫何安,不是何木安怎么可能” “总不能印假的。”卢老公靠在座椅上:“他气质你看着像卖保险的?!”脑子进水了。 “他他他气质一直那样呀”孟委员也懵了,又低头看了看名片,哄儿子的手变的公式化:“怎么可能” 卢老公发动车子,莫名觉得附近车多了不少:“要死了” “不,不会吧班长那人你挺热情的”不是惊喜是惊悚,过于超出意料的惊悚。 卢老公把车开出去,无不讽刺的开口:“你确定你们班长是他爱人不是他情人,不对,不对”当情人都不够漂亮,但:“这位何先生刚结婚吧,你们班长女儿都那么大了”头都要大了! 孟委员还在傻眼中,何木安呀!四年来她竟然没发现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物:“不是情人吧,我们班长你绝对适合当情人” 卢老公也觉得不合适。 看吧。 孟委员还在看名片。猛然道:“我知道谁知道”急忙打给张新巧。 挂了手机后,面色更僵硬了,只能发出一句:“我怎么当初就没有让闺蜜誓死追求何安” 卢先生的车险些没有开进沟里:“你省省吧也不担心被整死” “也也对哦天呀!竟然是何木安!何木安呀!”说完又看看了名片:“我如果给班长打电话,班长会不会让咱们走后门!”什么建筑分公司什么沙土厂,就是特旗建筑也要求他们卖他水泥吧! 卢老公闻言激动咽口吐沫,男人没有不想功成名就的。 孟委员却回了神,把名片揣起来:“镇宅就够了,天呀,何木安是我同学呀!瞧见没,咱们也是有后台的人” 卢老公看着自己老婆的样子,紧张到现在的心情突然放松了,服了 “何先生,下午好。”秘书部助力组成员全体起立,目送伟大的先生离开。 何木安微微点头,脚步未停,径自走过。 “先生下午好!”秘书部第二小组全体成员起立,目送先生离开。 何木安这次头都没有点,走过。 “先生下午好。”总秘书部施秘书率领他所在的方阵你目送先生离开。 何木安独自上了电梯。 全体秘书部顿时嗡嗡声一片。 “先生中午出去吃饭了?” “跟谁?跟谁?跟谁?”织毛衣的精英女白领快速继续手里的工作,一个另类的图案正在悄悄成型。 “还能是谁,咱们夫人。”继续私包装袋的男士挑着眉道,突然觉得这个包装袋撕的顺手,独自放在一旁继续撕。 “还别说,咱们夫人就是有心,带咱们先生一起吃饭。” “这只是吃个饭跟有心有关系吗?” “你没听刚才施秘书上来时跟李总说的话吗,咱们夫人是亲自来接的,那就是心意,女人只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有心意。” 没人说夫人对钱有心意,在整个秘书部眼中他们先生当然比钱潇洒比钱有魅力,比钱可爱一千倍,就算夫人一开始爱的是先生的钱最后也会被先生的人征服。 “等等,你们关心的是不是不对?先生吃完饭过来做什么了,谁的工作出了问题?” 对呀,哪个环节给秘书部丢人了!还惊动了先生!站出来!不打死! 整个禾木集团秘书部丝毫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的兢兢业业、一片精英,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恨不得死在工作岗位上的能人。很多时候,这一片区域,可以说是整个禾木集团最八卦,最清闲,最乱糟,最不知道都在做什么的地方,出的东西也都是七大姑八大姨或者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存在偏偏存在于很不起眼地方的东西。 “你有功夫吃饭!没有功夫打电话是不是?!”夏渺渺直接把资料甩在对方的桌子上看着她:“你让我现在怎么用!给你十分钟!问好了各项数目拿给我!” 女孩顿时恼了,站起来与她怼:“你凭什么对我凶!我已经下班了!我没有偷懒!这不是我的错!我一直都在忙!还有为什么要占用我休息的时间打电话!我没有打你就要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我没有自尊吗!” “” 女孩倔强的看着她!傲骨铮铮。 夏渺渺指着上面的字:“下午两点半要用,两点半!前面的时间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有多忙,这几个你看得见吗!何况一个电话撑死十分钟,你下班之前不会打过去问问!” “我说了已经下班了!我只是来工作的不是卖给你们的!我难道就没有下班时间了!” “” “夏副总也去吃饭了吧!人总是要吃饭,工作是做不完,何况我刚才再找文件,如果不是夏副总过来,我想,我已经开始打电话了。”女孩看着她,神色倔强:“我入职的时候就说了,我不加班,如果夏副总不满意可以辞退我。” 夏渺渺闻言,弯下腰把扔出去的资料收拾起来,平静的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助理:“给她结算公司,送姑奶奶出去。” “是。” 女孩闻言,率先收拾收拾东西,瞪了夏渺渺一眼,踢开椅子转身就走,嘀咕着:“请我我还不回来,哼!不就是一个副总,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是员工又不是奴隶。” 夏渺渺神色不知道该怎么摆,所以干脆就冷着脸的看着女员工悲愤的离开,再看看都故作忙碌的其他员工,平静的走回办公室,瞬间开始怀疑人生。 她刚才说了什么?是不是说过了?加班?!她们当年做的事难道就要让新一辈的人继续?! 就像老师拖堂,她不能因为做了老师就觉得拖堂理所当然,学生是非常厌恶的! 夏渺渺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啊啊! 范笑闲闲的站在门口,在她抱头时敲敲门,调侃的道:“服气了吧。” “师父?!” 范笑踩着优雅的步伐,雍容不失魅力的走过来,长长的波浪头发披散在肩上,妖娆的靠在她办公桌上:“刚才都看到了,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被直白喷到脸上算你倒霉,现在作随时可以换,老板谁都可以做,没什么了不起。” 夏渺渺走过去,靠在高椅上与师父对面:“以前的时候也遇到过骂几句哭的。我就稀罕我说的也不重走的还这么干脆,背景不小吧?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外景?” “因为你跟你家那口子去吃饭,所以回来早了。刚才那个女孩跟上面有点关系,在我们这里当大爷的,所以比较过,不过走不走无所谓,你不差这一点。对了,下次继续吃饭,我估计你多吃几次,我就不用跑了,很多单子求着我出马了。” “能为师父效力是徒弟的荣幸” 两人说完都笑了。 “行了,不吹了,做美容,你去不去?” “我还有点事忙,明天亲自跟个单子。” “那你忙,拜拜。” 题外话 明天中午更新。 371恭喜先生 …… 夏渺渺睡眼醒醒的摸摸旁边的位置,没有人。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首发翻个身又眯了一小会才起床,早没早那几分钟对于成为儿老板的她没那么重要。 夏渺渺打着哈欠去了洗漱室,昨晚被婆婆匆匆忙忙的叫回山上,以为有什么事,谁知道婆婆竟然出去了,查大哥才说叫她们回来的理由是婆婆研究了蛋糕的新吃法。 夏渺渺觉得还好,谁家婆婆五十多岁了还能活的这么开心都会会心一笑,何况身为女性不想征服地球的夏渺渺觉得女人活成婆婆这样挺好。 何木安脸色当下就臭了,抱着早已在车上睡着的女儿上了楼,弄的家里氛围都遭了。 好在晚上了,都去睡了,他就算想摆臭脸也不用让别人喘不过气来。 …… 夏渺渺扫了眉,从个衣帽间选了一身自己看着喜欢的复古长裙,神清气爽的下来:“早呀。” 夏尚尚咬口馒头,头都每抬:“我跑步都回来了。”不早了。 小东西,越来也不把她放眼里:“你小,我能跟你比吗。” 尚尚闻言嘴巴一嘟,觉得不是褒义词,但是也不听不出贬义的效果,所以继续吃饭。 何木安先给她盛了一碗汤,又给女儿盛了一碗:“给她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她一定开心的不得了。”夏渺渺端过来,刚想往嘴边送,突然觉得很难受,赶紧放下:“拿开,拿开,恶心死了,什么味道。” 何木安吃饭的动作一顿,几乎是慢动作的转过头,看着她,甚至失礼的未发现,他是嘴巴张开的准备咬油条的状态,还有一句脑海里正过的话:“别用小人心态揣测我们爱上幼儿园的尚尚……”尚尚,尚尚,他觉得最后两个字有无限的回音,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说完这一句话的。 夏渺渺把面前的牛奶也推开,看着闹胃,不喝。 何木安就看着她,也看着杯子离开,很冷静的闭了嘴,慢慢的咀嚼,仿佛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情绪,非常正常的进行早餐。 不过是个孩子,细想想没什么可激动的,马上跃起更不至于,有**份,就算抛弃身份不说,那样做也没有必要,有想法这种事,自己有就可,不是必须表现出来。 在夏渺渺把最爱的煎饼盒子也退出去后。 刚端着小米粥过来的老婆婆立即眉开眼笑的看不见眼了:“夫人,您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恶心?”老人家看起来非常开心。 夏渺渺骤然抬着头看着她老人家,各种意思不言而喻。 何木安神色不动。 帮佣多年看着先生长大的老婆婆高兴坏了:“夫人,您是有了吧?恭喜夫人、恭喜夫人,我们大小姐要有弟弟了!这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夏渺渺搅动的小米粥,她生过尚尚了,经历过一次了,再怀不怀的真没有什么情绪,就算有点高兴,也无法高兴当着外人笑出来,因为真的不稀罕了:“或许吧,也可能是昨天贪凉了胃部舒服,检查了再说。” 老人家就像没听见:“肯定是有了,有了,夫人和先生也成亲一段时间了,我看呀,肯定是要添丁进口了,真是大喜事啊——”说着就像自家孙媳妇怀了一样,激动的奔走相告去了。 夏渺渺顿时觉得,若是没有,得多尴尬。 何木安平静的喝口粥:“一会把朱医生叫来看看。” “好。”夏渺渺挑了点自己喜欢吃的,清淡的腌黄瓜和小米粥。 夏尚尚喝着牛奶,嘴角一圈白渍,拿起餐巾纸擦了一下,继续喝:“我就要有小弟弟了吗?” “是不是很高兴?!”夏渺渺突然想吃花生牛奶,就是突然间突然想吃,把牛奶花生汁搅拌在一起,一口喝下。不能想,一想更想吃了,忍不住的胃液沸腾:“小查,小查。” 查师傅家的儿媳妇也姓查。 查媳妇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看着夫人的眼神都有些小心翼翼怕夫人动了胎气。 让渺渺觉得如果没有怀有点对不起人家的谨慎:“帮我来杯花生牛奶。” 小查更加激动:“好,好,夫人您稍等。” 夏渺渺放下小米粥不喝了,纯等她的花生牛奶。 何木安看着她。 夏渺渺看着他:“看我做什么?” “妈妈,小弟弟是不是以后陪我玩的,就听我一个人的。” “谁说的。” “奶奶呀。”弟弟是什么尚尚没有概念,就是身边的人说的多了她知道真是一个跟她有点关系的词,有与没有,她本身现在没有任何感觉。 夏渺渺呵呵:“你奶奶说的——”你干嘛去:“很有道理。” 何木安已经进了厨房,帮她做花生牛奶。 前段时间他就想,如果他知道渺渺怀孕了,他从头到尾都会是一个好爸爸,至少没有某些人表现的机会。 如果再前推七八年,他觉得他也会是一个好爸爸,他会为孩子请最优秀的医疗团队,会请最专业的看护,会找最博学的学士。但现在很多时候他想自己试试,亲自动手去做,就像给女儿的每一件他觉得有意义的成品。 夏渺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在查师傅的教导下碾花生汁,一米直径的石磨,他安静的站在边上,想亲自上手去磨,查师傅制止了他,提醒他是电动的。 “我们要的是石磨摩擦花生出来的天然醇香,并不追求必须手动。” 何木安点点头,挽起的衣袖打在手肘处,认真的看着花生出酱。 夏渺渺看着他,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他应该有厨艺了,就是好不好的问题,不过应该不理想,否则他不会不做。 “妈妈,你笑什么,我该上学了,你送我啦。” 夏渺渺转身:“好啊。” 何木安回头:“你还没有吃饭,我去送。”说着放下衣袖,走出来,丝毫不减他依旧三十而立的挺拔担当。 夏渺渺看眼已经接手何木安工作的查师傅,笑笑:“好。路上开慢点。” …… “恭喜先生,马上就是四口之家了。”朱医生笑的有牙齿没有眼睛,整个人从头到医药包都散发着一种开心,大小姐的时候他们没有发挥作用,是他们的遗憾,现在夫人终于有小少爷了,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说起来何家上下很多年没有小少爷这称呼了。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372什么都好 “麻烦你了朱伯伯。”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好事,夫人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们早盼着这一天了,待会我让学生送些注意事项过来,再制定些营养餐给查家那小子,保证让夫人这胎怀的稳稳地,白白胖胖,像大小姐一样讨人喜欢。” 渺渺笑着。 何木安站在她身后,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是大喜事,恭喜,恭喜。” 夏渺渺摸摸肚子,微笑的点头。 何木安的手放在她坐着的肩膀上,三个人静静地。 朱医生出来的时候还跟得意弟子唠叨:“先生被教育的太过了,这样的事有没见几个笑脸,不好,刻板。不过我看先生等在夫人身边的样子,应该是高兴的,咱们先生很久没有这么情绪外放了。先生那么疼大小姐,肯定喜欢有很多个孩子,以后咱们霞光山该热闹喽。”老人家爽朗的笑容没有断过。 小徒弟想问:只是才怀了一个,距离很多个孩子还有很远的距离吧。 夏渺渺送走了朱医生,回房的一路上收到了很多激动的祝福,本来平静的她,也隐隐生出一丝激动,周围的人都高兴无形中你也会觉得自己怀孕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高兴着高兴着就非常高兴了值得期待了:“你不去上班?”他还不走。 “去……一会……”何木安伸出手。 渺渺自动放在他手心,两人一起进屋。 来回四个小时?多不方便,但,渺渺想着又有些担心:“我带朱医生推荐的女医生回去,小查也带上,会不会人太多了?”她想事情太简单了,如今见大家高兴,都觉得怀孕了不是自己的事,自己一个人他们肯定不放心,太任性就辜负了别人的欢喜。 “嗯。”少了。 “家里没有那么大地方。”不回去也不现实,上班上学都不方便,但怎么住呀,哎,还是考虑不周,早知道买个大点的房子。大了也不好,住在一起不方便,要不看看他们小区还有没有房源出售? “楼上和隔壁可以给他们住……” 夏渺渺骤然看看略微不自在的何安,笑了:“有先见之明!” “渺渺,木安,木安!”噔噔噔!木秀筝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一身去见新男朋友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明媚十足。不是年轻,而是好看,从里到外的好看,只有木秀筝能传出来的五十岁的娇艳美丽:“媳妇呀,媳妇——” 夏渺渺急忙刚打开卧室门,木秀筝已经上楼了,拉着儿媳妇的手不放;“有了?!哎呀,好事,我又要当奶奶了,咱们家就是孩子少,你看看隔壁——”隔壁没有人:“温家的、董家的哪家不是子孙一大群,天天在我眼前晃,瞧我们家就一个尚尚,我还没有抱出去炫过她刚出生的时候,不是刺激我是什么!这下好了,咱们家也有了。” “……”呵呵,因为以上的话不好接,婆婆的意思是有点炫就好。 木秀筝高兴的摸摸儿媳妇还不明显的肚子又急忙那开手,可见她有良好的教养,刚才是忍不住,但又不好意思,所以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肚子一直笑:“好,好,以后咱们一年一个,一年一个,超过他们家。” 夏渺渺不介意婆婆摸,她没有那么多规矩。 木秀筝眼睛首次笑出了皱纹,可她浑然不觉,就那么畅快的笑着,散发这从里到外的高兴,让见到她的人也忍不住高兴,这种高兴丝毫不觉得破坏她年龄带来的美感,反而更有魅力。 夏渺渺几乎要看呆了。 有魅力的人从不觉得自己有魅力,只是释放者真诚:“当奶奶,当奶奶好!我就喜欢当奶奶!” 夏渺渺也高兴,越来越多的高兴凝聚过来,就会加倍的高兴;每个人都开心的毫无掩饰,真诚的让她想冷淡点、不要那么娇气,都显得对不住所有人。 夏渺渺腼腆着符合着婆婆,陪着婆婆一起高兴。 何盛国也很快回来了,脚步比婆婆还快,但看到木秀筝和夏渺在门口,他停住了,毕竟是老公公,很冷静的看了儿媳妇一眼,非常矜持的点点头:“怀孕就多在家里呆着,别总往外跑”。 木秀筝闻言不乐意了:“别听他的。”然后看向丈夫:“渺渺还要工作,少用你迂腐的思想想我们女人!” “我迂腐!好像从知道自己怀孕后,从第一天躺倒生的不是你!那时候你怎么说的,女人生孩子是大事,必须从头到尾的被伺候,全家都差点被你折腾死!” “你不是还活着!没有我那么养着,能生出木安这么聪明的儿子!” “木安聪明是因为我基因好!” “你基因好!你有基因吗!如果不是我嫁给你,你在人类界就直接被淘汰了,桃太郎!” 下一秒不知道为什么老公公和老婆婆就当着她的面吵了起来。 还吵的她根本插不上嘴,而且完全偏离了主题! 何爸爸怪木妈妈养的男人挑衅他。 木妈妈怪他小肚鸡肠:“我已经让小甜心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你一个集团总经理跟他较劲你好意思!想怎么着!不依不饶?!你家的女人没有针对过我,你如果有心胸就不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何爸爸怒目而视:“我没有心胸!我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如果没有心胸会让他在模特界滚蛋!” 木妈妈闻言突然哭了:“你!你——我还给你的小明星送过营养品呢,你怎么能那么对阿甜,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他从小妈妈就去世了,爸爸再婚又不管他,后妈经常虐待他,他好不容易长大了,十几岁就出来赚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稳定的工作,他多么珍惜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让他失业!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俗语……是……这样用的吗…… “我没有同情心!你有!你都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就去送营养品你安的什么心!你有那个闲心同情别人家二十多岁的男孩,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咱儿子!” “你——你简直不讲理!我不是看木安可怜没有弟弟妹妹可怜!谁知道你那么不争气!你如果不是吓怂了,我们木安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 “你怎么不说没人跟儿子争财产!” 木秀筝整个人都嘲讽的笑了:“我儿子不要你的钱!” 你说谁!你个老妖婆! 说你!说你!你个懦夫! 夏渺渺愣愣的站在门口,一时间一句话也接不上,都不知道自己杵在这里会不会让婆媳关系以后尴尬。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 门口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被关闭的水龙头,不管前一刻多么哗哗哗,这一刻一滴水也滴不出来。 “在……在家呀……”何盛国笑笑。 “呵呵……”木秀筝也笑笑。 何木安冷淡的看父母一眼,再看看门口的渺渺:“进去休息,一会走的时候叫你。” “诶。”夏渺渺也不逞强,赶紧关门,她不觉得自己能解决婆婆和公公之间的问题。 何盛国、木秀筝默契的对儿子笑笑,好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何木安很冷静的看着他们,声音不咸不淡,但却非常郑重,一字一句非常清晰:“渺渺怀孕了,需要静养。” 何盛国、木秀筝顿时觉得压力很大,不停的点头:“对,对,静养,怀孕是大事……大事……” “以后我不想听到谁大声说话。” “应该的,应该的,孩子重要,孩子重要。” “不是孩子重不重要,总大声说话对身体不好。” 何盛国、木秀筝赶紧点头:“对身体不好,对身体不好。” 何木安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呆一会,我估计一会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会过来,你们和渺渺一起招待一下。” “好,好。” 373期待 何木安确定两个人不会再吵起来后,转身回了书房。 何盛国、木秀筝莫名的舒口气,互相瞪了一眼,转身散场。 木秀筝刚结婚的时候谈不上不喜欢他,男人嘛疼自己就行,又不是没有钱,何况他身份好呀,所以没本事就没本事,他如果一直对自己好,一直像刚结婚时一样,两个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也能过。 是他先打破平衡的,婚前怎么样都可以不计较。婚后是他先原形毕露,那就都原形毕露好了。 后来就看不上何盛国了,何盛国对不起他的姓,她觉得如果是自己老公公不是何家当家主母生的肯定没有何盛国什么事,不过现在也没有他什么事,他也不是何家的继承人。 木秀筝后来就是纯碎看不上何盛国了,之所以还过着,就是因为儿子还有没有必须离婚的冲动,曾经有过,不过对方看不上自己,也是她跟何盛国有什么差别都是别人眼里混吃等死、没有建树浪费粮食的寄生虫,谁会看得上他们,所以他们两人就凑着这过吧。 何盛国喜欢过木秀筝,现在也谈不上讨厌她,可能见的少,可能木家把她养的太干净,每次见也到不了看了生厌的地方,反而觉得这个女人越老越耐看,至少不比小姑娘差。 但他也很恨她,她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竟然要跟他离婚,哈哈!离婚?!开玩笑,最后还不是被人嫌弃回来,只能跟他在一起,活该。 何爷爷何奶奶、木姥姥木姥爷来的很快。 两位老人家拉着夏渺的手嘱咐了一番,对自己的儿子女儿也很疼惜。 何盛国甚至在何奶奶哪里撒娇,一开口就是千万的单子要,何奶奶也很宽容,摸着儿子的头嗔儿子调皮,最后给自己的团队打了电话,一个单子到手了。 何老爷子嗔怪了两句,也没有真不给的意思。 木奶奶对自家可爱嘴甜的女儿疼到骨子里,女儿怎么撒娇都是对的,女儿五十多了也似她怀里五六岁的小女孩。 问题是人家秀筝婆婆能做出依偎着女儿撒娇的事来,而且毫无违和感,一般人做不到。 夏渺渺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日子这样祥和没什么不好。 何木安从楼上下来,这样的氛围便淡了一些,但对于头上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这片天,四位老人家和公公婆婆都表示了尊重,尊乌及乌,她也不会被刁难,何家在这一方面很有素养的。 “现在胎气轻,等满三个月了,就把消息送出去,渺渺多注意休息,自身安全最重要,从木安的团队里派两个人跟着你,万一有事就不好了。” 夏渺渺点点头,觉得好,人家的孙子、曾孙,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何木安坐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半圈着她的肩,看着沙发上的所有人。 何奶奶对孙子完全没有儿子的热情,这一刻起也才完全看出何奶奶出身一定很好,又做了何家多年的当家主母非常有气势,除了对儿子对孙子没有什么笑脸,木姥姥也一样,似乎何木安一下来,两位慈爱的老人家都换了表情。 何木安似乎很习惯这样的方式,表示会处理妥当。 何奶奶看着孙媳妇脸上露出一抹笑:“你别嫌我们麻烦,我们老了啰嗦。” “不会,奶奶说的有道理,我自己带尚尚那会也没有经验,现在多听听多学学应该的。” 何奶奶点点头,孙媳妇比孙子性格好多了,她以前也不是不疼孙子,但何家这事……儿子已经这样了她怎么敢娇惯孙子,慢慢的也就形成习惯了,她们若不是严厉些,孩子如何成才:“说起尚尚,你现在怀孕了,你公公婆婆也没有时间,我和你爷爷正好也闲着,帮你们带一阵子好了。” 夏渺渺还没有开口。 何木安已然道:“不用,我也没事,又有可信她们,带的过来。” 何奶奶闻言脸色有些不好,何爷爷也沉了脸。 夏渺渺见状,没敢轻易接腔。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何爷爷何奶奶、木姥爷木姥姥从何木安下来后该说的说完了,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饭也没有吃,就走了。 夏渺渺问何木安:“为什么不让奶奶带,奶奶和爷爷看起来很喜欢孩子,说带应该是借口,只是想看看孩子吧。”家里的老人们都喜欢孩子,何况她们又不比真的亲力亲为便更是想亲近孩子的吧。 何木安牵着她的走往回走,声音冷静:“她们觉的教育出一个我非常成功,一直想试试可不可以复制,他们有大量的资料和心得进行再教育,不介意是男孩还是女孩。” 夏渺渺便不说话了,尚尚六岁多了,木安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进入塑造流程了吧:“诶,你对尚尚没有抱什么希望吧。” “你说呢?” “……”她身边多了很多老师,连吃个水果都有人向她介绍这种水果的十八代家族史和效用:“会不会不如爷爷奶奶的方法好?” 何木安看她一眼;“怀你的孕就好。” “哎,尚尚好累。” …… “昨天旷工了,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帮你出工的工资从你分成里扣。”范笑眯着眼看着她。 夏渺渺柔和的一笑:“我怀孕了,昨天查出来的。” 范笑瞪大眼睛看向她,然后欺过去:“那你还敢出来,你想害死我!赶紧回家生孩子去!生之前不要踏足我的领地。” 夏渺渺哪里会依她:“师父,别闹,他怕我在家呆着心情不好,让我出来上班的,我觉得我也喜欢上班,不过以后我就不是副总了,我给你找个副总,我呢,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能及的呢,我就只能看着了。” “喂,你有没有上进心呀,我告诉,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你小心那天家庭危机。” “这个无所谓的,尚尚我都养过来了,不差这一个。” 范笑也就是说说,还是有点担心,她就是俗人,有些结果承担不起:“你真来上班?” 夏渺渺理解,如果她不在意,经过了昨天也知道这个孩子她的亲人,和所有当她是亲人的人多么期盼:“放心,我会注意的,不给你添麻烦,我身边会一直跟着人呢,不单独行动。”说着示意她看门外。 门外助理位置旁边重新放了一张桌子,坐着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 范笑看完,还是不放心,你这可是何先生的第二胎……在何先生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第一胎,万一…… 夏渺渺宽慰她:“我懂,但我也要接孩子上下学、而且月份还小,我也想过的充实点,何况一个人闷着真的很容易生病的,我绝对看顾好自己,不会让你难做,师父,师父你就让我上班吧。” 范笑嗔她一眼,能怎么样她,何先生都没有强硬的让她在家安胎:“所有重活不能做,不能逞能,不要想着练手,东西是学不完的,不要觉得自己可以。平时在公司娇气一点,你要知道我们身上担着责任呢,到时候有什么事,我们可赔不起,你会害死我们。” “我懂,我懂,保证把自己当珍惜动物,一切危险的地方不去,一切能动嘴的事不动手,要动手的事当没看见。我会把自己当皇后,当自己怀了救世主一样,行不行。” “你说的,你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范笑真不想接她这个烫手山芋,虽然劳动法明确规定有产假没有孕假,但她也不想对着怀孕的夏渺渺,那可不是对着一个普通孕妇,这种可大可小的事,被放大在何先生身上,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夏渺渺见师父还想说什么,赶紧道:“我不想来就不来了,不会天天出现的,一有不舒服就不到,就当来这里散心。”她自己身份不同,不能怪别人谨慎她,虽然新开张的生意她真不想落下,但也要理解别人承担的压力,她会率先保护好自己的,因为所有人的期待。 374 闺蜜聚聚 …… “啧啧啧……”孔彤彤拿着筷子挑拣着对方餐盒里的食物:“出来吃饭也有小灶,管的你挺严呀。” 张新巧瞥她一眼:“少挑事儿,渺渺现在怀孕了何先生紧张点也在情理之中,何况何家大厨出手的配餐,就是这里的大厨也不会说什么。” 孔彤彤冤枉:“我可不敢挑事,我就是觉得咱何先生有些过,你看外面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女的呢,啧啧,知道的是怀孕了不知道以为想干什么。” 夏渺渺笑笑,何安已经很照顾她了,一直以来都让她自己上下班,也没有太出格的要求,她现在怀孕了,所有人都希望她更安全一点,就算为了让关心孩子的人安心,也不能把人轰走:“挺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木安身边多少人,他都能熬过来,我怕什么。” “呦,还没几天呢就替他说上话了,不过别说,这道菜花烧的真好吃,我再来一个。” 张新巧是为好友高兴,何家那种人家,应该很重视添丁进口的事,渺渺能这么快怀上,那边的老人家至少高兴;“我选的这个环境不错吧,清净,以后呀,为了你咱们就天天可以选择高档酒店了。” “为什么不是包间。” “你懂什么,这是幽轩视野最好的位置,比包间贵多了,乡巴佬。” “来颗鸡蛋。” 张新巧嗔她一眼:“我要结婚了。” 孔彤彤、夏渺渺惊讶的看着她。 张新巧笑的很开心,有种老娘也要结婚闪瞎你们眼的青春活力,这些年其实她也疲倦了,总是被催,如果不是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给她攒人品,她家那样的情况不定怎么编排她第一段感情的失败。 “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说呀?!” 夏渺渺点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以前相亲见过,后来你结婚的时候他是伴郎,就认识了,吃过几次饭觉得还可以,感觉也不错,所以想走到一起。” “谁呀?”孔彤彤那天就记住了陈秘书。 “欧阳陆,一名程序设计师,改天约出来让你们见见。” “无声无息的事情就成了,你行呀。”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觉得不可能,却偏偏最后就成了,可能时间点恰好都对。” 孔彤彤眼睛冒着星星:“是不是人品特别好,对你特别好?” 张新巧、夏渺渺都笑,彤彤是在经历了几段感情后依然这样天真看待这件事的第一人。 张新巧真心不喜欢彤彤这份‘纯’,但细究起来也没什么不好:“还行吧,都是想过日子的年纪,感觉不坏的,能彼此相处的,对生活分歧不大就可以了。” “爱情呢?” “怎么,还想可怜我,爱情就是小事中我们能彼此看到彼此的闪光点,当然有了,你想什么,以为我随便拉个人结婚,哎,彤彤呀,让我怎么放心你找个人嫁了呀。” “你一辈子养着我呗,那个……”接下来的话,孔彤彤只出了口型:“王峰龙不骚扰你了……” 张新巧淡淡一笑:“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希望他这次能明白我的意思。” “王峰龙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你在跟他闹,觉得你闹完还会选择他!你就是脾气太好,搁我早让他滚蛋了。” “老邵呢,滚蛋了?”夏渺渺吃着米,看着她。 孔彤彤顿时怂了,老邵真是烦死了,但她又有点小动摇,毕竟老邵跟他前妻或许、也许、或者真没有什么呢,老邵都那么保证了……以后应该不会了吧…… 张新巧见她那样子从渺渺餐盘里夹了一块肉放她盘子里:“吃吧,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人家儿子会怪你这个后娘,斩断了他和他爸的联系一辈子恨你恨你恨你。” 孔彤彤吓的一个激灵,长在红旗下的青年,谁能受得了一个弱小的生命长久的谴责:“你少吓唬我!” “我是实事求是,你对老邵的孩子不错吧,人家这么多年理你了吗。” “我觉得这些都是虚的,是他亲妻心术不正。”作为带着孩子企图再嫁的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所有带着孩子二婚的说句公道话。 张新巧闻言赶紧点头:“听到没有,前妻拿着孩子和前婆婆跟你斗,你觉得你胜算有多少,好,就算你胜算大,你年轻漂亮,但你何必把年轻漂亮用在这种惹自己不快的事情上,历经艰难赢了能证明你们真爱无敌!除非你看重他带给你的利益,那就另当别论了。” 孔彤彤戳着肉,她现在是需要面包度日的人吗,哎,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 夏渺示意新巧别说了,吃饭。 张新巧看彤彤一眼,也懒得替她的事操心,被人说太多,她听不进去也是白搭:“吃,吃,多吃点,吃圆了。” “拂总,二楼的视野是一楼的延伸,总的来说跟一楼一样,比一楼好,您看看三楼,我们三楼主打的野生视野,能透过第二建筑和第三建筑之间,直面禾木天然野生生态区,视野相当好。” 拂衣在众人的拥簇下从二楼向三楼走去,正巧看到了在二楼视野最好的位置用餐的夏渺渺,脚步顿了一下。 这一顿,让用餐的三人正好感觉到灼热的视线,便也看过去。 拂衣礼貌的对夏渺渺颔首,然后带领众人上楼。 张新巧、夏渺渺、孔彤彤礼貌的同时颔首,然后三人对视一眼,继续吃饭。 “云雾之上的总裁也要进军餐饮业了吗?” 夏渺渺很镇定的摇摇头:“没听说,我们年初的时候做过她一期专访,没听她提起她有这方面的想法。” “听那意思,是要买下这里了。” 孔彤彤惊讶的看着她们,然后别有深意的看着渺渺,神色古怪。 夏渺渺和张新巧就拂总的事业版图,和这位女强人的自强成果展开了一系列的羡慕后发现彤彤好久没有说话了,都好奇的看向她:“你怎么了?饿了——”也没有吃呀? 孔彤彤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新巧姐不可能不知道吧,莫非是人家城府深不愿说?还是夏渺渺城府也深装的更像? 也是毕竟都结婚了,这种事说不说都是恶心自己,装不知道彼此都好。 但如果不是呢?被瞒着这种事好像不好吧?她也是最近才听说的,说白了就是身边的人嫉妒人家拂总事业蒸蒸日上、很多高富帅向她表白,人又漂亮温柔,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就说她曾经跟过何木安。 嗯……嗯……都说了是曾经了…… 孔彤彤摇摇头觉得算了,何必说出来恶心渺渺,孕妇最大,孕妇开心就好,孕妇高兴很重要,不说了,不说了。 “累了不行吗,吃饭,吃饭。” 夏渺渺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低头吃饭。她是觉得没什么,无意中遇上了吗,何况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和他都不认识,真没必要吃那份闲醋。 就是觉得何木安交往过的女孩子都一个类型,温柔、看着讨喜、小巧不失精致。 …… 不一会,拂衣带着人从上面下来,一袭得体的白色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根白银的腰带,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温柔随和的样子一点不像事业成功的女人那样咄咄逼人,反而忍不住让人跟着她一起笑。 她跟身边的人说了什么,所有的人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向夏渺渺的位置。 孔彤彤整个人都不好了:干什么干什么! 拂衣笑容不变,更显亲切随和,人还没走到,甜美的声音已经到了:“我没有记错吧,夏小姐,想不到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夏小姐。” 375日常 夏渺渺神色古怪的微笑,身姿不动,口吻客气疏离:“拂总好。”如果她没记错,那次访谈,她只是一个十八线外的小助理,别说嘉宾就是主持人都不认识她是谁,这位拂总记忆挺好呀。 夏渺渺不得不用最恶意的想法揣测别人,尤其这种自己老公前任的关系,真是怎么揣测都不为过,揣测错了也没什么,不就是错了。 拂衣见她没动,笑容不变,依旧爽朗大方:“虽然还没有与范总合作过,但已经听业内的朋友说了,希望有机会能和范总和夏副总合做。” 夏渺渺微笑颔首。 拂衣嘴角带笑,风度依旧,何先生的夫人总是要有些架子的,这并没什么,就像她想象中一样,何夫人对她这种女人有高高在上的资本,至于为什么自讨没趣的过来打招呼,这恐怕也是她做过最不只所谓的事,就是忍不住想过来打声招呼。 看看曾经坐在何先生身边笑闹的小姑娘,如今是不是也成长为谨慎、优雅、不失高贵的女子,如今看来对方似乎更多了一样东西——傲气,也是嫁给了何先生面对自己,她有傲气的资本。 “希望有机会。” 孔彤彤、张新巧都没有看她,基本的礼貌也没有,如果不知道吧,打个招呼是礼貌;知道的情况下还说话就是打朋友脸。 夏渺渺依旧笑。 拂衣见对方没有深聊的意思,甚至没有因为自己失误的走过来,落井下石的奚落,拂衣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一份,礼貌的告辞离开了。 柳拂衣走出很远才在自己的豪车里回过神来,她刚才是被无声的奚落了吧。继而苦笑,告诫自己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什么人嘛!”孔彤彤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拂衣走过来时,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那种一笑时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她的节奏,随着她一起高兴。 张新巧皱着眉,拂衣出身不好,是真不好,如果她们三个上学时是小可怜,对方就是连学都上不起的大可怜,可看看人家现在,名牌大学毕业,双硕士学位,还出国深造过,云雾之上的老板娘。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刻苦肯干的女性,也值得她们尊重。 姑且就当她只是路过,想起来以前见过的渺渺,过来看看吧。 夏渺渺也没有不高兴,她既然出门,就有可能被好奇,好奇后在天时地利的时候看看她,打个招呼是难免的,怕别人看,别出门。她态度冷淡,是她态度问题,都是相互的,她不怪对放围观,对方也怪不到她态度冷淡。 孔彤彤向渺渺比个大拇指,不是赞对方刚才的‘傲慢’,是赞她竟然能从这样的励志美人手里拔走何木安,这是何等实力。 夏渺渺敲上她的指头,威胁的瞥她一眼:“让你乱起哄。” 张新巧嘴角带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渺渺如果技计较才不好看,总不能太让对方当对方是个事。” “原来你们知道,刚才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她的闪光点确实很谣言,如果换个人有她的机遇也不见得有她的成就,这是人家有本事,肯吃苦,你看咱渺渺,第一笔启动金不定拿过几次了她有什么成就。” 夏渺渺表示冤枉,她确实拿到一笔庞大的启动金,但有做事,比如她们夏家,比如笑了整个夏天,只是不迫切,以前的心思又用在小成就上,一时间很满足而已,估计很长时间她都找不出拼温饱的状态,或者说她理想就是温饱有足,生活平淡就好。 因为个人目标不远大,还丢了年轻时必须自我的执念,就不那么急躁了,她现在能自己养活自己和孩子们就行,吃什么不是吃,又不是每顿必须吃多好。 “胸无大志。”孔彤彤说完,觉得要是自己,估计也做不到拂衣的地方,大概会拿着钱做个小买卖,自给自足,下半辈子不愁就行了,不会钱生钱,做到很厉害。 “没影响心情吧,怀着孕呢大度点。” “没有,想到哪里去了,有她的时候还没有我呢,我犯得着吃那份醋。” “她没有旧情复燃的心吧。”孔彤彤一贯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新巧姐,你瞪我做什么? 夏渺渺神色不动,只是突然很好奇楼家的事过去了,拂总怎么还会跟她说话,不该见了面绕着走吗?“你还想吃什么再点点。” …… “怎么回来这么晚。呀,小尚尚来让奶奶亲一下,姆唔——”木秀筝放下盘子,摘下厚重的微波手套,上前抱住小孙女,兴奋的左右开亲。 “妈,您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们好早点回来。”她带孩子还去了一趟超市。 木秀筝捧着小孙女的脸,两个人亲的高兴:“早晚我也事,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小宝贝瘦了,奶奶的小宝贝。” “奶奶也瘦了,尚尚的小宝贝奶娘不哭,不哭。” 夏渺渺笑笑,饭菜自然不是婆婆做的,小查正在厨房忙碌着,夏渺渺想接手婆婆摆上桌的工作,发现桌子上唯一的一道菜还是没有炒的,诧异的看了和女儿玩的婆婆一眼,进了厨房。 木秀筝赶紧放下心爱的小孙女把渺渺拉出来:“不要进去,吸了油烟对皮肤不好,对孩子也不好,你跟尚尚玩,妈妈来,厨房里有妈妈呢。” 小查赶紧探出头:“老夫人,您陪大小姐玩,厨房里人手够了。” 木秀筝的脸色变了一下,老夫人!老夫人,下一刻又笑了,听多了她就当吹风:“渺渺,我给你买了个夏用神器——蚊帐,大唐宫廷式的哦,小桃,小桃,拿出来让夫人看看挂到哪里合适。”回头热情对着渺渺道:“虽然不是高女士的手艺,但也是不次于她的级别的手工坊出品,保证既美观又实用,什么灭蚊虫无害的都是瞎说,唯有蚊帐,最天然。” 夏渺渺含笑听着:“谢谢妈。” “谢什么。”三十万,儿子付了钱的。 夏尚尚特别喜欢奶奶买的蚊帐,那些竹子和巴掌大的熊猫就像长在空气中一样,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近了一抹凉凉的,她喜欢这些熊猫也喜欢上面的小花边,更喜欢搭在床上后美美的小空间。 木秀筝哀怨的让小桃把买的东西挂在了孙女房间里,她哀怨是因为竟然忘了给宝贝孙女买一个,她不配当奶奶,她不配当个尚尚心爱的好奶奶,她对不起孩子…… 这样想着,一转头,背着尚尚隐隐低泣的擦着眼泪。 夏渺渺见状惊的眼睛瞬间不敢乱飘,因为长辈落泪这种事,或者不用长辈就是她自己在好友面前忍不住哭了,也希望下一秒赶紧擦掉,赶紧恢复情绪,所以夏渺渺客气的觉得该给婆婆一个空间。 木秀筝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好奶奶,她这明明是偏向自己从小蝌蚪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疼她突然冒出的孙女了,她怎么能如此伤孩子的心,她怎么能这个样子…… 木秀筝哭的很别致,甚至没有哭出声音,楚楚可怜的眼睛红彤彤的,优雅的味美的不断用手帕擦拭眼睛。 夏渺渺觉得即便苦情戏的女主角再怎么修正自己的哭颜也哭不出婆婆的唯美、心恋。 夏渺渺忍不住上前刚想安慰她,突然发现婆婆不哭了,看着门口,整个人谨慎、激动、母爱爆棚又克制收敛。 夏渺渺一转头果然看到刚下班的何木安。 何木安环顾一圈女儿的卧室,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去洗漱换衣服。 木秀筝拍拍胸口,下一秒开心的扑倒床上跟小孙女滚到了一起,响起一片笑声。 夏渺渺看看门口,又看看婆婆,会心一笑,去了卧室。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夏渺渺把他扔在床上的外套拿起来,放上衣架挂上。 房间小了有一点好处,主卧里说话,主卧的浴室里也能听见:“没事就回来了。” “我今天跟彤彤和新巧出去吃饭了,新巧说要结婚了,你说我送她点什么好?” 376可怜的儿媳妇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没有间断。 夏渺渺站在衣架前,随手整理上面的衣服:“没听说她谈恋爱,竟然要结婚了,还挺快,想不到我们几个结婚也传染,你说我给她送一套敬酒礼服怎么样?” “” 夏渺渺想着:“我最近上班清闲,亲自给她设计一套,就是回头别嫌弃我手工不好就行,再给她一套纯手工无添加的化妆品,就是不清楚她钟爱哪个牌子,呵呵,年纪一大把了,提醒提醒她保养。”渺渺把睡衣给他取下来,这人,又不拿睡衣就进去:“会不会影响她美丽的心情呢。” “” 夏渺渺敲敲门:“新巧的未婚夫就是咱们结婚那天的伴郎,叫欧阳陆,你认识吗?”夏渺渺把衣服挂在门把上:“有印象吗?”随意的靠在门边。 何木安快速打开门把睡衣拿进去又关上,声音清冷:“没有。” 夏渺渺瞥了眼快速出现又回去的湿漉漉的胳膊,翻个白眼:“过两天说一起吃饭见见,明天两家家长彼此见见,想不到新巧姐最后会找个男,我听说搞的脾气都古怪,搞的具体是搞什么的?” “” 夏渺渺靠在浴室墙边,想起王峰龙来:“本来以为新巧姐会嫁给王峰龙的,那个时候多简单,他和新巧姐说话都会脸红,新巧姐也是,那么守规矩谨慎的人会在毕业前戏谈恋爱,肯定是非常喜欢的,想不到最后哎” “” “王峰龙也是,好好的在一起怎么了,么多年卡着新巧算怎么回事,算了算了,感情不在了,谁也不能强求,新巧姐也有了好归宿,等了他那么多年,最后成这样,只能说缘分浅了点。” “” “现在知道找了,早干嘛去了,他要早点重视新巧姐的话,会落得今天的地步,不同情他,见利忘义,有几个钱就以为全世界都要膜拜他,随意安置新巧姐。” “” 夏渺渺愤愤然,如今罗敷有夫,他只能看着,呵呵:“以后新巧姐结婚了,他也就不会缠着新巧姐了,我看着他一副吃定新巧,新巧姐一定会原谅他的样子就心烦” “”你心烦什么。 夏渺渺忍不住想:“他和他那位竞争对手到底有没有什么?”说起这个不禁有些情绪:“现在公司的男男女女,直属上下级关系的、秘书型的、助理型的只要是异性合做,但凡有一方有吸引力,另一方也不会无动于衷。” “”一巴掌打死一船人。 她倒不是不喜欢这三种工作关系,她上学时候也很敬重他们系的老教授,她就是想到王峰龙和他那个对手,心里不舒服:“真的只是对手?!?什么对手能对那么多年!算了,新巧也不是因为那个跟他分手的” 何木安打开门,一身清爽的出来,威压微缓,依旧笼罩整个房间:“妈的情绪你不用在意,她有轻微的自我人格,她哭是因为她自我肯定,你不用太在意,更无需安慰她。” 夏渺渺闻言茫然的看着她,她刚才有说婆婆? “她哭的时候其实在想,我怎么如此善良美好。” 何木安点点头,路过她身边时拍拍她脑袋,嘴角好似笑了一下。 笑的如此渗人,再翻他个白眼:“” “余祖业确实不错,工作能力很强,对王峰龙私底下有过照顾,从正常层面上,至少比张新巧各方面都拿得出手,王峰龙会在张新巧和余祖业之间出现游移一点也不稀奇,他最后会选择张新巧反而很令人稀奇。” 夏渺渺没聊到她会接话,更没料到他上来就投敌:“出现游移不稀奇?!那是人品好不好,他最后选择了新巧姐,新巧姐还该对她感激涕零呗!” “这是事实,从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来说,张新巧真的不适合那段时间的王峰龙。” “那他为什么不和新巧说分手!” 何木安想了想:“从这点看,他做的不对,但你觉得张新巧当时接受王峰龙说分手被打击好,还是她现在自己通达后,自己规避好。” 夏渺渺语塞的看着何木安,差点被洗脑,她刚才有一瞬间觉得,在王峰龙最摇摆的时候没有当机立断的给张新巧一击,去追求他心底的一丝颤动,是对那时候爱的正浓的新巧姐保护,最后能理智的斩断这丝牵绊是受得住诱惑。 这简直,不应该,夏渺渺越想越生气,越看越讨厌,怎么能这么说,三心二意还有理了,渣男回头都是悔过自新了!不给机会就是薄情寡义了:“总归是她伤害了新巧姐!你怎么不说新巧姐送了他一场大彻大悟的造化,这是多大的功德!” “” “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他当初对不住新巧姐的事实。” “他也供养了她最好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让她成为她的群体甚至家人羡慕的一方。” “那样就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感情了吗!?” 何木安冷静的看着她:“我只是非常客观的说我对这件事的感受。” “我要是把你甩了,是不是只要我这段时间对你好,你就没有资格怨恨我!” “不可能!”何木安斩钉截铁!会恨死你! 夏渺渺看着他阴霾下来的脸,放弃比喻:“那你就不能以己度人想想新巧姐。” 何木安觉得只要不是说自己都行,他仔细想了想了:“不能,她这件事我真没感觉,余祖业因为她姥爷的关系我见过几次,在同级小辈中她是最早明白自己追求什么的人,人品不错。不要看到男人女人在一起就怀疑是男女朋友关系!” “嗯,我还怀疑有暧昧!”夏渺渺严肃的看着他:“你放心,是你我肯定不怀疑,因为你看不上她,但是王峰龙我就怀疑,你都夸的女人,王峰龙就心猿意马过?!”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张新巧。” “不需要,他去选择余祖业吧。” “为什么不需要,至少你心里会痛快点。” “”夏渺渺一口气憋在胸口,一句吐不出去。 何木安以为她想通了:“你站在余祖业的角度想想,事后王峰龙觉得余祖业是他工作、家庭上的双重阻碍。余祖业抱怨了吗,她甚至从来没有说过她对王峰龙至关重要的帮助,在得知对方有女朋友后,很好的扮演了自己的角。你觉得她们三个谁损失惨重?” “”低着头,撕何木安换下来的衣服! “如果你以青春、时间来为朋友鸣不平,王峰龙、余祖业的时间都不存在?” 夏渺渺瞪着何木安宁静非常如分析报表的脸,撕衣服的动作停住,骤然转身,哐!的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她恨不得堵他一句今天见到你相好的了,我是不是应该三拜九叩,感谢她没有坏心思!感谢她陪我们耗过的青春!但担心他为此跟对方过不去、闹大了收场权不在她手里,她没有怼回去! 但心里不爽极了!王峰龙好!王峰龙好你娶呀! 何木安呆愣的看着骤然关上的门,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看着!这!这!生气了他说什么了!气性这么足! 木秀筝、夏尚尚听到巨大的关门声,赶紧的跑出来,就见夏渺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夏尚尚见状怯怯的小声音响起:“妈妈” 夏渺渺闻言,恍然想起婆婆在家,赶紧摆好姿势,收起本来就不重的怒气,她这死样子被婆婆看到多尴尬:“妈,尚尚来,要不要看电视。”说着拍拍旁边的位置。 木秀筝闻言赶紧坐过去,很有经验的先坐过去握住儿媳妇的手,同仇敌忾、经验丰富的开口:“渺渺,别生气了,你现在怀着孕呢,别跟他一般见识,木安那孩子性情古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呀就是气死人不偿命,你学我跟他爸,把他说的话当空气,冷脸当调盘,多看几次就当看恐怖片了,你要是跟他置气,你一辈子就别活了乖” 说着掉下泪来,她可怜的儿媳妇,竟然要对着她儿子一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得折寿七八年,她儿媳妇好可怜呀!她可怜的儿媳妇呀! 377一个名字 都怪婆婆没本事,不能为你说话,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夏渺渺见状,赶紧安慰婆婆:“妈,没事,我和……何木安好着呢,刚才是有风猛然把门吹上了,妈,你别哭呀。” 木秀筝幡然醒悟,她哭什么,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拿捏不住儿子的事实,不利于自己在儿媳妇心中树立形象,这样一想,木秀筝赶紧不哭了。 但,想到儿媳刚刚脸上的神色,心里都为儿媳妇心疼,她偶然对上儿子一次,都觉得心跳不正常,更何况总是对着他的儿媳妇,以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呀…… 木秀筝想着想着又要哭了,她总是如此善良易感:“渺渺,你……” 夏渺渺真诚的笑着,她真的没生气,哎,只是忘了婆婆在,早知道她都不出来:“妈……我们没事,您别多想,别着急,真的是风带上门的……”她这是被夺了情绪权了吗。 没事你叫我儿子‘何木安’!她以前叫何盛国,都是盛盛的,后来过不下去了,才叫连名带姓的叫他,叫死他!再后来就习惯了,改不了了。 可儿媳妇刚和儿媳结婚,不该正是甜蜜的时候,竟然一直这么叫,这是不爱她儿子呀!哪有女人在浓情蜜意时叫自己老公是连名带姓的。分明是害怕自己儿子。儿子的感情怎么如此坎坷呢! 她可怜的木安呀!她那心疼人的儿子呀!木秀筝想想,又想哭了。 夏渺渺着急,抬眼看眼站在卧室门口的何木安,赶紧求救道:“快跟妈说说,是不是风带上的……” 何木安淡漠的转头看向母亲。 木秀筝神经一振,立即擦擦还没有掉出的眼泪,整个人都精神了,含蓄的看着儿子笑:“出……出来了……”天天摆一张臭脸,不用心的给她搭配衣服珠宝,活该你媳妇连名带姓的叫你,男人要体贴,体贴懂不懂!不过她估计她儿子这辈子都不懂!“呵呵……”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夏尚尚看着亲爸,觉得没什么,老妈以前也经常这样摔门,女的吗,总喜欢自己作死:“亲爸你出来的好慢哦,我爸都是无时差的,嘻嘻,下次快点哦,要不然就哭了。” 木秀筝女士脸变了一下,很想嘲讽点什么,对上儿子的眼,只剩呵呵呵。 “……”夏渺渺已经不尴尬了,听多了就淡然了。 何木安也不尴尬,因为底气足了,他都结婚了,就算高湛云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大度的跟对方握手。把他放在心上才是看得起他!几百年的黄历了拿出来谈能怎么样,不过,尚尚是真惦记对方。 “尚尚……” 木秀筝听儿子叫孙女,赶紧牵着孙女往房间撤,挑衅你爸活腻歪了,你爸擅长大义灭亲、六亲不的:“我们还有事,还有事……你们聊,你们聊……” 夏渺渺恭敬的目送婆婆离开,不敢在婆婆面前展一点脾气。 至于叫什么这件事,她没什么想法,她确实很少真正的叫出安安,但想的时候并没有距离感,她是不喜欢叫木安——目安——没有安生——寓意还不如何安好。 至于在人前绝对不叫安安,对何木安形象不好,不严肃,太随便,私下里前段时间还有点叫不出安安,但最近好多了,估计以后就是喂、诶、嗨,用不到名字了。 何木安看着两人离开,确定她们关上门口,看向渺渺。 夏渺渺瞥开头,沉下脸,不想搭理他!你理智!你公正!全世界都不如你有正义感!自己建设和谐社会去吧!要我们做什么! 何木安叹口气,走过去,坐在刚才他妈妈的位置,主动握住她的手。 夏渺渺甩开,懒得跟他说话,他不是向着别人家吗!握别人去!尤其那位拂女士。 何木安又握上去。 夏渺渺挣开,但这次没有挣开,瞪他一眼,碍于婆婆在隔壁没有吼他。 何木安也知道自己妈在,她会收敛:“是我不好,新巧委屈了行不行,别生气了,想想孩子,有没有高兴一点。” “没有!” “……” “……” “王峰龙就是一个渣!没有担当!不能当断则断!朝三暮四,容易迷失,张新巧跟他分开没有让他名誉扫地,是张新巧仁慈。” 夏渺渺瞪他一眼,现在找补算怎么回事。 何木安也觉得很冤枉,他们两人为别人的事吵架做什么!简直不知所谓!“王峰龙那种人配不上张新巧,你看他现在谁也没看上他,不就是他的报应,年纪一大把了,也没结婚,世界还是很公平的。” “没结婚怎么了,人家也是黄金单身汉,排队等着嫁给他的小女生多了去了,回头望了我新巧姐,他还不是想娶谁娶谁,说不定还能娶个比新巧姐还温柔的,多不公平,简直呕死。” 张新巧嫁的也不错吧,但他们一家子真没必要为张新巧的事辩论:“是,是,诅咒他什么都找不到行不行。”一无所有,白银单身汉都排不上。 夏渺渺骤然觉得挺没趣,但要到了这些话心里还是舒坦,她说的都是对的!对的!所以小意一下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也可以:“你是不是觉得新巧姐不该怪王峰龙?!”这就相当于问,我是不是不漂亮。 378啧啧 傲娇的,应该被称赞的,自信的,带点该被宠信的自得。 何木安舒缓的靠在沙发上,随意的把玩着渺渺的发尖,渺渺是理智的,被他看中的为数不多到不无理取闹的女人,知道在事后客观的听取别人的意见,知道应该不断的学习向前。 他家渺渺就是如此优秀,如此与众不同。 何木安带点自我满足又自我肯定的,认真分析道:“确切点说是没有必要。客观情况下,他们是食物链中层少了一只羊均没伤筋动骨的人,无法让人共情,无法影响客观看客的情绪,在这种大前提上,主观人物沉浸在抱怨中别人是无法体会的,你想想祥林嫂,她是悲情的代表最后依旧别客观看客否定,所以说,怨不怨,该不该,是个人的情绪,我觉不觉得不重要。” 夏渺渺呵呵的看着他,目光带笑,眼睛带光,像看一档科教台的普法节目,最后还能写篇观后感想。 您辛苦了,您太有学问了,为了迎合我这种世界名著读的少的人,委屈你用祥林嫂这样亲民的案例,真是太有心了,鼓掌、点赞、打赏,再用众多鲜花把你埋了,都填补不了你教书育人的‘光辉’! “呵呵。” 何木安神色越缓,一股属于自己慧眼识珠的光辉照耀全身,他家渺渺何等与众不同,何等不落俗套,何等懂事有见地,何等不耻下问,他又事何等的有主见,不屈服,终于用真理战胜了盲目 “你要学会冷静,学会非感情用事,学会用分析的心态看待很多事情,当你情绪高涨时,不要说话,不要发表意见,不要做决定,明白吗?” 夏渺渺嘴角笑容不变,真诚的点头:“也对哦,回头你和尚尚掉进水里,我就站在岸边想呀想呀: 他们本身想活着还是想被冲走呢?是希望我救呢?还是不希望我救呢?我是打求助电话呢,还是自己跳下去呢?等我决定了呢,我再想想是先救谁呢?从发展的长远角度看,我是不是该救尚尚?可从创造的价值看,似乎又选不对?你说我该选谁呢?太纠结了?大师,不如你从客观的角度给我分析一下。” “……” 嗯?大师怎么不说话了。 何木安的手早已经顿住,换个比较谄媚的位置坐好,非常认真的想了又想,思考了又思考,开口:“新巧姐怪王峰龙太应该了,王峰龙这件事做的不好,处理不够理智,该放弃的时候没有担当,有违诚信原则。” 新巧姐都叫出来了,夏渺渺笑笑:“是吗?” 何木安对自己说的内容点头,越想说的越对,越深入越有必要,渺渺是新巧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有品格,值得肯定,情感充沛、善于共情,证明值得爱。 夏渺渺笑容越加甜腻一点,反过来拍拍何木安放在腿上,慢慢敲击肌肉的手,非常善意的安抚了一下:“说的对,诚信很重要,坚持初心很重要,激动的时刻过去了,也别把良心喂了小白球,你说是不是。” 何木安深沉的点头。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渴了,去书房喝两杯咖啡,晚饭你就别吃了,晚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何木安看着老婆真诚的脸,再看看她不断肯定自己决定的眼睛,和放在他手上的手,已经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何木安神色动了动,又动了动,最后冷淡的起身:“我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你们先吃……” 夏渺渺点点头:很好,要努力哦! …… “妈妈,爸爸为什么并不吃饭呢。”她的金瓜小排骨可好吃了,尚尚抓着一截小小的肉类,吃的美美的,没说,是抓着,用爪子吃的。 木秀筝都忘了夹菜,就那么看着她彪悍的孙女,她明明教了小宝贝要淑女的,怎么,怎么两天不见就这样了,女孩子这样多不优雅,她的孙女哦,这样会镇不住那些男七男八的。 “你爸爸为了你吃到跟好吃的排骨在努力工作,爸爸很辛苦的。” 夏尚尚想了想:“那让辛苦的爸爸吃了饭再工作吧。” 夏渺渺又给她夹了块排骨。 …… 王峰龙精神有些不好,他从钱钧那里知道,新巧要结婚了。 王峰龙走在天桥上,停下来站在桥体上苦笑,他已经请了假没有上班。 八年感情,已经不是只有爱情那么简单,时间剥离开爱情,加入了很多斩不断的纠葛,他一直觉得新巧会在原地等她,她不是一个喜欢改变的人。 就算她偶然走远了,也会愿意回来,她性格软弱,会轻易原谅。上学时她就是她们寝室最温柔最好说话的一个,给人一种无论怎么捏都对你笑的古典感。 追求她的时候是真心的,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一定在一起,后来……到底是他忽略了她…… 王峰龙站在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匆匆忙忙的城市,数不清的高耸建筑、中心地段,仿佛攀登不完的高峰,一座翻过去,就会立即看到另一座,永永远远没有止尽一样。 以前只想给她最好的,她有了金饭碗,他怕她们家嫌弃他,他请何安帮忙,进了飞跃,一直走到今天,比当初想的得到的更多,最初的想法早已经视线,甚至越来越偏离,越来越不能控制,怎么都到这一步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直觉的这些年好快,快的回忆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连新巧都没了,新巧真的放弃他了,道歉没用,什么都没用的放弃他了。 王峰龙蹲下身,对着永远不会回答他的柱子,突然放声哭。 再怎么哭,也是哭,三十多岁。 他已经不是刚出学校的毛头小子,学会了承担,学会了圆滑,懂的了得失,懂的了内敛,不再认为爱情和新巧是他的全部,没有了,就要要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殴打对方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不顾一切。 现在他更理智,或者说不纯粹了,他只是想宣泄这一刻的感情,突然之间失去的心慌、心痛,和突然涌上来的思念。 哭曾经不记得现在回想起来却没用的,不回去的心情。太忙了,忙了忘了安于等待的她,忙着跟身边的人竞争、忙着创造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价值、忙着让自己的仕途更好,忙到忘了爱人的存在,忘了一个家。忘了他如何享受过另一个人的温柔,自己却辜负的没有给予同等的汇报。 很累的时候他甚至还抱怨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他算什么男人!什么男人!王峰龙用拳头猛打自己的头!不停的打,不停的动手…… 公路管理者把他带进休息站,给他倒了一杯水,企图联系他的家人,他一边哭一边抱着手机拒绝了:“我静一静就好——” 王峰龙缩在角落里,卷曲着自己的身体——颤抖! …… 王静琪笑着跟偶遇的夏渺渺在金碧辉煌的慈善大厅越过镶金裹银的人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想不到会这样遇到你。”王静琪嘴角含笑,高贵魅力又有感染力。 夏渺渺也笑,温和如初,如果仔细看,她们两人在待人处事上,笑容上有几分相似。相同的出身,不怎么有攻击性的性格,让两人有些姐妹相。 “工作室需要,过来聊表心意。” 王静琪撩撩头发,妩媚爽朗:“最近跟他有联系吗?” 夏渺渺笑的爽快:“套我。”抿口手里的果汁:“没有,尚尚跟他聊天的时候听到几次,应该过的不错。” 王静琪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我不知我追过去他会不会后悔认识你。” “一定的。” 两人说完,莞尔一笑。 王静琪突然碰碰她的胳膊,眉毛一挑道:“我喊一声何夫人,你说你今天还出不出的去。” 夏渺渺严肃的看着她:“我出不出的去不知道,你肯定就出不去了,因为我怀孕了,我先生要认为你有谋害他子嗣的心思……啧啧啧……” ------题外话------ 早7点45没有,就在中午哦 379鸡汤 王静琪闻言,见鬼的看着她,咬着牙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她平坦的小腹,一字一字的道:“你还真是命好呀!” “上辈子不小心拯救了全人类。” 王静琪赶紧扇扇风,论脸大没有人比的过这位何夫人吧:“真怀孕了?” 夏渺渺很有母性光辉的笑笑。 王静琪酸不溜就的回道:“我们这种没有当过妈妈的女孩,一般看不出已婚妇女的身体状况。” 夏渺渺笑的开怀:“……”这是讨打的节凑!“我发现你这人挺好玩的。” 王静琪妩媚的撩撩发丝:“那是,要不然为什么湛云迷我迷的跟什么似的。” “以前,那是以前。” 王静琪神色沉默下来,靠在背后的湛蓝色栅栏上:“以前的我真是年轻,也幸运的遇到了最好的,可我却踩着他得到了我想要的,事后还想把踩过的捡起来要求他像没被踩过一样,你说我是不是也挺天真自信的。” “……” “但,放在现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知道当初会不会选择他,如果说……不会……是不是显得我很没有良心……” 夏渺渺确定后面的栅栏能承担两个人的重量,也靠了上去:“不会。”拥有的不多的时候,爱情在生命中没那么重要,温饱都要挣扎了,为爱绝食是多么幸福的事。 王静琪莞尔,笑容里越发舒缓,真心感叹道:“你挺幸运的。” 夏渺渺笑笑:“我也那么觉得。” “现在清闲下来受得了吗?” “还行,我不是必须追求成功的人,骨子里也没有雄心壮志,就像叫什么动物来着,没有吃的了拼命寻找食物,有吃的了,盘在上面等死,但凡有一个拐杖拄着,就不想奋斗。” “那是因为我们有再奋斗的心思,也有要求不高的温饱线。” 两人互相看一眼,干杯,喝完了手里的果汁。 看起来好像两个乞丐在心心相惜的探讨曾经乞讨的经验,然后再拿出来比较一下得失。 “再来一杯?” “好,我去,这个旮旯里服务员也不过来。” “行了,我去吧,孕妇。” 王静琪回来的时候就见一道视线追随着她一起看过来,随即发出一道嗤声,转头跟朋友看着这里说着什么。 王静琪皱着眉,把果汁递给夏渺:“认识?”怎么也不可能针对她的。 夏渺渺看过去又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不怎么在意:“嗯,工作室的员工,前两天才被我炒了。” “你行呀,看不出来你也挺有脾气。” “话赶话凑一起了,也是凑巧。” 王静琪来了兴趣:“你知道她是谁吗?” “听你这么说,背景深厚?”夏渺渺喝着果汁不怎么在意,如果不是为了接话估计都不会提。 王静琪也看出了,摇摇头叹口气:“也无所谓,对你来说都不是事,小事情而已,你看她就像看小白菜就对了,怎么回事?” 夏渺大概讲了一下:“我当时说话也有些过。” 你那叫什么事:“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不过,她也真行呀,敢得罪你?!”呵呵,胆肥,自己老板都掘。 夏渺渺无奈:“我只是副总。” 王静琪明白的点点头,科普道:“她爸爸是一把手。”意思是说有那方面的身份。 夏渺渺闻言,想了一下,惊讶道:“一把手敢过来做慈善,她坑爹的吧?” “妈有钱,妈有公司。” “那也够乱,不再家里拘着,出来搞乱。”她就是说说,没有实际意义,因为这样的事很常见,把子女放在一个位置,不是为了什么,有时候也可以是交好的意思。 夏渺大概懂了,就是觉得,既然是交好,她爸好像没告诉她该交好谁,有性格到她这里了。现在看对方的态度也没有消气的意思,不像是父母科普过的结果?也是她又没对外称她在工作室工作,相对来说范师父更有影响力。 王静琪看着不远处越说越笑的花枝招展、指指点点的一拨女孩,问:“你不管管她?笑的那么开心,刺眼不?” “小孩子,没必要。” 王静琪见她说真的,有些惊讶:“你倒是心胸豁达。” 夏渺渺很乐呵:“习惯了,你如果站在我这个位置就会知道了,每天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讨厌你,烦还烦不过来,根本没功夫贴上去。” “哇,这会儿,骤然有种跟豪门阔太吃饭的感觉。” “一般般,多吃几次感觉就更浓厚了。”夏渺渺笑的开心。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几个女孩子突然停下来,一位有些年龄的贵妇人严肃站在一帮女孩面前正冷着脸说着什么。 不一会,聚群的女孩子慌乱的一哄而散,看也没有敢向刚才议论的女人看一眼,正中间被训斥的女孩的脸都白了,蜜桃色的唇瓣颤抖着,整个人僵直不敢动。 不一会,她跟在妇人身后,向她们这边走来,惊恐的眼泪挂在睫毛上,目光闪躲,十分害怕。 走在最前面的夫人穿着一席宝蓝色绣花旗袍,珠宝翡翠搭配的十分时尚,无名指上一枚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很显克拉,后面的小姑娘也异常清秀,即便哭着也无法掩盖娇嗔的女孩弱美。 看着便令人舒心。 妇人很快走过来,态度恭谦,客气的先行招呼:“何夫人好,您看,没料到您亲自来了,招呼不周的地方请何夫人不要见怪。” “哪里,卫夫人今天要应付这么多事才最辛苦,我们能尽绵薄之力已经三生有幸。” “何夫人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跟何先生的基金会不能比,我们就是小打小闹,对了,何夫人,这是我小侄女,不懂事,请何夫人不要介意,平日被宠坏了,没深没浅的,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请何夫人包涵,包涵……” 小姑娘躲在姑姑身后,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骄纵,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恐怕也知道给家人惹了麻烦,没有闯过祸的小孩子有些害怕。 夏渺渺笑笑,对面晚辈生出几分慈爱:“哪有包涵不包涵的,小姑娘挺好的,别吓唬她,小家伙打气精神来,再哭就不漂亮了……” 卫夫人闻言顿时松口气的笑了,何夫人什么身份说不计较就是真的不计较,没必要跟她玩虚的:“多谢何夫人,谢谢何夫人。” “诶,那就太客气了,卫夫人人善心美,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您在说谢我,被自助的患病儿童该讨厌我了。” 卫夫人也笑了,谁说这位何夫人因为出身不好才不喜欢出门的,人家是不在意,根本不需要她们的吹捧提醒身价呀。 小姑娘偷偷的看向被自己怼过的何夫人,见她笑,总算放心了,她骄纵那也是看人的,得罪不能得罪的,而且还不认错,是蠢。 而以姑姑跟她说的对方的身价,估计也看不上她的道歉吧,一贯心高气傲的小姑娘想想还有点小失落。做惯了最特殊的一个,发现自己不如对方特殊的时候总有些心虚。 小姑娘决定,她以后也一定要找一个有本事的老公嫁了,让她这种特殊可以特殊一辈子。 嗯!就这么决定,回头就跟她的学长分手吧,听爸爸,去相亲。 小姑娘歪着头偷偷的对何夫人一笑。 夏渺渺回已颔首。 王静琪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目光自始至终没有落在她身上之后,也险些生出几分一样的心思:“啧啧啧,果真是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呀。” “哪有,两种都好。” “谢娘娘的心灵鸡汤!干了!” …… ------题外话------ 这两天更新都在中午滴 380峰龙 王峰龙精神不太好,早餐没有吃,但依然不掩精神人士颓然的沧桑,或者还因为感情上的经历和反思,让他多了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王执行好。” “好。” “王哥早。” “早。”王峰龙揉揉眉心,推开办公室的门,反手关上,刚想深吸一口气打气精神,骤然看到自己办公桌上被收拾好了,还没从感情的打击中回过来的状态顿时被打醒:怎么回事!? 最后的一点迷惘彻底消散,昨天的感伤被击打的粉碎!王峰龙左右看看,转身向总经理赶去! …… “这次打动是年初的计划,你是知道的,余祖业调走你应该有心里准备,上个季度她的成绩有目共睹,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王峰龙有些急!这种时候他无暇想他是不是应该继续保持哀念:“我知道!但我的东西怎么回事!我——” “峰龙。”总经理起身,语重心长的向他走去:“你能坦然接受祖业高升我很欣慰,公司是一个团体,如果可以,公司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好,但岗位只有一个,有能者居之……你……” “我知道!在很多方面我不如对方!工作量没有对方多,业绩也不如她!这一点我没有意见,但公司收拾了我的东西我——” “别急!别急!只是岗位上的调动。” “我——”他能不急吗!他现在只有工作! 总经理拍拍他的肩:“公司这次大改,是综合过各方面考量后的结果,关于你……”也是他假公济私,没有综合上面的意见,他觉得王峰龙也有自己的有点,至少肯吃苦,不是不可以培养。 再说王峰龙在这个岗位上待了多年,就算是块擦桌布在炼丹炉前放久了也能沾染药香。 所以他不认同王峰龙被撸到底,所以他也护了,先调去人事部,他觉得王峰龙在处理人际关系上非常谨慎、有自己的眼光,能发挥他的所长:“先去基层历练历练……你先别急着反对。” 总经理站在他对面,语重心长道:“你当初升上来就太快,你想想,这个光鲜亮丽的部门适不适合你,我知道这次的岗位调动对你来说就是降职。 但这对你,我不觉得是坏事,峰龙啊,我对你们这些员工怎么样你是知道的,要是信得过我就什么都没说,到下面去,等干上几年,你要是还想回来,觉得这里更好,那时候你的履历也够了,咱就再上来,不要急,沉住气,稳住心,明白吗,这次调动,对你只有好处。” “总经理,当初……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你——” “我当时说你的话,你应该比谁都该明白为什么!”总经理的目光中多了丝严肃:“王峰龙!首先要认清自己,不要这时候还闹脾气,对你没有好处!”难道还不情绪现在什么立场,既然人都得罪了,感情挽回不了了,就避其锋芒!更何况你确实没有太凸出的成绩让他这个直属上司为他争取! “我——” “这时候再闹我对你会非常失望!”端不清方向的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教导! 王峰龙依旧慌乱的低下头。 总经理叹口气:“现在是大调动,很多人都动了,不是只有你,要有耐心,想想那些跟你同资龄的人还在什么位置。你已经不错了,不要那么急,以你现在积累的人脉在基层能做的比他们都好。多想想自己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别想着这里了。行了,去下面报道吧。” 王峰龙有很多话想说! “不要令我失望!下去!——” 王峰龙神经一振,不敢耽搁,不得不出去!出去以后王峰龙觉得更黑暗了!怎么办?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该死!他哪点做的不好,为了这份工作他付出了多少努力,现在说他不合适就不合适!他以前的努力算什么!王峰龙一拳欲挥在墙上,最后一秒,咬着牙守住,不能让总经理知道! 王峰龙急忙收起情绪向办公室走去,越想越害怕,他竟然要到基层去!基层去!那些基层的人怎么想他!分手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凤凰男? 王峰龙只要一想都崩溃,总经理那句‘你比谁都该明白为什么’让他整个人更乱糟糟的像一团木麻!简直糟糕透了! 感情上的失去让他很痛苦,工作上的不如意就是伤筋动骨,他昨天的状态让他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给他安全感,如今这份安全感在快速干瘪! 再调回来!?哼!说的好听!到时候哪会那么容易!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他走了,立即会有余祖业那种二代的人填补进来,那些人就一定比他有能力!分明是看他在何先生那里失利了又失去了在何夫人说情的最后一张王牌,那些跟他有仇的要针对他! 有这些不想他好的人在!做出再好的成绩也会被否定!还谈什么高升! 王峰龙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手上青筋暴出,这一刻他甚至无暇修饰悲伤和愤恨,伤了筋骨! ------题外话------ 这么晚了,不好意思,如果还有点进来的亲,请收下我的膝盖! 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中午哦 381一天一个样 王峰龙把东西放在他以前看都不看的办公桌上,请了一天假,转身回去! 躺在宽敞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焦躁,他当然知道他当时为什么升的快!而他现在又没了新巧的渠道,这些人就认为他本可以不动的位置就可以动了! 王峰龙越想心里越不痛快!总经理说的好听,但那也是降职,下面的人怎么想他,他怎么工作!这些人简直—— 王峰龙猛然做起来,焦躁的在房间走来走去,找何先生?毕竟同窗多年,而且交情既人情没什么用了不好意思的,何先生帮忙说一句话他哪怕留在原来的位置,也不错,以后不再升也无所谓! 王峰龙越想越是那个意思,拉下脸,就能让一切恢复如常,何况只是在一个人面前丢人。 王峰龙急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他一直不怎么想主动联系的号码。 声音持续了很久,秘书接了起来:“您好,这里是禾木集团总裁专线,总裁目前有事无法亲自接听您的电话,万分抱歉,如果您方便,可以把讯息留给我们,我们将以最快的速度传达给何先生。” 王峰龙颓然的放下手机,觉得自己可笑透了,何安那种人会给他所谓的同窗情面吗!他在飞跃这么多年,听说过他的事不可霍数,除了别人臆想出的照顾,他从未关照过任何人。 他王峰龙是什么东西,竟然觉得可以被他亲自放话关照,到时候他恐怕会是最可笑的笑话。 王峰龙挂了电话,颓然的坐在桌角处:求新巧?让她向夏渺开口?王峰龙双手抱住头,缩卷着突然间排山倒海的各种复杂情绪砸向他,让他更加暴躁! 他疯了才求张新巧! 王峰龙又有些懊悔了,比昨天的懊悔更重一点,也更直戳他软肋! 但他还有最后的尊严,有良心,做不出返回去求她的不要脸的事,两者相比,他宁愿在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可取的,哪怕只有一点。 …… 何木安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一身运动装,神色冷冽的看着不断在操场不断奔跑的女儿。 夏尚尚好累,冰凉泛咸的汗水不断从额头留下,这片曾经对她来说是玩耍小天地的地方,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噩梦,总也跑不到尽头的距离,让她想死过去。 但夏尚尚依然坚持跑着,小胳膊小腿,又痛又累,又委屈又可怜,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怀疑妈妈,怀疑这个世界。 可她还是跑着,让她跑的人就站在她起跑的位置,等着她跑完最后一圈,那个平时让她随便挤兑的男人,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看她一眼,他站在那里就像个魔王,笼罩了整个世界的黑暗。 她跑不完过,她第一天的时候甚至躺在地上哭,他就那么看着她,没有哄劝、没有柔声细语,甚至他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看着你。 夏尚尚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跑回房间去找妈妈,她直觉的好怕、好怕不敢违逆他一样,又站起来跑。 今天也像前几天一样,她很累了,但她还在奋力催促自己的胳膊腿跑,只要跑完,跑完就好…… 夏尚尚跑完最后一圈,瞬间滚在地上,什么也不管,对着太阳用力的呼吸,让身体瘫软下来,对着太阳尽情的休息,她要休息,让她睡死也可以。 夏尚尚没有睡死,她甚至睁着眼睛看着从她的角度更加高大的男人,那个想让飞机怎么飞,想让轮船怎么转就怎么转的无敌男人。 何木安看着女儿的目光,淡淡点头。 夏尚尚才闭上眼睛,让汗水流在跑道上,眼睛也休息一会。 何木安转身离开。 夏尚尚还在躺着,躺了会从地上爬起来,走出操场,门口摆放着她这次跑完的奖品,一桶冰激凌。 这桶冰激凌就是她的了,她可以吃掉,也可以存起来想什么吃就什么时候吃,任何人不能管她吃冰淇凌的时间,不能干涉她处理自己东西的方式。 除了这桶冰淇凌她还得到了一车面包,一个房间的漂亮的衣服,那些都是真正属于她的。 她也不理解什么叫真正属于她了,但她喜欢这种属于她可以被她随意支配的感觉。 亲爸在这座山上给她一个秘密基地,里面可以放置所有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她甚至还努力到了一个佣人,也是只属于她的佣人,连亲爸的话都可以不听,就是比较麻烦,她还要给他赚吃的,她的面包也要喂他,真的很麻烦,但让他帮自己做事的时候又很好用。 烦死了。 夏尚尚没有吃这桶冰激凌,她已经赢了两桶了,可以随便随时吃,除了第一次狠狠吃了一回,肚子疼了三天,她好像就没那么喜欢吃冰淇凌了,觉得就那样了。 所以她那个佣人帮她放回去,以后想吃了再吃吧。 早上六点,一家三口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夏渺渺一边吃着炖茄一边唠叨:“都说过几次了,工作日尽量不要回山上,你看看,六点就要起来,开两个小时的车,困死了。”说着吃了一大口卷饼:“尚尚,你不能只吃肉,早上要喝粥,喝粥。” 夏尚尚穿着蓬蓬公主裙,豪迈的端起碗往嘴里倒粥。 “你慢点,天天像没有吃过东西一样,也不怕撑到你,慢点,慢点。”夏渺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餐巾纸帮她嘴角的粥渍:“没人跟你抢。” 何木安穿着西装,吃着饼,声音像往常一样平静:“一会在车上继续睡。” 夏渺渺继续唠叨:“有那个时间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天天山上山下的跑,闲得你们。”夏渺渺自己吃了三张饼。 何木安吃了一张半,擦擦嘴,吩咐米管家准备车。 夏渺渺让老查给她把剩下的都打包打回去吃。 夏尚尚撇着嘴看着她妈:“妈妈,刚怀孕就这样吃,你以后会变丑的。丑八怪,没人要。” 夏渺渺不怎么在意,口腹之欲也是欲,提了打包好的跟在何木安身后向外走:“我发现你这孩子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我这叫健康,健康懂不懂。” “健康是指一个人的身体、精神和社会等方面都处于良好的状态,是良好的状态不是心满意足的状态,你就吃吧,迟早把我小弟弟小妹妹吃胖,胖成个小猪不好看。” “哎呦,哎呦。”夏渺渺向左几步,笑眯眯的揪揪小丫头的耳朵:“了不得呀,还知道健康了,为了说这句话挤兑我没少看书吧。” 夏尚尚把她手掌挥开:“切,我本来就博学多才。” “哎呦,下来个雷劈死我吧,要不然牙齿就酸掉了。” 何木安打开车门,母女两人坐过去,夏尚尚一边往上爬还一本正经的教训妈:“劈你劈你,你下去——” 夏渺渺捉住她的小脚,两个人一起倒上去:“小东西还敢跟我来阴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个人在后座上闹成一团。 何木安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车子平稳的开出霞光山庄。 十五分钟后,夏尚尚歪在小床上睡着了,夏渺渺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的打盹,还不忘抱怨:“你看尚尚困的,下次不要回来了,时间上太赶。” 何木安看着文件,没有应也没有不应。 …… 夏尚尚穿着小裙子背着小书包,元气满满的跳下车,深深地吸了一口八点半的太阳,舒服的伸展四肢,能上学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能看到这多人的笑脸能不用多么累变生活的很快乐是多么难得。 小尚尚转头灿烂的微笑险些闪瞎夏渺渺的眼:“妈妈再见,亲爸再见。” “宝贝再见,上学好好听话,做最可爱的小朋友。” “知道了。” 夏渺渺看着女儿的小身板跟所有的小朋友汇聚到一起,好像还遇到了同班同学一起走近学校,转外不见后,才满足的收回目光:“走吧。我觉得尚尚最近非常懂事,还听话多了,你看她刚才的小样子,看起来情商都高了,果然是长大了,一天一个样呀。” “……” 382渺渺,渺渺 夏渺渺心有感慨:“她小的时候呀,一点也不可爱,也不天使。真的,她晚上经常醒,一天折腾你十几次。” “……” “后来,大了一点又喜欢吃棒棒糖和冰激凌,管都管不住,一句话说三四遍她当听不见,你跟她磨破了嘴皮子,她想吃还是吃。那时候我觉得怎么小孩子一点也不可爱,把嗓子喊哑了也不怕你!直想揍她!,但你看她现在……”夏渺渺想到女儿刚才向她说再见的样子就觉得好友爱。 “……” 夏渺渺心满意足的靠在窗户上,贴着发亮的玻璃:“我没想她长大了有什么大成就,就想着她能读懂阳光……知道感恩……能看懂雨雪……能坚强,能一直茁壮的成长。刚才我看着她对我笑,突然有一种,女儿也会善良的享受生活的错觉……” “……” 要知道,说来简单的这些道理,想体会到要经历多少风雨。夏渺渺想到这些比孩子考第一名都高兴:“我的几个追求,她能懂一个,就觉得放心了。” “……” “其实以前或许是我急功近利了,孩子小的时候懂什么,我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感恩呀,也不明白长辈辛苦,甚至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怎么惹爸爸妈妈生气了,你看现在大了,自然而然就懂事多了。” “……” “过了暑假就该上一年级了,尚尚以后就是小学生了……哎……时间过的真快……” “……” 夏渺渺坐正,忍不住戳戳前面的聋子:“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给个动静,说着都没意思了。” “嗯?”何木安从文件中抬头,目光茫然。 夏渺渺看着他,再看看他,合着刚才我对牛弹琴了是吧! 何木安没听,一会到了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他在看再聊,自动把她的声音生成音乐背景了。 但何木安很认真,很认真的等着老婆说叫她的目的。 认真的夏渺渺觉得刺眼,所以夏渺渺重新把他的头摆正位置,看你的文件吧,你的大事重要,我这芝麻绿豆的儿女情长算什么,我自己体会就好,你忙着。 何木安的视线条件反射的在文件上停了一秒,又瞬间回头看向她,认真的开口:“你说的话都很重要。”非常重要。 夏渺渺看着他认真安慰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想戳戳他过度严肃的眼睛,笑眯眯的点头:“请问亲,非常重要的话你听了几句?” 何木安神色尴尬了一下,转过头继续看文件:他真的很忙。 夏渺渺瞥他一眼,嗔了一声,打开电子板,琢磨起自己的正经事。 车上安安静静的,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何木安突然放下文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些看不下去,刚才很有感觉的想法也没了,他向后看一眼:“渺渺,这个星期去妈那里买些什么?” 夏渺渺闻言放下电子本,她想起来了:“我上次买个水疗仪用着不错想给她买一套来着,我把推销员的电话扔哪了……”夏渺渺开始翻包:“我跟你说,真的挺有效果……我前段时间脸上用什么都有刺痛感,做了两个星期水疗后就好多了……” 何木安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隔离霜和粉底都不能涂,现在多少可以用一点。”找到了:“我现在用的都是纯植物的,小陈给的我。”可以用:“你说纯植物靠谱吗?我觉得植物的怎么了,植物里就没有有害物质了吗,我今天就没有涂粉底,不上装就看出年龄来了。” 夏渺渺拿出小镜子:“你看眼角的痕迹……” 何木安翻过一张,觉得思绪又正常了。 “怎么就这么多细纹纹了,还好,没有下拉,哎呀,你看脸上这是什么?怎么长了一个小斑点呀,我以前没有的,不敢说皮肤一级好,但绝对秒杀百分之六十人口,不会是妊娠反应吧!” “……” “完了,完了,完了。”夏渺渺着急的照着小镜子:“都说孕气很伤皮肤,我生尚尚时没有还以为是别说着玩的,天呀,我可刚怀孕,就长了一颗,可别跟我开玩笑,这要是长七八个我还活不活了……” “……” “不行,回去我得让朱医生给我找个美容专家,看看能不能做孕期护理。”想想好像不安全,夏渺渺对自己的脸都要疯了,但疯的不认真:“生完了会不会就好了……会吧……肯定会吧……要不我少吃点味重的?” “……” 夏渺渺挤着自己的脸颊:“就这么决定了,为了我这张脸拼了,诶,你说是不是我过三十了身体消化孕气慢了,所以会有沉淀……” “……” 夏渺渺沉积在自己的新学术领域,畅所欲言,说的不说了,发现没什么附和,再看看前面认真办公的何木安,顿时把小镜子扔手包里,不聊了!伤心!她还是继续看她的电子杂志陶冶情操吧。 车里重新恢复安静,一分钟后、两分钟后,何木安放下文件。 小李司机为自己精准的倒计时惊叹,他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但外在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仿佛方向盘就是人生灯塔,信仰的启明星,不曾分心。 何木安回头仰靠在椅背上:“中午吃什么?” 夏渺渺这次没有抬头,翻看着手里的电子稿件,声音不咸不淡:“小查送什么吃什么,她手艺不错,昨天的炒豆角做的非常地道,我还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炒豆角,你知道的,我以前都不吃那种条状的东西。” “……”何木安重新拿起文件。 夏渺渺一边翻,一边讲:“哈哈,吃的好了,你就会绝对每天饭点都有盼头,要不说术业有专攻呢,我曾经就觉得自己做饭可以了,再看看人家小查——” 何木安绝得这条提议要改,利益空间还可以再谈。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以前不吃我的了,人家她做的那道冬瓜丸子那叫一个好吃,肉香、冬瓜香、汤香,不说别的,就是地道,食材地道,这年头长一年的猪不好找呀。你后山喂那么多猪吃的过来吗?别告诉我说过年你都送礼了?” “……” 嗯?说话的人呢:“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何安,何安……”夏渺渺瞥他一眼,闭嘴,继续翻这一季新品,嗯……这条a字裙好看,连立领上有一圈小花边,a自大摆向下,能遮挡身形上的不足又显得年轻好看。 搭配的这双鞋子也不错,鱼嘴口,高平底,舒适安全,她现在也驾驭的住。 “你看什么呢?” 魔性的声音传来。 夏渺渺低着头:“……”理你我是猪。 锲而不舍的给她开口:“看什么呢?” “……”呵呵哒你一脸。 “渺渺……渺渺……”何木安合上文件。 “夫人,您的到了……” “谢谢小李子。”夏渺渺下车,把后面叫魂的关到车内,反了他的,想搭理就搭理不想搭理就不搭理,她又不是电视机,就算是电视机也要遥控器好不好。 小李子低着头,当没注意先生的窘迫,他真不是有意的,夫人的工作室到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小李子尽量缩着当自己不存在。 “你想在这里过年?”阴沉的音声传来。 小李子立即踩下油门,箭一样冲了出去。 …… “副总早。” “早。” “夏总早上好!” “好!”夏渺渺精神奕奕,一身合体的白色t恤加仔裤,让还没有显出孕型的准妈妈,依旧窈窕迷人。 小毛助理欢快的跟着头跑进办公室:“副总,我们拿到狗狗俱乐部的订单,狗狗俱乐部哦!高不高兴!激不激动!”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小毛:“那个狗狗!” “对!激不激动!” “废话当然激动!协议拿来我看看!” 小毛激动的找文字协议:“范总亲自去谈妥的,电子合同已经双方通过了,就剩最后签约,副总,我们棒不棒,棒不棒!” ------题外话------ 说看不懂王静琪那一章的站出来,面壁去。 说本鸟这两章没抓重点柳拂衣的同样站出来,面壁去。 宝贝们呀,人家拂衣就是打个招呼!不能因为人家打个招呼就整死人家呀! 还有王静琪和小刺头女那一段,真看不懂吗!看不懂的报告年龄! 我是想告诉还没有结婚的小朋友,要理智看待婚姻的选择,小学里的男朋友给你十块钱,你觉得拥有了全世界;初中时的男朋友给你买个银戒指你觉得幸福;高中时的男朋友给你买奢侈品你觉得快乐,那么社会上了呢?搞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她能给予你的别人没有的,还是这个人。如果是前者,就不要着急,要去最终端找最合适的,因为那才长远。 383顾惜 “棒!太棒了!”夏渺渺接过她递上来的文件,激动的亲了她一口!太好了! 宝贝狗狗俱乐部名字起的毫无创意,甚至直白,在隐晦美为主流的现代,甚至任性的没有贴合潮流,但受追捧度很高,是一群‘懂’消费相对品位口碑很好的贵太太群体组成的俱乐部。 私下里被称为贵夫人的日常天堂,她们每个月有一次内部活动,对人和主角狗够的衣着要求期期不同,服装、场地、主题都要切合上个月选中的散文,设计要求别具一格,是时尚界动物沙龙的沙尘暴,在业内知名度很高。 能拿下这家俱乐部的私服设计,在一定程度上能显出她们工作室的分量!分量这种东西对工作室的加成很重要。 小毛激动的擦擦脸,握紧双手:“约了早十点签正式合同,范总怕阮总的分量不够,让你一会坐镇,夏总,有没有一种白捡功勋的兴奋感!” 夏渺渺掐掐她嫩滑的小脸:“兴奋死我了!赶紧给我出去吧!” 小毛嘿嘿一笑,溜了,确实是白捡功勋,但那也很激动了,想到有机会见到那些漂亮的狗狗,各种各样的名犬就好激动,传说她们俱乐部有六只威猛高大的雪橇犬,一字排开的效果堪比杀气,帅死了!终于可以见见了!太棒了! “诶,人来了叫我。” “不会忘的!”太兴奋了!太兴奋了! …… “夏总,夏总,人来了在会客室呢,记得温柔点温柔点,嘿嘿,其中一位妇人抱了一只小哈士奇!二哈那迷人的小性子是不是很想欺负一下。” 夏渺渺起身,快速路过她身边时拍她一下:“忙你的去吧。”她去坐镇表达是公司重视的态度。 夏渺渺整理好衣装,带着真诚的微笑走进去,视线落到抱着小毛很兴奋的二哈身上的女子时笑容依旧不变。 同学中有孟委员那样自来熟性格好热情开朗的,也有对自我要求高、各方面条件都高、眼光也不自觉的高到顾女士这样的。 夏渺渺如今对别人总想俯视任何人的眼光没了年轻时那样义愤填膺,就算被人鄙视了也不是非要计较回来。人追求社会地位,除了贡献自己的力量就是这时候给自己增加荣誉感的,都要互相理解。 顾女士同样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又落回小二哈身上,轻轻的抚摸着二哈的毛发,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夏渺渺也很识相,坐在一旁安静的当空气。依然估计出并不需要她出场寒暄了,因为顾同学不是一个愿意跟不喜欢的人应酬的同学。 好在阮总是总谈判,核对已经电子稿件中已经说好的细节,增添两方需要补充的条款,合商双方最后的底线,然后签约。 顾同学好像也不是甲方代表,一直是她旁边那位穿着大方的朋友说话,对方很热情,说话间令人觉得爽朗又大方,很会照顾人,谈判的过程很顺利。 顾同学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小口,随即难得冲夏渺渺笑笑,喂给了手里的二哈。 夏渺渺也笑,没有因为对方的行为有任何反感,一般养狗的人,愿意把过口的东西给心爱的宠物来一点是认同的意思。 认同她们工作室的咖啡一点也不奇怪,这是她从何安的办公室拿的咖啡豆,现磨的应该口感不错;至于那盏茶杯,二哈用过之后销毁了就是,没什么。 二哈很给力的吐吐舌头,在主人怀里装死,完成逗笑主人的一大重任后,另一杯咖啡已经摆在顾同学面前。毕竟再爱自己的狗狗,也不能共用一套餐具不是吗。 顾女士看了对面的夏渺渺一眼,微微一笑。顾惜谈不上漂亮,但一看就是对生活要求很高很有品位的女孩子,一般这类女孩子都不喜欢跟活的操的人来往。夏渺渺很能理解对方,所以上学时就绕着对方走,非必要不去对方面前触对方霉头。 “夏班长还是老样子。”顾惜开口,目光含笑的看着她,神色淡淡,倒是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她了,至少能拿正眼看一下。 夏渺渺也笑:“你也一样,依旧这么光彩照人。” 顾惜微微颔首,识时务的人总招人喜欢一点,她记得上学的时候夏班长就不讨人厌,非常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看来事业做的不错。” “哪里,哪里,能和贵俱乐部合做是我们的荣幸,希望我们合做愉快。”并没有贬低自己的工作,她知道顾惜那种眼光高的人不乐意听到。 顾惜看了夏渺渺一会,夏渺渺这人势利,很能顺杆往上爬,又很功利,她记得有一次似乎听人闲聊过以后何安不如她了,她一定会甩了对方。结果如何,听说毕业后真的分手了。 顾惜到想起又一次见到何安了,只是从商场出来时偶然间瞥了一眼,但有司机有一辆不错的车,看来日子过的不错,要不说人生无常的,机关算尽有时候还是错过,如果夏渺渺当时没有跟对方分手,现在享受何安成功的就有她一份。 哎,现在贴上去就有点感情不纯了,所以说人的命最后怎么样都是不一定的,精于算计的夏渺渺不还是错过了,不过谁又能料到当初那个不合群的何安也能成功,只能说夏渺渺真不适合赌博。 “怎么样?结婚了吗?”虽然可惜,但事已至此,任命就行了。 “嗯结婚了,你呢?” 阮总听见了,笑眯眯的道:“我们夏副都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看不出来吧,顾女士呢?” 顾惜真没看出来,不过也不惊讶,夏渺渺这种人如果没有利益绝对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不过,她没有缠着何安复合倒是挺惊讶:“结婚了,孩子三周了。” “恭喜恭喜。” 顾惜没让她恭喜完道:“我前段时间见到何安了,他看来过的还不过,真看不出来,他混的不错,对了,你知道他做什么的吗?” 夏渺渺看着对方瞬间光彩照人的目光,有点心塞,为对方心塞:“自己开的公司,我是不是没有说,我老公还是他。”……真不是故意的,不说明最后大家才真难看…… 顾惜的神色果然变了,一点点退去了刚才的神采,有种小三突然上位的愤怒感,像夏渺渺这种功利性强,装柔弱,有个狗血身世,交个男朋友也想吃男朋友喝男朋友,把男朋友当狗用的女人,竟然还好命的嫁给了现在看起来事业有成的何安! 何安眼睛是不是瞎了!这种女人哪点好!难看他看不出来她别有居心!像夏渺渺这种女人就该机关算计后一无所有才解气!她如果能成功多少人要为现在的价值观鸣不平! 顾惜一瞬间不想搭理她了,觉的她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沾沾自喜、成功上位后的小人得意劲儿,看了就让人不耻。 夏渺渺很想提醒对方,你换种角度想:我至少还是嫁给了何安,没有让他伤财又伤身,是不是! 阮总见气氛好像不,赶紧跟一旁云里雾里的谈判对象敲定最后合约签字。 顾惜突然起身:“不签了!” ——汪!—— 夏渺渺冤枉死了,她没有露出一点不对的表情!莫非为了签约还要换个老公?!“顾惜,顾惜,您坐,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再商量对不对,别急着做决定。” 阮总见甲方听了顾女士的话竟然要起身,赶紧也上前道:“对,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再商量,你看,这件事我们两方都谈妥了的……”这样不太好,你们也太草率了。 顾惜不满意的看向阮总:“怎么?”俱乐部是我的,我不满意怎么了,看到夏渺渺这种人就讨厌,老天竟然眷顾这种人简直没天理! 夏渺渺示意阮总稍安勿躁,赶紧拦下顾惜:“顾惜,别说走就走呀。”哎,当初她做人就如此糟糕,给对方印象如此不好。 “我和何安分手的时候不是什么好榜样,都不愿意说,你看你还不给我机会了,一竿子打死我们工作一帮你了,我们为了你们俱乐部付出了多少心力,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还不成了工作室的千古罪人,快,坐,二哈宝宝都热了,小毛,冷气再降一点,坐,坐。”夏渺渺扶着顾惜坐下。 顾惜最烦这种女人,仗着可怜什么目的都能达到! “你看你,真生气了!我们的大女儿七岁了,哎,兜兜转转的,谁也没有讨好。”夏渺渺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测,顾惜婚姻不如意吧?一般情况下,觉得她功利了何安的挺多私下里可怜一下何安、背后里骂骂她伸张一下正义,不会当着她的面表现的这么极端,毕竟这年头谁愿意得罪人! 384丢人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在婚姻中被另一方这样攻略了,所以迁怒了她?! 夏渺渺简直了,比顾惜还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这种事就是一坨屎洒在身上,处理好了也是心病,处理不好就是伤疤。总之不管胜利与否都是咽不下去的一根刺,沾染上就令人郁闷。 如果再有个孩子,那更惨了,就是弄死了小三也难解心头之愤,何况还不能弄死,不等你弄死一帮卫道士就会出来让恶毒的原配去死了。 夏渺渺脑补的有点过,但也无外乎这几种:“阮总,你带这位夫人去参观参观咱们的工作室增加下这位夫人对咱们工作室的信心。” 阮总立即起身:“好。” 待两人出去后,夏渺渺才转向顾惜:“我自己带着孩子过了几年,挺不容易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后来回来又遇到,他也没有结婚,我带着孩子,觉的能凑合就过一起去了,还不是就是那样,至少孩子也有爸。”说的太幸福是撒盐,差不多就行了。 顾惜冷哼一声,情绪果然低了一些:“他就没有女朋友!?”骗谁,不是你抢来的。 “这点真没有,可能也是空窗期,要不说时间对了呢,那次钱钧举办的同学会你没有去,就是那天碰到的。” 说起钱钧,顾惜的脸色好了一些,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夏渺渺可以不受着她,不说抬出何木安了,就是说说范师父,也能让顾惜老实点。 但顾客就是上帝,她们是做服务业的,没道理都把上帝都震慑成孙子,不管顾客多刁钻,都要让顾客觉得物超所值、实至名归,这才是她们的宗旨。 换个角度想如果她是顾客,她也各种找麻烦:“说起来沈雪都快生了。”她和顾惜的同学情谊一般,甚至没有多少交集,但顾惜应该跟钱钧、沈雪、王念思关系好,说些熟悉的人,容易拉近距离感。 “是吗,好久没有见过了,想不到沈雪也要当妈了。钱钧呢,最近混的更好了吧听说和禾木集团在合做,背后也靠上了人,想来是会越来越好。” 夏渺渺觉得必要时候不能只卑躬屈膝,适当的平等更能让生意兴隆:“还行,打算给尚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何安没有让收,最近在跟何安他们开发新能源,应该会不错。” 顾惜骤然看向夏渺渺。 夏渺渺岔开了话题,要给对方平稳的消化时间不能咄咄逼人,合作不是结仇:“我们在本市的工作室虽然刚创建不久,但我们在嘉市从业多年,我们目前跟多家知名单位和艺人都有合做,在专业方面你不用有任何担心,请相信我们一定会让你们俱乐部更添亮点,不要拒绝我们。” 顾惜看着她,手里的二哈都忘了抚弄,夏渺刚才透露的信息让她忍不住坐好,谨慎的看着对方。 夏渺渺笑容依旧,对上帝非常和蔼,全工作室都很期待这次合做,她自然不会忘砸了搞。 “你……” “禾木集团是何安的,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咱们上学的时候谁往那方面想,这不是欺负咱们天真无邪吗。”夏渺渺态度平缓的当幕后小花絮放消息:“这要是有知情权法,非得告他不可!” 顾惜的神色僵了僵,嘴角不自然的扯动了一下,似乎没有扯好,不好意思的想道歉又拉不下脸,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只能更加尴尬的陪着脸。 夏渺渺目光温和,不喜咄咄逼人,非必要不会恶毒附身,她也不觉得这是事,希望自己女儿在相对优越的环境长大后如果再某些事情上有些咄咄逼人时,也能得到必要的谅解和包容。 夏渺渺想到自家女儿,笑容更是多了些真切。 “我……” “没事,没事,我们工作室在贵俱乐部上是非常有诚意的,希望顾女士选择我们。” 顾惜神色多了丝自嘲:“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说来你也许会笑话我。”顾惜松开手,小二哈跑了下去,顾惜的神色更加狼狈,但依旧不掩她桀骜自强的神态:“我老公现在和他自助的大学生打的火热。” 顾惜说着笑的十分荒谬:“女大学生知恩图报,资助人正义凌然,两人相处久了都觉得对方人品品行不错,有那么点意思,半推半就的,看的我恶心,女的没事就喊他过去帮忙,今天母鸡又住院了,明天下水管坏了,后天不省心的弟弟又给她惹麻烦了需要求救,总之人家有说不完的逼不得已,我让他去,一次两次的应了,再后来干脆都不告诉我,我见我老公带她买私人用品,不止一次。” 顾惜笑容更加不耻:“看样子女孩子很有廉耻心不想要,我估计是我老公死皮赖脸非要给,这种事……”顾惜呵呵不出来,但就那个意思:“所以对不起迁怒了你。” 夏渺渺嘴角扯了一下,不知道该接什么,她和顾惜不熟,但知道顾惜不是喜欢说自己私事的人,她肯说出来大概是不想因为她刚才的失态自己迁怒于她:“是……是吗……你……” “我想的开。”顾惜重新看向夏渺,凄凉一笑:“慢慢就习惯了,希望对方手下留情不要玩什么真爱……这恐怕也不是人家能控制的……” “……” 顾惜想起圈子里传闻何先生为了何夫人把楼家料理的事,想到以前何安虽然不爱说话但对夏渺没的说的样子,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顾惜看眼二哈,振作起精神,勉强对夏渺渺一笑:“希望没有污了你的耳朵。” “……你也多长个心眼。” “就那样吧,有孩子,都好就行了。” 夏渺渺皱着眉,听的出来顾惜没有主动离婚的意思,不禁非常不舒服,她不是不爽男方背叛婚姻,而是不爽两人没有很好的解决这件事,夏渺渺估计自己今天一天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了:“你先生是……” “都忘了说了,多康食业是我家的。” “多康,速食做的很成功的那家!”确实挺成功的,她家有很多这家企业名下的小吃,小查对他家的调味品特别推崇,说做的很地道、很有良心的企业家。 顾惜不想多说自己老公:“现在就签字吗?不好意思,是我的原因本来昨天就说好的合做我竟然给您添麻烦。” “没有,没有,你也看到了我也没什么事,正好老同学说说话。” 顾惜勉强扯扯嘴角:“谢谢,还是我耽误你时间了……能不能请你……不要把今天的……” “不会,不会……你家二哈很调皮,经历挺旺盛……”把一盆盆栽都修理了。 顾惜看到了赶紧招呼二哈回来,两人不自觉的相视一笑:“见笑了。” “很健康,我家有一只小萨摩,正磨牙的时候比它还调皮,天天把家里弄的像打过仗一样。” “是吗,你家也养狗狗?”顾惜神色恢复了一些光彩:“萨摩也挺傲气的,不好伺候的狗狗之一。” “是呀,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的,叼着何安的文件到处跑,一眨眼就找不到了,我天天为了找它不用干别的了。”其实是何安自己追,不过说出来有损何木安的形象。 顾惜也笑了:“我也是,二哈小,她妈妈生她的时候体弱,是我一点点把她养这么大的,有时候我觉得我伺候我儿子也就这样了,可这小东西还人认她妈妈。” “我家小白球是独养的……”两人就养狗的问题说了很多,多少冲散了因为先前那位女孩带来的压抑感。 合同按照原计划签约,四个人愉快道别。 夏渺渺看着顾惜含笑着上车离开,本来对她很路人的认识,因为小白球拉近了不少,她不能说喜欢狗的人人品查不到哪里去,因为就不是一个事,就是觉得同学一场,万千人中,总比陌生人更令人有情谊有思想偏斜的亲近关系。/div 385叫声班长 何木安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听了这句话,纵然他见惯了风浪,心境无波也被问出三分火气,竟然觉得他在别人面前会没有自信。 多康食业是不是,一个名字他基本能念出对方的发展史和成员结构,多康的总裁充其量也就跟优胜食品的陈增坐下来商讨应对政策计划,跟他吃饭!呵呵!他从来没有那个时间! “喂……在不……何安……何安……” “不在。” 夏渺渺笑了,又精力呛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去嘛,怎么说也是咱们同学。” 何木安无所谓,只是:“已经不知道是谁了。” “给你发照片过去。” “……” 夏渺渺按着手机:“看完记得删掉哦。”不等何木安说话,夏渺渺主动招:“不是所有男女在一起都是谈恋爱的关系,我知道,知道,我就是让你删个相片,你不用一次又一次提醒我。” 何木安听着渺渺抱怨,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在看过发过来的相片后,顺手点了删除。 夏渺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她和顾惜按说不熟,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做人不好让其老公想出轨,但人吧,就是有感情倾向,顾惜是她同学、对方不是,而且她正好对顾惜的印象不是很坏。 如果顾惜背后加一条何木安同学的身份,是不是对她的婚姻又点帮助,就算没有帮助,离婚的时候低气也足吧。 夏渺渺觉得自己真是多事了!人家也许根本不稀罕见到你,夏渺渺无语的坐在沙发上,日了狗了! …… 同一时间,从禾木集团第一秘书室打出去一个电话,禾木集团董事长何木安先生邀请多康食业现任集团总经理和夫人,今晚在天城轩共进晚宴。 多康集团总经理秘书接到这个电话时没有回国神来,禾木集团董事长?!他们撑死跟优胜食业又来往,而且何先生为什么突然邀请总经理和夫人共进晚餐,他们总经理咖位好像……好像不够吧…… 不是他自贬真的不够……就算要邀请也是邀请老爷子……秘书战战栗栗又惊喜莫名的激动片刻赶紧冲劲总经理办公室。 康曙业正在打电话示意秘书不要说话。 小秘书激动的嘴又收回去但也掩不住激动的蠢蠢欲动,总经理知道后也一定会跟他一样激动,虽然做到总经理这个级别能让他动心的事不多,但禾木集团的何先生绝对是一个! “你不能自己去……我知道,但那不关你的事……” “是我做的,我不能推卸责任。”柔韧不失坚强的柔声细语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缠缠绕绕滴入人心。 “是,相信我,让我去处理比你处理要好上很多。” “我……” “这样吧,等我下班,下班了我陪你一起去,免得他们为难你。” “不用,我可以的,我的事你真的不用管,总之我自己会搞定,不跟你说了,挂了。” 女孩子坚定的挂了电话,康曙业不死心的喂了好几声,因为对方没有接受他的帮助,心情不好的挂了电话。 秘书一点也不担心他心情不好,不等总经理吩咐,没眼色的快速向前:“康总!禾木集团何先生说今晚邀请您和夫人共进晚餐!”共进晚餐呀!何先生亲自邀请!这是多大的荣幸! 康曙业也愣了,觉得秘书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禾木集团?何先生?!” “对!我也很惊讶!但我已经确定过了真的是何先生,邀请的康总您不是老爷子,您放心真都不是老爷子!” 康曙光闻言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都忘了刚才心上人给的不愉快!但康总就是康总不能在秘书面前失了颜面,但依旧掩饰不住激动:“确定过了?” “确定过了!” “今晚几点!” “八点半!说是家宴!” 康曙光忍不住握紧拳头激动的难以自制,但是何先生为什么请他吃饭,他和何先生没有任何交集,而且还是家宴?但如果说何先生对他有什么阴谋,好像也阴谋不到他身上?那何先生为什么请他吃饭? 虽然想不通,但这也是激动人心的事,能和何先生共进晚餐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就连他爸也不见得能请到! 康曙光想到他爸爸,赶紧给他爸爸打电话,虽然他很想自己去吃,但是毕竟底气不足,他需要一个支撑场面的人。 而且,多康在他这一代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大姐,在继承人上,目前来看是他没错,但老二的实力也不容小视,这件事正好让他在爸爸和爷爷面前加分! 秘书见康总都通知到了,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和何先生吃饭这种场合不能带心头好污了何先生的眼睛,他甚至会给那位心头好打个电话,但是……康总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康总,何先生还邀请了夫人……” 康曙光一拍自己大脑:“赶快给夫人打电话,让她准备好,我七点半不七点派司机接她!” …… 顾惜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继而失笑。夏班长太客气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察言观色。如果是以前她一定觉得她会抓机会,善于揣摩人,功利心强,如今放在自己身上,她想对她说谢谢,不管成不成,会不会有好的笑容,她领她这份人情。 真心实意的认她夏班长。 …… 夏渺渺小心翼翼的靠在何木安开着的车窗上,生无可恋的真心道:“你别开了,靠边停吧,司机想他的方向盘了,你开车真不行,我都开吐了——啊——你刹车是急停的吗!”要疯了!她脑袋都要撞挡风玻璃上了! 何木安拘谨的看看脚下,默默的打开驾驶座的门,打电话让司机重新上班。 拉着夏渺渺重新坐回后座后,何木安又是西装笔挺的成功男士,一点看不出刚才开车时的怂样。 夏渺渺照着小镜子补着装:“待会最不济跟顾惜喝一个,同学呢?” “……” 夏渺渺收起小镜子:“就算不说也要跟人家说说话,比如学校趣事什么的。” “……”学校有趣事吗? “当然有,比如运动会呀,你还拿过很多奖呢,记得吗。” 他想起一个自以为是的男生来,每次有活动就在门口喊夏渺夏渺!没断奶一样! “她好像还跟你一组参加过公益活动,想起来了没?” “……”没! “行了,就说运动会吧,这个应该能聊两句以上。” …… 真的!夏渺渺以为就四个人吃顿饭家常饭,所以她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早上的宽松体恤牛仔裤。 但看着在大门口祖孙三代,西装笔挺随时准备迎接的人,夏渺渺骤然看向何木安。 何木安身上如常,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似乎觉得这样才正常。 夏渺渺见他好脾气的不生气,突然很感动,木安性格真好,人也好,不单什么都没说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遇到这样超过预期的事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家安安真是个贴心的人,回去一定要好好犒劳她。 司机打开门,夏渺渺脸上也换上了微笑的表情,晚上何木安的胳膊下车。 “何先生好!” “何先生晚上好!” “何先生辛苦了!” 夏渺渺的目光看向顾惜。 顾惜在康家的团体里对她笑。 夏渺渺也笑,松开何木安的手向她走去。 顾惜有些感动后的不好意思,康家老太太在老爷子在,甚至她公公婆婆都在,搞成这个样子,她都尴尬。不知道夏班长会不会介意,毕竟对方只是请他们吃个家长便饭,被他们弄的好像要占很大便宜一样。 虽然对自己来说不见得是坏事,但是何先生会不会不高兴,进而迁怒班长。 “顾惜,没有去大门口接我,生气喽。”夏渺渺笑眯眯的走过来。 顾惜也跟着笑了,真心感谢这一刻她为自己做的大脸——亲自走过来:“本来要去的,恨不得去公路上接你。” “我在公路上等着。”夏渺渺说着已经站在了顾惜身边,笑容不减:“这位是伯母和奶奶吧,好年轻呀,上学的时候我们就说顾惜命好,嫁的人家一定婆婆漂亮,太婆婆雍容,果然被我们猜对了吧!” 386 “康夫人好,康太夫人好,还劳烦到你们实在不好意思,待会多点些吃饱饱的让你家儿媳妇付账,否则对不起她的同学聚餐劳动众位。” “康夫人就像杂志上看到的一样年轻,我记得五年前我们杂志拍过夫人一期封面,现在跟那时候比都没有变化呢,比我们看起来都年轻,伯母怎么保养的,回头教教我们,不能藏私哦。” 康夫人见对方挽上儿媳妇的手臂,说到的上学的时候,立即也热情的看向媳妇:“哪里,何夫人说笑了,你问问惜儿我哪次做保养不带上她,她就是不去,弄了个什么俱乐部天天忙的不得了,这孩子呀,就是太有爱心。” “是呀,顾惜是这样的,上学的时候就这样,我们是大学同学,何木安坐她后面的,今天听说我见到顾惜了,非要一起坐坐。” “原来是这样……打扰何夫人了,打扰何夫人了……” “不会,不会,不嫌我们小孩子麻烦就行。哎呦,这个小可爱是谁呀,像个小王子一样。” 小男生害羞的往妈妈身后躲。 不远处的康家男人都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寒暄,脸色变的最多的是康曙业,他竟然不知道何先生和他老婆是大学同学,看起来跟何夫人关系也很好,她从来没有说过? 康曙业的神色很快恢复正常,笑着与父亲爷爷招待何先生。 餐厅里,何木安带着何夫人坐在首位。 康曙业看着爸爸少说很多问题,何先生才淡淡的回一句,他父亲竟然没觉得不妥,再看看何夫人和顾惜相谈甚欢,若有所思的配开了父亲爷爷对何先生谄媚的脸。 何木安的线哪里是那么好搭的,搭上何木安意味着在食品业的定价权和研发权不受侵害,但何木安不见看得上优胜的业绩也不会为了附属产业见他们,他父亲和爷爷真谈不上认识何先生。 想打通何先生的路,以何先生的见识和手段,想必很难,但如果是何夫人呢? 康曙业再看看何夫人和顾惜,觉得两人的关系真好,传说何先生为了何夫人对付了楼家……楼家那样的庞然大物说动就动,如今楼家留下的产业盲目又尽数被禾木集团收回,对下进行招标,如果能分到一杯羹…… 康曙业对何夫人笑。 夏渺渺礼貌颔首继续跟康夫人聊。 顾惜羞静静的含笑听着,夏班长擅说,什么尴尬的赞美话她往外讲的时候认真的毫不违和,说完也不用人接话,话题转移毫不生硬,炉火纯青的演绎着拍马屁就是拍在马腿上也能挠痒痒自救的精髓。 顾惜不得不承认,她小看了这门功力,如果是她,她不能让人宾至如归的感觉。旁观的时候觉得很矫情的事,处在其中会很幸福。 “……顾惜以前就是我们班的文艺骨干,钢琴弹的特别好,木安曾经还让我跟着学,我实在不行不行……” “夏班长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无人能及。”顾惜也开口道。 康夫人也跟着惊叹:“俗说的学霸。” “伯母,学霸体现不出我的实力,我们都叫学神!是不是惜。” “是,是,你说是就是。” 相对于男方一面的频频冷场,女性这边的和乐气氛驱散了不少尴尬的场面。 夏渺渺偶然引导何木安赞两句顾惜的上学表现。 何木安也非常合作的点头,夏渺渺私下里掐他时还附送了对方一个笑脸。 顾惜险些没有被笑出鸡皮疙瘩,何先生没事还是不要笑了。 一场晚宴宾至如归,顾惜真诚的像夏渺渺道谢。 夏渺渺收了,在人际交往中她从来都是主动示好的一个,不觉得别人一定要对自己先友善才可以对对方友善,交往是相互的,同样的你先伸出友善的手,对方也不见得就会拒绝,如果谁都等着对方先,就没有意思了。 而且她也不在乎这些。 康家一家子送走何木安夫妻,顿时看向顾惜,其中康二少夫妻脸色最难看,摆明了顾惜才是主场,而与何先生是大学同学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还能跟何夫人关系不错,简直让他们没了挣扎的余地,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康老爷子看眼孙媳妇,神色也多了些和蔼:“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了,在老宅住下吧。” 顾惜很安静:“好的爷爷。”她也没有立即要拿这件事拿捏任何人的急躁,反而通过这件事意识到很多她不曾思考过的问题,比如做人的智慧、比如装作不知道的善意、比如给对方一次机会的宽容、比如不要得理不饶人的睿智。 所以顾惜很安静,好处是夏班长给的,不是她的,她要善待这件事,而她不能觉的可以依赖对方的帮助,她是她,不能辜负了她这番好意。 康曙光上前拦住顾惜的腰。 顾惜看向体贴的老公在看看跟在老公身边很开心的儿子,突然温柔的笑了,她决定只要他回头,那个女人的事她当不知道,其实她已经觉得那个女人不重要了,因为曙光这个男人也不是不能用权利征服交换爱情,也就没了敬他如山爱他若命的那份执着。 但有感恩生活原来可以如此平静…… …… 另一边,夏渺渺一上车便笑着抱住何木安。 何木安诧异的看她一眼,见她满脸讨好乐呵呵的对着自己,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升起隔断。 夏渺渺的脑袋靠在何木安胸前,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非常安详:“谢谢你呀。” 何木安自然不觉得自己不需要感谢。 “很高兴你在我身边,真的……”夏渺渺的手臂更收紧一分。 何木安也不觉得紧,半抱住她的腰:“没什么,小事而已,何况最后不见得是你要的效果,也不见得闹开对顾惜不好,这种事没有绝对。” 夏渺渺点头,虽然他总喜欢破坏气氛,但这次原谅他了:“我不是觉得他们会怎样,就是觉得要谢谢你,不管有没有用都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分享你的存在,谢谢你的辛苦。 夏渺渺抬起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又含笑的考回他胸前,过了一会道:“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晚餐已经在桌上了。 “亲手给你做,让小查看着,不过你刚才没吃饱吧,别吃撑了。” “磨杯花生牛奶就好。” “嗯,给你做最好吃的花生牛奶。” “让查师傅情何以堪。” 夏渺渺两根手指还是捏上了他的腰:你不说话会死吗! …… 夏渺渺心情好,真的好,各种好,所以回去后看到女儿还没睡也心情好,心情好了就送糖:“宝贝乖乖,十点半了还在看电视吗,演什么呢?” 可信起身,恭敬的向先生道别,回了隔壁。 “人类的进化?哎呀,你看的懂吗?” 夏尚尚瞥她一眼:“看不懂。” “你好诚实呀。” 何木安提醒她,花生牛奶。 夏渺渺从沙发上起身,差点忘了:“马上去。”顺便亲一口宝贝:“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 何木安看着夏渺渺进了厨房,脱了外套进了书房。 夏尚尚嘟嘟嘴,随手把电视关掉,去向父亲陈述她看到的内容,这种事做的多了也就那样,没有第一次那么抵触,她只是会猜,老爸在结束后给她什么。 夏渺渺做完花生牛奶,到书房看了一眼,又回厨房去了,她决定再做一杯花生酸奶。 夏尚尚的事她不是完全不知道,但知道的不多,她没有过问是因为她不太懂,不懂的东西多看为好,在尚尚没有抵触情绪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要插手,孩子累也好,适不适合她也好,她自己觉得能接受就行。 387秀恩爱 她不是不心疼尚尚,但没道理说何木安就不心疼尚尚,他应该比她更心疼才对,必然是觉得对孩子真的好才去做的。他下定决心的事,她就不出去显摆母慈子孝了,只会让何木安不好施行计划。 所以她能做到的事情就是照顾好自己,安静的看着。 …… 何木安对夏尚磕磕绊绊复述出的内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她说完后,拿出一张卡放在桌角处:“里面是一万块,你的了。” 一万?夏尚尚拿起来不能直观的分辨一万的意思,只是觉得父亲给的应该都是好东西。可是……“我可以要另一个我吗?”另一个她帮她锻炼身体、帮她学习、帮她应付老师,她自己只要吃就好了。 何木安想了想道:“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你要问生物科技院的院士。”说着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名片,里面是他认识的几位专家:“不过别人都很忙,如果你要咨询,我建议你按劳支付报酬。” “不明白。”但可信会告诉她的,哈哈!终于可以有另一个自己了太开心了:“老爸!我去睡觉了!” “晚安。” “安啦!安啦!”夏尚尚乐呵呵的跑走。 何木安看着她的小样子,无奈的摇头失笑。换好衣服进了厨房。 夏渺渺已经做了两杯酸奶两杯花生牛奶:“尚尚呢?给她榨的酸奶。” “去睡了。” 夏渺渺笑笑,把切好的水果沙拉端出来放在餐桌上,看着何木安神色温柔,目光星星点点:“那都给你吃,何先生辛苦了。” 何木安闻言腔调拿的也很足:“嗯,还行。”夹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点点头:“一起吃。” 夏渺渺赶紧坐下,抵着下巴看着他:“我不吃,我看着你吃就很开心了。” 何木安吃进去的西瓜险些被甜的卡住,幸福来的突然,总让人很不适应,或者说某些人从来不顾及脸面,甜言蜜语不经大脑想起来就吐,无耻的从不负责。 何木安瞥她一眼,继续吃。 夏渺渺歪着头看着他,看她家小何安多可爱呀,吃东西都这么矜持,长的还这么好看,还喜欢着他,这么完美她都不好意思了。 夏渺渺笑容更加温柔,突然想起以前说过的话,眼睛里盈满碎了的星光:“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的冤枉,吃自己喜欢的水果吃到吐,要买最大最甜最当季的西瓜,要吃最贵最好吃最当季的榴莲,还要把荔枝和杨梅一块吃,吃呀吃呀,吃到想吐,吃到说老娘已经吃腻了都退下去吧。现在想想挺想笑。” “……”那是你的愿望。 “我的怎么了,早在五年前我就实现了,我不单自己吃我还让尚尚吃。”哼。 提到尚尚小时候何木安无言以对,她很辛苦,她很了不起,她的愿望整就了银河系满意了吗? “酸奶,你尝尝,我加了芒果,很好吃的。虽然我不喜欢吃,呵呵。” 何木安放进嘴里的酸奶又拿出来,不是不喜欢,就是看不惯她把自己不喜欢以不要浪费了的心态喂进他嘴里。他凭什么要吃她不喜欢的!他要吃她喜欢,比如橙子的、香蕉的、葡萄的。 “我知道你喜欢吃才给你做的。” 何木安闻言又美美的不动声色的吃了下去,原谅她了,至少还做给她吃。 “何木安,你知不知道你很帅的。” “咳咳!咳——” 夏渺渺举着一张餐巾纸送到他嘴边,心有向往的看着他。 何木安真是服了她了,不分场合、随时随地也不知道几分真心的,赤果果的给你来一下。 夏渺渺笑的更开心的:“你不会吧,害羞了……” “……” “逗你玩的,吃吧,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不吃了!没胃口! “别放筷子!人家花了很长时间帮你做的,削水果削的手都红了,吃嘛。” 手疼委屈你了吗!委屈别做。何木安重新拿起勺子吃他自己作孽来的牛奶、酸奶外家一盘水果沙龙。 夏渺渺静静的看着他,其实还有一句没说,她以前也想过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她说什么他有什么反应,都猜的差不多。那时候叫矫情,现在做来,呵呵,有些叫幸福的东西想珍藏…… 夏渺渺睡下后,何木安半抱着她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的手臂,在她越发白净的手掌看了很久,最后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果然是随口瞎说的,继而突然笑了,笑容又渐渐的隐去,也闭上了眼睛。 …… “夏尚尚你敢跟我抢水台!你不想混了!”夏渺渺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夏尚尚咕嘟咕嘟嘴,轻而易举的把她妈挤下去:“我快迟到了!你让让我怎么了!”抹牙膏,开始刷,利利索索的开始了。 “我也快迟到了呀——”哎呀!吃嘴里了! 夏尚尚含蓄不轻的道:“谁让你现在才起来……”夏尚尚快速结束自己的牙,洗了把脸,拿上玄关的书包,跟着可信冲了出去:“拜拜——” 何木安从厨房出来,看眼才开始刷牙的渺渺,再看看走到12的指针,吃着饼又回去了:“我八点半有个会,也不等你了。” 夏渺渺喷着白沫大声说了什么,又赶紧刷牙。 何木安一句没有听清,不过猜着不外呼:人家xxx天天送老婆上班;老婆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我早上起不来还不是因为怀孕了;你不开会会破产呀!以他每天听到的应该就是这几种。 老婆工作一样重要。 何木安准时出门。 夏渺渺顿时没快速的动力了,慢悠悠的打开衣柜,龟速的挑了一身宽松的宽仙群,非常精致讲究的吃了半顿中餐、半顿西餐,中间还等着小查给她榨了一杯橙汁,才简单梳了一根马尾,慢慢悠悠的下楼。 “夫人好,先生让我送你上班。” 夏渺渺看眼司机看眼自己的座驾,靠着门,拿出手机摆了个忧郁不得志的造型,发了条社交圈:今天的太阳好大,不想上班怎么办。 很快收到了一批回复。 ——滚——来自巧手天翼 ——姐姐美美哒——飞天的鱼 ——你竟然还活着,不想上班你去跳海呀——来自萌萌哒一统天下 ——娘娘起驾,众生退散!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来自【攻城略地死一片】 ——楼上的!你有没有节操!她明显是找虐——子曰有玉 ——不是呀,我觉得重点是他这句是复制粘贴的吧——来自王念思 ——你窥屏!还用真名!你是多自恋—— 禾苗一家亲给你点了一个赞。 顿时舆论一片到! ——花式秀恩爱分的快(鄙视)——来自萌萌哒一统天下 ——要不要活了,我还单着呢(怒火)——子曰有玉 ——皇上早安!(谄媚的笑)——巧手天翼 ——新巧不带这样的,你让我滚为什么不让他滚——笑了整儿个夏天 ——衣食父母懂不懂,不懂一边去,皇上,什么时候传召小的呀,小的等着你回话呢—— 赶紧怼上——你想让我家安安答应你什么不平等条约!想都不要想—— ——禾木集团宣传部经过慎重考虑,驳回贵社的访谈要求—— ——哎呀,别呀!咱们什么关系不能这样呀!找你就是走后门的还能不能一起吃饭了——巧手天翼 ——老公!做的好做得对!支持你哦(得意脸)——笑了整个夏天 张新巧翻个白眼,回复——你最好你最棒!你不屎壳郎下山,你没秀恩爱,你最美最可爱,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行了,老公,你答应她吧—— ——这是宣传部的决定,我无权做主——禾苗一家亲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啥了——同时来自:笑了整个夏天(巧手天翼)——(怒火小脸)—— ——姐夫严肃的样子,萌我一脸——来自萌萌哒一统天下。 ——彤彤!你哪个阵营的!有没有节操—— ——我也觉得何安好萌——子曰有玉——(掩面小表情)—— 388海鲜 夏渺渺哭笑不得,他不讲理的时候,基本就是气死你他也坚持己见!他不让你走他的后门的时候关的死死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你,总之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但他说不行的事就基本是真不行,多说无益,夏渺渺也不觉得非要妥协帮助自己朋友就是爱自己,不帮忙就是不爱她。 相反,很多时候夏渺渺很尊重他的决定。哈哈!就是有点重色轻友的嫌疑。其实也是夏渺渺觉得自己懂得不多,不太敢在工作上对他指手画脚,万一把人家好好的家族玩没了多不好,她家孩子吃什么! ——巧巧姐姐我请你吃面,弥补你受创的小心灵—— 张新巧也明白何木安拍板的事,绝对不可能改变,肯回复她已经是看在渺渺的面子上,否则她这个策划递过去不说会不会有人审阅,弄不好那些人觉得她把他们先生当戏子看还上电视给她穿小鞋都有可能。 ——吃面怎么行!怎么着也得海鲜大餐—— 孔彤彤赶紧跳出来——我!我!我也去!说着说着我还饿了!呵呵!时间地点一会发给我!不用客气!—— ——美女们!我可以去吗!——来自【攻城略地死一片】 ——你一个外地的,出来凑什么热闹,走你!(踹飞)——【子曰有玉】 ——(点蜡)为兄弟默哀三分钟!不用悲伤,等我儿子出生请你吃!咱们吃让她们看着——来自【不死奶妈】 ——得罪娘娘(惊悚脸)你已死在飞翔的路上——来【自攻城略地死一片】 ——兄弟!救我——来自【不死奶妈】 ——钱钧,你家宝宝快出生了吧—— ——回娘娘,快了,还有一个多月—— ——恭喜恭喜—— …… 顾惜安静的翻着杂志,等这夏班长来上班,她不急,送了儿子上学也没有什么事过来坐坐。 昨晚回去后,康曙光没有再出去,她知道那位自助生打翻了家教孩子家的瓷盘,其实不怪她是那孩子不想让她上课故意为难她的,也知道自家老公欲为她兜下这件事。 顾惜在昨天以前很气氛,不过一个自助生,现在弄的所有都知道她很重要,曙光很在乎对方,先不说是不是真爱,难听不难听,别人掩着都来不及,他竟然毫无章法到大张旗鼓的帮着出头,也不怕丢了脸面。 昨晚曙光没有去,不过她接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她老公的,她没有想接听,曙光忙着陪儿子玩,非让她接,她看来眼显示的名字,还是接了。 自助生哭的很委屈。 顾惜突然就理解她了,说不出来为什么似乎懂了她无助后寻求曙光庇护的害怕,面对社会我们都有这样那样的恐惧,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后能为自己解决任何事情的人是多么的想要依赖,甚至觉得对方伟大。 顾惜也有这样感觉的人,所以懂了这个小女孩想依赖想不自觉的靠近想被宠爱的心,因为那真的很有诱惑里,仿佛你是世界的中心,背后有一个不会倒的靠山能让你肆意妄为的幸福。 所以顾惜语气很温和:“勺儿别哭,这件事不怪你,受委屈了,明天我让你大哥亲自过去处理好。你安心学习……” 顾惜听了勺儿的回答笑了,笑容温柔不沾任何恶意。 康曙光看着她,一时间忘了和孩子继续玩,他让她接有投诚的意思,还有一点是他觉得她应该不知道。 “你别那样想……不用回报我们什么,成绩下降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自助你不是为了让你考第一名不是为了让你必须有出息回报我们,是我们正好有能力,你正好需要,仅此而已,哪怕你用这些钱看四年大学的风景对你来说都是宝贵的,不必觉得愧对谁,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相信我,我和你大哥不需要任何回报,你好好的就行,你父母才是真正需要你的人。” 顾惜笑了,更加宽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宽慰着小妹妹的心事,耐心、从容。 康曙光在她平和的笑容中突然有些无地自容。 “爸爸,爸爸,我的积木——” 康曙光回神,赶紧把积木放回去。 顾惜挂了电话。 康曙光突然有些紧张,担心顾惜问他为什么勺有事会给他打电话。 顾惜起身,看眼在地上玩的一对父子:“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们切。” “谢谢妈妈,哈密瓜。” 康曙光起身:“我去吧。” 顾惜看着他出去,神色平静的看着儿子玩,是因为不在意了吧。 顾惜今天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是想过来坐坐,希望不要打扰她。 夏渺渺提着牛奶烤熟刚进工作室,被告知有人在会客室等,赶紧过去了,见到是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还有一个次叫‘多管闲事’:“怎么有空过来了?” 顾惜匆忙回神,刚才只顾发呆了,没看到她过来,起身:“没事,就是路过,过来坐坐,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我也没事,早知道你是我就带过来,你等一下,我拿我的饭去,不介意我吃吧。” “不介意,不介意。” 夏渺渺特喜欢吃酱汁烤肉,怀孕后更喜欢了,忍不住就想来一个:“你都不知道,我吃了饭了,但就是还想吃。” 顾惜非常理解,笑着道:“我那时候想吃香辣虾,半夜三更也得吃嘴里。” 夏渺渺咬了一口,也不客气:“我也喜欢,朱医生说都可以吃,对孩子没有影响,但老人们的话,你知道的,不建议吃口味重的,我很收敛了。”就吃吃她的酱汁烤肉过过瘾。 “贝贝在哪里上幼儿园呢?” 两人聊了一会,顾惜说起自己的来意:“说来你也许不需要。”她真的觉得夏班长不需要,进入她们这个群里对她来说是累赘,这里面没有人能帮她什么。 但她想了一晚上,她还是认识几位实干型的女企业家,为人性格都不错,应该能聊的来。不管是不是做的无用功,这是她仅能回馈的一点心意。 夏班长现在也许不觉得,但等以后时间久了会慢慢发现有些事跟身边的人聊着是没有话题的,或许也是她杞人忧天。以夏班长的为人什么时候跟什么人都能聊到一起,毕竟人家是能跟何先生说到一家子的人。 “就是一个小朋友周岁的饭局,你要是没事,咱们可以一起去……”温茉莉自己都是孩子,不见得能照顾到夏班长,木女士那性格估计不觉得渺渺需要交好谁,就算夏班长和何先生出席什么场合会认识不同的人,多数也是那些老一辈带的老夫人级别,应该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她认识的人虽然不见得都能打入何先生那个团体,但万一见到了,也能在宴会中有个闲聊的人打发时间。 夏渺渺立即应了:“不打扰你们就行,我平时不怎么出门,怕别人见了我不自在。”就像同学聚餐老师在,放不开。 顾惜似乎早想到了:“没关系,都带着孩子容易聊到一起,也好找话题。” “那太好了,谢谢你,我自己挺无聊的。”她不需要认识谁,何木安也不用她帮忙打入什么群体,就是吧,有个什么宴会的,谁都不认识,就比如自己结婚的时候,身边都是老奶奶,老奶奶的话题还都闻着你,尴尬。 顾惜一笑,表示理解。这也不算帮助夏班长什么,细说起来对自己反而有好处,让她挺不好意思的。 顾惜起身:“不打扰你了,下周见。” “拜拜。” …… “你们竟然吃了我六千五百八十八!张新巧!孔彤彤!朱子玉!给我把钱吐出来!”夏渺渺伸手就要撮吸螃蟹的朱子玉。 朱子玉那个冤枉呀:“谁让你现在去结账的,再过一会说不定能凑够七千。” 张新巧笑的不行,还吃,都吃的走不动路了:“渺,坐下,别要钱不要命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考虑下何少爷的感受,何少爷会为你这样的妈颜面的。” 孔彤彤坚持忘胃里塞着澳洲龙虾:“何木安不会就给你这点钱吧,他想不想混了。”好吃,味道真纯,她路过过这家店一万次,就没舍得进来过。 386前尘 夏渺渺夹了一小块蟹黄虾仁,左右看了看,又放下了:“一顿饭而已,还用他掏钱,我是空气吗,姐以前月收入就将要破万了好不好。” 孔彤彤笑眯眯的一乐:“我都快忘了咱渺渺也是凭实力当过副总的人。看吧,嫁个比自己优秀的就是这点不好,分分钟把你的实力压在床底下。” “你这比喻方式,让我觉得好像在跟小朋友说话。” 孔彤彤撕开一只虾无辜的看着她:“难道我不是小朋友吗?我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宝宝,我的思考方式很少女的。”说完眨眨眼,把在场着急嫁人的都扫视了一遍,拉仇恨无数。 张新巧瞪她都嫌费力气。 夏渺渺服,难怪现在都在老邵的问题上徘徊。关于老邵这个老男人的问题,就算彤彤是自己的朋友她也要说,彤彤在这点一点不果决。太孩子气,没有主见,男人说什么她都犹豫,那样一个时刻要惦记前妻家下水道有没有堵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但灯下黑,夏渺渺看孔彤彤还是各种好:“行了,行了,你最嫩。” “陶成风没有再骚扰你吧。”朱子玉擦擦嘴,靠在软绵的座椅上,这会真饱了,一块都塞不下去。 张新巧诧异的看过去?不明白怎么回事:“陶成风?!那个陶成风!?”什么老古董人物了,拿出来说。 夏渺渺知道一点,仅仅一点,就是——陶成风觉得彤彤混的不好,私下里撩过。她以为彤彤拒绝了就没事了,想不到彤彤竟然跟对方还有联系!? 朱子玉向姐妹们点点头,因为她和路熙玉是同事了!恐怖吧!路熙玉回学校教舞蹈课了! 孔彤彤顿时没了吃的心情,继她上次拒绝后,陶成风又找过她,不像第一次那么不要脸了,只说他后悔和路熙玉在一起,后悔当初背叛了她,还说他其实是爱她的,上次说话难听,是知道她没有爱惜自己找了个老男人所以才口不择言,总之……哎…… 烦人,各种烦人,她最不能应付男人各种可怜兮兮的跟她说话,简直了—— 夏渺渺咬着筷子看着彤彤:“他结婚了吗?”路熙玉可不是彤彤,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女人。 “结……结婚了吧……”谁知道!陶成风啰嗦的时候从来没有重点。 “结婚了。”朱子玉一锤定音。 张新巧低下头吃饭。 夏渺渺也低下头,装作吃饭。 朱子玉嗤了一声,大有就是如此的意思。 孔彤彤立即道:“不是那样的,我没有要跟他在一起的意思,我怎么可能吃他那个回头草,我就是……就是……就是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他就是过的不太好,抱怨一下而已。” “轮得到跟你抱怨,而且你竟然还听!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抛弃你的男人果然没有好下场,当初没有选择更温柔善良的你是他有眼无珠!”张新巧毫无嘴软。 “还有路熙玉当初从你手里抢走了他,他现在却主动来找你,是不是觉得路熙玉输的一塌糊涂!”夏渺渺实事求是。 “我告诉你,你别傻了,你要是再傻下去,被陶成风得手了,不在乎的女人,只会认为她老公免费的轻而易举的睡了一个白痴。” 孔彤彤简直要炸了,朱子玉说话就没有好听过:“我没有!怎么可能!我有那么傻吗!我就是见过他两次!” “两次还不多!” 夏渺渺提醒她:“初恋?他是你的初恋?”初恋这种东西,很难说的,夏渺渺喝口牛奶。 孔彤彤很烦,陶成风曾经对她的意义只有她知道,她各方面条件不好,论成绩不如新巧姐,论脸皮没有班长厚。 她就是那种明明自己家条件不好无论怎么努力学习成绩还不好的人。 她那时候日夜苦读,努力想追上一个室友,哪怕运动神经能和子玉一样也好呀,但都没有! 在她觉得世界一片昏暗,无论怎么努力自己都是个笑柄的时候。 各方面都很优秀的陶成风出现了,说她是小傻瓜,后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小傻瓜,那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原来她在别人眼里也可以是很可爱很优秀不可或缺的人。 她就是陶成风的不可或缺,陶成风把她从灰姑娘变成一个公主,她真的觉得自己成为了主角。被家世好,成绩好,又多才多艺的成风喜欢着,那时候她觉得生活回馈了她前二十所有的委屈。 后来现实给她的打击也是巨大的,几乎轰碎了她所有的美梦,一瞬间把她从幸福里拉了上来鞭打烤炙。 并不是说想开就那么容易想开的,旁观者也很难体会她当时的难堪。 但她知道没有人能为这件事做什么,从没经历过甜蜜的人总能很快接受挫折,她接受了,除了接受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陶成风家世那么好,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那么温柔,从来没有对自己红过脸,后来她无意中见过一次陶成风和路熙玉相处,两人经常吵架。路熙玉不让人,陶成风也别惯坏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的是,刚升大四的时候因为他们有一次吵架,陶成风心情好跟她谈,她们有过一次,不过,也就是一次,那时候她昏了头! 可现在她已经不是小孩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傻,她现在对陶成风没有任何感觉,就他那么一个没有主见怎么可能让她再心动! 她最在乎的还是老邵,跟陶成风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她简直——“我不傻!那两次还是偶然遇上的。”她真不想跟陶成风有什么! “希望路熙玉也那样想你。”张新巧说完所有人都诡异的沉默了。 这种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是三也能被三了,何况你们还有前科。 如果何木安去跟拂衣谈生意,看夏渺渺会不会想咬死他。瓜田李下,忌讳,该避着点。 “你们什么态度,不会吧!我什么都没有做!”孔彤彤简直了!她——她—— “这句话好像小白花的台词呀。”朱子玉忽闪着大长腿看着彤彤诡异的笑。 “我本来就是一朵无辜的小白花好不好!”你笑也没用,我不喜欢他!那么一个软柿子根本不是她现在的菜! “人家找过你两次哦,两次哦。”朱子玉笑眯眯的提醒。 张新巧重申:“还是新巧那句话,路熙玉也那样想就好。” “谁管那个贱人想什么!气死她活该!”不管她现在对陶成风多不待见,但当初是那个贱女人一手毁了她的爱情,那个女人就是死了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三人都能理解彤彤的想法,如果可能彤彤在路熙玉的悲惨中趁机踩一脚都能理解那种报复的情绪。 就是吧……怎么说呢……这种事你最好不要参与,看着对方惨死就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没必要。 她们三个,一个已经走入婚姻,一个即将走入婚姻,另一个正在积极走入婚姻。看问题就有些既然人家结婚了,结婚后的事能不参与还是不要参与,会左右不是人的。 “你们干嘛那么看我!” “……”想说你呗,正在琢磨你现在的愤怒情绪高不高,不高就教育你。 “放心啦,她就算死的惨也是她自作孽,我不会沾染双手的,放心吧亲们,为那么一个软蛋没有主见的男人我至于吗!” “宾果!好姐妹!……不聊了,我老公接我来了——” 张新巧立即抬头:“何木安是胶水吗,时刻粘着你——” “他就是下班路过。” “晚上十点才下班?!” “我们家安安就是那么热爱工作。”夏渺渺把座位推回去,小心翼翼的跟大家拜拜完,跑了。 “我说她刚才为什么结账!合着那时候就想跑了!” …… 390尚尚的 夏渺渺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摆弄自己的脚趾头,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小部分垂落在两侧,她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嘀咕着:“脚趾头都干了,蔫了就不好看了,缺水了哦……这两天总走路,都有些起皱了……”补补水吧。 “……”何木安站在窗边打电话。 夏渺渺继续检查自己的指头:“也不知道贴点面膜明天能不能恢复,脚趾头缺水了最难看了,脚丫就该长的白白胖胖,十指洁白水润穿鞋子才好看……” 何木安看她一眼,往边上走了走,继续讲电话。 哎:“夏天穿鞋子最伤脚了,真可怜,哦了!给你补补水吧!你想用什么口味呢?美白补水?嫩肤补水?水润通透?还是去角质的?要不然玫瑰精华乳?牛奶拌丝瓜?!”夏渺渺把十几款脚膜摆放在床上,一个一个的排列整齐,自得其乐的伸出脚不丫删选,唱作俱佳的捏着鼻音量配音:“哎呀,这个太甜了?这个太油了?这个肯定含铅啦?这个……” 何木安突然走过去,随便扔了一片砸她脚上,赶紧的!不要再发出声音了!她就不能安静点,他在打电话,刚才他竟然以为对方说来片丝瓜拌白糖!何木安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走到窗边继续打电话。 夏渺渺见鬼的看着他!恨不得把膜扔他脸上!她怎么了!她做什么了!莫名其妙!不在书房忙你的工作到卧室来给她不痛快吗! 她说话影响了他打电话!?她嘀咕很小声,这点她可以肯定,偶然几句她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她怎么敢在他聊生意的时候在背后制造噪音! 他竟然还——还——滚回去你的书房去! 夏渺渺生气了,把被子一掀,脚膜全撒在地上,钻进去关了灯,睡觉!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何木安急忙看了隆起的床一眼,又平静的继续打电话,说完后,挂了电话坐在床边。 夏渺渺翻过身,背对着他!根本就没有惹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发吧发吧!出去发你的少爷脾气去! 何木安叹口气,弯下腰,借着月色从地上捡起一片脚膜,往床尾挪挪,掀开被角。 夏渺渺带着脾气把被子踹回去。 何木安看了隆起的被子一会,又给她掀开。 夏渺渺胆小的没有再踢。 何木安撕开包装,握住她的脚,慢慢的给她把脚模贴上去,小心翼翼的做了一会按摩。 “……”夏渺渺不说话,她觉得很委屈,她刚刚自己弄的好好的,他莫名其妙的过来来一下,心里受不了。 何木安头疼,夏渺渺不好哄,以前不好哄,现在只能更不好哄,更何况她还没有错,是他非要回卧室办公。 何木安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刚才跟孕妇发脾气不好:“……我听力好……” “……”关我什么事!明天就回娘家! “……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急……” “……”把面膜扔我身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木安帮她把脚盖上:“……是我不好,一直关注你,声音全听耳朵里了,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迁怒了你……” “……” 都这么低三下四的说出来:“……”何况我根本没有扔你身上,只是目光稍微严厉了点,连平时看施实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盖上头! 半个小时候,何木安帮她把面膜接下来。 夏渺渺嘚瑟的踢了他一脚。 何木安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把床下的东西收拾好,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躺下睡觉。 何木安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夏渺渺立即翻个身往边上去。 何木安想了想,担心她脾气上来,摔倒地上去,半起身,调亮了床头灯,靠在床头:“是我不对……我错了……不该冲你发脾气……我无理取闹……是我不专心……是我非要看你自己撞了墙反过来怪墙戳在那里……是我不对……我错了……不该冲你……” 夏渺渺翻过来,从被子里探出头瞪着他。 何木安认真的点点头:“我不对。” 夏渺渺看了他一会,没有再动,闭上眼:“睡觉吧。”算你识相,要是让我忍气到天亮,咱就没完! 何木安关了灯,往她身边靠靠,见她没动,无言的摇摇头:孩子气,说出来的话有什么意义。难道值得相信? 女人…… …… 夏尚尚觉得最近很没意思,就是没意思,说不上来为什么,觉得为了有没有多吃一碗饭,谁有个新鲜玩具,谁最受老师喜欢,谁踩了谁的脚,谁不要跟谁玩,就得意的不行,这些行为她不能理解,而且还很无聊,无聊的问题绕在身边就很没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是什么她还不是很知道,但是就是看到小朋友很激烈的争论这些问题,输了还哭,她无法感同身受,反而觉得很莫名其妙。 这些重要吗?为什么要哭呢?不玩玩具汽车就不玩呀,跑不了第一你也很努力了;摔倒了真的很疼吗?别人有一块拼图你没有就无所适从了吗?还有那个同学为什么要炫耀你有的呢? 夏尚尚不明白,有没有只是她现在没有拿在手上,你就确定她家里没有?说不定更好呢?玩具汽车又不会跑,为什么要抢,抢不到还哭,她家黑不溜啾像来很绅士;她经常摔的,从抓不住的单杠上摔下来,他爸爸眼睛都不眨一下,何况也不是很疼呀,为什么他擦破了一点皮就要哭!? 还有讲课的老师,她骗她们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她用望远镜看过,根本不可能摘,可老师却说的洋洋洒洒,认认真真,为什么? 她有空闲的时间不如想想那个爷爷说的另一个自己的事…… …… 接孩子的时候夏渺渺被请进了聊天室。 “你们家尚尚最近有些不爱说话,视频中您也看到了,也不怎么出去玩,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的时间很多,请问尚尚妈妈,孩子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比如夫妻感情不和让孩子知道了?比如家里气氛不好?比如被人欺负了?老师今夕尽力的引导家长。 夏渺渺看眼在操场边上坐着的女儿,摇头:“没有呀,挺好的。”每天活力四射的,今早还喝了她的汤,一滴都没有给她剩,那故意气人的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平时在家很活泼……” 张老师担忧的叹口气:“您这两天多注意一个孩子,我们再学校也会多关注,她最近跟以前比太安静了,也不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这一点不像以前的她。” 夏渺渺立即重视起来:“谢谢老师,我一定注意,也要麻烦你们了。” “不会,那是我们应该做的,明天星期六,我已经把尚尚同学全天在校的影像传到您手机上了,你回去自习看看,在学校我们绝对没有虐待孩子,你想想是不是在家里有些地方疏忽了尚尚。” “好,一定。” …… 夏渺渺擦擦汗,喝口水,看着女儿和可信在网球场上你来我往的挥拍。 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她和成年的可信对打没有任何违和的感觉,尚尚追求的速度很快,抽拍的力度把握的很好,脚抓地很稳。摔倒后起来的速度很快。 夏渺渺心里咯噔一下,起来?刚刚尚尚摔倒地上她本能的惊吓而起时,尚尚已经快速起身追着球加入了第二场对决。 夏渺渺喝水的动作骤然变的沉重。 霞光山的网球场或者说整个操场都是土地面,全部露天,下雨后会非常泥泞,但这几天阳光普照,地面很硬,虽然土地天然对摔伤有缓冲作用,但她起来的也太快了。 如果是以前,不用多久,半年前,这样强度的摔伤,尚尚会哭的几乎失声,她会立即抱着他去医院做伤口处理…… 391尚尚的(二) 然后各种腻歪,各种觉得孩子可怜,各种想给她最好的。她也一定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委屈,仿佛全世界这一刻只有她的伤痕。 这才是孩子。 但现在,尚尚依旧努力的用力奔跑着,迎着球的方向,肆意的挥洒自己的汗水和力量,畅快的舒展自己弱小但坚韧的身体,展现着她小小年纪锋锐、柔韧的美! 夏渺渺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回味老师的话。 她大概已经知道,尚尚可能跟幼儿园的孩子格格不入了,不说别的,就不会有同龄人像可信一样给她竞技场挥汗如雨的畅快感,没有可信的力量没有可信的球技。或许也有,比如那些网球上更专业的孩子,他们也有超出一般孩子的体力。 但尚尚一直是普通孩子呀…… 夏渺渺叹口气,感慨万千,竟然没有孩子真的懂事听话、思想接近大人时那种骄傲感。 反而异常为她担心,还有迷惑,这样真的好吗?国家甚至颁布了学龄前儿童不准接触任何专业知识的条例,这对尚尚来说就是对的?! 夏渺渺不懂,她甚至不知道尚尚算不算接触了教育,因为何木安给她的老师从来没有真正的让她记住过什么、明白什么、懂的什么,只是让她看。 春蚕到死丝方尽。 她亲眼见高女士带尚尚参观了她的蚕园,从第一间蚕室的小小蚕宝宝,第二间蚕室它们爬在桑叶中努力长大,第三间蚕室正在结茧,工作室内茧开成丝、丝织成布,布上染色,色上一位位工人的手工绣花,然后高女士当场选了一块精彩的成品,现场给尚尚做了一件小开衫裙,瞬间美出了一个古典小美人。 半个小时候看完了一种生灵的一辈子,见证一条条丝线成为一件件艺术品,穿在她身上,用在她的生活中。 夏渺渺想不出尚尚当时会想什么,会不会有成年人面对时间面对艺术面对奉献的敬畏,或许都没有。 也许尚尚当时只是高兴有新衣服、也许恶心丝线的形成方式,也许讨厌那些虫子,或者她觉得好玩、觉得有意思,影响最深刻弄不好还是衣服好看不好看。 但那都是独属于尚尚的感觉,属于她的,不受夏渺渺控制的沉淀,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后能质变成什么成为她的人生领悟。 这种不受控制的发酵,让夏渺渺放下水,没了喝的心情,刚才她和尚尚打了两个球,有力量的球体撞上她的网面时,她觉得胳膊受到了力量的冲击,如果不是怀孕,她会很喜欢与这样的力量较量,因为畅快。 看着女儿极速奔跑着的身影,她觉得这一刻的感觉也应该是过瘾吧。 夏渺渺看向另一边的可信,才发现原来她球技如此好。她一直觉得可信是一个傻白甜的小姑娘,没事笑呵呵,有事也笑呵呵,成天和小男朋友不知道在聊什么,很普通很大众化的一个小姑娘,想不到她网球打的如此棒,至今没有丢掉过一个球。 夏渺渺猛然有种这个家里或许只有她少有一技之长的错觉。 一会她要陪尚尚去水边玩水的事,没那么期待了。 或许那根本也不是游戏,那位工程师是真的工程师,要把一组中世纪的农用灌溉工程缩小再现,听来没有什么,但挡不住工程宏大,运作惊叹,能引水而上,能翻起浪花,能让小朋友震惊到壮观的叹服。尤其这么大的工程做到一米见方的地方,是足以放入科技馆陈列的存在。 把人类最精华的创造发明真实再现在一个孩子面前,何木安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的吗? 这样一想,她该回炉重造呀。 “夫人,您的果汁好了。” 夏渺渺一口喝下去,懒得看是什么,总之营养高就是了。夏渺渺决定回去后再好好研究下朱医生给她安排的时间表,能做的事都都做一遍,自己无知还要否定别人的先见之明吗! …… 夏渺渺很识时务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刚回来的何木安,把自己的计划唠唠叨叨的告诉他:“我本来还觉得不好,给我开的药都没有吃,我就想着是药三分毒,吃什么吃,老一辈的人不是什么都没吃也把我们养大了吗,不说老一辈的人就是我生尚尚那时候也没有……” 夏渺渺跟着何木安转进更衣室:“吃那些,但你看尚尚长的也挺健康,所以我连看都没看朱医生他们拿给我的营养剂……”说着还有点小心虚。 “谁刺激你了。” “谁也没有刺激我,我就是觉得吧,人不能太自信太想当然太把自己认为的当真理,是吧。”夏渺渺跟着他从更衣室出来站在吧台旁看他喝水:“你说我现在吃是不是完了,毕竟都要三个月了,不是说三个也前是细胞分散最快的时候,弄不好我没有吃那些药剂,他长大了就不那么壮实发展潜力也不那么大怎么办……” “尚尚不是挺好的。” “潜力!潜力懂不懂!”夏渺渺亦步亦趋的跟着何木安向阳台走去,可怜兮兮的先自我检讨:“我太不应该了,如果这个被我生砸了,我就再给你生一个……” “西医不适合养生。”越说越不像话,还生砸了。不过心意领了,何木安突然心情有点不错。尚尚呢?是不是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了。 啊?! “西医的成就的确震撼,但真不适合养,那些所谓的对胎儿的计划随便看看就行。现代科技的发展测量不出一片打霜时的桑叶和一片春初时的桑叶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它们之间其实很不一样,一个如果能起死回生,另一个充其量只能止血,但仪器无法测量能量的不同,你还觉得该信任对方吗?” “……”她每次跟他说话都觉得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太残缺……“但……” “一加一等于二不用质疑,但怀孕中细胞快速分裂中这种事,会因为干扰往好的方面发展还是往坏的方面发展,在妇科医学、b超医学发展不足三十年的历程中,谁也无法回答你,记得胎教吗,那是很多家庭的悲伤。” “……” “我去书房忙一个小时,回头陪你,自己玩会。”何木安走了一半回头道:“孩子是我们的,你想怎么生就怎么生,生出来有我。” “我其实大学毕业后又考了研究生。”夏渺渺突然开口。 “……”? 夏渺渺挥挥手,走吧,你不懂的。 何木安不觉得难理解,她是说自己有智商,是因为关心他的下一代还失了方寸,何木安嘴角隐隐带笑,他真的需要忙一个小时,不能陪他很贴心很为他着想时刻不忘告诉自己她时刻想着他的老婆。 …… 尚尚的事忘了跟他说了!夏渺渺拍自己脑门一下!越活越惰性,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说,都罗里吧嗦了些什么! …… 何灭坐在昨天新送来的太师椅上,原来那套被他养的细高斗犬磨牙了,破坏力惊人的斗犬蹲在老爷子身边,威风凛凛、杀伤力很足。 何灭脸色十分难看,目光冷冽,真枪实弹走出来的老人家私下里威风很足,他冷眼看着对面串东珠的老婆,脸色更加难看:“你倒是沉得住气,尚尚就那么交给木安了,你不怕他养坏了!” 何老夫人他一眼,她又不是武则天,没有控制欲,这么大年纪了能歇着为什么不歇着非要跟孙子争,又抢不过!何老夫人懒得搭理他,继续穿珠。 “你说话!要不然我给你把这些珠子扔出去。” 老太太叹口气,即便是这一叹气也比何盛国有力量,曾经她也是提刀杀敌的:“你又能怎么样!抢你抢不过来,说又说不过他!你站他面前连提都不敢提!你在我这里耍威风有什么用!你心里又不是不知道,你只是咽不下他不给你教育的气!觉得他否定了你的成绩!” 392尚尚的(三) 何灭被戳了心肺,脸色更加不爽:“他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哪里把他养坏了!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过河拆桥!我又不会吃了夏令一样!夏令夏令!姓都没有换,像什么样子!” 你当着孩子面说去,在这里冲我一个老太婆说算什么!她就不明白了,这样说两句他就能找回当初一家之主的傲然了,也不想想孙子留楼家一口气的时候,他怎么答应的,这会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老太太不想接手尚尚,看着小曾孙女再来一次,她怕没了当初的心硬:“你呀,喝点降压药吧。” “喝什么喝我——” “你不老我知道,木安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功绩,你的功绩再教育出一个小尚尚,你看你就是何家第四代的大工程了,成就足以载入何家史册。”你就消停点吧,别总在家里做妖,把最后一点威信在佣人面前也做没了。 “是吗。” “是。” “你去东山,把尚尚接来住两天,就说我想曾孙女了。” 何老太太知道老伴这是真想孩子了,给儿媳妇打电话,让她回来接孩子去。 木秀筝感惹何盛国可不敢惹婆婆,乖乖的放弃新欢执行任务去了。 …… 紫藤花落的长廊里留下一片浓绿,夏渺渺吃了晚饭,牵着何木安的手在户外散步,夏末的晚风过于凉爽,夏渺渺在外面加了一件薄薄的长袖儒衫。 月亮初上,着凉了绿荫大道旁照亮了不远处的茉莉花丛,茉莉的香气随着风淡淡的飘来又飘远为夏夜的霞光山多添了几分灵性。 何木安双手放在口袋里,让夏渺渺轻轻的挽着,听着她说晚上的饭菜如何如何。 夏渺渺不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但她的追求总少了一点属于理想的厚重感人,比如小时候不曾立志建设祖国,长大了没想为西部资源开发风险自己的一生,没有在传染病爆发的年代想当一名医生或者护士,她的追求只有一个赚钱,赚钱,赚钱还不拘高尚不高尚的工作。 所以她总是停留在一些小事上,并让这些小事占据她很多宝贵的时间,比如今天晚上的一顿饭,你如果不阻止她,她翻来覆去的说能说重复出一千种花样。 何木安觉得他现在一定也很闲,要不然他也不能听了一路,还都记住了,真是够无聊的。 茉莉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他们走进又离开,成排的木槿树代替高耸的扶苏树种占据了左侧的小路,地上零星的散落着木槿的花瓣。 夏渺渺挽着何木安的手一点点的踩上去,属于木槿花纯粹的草木科气息几乎要掩盖它淡淡的香气。 山上的林木气息重,自然的湿气浓,花香混在其中如果不是距离近了根本嗅不出来。这里的林木小道也不同于市区公园搭建出的葡萄架或者藤萝植物的小花房,因为在这里能嗅到天然松木油的气息,带着远离市区的安静祥和。 “尚尚的事你怎么看?”夏渺渺神色没了刚才的轻松,有些凝重,尚尚真是不能想,但总不能不上学,人与人之间必须交流,否则她会越来也不合群。 何木安神色平平:“我想让她去找高湛云待一阵子。” 夏渺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何木安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两人待一阵子,尚尚还小,突然离开他虽然不说什么,但也许会不适应,在她心里他有很高的存在地位,现阶段是我代替不了的,我不敢保证她有没有一种也许我不出现她会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所以我想让尚尚去跟他待一段时间。” 夏渺渺隐隐觉得不是这个原因,高湛云在的地方多危险他会让女儿过去?是想让女儿明白生命的真谛还是学会珍惜? 不是她小瞧尚尚,她觉得孩子太小不见得明白,但想想有些敏感的孩子四五岁时就能明白死亡的意思,尚尚说不定也行。 作为母亲夏渺渺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领悟太残酷的现实,但何木安决定的事应该经过深思熟虑,肯定会尚尚好:“你决定就好……” “……”何木安看她一眼,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让她知道这么多吧,说跟着高湛云她也能安心一点。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走?” “再过一个星期,有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好。” 需要准备什么,还把家都带过去?夏渺渺对和平组织还是比较放心的:“会不会回来后更跟同学们更玩不到一起?” “应该会……好一点……”何木安不太确定,这种不确定不会跟夏渺渺说,说了也没用。 夏渺渺想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xxx” 夏渺渺皱眉:“那里很乱吧,让可信看好尚尚不要让她去了乱跑,高湛云忙起来也挺没日没夜的,那里病人那么多,他不见得有精力看顾尚尚,尚尚现在性子又野,转眼跑不见了,还要耽误湛云时间……” “……” 夏渺渺有些不自然,但也不是太不自然,叫熟了一时间忘记了口误而已:“爷爷奶奶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是不是想起‘安石不肯出,苍生何以安’的意思。”谢安,王谢的谢,随心而安的安,肆意、唯我的豪迈,字安石。 “你不是一直觉得是华安的安。” “哈哈!逗你玩的。” 393你又来 何木安闻言无奈的看她一眼,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该对她的很多行为采取什么回应方法,就比如现在,总觉得回应什么都很傻,所以干脆,他就让她自己傻去。 夏渺渺见他不乐呵,也觉得无趣,何木安通篇就几个字‘没情趣’,但是吧,就是招人喜欢……夏渺渺靠在他肩膀上又乐呵了。 何木安大概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应该是觉得高兴、幸福、岁月静好之类的,总之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突然冒出这几组不知道为什么的感悟,以前也是,你觉得晚上了天气有点热或有点冷的时候,她会突然凑过来抱住你对你笑,在周围没有任何美感的环境下,笑的很自得其乐。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莫名其妙,现在也一样,但这种莫名其妙来源于他给她的感觉时,他很欣慰,至少,她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喜欢他了,一点理论支点也找不到的情况下,认为你是她的生活伙伴,且贯彻下去,真是让人不知所谓的不讨厌。 …… 夏渺渺昨天逛远了,今早不愿意起来,窝在通风后略凉的树丛间,卷着被子赖着:“木安,安安!何木安——” “这——”刚才他已经举手示意在这里,她没看见,只好发出声音。 夏渺渺睁开眼睛扭过头看过去,他正在不远处的小客里看文件,背景是窗外影影绰绰摇曳的树精,层层叠叠黑压压一片不是树成精了是什么:“下雨呀——”黑的这样重。 “应该是。” “关上窗户,冻死了……” 不冻你还不醒,何木安放下文件起身,去关窗:“尚尚在那边玩就不过来了。” “嗯。”夏渺渺待在柔软轻薄的丝被里没有起来的意思。 何木安看她一眼继续在小客里看文件。 夏渺渺自己躺着无聊但又不想起来,就觉得没意思,没意思自然要找点意思:“何木安……何木安……何木安……” “嗯?……” 夏渺渺觉得有意思了便安静下来。 何木安等了会没有等到她的下文,低下头继续看。 “何木安……何木安……何木安……” 何木安再次抬起头。 夏渺渺眯着眼对他笑了一下,又安静了。 何木安盯了她一会,继续看文件。 “何木安……何木……” 何木安已经抬起头盯着她。 夏渺渺赶紧指指自己的脑袋:“我头有点疼,你给我揉揉。” 何木安目光锐利的从她自恋的小表情上略过,拿起手机:“我给你叫医生。” 夏渺渺很淡定,继续作:“如果是男医生呢,我就做个全身按摩,如果是女医生呢,就不要来了。” 何木安放下手机,不搭理她了。 夏渺渺撇撇嘴,觉得没意思,的确很没意思,给她揉揉又不会死,何木安这点真是没情趣,你都在卧室里办公里就说明文件不重要,不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放下陪我,根本就是不待见我。 就算待见也没有待见到什么地步! 夏渺渺顿觉无趣,也没了作的心情,自娇这种事要有人配合才能继续下去,没有人配合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傻很幼稚。 夏渺渺现在就觉得自己很没趣,所以踢了被子,直接起床,穿上衣服下楼了。 何木安直到她关门才听到动静,赶紧看过去,不明天一向休息日要作到十点的她怎么九点多就起来了,起来了就起来了吧。何木安继续低头看文件。 夏渺渺下楼草草吃了早饭,房间多了就是好,她在女儿房间洗漱完毕,觉得不怎么疼的头皮有点不舒服了,看看时间,直接给彤彤打电话:“有时间吗,去做sp。” “有,有。” “两个小时后见。”夏渺渺自己叫了车走了。 何木安下来找人多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人估计已经到市区了,何木安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人,问了管家知道她出去,脸色又点不好看,以前让她从这里去市区像远的能怎么着她一样,她自己出去就不嫌远了。 何木安不满意的腹诽了一圈,坐在客厅里生闷气。本打算上前问先生中午有什么要吃的佣人,自发缩了回去。 不就是没有配合她,多大的脾气!走了还得自己回来,来回四个小时的车程,累的又不是他! 何木安起身打算回书房,想了想又给米管家打了电话,让他一会派房车去接夫人。 吃苦,也许需要几天适应,就算思想适应了,身体也得有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体力劳动或者技术工作。 享受,就不用,夏渺渺享受着技术师通发的技术,昏昏沉沉又有点想睡。 不愧是宫里的手艺,不说什么医用价值就是这份挠到心底的舒服也让人想赞一句,能耐。 孔彤彤眯着眼,躺在一边:“你说你有意思吗,怀着孕,能做的项目少之又少,我跟你还不能用精油,我现在要跟你一样通头,我心疼你的钱呀。” “通头怎么了,卡主你头发了!” 通发小姑娘嘻嘻一笑。 孔彤彤无言以对,这道没有,力道很好,头皮按摩的十分舒服,她就是想吐糟夏渺两句。 小姑娘活泼的接口道:“姐,说了你也许不信,我小时候就是学这个的,我太奶奶说,她们那会是伺候宫里小贵人的,因为小主子们不好伺候,脾气上来了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在上受了委屈也要罚她们,她们一点错也不敢犯,这通头的手艺,那是千万发丝过,一根都不留梳的,是门技术,没有一千万次还不能伺候皇后呢,我水平不够,就伺候伺候咱们公主姐姐,公主殿下,你嫌弃我不。” 孔彤彤笑的不行:“你听听,这小嘴甜的,模样看着也招人喜欢,我要是你主子,我先纳了你。” “谢主子恩赏。”小姑娘笑的眼睛弯弯十分讨喜。 “来爱妃,介绍几家你们这里不错的餐厅。” “好的,殿下。”小姑娘热情的一一阐述了这里三家餐厅的优略,还介绍了几家不错的下午茶餐厅,还有一家沙龙机构。 不用动脑子都能听出来小姑娘和最后一家私人发行沙龙有联系,但小姑娘介绍出来并不招人烦反而很讨喜。 “有空一定去。” 两人今天并没有去,只是随便选了楼下的餐厅吃点午饭,吃完了准备去逛商业街。 “没有再巧遇陶成风了吧。” 孔彤彤喝口驴肉羹:“怎么又提他,上次不是都说了。” 夏渺渺放下勺子瞪着她:“上次我是个你面子,巧遇巧遇!巧遇后那些内容你还不是都听完了!要不然你会知道他抱怨路熙玉,他会后悔。” 孔彤彤吸口果汁没有反驳她是听了,不听白不听,她就是让他知道她选一个老头子也不会跟他,别太把自己当盘菜。 夏渺渺见她这样子就想戳她,你管他去死,这种男人一看就满嘴跑火车的,有哪一句值得信的!你竟然还听,还能从中总结出一两点看对方笑话,你也是神奇了。 孔彤彤见渺渺不赞成,赶紧重申:“我真跟他什么的!真的!” “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还说没什么,你没什么的范围挺广呀!” “那是,他活该找上门来寻不自在,我为什么不成全他,他以为他魅力无双其实屁也不是……” “哎呦你饶了我吧!别侃侃而谈了,在人家眼里,你现在就是被吊住的鱼,可以撩的对象——” “我——”孔彤彤刚想说什么,不远处走来一位会让人恍惚觉得自己该整容的脸,嫉妒心强的恨不得把自己老公眼睛挖出来只看着自己。 孔彤彤收回欲说的话对渺渺别有深意的笑笑:来了,你的,说的时候那么大道理,这个你就能避开了!呵呵呵呵呵—— 394没必要 夏渺渺见她笑的那么贼,知道肯定有事,还不是好事,于是带着几分探究回头,便看到一张不令人讨厌的脸,旖旖旎旎符合她的审美。 夏渺渺却回过头,脸上轻松的神色顿时变了。 孔彤彤见状,赶紧垂下头装作认真的吃饭,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夏渺渺等着她路过过去,也希望她只是路过。 但天不遂人愿,柔和轻软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响起:“这么巧又见面了,我在楼上做sp正好下来吃饭,想不到您见到两位。” “……”夏渺渺垂着头搅动着手里的汤汁不说话。 孔彤彤见状欲习惯向陌生人展开的‘笑意’立即收住,奋力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心里却纳闷渺渺怎么了,渺渺不是对人不礼貌的人,何况她是原配呀,对一个曾经的小三有什么可闹脾气的,这时候就该拿出原配的气度,用优雅大度怼回去,让这些自命不凡的三们知道我们根本不在乎你们的存在! 拂衣久久见没人说话,绕是她见多识广这时候也有些尴尬,真的因为挺巧的,她刚进门何夫人对面的这位朋友也正好看到她,既然看到了不过来打声招呼挺没礼貌,正好就几步,便过来打算说两句话。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对方并不想理自己,拂衣的实现从何夫人神色冷漠的脸上略过,也没有生气,礼貌的打算告辞。 柳拂衣真的不生气,反而有些说不清的莫名其妙,她和何先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来她和何先生根本没有遇到过,何夫人还如此介怀似乎……有点不应该……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放在心上,这位何夫人的未来可想而知,何先生自然不需要沾花惹草,可对他有心的女子只多不少,如果何夫人因此都要有脾气的话,真是…… 柳拂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的何夫人,只能说,何夫人的格局太窄,连表面上基本的礼貌都不做,有些落了她的身份,对她不利。 夏渺渺不等拂衣说出声,直接漫不经心的道:“坐。” 柳拂衣一愣。 孔彤彤闻言突然看了渺渺一眼,然后赶紧给柳拂衣让了一个作为,她不惊讶夏渺渺让大美人坐下,她惊讶好友说话时的语气,怎么说呢,有一句话就是:她从未见过的高贵从容。 仿佛那一个字是恩赐一样漫不经心的从朋友嘴里说出来,十分有气势,这是她从未在渺渺身上见到过的。 好友一向和善,就是做班长那些年,上令下达时也十分有技巧,从不让人觉得不舒服,但刚才那个字,好友带有很明显的个人情绪倾向性。 柳拂衣收起刚才一瞬间的呆愣,温和大度的看向对方,尽显个人修养与气度。 孔彤彤看着两人,却不觉得大美人此刻的好修养能衬托好友的小气,反而有种好友被觐见的感觉,孔彤彤顷刻间意识到了这一刻渺渺是何夫人,真正的豪门大族底蕴深厚的夫人,看下面的人,她可以有千万种样子,她想用什么样子就用什么样子,十足的高傲却不傲慢。 夏渺渺放下筷子,认真都看向柳拂衣。 柳拂衣也不惧,她真的觉得何夫人没有必要介意她,那样很无聊。 夏渺渺看着她,目光不算友善:“我一直对拂总印象很好,觉得拂总给人的感觉与对外宣传的一样,进退有度、性格和善,像拂总这样的人能在如今的高位不骄不躁,必然有很高的素养,能体贴的照顾到别人的情绪,我向来敬重这样的人。” “……”柳拂衣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我以为拂总会向我欣赏你一样欣赏我,并善待自己曾经的现在的身份,远离不必要的污名,在偶遇我时当不认识一走而过,无法避开并被介绍时,当做初次相见,热情招待,这是我心目中拂总的修养,但显然,你不是。” “……”柳拂衣十年后第一次有种重回以前狼狈的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像她又成了初入这座城市时,不敢踩脏这片土地的小毛孩。 夏渺渺叹口气:“你不单不是,还有些令人失望,你与我打招呼时和看我的眼神告诉我,你觉得我在乎你让你高兴,因为我的介意你高兴,为什么?为什么你认为能取悦你?” “……”柳拂衣恨不得拔腿而跑,自己内心深处龌蹉的心思被人活生生的挖出来,就像一个偷人老公的女人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里外都见不得人。 夏渺渺见她懂了,也不怕得罪她,很干脆的说:“我不是介意你的存在,想你这样的你应该知道不止你一个,你甚至不算最漂亮最有本事的,我就是杀鸡儆猴也犯不着拿你这种前后不沾开刀。” “……”柳拂衣觉得自己最后的脸面也没了。 “我只是惋惜拂总的人品,以咱们潜在关系,真不是见面适合打招呼的朋友,但碍于时间久远,再见也是能合作的朋友,但现在看来,是我相差了,柳总要的比我想象中还多。”拂总也不叫了。 柳拂衣立即起身,常年带笑的脸上第一次没了微笑,满脸的不能见人:“对不起……是我妄想了……”被质疑她引以为傲的人品她觉得自己在何夫人面前就是拔了毛的山鸡,样子委实难堪。 夏渺渺见状,点点头:“恩,妄想的不止你一个,比你吃相好看的楼小姐投诚后从此没了楼家。” “……”柳拂衣心底震惊,楼家是因为……她一直以为是楼家产业铺设的太广所以才…… 夏渺渺看向她:“你的事我一直没有说,是因为我对楼小姐心有愧疚,我并不能保证何先生后续会把事情弄到什么地步,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女人,事业做到这个地步不容易,能在当今社会占有一席之地更该珍惜,我希望柳总好自为之。” 柳拂衣惊的后退一步,带动了座椅发出刺耳的响声都没有察觉,脸上的血色尽退,面前的女人仿佛变成一直足以吞了她的怪兽,让她两股战战:“多……多谢夫人……包涵……” “恩,你的确比我漂亮比我有才华比我在事业上成功,但我是何夫人,不管何先生喜不喜欢我,都是他的夫人,他夫人这个位置不容挑衅,所以你不必总是介意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谁,你只要知道这个位置上有人了就行,这样你心里或许能平衡一点……过去吧,我见你的朋友们都上楼了,恐怕都在等你。” 柳拂衣怎么狼狈的离开何夫人视线的已经忘了,但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为什么是她坐在那个位置上。 她……配得上那个位置。 孔彤彤惊叹的看着好友又坐没坐相的夹了一块肉塞嘴里,啧啧称奇道:“你行呀,真看不出来,我都要崇拜你了,你看你把那大美人说的,我的天,都快说死她了,我觉得如果让她叫你声妈你能闭嘴的话,她恨不得叫你奶奶。” 夏渺渺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因为没有机会看着柳拂衣破产挺可惜的。 “诶,把你刚才的其实再摆摆,我给拍张照。” “吃你的饭,没事瞎来。” 孔彤彤也不觉得失望,收了手机,好奇的伸长脖子:“你真对她那么好,你就告诉何安,让何安整死她呗。” 夏渺渺撇彤彤一眼,没什么兴趣的道:“我只是不想让她恶心我、碍我的眼,跟她破产不破产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又不是想弄死她,非要把一个修炼有成的女人,逼成自己的敌人做什么,这种女人就算破产了,也有能力再找个男人东山再起,说不定因为心里恨我让她破产不介意更快的祸害一个还算幸福的家庭,都是因果孽债,没必要。” ------题外话------ 求票,求票,咱们是不是从月票榜掉下来了,呜呜 395天真与成熟(一) 孔彤彤觉得自己朋友要升华成圣母了赶紧鼓掌,不鼓掌对不起和谐社会!呸:“你想的还挺长远!因果报应,你怎么不担心世界和平!那个小贱人明显欺负你!给她留什么面子,直接弄死!” 夏渺渺斜彤彤一眼,今天这事她已算是迁怒柳拂衣了,何木安没有让自己心里舒坦,拿他以前的筏子散散气,这柳拂衣也挺倒霉的,好死不死的往枪口上撞:“对付一个人呢,不是弄死她才算对付,是攻击她最得意的地方,让她颜面尽失才是会心一击,懂不懂?!” “不懂!” “装傻。”夏渺渺坐直身体,认真吃饭。 孔彤彤却看着渺渺觉得她好有范:“柳拂衣的脸都白了……” 夏渺渺没把柳拂衣放在心上,她脸白不白的也不在意,甚至不觉得需要事后议论,没有意义。 “要是让她的爱慕者知道了,啧啧,一定很丢人,我估计她以后见了你得绕道走,回避一千年。” “你赶紧吃饭吧,或者想想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有柳拂衣的嫌疑。” 孔彤彤立即炸毛:“我怎么可能!我跟她又不一样!我可不会自讨没趣,惦记别人的老公。” 夏渺渺叹口气:“虽然心态不一样,但外人看来结果是一样的,至于你想什么,别人不知道,所以就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看到你跟陶成风在一起,你就是跟陶成风在一起,自动分析成你勾引他,或者他勾引你,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我靠!不会吧!我多冤枉我明明没……” “所以,我要自以为怎么样,你还觉得天是灰的呢,别人信吗!” 孔彤彤冤枉极了,极力想辩解什么:“我……我……”气的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夏渺渺嘿嘿一笑,再给个枣的方式说一遍:“打个比方,a抛弃了b,和c结婚起了,多少年后,a和b坐在一起,c知道了,问结果?——” “我……”孔彤彤必须辩解。 夏渺渺让她少浪费时间:“这就是世人严重的你、陶成风、路熙玉……停,别说内情,内情是只有内部人知道的,外人只会看到a和b坐在一起的事实。” 孔彤彤气的用手使劲忽闪着风:“要死了!简直要死了!我……” “看,你还想辩解!甚至连舆论压力都不想承担,那你完了,被人指责你的时候只会更难听,你还忍不住想讲道理,到时候你还不自己把自己气死。” 孔彤彤看着夏渺渺如此随意的说这么严重的问题,终于有点同情刚才柳拂衣的心情了,夏渺渺那张嘴呀,简直了——想说死你的时候真能说死你!—— 孔彤彤也只能憋出一句:“吃你的吧!” “我吃饱了。”夏渺渺放下筷子,擦擦嘴,不想吃了,想念查师父的手艺,不是查师父比外面所有的大厨做的都好,只是吃了段时间习惯了,觉得查师傅更合自己的口味。 孔彤彤的蟹黄粉停在半空:“吃这么少?”一口放进嘴里,优雅的咬断咀嚼着含蓄不清:“怀孕不是都吃的多吗?” “那是谣言,前几个月没什么食欲。”夏渺渺看着孔彤彤没心没肺的吃的开心,觉得这孩子真是奇了,你说说她经历了几任男朋友怎么还这么幼稚,真是天赋异禀! “你摇什么头?”蟹黄粉好吃。 “我没有摇头。” “你摇了,我看见了。” 好吧,我摇了:“我就奇怪你说你都谈了两个了,再多说点快三个了,怎么就……就……”就天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看陶成风笑话,觉得自己听他讲他的‘后悔’是惩罚他,简直幼稚! 孔彤彤喝口汤:“你也谈过两个呀!” “嗯,所以不觉得弄死柳拂衣就是好,可你竟然觉得我该弄死她,你不觉得你思想有问题吗,如果还没毕业的时候我知道何安背着我有这么一个,我想弄死柳拂衣和何安,想挠死她们一对狗男女我很能理解。 但现在我们都三十了呀,三十了你懂不懂。三十的女人应该优雅、知性、有阅历、能坐镇一方领土,就是说,这个年龄我们就算世界大战了,人口凋零的年代,也能为了人类繁衍果断抛弃道德,做一个时代的工具,可你看看你……”哎呦,再梳两小辫,思想可以装大学生了,身体就别想了。 孔彤彤不服气:“我怎么了!我这是保留了初心!是那种就算被爱情伤了一万次还相信它存在的纯善之人,难道你不是吗!还说我,你不是你怎么会嫁给何木安……切,就会说我……” 夏渺渺神色若有所思,还真被彤彤说中了,跟高湛云分开后,怎么说呢,觉得吧,跟谁过原来都能过,并不是非要谁不可,没了那种小时候,说小时候太夸张,就是年轻的时候那种自己男朋友就只能有自己,自己一个眼神他要知道自己想什么,自己一个动作他要知道自己做什么,自己受了委屈要第一时间跑过来替自己撑腰,为了自己可以对抗全人类,思想里、生活里、想法里都是自己的幼稚天真。 ------题外话------ 我真没想二更,我看你们喊我,不出来我就不好意思,╮( ̄▽ ̄)╭给我票! (无票的谢谢拿着票喊我二更的亲,真要要谢谢人家的) 396天真与成熟(二) 孔彤彤见状骤然精分道:“你开始怀疑爱情了!你不会吧!” 夏渺渺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想什么呢:“爱情好好的,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你那个表情,容易被人误解的,该我喽。” 夏渺渺笑笑,很明显的鄙视她:“我是觉得你的相信里没有东西,苍白的支持不起你的相信,反而把‘爱情’两字玩脱了,沦为借着爱情的旗号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其实她如此说彤彤就是因为没有底气承认自己不天真了,她看到柳拂衣真没什么感觉,就清楚的觉得她是何木安的过去,一个已经抛在地上的符号,她连多看一眼都没必要。若不是今天心里不爽,她都懒得跟柳拂衣废话。 若说她不喜欢何木安,也不会,女人大多在这方面记吃不记打,别人对自己好,捂一下心就热了,至少她心不冷,可能是个摇曳不定的女人吧。 “你不喜欢何木安!” 夏渺渺被她突然的声音吓的赶紧拍拍胸口:“你要死了,咋呼的我家宝宝踢你——” 孔彤彤立即压低声音,敏感的问渺渺:“你不会真不喜欢何木安吧。” 夏渺渺笑都省了:“傻子。”婚姻之中还要有尊重、有感情冲动退出去彼此吸引彼此的闪光点,有平淡相处下去的心态,有安定的心,当然了,时间久了没有爱情也会有爱情,相濡以沫的爱情。 “那你喜不喜欢何木安呀。”孔彤彤脑袋凑的更进了。 夏渺渺忍不住伸出手,弹弹她的脑门:“我跟何木安已经不能说喜不喜欢了,比喜欢更多,比爱情更浓,爱情这两个字,在婚姻中单薄的撑不起我和他明白吗!” “明白了,你是来秀恩爱来了。让我猜猜?”孔彤彤鬼灵精的看着渺渺:“吵架了是不是,一大清早,做两个小时的吃约我做sp,你家又不是没有,只能有一点,你吵输了!” 孔彤彤挺兴奋,越说越来劲:“你说说你,争强好胜,死要面子,女人呀,就是凡是在家里想压老公一头,就你,尤其如此!你肯定跟人何安吵架,人何安不搭理你,你就自己作上了,哈哈!说是不是!是不是!” 懒得搭理你。 孔彤彤更得意了:“被我猜中了!哈哈!”然后一本正经的反过来教育渺渺:“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争强好胜,以前上学时就那样,总觉得自己是老大,有当着小干部,所有人都是你手下,没事就嘚瑟,何安能吃你那一套就不错了,结婚了,你还这样,真替何安着急。” 孔彤彤边说边像模像样的摇头:“太着急了——” 夏渺渺给她一个带笑的白眼:“我怎么他了,我够把他当大爷了,结果他还就真把自己大爷了!” “看吧,看吧还说不是吵架了!” “行了,行了,你猜对了行了吧,挺聪明的以孩子,在陶成风那件事怎么就犯糊涂了!” “你又说我!” “我嘴欠!”说着轻轻打了自己嘴一下。 孔彤彤才满意了:“说说,他怎么惹你了?”彤彤想想都有意思,何木安那么闷的人怎么会惹渺渺生气,多半是她自己作的。 “难以启齿。”这男人就不能惯着,因为顾惜的事给了他几天好脸色,粘了他几天,瞬间尾巴就翘上天了,觉得自己在家里也是大总裁,应该说一不二了,让她捏捏头还找什么医生,还给她玩什么目光压力战,简直找不自在。 “你知道难以启齿还生气的这么一本正经!你也真是绝了。你这一点也无人能及!你知道吗!作天作地的!刚才怎么说我的!你再看看你!” “只说别人不看自己就是女人,不行吗!我为什么不能发扬这个优良品德!” “你行,你行谁也说不过你!幸亏是对着何木安,不是对着我,你愿意怎么作他就怎么作,随娘娘你高兴。”吃饱了:“娘娘是回家还是……” “说好了逛街回什么家。”回去了也没意思,工作工作!夸了他两次工作认真、工作时最帅,就没完没了了,还天天都在卧室工作,工作期间不让你发出一点声音! 她是空气吗!就是空气也有声音!她下次要是再在这方面夸她,她就不叫夏渺渺! …… “先生,午饭准备好了,您是现在用还是等一会?” 何木安从文件中抬起头,对不是预期中叫他吃饭的人有些诧异:“夫人没有回来。” 查师傅想说我是管厨房的这事你要问米管家,但推论还是可以的:“没有。”没有通知午饭,就是没有了。 何木安没有说什么,让老查下去了,继而脸上就有些不好,怀着孕,乱跑什么!天天想让人陪着,他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她闹,越来越不像话,还敢不回来了。 何木安拿起手机给渺渺打电话。 397日常 夏渺渺声音懒散,一点娇嗔的责怪都没有,丝毫听不出不满,她本来也没有不满什么,就是不耐烦伺候他以为拿捏了她七寸,胡乱翘尾巴的自以为是的德性:“恩……” 何木安脸色立即阴沉,为自己多余的猜测成了摆设的不悦,很多时候他宁愿自己猜中,哪怕他得罪了以后他哄也没什么,但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未必让他高兴:“做什么呢。” “逛街呀。”夏渺渺帮彤彤拿着包,看眼更衣室,继续看面前衣架上的衣服,不怎么合心意。 何木安停了一会,淡漠平常的开口:“老查给你煲汤。” “晚上喝。” “几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夏渺渺看眼从更衣室出来的彤彤,眼睛一亮,满意的点点头,比今天她身上穿的那一身好看:“才两点,我也不知道,再说吧。” “……” “挺好看的,买了吧。”夏渺渺拿着手机。 “我三个月的工资呀,三个月呀……” “那你继续纠结。”夏渺渺把手机扔进包里,继续从折扣衣架上选衣服。 “哎呀,你怎么那样呀,你快说三个月值不值。” 夏渺渺选了一条裤裙,天气已经转凉,夏装都在打折,半价,挺合适的,性价比高:“还行吧。” “还行是买还是不买!” “买吧,挺好看的。” “我说你有意思吗,又不是没钱,你盯着那过季的衣服看什么,哪件你买不起了!” 夏渺渺拿裤子在自己腿上比划着,七分的长度的话就买了:“这跟过季不过季没有关系,花钱买块不遮羞,自然越便宜越好。” 孔彤彤嘲讽的一笑:“你怎么不去隔壁市场按斤买的。” 夏渺渺无语,彤彤就容易曲解她的意思,怎么能不是最好就是最不好呢,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折中吗:“总还是要有点设计元素能过眼才好。” 孔彤彤翻个白眼;“何木安是不是就是被你这样选中的。” “那不一样,他质量好,属于买赚了的那种。”夏渺渺把衣服给了一旁的售货员:“帮我包起来。” “姐不试试?” “不用,我看着挺合适的。” “她眼睛厉害,什么都能看出来,赶紧给她包,管她合不合适!” 服务员无奈的一笑:“两位姐姐真有意思,那我包了。” 何木安挂了电话,不会有闲时间听两个女人闲扯。不过心情比刚才好了。 夏渺渺过了好一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挂断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又扔进去,说话顿时肆无忌惮多了!先粹了他两句坏话。 对付何木安你不用心眼不行!要不然回去了,他不定怎么给你穿小鞋呢,冷着一张脸再给你两句,你再觉得这个男人对你不错,也不会有好心情。 她现在又不是年轻那会儿,喜欢冷酷的男朋友,觉得征服起来很带劲,成天把无聊当有趣。 她都这年纪了,没事是喜欢跟老公闲磕牙,互相没有矜持的剔牙抠脚的,谁有闲情天天做彼此心里的天使,吃饭端着、睡觉端着,每时每刻美美的出现在彼此视线里,做彼此不能泯灭的白月光,简直活的不要太累好不好。 何木安就是把作当有趣,时刻板着自己脸的人,在家不在家都那样,恨不得睡觉时也是最一本正经的德性,吃饭时,时刻不忘自己是一家之主永远坐在餐厅的主位上! 坐错一次难道他就不是家里的男人了! 他就不扣脚吗!好吧,他不抠脚,他有专业的形体时每天从头伺候他到脚,但挠痒痒总有,也挠的那么矜持。 夏渺渺没觉得不好,人嘛,能做到他这种自律才可能超脱人类之外,她很能理解。但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呵呵,呵呵,总觉的自己该埋土里,上面插个牌那——某某人之墓,死因——此物是个纯碎的人类没经教化。 “你唉声叹气什么。” 夏渺渺拿出手机来,再看两眼确定挂断了道:“日子过的太闲,鸡蛋里挑骨头中……” “闲的你——” “是呀,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永远不知满足,这不就是人的略根性吗,得到了桃子就觉得觉得距离西瓜不远了。去那边看看买个发夹。” “话都被你说完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 夏渺渺临走接了一个电话,看看外面的天色给何木安拨过去:“我妈刚才打来电话说小鱼和大宇都在家,让我也回去玩,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何木安等了一天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没好气的嗯了一声,直接给她挂断。 夏渺渺看眼手机有点心虚,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了,让他看个够,这下好了,明天再回去,他不定积累几个点的不高兴。 …… 夏渺渺依旧懒洋洋、身心放松的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享受做女儿时的独霸全家话语权的至高地位。 夏妈妈看到她这样就眼疼:“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起来吃哈密瓜,都给我滴沙发上去了。” “安了,又不是你洗,二宇,再给我来一块。” “你还吃,我刚换的坐垫!” 夏爸爸弯着腰啃着瓜:“你管她,孩子吃个瓜你总在一旁啰嗦什么!让不让人安心吃了。” “我不管她,她都要上天了,夏渺渺!你敢穿着鞋踩我绣的并蒂莲试试!” 夏渺渺快速坐好:“并蒂莲在哪里?!快让我看看——快——” 二宇赶紧找! 夏妈妈气的想一脚蹬过去,就是他们手边的沙发罩有什么好找的:“你看她是不是作死找打——” “孩子就是孩子嘛,你要不说我也看好不出你绣的什么——”一大把年纪了学什么绣花呀!也不害臊。 “你们——” 银铃般甜美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被一家子拉低了档次的别墅里,终于出现了一位有小姐模样的活泼小精灵:“姐,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夏小鱼从复古的旋转楼梯上跑下来,越发清纯可人了。 夏渺渺重新倒回沙发上,语气应付:“好看。”淘的打折品,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谢谢大姐的礼物。”夏小鱼笑眯眯的跑下来,对大姐给自己的东西向来爱不释手,就算她现在有了,也习惯翻老姐的东西,毛病,不好改。 一家子吃饭的时候也很随便,虽然夏妈妈想维持自家高贵了的风范,但挡不住老板粗鄙,喝完粥满餐厅都是回音。 大女儿还非要往烙饼里卷大葱,看看她的嘴,都要塞不下来还塞!没吃过东西吗! 还有夏宇那个不争气的,想吃什么菜不好,偏偏吃红烧肉,人家有钱人都吃素了,就他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才嚷嚷着吃肉吃肉!“把腿拿下去拿下去!” 夏宇赶紧把曲着的腿放下。 夏渺渺不干了,两个人就该怎吃饭问题呛的满桌子都是两人口水。 夏妈妈气的夹了两块塞自己嘴里:“吃!吃!吃!不长脑子都长肉了——小鱼!最后一块排骨了你留给你爸能饿死你是不是!” “妈——一块排骨而已!” “太太,老爷,先生的车进门了。” 夏家一家子停宕了一下,继而赶紧从座位上起身,擦嘴的擦嘴,把裤腿放下的把裤腿放下,抚卷起的餐桌布的抚餐桌布。 “我女婿来了?” “是的太太,先生来了。”正说着,何木安已经牵着尚尚进来了。 尚尚像小炮弹一样冲进姥姥怀里:“我的姥姥呀!我想死你了!我最喜欢我姥姥了!” 夏妈妈开心的不得了,她的小外甥女越来越可心了:“让姥姥看看,黑了、瘦了,心疼死姥姥了,让姥姥抱抱小心肝。” ——黑不溜啾五号,向大小姐问好—— 夏尚尚很带感的挥手:“免了。舅舅好,小姨好。”继而小大人的叹口气:“我家称呼还挺全。” 398路熙玉(一) “荣幸不。”夏渺渺揪着她小辫子,你还敢有意见。 “荣幸,荣幸,快别揪了,脑袋都疼了!” 夏妈妈、夏爸爸、夏宇已经跟何木安拘谨的寒暄上了。 何木安问了好,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神态不高傲已经是他做女婿能摆出的最温和的姿态。 夏妈妈也不介意,怎么看女婿怎么满意,她女婿那么有本事,有本事的人哪能天天跟自家三个熊孩子似的看谁都乐呵:“吃饭了吗?这么晚了还过来,坐车累了吧。” “没吃呢!我想跟妈妈一起吃!”夏尚尚讨趣的帮亲爸解围,爸爸说了,是有好处的。 “快,正好我们也刚吃,一起吃。” “对,二宇开瓶好酒,我和何安喝一个。” 夏家的餐桌上立即换了一种氛围,乱做的位置因也依次按照夏爸爸、夏妈妈、大女婿和大女儿,这样的位置排开。 桌上胡乱放着的骨头已经被清理干净,饭菜重新摆放了位置,每个人都很讲究的维持着自己的用餐仪态,除了每个人面前的饭菜,稍微远一些的再没有被动过。 夏渺渺扒拉着饭,看着突然很有教养的自家人,看着不断跟何木安敬酒的父亲和老弟,突然有种看电视上豪门大户家吃饭的感觉,诡异又好笑,他弟连中间爱吃的鱼都夹不到,还吃的认认真真,她小妹再没吃过一块排骨,重新上来的都体贴的剃了骨头给了老爸。 夏渺渺看着和乐融融的用餐氛围,其实是装的辛苦的老弟老妹老爸老妈忍不住噗嗤笑了。 所有人顿时看向她,不是她多有意思,是每个人对着何木安找话题很有压力,自家大女儿给个动静,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使劲抓住,赶紧数落,争取把这件事说出花来,熬过整个用餐时间。 夏渺渺很理解大家,任自己成为出头的锥子,随便议论,私下里示意木安放筷子,她爸都累出一身汗了。 何木安也知道自己的属性,放筷子很快。 一顿何木安吃了没两口的饭,在众人终于舒了一口气中终于结束了…… …… 夏渺渺擦擦着头发把尚尚从淋浴下拉出来给她擦擦身子:“玩起来没够了,去睡觉。” “我要跟——”你睡!想想自己亲爹觉得还是算了:“我去找姥姥睡去。”小丫头咚咚咚的跑开了。 夏渺渺穿着睡衣擦着头发出来,看到从客房沐浴出来半靠在窗边看书的何木安叹口气,心里已然有数,他这是见自己没回去不高兴了,拉下脸跟她道歉来了。 夏渺渺怎么也得配合的作一下,要不然不能满足他的七窍玲珑心:“你不是说没时间吗,没时间还来做什么。”眼神不看他,随便抓胡着自己脑袋,语气似乎还带着早上出门时三分不高兴。 何木安见状叹口气,放下书,神色无奈:“早上时我有事。”算是解释。 “哦,有事呀。有事你忙,今天通头的那个小丫头挺热情的,性格也好,我觉得也挺不错。你忙你的,我有她也一样。” “渺渺——” “嗯。”看我多好说话。 “……”何木安无言以对。 夏渺渺给他找台阶,傲娇完后来可怜的:“我就是想你陪我说说话吗……难得假期,你又在家,你还忙忙忙……” 何木安很受用,上前揽着自己心爱的老婆含蓄的腻着。何木安也只能含蓄,他不屑于说甜言蜜语,也不是那种对着女人腻腻歪歪的人,在除了房事上,能摸摸的抱抱,已经是他能相处的极限的腻歪方式。 夏渺渺乐乐呵呵的腻在他怀里享受他身上清冷的能安定人心的气息,她也不用何木安说出来,满口的喜欢她、她最好,或怎么讨她欢心,这样就行,挺好的,像老夫老妻一样。 夏渺渺睡觉的时候把何木安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其实这举动没有必要,男人对没出生的孩子感情薄弱是天生的,就是天天摸也不行。但这样温馨。 何木安也没有拿开手,不是多稀罕他未出生的还是,也是因为——温馨。 他们这个年龄,吵架会吵的莫名其妙,和好也和好的莫名其妙。前者不用歇斯底里的开始,后者也无需软言相劝必须低头才能完的霸道,能为一个眼神一粒米冷起来,也能在下一秒因为一个话题自动和好。 对那些是是非非的理论自发不在意也不看重了。 时间堆积的阅历是过眼烟云最好的诠释。 …… 夏渺渺心平气和的挽着老公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兴致勃勃的细数着自己上学时最喜欢吃的小摊位,感叹算不上,她还正值女人好年华,有经济实力能自主支配生活,日子最顺遂如意的时候,看什么都乐意再吃一遍。 “花甲粉我从不放花甲的,你记不记得。” “……”何木安目光柔和,她记得,龙虾、螃蟹全都不剥壳,如果有人喜欢瓷器摔碎的声音,那么夏渺渺就不喜欢筷子接触硬核的摩擦声,否则那么爱吃的她能少吃一口饭,也仅仅是一口。 “你笑什么?” “……”有吗?你看错了。 “走,买快烤面包去,饿了。” 何木安任渺渺带着他在人群中闲逛,她还给他买了一个骷髅头的戒指,十块钱,看样子她很喜欢。他也无所谓,戴上也不觉得不好,都挺好的,戴什么不是戴。 “你换手表了,不好看,你还是戴黑钻的那个好,戴这种玫瑰金的总觉的很那个……”夏渺渺吃着烤鸡排。刚才戴戒指的时候发现的。 “哪个?” “不好说,反正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喜欢的东西反而……何木安看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再看看距离戒指不远处的限量机械表,也不好评价他老婆的审美观。 “嗯,那边有糖稀,给我来一根去。” 何木安不愿意,她嘴里的鸡块还没有吃饭,糖稀太腻,她又不是小孩子充其量吃一两口,让后剩下的因为不想扔掉,就要吃进他嘴里,她也不想想他是不是嫌腻。 “去呀?” “……”何木安低头看看自己脚。 “怎么了?”夏渺渺跟着低头,嘴里咀嚼着美食。 “脚有点疼,不知道怎么了。” 夏渺渺有些担心:“那我们在这家卖水煮的摊上坐坐,我看看,怎么了,怎么就脚疼了。” 谁大庭广众下拖鞋给你看,不给! 夏渺渺没那方面顾虑,步行街上,到处都是小摊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各种各样的人,讲究的不讲究的,有什么!谁认识你是谁,干脆点,脱! 两人正争执着,察觉到有人看他们。 夏渺渺抬起头。 路熙玉嘲讽的瞥了两人一眼,毫不掩饰神色上的不屑:“老板,每样来一份。” 夏渺渺没想到路熙玉也有尽显知识分子的一天,她这身打扮说实在的跟校外这条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没多不能理解,人都要吃,吃是不分阶层的,她家何木安这身打扮也够格格不入,但还不是没让人觉得突兀,步行街能包容何木安这样的精英,自然也能包容路熙玉这种神经。 夏渺渺放下何木安的脚,更为不屑的瞥她一眼,仿佛多看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什么人! 路熙玉家世好不好放一边,她嫁的好,喜欢拔尖,走入社会后又喜欢看不起人,更喜欢踩那些曾经让她更看不起的人,比如跟不要脸的孔彤彤一伙的夏渺渺还有她身边的男人! 路熙玉见夏渺渺还有脸瞥自己,真是觉得好笑:“这年头什么不要脸的人都能出来吃饭!”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对自己老公有企图的女人的朋友客气,骂她毫无压力!也不觉得丢了自己的修养!对方都不要脸,她当然不用给她们脸! ------题外话------ 明天也是中午更新哦 399路熙玉(二)) 何木安顿时看过去! 夏渺渺毫无被辱感,这种程度的过嘴对她来说就是挠痒痒,还不见得能挠到她粗如宇宙的羞耻心,应对的毫无压力:“呵!没脸的都吃,我们这些只是不想要的才到哪,自然要来看看无头尸是怎么吃东西的!” 路熙玉气的瞪过去,跟这种人计较,就相当于打了耗子碰了瓷瓶,丢了自己的人。 夏渺渺这种不知道脸面为何物的,你就是这着她鼻子骂她也当你夸她,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不值得! 路熙玉想通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着自己的水煮,懒得看她一眼。 夏渺渺冷哼一声,对路熙玉没什么好印象,虽然情场胜负更凭本事,人家也是靠脸靠屁股靠自己赢的,但涉及到孔彤彤,夏渺渺才不管那么多,当初是路熙玉不要脸在先,那么她就是不要脸! 何木安不是第一次见渺渺说难听的话,孔彤彤刚分手的时候,这两人见面的时候渺渺私下骂人更难听,但阔别多年不接触如此直白的对话,何木安皱着眉:“你跟她废话什么!”直接在陶成风家对面办个厂子,切了陶家的销售渠道,犯得着逞口舌之快。 路熙玉冷哼一声,好像抓住了什么痛脚:“你老婆什么人你不知道!也就比死不要脸好一点。” 夏渺渺接的更快:“对!就比你好一点!” “夏渺渺——” “你喊什么!你也有资格喊我的名字!也是,你不喊我你怎么研究我家安安喜欢什么,好衡量一下自己的脸自己的腰能不能抢了过去,我奉劝你别浪费精力了,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怕总跳槽闪了你的老腰!” “夏渺渺!你说谁呢!放尊重点!现在谁不要脸你心里清楚!” “嗯是的,有个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天天堵在彤彤公司门口让彤彤施舍他一眼,谁家的狗谁拴好,别成天放出来乱跑,疫苗不需要钱吗!” 路熙玉恶狠狠的盯着说话的夏渺渺,是,她承认当初是她抢了陶成风,男未婚女未嫁,就是谈个男女朋友,她喜欢陶成风、又有能力抢到手为什么不抢!成王败寇!也有脸站在道德的高度职责她!她现在才是陶太太! 路熙玉冷哼一声,一直以来她不对付孔彤就怕她太把自己当个人,一个外地的小人物,要什么没有什么,一把年纪了还生活的一塌糊涂,现在被老男人甩了就又想在成风那里下功夫,这种女人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她不屑于跟这种明显玩玩后能扔的女人一般见识,何况姓孔的又是陶成风的初恋,总有些乱七八糟的情结,让他尝两次回锅肉发现难吃后也就是可以随便打发的人。 但她认识的清楚归认识清楚,真看到夏渺渺一脸幸福的死样子出现在这里,她就忍不住想刺几句,让这些明明不怎么样却使劲蹦跶的人明白,她们是什么东西! 所以特意告别了好友,过来这里买午饭,就是为了出一口心里的恶气,要不然,她何苦委屈自己在这里吃:“某些人现在不结婚,不就是还抱着妄想!” 夏渺渺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耻笑的不行:“就那么个怂货!也配用‘妄想’!也就找不到男人的才把他当宝。” 何木安平静的看向它处,仿佛丝毫看不出来自己老婆和对方措辞的内容成了周围小范围被关注的焦点! 何木安也不奇怪渺渺扔在哪里都能开出花的生活方式,这样毫无修养的对话,类似街头泼妇的形象与他想象中也相差不远,自从两人遇到后,还很少有人能让她如此发挥。 果然老环境能遇到老性格,看来丝毫不生熟! “你们也就动动嘴!这件事被人知道了,谁不要脸谁知道!”路熙玉现在怕什么,这件事她不用开口也是委屈的一方!夏渺渺就是逞口舌之利:“如果她还想在这里混下去,最好让她检点点,免得得不偿失。” 夏渺渺刚想回嘴,在被人地盘上丢别人的人,回头被周围的好事者放在网上被自己带的学生看到才真是长脸呢! 这就是在别人地盘打仗,为什么不来更轰动一点! 夏渺渺刚张开嘴。 何木安突然站起来,一袭看不出品牌的衣服气质不俗的站在那里,傲然阴冷,威仪自成。 路熙玉心里打个凸。 何木安冷眼看着路熙玉:“你们家和孔彤的事,找孔彤说去!别说让她身败名裂,你要有本事让她与世隔绝都没有问题,但你当着我的面对阵我夫人,你觉得我只应该看着——” 路熙玉被何安的气势看的脸色僵硬!她不是傻瓜,刚才他说‘夫人’!一般人再装b也不会称呼自己老婆为夫人! 但路熙玉又隐隐不服气!何安上学时候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成绩更是一塌糊涂,家里也就一般般,他就算再有成就能怎么样,充其量是个暴发户! 400罪不至死 路熙玉这样注信不是没有底气的,当今经济社会要想暴富那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何安就是再走狗屎运顶天了跟她夫家一样! 路熙玉很自信的猜测,更觉得眼高于顶的何安有点钱之后,好的没学会就学了一些乱七八的东西:“想替你‘夫人’出头?!”夫人两字咬的很是讽刺。 夏渺渺隐蔽的拉拉何木安,不想他站出来!她逗路熙玉玩呢,何安参与简直是给路熙玉颜面,她想得美!就她那点能耐还想把何安拉下去,简直不知所谓! 夏渺渺很看不起路熙玉,她们学校艺术系有两种人,一种是温茉莉那种自带天然光环,追去艺术精神的舞者,另一种就是浮华衍生下乱成一片急功近利的一群‘艺人’。 路熙玉无疑是最会用学艺术的来抬起身价的人,刻薄不敢说,但吹瓶、骂脏话、聚众糜烂乱k她上学那会是绝对参与过的!跟了陶成风后才收敛起来。 夏渺渺怼她毫无压力,她相信对方不要脸的程度绝对抗讽刺。断不能让何木安下场,污染了她老公高贵的存在。 何木安微丝不动,看着路熙玉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既然这样,路同学是默认让我出手了。” 路熙玉仿佛听到了多夸张的笑话,但生性谨慎的她有怕对方真的能怎么着她,毕竟何安在学校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因为这种事得罪一个没有必要的麻烦…… 路熙玉不是傻子,更有分析能力,要不然当初也不能把孔彤彤踹的毫无反击之力,颇为谨慎的她现在自然也不是上赶着凭印象就贬低对手的人,万一踢了冷板得不偿失! 路熙玉衡量完后,冷哼一声,接了摊主递上来的水煮,高傲的转身就走!待她回去大厅清楚了何安做什么营生,她非让他们好看! 夏渺渺心疼的不行:“你跟她说话干嘛!给她长脸呀!”哎呀,她好好的老公嘴上都沾土了,跟那么一个货色动用自己宝贵的嘴,她可怜的老公,她亮晶晶的却非要掉在地上粘了土的漂亮老公。 “让我看着。”何木安口气不善,她在这里过嘴有理了,何木安抬脚就走! 周围隐隐停下看热闹的人,见都散了,也无趣的散了。 夏渺渺赶紧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怕你吃亏吗,想我们安安多有风度的人,跟她废话降低我们安安的身份吗。” 何木安冷哼一声不接她的话。 “好啦,不生气了,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夏渺渺拉住何木安的衣袖,揪了他袖口一下,给她个含蓄讨好的眼神,表示谢谢他的疼爱。 何木安见状什么脾气都没了,忍不住耐下心道:“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凭白落了下乘。” “我不是没事干吗!”夏渺渺不背他说的罪名:“也没有在你的圈子里,大街上遇到了连连嘴打发时间了,我没当回事。” 何木安冷哼一声:“你打发时间的方式到与众不同。” 夏渺渺可不认为这句是夸她,讨好的挽住他的手:“下次不会啦,还有,我绝对不是当着你同事的面开嘴的,我就是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也在乎你呀,我老公这么优秀,给我老公丢人的事我不会做的,真的……” 何木安心里有点小窃喜,来的很令他为难。 “好啦,别生气了,为了一个外人你还想冷落怀孕的老婆……” “……” …… 夏渺渺突然抬起头:“你不会对付陶家吧?” 何木安把玩着地摊上渺渺打算买给他的木头手串,认真的看着,不愿意理她。 夏渺渺心里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的尴尬,那种本来只是骂骂街,随时可以不负责的跟人起冲突的急躁脾气,怼不住对方时,会有希望对方倒霉到死,明天破产的情形,变成笃定对方一定会倒霉时,是很沉重的一件事。 只要良心正常的人都会觉得——太过了。毕竟她和路熙玉刚才只是对街上遇见互看不对眼的人,含沙射影的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为了这个就让人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是很没道理的事。人着一生中,会遇到的不合自己心意的事多了,当着你面骂的,不当着你面说的,难道都要让对方好看!? 没那么好的事好不好! 就算他们有那个能力,有那点报复的时间做点什么不好,真不用觉得媳妇受了什么委屈就让对方要死要活的证明什么。 夏渺渺觉得他家何安应该也不是那么苏的人吧,毕竟只是几句难听的话。 可……听他刚才跟路熙玉说话时淡漠的语气,是不介意让路熙玉人生倒霉一点的…… “诶,跟你说话呢?” 摊位上人不少,何木安研究木镯很认真。 夏渺渺虽然看不上路熙玉,彤彤也是朋友,可没有这么对朋友外的人赶尽杀绝的!那是人家彤彤跟路熙玉的事! 不是,不是她担心朋友,就是路熙玉和陶成风罪不至死!罪不至死明白吗!何木安你明白吗! 何木安对这条挺满意,虽然不是珍稀木种但重在是块整木:“就这串,付账。” 夏渺渺掏出一百块,再掏、再掏、里里外外的掏,耶?没钱了?“老板,便宜点行不行。” 老板指指头顶:“支付方式很多,选一个。”不用现今的。 夏渺渺瞥对方一眼,拿出手机,按呀按呀的,好像在解锁,边解锁嘴里边唠叨:“大哥呀,你这人怎么不幽默呢,还弄这么多支付方式,想过我们这些银行卡里没有钱的悲哀吗……” 摊主大哥看眼她身边的男人,在这条人流量庞大步行街上,这么会装范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装成这样了买他一条手串不嫌掉份不说,这女人竟然还想讲价!? 不是说不能讲,就是被这一位‘表里不一’的客人讲,他表示心里很受伤,本来他都觉得对方很了不起了,结果就这么了不起给他看,他觉得世界上再无富翁了好不好。 “一百五吧……哪有卖两百的,你看看我的电子付费平台都要被我花哭了……”说着就笑眯眯的往人面前递手机:“大哥,便宜点呗。” “二百就不……” 何木安拿出一百,直接抽过渺渺手里的另一百放在摊主面前冷着脸走人,听他老婆跟人耍女性魅力碍眼,还不如给一百走人干脆。 夏渺渺不高兴了,跺着脚想追回五十块,可肉包子打狗,摊主早已经把钱抢过去了,颇有种谁抢谁亡的凶狠。 夏渺渺瞪他一眼,看你多赚我这五十能不能成为第一富豪!见何木安快要走远了,赶紧追过去,为那多付的钱简直要吐血:“你干嘛!这东西值二百吗!老板一百五不卖一百八绝对可以谈!” “……” “谈判精神丢哪去了!白给他一碗面钱!” “……” “再说了步行街逛的是感觉!感觉就是杀价,你这样多没意思,人大哥也很尴尬的,说不定人大哥想退你五十都不好意思了!” “……” “你听到我跟你说话了吗!”真没劲! 也不看看你的女性魅力值不值五十。 “何木安你在腹诽我吧!” “你刚才说对付陶家?” 夏渺渺回神,脸色有些纠结:“我不是说对付陶家,就是为几句口角跟人对上至于吗!” “……”何木安慢慢往前走,串珠拿在手里把玩。 夏渺渺抬步跟上:“你说是不是?” “……”桃木的香气不浓郁,也不是老桃树,手感一般般。 “我也不是说我好脾气非装什么圣母,就事论事真不至于,你说呢?”夏渺渺仔细看着他的神色,怕他跟路熙玉玩说一不二,比如——辱没他夫人者杀无赦什么的! ------题外话------ 求个票票。 我这两天有事,在群里请了个假,想不到今早竟然更上来,这两天如果早上没有看到更新,就是在中午哦! 401想多 何木安嫌她话多:“不用把自己想的那么高,禾木不知道陶成风家的门往哪里开。” 夏渺渺砸吧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还有点小受伤,她不乐意和何安压根没那么想过是两个概念。 夏渺渺把手抽回来,不认真的甩何木安个不悦的脸色,懒得搭理他! 何木安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若说结婚后有什么好处,就是生气成了儿戏,她自己都不怎么认真,哄她的人……好像……也不用太上心…… …… 路熙玉这一届留校的不少,但分到各个系就没有什么人了,朱子玉是体育特教,跟夏渺渺最熟,但也最不可能跟她说什么,那个穷酸到自以为是的团体,跟她们多说一句话都膈的牙疼。 路熙玉把水煮放在公共区域,琢磨着认识的人里谁可以问问,毕竟何木安给她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路熙玉自然不是得罪了谁还装自己没有错的蠢货,然后一路走到黑,只为让别人打自己脸,打的爽快,她又不是笨蛋。 路熙玉想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如果让她知道夏渺渺那种人还是那种人,下次就被怪她闹的更难看!自己朋友什么货色,她能是什么好人! 路熙玉想了想,真从认识的名单里划拉出一位好久不联系的人,于飞飞。 说起于飞飞,路熙玉觉得舞剧院的人简直没有眼光,于飞飞上学的时候舞蹈功底还行,但要说多好那是不可能的,竟然能毕业入选舞剧院,两年后参演大型演出,现在更是不得了,已经转战幕后,成为了负责人。 当初同批毕业的比她优秀的人多了,只能说于飞飞走了狗屎运,但不管什么运,路熙玉给她打电话时十分客气。 于飞飞好不容易想起是谁来,也跟着客气两句。 路熙玉寒暄过后,问道正题:“何安,就是汉语言文学系的那个班长的男朋友?”何安自然没人认识但说到夏渺还是不少人对这位你品学兼优到有病的人记忆犹新的,至今汉语言文学系都有这个跨时代女人的传说,因为穷困潦倒到那样,还敢宣诸于众的她是第一人,但她那傲人的成绩给她这不要脸的行为找到了很大的依仗,也成了美谈。 可见美谈多么不值钱。 于飞飞顿时懂了,立即警觉:“你问他做什么?” “哦,我就是问问,今天去步行街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了,觉得两人变化好大。” “嗯……”于飞飞明显话不多了,她当初和李兴华没少应何安的事吵架,也知道何安不能乱议论,乱用关系,更不能没事挂在嘴边,否则以后真用到的时候人情尽了讨不到好的只能是他们。 于飞飞知道一些路熙玉和陶成风的事,虽然是些恋爱上的小摩擦,主要针对都不是夏渺,但被对方问起,于飞飞还是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些事。 出于谨慎,于飞飞只是看在同窗情谊上说了能说的:“何安是禾木集团的负责人。” 路熙玉表情顿了一下,继而呵呵一笑:“你……说什么?” 于飞飞很理解:“可能不太容易接受,但是真的,我也是因为兴华才知道了,我劝你如果不是不能沟通的矛盾就算了夏渺不是不好说话的人。” 于飞飞又说了什么,路熙玉已经听不到了,自我嘲弄的笑笑,只觉得别人家套路深的就让他她们这种不明所以的人跳。 你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走出来吓人做什么!这不是纯碎欺负她不懂中间的道道,夏渺简直居心叵测! 路熙玉顿时有些烦躁,但烦躁归烦躁,看不起夏渺渺玩这一套扮猪吃老虎归看不上,但现在难堪的是何安对她说的那些话,如果何安真那么做了,她和陶家得多倒霉,陶成风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但想到陶成风办的那龌蹉事又恨不得他们家一无所有才好!平时哄自己时说的天花乱坠,转脸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恶不恶心! 路熙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报复欲,让陶成风这个让她在孔彤彤面前丢人的男人一无所有! 她是喜欢陶成风,她也享受现在因为陶成风带来的社会地位,但更多的现实告诉她们,像孔彤彤这种天生值得可怜的女人,总能恶心人一辈子,尤其还挂个初恋的头衔的话,简直不能跟恶心! 但路熙玉又立即清醒了,如果陶成风真的巴结上了孔彤彤,夏渺渺能看着孔彤彤的姘头家一无所有?!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路熙玉突然意识到一个更麻烦的问题,陶成风会不会为了孔彤彤和禾木集团的哪一点点关系甩了自己娶了她。女人往往带上价值后,婚姻什么的就可抛多了!就像女人总觉得自己可以高嫁,男人一样喜欢高娶,谁不想少奋斗几百年,挤进另一个可能的圈子! 路熙玉越想越心惊!这根本就是一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弄不好就会一无所有的事! 不行!路熙玉顿时慌了!放下水杯,立即请了假回去! 她告诉自己,就算事情真走到不能挽回的那一步,她也不能成为最可怜的一个! 402日常 陶家的保险箱、银行密码、项目运行她不是一无所知,这些她没有想过这些,那是她公公婆婆的财产,尚没有转到陶成风名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她不把现有的窝在手里,很有可能将会一无所有! …… 夏尚尚身边跟着六位平时伺候她的人,按照预定的时间出国。 夏渺渺心里不是不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离开,她纵然再绝对孩子应该独立也不是这个时候。 尤其孩子真的走了以后,担忧感会逐天扩大,路熙玉的事早已经被抛到了最后,每天的重中之重成了接女儿的电话和絮叨何木安怎么不跟着去。 何木安比夏渺渺忙的多,再安全的地方在那种地方也不可能绝对安全,说是把孩子放手,他还是每天二十四小时关注着女儿的动向,说句难听的,孩子不是他带大的,万一有点事,他无法接受。 这若是渺渺现在肚子里的这个,他绝对三四个小时也想不起来关注他。 尚尚这次的行程只是在高湛云那里待三天,然后飞往有该地政府军驻扎的边缘区域亲自体验近距离作战。 何木安不是瞎闹,保驾护航的是当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老牌驻地党,个人作战能力在陆地战中无可比拟,这样的成绩只有亲自在战火中淫逸多年才能有的沧桑敏锐。 何木安身上背负的压力比渺渺大的多,她至少还觉得孩子在安全区域,担心的有限。 何木安也没时间理会陶家,就算有时间他也不是睚眦必报的人,至于渺渺跟人那点摩擦,他也不是一个渺渺少一根头发都要冲上去的人,实在是渺渺少的头发太多。 …… 钱钧家得子的邀请冲散了一点夏渺渺的担心,但因为有孕不能长途旅行,也只是在通信软件中看了一眼钱钧发的视频。 是个健壮的小伙子,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了,孔彤彤她们则要去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何木安又不是闲人,他不去。 钱家整体有点惋惜,但毕竟是自家这一代第一个曾孙,心里到底还是喜欢的。 就是谁都能猜出何家这一胎肯定是男孩,不能生出位同龄的女孩子可惜了,至于同龄的男孩子跟何家未来的小少爷做朋友,那……是痴人说梦……何木安有同龄的朋友吗!没有!他的交友范围都是爷爷级的。 上赶着把儿子凑上去的后果最好的是人家没时间搭理你,最不好的是自家儿子自尊心被打击!总之没什么优势。 何木安的交友因为多是年长者,可能某一方面的需求没有年轻人那么露骨,出来坐坐时就算有女性作陪大多也只是字面意思,倒倒酒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或者爬爬山时在旁边拎包,总之没谁迫不及待的挽着过。 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热衷那种事,只是更含蓄、更懂情调、见的更多、更绅士的等女方先示意的风度。 何木安这场山庄游船商业聚会,就不发热辣、妖娆、清新的小丫头。 不愿意的也没人强迫,但人都有从众心理,何况来往这里的人再长的不如意气势都是有的,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长的不好,小姑娘们动心的大有人在,用没损失的成本谈一场有条件的恋爱,谁都能算出中间的暴力。 何木安这次来带了两个项目,一样是跟他的群体聊。剩下的有的聊生意,有的聊女人,有的谈开发。总之谈到最后玩一场是没有什么道德罪恶感的事。 何木安也不觉得合作伙伴这样玩就人品欠缺,相反银货两吃更理智。 谈些休闲的项目的时候何木安身边也跟一个,打打球时递个球杆。不是说对方跟着你就一定有什么企图,职业不分男女,最后变味的是时间本身和有那种心思的人。 何木安多数的时候不关注这些,格调太低,他不玩,跟何况因为女儿的事,更没有心情。 这位跟在何先生身边的小礼仪也很懂规矩,能服务一位看的顺眼的总裁已经不错,没再想其他。 何况她们的服务宗旨还是让客人满意,小姑娘很懂事,她的存在就是降低谈判中的硝烟,如果可以牺牲下美色让对方调笑几句缓和气氛或者活跃气氛就是超额完成工作,何先生会给一笔不小的小费。 “木安成家后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瞧瞧现在好脾气的样子,我刚才以为你会扔文件走人了!哈哈!”六老爷子向来快人快语,顺手一杆球飞出去,打到了哪里了也不在意,享受的只是回挥杆一刻的感觉。 年纪大了,在座的众位也只是运动运动,没什么竞技精神,规矩都是他们自己定,比如就是比谁打的更远。 何木安不置可否,这类谈判他一般没什么耐心,但中途有女儿的消息进来也能坐的下去。 “小何,新资源开发的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何木安挥出一杆:“就那样,短期内没什么回报。” …… 不远处,长相很温婉的小姑娘腼腆的站着,有点害怕处分的不敢越界捡球的样子,圆圆的心灵之窗讨巧的看着众人,为自己的安全耍弄了一点小心机。 她也是没办法,她刚才去拿水,察觉到那些人是故意把球打入a区的,a区都是这次商业活动的策划者,肯定不是这些看低稳重的总经理们说的捡球那么简单。 小勺为了自身安全,不愿意惹上是非,所以只能卖蠢,希望能躲过去。 403小勺的人生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403小勺的人生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403小勺的人生 她有自己的小聪明,虽然不入流,但也努力的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探索锤。 她曾经差点有过一份不被祝福的爱情,好在没有了,如果他再进一步,她不敢保证‘饥饿’的自己会不会踏出那一步。 道德谴责、社会的不认同?她没那么看重,如果某些事真的错到了底,她也只是、可能对不起那个女人,对不起他们的孩子。可如果说,她今后的生活和孩子性格的好坏让她背上枷锁的话,她可能做不到。 她只能决定他们一段时间的悲喜,未来的一生还是要他们自己走。误入歧途,好似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同情不可能、道德谴责自我?更是无从说起。大不了她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好好教育便罢。 小勺从来没想过让人认同自己的观念,但走在过生命边缘、温饱问题上取舍过的她,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 只要她能生存,她也会维持仅有的人性,可,如果事态逼得你不得不搏杀,那么抱歉,死别人不死自己。 她现在生活的挺好,有继续上学的钱,有打工后薪水不低的工作,所以那根草,丢了就丢了。 也是她前段时间发癔症,太想抓住就近的浮木,其实真的没必要,那个男人看着光鲜其实不过是一个软弱的人而已。弄不好真成功了,还要让她拼杀,争夺家产实在没必要,徒惹一身是非。 小勺知道自己这样想很不正常,她也不像身边的女孩子一样阳光可爱,她总是想些旁门左道,还总投机取巧。比如用自己楚楚可怜的脸去换取关注,比如叫着哥哥姐姐时装羞涩,比如同班有位女同学嘲笑过她后,她故意对着她男朋友笑的怯怯懦懦。 这些事她手到擒来,好像天生刻入了她的骨血,下意识的就能做出来,她也想克制,至少现在她觉对生活很好,所以极力克制自己不善于要脸的行径。 此刻不同,这些人明显别有居心,b区的球长了翅膀也不可能打入a区,这些人却说什么失手,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小勺这样想着,已经对自己的服务对象哭了,认真的扮演者好不容易得到如此好的工作不想被公司炒鱿鱼的小可怜,坚持让客人打电话给a区服务员,让她们送出来。 就算得罪客人她也认了,大不了她不要这次的小费! 她傻了才会过去,不管这些人抱着什么目的,对于没有康总保护的她来说都太危险。 就算进去后很可能遇到a区传说中的人物,或许还能被看上飞上枝头,但也是留下一个不守规矩的印象,得不偿失。如果真有人看中她这张脸不责怪她,也只是**熏心之辈,对她实在没有好处。 所以她绝不会进去,她就是这样一个务实的人,随便别人怎么评价。 但小勺不去,有的是想搏‘前程’的人,这次跟来的十几位各有千秋的小姑娘,本来因为不能去a区就心存怨念,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立即有人顶替了小勺要为方总‘两肋插刀’。 方甚看眼一旁胆怯不敢看她一眼的助理小童。 小勺立即垂下眼睛,她真怕,怕自己成为这些高端人会博弈的先锋被拍死在自荐的道路上。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小小的有自己生存小聪明的小人物,如果这些人不逼死她,她都不想伸出獠牙,这些人想嘲笑她,她也不会介意,就像康夫人对她说的话,站在生存制高点,而对她投放的怜悯,没关系,因为在康先生的事情上,她不要脸了。 同样她也不在乎康夫人,康曙业不是一个值得争取的人,所以康夫人依旧是康夫人,不是她自吹,让康曙业那种没有吃过苦的人放弃一切跟她私奔,她只要使出六成功力就可。 眼前的方总长相、地位都不错,她不是没想过钻营一下,但他竟然跟着那群人一起同意了这个荒诞的计划,瞬间让她觉得这位看似稳重的方总是不是她眼光不够看错了,她要再斟酌一下。 小勺正低着头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藤蔓隔断的a区内传来很大的斥责声,中间还夹杂着位高权重者怜香惜玉的说情。 这边听到动静,立即有人迫不及待的冲破藤蔓隔断闯了进去。 方甚随着前人的脚步不慌不慢的向前。 小勺见状,也赶紧跟上。 “就算是意外员工守则你们都忘了吗!放在腰上的传呼机是摆设吗!” “算了,算了,这么几步的距离,孩子们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腿脚不好,非要到这里纳凉,让小姑娘们受了委屈,算了。” “温老先生,我知道您心好,但这些人不守规矩,如果不严惩下次冲撞了人怎么办。”说冲撞是好听,万一人家再谈商业机密,这些一群不长眼的冲过来,他们俱乐部有多少人情也偿还不起。 何木安站在不远处临时搭建的休闲伞下和几位朋友讨论下一杆的位置。 小勺进来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从一群老先生中锁定了两位尚算年轻的人,但有快速怯怯的垂下头。 不是她要看,而是那两个人就算距离远几部也很抢眼,刚才进来的姐妹中,应该有一般人注意到了不远处执杆而立、气度不凡的男人。 方甚的目光也第一时间落在站在何木安对面的俞文博身上,继而又移开,朋友做到他们这个地步,已经只能说造化弄人。 方甚从第一次见过茉莉起就喜欢她,一个用生命在跳舞的女孩子,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可爱极了,看她跳舞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那么的安静。 俞文博是他的兄弟,他一心想带入方氏集团并肩奋斗的兄弟,想不到 方甚几乎要忍不住俞文博来,一点看不出大学时畏畏缩缩瘦骨嶙峋被生活压抑的沉重,现在的他跟同阶层的人站在一起,已经鹤立鸡群成为城府不输温老先生的领导者。 方甚自嘲一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参与这场荒诞的见面了,他怨不着文博,方家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在感情上输了后像个失败者,只是这些年他们已经下意识的很少见面了。 方甚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笑,茉莉恐怕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文博也有他的不得已,方甚就是想怨怪也怨怪不到谁身上,只能说感情的事谁也分不出对错,他也没料到茉莉会喜欢文博。 俞文博也看到了方甚,愣了一下,继而点头示意,十年 403小勺的人生 - 403小勺的人生 - 404 俞文博说起孩子,僵持着不知道怎么面对好友的的脸上难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家茉莉还是个孩子,真犯愁她会怎么当妈妈。以后她和孩子一起,家里有的乱了:“大哥,你也抓紧时间……”说完僵了一下。 下一刻,两人都笑了,很多情谊回不去,但初心都在心里只是不方便再拿出来。 小勺的目光在两步外始终没有看他们一眼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又快速垂下。 她看男人从来不看帅不帅,那都是虚的,她看的是气势,装不出来的,却可以看出来的高不高傲的气度。 “何安也在,打个招呼。”俞文博示意方会长上前,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失礼的引荐,也就是对方甚,如果是别人他肯定把人拉倒另一边训斥几个闯入者那里介绍给他岳父。 方甚了然俞文博的好意,虽然他来的目的不是何先生,可也心领了。 方甚跟着俞文博上前几步,带着笑容开口:“何先生好。” 俞文博帮腔:“方甚,咱们大学时候学生会主席,夏渺以前当过副的。”渺渺他已经不再叫了,对方结婚后很多称呼是避免就避免。 何木安放下手机,转过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点点头,然后继续听电话。 方甚、俞文博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礼貌的向对方告辞,向几步外哭哭啼啼的声音方走去。 小勺纳闷的看来一眼还在讲电话的男人,再看看身边没有被招待却觉得正常不过的两位老总,小勺突然有一种想抬目仰望对方的冲动,也有隐隐的把这些她得罪不起的人轻易踩到脚下的仰慕。 仰慕之下伴随着刹那的心动,无关爱情,只是压在她头上的山可以被轻易挥开的颤动。 小勺又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有些羡慕一直可以站在那个男人身后的球童了,想必做他的球童也不用看人脸色吧。 再想想她们这些人想过来a区都要手段用尽,再看看对方坦然的看着她们闹的包容,便觉得有些羞臊。 站在何木安背后的球童敏感的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每次聚会看何先生的人多了,这并没有什么。就是把眼看出洞来也没用。 不远处,哭哭啼啼的女声被和蔼的长者安抚下来,a区的总经理陪着笑保证不在苛怪小女生们。 小姑娘们或感激或娇嗔或当遇到爸妈般骄傲着自己的眼泪,尤其由这些身价不凡又多是创一代,气势不减的老一辈人说情后,似乎都觉得自己眼泪金贵了,长相更无敌了。 小勺却知道等这些人散了以后,这些无故闯进a区的人都会被辞退,经理现在只是给客人面子而已,而客人也只是遇到了不愿看这些女人当着他们的面哭哭啼啼,或者也可能是顺手逗弄一下,至于以后的死活他们绝对想不到也不会管。 小勺又偷偷用余光扫了眼不远处已经算被人群‘抛弃’的男人,他似乎并不着急,还在原位慢悠悠的打电话? 小勺不禁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过来?不怕不合群吗? “行了,都别在这里站着了,一会惹了何先生不快,散了吧,球也不用找了,你们也不缺那两球。” 立即又识相的表示立即离开:“不知道我们……方不方便跟何先生告辞……” 温老爷子立即威严的看过去。 说话的人顿时气馁,好似心思被揭穿,四五十岁的人了,也立即软下来,不再说话。 “走吧,何先生忙着,就不用跟何先生告辞了,你们的好意我会传达到。” 这次不但小勺就连刚才哭出自己‘魅力不凡’感悟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一直没有过来的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人。 a区总经理见状,不等老家伙发怒,赶紧把这些人不失客气的带了出去。 温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针对谁,谁迫切的想搭上何先生的关系谁知道,看这一群莺莺燕燕的还想跑何先生面前哭怎么着! …… 小勺换下工装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听说闯进a区的三位球童被辞退的事。 小勺没有一丝同情心,人不能过高的看起自己的魅力,到头来没有一个自以为能帮自己的客人会替她们说情。 这么好的工作,工资又高又轻松,就这样没了,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小勺换好常服,又想起今天见到的何先生。原来那就是何先生,真正的让人仰望的存在。甚至她见天招待的方总都不曾在他那里多得一个眼神。 小勺心里不可能不动一点心思,何况又是他们这种人,哪怕不能有什么结果,手里流出一点权势也够她受用不尽。 小勺又有些气馁,今天在a区何先生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可见颜值不好用,怎么办才好呢? 小勺鼓着嘴,天生好样貌的她做起这个动作来无比可爱。 有了! 小姑娘突然笑了,仿佛美丽突然展开,让视线交错不及的凝住。 …… 夏渺渺刚谈完一项合约,心情不错的请全办公室里的弟弟妹妹们吃饭,当然,她是不回去的,只负责掏腰包。 “夏总万岁!夏总千秋万代!夏总一统江湖!” “低调,低调,长命百岁就行了!” 范笑就看不惯她那个德性,贵妇有这么当的吗!贵妇分两种,一种是看破婚姻,我自优雅的清流派;一种是怨天怨地,打牌消费自我放飞的潇洒派。 但夏渺渺目前来看哪种都不是,范笑不觉得是她修养到家,相反,是进入贵妇圈的时间不长,何先生对她的新鲜劲还没有过去。 但女人都是有长远打算生物,夏渺渺不应该趁着新鲜劲多划弄点东西吗!比如不动产、比如现金账户什么的!未雨绸缪懂不懂!成天在工作上瞎转悠能比得上何先生手里漏出点来吗!蠢! “老夏过来我办公室!” “来了。” 范笑看眼她的肚子,眼睛瞟了一下,不怎么在意,又不是她怀,有什么值得天天赞美的:“四个月了?” “嗯。”夏渺渺也不怎么在意,直接坐下。 “有过夫妻生活吗?” 夏渺渺呵呵一笑:“管的挺宽,没有顾上,怎么了,想让我找人帮你过过?” 范笑看不上她真当自己嫁了个平民百姓的小市民样:“我说你真是心大!堂堂何木安不跟你过夫妻生活你还满想得开,你是不是觉得你怀孕了他不找你过,挺正常的!” 夏渺渺立即懂了师父的意思,但他们以前没有分手的时候也是每个星期一两次的,有时候她不撩两个星期一次。没有不做就不爱的前提,刚同居那会他也不热衷,所以不做很正常呀,谁天天能在床上哭过去,有病吧! 范笑乐了:“那是何木安呀,每天都有新鲜的在眼前晃的何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谈语了,谈语还只是冰山一角,再说就谈语那样的多少人急着给她开通快车道送到何先生面前!你信不信,因为你怀孕急着给何先生疏解的女人,或者说惦记着给他送的人多的事!” 夏渺渺火了:“你就不能让我高兴点!我怀着孕呢跟我谈这些我控制不了的事,想急死我吗!”真是的,她还能把何木安栓腰带山,主要是:“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人家超脱五行,那么好勾的话就没她什么事了。 “你还挺信任他!你们夫妻两是不是就是那种,我对你非常有信心,我一定相信你的傻白甜!” “我——” “哦!这不叫傻白甜,这叫信任!信任!” 夏渺渺敏感的放下自己自定义的快乐婚姻生活,慎重的问:“师父……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范笑一时语塞,渺渺怀着身孕呢,这要是因为她的话闹起来伤了孩子,何先生会不会转头把她弄死:“呵呵……你想多了想多了……” “师父,我从来不多想!”夏渺渺神色严肃的看着她,不容她退缩。 405小人物的智慧 范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又后悔把她叫过来了,夏渺渺这人就不能可爱一点,回去跟你老公撒撒娇,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里跟我刨根问底,我…… 夏渺渺等着自家师父,一般人忍受不了老公出轨,就三种可能,一种爱,一种是不愿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柄,最后一种是婚姻精神被破坏。 夏渺渺全不占,她除了有一点点难过,更多是纳闷,什么场合、什么女人能让何木安破戒! 范笑盯着她:“我说了,你不要着急?” “不着急,我还有一个亿的安抚金呢,能自己过。” 靠!果然不该同情贵妇,充分诠释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也是听说……前些天的酒会上,他是被一个小姑娘搀扶着出的酒店……” “嗯……”然后呢?夏渺渺等着听下文。 范笑见鬼的看着她:“你还想听什么!但我劝你呀——”范笑前倾一下拽住渺渺的袖子,唯恐她情绪上来了,跑出去找何木安理论:“不要太当回事……男人嘛,尤其是他这个级别的男人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比如跟你离婚,外面光明正大的认私生子,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你的日子明白吗?” “……”不明白,你还告诉我做什么? “我是怕你从别人嘴里知道,那些人居心叵测,添油加醋,弄的人回去跟何木安吵,吵的什么情分都没有了,最后惹人厌,连你的婚姻损失费都拿不到知道了吗。” 夏渺渺点点头:“知道了。” 换范笑不干了:“你就不生气!没有情绪!?” “有呀,都放心里了。” 范笑也来劲了,直接上前用手撤:“来,把你的心抛开,我看看。” 夏渺渺绷不住笑了:“别闹,痒痒,师父……” “……”范笑停下来,冷着脸看着她:解释解释?! 夏渺渺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赔笑:“你别让他知道我知道就没事?” 范笑疑惑。 夏渺渺不好说就不说了,以前她是不允许何木安跟街头发传单的小妹妹说话的,他如果敢搭理她们,她就一天不搭理他,晚上更不搭理他,那时候觉得晚上不搭理他就是最重的惩罚,简直无聊的要死。 现在如果让何安知道,她知道他被一名女服务员扶出来没有吭声,不定闹不出什么结果不让人好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说她就不担心他和那位女性发生什么吗?夏渺渺不太担心,觉得不太可能吧,因为何木安没有喝多过,她甚至觉得那位也许是助理,他是借故出来的,可能席上有长辈他不好当即走人。 范笑见她油盐不进,把她哄了出去,人家的夫妻生活,爱过成什么样过成什么样,别累及工作就行了!“赶紧走,看多了碍眼!” …… 死在何木安车轮低下的冤魂没有,因为小李的驾驶技术不错,遇到这种事的时候甚至不用急刹车。 小李不会用揣测的目光看每一个撞上来的女孩子,因为对方不知道他驾驶技术好,被撞出好歹了疼的还是对方。 小勺赶紧下车,摘下轻型头盔去看同事:“怎么样?受伤了吗?”看中这位何先生的不止一个,最急功近利的绝对是她身旁的姑娘,她见她一直等在路口不走的时候猜到了一点,于是就多系了一会头盔,等到了这一幕。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勺不觉得对方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如果能达到目的,这点付出不算什么,相反这是计谋有效。 小勺看眼下来的司机,没有张口指责对方‘怎么开车的’!又焦急的低下头查看同事的伤势:“你还好吧。” 女同事心想,我知道你是谁呀!给我滚开!但出口的话娇滴滴的,眼睛里蓄着泪光:“没事……就是有点疼……”赶紧抬起头,生怕某个人率先注意到这位比自己更娇且担心同事的正面女对手:“对不起,我只顾打电话了没有看路。”说着还看眼自己手上的手机,似乎特别懊恼。 小李见对方脾气好,自己脾气更好了,憨憨的上前,一脸担心的看着对方的擦伤,满脸感同身受。 可谁稀罕他的注意,两位‘姐妹情深’的‘受害者’都等着最该下来的人下来看她们一眼。 何木安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种癖好,他不是司机,车是公司的,出了事故自有公司的法务部和理赔部的人解决,处于效率二字,也轮不到他上前安慰谁。 所以何先生很自然的下车,看也不看前面的情况,很自然的换成后面的车,往市区开去。渺渺快下班了,他要赶在她下班之前,接她回家。 “诶?!我……” 小李看着受伤的姑娘,装作一脸不懂,小姑娘差点毁容,这时候给人补上一刀戳破对方的意图,徒惹麻烦:“我带你去医院吧,擦擦药——”我们禾木集团向来亲民,多谢您又在我们的亲民路上划上了浓重的一笔,如何,小姑娘? 小姑娘哪有功夫搭理他!那个人竟然走了!就那么走了!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她算什么! 年轻的小姑娘再自感堕落的勾引有妇之夫,也是她们看得起有妇之夫,而他们就不该拒绝,就该等着被她们勾引,她们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有学历,肯屈就一个有妇之夫已经自我降低,他们没有资格不同意!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地上的小姑娘从来没想过何木安会直接走人!他怎么可以直接走了!小姑娘心里一股邪火!只想掐死还在问她伤势的蠢司机。 小勺也惊了一下,随即垂下头,神色苦涩,倒不是因为可惜这次机会,而是别对方毫不在意的态度戳痛了隐伤。 不禁心疼同事的伤口也真诚了几分,她们付出这么多也不见得有人肯看一眼,小勺有种兔死狐悲的同病相怜:“起来吧,我扶你。” 谁稀罕你假好心!看我笑话是不是!丢脸丢死了!还不滚!但姑娘也惯会做人,借着小勺的手起身,看向那个人的司机笑:“我没事,再说了是我的错,怎么能让你送我去医院呢,这点上擦擦药酒就好了,反而是我不好意思,耽误你了……”说着不好意思的看眼打开后有关上的后门,装似不好意思。 小李子见状立即投诚:“没事,没事,我们先生很好说话的,反而是我们先生没有看看你的伤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夫人快下班了,先生要赶去接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先生有夫人的!有夫人!不要想了! “哦,这样呀。”口气不瘟不火、不咸不淡,谁管你什么夫人不夫人,她又不是要当夫人。 小勺听懂了,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是不是真要跳不说,但必须给对方一个她有羞耻心的印象,万一事后那个人问起来,一句话能解决以后很多麻烦。 小李子果然对知情识趣的小勺印象不错,至少能听懂人话,这为听到他们夫人还不识抬举的就不招人喜欢了。他们都不敢惹的夫人,你在这里不当一回事,凭什么! …… 小勺姑娘回去后,首次向朋友旁敲侧击的主动查问了何先生是何方神圣,不说别的,她喜欢他跟女人撇清关系的方式,有钱的男人多了,能做到不沾花惹草的很少。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既希望你喜欢她,又不喜欢男人容易勾引;自己可以主动暗示,对方绝对不可以主动靠过来,尤其是有妇之夫! “原来他就是何先生呀……”小勺躺在学校的宿舍床上,想起了前不久盛大的婚礼。那场婚礼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今天方总的态度和那位温老先生的话,更是给他身上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小勺心动了,躁动不安又蠢蠢欲动的睡不着觉,她要不要…… …… “我叫夏小勺,夏天的夏,小勺子的勺!”夏小勺活泼可爱的敬了个调皮的军力。 夏小鱼最烦比自己好看的女人,不过这个还好,至少一看就不如现在的自己有气质,更重要的事,她已经不是只盯着同类脸看的她了。所以别人愿意比她长的漂亮就比她长的漂亮吧。 406夫妻日常 “夏组长,新人跟你一样姓夏耶,快说,你们有没有亲戚关系?” 夏小鱼淡淡一笑,不介意同事的打趣,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别闹,新人刚来,大家好好照顾她。”转头又看向夏小勺:“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身边的姚姐。” “夏组长,谁是姐姐呀,人家是妹妹。” “是,大新人一轮的妹妹。”夏小鱼接的毫无压力,她和姚姐关系很好的朋友,吐糟什么的顺手就来。 夏小勺嘴角含笑的看着新的工作伙伴,看似没有打量过夏小鱼,其实已经看过了,夏小鱼长的很漂亮,是那种可爱软腻的一看便是贤妻良母,没有主见逆来顺受的好脾气女孩。 看妹知姐,想必她姐姐也很漂亮,是男人一眼就会看中的贤妻良母型女孩,但肯定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一来何夫人是家里的大姐,二来,三十岁高龄了能嫁入何家,她不觉得对方一点手段都没有。 夏小勺笑容更加和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她竟然跟她们一样都姓夏,这个让人能想起原配的姓氏恐怕不太好。 “小勺,来,我带你去更衣室,叫你小勺可以吧。” 小勺赶紧谦虚的跑过去:“可以的姚姐。” …… 夏渺渺自己想的很好,把自己放在何木安不能或缺的行类,自我高大的觉得自己不该因为那件事疑神疑鬼询问他,那样太掉价了,何况她觉得何木安喜欢她,就有了拿乔的高傲。 听说何木安跟什么女人拉拉扯扯也摆出一副眼高于顶,不在意的状态。 但夏渺渺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没她想的那么豁达,想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超脱凡俗,修炼成仙了,可回归显示看,夏渺渺就想跟何木安闹点不愉快,就那件事含沙射影的刺他一下,让他紧张紧张,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让她心安一下。 夏渺渺等了两天了,等的心烦气躁,人就这么奇怪,本来很小一件事,可以直接问,当天或许就没事了,偏偏要选什么‘良辰吉日’,最后弄得自己越憋火越大,就等着揪对方错了。 但夏渺渺发现根本没机会,被说整理衣服时发现根发丝了,香水味都没有,他的衣服怎么穿出去怎么穿回来。 当然怒火藏心的夏渺不那么想,他觉得是他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他有前科,她就这么想,脑补多了,几乎就认定何木安道貌岸然、心机深沉、戏耍自己。 能脑补过度,纯粹是日子过的太闲,惯得! 如果一开始何木安就把她当‘多余’的放在一边,何木安就是带女人回家,她屁也敢不放一个! “喂,干嘛呢?”夏渺渺穿着宽松长款格子衬衫,闲散的靠在公司无人的拐角,打电话。 “上班。”何木安声音一般,低着头快速阅览手里的合作案。 废话!夏渺渺看看天花板,敲着手边的栏杆:“不是说今天要去特旗吗?” 何木安抬头看眼时间,有继续看文件,余光也没赏给手机:“下午。” 下午呀:“要在那里吃晚饭吗?” “验收一个小时候就行,晚上下班去接你。” 夏渺渺撇撇嘴:“不吃个饭呀,我自己也可以回去,你要有应酬不用管我,我自己行的……”看我多贴心,感动吗?不必客气。 “没有。”何木安看文件的目光一沉,斟酌在一条上目光回拉,他不是研究条款陷阱的,那是律师该做的,他在读合作方的感觉,从沉闷到刻板的条款中读对方的情绪,是他打发时间的方式。 他信奉在刻板的东西也能出卖很多信息。 他现在看的这一条就很耐人寻味,放在文案三分之一点五的地方,谦逊中不乏锐利饱满看似没有给自己留后手,也确实没有给自己留后手…… 如此敢赌……“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什么时候不能跟媳妇聊天,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对方不自信却觉得能值得一搏的底牌是什么?万一能成功……谁也不介意多赚一点不是吗。 夏渺渺顿时不高兴了,什么事比跟老婆聊天重要!“我有什么事!你的事更重要!挂了吧!”啪——夏渺渺手了手机,冷着脸向办公室走去。 何木安看眼座机,没有理会,有正事的时候不陪老婆闲聊,她也想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问题,顶天就是愁孩子。 …… 夏渺渺恼了,恼了就提前下班,不等他接。 何木安的作息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没有大事都来接他上下班,有事会提前给她电话。 何木安来接人的时候扑了个空、 范笑低头含笑殷勤备至的把人送走,丝毫没有对着徒弟时颐指气使的样子,还使劲给徒弟说好话:“是我不好,我不好,竟然忘了……我想着也快下班了,就让她从那边直接回去了,您看这……事闹的……”你可别生小渺的气。 “您看这事闹的让你白跑一趟。” “回头我请您和渺一起吃饭……”范笑使劲挥着手,用最温暖的笑容送走了何座驾的最后一缕车灯。 范笑惭愧呀,渺渺那坑人的玩意,可别是因为自己的话跟何先生闹上了,怎么就提前走了,没听她说呀!这孩子!就何先生脸冷成那样子,她得多作死才敢跟何先生摆脸色! 范笑赶紧给夏渺打电话提醒她,一会老实点,她已经给她圆好了。 …… 门开了。 夏渺渺坐在客厅目不斜视的看电视。 门关上,换鞋的声音传来,很快高大的声音路过客厅。 夏渺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不斜视的看电视。 407夫妻日常 何木安不以为意,谁回来没事天天打招呼。 夏渺渺也不以为意,谁稀罕搭理他,她又没有重要的事! 何木安换了家居服出来,一身剪裁工整、设计不俗的柔软古纹多字睡衣穿在他身上跟套着一套西装给人的压迫感没什么区别。 夏渺渺也不看他,顺眼的时候就是安安怎么穿怎么帅,不顺眼的时候就是都回家了还装叉! 何木安看她一眼:“晚饭吃什么?” 闻不见吗!夏渺渺继续更加‘认真的’看电视。 何木安脑子再迟钝也看出老婆不高兴了,但他纳闷,怎么了?好好的又不高兴什么,谁惹她了?还是公司有什么事情不顺利? 何木安往厨房走了一圈,小查他们已经带人走了,坐好的饭菜分门别类的放在火上温着,摆上桌就行。 何木安看了看走到厨房门口:“现在吃吗?”何木安还是很有底气的,不是他惹的,这种哄劝,基本不用费劲,说两句话她就会滔滔不绝的抱怨,如果她不抱怨,走过去把手放在她手上,她也会立即委屈的开始倒话。 何木安不讨厌这样包容渺渺,觉得挺有意思,什么芝麻绿豆的事被她说出来好像都是天大的事,何木安丝毫不认为渺渺能发生什么超出他预期范围的事,既然不会发生,晚一刻哄也是可以的。 夏渺渺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当没听见。 何木安停了一会,看着她,也不用表示什么不满,他就那么看着,心知自己的杀伤力,等着她认错或者过来吃饭就行。 夏渺渺懒得搭理他,以为自己是谁!愿意哄你,你那是王八之气外漏,不愿意哄你,你就是斗鸡眼!把空间看的自燃了也没人理你! 还摆这一套!哈哈!你以前用的少吗! 何木安站了一会见没什么效果,还是那句话,对待老婆他比对员工又耐心,一招不行,就用第二招,总有管用的。 何木安能屈能伸的走过去,‘体贴’的坐下来,宽厚、温暖、爪握乾坤的手抬起来…… 夏渺渺往何木安的另一边挪了半米,何木安的手是怎么也不能自然的落在夏渺渺手上的,除非他不顾仪态的伸着身子伸着手成匍匐状握过去,但那就失了握的意义也太滑稽,没人会那么做,何木安也是人,他只能自然而然的收回欲握的手。 如果何木安这时候还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的总裁之为可以易主了。其实他觉得就算不知道这跟他工作能力也没有关系。 何木安没有厚颜无耻的跟进,收回手后自然而然的双手交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威严:“怎么了?” “……”哈!我怎么知道怎么了!还问怎么了!那口气牛八的?!你怎么不去竞选总统! “我中午挂你电话不高兴了。”疑问都不用,除了这一点他没有惹她。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一点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没事经常挂他电话,有时候连忙的借口都不用找,直接说着说着盲音了。再打过去问,还会给个——烦不烦,忙不着呢!说完就挂。 相对来说,他好多了,还礼貌的询问。但他也知道,这种事一般没有申诉的必要,他听秘书部那些当爹多年的老男人年轻时都这样抱怨过,年纪大被客气的询问了反而不习惯。 被一猜即中,还被当不是事一样说出来,夏渺渺没怀疑何木安在看不起她的脾气已经是心理素质极好!恼羞成怒还是有的,瞬间起身向卧室走去,哐!的一声砸上房门! 何木安闻声,快速奔过去,险些没有连门带自己一起栽过去,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立即稳定下心神,恢复刚才的样子,沉稳的推开门,进去:“我是真有事。” “……”半躺在床上玩手机当没看见他进来! 何木安走到她身边停下,心里叹口气,语气却多了丝温柔:“晚上吃什么……” “……” 何木安见状,站着看着她:“……” 看就看!又不是没有被看过,他以前就喜欢这样看人。看呗!她天生丽质还怕他看。 五分钟后,何木安这口气终于叹了出来,语气带了十足的温柔:“好了……以后不挂你电话了……” 这不是挂电话的问题,电话只是导火索! 何木安见她不开口,是想晾着她的,晾晾她就自己想开了,这么有点事她还想上升到什么高度,还能跟他生两三天的气。而这两三天渺渺不搭理他的话,他也没压力,再优美的聒噪的声音天天听也架不住,清净两天当另类调剂了。 但气大伤身,何况他们有协议,不管什么事,如果他没有让她气过夜,事后就会向他道歉,主动对他好,这个‘好’字别后的意思,新婚他还是很受用的。 何木安坐到床上,刚想伸手。 夏渺渺更快的裹着薄被,打个滚,连自己带被子卷到了另一侧。 何木安抬着空落落的手,如果是自家员工,早就炒了:“都说以后不会了,别闹了,怀着孕呢,起来吃饭。” “……”夏渺渺捂在被子里不出来。 何木安其实是想笑的,从他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她生气的原因搞笑,刚才摔门,声音大雨点小甚至没有锁上的司马昭之心好笑,现在锁在被子里当不存在的样子简直像以前是孩子时一样可乐。 何木安同时又是不紧张的,渺渺所有信息都告诉她,她没有太生气。他其实不敢保证夏渺渺很生气时他能追过来,因为他会心里没底气能哄真生气的夏渺。 ------题外话------ 我既然写吵架写的如此顺畅!我觉得还能就这个问题写出一百八十种心得!(最近忙更新少哦) 想大家了,蹭蹭!可我不去评论区,哈哈!我就写我自己觉得拽的!你们少想影响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无敌精钢小鹦鹉登登登登!大鹏展翅——亮个相!世界第一鸟!——服不服!(总觉得最后一句会有被屏蔽的风险) 408夫妻日常 “我那不是有事吗……”肢体接触,能安抚人心,何木安伸出手,推推那一坨鼓起来的薄被。 “……”夏渺渺烦躁用身体甩开他,又往边缘的地方挪! 再挪掉下去了。何木安觉得想笑之余,又无可奈何。继续伸手,她蒙着被子什么都看不见,掉下去是肯定的;不理她,她心里很定不舒服。今则不逊、远则怨!一点没说错她们! 何木安决定跟她讲理:“我当时身边有人……” 夏渺渺突然掀开被子:“你骗谁!我给你打之前给陈秘书打过,他说你自己再办公室我才打过去的!”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盖上被子继续生气! 得!谎言加前科,这会更有理由跟他闹了!“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消气……” 反正已经说话了,不差再来一句:“我叫烦人精来自烦人星!”哪清净上哪去! 何木安心里素质好没有笑出来或者吐糟回去,还一本正经的配合她:“到底怎么了……以后都让你先挂……”这个承诺等于没有,就像这次他询问过后也是夏渺渺先挂的。 何木安再推推她。 “……”夏渺渺没动,她傻了才把自己掉下去! 何木安再推推她! “推!推!推!推什么推!”夏渺渺因为何木安的软弱来劲了,气性比刚才没有底气的时候打了一杯,掀开被子扔下他去书房去了!顺便把书房的门落了锁。 何木安看着没推开的书房门,他就奇了怪了!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得寸进尺!要说何木安这时候真不想搭理她,有那个时间他为什么不做些有意义的事,如果他现在转身摔门回霞光,夏渺渺一定追过来,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估摸错了算他前三十多年白活! 习惯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前三年的恋爱期间更是要不得的惯性。 何木安站在书房门口,劝降:“渺渺,你不烦人……我烦人,我那不是觉得你是我老婆随意了一点……我来自烦人星行不行……” 真恶心,自己说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听别人说出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尴尬癌都犯了。 “你知道我在乎你的,别闹……你这样闹我心里不踏实……” 若论甜言蜜语,何木安天下第一,说的走不走心就另算了。 何木安说的不走心,一点都不走心,但念的有感情,肯在时间精力花再对付夏渺渺上。 夏渺渺猛的打开门:“在乎!?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还不知道你在乎谁呢!”就会动嘴!动嘴谁不会!大义凛然的话、爱他一箩筐看谁会说!别把自己的姿态摆足了,显得自己不懂事! 何木安疑惑:“怎么了?”开门就好,脸臭点也没什么,开口了她心里能舒服点。 “你说呢?”夏渺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何木安认真的想想,这次真没想起来:怎么了? 夏渺渺看着他的样子就乐呵:“太多了,想不起来是吧?” “……”何木安顿时谨慎的看着她,快速思索哪件事可能惹的她动了肝火。 夏渺渺没让他思考多就:“这些天外面的人让你过的很逍遥呀?!” 何木安懂了,但没有的事:“这……说不……着吧……”这醋吃的,通神舒畅。 “我要是看到你笑,我就敲碎你的牙——”夏渺渺死死的盯着他。 何木安立即严肃下来。 “你不知道?也是,哪里用你知道?等你知道的时候下面的人有唱了一年的戏了!” “给我点提示。” “少把自己摘的那么无辜,谈语的事你忘了,就算你忘了,你那些体恤上级的兄弟可恨不得让你夜生活丰富,身心、身体健康发展——” 何木安闻言脸上的神色当真难看了:“我知道,回头我留心一点,不给别人这样的误会。” “搀扶你出酒店的女人是谁?”夏渺渺双手抱胸,给自己点勇气睥睨着他,虽然仰视的装填,这个姿势做起来没什么气势。 “秘书部的桃姐,孩子小学二年级。” “小学二年级怎么了?专门说出来什么意思。”小学二年级孩子的妈就不能看帅哥了吗! 算他嘴贱:“夫妻感情很好,她送我上车的时候他丈夫也来接她。我没有让她扶我,只是出门的那一瞬挨的进了,那天是六叔和爷爷请客。” 夏渺渺不爽的移开目光,证明自己无理取闹的结果是更心烦了:“行了,你去吃饭吧,我经期……” 何木安的手瞬间捉住她再欲关门的手背,神色温和的看着她,口吻坚定:“一起吃,你不在我吃不下。” “……” 何木安拉她出来,小心的带到餐桌旁,体贴的亲自去端饭,一一摆在桌子上,坐下后拿起碗,想了想又看向渺渺道:“这件事憋好些天了吧,下次直接说,憋坏了你,我上哪修去。” “何木安我还是爱你的!” “我知道,吃吧。”说着给她夹了一块香丁茄子。 甜言蜜语我也会说,但心里这口气还是要出:“你以后少跟那些女人叽叽歪歪!大庭广众之下不知道避免吗!你自己身子正了谁给你扣屎盆子!谈语那件事还不是你先找人家说话的!要不然后面的人能想多!” “我……” “吃你的饭吧!下不为例!” 何木安衡量了一下,举起筷子安静吃饭。 409含羞带怯 夏小鱼觉得夏小勺这人不错,热情又谦虚,做事又积极,对组里的前辈很尊敬,活泼开朗很还来事,主要是不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动乱七八糟的心思,不会对公司的男领导殷勤,这就是不错! 夏小鱼是组长了,又因为姐姐嫁给了姐夫她现在水涨船高,眼界宽了,对下属便宽容了许多。 加上夏小勺招人喜欢,两人年龄相近,成为朋友是顺其自然的事。 何况美女与美女之间也聊得来,至少夏小鱼觉得她跟小勺简直相见恨晚,两人都漂亮,家庭条件一般,别人因为爹妈本事有人追求的事后,学校里越来越事故的男生们已经知道她们这种只有脸没有身份的女孩是拖累,除了想玩玩的没有想娶的。 想娶她们的,认真对待的男生又多和她们一个阶层,她们有点看不上,谁不想过的更好一点。何况她们还会被长的好看又有家世的人低看。 无形中,相同的经历和小勺的有意讨好,让两人很快成为朋友,小勺甚至记得叫上姚姐,三个相处的像一个人一样。这样桃姐也不排斥她了。 …… 夏宇是特别恋家的人,每周星期五下班后六七点了,他也希望晚上赶回去,这样可以多在家里帮父母做事,虽然现在不用他帮忙了,但也习惯会回去陪陪老人。 这周五下午公司开会。夏宇从公司出来已经很晚了,开到市区已经接近凌晨。 被通知接夏小鱼的时候,夏宇平稳的情绪,瞬间火冒三丈:“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家!”对他这个妹妹向来没好感,再变的乖巧听话也一样! 夏妈妈闻言立即不高兴了:“你喊什么!又不是没有跟家里说!她们公司新同事迎新会,已经说了好几次,拖了好几天了,又不是没有说!你别没事就想你妹妹不好!” 夏宇皱眉,他说了一句,他妈说好几句,从来如此,已经习惯了:“地址。” 夏妈妈报了一个酒吧的地址。 夏宇一看脸色更黑,女孩子,半夜三更去酒啊,他没有性别偏见的意思,但如果非有女生压着他说,女人逛酒吧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去酒吧了吗!他无话可说!也不看看时间!还逛酒吧!男人这个时间不回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宇转弯上路,车是大姐结婚后一个月给他买的,国产实用车型,价格丝毫不亲民,他也只在回家这段路上开,在公司不碰。 夜不落的酒吧外。 夏小鱼脸颊微微发红,其他人已经走了,只剩她们三个字。因为都是姐妹她才放心来这种地方,她对这种地方有心里阴影的:“你们放心,虽……虽然晚了……但我哥会来接我们的……我们不能打……打车……危险。” 三个女孩突然笑了,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夏小鱼、姚姐、夏小勺站在风中,夏小鱼稳稳心神,给她们讲她十七岁时惊心动魄的酒吧历险记:“……你们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样子现在做梦都能把我吓醒……” 夏小勺全程紧张的看着她,不失发出竟然有这种事?!你经历好丰富?!你姐姐对你真好的评论!满脸孺慕。 夏小鱼一脸骄傲,她大姐那是没说的!一家之主又不霸权,她以前就是觉得大姐立不起来太好脾气,现在吗,当然是大姐什么都好:“我姐对……对……我们掏心掏肺……” 夏小鱼也知道她姐对她们是真好。 “我要是有个姐姐就好了……”温柔漂亮的小姑娘在美丽的月色下,这样的友情氛围里发表着孩子气的真诚感慨最让旁听者心动。 姚姐就被撩动了,小心的捏捏她水蜜桃般的脸颊,心疼的不得了,都是苦孩子呀:“我们不就是你姐姐……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妹妹!谁敢欺负你!报姐姐的大名!” 夏小勺顿时开心的不得了:“就是!就是!”还带着淡淡的感动,重重的点点头:“你们都是你姐姐,以后我们三个一起努力,吃香的喝辣的——” “好!”三个酒色刚刚好的微醺女生肆意的笑着,吸引着周围偶然经过者的目光。 夏宇把车转入入车口,远远看到夏小鱼在那里晃悠就不想搭理她,恨不得转身就走!至于身边的路人欣赏到的美人、月色、撩人的酒香,他一点也欣赏不了! 要问夏宇最讨厌什么人,就是夏小鱼这种不事生产、掐尖好强又自己以为自己漂亮的女人! 姚姐认识夏宇的车,有知道夏妈妈说了一会夏宇来接小鱼,她就盼着见他了,小鱼的哥哥很帅,有气质,什么男人只要不难看,事业有成、名车傍身都能帅出新高度,到不是因为物质,而是隐藏在物质背后的男人的努力。 姚姐立即含羞带且的站成了小淑女。 夏小勺什么人,没见过夏宇的人,这时候也猜到谁来了。何况!她今晚的重头戏就是为了他,要不然也不会把早该举行的迎新会,拖到了今天。 夏小勺低着头把发丝拨到耳后,露出娇俏可人年轻婉约的侧脸,她不鄙视自己的心机,别人看不起的东西,她拾起来,只要能达到目的。 夏宇是最好的接触到夏家的跳板,夏小鱼的友谊还是太单薄没有说服力。她不是要做夏宇的女朋友,她想和夏宇暧昧着,不明显拒绝夏宇的追求也不说接受。 如果夏小鱼因为夏宇喜欢自己再以朋友的名义让自己去夏家给夏妈妈看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大义凛然,当做不知道,并和夏家大姐明确表示自己对夏宇没有任何看法。 如果运气好,何先生也在就更好了,这样他总该认真的看她一眼里吧。 夏小勺想到那种可能,脸颊立即红了,充满了少女的甜香,在月色下由酒色勾兑,更加碧玉迷离。 夏宇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但碍于还有小鱼的朋友他依旧很熟练,但是心里非常看不上小鱼身边的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夏小鱼一点没错! 别说多看夏小鱼身边的陌生女孩一眼,就是余波都不想扫过去,比他妹妹看起来更娇弱能好看的脸也有几率比他妹妹更心高气傲,更难伺候! 夏宇早该到了看女人的年纪,以前是条件不允许他没有多想,现在允许了,审美观也已经定了,他喜欢大姐那个类型了,觉得是正经过日子的女人,再比他大点更好,有生活阅历! 其实这一点上,他已经算有病了,属于喜欢御姐型的那种有点小变态的男人一撮。 至于夏小鱼这个类型的,呵呵!来个雷劈死他,他欣赏不了!就像他觉得夏小鱼长的难看、性格糟糕、学业上不努力就钻研旁门左道,总之这种女人就不踏实,谈什么好看不好看,简直不能下咽。 夏小勺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夏小鱼从二十年前就连累了,夏宇根本不g她这一类型的女人。 虽然有点冤枉夏小勺,夏小勺的生存能力比夏小鱼高明多了,绝对拥有他大姐的智商。 “怎么喝这么多酒。”夏宇语气略带关心,当着妹妹朋友的面,现在小鱼也不像以前那么闹,多少是真关心她喝多。 夏小鱼酒色正好,心情正好,兴奋的不行:“哥!给你介绍我的好姐妹!”说着搂住姚姐:“我姚姐,哦!忘了,你见过的。”转而又兴奋道:“没事,没事!给你介绍位你不没有见过的,噔噔噔——我们小勺妹妹!” 说完自己都被自己幸福到了:“是不是很漂亮!很可爱!警告你哦!这是我朋友!不可以欺负她!更不能喜欢我的朋友们!”说着很兄弟的左右搂住两位好友,警告的看着自家老哥。 夏小勺羞红了脸,暗暗掐夏小鱼,声音柔美动听,带着沁水的轻灵:“瞎说什么……” 410 夏宇一点也没g到女孩娇弱不失调皮的灵性,甚至觉得他妹妹这样的场合开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合适:“走吧。” 夏小鱼撇撇嘴,活该你单身! 夏小勺诧异的抬起头瞬间再次看向夏宇,见他真的头也不回的开车门,等她们上车,心里十分不解,怎么了?他怎么没有看着她,然后两人不好意思的一笑,或者礼貌的又故作大方的说一声:怎么可能?但又十分自信的带着身价骤升的自命不凡,觉得多看女生一眼,觉得女生都会被他闪瞎。 夏小勺不解,她不是自信自己多漂亮,方总那个级别的已经不怎么看女人的外貌,他更热衷于改变女生的命运后,女生对他们从心底散发出的死心塌地,达到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满足。 但夏宇达不到那个层次,他只是刚刚凭借大姐身份一飞冲天,初接触繁华、看到物欲,他应该正是眯眼的时候,觉得什么都能靠如今的身份拿下! 何况她对自己的外貌有基本的认识,漂亮,无数的事实靠素她,她很漂亮,她这样的级别肯看夏宇一眼,夏宇应该感激涕零,可现实是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 为什么!怎么可能!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对自己的外貌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多看两眼总是人之常情,她觉得对方连多看她一点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这种退却不是欲情故纵,她丝毫没有从夏宇的身体语言上,得到那种暗示。 夏小勺不禁有点着急,暗怪夏宇搞什么,想怎么样?都给他台阶了还不过来,非要女孩子怎么样还肯低头吗!最烦这种男人。 夏小勺,脑海里快速组建另一种可能,夏宇从小出身不好,对本身不自信,骤然暴富后依旧如此,是最难得也是不可能有大成就的那种务实型,这种类型没什么不好,相反很好,对女人来说简直不能再好。 这意味着这个男人好掌控,没自信,对给他信心的女人会死心塌地,但……他是名校毕业,工作单位不错,也不排除他可能眼高于顶、自视甚高,如果这样不好办呀。 会是这种类型的男人吗!那意味着她要改变策略,小勺更烦了,未来一个小角色费心谁也不乐意。 夏小鱼见好友不动,赶紧催促道:“快点上来呀,我哥先送你们回家。来!快点。” 夏小勺回神,不是输不起,可在她有计划的进行时,出了这样的差错,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波折,但脸上丝毫显不出来,甚至比刚才故意展现魅力时还可爱的嗔怪好友:“来了,这不是让姐姐你先上。” 夏小鱼笑了,一直都是家里的老么,工作了也年龄不大,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当姐:“救你嘴甜。” 夏宇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觉得缺妹妹的话,还不如你当好别人的妹妹。 夏小勺一路注意着夏宇,发现夏宇跟她和姚姐说话态度一样,甚至过分客气,一点没有因为是妹妹好友要关照的意思,这已经不是对异性保持距离的礼貌,而是对陌生人的客气。 不过看他对小鱼也没有摸摸头、温声细语说话的意思,也不能指望他对她们怎么样。 但这跟她预期的不一样,不禁让夏小勺有些不高兴,单凭夏小鱼朋友的身份她去了夏家也不会不一样,夏小鱼又不是没有过朋友,普通朋友的身份就算无意中撞到了何先生上门,也不会在他心里留个印象。 夏宇的女朋友,确切点说是夏宇喜欢的人才会让夏家的人衡量她、评估她,何先生身份姐夫自然也在评估之类,到时候她就能在何先生心里有个印象。 所以!夏小勺打气精神,夏宇这一步不能放弃,夏宇没有喜欢上她虽然意外,但多接触几次呢,或者她暗示一下。 暗示这种事,她不承认谁知道,虽然这样很掉价,以后脱身也会惹一身腥,但此刻不得不这样做,要不然夏宇什么时候能注意到她。 想到对付一个靠着姐夫飞黄腾达的人竟然需要如此牺牲,夏小勺不高兴之余,也能屈能伸,有什么不可以的。 姚姐先下了车,失望又果然如此的和夏宇说拜拜。 夏宇微微点头,不咸不淡。他一个当哥的,对妹妹的朋友热情算怎么回事,何况他也不愿意。 夏小勺住的地方与夏家以前住的小区没什么不一样。 如今城市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夏小勺能住得起脏乱差的平房贫民窟才是地主!城市的牛皮癣是这些当年最早的一批闭塞的、格局不合理的楼房,客厅里甚至放不下一张真正愿意上的餐桌。 夏小勺琢磨着路线,突然笑笑,拿捏好感情,不自卑又不失青春朝气的活泼道:“就到这里吧,前面路窄,车开不进去,我自己进去就好,谢谢小鱼,也谢谢大哥送我回来。”这里距离她家还有一段远路,现在又这么晚了,出于礼貌,夏宇都会说要送她回去。 这一段路,足以让她拿下夏宇。 如果小勺现在的状态被有年龄阅历又事业有成,刚好到了怀旧年纪的大叔们听到,大概会勾起那些人怜惜弱者或者说看到青春的美好回忆。 想的深的,甚至觉得女孩出身虽然不好,但热情上进,充满活力,符合他们曾经对美好女子的一切向往,以前他们年轻没钱追求这类女生,就忍不住想,用多吃的几十年盐、积累的财富,弥补下遗憾。 但夏宇是谁,刚刚从这种地方搬出来,不觉得住这种地方有什么的、还没有看破红尘到了感悟曾经的升斗小民。 在他看来,住哪不是住,他反而觉得这些地方让他舒服,那套别墅不是他买的、车不是他买的,这种感觉并不令一个一心要靠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家人过的更好的男人高兴! 更没有觉得女孩子凌晨一点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危险,他姐以前经常走,夏小鱼自己想得公主病怕黑,不管几点都把他拉起来接送,在他看来纯碎没事找事。 所以夏宇像对姚姐一样,随便点点头,嗯了一声,踩下油门,直接走人! 夏小勺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愣了! 411没风度 这么晚了他——他—— 夏小勺简直!简直想骂娘!什么男人,这一个人委屈死她了! 夏宇这件事办的没有风度,对方是妹妹的朋友,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夜路,不管他老姐多厉害那是他老姐,退一万步说,不是每个人都长的像他姐那么安全,万一人小姑娘出事了,他于心何忍。 夏宇那一刻却想那么多,根本想不到,车上的夏小鱼迷迷糊糊的已经睡着了,没有功夫关心朋友。 车子平稳的驶入夏家别墅,夏宇也毫无兄妹情的把人推醒:“到家了。” 夏小鱼迷迷糊糊的醒来,进屋,她哥直接把她送回房间睡才奇怪。 …… 夏小勺受伤了,半夜回去的路上遇到抢劫,小姑娘护包心切追着小贼跑了三条街,成功一脚把小贼踢到,发狠的与对方过招,她她妈都穷成这样了!还枪她!有没有良心,抢了她的钱,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夏小勺抱着死志气,对方是小毛贼求个财,连组织都没有,最后战况惨烈。 夏小勺在打斗过程中受伤了,包扎完后正在公安局做笔录。小毛贼在医院里还没有醒。 第二天,夏小鱼睡眼朦胧的起床,例行问候‘宿醉’的好友,才知道才知道昨晚小勺受了伤,进了医院,现在还一个人在公安局! 夏小鱼边慌忙下楼边骂夏大宇吗,见夏大宇不紧不慢的吃早餐,顿时就火了:“你怎么送人的!我把朋友交给你,你就是那么送的!现在好了,小勺在警察局!真不知道你干什么!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夏宇抬头:“警察局?人没事吧?” “没死!你满意了!”夏小鱼走到玄关换鞋,突然又抬头看向夏大宇:“你把人送哪了?!” 你什么意思!他半夜转路去接人还接出错了!“路口!” “你喊什么!你把人送到路口还有理了!你想什么呢!让一个喝了酒的小姑娘走夜路!你是不是男人!” 夏宇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我不是男人!以后少让我送!” “你想送以后也没有机会!脸都被你丢完了!”说完拿上包走了! 夏妈妈才从楼上探出头:“怎么了?” “没事。”夏宇想了想给大姐打个电话,市区里姐夫应该有人脉,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大姐应该能处理。 夏宇真没想到会出事,怎么就出事了,但已经出事了现在只能想后续。 他没有去探望的意思,一来不是他的朋友,二来,他去也没什么用。交给大姐比他去更有效率。 夏小鱼气呼呼的在外面等了一会,见大哥没有追出来,气的鼻子险些歪了。她不会开车,这里没有出租车,公车站也有一站地,既然是夏大宇的失误造成的小勺损失,他不应该追过去看看。 他竟然还坐着吃的下早餐!?她怎么有这么一个哥!她跟着他都丢人! 夏小鱼随便起了辆自行车,赶紧赶了过去,她知道小勺家没有人,要赶紧过去。 去了以后同仇敌忾的把她姐先骂一顿,临了兜一句:“我哥今早有急事,被公司叫走了,要不然我一定压着他以死给你谢罪!” 夏小鱼没有注意到,夏小勺没有看到夏宇跟来嘴角的笑容就有些僵硬,如今听到目标人竟然不在家更是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当她被人抢了包时,她除了真的生气外,第二个反应是机会来了。 她如果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事,有接送任务的夏宇岂不是会内疚,也算她给了夏宇一个梯子让夏宇看她,想不到人竟然不在!白受了一次伤! 警局刚交完班,负责夏小勺的警叔去食堂吃饭了,不是他不负责任是双方在等扒手从医院过来了,商谈后续的事。 夏小鱼坐在警局看着自家无助可怜的好友,心里又把大哥从头到尾骂了一遍,懦夫、不负责任!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一件像男人干的事!对女生如此粗心,她替未来的大嫂先哭! 夏小鱼执起朋友包扎好的手腕,心疼不已:“幸好你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非把我哥打死不可!” “跟大哥有什么关系……”夏小勺柔柔的为夏宇说情。 夏小鱼说起她哥就来气,出了事,他竟然一点也不内疚不来看看,世界上竟然有这种男人:“怎么跟他没什么!他如果把你送到家门口会出这种事!活该她现在没有女朋友,我告诉你,他呀……”就是一个懦夫,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也不敢吭声,被诬陷了碍于对方有钱有势认命往回缩,他简直就是一坨烂泥,扶不上墙! 夏小勺睁大疑问的眼睛,等着听小鱼会告诉她什么。 小鱼张张嘴,又卡住了,想想对着外人这么说自家哥,她也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让好友觉得哥哥不好。这种话留着回去骂他吧:“不提他,想起来就生气,等着我给我律师打个电话,保证吓死那个小贼。”律师呀!她可是有私人律师的人! 夏小勺神色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夏小鱼以前还不如她吧,现在竟然连律师都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那又如何,夏小鱼也是升天了,她怎么就不能也沾点那个人的光。 夏小勺重新恢复斗志,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不就是一个都不知道护送女生回家的榆木疙瘩! 夏小鱼刚拿出手机。 手机先一步响了。 小鱼有些惊讶,她姐?这个时候?“姐?怎么了?有事吗?”不是说这周不回来? 夏小勺距离小鱼近,听到手机另一边的声音,整个人精神集中起来,这就是传闻中的何夫人了吧…… 412善否 “出来接我。” 夏小鱼神经顿时紧绷:“姐……你……”崩完又觉得自己怕什么,自己又没有闯祸,这件事硬说就是夏宇的错,夏小鱼立即有了底气,她一定要向大姐告状:“我马上出来。” 小鱼把手机移开看向小勺,微带着骄傲的道:“你等一下,我姐过来了,咱们肯定没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贼,判死他,我告诉你,当初敢欺负我的那些玩意,都被我姐夫弄残了,现在还在大牢里天天挨打呢,放心吧,待会你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等着,我去接我嫂子。” 夏小勺觉得机会来的太突然,还有些隐隐的骄傲,何夫人是仗势欺人的人?仗势欺人没什么不好,但表现的这么明显就惹人厌了,何先生厌恶她了吗? 夏小勺下意识的整整立即的状态,她刚遭了劫,一夜没什么睡,应该是疲惫又不失激进的气愤,还有对夏小鱼赶来后的依赖你。 夏小勺嘴角忍不住一笑,能就此因为夏家姐妹的过失认识何夫人真是太好了,就留下个好印象吧。 …… 夏渺渺是就近过来的,夏宇那个脑子不知道长在什么位置的男人,办的都是什么事。 但到底心疼自己弟弟不开窍,弟妹有的等了。 要说多怪夏宇,没有。就是怕后续造成的事给大宇三鱼惹麻烦,所以从加班的路上折过来看看,毕竟现在流行连带责任。 夏小鱼见到大姐,不是她的错,她也下意识的蔫了,上次的教训太深刻,她敢吼夏宇,不敢再对越来越不一样的大姐生出任何想靠近的意思,尤其看到大姐身后跟着的冷着像姐夫一样脸的一男一女时更是不敢喘气:“大姐……” 夏渺渺看着她这个样子就有气,半夜三更的,谁家迎新迎到凌晨几点,就显摆你们懂友情、会交集、关系铁了是吗! 夏小鱼因大姐亲自到的兴奋已经没有了,头垂的更低,渐渐有些害怕,大……大姐她……看起来…… 夏渺渺手放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瞪小鱼一眼:“走吧,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身后的人立即跟上。 夏小鱼立即跟上走在大姐身后的人…… 不管夏渺渺以前出身怎么想,现在的她,是一家资产即将破亿的工作室副总,就算是以前也是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占有一席之地,嫁给何木安后,毁那么一两个人的前程眼也不眨一下的恶毒。 因为身份不同,看的更多、见的更广,所有人更不敢抗她脾气,也就跟何木安撒泼的时候觉得跟以前一样烂泥扶不上墙,其实离开了何木安,她就是何夫人,有何家渲染出的气质,不用刻意显现,也有雍容华贵、淡然寡情的光。、 夏渺渺走进去一眼便扫到了受害者,前一刻前簇后拥的气质撕开一点亲民的光。 夏小勺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用了很大的劲才没有在对方看似温柔的目光下躲开!为什么她会想躲开! 夏小勺心里骤然有些惊慌,惊慌来的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只知道在她的笑容里也赶紧笑,甚至争取比对方笑的更无害、更谦和,努力欲收起那些小心思,唯恐被踩个正着。 夏渺渺目光微厉,她不喜欢这个小姑娘,过来人看局中人,一眼夏渺渺就能看出这个小姑娘心术不正,就像大人看机关算尽的孩子,端看跟不跟她们计较。 夏渺渺因为夏宇没有送对方到门口遇害的同情心顿时烟消云散,有些庆幸自己弟弟还没有开窍,若是给她弄个非此女不娶,她岂不是要天天看着她闹心。 “没事吧。”夏渺渺眼里的亲切淡了些,带着姐姐辈的差不多的客气礼貌。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不亲切,就莫名的给人肃穆的距离感。 夏小勺不知为何还是低下了头:“没……没……” 已经有人迎了出来,夏渺渺背后的男人也迎了上去,没有让这些人聊到何夫人一个嘴角。 夏渺渺顺势坐在一边,目光淡淡的看着受害者,示意小鱼也坐下,声音不悲不喜:“吃早饭了吗?” 夏小鱼正襟危坐:“没……没吃呢……” 夏小勺突然有些害怕,因为这个女人就这么坐着,没有去和那些看起来就在局里很有地位,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的人。 可夏小鱼的姐姐就坐在这里,好像她真的只是来看她。那……那些人不是……不是该跟眼前的女人大招呼吗,她……她才是正主…… 夏小勺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在球场,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明明周围都是人,可就他自己可以自顾自的站着,看似很不合群,却所有人都知道他在。 这种超出她理解范围的事,让她心里突然没底,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应对,才不显得拙略。 夏小勺努力让自己从这种被屈辱的情绪中回神,不断在心里建设,她就跟想的一样长像一般、她眼高于顶,你怕什么,怕什么!夏小勺你要有骨气! 夏渺渺是长的不拔尖,但绝对不难看,相反,气质绝佳。否则就算何木安眼瞎,高湛云也不可能眼瞎。在有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能让一个不错的男人娶她,夏渺渺也不可能是靠,傻、白、甜。 所以夏渺渺看夏小勺,一眼一个准!“没吃就去吃饭,警察就不用吃饭只盯着你们办案了,走吧,去门口吃点东西,一会小李会告诉你们怎么处理。”随即起身,边走边把小鱼拽身边教导:“长本事了!半夜三更还在外面溜达!”、 “姐,我有正经事,我……我迎新……” 夏小勺垂着头,从头到尾被压制精神的压力,让她愤怒,但她就是抬不起来跟她对视,好像只看一眼,她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像扒了皮一样令人不舒服! 夏小勺这一刻再自恋,也知道自己轻敌了,眼前的女人一点也不想夏小鱼形容的那样,品质高洁、一心为善、看不得人间疾苦!夏小鱼眼瞎了才觉着这么一个毒物最纯洁无害! 413 “迎新就不看时间了!你怎么当领导的!同事的安全没在你计划之内!” “我……我……”夏小鱼觉得冤枉,她怎么没有注意了:“我们不到十一点就散了。”但想想她们是凌晨一点多让夏宇接的又没骨气的垂下头:“就是……就是我们三个想再聚聚,因为是朋友才聚的,没有牵扯公司的事。” 夏小勺闻言,被压抑的心突然一喜,机会来了,这时候不正是她该表现的时候吗,上前让夏家大姐骂自己替小鱼解围,说是自己的错,都是为了自己,这样夏家大姐该知道她‘懂事’了吧! 夏小勺迫不及待的欲张口。 夏渺渺已经开口:“也就人家新同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没有说你,否则你这一个过失告到公司,就给人留下一个贪玩、没有规计划的印象!再有,你们脱离群众自己玩,如果被下面的人知道,下面的人怎么想你们?就你们关系好,就你们近,就你们有说不完的话,一天都等不了,非等把同事们赶走了,你们再另聚!” 以为你们是什么大领导,一个区区小组长,组里能有几个人就搞表面上的分裂。 就好比县长有话跟处长说,散了后另聚没人说什么,但你一个十人一组的保安组,聚会晚了,再搞个三人小聚,还摆在明面上,让剩下的七个人怎么想,排挤呀! 夏小勺垂着头,牙齿咬的死紧,迎亲是为了她,夏家大姐这样说完全是不给她留面子!哪里是敲打她妹妹分明是敲打她!如果真要敲打她妹,回去了,她们两人慢慢说去了,当着她的面就是没有把她当平等地位的朋友看! 夏渺渺也确实没有,第一印象就不好的人,留什么面子,对方心术不正,正式接训夏小鱼警告她,别心思太活泛,没有好处。 都是生活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识相点,不是不能相处,非决定别人都蠢,就显摆自己聪明,那就没意思了! 夏小勺的自尊受创,心里不高兴,她怎么了!她非让夏小鱼给她迎新了!?她非让闹到凌晨了!?虽然她确实挑了时间,暗示了想继续聚,但决策权也是夏小鱼!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出了事也有夏宇的责任,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夏渺渺不是讲究的人,吃个饭,又是再等从医院回来的过错方,随便在公安局门口的地毯上吃了点豆腐脑、油条,豆腐脑还不好吃。 夏渺渺、夏小鱼吃的很认真,难吃好吃不就是一顿饭,有什么好评价的,夏小鱼嘴刁,放在往常如果夏宇让她这么吃一顿,她非把夏宇从头损到脚。 但跟着大姐,她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吃饭,老实的像小学生对着老师。 夏小勺也只能吃,她对这里的饭好不好吃没有意见,一个小吃摊能有什么好吃的,如果真好吃,这家小吃摊也不会就这点客人! 她介意夏家大姐那样身份的人,竟然带她一个初次见面还是妹妹朋友的人吃这里。 夏小少不是傻子,知道夏家大姐不喜欢她,不看中所以随便打发。 夏渺渺就是那么个意思,看着你喜欢觉得你发生了这样事非常可怜,又是自家有行为失当的地方,这时候不说别的,至少会找一个环境不错的早餐铺吃一顿有营养的。 但夏渺渺对夏小勺感觉一般,觉得这姑娘心不正,就无所谓交不交往,因此觉得被轻看了跟她妹妹分道扬镳更好,如果没有,说明这个小姑娘更能忍。 能忍就能忍,夏渺渺没有提点夏小鱼的意思,大不了交友不慎被骗点什么,无论是感情还是钱财,夏小鱼都不缺,随便骗,能让小鱼因此长点记性,她就当奖励对方的辛苦费。 早餐了了。一路沉默的回到警局,受害者包扎的像粽子一样蹲在大厅的角落里,等着她们回来对供词。 小李重新站回夫人身边,对夫人点点头。 夏渺渺便看向小鱼:“好了,没事了,你们过去说完就可以回家了,你以后长点心,再闹出这样的事来,我看你这个小组长也不用干了,继续当你的礼仪,一人闹完,全家开心,省得你连累别人!” “姐——” 夏小勺垂着头,不甘心,如果可以,她当然想入夏家大姐的眼,把她当个同病相怜的小妹妹,用自己有的东西居高临下的自助她,就算不居高临下,她会感激她,也一定不会做的太过,只是沾点何先生的便宜,让她能更稳妥的找到工作,生活的不像现在一样艰难。 结果她连一点仁爱之心没有,还仗势欺人,就这样一个女人,也就是气质好,何先生怎么会娶她!简直掉价! 如果以后有机会把她赶下何夫人的位置,她一定毫无手软,也一定不会可怜她!让她狗眼看人低! “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事给你律师打电话。” “嗯。”夏小鱼低头应声,乖巧异常。 夏渺渺冷淡的转身,夏小鱼不对她撒娇、不磨着她后,她也没什么感觉,妹妹嘛,长大比卖乖重要。 …… 夏渺渺坐上车看看时间,得,也别去公司了,到了跟顾惜约定的时间了。 414暴露 “你姐姐真吓人。”夏小勺垂着头,眼睛红红的,紧张未定的样子,好似刚才很胆怯一样,刚才她也确实是怕。 夏小鱼目送大姐的车拐了弯,才回头,不自觉的又点点头,她姐可怕着呢,动起真格的来,她就是被人弄死,她姐都不管。 但那件事上,她姐到底心软了,要不然怎么会管她:“我姐虽然凶了点,但人很好……” 夏小勺闻言气的在心里吐血,她这么对你的朋友分明不尊重你,你还说她好:“我也觉得大姐人好,刚才我吃了一碗豆腐脑呢,真好吃。”还好,你姐就请我们吃路边摊! 夏小鱼眼睛立即亮了,带着自豪:“那是,你运气不错,我姐那个抠门的以前都舍不得让我吃,每次买一碗她加点水让我和大宇分……”夏小鱼说着,突然想起,那些时候她姐从来没有吃过一碗。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觉得对不起大姐…… 夏小勺咬着牙,血往肚子里吞,一看夏小鱼这德性就知道她没有往那方面想,弄不好还想起了她姐的好。 夏小勺不得不扬起笑脸,违心的赞美:“大姐人真好,你有这样的姐姐真幸福。” 夏小鱼得意了,她在她姐面前是孙子不假,出了门可是实打实的夏家小公主:“那是,我姐比我妈都好。” 夏小勺苦涩的呵呵着,不敢再说话,免得再偷鸡不成蚀把米。 …… 夏渺渺没有迟到,但夏渺渺早到了。 顾惜紧赶慢赶,见自己竟然让夏班长等很不好意思。 夏渺渺没觉得是事:“我正好在附近办点事,就过来。”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把自己不成器的弟弟掰扯了一下,简直要气死她:“你说说这都什么事!人家姑娘就是长成母夜叉你也该有点风度吧,二十六七的大小伙了,又没有结婚不用避嫌,你说说他竟然把人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半夜三更扔路口,这也是没出事,万一出事了呢!” 夏渺渺更上火的事,他弟的脑子有问题吗,虽然那个小姑娘心术不正,但一看至少是个小美女,难人对美女总有点感觉的吧,他倒好,甩手走了。 夏渺渺现在都怕夏宇给她领回个男人来! 顾惜觉得不可能吧,虽然身边的人也乱玩,但该做什么还是有谱的:“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没见那小姑娘多漂亮……”夏渺渺给顾惜夸张的赞美了夏小勺的容貌,其实不夸张也那样。 顾惜也听出来了,虽然夏班长是真担心弟弟,但语气里不乏对弟弟坐怀不乱的认可,当亲属的都这样,一边骂着,一边骄傲着,都是当妈的理解,不过…… 顾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觉得夏班长形容的小姑娘画面感非常强,那些形容词她好像也想在一个姑娘身上用过,虽然那姑娘最后很另她失望。 “怎么了,那个表情?” 顾惜不放心还是问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夏小勺,跟我一个姓,跟小鱼关系不错。” 顾惜睁大眼睛,觉得某些人简直阴魂不散,在她这里闹腾就闹腾了,反正也就是那么一个臭狗屎,闹成什么样也无所谓,好家伙,竟然去夏家折腾了,她想做什么,幸好夏宇没有搭理她。 顾惜顿时觉得夏宇真是一个好孩子,没有被那个狐狸精狐媚了去,万一勾搭上了夏宇,夏宇又没有结婚非要娶她的话,够夏班长喝一壶了! “怎么……了……” “我跟你说……”顾惜也不嫌丢人把他们家和那个夏小勺的事,事无巨细的兜了一遍:“不是我夸她,真会一个漂亮有手段的小姑娘,她零零散散从姓康这里拿的好处可多不少,竟然还住在那个棚户区,呵,本事。” “……”夏渺渺惊异,还有这事! “她打工的地方好着呢,家教费她就不少拿,我给的更不好,更别提姓康的给的!怎么!换到你妹妹那工作了!你妹妹什么好单位让她放弃现在日进斗金又轻松的兼职跑拿去呀!”顾惜语气里无不讽刺。 夏渺渺也不是傻子,阴谋论下,弯转的更多,得出结论很直接:“合着冲我家来的!” 顾惜气的不轻,她借上次聚会后的事跟夏班长坐坐,想不到聊出这一个恶心的东西:“赶紧处理了,夏宇年轻,没经过事。”意思是夏宇暴富,女人的招数他没见过,到时候粘上去,夏宇那个愣头青再心动了!还不起气死夏渺渺。 夏渺渺知道她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也不跟顾惜吃饭了,直接回去找夏宇。 顾惜赶紧送出去,气夏小勺气的要死,单凭姓康的这件事她懒得跟她计较,自助照给,平时照拂也不错,她要是再愿意被睡,她也不管不着,想不到,不要脸到打夏家主意去了,康家庙小容不下你是不是! 顾惜立即拿起手机打给助理,她要断了夏小勺的一切资助! 415教弟 夏渺渺对夏宇很直接,主要是她对自家弟弟很自信,从小乖巧听话,没有让她操过心,也能照顾妹妹,对她来说弟弟就是怎么说都无所谓的家人。 夏渺渺鞋没脱完,就吼夏宇:“昨晚送的小丫头骗子还有印象吗!” “怎么!出事了!?”夏宇立即回头,电视里正播放着非洲大草原的纪录片:“我没想到……”夏宇是心地善良的人,不禁充满愧疚。 “没事,没事,抢她自找的,爸妈呢?” “爸带妈出去遛弯了,她没事吧,我忽略了,早知道……” “早知道也别搭理她!”夏渺渺坐过来,跟在后面的女护士帮她把包挂好,便于小李站在玄关口等着。 夏渺渺口气不善的把她和康曙业的事说了一遍:“我听顾惜的意思,这孩子很有心机,我怎么琢磨着她去敏行实习也不对,就算去也不该是礼仪小队,凭长的好就能站队的地方多了,她又不是没有好地方,我估计着不定使什么坏呢,你可千万别傻乎乎的跳进去。” 夏宇觉得老姐杞人忧天,他以为怎么了呢,对方没事就好,要是真出了事,不好意思几天总是有的:“知道。” “你什么口气,认真点,这小姑娘把康曙业耍的够呛,你一个愣头青还不是手到擒来!” “姐——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现在不是谁知道以后是不是,你记住了,长点心眼,小心她在你身上使手段,这女孩想赖上一个男人太简单了,你们也没什么自制力——” 夏宇看他姐一眼,干脆闭嘴,如果他姐是担心他跟那人有什么完全担心多余,他不喜欢她那种类型。 夏渺渺思索着:“她接近你妹妹应该是因为你吧……总不能是图你妹妹什么,小鱼能给她的那点便利,她在谁身上得不到……”夏渺渺想着:“但她却找上了小鱼,说明她认为小鱼身上有比任何工作都高的回报。” 夏渺渺看着夏宇,从上到下把他扫了一遍,她当然认为她弟弟哪里都好,夏家现在也比较有钱,有那么一个两个小女生想不劳而获也能理解,但康曙业、夏宇?好像也分不出谁更好一点吧? 夏宇被大姐看的不自在:“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怎么不担心小鱼?我看小鱼跟她走的挺近?” “她要是想嫁给小鱼我没有意见。”小鱼工作一般,触及不到核心,何家运营这么多年,七大姑八大姨见识的多了,没有人觉得何家当家人是会给小舅子大姑子面子的人,小鱼的工资顶天了就那样。 小鱼如果想动用十万以上的资金,要先一天送到她这里审批,那个小姑娘能从小鱼身上得到什么微乎其微,能放弃康曙业转战夏小鱼,她想得到的只会更多。 如果是她想错了,小姑娘是想金盆洗手,找上没什么心眼的夏小鱼,那跟好了,只要一心过日子,有心眼当然比没有心眼好。 她要是挑上夏宇才烦人,夏渺渺想想还是要跟自家弟弟说,她以前没有察觉到,知道了就不能不处理:“二宇——” 夏宇察觉大姐的语气,把电视关了看着大姐。 夏渺渺很满意,她家二宇向来会心疼人,贴心:“你工作性质不同,能接触到华航很多机密东西,听说黄总对你也不错,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在这个基础上,他更是有心培养你,加上你姐夫对你看重,我想华航未来的总裁你也有一争之力——” 夏宇急想否认什么,他怎么能胜任那个位置。 夏渺渺制止了他:“听我说完,在女朋友上,我不是单说这次的那丫头片子,别人也一样,你无害人之心,但也不能不防别人,以后看重你的钱追你的还是好的,就怕是你的对手看中了你的位置搞商业欺骗的。 到时候你就不是丢感情,也会让华航跟着栽个大跟头,你的面子你姐夫的面子往哪里放!看女人的时候眼睛瞪大点,别一昧的图人年轻漂亮。” “姐——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你,就说小鱼的这个朋友,如果不是我正好认识顾惜,你知道她是那种人!” 夏宇脸色严肃的沉默着,突然觉得大姐说的有道理,他是对妹妹的朋友没有意思,但就说这次的事,如果对方真的出事了,他心里不可能一点愧疚都没有你,愧疚多了,做出的弥补就多了,难保没有出事的可能。 夏宇以前没想过自己有什么,思想还停留在他需要安分做人的地步,大姐的话无疑提醒他不一样了。 他就算不想自己,也该想想大姐和姐夫,如果他做错了什么,导致公司有决策性失误,大姐在姐夫面前怎么办! 夏宇想到那种可能,表情更加严肃,至少他这里绝对不能成为被人攻击大姐在何家地位的武器!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他要尽快结婚,最好不牵连他姐结婚以后的女人。 夏宇脑海里下意识的闪过一道人影,继而苦笑,但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他,再说——她怎么会看上他,她只不过是觉得他可怜,同情了他一段时间而已,上次国际航线飞回来的时听说她有男朋友了…… 416二宇的悟性 “二宇,二宇……想什么呢?……” “没……”夏宇没病,也有想的时候,但在生计面前,想得不那么重,男男女女的事衡量一下得失,谁愿意嫁给他,心思也就淡了。 工作环境好了,有功夫想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也只能苦涩一笑,有没有的,他也认命,结婚这事他不在乎能不能娶到自己喜欢的,都是过日子而已。 夏渺渺看看二宇,忍不住问:“有喜欢的人嘛?” 夏宇没有不好意思,自家大姐问没什么不能说的:“没有,最近工作忙,没有时间。” “公司就没有未婚的喜欢你。” 夏宇还真没有留意过。 夏渺渺看着自家老弟茫然的脸,心里一阵着急,你说你又不是十七八那会,不谈恋爱一心学习,夏渺渺欣慰会,你都二十六七的大小伙子了不谈恋爱,这不是让夏渺渺往歪了想:“以后少跟那个束松璟一起玩!” 夏宇被弄了个没脾气,哭笑不得,他姐想什么呢,松璟荤素不忌,但人不错,当初在学校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好后也没有迁怒他,他和松璟是兄弟,哪有外人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夏宇这人木,但不表示不知道她姐什么意思,除了好笑首次发现老姐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笑什么笑,姓束的在外什么名声你不知道,明天就给我相亲去!” “相亲了你不怕别人说我忘恩负义!哈哈!”毕竟是被‘包养’的竟然先结婚。 “你看我不抽死你!”夏渺渺哪舍得真打他,转而又有些忧虑:“你说那个小姑娘图咱家什么,咱家什么东西比康家值钱?” 夏宇沉默,沉默的视线中带着几分狠厉,在他看来他家最值钱的是他姐,他姐背后就是他姐夫,他姐婚结的不易,好不容易日子安稳下来,又怀孕了,谁敢给她姐添堵,他就弄死谁! 夏宇不会傻了吧唧的跟她姐说他的猜测,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再说这么一个东西让她姐操心,他还谈什么长大了,一辈子缩他姐身后当孩子算了:“我呗,你不是也说了我很有可能是华航未来的董事长。”说的都不自信,那是华航! 夏渺渺想想也是,自家弟弟多优秀,要不是那姑娘的心眼没有用在正事上,她是一点也不介意多一个会算计的弟妹的:“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被一些只有脸的哄了去!” “操心的多余……” “你说什么!” …… 晚饭时,顾惜‘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把夏小勺企图勾搭夏家的事说了:“我都没脸跟夏班长说话,你说说好好工作不做,跑去敏行站大门,夏班长跟我提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资助过那孩子!” 顾惜惋惜的叹口气:“所以我做主把她的资助停了!我不求她有好成绩,人品总该有吧,好家伙,她是想替我得罪谁!人家夏班长问我她图什么的,我都没脸见人!” 康曙业心虚,但:“不会吧,那姑娘看起来挺正派的……” “我也那么觉的,可你解释解释她做的事,她兼职不少,都是轻松好听不缺钱的工作,为什么偏偏进了敏行还跟夏家扯上关上……” “……巧……巧合吧……” “巧合就好了!要不然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夏班长——” 康曙业闻言有点动摇,他也怀疑,小勺兼职做的好好的为什么换?换哪里不好为什么是敏行?敏行是不错,但跟她专业不对口,礼仪又是最累的,犯不着…… 康曙业也起了疑心:“断就断了……不像话……” 顾惜‘痛心’的吃不下饭。 …… 夏渺渺有点屁事都能跟何木安唠叨一天,更何况这种很可能针对她家阴谋,她的小家已经装不下她的忧虑,从家里直接回了霞光山散心去了。 何木安作为老公,在职责上是没得挑的,每天准时上下班,有事一定提前给老婆打电话。每天晚上必须与女儿通话;如果媳妇闹的‘烦了’,只要他没事也会不吝惜于在老婆撒娇时给老婆揉揉腿、捶捶肩,满足她的虚荣心。 如果夏渺渺不愿意理他,他也可以是位安静的佣人。 夏渺渺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向何木安发邪火的机会了,如今出了夏小勺的事,她也没时间跟他闹了。 夏渺渺坐在月光密布的人工沙滩上,湖水在不远处冲刷着沙面,湖水倒影着星光,星星点点,起起伏伏。 何木安坐在凉亭里给她削水果,削完后,非常有耐心的一瓣一瓣的切好,把核去掉,底座相连,像一朵绽开的花,伺候的这么周到是他心虚。 据高湛云说,今天夏渺渺给高湛云打电话问起女儿,高湛云说漏了嘴,尚尚不在他哪里! 所以何木安今天回家的很早,殷勤的伺候着,唯恐她闹开,不跟她说实话是怕她担心,但渺渺至今还没有跟他闹开,让他很不适应,就像准备好了应对灾难天气,结果风和日丽? 这是,怎么了? 417个人主义 何木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上前打开根柱子的暗格,拿出一杆鱼竿,待会有的受了,先找个东西转移转移耳朵的受听能力。 夏渺渺诧异的看过去,这根柱子能打开!?那个不重要,他家的树根都恨不得能打开。 何木安卷着鱼竿,修长的手指慢悠悠的梳理着钓鱼工具:“怎么了……”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了,女儿送那么远,他都担心,更何况渺渺。 闹就闹吧。他也是担心尚尚太孤傲不合群,‘生老病死’这几个字的意思她现在体会已经晚了几年,但生命的快速绽放于泯灭至少能让她尊重‘存在’本身。 何木安尽管这样想,可也觉得收效甚微,他就是很好的例子。 夏渺渺被鱼线晃的眼晕,尚尚的事她不会落在何木安身上,有些事能随便嚷嚷,有些事该两人一起承担,如果尚尚出了事她还能怪在安安身上。 看他这几天有事没事就打电话,心里承担的压力比她多,人是他亲自送走了的,真出了什么事,他对尚尚会有多愧疚,她不能只享受女儿的好,所有的不好都推给安安。 夏渺渺这人心很硬的,她能享受儿女成为人上人的成功,就能承担儿女带给她的悲伤、担忧。 “我就没见过那么会打算的!”夏渺渺心气不顺的咬一口苹果,一看竟然连着,又把一旁撸鱼竿的何木安训了一顿! 何木安赶紧放下鱼竿,帮她把底座分开。 “你说我说现在的女孩子什么好,好好的日子不过,就想着旁门左道!有那么多旁门左道钻,还要努力干什么!” 何木安疑惑,听着不对,她没有说尚尚的问题?!但!旁门左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指桑骂槐的可能,他不就是利用高湛云骗了她。 夏渺渺没工夫计较何木安那点小心思,她又不会吃了他,天天装那么‘贤惠’衬托她的‘险恶’吗:“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小姑娘……”添加着自我情绪的把这件事说了一遍:“真是长见识了,我们这样靠人上位的人家也有人上赶着来,也不怕被踹出去。” “……”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绕一百八十个弯,当我们都是傻子是不是,二宇要敢不争气的跟了她,我就当没有那个弟弟!” “……” “小鱼的眼睛就长腰上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里带!人心不足蛇吞象,吃一个撑不死她,还要再来一个!当我们夏家没人了!” “……” 礼义廉耻、道德品行败坏的年代,功利的让人恶心,一天到晚不听几个这样的消息,都怀疑没有活着。 “……”何木安安心的摆弄他的鱼竿了,也不跟她讲大道理,贫下中农建立的社会,就好像一个人的一生,突然的当家做迷失的那几年,如今不过是体现在社会层面,没什么可生气的,都是一个过程。 “她们看你们是不是就像看一个白痴!随便来两下,搔首弄姿一会就能拿下!” “……”的确如此,所以世界对雌性是得天独厚的,拉下脸面来,就冻不死、饿不死。从生物学角度来讲,有什么可抱怨的。见过身体衰竭被赶出母狮群的雄狮,没有见过不生育被踢出去的雌狮。 “她怎么有脸,穷凶极恶!她到了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了吗!听顾惜那意思资助的她不少,她拿着那些钱以钱滚钱了吧!” 何木安摆弄着鱼线,以钱滚钱怎么了“……”你要这么说,咱们就谈谈先让一部分富起来这个概念,以这个概念为前提的话,你所有收入的一半以上是贫下中农的,但这么多年来,你给了吗!没有吧。说是自己的劳动所得也不行,因为我们的国家性质决定了,不能有阶级,就不能存在贫穷富贵,既然存在了,一切都合理。 何木安也不傻,跟渺渺说这些她能跳起来挠死他,个人浪漫小主义的老婆,你能指望她看到什么,成天不是男女那点事,就是替出轨、小三抱不平、义愤填膺,有那个时间多睡会不是更好。 夏渺渺见何木安撸好杆,大有钓一把的意思,心气就不顺了:“你听我说什么了没有!” “嗯,现在的女孩子真不像话,不像我们那时候那么含蓄。”何木安挂饵,说的很顺溜。 夏渺渺心气平了一些:“我就看不惯想不劳而获的!做点什么饿死她了!” 看看,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干点什么都能饿死人。你现在的所得是多少人用鲜血和试探换来的新主义,在这里谈什么按劳分配!小学刚毕业?!社会性质没有参透,如果看人类历史长河中的各种社会关系,更不会谈了,多劳多得还有一种概念,就是多劳也可以多换女人,雄性强壮可以多生育后代,软弱的不用繁衍,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何木安看不上这些女人们天天叽叽歪歪的,只要求被人不要求自己的话题,所以基本也不管渺渺那些小事情,什么乱七八糟的成天当事做,还很个人主义!也就是渺渺,换成别人,他都懒得听! 418不教妻 “撞我家来!找死吗!”夏渺渺气愤的舒口气:“尤其康曙业那件事!有妇之夫也参一脚!就她腿长!有没有道德底线!” 何木安皱眉,如果是他的子女,此刻他会郑重的提醒她,你想差方向了,你愤怒的是康曙业在有婚姻的前提下追求刺激,是第三者背叛了你的行为风格,过分追求利益。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前提是现今被夸大的一夫一妻制度,而不是道德。 从而便可以看出,现今婚姻制度和存在方式对女性的精神束缚有多高,而主张爱情为前提的婚姻?就是对女性的迫害! 爱情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女性敏感,男性迟钝,还以它为前提结婚?!就像兔子和老鹰,在一起的前提是吃素,听了就让人觉得可笑,却被很多人奉为教条。 这种婚姻的不稳定性越来越凸出,倒不如拿责任感来衡量,至少,背叛责任感是看得见的,能称量的东西,能给当事人最大的公允,爱情?谁看见了?来个标尺! 虚无的成了‘货币’,就要准备好暗箱操作、崩盘的风险,如此浅显的道理何必一再论证,他绝对不允许夏尚尚说出如此格局弱智的话题!渺渺吗,随便她高兴说什么。 ——哐当!——“何木安!你再甩一下鱼竿试试!”夏渺渺恼怒异常的拍在石桌上,她说的口干舌燥,他就像看客一直摆弄他的烂鱼竿!能钓上你祖宗来吗! 何木安的弦立即绷紧,就怕下一刻她真恼了,赶紧放下鱼竿,肃穆的走到她身边,目光深远的站着。 夏渺渺要被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气哭了,她都生气成这样了,你还钓鱼!钓鱼!你怎么不钓你自己! 夏渺渺怀着身孕,越想自己越委屈,被一个自命不凡的小女生算计着,就像窃取她们家的‘果实’,她都被恶心成这样了,他一句话走心的人话都没有,自顾自在那里摆弄他的‘爱好’!他有没有在乎她的感受! 夏渺渺越想越委屈,越想自己越可怜,怎么家嫁了这个男人,站你面前了都恨不得把眉毛轴承抹布,吓唬的你自我检讨,还打不得骂不得。 夏渺渺想着想着,趴在石桌上开哭,主要也是刚才拍桌子的那一下太疼。 何木安见状,赶紧蹲下身:“我听着,都听着呢,别哭了,对身体不好……叫夏小勺的是不是,你放心,明天就再没有这人烦你……” 夏渺渺顿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瞪着他:“你干什么!你活够了是吧!想让我们成了孤儿寡母去劳里给你送饭!你个白痴!你个骗子!你把我的尚尚给我——呜呜——呜呜……” 何木安赶紧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我是白痴,骗子,不该在尚尚的事情上瞒着你,别哭了。” 夏渺渺也不想哭,多丢人,更不想谈尚尚的事,多伤安安的心,但情绪来了挡不住,只能拉住一个使劲咒:“夏小勺是不是无耻的女人!” “是,最无耻。” “跟这种无耻女人在一起的男人都tnnd不是好东西!” “对,家破人亡都便宜他们。” “你要是敢多看哪个女人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看到人家给你们一个笑脸,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何木安!你要再让我知道你跟你那些女秘书搂搂抱抱,不管什么原因,你就等着吧!——呜呜——” “以后身边都是男秘书。” 夏渺渺拍着胸口,喘不上气来:“姓夏的那个小崽子要气死我了……不要脸不要脸……” 何木安赶紧把她放在胸口喘气,他能理解渺渺的不痛快,她是一个半夜都会等红绿的人,半生规规矩矩,踏踏实实,有人却投机取巧要扼杀她循规蹈矩得来的东西,却收不到惩罚,气成这样都是轻的,被苍蝇惦记一下她都想砍人。 何木安眼里多了一抹同憎,那么一个东西出来恶心渺渺简直太把自己当人看!何木安拿起手机:“拿杯橙汁过来。” 夏渺渺靠在何木安怀里,哭声渐渐小了,骂了一声小崽子心气顺了一些,至于说脏话,有没有孩子在,说的就图嘴痛快:“我再说话你要再摆弄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我不给你扔水里。” “不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听着!都是说了好听骗人的,你什么时候听过,想起来就来气,来气了就上火,上火就刺他:“你是不是绝对我特无聊!我说的都跟你工作无关,你把我当白痴!” 冤枉!天地良心,这帽子扣下来他还过不过了,她那句话他不是想出了驳斥的结果,敢不停她说话,从来就没有好下场:“没有,我最喜欢听你说话……” “就是把我气成这样?!”夏渺渺怀疑的瞪着他。 “……”何木安无言以对,冤枉的不行,他也是怕说出来,渺渺气的更甚,他又不是没有试过,渺渺上次都上升到掉水里的问题讽刺他了,他要是再不懂眼色乱开口,很有可能会真掉水里:“以后我都在你身边听你说。” “不用上班了!一家子喝西北风吗!就知道油嘴滑舌,没一句真心的……”火气消了一些,她怎么就嫁了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男人,还有一窝窝的苍蝇想抢食……呜呜…… “……” 橙汁放上来,来人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何木安蹲下身帮她揉刚才发脾气时拍红的手,也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事,就是拍的狠了发麻了,需要点耐心,慢慢揉开。 夏渺渺喝着果汁,吹着晚秋的风,享受着老公的温柔小意,心气终于顺了一些,还不忘放狠话:“你要是敢惹我,我就把杯子扔你脑门上!” 何木安嗯着,手中力道不减,以前说的是把手提砸他脑子上,现在凶器已经降低几个档次了,不知道该不该为此庆幸。 419老女人 夏宇推开当时的夏小鱼直接上车。 夏小鱼赶紧跑到另一边打开门跟进去,絮絮叨叨的警告他:“你别打我朋友的主意!”心里又恨得意,切,昨天装的像不知道女生是什么一样,今天就装不下去了要去看小勺,男人就是贱东西口是心非的货。 夏宇才不管她想什么:“怎么走!” “就不告诉你!?”夏小鱼颇为得意的仰着小下巴:“求我呀,求我就告诉你。”追女孩子怎么能不放点血。 “你少啰嗦,我问你那个女人家怎么走!不知道就给我滚下去!” 夏小鱼顿时委屈的不得了:“你冲我喊什么!你这是追人家的态度吗!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她怎么有个这种哥哥,对她正常点会死吗!夏小鱼委屈的想哭,她这半年对二哥还不够低三下四的,就连今天他态度不好要看望小勺,她都没有介意他对她的态度,她还不够乖巧懂事的,二哥怎么就看到她的好! 夏小鱼不忿的想哭,但自从那件事后,她也是有心缓和和大姐二哥的关系,不忍夏宇错过好女孩,没有真的下车走人。 夏宇直接踩刹车:“不知道下去。” 夏小鱼直接开口:“德胜路。”说完心理不停的诅咒夏大宇,有本事以后别让她说好话。 …… 夏小勺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方便在外打工,小姑娘心眼多不假,心眼坏更不假,但小姑娘也货真价实的是贫苦出身,穷凶极恶,说的便是这类人物们的选择。 她们甚至没有发达的肌肉,没有过人力量,只能依赖上天赋予的女性柔美,人人都利器,她只是只有这一点凸出拿来用了而已。 若放在《求生》的层面说,真说不清对错,何况思慕强者、追求‘力量’。 夏小勺打开门看到夏宇,小姑娘脸上立即露出一抹歉意的又温柔体贴的笑意,转而对上小鱼娇嗔的开口:“怎么过来了,我都说没事了,你还带哥过来,好像我多严重一样,有那个时间你们应该去看那个小偷。” 夏小勺让开门,让两人进来。 夏小鱼笑着,小表情得意不已:还能是什么原因,她哥居心叵测呗。 夏小勺被小鱼看的羞红了脸,同时又送了一口气,果然如她所料……夏宇还是来了,虽然夏家大姐那人不好相处,但好在夏家这对兄妹都是容易打教导的人:“快做,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是打扫的干净吧。”夏小勺语气俏皮。 夏宇冷冷的扫了一眼,别人有没有心眼他看不出来,但想到这个现在看起来一派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做过的事,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心思深重,这样的人看中的怎么回事他夏宇,肯定是更大利益才能满足她精湛的演技,自命不凡的小孩子性格! 夏小鱼赶紧看眼大哥:坐呀!小勺都那么说了你不坐装什么大少爷。 夏宇冷淡的开口:“不坐了,坐不起夏同学的地方,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不管你想对夏家做什么随便,小鱼这样的,你爱怎么交往怎么交往,但你如果敢用小鱼做跳板打我姐夫的主意……” 夏宇嘲讽的看着她:“你信不信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掐死你!” “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这位夏同学心里清楚!我们夏家庙小装不起夏同学这样的大佛,别把别人都当傻子,觉得踩着谁都能上去,一脚踩空了,跌下去可能不是土地,也可能是刀子、悬崖!” 夏小鱼焦急不已,她哥怎么能这么说话,没看到小勺都要哭了吗。 夏小勺紧紧的攥着衣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惊慌他怎么知道的,还找到她说这些话:“我……我没有……我只是……” “康曙业的事我听人说了,真是看不出来夏同学交际挺广,如此人脉还屈就在敏行做小小的接待,真是屈才了。” 夏小勺慌了,她一切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怎么可能被个愣头青识破了:“我没有,你不能血口喷人!康先生是我的资助人,他只是自助我上学,我们认识不假!但我不能因此赖上康家!我自己找工作怎么了!你的想法怎么能如此肮脏!” 夏小鱼闻言站在中间不动了,惊异的看着小勺,她……喜欢小勺不加,但觉得二哥更不会无辜说谎,二哥对小勺反应这么大,肯定有十足的信心,她还是懂夏宇这人的。 “小鱼!你也相信他说的!”夏小勺急了,觉得心里委屈的不得了,眼睛立即红了,一颗一颗的眼泪瞬间串成珠子,我见犹怜,悲泣冤枉:“我家条件不好……我成绩虽然好但不到什么都减免的地步,我也是命好,当时康夫人要自助贫苦生,选中了我,我知道康家心善,康夫人更是好人,可我不能一辈子指望她们……” 夏小勺哭的更伤心了:“何况……何况我妈妈还需要医药费……我不可能总向恩人伸手我成什么了,康先生看过我两次……我一个学生,我能怎么办,我也怕呀!” 夏小勺几乎是哭着喊出来,各种意思不言而喻,就算有什么,也是康曙业一厢情愿跟她有什么关系! 夏小勺悲伤的不能自矣,更像不愿谈起耻辱的因此,无力的呆坐回沙发上:“我……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攀附康家……我很赶紧康夫人、康先生对我的帮助,但……呜呜……我也想不到还是……我只是想多赚点钱,给妈妈付医药费……”夏小勺哭的更加伤心了,带着不被理解的悲伤和无可奈何的妥协。 夏小鱼瞬间心疼不已,她太理解那种无可奈何,小勺比她坚强,小勺想要自力更生,她当年猪油蒙了心一心攀着姓江的不放,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夏小鱼向看到了另一个更完美的自己,小勺就像大姐一样,生活虽然不容易但一直靠自己想努力活出一片天,这是她身上没有的,小勺不应该被误会。 何况小勺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想法,以她的长相和条件,她怎么可能活的这么辛苦,她可是知道做接待,一站几个小时不能动多么痛苦,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做这样的兼职。 夏小鱼觉得二哥过分了!男人要偷腥女人有什么办法,他康曙业仗着家大业大想打别人的主意,就是别人的错了!小勺也是为了离开他才如此辛苦工作的! 小勺该被同情而不是指责,至于康夫人,察觉到老公有外心,言辞过激些也是能理解的,但外人该客观,不能把错都算在无辜的女生头上。 夏小鱼急忙坐下来,握住小勺的手:“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做的很好,你是一个好女孩,值得更好的。” 夏宇眉毛都不皱一下:“更好的是多好,比康曙业更好的男人又没家没子的可不多。” “夏宇!?” 夏小勺拦住夏小鱼,哭着摇头,表示自己无所谓,听多了,她承受的住。 夏宇讽刺的一笑:“那夏同学解释一下,高尔夫俱乐部的工作听说每小时一百多,比夏同学在我妹妹手下辛苦一个月赚的多吧,如此缺钱的夏同学,为什么舍近求远?” 夏小勺抬起头,眼里的泪痕还没有干,依旧楚楚可怜,但心里惊涛骇浪,他怎么知道?他调查她?这个男人调查她!?他以为他是谁!竟然多心的调查她! 夏小勺这一刻恨透了这个自以为事的男人,觉得自己就像可怜的蚂蚁,这些人肆意的扒开她的皮、掏开她的洞穴,想看什么看什么!“俱乐部有人对我毛手毛脚不能吗!”夏小勺更镇定的堵回去!幸好!幸好她有准备! 但那个该死的康夫人,夏宇又是这么一个性子,她怎么还可能从他身上入手,简直要气死她! 420落空 夏小勺心中不忿,她没有对那个老女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就揪着她不放,现在看来她还到处坏她的名声。 表面装着不在意,还姐姐妹妹好的对她,转脸就对她使阴的,居心叵测,难怪康总看不上她,自己经营不好自己的婚姻,反过来怪她?! 说句难听的就算康总因为自己甩她,以后过好过不好也取决于她自己,这种小家子的性格难怪只能抓的康总不放! 夏宇点点头,当然可以,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家教也有人对你毛手毛脚?” 夏小勺急了:“家教是长远的工作吗!我总要为以后考虑!” “麻烦夏同学告诉我,你什么专业?” 夏小勺愤怒的张张嘴,却眼睁睁的堵不住他的嘴,她是理科生,怎么也不可能进敏行,夏小勺几乎急红了眼,垂下头,憋屈的再次哭出声,她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可怜,就是一份工作也有人像防贼一样问东问西! 如果她身价不凡、如果她有权有势,谁会这样怀疑她,她就是说体验生活这话烂借口都有人信,可现在呢,她应聘一份‘保安’的工作都有人质疑,这些人凭什么质疑她! 夏小鱼见她哭,心里委实替她可怜,更多是将心比心的恻隐之心,就算小勺别有居心,她也好像看到了曾经别有用心的自己,那是多么无奈才会采取的行为:“小勺……” 夏宇就凭她这样心里就给她把罪证定死了,小鱼没有理了就来这套,哭!哭能怎么的,能证明你委屈还是能证明你清白,哭只能是你心虚:“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冲着夏家来,冲着小鱼去,如果你敢冲着我姐夫去——”夏宇冷笑:“你就试试,顺便让小鱼给你讲讲她险些别人卖出过当烂肉的事!”夏宇说完看也不看夏小勺反应转身就走! 夏小鱼应为摔门声瑟缩了一下,也因为二宇的最后一句话,下意识的拉开了和小勺的距离,她同情小勺的心不变。 但,涉及大姐,涉及那位冷血的姐夫,她有心无力,就算她甘愿被可怜到像自己的人利用,但不包括利用她坑她姐:“我……我先走了,你别哭……我二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要你别动我姐和我姐夫……加油!”夏小鱼没看夏小勺突然仰起的脸,也赶紧跑了! 她就是寄人篱下的妹妹,帮不了别人,她也不想噩梦重来一次,她真的会被姐夫‘不小心’卖掉,小勺,对不起…… 夏小勺在门关上一刻气的扫落了桌子上的玻璃杯!心里一股无名火散步出去!一堆蠢货,加油!加你祖宗! 夏小勺轻易不骂人,但今天被这对兄妹气的心肝肺疼!有病!男的欺负女人,女的拎不清,大的心思重,老天让这一家子凤凰腾达,简直不开眼! 她有什么错!她怎么会值得一个白痴可怜!她从小到大不够努力吗!是那个姓康的仗着有几个筹钱觉得自己是情圣,她只是没有拒绝! 还有那些明明有女朋友还对她献殷勤的人,难道是她的错! 夏小勺趴在沙发上哭的越发真心实意,她怎么这么倒霉。 手机铃一声一声的响,夏小勺也不接,她心里难受,她想哭,她做错了什么,让这些刚摆脱泥腿子日子的人如此诋毁她,她就没有人格了吗! 铃声锲而不舍的一直响,不停的响,夏小勺烦了,随便擦擦眼泪接起来,如果是莫名其妙的电话,她一定骂回去! “夏同学吗,顾惜女士让我转告您,她终止了对您的资助,并希望你近期内归还她去年送出去的钱,夏同学……夏同学您有在听吗……夏同学……” 夏小勺木木的放下电话,脑海里一片空白,归还钱物?呵……呵呵……如果不是担心买手机的钱,她已经把手机摔了出去! 夏小勺眼里突然充满了仇恨!都来践踏她是不是!顾惜算什么!你对我如此不仁我何必对你仁义! 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到处嚼舌根断我财路!那就血债血偿!你没有好下场! 夏小勺愤恨的重新拿起手机打给康曙业。 “喂。” 夏小勺忍不住开始小声抽泣,楚楚可怜。 康曙业心一颤,放下了手边的工作:“怎么了?” “康……康夫人让我还钱……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夫人不高兴了……”看看谁先死的难看! 康曙业猛然想起顾惜昨晚的话,心里乍然升起的同情心瞬间破裂,一点也不敢拼凑起来,楼家轰然倒台就在眼前,他不是不敢试,而是……不值得为了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付出。 他以前觉得这位小姑娘不错不假,但这小姑娘心太野了,何先生什么人,娶了夏家的姑娘就代表什么都要吗!看看何先生以前的品位,不是他说,夏小勺这样的清粥小菜真的不行。 但毕竟自己疼惜过的女孩,有些话他还是愿意点拨的:“你是个不错的小姑娘,但夏家不是你能动的,你顾姐跟你划清界限,也是无奈之举,我劝你一句,别打夏家的主意,何先生不是好相处的。” 说完康曙业也赶紧挂了电话,唯恐说多了跟对方扯上什么关系! 夏小勺呆呆的看着手机,整个人险些炸了!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 421算我们输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久前还粘着她,现在却像她上赶着找他一样…… 夏小勺想到顾惜的样子,心里怨气丛生,忍不住又给康曙业拨过去,她就不信了……她就不信了……康曙业就是她不要的东西,她不要的东西…… 手机响了几声被康曙业挂断。小姑娘是好,但好的姑娘又没有开罪夏家的有的事,不值当的。 夏小勺不服气的一直拨,一次又一次,除了空荡荡的提示声什么都没有。 夏小勺委屈极了,分不清是不能给顾惜难堪的不服气,还是怨恨夏宇不留情面的指责…… 摆在面前更现实的问题是,她要怎么办?怎么办?! …… 何木安本来都要忘了渺渺昨晚跟他吵架的内容,可也从记忆里挖出来,吩咐给小陈:“你处理一下。” “是,先生。”陈质恭敬的送先生进了办公室,起身,他是先生的生活秘书,基本不负责公司事物,一般先生进入工作区域就等于把先生交给了他一百多位工作秘书,他就可以下班了。 陈秘书因为家里的原因当时请了两天假,就立即上班了,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是有个人情绪的,尤其对不安于室的女人,几乎产生了心结。 放着好好日子不过,成天勾三搭四的更是厌恶,处理!怎么处理!当然要干净利落的处理! 她不是觉得自己行吗,这个家庭找了麻烦给那个家庭添乱,唯恐别人家白头偕老,无论男女破坏人家庭团结,还自以为是真爱的都不是好东西! 那位夏同学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多心思,更不是好东西,结婚了也是祸害别人! 陈秘书这样想是不对的,也许人家人家结婚了,说不定会知道婚姻不易,善守自己的婚姻呢,或者看的更开,能维护自己儿女的利益呢! 陈质不管这些,他打给狈狐借了一些人,直接奔夏同学住所去! 夏小勺看到来人,本就哭肿的眼睛谨慎的望着门外五大三粗的人,她是防范意识很高的女生,又是独住,反复问了是谁,确认真的是查水表的才开了门,谁知道。 陈质不等她关门,一脚踢开,直接带人闯了进去才关上门。 夏小勺吓的去找手机。 已经被人收了起来。 夏小勺想外窗外冲,有人更快一步拦住她,不等她喊,已经一手制住了她的嘴。 夏小勺恐惧到了极点,下意识的奋力踢打着,但身形的差距让她所有的行为变的徒劳,夏小勺惊恐的睁着大眼睛,瞳孔一点点放大,面对满屋子狰狞的男人,恐惧不已,不断的摇头,眼泪不用佯装,不断往下掉。 美人哭也是美人。 可惜进来的人们不是街头抢几百块的小混混,不是月入七八千就喝一顿的小帮派,他们隶属江客集团旗下保全公司,纪律性强,没人想占一个小丫头的便宜,何况他们吃香喝辣的时候什么美人没在三不管地带玩过,欺负这样的,没兴趣你。 陈质冷静一笑,学了自家先生两分模样,声音冷漠渗人:“哭什么,不是喜欢男人吗,给你送过来,省的你出去找。” 夏小勺惊恐的使劲摇头,害怕这些人对她做什么。 陈质当真觉得可笑:“自己对别人下手的时候那么多逼不得已,轮到你自己了就不行了?你要是敞开了躺下任兄弟们玩,我敬你是个表里如一、敢作敢当、堪当大事的女人!说不定还像先生举荐你能坐镇一方有色事业,现在看来……”呵…… 夏小勺疯了才是那样的人,这些人要干什么!他们想干什么!她死也不会成全她们!夏小勺她挣扎的更加厉害,脸颊憋的胀红,眼珠瞪大,面目诡异,什么美人形象都没了!她不要!不要! 陈质冷笑:“好人谈不上,坏人不彻底,你也就是一颗老鼠屎,欺负好不容易吃一顿肉的庄稼汉,丢人吗!” 夏小勺惊恐的看着来人:她不是那种人,她不是!她明明很厉害,她明明—— 陈质仿佛看出了她的不甘心,真诚的对她摇头:“你不是,论美貌你到不了柳拂衣的地步,论心机你不如如日中天的醉生女总经理,你说你是不是一颗老鼠屎,你这种女人即便收了门,都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你看,这些一点男人就吓成这样,你以为你有几量肉值得人惦记!” 陈质的语气无不讽刺。 夏小勺瑟缩着,羞辱什么的早已放自爱一遍,她想出去!出去! 陈质量她的阅历也没有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阶段,就这个段数,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心机深沉’‘能屈能伸’‘忍辱负重’的‘好青年’“何先生不喜欢惹人厌的人在他夫人周边晃,你觉得你是不是惹人厌的东西。” 夏小勺心底一颤,挣扎的更加剧烈…… “行了,你现在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制定了一个重新做人的时间表格……你放心,咱都是文明人,一切文件条款都是为了人民生活的更加美好……”陈质抖落手里的文件,上面事无巨细的罗列着她每天需要从事的重体力和密集型繁琐的重复工作,除了对方上课的时间,每天六小时的休息时间,其它的时间全部被高密度工作占据。 “忘了提醒你,你的债务一个小时前被我买到我手了,所以这份‘合理’的工作安排,走到哪里都是说的通的……不服气!小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卡债不还会影响诚信,没人找你工作?!……你不信……你不信去试试……看看欠我钱的人,谁敢收……”陈质笑的云淡风轻。 夏小勺惊恐的摇头,这些工作做下来她还有什么容貌、皮肤可言!她…… 陈质真诚的看着她:“不愿意……” 夏小勺吓的摇头也不敢了! 陈质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出来了,找个合适的人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哦对了!教导不好你的品格算我们输!” 422尚尚归 “带走!” “唔唔……唔唔!……”夏小勺被直接拖走,至始至终一点声音都没有让她发出来! “陈秘书好度量,怪不得人人都说禾木人善,看陈秘书处事风格就比我们你平和,实乃我辈学的榜样。”刀不血刃,就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整治的出场合格,也就禾木集团有这样的财力和时间,这样打磨出来的成品,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是自己要的好成品。 陈质接了对方递来的烟没有点,他带来的人不足以让他给面子。 带队的小队长显然也这样想,巴结不上也没觉得不对:“对方母亲那边……” “养着。”他们集团做事什么时候受人诟病过。 “佩服!”当事人顶不住去了,这边也有帮忙说话的,真是不要脸的楷模。难怪狈先生常说,何家的手段,是值得学习的,他们江客隐隐有当人家慎刑堂的意思,还上赶着往上扒,唯恐掉下来! …… 渺渺一早起来,肚子有点不舒服,请了假没有下山,医生看过后,夏渺渺拿了一本书坐在紫藤树下面朝花海休养生息。 小白球窝在贵妃椅旁边,尾巴卷着毛球,在斑驳的秋阳里睡觉。 夏渺渺看了一会书也累了,盖上薄毯假寐。 夏尚尚回来的时候见妈妈和小白球没有醒来的迹象,悄悄的上楼,洗漱、换衣服,然后顶着黑了量度的小脸,在妈妈旁边玩土。 夏渺渺醒来的时候转过头,朦朦胧胧的看到穿着运动服的尚尚挖土的样子久久无法凝聚焦点。 尚尚感受到热烈的实现,转过头,对着妈妈笑,笑容灿烂天真。 渺渺张开双手。 尚尚扔了铲子冲了过去,头埋在妈妈的胸口,用力的贴着不愿意起来。 夏渺渺嘴角含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女儿的小小的背脊,什么都没有问。 母女两这样抱了很久,才不舍的放开,还是尚尚忍不住先念叨着她一会要吃什么吃什么,整整念了一席满汉全席的量才闭嘴。 夏渺渺不断的点头、点头,最后许诺了什么她自己都忘了,女儿瘦了,女儿黑了,女儿长大了:“跟爸爸说了没有?” 夏尚尚点点头。 “你爸爸一直很想你,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夏尚尚点点头,表示知道。 “妈妈也想你。”两人相视一笑,笑的没心没肺,至于这次旅行尚尚收获了什么,短时间内是显现不出来的:“走,妈妈带你看奶奶去。” ——汪汪——小白球抬起小短腿追上。 …… 夏渺渺一边打电话一边跟夏宇生气:“这下好了夏小鱼更蔫了!” “蔫就蔫!她早该老实了,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你别管她!” 夏渺渺冷着脸,小鱼因为上次的事吓的不轻,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被夏宇带着来了当头一棒,心里脆弱的得怎么想:“这件事你让她知道干什么!” “她惹回来的,她怎么不该知道!”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顶嘴!” “……”夏宇沉默。 夏渺渺心里发愁,她也不是完全为了小鱼:“你说说谁没点自尊心,你这么找上门去,不是让人小姑娘难看吗!你们男人办事就不懂顾念一下别人的感受,人家毕竟没有把你怎么样不是吗……好,就算把你怎么样了,你也不用去找人姑娘呀,你说你这样,以后怎么找老婆,你都多大了,对女孩子……” 门开了,夏渺渺看了何木安一眼继续教训弟弟,主要是老弟办的这事让她看不到一点能享弟妹福的影子,人小姑娘再不好,也是娇滴滴的女孩子,你知道了,躲远点就是了,还找上人家跟人家闹:“你觉得自己多金贵,还让人惦记不得了……” 夏宇不争辩,不提他觉得对方惦记是姐夫的事。 何木安把东西交给助理,听了两句电话的内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抱起冲过来的女儿上楼换衣服。 夏渺渺絮絮叨叨的把夏宇念叨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挂了电话,越想越有气,等何木安下来继续念叨:“我今年能喝上他的喜酒就见鬼了!” 何木安从容的放下尚尚,不提今早的事:“他还小,不着急。” “小时候小,二十六七,再不着好姑娘都被挑完了!”这还不会死最重要的:“他就跟不开窍一样!总不能真跟束松璟有什么吧!”夏渺渺说完紧张的盯着何木安,他在外知道的多,说不定就瞒着她了。 “胡思乱想什么你,吃饭。”何木安给她一个从容的背影:“今天没上班?” “嗯,产检。下午跟高姨学了会针织,准备给尚尚织一副手套。” “不要,我要围巾。” “好,围巾。”尚尚刚回来,正式新鲜的时候,夏渺渺没有怼她,反而摸摸她的头,正是腻歪母女关系的时候:“也不知道人家姑娘被他找上门后会不会想不开?”做人项来留三分的她,心里还是惦记着。 423心意不相通也能在一起(一) 何木安不凉不烫的应着:“没有那么脆弱,按照你的意思她不是真喜欢夏宇,能有什么,过来吃饭。” 夏渺渺抚抚肚子。 夏尚尚已经跑了过去,好久没有吃家里饭了,还是家里好,爸爸好,妈妈好。 何木安的视线在女儿身上停了一会,便放下心来:“结果如何?” “什么?”她还是觉得老弟欠考量,男人不懂怜香惜玉是硬伤! “产检。” “挺好,哎……”夏渺渺忧心忡忡的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想想她舅舅我都吃不下饭。” 何木安看眼她慢悠悠的没事找事的神色,不搭理她,她肯定觉得他不重视她的感受,搭理她吧,就这件事他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小了,知道自己要什么,说不定过段时间就给你领回个弟媳妇。” 夏渺渺冷哼一声,没什么乐观:“你是没见人小姑娘长的多水灵。” 何木安低头吃饭。 夏渺渺见他那样子,没了说话的心情,瞥了他一眼,心思便放在了很久不见的女儿身上。 何木安怔了一下,继续吃饭,他很多时候不能理解渺渺忧心的事,担心夏宇被人利用的是她,担心夏宇不接受利用的也是她,相中相冲的矛盾,在他看来很明显选择一个,解决了,就是完美的事,渺渺显然不那么觉得。 但都是小事,渺渺没有把错强帖在他身上,他都当听个过场。 …… “爸爸,我要跟妈妈睡。”夏尚尚穿着印着小白球头像的睡衣,抱着枕头站在主卧室门口,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爸爸妈妈。 何木安见状,眼睛落在她身上,赖在床头看书的身体依旧如王者临朝,少顷,拍拍中间的位置:“进来吧。” 夏尚尚紧绷的小心脏慢慢回落到位,谨慎的看了亲爸一眼,小心的爬上床,趴在中间一动不动的等妈妈从浴室出来。 何木安继续看书。 夏渺渺絮叨着沐浴露的味道出来,看到尚尚立即乐了,闲来的母爱爆棚要多少有多少:“小宝贝,快点让妈妈抱抱。” 夏尚尚如久死的鱼突然活过来,笑容大大的依偎进妈妈的怀抱,娇俏的小声音诉说着小小的诉求:“妈妈,我今晚想跟你睡……” “好,好,跟妈妈睡,妈妈也想陪小宝贝睡,看看我们小宝贝小皮肤都不嫩了,妈妈心疼的不得了,快让妈妈亲亲。” 何木安神色古怪的看两人一眼,又淡定的把目光放回书上,利落的掀过一页,在他看来,这两人是在作演,无限放大自我的情绪用软趴趴的语气说出来,要多恶心人的耳朵有多恶心人的耳朵,也就是她们两人深情投入着母慈女孝。 夏尚尚怎么说也就是个小孩子,因为母亲的在乎更觉得自己被全世界的爱包围着,腻歪在母亲怀里,嘻嘻哈哈的乐,偶尔讲两句外面的见闻。 夏渺渺每次都很配合的惊呼和惊讶,搂着小宝贝跌倒被子里继续夸张的对话。 何木安一心一意的看着书,耳朵丝毫不进旁边无意义的对话。 夏渺渺似乎突然想起他来,转头,好心道:“尚尚才回来,肯定很晚才睡,你要是觉得吵,去书房看会去吧。”是她觉得闷把何木安从书房叫回来的,现在女儿在她担心打扰何木安的正事——看书也是正事。 何木安看了她一眼,无悲无喜的又把视线转回书上。 夏渺渺看到他这样子就没有欲望再搭理他,好好的人不当,天天板着一张脸撑门面,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听不听。 夏尚尚紧绷的小身板在妈妈转过来,爸爸重新看向书时落定,腻歪进妈妈的怀里汲取力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有点怕爸爸,爸爸明明还是以前的爸爸,但是他看她的时候就是让她莫名的紧张,妈妈则不会,妈妈还是那么软绵,虽然她有时候也觉得妈妈抱着她亲的样子很无奈,但有爸爸在前面冷着,她便觉得还是妈妈这样好。 尚尚粘了妈妈好一会,最后缠着妈妈讲着故事睡着了。 夏渺渺说了几个小时也累了,讲着讲着把自己讲睡了。 何木安调暗了灯光,帮身侧的渺渺盖好被子,拿上书,披上睡衣,按下了阳台和卧室的百叶窗,打开灯继续看书…… “人处理好了。”陈秘书在帮先生打开车门时,小声的提了一句。 何木安就像没听见,神色淡然的看着不远处送他出门的妻女,觉得家太大,这个本该很近的距离就有些长了,他微微对妻女点头,坐进车里。 两人一点点的看着车在视线里消失。 何木安怅然,自己不在,渺渺恐怕会无聊,哎,何木安捏捏眉心,满心无奈,说好了要上班,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夏渺渺和尚尚欢呼的往家里跑,碍事的终于走了,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了,欧耶! …… 傅庆儿很久没有见过夏宇了,在知道这位小弟弟不能养成,甚至不需要她的看护后,她便有意无意的疏远了两人的关系,顺便也展开了新的恋情,打算今年结婚,年底怀孕,所以便没有太多时间关注他,想不到今天碰上了。 424心意不相通也能在一起(二)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424心意不相通也能在一起(二) 豪门顶级盛婚 作者:鹦鹉晒月 424心意不相通也能在一起(二) 傅庆儿率先笑了,像往常一样划着行李箱,踩着她独有的自信步伐、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风采照人走过去:“好巧,今天当值。” 夏宇腼腆的点点头。 傅庆儿笑的更开心了,这个家伙,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以他现在在华航的地位,谁见了他不敬三分,他姐姐可是何先生明媒正娶又有身孕在身的何夫人,而何先生对自己的夫人很敬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夏宇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听黄总现在有意栽培,有事没事都戴在身边,在女同事中人气本就不错的夏宇现在是华航所有未婚女同事心里的金龟婿,看他着傻呵呵的样子,哪有一点身为金龟的自觉的,忍不住让人想逗逗。 她疏远夏宇不是怕人她因为以前的恩情攀附他,而是她真的没时间,维系一段刚萌生的感情是需要去维护的,而且她不是公司那些有大把时间去暧昧的姑娘,她需要能看得见进程的婚姻。 傅庆儿笑容越发明媚,明明刚飞完七天的国际航程,看到夏宇这个样子便觉得很好玩很好笑:“黄总没带你这个尾巴去开会?” 一句话拉近了不少距离。 夏宇更不好意思了,他的事别人不清楚,傅姐是知道的,不禁声抱怨道:“黄总去开大会,我去算什么……” “听你这意思,黄总还真打算让你去?!”傅庆儿笑的更开心了,黄总那样有成算的人,在夏宇这里一再破例,想必何夫人很得圣心,加上夏宇也很踏实肯干,何先生也喜欢才如此,很好,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夏宇被傅姐笑的红了脸。 傅庆儿知道他皮薄,立即不逗了,这孩子能在突来的身份加持中保持本心就很不错,不枉那么多姑娘倾慕:“正好碰到,刚下飞机还没吃饭,夏殿下请一顿如何。” “傅姐!” “好好,不闹你了,真没吃饭呢,请不请?” 夏宇已经接过她的行李,向外走去。 傅姐有男朋友了,听男方是某家大公司的财务顾问,但他知道傅姐不是乱来的人,被公布出来的就是正经的能结婚的对象,两人是在一次飞行中认识,但不是别人想的那种,是男方丢了一份重要资料,傅姐整理文件细心,对自己的工作区域总要全面掌握,排查时找到了,两人一来二去成了朋友。 傅庆儿有些累,现在的夏宇又不需要她帮着省钱,所以也没有拒绝夏宇请的这家规模不俗,品位不俗的饭店,点了一桌自己喜欢的饭菜,舒服的靠在座椅上享受秋阳的洗礼:“连转七天,累死我了。” 夏宇帮她倒杯水,静静的笑,像以前一样,不太话。 傅庆儿觉得挺有意思,但又觉得这孩子不开窍,倒完水就完了,油嘴滑舌不会、讨人欢心不会,脾气上来甩性子到会。 傅庆儿觉得自己以前看中他挺不可思议,估计当时只觉得自己经济条件不错,摸样不错,虽然比对方大了四岁,也不是多大,主要是这人虽然脾气犟但好掌控,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现在再看他,完全是不解风情了,这么个木头,难怪公司那么多姑娘暗送秋波他一个都接收不到,是根本没有往那处想吧。 傅庆儿喜欢老实不耍滑的男孩,自然也愿意用过来人的眼光提点一二:“你也不了,差不多该谈谈看了,不适合也好换。” 夏宇搅动着咖啡,低着头:“我刚适应工作,很多事还不了解,不想这么早谈恋爱……” 傅庆儿想想也对,男人不比女人,他们没有最佳孕育期,而且男人事业心强还能加分:“也对……恋爱分心……” “姐呢,什么时候结婚?”夏宇开了一包奶精放入傅庆儿杯子里,肯不出什么情绪。 傅庆儿见状笑了,谁年轻人不贴心,偶人也挺会照顾人的:“看看吧,虽然你姐我恨嫁,但这种事也不能有女方。”其实她不在意这件事谁先,但在弟弟面前还是要拿乔的。 夏宇给她个不走心的笑脸,重新搅动着眼前的咖啡,觉得很没意思,可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傅姐一看便很幸福,男朋友又好,他想做点什么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再,傅姐凭什么会放弃更成熟稳重的男朋友屈就他。 饭菜上来,傅庆儿没有客气,她饿了,风云残卷的吃。 夏宇夹着移开清蒸鱼,反复挑捻、戳挖怼撕,吃的不甚尽心。 傅庆儿比夏宇长几岁,自然就比夏宇更敏感,更知情:“怎么了?有心事?” 夏宇闻言立即把碾成肉沫的鱼夹起来放进嘴里吞下去:“没……没有……” 傅庆儿笑笑,笑的包容温柔:“你呀……就是心思重,连你大姐一半心性都没有学到……” 夏宇不服气的嘀咕:“我学她干嘛……”又不是女的。 424心意不相通也能在一起(二) - 424心意不相通也能在一起(二) - 425心意不相同也能在一起(三) “还会顶嘴了!” 夏宇闻言悻悻然一笑,低下头,安静的吃饭,心里却肯定,傅姐根本没有当他是个男人看吧,她跟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对一个弟弟或者朋友,到底是他想多了。 夏宇突然不想吃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还要出现在那里,他想证明什么,认为傅姐会对他不一样,或许还有一丝可能,不想放弃,他也真是可笑,傅姐有大好的前程,比他各方面都优秀的男朋友,怎么会注意到他。 傅庆儿娇嗔她一眼,顾盼神飞又内敛含光的眼睛,带着成熟的妩媚,温柔的善意:“脸说一句都不行了。” “没有,就是突然不知道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傅庆儿闻言放下筷子,表情严肃了很多,像夏宇这样把所有心力都放在改善生活,把自己当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想一步步做到更好的人来说,突然之间什么都有了,是会茫然无措,甚至觉得努力也没了意义。 心性弱一点的,大概会误入歧途,肆意挥霍,反正也没了目标,空荡荡的追求只能被充足的物质填充,希望能在醉生梦死中找到自己被认同的地方,哪怕知道那些是虚的。 傅庆儿看着眼前怏怏的男孩,他以前也不爱说话,但是很饱满,就算面对流言蜚语只要能工作能赚钱,他不惧任何诋毁和侮辱,现在的他很松散,还在工作,却没有人期待他的收入,期待他的手改善什么。 “夏宇,你想一直住在家里吗……是,你们没有分开过,但那是以前不允许,现在叔叔阿姨身体很好,身边又有人照顾,以后你总要成家,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虽然她也许不介意和你父母住在一起,但提供一处属于你们的地方,和你太太将来自己有孝心想跟老人一起住是不一样了。 你想想,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你一分一分赚来的地方,每件摆设都是你的心血,是你心中所想的外放,是你一点点积累的,将来就是送给新娘子的一份礼物。 就算不为了结婚,你难道不想有一个自己可以待着的地方?招待亲朋好友呀,请你的束兄弟回去坐坐呀,虽然咱们没有束家富有,但那是你的,你可以和朋友想玩到几点就玩到几点的地方,我相信你的束兄弟更喜欢在你的地方跟你品茶论道。 所以咱们转移个目标,为了自己,就算知道别人不需要,我们也提供,万一哪天叔叔阿姨不想住女婿提供的地方了呢,老人家说不准的。等她们想要靠儿子扬眉吐气时,我们直接能拿出东西是不是很棒! 再说了,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很期待你给他们带来的荣耀,毕竟我们夏宇才是家里的跟苗苗,当爸妈怎么会不期待你,他们是怕给你太多压力了,压坏你的小肩膀。 前路很多,属于你的路一直没有开始,别被你大姐的现状蒙了眼睛,你大姐就是你大姐的,建立在她是何夫人的基础上,可你更要立起来,给你大姐一个退一步也不用顾及父母的生活质量的大后方,让她收拾你姐夫的时候腰板挺直,看吧,你其实挺忙的,整天瞎想什么。” 我姐才不收拾我姐夫;你……会希望男朋友给你准备一个家吗,不管住不住,他要有心…… 傅庆儿看着他还要死不死的样子,有点急,不会没有用吧?也是,三两句的能有什么用,看着这孩子这样她有点着急,人言轻微,她能做的实在不多:“好了,好了,我看你就是需要找个女朋友改善下生活方式,保证你觉得赚多少钱都不够花,瞬间有了工作的动力!小孩子一个强说愁。” 夏宇勉强一笑,想问,你想要吗,一个家,他一定会努力赚钱给她最好的,但所有的生活经历都没有告诉他,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士任性的说出自己不光明磊落的心思,只能低下头,努力扒饭。 傅庆儿见他这样,眉头紧皱,莫非要告诉夏家大姐,给他这个弟弟一点压力?好像管的有点宽,哎,好好的一个孩子,可千万别被繁华眯了眼。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夏宇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傅庆儿。 “哦?!吃,吃!怎么不好吃,好久没有吃国餐了,全下肚都不饱!” …… 夏渺渺新学了勾线的方法,如今很认真的研究这事,决定在新一季的成品会上搭配半件针织品试试效果,她负责出小样,范师父搭配。所以这几天一直跟高女士学织感。 每天晚饭前,夏渺渺在客厅里摆弄成堆的线团,或织或编;何木安在一旁看报纸,各个国家的放一叠,也有半人高。 夏尚尚在小白球的别墅边玩,两人兴奋了就在可信的看护下去院子里野。 饭菜的香味飘不进客厅,外面的丛林喷水作业也溢不进来,安静古典的环形客厅里就像一个独立的质感世界,让人心旷神怡。 夏渺渺编毛线的声音丝丝莎莎,时停时有,上百种颜色的线团依照颜色表格,摆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占据了从沙发到壁橱的庞大空间。 何木安只需一偶,却气场强大的震在空间内,无需靠面积,依然一眼让人看出谁是主宰。 可惜身在居中的人,只觉得他看个报纸会看出腰间盘突出。夏渺渺选了一撮土褐色,压在藏蓝色的藏缝里:“你让黄总问问,夏宇工作上有没有不顺心的,我妈说他看起来有心事?” “他能有什么心事。”何木安的视线放在报纸上没有动。 426也可以在一起(四) 夏渺渺接的很快、很顺口:“我也那么觉得,他一个小屁孩,伤风悲秋呀!”这样说,不是不在意,如果不在意就不会让何木安问了。 只是因为弟弟是自家的,损完了也不会跳起来跟她拼命,该关心的必须关心:“你让黄总费个心,帮忙留心一下,改天请他吃饭。” 夏渺渺选了一条土粉色的缀线放在肩线的位置,继续操心的唠叨:“夏宇这孩子心思重,你还不知道他重在哪?又记仇,以前小鱼拿他一根铅笔他能记一个月,想起来就为这事跟小鱼吵架,还来我这里给小鱼上眼药,你说他有一点男孩子该有的样子吗,愁死我。” “……” “说起他,我就想起那女同学的事,你说说你说说……”夏渺渺都没脸说:“女孩子呀!就算品行差点,你不搭理她就是,你还当着人的面教训人家,人家是女的,女的!又没有真的怎么了他!” 夏渺渺说起这个就来气,胸口被气的憋疼。 何木安翻报纸的手停了一下,他好像也没有觉得对方是女的?依次推论,他应该也在被渺渺嫌弃的名单里。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我打听过了,那个心眼多的小姑娘都不去上班了,这个浑不吝的……人家再不要脸也要面子!”顾惜想弄死那个小姑娘的话她没话说,你一个什么都没损失,还因为你让人小姑娘受伤的人,上去凑什么热闹! 而且还是一个二十五六正式青春洋溢的男人怼一个青春貌美的小姑娘。 夏宇真不是gay!真不是!夏渺渺想想都要昏过去,怕夏宇真把束松璟领回家叫她姐,她不是歧视什么,单纯的看不上束松璟乱七八槽的私生活,三人行,四人飞,简直——简直——“那个束松璟什么时候结婚,接力就不催催。” “束家的事我也不知道。” “你们不是有合作?” “只是签约的时候见过一面,后面的事情有统一的部门管理,不需要我参与。” “束家就不管他?!换女朋友男朋友频繁点咱都可以理解,他那是……不提了,弄的我天天像大妈一样,操心完这个操心那个,一点自己的追求都没有,成天就盯着这些小事。降低我的格调……”夏渺渺就格调这个问题,嘀嘀咕咕的开始嘀咕。 何木安仔细想想,她有格调吗?如果关心她爸的自行车、担心别人赚了一百块她没赚,或者谁家男主人有第三者和她工作事那点微不足道的竞争算的话,她算很有格调了。 何木安心安理得的看着报纸,实在想不出自家老婆做过什么有格调的事,在他看来都是她自己瞎高兴的瞎胡闹。 “你看什么!钱什么时候赚的完!回家了也不说歇一会!” 何木安冤枉,他在歇着看报,咱两是你在工作好不好。 夏渺渺坦然的看着他,逼视他的眼睛,声音无限温柔,姿态雍容高贵:“我说的不对……” 何木安想了想点点头:“对。”你说的都对,五分钟内换了三个话题,哪个都没有说到点上,谁有你对! “你过来看看我这样搭配好不好。”夏渺渺兴冲冲的举起自己的作品,凑过去让何木安看,她觉得满意极了。 何木安闻言放下报纸非常严肃的看着,认真的看。他虽然不注重审美上面的眼光培养,但也涉猎过一二,他太太让他看,他必须好好看……但是好不好看呢…… 夏渺渺纳闷的看过去,说话呀?!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要想到什么时候? 何木安真不好说,跟高女士的比,他老婆就是入门级,就看看过了万水千山,再问他一条小溪的水磅不磅礴:“嗯……很清爽……” 夏渺渺笑了,视线转回自己作品上,越看也满意:“沉稳不失活泼,对不对。” 何木安脸不红气不喘的点头:“对。”沉稳就沉稳、活泼就活泼,他不喜欢主题不明确的乱参。 夏渺渺更高兴了:“回头我给你织一件,你穿在外面一定特别潮!” 何木安闻言脸上立即漏出舒缓的暖意,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满足:“好。” 夏渺渺起身把自己的成品带上楼,路过何木安的时候不忘拍拍他的脑袋:“记得帮我打听,要不然潮服就打水漂喽。哎呀,我的成品呀,真是高大上——”得意的上楼了。 何木安抖开报纸,想说:你不做我还不用穿。 …… 黄伟业愁了,年近六十,威严尚在,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努力回想夏宇最近的表现,挺好呀!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不过,先生对这位小舅子真是有心,连小舅子心情不好,都要打听为什么。 他虽不是攀龙附凤的人,但对先生家的小舅子还是给予了方便照顾的,这跟谄媚没有关系,完全是人情往来,不出错就行了,没想到的是,先生竟然亲自打电话来问。 他还真不知道,于是打到夏宇的主管总经理哪里。 冯总愁了,夏宇挺好的?但这话不能回,上面竟然来问,那夏宇在家里肯定有不对的地方,这些地方或许跟工作没有关。 但身为跟他在一起时间长的同事,应该更能看出一丝蛛丝马迹,所以才交给他们。所以冯总说两天后给上面消息。 427贴心的 冯总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打探员工情绪也不会把别人叫来问,更不会让被打探着觉得难堪,跟同事产生距离感。 冯总请他们这个团体吃了几次饭,然后跟他们这个团体不对付的人吃了一顿饭,总结了总结,然后参照夏宇的年龄,基本总结了几点可能,第一:小伙子该谈恋爱了。第二:小伙子失恋了。第三:小伙子被有些同事因为身份原因无形的巴结或排斥着还没有适应所以有些纠结。 黄伟业觉得属下的总结还是很靠谱的,看着呈上来的三个条理分明的分析,点点头:“你觉得哪个可能性高?” 冯总觉得第一或者第二个,因为年龄,翘着腿,抽着烟,姿态放松:“听那些不怎么喜欢他的人说他跟傅庆儿走的很进,以前是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现在想利用身份潜规则人家,没成功,两人闹的不欢而散什么!也有人说他没担当,就是以前林云萱的那事又被翻出来,总之他现在今非昔比,下面的人总要挑些他的不好找找心里平衡。 但我觉得傅庆儿那是不靠谱,应该是跟现在空乘部的小姑娘有关系,现在的小姑娘你知道的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各个很主动,我估计是他有点烦,怕被人说闲话,夏宇的性格我想你多多少少明白些,可那些小姑娘不懂,都把主动当时尚,还认为女主男一定隔层纱,前埔后进的都觉得自己能上位,夏宇能高兴了。” 黄总觉得有可能,据他观察夏宇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了,回头敲打敲打那些跳的欢的女的。” “何先生对这个小舅子不一般呀。” “毕竟是小舅子。”正经的亲戚。 “何老太爷也没见何先生问过?何盛国也没有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公司里这是有个活祖宗了。诚惶诚恐不至于,就是别闹的难看就行,以后给方便也不能太随便,坏了夏宇的名声,何先生不见得高兴。 “行了,你忙去吧,今后注意他点,别该退休了稀里糊涂的闹出什么事来。” “还用你提醒,我知道,你这的烟抽着不错,我拿走了。” “你差那两盒!” “呵呵——差。” …… 何先生的夫人该是什么样子,不同的人心里勾勒出不同的模样,倾国倾城的、光芒万丈的、与先生一样令人臣服的。但都不该是夏渺渺的样子。 夏渺渺也知道自己站在儒雅到霸王之气侧漏的何木安身边违和,所以一般出席正式场合,她都安静,不怎么说话,但又为了不给人眼高于顶之感,便含蓄又矜持的微笑。 今年的年中会上,夏渺渺一身高女士亲手定制的粉色旗袍,外面批一件高女士亲自织的披肩,美观又不失客气的盖住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长发盘在头上,用一根水头很足的碧绿长簪固定,脖子上带了一条粉丝的珍珠项链,手腕上是与簪子同色的玉镯,脸上扫了一层淡妆,她没有倾国倾城的美丽,高女士便把她的高贵典雅拾掇的淋漓尽致,勉强也能跟何木安站在一起。 夏渺渺挽着何木安的手臂,笑容适宜的听他与友人寒暄。 友人的夫人客气对她微微一笑,夏渺渺微笑的回礼。 这种场合都是端着的,没什么不好。不存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奢靡,在公共场合,客气、礼貌、收敛自己的邋遢,是对集体的尊重。 夏渺渺陪着何木安走了一会,有些累,便示意何木安自己在一旁休息。 何木安点点头,松开手,让她注意安全,很男人的方式看着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才走向下一个他印象不错的海外主事。 “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帮你拿……” 女孩娇嗔不失幸福的抱怨响起:“你真烦,我自己会拿啦,你去跟他们聚去吧,我就是有点累又不是手瘸了脚废了,渴了饿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男人宠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像还是不放心:“那你保证不乱跑?” 女孩顿时娇气了:“我什么时候乱跑了!你污蔑我!” “好好,我不会说话。” 女孩顿时惊了:“你坐下来干嘛!你不是好久没回国了要跟朋友聚聚,你去聚呀!”雷了天了!他不会要一直陪着她吧!啊啊!她要死了要死了,她怎么呼吸新鲜空气呀! “事后再聚也一样。”他实在不放心让妻子一个人待着,庄庄太能折腾,一会看不见她不定去哪里玩了,完全还是个孩子性子,一刻不看着她能上房揭瓦。 女孩嘟着嘴瞪着人型监视器,眼神里散发着一句话:你真讨厌真讨厌真讨厌。 男人当没看见:“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不吃!”哼。 “乖,早上出门就没有吃,一会还要很长时间,吃什么?我帮你拿。” 女孩想了想,不情不愿的开口:“慕斯蛋糕一杯酸奶。” “好,你等着不要动。”走了两步不放心,又回头叮嘱:“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知道啦,知道啦,你烦死了。” 女孩子的抱怨听在夏渺渺耳朵里,含了蜜一样的粘稠幸福,夏渺渺也同时看清了越过她走去的男人样子,长的不错,侧脸眉形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尤其好看,嘴角抿着,神色严肃,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哄老婆时婆婆妈妈的影子。 夏渺渺摇头失效,重新翻着杂志,哎,暖男都是别人家的,她就是渴死也喝不到老公拿的酸奶。 夏渺渺刚想完,一杯花生牛奶随即放在桌子上:“夫人,慢用。”可真退到了一边。 夏渺渺挑挑眉,莞尔一笑,她可以很傲气的说:不差何木安那一杯吗?“贴心的小可。” 小可笑笑,服侍夫人是她的工作。 428小可爱 小女孩不小,可挡不住娇俏可爱满脸幸福的笑容,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娇花一般又有人用心呵护,含苞待放的骨朵一般,饱满有色有香。 小女孩本来想趁老公不注意跑去玩的,一起身见到身后坐着的女士,眼睛一亮,不好意思的奔了过来:“姐姐……” 夏渺渺诧异的抬头,看到她,先笑了,虽然没有见过,但女孩脸上洋溢的幸福让她看着高兴,这小姑娘长的就让人觉得该如此活力四射、调皮可爱:“妹妹……” 小女孩掩着嘴笑了,笑容明媚璀璨,忍不住让人想一看再看,只为欣赏她每个细胞包涵的幸福舒心。 夏渺渺不羡慕,她觉得自己就挺好,至于老公不那么腻歪她也没什么,不同等人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度有不同的看法。 但还是喜欢看小姑娘,看别人幸福总比看人间战火让人心情平静。 “姐,你真有意思。” “哦,刚开口就觉的我有意思,那往后你还不是要笑成炸开的漂亮蚕豆。”夏渺渺笑容带撩,神色温和的专注于她。 小姑娘立即嘟了嘴,但很快恢复,好似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举动。 夏渺渺表示没事,同性之间确实有些动作少做为好,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上司卖萌,但她们两人没有利益冲突,她当看画一样欣赏小姑娘的娇俏可爱就好。 小姑娘放心了,眼睛弯弯的更加可爱:“姐,你这件披肩真漂亮,哪里买的?” 夏渺渺惊讶又伤心的看着她:“你难道不是觉得我漂亮才做下来的?!” 小姑娘闻言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不……”随即双肩下垂有些泄气:“姐姐很漂亮。” 夏渺渺笑的很开心:“逗你玩的,不止你一个,全场都是先注意我的衣服,这不正证明我身材好吗,把这件衣服的风韵穿了出来。” 女孩闻言赶紧点头,唯恐点慢了对方不高兴。 夏渺渺也不为难她:“这是家里长辈做的,你没得买……” 小姑娘闻言灿烂的小脸有些失望,还是羡慕的看着小姐姐身上的披肩:“真的很漂亮,姐姐家的长辈手艺真好,不想我妈,笨手笨脚的,给我织件衣服……哦,她不会织毛衣……” 夏渺渺笑容更加灿烂,她决定了,不管这个小姑娘本性如何,是不是在家恃宠而骄,但是这一刻她讨自己喜欢,她就愿意送她一件:“如果你不介意,做的时候是做了两套的,但搭配的是我旗袍的颜色,可能款式上不太适合你现在的衣服,你要是喜欢,我派人回家取来。” “那多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我老公知道会生气的。”小姑娘赶紧推辞,唯恐占了别人便宜,她也不是说不喜欢,而是很怕自己拿了贵重的东西,对方迂回的找老公还人情,以前就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她也知道是自己给他造成麻烦了,所以要收敛。 夏渺渺好似听到了多逗的话,眨着眼睛调侃对方:“你还怕他生气呀!我看他怕你才对吧?” 小姑娘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嘀咕:“才不是……他可凶了……” “看的出来。” 小姑娘眼睛一亮:“是吧!你也看出来了!我平时跟人抱怨她们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他真的很烦人的,时刻要管着你,不准吃这个,不准吃那个,连我出门跟什么人说话都管,我……” 小姑娘似乎察觉到跟陌生人抱怨这个不妥,赶紧闭嘴,故作无事的打量着周围的摆设,笑着道:“灌木酒店越来越气派了,单这个大厅少说就能聚集万人,何先生越来越气派了,呵呵……” “是啊。”夸自家老公也很羞耻,夏渺渺招招手。 可真恭敬的上前一步:“夫人。” “把楼上另一件备用披肩送给这位小姑娘。” “不,不,不用的,真的不用……我……” 夏渺渺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不喜欢!” “不是,不是……我……” “既然喜欢,就当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我放着也是放着。”夏渺渺把一件披肩当正经东西送人还是很有底气的,因为出品人是高女士,无论从手工艺、做工、用料上都是拿得出手的,名家艺术典藏,不是谁都能有的,所以夏渺渺把它当正经礼物送出去,一点不认为自己小题大做、披肩拿不出手。 小姑娘挠挠头:“多不好意思……我……”压低声音看着夏渺小声道:“我老公知道会骂我的……但是我又好喜欢呀,要不……我……就收了?……”小姑娘眨着眼调皮又可爱。 夏渺渺半弯身也小声道:“你就说是我非要给你的,你不要就凑你,你才收的。” 429玫瑰 小姑娘爽朗的明媚一笑,这件披肩她是真喜欢,而且这个小姐姐给她的印象也很好,她决定了,东西她收了,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需要老公帮忙的地方,只要不让老公为难,她就替她说好话,报答她的礼物。 想开的小姑娘越加开心,态度也亲近了许多:“你怀孕了?” “嗯。” “看不太很明显,所以不敢确定,几个月了?好羡慕你呀,我也想要宝宝,可秦哥总说我还是孩子,讨厌死了。” 夏渺渺点点头:“你秦哥说的没错,你看起来就像个孩子。” 小姑娘立即不满:“我都二十四了,我有很多同学已经当妈妈了,就他罗里吧嗦的,担心这根担心那个,那有那么多担心,照他杞人忧天的那些理由,别人都别当妈妈了!” 看的出来小姑娘在这一点上,真的很埋怨老公,夏渺渺算算,她生尚尚的时候差不多也这么大,不过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好小:“你有二十四?”她以为撑死二十一二,小姑娘明媚皓齿,眼睛亮而有神,又没什么戒心,就像个孩子。 年龄小的时候总想人觉得她成熟,成熟后又想别人夸她看着年龄偏小,小姑娘是前者,立即不服气的强调自己的年龄:“我可以当妈妈了,而且我已经结婚了,他就是双重标准,要是真觉得我小不合适怀孕,她干嘛娶我,不怕我告他囚禁未成年!” 夏渺渺看着女孩娇嗔傲慢的小样子发笑,猜测道:“你们青梅竹马?” “你怎么知道的!?” 夏渺渺看着她疑惑的葡萄眼,逗弄道:“我还知道他一直护着你长大,养的你活泼又天真。” “姐——”叫的百转千回。 夏渺渺摇头失效,怪不得要看管她交友了,自己一个陌生人,她都能聊的毫无戒心,如果真碰到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的人,她恐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养的这样天真无邪,被别人利用一下,那个男人也要心疼死吧。 夏渺渺目光柔和,小姑娘有份浪漫的爱情,希望她一直如此开心下去:“叫什么,我要有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也一直娇养下去,养的天真又活泼。”可惜…… 小姑娘嘟着嘴,不依:“你还说,我是觉得你亲切啦才跟你聊的,平时我都不理人的。” “对,你高傲,我们小可爱从不轻易跟陌生人说话。”话中调侃味道很足。 男人端着一盘食物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家女孩气鼓鼓水亮亮的眼睛,顿时目光凌厉的看向女孩对面的人,充满审视与被打扰的不悦。 夏渺渺神色淡然,对方看人的级别太低,再说了这还是她的桌子,这位先生警告的多余了。 夏渺渺从容的喝口牛奶对男人笑笑。 男人毫无领情,警惕的看着这位一看便很有身份的女人,和不远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的两名侍者,如果他没猜错,那两名穿着侍者服饰的人应该是只服侍眼前女人的特例,能有带着自己的人进来身份定然不凡。 男人的目光下滑到她腹部,虽然有宽大的外衬遮掩,不容易看出来,但也只是不容易,有心的人一眼就能辨认,男人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孕妇放松警惕,一般为恶者都喜欢用母亲、孕妇、孩子的身份做掩护,而那也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保护色。 小姑娘见老公用死鱼眼瞪着她好不容易认识的小姐姐,立即不干了:“你看什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吗!” 男人立即收住恶意揣测的目光,堪称没主见的温柔的看着小姑娘,没有接她的话,只嘱咐小姑娘吃一点东西。 小姑娘不高兴不吃,扭着头闹脾气,但可以看出并没有生气,只是对待自己绝对信任的人才会有人情绪放大而以。 夏渺渺拢拢披肩,和善的开口:“辛辛苦苦给你取来的,赶紧吃吧。” 女孩也不好意思当这外人的面给自己的‘哥’弄难看,刚才只是习惯使然,娇嗔的瞪了让她丢人的男人一眼,不好意思的对小姐姐笑笑,吃了一口餐盘里的半熟芝士:“嗯……挺好吃的,味道不错,姐,你也尝尝。”说着推了一块自己没动过的过去。 “谢谢。” 可真立即走过去想耳语夫人:不要随便吃别人入过手的食物。 小李镇定的微不可察的拦了她一下。 夏渺渺笑着抚摸着肚子:“最近害口,灌木的甜点向来是有口碑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情绪。 夏渺渺也不是不懂眼色的人,虽然她不在乎对方满含警告的眼神,这里又是她先来的,但只凭两人的感情让她看的舒心,她也不会认为自己占理就赖在这里等着对方离开。 夏渺渺站起身,扶着肚子:“我出来一会了,孩子折腾,也有些累了,我去楼上休息一会,你们慢慢吃,再见小妹妹,有机会遇见了再找你玩。” 小姑娘赶紧挥手再见。 男人看着那个心思深年龄大的女人离开后,立即数落自家女孩:“她是谁你知道吗你就跟她坐在一起,小心她是人贩子把你卖了!” “哎呀,你别戳我头,我都这么大了!再说,她怎么会是人贩子!这里不是禾木的年中会吗,怎会有人贩子混进来,你当我傻!真是的,总戳我,都被你戳傻了,你刚才还那样看人家,好像人家是妖怪一样,我很尴尬的好不好。”说完又吃了一大口芝士。 披肩很快被服务员送来,放在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盒子里,旁边还有一支火红的玫瑰,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小姑娘高兴的不得了,东西也不吃了,抱着盒子隔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看玫瑰花:“好漂亮,是不是?” 430打散 男人的脸色顿时难看:“刚才那个女人给你的?” 小姑娘目光黏着、兴奋的落在漂亮的衣服、盒子、饱满的玫瑰上,惊喜的移不开眼:“嗯……小姐姐人很好的,你不要总把人往坏处想。” 男人嗤之以鼻,看眼没有动过的糕点,警惕心如此重,本身不是有害人之心,就是比平常人多长了几个心眼,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刚才的女人心思不纯,对宝儿没有真心。 何木安的目光往渺渺的位置移去,发现人不在,立即迈步要找,身侧便有人告知夫人上楼了,何木安松口气,若无其事的端着酒杯抿了一丝。 还未走远的下属立即上前:“先生在看秦总?秦总是出名的油盐不进,这次能请到他公关部门没少做他太太的工作,先生可能不认识,秦总是最近街上风头正盛的数据师,名下的公司运营着七百多亿美金的砖,砸了前端是时间的国锅,弄的很多人吃不下饭,但不可否认,确实继上个世纪和这个世纪初后最成功的庄家案例,一个人独抗两国经济体系,他应该赚了盆满锅满。” 何木安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你们数据部想联手他?” “嗯。”说话的人跃跃欲试。 何木安冷静的看了男人一眼,对得力下属道:“他不会再做冲基金了,你们找错合作对象了。” 对方纳闷:“为什么?” 何木安拍拍他的肩,给他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只提了一句:“别抱太大希望。”便对又迎上来的人举了杯。 对方不懂,非常不懂,想追过去问为什么,但见先生已经开始听别人的汇报,知道自己时间过了,不好抢占别人的时间。 何木安判断的很简单,他看姓秦的并不是沉迷对冲的人,玩对冲的人除了天分高有单色还有一种狂性,大量的资金过眼云烟的一样聚集在一个池子里,对冲的又是一个国家或者几个国家,成功过后会无限膨胀狂妄,有的人会迷恋上这种对冲,更多的人会退缩这种对冲,但不管是哪种,抛弃多数人阵亡的仁慈心来看,太虚无没有落脚点,不是心定安稳人的长久之策,他身边的女人,和他的行为方式,告诉他,他不会再玩冲击,应该会带着大笔资金走实业,何况冲基金这行,可遇不可求,弄不好就会沉迷其中,你死我亡,他不是个不珍惜的人。 “先生也在看秦总,秦总可是出名的宠妻狂魔,他老婆看到没,咱们都不能看一眼的,否则这位金融界新崛起的大鳄绝对能烧死你。”说完哈哈一笑:“你看,咱们这样的场合也不说过来跟我们打招呼,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资金流向咱们这里会不会添了无底洞就在那里对付她的小女人。” “他有那样的资本。”何木安神色平平,他十年前在试验基地见过这个年轻人,他要做的事他自己心里有底,来是看个脸熟,不来,对他也没什么,是他这边的人想多了,看来这些人天天杵在竞争不高的位置都忘了江山代有才人出。 如果他的高层知道自己先生这样想对哭的,他们的竞争压力还不够大吗!半年一小考,一天一大考,谁低谁没脸。 之所以当着先生的面这样说,这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屑于股的心胸,战术上绝对不敢小瞧敌人:“呵呵,先生好眼光……” 何木安不差那点眼光,他们坐的位置,刚才渺渺做过,这个男人是那种他不太喜欢的腻歪着,不是对着一个女人腻歪不好,而是他太喜欢当众把自我情感外漏的人,而女人都喜欢。 如果他没猜错,刚才渺渺也看到了在大多数人眼里情谊浓厚的这对夫妻,在女人眼里绝对好男人的人选,就好比女人看到别人的老公给老婆买了一件首饰,不管自己有多少,都觉得瘦少了一件。 何木安在琢磨渺渺看到他们的样子后会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他没有情绪,或者没有给她端茶倒水比出什么落差,更甚者羡慕对方有一个好老公? 何木安想到最后一点,紧紧皱眉,知道怨不到秦姓夫妻身上,也觉得对方没事在渺渺面前秀什么,有没有想过影响别人夫妻生活。 何木安不经意的实现落在远处女孩手里的礼物上,熟悉的盒子立即让何木安更不高兴,看来不止见过还聊过了,能送出礼物,说明渺渺很满意对方,满意对方什么?和睦的感情生活?始终如一的爱情?看起来很不错的相处模式? 何木安无不讽刺的想,也不想想她们两人认识的时候她就市侩、心思多,还指望养出天真活泼的无知感吗! 何木安这样想着,表面平静的神色下翻涌着丝丝控制不住的不爽,她为什么羡慕别人?她为什么送礼物?别人老公比他好吗?他怎么可能比不是一个一看就情绪外漏的人! 何木安心里非常别扭,渺渺欣赏别人的夫妻相处之道他就不痛快,好像自己被否定了一样,被否定就意味着不满意。 何木安顿时没了应酬的心思,觉得娶个夏渺渺这样女人就是事多,她自己回了房间是联想到自己的‘不幸’落荒而逃的吗!那就是等着他去哄了。 何木安心里琢磨着早知道不娶自己在意的,但还是步不迟疑的向电梯走去,他要把夏渺渺心里那对夫妻好的看法打散,打的散散的再也拼不起来才行! 何木安按下层数,被迁怒的按键,反映了两秒才奋力弹起来,委屈的亮着。 431两首诗 何木安走进客房。 夏渺渺在看育儿书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外面没事了?” 何木安皱眉,这就不高兴了,连跟他说话都有气无力的神态,别人的爱情看着再满意也是别人的爱情,总是对比,什么时候自己的也不满意:“上来休息一会。” 夏渺渺翻过一页,育儿书上的理论知识就像天上的云,看着什么都是真理,就是用的非常缥缈,你跟云彩把土地说烂了,它撑死下点雨摸一下,至于什么意思根本不知道。 但偏偏看着让人羡慕,觉得照着做一定能教育出一片太平洋的容积,她为什么手贱翻这本育儿书?哪个贴心的亲准备的,不知道孕妇不能看孕妇十八禁、产妇不能看新生儿一百天吗! 何木安靠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看着她,见她没有看过来,心中越发看不上别人给她带来的影响,宠爱这种东西,不能当真!“渺渺……”何木安的双手搭在梳妆台边缘,放松的看着她。 “嗯?”每天不低于800毫克的钙摄入?她够不够?!现在孩子出生时不缺钙,囟门闭合太早会不会不如她们这一辈脑容积多?!毕竟研究表明要往头上打孔增加压力,使大脑再次发育,虽然发育的再多,也是用那么一点点,但多点总感觉有安全敢吧! 这跟安全感有什么关系。 “渺渺,你记不得有一首诗。” 夏渺渺看他一眼,要跟她探讨诗歌?“哪一首。” “致橡树。” “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夏渺渺立即警觉,自己送出去的外衬让他觉得被侵犯了私有物品?警告自己别仗着他的给予在外面显摆?! 何木安见她能念出来点点头,这首诗的意思是爱情是平等的,当然爱情有很多中方式,秦家的没什么不好,但他们两人这样的方式也不错个,各自有各自的爱好,彼此能独立存在的生活在一起,也是一种,明白了吗? 夏渺渺觉得不太可能,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她还是了解他的,那他是什么意思?夏渺渺思索着,没头没脑的回来跟她谈《致橡树》?《致橡树》讲的是平等、相互的爱情,他应该不是突然想跟自己谈情了,让自己给他念首诗。 夏渺渺聪明的很是地方,有其猜人的感情倾向,她自己就很丰富,这点是她唯一觉得能赢过何木安的地方。 她刚才接触过都有爱情嫌疑的……夏渺渺猛然想到:楼下宴会厅的小姑娘夫妇?!夏渺渺思索着……他是觉得那个小姑娘是‘凌霄花’?配不上高女士的针织衫?看不让两人那么甜? 夏渺渺觉得何木安真是闲得,人家夫妻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还上来跟她说道说道,你说就说吧,还不好意思八卦,非用一首诗拐外抹角的讽刺对方,这样说话不累吗。 何木安见她悟到提的谁了很欣慰,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女方在感情上虽然占优势,但在生活本质上是附庸者。 他看的太多,女方觉得自己独立,能肩挑一切磨难,却还是嫁了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男人无形中增加了她的价值,成全了她女强人的形象,又成全了女人该有的美满的家庭,呵呵…… 但好在那个女生也安于自己的位置,这样天真的孩子一直天真下去就好,哪天觉得自己不是靠男人而是自己能翻的动天了,就是祸害。 他的渺渺要看到,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最好,她夏渺渺这样的太太最完美,当然了,顺带着他这类型的丈夫也就最完美。 夏渺渺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跟自己八卦的眼神,忍了忍还是不宠他的开口道:“我觉得她们用人间四月天形容更好吧?”你不是不直说吗,就当听不懂。 何木安脸立即黑了,果然还是羡慕了,人间四月天?!四月愚人节!还四月天! “我说的是阴历,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细雨点洒在花前……一树一树的花开……”美不美?美不美?哼! “阴历!”何木安的声音阴恻恻的:“留学归来的林女士用阴历?民国时期的报纸时间用阴历?阴历四月是夏天吧!”讽刺的已经毫不掩饰:“四月天若是写爱情就是悲剧,写母子的话,下面那两位就是父女关系!”羡慕什么羡慕! 夏渺渺气的要死,你什么态度,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四月天写什么的用的到你普及!还那副表情:“父女是吧!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你,出去!” “……” “出去!” “……”好像说多了?何木安皱着眉,道歉觉得小题大做。 夏渺渺突然捂着肚子:“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 你戏演的再假一点,但何木安也没敢触她霉头,赶紧出去了。生着闷气站在总统套房的门口,走来走去,越想越不是事,看眼门口站着的可真,冷淡的吩咐道:“进去看着夫人。” 可真一点不敢含糊:“是。” 小李始终低着头,紧张当没看到先生失态。 何木安靠在走廊上,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收起来,这都什么事。起身向楼下去了。 432晚节不保 可真谨慎的看眼主卧的夫人,唯恐夫人想不开发生什么事,刚才先生那样生气,夫人肯定吓到了吧,夫人还怀着宝宝呢,千万不要出事。 可真看过去,以为夫人在哭,或者最不济也该坐在床边物质所错,毕竟惹先生生气是大事,就是天天跟着先生的施秘书见先生心情不好,也不敢露面的。 但她却见夫人没事人一样依在床头看书,看见她后,神色自然的让她过去,帮她做下面部护理,她休息半小时,如果有事叫醒她。 可真立即上前,神色怪怪的,夫人竟然还睡的着?刚才先生的脸多臭,夫人心够大的。 “快点呀,等什么呢?” “来了,来了。” …… “何先生下来了,我去跟何先生打声招呼我们就离开,你别动,我马上回来,知道吗,别动。” 小女孩眼睛一亮:“何先生?是他们经常说的何先生吗?太好了,我可以见见何先生吗?我也去嘛,我也去……秦哥……” 秦庭叹口气揉揉她的脑袋,妥协道:“过去后不要说话,目光不要总盯着人打量,不要……算了,何木安不是会计较这些小事的人。” 小女孩兴奋的不行:“秦哥我最爱你了,放心秦哥我一定不给你闯祸,我知道的,是你太小看我了。” 秦庭看着她乖巧的小样子,失笑的摇头:“好,信你。”何况,他也不是不带她,是怕她不喜欢对着陌生人。 秦庭想跟何木安打声招呼还是很简单,虽然何木安今天在大厅中与众人同乐,那都是说着玩着,能来跟他打招呼的都是平时会议上见到的人,级别不够的、搭不上关系的没人敢主动上来。 秦庭是今天的来宾中,比较被下面的总裁们看好的,引荐给何木安也不吃力,以秦庭如今的势头,这个年中会,他走时应该跟主家打招呼。 “何先生你好,又见面了。”秦庭态度不卑不亢,除了跟何木安有利益关系的人,没人会深入了解禾木集团,只知道他横跨几个领域,目前经营的都不错。 何木安也没有拒人之外,在可以卖给属下面子时,不推拒,何况是这两位刚刚让他在渺渺面前铩羽而归的人。 何木安伸出手:“也算缘分。”收回手,目光落在盛娇的玫瑰上:“令夫人喜欢就好,希望我太太盲目送出的东西没有给令夫人造成困扰。” 小姑娘没想说话的,但是听了眼前传奇的男人说出还,不禁睁大眼睛:“您说这是您夫人送的?!”惊讶了都忘了用心关注何木安的样子。 秦庭也不可思议的看向何先生,何夫人?那个女人是何夫人?他以为刚才的女人像他回国后所有的人一样,想从他这里拿到什么。他刚才戒备的样子恐怕没逃过对方眼睛,不禁觉得自己可笑,可对方依旧把礼物给了小宝,是没有跟他计较吧。 何木安语气淡淡得道:“我夫人就喜欢着这些穿穿戴戴的事物,平时一半的精力都用在这上面,你手里这件是她和高雅美今天推出的新单品,女人的东西我不太懂,还一直说她颜色搭配的暗沉,想不到令夫人也喜欢,我就不用担心我的投资打水漂了。” 秦庭立即意识到何先生说的这件他不放在眼里的小披肩价值,目光微凝。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忍不住再次开口:“高女士?!”她的手工是传说级别的啊,对女人的诱惑力比何木安对男人的向往都重:“我竟然被赠一件高女士的手工品,我怎么这么幸运!?” 何木安瞥她一眼,见她不似作伪,尚算满意的点点头,不枉他开始说多了。 一直站在旁边没开口的引荐人邹总,就在纳闷自家先生的‘吞吐’量,心里甚至琢磨出秦庭利用价值一百条的阴谋论,要不然不能解释先生在秦庭夫人废话多的原因,总不能是看上秦庭的老婆。 小姑娘抱紧礼物,兴奋隐忍的牵着老公的一角,眼睛诉说着:夸我呀,夸我呀,我随便认识个人就是何夫人,还收到这样重的礼物,一定是何夫人看我很可爱和你懂事啦。 秦庭无奈,但还是正式接下来何先生这份大礼,谁让她喜欢呢:“多谢何先生。” “喜欢就好。” …… 黄伟业不是弄臣,真不是。就算在集团不怎么重要的年中会上,也没人敢对着何先生汇报废话。 但他黄伟业这次不得不废话了,在秦庭走后,凑到何先生跟前,诉说他的猜测:“我觉得夏宇应该是喜欢傅庆儿,傅庆儿今年三十一二了,比夏宇整整大了四岁,往虚了说五岁都有。”他汇报的都是什么事,他都难以启齿,怕晚节不保。 433日常 但他敢如此冒险的在这种场合和不喜欢谈私事的先生谈私事,隐约觉得先生不会介意,这位小舅子因为何夫人的关系在何先生心里是不一样的,甚至他觉得何先生应该非常喜爱他娶的这位夫人。 不是浮于表面的喜欢,毕竟何夫人没有优秀忘乎所以的容貌,还在多年前就生下了大小姐,出身不显,除了先生喜欢这一条找不出先生事隔多年娶了夫人的原因。 黄伟业因为这件事反而非常看好先生的婚姻,何先生在他心目中就不该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他沉稳比同龄人看的长远,统领这个集团何先生一直没有浓烈的不可控的情绪,爱情自然也不是让人歌颂的那种。 何木安看向黄伟业。 黄伟业认真的点头:“也是我多事,观察了他几天,每次傅庆儿有任务他都会在职,虽然不会上前说话,但对夏宇来说,这样的举动就很怪异,估计是孩子心里喜欢,又没有经验,只知道看着。” 何木安神色古怪,是不习惯跟属下处理软事情造成的缓冲,更多的是对夏宇说不清的不理解,为什么不追:“我接触过夏宇,他不像是……情绪到了不主动的人……”当初给渺渺递藤条的时候看的出他是恨透夏小鱼的所做所为了。可见是有成算的孩子。 黄伟业叹口气,问题就出在这了,小声道:“傅庆有男朋友。”说完递给先生一个都懂的眼神。 何木安也算是懂的,这个不行就那个,但夏宇这个人吧……平时不声不响的,看似也很柔和,但不如渺渺没心没肺,他这人认死理,眼光高,自己看中的东西,沾点拧脾气。 如果不是渺渺他不欣赏这样的人,虽然他承诺过华航,但也得在他过尽千帆、心中别总盯着他一亩三分地后才可以:“辛苦你了,我知道了。” 黄伟业明白,话题结束了。 另一边,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还在开心的向自己的爱人展示自己的‘小礼物’。 秦庭看着她的样子,认不出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以往都是他让她站在这样的高度赠与别人,现在被反过来赠与,这个傻乎乎的小家伙竟然不明白他的失败,还这样开心,或许她也明白,真是开心在重要的人事上没有拖他的后退。 秦庭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乌黑柔软的头发,揉的更散乱温暖……心中慰然,她出身好,自己见她,便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他就像阴沟的老鼠,曾经阴暗的想挠破她的壳,戳破她的世界,让她暴露在肮脏的空气里,什么时候不那样想了,都已经忘了,这样就好,他的小姑娘就这样子,就算别人看了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她的世界不需要过程别人认为的样子,她愿意在里面就在里面,愿意出来,他也有了保护她的能力。 …… 霞光山庄内,灯火暗下了一半,鸟鸣声消沉。 夏尚尚洗了澡,毛刺一般的头发湿漉漉的伫立着,穿着橘粉色家居服,牵着小白球,看了一眼站在主卧门口的爸爸,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避过他磨蹭到主卧门口。 何木安靠在门边看着无奈的看着女儿。 夏尚尚突然推开门,快速跑了进去,最后还惊魂未定的关上们,引来小白球惊悚的叫声。 何木安摇头失笑。 夏尚尚换了一副开心偷渡的小表请飞奔到小客厅里织围巾的妈妈身侧,头靠在妈妈手臂上蹭着:“妈妈,我好爱你呀……” 夏渺渺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嘴巴这么甜,想要什么呀?” “什么也不要,就是爱妈妈……”她什么没有,不用跟妈妈要,夏尚尚歪在妈妈身上,她觉得以前没有这么粘老妈的,老妈还喜欢唠叨,现在她喜欢靠着妈妈,有可信陪着也不行,就喜欢妈妈身上的味道:“妈妈,爸爸在外面做什么呢?” “你爸在外面?” “嗯,我看他在外面好一会了。”本来想等他进来了,去洗澡的空档钻过来陪妈妈,谁知道他就不动了:“爸爸在做什么?” 夏渺渺缕直手里的线:“自己跟自己玩吧。”中午那点小事还记着,真是……夏渺渺摇摇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夏尚尚眼睛转了转,想不出有什么好玩的:“妈妈……高爸爸说长大了也可以当医生,你说我当医生好吗?” 夏渺渺看她一眼,这次回来她还没有跟她聊过高湛云,虽然尚尚就在高湛云那里待了一天就被送走了,但也是待过:“你高爸爸工作的地方病人多不多?” 夏尚尚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回忆的事,皱皱眉,小心思也淡了一点,但还是努力的点点头。 夏渺渺见状就不问了,超出她认知的事,无法给小尚尚帮助,忍不住低下头蹭蹭女儿的脸颊:“宝贝乖,帮妈妈叫爸爸进来好不好。” 尚尚闻言小嘴立即撅起,非常任性的把头埋在妈妈胳膊里:“不要。” “怎么了,这次回来好像不喜欢爸爸了?”夏渺渺语气带笑,手里的动作不停,不给她造成心理压力。 434有喜欢的人 尚尚表情有些不自然,依然乖巧的在妈妈胳膊上蹭着,声音低落中又努力填充着为数不多的活泼:“没有啦,我最喜欢爸爸了。”在外面的时候,她想回家想到哭闹,那些叔叔阿姨就那么看着她; 她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可视频里的爸爸也那样看着她,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从哭到哭不出来为止,什么都没有说。 不像以前哭都不让她哭一下。 她不是不喜欢爸爸,就是会想起爸爸看她的样子,就像那些看着她的叔叔阿姨…… 夏渺渺蹭蹭她凑过来的小脸:“喜欢爸爸怎么不跟爸爸说话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粘着他吗?”是喜欢欺负何木安,没事就追着他嘚啵嘚。 夏尚尚答的很快:“人家现在长大了吗。” “哦,我们小宝贝长大了呀。” “就是长大了吗。”夏尚尚嘟着嘴强调,如果不是奶声奶气的气势更足。 夏渺渺也不拆穿她,声音也不严肃,轻快的像哄她说世界上有飞行国:“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就是有时候方式不一样,你爸爸就像蒙着黑衣的蝙蝠妖,看着很可怕,但都是为了坏人来时帮你打扮怪兽的。” “?”夏尚尚仰着头看她一眼:当我傻吗!但还是原谅了妈妈哄小孩子的话,继续在妈妈胳膊里钻。 夏渺渺话不停,说的开心轻快:“爸爸很可怜的,他本来是个像尚尚一样,是位温柔可爱的偏偏美男子,但他为了获得保护我们的力量,喝了魔王的药水,就长出了獠牙,眼神便的冰冷,木呆呆的没有表情,想笑,笑不出来,想拥抱你,胳膊就痛,哎呀,好可怜的呀,他见你躲他远远的,会伤心的,你少嫌弃他点呀。”小孩子都是心软的。 夏尚尚仰着头,纠结的看着她妈妈,在懂事于不懂事的边缘,在有自己的世界观又能接受别人观点的年纪,她觉得妈妈的话不可信,但又觉得爸爸一定是妈妈说的样子,可……“真的吗?” “你爸爸不让我说,你就当不知道吧。” 夏尚尚直直的看着妈妈,思索着。 夏渺渺弹弹她的小脑门,心里笑的不可自制,成天一个小大人的样子,还不是小屁孩一个。 夏尚尚突然认真的开口:“喝了魔王药水的爸爸会把我们吃掉吗!” 夏渺渺手一抖,针尖险些扎到她:“当然不会!”答的铿锵有力!“他是因为爱我们才喝的!他的目标就是保护我们!” 夏尚尚盯着妈妈的眼睛,见妈妈也认真的盯着她,默默的趴回妈妈腿上,把玩着一旁的线团。 夏渺渺松口气,惊讶她心结这样重,认为爸爸会在抉择时伤害她,这可要不得。 夏渺渺不确定她听进去多少,但相信自家孩子心底的柔软程度,对长辈是想认可的:“嗷!——”夏渺渺抬手挠她。 夏尚尚笑的不行,努力避让,不断打滚,咯咯的笑声冲散了刚刚心头的凝重…… 夏尚尚离开的时候看了门口的亲爸一眼,目光复杂的走过他,没有躲,她担心亲爸以为她不喜欢他了,伤心。 何木安看了尚尚背影一会,也就明白了。不禁推论出:会帮他说话,就是不介意今天中午的事了,代表不生气了? 但很多事实证明,她对别人和颜悦色,不见得会对他摒弃前嫌。 所以,何木安继续在门口站着,送睡前牛奶的小可看他一眼,垂着头进去又垂着头出来,赶紧下楼…… 夏渺渺突然打开房门:“你想站到什么时候,不管你还来劲了是不是……”转身回屋! 何木安跟上,顺便关上门。 夏渺渺穿着睡衣,边收拾自己的手工,边烦躁的念念叨叨,心里不忿帮他开门:“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要不就进来,要不去书房,你在门口站着算怎么回事,让别人看到了,我很有面子是不是!他们在心里不定怎么编排我……” 何木安不动声色的帮他一起收拾:谁敢编排你。 “别动我的东西!都跟你说了别动你还拿!”说着就过去抢,抢着抢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被何木安抱在怀里按在了沙发上。 夏渺渺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也就不动了,窝在何木安怀里嘴上逞能:“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别人家的事你非对着我说出个子丑寅卯做什么!还跟我顶嘴!四月天跟致橡树跟你我又什么关系,你至于跟我争嘛!” “……” 夏渺渺拍怕胸口:“还一闹跟我闹一天,门都不进!干嘛!等着我请你!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进来谈诗,还谈了一身脾气,我很无辜的懂不懂!” 何木安大概听出闹乌龙了,这时候自然不能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否则还不成了黑历史,被她笑一年:“跟你说个事,夏宇可能有喜欢的人了。” 435陶家 夏渺渺止了话,看着何木安。 何木安见她不动了,微微松开手臂:“今天黄伟业过来说的,见他跟一位姓傅的空姐走的很近。”何木安说的很保留,‘空姐’现今很多时候不是褒义词,渺渺若是对这个职业有成见,就相处无数种她不喜欢的心机画面,然后反对夏宇的这份爱情,夏宇也会参考他姐的意见,自然而然的结束这种无疾而终的暗恋,皆大欢喜。 所以,夏渺渺觉得他‘有病’,心思用的‘莫名其妙’是正确的。 “傅?傅珍儿?!” “认识?” 夏渺渺点点头:“见过一面,人挺好的……”思索片刻道:“虽然年龄有些大,但是个很稳重看起来很不错的女孩,想不到夏宇喜欢这样的,挺好呀,他要不介意年龄的事,两人完全可以结婚了。” 夏渺渺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看来要抓紧了,我说他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想来是怕我们不答应,感情这种事只要她喜欢就行,我们有什么答不答应的,挺好挺好,我明天回去跟我妈商量商量什么时候给两人把事办了。” “你想多了,傅珍有男朋友。” “什么!?” 何木安点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夏渺渺不懂何木安为什么一开始不把话说清楚,但现在不是追究那个的时候:“有男朋友?!……”纠结再三没有说出,只要没结婚,就能争取的‘豪言壮语’“那他喜欢人家做什么!他这是破坏被人的家庭知不知道!” 何木安不想谈这个话题,所以不接话。 夏渺渺心底纳闷老弟的开放程度,非常不喜欢以爱情名义介入被人生活的人:“他追人家了?呵呵,他这时候不害羞了。” “你别发火,黄伟业只是推测,他没有追,黄伟觉得他就是总出现在傅珍在的地方,这样报上来的。” 夏渺渺松口气,不担心小弟的人品了,又有点替小弟伤心,多心酸呀,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他只能远远看着:“哎……有缘无分吧……” 何木安皱皱眉,想说,缘分是自己争取的,但为了不让某些事情发酵到他身上,他没有说。 夏渺渺手里缠着线团,心里忍不住想夏宇的事:“你说他怎么就……但愿过些时候能想开吧……”夏渺渺挪开何木安的手,收拾好线团:“时间不早了睡吧。” 何木安点点头,没有插手夏宇感情的意思,更没有破坏傅珍爱情的想法,他又不是阿拉丁神灯,认为自己能踏平爱人所有烦心事,就算阿拉丁神灯,也只能有三次机会。 …… “夏总早。” “早。” “夏总来上班了?怀孕都五个月了吧,夏副总还坚持工作,夏总辛苦了。”同事委屈的看着她。 夏渺渺感同身受的委屈着:“你也辛苦了,好好工作,再闲聊小心奖金。”夏渺渺笑着推开办公室的门,也许小弟正在祭奠一场不属于他的感情,刚才的同僚正在赶下一场秀,小毛正在为新品选哪个主题犯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她能做的只有旁观,不是什么事家长都能插手的,哎…… 想想弟弟一个女朋友竟然这样收场,夏渺渺拿起收起跟张新巧聊起了‘人生’。 张新巧呵呵一笑:“你那点事算什么,路熙玉!把陶家的钱卷跑了!啧啧啧,没看出来吧,觉得就是有点发贱的人,怎么也是过日子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陶家架空了,陶成风现在算惨了,也没有工作对着彤彤装情圣了,回去处理他那一屁股债了!看不出来吧,那才叫藏的深呢!” 夏渺渺惊讶的点点头:“真没看出来?!上次见的时候觉得她还是想争取婚姻的呀。” 张新巧磕着坚果:“谁知道,估计是觉得过不下去了。” 夏渺渺哦了一声,觉得自己竟然不觉得路熙玉过的过分,虽然她抢人男朋友时狠了点,但没有被净身出户就意味着她生活质量不会糟糕,就是,产业似乎不是陶成风的,她这样做陶爸爸没有气出好歹来吧? “怎么没有,高血压,住院呢。” 夏渺渺为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惋惜,也不知道能对别人家的事说什么,所以干脆不说了,陶成风有背叛的路熙玉的意思,路熙玉先下手为强?嗯……好像这样说不对…… 张新桥冷哼一声,讽刺道:“陶成风这下不敢到处标榜自己是情圣了。”总想对老婆以外的人施展男性魅力,能耐的他。 “路熙玉真下的去手呀!”这事得需要周密的计划的,能静下心来筹划,可见路熙玉心里很强大。 “你少感慨人家了,看看你自己,学着点!” 夏渺渺摇头:“不行,禾木的账目接触不到,我就是想多生几个儿子分刮都不可能。” 张新巧笑的不行,刚想说话,顿住:“等会,彤彤打进来了。” 436黑否 …… 孔彤彤看着来找公司找她的陶成风觉得异常可笑。 陶成风在家里烽烟四起的时候依旧打扮的很阳光,不像他这个年龄该表现的稳重干练,他还保持着上学时该留给彤彤的印象,眼底的青色更是给这个男人添了一些该被保护的可怜态。 陶成风看着出来的孔彤彤,眼里都是疲惫和信赖,觉的胸口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他的家庭,他终于看透的女人,他如今就像被时光印证了的负心汉的下场,只剩下对她真心的彤彤,所以也想真心相待,有着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认真。 “彤彤……”万语千言都在他垂下头的忏悔里,但自认失败的话男人说不出口,但他相信彤彤懂,彤彤是最懂他的女人,他以后都会真诚的接受她的宽慰,好好的和彤彤过日子,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孔彤彤似乎没收到他眼里众多情绪,皱着眉看着他:“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陶成风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她:他当然是来和好的?!她帮他渡过难关,他把自己给她当做守护多年的报酬,然后一直在一起?现在也只有彤彤可以靠何夫人的关系帮帮他,他已经撑不住了。 孔彤彤也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你……你不知道吗?”陶成风想着她或许还没有听说,双手疲惫的拂过头承认自己的失败:“路熙玉那个女人拿着我们家的钱跑了!” “……对不起,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要上去工作了。”传话的人说,外面有位脸色发青的人找她,她才下来的,如果知道是他,根本不会下来。 陶成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彤彤……” 孔彤彤神色冷漠:“陶先生,我们没有熟悉到称呼不带姓的程度,对于你家里的事情我也惋惜,但陶先生,我还要工作,恐怕没有时间……” “彤彤,你……你是不是嫌弃我破产了!”陶成风急切的看着她:“没事的,我们陶家有人脉,只要有点资金,我们能很快恢复过来,你就是陶太太,这要你借给陶家点钱……” 孔彤彤见鬼的看着他:“陶成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只是见过两次面,而且都是你不听的再说,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看你,但后来,我是躲着你走的,我不信你一点没有察觉,陶成分我们不熟的,我有男朋友了,你别来找我了,还说什么陶太太,莫名其妙——” 陶成风回不过神来的看着她,见她要走,急忙抓住她的衣角:“彤彤!彤彤!不是的,你是喜欢我,我们……” “我们已经七八年没有见过,我也有了男朋友,我不关注你的生活,你幸福也好不幸福也罢跟我没有关系,还有我提醒你一句,虽然我以前不喜欢路熙玉,但就你这样婚中还在我眼里找存在感的男人,路熙玉背叛你一点也不稀奇,还有如果我是路熙玉,我也卷了你的钱走人!”说完挣开自己的衣角,转身离开! 陶成风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切,无法从孔彤彤话语的打击中回神,她也会卷走陶家的钱,她也会……怎么可能,她不是喜欢他吗!?还有路熙玉,也是她喜欢他,还在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借入,她说她多么喜欢他! 结果呢?! 这就是她们口中的喜欢!?害的他家破人亡! 陶成风痛苦的捂着脸,内心深处不敢接受自己的失败,也不想接受,他哪点对不起路熙玉,通过家里给她找工作,每个月给她生活费,他父母对她不薄,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陶成风把脸埋在膝盖上,青黑的眼里是被生活重压的疲倦倦怠。 …… 陶家的事像一股轻烟,在烟雾缭绕的凡尘俗事中波及范围有限,听到一些风声的路人员工,说陶家活该,陶家儿子自命不凡,到处留情,老婆终于受不了他,携款跑了,脸丢大发了。 一些陶家原本的股东心里不耻女方强盗行为,指责她狼子野心,陶家待她不薄,她竟然得寸进尺,最后还毁了整个陶家,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就是祸害。 陶家养女也恨透了路熙玉,她承认陶成风做的不对,但那是家事,她可以离婚,可以要求赔偿。 但路熙玉现在是赶尽杀绝!什么报复负心汉,什么感情受伤,根本就是披着这些外衣的盗窃、诈骗!?她们已经报案,让案件进入司法程序!这个贱女人!只需她得到,不许别人背叛,还有这样的好事! 陶成风浑浑噩噩回到家,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不敢看任何人一眼,也没了前些天还有一线希望的挣扎。 这个家如今都是因为他,父母年老不得已安享晚年,自认才学不错的他甚至重振家族的能力都没有,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就是有个废物,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以前看不起的养姐从他身边走过,他瑟缩了一下。 陶成冰若不是看在养父母的面子上,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二世祖,就是现在语气也冷冰冰的:“十点左右公司会遵照法律条款走破产程序,爸爸决定变卖不动产填补一部分空缺,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去我那里住!” 陶成风瑟缩一下,点点头。 陶成冰也不看他,已经带着收拾出的爸爸妈妈衣物离开。 …… 孔彤彤嗤之以鼻的对新巧抱怨着刚才的乌龙:“他哪来的自信认为我还喜欢他?我也是醉了……”说完喝口冷饮赶紧降降火:“我当年怎么就看上他了,我也是眼瞎!”就是:“……看不出来路熙玉那女人下手挺黑……” 张新桥认同的点头:“能从别人手里抢东西的女人,没有‘胆色’和‘不要脸面计划’怎么可能成功,只是真爱呀!切……” 夏渺渺听到这点收起笔,若有所思:是呀,抢东西?不是谁都有那自信和心里优势,正常人都是不愿意‘介入’的, 夏渺渺叹口气,摇摇头,继续画手里的设计图。 437无地自容 凌零没有让人一眼惊艳的容貌,也不是当下流行的白,但骨骼清瘦,看上去非常娇小,笑容特别有感染力,加上年纪小,青春活泼,装满了初晨的阳光,轻舞飞扬的洒脱。 傅珍儿笑笑,对这位小妹妹不讨厌也不喜欢,只是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她不是不抓自己幸福的人,但也要觉得有必要才行,她现在是却个男人,但不缺钱不缺居所,也不是太着急把自己嫁出去。 所以但凡有点不顺心的地方,就没了前进的动力,或许会因此错过一位心意相通的爱人,但在她这一行见多了她也不是很着急。 凌零笑着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傅姐不怪我吃的多吧。” 傅珍儿打气精神摇摇头,又帮她点了一份饭后甜点。 岳源与傅珍相视一眼,眼里有对小姑娘不请自来、自来熟的歉意。 凌零是他前段时间带的实习生,小姑娘工作认真、人也很有朝气,在公司人缘不错,他碍于上面的交代对她自然照顾,只是没想到,她开学后会突然拿着问题来问他,他说了在外面吃饭,她便来了。 岳源惊讶她的‘不识相’,但人都来了,以他的阅历不可能更‘不识相’,于是三个人便做到了一起。 岳源是男人,不会给女人没脸,何况还是一个叫自己师父的小姑娘。 傅珍儿是一个有涵养有阅历的女人,自然也不会跟一位小姑娘过不去,处于礼貌考虑,给她点一份甜点似乎是应有的度量。 凌零无所觉,笑容爽朗,十分大方,她今年刚升大三,大二暑假实习跟的岳源,岳源成熟、稳重,在专业领域很有分量,要说喜欢这位大叔吧?似乎也够不上,可若说不喜欢吧?她非常欣赏他的个人成就,也喜欢跟他多接触。 凌零笑眯眯的,没想到只是几个星期不见,岳叔竟然有女朋友了,她偷偷的审视了女方几眼,觉得吧…… 应该……还不错……至少身材不错……有种御姐的风范…… 凌零想着想着就笑了。 岳源不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对小姑娘的照顾完全出自同事之间的嘱托,切着牛排礼貌的问:“笑什么?” “傅姐好漂亮……”凌零咬着筷子,笑的傻兮兮的。 岳源看傅珍儿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赶紧吃,你傅姐心领了。” “师父,你真幸运,能遇到这么漂亮的师母,师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傅珍儿不喜欢她这样的自来熟,自来熟没有什么不好,但不是她们这种情况下,说她倚老卖老,希望晚辈谦虚也好,还是仗着年纪大给对方摆谱也好,她的确不喜欢小姑娘此刻给她的感觉:“我在华航做事。” 凌零惊讶的长大嘴巴,十分惊奇:“那个华航?!大公司,姐是做什么的?” 傅珍儿觉得铺面的一股不待见:“空乘。” 凌零听完对方的话,神色受不住的变了一下,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空乘呀……”说完觉得自己语气不妥,赶紧笑笑:“姐真厉害,可以到处飞,听起来很酷……” 傅珍儿神色自然,笑容不变,接受她的解释,人们对这一行的误解多,无所谓。 凌零觉得岳师父太那个了,怎么找了位空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师父被搭讪?还是师父搭讪对方?她觉得师父见了美女就想上前的人,肯定是这个女人看中了她师父主动出击! 电视上不是说了吗,空姐,尤其是头等舱的空姐认识成功男人的机会高,哪个不想钓一个结束单身,私生活虽说不放荡,但是某些事上‘不死板’,找男人最后一套。 凌零有点不喜欢这位傅姐,她师父要找也应该找一位学识渊博的教授呀或者公务员,这样才有共同语言,怎么能是空乘?! 再说了,谁知道她以后遇到更好的人会不会抛弃她师父! 凌零的态度冷淡下来,觉得老实巴交的师父被这个女人骗了,现在不是都流行坏女人过尽千帆后找个老实男人嫁了吗!哼!“师父,我想喝果汁。” 岳源给她点了一杯果汁。 “师父,我又想吃冰淇凌怎么办呀?”凌零嘟着嘴,双手合十,讨乖的看着师父。 岳源不高兴她事多,但还是帮她点了一个草莓杯。 “嗯……”凌零吃了一口,赶紧呼扇着嘴,好凉,秋天吃冷饮果然不合适,见师父在跟空姐说话,赶紧嘟着嘴道:“师父师父,我还要一杯温咖啡,就一杯,我都没有喝过呢……” 傅珍儿看她一眼,与她一笑,笑容大度又不在意。 凌零见状,瞬间像被刺的软体动物一样炸了肉刺,这个女人什么意思?!用那种目光看她!她不过是点了点东西就受不了了!绝对不承认这个女人刚才的目光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438好久了 哼,就算知道她怎么想的又怎么样!她就是那样想了,要怪就怪她的职业让人想入非非,何况……她敢保证她没有过吗?现在找上他可怜的师父了,切,他师父值得更好的。 凌零转头巧笑晏晏的看着岳源,讨巧又可爱的开口:“师父,你不会觉得我烦吧……” 岳源苦笑,他能怎么回答:“没事。”然后起身,对傅珍儿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傅珍儿嗯了一声,手指拨弄了一下掉落的发丝,露出奶白色的脸颊,她年长不假,但无论长相和吹弹可破的肌肤都不是面前的女孩能比的,论外貌,她不在大多数女子面前有看法,只是也不怎么用自己的脸而已。 岳源看了她一眼,离开。 凌零顿时觉得无聊的看着眼前一堆吃的,不知道待会怎么打发掉。 傅珍儿吃着眼前的食物,没有跟不喜欢的人套近乎的爱好。 凌零吃不下去,苦着脸,见对面的女人吃的放松,心里不高兴,眼睛突然一闪,立即放下刀叉,甜甜的道:“姐姐,你们是不是见过很多成功人士?”说完眨眨眼睛,装作天真好奇的样子。 傅珍儿抬头看她一眼,阅历这种东西有一点很好用,就是能轻易听穿对方认为隐藏在背后的意思。 而她没功夫热脸贴非男朋友家人的女人冷脸,于是,傅珍儿也放下刀叉,看着她:“你想为岳源决定什么?!你身为一个不相干的授予者,却想为给予者决定未来,你哪里的自信和使命感?还是说你觉得就算你师父找不到好的了,还有个你这么好的在后面接盘。那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叫不知廉耻,妄自尊大!” 凌零瞬间爆了:“你——” “你什么你!做的出来怕人说,叫没有担当,小姑娘,你这一套玩的太嫩了。我是他女朋友,就意味着他没有看上你,怎么?你认为自己只要稍加手段就能勾到他,他就会为了你甩了我吗?那好,这样见异思迁的男人,你帮我试出来后,我万分感激,你也赶紧带走。” 傅珍儿含笑相对,她相信对面女孩的家世不错,要不然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别人约会的场所,也没有找个男人改变生活状态的迫切感,所以还有良知可以被攻击。 “你——你兼职——” “别好心办了坏事,万一把我赶走后,你发现自己对他的迷恋过了,不喜欢了,他就成孤家寡人了。” 凌零想被戳中了软肋,顿时站起身,怒气滔天:“你胡说八道!” 傅珍儿示意她别那么大火气:“你不在这里找事,我也懒得暴露我们的修养,小妹妹,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生不起对你尊重的意思,怨恨不到我,自己做了什么难道没有感觉吗?” 凌零脸色铁青,气的数不出话来,她——她——“你少得意!”气的拿起包转身就走! 傅珍儿闲闲的看着她的背影:“这么多东西不吃了吗!” 凌零把鞋踩的很响,好像这样能增加自己的气场,自然‘傲然’的离开,看她回头向师父上眼药,让那个女人好看! 傅珍儿叹口气,对这顿本来很甜蜜的晚餐失了最初的心情。 岳源回来后疑惑的问:“人呢?” “说有事,走了。” 岳源不禁松口气:“终于走了,她是我一个同事的家属,工作的时候跟了我一段时间,实在闹腾的很,都是被家里惯的。” 傅珍儿笑笑:“小姑娘挺可爱的,活泼开朗,招人喜欢。” 岳源没有接话,看着满桌的东西苦笑:“这些东西怎么办?” “帮她打包带回去吧,走的急,估计心里还惦记着没有吃上呢。” “也是。”两人又聊起了别的,多出来的人俩开没有对两人后面的话题产生任何影响。 …… “路熙玉呀,卷了陶家的钱跑了。”夏渺渺穿着紫桃色宽松家居服,边跌衣服边跟靠在床头看书的何木安说话。 何木安穿着与妻子同色的回纹形家居服,长腿伸展在妻子一臂之外的位置,盖着薄薄的蚕丝被,放下书,当正事一样跟妻子回话:“这样呀。”难得带了语气助词,表示对这个话题的看法。 夏渺渺点点头:“路熙玉,看不出来吧?也是陶成风活该,就是可怜了陶家父母……” 何木安点点头,神色认真:“嗯……” 夏渺渺被他的认真逗笑了,忍不住探身揉揉他紧绷过度的脸:“你那么严肃干什么,有意思透了——” 何木安转身制住她,压在床上,看着她笑的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她笑:他们好久没有…… …… 439抢 夏尚尚低着头,站在客厅,手指无聊着把玩着衣角,装死无意的举动中竖着小小的耳朵,频频看向旋转楼梯的方向。 突然听到声音,猛然机警的抬起头,又装作不经意的垂下,心里快速运转着自己的小心思,爸爸刚才看起来脸色不错,应该……很好相处吧…… 待脚步声越来越近,夏尚尚突然鼓起勇气抬起头,当做才发现他,扯出大大的笑容,灿烂可爱:“爸爸早上好。” 何木安心情不错,眉目舒缓,脚步顿了一下,目光从她身上打量而过:“早上好。”脚步也越过她,走向餐桌,好像没注意到她今天的反常。 夏尚尚松口气,为了显示自己不是一直站在这里等爸爸,有在原地和小白球墨迹了一会,才走向木质古风的餐桌。 “一年级的环境还习惯吗?”何木安率先打破了餐桌上压抑的沉默,女儿虽然又跟他一起吃饭了,但依然不亲近。 夏尚尚点点头,对这个话题兴趣不高:“嗯,都挺好。” 何木安见状收回放在女儿身上的目光,关于聊天也是被人迁就她,尚尚明显不合作的语气,让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只看到两人默默吃饭的画面。 “早上好,宝贝。”轻松愉悦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紧绷的餐厅气愤,顿时松懈下来。 夏尚尚立即戳这煎蛋瞥老妈一眼:“你又要迟到了,好什么好……” 夏渺渺亲她一口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你就不知道,当初妈妈学习好,所以现在上班可以总是迟到,呵呵,所以宝贝,加油学习不要松懈。”说完转向何木安,笑眯眯的眯了一下:“早,查叔,一杯花生牛奶。” 何木安昨晚很舒心,早上也舒心了一次,自然知道渺渺笑什么,神色没动,继续吃饭。 夏渺渺对他笑,也不是对早上那一次余温的续燃,纯碎心情不错,对谁都想阳光一下:“尚尚,你总戳煎蛋做什么,都戳烂了,赶紧吃。” 夏尚尚哀怨的看着老妈:“我想喝酸奶?” “喝呗。”夏渺渺给自己卷个蔬菜卷,一口塞嘴里。 “查爷爷说,今天没有准备。”夏尚尚与其哀怨。 夏渺渺咽下去,脑子转的不慢,没有准备就是何木安不支持她喝,于是一笑:“你要不要喝碗小米粥?我觉得味道不错?” 夏尚尚一推碗筷,跳下来:“我吃饱了,去上学了,再见。” “拜拜。” 夏渺渺吃着营养沙拉看向何木安:“天成这次的珠宝展能不能交给我们做?” “不行。”何木安盛碗汤,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渺渺有点不高兴,脸色也不好看了:“谁还没有第一次,再说我们成功案例也不少,谁不是从没有经验做起来的,就你们精贵,真是……”不吃了!饿死算了! “……”何木安把汤喝下去,神色自然。 夏渺渺瞪他一眼,赶紧啃了两把菜,一口气喝光了牛奶,起身,把凳子带的发出刺耳的声响:“吃饱了!走了!” “我送你——” “坐不起!” …… 夏渺渺不生气,他说不能,自然是衡量了各方面的因素,不行就不行,是公事;她冲他甩脸是她被拒绝后小心眼间的夫妻私事。不争取,自然是她们的方案不行,这种事,不是你准备了努力了就一定是你的,人家在这方面意淫了几年的人都不是偶然成功的。 何木安也知道她没生气,其实他觉得渺渺有事挑这种没意义的、她自己都站不住脚的脾气纯碎是自虐,她就不担心没有台阶下不来? “先生,要再来一份早餐吗?” “不用了。”何木安擦擦嘴,起身也准备上班。 …… 傅珍儿换下制服,舒展下颈项缓解短途旅行的疲惫:“晚上有飞行任务的抓紧时间休息?没有的到我办公室开会。” “是,傅姐。” 傅珍儿的漂亮是华航一道熟女美的风景线,凭借多年的资历和良好私人作风,她所到之处,充满了善意的追捧。 “傅姐又变漂亮。” “傅姐,你没有选择我,我已生无可恋,傅姐可怜可怜我这孤家寡人,请我吃顿饭,安慰我手上的小心灵吧。” “就你皮,忙你的去。” 夏宇看着他们笑,不会上前,他不是会那样开玩笑的人。 傅珍儿路过看到他,大方的对他笑,脚步未停的向自己办公走去。 …… 孔彤彤不喜欢夏渺渺的这个论调,中午吃饭的空档,捧着橙汁,数落夏渺渺:“没有结婚为什么不能争取!?咱们夏宇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别的不说,谁嫁给他一定幸福,咱夏宇不心疼女人不假,但心疼老婆呀!咱能保证女方幸福。你就确定女方现在的男人比咱夏宇更对她好?你就是迂腐!”孔彤彤颇为不屑。 夏渺渺觉得这丫头谬论:“人家好不好不是你认为的。” “切,你饶了我吧,又没有结婚,为什么不抢!既然有自信给对方幸福就抢!” 440挑媳妇 “你还挺自信。”夏渺渺抿口果汁,看着她笑的不怀好意。 孔彤彤炸毛:“你那个眼神看我干嘛!我说错了!本来就是!” “是,你对,你说什么都对。还‘自信给别人幸福’?你怎么不说你能上天。”就因为觉得自家孩子不错,便觉得别人不能给女方带来幸福?再说了,幸福的定义谁跟谁都不一样,你之砒霜她之良药,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不幸福,自己觉得好就好了。 孔彤彤看她那样子就没听见自己的话,顿时着急,有个喜欢的人容易吗,为什么要放弃,万一再也遇不到喜欢的怎么办,这辈子就凑合吗:“渺神,现在讲究的是争取,是努力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执着精神,你这样的思想已经落伍了!你不争取怎么知道不是自己的,你别生活在外太空久了,回不到地球。”孔彤彤颇为不屑的切她一眼。 夏渺渺觉得吧,如果别人这样说,还过的去,但彤彤这样说就…… “你看我干嘛!” “没事,想起点往事……”比如路熙玉…… 孔彤彤似乎也想起什么,目光闪躲的低下头喝果汁:“那个……那个……抢人女朋友好像也挺不仗义的……” “吃你的吧。” …… 夏渺渺歪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钱钧发来的孩子相片,越看越喜欢:“都长这么大了,瞧这鼻子就像钱钧,小雪就是命好呀!”说完翻个身,举着手机继续看。 夏妈妈滑着轮椅过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有时间感概别人家的孩子,你自己赶紧生。” 夏渺渺声音不凉不烫:“这是能赶紧的吗,我要是现在生还不是吓的人从小五身上跳起来。” ——跳起来,跳起来—— 夏妈妈拿起手边的抱枕就要拍她:“就你歪理多,赶紧起来,木安天天看着你这个样子,过两年就得把你送回家。”、 “回来不是正好跟你作伴,啊!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会长呀,全挑爸爸妈妈的优点!” “你要点形象,你家孩子也会长,赶紧起来,一会木安要来了。” “来就来呗,又不是没来过。每个星期一次,你也看不烦。” “看烦!我就烦你!赶紧起来!怀孕了又不是没骨头了,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夫人’呢,要不是你生了尚尚,你看木安看不看的见你!” “妈你可想好了,你是先有女儿还是先有女婿。” “我先有祖宗,赶紧起来!——你就不动是不是!我看你是——” 夏渺渺彭的起身:“知道啦,真是的,回家也不让好,你可想好了,现在女儿女婿回娘家的就我这么一个,得罪了我,我可就不来了。” “小鱼难道以后就不回来了!威胁谁呢!你不回来我还省心了!赶紧去厨房看看,准备的饭菜木安喜不喜欢,真是的,我要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夏妈妈唠叨着,但也只是像其他父母唠叨孩子一样随意念叨,并不像以前语气含怨。 夏渺渺嘀嘀咕咕的向厨房走去。 中途挨了夏母一剂铁砂掌才老实了,带着怨气,踩进厨房,把每样菜狠狠的吃了一遍,越吃越喜欢,嗯……不错,她妈妈选的能差吗,瞧瞧,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生飞的,每个周六还要变一下。 唉,招待女婿又不是招待国宾,每次都这样她也不嫌累,不过,打发个时间也不错:好吃,再来一个蟹黄。 “我让你看看又不是让你吃。”吃蟹黄吃蟹黄!怀孕了还乱吃!这么大了都不知道忌口,愁死她算了! “哎呀,你别打我呀。”夏渺渺赶紧收手:“不吃怎么知道好不好!” “你还有理了!” 夏家的餐桌上,只要有何木安,气氛一定堪比国宴,整个用餐的格调都上升一个档次。 除了夏渺渺和夏尚尚偶然发出餐具触碰餐具的声音,其他人都和何木安出奇的保持一致动作。 夏渺渺吃饭的空档看了夏宇一眼,觉得他还好,挺正常的,没有爸妈说的那么夸张。夏小鱼精神也不错,没有因为朋友突然离开闹情绪。 夏渺渺看看爸妈、再看看弟弟妹妹、女儿老公,心情越发不错,就这样挺好。 何木安放下碗筷。 夏妈妈、夏爸爸也同时放下。 夏宇、夏小鱼紧随其后。 夏渺渺欲伸出去的筷子遇到夏妈妈凌厉的目光,依然毫无阻碍的伸出去:怕你! 夏妈妈立即对着何木安慈祥一笑:孩子不懂事,您多包涵。 何木安没有不习惯,他父母爷爷奶奶和他一起吃饭,也不会跟岳母有什么不一样:“谢谢妈,饭菜很好吃。” 夏妈妈立即笑了:“诶,喜欢吃就好,喜欢就好……”你还吃!夏妈妈瞪女儿一眼,想拨她的手,但够不到,只能随她去了。 夏妈妈一般事后不着大女儿算吃饭的帐,渺渺怀着孕,多吃点是应该的,吃完饭,趁老头子、儿子陪女婿说话的空档,夏妈妈神秘的把两位女儿叫进房间,拿出来一堆相片,笑容舒展:“来,给夏宇挑个媳妇。” 441日常 教训女儿是教训给女婿看的,她说了女儿的不是,女婿就是再觉得女儿错了,也不好再开口。 夏渺渺觉得老妈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但也理解母亲的小心,妈妈舒心就好,她两句当应景。 “这么多相片?!妈,你怎么弄来的!”夏小鱼惊叹的一张张翻过。 夏渺渺也十分惊讶:“太多了?!” 夏妈妈笑容万分慈祥柔和,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不是她吹,她家夏宇是优秀懂事的好孩子,如果没有家世拖累的话,配什么女孩子都是行的,这不,都来了:“你姨姨、舅妈她们给介绍的,想推也推不掉,都是情分,既然不能推脱,又都有意向,就拿来看看。” “这样不好吧……” 夏妈妈瞥她一眼,就你好:“我做事有分寸。” “是挺有分寸。”夏渺渺放下女儿,让她和小白球出去玩,可信紧跟其后:“拿人照片还都是素颜的?!”试想一下自己私人的相片,被这样拿出去…… “我也把夏宇的相片送出去了,哪有咱们拿女方的不给男方相片,女孩家里没有那么不矜持,都是好女孩才介绍给你哥的,风评都可以,我也不拘对方家世如何,人品好就好。” 夏渺渺突然噗嗤一笑。 夏妈妈顿时炸毛,刚刚柔和的表情也做不住了:“你笑什么!” 夏渺渺赶紧摇头,正色的表示什么都没有:就是觉得老妈说家世不重要好笑,她当初给小鱼挑结婚目标的时候,可是只要家世好什么都好的。 夏妈妈死死的瞪女儿一眼!怎么不知道她想什么!不过……夏妈妈也有些愧疚,她……幸好没有酿成打错,但还是觉得对不住小鱼,那个男人,她当时也被钱急疯了眼!竟然觉得对方适合她女儿!就小鱼那性子,太复杂的人家,有命嫁,也没有那个智商享福。小鱼的事,她再想想,反正二宇还没有着落。 夏妈妈懒得跟大女儿计较,扫过她们翻了过半的照片开口:“有没有看中的?” 夏渺渺翻看着,她觉得都好呀,这个面向温和、这个眼睛好看、这个气质看着亲近,这个……:“还是要二宇看吧?他同意才行。” 夏小鱼边翻边点头:“我姐说的对,再说,我二嫂的人选,哪能我们挑,怎么也是大哥挑,我们才能说话。” “就你话多!你当我不知道!这不是你二哥一个没有看上……”最后一句说的很惋惜,这么多好女孩,她想着怎么也能看中一两个,结果到好,他一张一张的看完,竟然哪个都不喜欢,还不如直接拒绝她让她顺心呢! “一个都没看上!?”小鱼惊讶,这个很好呀,这个也很好呀,小鱼连续看了自己觉得不错的两个人选:“都挺好的!我哥怎么会一个都没看中,是不是没有看!” 夏渺渺正好看到手里的这张不错,虽然看着大了点,但人漂亮,他能喜欢傅珍儿,应该对年龄没有成见,她手里的女士,看旁边的介绍,事业有成,独立不失性情,也不是要求多高的人,只是为了家里的妹妹耽误了婚事,和二宇暗恋的女士差不多,也没有看上吗? “怎么没有看!”说起来能把她气死:“他一个个挨着看过去,一张都没有落,每个都给我评头论足一番,一一否认,真是要气死我!” 夏渺渺瞬间抬头:“那你还给我看!” 夏小鱼也赶紧接腔:“就是呀吗!大宇猪都说不喜欢了!” “他说!他说的算什么!他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样子!挑女方这更挑女方那个,他以为他是你姐夫!不用管他,咱们看中了,明天就让他见!” 夏小鱼顿时没了兴趣,她也就是觉得相亲有意思,才凑过来看,她还是觉得爱情是很浪漫的,婚姻更是神圣的,怎么能这样随便来!妈简直是胡闹。 夏渺渺没那么想,但夏宇都说没有看重的了,不是做白工吗。 房门被打开,何木安走进来。 夏小鱼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照片合上,抓在手里,安静的退开几步,垂着头站在一旁。 夏妈妈也想把照片合起来,但小五再好用,也不是真腿,没有那么顺利,只好撑着老脸,拿着做派:“木安来了,你爸和你弟呢,不是去打羽毛球了?” 何木安声音淡淡:“爸公司来了电话,说有事,让他过去一下,二宇去送了。” 夏妈妈暗自咬牙,死老头,修个自行车能有什么事!从来没见他加过班,女婿来了,他只要陪一会,不是要联系从来不碰的毛笔字,就是要早点睡,这次更好,竟然说公司有事,也不怕何木安送他,臊死他! ------题外话------ 我以为我发了,哎,想发穿越了。错过昨晚的发文点,就会延迟到现在 442雪 夏妈妈这样想,但多少能理解老伴:对着一张不摆谱胜似摆谱脸,还不喜欢说话的据葫芦嘴,沉默着也嗅不出尴尬的鼻子。 你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好话题,觉得他一定能接下去,等你滔滔不绝的说完了,期待他的回应,他好似脑筋短路了一般,恩一声没了下文,兼职生生把人噎死!孩子爸能每个星期陪他‘聊’半个小时,已经智商用尽,哎:“这么晚了还忙,呵呵,没办法,大师傅就你爸一个。” “公司是这样。”何木安语气平淡,天生不带情绪,只有上位者说话的稳重和安心。 落在夏妈妈的耳朵了,只能再呵呵几声:“你们聊……你们聊,刚才吃的太饱,我和小鱼出去走走,饭后散步……散步……”说着猛然拽走渺渺还在看的相片,收拾了一下,和小鱼赶紧走了,对着女婿的脸时间长了,不消化。 何木安看着门关上,神色自然的坐到渺渺身侧,很有自知之明:“打扰到你们了?”他也不想,但他一个人站在操场也很尴尬,就过来了,何况他想看着渺渺,至于别人怎样,让路就好。 夏渺渺觉得还好,本来老妈选的话题就很无聊,只是他觉得木安每次来表现都很好,她妈怎么就每次都那么紧张,何木安在家的时候可比对着那些主管气场全开时,温和多了。 何况夏渺渺觉得木安对爸妈非常孝顺,说什么都答话,对她都没有那份耐心,不知足呀不知足……“怎么会,有没有事。尚尚呢?在外面玩?”夏渺渺起身,扶着腰,做得久了,腰疼。 “没,和可信在房间里玩游戏吧。”何木安看着渺渺垂在身侧的手,刚才他想…… “走,找她对打去,好久没有打两把了。”夏渺渺行至不错的走了两步,没听到后面有什么,疑惑的回头,继而笑了,转身拽上他胳膊:“走啦,跟他摆什么严父的谱,增进一下关系喽。” 何木安脚步跟上:“我是怕她输不起。” “你跟她较什么真儿。”想着女儿每次输了嘟着嘴生闷气的小样子,就可怜:“你不会输给她呀。” “不会。”回的斩钉截铁。 夏渺渺突然停下来,打开门,把他扔进去:“不能的话,自己待着吧。”碰!关上,自己走了! 何木安更快的打开门,把她拉进来,圈进怀里,吻上她的唇…… …… “你没见夫人预产期快到了,老夫人、老爷,和太夫人都住回西山了吗,老爷这时候若还在外面女人那里,不是打先生的脸吗。” 昨夜的雪覆盖了霞光的山,便茫茫的一片,小路从雪白中探头,府邸、小院,银装素裹中的山色沁人心脾。 是呀,什么也不如先生的事重要:“可老爷、老夫人回来后,西山天天吵,我听米总管说,简直要翻天了!” “谁说不是,我听说……”说话的人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晋总来典市了……就是那个晋总,老爷子才怒了!可人家晋总又不是小猫小狗,名下的公司比老爷子那个何氏有能力多了老爷子动不了,这是生气了。” “这是何必。” 两人叹口气,感同身受,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恐怕也只有先生出面才能解决此事。 但先生又是不介意这些事情的人,就算老爷子和老夫人双双带着自己的情人回来四飞,先生眼睛恐怕都不眨一下,先生对父母没有依赖,到像是远观的好友,高兴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先生这样奇葩的儿子也算少有。 说到底,还是先生对他们无欲无求,说句大不敬的话,先生看老爷子两人就像看隔壁的故事,冷静、客观、不插手,再难听点,就像上界看下届的凡人,怎么折腾也会归于尘。 两人感概着走远了。 夏渺渺披着棉衣挺着肚子走出来,一只手习惯性的抚摸着圆圆的肚子,刚才在这里赏景,想不到能听到这样的八卦,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再看看西山,对自己公公婆婆诡异的生活,不能帮任何忙。 不过,晋魏是谁? 夏渺渺慢悠悠的抚摸着肚子,临近产期,宝宝的活动非常频繁,从‘怀着就怀着’,百分之九十八的女人都会做的事,不放在欣赏,到如今快瓜熟蒂落,盼着孩子的出生,何夫人享受了一个任性的孕期。 可真急忙跑过来,见到夫人的一刻,剧烈跳动的心才平复下来,她不过帮夫人拿薄被的功夫,摇椅上便没人了,昨晚又下了雪,若是夫人不小心摔一跤……幸好,幸好没事…… “哎,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自己的身体,我小心者呢。” “先生交待的。” 443晋总 夏渺渺失笑,可家这对姐妹不错,等肚子里的出来了,可真就给了他:“走吧,回房。” “夫人真好。”可真喜极而泣,夫人不乱跑就是真的好。 夏渺渺的预产期已经到了,四天前已在家待产,本以为这会儿早该出生了,结果是现在的局面。她如今走到哪里,身边都不能离人,可不就苦了可真几个。 本来何木安是要在家的,夏渺渺觉得没必要。 一来,没有欲望非要看见他,二来,生孩子吗?又不是大事;三来,钱吗?多赚一分是一分,她身边又不是没人,就算她要生了,他除了叫医生,存在的意义也很微弱,叫医生这种事谁不能做,打发他上班去了。 夏渺渺不在意自己生产何木安在不在身边,她只有功夫八卦,她婆婆实在太有个性了,想不好奇都难,当了奶奶的人了,她却一点也不收敛自己的私生活,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到了该有智慧、撑起一片天觉悟:“老夫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夫人想问老夫人和晋总的事?”可真很通透。 夏渺渺立即来了兴趣:“跟我讲讲?”若是亲眼见的多了,谁敢肯定何老夫人真的是会玩男人的主,还以为是媒体杜撰。 可真也很有兴致,因为这次的人和以前不一样,全霞光山都等着看戏呢,不过不是看何老爷子如何拈酸吃醋,还是看何老夫人会不会因为晋总来典市办事,再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毕竟她们老夫人在男人身上的战斗力是无人能及的。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老夫人对男人向来不遮遮掩掩。”可真的语气莫名骄傲,继而又有些失落:“但这次不一样,晋总和老夫人以前接触的男人不同。 虽然以前夫人挑中的男孩中也有出息的、功成名就的,也有不估计年龄想跟夫人白头到老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两情相悦,说白了就是看上咱们老夫人,咱们老夫人顺水推舟就享受了,但晋总不一样,晋总不喜欢老夫人……” 可真语气有些纠结,似乎不知道该支持谁:“晋总为人非常低调,在外风评特别好,就连施秘书也非常欣赏此人,最重要的事,这人很专情,对自己的糟糠妻子不离不弃,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多年的夫妻,晋夫人毫无征兆的跟人跑了,晋总还找过,总之,晋总就是那种,铁骨铮铮柔情在心的男人,咱们先生对他印象也不错,能让先生觉得不错的男人至少是真的不错,也不知道那位前晋夫人想什么,哎……” 跑题了:“最最重要的事,前晋夫人跑了以后,晋总也没有以此为借口花天酒地、看破红尘,他依然还是他,还更自律了,你说这个男人好不好,咱们老夫人追着他不放时,不知道碍了多少名门闺秀的脸,一个个看咱们老夫人的样子,恨不得把咱们老夫人吃了!” 可真叹口气:“呵呵,我以前挺支持老夫人追求幸福的,但对晋总……呵呵,我觉得咱老夫人就算了吧。”不是她们夫人不好,而是不合适呀。晋总是高山之松,巍峨刚正,她们老夫人……不提也罢。 那么一个注重形象的人,被她们老妇人纠缠了两年之久……这也是她们霞光山唯一绝对不住这个好男人的地方:“晋总不喜欢咱们老夫人的,不过,我觉得老夫人也想开了吧,毕竟人回来了,肯定是想开了。” 夏渺渺点点头:“听你这么说,老夫人很有眼光。” 可真不能否人这句话,认真的点点头,老夫人唯独看上晋总这点眼光非凡。但老夫人不是能跟勇气谱写战歌的才女佳人。 “老爷子不说什么?” 这……老爷子需要说什么吗? …… 西山上,木秀筝让人伺候着像个无有忧虑的孩子,在院子里堆雪人,精致的蚕丝围巾,挑来选去的各大秀场名品手套,上百顶她戴过的帽子,托着粉嫩如少女的香腮,思索着哪个合适她的新宠。 她当然知道晋魏来了,来就来了,还能不让人家阿来此地办公,典市又不是她会所了算。 哎,当年喜欢他是真的,颜面尽失后还是追不上人家,是她木秀筝没本事他,她不是不想期期艾艾的祭奠她好不容易品尝到的爱情,只是木秀筝是最不为难自己的人,她父母把她剩的这样完美额,儿子又努力给她营造好的生活环境,她不能让自己不舒心。 所以,回来后找了几个可心的小可爱安抚了安抚自己受创的心,也就可以过去了。 ------题外话------ 明天也在中午 444是不是 男女那点事,她看开的很快,没事还调侃自己几句:世间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差不多追过,就等于沾染了仙气,可以了。如果不是她有个优秀的儿子,说不定连晋氏大门都摸不到。 虽然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但木小姐不会给自己找气受,她有位好儿子,顶着何木安娘的头衔,她是可以胡作非为,再嚣张点说,晋魏落了她面子,她若是哭闹上也不能不能凭手段让晋魏破产找回场子,可,她也不能总给儿子丢人不是。 哎…… “老夫人,您的手真巧,堆的雪人都比别人家的好看,戴着老夫人选的帽子后,更是精神了。”人如玉、雪如玉,可不是好看的像画一样,若不是性子太儿戏,妥妥的人间至美。 木秀筝温婉的一笑,清澈动人的眼睛如星光闪耀,定制的长仙裙,恍惚了周围的雪景,自她当了奶奶后就不反感别人叫她老夫人了,莫名的觉得这个称呼亲切,如今又要有小孙子了,可不就是老夫人了:“东山还没有动静?” “没,小少爷很有耐性将来定是能成事的。” 谁不喜欢子孙被夸奖,木秀筝也不能免俗,当下更高兴了,只觉得别人说的一定是掏心窝的话,再说,他们何家有不优秀的吗:“小安那时候就有耐心,我孙子呀,像他爸爸。” 那了不得了:“将来又是一个小先生。” “可不是,不对,我的小孙还是可爱聪明笑眯眯的招人疼。”才不是不解风情的黑炭脸。 两人笑的欢快,还想再共同回忆些东山之主小时候的糗事,突然前面来报:夫人要生了。 要生了,要生了…… 木秀筝立即扔下精心打理的雪人,提着裙子跳上车,急忙往东山去了,她的宝贝孙子辈分的哦。 她是会给儿媳妇私人空间的婆婆,几乎是临盆在即也不会去碍眼,但生就不一样了,生的时候一定要去! 东山早已经誊出一栋别墅当产房,就等夫人生了。慌慌张张的人群,早已聚集再次,成群的管事向东山聚集,各项设施瞬间到位,开始了喜悦的期待。 在医学发达的今天,生产就是听喜讯,亲近的人心里才会有一丝丝的担心。 何木安赶回来的非常快,西装革履,气场全开,脚步都没有颤一下,俨然越发有威严的一家之主。 “先生。” “先生。”拥挤的人群自发让开走廊,让何先生畅通无阻的进去。 也就是夏渺渺进去生了,如果没有,非得问问他从市区到霞光少说两个小时的路程,他怎么半个小时就到了!你个阴奉阳违的骗子! 但夏渺渺不在,没人会质疑先生的速度。 房里所有伺候的人聚在一起,等待着;山林间作业的员工们也在红灯亮起时,收了工;喷洒水雾的丛林机械瞬间熄灭水花,安静的蛰伏回低下,往日轰鸣不断的霞光山瞬间安静下来,静待夫人的好消息。 “老天保佑。”近身伺候的老一辈佣人,比担心自己的孙子还担心,真心祈祷着小少爷平平安安。,不止是为了那点工资。 产房是无菌化处理,木秀筝、何盛国还有匆匆赶来的太老爷夫妇,木家老夫妇,都要在产区客厅里等着。 何木安坐在主位上,也没有免俗。 夏渺渺觉得生孩子的样子丑死了,又累又没有美感,没那个雅兴让何木安亲眼见她的辛苦,体会女人的不易,那是看看就能体会的吗!何况她身边陪着可真,不觉得孤立无援。 可真为夫人擦擦汗,握着她的手,缓解疼痛:“夫人,医生说还要过两小时,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夏渺渺脸色疲惫,她耐受性还行,也不是喊出来的性子:“随便……” 那是吃还是不吃? 木秀筝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突然发现儿子坐的稳如泰山,顿时觉得自己做派很假,也赶紧找个位置,姿态很足的坐了,心里不自觉的骄傲:还是儿子沉得住气,看着报纸、喝着咖啡,就没有动过。 不过,生产的可是他媳妇,他够冷血呀! 呸!呸!呸!想什么呢!木秀筝仔细想想,生个孩子而已,难道让他儿子焦急的在产房外走来走去?好像……没见过那样夸张的……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 胎位正,二胎,又是按照黄金体重养的胎儿,按说两个小时足够用了,可现在都生三个小时了…… 何木安再也没有动过面前的咖啡。 快四个小时了吧…… 木秀筝猛然想起什么,觉得自己特精明,叫来米管家,让他快派车去接亲家母:她刚才怎么把亲家母忘了,还是她聪明,这时候想起来了,她真是一个顾全大局的老夫人。 何木安的心顿时一悸,母亲也觉得生产时间长了,怕出事去叫岳母—— 445何少 何木安突然站起来,急忙向二楼的产房走去。 本来安静的大厅,因为他的举动,顿时变的紧张,等着喜讯的人们仿佛才察觉生的时间有点长了,长不长的,反正因为‘定山石’的异动,顿时觉得凶险万分,越发觉得夫人危矣。 木秀筝脸都白了,怎么会……他家刚娶回一年多的儿媳妇呀……“渺……” 何盛国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扶着她的肩,按她坐下,没看见儿子神色不对。 几乎是瞬间,也似乎过了很久,产房的门突然开了,顶头就撞上黑着脸往里冲的先生,本想好的长篇大论顿时说的磕磕绊绊:“先……先生,生……生了……是位少爷……”说完赶紧又跑进去了:何先生脸好黑! 何木安紧绷的神经在没有长透视眼的人面前虚脱的恢复平静,仿佛只是上个楼的时间,他走了一个地狱的心神,但何木安很快稳定下来,向众人点点头,又沉稳的下来了。 一个小时候后,霞光山庄上下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喜气,仿佛真有霞光从天而降,笼罩了整座圣山,让小少爷的出生蒙上了一层帝王降生的传奇。 “恭喜老爷、老夫人。” 木秀筝笑眯眯的抱着襁褓中的小孙子,毫不介意美丽的笑出属于年龄的皱纹,晕染了整个年龄的颜色:“快看,我就小孙多可爱,瞧这下巴尖尖的,这皮肤,这长长的眼痕,一看就像我。” “也像我,皮肤这么白。” “对,小白脸。” 何老太爷和太夫人无视儿子儿媳的‘互动’目光和蔼的从小孙子身上扫过,异常欣慰:哭的如此有力量,定然活泼健康! 木家两位老爷子也点点头,何家第一个姓何的子孙,他们也不会不识相的建议姓木,但更不会没脸色建议外孙媳妇继续生,外孙可不是好说话的人,所以总体来说,木家的女儿嫁亏了,既不能左右女儿再生个儿子姓木,又不能左右外孙媳妇生曾孙姓木,简直塞心。 “咦?小安呢?” “没见,看他老婆去了吧。” …… 夏渺渺刚生完身体有些累,但睡不着,见何木安人模人样、一派从容、威严天成的坐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心里落差噗通就来了,比刚才生时还憋心:“可是我生不是你生!给我长脸呢是吧!你怎么不再擦点粉,玩个妞过来!”方正周围没人! 何木安短时不尴不尬的握的更紧了:“我是怕下面的人乱套。” “你就是觉得我生了白生!反正疼的不是你!就欠让你生一回!” “……”何木安垂着头,捏着她手心,慢慢的给手心顺气。 夏渺渺被挠的一会就没了脾气:“我想喝水,热的,倒水去。” “嗯。” 水喝到了嘴里,又想吃,来来回回折腾了何木安七八回,夏渺渺心里的气顺了,也就有雅兴在朋友圈报喜了。又引来一片哀嚎! ——等你回娘家看你,你家那片山进的麻烦—— ——你真是要升天了,生完了也没有变化—— ——切,比我儿子小半年—— ——呸,我女儿比你儿子大几年—— 何木安坐在床边,轻轻的帮她揉着腰,专业的产后恢复师站在一旁,垂着头一句没敢吭。 小孩子开奶后,被育儿师抱去隔壁,夏渺渺在何木安舒缓的按摩下,渐渐的睡了。 看管孩子?夏渺渺不坚持,她其实很累,就想安静的休息,而且她信奉坐月子,并不坚持这段时间表现母爱。 孩子一应的出生手续自有人操心,她只要吃饱睡觉折腾何木安就行了。 “妈妈,小弟弟很漂亮呀。” 夏渺渺醒来后看到父母和乖女儿,生产受罪的那点余波也过完了,顿时觉得身体好了很多,拉着父亲抱怨了会又下雪了,和母亲激烈的聊了会人生,共同逗了会小儿子,夏渺渺就要躺着装死。 夏妈妈顿时不满意了,压低声音,着急道:“你也多抱抱,孩子只有养才亲,难道让他长大了跟那个女人亲。” 夏渺渺发觉老妈说的是可真,顿时觉得好笑,在爸妈的眼中看来可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何木安是个正常的男人。 其实在霞光山,这两个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就像可信和安安,一年也不会说一句话,这样的女孩在霞光山有很多,不是常人想的那种关系,人家和她儿子打好关系也比和安安有点什么强。 夏渺渺终于有些懂何木安成天嫌她乱想的尴尬,确实挺没必要:“知道了……” 夏妈妈见女儿听进去了,松口气,顿时又有了初来霞光的拘谨,这可是一座山,不是一个山头的那种,是一片,陡峭的山崖,起伏的山峦,早上可以看云海生日,晚上可以观天向风云,飞禽走兽,一个不少,实在渗人! 加上一路上来时,一道又一道的关卡,顿时觉得大女儿能在这种地方活的这么没有距离感,此乃人才! 446精神 夏妈妈很不自在,尤其被大女儿妖精一样的婆婆招待时最不自在,大冬天穿着夸张的公主裙,画着精致的装,指甲上碎碎点点,说话带娇,咿咿呀呀的她耳朵直起起鸡皮疙瘩。 连抱着孩子跟她寒暄的时候都带着小孩子的天真娇气,还要争孩子像谁这个问题,让夏妈妈应付不来,更不知道跟她聊什么。 聊衣服,呵呵;聊家庭,呵呵;聊孩子,呵呵;聊家长里短,更呵呵,夏妈妈怀疑亲家根本不懂家长里短,亲家睁着茫然无知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如果两人身份相近,她一定鄙视亲家的做派,但两人差距太远,夏妈妈生不出鄙视的心。反而觉得亲家一看便是好山好水养着的骄女人,自己的年岁跟她站在一起,不想自卑也生出一些自卑来。 夏妈妈难得就捏的提醒:“你看你生了用不上我们,我们先回去行不行?” 夏渺渺一看她那样,就笑了,猜到怎么回事:“我婆婆晚上就回西山,你和我爸四处走走,虽然是冬天,霞光山冬景很好,我让米叔带你们。你就不想多看看你外孙。” “又不是我亲孙子,不姓夏,我看过就行了,没欲望时时看,我一会就回去,你找人送我们,等过两天再来看你。” “你在何家的地盘这样说人家的少爷合适吗?” 夏妈妈环视一圈见没人,瞬间虚打了女儿一下:“少挑事。” 何木安站在门口。 夏妈妈立即心虚的啊哈着:“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生孩子,你看渺渺多精神……精神……” 夏渺渺笑的不行,她妈好可爱,不为难她了:“一会我跟安安说,让他派人送你回去。” 夏妈妈松口气,对女婿笑笑,她没使劲,绝对不痛,她又不傻,怎么会真打刚生产完的女的女儿,她以后再也不来女儿家山头逛了,紧张! 夏爸爸也不喜欢,天然的府邸气场压制,加上何盛国地道的纨绔二代身份,认为招待亲家就该把场面摆的足足的,让他非常不自在,听到可以走时,激动的恨不得小外孙已经过了满月,他就不用来第二次了。 …… 何家孙子辈出生是大事,孩子落地一刻,贺电与落地时间同发,一封封一句句带着贺礼纷沓而至,库存告急,又开了两座库房。 禾木旗下一片欢天喜地,何先生大婚时的排场又摆出来,欲与天同庆,霞光山更是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后山与小少爷同一天初上的飞禽走兽,都做了独特的标记,新栽种的各种松木花草,冠上少爷的痕迹。 灯火璀璨,夜不寐。 木秀筝喜欢孙子,很想挤走育婴师自己带,可她不会照顾小孩子,儿子也不让她添乱,只要可怜巴巴的从育婴房出来,带着孙女回西山,她怎么这么命苦,不就是想跟孩子培养感情,最好从小就养,弥补尚尚时的遗憾,竟然被如此嫌弃,她这个奶奶做的有什么意思。 夏尚尚见奶奶要哭,拿出绘着小熊的手帕递给她。 木秀筝瞬间被感动了,她的好孙女,最可爱的素女呢。 翌日依旧贺词不断、礼物如山的进入霞光山,满山上下忙忙碌碌,谁也不得闲。米总管拉出碗口粗的铁链命人封山,为少爷满月做准备。 不管外面如何热闹,来的人多重要,基本打扰不到夏渺渺,能进她房间的都是亲近的人和家人。 夏宇请了假今天也到了,又长了一岁的男人在夏渺渺眼里更有味道了,灰蓝色的挡风衣,牛仔裤,寸板头,中规中矩的打扮,看着又年轻又稳重还放心,夏渺渺打心里喜欢不惹事的夏宇:“二十七八了,该交女朋友了。”他和傅庆儿的事,她一直没有过问,如今半年多过去了,暗恋那点事也差不多了,该谈了。 夏宇看眼婴儿床上的外甥,长相工整,像大姐的地方不多:“嗯。”也可爱。 夏渺渺笑笑,一晃眼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总觉不久前她还带着他们满街跑着玩呢,不接感怀道:“也好,我帮你介绍一个?” 夏宇瞬间收回目光,对上大姐:“不用,我记得呢,回头让妈帮我介绍就行了。” 夏渺渺见状立即不高兴了,这是心理还记得别人,一天两天的你暗恋就暗恋了,谁没有一个过程,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这样拖着就不好看了,不追又不放,像什么话!语气不禁带了几分厉色:“妈介绍的你就见了,我怎么听他说给你介绍了很多你都没有见过,你老大不小该成家了,不结婚也该谈女朋友了,你看松璟,男男女女换了多少,再看看你!施秘书有个妹妹不错,改天你们见见。” “姐——”夏宇皱眉。 447 夏渺渺闻言便确定夏宇还没有忘了那个女人,出息!要不你去追,要不你认怂!这样放着算什么事!她前段时间还觉得坏人恋情不好,这时候觉得不跟这个怂货才该千恩万谢,自己怂在一边算什么事!连抢的魄力都没有,还谈什么痴情,痴给你自己看嘛!顺便再感动了自己! 何木安端着热水果从外面进来,便看见渺渺再狠瞪夏宇,夏宇看着摇篮里的孩子没有注意。 何木安大概猜到怎么回事,端了水果给渺渺放在床头,坐下来喂她吃。 夏宇听到声音急忙站起来:“姐夫——” “坐,一家人不必这么麻烦。” 夏渺渺更看不上他了,也就是自家弟弟,否则—— 夏宇工整的坐下,眼睛再没敢乱看。 夏渺渺眼珠子没有瞪出来,看他这个样子更来气,没出息!不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多长时间了还闹不定!喜不喜欢你自己不知道,还是不能快刀斩乱麻!还指望人家来凑你!都快被养废了:“你那个傅姐结婚了?” 夏宇猝不及防大姐会问他傅珍儿,但也立即平静,大姐不可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大概是知道他唯几的女同事里有傅珍儿:“没,估计快了吧。” 何木安喂渺渺吃口猕猴桃看了小舅子一眼,怂!没脑子,以他现在的身份可以说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傅珍约会的时候当做偶遇送女方回去,还会有谁敢跟他抢,又不是多深的感情,现在倒好,敌人相处快一年了,没有感情也相处出情义了,他这时候要还想作为,只能抢! 夏渺渺恨不得把水果当夏宇嚼了。 何木安安抚的拍拍渺渺的背,又喂了渺渺一口火龙果,多吃些。 夏渺渺撇开头,嘴里的还没有吃完:“估计?你怎么估计的,人家结不结婚你还能估计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技能。”夏渺渺语气含笑。 夏宇垂着头说不出话来,他…… 夏渺渺瞥他一眼,半年多了,给她这么一句,还不想相亲,等着自己生小夏宇吗,你也得有那功能,平日看着挺精神的小伙子,怎么就不开窍“就是还没有结婚了。” “啊?嗯……” 啊嗯什么!肉!“她年纪也不小了,谈恋爱这么长时间还不结婚少见呀。”夏渺渺吃口水果,决定点他一下。 “她不是那种到了年龄就急着结婚的人。”夏宇神色平静。 夏渺渺一口老血没喷死,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不着急结婚,一个成熟的女人谈恋爱时没有时间吊着谁,现在还不结婚就肯定有问题!糊涂! 何木安帮渺渺擦擦嘴,递上吸管。 夏渺渺不喝,快被自家弟弟气死了,还喝什么喝:“你是不是喜欢她!” 夏宇瞬间腰背挺直,像被戳中了按键一样:“不是,我——” “是男人就有什么说什么!少在月子里气着我。” 何木安赶紧给她顺气。 夏渺渺挥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跟着凑什么热闹,没看到教训弟弟呢。 夏宇见状愧疚的不敢抬头,他竟然连累姐夫被瞪,想到姐夫平日的样子,不知道姐夫有没有生姐姐的气,如果生气,他太对不住大姐。 “你看什么呢?说话,喜欢还是不喜欢。”夏渺渺放轻了声音,可别吓到来,吓坏了怎么办,哼! 夏宇见状点点头。 “幅度大一点,看不见。” “姐——” “喊什么,有跟我喊的功夫,我都当姑姑了。” 何木安重新瞥夏宇一眼,重新递上吸管。 夏宇见姐夫没有生大姐的气放下心来,不禁感激姐夫对大姐的耐心,他跟着去总部开过几次会,每次都觉得姐夫是不近人情的人,想不到他对大姐那么——“啊!”好:“姐,你冲我做什么——” “水果多练练手。” 夏宇再不敢乱想:“我是喜欢她,但她有男朋友了,感情——”想到大姐的话:“应该还可以,我知道我不该喜欢她,我会忘了的,给我点时间。” “嫌她比你大。” “姐你知道的她有男朋友,我冲上去算怎么回事。”夏宇起身:“孩子也看过来,我走了!” “坐下。”开口的是何木安,清清淡淡的声音,没有一点力度。 夏宇瞬间坐下。 夏渺渺觉得怂逼了:“你如果真喜欢人家,就去让她送你一张好人卡,算你能耐。” 何木安递上一小片香蕉。 夏宇沉默的坐着。 “行了,出去吧,看到你我就不用做月子了。” 夏宇起身:“姐,姐夫我出去了。” 赶紧走。 夏渺渺看着她离开后,立即倒回床上打滚,心塞呀:“我怎么有个这样的弟弟,我怎么有个这样的弟弟。” 何木安看着她笑:“他还是个孩子。”趁她滚正了又喂她吃了一片句子。 何二的哭声想起,没等嗓音完全放开,可真进来把孩子抱了出去。 夏渺渺停下道:“我想让何叔跟着小二,你说呢?” ------题外话------ 明天大概也这个时候 448满月 “小二是谁?” 夏渺渺觉得你可以再假一点,真的:“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了,再说了,就算我当时找到你,嫁给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就你这脾气还不天天跟你吵架。” “那可说不准,也许我会一直谦让。” 夏渺渺想喷死他:“就你,要不要我给你学学当时你是怎么眼高于顶的看我的,哎呦,那眼睛长的不能再高了。” 那有怎样,那只能说有矛盾:“我说分手了吗。”不会说分手就会一直在一起,矛盾也腐烂在家里,用的着外人用决定。 “你但凡表现出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他敢随便挂我电话,他那么大年纪,天天穿着拇指猴的铁甲,带着打铁帽,就漏两个眼睛,拿着手腕粗的赶住铁锥,给你喂猪,差不多就行了。” “我又没有让他喂猪,不想做可以走,违约金我可以不要。” 夏渺渺猛然一拍床头柜,见鬼的盯着他:“跟我抬杠是不是!” 何木安顿了一下,放下水果拿过她的手帮她揉着。 夏渺渺瞪着他,成天不安生:“还有夏宇,你没事开会呀、见人的时候带带他,让他见见世面,看他那窝囊样,真是要气死我。” 何木安看她一眼。 “就是带带,又不是占你便宜!你看我干嘛,你看他像你一带就能掀了你禾木天的那种能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夏宇,你也看到了,他没事见了我都那样,你要是不怕他精神紧张我无所谓。” 夏渺渺差点忘了这一点:“正好让他跟着你练胆。” …… 何家小少爷的满月宴拉练了半个月后,热热闹闹的开始了,如果婚宴多以大人为主,今天就是禾木集团旗下所有合作伙伴的下一代的盛宴。 巨大的卡通造型矗立在霞光山最显眼的位置,真人玩偶穿着禾木旗下热门动漫服装穿梭在宾客中,五颜六色的气球,成簇成簇的挂满所有角落,造型精美的儿童夜灯挂在走廊上、树上、山坡上只等晚上一展英姿。 何下土好险没有成为大名字,如今满月了在妈妈面前大气不敢喘,唯恐土褐色成了他的小名。 何二少的大名叫何不,对,还没有何下土好听的何不。 夏渺渺觉得她和安安加起来不敢说学富五车、风流人物,但绝对学识渊博,不与众人同,结果她儿子何不。夏渺渺实在琢磨不出这个名字有什么让人臣服的欲望。 事实证明名字叫什么不重要,何不不管叫什么,他都是今日众人用簇的目标,被人称赞的对象。他就是叫何下土,也能让源源不断涌来的人讲出无数典故,赋予他众多美好。 夏尚尚穿着红色的公主裙,拿着魔法棒,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和仆从跑远了。 何不包裹在紫色的绣了包涵高女士无限美好寓意的襁褓中,展现了何家丰厚的文化底蕴,因为何不的小婴儿车也能抛出一个伟大的木匠师父,更何况显而易见的高女士的手工,让夏家众人送的金锁银器,黯然失色。 夏家这边的亲友也很识趣,知道没有何家的客人能创造价值,所以很委婉的聊些车的,欣赏欣赏霞光山美丽的夜景,至于仗着夏渺的身份做妖的没有。 霞光山很大,但凡能放下桌椅的地方都有闲来喝茶的人,飞瀑走石、绝壁卧松,红鹤鸣谭,众人恨不得何夫人年年生两个,每年都能上来一度霞光风采。 夏渺渺穿着一席紫色的连衣裙,长发挽起和何木安一起宴客,宾客纷纷,彩绸飘飞,童声宴语,一派繁华景象。 何不全程十分配合,睁着肖似父亲的狭长双眼咕噜噜的看着众人。 傅庆也在受邀之列,收到请帖的时候傅庆有些惊讶,但她和夏渺见过,也算认识,加上她和夏宇的关系,夏家大姐会邀请她似乎在情理之中。 傅庆本不想来,何家的这种场面,给请帖是客气,来不来其实她觉得主家并不在意,结果黄总不知道怎么知道她有请帖,竟然组团华航一起过来给小公子庆祝。 她就不好不来了,左右霞光的景是出了名的,来就来了。 何灭早早约了一帮老家伙去后山放鹰了。 何木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木秀筝笑盈盈的听着各路人的赞美,笑容越发纯真无垢,如果不是今天特意穿了宝蓝色的起旗袍,年龄起码再小五岁。 晋魏在前台签了字,进来,就看到木秀筝在一波贵妇的包围下,如沐春风的享受着女王的待遇,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向何木安走去。 木秀筝在他进来时也同时看见了他,在成双成对的宾客中,他的年龄和单身算是很引人注目的,何况这人男人本人就很引人注意。 两人几乎是同时移开目光,木秀筝心里不舒服的起伏片刻,立即又被她压住,不就是情人做不成吗,还能因爱成恨,那她木秀筝也太没有度量了:“刚才说到哪里了,想起来了。我还是喜欢东珠……” ------题外话------ 明天中午更新 449迎来送往 “满清东珠最受欢迎,还是您有品位。” “对呀,山好水好、地界好出的珠子可不就好。” “也就只有您慧眼识珠,有能力百里挑一,做这么一串东珠手链,我这条就杂多了,早知道今天您选东珠,我都不戴。” 木秀筝笑着。 晋魏从旁边尽过,仿佛没有听见显而易见还没有任何含义的吹捧,东珠在珍珠里绝对不算很出彩的珍品,木秀筝一贯是听不出深处的,山水水好这样敷衍的话都说的出,还能博得她的好感,这个女人一出生就没有长好脑子。 何木安挽着夏渺渺迎上来:“劳烦你亲自过来。” “真好来典市办公,恭喜何夫人喜得贵子。” 何木安介绍:“晋总。” 夏渺渺回了一下神才想到何木安特意介绍的意思,被知道肖想婆婆的八卦,夏渺渺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惊叹婆婆的眼光,眼前的晋总黑西装,非常高,身材劲瘦,目光有神,一看就不是老公公那种沉迷酒色靠筛子决定公司前程的老纨绔,不得不说,婆婆很有眼光,但这种人大多喜欢知性女性,她婆婆那款……“晋总好。” “不打扰你们招待客人,我先过去跟熟人打声招呼。” 夏渺渺看着晋魏离开,低声道:“你挺大方呀,还邀请妈的前男友,你不怕爸和他打起来。” “小事而已,与商交没有影响。” 夏渺渺想想也是,她婆婆一年换好几个男人,其中之一什么的更多,不可能不来往,公公也习惯了,说不定两人根本不放在心里呢。 孔彤彤飞奔过来:“渺渺,恭喜恭喜,我现在才有时间过来,你不会生气吧。” 夏渺渺看着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蓬松的波波头,精致的淡妆,这一季她师父新推出的裙衫,脚上是刚刚上市的尖口高跟鞋,她不是来看她儿子是来相亲的吧。 孔彤彤觉得您老真相了,你生了别人也得喝汤吧,转而赔笑的看向何木安:“何同学恭喜呀,喜的贵子。” 何木安不怎么热络的看她一眼:“同喜。” 孔彤彤早习惯他的脸,但人家来给他贺喜还这样,是对我们班长有什么不满意吗,哼:“小渺,你忙着,我先去看看新巧,不陪你们这对大忙人。” “去吧。” 孔彤彤激动的跑了。 “她怎么这么兴奋?” 何木安扫孔彤的方向一眼:“你不知道吗?她最近跟小陈走的很近。” “陈秘书?!” “嗯,估计今天是相出什么损招让小陈好看了,所以如此有动力。” “她跟陈秘书……” “陈秘书如果看上她,她就该烧高香了。”少根筋、话多、见不得别人好,弄不清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团乱,陈秘书除非因为感情手上想找个蠢的,否则她真没有机会。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彤彤不错的。” 小陈更不错,国际名牌大学毕业,一流策划团队出身,选修心理学,师承施实,这些年跟着他也算成功人士,论也轮不到孔彤彤捡漏。 夏渺渺觉得可惜:“彤彤怎么兜来兜去都是给人当后妈的命。” 何木安心想,陈小豆有个这样的后妈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被整体拉低智商。 “何先生,恭喜恭喜喜得贵子!”黄伟业激动像自己家刚添了孙子:“也恭喜夫人。” 夏渺渺看眼他背后的团队,微笑的礼貌点头:“黄总赶过来辛苦了。” 傅庆儿站在添头的人群中,基本不显。 夏渺渺说完又回去看了她一眼。 傅庆儿礼貌颔首,两人算打过招呼。 夏渺渺便知道夏宇为什么喜欢她了,虽然对方跟自己年龄差不多,但不能因此就互相比较,她跟人家傅庆儿没有比较的价值,傅庆儿非常漂亮,不是特别张扬,但特别有味道的漂亮,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一点看不出已经三十的年纪。 她长发披散在肩上,笑的时候一个小梨涡,因为从事的工作对自身要求高,身条瞬间能从她们之中区别出来,又漂亮又有气质,简直甩镜子里的自己几条街。 夏渺渺觉得夏宇不敢追求人家是自卑吧,国际航班的头把交椅,华航的一枝花,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他夏宇不过是仗着姐姐上位的小不点,说不定她这个姐姐那天不得势了,他顶天混个地勤部经理当当,跟人家傅庆儿平级,这样的压力下,只说能给对方幸福就放手追,简直是不要脸了。 何木安能给所有人的时间不多,黄伟业带着一票人也只能分走三十秒,寒暄完赶紧带着人走了。 夏渺渺叹口气,决定以后不说她老弟没用了。 ------题外话------ 前面所有章节,进行了修订,包括错别字,和我偶然手误打错的名字哦。 450碰巧 “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 何木安看看时间,叫来可真把她待下去:“我让妈过去陪你。” “嗯。” 霞光盛宴分为非常鲜明的两部分,活跃的和高深的,另一种是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夏家一方的亲属明显属于后者。 夏渺渺去私人的地方休息后,夏家的亲属机会一窝蜂的随着何夫人的离开赶紧闪退到她的私人领地一家子闲磕牙。 夏姨家嫁的最好的女儿和女婿也安静的在何夫人一亩三分地待着,没有去拉关系的雅兴、 夏渺渺躺在二楼卧室的藤椅上,看着小别墅外随着她涌进院子里休息的人,恍惚间决定一人得道鸡犬没有升天。 夏渺渺接过可真手里的果汁,盖着薄杯叹口气:“你去照顾小的吧,我这里有小查就好了。” “我怕小查照顾不好你。” “你以后也是要走的,小查总要习惯,去吧。” 可真夏渺渺怀孕是经过一层层关卡选拔上来照顾何不的人,不是夏渺渺的私宠,照顾她的有手有脚能工作就行,用不着学富五车的,想想自己的待遇想不扶心哀叹自己的存在都不行。 难怪她家里里外外全怂在这里了,夏渺渺叹息出声,把薄被网上拉一点,闭目休息。 热闹的主会场外,时下天王级的歌手缓缓地唱着抒情的歌曲,侍者在满园的宾客间穿梭。 夏宇和傅庆儿在选餐区逐一往嘴里塞着美食。 两人是无意中遇到的,傅庆儿不想跟着黄伟业乱转,夏宇是娘家人不好都躲到壳里去,两人不期而遇的碰见,相携来这里多清净。 傅庆而见夏宇吃了两块米糕,还要来第三块笑了:“太顶饿,别吃了,小心一会你姐夫让你挡酒。” 夏宇选了一盅蟹黄:“没人敢灌我姐夫。” “也是,尝尝这片鱿鱼,味道不错。”随手给他夹过去。 “谢谢,怎么没有和男朋友一起来,别的不敢说,查师父的手艺是独门绝技,在外面是吃不上的。” “我本来不想来,就没有邀请他,谁知道被黄总拉来了,现在还困着呢,奶酪也不错,是皇庭的手艺,来一块。”又给他夹了一块。 夏宇胃口不错,盘子又被扫的空空如也:“黄总现在越来越会折腾人,何先生都说了有时间就来,没有时间就算,他非每次都搞形式主义,弄的不来像没有集体荣誉感一样,何先生又不是在乎形式的人。” 傅庆儿又给他夹了一角核桃酥:“又不是只有咱们华航这样,你看哪个集团不如此,何先生说可以随意,下面的人就真随意才是不想混了,历来都这样,习惯了就行,给我来点酱汁。” 夏宇伸手把高处的酱汁拿下来给她倒了一点,两人继续在美食区逛荡:“你知道哪些是查师傅的手艺吗?”今天起码有五个大厨,一百多位助手,能吃到查师傅手艺的几率可想而知。 夏宇闻言叫来旁边摆盘的侍从:“那些是主厨送过来的。” 侍从闻言,对夏宇问了好,积极热情的向他介绍了好几道主厨的主打。 傅庆儿看着夏宇感谢的把人送走,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小舅子的身份真好用,每道都不会出错,你不知道黄总曾经问过,那场面尴尬啊,我估计十道有八道是错的。” “还有这事?!”夏宇惊奇不已! 傅庆儿表示他少见多怪:“何先生家里这些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上面的几个总没有少吃亏的,不过,看你真没混得开,你大姐手段了得呀。”说完没有恶意的贼笑。 夏宇再想装傻也听懂傅庆儿是什么意思:“哪有,姐夫人好……” “你这句话说出去看看有几个人信,你信吗?” 两人说着,突然对面传来一声惊呼:“庆儿姐!” 傅庆儿抬头,本就含笑的笑容,笑容越发和善:“凌零,好巧。” 凌零闻言仿佛被吓到了一样,有些闪躲。 傅庆儿见状心里无语,演的这样不走心,让人想配合都拉低智商,刚刚出口喊人的是她,现在装作见不得人的也是她,何必呢,禾木集团普天想同庆的盛宴,别说你没有请柬,就是你只是路过也能进来,却摆出这幅样子,不就是想让她问一句怎么在这里,和谁一起来的。 傅庆儿没有想好,要不要再配这位把别人都当成傻瓜的小孩子闹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凌零?” 傅庆儿看过去,不是岳源是谁,岳源所在的公司虽然不在禾木旗下,但以单位为邀请目标的话,他们公司会派岳源来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位早已经结束实习期的小实习生。 傅庆儿想这出大戏,用脚趾头也能显出凌大小姐的后续。 ------题外话------ 明天中午,明天中午 451花样 “是……是庆儿姐……”说完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不自觉的躲到岳源身后,愧疚又歉意的不知道怎么办。愧疚是对傅庆儿,歉意是觉得不该乱跑碰到了庆儿姐,否则霞光山这么大,肯定能平安无事的过去。 岳源看不出凌零百转千回的心思,见到傅庆儿脸上立即漏出笑容,自然的走过来:“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过来找你。” 凌零见状咬咬牙,收起没有用的表情,赶紧笑着跟上前去:“庆儿姐想不到你也来了,怎么不给师父打个电话咱们一起过来多好,也热闹。” 傅庆儿莞尔,如果不是岳源没有把小姑娘当回事,傻愣的看不出凌零的用心,她早不陪着这个小姑娘玩了。 傅庆儿觉得岳源是不错的男人,不能因为有女人围着他转就说明他对她们的感情不够心诚,相反岳源不错,相比很多男人都要更好,至少无论凌零这个烦人小妖精怎么闹,他都没有动心的意思,这点已经很难得。 所以最近傅庆儿有些纠结,是一劳永逸的把凌零弄死结婚,还是就如此散了,无论是哪种拖到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是因为她提不起劲。 岳源看她满盘的食物,笑道:“昨天还说自己胖了,今天见到吃的又开始吃。回去别又嚷嚷着减肥。” “一点芝士而已” 夏宇心情不怎么好,低着头但这个动作丝毫显不出面对姐姐姐夫时的小孩子气,反而带着漠不关心的不在意,摆弄他前面的三层蛋糕,切了一块又一块。 凌零很早就注意到他了,因为很帅!穿着很考究,身材修长,眼睛很萌,一看便是清新暖系校园男神一枚,想不注意也难。正是好年龄的她当然就注意到了。 虽然她居心叵测想拆散师父和预备师娘,但也不会故意觉得眼前的男人和傅庆儿有什么,因为年龄差距太大了,说出来也没人相信眼前这位帅哥会喜欢一把年纪的女人,反而显得她小肚鸡肠。 凌零挺直腰背,让自己站的更有气质一点,笑容越发心诚,小姑娘真心像人示好时,还是真招人喜欢的:“庆儿姐,您后面的这位是……”这是面对同龄人或者说有可能的择偶标砖时,女性下意识的行为,总想展现最好的一面。 傅庆儿无语,说这位大小姐什么好,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出来现眼,说她喜欢岳源吧,她还对别人放电,说她不喜欢吧,她天天粘着岳源不让别人接近。虽然她们现在的小年轻称之为蠢萌的占有欲,她觉得是给不要脸贴了一层自以为是的标签。 尤其不知道的瞎说,虽然她凌大小姐也是一个人物,但和夏宇站一起就不够看了,十八线经理家宠出来的伪公主,跟夏宇? 不是傅庆儿恶毒,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那层皮够不够厚,所以傅庆儿也没有客气,看也没有向身后看一眼,直接不走心的道:“不认识。” 凌零顿时尴尬,继而有些脸越来越红,恼羞成怒被气的,她刚刚还看到这两人亲密的说话,那个小帅哥还给她拿了酱料,不认识!?骗鬼呢! 岳源也愣了一下,因为看庆儿和对方的站位也不应该是不认识,但半年多来,多多少少知道傅庆儿不欣赏凌零,但这样不给凌零面子是第一次。 岳源虽然觉得女朋友做的太明显,但这种时候也不能批评自己女朋友,害的替自己人兜着:“那边有个训练基地,我看很多人在那里下注不如去看看……呵呵……” 傅庆儿无所谓,遇到了就意味着一起走,否则面子里子都难看:“好。”放下刀叉。 夏宇脸上的失落还没有显出来。 凌零不干了,刚才傅庆儿简直是打她的脸师父想轻描淡写的揭过去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师父,庆儿姐明明欺负我,怎么就不认识了,我不够问一句她就嫌我烦,我怎么了,不就是今天师父带了我过来没有带她,可师娘不是也没有说她要来吗,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思,说不定就是想跟别人一起来……”说着凌零眼睛哭了,委屈不已的捏着岳源的衣袖。好像要捏碎了一样。 夏宇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人,继而看看抹不开面子的岳源,再看看神色依旧的傅庆儿,突然之间重新开始衡量傅庆儿和她男朋友的关系。 岳源有些为难,却不生傅庆儿的气,觉得庆儿不说肯定又庆儿的道理,他们年长一些有些隐晦他们懂,凌零不见得懂,而且,凌零还拉着他袖口,实在是……让他想揭过去都不好办:“凌零别闹……” 凌零含在眼里的眼泪瞬间低落下来,师父竟然还指责她:“师父……” 岳源为难的看着傅庆儿,又看看庆儿别后的男孩子,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庆儿不说,那位男生也该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了吧,介绍一下自己,含糊两句不就过去了吗。 夏宇站在傅庆儿身后,微丝不动,细算起来,如果凌零喊岳源师父,他也是可以喊庆儿师父、恩人总之能比眼前女人换出无数种恶心人的花样。 452处止 当着庆儿姐的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庆儿姐的男朋友拉扯,当他庆儿姐是死的! 傅庆儿无奈,既然一开始没有给凌零面子,现在更不会补上,但也无意让外人搅合进来,对夏宇道:“你也偷懒好一会了,过去看看你姐夫有没有需要你的地方。” “傅姐他们——” “他们没事。”没白疼这小子,这时候还知道要站在他身边:“去吧。” 凌零觉得什么颜面也没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明目张胆的要求对方离开,岂不是衬得自己更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师父……师父……” 傅庆儿冷脸看想出头的夏宇一眼。 夏宇忍着脾气,退回来:“姐有事就叫我!”不友善的看了岳源和他旁边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开,如果不是给傅姐面子,他直接瞪过去。 凌零见人走了,紧紧握着师父的袖口,毫不掩饰眼里的怨恨瞪着傅庆儿!这个女人现在越来越懒得装样子了,如今当着外人和师父的面,都迫不及待想为难自己,虚伪的皮终于揭开,看她以后怎么哄骗师父! 岳源见人真的走了,更加无奈,为了这一点小事,两人至于吗,不就是想认识一下,两个年轻人凑到一块也更有话说不是吗,何必。 凌零等着傅庆儿:“庆儿姐不会喜欢他,才不介绍给我的吧,我要是知道……我……” 岳源不等她哭出来,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傅庆儿点点头:“你师父说的,就是我要说的,刚才不介绍给你,自然是不需要,也不能,他刚才也没有认识你的意思,你何必上赶着让自己难看,何先生亲小舅子也是你想认识就认识的,也不怕他脾气不好,不高兴了让你在这里出丑,到时候被连累了你父母你师父才好,刚才说去哪里?训练场是不是,走吧。” 凌零顿时脸色发白的看着傅庆儿。 岳源也转头道:“凌零你太胡闹了!进来前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里不是咱们公司,你想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这里是霞光山,被说你爸爸就是咱们公司在这里也就是一个小作坊,你问对方是谁,不是每个人都给你面子,你这孩子!”转而有心的看向傅庆儿:“夏小先生会不会怪凌零不懂事?夏小先生不会不高兴了吧?!” 岳源说完又忍不住指责凌零:“你哭什么,无妄之灾如果被你摊上,你才真该哭,你爸也护不住你!” 凌零被骂的难堪极了,又是当着傅庆儿的面,刚才问的人竟然是何先生的小舅子,她心里更觉得丢脸。 “你还敢哭,今天是何先生小公子大戏的日子,你在这里哭是给人找晦气!忍者!憋回去!” 凌零当然知道霞光山的厉害,更知道何先生座下几大总裁的厉害,如果被他们看到,就算不难为她,以后不和她所在的势力聊工作还是可以的。 凌零顿时害怕了,哪里还敢哭,可不能哭后更觉得自己委屈,却又不能哭出来,死死的咬着下唇。嗓子里的哽咽声溢出来又吞进去,难受的像灌了几顿浓银。 傅庆儿无所谓的看她一眼,当没看见:“走吧——” 凌零被傅庆儿刺激的心理难受,忍不住就哭了出来!不就是一个意外,可是找到理由羞辱她了是吗!傅庆儿太过分!她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她什么不知道就是想看她出丑!这个心思恶毒的女—— 岳源顿时冷硬的低声道:“找你爸去,你这样是给他招祸!”这么的人了又不是孩子,在人家的喜宴上哭,大度的不跟你计较,小心眼的人多了,已经有很多人看过去了! 凌零受伤的看着师父,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对他还不够好吗,计算她做的不妥,他不会好生好气的跟她说,还有他看不出来吗!分明是傅庆儿故意欺辱她! 师父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凌零提着裙角,伤心的哭着跑远。 在霞光山的喜宴上发生别人家勾心斗角哭哭闹闹的戏码,何木安不在意,或许木秀筝看见了,还要上前安慰,但觉得霞光和禾木就是圣地的华航集团、天成珠宝、特旗建筑、未来科技等旗下的集团可不这样觉得,在他们老大的地盘上不顾及场合很有可能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些权贵。 傅庆儿混了这么多年华航,深知黄总小肚鸡肠的护住功夫,所以也能理解岳源的不愉快,毕竟事关个人前途:“你不去看看她。” “越来也越不像话,让她爸好好管管她,夏小先生哪里……”岳源有些担心,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是空穴来风。 傅庆儿声音平平:“夏宇性格还行,我们以前就认识,他不至于。你是不是不高兴我一开始没有给他们两人介绍?” “没有,你不说自然有你的道理。”这件事是凌零胡闹,他不至于分不清楚。 傅庆儿点头,也不会往身上揽:“虽然我和他关系还行,但夏宇对女孩子比较冷淡,所以刚才我才没……” “我明白,你不用特意解释,你不是无缘无故会那么做的人。” 傅庆儿点头,眼里没有被男朋友信任的感动,因为这样的事情次数太多了,没感觉。而且这次她就是故意,烦那个女人,所以没给她面子,任她自取其辱。 453手艺关系 夏宇心不在焉的跟在姐夫身边,想去看看傅庆儿怎么了,但想到傅庆儿让他走时的样子,心里不是不知道傅姐不需要他,至少那一刻,他是没什么作用的。 何木安来者不拒,谁来道贺也板着脸给几分面子,迎客的空隙还不忘看一眼心不在焉的小舅子:“怎么了?”何木安命人把何盛国、木秀筝叫来,在门口迎客,带着小舅子去旁边休息。 “没……没事……”夏宇垂着头,眼睛看着高脚杯,手指不自在的摩擦着高脚杯的一段,下意识的对姐夫不敢抬头,没有对别人的满不在乎。 何木安上下扫他一眼,对他没骨头的样子不置可否:“刚才见你在餐饮区不是玩的很开心。” 一个‘玩’字让夏宇略显羞愧,他……他以为这里不用他招待的,而他家的亲戚都在大姐那里,所以他才……夏宇的头垂的更低了。 何木安对他本来就没有抱希望,看他这样自然也不叹息:“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尝试。” “不……不我不……” “不喜欢?” 无形的威压让夏宇摇摇头,声音低如蚊蝇:“……喜欢……” “喜欢就去找她。”何木安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刻着繁杂花纹的半掌大的木牌:“带她去后山看看动物。” “不,不用,我在这里陪……” “我不用你陪,拿着。” 夏宇接过来,看着入手精致微尘的黑色木牌,也知道这是一块同行凭证,更加觉得自己没用,姐夫很好:“姐夫……她……她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何木安首次正眼看着他,带着不满的审视。 夏宇被这样一看,顿时觉得手脚都不对劲了:“我……” “你姐姐的话是妇人之见,自己喜欢的都不去争取,你还能做什么,以后遇到别人感兴趣的项目,你是不是就退缩了,道德观不是不能有,还更要大,等是自己的后做的更好,造福众生和放在庸人手里比哪个好,男人为什么是男人不是女人,就是比她们看的更长远,否则你当什么男人,做女人不是更安逸,稍微有点成绩就可以要男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夏宇看着姐夫,他怎么听着觉得姐夫对女人…… 何木安没什么表情,渺渺坐月子期间似乎忘了他是一家之主,以前如果当着下面的人还给他三分薄面,月子里这三分薄面也没有了,说出口的话,你若是没有听见,第二遍不管谁在房间里照顾何不,立马太高八百度开喊,不搭理她吧,她肯定生气,理会她吧,简直是惯毛病。 “还不去,让我教你怎么做吗,我原来不知道我竟然有真没一个天真善良连做点违背道德的事都需要人教……”的地步。 夏宇赶紧走了! …… 训练场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下场的都是今天的宾客,有退伍的保镖,有擅长运动的各个老总,有有军人情节的大佬,一试身手的大有人在,场外下注的人更多。 不得不捧场的员工,下了注的赌客,看着钱往上涨惊叹自己眼光的怡情者,层层叠叠吸引了最多的人驻足,旁边的动物表演被他们抢了不少风头。 傅庆儿随便买了几个筹码,买了距离她最近的案台。 岳源跟着她买进,心思却不在场中,皱着眉有些担心。 傅庆儿看的出来:“你要是担心就去看看,万一她躲着凌总,被人看到躲在哪里哭就不好了。” 岳源也是在担心这个,简直不省心:“真不明白凌总让她来做什么!” “估计是希望她认识谈得来的朋友。”隐含的意思不必说的太清楚。 岳源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凌总说一声,让他找找。” 傅庆儿点点头,这也是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的地方,是她的感情不纯碎,太消极,所以现在才有这么多麻烦事,但感情哪有那么多就是你的称心如意,争取一下并不会掉了身份。 下一个也许还没有这一个好,下一个也不见得有这一个省心,哎……傅庆儿惊讶的看着场中,没想到冯总还有徒手攀岩的本事,刚才她把筹码押给谁了? “傅姐。” 傅姐回头,看到他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扯皮做旗,对方还很合作的离开,再次见了,傅庆儿觉挺不好意思,赶紧私下看看没有岳源才道:“刚才谢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哪有,那个女生看着挺讨厌的,正好我也不喜欢,岳哥呢?” “去看看凌零去哪里了,这里人多,她如果自己跑出去找不到车就不好了。” “她是岳哥的……” “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徒弟,跟过他当实习生。” “哦。你不说我以为终生为父的手艺关系。” 傅庆儿笑的不行:“你小子,说话也有带刺的时候。” 454范围 “实事求是,是姐你太好说话。”一个到了谈婚论嫁的小女孩站在别人恋爱的道路上,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别有居心,不用想都能猜出几十种居心。他是有想法的人所以避让,所以不懂那个女孩子当着正牌女朋友的面拉别人的衣袖是几个意思。 夏宇站到她身后,改变主意了,阴谋诡计他会,只是觉得是仗势欺人,尤其这个势还是拐了一层关系又喜怒不定不喜欢在工作中谈亲戚的姐夫,他觉得如果他背后不是有大姐和姐夫,自己不见得比岳源优秀,所以…… 但如果真借用,他当然知道怎么做,而且……上面有意今年升他的位置,如果成了……他也能和岳源一较高下,也能给她相对很好的生活,所以不动声色的靠过去:“你压了谁?”岳源应该一会就会回来。 夏宇站在傅庆儿身后,位置很微妙,从外面看会让人觉得过于亲昵。 傅庆儿没注意,神态自若,也不把刚才的话放在欣赏,示意她看场中:“看,你家冯总下去了。” 夏宇笑,冯总是他部门的直属上司,公司习惯用科室分派别,冯总就是他们可是的妈。 “没想到呀,冯总竟然有肌肉,我一直以为咱冯总虚的只能躺着做按摩。” “要是被他听到,他会不高兴的。”冯总今年退休,他接的便是冯总。 周围响起一片人的欢呼:“冯总!加油!” “冯总!你是最棒的,地勤部门一枝花冲呀!” 本含蓄、有序的场面一瞬间激动开来,各种加油声此起彼伏,情绪带动情绪,有了竞争,自然谁也不肯落下,更不愿自家阵营的人没有喝彩声,一石激起千层浪,竞技区嘶喊声一片。 华航当然敢挑头,人家什么身份,禾木集团嫡子之一,霞光山是人家亲爸的地方,在自家的地盘上自然肆无忌惮,玩的也开,带动周围的氛围也热烈起来。 “赵总,快来,您的时代来了。” “黄总,你家小冯下去了,你还在等什么!” “老大!来一个!老大!来一个!” 真有按捺不住热爱运动的老总们上,一时间场内场外都是嫡子嫡孙的咋呼声。 傅庆儿笑的不行,赵总竟然真跟着凑热闹,不过水平差远了,完全是彩衣娱属下,连梅花桩都走不过去,掉下来三次了,胖嘟嘟的身材滚下来一圈也不容易。周围的人笑的不行。 赵总并不恼:“老了,老了,不行了……” 夏渺渺躺在二楼的花房里,看着墙上的播放器显示出的不同角度的热闹场景,无声而笑,真逗。赵总、黄总那样严肃的人,跟属下闹起来也如此有意思。 但她关注的焦点,是人群中站在傅庆儿身后的老弟,画面三切之后,夏宇、傅庆儿占据一大片版面,供她实地观察:“上赶去做什么,还能抢了不成,要我说干脆该干嘛干嘛去。”夏渺渺看不上他弟弟的战斗力。 夏妈妈等人领着众亲属在这面独栋的别墅中闲逛,没人挑她们不合群的礼数,娘家亲戚都有独立特权。 夏宇为傅庆儿挡住拥挤的人潮,很给面子的为自家不是第一也不是最搞笑的冯总加油,坚定的站在自家人的身后。 傅庆儿尤其忠诚,笑不可支:“你们冯总太好玩了,他还真要跑完全程吗。” 夏宇目光含笑:“冯总是特别认真的人,决定的事情就是爬也要坚持到最后。” “你这么一说,好像就连赵总也没有因为太丢脸半途而废的意思,赵总加油!”为您的勇气喝彩。 周围华航的同僚立即蜂拥而上的讨伐傅庆儿叛变。 夏宇护着她,躲着众人的‘攻击’,一群人闹的不行。 岳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夏宇把傅庆儿半护在胸前,几个人脸上都挂着你掩不住的笑意,夏宇脸的笑尤其刺眼,他护庆儿的姿势也过于亲昵和认真,加上刚才这位何家小舅爷刚刚不假辞色的拒绝了凌零,再看他现在毫无距离感的和人闹成一片,一股被愚弄的感觉莫名冒了出来。 岳源顿时有些脸色不好看,都是出来谋生,谁比谁真差了什么,何况这个年轻人只是何先生的小舅子,又不是禾木拿得出手的执行总裁,却摆的比所有人都高,现在还不是闹成一片。 岳源有些迁怒傅庆儿,说什么不熟、不好帮忙,这会怎么又熟悉了!分明就是看他们笑话!更刺眼的是傅庆儿跟对方熟悉的程度,让他很不高兴,庆儿不是没有对他如此笑过,只是越来越少,最近更是敷衍了事。 岳源突然走过去,站在两人身边:“庆儿,你们笑什么呢?”面容和煦,身体自动走到傅庆儿身后,不动声色的把她护在自己范围之内。 455就要跟 尤其不想傅庆儿成为某些人不负责任的目标,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也要以防万一。 夏宇见状,没有动,依旧站在傅庆儿左侧,距离傅庆儿一拳的距离,脸上的笑容收住,没有给这个人客气的意思。 同僚见状,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不是觉得他们三人间有什么。他们华航多少青春貌美的小姑娘追求夏宇,夏宇动过吗,傅姐和夏宇以前关系就好,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因为不熟悉本能的在外人面前收敛过于豪放的情绪。 还有微小的一点,就是每个小团体看似和蔼可亲但都是相当排外,就像赵总在场上出糗,他们笑的高兴,但不见得希望别人笑赵总圆滚滚的身材,那是对他们团体的挑衅,好在赵总积威已久,没有外人真有胆子看他笑话。 笑闹声渐疏,以傅庆儿和夏宇为中心的‘吵闹’让开了两人位。 傅庆儿心情不太好,没有让岳源加入的意思,便也没有充当润滑剂。 岳源有些微妙的尴尬,但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同僚散去,就剩夏宇还站在傅庆儿身边,便显得突兀出来,夏宇仿若未觉,还跟刚才一样情绪高涨:“赵总竟然要突破障碍区了?” 傅庆儿看过去,跟着乐了,胖乎乎的赵总吊在直立的墙面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样子要多逗人有多逗人,他还故意做个鬼脸,给人就是在搞笑的错觉,众人笑的更欢快。 傅庆儿已很久没笑的这样放肆过:“不行了,赵总太能搞事了,笑的喘不过气了……” 夏宇凑近一步,让她把手搭在自己胳膊上支撑力道,嘴角带着舒缓的笑意:“赵总就是故事的,引诱黄总上场。,” 傅庆儿笑的眼角带泪还不忘接腔:“咱黄总是沙场老将,运动从来没有落下,赵总不怕黄总上去他更圆了。” “黄总几年没练了估计够呛。” “也是,赵总这是找垫背呢。” 场中,赵总拖着圆鼓鼓的身材一滚,竟奇迹般的滚过了高墙向泥潭冲去。 场外,赵夫人苦笑不已,已经懒得再理会闹出人来疯的丈夫,转身携了女儿去后面向何夫人打招呼,让这些人闹腾吧。 傅庆儿擦擦眼泪,不忘凑热闹:“你觉得谁会赢?”黄伟业已经下场了,身材直逼赵天成,黄总丝毫不觉得自己老,挂着紧身黑衣黑裤,酷酷的与己方阵营欢呼,仿佛一定能过关斩将。 夏宇想想:“谁也不看好,你看冯总!过半了——” 傅庆儿视线急忙越过拥挤的人群忙看去。 岳源越来越觉得不自在:“你们冯总吗?哪个,最前面的还是中间的,赵总挺有意思的,看他的肚子,多少年没有运动过了吧……吧……”他觉得在他话落后,身边,尤其是刚才跟庆儿笑的开心的同事看他的目光充满审视,明明刚才这些人笑的最高兴,胖也是她们先说的。 傅庆儿见状,无意让岳源在这里难做,便要离开。 夏宇想跟。 傅庆儿没有同意,岳源让凌零跟着那是他的事,她无意有样学样,又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她也不能装心大觉得自己跟夏宇没什么就当真没什么,谈恋爱带着弟弟妹妹还碍事呢,多心大才觉得带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不是事。 这也是傅庆儿又觉得岳源不上心的原因,但考虑到男人心大,她郑重的提过几次不想看到凌零,但岳源似乎都觉得不是事,所以她也没了非他不可或者必须争取的动力。 “我们去酒会上走走,刚才就想试试何先生的珍藏了一直没有机会。”傅庆儿说话很给对方面子,这是一种本能。 夏宇就像没有明白刚才傅庆儿的暗示,闻言赶紧道:“我也去,姐夫了开了一座地窖,难得真没大方,我也去尝尝。” “你还害怕没酒喝,赶紧给你家冯总加油吧,免得冯总看不到你伤心在赛道上,回去就没好果子吃了。”非常委婉的拒绝。 “没事,我替冯总尝尝,回去好探讨心得。” 傅庆儿狐疑的看向他,夏宇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虽然她和岳源在一起时间长了,没有所谓的二人世界,在酒席上碰到个同事带上也正常,但夏宇从不是在这种事上主动的人,而且这里是他姐夫家,他完全没有必要凑群。 夏宇目光坦诚,让她看。 傅庆儿顿时笑了,心里忍不住乐呵他孩子气,不会还记得刚才那个小姑娘的仇的吧,没看出来,夏宇也挺有意思。 ------题外话------ 昨天忘了请假,哎,晚上孩子有点发烧,闹腾的我忘了。估计明天也在中午哦。 456庸俗 夏宇笑的无辜。 岳源脸色更加不好,不是他敏感,而是交情如何一看便能感觉出来,至少他们两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庆儿说的那么简单,她们说话的默契有独属于他们的暗语,那不是短时间可以培养的,必定是两人肯定认识很久,而且关系不一般才会如此。 岳源觉得整个人都绿了,刚才那些人绕开他们也有了更多解释,比如笑话他,故意而为。 傅庆儿是华航的空姐,岳源第一次见她便觉得她漂亮、性感,交往下来觉得她性跟更好,乐于助人又不市侩。 眼前的男人是华航的太子爷,有权有势的和空姐能有什么‘默契’。谈恋爱或许不可能,但发生点什么都不会拒绝。 岳源想到那种可能,整个人都不好了,越来越觉得两人有什么,要不然堂堂霞光山的小舅子喝什么酒桌上的酒,酒再好也不如刚开窖,特意为他们勾兑的醇厚,分明是别有目的。 说白了还是凌零天天在耳边挑拨的话起了作用,让他下意识的往那方面想,完全忘了傅庆儿跟他说过,他们两个在夏大姐还没有嫁给何先生时就认识,显然两人的认识也不是一个层面的意思。 岳源不是没想过傅庆儿也曾经有过偶遇某个总裁,然后一同游国外,回来后彼此当做不认识的陌生经历,但被他近距离接触到,他觉得心情非常不好,傅庆儿还丝毫不避讳,别人怎么想他。 傅庆儿无奈:“跟着吧,跟着吧,吃多了小心你姐夫找你。” 夏宇笑,笑完故意在傅庆儿看不见的时候对着岳源别有意思的笑。 岳源的脸色刷的铁青。 傅庆儿回头:“怎么了?”又看看夏宇,将心比心的上前挽住岳源的手笑道:“怎么啦,吃醋啦?你家小徒弟跟着你的时候我可没有吃醋哦,好了,大方点,就当带提前带孩子了。” “傅姐,我可不是孩子。”夏宇接的自然,孩子二字说的很又韵味。 岳源情绪更加不好,他们两人当着他的面就敢打情骂俏!他都说过多少遍了,他和凌零没什么!她怎么还拿出来说! 岳源越想越觉得没面子,被当众下脸,他还有什么面子!他不能对夏宇怎么样,还不能给傅庆儿没脸!所以岳源冷着脸什么表请也没有给傅庆儿。 傅庆儿愣了一下,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两人的关系本来就在一个零界点,岳源刚的表现明显让她决定了一直摇摆不定的心,所以抽回手,也没了刚才的热情,知道道:“走吧。” 岳源见状,闹的尴尬,傅庆儿什么意思!明明是她不对,他没有跟她计较,她先对他甩脸色,那他也不奉陪:“凌零那里还有事,我去看看。” 傅庆儿直接点头,也不挽留:“你去吧,多安慰安慰她。”然后对夏宇道:“咱们走吧。” 夏宇见状看了岳源一眼,急忙跟上。 岳源见傅庆儿如此干脆,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两人走远,气的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她……她……竟然留都不留他一句! 夏宇不好意思的开口:“傅姐,是不是我……” 傅庆儿没了要喝酒的兴致,到底是影响了心情:“不管你的事,我和他本来就有问题,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这样正好,省的我总是纠结,还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一件事,那个,你自己去酒会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傅庆儿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夏宇没有追,一时间心里有些愧疚,刚才如果不是他,庆儿和那个男人应该就能说开!但下一刻立即精神起来!已经做了,愧疚扔了就是! 另一边,夏渺渺装无知的看着画面里的三个人,又无知的移开目光,这是做了坏事了吧…… “夫人,赵夫人来看您了。” 夏渺渺急忙关了屏幕,掀开薄谈,起身,又是雍容华贵的何夫人了:“快,赶紧请进来。” 女人间的寒暄在秋暖花开的季节非常融洽,赵夫人恭维人也非常让人舒服,夸起刚满月的孩子来丝毫没有违和感,好似孩子真能像她说的一般,健康俊秀非凡卓越。 夏渺渺无论领教过这些夫人多少遍的嘴皮子,身处其中的时候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飘飘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就这份万事顺着你心的舒适感,便让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当皇后不当王妃,反而要嫁一心一意的丈夫了!至于皇家争斗什么,不吃苦中苦,不享福中福。 夏渺渺开心,脸上笑的就高兴,给回礼的时候就挑最珍贵最稀有最有价值的给备着。 没办法,哄的她老人家高兴吗自然要拿最好的,至于那些不屑于在她面前刷存在的高贵夫人,就捡角落里的剩饭剩饭好了。 457啧啧 夏渺渺就是自娱自乐的这样想想,其实人家或许根本不在意那点东西,也就她觉得有意思,自己跟自己逗着玩,打发时间。 但关于有下面的夫人不满意她这件事,夏渺渺不是无的放矢,至少她觉得未来科技的总裁夫人就不正眼看她。 说不正眼看也是夏渺渺矫情,只是每次都不往她跟前凑是真的,这种关系很一目了然,别人都往前凑,无形中就显出那个不凑的了,夏渺渺就是开始不在意,次数多了也看出了意思。 那就是,这位蓝总太太不喜欢她,不是蓝夫人性格腼腆不喜交际,是不喜欢跟夏渺渺交际。 夏渺渺见过她和其她夫人说话,很有气场也很大方的一个人,听说出身好成绩更好,属于一路学霸到底,家里也供应了她多项博士文凭,在未来科技非常有地位的女人。 夏渺渺跟婆婆打听过,以前公司聚会也都是她代为招待女客,因为下面所有的夫人她最拿得出手,她也一直做的很好,深受追捧和爱戴,如果说这样的人不懂人情世故、表面功夫,夏渺渺不信,所以只有一点可能,对方不满意她夏渺渺。 木秀筝有句话说的更含糊,就是这位蓝夫人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不过她老人家很看的开,觉得何盛国这样的人她得到这样的待遇很公平,再说她也不在意,何木安接位早,她甚至没有出席过何氏集团正儿八经的宴会。 夏渺渺也不太在乎别人欣不欣赏她,人家是给你打工的又不是卖身的,围着你是人情,不围着你转是本分,所以近乎两年来,她也没提过,就是在些有数量的东西上,没有了也不为她争取,又不是自己好姐妹,犯不着。再说,有本事的人总有几分脾气。 就是吧,她觉得两人最高的境界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蓝夫人好似理解错她的意思了。 尤其今年年中的时候,蓝总跟他们走了个对头,上前跟何木安打着鼓,她们双方家属自然会遇到,遇到就遇到,客气客气就是了。 蓝夫人笑的很正经,正经的像施舍一样。 夏渺渺也笑的正经,反正女人吗,一眼就知道对方不是好鸟,但两人干站着实在尴尬,夏渺渺礼貌性的捡着她身上的衣服夸了一句,结果蓝夫人滔滔不绝的暗示她不该把高女士的织品随便送人,话里话外带着一种教导夏渺渺怎么做人的长辈姿态。 夏渺渺当下便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感觉了,所以也不怎么想做表面功夫,总共家里就准备了那么几件有价值的回礼:高女士就亲自绣了两方手帕,查先生就手磨了半斤核桃做酥饼,米老头亲自改装了三辆自行车,然后没有了,分的时候夏渺渺自然而然想不到蓝夫人。 夏渺渺觉得这都是女人间的小事,影响不了男人的大局,所以也没有心里负担的不够就算了。 主要是,她不是落魄时代的何家夫人,没必要看番邦的脸色。 赵夫人吹夸了何不一圈后,看何夫人累了,便起身笑盈盈的带着女儿再三谦逊的走了。 赵夫人的身材像她老公一样,胖乎乎的看着很有派头也更慈祥,女人到了一定年纪,胖起来是很富态的。 但看着富态慈祥,不代表就真的慈祥。男人们没事还比个业绩,女人们自然也因为自家男人的业绩有看不惯的彼此,比如赵夫人就不喜欢事事出挑的蓝夫人。 总之天成珠宝、特旗建筑、华航航天、飞跃传媒、未来科技、何氏集团等等,男人比完,女人也自己有自己的圈子。基本就是有本事的女人一撮,没事美容、麻将、闲聊天的一撮。 赵夫人属于后者。 蓝夫人见赵夫人带着女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已经猜到她从哪边回来了,把手里的酒杯放进侍者的盘子里,带着三分无奈一分为难走过去:“刚从何夫人哪里过来。” 赵夫人左右看看:跟谁说话呢?她怎么没看到人。 蓝夫人深吸一口气,她今年四十多岁,保养的非常好,不是保养的多年轻,是非常有气质,带着她这个年纪的女性特有的优雅和震慑感,一看便让人觉得有信服力:“左右看什么,我在这里。”蓝夫人声音不恼,甚至没有愠色,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包容感。 赵夫人闻言立即夸张的掩嘴笑道:“蓝妹妹找我说话呢,我还以为谁在身后呢……”妹妹两个字咬的很重,无形中升起一股小家子的宫斗感。 赵小姐见状,赶紧松开母亲的手掩面撤退,真是,她娘刚才的做派,啧啧啧,不想看第二眼。 458心情不好 蓝沁平和的看赵胖妹一眼。 不是蓝夫人埋汰她,是赵夫人就叫赵胖妹。 帝国曾经历过孩子多如草的年代,不如现在金贵,帝国现在所有的孩子都要感谢生育锁紧政策,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下场怎样。 在那个年代,毫不夸张的说当娘的生了几个都不清楚,谁有功夫给她们起名字,按着排行叫都是家里把孩子当回事的,何况还给赵胖妹加了一个妹字,那已经算积极宠爱了,否则张三李四这种名字为何能称霸人间那么多年。 扯远了,扯回来…… 蓝沁不把赵胖妹略带挑衅的话放在心上,在蓝沁眼里赵胖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她的年纪,可惜还被她经营的一点底蕴没有,毫无天成珠宝当家夫人的气度:“何夫人呢?” 赵胖妹冷哼一声,死丫头,她还能吃了你!跑什么!“何夫人当然在何夫人该待的地方,还用问。” 蓝沁脸色微微不好,赵胖妹比她年长,有些话她没说重了是给她面子,显然赵胖妹并不能理解:“家里这么多客人,何先生就在这里震场,夫人怎么不下来,你去叫夫人下来。” 赵胖妹忍不住乐呵了:“我去?我凭什么去!再说了,夫人刚出月子,出来喝西北风吗?” “小少爷满月选的事出生三十二天,她出来迎客怎么了,就算身体不舒服,坐到先生身边总行吧,又不是让她站着,哪有先生在外面,夫人在里面躲清净的,去叫夫人出来。” 赵胖妹觉得蓝沁提前更年期了,大家长当上瘾了,又要转行当婆婆,没见木女士都没有开口,你唠叨什么,显不出你来是不是:“我不去!要去你去!”说完抖着胖乎乎的身材转身就走!看都不看事精儿一眼。 蓝沁深吸一口气,不满的叹出,无奈的向赵胖妹刚刚走来的方向走去。 夏渺渺脸都要笑僵硬了,真的,也就是她年龄渐长,又是两个孩子的妈,比以前心境开阔,否则非做恶人不可。 蓝沁端坐在沙发上,苦口婆心的说着:“夫人也休息好一会了,是不是也该出去看看,先生一直在外面,夫人身为先生的夫人,小少爷的母亲,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应该和先生站在一起,夫人您说呢。” 呵呵:“上午一直在,有点不舒服回来休息会儿。” “我看着呢,你这一会可一会了,木总脾气好,不管这些,但你不能跟着木总学,你看看木总在外别人都怎么说……算了,跟夫人说这些也没有用,夫人,您要做的更好才行,如果富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跟我一起出去吧。” 啊,我没有休息的差不多呀:“还……有点头疼,不能吹风……” “夫人。”蓝沁更有耐心了:“您不出去外面的人怎么想,小少爷满月多天,你还门也不出,别人难免觉得你娇气,再说先生在,您不在,对先生多不好。”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也不想想她在那里才尴尬,能上前跟何木安搭话的用不着她,不能她也不聊天,在那里杵着干什么!“您说的对,既然这样,我把先生叫回来吧,免得他自己在外面不自在。” 蓝沁脸色立即变了;你!——先生难得心情好,肯在外面被人认识,这是多难的事,夫人怎么就不懂事! 夏渺渺拿出手机,当没看见蓝沁的脸色,打了电话叫他回来,完事后,关了手机看着蓝沁,你还有意见吗! 蓝沁气的要死!夫人实在当不得大任!斤斤计较!听不得意见!浪费她的好心! 蓝沁直接站起身!恼的转身就走!更气自己怎么就过来跟这个没有见识的女人说话了,还让她把先生拉了回来,简直要气死自己! 何木安半路碰到了蓝沁,没有说话,回来后就见夏渺渺坐在沙发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着他。 何木安头立即大了一圈,渺渺有数不完的闲烦恼,每样她觉得都很重要,当这刚出月子,跟下面的人一般见识做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分时候,这时候养自己重要:“怎么了?” “你的好员工,替你操心了公司还替你操心家里,没有转世成我婆婆她时不时觉得很遗憾!” 好了,何木安理解了:“蓝沁那人是烦了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堵我眼前了,我能瞎了!”说完摔了手里的抱枕,直接上楼。 何木安见状,冷着脸拿起手机准备给姓蓝的打电话,没事看管好自己的老婆,别哪里都乱窜。 夏渺渺站在旋转楼梯上回头瞪着他:“你干嘛!” “给你出气!” “你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说完更生气的噔噔噔上楼了,楼梯踩不声音还使劲跺了两脚,跺的脚这疼了脾气更孬。 何木安见状,放下手机,沉稳熟练看不出一点着急的上楼哄老婆:没事找事的渺渺,成天没事找事的自己过的忙乎。 另一边,蓝建勇见先生不见了,疑惑的问身旁的夫人:“先生怎么走了?看先生刚刚心情不错,应该有耐心坐一中午,怎么一会功夫就不见了?后面有人想见先生,品级不够,这次如果能见到对他来说是不错的机会,挺可惜的,先生走了,估计走程序的话,没那么容易提前拿下。” 蓝夫人尴尬的拢拢披肩,没脸说是她间接造成的。 459温 何木安和夏渺渺共同话题不多。 好吧,是没有! 卧室里,何木安挨着渺渺,贴着她身体坐下,脑海里应付的闪现出这样的种种好处。 夏渺渺看他一眼,摆弄着手里的中国结没有动。 何木安伸出手揽上她的肩,无奈又无可奈何,结婚后一半的时间都过的不明所以,也耗在了她身上,哎。 夏渺渺不走心的挣了一下,让他揽着。如果知道他怎么想,一定建议他离婚呀,免得耽搁你拯救世界。 “好了,脾气都使我身上来还不满意。别弄这些东西了,费神。”说着抢过来,扔在一旁的地上。 “你干嘛!好不容易有点灵感!” 何木安揽着她一起靠在沙发上:“陪我坐一会,刚才乱哄哄的头疼。”说着,脑袋靠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闭上眼睛不想动。 夏渺渺见状也没有动,让他靠着:“刚才看到夏宇给人帮倒忙了,是不是你教唆的!” 何木安闭着眼:“我有那个能力吗,估计是夏宇自己心里喜欢。” 夏渺渺想想傅庆觉得是不错:“长的真漂亮,夏宇可配不上人家。” “……” “我们工作室最近有出国看秀的计划,我打算跟着一起去,大概三天吧,你抽时间多看看顾二土和尚尚。” 何木安睁开眼:“这么早。” “嗯,想出去转转,在家里天天看着你烦了。”夏渺渺笑着歪头看向他。 何木安也正抬头看着她。 夏渺渺看着他冰凉的眼睛,孱薄的带着一丝红晕的春色,低下头,慢慢的贴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摩擦,没有性欲,只是突然想这样亲亲他。 何木安任柔软从唇上蔓开,带着淡淡的奶香,手向下环住她的腰抱住,也没有性欲,只是非常想抱她。 两人眷恋的缠磨了很久,生生缠磨出了困倦,夏渺渺窝在何木安怀里,找了温暖的位置,昏昏沉沉的假寐。 何木安把玩着落到手边的秀发,轻轻的抚触。 可真抱着小少爷进来,见先生陪着夫人睡着,悄然看来先生一眼:少爷该进食了? 何木安摆摆手让人下去,随便吃些什么吧,让她休息。 可真见状抱着小少爷离开,感慨:先生真是一个好丈夫。不过再看一眼怀里的这个:哎,你就是杂食的命。 …… 下午三点,觥筹交错的宴请在吃饱喝足后达到了高潮,游山的、划水的、登高的、竞技的、博弈的拉开了大畜牧,也有告辞离开的,但能被何木安亲自送的人不多。 “姥姥,我陪我住几天嘛,干嘛这么早回去,家里也有地方住呀,你跟奶奶一样也在我家住吧。”夏尚尚拉着姥姥的手摇晃着,真心实意的不想姥姥离开。 夏姥姥喜欢她的小尚尚,这是新出生的何老二比不了的,首先何老二就不姓夏。 但外孙女再可爱也填补不了女婿瘆人的事实,女婿实在不招人。没看到她身后的姐妹嫂子,没有一个留恋的抢占了送他们下山的车,都不愿下来寒暄吗,其实她也不想下来:“尚尚乖,姥姥下次就不走了,专门陪我们小宝宝。” “姥姥这次嘛……” 谁要在你家住呀,天天对着女婿,她怎么做她的老太婆:“乖。” 木秀筝也劝着:“住几天多好,您来一趟不容易,陪陪尚尚也好。” 夏姥姥才不跟这个女人住在一起,她怕心脏承受不住,被惊吓到,她刚才可听到下面的人议论说她老相好的竟然也来参加她外孙满月呀,好家伙,这得多大的勇气,亲家公自然很不高兴,听说两然已经私下里超过了,这样劲爆的新闻下,她吃完饭赶紧带着自己人下山,坚决不能参与进什么秘闻里。 何盛国也礼貌的劝着,都是客气的场面话,反正知道对方也不会留下来,因为他们都不跟儿子一起住。 夏渺渺陪着何木安站在旁边充人。 双方父母客套了好一会,夏姥姥才逃也似的上了车,赶紧跟这一家子拜拜,也不管儿子怎么还没有回来,赶紧催着司机开车,要不然嘴角就笑僵了。 这一次只能对不住外孙女了,下次她一定补上,他们何家就一个小尚尚值得留恋了。 夏尚尚努力挥着小手,其实对要求的落空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但也真心希望姥姥留下。 夏渺渺摸摸尚尚的头:“好了,姥姥又不是不来了。” 何盛国送走亲家的亲戚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木秀筝看着车转了弯也收了笑容:哼!敢质问她!她木秀筝怎么了!比把女明星扔臭水沟的何盛国强多了!怎么晋魏就不能来贺喜!人家是被正式邀请的人!你那些女朋友有本事也身价正常到让儿子邀请呀!一文不值的东西,竟然还舔着脸说什么‘我都没有让女人出现在家里’! 你出呀!你有吗! 木秀筝冷着脸看都不看何盛国,转身就走,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谁不知道谁!刚才送亲家之前他们就在吵架,亲家走了,谁有耐心给他好脸色! ------题外话------ 这两天在中午更新 460可怜的何爸爸 何盛国见她还如此,怒不可止的冲过去:“你摆什么脸色!你看看周围的人是怎么看你们的!这样的场合他来了,你以为你有什么面子!别人背后怎么说你的!不自量力、咎由自取,都是看你的笑话!你以为我都是为了我吗!” “那你更不应该跟我废话!”木秀筝恼了,指向何木安:“人是他们团队请的,你冲你儿子发火去!我懒得听你的说!” 何盛国追着不放:“我都是为了谁!你不冲上去跟她说话别人会背后议论你!” 木秀筝停下来对上他!不过是两人走了碰头,她说了一句对不起,立即就分开了,怎么到何盛国嘴里变的那么不堪:“嘴长在别人脸上,我管得着吗!” 何盛国气的欲死!追了两年还不行,现在在家里还跟那个男人眉来眼去:“你都没有自尊吗!他看不上你,你还一次次往前凑!活该!” “我活该关你什么事!何盛国别现在摆出一副想管我的嘴脸,恶心!” “木秀筝!你给我站住!你说谁恶心!你也不看看你一大把年纪里!孙子孙女都有了让人笑话!” “我愿意!我愿意!你管不着!” 夏尚尚在嘈杂的对峙中坚定的对姥姥离开的方向挥手,好似没有听到身后层层拔高的吵闹。 何木安平静的拉住渺渺的手:“人走了,回去吧。” 夏渺渺看眼不远处吵的热闹的公公婆婆,再看看何木安,真不管啊。 何木安坚定的不看,爸妈吵架当儿女的参与做什么:“走了。” 夏渺渺去牵尚尚,三个人刚起步,吵闹的背景音乐突然停了。 夏渺渺诧异的看过去,陡然见晋魏站在垂坠花瓶从处,三个老人家正撞在一起。 夏渺渺立即拉着毫无八卦心的何木安停下你:快看!快看!晋魏。她公公这次肯定气死了,被情敌看到两口子吵架,还吵的这么难听,她公公肯定觉得没脸。 她婆婆更不必说了,一直都是人生赢家、生活无忧无虑的姿态示人,被曾经追求过的男人看到刚才的画面,恐怕少女心碎了一地。 三个老人家各自为阵的站着,成坚固的三角形,互相对峙! 何木安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要继续走,没拉动夏渺渺,只能看向尚尚打发时间。 夏尚尚立即背脊挺直、庄重无比的看着爷爷奶奶的方向,观磨她还不怎么懂的内容。 夏渺渺有点担心的,公公婆婆很少吵架,最近每次吵架都是因为晋魏,她也搞不懂这两口子是不是相爱,也没有资格说人家相互过了近四十年的人没有感情,但只要牵扯上晋魏,没有一次不是吵架收场,如今还被晋魏撞到这样的私密…… 何盛国最先发难:“蝇鼠之辈,也就配躲在一边偷听别人说话!有没有一点道德心!” 木秀筝闻言,觉得何盛国嘴脸十分难看,连最基本的风度都没有,她什么时候对他那些女人如此说过话,如果说他吃醋、心里不痛快了!呵呵,别把感情说低贱了,就何盛国这样的,充其量就是自私力、占有欲在作祟! 木秀筝懒得看何盛国卑劣的样子,转身就走。 何盛国见状欲追,但又觉得走了好,走了他才能好好的教育教育这个装三的男人什么叫他何家的地盘。 何盛国摆好姿态更要开口。 晋魏不买账的绕过他向何木安的方向走来:“何先生,本来想就这样离开,想不到碰到你了,正好跟您告辞,下次有机会再聚。” 何木安伸出手:“好,下次有机会。” 何盛国气不过冲过来对着晋魏骂!什么玩意也敢忽略他! 晋魏看也没有再看何盛国一眼,跟何木安道别完,自始至终当他这个人不存在,转身上了已经等候在门口的车,离开。 何盛国气的半死,指着晋魏再看看自己儿子:你怎么就准许这个东西进入霞光!但看着儿子的脸到底没有吼出来。 何木安转身往回走。 夏渺渺再不敢就留,免得公公以为她在看他笑话,赶紧抱上尚尚追何木安。 何木安回头,见她抱着女儿,眉头皱了一下,伸出手:“我来。” 夏尚尚跐溜一下从妈妈怀里滑下来,整理整理衣裙,正经的道:“我自己可以。” 何木安看这她。 尚尚努力的笑笑,真的可以。 夏渺渺啪的一下打她小脑袋上:“笑的丑死了。” “妈!你干嘛打我!脑袋都被你打蠢了,可信姐说了不可以让人随便打我的头,这个人明显针对的是你!是你是你!你知道吗!”夏尚尚真是醉了,她的智商都是被老妈打低的。 夏渺渺认真的看看自己的手:“我的手还有这功能,我怎么不知道呢,让我再打两下找找感觉,回头写一本武功秘籍——” 夏尚尚见状绕过她爹,飞也似的跑了!谁跟她一起犯蠢。 夏渺渺看着女人跑远,可信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追上,无奈的挽住何木安的手臂,一起往回走:“你呀彻底吓到她了,短时间内,估计想不起你的好来,可怜的何爸爸。” 462离婚 何木安嘴角上扬了一下,因为她靠在他手臂上的动作。伤心不至于,虽然遗憾,但孩子好就好了,不是每个父母都能和孩子好好相处。至于同等交流,跟小辈有什么可交流的。 他以前是对尚尚不错,但也因时制移,哪能从一而终。 …… 夏渺渺觉得婆婆和公公这件事不像以前那么简单,第二天,西山的人来说,老爷和老夫人回去后吵的非常厉害,砸了不少东西,老爷和老夫人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争吵过。 一个星期后,西山总管坐不住了找到她这里:老爷和老夫人走后,至今没有回来,老爷邀请的朋友今日过来小聚,老爷也没有吩咐一声撤销,夫人,是不是让先生找一个老爷,老爷以前虽然也会临时有事,但没有通知撤宴还是第一次。 夏渺渺表示知道了,看向一旁带孩子的可真和帮她配色的高女士:“老爷和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可真年幼不好说主子的事,知道的也不多,抱着少爷哄睡觉,没有接口、 高女士拿起一条土黄色细线,柔软褶皱的玉手为它寻好位置,沉稳的开口道:“看过了好的,动了心,再看老爷,自然就没有心如止水时的无所谓,觉得一辈子没有好好活过,也想体会普通人的日子,先生又不管他们的事,这种想法自然无法克制,我看老夫人就算知道和晋魏不可能,也不想婚姻虚度了。至于老爷子……” 高女士叹口气:“没用的,爱不是爱,心疼不是心疼,喜欢的浮于表面,又管不住自己,老夫人又不是自爱自怜的,但他有何家做底气,再无能也养出了高傲的性子,从不觉得自己从在哪件事上栽跟头,定时老夫人提出了离婚,打击到了老爷子,乱了方寸,才不敢露面。” “离婚?!”夏渺渺穿着宽松的卫衣,跪坐在一堆色彩斑斓的丝线上。 “八九不离十,爱过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的,何况老夫人又过于孩子气了些……”高女士说道这里又叹口气,很是无奈,老夫人不是孩子,讲道理是没用的,如今儿孙又不会揽着她,觉得最是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后顾之忧都没有,谁能拦得住老夫人。 夏渺渺握着手里的线:“哎,木安肯定没反应。” “自然不会有,一年前我记得先生还疑惑过他们两人竟然能过道一起,而且先生早表态过,不干涉老爷子和老夫人私事,两年前老夫人追着晋总跑了,多难看的事,先生没有都没有皱一下,业内谁敢拿这件事取笑先生,先生立的起来,别人也自发把禾木和何氏、木氏分开,不要紧的事,让老爷子和老夫人闹腾去。” 夏渺渺看着高女士地方都没挪一下,眼睛也没有抬的说完,就像说别人家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不值得她当正经事一样汇报,说的也便轻描淡写。 夏渺渺也不是多惊讶,上行下效,何木安这样他养的人自然也是高女士这样的,就是;“报到我这里了,我总要过问。” “西山的管家是处理好了宾客的事才来报予您的,告知您一声也事怕您不知道老龙去脉不知道怎么应对,并没有真让你拿主意的意思,希望你告诉先生有这么一会事是真的。” “公公婆婆会离婚吗?”夏渺渺缕着手里的线,看着神色自若的高女士。 高女士穿着绣纹旗袍,八十多的高领,坐在那里稳如泰山,比木女士更像高门老太太。 夏渺渺知道不单高女士这样,何总管查大厨他们做派也足,不经意间流淌着云卷云舒过,我自逍遥的风流。有的时候夏渺渺在这种氛围下,不自觉的会理解,高女士当初和她母亲谈话的绵里藏针和高贵典雅,她肯定一个不合适的字都没有说出口,反而悲天怜人的让她不能嫁入高家,更疼爱她的小孙侄,希望他生活顺遂。 高女士仿佛没察觉夫人的目光,淡淡一笑:“当然会,老夫人心态年轻着呢,总要闹一闹才甘心。又不是什么大事,随老夫人去闹吧。” 夏渺渺低头,见这么短的功夫,高女士手下凌乱的丝线已经形成五六个色彩搭配温和的组合,哎,有这等本事自然不把外物变迁放在心上,这也是何大总管坦然喂猪的原因吧。 夏渺渺正胡思乱想着,佣人道:“夫人,何饲员来了。” 想曹操,曹操到:“让他进来。” 高雅美不可思议的看向何夫人,这是她今天首次当事一样看向夫人。 夏渺渺觉得挺逗,说了半天木女士的事她头都不抬一下,只提了一声何饲员,她便抬头了,这位曾经的何大总管在他们之中声望很高呀。 463哼 何饲员一年多不曾踏入主宅,与以往一呼百应的权利你相比,一年多的风吹日晒,天天挥舞铁索、提铁通,拿着儿臂粗的铁棍锁冲击力堪比大象的野猪群,他老人家虽然依旧精神,但精瘦黝黑了很多。 交握在腹部的手你粗糙结茧,还有去年冻伤后留下的痕迹,老人家拘谨的站在客厅,夏渺渺不理解他宁愿受罪也不离开的心思,那种工作到老为何先生奋斗终生的情节任何人也没资格说他愚昧,只是她这种没有理想的人不懂他的追求。 夏渺渺微微一笑:“何叔,坐。” “不了,后山还有事,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何饲员垂着头,没有抬起。 夏渺渺神色温和,他对不住的是何木安,算不上对不起她什么,就算有,他事后也补偿了,别说是什么八千万买不来她女儿有爹有妈的日子:“何叔客气了,我是想你最近应该得闲,想请你回来照顾何不,不知道何叔放不方便。” 何大总管突然抬起头看向何夫人。 夏渺渺惊觉他竟然老了这么多,脸上也不再是自己见他时面容威仪、很重仪态的大族管家,他脸上布满了风吹日晒的沧桑,还有一道从鼻尖到嘴角的豁口,皮肤干瘪若风干的橘皮,沟壑深如千年老树。 何饲员察觉到自己的仪容,又急忙垂下头:“夫人说笑了。” 高女士看着何饲员还没有从他变换的面容中回过神来。 夏渺渺莞尔,不确定何木安是不是故意让老人家难看,何饲员当初私自决定木安的事也是事实,她不能管他怎么处置不属下,但个儿子找个可靠的管家她还是能做主的:“何叔谦虚,谁不知道何叔你是有本事的人,这件事我已经和先生谈过了,先生交给我处理,我觉得何叔最合适,也是看着先生长大了,想必对何不也能尽心。” 何饲员闻言非常激动:“先……先生同意了……”眼里晶莹闪烁。 夏渺渺嘴角赶紧扯出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不清是那份衷心让她动容,还是老人家的执着,但在‘一切为了你的服务’意识包围下,夏渺渺也让自己努力做的更好,至少她尊重这里每位有能力有本领维护霞光山运转的人。 夏渺渺点头:“希望你不会觉得何不淘气才好。”: “不,不,哪里,小少爷金尊玉贵招人喜欢还来不及,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多谢……” 夏渺渺苦笑着示意一旁的高女士把人带下去,总要收拾妥当了才能放到何不身边。 高女士立即在助理的搀扶下起身,感激的看了夫人一眼,带着不停道谢的何大总管离开,何大哥哪里是谢夫人是感激先生终于不计较他那次的过错。 夏渺渺待人走后,叹口气,看向一旁怔怔的看着她的可真:“怎么,有压力了?” 可真抱着小少爷苦笑:“可不是,那可是何大总管,我以后在他手下讨生活,有的受了。” “那我把你要到我身边,让你轻松轻松?” 可真赶紧摇头,下意识的抱紧何不:“何总管人还是不错的……不错的……” 夏渺渺摆弄着手里的丝线:她就知道她遭人嫌。 …… 岳源不能理解傅庆儿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他没有怪她那天的所作所为,甚至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去,他们半年多的感情,他已经愿意相信她,她还闹什么!分手?!他们不是小孩子了,动不动就分手像什么样子!? 傅庆儿却不是开玩笑,在他问出‘你和夏宇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人前不给凌零留两分面子的时候’傅庆儿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呵呵。 因为她不喜欢凌零,因为那个小姑娘讨人厌!还需要为什么吗:“一个夏宇你就受不了,你怎么不看看凌零跟了你多长时间!” 当时,岳源哑口,知道自己也有处理不当的时候,所以两人不是应该各退一步! 结果两人缓和了一段时间后,傅庆儿不再接他电话,甚至提出了分手! 岳源其实对傅庆很满意,无论是结婚还是恋爱,傅庆都是很好的女孩,有容貌有教养、性格独立,抛开私人感官,傅庆儿也是很优秀的女人,年龄根本不是问题,他喜欢她,也是以结婚为目的在一起,为什么分手!这不是胡闹! 凌零听到那个女人要分手!十分生气,不顾岳源的警告推开办公室的门冲进来:“她凭什么分手!要分手也是师父你不要她!” 岳源正在气头上,也没了平时对小徒弟的温声软语,只觉得她没眼色:“闭嘴!我和傅庆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多事了!出去!” 凌零闻言心里难受不已,哭着跑了出去,岳源竟然这样跟她说话!岳源竟然如此对她!岳源从来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的! 霞光山的事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她不是也咽下去了,岳源竟然还这样! 凌零哭着跑到洗手间,觉得自己委屈透了。 厕所隔间的门打开。 凌零赶紧止住哭声,但心里更加难受,哽咽的更厉害。 人走后,她才敢放声大哭。 “见过女表的没见过那么贱的,自己什么东西,还一口一个师父的叫,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或许人家觉得自己又萌又可爱呢。”说着还夸张的捏着鼻子装娇俏的学了两声:“师父……师父……” “你叫广木呢!” 两人大笑出声,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哭花了装的凌零,两人愣了一下,便回复如常,她自己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吗!还装什么!两人瞥她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该干嘛干嘛。 464兄弟 凌零倔强的擦干眼泪:“背后说人坏话!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闻言停下。 另一个赶紧拉她不想她惹事。 她才不怕,不过是一个经理的女儿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岳源惯着她,她可没必要惯她,不客气的嗤笑一声:“我背后说人坏话?!也是,我只是背后说人坏话,总比某些人背后插刀体贴多了。” “你说谁!谁背后插刀——”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吗,人家岳源有女朋友,感情好着呢,有些人不长眼非要往前凑,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其实就是一块没人喜欢的干菜,凭白惹人笑话。” “你——你们——”凌零一口气堵的喘不过气来,她不是这样的,不是—— …… 岳源没想过和傅庆儿分手,有误会解决就是,她不喜欢凌零,以后都不见凌零,多大的事,既然手机里说不清,见面说,总能解决问题。 岳源直接请假去了华航。 “岳先生,傅姐飞走了,您不知道吗?” “哦,谢谢,忘了,事情太多忙忘了。” 说话的人笑笑,也赶紧去忙了。 岳源冷下脸来,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夏宇从隔壁走出来看着岳源离开,分的太轻易他有些不好意思跟傅姐说他可以负责。 “夏宇,夏宇!开会了,发什么愣。”、 “来了!” …… 束松璟很久没跟兄弟坐坐了,匆匆忙的,几遍在机场遇到了,也指吃顿饭,又向下个目的地敢,刚入行时觉得充满干劲,能做一番大事业,时间久了,又觉得慢下来才不辜负好时节。 明明还没有老,已经贪恋曾经的闲散。 束松璟穿着墨黑色风衣,里面带陪着简单的同色体恤,更简单的牛仔裤,与以往西装革履的样子,随时准备开会的样子相去甚远。 这样的束松璟看起来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立体的五官,柔软的头发规矩的堪堪到耳际,唇色疏淡,眉宇不俗,能引起无数回头率的阳光青年一枚。 夏宇却知道他上学时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老人家可不屑于与同龄人交际,透着高人一等的疏离,从不正眼看人,也不参与宿舍夜话,更不会合群的吃食堂。 当年突然被他开口邀请一起去自习室,夏宇十分惊讶,但碍于宿舍里都是兄弟朋友,就和他走进了,莫名其妙的理由,最后知道是乌龙后,他也罩了自己这么多年,兄弟情义自然不是假的。 如果问他这个兄弟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生冷不忌,私生活过于自我,松璟的确有同性伴侣,但学校里没有,他分得清该在什么地点做什么事。 夏宇的单身寝室内,他亲自帮大少爷用他的专用杯倒了一杯水:“今天怎么这么清闲?” 束松璟半靠在他的床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搭着,双手枕在脑后:“忙了一年,还不能让我休息休息。” 夏宇给自己倒一杯,束松璟很好看,尤其放松下来,还带着刻薄的玉树临风,总之别有一番属于束少爷的味道,所以男男女女的这么多年前赴后继,他很理解:“你不是要选妃吗?” 束松璟闻言撇他一眼,眉宇犀利、包容万千。 夏宇闹的赔笑:“形容词,你生什么气。” “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 行了,说不过你:“中午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我来做。”他老人家不是什么都入口的,他觉得松璟比他姐夫难伺候多了。 束松璟如果知道,一定提醒他,普天下加起来独你姐夫难伺候。 “不吃,成仙,我说你也是,禾木集团的皇亲国戚,做什么饭,跟以前一样,满身小家子气,满月宴你没去?”没练出一身霸王气来?! “去了,到你是,怎么没去。” 总往心头插刀的兄弟!要来何用:“我没去,除了你有谁知道吗?” 夏宇疑惑,但想了想好像没有。 束松璟心更塞了,这就是他们‘小人物’的悲哀,入不得何先生的眼,就是不去、不再、死了,也惊动不了他们,所以觉得自以为是的奋斗有时候挺没劲的:“你外甥怎么样,帅不帅。” “那么小看得出什么,但还是比较像我姐,长大一定很好看吧。”夏宇语气忍不住自恋得意。 束松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兄弟,你傻呀!像你姐有什么可得意的,像何先生才是你们夏家祖坟冒烟,懂不懂行情。不过夏宇也就这点可贵之处,他姐好,他姐很好,他姐非常好。 束松璟仔细想想:“上学时候会把你认错成哪家隐形太子,你这种一根筋的形象起很大作用。” “?” 465不用想 看什么看,因为你“傻!”,傻的不能被怀疑你的‘别有用心!’ “你才傻!”夏宇把手里的毛巾扔他脸上,让你洁癖、事精儿:“你们这些人花花肠子多,一件事非想出好几道弯,怪得了谁!” 束松璟接过来扔回去,可怜的丹凤眼一怂,卖乖道:“你有理,谁说的过你,禾木集团的小舅子,整个商业界都是你家的,放过小的吧。” 夏宇最烦他来这套:“你有意思吗,也跟别人一样拿这件事说来说去,有意思是吗。” “我靠!这还不是最有意思的你还想怎么有意思!总的来说,我也算给自己挽回了点颜面,不至于认错你这货总是成为我人生的污点。” 夏宇拎住他的腿往下拽:“下来!在污点的床上讨打!” 束松璟抓住床,赶紧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别使劲,五马分尸了!” 夏宇把他的狗腿扔下:“分的就是你,看你下次还嘴不嘴欠!” 束松璟赶紧躺回去,也不管自己褶皱的风衣,形象、风度愿意有就有,没有不强求:“说真的,你那个人神共愤的姐夫对你姐怎么样,有没有地位上的危险?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以你姐能屹立这多年不倒还能勾三搭四后成功上位,担心你地位不保多余。” “你说谁勾三搭四!” 束松璟手脚全举起来:“我投降。” 夏宇满意的拉过一旁的凳子跨坐上去:“你真不忙,待多久?一天?你不出现不会有什么损失吧?你可别在我这里玩任性,我不赔偿你经济损失。” “稀罕你那点残渣。”束松璟沉静的望着天花板,锋利的目光是沉淀后的无波,他和夏宇多年交情,在指导自己闹出的乌龙后,这个略微执拗又有点傻愣的男人不是没有入过他的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他没有一个加入禾木集团的大姐,一直生活不如意,工作上不懂变通,死脑筋的被职场规则压的没有建树后,他是不介意一直跟他过下去,做他背后的支撑,他只需要做他喜欢的工作,其他的不用操心。 但不是事事都如他意,夏宇很正常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他大姐真的tm的嫁给了何木安,他这辈子也不需要他保驾护航了,某些想法,也就早成了不可能。 束松璟抬起脚随意的把鞋子踢开,挑开他的被子,落身上:“给小爷捶捶背。” “这是我新做的被子,你——” “新做的呀,我闻闻香不香,深闺千金也没有你贤惠的手艺,还做……” 夏宇已经起身,不跟他贫:“吃火锅怎样,我去做底料。” “喂,喂!我答应了吗你就定论!捶背!捶背!”束松璟扯着嗓子也唤不回夏宇决然离去的背影,叹口气,小弟如今成了大爷,想想都是泪。 束松璟把被子挑进手里:真的是他做的,赶紧扔一边。过了一会又重新盖上。神色渐渐冷睿:傅庆…… 他不可能不知道,继而冷哼出声,不过就是过日子的女人而已,什么样的有什么区别。 …… 束松璟一直耗到第二天早上,九点的飞机飞丹麦。 夏宇帮他把行李装好,顺便给他整理了一堆飞机上能用到的小东西,都是公司给的赠品,他也用不上,就给兄弟了。 束松璟神清气爽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在脚边忙碌,一边看一边用脚踢行李箱。 夏宇躲着他搞乱的脚,又把他踢翻的东西装进去:“虽然飞机上都有,但是我这些好,都是头等舱里最好的。”说完恍然道:“好像你是头等舱。”然后又想拿出来,都是好东西,给他也浪费。 束松璟瞬间附身把箱子啪的一声关上,拎起:“走了,半个月后记得在飞机轮子底下接机。” …… 半个小时候后,夏宇穿着华航灰蓝与白相间的工作服,风姿卓绝的站在辽阔的机场平台,通过玻璃窗看着束松璟在一堆人的跟随下登机。 据他所知他姐夫就不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他从未见他姐夫在家时抠鼻子瞪眼睛,他的兄弟还需要历练呀! 看着登机梯收起,夏宇转身去忙了:兄弟!一路顺风! …… 傅庆儿每年都这样飞,已经习惯了,累不累的还不就是一份工作。 傅庆儿在工作区看到夏宇的时候,下意识的向后看了一下,没听说有什么新人呀,夏宇在接哪位小姑娘,这小子终于知道开开窍了,结果她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小妹妹们往左通道走了。 466来了 傅庆儿故作惊喜的走过去,无比矜持的羞涩问:“帅哥,等会呢?” 夏宇接过她背后的行李,看也不看她装嫩的脸,傅庆儿长的漂亮,装嫩并不违和,反而更加可爱,只是夏宇不承认:“我刚下班,正好送你会宿舍。” 傅庆儿撩撩栗色的波浪长发,收起了表情,随后用手腕上的头绳把头发束起来:“谢了。” 傅庆儿打开手机,一连串的信息声响起,傅庆儿看了一眼,又把手机收回去。 夏宇打开车门。 傅庆儿坐进去。 夏宇把行李放下,绕到驾驶室,边系安全带边故作不在意的问:“男朋友?怎么不回信息,因为上次的事还有隔阂吗?需不需要我解释,我随时有空。” 傅庆儿靠在椅背上,神态自然,并没有提起分手男友的伤感追忆:“不用,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车子平稳上路,夏宇一点异样都没有。 “嗯,原因很多,跟你没有关系,放心吧,你还没有重要到在中间起决定性作用。” “傅姐,你这样说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傅庆儿爽朗一笑,因为没有指望两人间有爱情,神态、动作十分洒脱,那份舒适也更有吸引力,至少吸引着她身边的青年:“还没有恭喜你升职,明天请你吃饭怎么样?今天太累了,回去睡一顿饱的。” “姐,要请客也是我吧,怎么跟我大姐语气一样。” 傅庆儿笑,可不是把他当小弟弟了,有点成绩就像奖励一下:“行,享受晚辈的孝敬!”傅庆儿看眼手表,突然道:“今天星期五,你一会开回去太晚了,下个路口我下车,你先回家,开业路不安全。” 夏宇速度不减:“我姐出国了,她不在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回去,而且松璟这个星期天回国,我正好星期日接他,所以这个星期不回去。” 傅庆儿惊讶道:“你姐出国了?……”不过想想何不身后的团队,确实不需要时刻黏着她那位母亲,有大把的自己时间挥霍:“差点忘了,到秀季节了,好羡慕你大姐呀,工作生活两不误。”傅庆儿靠在座椅上感叹着。 夏宇笑,没有说话。 傅庆儿闭目眼神,汽车规律的运动下,傅庆儿昏昏欲睡。 车子停下时,傅庆儿正好醒了,她又不是孩子,更不是做体力劳动工作的,不可能车停了还醒不过来:“到了——”傅庆儿伸个懒腰:“谢谢,麻烦你了。” 华灯初上,宿舍楼区一片灯光,隶属华航的这片员工小区保安设施、绿化和房屋结构特别好,还有别墅区和高档生活区,以傅庆儿的资历,别墅区虽然不可能,但两室一厅的高档区完全没有问题。 傅庆儿接过行李,随口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夏宇立即道:“好。” 傅庆儿抬头看他一眼,不是她敏感,而是应该多想,傅庆儿也很城市的眼睛带笑的看着他,实在是不避嫌的男女那点事她太熟悉不过,什么姐弟情、师徒情都是遮掩,而她不喜遮掩。 夏宇被看的不好意思,但男人的厚脸皮他还是有的:“就是上去坐坐,还是你说的。”说完还是无法掩盖不熟悉的本性,脸颊微微泛红。 傅庆儿惊讶了一瞬,又觉得不太确定,毕竟夏宇这孩子就容易脸红,但也没有阻止进一步的意思,因为她曾经有那个意思,现在也不会矫情的说没有,毕竟夏宇现在的条件只比以前更好。 而她不觉得自己是爱情至上到,可以说不看条件的人,更没有道理不考虑夏宇:“好,请你喝咖啡。” 夏宇松了一口气,在傅庆的目光下,他没有表现出的那样毫无压力。 …… 傅庆的住所十分整齐、温馨,虽然是公司宿舍,但傅庆儿住了多年,处处是她的痕迹,她在本市也有住房,平方不大,很少居住,单身女性,家又不在本地,哪里距离公司近就在哪里,所以布置的非常有傅庆的味道。 夏宇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一样觉得安心。 “咖啡?”傅庆儿已经拿着咖啡机向厨房走去,过了一会从厨房出来,看眼自己打开电视打发时间的夏宇,进了卧室。 再出来已经换了一套家居服,傅庆长相撩人,但睡衣并不夸张,相反中规中矩,也能户外。 在这样的场合,她就是有性感的家居服,也不会拿出来穿。 夏宇看她一眼,似乎想到她刚下飞机,急忙站起来:“我来吧,你休息。” 夏宇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好不意思,我接电话。” 傅庆无所谓,进去看煮的咖啡。 夏宇走向阳台有些不高兴:“妈,都说了我不回去了!” 夏妈妈顿时不高兴了,放在以前早开始吼了,但却一反常态的压低声音:“你什么语气,我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怎么了?”夏宇察觉出母亲语气不对。 夏妈妈眼里顿时含泪,想想都心塞:“你姐夫来了,你能想象嘛,你姐不在,你姐夫竟然自己来了……”夏妈妈快要哭了…… 467小鱼的爱情(一) 夏宇也神色一滞:“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穿上外套,跟里面的庆儿喊了一声,急忙走了。 傅庆儿疾步出来后只来得及看到关上的房门:“这么急……” 傅庆儿看着关上的门,忍不住想夏宇今天的意思,后又觉得这不是走了吗,或者他自己走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 傅庆儿微微一笑,反身回去关了咖啡机,准备休息。 …… 何木安不好相处,唯一一个正常交往过的人夏渺渺,在他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时也是以分手收尾,不管他表现的多么温和,他的想法也天然与大多数人背道而驰,除了利益相交的属下、对手,能跟他相处的朋友没有。 夏妈妈对女婿有一万分的真诚。 何木安对岳母也不讨厌,甚至看在渺渺的面子上,在她不在国内时也愿意按照她的习惯,每周带孩子回来坐坐。 夏妈妈搜刮完脑子也不知道在说完‘来了呀’‘坐’‘喝茶’后跟他聊什么,早已经带着尚尚去厨房消磨时间了。 夏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陪他,大女儿不在,两个人之间连润滑剂都没有,以前还可以训训女儿没话找话,如今女儿不在,才发现大女儿是多么重要。 夏小鱼打了招呼后早跑回自己房间了,向姐夫撒个小娇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她印象里大姐夫就是那个在她痛不欲生时,残忍的站在一旁观看的刽子手! 夏爸爸身上有很多话题,比如工作怎么样呀?年龄大了能适应公司的结构吗?腿还疼不疼呀?哪个牌子的药好?哪种假肢舒服? 如果敞开了聊,根本不可能冷场。 但夏家装修的越发有韵味的客厅内安静若无人一般。何木安觉得以上话题都是废话,夏爸爸的情况自然有人向他汇报,夏爸爸现在具体什么装填,他知道恐怕比夏渺渺和夏爸爸都多。 而何木安从不废话,所以客厅里只有煮茶的声音,和夏爸爸从嗓子眼里憋出的:“喝。” “你喝。” “茶真香……”呵呵,等无意义的字符。 夏宇赶回来时,夏爸爸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们聊,你们聊。” 何木安起身送老丈人。 夏爸爸赶紧让他坐,飞也似的跑了,估计腿脚没有问题能达到的速度也就是这种极限了。 夏宇懵了,尴尬的站在门口,他是晚辈,是晚辈—— 何木安看看时间:“我带尚尚去休息。”他没必要陪晚辈坐,浪费时间,夏爸爸有精力坐这么长时间已经在他意料之外。 夏宇顿时觉得万光普照,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幸运的时候! 在夏渺渺的房门落锁的一刻,整个夏家别墅的氛围为之一松,仿佛可以听到自由的呼吸声。 从夏小鱼房间传出的按键声都轻快很多——‘嗯,我们明天去,你来接我。’—— ——‘好,明天见,赶快休息,别熬夜,乖。’—— 夏小鱼甜蜜的笑了,翻个身,把手机抱在怀里,眼里散发着小女孩的明媚幸福。 另一边,夏宇也在和傅庆儿打电话:“……到家了……没事,你不用担心……是我姐夫来了。”语气里是姐夫能来坐坐的满意。 夏爸爸夏妈妈也一样,虽然平时不知道怎么应付女婿,但不妨碍出门后逢人就说,女婿来了,买点什么什么改善伙食,是表现一家人相处合乐的简单方式。 傅庆儿躺在床上眯着眼忍不住笑:“想不到何先生如此有家庭观念。”都以为何先生结婚也只是公事公办,想然不是,也没有他传说中对女色不上心的无情,传闻果然都是不靠谱的。 “是呀,何先生人很好的。” “那你忙吧,我睡了,晚安。” “晚安。”夏宇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想着她睡了一觉后还惦记着晚归的他,心里忍不住雀跃,连带这开了四个小时车的疲惫一扫而空。 …… 冷风过境,初冬已经有了彻骨寒意,夏小鱼在高领的米色毛衣外加了一件粉色宽袖的厚外套,带了一条同色的围巾,穿了厚厚的靴子,开开心心的和老妈告别后,像个孩子一个样跑了出去。 夏宇看了门口一眼,没有表示什么。 何木安已经上班走了,只有尚尚在餐桌旁期待姥姥的惊喜早餐。 夏姥姥也在使出浑身解数不让外孙女失望。 …… 冷风呼啸的公路上,听着一亮改装过外表看起来很拉风的越野车,车旁靠着一名比车更拉风的年轻人。 说他拉风都是给他面子,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车旁的人只穿了一件亮片小夹克,瘦腿铅笔裤,还带着墨镜,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说着什么,偶然可以看到他冷的瑟缩一下,但下一刻又耍帅的让自己站出与秋风比高的姿势。 “靠!老子就是人见人爱!英俊潇洒又多金!——不就是一个女人,哥已经约到了!你们现在还是考虑考虑待会怎么给小爷写服字吧,哈哈!”说完赶紧跺跺脚,冷死了冷死了,早知道在车上等。 468小鱼的爱情(二) 夏小鱼是他们在酒吧遇到的勉强能入眼的妞,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用打赌当借口,有一个光明正大接近美女的机会,美女要是应了就继续聊,美女不愿意也可以装可怜,说兄弟怂恿挽回点面子,美女知道打赌后也不会再不耐烦,至少会给搭讪着一个颜面。 他们经常这么干,成功的次数太多了,尤其是他潇洒多金,人又幽默风趣,没有女人不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邢小行跳着脚,擦擦鼻涕顶不住了钻车里,早知道他出门时就听老妈的话拿上大衣了,他脑子进水了吗! 邢小行忍不住拍自己大脑瓜一下,无比怀念那件没有入手的大衣。 夏小鱼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本来她以为昨晚是住员工宿舍才约了这里,后来她回去了,竟然忘了改地址。 夏小鱼十分不好意思的敲敲车窗。 邢小行立即挺直单薄修长的脊背,拿出十二万的帅哥形象对自己猎艳小目标,甚至跳下车,不顾外面冷冽的风,颇为绅士的帮女士开门:“不好意思,我应该下来等你的,实在是接了一个电话,忘了时间,请美女见谅。” 夏小鱼赶紧坐进去,她也冷,呼气成冰:“哪里,是我不好意思,迟到了,麻烦你等这么久,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实在是昨天我姐夫突然来拜访我妈,我不得不回去打招呼才……” “没事,没事,等你我乐意。”邢小行哈哈一笑,完全不放在心上,美女就是让等的,小鱼这个级别的更应该等,他上一任女朋友,哇塞,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她才迟到了十分钟,小事,小事。 邢小行直接开车去郊区看海,约会吗,无非就是看海看天看星星,这叫浪漫,蹦厅、泡吧、开房那是低俗,虽然他很低俗,但也得先浪漫了,一步一步的来吗! 邢小行打开音乐,重金属的节奏顿时充斥在整个封闭的空间内,震耳欲聋! 夏小鱼腼腆一笑,很感激邢小行的谅解,系好安全带,淑女气息浓厚的乖巧坐着。至于音乐声是不是太大,节奏是不是太劲爆,夏小鱼决定挺好你,她又不是她姐,老古董一个听不得新潮。 夏小鱼觉得这样的音乐才符合她,也符合邢小行个她的印象,在家里她没有发言全的听的不是戏,就是她大姐那个年代的轻音乐,根本跟不上时代。 邢小行兴致昂扬的跟着吼,身体随着音乐起伏,车速达到限速最快,激情澎湃。 夏小鱼莞尔,实在是家学渊源,习惯性绷着自己的人设,其实她也能跳,但总觉得要先摆足了淑女姿态后才能原形毕露。 夏小鱼很满意邢小行,有义气、长的好看,比姓江的好看多了,甚至更有味道,能玩的到一起,吃的到一起,江洪哲那一套,她才觉得累。 现在好了,终于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她的,而且看样子对方条件也可以,满意加满意就是非常满意。 邢小行边h边看旁边的夏小鱼,大喊道:“怎么不唱!?”这妞没劲,脱衣服吼呀!狂野懂不懂! 夏小鱼矜持着:“我不会,听你唱就好,你唱的很好听。” 邢小行心里鄙视这妞没眼色,随手把车顶打开,h的更高昂,结果一句完整的歌词没喊完,冷冽的寒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如刀般割在他的脸上。 邢小行吃了一肚子寒冰,声音冻死在嗓子里,纤弱的小身板收到了一万点寒冰暴击几乎清空血槽,吓的不顾颜面赶紧升起车顶:“呵……呵呵……吹乱了你的头发不好意思。” 夏小鱼整理一个头发,空乘专业的八颗牙齿甜蜜温柔:“没关系,就是海风有些凉,还是不要开窗了。” “也是,也是……”他傻了才会再开:“你们礼仪笑起来真好看,我从来没有见女孩子笑的这样漂亮过。”浪荡子必备技能,撩妹温柔,目光真诚,深情款款。 夏小鱼脸颊微红,心里十分受用:“哪有……” “我说有就有。”邢小行突然凑近她的眼睛,又赶紧坐回位置,他真是太优秀了,能文能武,演的了狂野男孩,又能扮演深情公子,刚才那眼神碉爆了,邢小行你满分! 夏小鱼垂着头,耳根都红了。 只经历过一次不怎么靠谱的感情的夏小鱼哪里被人如此真诚的称赞过,仿佛无数心死的干瘪粉色泡泡被重新注入了能量,一个个欢快的升起,瞬间占满她的思想。 …… 469小鱼的爱情(三) 邢小行下车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她妈怎么没死了!海边?!除了浪漫他还能浪死!他会成为千万年来第一个被海风冻死的帅哥,然后普天同哀,痛苦自己的世界少了一个优秀无比的帅才。 夏小鱼还好,穿了外套,又加了围巾,但夏小鱼也贴心,家庭环境让她想为别人着想时,能看到很多可以贴心的地方:“今天风大,海边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去喝杯咖啡吗!” 邢小行几乎感激涕零,别说喝咖啡了就是让他喝茶听戏都行,这该死的风带着冰不要命的往他鼻子里钻,他都不知道出来的是鼻涕还是刺骨的海水,他怎么帅! 邢小行一步三跑的把夏小鱼塞车上,赶紧开走了! 夏小鱼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可爱,看他红红的小脸,就像睡热了的小外甥一样,可爱透了。 邢小行见她笑,决定回去就把她甩了,他怎么能不是另一半心目中最帅的男人! 邢小行想到计划,也就不那么走心了,反正都要分手了,还费什么心。 所以也不去咖啡厅那种不符合他咖位的地方,直接开去了他的老巢,酒吧。 说这里是她的老巢一点也不夸张,对于他们这类在家里不需要继承家业,没有压力,家里长辈无限溺爱着长大的么子就是有钱在外面躁,专挑那些在他们心目中很跟上时代的地方钻。 围城酒吧就是这伙人开的,经营的有声有色,但入不敷出,因为老板没事就请客、一高兴就免单,多喝两杯就赠送,夸他两句就店庆,对不在乎钱的他们来说,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盈利什么亏损! 亏损?!没事。回去抱着妈妈奶奶的脚哭两滴眼泪,什么都有了。 这里只有他们才能进的开阔包厢内,三五群内在烟雾缭绕的环境的玩着各自的玩意,筛子、牌还有没有技术含量的比大小,也别指望他们玩出什么花样,因为在纨绔的群体里他们甚至算不上入流你,更别提有什么头脑,玩出新高度。 邢小行被暖风包裹着,舒服的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随便让夏小鱼坐。 口哨声四起:“邢哥,新妞?!”不知道打赌一事的追随者开口。 如果邢小行算不入门,这些跟着这些不入门的纨绔混的人更不入门,家厂撑死几百万,不乏有上进的为了门路跟邢小行这帮人来往,但那些人这个时间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很忙。 夏小鱼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不是因为清高,她不清高,纯粹是因为以前的心里阴影所以不喜欢。 但这里是邢小行的地方,给了她一些安全感,她含笑的坐在邢小行身边。 夏小鱼这孩子其实挺奇葩,夏宇跟她相处时间很长但却不怎么喜欢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两人的理念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夏宇同样和夏小鱼生长在一样的年代,如果说夏渺渺的时代赶上了勤劳是美德、付出才有收获的尾巴,夏宇和小鱼正好赶上安逸是福、张扬个性的浪潮。 夏小鱼就不讨厌这样的环境,如果不是又那场惊讶,在生活困苦的时候不定走哪条路发家致富呢,保证谁都拉不住,好在小时候被惊吓过,长成了又有她大姐结婚,她姐夫当家的局面,震着她当小绵羊。 其实本质她是很叛逆的那种小姑娘,她和邢小行是酒吧里认识的,郎儿啷当的邢小行如果被夏渺渺遇到尽管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但对邢小行绝对不会有好印象,更不要说交往了。 夏小鱼不,她很欣赏邢小行那种毫无根基的‘豪迈’,喜欢他个性的穿着,喜欢他的不羁,更喜欢他的臭脾气,典型的男人不坏她就不爱的小女孩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夏小鱼跟邢小行算一类人,所以见过一面,信息平台上聊了几次后,就爱的可以托付终身了。 “这妞比上次的好看多了!”烟雾缭绕中周围的人跟着起哄,有人的手甚至不尊重的搭在了夏小鱼的肩上。 夏小鱼笑着拍开,不反感,觉得这是表示自己人的方式,如果可以她也想抽烟,穿超短裙,打六个耳洞,涂很浓但妖娆的装,可惜,她大姐不喜欢,如今她大姐夫肯定也不喜欢。 如果她一意孤行,惹怒了大姐,大姐夫一定会把她卖的远远的,折磨疯她,所以她淑女,她也不想为了耳洞、钢钉放弃自由和如今的幸福。 邢小行摇摇手,什么漂不漂亮,冻死大爷了! 邢小行犹如被东郭先生刚放入怀里的蛇,静静的贪婪的复苏着,浓重的鼻音,让他恨透了今天的行程哪有功夫管夏小鱼那个让他帅容折了一半的倒霉女人! 470认识的人 别人跟小鱼说话时的随意,他更不在意,女人嘛,他前任前任的前任还跟这里的兄弟睡了呢!随便追!女儿而已。 邢小行人不大,这种事上却‘哥们义气’。 这里的人似乎也都知道这位冤大头的‘土财主’样,所以也不客气,围着漂亮拘谨却又隐隐放光的夏小鱼不放,就像苍蝇见了吃了,使劲浑身解数像吸引对方注意,因为夏小鱼的气质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而跟着邢少无非是为了钱,钱他们也有!虽然不多,但够谈一场男女关系了。 周围的气氛因为夏小鱼的到来,在烟雾翻滚的旖旎中注入了一针狂犬病毒,汹涌着翻滚着荷尔蒙的浪潮。包围住夏小鱼的空气浑浊的透着另一种浓重的味道。 邢小行自顾自的回暖,谁牵走这个女人他才不管。 夏小鱼笑着,仿若不觉,包围住她的恭维让她十分受用,但却不让人近身,她没胆子乱搞男女关系,还有就是她是小行的女朋友,小行那么喜欢她,她怎么会让别的男人有机可趁。 围着她的男人却不那样想,见她笑已经把她划在了可以随意交易,只要价码合适的贪慕虚荣的女人行列,一个个犹如见了猎物的野狗更加狂躁。 在这种几乎燃爆的荷尔蒙堆积的气氛中,一阵尖锐的女音带着金属的质感冲了过来:“邢小行!你爱她还是爱我!”女孩的穿着就像夏小鱼羡慕中的一样,低腰露脐装,浓的妖异的妆容,盛放的华美没有遮掩。 邢小行最烦女人来这一套,分了就是分了。 夏小鱼急忙看过去,目光谨慎、防备! 女孩甩动上百条辫细长的小辫瞪向主位沙发上的夏小鱼:“就凭你!你也不照照自己酸菜汤的样子!” 夏小鱼顿时恼怒,酸菜汤!?她夏小鱼自从有大姐结婚后第一次听到还有人敢这样骂她!本就听不得不好的夏小鱼讽刺的扬唇:“总比你碗连酸菜汤都比不上的家伙强!上赶着追男人,犯贱!” 女孩火冒三丈,冲过去要撕夏小鱼的脸:“你骂谁——” 周围的人赶紧拦住她:“别冲动,别冲动,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谁跟她是自己人!她是什么东西!”女孩愤怒的脸上带上泪珠,她和邢少才是真爱,邢少说过最喜欢她了,她不过是气他跟别的女生搭讪,故意和王少喝了一杯,他就生气了!小气的样子! 她已经知道错了,她们两个人当然又可以在一起,邢少那么喜欢她,她服了软,邢少当然不会再理会这个女人! “你是什么东西!”夏小鱼就奇怪了!她是邢小行的女朋友,这个八爪鱼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对付小三她就没有手软过! “你——你敢说我!你——” “吵死了!”邢小行烦躁的用外套盖住脸!都滚出去!小爷他愿意理她们的时候是逗趣,吵到他就是找死! “听到没有!说你呢!吵死了!” “明明是在说你!还不快出去!” “不要脸,贴别人的男朋友!邢少是我的男人!” “笑话!小行是我的男朋友!” 周围一片劝架声:“姑奶奶别吵了!” “姑奶奶邢少要休息,咱小点声行不行。” 乱糟糟的声响中,房门突然被人踢开。 说踢开太夸张,没有正常人有那样的力道。 拿着钥匙开门的服务生撞在墙上,肌肉突出如拳大的几个男人踢开房门,厚重的房门瞬间撞在墙上弹回,被后面虎背熊腰的男人再一脚踢上,整个门框撞烂,再反弹不起来。 屋内顿时一静,汹涌的荷尔蒙气息混杂着热闹瞬间被惊恐取代,看向门口。 门外一位西装革履,留着清爽的发型,踩着皮鞋的男人慢慢的走进来,丝毫没有前面保镖的粗野狂放,他长相斯文,带着眼镜,白净瘦弱,没有一点浮躁气息,他皱着眉,嫌恶的忽闪着肉眼可见的烟雾,咳嗽着。 距离他的近的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往以邢小行为主的几个小年轻背后躲:怎么会是他! 邢小行没看到人,但也顾不得贪暖,瞬间坐起来:谁敢在他底盘撒野! 沙发后一直站的人见状,赶紧像邢少打手势:别找死!少爷别找死呀! 邢小行没看见,已经愤怒的站起来!他一定让对方知道邢小爷是谁!让他大哥和老妈收拾这帮没眼色敢往他地盘走的瘪三。 瘪三?! 曾经的杂毛,如今管理一域,拥有总经理头衔的田总可不这样认为,随着马哥的水涨船高,他们可再不是这些小崽子能凭借家里几句话撼动的! 471三小姐 何况这批人,说好听了是娇生惯养,说难听了就是被放弃着,论‘玩’的手段跟真正的‘人物’差很多,论真才实学没有,就学了一些纨绔做风,还没有学好,成了四不像。 杂毛算不上看得上他们,他能来,都是给这帮崽子面子:“昨晚,谁在南路街动手了,站出来!” 所有人不自觉的往后退,被女人激散的理智,快速回笼。 烟雾散去一些。 冲在前面的邢小行在看清来人时,怒火高涨想让对方好看的脸顿时惊吓的烟消云散:“田……田哥……” 田哥伸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如果被我的兄弟们找出来,大家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谁他妈在南路动手了,给我滚出来!”邢小行卑躬屈膝着,但他不这样认为,这叫识时务,再说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和田哥对话的,那是他的荣幸。 说白了,就是势不如人。 有些人得罪了,是他大哥和老爸打他一顿就能摆平的,有些则是把他打死,也摆不平的,马哥如今的存在,早已不是这片区的人能得罪的。 而马哥从一个小片的头头,混到如今的势力也是业内的传奇,传闻他为一个大人物摆平了一件重要的事,随后水涨船高,但什么事,查到多人不多。 邢小行的脸上立即换上谄媚的笑意:“怎么劳烦您亲自来了,有事您打个电话,什么事小弟帮您摆平!” 斯文越发用的炉火纯青的田总不耐烦,就邢小行这样的他都不用多看他一眼,他哥来了还差不多。 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是模样怎么怪怎么打扮,唯恐被人不知道他们是道上混的,等真混到了到上没,却想着斯文有理,唯恐别人看出你是混的。 田总就是这样的人,最近甚至琢磨着考个文凭,怎么会看得起邢小行这种人:“赶紧的,别废话!” 房内的人都不做声,需要邢小行低眉顺目的人,他们当然更惹不起,而且田总所代表的背景可不是好惹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他们! 所有人下意识的四下看看,想着人快点出来自首,好送走这些凶神恶煞的人。 夏小鱼跟着人群躲闪着,她到了八辈子霉竟然碰到这种事,但跟以前害怕受到伤害不一样,她害怕她来这种地方被大姐知道后,肯定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房间里很安静,落针可闻,夏小鱼缩在后面。 刚才叫嚣的女人也不再出声,但安静的氛围里,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田总见状慢悠悠的很有节奏的开口:“哦?这是要向我挑衅了!” 邢小行吓的一头冷汗,急忙道:“田哥,不敢不敢!您等着,我一个个给你审!让我知道谁敢在田哥的低头闹事,我弄不死他!” 邢小行表了衷心,立即冷着脸对上他身后这帮没种的,敢给他找麻烦,简直不想活了!“是谁现在站出来!别让我一个一个的问!”邢小行掷地有声! 安静的氛围里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好——好样的!那咱们就一个个来!冲头!你出来——”邢小行从左边第一个开始,真的要一个个拎出来问。 夏小鱼往人群后缩,但又想想,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质问也轮不到她,再说,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些人能怎么样。 夏小鱼想到这里,稍微有了点底气,但依旧往后缩着,突然背后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夏小鱼没有站稳,啷呛的向前一步,虽然只是一步,但在所有人如雕塑的场合,夏小鱼瞬间突兀出来。 邢小行正不耐烦,突然见她捣乱,一肚子火就要冲着她喊出来。 但有人更快一步,甚至诚惶诚恐、惊吓不已:“三小姐!?” 夏小鱼乍然听到这个称呼,顿时知道遇到了‘熟人’,熟悉她姐夫的人,完了,回去给她告状,她还不死定了。 夏小鱼勉强用对得起‘三小姐’身份的人设,笑笑,随意的撩撩头发表示自己的无所谓。 田总已然热情的围了上去,却又小心翼翼、谨慎斟酌,唯恐惊吓到了三小姐:“想不到三小姐在这里,打扰到三小姐高兴,是小的罪过,小的该死!”田总说着就谄媚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夏小鱼领教过几次这些人的做风,她当然怕,但她是何先生的小姨子,怕也得撑着;“不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路过这里。”你要是识相就别去告状。 “那小的打扰了三小姐也是该死,该死!多谢三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真是好死不死的他给过来抓无关紧要的小毛贼做什么,竟然打扰了三小姐的雅兴,他回去有几个脑子向马哥交待的! 杂毛自然认识夏小鱼,身为马哥的属下,不认识夏家三小姐的很少,而他说起来更该认识,夏三小姐十七岁时就见过:“夏小姐还是这样漂亮……” 邢小行不敢置信的看着田哥谄媚的嘴脸,比他刚才对田哥的样子还要入目三分!? 所有人也惊讶的看着被邢少带来的‘女朋友’!夏三小姐?!三小姐?谁?!从来没有听说过!? 472轮番转 推了夏小鱼一把的女人也惊呆了,下意识的往后退!心里隐隐害怕! 夏小鱼早已经习惯,但见到眼前人对自己客气,身边人看来的目光,忍不住飘飘然,但再飘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无非是撑些门面,她在家里没有发言权的,更不可能左右什么重大决定。 但别人不知道呀,只知道她是夏家三女儿,给予她的尊重丝毫不比夏宇少。 夏小鱼挺直背脊,多了三分贵气:“怎么回事?” 田毛赶紧道:“小事,小事,不过是下面一些人不懂事闹了起来你,都是小事,惊扰了三小姐,还请三小姐见谅,见谅。” 夏小鱼看向傻乎乎看着她的邢小行,莫名的腰板更直:“打扰到你了吗小行,让他们给你赔不是。”只要不当着她大姐的面,这些小事她可以做主! 邢小行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田哥,再看看他‘随便’交往了几天的女朋友,难以置信她们之间竟然是上下的关系,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让田哥向他道歉!“不……不用……” 夏小鱼见状,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看向一旁的田毛:“小行说不用就不用了,如果你没什么事,能不能私下处理,我们是出来玩的。” 田毛赶紧点头,心里更怕夏三小姐向马哥告一状,他就完了,马哥今天的地位就是夏三小姐带来的,如果马哥知道他险些得罪了夏三小姐的男朋友,还不踢死他:“当然……当然……” “谢谢你了,先出去吧。” “好,好,哪天三小姐有空马哥请您吃饭。” “再说吧。” 邢小行更加惊讶的看着挽着她,丝毫不像认识什么大人物的女人,邢小行因为马哥两字的出现,甚至都没有注意田哥是怎么飞撤出去的,见鬼的看着夏小鱼。 夏小鱼心里无比受用,虚荣心她有一箩筐,这还是第一回有机会用到,在最需要的人面前,心里怎么会不得意,可跟大姐夫那帮人相处久了,也知道名门闺秀都是淡然的。 所以,夏小鱼无所谓的看着他:“怎么了,马哥人很好的。”还救过她,她对马刀疤的印象比大姐夫好多了,马刀疤那是实打实的拯救过她,担心她的安慰。 邢小行惊讶出声:“你认识马爷!?” 夏小鱼点头,笑容丝毫不沾沾自喜,她还认识何先生呢,那才是底牌,掀出来就是炸:“嗯,因为一些事见过几面。”夏小鱼淑女的撩撩头发,尽显温柔和不在意。 周围的人下意识的避开她身边的范围,本来抱着很多不干净想法的人,全部退却,没有人再敢近她身;本来看戏般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尊重,觉得她假正经的人,瞬间觉得人家那是气度、是修养,平易近人!但却更快的退后几步,不再上前。 邢小行他妈要疯了!他不务正业不代表他是蠢才!就算他是蠢才他不会不懂马爷意味着什么!他再蠢不会跟钱过不去!不会不懂权的意思!否则他不会把两者玩的如此淋漓尽致!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都是狗屁!比黄金值钱的多了,骨气根本不够卖。 邢小行态度立即三百六十度反转,亲自扶了夏小鱼的手,让所有人让开,把他扶到他刚才所在的宽大沙发上坐下,亲自帮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尘:“你坐。” 夏小鱼莞尔,邢小行本来就是体贴、温柔的人,她也曾经对江洪哲谄媚过,不觉得谄媚的感情有什么不好,因为都是真心的,她曾经就是真心的想跟江哄着过,如果不是江洪哲出尔反尔了,她才懒得对付林云萱。 夏小鱼腰背更直,如今自己站在了感情的至高点,风水轮流转,她很享受。 邢小行真对夏小鱼另眼相看,对她恭敬对她好,那是一万个真心实意!娘的!认识马爷的人,他爸和他拽的二五八万的大哥都要供着,他有什么能耐不供着人夏小鱼,田哥嘴里的夏三小姐!? 听听这称呼多带感!夏三小姐!比他的邢少有气场多了!叫他的都是什么货色,称呼人夏小鱼三小姐的是什么人,有可比性吗! 如果有把扇子,邢小行不介意蹲地上就帮新进‘女神’扇风、捧脚了! 瞧瞧,多有面子!他爹他哥奋斗这么多年,撑死能跟马爷喝杯酒,还要排队好几个月。看看他女朋友,那得马爷亲自请。 嘿嘿,邢小行拿了个苹果,立即帮女神削皮:“别咯到你的牙,多帮你削点。” 夏小鱼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看眼刚才的女孩,眼神却吊的高高的,邢小行是谁的还用说嘛!不自量力! 如果有一面镜子,她会发现,她现在位置比当初的林云萱当初对她的轻蔑没有区别,无非对方不是邢小行的女朋友而已。 473机场 披钉女孩狼狈的躲开目光,心里不忿!但更知道对方她得罪不起!田哥都对她低三下四的,她又不是没脑子上赶着寻死!她可是有智商的。 女孩紧紧握着的手掌,片刻后松开,势比人弱,能屈能伸!你可以的!再说邢小行现在那个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犯不着为一段不可能挽回的感情,把自己搭进去。 女孩咬咬牙走出来,姿态瞬间放低,目光谦卑:“对不起夏小姐,刚才是我不小心推了你,你看在我无知的份上,能不能放过我。” 邢小行顿时抬起头!见鬼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他妈敢推小鱼!” 夏小鱼见状,安抚的按住想发飙的邢小行,‘大度’的看向对方:“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次就算了。” “谢谢,谢谢,刚才是我不对,我跟邢少不熟的真的不熟,我还有事……那个我先走了……走了……”女孩低着头赶紧离开。 邢小行见状还下不去:“你怎么能这样放过她!最毒妇人心,谁知道她刚才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水!” 夏小鱼闻言,眼睛含笑的看着他诋毁其他女人的样子,娇嗔又凌厉的问:“你们真的没什么?” 邢小行见状赶紧发誓表忠心:“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跟她有什么,都是身边的人瞎起哄,不信你问他们——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 “是,你那个女人总缠着邢少。” “夏小姐,我们邢少只喜欢你,真的,是那些女人太能往上贴,我们邢少人很好的。” “就是,就是,邢少经常说起你,说你性格好,人温柔,今天一见,夏小姐果然跟其她女人不一样,单这份谅解别人的气度,普通女生就没有。” “对,对,夏小姐人最好,邢少好福气,好福气……” 身边紧接着一片赞叹声,唯恐语言凑的不够没有把夏小鱼夸成王母娘娘。 夏小鱼被夸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的看邢少一眼:“都怨你……” 邢小行赔笑:“怨我,怨我……可不是怨我……”刚才想分手的事再也不提,刚才想一脚踹了夏小鱼的也不再是他,他不是贪慕夏小鱼的身份,他是怕提出了分手他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道夏小鱼会不会因爱生恨,让田毛那些人弄死他,他傻了疯了敢跟夏小鱼分手。 夏小鱼腼腆一笑,满心满眼都是让她舒心的爱情,满意的境况,哼,敢跟她抢小行,她也配! …… “……何先生,夫人和小少爷下午四点十分的飞机回国……”这条消息夹杂在众多的消息中,汇报者没有念及这一条时没有任何语气起伏,直到汇报完下午所有发生的可能见先生没有其他吩咐,默默的退了下去。 何木安处理的手边的信息,他的确不需要其他表示,现在才一点多,距离四点多还早着,何况他也不是一定要去接她,如果有时间自然考虑,时间不充裕她一样会到家,而且她上飞机前两人发了信息,她表示不用接机。 何木安真的没想过一定要去接,或者要去现场第一时间看到回国的她,更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必须飞过去陪她一起工作。 没有,他这些天也不错,时间允许就接女儿放学,实在赶不及有司机接送,偶然打个电话,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和担心,至少和秘书部的‘宠妻狂魔’比,是没有可比性的。 何木安绝对秘书部送出的这个外号也很有病,女人以男人的宠爱定性一份婚姻,男人以女人的不离不弃、付出多少定性一个女人,够没意思。 …… 下午三点五十分,百忙之中的何木安低调的坐在了华航的候机大厅,没有过多的秘书跟随,没有去贵宾席位,甚至没有联系任何人,处理完手边的工作,只带了司机便过来了。 因为陈秘书没有跟着,他竟多了二十分钟需要消磨的时间。 何木安带着墨镜,一个人坐在人来人往人流密集的大厅里,冷着脸,不爽! “你是大明星吗?”一个压低的女声,尽量用不引人注意的声音好奇的问身边带着墨镜的男人。 何木安起身,越过几个位置,找了没人的地方坐下,修长的身形隐藏在一切可遮掩的位置下,也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气场。 女人见状,心里不爽,什么人!问一下拿架子!真是明星也红不了!女人戴上墨镜,气的不轻。 何木安坐在位置上,吸引了很多镜头特意的捕捉,有蹲守的记着、纯碎觉得这个男人又味道的路人、跟风的追颜一族还有心上人的宁可多拍也不放过的娱记,心里想着,她不认识,或许是哪个新入行的呢,这么帅,一定能火,说不定她拍到的就是第一手资料。 474谁 “嗨,帅哥。”周围打量的目光太多,真放下颜面搭讪的是少数,但不代表个性放飞下的人没有抱着善意的恭维过来的。 何木安看看手表:四点整。 女孩留着半长的头发,单眼皮,皮肤很白,神采奕奕,是非常阳光有亲和力的类型:“帅哥,几点了?”女孩笑着,越发看起来富有活力。 女孩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过来跟帅哥搭个话,就像遇到了心里倾慕的偶像,尖叫、助威、幻想摸一下、晕过去,行为上狂热,但没有恶意更没有企图心。 小女孩就是这样活泼单纯的性子,单纯来跟帅哥搭个讪,也不枉青春狂放一回。 何木安看看距离航班最近的出口,从旁边的杂志架上抽了一本杂志。 女孩见状嘟嘟嘴,颇为气馁,难道她不可爱了,想着便双手捧着下巴对拍照的好友委屈的眨眼睛。 不远处的好友立即帮她加油,不要放弃,帅哥到处都是,帅的又有魅力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加油!加油! 女孩顿时‘满血复活’,再说在女生自我的模糊时期,搭讪异性是很刺激的事,她立即觉得自己是开天辟地第一人,总要摒弃羞涩,拿出男人追女人的死皮赖脸劲,攻克她的机场大帅哥。 女孩不是说话嗲声嗲气的人,但刻意捏着嗓子说的声音,也不讨人厌,还凭添了几分娇俏的俏皮:“你看时装杂志呀,你是时尚圈的人吗?模特还是超模?哇,超模很赞的,我记得有一起节目上请了好多国内一线的超模,好迷人的,你呢,肯定是国际超模吧……”女孩真心实意的赞美的。 何木安认真的翻着手里随意拿起的杂志。 女孩眼巴巴的看着帅哥的侧脸,等了好久见男人不回答她,立即转头瞪向好友的方向:这么难攻略!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的! 友谊的小船立即送上加油的祝福:锲而不舍、勇往直前!加油!加油! 女孩努努嘴,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们来!不过还是立即甜甜的一笑转过头,敢要开口。 何木安突然道:“我结婚了。”声音平静,眼睛从未从杂志上离开。 女孩愣了一下,不确定是不是身边的男人说话了,他看起来不像动过的样子,但那句话又很清晰的,清晰的让她想说自己没听见都不可能。 女孩有点尴尬,掩饰性的撩撩头发:“呵呵……是吗……”抿抿嘴,故作无所谓的四下看看,过了两息才当没事人一样的起身,平稳的走了两步后,快速向姐妹跑去,恼怒的要垂死这帮损友! 人家结婚了!结婚了!太丢人了! 年轻有理想受过良好的教育,到底做不来被提醒的明确的第三者的事。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这类群体,一直坐在两人旁边的女士转过头,看着便比刚才的女孩有阅历,阅历是个好东西,她可以让人内敛,也可以让人成立一套自己的生存体系。 “你结婚挺早。”女士优雅不失妩媚的看过去,纤细如玉的手指尽头落着点点桃花的粉嫩,如玉枝开花,分外香甜美丽。 女士等了很久没有等来回应,莞尔一笑,主动坐了过去。有一种看顺眼叫做一夜情,刚才的小姑娘还是太小了,不知道她刚才的行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谁规定女人跟男人交往就一定是要谈恋爱,难道男人想睡一个女人一定想过娶了她吗? 太嫩了,可爱到软弱。女人欣赏男人也可以纯碎想感官享受不是吗?女子更加自信,更有底气,她觉得这是一种进步,觉得自己不会矫情的生出一夜夫人百日恩的想法是男人的最爱,更是她能玩的起的保障。 “你似乎不爱说话?你家有孩子了吗?女孩子?”因为男人在看儿童版的女童服饰:“都是上个月的杂志了,不过这条裙子很好看,你女儿一定很漂亮吧?” 何木安啪的一声合上杂志,面色阴沉的看向身边的女人。 女人顿时觉得好似被犀利的重剑砸穿最露骨的想法,赤果呈现,羞愤难受。 何木安收回目光,重新打开杂志。 女人脸色苍白难看,她不敢说无往不利,但这么不给面子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男人不是有病是什么,香喷喷的饭摆在面前不吃,装什么大尾巴狼! 女人尽量打气精神,故作高傲的冷冷一笑:“怎么?二十四孝好爸爸?”声音尽量讽刺,端的高高在上,撑着自己不低头的骄傲。因为她还有更傲人的底牌,她刚才不过在跟他讨论孩子,他那态度什么意思!看低了谁!?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 475记得 何木安转过头看向她,嘴角的轻蔑毫无掩饰:“看出来了,还翘你的尾巴,这样的素质水平也学别人搭讪,被你搭讪成功的不是好色就是居心叵测,不理会你就像挖了你的祖坟一样开口讽刺,你这样的,你觉得我该给你什么脸色。” 何木安语气平静,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周围三米内,只要有人都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周围的人瞬间看了过来,瞬间怯怯的开始讨论,大庭广众之下,被男人当众拒绝搭讪,多么劲爆的话题。 男人不屑何木安假正经,心里大呼:女神向我开炮! 女生鄙视女人不要脸,当众勾引有妇之夫。 嘀嘀咕咕毫无客气。 恼羞成怒的女人看着周围不善的目光,顿觉脸面全无,见有人想拍照,急忙挡着脸拖着行李快速离开,她也是有交往圈的人,也要脸,被熟人看到她的家庭怎么办,女人速度比刚才小女生还快的冲了出去! 何木安继续看杂志,刚才给小李发了一条信息,如果飞机落,他们自然会联系他,他难道还要站在出口等着吗! …… 夏渺渺推着儿子和陈启霄等在行李领取处有说有笑的聊着一路的见闻。 陈启霄比起十年前已经长成地道的男人,一举一动都透着时间赋予男人的魅力、风趣:“我送你吧,以前没有追成功,现在也不能让我献殷勤吗?” 夏渺渺笑着,单纯为自己曾经有魅力让小学弟挖空心思的接近自己而高兴,也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曾今的一份青春轻易摆放在面前,就像品尝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的香气四溢、心旷神怡。 他们是在巴黎遇到了,出席一些活动的时候又正好遇到,便也算半同路的游了异国他乡。 夏渺渺因为孩子没有跟公司的大部队一起回国,谁知道在机场又遇到了陈启霄,两人便一起出现在了国内的领土上。 “真的不必,公司有安排车,谢谢你好意,还谢谢你旅途上一路的照顾。” “能为美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你呀……”夏渺渺欣然收下,不是因为自己真美,而是对方礼貌的恭维。 陈启霄低下头,逗着婴儿车里的小不点,小家伙还是豆丁大的样子,刚才睡了一路,现在刚刚睁开眼,不哭不闹,正踢着小腿小脚咿咿呀的活动:“真可爱,看的我都想当爸爸了。” “那你可要抓紧了,我记得喜欢你的女孩子不少呀。” “可惜没有一个是你呀。”神态夸张的颇为惋惜。 夏渺渺笑的不行,就他嘴甜,她对陈启霄没有距离感,先不说大学时他在她手下共事,毕业时他也在她面前晃过,她看他像看一个小弟弟。 她相信陈启霄也不会把一段校园恋情太放在心上,只是一路相处,她发现这小子特别擅长甜言蜜语,飞机上的空姐没有一个不想为这位会讲话的家伙服务的:“是呀,都是我,你只能姐弟恋了。” 陈启霄立即反驳:“我当初就打算姐弟恋的,是你没有给我机会,还把我送你的仙人掌给扔了。” “喂喂喂,谁扔了,是我好好养它,它无福消受,只能被弃了。” 陈启霄立即孩子气的抗议:“你说话能不能再毒一点,影射的再清晰一些,我和我的仙人掌怎么这么倒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婴儿车里发出一阵清爽的咯咯声。 陈启霄要把何不懂从婴儿车里揪出来大战八百个回合! 夏渺渺拦着他,让他别发羊癫疯:“别闹,别闹,你再给我摔着了。” “我就不能抱抱了,在巴黎不让我抱,回国了也不让抱,你儿子是金子做的呀,太不够意思了,抱抱你儿子怎么了,看不起咱这送仙人掌的是不是……” “行,行……说不过你,你抱吧……”夏渺渺看看时间。 何木安从陈启霄后面绕过来,接过了他抱出来的儿子,神色平静:“好久不见,也去巴黎。” 陈启霄刚想大骂一声,从哪里冒出来的偷娃贼,就看到一张无比憎恶、无比令他尴尬的脸:“何……何先生呀……” 夏渺渺惊喜的笑了,眼里多了抹不一样的柔和光彩:“你怎么过来了?!不早说我去找你,你还记得吗,陈启霄,以前我宣传部的小徒弟,没想到吧,巴黎还碰到了老同学。” 何木安抱好自己儿子,才把目光满吞吞的转向姓陈的,怎么可能不记得,一眼就知道他是谁,跟夏渺渺说话如此随意的,除了脑子简单的就是自以为是的,他正好两样都占:“记得。”口气不冷不淡。 476不有爱 陈启霄脸上明媚自然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一半,他与渺渺说的开,不见得跟何木安有话聊,刚知道她儿子姓何的时候,不得不佩服夏渺渺选老公的勇气,再次见到何木安,只能说他走了狗屎运。 陈启霄不够和何木安对阵的档次,甚至不具备让他吃醋的同等价值,陈启霄是正常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好的猜测里,但放下脸面和这位何先生做小伏低,他觉得也不可能。 至少他的圈子小,一辈子也不需要和何先生合作,无利益、无交流,他何必看高别人。 何况陈启霄谈不上欣赏这个一天到晚板着脸的男人,多种场合还让部长伺候他,理念不同,不相为谋。 陈启霄看眼走来的助理,看向渺渺,也只和煦的看着渺渺:“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聚。”说完转身,谁稀罕抱你儿子,自己宝贝的抱着去吧。 夏渺渺挥着手,告别老朋友,然后笑着看向何木安,把头靠在老公肩上,又起来:“谢谢你来接我,好惊喜呀。”推着婴儿车和何木安往外走:“巴黎遇到的,没有吃醋吧。”说完笑了。 因为不至于:“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吃醋,你吃过醋吗?……哦,想起来了,有,有,有。”自己说着先笑了:“陈学弟还跟以前一样,他有女朋友的,你别乱想。不过,估计你也看不上他,不可能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是何木安有很多目中无人的前科:“遇到他,突然觉得自己都小了两岁,呵呵……” “……” “好惊讶呀,你会来接我,一个人吗?好开心,亲一个,啵。回家喽——”夏渺渺推着车滑行两步,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心旷神怡:“美——” “……” …… 夏渺渺坐上车,顺便把何下土的小推车放在自己前面,开始打平安电话,一个个的打,从上高速打到下高速,从同事到爸爸妈妈,一路忙乎。 何木安沉默的在旁边坐着,偶然看何真在旁边逗一下何不,然后看向聊的开心的渺渺。 夏渺渺一只手放在小推车里捏何不的小脚,一边和孔彤彤谈巴黎美食,聊的十分投机。 何真悄悄看眼独自坐在角落的何先生,再看看一路聊手机的何太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车子停在了市区的家,这几天夏渺渺要坐镇公司不能回霞光。 夏渺渺夹着手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提行李,顺便把重要的两个箱子交给一旁的何木安。 何木安沉默的接过来,打开提手。 夏渺渺陆续又拿下来两个,笑容更甚:“是,是,你幸福,不跟你聊了,到家了,要收拾行李,行,等我整顿好了就请你们吃饭……好,吃大餐,挂了挂了,不贫了。” 夏渺渺那好行李往电梯走,走了两部发现没有人跟上,立即看向何木安:“走啊?” 何木安沉静的看看表:“公司里还有事,不能陪你上去了。” “哦,小李你接了先生的行李。去忙吧,我这里没事,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 “晚上也不回来吃。” “这样呀,那你少喝点,注意身体。”说着转身就要上楼,走了两步,立即放下行李,笑着跑到欲开门的何木安身边,挽住他的手,抬头点脚快速亲了一下:“生气啦?记着你呢,还晚上不回来吃?你有意思吗,对不起啦,你抽空来接我,我不该不理你,回去后给你捏背好不好……好不好嘛……” 何木安冷着脸不动,不走,也不说留。 夏渺渺晃悠着他:“好不好嘛……不生气了……我打电话我不对行了吧……安安……” 何真、小李站的远远的垂着头; 司机退了好几步,对着墙。 夏渺渺挽着他胳膊晃悠着:“好啦,这么多人看着呢,给何夫人点面子……” “最爱你了,我都不稀罕搭理陈启霄的,哪有你帅,你最帅了,在巴黎可想你了,成天都在想你,要不然我能这么快回来吗,都是太想你了,安安……” “……” 夏渺渺扶着他肩膀,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软语道:“在机场看到你可开心了,被惊喜到了,真的,爱你,好啦好啦,回家啦。”夏渺渺拉着‘不情不愿’的何木安上了电梯。 何真、小李默默的跟上,当没听见先生说‘晚上不回来吃的话’。 …… 夏渺渺洗漱结束,换好家居服,家里已经除了小的和何木安没了外人:“我说你刚才也给我点面子,一两句话就行了,没完没了了。” “我三点多去接你,你自己看看时间!”何木安晃着摇篮里的孩子,明显火气未消。 夏渺渺见他还有劲,不说了,转身去厨房榨果汁。 478日常 何木安不是好说话的人,脸色阴沉的看着摇篮里吸手指头的儿子,神色一点没有松开。 他憋了一肚子嫌气,一点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不舒坦,渺渺还敢这时候跳出来找死,他恨不得好好算她,看她要不要继续聊! 夏渺渺很识相,识相的榨果汁,榨好先给何木安端了一大杯。 何木安任果汁放在茶几上,眼睛看着儿子,没有喝的意思。 夏渺渺知道他是生气了,看了他一会,到底没勇气跟真生气的何木安对上,转身去厨房继续榨果汁。 何木安摇着篮子,盯着儿子、冷着脸,就这样坐着。 何不看不懂,咿咿呀呀的看会外面,又咿咿呀呀的吃手指,偶然抬抬小胖腿,自己瞎乐呵一下,完全换不来夸赞的笑脸。 何木安心情不好,开始或许没这么不好,但真正的闲坐了一下午,生了一场没有开始没有结局的气后,真气上他自己了,他在这里跟渺渺浪费什么时间。 再说也没什么事,陈启霄算个什么东西!见他的时候渺渺也表示了高兴,儿子也没有养瘦,他犯得着跟这帮俗人生气。 何木安勉强回头看了眼茶几上的果汁,依旧没有喝的迹象,恰巧手机响了,何木安接了。 五分钟后,何木安穿好外套,没有理厨房里的渺渺,关上门,出去了。 夏渺渺出来,看看时间,沉默的在厨房门口站着。 她没有觉得自己是感情中的优势方,就一直耗对方的好感,肆无忌惮的挥霍任性,把占便宜当对方爱自己的筹码,把让对方等待上床次数当自己的魅力。 她对何木安有从心底衍生出的尊敬,生儿育女更是没有任何其他目的想彼此有子有女,有乐呵的源头。 何木安很少真的生气,她能感觉出来,可以说几乎不生气,好像什么事在他看来都不事,他有耐心哄着所有人过日子,她不讨厌何木安漫不经心的甚至不用心的应付她的话题。 但刚才,夏渺渺觉得何木安生气了,真正愿意上的恼怒,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晚了出去应酬。 夏渺渺已经不是刚结婚那会,见他不高兴就想着大不了离婚,姐还不伺候你呢,那不叫骨气,那叫自私! 有孩子的爹妈,也能是婚前的小年轻,能和好还是要和好的,但真的只是因为她打了一路电话? 夏渺渺皱着眉,知道何不哭了,她才慢慢的走过去…… …… “何先生日理万机,有空过来事我们荣幸,来,大家起立敬何先生一杯,何先生自便,我们干了。” “干了,干了!”下面一片应和声,干的毫不含糊。 何木安坐着,表情都没动一个,把没有礼貌、高高在上、不合群表现的淋漓尽致。 下面的人毫不在意,吃喝的一场激动,何先生亲自震场,想谈什么都能有个活坐标,商定下的工程也底气足三分,只要何先生不在说完后看你一眼,基本就说明这个工程可以做。 何木安坐在主位。 下面的人热火朝天,除了最初三杯后,没人不长眼的过来套近乎,除非你想没脸,毕竟何先生不给人面子也是出了名了。 ——叮咚——声音不大,在高谈阔论的场合里,不注意机会都听不见,但嘈杂的环境顿了一下,好似觉得不对,又开始激烈的争辩。 何木安过了一会,慢悠悠的拿出手机,里面是一张刚出锅的面条,细细的面条搭配上浓浓的骨汤,上面放着翠绿的小葱还有几粒切好的咸菜,左半边扣着一个摊好的鸡蛋,下面有两个字——晚餐。 何木安看了很长时间,几粒葱白都能数清楚了,才把手机收起来,觉得憋闷至今的心情好了一些。 ——叮咚—— 何木安又等了好一会才拿出手机,这次没有图片,只有一句话:想和你一起吃。 何木安沉默的看了更长时间,沉着脸看不出喜乐,收了起来。 …… 夏渺渺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信,坐在餐桌上,看着吃的高兴的女儿,目光含笑:“好吃吗?” “嗯,还行……”吸溜又是满满的一大口。 夏渺渺笑了:“你就能吃。”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回的很快——不清楚,看情况。 夏渺渺看了一眼,都没有打开手机,任屏幕黑下去,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骗人。 “妈妈,你不高兴?” “看出来了?” 你承认做什么,夏令翻个白眼:“我爸爸呢?”老妈刚回来,老爸不在家,怎么看都不正常,老爸前几天都念叨妈妈的。 “应酬呢,赶紧吃,吃了去睡。” 479陪你 应酬?!夏令小眼睛眯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她亲爸舍得不搭理她老妈,肯定发生很严重的事了,要不然亲爸才懒得跟没有建设性的老妈生气! 尚尚耸耸肩:“我睡不睡都能睡着,就是你,别没事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 夏渺渺放下筷子,危险的看向她:“把你隐含的意思翻译一遍。” 夏尚尚赶紧陪笑,小心翼翼的放下你筷子:“妈妈,我吃饱了,那个……我去睡了,您慢用慢用……” 夏渺渺吃完最后一口面,抬头看看时钟,晚上九点多,他还没有回来。生什么气了? 起身,收拾收拾餐桌。 ——啊——唔唔—— 夏渺渺看眼摇篮车,继续擦桌子。 桌子还没有擦完,何数垂着头来接何不,夏渺渺看他又想讲孩子不比总是跟着父母,他们一样能照顾的很好。 夏渺渺就让他带走了,不是被前何总管天天洗脑式的演说说服,而是知道他对何不用心,就像爷爷一样,见不到孩子想的很,也许比爷爷更虔诚,从不错过何不因为一个拥抱悟出的表情变化。 夏渺渺把抹布扔在餐桌上,一个人坐着发呆,坐了一下午的飞机,回来后又没有休息,是有点累。 但夏渺渺想了想还是没有去睡,活动活动颈项,在沙发上坐着。 …… 何木安打开门。 夏渺渺醒了。 何木安换鞋的动作没有停:“怎么没有睡。”语气依旧不温不火:“十一点了。”回书房换衣服。 夏渺渺拍拍脸,精神了一会,走进了书房,靠在为他一个人开辟的狭小更衣室门口,看着他不理人的样子,除了不想理他还有一点哭笑不得,这是还生气呢,要不然不会回书房换衣服。 “有事?”何木安系好墨蓝色古文字图案的家居服扣子,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夏渺渺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蹭:“就是想你了,这么晚才回来,等了你很久……” “……”何木安没有动。只有愿意被哄好才能哄好,不愿意的时候很多话听着味道都会变,无比现在,就觉得渺渺是故意的,觉得两三句能听的话能摆平一切。 夏渺渺一个星期没见他,是真的想,曲不曲解全看生气的人是不是还在生气,感觉到何木安的不以为然,夏渺渺有些僵硬,感情和善意放出去得不到回应,就像一腔热情被冷冰瞬间浇下来,很难让人想坚持。 但相处这么多年,夏渺渺只是笑笑,再换位想想自己生气的时候,所以何木安也是给了她台阶的,要不然他完全可以不回来。 夏渺渺抱紧他,圈着他不让他动,声音软软的,带着讨好还有点委屈:“还生气呢,我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可累了?”说着又讨好的蹭蹭他。 嫁的不是有宠妻倾向的男人,夏渺渺对哄他是很卖力也很有经验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回来晚了。” “没有,可你也得让我知道你气什么吧,你说你自己生闷气伤不伤身,我看着都心疼,觉都不睡,还不是为了哄你,咱们谈谈?”不能对他娇气、开玩笑,否则他会觉得你不尊重他的情绪,或许把他的情绪当儿戏,连谈都不跟你谈。 所以软弱的口气和正视他的态度要拿捏的恰恰好,既让他知道你服软了,又让他知道你真心疼他,而不是卖惨,让他心疼你,否则他会觉得你吃定他,他更不痛快。 何木安见她如此,尤其困了还坚持不睡的等他,何木安进玄关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挺无聊,渺渺后续也很让他满意,浮躁的心静了一些:“我没有生你的气。” 信你就是傻子,夏渺渺抱着他认真的嗯了一声。 何木安叹口气,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夏渺渺顿时松口气,这是没事了,没事了就好,她非常困了。 “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他今天下午可不是非常无聊,且还无聊的延续到了半夜:“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情绪不好,你不用担心,去睡吧,我处理点公事,明早就好了。” “你可以配我睡吗?”夏渺渺抬着头看着他。 何木安看着她,让人疼到心坎的容貌没有,冲动的答应她要求的感觉没有,但她有她的疲惫,有多年相处下来的熟悉:“好。” 夏渺渺笑了。 何木安恍惚了一下,为了她回来后第一个放松的笑容,仿佛一根针戳到了他的良心和为人夫的责任。 他跟她闹什么?! 何木安抱住她:“时间不早了,陪你去睡。” “安安最好了。” 一句话戳中何木安的g点,而后苦笑,他大概也是有恶趣味,每次她这样来一句,他都觉得心情不错,且想做些不和谐的运动。 480功课 看着躺下就睡了的夏渺渺,何木安神色渐渐放松,帮她拉好被子,把人圈在怀里。 过了一会,忍不住笑哼一声,闹什么,才回来,就闹成这样,何木安调整好姿势,慢慢的靠近她熟睡的脸,闭上眼,也睡了。 …… 昨晚不是何木安应酬完回来那么简单,中途有主家安排的‘小节目’,送活物很讲究水到渠成,尤其对不沉迷这方面的人来说,要送的没有痕迹,送的不恶心,还要有诗意,最好再不着痕迹的浪漫一下。 何木安去洗手间的路上遇到了被‘迫害’的女学生,为求逼真,真打真踹,女学生脸上有没有放过,看到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哭的唯美、长相好看的句子,就觉得对方可怜。 而对方也有一个真正的可怜绅士,甚至百分之八十的成分都不是演的,只有在这里遇到何先生是打人的一方安排好的,那位被打的女学生也不知情。 真情演绎才最动人心,任何表演迹象都是对何先生智商的侮辱,主家秉承这一理念,势必要把这份礼物送的真心实意。 主家也不急于第一眼就让何先生见到女学生脱离凡俗的脸,慢慢的认识才更有情调。 何木安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挡住他路了,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小心思,让自己不痛快。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女孩躲在何木安身后哭的胆怯懦弱。 “行了!”何木安心情不好:“陈秘书,处理好。”说完抽出自己的脚,向洗手间走去。 所有人对视一眼:这是成了,还是没有? 陈秘书也不是善男信女当然看出了事情的蹊跷,但先生发话了他便会处理妥当。 现场的人,除了瑟瑟发抖的女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局。 …… 夏渺渺穿着睡衣,洗好脸,漱漱口把毛巾放在架台上,解开散乱的头发,用木梳小心的打理。 夏尚尚站在小洗漱台前挤牙膏:“妈妈,你眼屎没有洗干净。”簌簌口,吐掉。 “不要乱说话,你那个角度看得见眼屎是什么。”夏渺渺把头发梳平。 何木安走进来,夏渺渺往里面让让。 夏尚尚盯着水台不再说话。 不大不小的洗手间站着三个人有些小小的拥挤。 夏渺渺把梳子放好,对着镜子看了看:“我今天不上班,有什么想吃的吗,中午给你做。” 何木安打开水龙头,洗脸,哗哗的水声在不大的空间响起:“你要有时间午饭一起出去吃。” “嗯,也行。”夏渺渺拍拍何木安的屁股,从他后面出去:“尚尚,你快点,七点了,司机等你五分钟了。” “来了,来了!”尚尚随便簌簌口,吐出来,擦擦嘴,跑了出去,她现在一年级,贪睡,什早餐什么的赶不上了也是自己负责,要不饿着,要不自己掏钱去吃,因为自己起晚了。 “爸爸再见,妈妈再见。”哐当——人飞了出去,远远的听见她喊:“何爷爷早,小弟弟早——”声音越来越小。 “红枣豆浆粥吗?”何木安走到餐桌前,帮渺渺把低头抢粥喝的头发隆起来,用刚才从洗手间捡的皮筋系上。 渺渺觉得敞亮多了,头发终于不乱跑了:“刚才没找到,也有米粥,你要的话让小查给你送来。” “没胃口。”昨天生闷气,现在还没有缓过来:“都是被你气的。” 夏渺渺从桌底下踢他一脚,给他个白眼:“爱吃不吃……”过了一会抬头看他:“真不吃。” 何木安温和的看着她,手随意的放在头上,穿着色彩柔和的睡衣,整个人松散无害,眼睛柔和安逸:“看着你吃。” 夏渺渺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抿嘴一笑,侧身亲了他脸颊一下,又快速收回:“德性——” 何木安突然低下头,拦过她的脖子,吻上她笑盈盈的嘴,不是浅尝辄止,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 夏渺渺不走心的锤了他肩膀一下:“唔……” 何木安把她包裹在怀里,抱起她…… …… 夏渺渺一觉睡到十一点,迷迷糊糊的又躺了五分钟,起身,头发随意的理到脑后,让自己清醒一下,下床装备找何木安吃午饭。 夏渺渺对着镜子拉拉扯不回原来位置的衣服,干脆不扯了,直接洗脸:睡个回笼觉就是舒服呀。 洗完脸对着镜子按着脖子上的痕迹:“估计他心情彻底好了。”能心情不好吗,平时哪会这么放纵,除了新婚的时候,他已经偏向绅士了,难为他这么不要面子的折腾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怕脸面不好放。 夏渺渺关了水龙头,踢啦着拖鞋去了更衣室,何木安不是会让夫妻间的痕迹露在外面的人,这次这么不顾及,可不是彻底痛快了,估计做完时他的气才顺了,说什么昨晚就不生气了,切他一脸。 夏渺渺穿了件米粉色长款羽绒服,里面是高龄毛衣,带着咖啡粉针织毛巾帽子,脚上一双半拇指高的皮鞋,出门了。 ------题外话------ 这两人一点也不甜!?吵架不算,功课还做的不平凡!? 呵呵,鸟不喜欢看男主总想睡女主的文,爱情绝对不是上床的次数。 其实我现在还有点不喜欢看甜宠文,理解我说的哪种甜宠吗,就是那种,那种,那种…… 好吧,我也不知道是哪种。 481不透风的墙 何夫人是谁,是何先生自己的事。 禾木集团身为一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运转的大型机器,对何夫人本人的关注不多。何夫人不隶属于工作机构,本身没有与何先生的比肩的成就,不可能被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没有人说她高攀已经是禾木集团家教很严,无人敢随意议论先生的私事。 夏渺渺闲适的座在一楼庞大的会客室看杂志,犹如每一个走进这里等人的朋友一样,不出彩也不显得格格不入。 禾木一楼的会客室对外开放,是知名室内设计师回国后的第一份作品,这份作品之后便被各大公司争抢,都忘了敢对一座普开的会客室下资本的背后禾木集团。 这间装潢不俗,小桥流水,景外教育花香,高蓬、木主、软椅搭配舒适的休息室,是很多禾木集团员工友人的最爱,室内还有超豪华的儿童休息区。 夏渺渺坐在门边上的位置,流水美食的半米水槽从手边穿流而过,随意选了一杯果汁,翻着杂志。 柔和的音乐伴随着风铃声,清脆悦耳。 “我说禾木的咖啡很纯吧,比咖啡店里的口感还好,你尝尝?” “要不要吃甜点?他们的巧克力也不错,不过我觉得面点更好。” 儿童区内,小朋友兴奋的尖叫因屏风的阻隔渐渐消减,并不闹人。 夏渺渺心情愉悦,顺便想想中午吃什么大餐,外面千好万好,还是家里的感觉最好,好久不没有吃地道的中餐,怪想的。 时间悠闲的滴答,水声、人声悄悄走过。 “您在这里休息一下,觉得好点了再走。” “谢谢……”悦耳又怯生生的声音。 夏渺渺下意识的抬起头,因为声音动听,夹杂的情绪也不讨厌,温温柔柔、凄凄切切,入目的容貌跟想象中差很多,女孩并不是很温柔的长相,相反很漂亮,漂亮的具有攻击性,但也更耀眼更璀璨。 但女孩眼角扑了很厚的粉,从夏渺渺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见拙劣的掩盖痕迹,可即便不高明的化妆计划,女孩已经很大气很漂亮。不过被掩盖的痕迹很让人替她担心,是遭遇了什么吗?需要帮助吗? 夏渺渺事多,还喜欢管闲事,会在机场、火车站闲聊,但都不会涉及隐私。 夏渺渺再疑惑,也不会打着关心的名义上前问一个成年人是不是遇到了家暴、殴打。 夏渺渺重新低下头看杂志。 周围零零散散的目光落在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孩身上,并不是说女孩穿的一般不适合来禾木,而是气质,她看起来很拘谨很害怕很可怜,很需要照顾,尤其闪躲拘谨的目光,更是让人下意识的多看她几眼,好奇她找谁,又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出来大城市被人骗了,需不需要帮忙报警。 虽然很多人对禾木集团的员工报以人品上的善意,但也不排除有人渣骗小姑娘。 掩盖在窃窃私语下的揣测也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围观。 夏渺渺不擅长围观,任何形式的也不擅长,早已经把小姑娘忘在脑后,定制她的私人菜单。 隐隐的哭声穿来,夏渺渺再次抬起头,让成年人在大庭广众下哭出来的事很好,除了很的委屈就是为了利益的演戏。 夏渺渺因为坏心的揣测了别人,小心的挪开位置,找了个距离哭点远的坐着。 立即有工作人员上前安慰她,又给她换了一杯葡萄糖饮品。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 夏渺渺觉得尴尬,别人哭你看着,能不尴尬。夏渺渺整理好眼前的东西,拿着包出去了。 也没有地方去,她便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工作人员进去说了什么,女孩抬起头愣了一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落,看起来可怜死了。 夏渺渺确定她没有狼吞虎咽的吃工作人员放在她面前的食物,看看时间,走向一旁何木安专用电梯。 禾木通行卡她带了,刷了电梯,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三两个看到的工作人员惊讶的看向彼此!她们刚才有没有衣着不整、聊天唠嗑! 叮—— 夏渺渺走下电梯,繁忙的虚无仿佛要化作质感控诉这座城市,锐利的数字一体化进程,在快速变换的各种文字和数据中,用一百多种语言匆匆闪现又消失。 “夫人好。不行,我说过是u—90不是u—5!差别就是老子不喜欢u5!” “夫人好,先生在办公室,姚秘书!我要的是六份,你给我提七份,让他们自己抄去!” 夏渺渺悄悄的打开何木安办公室的门,先把脑袋伸进去四下看看,从门口到最里面,一眼望去,毫无遮挡,一目了然,空荡荡像做数字的坟场,葬了所有外面疯狂的数据。 何木安没有抬头,但语气温和:“看什么?”几乎可以想象,也许他真嘴角微抬,像个恋爱中的男人。 482没找死 “我看看有没有小姑娘,免得扫了你雅兴。”夏渺渺没有抓到血脉喷张的画面,颇为失望的走进来。 何木安从鼻子里哼一声,真看到了,你还不气死。 夏渺渺笑眯眯的,没有看一旁的沙发,走到偌大的办公桌旁,轻轻一跃坐上去:“你中午有时间吃饭吗?看他们都挺忙的。” “他们忙他们的,你又不跟他们吃饭。”钢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你想吃什么?” “嗯……香茄排骨、糖醋丸汤、红油一锅焖、辣妈组合、鲜虾白菜汤、排骨桩、烙饼……” “南北菜你点完了,哪家饭店如此包罗万象?” 夏渺渺往后仰,压在他的文件上,头到了他手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你呀,我家安安最好吃,一口就饱了……” 何木安抬起头,放下笔,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忍不住用指腹戳戳她的脸,顺着耳朵钻件高领毛衣里,拉拉欲盖弥彰的领子:“干嘛,见不得人?”还吃。 缩缩脖子:“痒。”夏渺渺笑着翻个身,趴在桌子上,把他手从领子上拿开,捧着脑袋跟他玩可爱:“难看死了,你也不注意点。” “难看吗?”何木安说着用手又去勾她的领子:“我觉得挺好。” 夏渺渺赶紧捉住她的手:“好看是吧,来,我给你留几个。”说着倾身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就要咬上去。 何木安赶紧抱住她:“小心掉下来,别闹,痒……我错了别闹,痒……” 夏渺渺满意的放开嘴,没有真咬他,只是用唇亲了几下,没有痕迹:“好吧,放过你。丝……抻的我腰疼,把我抱下来。” 何木安早已站了起来,把她抱在腿上,揉着她的腰:“你逞什么能,没有扭算你运气好。” “你不找事,我能乱动,本来想红袖添香的,没戏了。” “这姿势还不够添香的。” “哪有在桌子上刺激。” 何木安拍她臀一以下:“烧的你。” “诶,诶,你这样是不对的,注意场合,不疼了,放我下来,膈的慌。” 何木安没有放手,把她圈在左边,拿来刚刚推开的文件,打开钢笔放的位置,把最后一句补上:“你不是说要红袖添香。” 夏渺渺看着他写出的字,不管什么时候看人都和字一样赏心悦目:“你天天写,累不累,弄个电子版的,你点一下就行了。” “重要的文件我允许出现文字版。” “哎呦,你不会不联网呀,看你那小心的劲,不大气,你应该说,偷走了就偷走了,本少爷再做一份!” 何木安鄙视的拍她后脑勺一下:“胡说,都是劳动成果。” 夏渺渺拿开他的手。 “别动。” “热。” 何木安放开手,右手的笔没有停。 夏渺渺拉开旁边的旋转座椅,用力向窗边一滑,瞬间唰的一声冲过去,不等夏渺渺回神,灵敏无比的椅子撞上五十楼的落地窗。 何木安脸色苍白继而愤怒的看着夏渺渺。 夏渺渺揉着额头,疼的提高音量:“你的椅子要死了!撞死我了。”恼怒的想踢一脚玻璃,晕晕乎乎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边缘,和六米外开了半扇的窗户,夏渺渺撤了回去。 另半扇窗户慢慢的关上。 夏渺渺捂着额头,仰着,看向何木安:“我有看到,所以才往这边滑的,你这破椅子速度太快。” 何木安转回头,神色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把刚才文件上断了的钢笔尖扔进垃圾桶,写花的这一张放在碎纸机里绞碎,起身:“走了,你不是要吃饭。” “忙完了!?”夏渺渺起身,她这么大的人了,当然会注意危险,难道为了卖蠢跟自己小命过不去,就是这个椅子太重、太快冲的太带劲,幸好不是普通玻璃,她是知道这里的安全性才敢的。 何木安帮她把大衣穿上,沉重的心跳,慢慢恢复原位,使劲系她脖子上的围巾。 夏渺渺配合的装吊死鬼:“要死了,要死了,没气了,没气了……” 何木安见她还有闲情逗趣,三分私愤也忍不住加了六分力道,看你还乐不乐的起来! “真的要死了!何木安你找死!” 何木安松手。 夏渺渺咳嗽一下,抬脚踢他。 何木安带上围巾,没有理会腿上很有分量的力道。 “都跟你说了,知道知道知道!没有不注意安全。” 何木安声音平平:“你就能确定那把椅子不是新品武器,或者有腐蚀玻璃的功效。” “何木安你不要吓人行不行!”夏渺渺拿起包,跟在他后面:“笑话,很冷的。” “怎么没有冻死你!” “冻死我了谁跟你过下半辈子!” 何木安打开门的一刻,两人立即闭嘴,脸上挂着如往昔般无二的表情,向天梯走去。 没办法,都是要面子的人。 483做不好 “我刚才在下面见了位可奇怪的人。”不用按电梯,直达第一层,何木安从不使用地下车库,他的车是要晒太阳的,因为不晒层皮,怎么买新的,不过他目前没有因为这个原因换过一辆车。 “有什么奇怪?” 电梯门关上,夏渺渺歪靠在他背上,用侧额抵着何木安的胳膊。 何木安拨了她两次没有拨开。 “哭呗,当真那么多人哭的非常伤心,我多好多年没有当真别人那么哭了,小时候也很少,你呢——你别说了,估计你都没那样的历史,我还找了个不错的借口,溜上来了。” “你能不能注意点有用的,刚从巴黎回来,你没有正经事要处理?” “有啊,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以前上进了,哎,我要不嫁给你就好了,我一定还是一个努力工作,一心向上的好女人,未来世界五百强的女ceo!” 何木安瞥她一眼。 “嘿嘿,我为当初鄙视你道歉。我以前真以为自己是拼命三娘!一生都要奉献给工作!” “嗯。”跟她争这个问题做什么,她有理想,怎么会没有理想,谁都没有她的理想坚定:吃饱喝足。跟远大没有关系,挖地三尺也要实现的理想。 现在实现了。至于野心?夏渺渺没有,她也长不出来那么高难度的东西,就像丑小鸭想变成白天鹅,但它想不到要制霸高空,令飞禽臣服,这是物种的限制。 “你是不是在腹诽我?”夏渺渺手向下,找了个肉多的地方停下。 何木安握住她下作的手:“别闹,没有。” ——叮—— 两人人模人样的从电梯出来,男的高大稳重,女的优雅知性。 前台瞬间挺直背脊,笑容甜了三分,耐心无形中被重新注入能量。 夏渺渺看向落地窗的另一面,竟然见那个女孩还在,赶紧上前两步,拉拉何木安的胳膊;“就是她,还在哭呢,这么小的孩子,不会是被你们公司的员工骗财骗色后怀孕了吧?”怀孕的话确实很无助的,尤其想要有没有能力要…… 何木安皱眉瞬间拉住伤风悲秋的老婆欲快步离开。 女孩突然站起身冲过来。 何木安眉头皱的更紧,有种人,天生恩将仇报!何木安已经不是皱眉而是目光阴冷。脚步也不做无用功的慢了下来。 “是你!”女孩悲伤的脸收起一些,意外的竟然又久等等到后的云开雾散:“太好了,我以为,见不到你……谢谢你,那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女孩说着弯腰低头,九十度频繁鞠躬,真情流露毫不掺假:“谢谢你,谢谢你……谢谢……” 周围的好奇不解的众多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来。 服务台的员工出奇的敬业,没有一个人八卦,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夏渺渺目光微眯,心态阴沉几分,小姑娘瞬间在某个层面上换了个称呼‘小贱人’,女生也上升到女人,凄凉的感情经历也不那么令人同情了。 何木安面色十分难看,努力抬了几下脚步,确定被渺渺死死按着不让他走人,已经阴郁若谷:“如果每个被帮助的人都要对我说谢谢,那我天天什么也不用做,搬把椅子天天让人朝拜就够了。” 夏渺渺心莫名的一颤,赶紧放开他的手被她踩住的脚,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何木安看她一眼。 夏渺渺头垂的更低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不能放映吗!谁知道他有没有背着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好啦,错了,冤枉你了,思想肮脏可以了吧。 何木安移开目光,拉住她的手,抬步离开。如果每个人都能因为‘谢谢、对不起’这种无聊的问题拦住他,他也不用干别的了。 小姑娘脸色惨白,心里受到巨大的打击,有什么比自以为善意的道谢被嘲讽更丢人的。 被人追债时因为不是她欠下的,她还可以撑着骨气;刚才那人的话真切落在她身上,就差没有说她挡路、碍事,她心里怎么会没有波澜。 她刚入社会,带着善意送上自己饿死也舍不得舔一口的排骨,对放却看也不肯看一样,直言想撑死他。 小姑娘蹲在地上,头埋在腿上,委屈从心底蔓延上来,通过心脏重重的碾压,憋的要死过去…… 这次没有工作人员送上温暖的爱心,也没有帮忙拿甜食过来让小姑娘减减压,实在是不长眼呀,何夫人怎么想他们先生,怎么想她们这些帮忙照顾找何先生的人,不知道的意外她们集体欺负夫人,他们先生是那种人吗! 早不来晚不来。给先生抹黑! 小姑娘哭的更加,心一绞一绞的抽痛,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好,为什么…… 484当我死了 “看不出来呀,我们何先生如此悲天怜人,而且命这么好,随便帮助个路人甲乙都是漂亮可人的小姑娘,要不怎么说人和人不一样呢,像我这样的,出门顶多遇到位要过马路的老太太,想救助个模样不错的帅哥难如登天啊,就算救助成功了也不见得有一句谢谢。 哪像人家何先生,哭着喊着被报答,这人品啊没的说,就凭人家出门就能遇到小姑娘的本事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云起。” 何木安打开车门把塞进去:“你想说什么?直接说,谁还能把你怎么样。”随后坐上去。 夏渺渺冷哼一声:“我能说什么,夸你呗,你可是做好事的,我能随便诋毁雷锋吗,我挺多就是感慨感慨自己没那运气。” 何木安放下中间的隔板,无奈:“如你所想,是别人送上来的。昨晚去吃饭,主家自作主张安排的娱乐项目,你不用多想,这种事情太多了,公司也有一套应对方案,根本不用我开口,后面是陈秘书安排的,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陈秘书。” 夏渺渺从鼻子里放着冷气:“看你们禾木本事的,还多了!我问他做什么我就问你,小姑娘挺漂亮呀!” “她脸被打成那样,我能看见什么。” “委屈的人,要不要你出钱赶紧把她脸治好让你看看!”昨晚她们可在吵架,心情最虽弱的时候,最容易想到婚姻不过如此,老婆看多了就腻,得找个人换换口味,结果就遇到另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好心情! 就像发洪水遇到下暴雨,雪上加霜,心里脆弱点的,就看到别人家好了。 夏渺渺顿时觉得委屈的不行,她要是昨晚不是特别想他,等了,他是不是自己跑去书房睡一晚,今天再被小姑娘堵一下,就睁眼看小姑娘了! 气死她!绿云从头上飘过显得落她头上啊:“你昨晚跟谁吃饭了!” “……” “我问你昨晚跟谁吃饭了!” 何木安咯噔一下,吓了一跳:“天正建……建设的人……” 敢给她找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了,这次安安没兴趣,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有兴趣,难保不会被这些居心叵测的钻了空子,此等让她恶心的仇不报,还不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送这么个玩意不是恶心她是什么!“怪不得能迟到半夜十一点,我看十二点你都不想回来吧!” “……”明智的男人这时候就该闭嘴。 夏渺渺还没吃饭,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全是对天正的!当她是聋子瞎子,死了是不是! 何木安小心翼翼的拿起路线图,看眼所以会经过的饭店:“吃……哪家?” “没胃口!” “多福楼如何,没有固定特色,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天正建设就是我听说过的那家天正建设!?” “对。”本市比较有名的建筑公司:“就多福楼了……”何木安合上路线图:“犯得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有人给我送个猛男你能当没看见吗!” “……”弄死! …… 夏渺渺午饭没有吃好,推了饭碗没等何木安就走了! 何木安追了两步,也是无奈,但没有不高兴,他都被人这样算计了,老婆还能不计较他才该哭! 陈秘书不会对先生的私人行程提出干涉,但夫人的行为到底会影响公司……“先生,是不是不太好……” 何木安看向他:“有什么不好——” “我……我是说对夫人不好……夫人这样找上门去,会不会让人觉得夫人没有涵养……”毕竟看夫人那样,不是去温和讲理的。 “这种事需要什么样的涵养?” 陈秘书垂下头不说话了,但悄悄给孔彤彤发短信——说说你同学,去闹人公司了—— 孔彤彤从陈白痴哪里知道前因后果后,拎上包冲出去,要替老同学弄死那些王八蛋! …… 夏渺渺在这种事上不是一个有涵养的人,也没有何木安那么想得开,也制定不出什么战术,更做不来皮笑肉不笑,她恨透了天正就是恨透了! 天正集团在本市是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办公楼盖的十分气派,保安、前台,十分有格调气质。 夏渺渺挥开拦路的前台,就往里冲:“姓张的你给我出来!” 前台立即又上前拦住,急忙让同事叫保安:“女士你不能进去,这里是私人地方,没有预约你不能进去……女士您不要这样好吗,有话好好说,您不能进去的……” 保安冲了过来。 小李第一时间从边缘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夫人身前。夫人可以和前台推搡,但不能被保安近身! 保安们愣了一下,有练家子! 485姓张的!给我出来 保安们彼此对视一眼,都是正常的人,自然看的出来,站在‘闹事人’前面的男人跟他们这些只穿着保安服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这人一看就不是花架子,身形高大、身材壮硕,标准的军人站姿,隐隐散发的气势不是他们每个月领两千块的人能有的。 而且能请得起这样的保镖,来人穿着也很讲究,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万一动手的时候弄伤了谁,估计都不好收场。 可是他们也不能这时候不作为,小心的上前两步,挡住通往楼道的位置,看眼因为他们没有动还有同样没有动的保镖:“这位夫人,您要找谁,张姓员工吗?” “让开没你们的事!” 一个前台变成了两个,一起拦着夏渺渺:“这位女士您有话好好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影响不好,您也不好看是不是?” “不好看!?你当我来干什么!你们张总有本事给别人送女人,就没做好被找上门的觉悟!你们张总行呀,本事呀,请人吃饭的功夫还不忘塞个女人!”夏渺渺闹的很大声,摆明说给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人听! “他姓张的家大业大,他赚他的,有钱了想找小姑娘,你自己找去,大学的中学的,没有上学的你愿意找谁找谁!你给别人送算怎么回事!显摆你回来事是不是!我看是普天之下显不出你初出彩来!” 前台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这……这要说生意场上有这种事一点不稀奇,但是闹上门来的还是第一次……“这位夫人您冷静冷静,这都是男人的事,咱们……” “冷静什么!他干的出来不能说嘛!什么叫男人的事!我先生明确不要了,他还显摆他有脸会送礼物,就该有被人上门薅死的心胸!” “您……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这多难看,要怪也怪你先生没定力,而且男人在外面应酬,您这样闹,您老公也没脸吧…… “误会什么误会!他昨晚是不是请何木安吃饭了!请吃饭你就请吃饭!多点两瓶酒也算你们谈的投机情不自禁,你送女人算什么! 都听好了,他天正集团董事长张天就这么下流,酒桌上送不了就趁人上洗手间的时候送!送了还不算,第二天那女的还来骚扰我先生!有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男人贱成这样做生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当我们家没人!我是死的!还是根本想气死我! 见不得人夫妻好的,心思歹毒成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有钱有势了没玩弄过别人衬托不出你本事是不是! 真是有心啊,孝顺啊!你爸妈得到过你这样的待遇嘛!赶紧的呀一人送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找上门骂他了!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自己不知道!” 周围早已议论开来,太新鲜了,因为送女人被正牌夫人闹上来,天正的脸也是没边了。 “这女的谁呀,彪悍啊!不怕回去了闹离?这样的事都拿出来说。” “你没听那意思,人家老公拒绝了还送,你要是那女的你能咽得下那口气!放谁身上谁高兴!” “这下有的看的,不知道张总给谁送的!哪家公司的老板娘闹了过来!” “不管是谁家都够有意思的。”说着拿起手机,给楼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同事们直播。 下面的闹腾也被顶不住压力、四处散播他们老总是非的前台报给了上面。 张天知道后大叫坏了,他最近只给一个人送过女人,但想想又不可能……何夫人怎么可能这样闹他,但他这一个月除了给何先生送过谁也没有送,而且就是昨天送的! 张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被何先生的老婆找上门来骂,什么面子里子也丢的没影了:“你……赶紧下去看看是谁……”张天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可千万别真是他想的人。 …… “还愣着干什么!让所有的人都让开!” 夏渺渺走楼梯才傻了,直接抢了个员工证坐电梯,推开匆匆忙忙拦路的人向姓张的办公室冲:“张天你给我出来!”抄起一旁放着的清洁扫把去砸张天的办公室玻璃门:“张天你给我出来!” “有本事做没有本事承认是不是!你找的好女人!今早堵禾木门口找何木安!谁给的她勇气!怎么!张总除了是个总,还是个拉皮条的!”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好心让何木安出去跟你吃饭!你他妈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是觉得我坐不稳这个位子想换个小女表子还是干脆就是你自己想当他岳丈!” “姓张的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送女人!?就你会送礼!就你行!就你长心眼了是不是!” 张天早已经瘫在椅子上,但心里更不服气,不就是送个女人!谁不送!可心里更不停打鼓,被找上门来多大的那堪!而且等于变相得罪了何夫人,这…… 486 不过,怕什么,不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得罪就得罪!……可也不是这么说!怎么说也是何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张天气的一拍桌子,手上的肉颤了两颤:“烦人的女人!这种事也拿出来说!没长脑子不会滚回去长!” 但他也只能在没人的地上抱怨,见了面免不了要好声好语,谁让人家嫁的好,蠢女人,白白嫁给了何先生这样的男人,不懂得学点本事,天天揪着这些有没有的事管来管去!早晚把自己的位置弄没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看不起何夫人,如今事情找上门来,他必须得解决,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女人,他丢脸丢到太平洋了。张天心里不痛快,面上丝毫不能显出来,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气! 恨不得何先生回去就跟这个不省事的女人离婚,男人辛辛苦苦在外打拼,找个女人怎么了,供养着她最好的,她当她家男人不用付出的,辛苦过后放松放松怎么了!女人就是烦人! 四十多岁,保养的不错的张总皱着眉拿起电话打给刚出去的秘书:“拦住了!不,就说我出去了不在!”怎么应付都是错!干脆不露面! 打不得、扔不出去,处理不好还被所有的同行看了笑话!简直邪门!放着日子不过!闹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女人!嫁给何木安后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但心里也不是不忐忑,如果何先生因为他这件事真和何夫人离婚了,他也免不了被人拿出来念叨,他就算不觉得自己送女人有错,可常常被人说害的何夫人离婚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真是烦人的女人!何先生就不该娶这么一个把普通的感情生活看成天的女人!拿着鸡蛋当荤菜,自以为是! 离婚也是她自找,就是连累他名声!晦气。赶紧打发了走人。 五分钟前: “是何夫人找上门来了!?” “不会吧,竟然真的是何夫人?”快,快,总裁办有大事件!何夫人找上门来了! 快走!快走!看热闹的人顿时把十七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多劲爆呀,给人送女人被人老婆堵公司来了! “她就是何夫人呀,长的也不怎么样吗?” “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吧,何先生看上她什么了?不会是假的吧,哄人玩的,或者是骗子?” “你们懂什么,这才能显出何先生的品行,不是咱们老总那些见了年轻小姑娘走不动路的,听说何夫人是何先生的同学,两人感情很好的,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结婚的时候何先生摆了一个月的宴席,而且为了何夫人还和以前的女人断了关系,何先生是很重视另一半的人,人品很好。” “真的吗?你这么一说,何先生好痴情呀。” “对呀,有钱也就罢了,竟然还这样有情调,何先生太赞了。” 因为何夫人的长相,何先生在一部分女人眼里也高大了三分;也有觉得何夫人漂亮,觉得她配不上何先生的。 但也都是围在外围窃窃私语,没人念叨出来,谁知道被听见了会不会也被找上来,到时候丢脸就丢大了! 张总的秘书已经冲了过来:“何夫人,何夫人,请您止步,我们张总不在,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怎么不在!我来之前问了所有人,都说你们张总在办公室喝茶!地道的冬笋腐叶子!总不能是喝死了吧!” 秘书一时哑口,说话真毒:“何夫人,我们张总刚才有紧急的事出去了,您有什么话跟我说,我一定帮您转达——” “话没有,我就是想打死他,你确定你帮他受着!”夏渺渺说完停下脚步,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小李,只要他说一句是,她就命小李上前打死他。 秘书咽口吐沫,真打死他不至于,但人高马大的男人一拳打他到重伤还不是闹着玩:“何夫人,有话好好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张总对您……” “是不是误会他心里有数,别把不要脸当幽默感!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不知道,他老婆眼睛亮看不上他,就以为所有人的老婆都看不上自家老公吗!” 夏渺渺推开他,抄起一旁的清洁拖把。 张总早已经把百叶窗降下来,听到外面啪啪的敲打声,把柄摩擦玻璃时发出的刺耳声音,头都要大了:还没完没了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你出来!一次两次的拒绝了你不就算了!还没完没了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脸!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当别人都像你人面兽心!” “你不开门是不是!就别怪我找人砸了!” 秘书苦着脸还想上前阻止。 “你动一下试试!你可想好了,因为这种事被打,就是你活该!” 487让开 秘书不敢再往前,但嘴没有停:“何夫人您何必呢,这种事也不是张总一个人的错,何夫人,我们张总对您没有恶意,再说,何夫人您想想,何先生知道您来了吗?您这样做何先生乐不乐意……” 夏渺渺有意思的看向他,目光阴冷:“威胁我!?” 秘书心里一杵,完了!遇到蛮横的了!“不敢,不敢,就是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是为了何……” 夏渺渺懒得再看他一眼,喊背后的小李:“给我把玻璃砸开!” 张总神色讨好,千卑万恭的出来:“何夫人,您看,您看,还劳烦你亲自过来,都聚在这么做什么!不要上班了,都给我走!不走的,去人事部结算工资!何夫人,何必动这么大火气,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我就是小睡一下,结果就耽误了您的事,何夫人里面请,里面请……” 外面的人一哄而散,这只是想象,碍于老板的颜面,人群是在散,只是散的缓慢,都想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上。 秘书一声吼,人群散的才稍微快了一些,但在此层工作的人也不少,余光围观的人更多。 “张总好雅兴,还睡得着——”夏渺渺不动,就在这里跟他谈,地方大,没有什么见不到人的。 张总见状,心里把这个没见识的女人骂了一万遍,脸上更加客气:“粗人一个,粗人一个。” “是啊,你要不粗糙,干嘛拉着别人寻死!张总这是昨晚劳累过度,没有死过去又活了!” 张总嘴角紧抿,三番两次诅咒他死,何木安会看上这样的女人!有了孩子随便给了个名份还差不多:“何夫人,我知道您不高兴,那些个无处不如的女人,没关系还想攀,更何况何先生宅心仁厚救了她,但何夫人一定是误会了,那个女人不是我安排的,是何先生正巧碰到,只是碰到了,何夫人您也是敞亮人,这种事,还需要安排吗,何夫人何必找我的麻烦——” “我为什么找你麻烦你心里清楚的很!那个女人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你比谁都清楚,少在这里装无辜,做的出来有什么不能认的!” “何夫人这就没意思了,你……” “我就是来看看什么不要脸的!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还指望我感恩戴德!你要不要脸!给人找小老婆!你还当什么总经理,干脆开家妓院当乌龟不是更能显出你的才能!” 张总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被左右口不要脸,右一口乌龟的骂,还当着他这么员工,他以后还要不要领导他们了,不禁也有了脾气:“何夫人,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吧,在外吃喝应酬,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何夫人还是回去多问问——” “我问了,说了不需要,你还要彰显你的本事,我能不过来看看你多有能耐!” “何夫人说话要有证据!也不要臆想!” “这么说来你不认了。” 张总想说认你个头,暗箱下的潜规则,他就是给了又怎么了,送一次不成功当然要送第二次,谁还没有一个拉不上脸的过程,用的着你来这里狗拿耗子。 张总深吸一口气,忍住,忍住,她就是乱咬人,大狗也得看主人,犯不着惹恼她,忍住:“何夫人,您看您又来了,算我错了行不,何夫人也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就是你也承认你给别人老公找女人了!小李,给我打!”她不是来听认错的! 张总没聊到她一言不合就打人,顿时惊慌的后退:“你做什么!?何夫人你可想好了,我和何先生可是朋友,你不能过的太过分——” 秘书也赶紧上前:“何夫人,你三思而后行,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 小李的拳头已经打了出去。 夏渺渺握着手里的扫帚杆无动于衷的看着。 “何夫人!你来真的!”张总神色扭曲,急忙闪躲。 秘书赶紧身先士卒,把张总护在身后。 佯装工作的人员吓了一跳:真打!这——这—— “何夫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行事歹毒成这样!小心惹怒了何先生得不偿失!——啊!报警!都愣着做什么!快报警!——何夫人!别因小失大!落得人人嘲笑的下场!”张总扒着秘书险险躲过一拳! 还有功夫指导我:“谁要拦着一起打!” 张天急了:“夏渺!你不要脸何先生也不要脸!你今天痛快了,可别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就是一个女人!犯的着让你搭上自己——啊!打死人了!快来人打死人了!——” “张总,我们来了——” “张总——”为老板舍生忘死,想挡在第一线的人多的是。 张总见有了成效,赶紧打开办公室的门,还不忘捂着青肿的脸愤恨的看着夏渺那个贱女人:“没见识!就你这样的,迟早跟何木安离婚,给他女人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说,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独一无二了!别天真的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我天真——”夏渺渺说着:“死不悔改,还跟骂我,就被怪我把事做绝了!小李!你让开!” 说有人愣了一下,不打了!嘶—— 夏渺渺拿出手机,盯着张天,打给何木安:“你等着——你在哪里?!现在——” ——叮——电梯门打开,何木安穿则休闲装,沉稳的走进来,手机还放在耳边。 489撑腰 何木安像一束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视线,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他脚步不轻不重的向前,像路过领地的王者,从容、镇定,不会让下面的人看出他任何情绪。 夏渺渺神色委屈,不是理在你这里,你就一定能讨到公道,就是把嗓子喊破了,人家觉得你多事、觉得你小题大做、觉得你不懂事,都忘了她是何木安的老婆,她打死送小三的人的心都有,而且打死算她的都行! 可张总人多势众,小李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都要气死了,看着对方不痛不痒,却有这么多人为了他前赴后继,夏渺渺孤立无援的委屈透了,一开始只想把对方打个半死的想法,现在更恨了,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她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寄希望于何木安,心里下意识的依靠能给她做主的男人,让何木安弄死他。 张总欲跑进办公室躲打的举动停下:太好了,太好了,何先生来了,他可是给足何先生女人面子了,为了一点不是事的事闹到他这里,他也没有把人打发出去,何先生可算是能亲眼看到他的真心了!看这个女人怎么死! ‘他就是何先生,好年轻。’ 不是,不是,年龄不重要。事很有味道的男人,不是帅,何先生给人的第一映像绝对跟外貌没有关系。而是时间、涵养、学识赋予这个男人的魅力融合后的感觉,醉人。 但也更加摄人,上位者的沉淀,和莫名的疏离感,让他看起来不好相处且傲然不可攀。并不是谁都有能力和脸面绝对自己能对上学识渊博、地位崇高的何先生,不是奴性思想,而是人贵自知。 这是自我能力、见识和威望对外人形成的心里威压,它只能来源于人物自身,后代也没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 夏渺渺看何木安就是何木安,快步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恼的不上不下:“他是要气死我!他还有理了,他骂我不算,他给我添堵他还觉得无辜!他是当我死了——” 张总一愣,这话从何说起,你不要血口喷人,看在你是何夫人的份上我一直很客气的,换做别人,早被打出去了。 当着何先生的面,他可不能落的这样的名声,赶紧辩解:“何先生冤枉,是何夫人进来喊打喊杀,您看我脸上的伤,您看看……”说着把受伤的脸露出来,但见人高马大的那个男人还盯着他,下意识的又缩回去,没敢走出忠心员工的包围圈。 何木安没有看他,只看了一眼想吃人的夏渺渺,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这是没有讨到便宜,自己的人上门找舒心,却没有成功…… 何木安抬起头,神色毫无异样的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回耳后,看向人群包围圈中的张老天。 张老天赶紧赔笑,面容憨厚、卑躬屈膝……心里更安慰的是隐隐松口气,何先生看来能明辨是非,对何夫人诉控反应平平,太好了…… 张老天擦擦汗,这就好办了,但也知道不能落了何先生的面子,否则何先生就是想放过他也不好做的太过,毕竟何夫人也是要脸的。 张老天立即找到了为上司解忧的定位,只等尘埃落定后,何先生看在他如此识相的份上,对他刮目相看,给他回报。他以后岂不是会财源滚滚,飞黄腾达更上一步……哈哈哈…… 张老天脸上已经摆上了愁苦、无奈、有了委屈也不说、一切血泪咽到肚子里的为何先生着想的形象:“我……我怎么可能骂何夫人,何先生,我对何夫人像对您一样尊敬,何先生您放心,今天的事,我张某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说完亦有所指的看看被那人打的趴在地上的好几位员工! 想到那些拳头落在他身上,他得疼成什么样,如今他既往不咎,何先生可要看到他的态度。 何木安冷笑,没发生过?把渺渺气成这样,当没发生过?他比他还有脸?他平时惹了她还伏低做小,张老天倒是比他还了得! “你凭什么当没发生过!你——你——!”他还有脸了,还有脸了!“这种人——何木安,你看他这种人——” 何木安慢慢开口:“的确不是能看的人——” 张老天心里一惊,脸瞬间白了,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夏渺渺咬牙切齿,今天不闹死你,以后就有更多的你!“禾木集团跟这种人有生意来往?!” “有——但不重要,谁都能接手的小生意。”何木安情绪毫无起伏,看说出的话意义多了去了。 “那你还跟这种人做什么生意!歪门邪道!手段下做!今天送个狐狸明天送个狼,谁知道他那天会不会送个吃了就死、拿了就坐牢的买卖!我们禾木以后不能跟这种人做生意!” “好!”何木安语气干脆,绝不勉强。 张老天整个人大骇。 490七寸 夏渺渺见状心情瞬间爽朗,姓张的不痛快她才能痛快!他怎么忘了,女人纠结于男女感情,男人求的是大展宏图、事业发达! 踩人要踩痛处!打死他都太便宜他!让他痛苦死!看他还敢不敢舔着脸说他自己做的对!对你个头!“不单我们禾木不跟他这个不要脸的做生意!咱们集团名下的所有企业都不行!回头再找熟悉人坐坐,都不要跟这个姓张的耍滑的人来往!” “知道了!”他还是更喜欢看渺渺舒心的样子,虽然不讨喜不好看,用词不好听,有点市井无赖的样子,但看这样的她至少不堵心。两害取其轻,后者更容易被接受。 张老天惊骇莫名,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一定绝对对方疯了,想整垮他,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可这话从何木安嘴里说出来就是晴天霹雳,他不能就应该送了两个女人有这样的结果。 “何先生!你不能这样!送人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但我的基业是我辛辛苦苦做下来的,有什么事我可以认错,但你——” “谁稀罕你认错!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没事找事!真是有脸啊,做了令人厌恶的事,还有脸赚我家的钱!你想得美!” “何夫人还不是这么说,商场有商场的规——”张老天急忙求饶。 “狗屁规矩!给我下套还想从我家发财,你怎么那么长脸——” “何夫人!你想好了我张某人有没有那个意思!女人我又没有送出去!就算送出去了能不能影响何夫人的地位还两说!而你却想毁我前途!到底是谁更阴毒!” 我去你奶奶的,男人跟女人就是说不到一家子!“公司你是的天!何木安就不是我的天的!万一那个女人蹬鼻子上脸成功,我是不是要哭死在家里!你断我婚姻!我断你财路!咱们两不相欠!咱们走!” “何先生——何先生——何先生——”张总喊的并不积极,女人说的不过是一时气话,何木安当着她的面应承也能理解。 但还能真为了一个女人不跟他做生意,他们张氏和何木安集团合作十年了,在轴承这一项他张氏敢说不可取代,哪能说不来往就不来往,就是女人没见识!有点小时闹的难看。 他就等着何木安怎么回报他今天的委屈求全还有脸上的伤吧——嘶——脸上的伤不是一般的疼,肯定青肿了:“都散了!今天工资翻倍!”——嘶——又扯动伤口了,妈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再合作这件事只是说着玩的吧?毕竟这年头讲究的是利益,讲的是经济发展,为了利益一切都能向后靠,意气用事都是傻x! 嗯,应该是说着玩的,放着钱不赚,好货不要,不是傻了是什么!她们张氏的口碑可是业界最好的!何先生只要不是冲昏了头就知道从他们张氏拿货的好处。 …… 夏渺渺回了家吗。看了摇篮里的何不一眼,回卧室生闷气了! 何真默默的站在摇篮另一边不敢开口,何夫人不高兴,她开口不是给夫人找不痛快。 何木安没什么反应,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何不,真的,只是看。 何真更加沉默。 何木安倒是知道渺渺怎了,怕他阴奉阳违,背地里跟张老天有合作,打她的脸;或者没有当场弄的张老天跪地求饶,大呼错了,心里委屈! 哎,何木安起身,推开了卧室的门又关上。 何真急忙抱起少爷走了,她刚才就该听何总管的不要过来这边。 何总管不是料事如神,他不过是更早以前收到了夫人的行程,所以不难猜,夫人是很普通的女人,感情更是觉得是再跟老公过日子,不高兴了还要喊两声,利益要求不大的普通人。 说白了就是没远见,不会为大局着想,会抠一百万,却不知道放弃一百万可以拿到一千万。 至于说这性格好不好?无所谓,何先生喜欢就什么都好,反正先生心情愉悦最重要。 …… 何木安走过去拍拍她的肩。 夏渺渺赶紧扭过头擦擦掉下的眼泪,为这点委屈哭,她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擦擦。 何木安的神色阴沉了一下,更加轻柔的拍拍她的肩。 夏渺渺吸吸鼻子,脑袋靠在他比直的腿腹上,心情好了很多。 …… 张老天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看着入手的解约合同,说难听了就是一张通知书,他们近期和禾木集团有一张两千万的单子,说多不多说少不说,禾木已经付了五百万定金,这张纸是通知他们,何木安集团定金不要也不用他们交货! 这——这——张天急忙站起身,急的满头大汗的给禾木秘书部打电话!两千万生意的单子虽然不多,五百万的赔偿金禾木不要的也痛快,但——开什么玩笑!背后的寓意简直让张老天惊恐不已! 491做脸 禾木集团上令下达非常快,所有关于张氏企业的案子全部变成了灰色,与禾木集团有团的附属企业,同时收到了取消与张氏企业的合作,紧急无法调配产出的企业,宁承担相应违约的危险,也需立即停止商业往来! 这对何木安集团来说不是大事,就是换个企业合作,但事件下达之快,通知范围之广之果决,引起了多有人的好奇。 张氏怎么得罪何先生,要知道禾木集团以及附属企业停止了与张氏的合作,那些与禾木集团有往来的,关系亲近一些的,也会跟着效仿,看看能不能得到另外的好处。 一般禾木不会下达这中赶尽杀绝的命令,施秘书想这当初先生那样看不上高家不也让高家过的好好的,而且还提拔了一二。 施秘书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原因也荒谬也不荒谬,给人家有妇之夫送女人,原配找上门上闹很正常,脾气好在单位邻居里骂两句弄的人声名狼藉,脾气不好的找几个人揪住你打,很符合他们夫人的处事风格! 施秘书心里有了低,也知道了轻重缓急,所以第一时间、不容有失的方式,果断图平了和张氏的所有合作。 因为,先生虽然表面看不太出来怎么把夫人放在心上,又时候也给外人一种只是维护‘何夫人’这个称呼,但,先生对夫人好不好,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总之快刀斩乱麻绝对没有错。 张氏集团一个小时候内收了六张订货单,其中一张七百万的生意已经在出货,对方给了七百一十万退了回来。 虽然价钱上他没有任何损失,甚至可以说他凭白赚了七百万的货,但是事情不是这样说的,因为他手上现在只剩几张十万以内的小单子,而且做完就没有单子了,因为定了的退订了,再谈的都不谈了,对张氏这种密集型产业,要养活几万员工的企业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张老天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出去,禾木秘书部的回馈永远是按照指示形式,施秘书的手机跟本打不通! 张老天的手隐隐开始哆嗦,枕边风,他自问如果他夫人又哭又闹的让他整死一个不重要的人,他为了平息后院烦人的念叨,一定会答应,而其为怕麻烦,执行下去…… 张老天的手已隐隐拿不住电话,他怎么忽略了最重要的,怎么就绝得那个女人对何木安没有任何影响,至少打压他可以让何木安耳根子清净,何木安怎么不会这么做! 张老天手越来越抖,险些拨错号码,但电话打出去,没有一个是以前好友接的,都是秘书千篇一律说各自的总经理不在,怎么会这么巧,都不在。 …… 施秘书觉得自己手非常快,绝对能让张老天最短时间内知道什么是禾木集团的影响力,更能讨了先生满意。 但紧接着他收到了第二次命令,全力打压张氏企业。 施秘书一愣,但随即放下手里的工作,赶紧去布置,终止合作只是禾木的表面恩怨,张氏若是挺过去了也就挺过去,张氏怨不到禾木集团,你惹了先生夫人不高兴,先生不愿意了,不跟你做生意,这恩怨,张氏很不着禾木。 但全力打压,也就是弄垮这家公司,张氏负责人完全可以跟他们先生结仇,以后就是敌人。 施秘书不担心敌人,因为这种人很多,就是绝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夫人在先生面前的影响力? 直接弄死人家张氏呀!谁长这么大容易,何先生更不是轻易杀生的人…… 这等于告诉全世界,以后谁在自作聪明的送女人或者吃饭的时候叫几个看到顺眼的物件陪着,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就自求多福!先生这是毫不掩饰的给夫人做了个大脸! 等于杜绝了外面所有有这方面心思的人,企图走捷径的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永远能不被何夫人发现,否则难免落的和张氏一个下场。 全面打击,不当当是撤合约那么简单,禾木集团这台轰鸣的机器针对一个企业开始转动时由于一架宇宙飞船撞上自行车——碾压。 张老天从苦大仇深,变成了如坠地狱,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再打电话、疏通人情。股东撤资、外投全面停止合约、工厂出事,几个再谈的大项目转移了目标,两个代理终止合同,张氏一夕间陷入种种阴暗中。 前一天还光鲜亮丽,前途光明的张氏集团,瞬间看到了尽头。 这是恶意的资产打压!恶劣的攻击事件! 如果夏渺渺是女人出拳后一声声的‘打死你打死你!’何木安的命令就是一阵大海啸可以直接清空一切! …… 真的,夏渺渺觉得只是睡了一觉,从晚餐变成了早餐,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报纸上关于张氏陷入资产危机的报道占据了巨大的版面。 张氏是一家大企业,发生这么大的事,等于跨时代的跌落,影响着四分之一典市的商业布局,报纸上大书特书的分析着种种利弊,揣测着张氏突然如此的原因。 夏渺渺惊愕的抖开报纸,一字一句的看完!太——太—— 492不得好死 夏尚尚诧异的咬着牛奶杯的边缘,用眼角瞥着看的认真的母亲,嘴角有一圈淡淡的奶渍,眼睛圆圆的,脸颊因为温牛奶的晕染红扑扑的可爱:“妈,写了什么?” 典市不大,但典市有商业标杆坐镇,经济十分发达,这里聚集了众多国际品牌,软硬工业,虽然很多家总部都不在这里,但分店都有,可以说典市的地头蛇倒台,虽然不至于让人民报大书特书,但典市的经济动态,全是张氏的版面。 内容那个凄惨呀!那都不是最重要的,一万多员工面临下岗,这么多人以下融入找工作的浪潮中,给典市用人单位带来多大的不良影响。 夏渺渺顿时看向何木安。 何木安今日穿了一件纯手工高定制的黑色对劲中山装,肩膀向下一拳的位置是高女士最那拿手的提花隐线工艺,一副瓶盖大的福寿图组成的竹叶,在黑色丝线折射出的日光中,隐隐闪现,高雅尊贵。 何木安神色如他肩头的图案,内里尽乾坤,但不是谁都有资格近距离观赏到,所以依旧平淡:“怎么了吗?” “张氏经济危机!你不知道!” 何木安放下汤勺,仿佛神色恍然:“张氏啊,今早倒是听施秘书说了,挺可惜了,挺不错的硬工业,很有品牌意识,产品技术过硬。” 夏渺渺闻言觉得自己小人之人了或者想的太多:“不是……不是……”因为我说的你做的,所以…… “啊?!当然不是,你想什么。禾木虽然有影响力但也不至于让人家好好的企业瞬间倒闭,撤单的事挺多对张氏有影响,但缓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可能是他内部的状况,你知道大企业总有很多事在里面。” 夏渺渺点点头,这人就是奇怪,如果真是她造成的,她现在或许会心虚、。同情对方,可知道跟她没有关系后,顿时变了态度:“该!看他还给不给人添堵!” 夏渺渺不同情对方,更不换位想想这样大的企业倒台后张老天能不能缓过来,会不会想不开,年纪一大把的张老天会不会落魄,只觉得心里舒畅,老天有眼,小米粥都多喝了几晚!“该——” 何木安淡淡的喝着汤,郁结了一晚上的不痛快,现在万分舒畅。 “妈,谁该呀!” 夏渺渺赶紧打自己嘴:“没,妈嘴欠,赶紧吃,吃完去上学。” 何总管把吃完奶的小少爷推过来放在先生和夫人中间,躬身出去了。 小家伙踢着小腿,咯咯笑的玩自己的手指,大有酒足饭饱后愉悦的私人小世界。 夏渺渺看了爱子一眼,继续吃饭。 何木安看都没有看他,对于他从始至终看在身边的孩子,没有突然知道有女儿时的喜悦。 夏尚尚同情的看眼弟弟的方向,顿时觉得自己也不是最可怜的,自己老爹也不是对自己才冷情冷肺,至少她说话他爹每次都搭理她:“我上学去了。” “拜拜。”头都没台继续吃。 何木安很正式的对她点头。 夏尚尚嘴角僵硬的一扯吗,还是觉得老妈亲切。 …… 张氏倾覆闹得风风雨雨。 禾木集团再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也不会傻缺的满世界嚷嚷是他们要灭了对方!那不是能力强,那是没脑子。 但张氏的倾塌还是要归在禾木集团头上,因为觉得是他们隐形撤单引起的张氏内部矛盾,让人觉得有机可趁才对张氏下手。 不管别人怎么揣测,禾木锅都不冤枉,所以禾木也不辩解,但影响最大传播最广的是何夫人的凶悍、擅嫉!你说说要不是她,人家张氏能那么倒霉! 但长心眼的更知道,如是让何夫人抓住了给何先生送女人的尾巴,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只要不觉得自己有病的,从今天起都不会自寻死路的给何木安送女人! “何木安也是,太惯着他夫人了!完全没有必要!一个女人而已!” “谁说不是,不过也是何木安不在意吧,毕竟跟不跟张氏合作也不差那一个,对禾木没什么影响,还能耳根子清净,估计就是顺手执行的。” 最近哪家哪业的商业聚会都是聊这个闲话,议论的仿佛自己能指点江山,但不管说的多轻描淡写,多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一样的态度,也没有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挑衅一下! …… 张氏外哭天呛地的条幅。随着张氏集团大厦的门关上,是无数人的血与泪。 …… 夏渺渺日子如常,坐在沙发上跟摇篮里玩的高兴的儿子聊天,聊着聊着何不哇的一声哭了,夏渺渺起身要抱。 门突然开了何总管、何真快速进来,一个抱起孩子,一个换了干爽的被褥。然后快速退了下去。 摇篮里再次响起何不咿咿呀呀的童音,无忧无虑的音线。 夏渺渺使劲薅一下自己的头发,她刚才跟何不没有聊什么敏感话题吧!比如诋毁何总管或者嫌弃何真没生养过照顾的不好—— …… “夏渺渺!你听着!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的女人!我老张家有今天我老张家记住了!总有一天我让你不得好死!”张夫人牵着儿子!泼着油漆,脸上是扭曲的恨! 493什么叫恶毒 小儿子看着母亲狰狞的样子早已放声大哭! 张夫人像听不见,她也早就听不见了,张天要完了,张氏也完了,张家的一切都完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想到张天这两天绝望的四处奔走的脸,她就像一刀子捅死姓夏的! 张夫人用袖子擦擦流下的眼泪,鲜红的油漆泼在浅黄色的外墙上,喷溅的痕迹留下刺目如血的恐怖:“姓夏!有本事你别走出家门!你个不得好死的恶妇!” ——哇!哇哇!——凄凉、嘶哑的哭声直穿云霄!歇斯底里、恐惧苍凉。 夏渺渺唰的一声打开窗户,目光凌厉。 张夫人听到动静,扬起头,油漆桶哐的一声扔在地上,她脚边还散落着好几个早已泼完的油桶,脸上漏出渗的脓疮的笑:“夏渺!你现在满意了!我们全家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哈哈!不过是一个威胁不到你的女人!谁都会送的东西!你为什么抓住我老公不放!夏渺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张夫人放声大哭,心底苍凉,老张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今早被送进医院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周围都是要债的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能怎么办!怎么办:“夏渺渺!你有没有心!你有没有良心!把别人逼得家破人亡你高兴是不是——” 零星有几个人站在边上指指点点。 张夫人哭的越加伤怀,紧紧抱着几乎哭晕过去的儿子,眼里、心里都是滔天的恨!肉弱强食,苍天无眼!草菅人命啊!“禾木你个仗势欺人的东西!奸商的人家!赶尽杀绝的败类——” 夏渺渺哐的一下关上窗户,快速换鞋! 何总管、可真站在边上,想劝又没有立场。 夏渺渺电梯都没有等,反正现在住的楼层不高,噔噔噔的跑下楼,不等地上坐着的一对母女回过神来,抄起地上的油漆桶泼过去:“骂谁不得好死!要不得好死也是张天那老东西!” 张夫人抱着儿子快速闪开!没料到这个女人竟还有脸反击,这个让他们张家家破人亡的女人竟然还理直气壮! “啊!——”刺耳的尖叫从张夫人嘴里歇斯底里的喊出,放开儿子使出最后的力气向她冲去:“我跟你拼了——” 站在一旁的小李快速上前,一个反手,让快速前冲的女人瞬间摔在地上! 夏渺渺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气呼呼的盯着对方:“你们委屈!你们落得这个下场不服气!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全家现在死我面前我眉毛都不皱一下!敢给我丈夫送女人!死绝户了都活该!活该!” “你个毒妇!妖女!谁家无儿无女!你竟然让我们张氏落得这个下场!” “我让你们家落得这个下场!”夏渺渺一把把头发抓到后面,冷笑:“好!就是我让你们家落的这个下场!活死你的该!他张老天有今天!我高兴!我放炮庆祝!” “你不得好死!报应不爽——” “所以你丈夫遭了报应!心脏成什么样子了!酒桌上送了一次,人家不要,还自作聪明的来第二次,你老公那么聪明!可劲造呀!不是有本事吗!干嘛还破产!可见就是报应!” 小男孩闻言冲过去就要打夏渺渺! 小李一视同仁,一样冷血的放趴在地上! 小男孩哭的更加响亮:“不许骂我爸爸……不许骂我爸爸……” 这时候的夏渺渺见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心里恨张老天。真恨,如果何木安被他天衣无缝安排的女人勾引了。而且人家女方又是真的可怜,阴谋诡计也不是人家的,她带着孩子上哪里哭去! 她傻了疯同情她们!更不觉得如今处于绝对优势的她该悲天怜人!更何况你们张家倒台是你们的事关我什么事! “你敢打我儿子!——”张夫人啷呛站起身向小李冲去——结果可想而知——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生活早期的艰辛和近三十年的人生历练熏染,早已硬了心肠!“我告诉你!随便骂!我听着!我要是眨一下眼!皱一下眉、觉得心虚算我输!小李!上楼!”夏渺渺反身回去。 留下乱七八糟的场地。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仅有的几个‘看热闹’的人,确定夫人上楼后,也零星的走了。 偌大的小区,如此有看点的狗血戏码,竟然只剩哭闹的母子,没激起一点波动。 …… 今天何木安回来的很早,顺便也接了女儿。 夏尚尚向弟弟扑去:“何下土!你老姐回来了!是不是特别想我——” 咯咯咯的笑声瞬间像撒欢的小黑狗,冲着声音的方向欢快的叫着。 夏尚尚仰着头夸张的笑,和可信一起带着何下土去了儿童房间。 何木安放衣服的空档,注意看了渺渺一眼,家里发生的事他知道了,见她边擦桌子边摔抹布,没有心里负担,只是生气,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晚饭吃什么?” 494温馨 “我怎么知道吃什么!”两秒后又觉得自己不对,烦躁的道:“……小查煲了百菌汤,我看鱼很新鲜,让她烧了一条,估计还做了你爱吃的佛跳墙。”闻到隔壁的香味了。 何木安心里叹口气,走过去,笼罩在她头顶,全部包裹在自己的阴影里:“陈秘书跟我说了,心里还在不高兴?” “还好啦,他们一家都那么倒霉了,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 啪!一把把抹布摔在桌子上:“谁给她那么大的脸来找我!”夏渺渺想想都来气,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生闷气。 何木安见状拉开她身边的座椅,手放在她椅背上坐下:“是不应该,我估计是找不到宣泄的借口,拿你当出气筒,咱渺渺就当日行一善了。” 夏渺渺闻言,可不觉得自己是日行一善,神色好了很多,也有功夫娇嗔耍嗲了,儿女不在,正好轮到她展现弱智:“可不是吗,我看她可怜都没有报警,虽然张老天是该死,但看着妇孺在我跟前哭也挺不是滋味的。” 何木安伸出手抚着她散下的头发,指腹穿过青丝,用轻微的触感吸引她细微神经的注意力:“这有什么不是滋味的,享了福也总有受罪的时候,何况,谁说的准对张家那孩子就不好,弄不好逆境中就奋发图强了。” 夏渺渺突然看向何木安,担心不已:“他长大了不会也觉得是你背后动手脚!找你报仇吧!” 何木安含蓄莞尔,忍不住包裹住她的脑瓜,碰了碰她神奇的脑子:“无所谓,没有动力怎么进步。” “这怎么能是无所谓!万一——” 何木安亲吻下她皱起的额头:“何氏从成立至今,因为我们打压和被我们决策波及而破产的不胜枚举,我们集团有个落刀堂,里面大概纪录着跟我们有血海深仇的上百家近况。 这还是直接有证据证明禾木有罪,像张氏这种不是我们所为的,也就是波及的,那就更多了,这些家的后辈有的从政、有的从商,有的碌碌无为,有的不在国内,有的加入某些组织,但都是少数,大多数还是按照既定的轨道,平安长大,结婚生子,曾经的过往也随着人的寿终正寝消失在孙字辈中。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每年大会都光鲜亮丽,歌舞生平的不得了,其实每年大会,所有禾木旗下的董事长不是先看荣耀,而是先去落刀堂静思,看看我们潜在的敌人爬了多高走了多远,好告诉我们不要夜郎自大,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也告诉我们,斩草除根的重要性,但张氏算不上,只能说张氏自己倒霉,自己跑的太快,跟咱们没有关系。” 夏渺渺每次都不能理解何木安轻描淡写的谈他家的底蕴、语气平和的谈那些肯定惊心动魄的过往坚信:“真跟我们没关系?!” “当然了,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让张氏几万员工无家可归,也太看的起自己了——”说完浅笑的轻轻触碰他额头。 当然!也是因为躲得快,没有被老婆的手呼在脸上。 何木安捉住她的手,在手里闲来无事的把玩着:“我也是听说,张氏年前有几个投资就出了问题,加上我们解约,一些弊端变被显了出来,才有这样猝不及防的事,是他们内部的问题。” 夏渺渺点头,她对禾木因为她闹不跟张氏合作这件事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再来一次她也一样这么干!即便知道这个引子会陷张氏于今天的局面也一样。 也不是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是张老天这事办的就违背社会道义。 夏渺渺使劲点头:“他这人人品就有问题。” 何木安点头,确定她神色里没有一点疑虑才起身:“我去换衣服——” “哦,我去帮小查准备晚饭——” 何木安看着渺渺走了,起身,现在的渺渺背负不起上万人的住无定所、更背负不起上万个家庭因为其中一个的工作变动引起的各种变化,说白了,就是心性不够。而对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何木安换好家居服,正在系第二颗扣子,突然腰上一紧,熟悉的温暖伴随着洗涤液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谢谢你安慰我。”夏渺渺歪着头,从侧面卖蠢的看着何木安,长发落下。岁月远不到苛待她的年纪,依旧有颜值可看。 何木安看着她的眼睛,嘴角一点点的扬起,温柔的静然仿佛要从舒心的骨头里溢出来,手指依旧慢慢的系着扣子。 夏渺渺见他不说话,嘴角撇了撇,心里腹诽他拿乔,点起脚尖在距离自己最近的耳背上亲了一下。 酥麻感从尾椎骨蔓延至大脑,何木安回头,那是比夫妻间做亲近的事更觉得岁月悠悠、女人存在的满足,他想就这样一直永远的被拥抱,就算这时候世界末日也可以,前提是他要渺渺跟他这样埋在化石里,否则不可以! “哎呀,你快把我撞倒了!站好!赶紧穿好出来吃饭!”转身,走了。 何木安慢悠悠的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还是不要世界末日了!否则他会殊死抵抗。 495心痒 “为什么选用南北朝的款式?!……我没有说魏晋时期不好,我是觉得阿晨处理不好下裙的颜色搭配……天分?你跟我讲天分?……好,你既然极力推荐我没有意见……”夏渺渺吃了晚饭,站在阳台打电话。 客厅里,夏尚尚站在父亲身侧一米的位置,神色恭顺的说着什么。 何木安不时点点头,又问了几句。 夏尚尚脸上不见欣喜,依旧平稳的叙述,沉稳有度、应答得体,已经不见七八岁孩子面对父母时的闹腾、娇气。 独自面对父亲时,她更像以前严谨的大家族教导出的女儿,恭敬、有礼,喜听、不言,已经懂得安静等待和敬重他人,或许很多事情她还不知道理由,但已经能按照长者的要求让自己的行为尽量向长者靠拢。 何木安对孩子过早脱离孩子行列的行为没有意见,也安于省事的用平等的语气交流。 阳台的推拉窗打开又关上,响起母亲软腻宠爱的声音:“亲爱的宝贝,来,妈妈给你选了两身裙子看看合不合身你。”说着招招手让人过来。 夏尚尚立即发出爽朗甜笑的声音,小腿愉快的向妈妈身上跳去:“我最喜欢裙子了。”没了刚才小大人般严肃的神情,但也不是松口气的轻松,她喜欢和亲爸对话的感觉,也喜欢妈妈,哪个都喜欢。 夏渺渺拖着无尾熊往卧室滑:“你高奶奶的手艺,便宜你了。哎呀。你怎么又重了,刚才还吃了两晚饭,你是想重死吧……”说着两人的声音被卧室的墙隔断,变的朦朦胧胧的欢快。 何木安看了会卧室的灯光一眼,嘴角含笑的起身进了书房。 可真见没有人需要‘父慈子孝’的‘道具’了,悄然把另一旁安睡的何不推了出去…… …… 夏渺渺迷迷糊糊的深陷在温暖的床被中,艰难的推推身上的重量,黑色的长发落在深蓝的枕头上:“嗯……” 何木安捉住她精准的往脸上招呼的手,头依旧埋在她颈项间…… 何木安是矜持的,即便这个时候,失礼的情况也不多,或者说,结束后就看不出中间时的不是人的。中间的时多满意看对方才能窥间一二。 夏渺渺小手指微微的颤了颤,额头有细细的汗渍,身体疲惫的趴在柔软的床被上,身上盖着厚厚丝被,疲惫在温暖的加持下更加昏昏欲睡…… “今晚的佛跳墙不好吃……”何木安单手枕在脑后,觉得就这样睡过去还不能抚平心里的躁动。 “嗯……”夏渺渺全身缩在被子里,疲倦的声音通过无力的呼吸流出来,绵柔无力…… 何木安看着她,过了一会,又压了上去…… 第二天起床,夏渺渺依旧生龙活虎,呼和着老大起床上学,把明显碍事总出现在眼前挡路的何木安拨拉开。 “我不管你们的车速多看,现在效率点!ok!夏尚尚你干嘛呢!还不出来吃饭!安安!筷子没有在我脸上!自己拿!”简直了!她一会还要回娘家,为什么要伺候他们!? 何木安还有点痒痒,这种痒痒只有多听她说两句话、拥抱、亲吻或者她冲过来为老不尊的说两句‘我爱你’才能缓解,所以,他抬起头看向渺渺。 夏渺渺转头看向一旁的儿子:“小不想吃什么?”坐正时,见他还没有吃,神色更加不耐烦:“你一大早神游什么,要是晚了,我就开你的车走!”停在别人车前挡路,还磨磨唧唧的! 何木安瞬间郁结在心里,脸色有些臭。 夏尚尚坐过来时,见父亲深情不对,拿筷子的动作小心翼翼几分,安安静静的吃饭。 餐桌上除了夏渺渺偶然逗何不自说自话的声音,异常安静。 夏渺渺诧异的看向尚尚:“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夏尚尚加快了喝奶的速度:“嗯,赶时间!” “慢点喝,慢点喝!这么大的孩子了,吃个饭……”夏渺渺就这个问题开始唠叨,从养生角度到吃饭难看,足足唠叨到尚尚吃完,走人。 人到门口还没放过她,嫌她跑的太快,又絮絮叨叨了一阵,才终止了墨迹,抬头又见何木安慢慢的捡着饭粒,火气腾的就上来了!又把何木安高声斥责了一遍。 何木安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 “妈,我又不是外人,你准备那么多菜做什么!”夏渺渺脱了高跟鞋,把明年的初春新款羊绒大衣挂在衣架上,身上是手工针织长裙,腰上系着细细的皮带,她带孩子很轻松,想了就拿出来玩玩,所以穿的也很自我。 夏妈妈指挥秦姨把菜拿去厨房:“谁知道何木安会不会来。” 听的出颇有怨气。 ……“谈恋爱了好呀。”夏渺渺手里削着苹果。 496娘家 不以为意,女孩子大了自然要谈恋爱:“不谈你才该担心呢。” 夏妈妈紧挨着沙发坐在小巧合身的黑色轮椅上,嗔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脑子不好使,眼光更是没有,谁知道她找个什么样的,你给看看。” 夏渺渺把苹果皮从水果刀上磕下来:“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给家里人看。” 何不穿着军绿色保暖连身衣,躺在地毯上打滚,一圈一圈的乐呵的不行。 “我说话你就只管反对是不是!她是不是你妹——” 夏渺渺把苹果削成光滑的大圆柱行,放在地上的婴儿小餐盘里,敲敲餐盘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阿土,快过来,好吃的。”牙都没有,磨去吧,抬头看向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或许小鱼只是觉得交了个不错的朋友,我硬要看,会让两个人很尴尬的。” 何不圆滚滚的轱辘过来。 夏渺渺招呼站在楼梯口的帮佣:“看着他,咬下来了叫我。” 夏妈妈抽空对外孙笑了一下,又冷眉竖目的对上女儿:“我能不知道,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你怎么不担心我被骗?” “你长成那样谁骗你!” 夏渺渺想想竟然无法反驳,只得出一个结论:“你是我亲妈。哎呀,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中心思想说到了,其他的就是长久没见妈的废话,要不然哪有那么多新鲜事打发时间。 夏渺渺很享受跟妈嘀咕:“夏宇呢?最近怎么样?”夏渺渺把苹果的边角料给妈递过去。 不吃!谁吃那小不点剩的!孩子吃剩了想起妈来了! 能想起你来就不错了,夏渺渺再递。 夏妈妈勉强接过来,孩子们削的水果不稀罕,她常吃:“他更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问他什么,就会跟我呛,让我别管就别管,有本事结婚的时候别冲我磕头,我当没他这个儿子!”说着又吃了一块苹果,颇有怨言。 夏渺渺想着年前夏宇的主动,莫非还没有追上? 玄关的门开了,夏小鱼哼着歌神色雀跃的走进来,粉白相间的围巾荡出愉快的弧度:“姐?这么早就来了?”哼着歌脱了大衣,手指上欢快的旋转着挂着小兔子的车钥匙,开心的向楼上走去。 夏渺渺肯定老三恋爱了,跟男方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你看看,你看看!成天傻乎乎的能找到什么样的男朋友!”夏妈妈有些后悔眼前教小女儿的话了,就怕小女儿又找个江洪哲那样的,说起来那个江洪哲跑的真快,有本事就别回国,回来就让女婿弄死他!这么一想女婿也不是只会吓他们一家子,还能唬别人。 “你给我问问,看看是什么样的男孩子。” 夏渺渺比了个ok的手势,啧啧有声道:“羡慕啊,我就是放养,随便扔在哪里找个什么样的都行,人家老三就是精养。” “行了,你不是比她懂事。”随手扔给大女儿一句公平的话。 夏小鱼欢快的从旋转楼梯上蹦跳下来,彩衣飞扬,长发如丝,眉眼透着春光妩媚的闪亮,起码幼稚了七八岁。 夏妈妈让小心肝带她去厨房,忘了说,她给‘坐骑’的爱称是‘小心肝’,夏小鱼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夏小鱼穿着粉嫩嫩的宽袖家居服,衬得她脸颊人比花娇,她跳到沙发上,斜身向大姐的一边靠着,手臂整在耳侧,眼睛闪着萌萌的亮光:“姐,巴黎好玩吗?”嘴角上翘,不笑而笑。 夏渺渺看她一眼,近在眼前的食色,也被感染了好心情:“年前不是才去了。” “那不一样,姐接近的是巴黎的文化,我们就是瞎看看景色,估计那些东西搬到我国,我们一样瞎起哄的看。” 夏渺渺把儿子抱起来:“呦,越来越会说话了。叫小姨,小——姨——” 夏小鱼捏捏小外甥的脸颊:“长得好快,都这么大了,小阿土,想小姨了没有?来,让小姨抱抱——”夏小鱼伸手,真的把何不抱到了腿上逗弄着。 夏渺渺看着她,觉得她应该是想定下来了:“谈恋爱了?” 夏小鱼闻言羞涩的一笑,也不慌张,年龄到了,就不像十七八时做贼心虚:“嗯。”逗着小外甥的眼睛又忍不住笑了。 夏渺渺可不觉得是孩子的功劳,自然是对男朋友十分满意,身心愉快的结果:“打算结婚?” 夏小鱼又点点头,这些眉毛都带着春风:“他求婚了,我觉得太仓促,还没有答应,想让妈和大姐把把关。”说完低着头笑的更加羞涩妩媚,哪里是太仓促,分明是少女挽着男朋友的手,跟人说,他哪好啦,他不好。手臂却紧紧挽着不舍得放开。 夏渺渺一向知道妹妹漂亮,但从不知道她还可以如此漂亮,笑的时候就像春天来了一样,踏绿从容,美好如梦,觉得这样的她嫁给任何人都是配得上的:“这么快?” 497不像你 夏小鱼急忙抬起头,眼里带着急切:“我们年前就认识了,他人很好的,特别照顾我……” 夏渺渺故意掏掏耳朵:“刚才谁说拿不定主意,太仓促了,让我和妈过过眼。” 夏小鱼见是老姐故意糗她,瞪了她一眼,又低头忍不住嘴角上扬:“我……我就是那么一说……其实咱们就是普通人家,找个男朋友而已,没那么多事,希望大姐到时候别觉得他小家子气,他人真的很好的。” 得,还没有相看呢就替对方说上话了,不过,谈恋爱,本来就这样,她记得以前也恨不得在妈面前说何安一万句好话。 夏渺渺觉得只要人不错,小鱼又喜欢,其他的都不太重要,仰着头向后喊:“妈——过来!大惊喜——”不用问了,人直接给你领回来结婚,到手被舍不得小鱼就行。 夏妈妈真惦记她家老三,几年前被吓到了不说,人还傻乎乎的,感情上也不顺利,就怕孩子想不开。 夏妈妈一听小鱼要带男朋友回家,男朋友还会娶她宝贝女儿,立即就高兴,但一秒又不满意了。 夏渺渺很立即老妈变脸的速度,不娶吧觉得自家姑娘这么好别人凭什么不喜欢,娶吧,又忍不住挑这挑那,觉得对方是不是不安好心。 夏妈妈可不现在就觉得对方是不是别有目的,她家老三除了长的好看可没有优点,没有眼色,不会来时,不会是看向小鱼的家室了吧! 夏小鱼赶紧澄清:“他家很有钱的,至少比咱家有钱。”说完嘟着嘴,有点埋怨目前这样想男朋友,忍不住嘀咕句:“好像咱家多有钱一样,都是大姐夫的好不好……” “你也知道你大姐夫招人惦记,别是有事求你大姐夫才想娶你的,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哭。”女婿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夏小鱼闻言,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她谈个恋爱,就不可能是对方喜欢自己,跟大姐夫有什么关系,妈太过分了,小姑娘的泡泡心经不清一点戳碰,眼睛已经红了。 夏渺渺赶紧抱过儿子放在地上让他自己滚:“妈,看你说的好像他多有能耐一样,谁都要扒着他不放,小鱼这么漂亮可爱,当然是看上我们小鱼了,再说了,我爸一个修自行车的,你也好意思说人看上你家钱了。” 夏妈妈瞪大女儿一眼。 夏小鱼心情稍微好些,就是嘛,她有什么,而且阿行很好的:谢谢大姐。 夏渺渺隐隐有种别扭的感觉,小妹也到了护着自家男人的时候了,哎,心里还有点隐隐的嫉妒:“方便介绍一下你家男朋友的简历吗?” 夏小鱼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光彩,含蓄腼腆自夸的把自家男朋友怎么对他好讲了一遍。 夏妈妈不太高兴,但小女儿小性又担心说了什么她不高兴,养儿女都是债,一个个说不得骂不得:“正好,二月初一没安排,叫他回来坐坐。” “好,妈。”说完开心的跑上楼了。 夏渺渺看着老三消失的方向:“这是汇报去了……” 夏妈妈才唠叨开:“你看看像什么样子,哪里有你当初一点稳重,交男朋友这么大的事,就是通知我看一眼直接结婚的,也不想想我有没有心理准备!哪有见一次就让我满意的,还有你,上学时不好好上学谈恋爱,夏宇至今都不给我带回一个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来闹腾我的。” 夏渺渺无话可说,让她说。 …… 夏渺渺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夏妈妈乐的高兴,谁知道女婿会不会跟过来,赶紧走了省事。不是嫌弃女儿,是嫌弃女婿。 下午四点多,夏渺渺胸前背着老二到禾木集团楼下的天然公园等何木安下班。 有水有树有小桥的公园里人很多,带着孩子的更容易聊到一起,其实不单带着孩子的,看多了还会发现,牵着一样的犬种也会停下来相互交流交流喂养的经验,问问各自狗的年龄。 跟抱小孩子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询问的语气是一模一样的。 “你家的几岁了?”“长几颗牙了?”“开始加外食了吗?”“几个月会翻身的?” 陌生的人也会立即熟悉起来,不知道的因为是婆媳、妯娌或者亲戚,其实就是几个带着孩子互相不认识的人,因为几个小的,瞬间看起来像闺蜜一般。 夏渺渺经历过老大,对此操作很熟悉,有更热情还会加上社交软件,互相交流孩子的养育问题。 “你家孩子头发真好?” 夏渺渺哈哈一笑,心里十分理解互相夸赞过孩子后,对努力中自家孩子优点夸一下的为难,她家何不长的真没有优点:“还行还行,坚果吃过了,你家孩子眼睛好亮,看着就让人想抱一抱,像电视上美颜过的一样。”这是实话,因为人家孩子真好看。 显然对方妈妈听的多了,也习惯:“他长的像他爸爸多一些吧,眉眼不像你。” 498育儿 这是礼尚往来,也不用挑好听的说,都是不认识人的陌生人,以客观实在为主。 夏渺渺笑着:“嗯,不像我,我眉毛好看。”说完乐呵着笑了。 对放也笑了,孩子妈妈眉毛可不是好看,整张脸上也就是眉形如柳,不用修建也很有古典美。 夏渺渺知道自家孩子不是一眼就让人觉得是帅哥的类型,她和何木安都不是,何木安充其量是比较有气势,何不才几个月大哪里来的气势,除非他用何木安儿子的身份出门,用豪车、保镖、好贵的用品衬托一下外在加持的霸王之气。 不过何不现在背靠在小车上,穿着亮黄色的小羽绒服,脖子里带着口水巾,吃着手指留着小哈喇跟对面童车里的小女孩眼对眼傻笑。 “你家老二了?看不出来呀,挺年轻的。” 夏渺渺含蓄受了,以现在夏渺渺的财力和没事就开始琢磨自己脸的爱美之生,三十岁不是太能看出年纪,皮肤反而比结婚前更光滑,脑子更闲,人更心眼少,前段时间又舒心了一回,可不是容光焕发,没心没肺:“你更小好不好,有二十五了吧。” 对方妈妈闲闲的拨弄下耳边的长发:“刚好二十五。” 夏渺渺嘴角一僵,呵呵,没办法,眼光太毒。 “你家女儿多大了?两个孩子应该差的不大吧?” “老大上一年级了。暑假该二年级了?” 对方妈妈惊讶的看向她:“你多大结的婚?!你看起来顶多三十。” 少说了一岁,夏渺渺乐呵了,心情好了,笑点也很莫名其妙,尤其人来疯的时候,没有身份的加持坚持是‘丢脸’没负担:“哪里,哪里,快三十二了,我一毕业就有了老大,我觉得还是早点生好,回头这个两周了你就要老二,趁着年轻,我生老二就有点晚,老三就更晚了。” “你还想要老三?!” “正在计划,估计明年吧。” 你疯了吧:“一个就够耽误事了了,一群还不烦死。” “我比较喜欢孩子,再说也没事,看着他们长大也挺有意思的。” 对方妈妈神色古怪,佩服的不行:“呵呵,你真有想法,我这一个都累的不想动,天天脑子都要炸了,由她奶奶帮着带也累,现在学会翻身了,更要时刻看着,我这个都算淑女的,我大哥家的简直像灾难现场一样,女人还是不应该把太多时间放在孩子身上,要有自己的空间,我们自己不心疼自己谁心疼我们,自己一个人多逍遥,还指望他们长大了孝顺我们吗。”别成了男方家生孩子的机器。 “呵呵……”夏渺渺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生宝宝挺好呀,但说出来好像不符合新时代女性的标准,可她真不反对要老三要老四。 “你们家这么大晚上也正是闹人的时候吧。” 夏渺渺觉得一眨眼他就长这么大了,只好把老大的艰难拿出来吐糟到老二身上。 对方妈妈身有感触;“你看,多耽误事,养身体更是一问题,有了她,我就没穿过高跟鞋,前些天发烧,紧张了一晚上,要说带孩子,最难受的还是心里担忧和紧张,耗心神。你家老公帮你带吗?” “不怎么带,但会看一眼。”她也是只负责看几眼,所以很理解男人喜欢要孩子,家里老人也喜欢孙子孙女,因为不用带,只看一眼逗乐的小东西确实好玩。 “我家那个也是,回来了就在沙发上坐着,倒是不大游戏不看电视,但照顾孩子绝对不行,要说不行也委屈他,不哭不闹的时候看管一会也行,一哭就跟傻子一样不动了,等着你,你说要他们有什么用!” “孩子需要他们照顾吗?孩子不就是我们的?给钱养着就行了。” 对方妈妈闻言竟无言以对的看着她。 夏渺渺自觉说了个冷笑话,自己先笑了,她独自带大夏尚尚,可不就觉得孩子生了就是她一个人的,对方愿意养就养,不愿意养也没啥,尚尚不是一样长大了。 生育是女人的必然,如果从社学角度解读就是群体共性,等生育过了,这种共性就会消失,也就是说,你完成了社会给你的任务这个共性就不存在了。在共性期间内,孩子是谁的,哈哈,孩子是社会的。 夏渺渺身为高材生,很有自己歪理的说服力,养尚尚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觉得,每个社区该成立育儿机构,所有孩子统一管理,社会统一抚育。因为她觉得她是那种繁衍完成就完成的人,并不介意对方会不会承袭她的思想。 所以她也不是非要抱何不,也不是非要时刻把何不待在身边相亲相爱,只要知道他过的很好,就好了。 499泣不成声 “你……你说的也有道理……”对方妈妈汗颜,这位妈妈想法好消极,果然年纪大了女人的想法都古怪。 夏渺渺如果知道她想什么一定告诉她,不是年长了所以古怪,而是经历多了,不认为什么都是绝对的,但也珍惜现在拥有的。 以对方刚刚结婚,或许还是第一次恋爱的心态,现在应该还是觉得婚姻是爱情的继续,是最美最神圣的事情,是金山银山都不换的至死不渝,就算抱怨也带着甜蜜的骄傲。 “我家她爸爸其实还好,每个月的工资都直接打我卡上,还把婆婆叫来帮我带孩子,回了家绝不忙工作,一定先陪一下我们娘两,其实老公也还好啦,孩子还是要一起养。” 这么快现世报!?夏渺渺无形中被撒了一把狗粮,她说什么了让小姑娘觉得她愤世嫉俗,跟小孩子聊不到一起就在这里:“你老公对你真好,你真幸福。” 小女孩腼腆一笑,眼角带着被肯定后掩不住的开心。 夏渺渺笑容更加真诚。 新妇瞬间把她归到自己的阵营,开始谈心:“咱们就是嘴硬心软。不管说什么,都心疼他们,不想他们太累,到家了也不舍不得他们带孩子累到。最可气的是那些不养家,还当大爷的,我就见到过,跟有病一样,纯正的直男癌吧,她老婆上完班还要带孩子,他就在外面胡混,谁给的他们自信!” 夏渺渺最听不得同胞不幸福,如果要讲出轨的故事,她宁愿听女方出轨;如果要讲被抛弃,她喜欢听男人被始乱终弃,所以立即转移话题:“你家孩子体……” “这边来,让宝宝晒晒太阳!麻烦你把小车推正,这里树木太多,找个晒太阳的地方不容易。”说着人坐在了长椅上。 一个阿姨样的佣人推着婴儿车过来,对渺渺两人说了谢谢。 女人坐在长椅上唠叨:“禾木公园什么都好,就是植被太茂盛,像冬天这样的季节找个晒到的地方不容易,都说禾木的园艺做得好,自己家的怎么就不好好设计设计,真是的。” 植被茂盛也没有多少叶子吧。而且不远处还有山包,都是太阳,你看不见?! 对方自顾自的继续:“我看这禾木也快完了,下面的人阴奉阳违,上面的生活混乱,这个小公园可惜了……我刚才听到你说话了,我告你,懦弱也是一种错!” 夏渺渺确定新来的在跟女孩妈妈说话。 女孩妈妈很善解人意,属于谁都有孩子,能理解她不想爬上还想给孩子占好地方的心:“什么上面生活混乱,我听说挺好的呀?我老公在禾木任职,听说他们老板为了老板娘不惜付违约金的。” “你懂什么,那都是作秀,是表面现象,刚才——就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见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哎呦,真的很漂亮,水灵灵的在禾木前台哭呢,说是要见何先生,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是不是那位何先生在外养的小的。” 夏渺渺看过去:“刚才?!小女孩?!”说禾木快完了无所谓,她以前也天天说,但说刚才有小女孩就是根本问题。 “对,现在还在禾木大厅里哭呢,很多人都见了,我刚过来,应该还在,看那个小女孩年龄不大,挺可怜的!” 夏渺渺觉得一股火气冲到脑顶,都不问理由,就是绝对这些人真烦!就算是哭着道谢的也烦!无辜的更烦!善意的神烦!“小李!” 小李从背阴出走出来。 令两位妈妈瞬间惊讶的看向背阴处:那里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大男人! “看着何不!我去公司看看!”夏渺渺火急火燎的走了。 两位妈妈又惊讶的转向快步离开的方向:怎么了吗?!她们刚才是不是单机了什么! 小李怎么可能带孩子不跟再夫人身后,他的工作只有一个跟在夫人身后,就算把少爷丢了也要跟在夫人身后:“大管家?”语气恭敬。 果然,两人高的石山后走出一位精神烁烁的老人。 小李同志不看少爷一样,急忙追着夫人去了。 两位妈妈再次傻眼:还有一个!这、这,这些地方什么时候藏了人的!她们刚才都说了什么! “坏了!”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后来者妈妈突然站起身:“我看看去!”扔下保姆和孩子跟着跑了! 女孩的妈妈也想跟去,但她要照顾孩子,想了想,只能推着孩子也慌忙追了过去! …… 窦豆真的不知道因为她事情闹的这样大,现在除了哭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她想替张氏几万员工挽回损失,她那天也不是要勾引何先生,更不是张总派过去的女人,求何先生何太太手下留情,她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就算张总要求她也不会那么做,求何先生放张氏几万员工一条生路,她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 都怪她,都怪她,她那天为什么非要往那条走廊上跑!小姑娘想到这里哭的越发泣不成声。 500成见 禾木前台小姑娘见状,急忙过来,跟着向周围的人致歉,建议大家不要围观,然后蹲下身,温柔的递上面巾纸:“你别哭了……” 小姑娘怎么能不哭,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前台已然加快了办公效率,围观的人也能理解围观给当事人带来的压力,见有人管了也都体谅的散了。 禾木前天总管从二楼下来,锐利的目光从蹲在主干道上哭的当事人身上扫过,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主管,瞪了一眼在旁边递纸巾的小妹,蹲下身用比小妹更慈爱更虔诚的手搭在哭泣的小姑娘肩上:“不哭……”缓缓的用力让哭的声嘶力竭的小姑娘靠在自己肩上,然后强硬不失温柔的扶起她向旁边的休息处走去。 前天小妹胆怯的垂着头,知道自己办砸了,见主管带着人进了休息室,急忙去倒热饮。 前台主管四十多岁,年龄让她的温柔更具感染力,她让人坐好,心疼的扶开女孩哭湿到贴在脸颊上的发丝:“看你,正是好年纪哭什么,我听小莲儿说了,真是一个心软的小姑娘,但你想想那些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男人呀,说是因为咱们女人都是嘴上说说,其实啊还不是他们的野心……” 女孩抬起头,眼睛红肿,但依旧不损她的美貌:“我……” “你听我说,一个企业倒闭,也就是说法律上的破产。而企业经营不善,走下坡路的主要原因在于整体市场需求出现了不利的变化,例如,竞争加剧、高成本结构、财务控制不足、管理薄弱、大项目以失败告终、营销活动较少、收购来的业务表现不佳及质量低下,等等等等,很多原因叠加在一起的。 它宣布破产中也有一系列的法律程序等待结算,破产也可以说是市场的自愈式发展,整合不好的,发展需要的,是趋势、是多方原因的集合,跟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跟我们何先生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何先生旗下那家企业不比张氏那个小公司强,把他弄倒了有什么用,拿过来填窟窿吗? 所以说,这次张氏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更不是我们先生夫人的原因,只是好事者喜欢把一件事按上一个带点故事性的传奇色彩,好满足说着的心里,言语上的叹息,没有任何意思,你不用听了往心里去,好孩子……咱不用有心里负担……” “真……真的吗……”长着的宽慰,让小姑娘不安的心隐隐回落。 前台主管坚定的点点头,更加慈爱的握住她的手,眼睛温柔不容辩解的承诺:“当然……” 小姑娘回视着对方,过了片刻,仿佛终于从对方眼里汲取到了被说服的力量:“嗯……” 主管温和的笑了:“好,这才是好姑娘,喝杯巧克力淡奶,休息休息咱就回去……” 女孩闻言握着冒着热气的巧克力饮料,神色犹豫的垂下头又突然抬起:“阿姨,我想当面问问何……何……” “先生。”主管的神色不变,语气没了刚才的软柔。 “对,何先生,我先见见何先生,是不是因为我挡了他的路……如果……如果……”女孩的眼泪有掉了下来—— 大主管的脸色更加温柔,温柔的没有了温度,如果不是碍于职位需要,她回办公室喝茶了,不过,就是现在她有决定让下面的人接手,她要去喝茶了。 大主管正准备召唤一旁的小助手安慰小姑娘,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大主管骤然转过头,继而失态了一下,瞬间站起来:“夫人——”实在是没心情继续跟哭的这位玩温柔,否则她应该无论谁进来的情况下都要尽忠职守,不过人到底有情绪,而她不怎么喜欢被印证了她说服失败的哭包。 急忙跟进的前台手指着,低着头赶紧指指正哭的姑娘:“就……就是她……” 夏渺渺嘴角讽刺的上扬,轻蔑的看着仰着头,对着自己不解、惊讶又带泪的漂亮脸庞。 夏渺渺心情不好,也不上前,直接拉出最近的椅子,高调的坐下,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梨花带雨的脸:“听说你想见何木安——” 小姑娘被她的不善惊道,目光下意识的求助刚才说话温柔的阿姨:“我……我……” 前台大主管垂着头,不是怕夫人,是个人不喜这个小姑娘,所以不参合。 小姑娘求助无望,战战兢兢的看着来人,声音像从腹腔里憋出一样,细如蚊蝇的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夏渺渺关注着她,都要忽略过去!夏渺渺猛然一拍桌子:“大点声!” 小姑娘吓了一跳!惊恐莫名! 夏渺渺更加烦躁,看吧!看吧!她就服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不是来见何木安的!肯定有顶天了的大事!要不然用猪脑子想想也知道人家忙着不是什么人都见!说吧!有什么事!你听着!” 夏渺渺对她感观不好,带着点入为主的成见!口气非常不耐烦! 501吃什么 “说呀!我耳朵都准备好了!你赶紧的!” 小姑娘一哆嗦! 休息室内一片静默,没有人会干涉夫人的所作所为。在这个名为休息室,其实只有她们几个人的情况下,哭泣的小姑娘急切的四下扫视,结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姑娘陡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不幸、不公都要落在她身上!父亲用她抵赌债!莫名的有人说她是灾星害张氏那么多人没有了收入来源! 她做了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被打!她受着伤!她本本分分!从不敢行错一步,甚至因为家境不好,被人瞧不起她也努力活着!为什么还要受到她的侮辱! 因为她是弱者!因为她一无所有这些人都可以随意践踏她!小姑娘本脆弱的神经瞬间崩裂,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就因为你们有钱有势!就要你们说了算!我们做什么都是错! 小姑娘扬起头:“对!我要见何先生!我有事!”小姑娘倔强的抬起头,直直看着眼前正眼都不给她的女人:“我想说!那天我只不过是慌不择路!没有任何企图!也没有任何想高攀的心!还有我虽然幼稚不懂事!但我知道廉耻!何先生帮过我!我是来道谢的!没有舔着脸网上凑的意思!今天我来是因为听说张氏倒闭是您对张氏的报复!我想对你说!那是误会!请您不要看低了我的人品!” 夏渺渺乐呵了!笑的夸张讽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也是……你要不是真正的慌不择路也不会还坐在这里废话!所以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觉得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过来干什么!凑人数吗!” “我——我——” “还是你觉得禾木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会智商不够的冤枉你!觉得你居心叵测、别有用心!”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难道她们谁对你不好了,还是针对你的‘野心’给你脸色看了!如果你真是上赶着跑过去的,你以为禾木的基金会给你帮助!你会安稳至今!何木安是色皮痞还是基金会是傻子! 再说!你长的撑死算清秀!距离祸国殃民远了一万八千里!谁给你的自信觉得你是导火索!这件事就算有个说不通的理由也是姓张的品行不端,用心不良,反引火烧身!跟你有几毛钱的关系! 你说我冤枉你!你人是禾木基金会救助的,事情是陈秘书打理的,而你却追在我老公面前谢恩,我还要给你好脸色!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请问我为什么要给好看脸色!我不给你好脸色是不是就是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有眼无珠!胡乱攀谢惹人厌烦!” 小姑娘咬着下唇想说什么!一时间无言以对! 夏渺渺轻蔑的目光从她身上再次扫过:“还有张氏倒闭,你觉得跟你有什么关系!来,你说说,你觉得你撬动了什么,获取了什么商业机密,竟然一夕间让张氏崩塌,快说说!让我见识见识!” 小姑娘被看的羞耻不已,对方没说一句话都在扎她的微薄的仅剩的自尊心!她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能导致张氏的灭亡!她算什么能做成这么大的事!她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的赌徒的女儿!甚至面临辍学的危险!她算什么! 小姑娘抱住头,羞愤、自辱! 夏渺渺哼了一声,没有同情心:“这件事谣言里是说我嫉妒成性让张氏付出代价,里面提到你了吗?红颜一怒,也是给我自己抬的身份吧,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解释?你解释什么!我不高兴的是张老天的所做所为,你是谁?你来这里跟我解释?跟我解释的着吗? 我当然讨厌你!看不上你!因为在我看来你没有任何必要出现在这里!而你却一次一次出现在这里找何木安!我能怎么想?!道谢?!呵呵别逗了,刚才我们说过了,是陈秘书和基金会的事?所以你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除了自己觉得颜值不错,要为奴为婢的推荐自己外,还能做什么!” “我……我……我没有,我没有……”小姑娘眼神慌乱!她——她真的没有! 夏渺渺轻蔑的拿出手机:“我呢心好,今天就成全你!”打给陈秘书:“让你见见救命恩人小陈,你愿意表忠心呢就表忠心,愿意以身相许就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愿意——” 小姑娘突然站起来!眼睛喷火:“我没有!你凭什么冤枉我!” “凭我是何木安的老婆,看不惯所有企图靠近他的小姑娘,有问题吗?哦对了,也可以说我嫉妒成性。所以,请所有为何先生好的被救助过的姑娘,为了恩人的幸福,远离何先生周围一公里如何?不要——恩——将——仇报!” 小姑娘慌乱的撞翻了椅子,不顾膝盖的刺痛!慌张的跑了出去! 夏渺渺收起手机,无辜的眨眨眼,转头,见何木安拎着篮子里的何不,靠在另一扇门的旁边看着她。 夏渺渺微微一笑,撩撩发丝:“吃什么?” 502兄弟 何木安垂头看向儿子,心情仿佛在湛蓝色的海洋里随着舒爽的暖风吹过的涟漪,慢慢的飘荡,闲适从容还有些需要拥抱还能填补的空寂…… 个人的情绪而已,他不会张扬。 何木安抬起头,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走了。” 夏渺渺闻言,看眼刚才小美女跑走的方向,又看看何木安,最后耸耸肩,起身,你个头的卷,刚才尖酸刻薄的形象日了动物了! 不过——夏同志不在意!夏同志本身就没有好形象,所以死猪不怕开水烫!夏渺渺撩撩头发,跟上。 夏渺渺看着何木安芝兰玉树的坐在那里,用她不熟悉的语言,没有任何异样点着餐,沉稳、有度、认真而又魅力,看他最后行云流水的把菜单放入侍者盘里,继而看向自己。 夏渺渺突然有所觉,如果未来她老了,有人问她‘怎么算驭夫有术’。她一定会说,从来没有这种东西,那都是骗女人的。有的,只是一个男人不容亵渎的骄傲,何木安的骄傲就是他自己的自律! 所以,嫁人不单可以看他多爱你,还可以看这个男人的人品,人品取决与婚姻中遇到外力时,婚姻能继续下去的几率。 不管自己优不优秀,好不好,他都会担当他的选择。或许待她百年以后,未来的某一个,会有孙子辈的好事者为这个优秀的男人鸣不平,觉得他娶了一个不堪大任,甚至拖后腿的夫人。 但那又如何,她也会欣赏他了,配不配得上一直不那么重要。 “笑什么。”何木安把何不的小篮子临到座位上。 何不歪着脑袋,睡的香甜。 “没,替你可惜小美女呢。”夏渺渺笑眯眯的看着何木安,难怪被骂了还有人前仆后继,啧啧她老公不是普通的有魅力。 何木安赏她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不在没营养的问题上跟她废话。 夏渺渺见状也觉得挺无聊的,坐正,拿起餐具,看着新鲜的牛排:“吃完饭不忙的话下班吧,我想出去逛街,好久没有逛商场了,我自己挺无聊的。” 何木安抖开餐巾,头也不抬:“没时间。” 夏渺渺咬住刀叉,把它当何木安咬死,又放开继续吃,口气有些冲:“干嘛?!” “有会。” 夏渺渺用余光瞪他两眼,戳着盘子里的牛排!爱去不去!不去省饭!“小鱼交男朋友了,最近会带回来看看,你订桌酒席,到时候一起去,腾出时间来别有去开会。” 何木安对夏小鱼交男朋友的事没反应,或者说比他们知道的早,不惊讶:“嗯。” …… 邢小行特别紧张,皱着眉站在更衣镜前频繁的吼着身后的设计师,手表已经反复换了十块手都不满意。头发无论摆弄什么造型都觉得不够稳重,不够大方,衣服选了七八套也觉得缺点什么,所以他全身上下除了搞定一条四角裤,什么都没有决定,能搞定内里还是因为穿了别人看不见! 邢小行看看时间,再看看自己光不溜秋的样子,焦虑的火了:“妈!妈!为什么只有这几套!我的手表呢,我不是说了要老哥哪一款的最新款,为什么没有!” 邢夫人赶紧跑进去:“不是给你了,你哥都没戴,给你放桌子上了。” “我不要他这款,我要最新款!” “最新款也在桌子上呀?”邢夫人赶紧上前,找了找,很快就在被小儿子翻动的乱七八糟的腕表里找到了特意为他订购的哪一款,不是他们家有意用小儿子攀龙附凤,纯碎是尊重对方,也是宠小儿子宠熟悉了,一块表而已,谁跟他计较,老大比老二大了七八岁,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疼,也不会为了一块表跟小弟生分。 邢家做生意是很靠谱的,兢兢业业、踏实肯干,教养出这么一个小儿子纯属意外。 邢小行一看可不是已经戴了过,当初决定能见人的配饰现在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很自然的脱口一句:“你不就会多买几块!——” 邢妈妈闻言,想想,竟然决定也是:“是妈妈不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有四个小时就要吃饭!我上哪找一个合适的腕表,带这些东西我宁愿不出去!丢人!” 邢妈妈赶紧上前哄劝:“不生气,不生气,妈立即让品牌公司给你送新的过来,随便你挑总有喜欢的。”不过:“小行啊……我没听说过何先生是个注重外在的人啊……” “别人不注重我就可以不注意吗!穿戴出去丢的是我的人!” “好,好!我立即全部让人送新的过来!” 邢小行满意的对妈妈可怜兮兮的点头:“儿子的幸福能不能成就指望你了。” “包在妈身上。” 邢家老大从书房出来,他长相并不出彩,身高也是很大众化,很普通,但给人的感觉很稳重,他扣好袖口的最后一粒扣子,把档案袋交给一旁的秘书,临走想到弟弟,顺便去更衣室看了一眼,见他光溜溜的训着十来个造型师,没脾气的摇摇头:“你快点,别浪费时间。” “哥!——哥——”邢老二眼睛一亮,热情的扑过去,他哥这身衣服好看! 邢家老大光溜溜的盖着薄谈,目光无奈慈爱的看着自己弟弟。 邢小行一上身就后悔了,他比老哥高五公分,他刚才脑子进水了才觉得他能穿上老哥的衣服! 造型师们不语的站在身后,如果不是对方加了钱,这些造型师不介意告诉这位二少,邢大手少穿的好看,那是人有气场,你——呵呵。 ------题外话------ 夏家会同意这位浮夸的女婿吗?何木安呢? 503女婿 …… 唐风轩的顶级包厢内。 夏渺渺热情的迎过邢爸爸,眼睛有意无意的落在邢小行身上,打量着妹妹喜欢的年轻人。 年轻人很腼腆的笑笑,穿了一件简单的休闲登山款外套,下面是很常见的牛仔裤,穿的中规中矩,没有染‘时尚’的短发,也没有穿破洞的个性,他应该有耳洞,但今天什么都没有戴,总体来说,是见长辈时用心的穿戴。 夏渺渺笑容不禁多了几分,孩子们有心就成。 虽然不是正式的见面的宴,邢父也亲自来为儿子暖场,表示对女方的重视。 夏小鱼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发卷稍稍打卷,衬托的她的脸越发清丽动人。 “快坐,都坐,也没有外人,都随意,随意。”夏妈妈笑逐颜开,对一眼看去很顺眼的小伙子很满意。 邢小行有些拘谨,弯着腰,躬身一一打招呼,连同辈的夏宇也没有放过。 夏宇急忙让他坐:“没有那么多讲究,家宴,我爸爸妈妈是很好相处的人,伯父上坐、老弟也坐。” 夏小鱼腼腆的瞄邢小行一眼,比邢小行自己都希望邢小行表现好让家里人满意,当然,她相信邢小行一定可以,毕竟,他那么好。夏小鱼想到这点低下头忍不住嘴角带笑。 何木安平常的坐在夏渺渺身边,身上的衣服是夏渺渺早上千挑万选出来的,米白色粗织高领毛衣,只在肩膀的位置做了颜色深浅的几何拼搭,非常简练。用夏渺渺的话说,高领给人温暖、柔和的气息,正好中和一下何木安的气场,让家宴更加温馨。 何木安是女婿,不算主场,出门的时候夏渺渺叮嘱他坐着等吃,没事别参合,冷场。 何木安就不参合,目光触到他这里就点头,该站起来,他就站起来,总之,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就对了。 邢小行初来时见到坐在角落的明显应该就是非常有名气从不露面的那位的时候,本就紧张的心更加紧张了,但见他不说话,在场的人也没有人特意提起他,邢小行渐渐的放松,找回了七八分自我。 邢小行绝对不是有什么内涵的人,家里各种宠爱,性格多糟糕不至于,但肯定能说会道、善于讨好长辈。 几杯薄酒下肚,邢小行的自我感觉无限放飞,被何木安的传说压制的高傲也隐隐冒头,夏家,什么夏家,根本就是一个有点小钱的人家,看她们一个个穿着皇袍也成不了太子。 就说坐在主位上的夏老头和他爸,一看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爸那气场!一看就是有钱有势坐领导位置的,再看看夏爸爸,如果不是衣服能看……不提了; 再说夏妈妈,哪里像她妈妈肤白貌美,举手投足都很温柔很和善的女性,当然了夏妈妈一眼看去还是比夏爸爸好很多的,但手一伸出来就不一样了,粗糙、骨节粗大,明显一看就是做惯粗活的手。 应酬面上的事,他们夏家更不行,夏爸爸反复两句都是‘吃’‘喝’,看起来比他还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他们夏家勉强能拿的出手的估计就是孩子,最最漂亮的可不是他选中的小鱼,他真是太有眼光了,还有老实巴交的大舅哥,不是这样的…… 邢小行一把揽着夏宇的肩膀:“哥,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听老弟的,你就争,你手艺好,又是名校毕业,不就是工作资历浅了点,但现在讲究什么?讲究年轻化,你干嘛傻乎乎的提资历,又不是几十年代,听兄弟的,副主管的位置——争!” 邢小行没有喝多,他就是这么感觉的,世界史年轻人的,是有朝气的人的,不流行以前埋头苦干最后什么都没捞到那一套,人就要争! 夏宇神色如常的拿起酒杯,跟他碰碰:“你呢?做什么工作?在伯父公司任职?”没有接他上面的话题。 夏渺渺剥着手里的蟹壳,剥好了放进母亲盘子里。 “我自己开酒吧,坐办公室不适合我!现在谁还坐办公室,坐办公室的都是给人打工的!现在都讲究空气自由,只有在自由的氛围里工作还能有好的想法好的创意!现在人卖的就是创意!创意是坐在办公室,傻上班能生出来的吗!开玩笑——” 邢爸爸踢他一脚,继而歉意的看向夏爸爸:“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小孩子心性,以后还得慢慢收拾,哈哈!” 夏爸爸也跟着笑着:“年轻人就该这样,有朝气,有朝气——” 一顿饭吃下来,也没看出夏爸爸夏妈妈多满意,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满意。 夏渺渺表情淡淡的送走客人,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看眼还在张望车子消失方向的妹妹,转身回去拿包。 夏小鱼赶紧挽住父亲的手,期待的看着爸爸:“怎么样,他还行吧,小行他很热情的,跟谁都聊的到一起。” 夏渺渺听到这句暗自翻个白眼,就听他说话了,唯恐显不出他来! 夏爸爸慈爱的声音响起:“还行吧,年轻人就是跳了些,是不是不太稳重?” “爸,小行才多大就稳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难道都像我姐夫一样就好了,你也不怕对着两那样的女婿闷死……” 504不重要 夏爸爸想说什么,但看着女儿热切的想让他认同的目光,打发她去扶老伴儿。他跟大女婿相处不来不假,但也不会因此就觉得大女婿那样的不好。 看习惯了大女婿猛然来一个孩子性重的小辈,夏爸爸不太赞成,还是觉得那孩子太跳,好高骛远的,虽然邢父看起来不错,不像是会养出多不懂事的孩子的家长,但那孩子绝对没有其父亲的一半。 夏爸爸没有多满意,如果劝两句能分手了,当然正好,他希望小女儿找一个踏实努力不那么跳脱的,本身小女儿就够不会过日子了,再来一个,两人以后靠谁吃饭。 夏渺渺拒绝了老妈把她拉回去聊两句的要求,赶紧拽着何木安跑了。 夏妈妈唠唠叨叨的看着大女人离开,一万个不高兴:“都这时候了她接什么尚尚,平时不见她多勤快,今天显出她来了!” “你算了,孩子跟着你忙了一天了。”夏爸爸话音刚落。 夏妈妈转眼看见儿子也要走:“都这么晚了,你去哪?明天再赶回去也不会开除你。”公司是你家吗!比回家都勤快! 夏宇自顾自穿着衣服:“明天有个基础研讨会,早上赶不及,现在得回公司。” “走,都走,家里装不下你们几尊大佛。” “妈,我真有事。” “哎呀,妈,你说少说一句,我这不是在家呢。”夏小鱼见二哥要走,急忙追出去,忘了从小到大跟夏宇的不愉快,像个好妹妹一样笑着挽住二哥的手一起往外走:“哥……你觉得他怎么样……”说完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笑的垂下头。 夏宇看她一眼:“说实话。” 夏小鱼文言,立即神经紧绷的抬起头:“我警告你哦,不许说不好!”从小到大二哥就会泼她冷水,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拿来打趣她。 夏宇看着小鱼的样子,哼了一声,他跟她始终不是一个审美:“那我还是不说了。” “二哥——你——”夏小鱼嘟着嘴,委屈的跺脚。 夏宇见状,叹口气,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她:“我觉得,你还小……不着急,而且男人真不能只看脸……” 夏小鱼的眼睛顿时亮了:“你也觉得小行很帅是不是?!” 夏宇收齐刚才语重心长的开头,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转身继续走。 夏小鱼见状,赶紧追上去:“哥,跟你说话呢,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觉得小行很好啦,你有时间帮我问问大姐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怕大姐不同意,大姐要是不同意,妈那里肯定罗里吧嗦的,她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多大姐夫那样的男人,再说大姐夫那样的男人也不是谁都喜欢,就大姐受的了——”碰!夏小鱼鼻子被撞得眼睛通红:“你干嘛!停下也不说一声!” 夏宇觉得有些话必须跟她说:“你——现在吃大姐夫的、喝大姐夫的、工作还是靠大姐夫的关系这么安逸,你觉得用‘受得了’这个词说大姐夫心里过意的去吗——” “我……我……”当然知道,就是……就是……觉得现在都是自己人随便说说,夏宇用得着这么严厉! 夏小鱼顿时觉得心里比刚才撞疼的鼻子还委屈,她就是想撒个娇,结果夏宇竟然这么说她! 夏宇见状,觉得话有些重了,可也不想说软话,别扭了一下后还是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走吧!爱走不走!”夏小鱼转身就往回跑,夏大宇说该你没女朋友!呜呜——呜呜—— …… 夏渺渺接了女儿把车开向大道,往回走:“我跟你说了半天,你到是给个回话!” 副驾驶位上的尚尚闻言,瞬间侧头从座位之间的缝隙里看向车后! 何木安从文本档案中抬起头:“啊,什么?” 夏尚尚急忙捂住嘴,坐正!她竟然没有发现后面还坐了一个!她刚刚差点就跟老妈炫耀高爸爸给她寄了南非的石头,啊!就差一点!差一点啊! 夏渺渺从后视镜里瞪何木安一眼:“你忙,你继续!呵呵,不能打扰你征服地球!” “不差这一会。”何木安收起文案,哪能不知道她说什么,逗她一下而已,只是好像自己表情不对,她没有g到:“夏小鱼这么大了,找个男朋友而已,哪里有那么多问题。” “她那是找男朋友吗!明显明天就能领证结婚!” “那也是夏小鱼自己的事。” “废话!要是别人我还不管呢!你看看那男的,好吧,长的还行,但你听听他说话,那口气,分分钟征服宇宙,你都差他五个等级。” “……” 夏尚尚眨眨眼,再眨眨眼,老妈,你能别总废话、闭嘴的跟我亲爸说话吗!我怕你被扫地出门时连分手费都没有! 505我明明 夏渺渺气闷,非常不屑于搭理后座的那个蠢货,但这事就他一个人勉强能听听她的不痛快,不会把她的问题上纲上线,若是跟老妈吐糟两句,她还不得觉得邢小行该就地处死! 夏渺渺勉强饶了他的蠢萌,委屈自己的嘴:“你听听他的高谈阔论劲儿,整个餐桌上就听到他说话了,他爹少说给了他七八次暗示,他就像听不懂一样,真实绝了——” “……” “他如果不是太二,就是生活太顺畅不懂看人脸色,以自我为中心习惯了,这样的人,我敢说他没有大出息,当然了,我不是歧视他,我就是觉得他……哎呀,总之小鱼就该找一个稳重点的管管她,比她大一些也好的,非弄这么一个跟她一样不靠谱的,真是凑到一家子了。” “……” “今天就显出他来了,他知道夏宇在公司是怎么回事呀,就敢撺掇夏宇争位置,改天如果黄总退休了他是不是立即撺掇夏宇当董事长!真敢想——” “……” “反正我觉得不合适,浮躁、自我、想当然,没学到真本事就学了现在人投机倒把的浮夸劲,全人类就他一个人聪明是不是,第一次来女方家里也不知道收敛点,是不是说他在家里更过!那可了不得了,咱家可装不下这样有想法的神!” “……” “妈妈,你在说谁?”夏尚尚抛玩着手里的小盒子,天真无邪的像母亲卖萌。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夏尚尚冷哼一声,抱着她的石头盒子转过头,她还不想说呢!要不是看你可怜自己唠叨谁理你! 夏渺渺向左打了方向盘:“小鱼看人的眼光从小就不行,这都找了一个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也不让你跟他过。” 夏渺渺张着嘴,愣是忘了该说什么,缓和了好一会,立即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旁,回头过对着何木安开喷:“我要是过有你什么事!我是说人!你有没有在听!还我又不跟他过,你怎么不跟他过!”是谈事的态度吗! 夏渺渺转回头,重新把车开上路,被何木安拱了一肚子火,跟自家人闲磕牙,说两句重了的坏话,他就给你堵路,你顺着讽刺两句会死!会死!还是会死怎么滴! 夏尚尚所在副驾驶上,努力再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何木安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效率这种事越来越不知道是什么了,渺渺一半的时间都需要人跟她没有营养的废话:“我觉得人挺不错,没有太大的不良嗜好,对长辈有尊重的心,跟父辈互动亲昵,可见家庭生活和谐,本性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跟我唱反调的是不是!” “我真觉得男方人不错,这样的品性就可以了,你又不是指望他们夫妻创业,爸妈又不靠他们养老,也不用挑家里的重担,男方听那意思也没有干涉父辈公司的人事,人贵不指手画脚,我觉得他们两个以后在一起没什么不好,年轻人在一起,还比较有共同话题,最主要的,我看他虽然跳腾,但自始至终没有跟你说话放肆,就说明知道什么能弹压的住他,这点十分难得,也就是说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夏小鱼好,单这一点就不是谁都能做到,非找个各方面优秀的,你也不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夏小鱼。” 夏渺渺张张嘴,又张张嘴,竟然无言以对!憋了半天道:“你没事还是少说话吧。” 刚才谁嫌他不说话的。 夏渺渺把车停到地上车库,想了一路还是觉得不对:“照你这么说他对夏小鱼好还是因为咱们!这算怎么回事!?” 何木安下车,上前一步帮她打开车门。 “一边给你女儿开门去。”献什么殷勤!也不看事。夏渺渺解开安全带。 夏尚尚快速打开车门,赶紧跳了下去。 何木安见可信已经跟上也就没有特意过去:“什么原因不是原因,爱是原因,你我的存在是原因,彼此尊重是原因,你觉得的哪个原因最可靠。” 夏渺渺想想,竟然觉得‘何木安’这个客观原因最保险:“险些被你带歪了!那叫用心不良,两人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彼此相爱。” “相爱后呢?” “一起生活。” “……”何木安摊手,这就没有问题了,生活是为了舒心,男方如果知趣就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让夏小鱼舒心,只要夏小鱼舒心了,还有什么问题。 夏渺渺拍落他的手:“别做这个动作,恶习。”夏渺渺突然觉得何木安说的好有道理,只要她不离婚,小鱼嫁给一个会看禾木脸色的人,比嫁给爱情保险多了,尤其小鱼那样的性格,邢小行这种类型的说不定更适合她。 夏渺渺走出电梯,觉得脑子有点打结:“不行,不行,快被你说死了,我再想想,我明明觉得他不好的呀?”怎么就突然觉得也可以考虑了,破脑筋! 506不省心 夏渺渺吃饭都在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死心,逮住何木安又凑过去问道:“还是不太好吧,既然挑个会来事的,为什么不挑个更好的,比姓邢的好的多了吧。” 何木安头大:“你妹喜欢的就一个。” “那是她没接触过更好的?!”好男人谁不喜欢,她妹妹又不是傻子。 “你确定?那可是你妹妹不是你。”何木安非常怀疑,夏小鱼和渺渺可不是一类人。 夏渺渺不自信了,觉得何木安说的也对,夏宇她就觉得不错,至少过日子不错,但绝对不是小鱼喜欢的类型,她还真说不好小鱼喜欢什么样子的:“那……”夏渺渺琢磨琢磨也那不出话来。 何木安把她推出去,关门:“想到什么再聊。”夏小鱼的亲事而已,他并不放在心上,就像今天吃的菜,他不关心它长在土里的样子。 …… 邢家晚饭后除了邢小行,自发的在客厅等邢家家长讲话。 邢小行咬着苹果下楼,见都聚在客厅里,不禁如临大敌:“你们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不信你问爸,我一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邢家老大见状揉揉眉心,他这个弟弟啊:“没你的事,想吃什么拿完赶紧上去,穿这么薄别着凉了。” 邢母也心疼不已,她的宝贝疙瘩啊,可不能感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穿件t恤,你倒好,露着胳膊乱走。” “说好的,我可什么都没干。”说着咬口苹果,谨慎的看着他们,去厨房拿了一堆零食,但想想又不放心,结果老妈拿来的薄毯披在身上,缩沙发盯着他们,免得他们想一出是一出给他按个罪名,克扣他零用钱。 邢老大看着弟弟的小眼神,无奈的揉揉他乱蓬蓬的头发,这小东西,从小就让人气的哭笑不得,就这点小心眼,他一玩一个准。 要说他弟弟有什么不好,真没有,但就这样子,撑家业肯定不行,如果条件差点的人家,妥妥的啃老族,分家后,就不能过日子的人。 若是他老弟喜欢的是别人家的人,哪怕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以他和老爸的实力,至少能让小行在赢面,现在可不好说,夏家有位何木安,一切都不一样。 何木安会看向小行?!只要不瞎都看不上。 都忘了何木安又不是找合作伙伴,没有看不看的上的。 邢父看着还有心情嚼苹果的儿子,心里想斥责两句,但看着孩子比女孩子还英俊漂亮的脸,又不忍心的收了口,他这个小儿子就这张脸能拿出去见人,内里就是一个草包。 邢父再看看大儿子,对小儿子就更不满意了,如果夏家姑娘看中是老大,他用得着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想到这,在看看还在吃的老二,忍不住拔高了一些音量:“就知道吃,小心把脸吃变形了,你看看夏家姑娘还喜不喜欢你!” “看你说的,小鱼是那样庸俗的人吗!”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我厉害吧,给你们找个了家室这样雄厚的儿媳妇,比我哥厉害吧。”说着洋洋得意的伸出大长手臂拦住大哥的脖子。 邢老大把他拍开:“你难道不知道禾木集团不搞裙带关系吗,禾木集团现任董事的父亲也没有在禾木任职,也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何家木家的亲眷任要职,你哪里的自信觉得我们会有所不同,而且,夏小鱼只是他小姨子吧。” 邢小行文言悻悻然的默默鼻子,这个他真不懂:“不会吧,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禾木集团不会这么抠吧。” 邢父都想抽小儿子,人蠢得没边了,在谁家没点亲戚在公司的当代,禾木集团能做到这一点是多大的不一样,尤其还没有听说过因此闹什么家庭矛盾:“你懂个屁!”还抠!蠢货! 邢小行以为是说他看女人的眼光,顿时没了底气:“不至于吧……那是不是说我和小鱼在一起对爸和哥一点好处都没有!” 邢父和邢老大文言险些把心跳吓没了:“你谈恋爱就谈恋爱,跟我和你哥都什么关系!恋爱讲的是心诚,我警告你!少整幺蛾子!” “我哪有!”再说小鱼挺好看的,他没有不喜欢,就是本来想着,自己娶一个顺眼的,又能帮到大哥和老爸,觉得非常有范,结果突然少一个,心里不怎么舒坦:“真没有帮到你们啊?” 邢父看着他那蠢样,恨不得戳死他,都什么时候说这些,但又担心不跟他说清楚,他回头犯浑,把事搅黄了,分手了,那时候可有的乌龙! 邢父瞪老伴一样,慈母多败儿,像什么样!“何盛国是出名的二百五,你看何氏垮台了吗!” “……?”啊? 蠢:“楼家根基深厚,他们又在哪里。”好处那是肯定有,至少被二选一时,只要邢家不是太差,都给一个人情面子,这点人情面子就够邢家跳出现在的圈子,飞黄腾达了。同样的,邢老二现在敢给他尥蹶子,二选一的时候,别人也会考虑进去,把邢家提出可考虑的范围,到时候……呵呵,有的哭了! 邢小行又嘚瑟了:“就是说有用是不是!我就说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选错——” 邢父闻言更愁了,这不着调的,他就没想过,万一他和夏小鱼两人不和了、离婚了,邢家会有什么下场!这也就是禾木集团最让人恐怖的地方——影响力。 邢父因为小儿子的不着调都要愁死了,也是,如果着调的会轻易招惹何木安的小姨子,那就是一个甩不掉还要好好伺候的佛爷。 邢父现在是痛并快乐着,骄傲自己有生之年体会一把宰相王爷站皇子的豪赌,也苦逼自己以后行差一步的万劫不复,尤其这万劫不复还系在小儿子的不靠谱上!想想都对不起大儿子,想早点死了省心! 507呆萌心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对待女孩子认真点!既然是娶回家给自己的,就要尽心,尽心知不知道!” 邢小行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知道,我对她比对我妈都孝顺,妈,你吃醋吗?”又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邢妈妈不轻不重的拍儿子一下:“瞎说什么,妈看你们高兴就高兴。”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就看今天孩子爸亲自陪着孩子过去也知道以后婆媳关系得让着点。 邢父窥觊的看大儿子一眼。 邢家老大不在意,慈爱的拍拍小弟的头:“别裹着了,回去睡觉去。”祸福相伴,就算没有小行的事,谁也不敢说邢家会一直好下去,没必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小行身上,大不了就是回到以前,他也不是一出生就在这样的环境里。 …… 夏小鱼这半年来是真开心,日子顺遂,男朋友贴心,更惊喜的是好朋友夏小勺回来了,虽然只是向她辞职,但是能看到好朋友怎么能不高兴,就是觉得小勺变了好多,以前只是觉的小勺漂亮,现在觉得漂亮之外更多了一份让人移不开眼的沉淀,变的非常想让人亲近了。 夏小勺变了,半年多的重复劳作,手酸麻的没了知觉也不能停下,随时能落下的打在人身上的棍痛,困的想睡觉时,猛然咬人的老鼠,生生把两张眼皮撑开,继续透支机械的身体。 惨无人道的折磨下,她想过弄死何木安,碾死所有让她落得这步田地的人。 慢慢的她只是想结束痛苦,再后来麻木的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当她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她拿到钱,结束那里的生活,她的愿望是出国深造,禾木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国外的大学。 一切怨恨也好,不服气也好,就像离开那里时,教导老师说的,都要先自己有能力。 如果没有参观过‘江客’她或许会偶然有点想法,现在她累了,也没有资格想不属于她的人和事。 想到曾经她竟然觉得凭借夏小鱼能接近那个男人,就觉得自己很无知、很蠢笨,甚至可笑,到不是说笑自己自不量力,毕竟梦想没有错,万一实现了呢。她是可笑付诸行动后竟然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伴随的巨大利益而来的当然可能遭受的巨大痛苦,落得那样的境地,她也学会了等价看待,哪有那么多付出身体就能得到的成功,就是有,也不是她了。 她要去深造了,如果有机会,再回来跟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做朋友吧。 夏小勺抱抱夏小鱼,如今的小勺眼里,小鱼就是可爱的姑娘,比之人心险恶的外面和不闻不问随意任何木安处置人的夏家大姐,小鱼可不就是可爱的姑娘:“再见,遇到你我很高兴。” 夏小鱼惋惜的送走了小勺,莫名觉得那时候夏宇说的不对,小勺多好的姑娘,怎么会有她们说的那些肮脏的心思。 不能和二哥凑成一对可惜了。 另一边,陈秘书得到人出国的消息后,收了手机、 这种消息以前每年收七八次,先生结婚后少多了,曾经那些不长眼,天天在先生面前卖弄风骚,说了一遍又一遍还以为自己是天仙美女,完全不知道给别人带来的困扰。 直接丢海里自生自灭的都又,这样给一线生机后,离开的,多不胜数,知道人踏上了自己的路途就行了,至于回来后报仇的,还是心放稳了入职的,随便。敢放出去,禾木就不惧后续! …… “夫人,少爷该去晒太阳了,我带少爷下去。” 夏渺渺停下手里的七彩如意结:“何叔,是何不,何不该去晒太阳了。”夏渺渺认真的看着何叔。 “是,夫人,何不少爷该去晒太阳了。”何叔软绵绵的看着夫人。 夏渺渺绞着绳子,你故意的,你故意的吧。 何叔叹口气,调整道:“夫人,我陪何不出去晒太阳了。” “恩。”夏渺渺把手里小小的的如意结打好图案,看了一会,盘在一旁昨晚赶工出来的棋盘上,反复看了看,觉得还是差点什么,虽然稳妥,但是凸显不出特色。夏渺渺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急忙进了工作室…… …… “夏总早。” “早。” “夏总,新模特已经在会客室等你了,另外,您十点半有个会。”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新模特是为这次年度回顾秀,也就是明年春季主打选的一批超模,最后看中的这位因为名气大、条件好对方无意接这场秀,公关部花了一些关系最后才敲定了对方,但个别条件还是没有谈妥需要她过来最后定板。 夏渺渺不追星,但坐到会客室的时,单凭对面的人身高、相貌上的冲击力还有一点点的电视上也许见过的面熟度,也知道对方不是耍大牌,而是真没有必要接她们这场男装走秀。 “您好。” “好。”对方经纪人既然已经为自家艺经接下,也就是知道这家目前发展不错的工作室的背景,说什么都是虚的,条件才是真章。 “真的是莫二哥哥,好帅呀!近看也这么有型!好想死在他醉人的目光里啊!” “激动死了,真的是我滴小莫墨,看这里,看这里,我是你的砚台,真爱,真爱,真爱哦……” “我莫不愧是影帝、男神,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用才艺碾压自己的脸,问题是从出道至今就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爱他的,非说自己只是演员,真是任性的可爱滴小讨厌。” “咱们公司真有眼光,看中了我莫的大长腿,瞧瞧,什么叫一米八的腿,什么是脑袋以下全是腿,什么叫男装界最适合穿旗袍的男神,这就是神的力量——” “颜值第一次小鲜肉,实力第一次小可爱,魅力第一我真爱,莫二叔!我是忠粉、忠粉滴……” 夏天工作室这场走秀不是为了明星效应,是范笑真切看中了莫墨的个人条件,觉得这季的男装旗袍野性狂放主题,只有这个男人能走出来!范笑就是蜜汁自信的这样认为,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他全是这次主题。 这也是莫墨在圈内不搭理粉丝,却如日中天的原因,因为人家有才,有条件,有资本,有一颗我只是个搬运工,你们尖叫什么呆萌心。 508工作 “关于第十三条,我想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谈的地方,媒体曝光度肯定是我们范总追求的目标,范总在业内从业多年,其作品的成就有目共睹,一定量的媒体肯定会有,我们……”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对方经纪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小众的容貌,不时尚的造型,让她淹没在人堆里绝对不会有人看第二眼:“你们有你们的圈子,我们知道,我们的意思是不接受娱乐媒体入内,就是不能涉及我们家莫先生的个人媒体影响力,你明白吗?” 夏渺渺闻言哭笑不得的靠在椅背上:“柴小姐,如果我说一点不设计莫先生的个人影响力,你信吗?” 对方经纪人闻言脸色变的难看:“当初我们说好的……” “柴小姐,请您听我说完,我们是时尚发布会,虽然范总追求曝光度但比你更不希望新品发布会变味,我们不反对一定量的娱乐媒体就这件事曝光,是一定量的柴小姐明白吗?” 柴女士想了片刻,回头下意识的想跟自家艺人商量,想到今天带的是谁,又收了回来。 夏渺渺注意到柴女士的这个举动,没有说什么的,但也肯定了外界的揣测,这位娱乐圈的大帝,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不问俗世。 他这次过来恐怕也真如师父所说,只是来看他要展示的作品,至于他们谈成什么样,他并不关心。如果作品好,他甚至会抛经纪人,私自接下。如果他看不喜欢,多少钱都不会接。 这位莫影帝不止一次的越过经纪人接过一些烂片中的新奇角色,奇迹的是他经常这样还没有把自己的名声整垮,可见演绎功底十分扎实,粉丝更是十分买账。 也就是说她和柴女士废话半天,可能最后什么用都没有。 “既然这样。价位我希望贵工作室让步百分之三。” 夏渺渺笑了,范总很抠门的:“柴小姐说笑,既然没有了莫先生的自身价值,让步百分之三是不是多了。” “夏副总很没有诚意啊,既然我们莫墨到了,媒体最后演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不如我们再签个附属协议,以后续媒体对我们家艺人的报道收费您看怎么样?!” 夏渺渺直视着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只是微笑:“柴小姐的提议不错,回头我一定向我们范总反应,但,我想柴小姐也知道我们范总不敢说能让部分媒体会卖我们范总面子,但我们工作室这样小规模的秀场,范总还是控制的住的,您说呢?” 柴女士刚要开口,一直靠坐在窗边椅子上养神的男人站起来:“时间到了,去看作品。” 仿佛酝酿了一个季度的醇厚酱香小料为蒸了一屉灌汤小笼包,除了吃,不知道还有别的事物。 夏渺渺这种唯己论者也不禁要赞一声,这声音好听! 不单声音,他站起来,走过你身边,简单的动作里,就像心目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白马王子,他也许是粉色的、也许是黑色的、也许只是身边普通的灰,但不管是哪一种,他就在那里,跟你说话,独属于你。 外面一阵尖叫。 夏渺渺心里暗骂一声,严重怀疑师父是不是追星,所以非他不可!这男人绝了,不走这场秀,或者她们这场秀错过他,就像伯牙错过了子期,少年错过了初恋。 柴女士急忙站起来,神色像踩了大便。 夏渺渺能理解,再优秀的人才,不受自己管制也不能真爱!“看来我们是达成协议了,柴女士这边请,范总早已经在工作室等您了。” 对方冷笑一声:“那可说不定,或许没有一件作品他看的上眼,咱们就都省心,什么都不用谈了。” “也是,呵呵,柴女士请。”莫墨,取一个如此萌宠的艺名,结果本人和经纪人跟萌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骗人吗!骗人吗! …… “莫神好帅啊——”小毛双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眼里都是对偶像的崇拜:“夏总,你看到了没,那就是我的完美男神——完美——” “你的完美男神不是姓何吗?” 小毛赶紧收拾好材料撤人,回头还不忘叮嘱:“十点半,会议,会议。” “叛徒——”不过颜值相当不错,偶像满分,夏渺渺扔下刚刚签好的滚烫合约,拿起一旁的煎饼咬一口,她迟到的早餐颜值更好。 小毛突然推门进来:“夏总,范总让你过去。” “干嘛,我刚吃饭!”一来就帮她谈合约,刚才还帮她伺候偶像,刚出来车口饭而已,又呼叫!夏渺渺赶紧再咬一口:“来了,来了。” …… 范笑一身主题式夸张的羽毛款旗袍,不客气的拽过夏渺渺对莫墨道:“她接下来就是你的形象负责人,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她,关于你刚才提的盘扣问题,是她的设计,你们可以私下沟通,关于我的,我坚持!你可以选择不走,没问题!”说完,范笑甩下皮尺走人了。 夏渺渺蒙片刻,可也习惯了,这是跟模特又杠上了,需要平复情绪,赶紧再次洋溢出真诚的笑脸:“又见面了,三分钟不见,莫影帝竟然更帅了,另外,我们范总她……呵呵,对自己的设计就是有如此蜜汁自信…… 设计师吗,没点脾气才奇怪,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我们范总说您还选中了我的如意盘扣款,真是太有眼光了,您觉得盘扣哪里设计的不好,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找不到原因,能得到您的意见太好了,这边请,您方不方便跟我说说……”等范总火气退了,她还会过来跟你聊设计的小帅哥。 莫墨突然看向他:“你没有自己的想法!还要听别人的意见!既然不是最终才拿出来的东西,挂在这里现眼吗!” 雅尼!?没关系,花大价钱请来的吗:“您……说的有道理……” 509不负责 莫影帝终于看对方一眼,印象更不好了,如此没有主见:“我还有事!等你们大设计师什么时候有空,再找我的经纪人另外约时间。”说完扔下换下的男款黑色绣线旗袍抬起大长腿走人。 柴女士立即收拾东西,颇为幸灾乐祸。 夏渺渺赶紧追上去:“别呀!莫先生肯在这里浪费这么长时间,肯定对我们的作品是满意的,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是我们不好,莫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哪点让你如此不满意?” 莫墨理都没有理她,直接上车。 “莫先生,莫先生——”夏渺渺追了几步,吃了一鼻子灰,转身杀回去:“师父——” …… “走了?”范笑点了一支烟。 夏渺渺无奈的点头,出师未捷,求责罚:“走了。” 范笑哼了一声:“龟毛的男人,让他扭一下会死吗!” 夏渺渺赶紧递上烟灰缸:“不至于吧,莫影帝为了电影女装都穿的,会介意扭一下!” “谁知道!” “师父。”夏渺渺上前,走到她背后,为她老人家捏着肩:“咱们的主题虽然旗袍但咱们是男装,阳刚美,何况咱们只是用了旗袍的元素,扭不扭的重要吗?”夏渺渺小心翼翼的笑。她看过成品,她要是莫影帝也直接走人。 “你懂什么……”范笑的口气软了一些,她刚才就是一提,对方竟然那么长脸,她这两年来少有人直接怼上她,一时间下不来台,就这样。 夏渺渺见有门:“是,我不懂……咱们范大设计师懂呀……你原谅我们这些门外汉吧……”夏渺渺使出浑身解数逗美人…… 美人好哄,出走的影帝可就不好约时间了。一来,时间不好约,二来,预算没有那么多资金。三,对方不是非要走她们的秀,但她们的秀需要对方。 夏渺渺想了想让小毛带上最后一套还没来得及试穿的秀品:“跟我跑趟片场。” “是,夏总。” …… 夏渺渺累的半死的倒在沙发上,结果还是没有堵到人,或者说,人家帅哥就没想过给她们第二次机会。 何木安加班没有回来,尚尚在房间写作业,何不趴在儿童区啃玩具。 夏渺渺仰着头,活动累了一天的肩膀。在剧组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收工,结果人早走了,比她当年跑市场还累人。 ——叮铃铃—— “喂。”夏渺渺有气无力的接起电话,下一秒顿时精神的坐起来:“妈,我没有有不关心小鱼,男朋友主要还是看小鱼喜不喜欢,小鱼喜欢就好——”夏渺渺赶紧把手机移开耳朵,过了一会才放在耳边:“我知道……明白……我还觉得小鱼的意见最重要——” 夏渺渺赶紧再把手机拿开,老妈的狮子吼好久没用了,竟然功力不减。 何不好奇的向声音集散地看来,满脸求知。 夏渺渺见状开了扩音,用口型逗何不:宝宝,来,听姥姥唱曲。 手机里喊声震天,手机外夏渺渺逗孩子高兴。 到底心疼老妈的肺活量,夏渺渺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是……人看起来是不太稳重……我知道您不太满意,可我给小鱼介绍的那些人,她也不喜欢呀……”上次的那个银行职员,她见了一面就没有下文了。 “反正我不同意!” “这句话我也会说!说完之后呢!小鱼主意大着呢!” “我不管,她听你的,你跟她说,我不同意!” 咔嚓,玄关的门开了,何木安换下鞋走进来。 夏渺渺看了一眼,又坐好:“妈,不是你这么说的,工作上我说就说了,感情的问题我提也不见得有用不是吗——” “这你别管,你就跟她说,我不同——” “喂,妈吗?”何木安从渺渺耳边抽过手机,转身继续向房间走去。 夏渺渺抱起何不赶紧跟上。 夏妈妈态度软了八分,语气温柔如敦厚的长辈:“木安呀,下班了,让渺渺给你煲锅汤,天气冷,别感冒了。” “没事。”何木安语气平静,伸手扯着领带。 夏渺渺把孩子放在地上,赶紧帮他解领带。 何木安微微低着头:“妈,小鱼的事,渺渺跟我说过,您想想感情是比较私人化的事,让渺渺劝说是不是容易造成她们姐妹的矛盾,再说,就算是亲姐妹,也都要有各自的空间,有什么比她们姐妹关系好,更让你放心是不是。” “是,你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小鱼的事小鱼自己做主,聚也好散也好,我们做姐姐姐夫的都站在小鱼这边,妈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没有……” “那妈主意身体,过两天我和渺渺回去看你,再见。” 夏渺渺笑着掐何木安腰身一下,恐吓岳母大人。 何木安捏捏她奸笑的脸:“就你惯着她。” “怎么说也是我妈,她担心小鱼肯定比我多。” “再多感情的事上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何木安语气认真。 夏渺渺又不是小孩子,十七八岁的时候管着孩子早恋,是关心:“你不懂,我们大众人家都这样的,什么都管,不管叫不负责任。” 510这怎么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 ww.xbi quge6.c0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511新石头 莫影帝也不叫了!没见过这么难讨好的人!果然偶然就不能进了相处! 夏渺渺觉得还好,何况有求于人,不算什么:“如果不走,就去买瓶水,不比你在这里说话实用。” “那你……” “我盯一会,看看一会能不能堵到人。” 小毛想了想:“好吧。” …… “手怎么了?”何木安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时提起这件事。 夏渺渺看(kan)着孩子看电视:“没事,搬东西的时候蹭了一下,怪疼的,你说报纸上的新闻都晚了多少天了,你拿着它看什么,嚼别人剩下好几遍的吗!” 何木安看手里的报纸,立即像别人吃了七八遍的炒面,又给他混炒了一份:“你能不能拿出你恋爱时的涵养来!算了。”还不如现在好。 夏渺渺把何不抱在腿上喂奶粉:“还没有七年呢就看我不顺眼,还涵养,除了你有那么高级的东西别人谁有,何不小朋友,你有吗?” 何木安把报纸放下:“手拿出来,我看看。” “看什么,轮到你看手还不起茧了,小问题,已经处理过了,也不想想因为你,谁敢不把我当工伤。” “就怕有不长眼的。” 夏渺渺笑了:“德性,说你胖还喘上了,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在你的庇护下跳芭蕾,如果那样我还干什么,直接往身上贴个标签,站那,保证财源滚滚。” “也不见得。”何木安实事求是。 “妈妈,签字。”夏尚尚拿着写好的作业本出来,小辫子长的整整齐齐,肤色红扑扑的你,穿着资本主义小睡衣,背脊挺直,说话利索,已经脱变成一位大姑娘了。 “找你爸去,你爸字漂亮!”用眼神努努何木安:“来吧,财源滚滚,看看你的震慑力能不能普及义务教育,哦,我忘了你低调,嘿嘿……” 何木安已经拿出女儿的本子:“你有意思吗。” “哎呦,最近回我话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这是嫦娥姑娘在月宫寂寞,要下凡了不成?” 夏尚尚噗嗤一声笑了,见情况不对,有赶紧崩住。 夏渺渺撇她一眼:“至于,想笑就笑,谁能拧你的脸。”越来越不可爱,自己家里还能把你吃了。 夏尚尚一点也不想笑了。 何木安签好字:“是,猪八戒在下面喊,上面怎么住人。” 夏渺渺回味了一下,不对呀,这是在说俏皮话。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夏渺渺伸出手:“处理过了,不信,私有财产攥这么紧,给不给个人空间。” 何木安反复看了看,确定做了处理,放下来:“我去书房忙会。” 夏尚尚见老爹走了,小心翼翼的目光立即被精明取代,跳到老妈身边:“妈,我爸给我寄了好多亮晶晶的玻璃,可漂亮了,亮亮的,我放在我自己家了,你要看吗?” 夏渺渺看向尚尚:“经常联系。”上次的东西她看到了,尚尚没说她也没问。 夏尚尚已经懂事了,明白妈妈突然看她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声音里立即少了一些雀跃:“跟上次是一批礼物,寄了两次而已,不是我要的,我……” “我又没说你什么,喜欢就好,很喜欢的拿回来放在床头摆着,我就是奇怪你神秘什么,说不定快递公司都是你爸的,你在这里装什么自己地下党成功了。” 夏尚尚的脸自己垮下来:“妈妈,你吓唬我的吧……” 夏渺渺突然笑了,伸出手揉揉女儿可爱的小脸:“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爸没有那么下心眼,他很感激高爸爸对你的照顾,不吃你的醋的,乖。” “真的。” “真的,别用咱们愚昧的想法,想你高尚的爹滴,ok!” “哼。”夏令从沙发上滑下来:“不跟你聊天了!总吓唬我——” “你不说你自己年纪不大,心眼多。” “总之都不理你了!” …… 范笑拦住出门的夏渺渺你:“还没有拿下来。” “快了,通过我不懈的努力拿到了他这两天的行程,不出意外,这两天就能拿下。” 范笑也知道那天自己冲动了,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什么脾气没有发过,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没有那么多骨气,但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渺渺还没有给她消息,不用想也知道传闻不假,这就是一块臭石头。想了想道:“你别去了,我去吧。” “不用,开秀在即,你还不够忙,要我这个副总干嘛的,不就是给别人面子又不掉在即份的伏低做小,放心,业务纯熟。” “渺渺……” “感动的话不用说了,保证完成任务。” …… 小毛跟着上了车,忍不住道:“夏总,我们为什么不用荣总压死他们,当初一提荣总,姓柴的还不是乖乖就范了,我吃点亏没什么,可夏总你——” “九十九步都让人家开心了,为什么最后一步要拿着刀子逼人走,走吧。” 512照片 莫墨看着剧本,余光看见又来的两个人,冷哼一声。 化妆师笑了:“够阴魂不散的,有来了,爱上这里了不行,莫大官人,人家对你是真爱呀。” “真爱咱们莫墨的少吗?”助理接过小毛两人递来的早餐,建议左边的装再扫一下,妖人一族真心伤莫大少的皮肤,瞧瞧这几天像在水里泡着一样。 小毛,夏渺渺陪着笑让到一边站着去了。 化妆室的人越来越多,来来往往人员密集起来。 夏渺渺这点挺看好莫墨的,不矫情,没有独立的化妆间甚至没有独立的更衣间,几个助理也多是工作上的,私人的没有,没什么架子,什么本子都认证演,就说这次的妖人,穿着几公斤重的蛇尾,一穿就是一天,偶然还要穿着抗更重的武器,对手演员不过关的时候,总是重来,也没见他抱怨过对方,难怪所有跟他合作过的演员再职业素养上都会他赞赏有加,夏渺渺这几天看着,对她感觉也不错,就是很有脾气—— 唉,艺术家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中午,莫墨穿着一身蛇皮,妖艳的‘盘’在道具树根上休息。 片场中午休息一小时,影帝这是不想脱妆,应挨过一小时去。 就在夏渺渺胡乱想着影帝‘过人’的造型时。突然觉得影帝在向她招手,夏渺渺顿时惊了:“小毛,小毛你快看,莫大爷是在叫咱们吧,是吧!” “真的耶,夏总你快去,快去!” 夏渺渺哪里敢耽搁,急忙抓住文件袋飞奔过去:“莫先生……莫先生好……” 莫墨盘卧在地上,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仰着头看她一眼, 夏渺渺急忙蹲下身,漂亮,这妖艳的造型,精致的蛇皮,简直完全掩盖了莫墨的阳光美,妖艳的像个小妖精:“我们的……” “你没事做吗?你也是夏天工作室的设计师吧……” 啊:“对,其中也有我的作品。” “你不在工作室完成你的作品,在这里现实什么能屈能伸,如果你们的作品过硬,多的是人求着给你们走t台,你觉得你在这里做两天下人,就是在向我表现你的诚意?如果我说我很反感看到你们,你们阻碍了我的拍戏进度,你们是不是要切腹谢罪。” 夏渺渺有些愧疚:“对不起,打扰到您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范大设计师很喜欢您的诠释您是知道的,能得到莫先生的肯定我想我们范——” “你对你上司到挺好。”语气充满讽刺。 夏渺渺下意识的回答:“范总是我的偶像。”答完恨不得打自己的嘴,让你显摆自己机灵:“您看看我们第二组——” 莫墨直接拿过来,打开—— 远处的小毛忍不住耶了一声,成功了! 莫墨其实不厌恶范大设计师的作品,尤其进军明年的主打——魅色,不是单纯的在男装上旗袍元素的运动,是整体垫付的设计,夸张又不失创造感,很有时代特色。 他就是烦她的运作模式,作品就是作品,非哗众取宠:“身为一位业界内老牌设计师,心思不放在作品上,学别人本末倒置。” “是,你说的事,您的关心我一会传达回去。” 莫墨看她一眼,突然笑了:“我说你这人墙头草一样,你累不累。” 夏渺渺撑着笑道:“还好,还好。” 莫墨也懒得嘲讽她:“我明天下午有时间过去,你们准备吧。” “谢谢莫先生,谢谢莫先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太谢谢你了,我们一定能做的更好。” …… 夏渺渺心情很好的开着车:“怎么样,成了吧!回去一定让范总破产般请咱们吃饭,才不枉费咱们这两天的努力。” “终于解脱了!夏总您是不知道,我这些天看到他都快有恐惧症了,你说这人怎么那么多麻烦事,幸好,搞定了,再搞不定了我就要在网上抛他的黑历史了!” “他的黑历史还少吗,你见谁把她黑下来了。要说莫墨还不错,你看他那扮相,尤其仰头看你的时候,明明说着欠揍的话,都让你觉得那么动听。”夏渺渺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看莫墨怎么顺眼。 小毛忍不住想着他穿着蛇皮在摄影棚里游动的样,可不是怎么看怎么漂亮:“夏总说的有道理耶,性感!妖娆,想不到莫影帝还有这一面。” 夏渺渺摇头失笑:“你呀。”又成莫影帝了。 …… 啃下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夏渺渺心情着实不错,下了班。接了女儿,哼着小曲,甚有心情下厨亲自煮一份小米粥。 “有爱就又恨或多或少,想一次白头到老,说再见太潦草……看你头也不回的走掉……”米呢?不是放上边厨子里了吗,还飞了不成:“心里像火烧……”在这呢:“分分秒秒没有你管他艳阳高照……” “什么好事,这样庆祝。” 夏渺渺心情不错的回头:“回来了。快,把你儿子抱起来,都快把我鞋啃没了。想吃什么菜?我炒给你。” …… 翌日娱乐八卦版块小头条,‘莫影帝片场带妆与女影迷亲切互动,说好的不粉粉丝呢,砚台哭晕在天台’。还刊登了小小的一张有‘女影’背影的图片。 ------题外话------ 我的脑子啊,竟然以为请假了,风中摇曳中 513秦庭 陈秘书觉得自己点怎么这么‘顺’,难得来早了,没事打发时间看个报纸,一翻就是娱乐版,娱乐版也就罢了,他眼神还非常好,一个背影就能认出报道里得到影帝垂青的女影迷是谁! 陈秘书冷笑,影帝?垂青?娱乐版什么词都敢用!也不怕折寿,别说夫人追星,夫人就是追神,还不知道谁垂青谁。 夫人也是够无聊,家里放着该看的不看,非去看那些没用的。 陈秘书对他们‘伟大’的夫人没什么看法,就是女人嘛,让她们只看一个男人‘累’了点,还要谅解她们出去看别人。所谓的女人只围着自己身边的男人转……陈秘书冷哼一声,都是戏子骗瞎子凑合着过日子! 陈秘书把报纸放一边,女人看不看别人跟家里的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说多了,人家一句‘追星罢了’能怎么样她们。 告状?!不怕这些报道污了何先生的眼!什么芝麻绿豆的事都往先生眼前凑!先生就不用过了! “小陈,这么早来上班,女儿病好了吗?”晨幕组的阮秘书过来倒杯水。 “好多了,也不咳嗽了,有我妈带着,就过来了。” “才十点多,要不去楼上睡会,何先生下班还早。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你,要不要见见,你看你自己带孩子也挺累的。” “麻烦阮姐惦记,不用,我妈不是在呢。” “你妈跟找老婆一样吗,这家里还是得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这孩子也有人照顾。” 小陈笑:“阮姐,你真会说笑话,还让人照顾我孩子,人家不嫌我孩子碍事就好了,放在以前也没有谁真心实意养别人孩子的,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见面的事免了。”还照顾孩子,别笑掉大牙。他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不指望别人,别人也不用对他有孩子挑三拣四,他女儿好着呢,不用别人照顾,他自己照顾。 阮姐看着犟上的小陈,也是没办法,本来挺好的孩子,现在怎么就偏激起来了,哎:“行吧,什么时候想通了跟我说一声,我先去忙了。” 桃秘书见阮姐出来急忙上前:“怎么样,见不见。” “你说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桃秘书也是没办法了:“他还真是,哎,你说小陈这样封建的男人他女人怎么就跟人跑了,根本就是欺负老实人,这可好,好好的男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给谁还得考虑他的偏激脾气。” “我听说小陈不是跟什么公司的小编辑好着,好像还是夫人的朋友是吧。” “我问过了,没有,就小陈现在那脾气,他能跟谁好上,不把人姑娘讽刺走就不错了,算了,我也不操那份心里,他不愿意就不愿意,反正他已经有孩子了,守着孩子过吧,就是这年头,碰到一个守着孩子过下半辈子心疼罢了,哎,不领情算了。” …… “今天就到这了,散会。” 未来科技的蓝建勇立即追出去:“何先生,何先生——” 何木安头也不回:“剩下的事下午再讨论。” “不是,何先生,我找你说秦庭的事。” “秦庭?” 蓝建勇急忙提醒:“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的秦庭,各方面成绩挺不错的,投资很有眼光,对民需把握非常到位。” 说着帮何先生推开办公室的门:“我是想着把他带来让他见见您,他手上目前有一个方案,我看着他想自己做,但人脉上和前期投入上可能拿不定注意,我是觉得我们能不能把秦庭争取到禾木来,给他成立一个独立的部门,我觉得这小子挺有才,你看我们这批老一辈的人,对新鲜事为把握真不如现在的年前人,黄老都六十多了,我最年轻也快五十了,是时候引入新鲜血液了,当然了何先生你年龄不算。” 何木安停下脚步。 蓝建勇殷切的看着先生,他是真心上秦庭,虽然这小子在对女人上是在是过于粘人,听说还什么青梅竹马,但那不是大问题,毕竟是人老婆,恩爱的过了也是提倡的,在家事上英雄气短就英雄气短了。 “回头你找时间带他过来,我看看。” “好,好,先生慧眼识珠,一定——” “多余的话不用了。” “好,先生我先出去了,您忙您忙。”成了! 何木安还没见他如此欣赏过一个人,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上次他就有心介绍,没有见到的那人,让蓝建勇如此记忆犹新,希望不是浪费时间。 …… 蓝建勇一刻都耽误就把电话打了过去:“……我告诉你,我可是好不容易谈下来的,何先生最近公司在忙开发案时间宝贵,你可不能掉链子,我看了何先生的行程安排,明天下午有时间,你记得过来……” “不行,我明天下午陪小晨产检。” “产检!?什么时候不能产检!何先生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让你妈陪你媳妇产检去,你过来。” “不行,我陪小晨产检,别人我不放心。” 514感动 “你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蓝建勇想抽死他!他是真看重这个年轻人!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想办法! 互联网时代、高速信息时代,未来的生物科技时代,都是稍纵即逝的机遇,再拖两年,什么好主意都烂大街了!偏偏他就不着急,今天要帮女人做饭,明天要带女人逛街,总之他家女人有提不完的要求。 好不容易约出来吃个饭,他也把爱人带出来,还当别人不存在一样,先伺候他老婆吃饭,吃完了才跟你谈话!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他绝对不会多看第二眼!但秦庭不一样,蓝建勇是真欣赏他,就凭他拖烂一个文案又立即想出另一个文案,再拖烂一个再想一个,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就算他也不敢说能引领一个时代的想法,所以很希望何先生见见他,把他所有相反变成现实,也让秦庭看到更广阔的未来,不要眼里只有女人!女人!掉价! “她刚怀孕,正是需要我的时候。”秦庭声音冷淡,钱他已经赚的够多,其它的,有时间的时候就赚点,没有时间他不强求,所谓的没有时间,就是不能耽误老婆的时间。 “我看是你需要她吧!”怀孕又不是有病!蓝建勇都快被这个老婆奴气死了,但最终没舍得挂电话:“你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豁出去给先生说好话,直接安排他见! 秦庭想了想:“后天上午。” “好,后天上午你过来!你记住了时间你自己定的你就是——” “我还有事,挂了——” 蓝建勇恨不得摔手机,有什么事!?他这边都能听见只是有女人的声音叫他,这个女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另一边,小晨晨围着围裙,手里沾着和面的浆糊,大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怎么也圆润不起来的面疙瘩:“气死我了吗!” 秦庭立即心疼的用面把她手上的‘浆糊洗下来’,冷着脸责怪:“就这么一会没看住你,你来厨房做什么!” “人家想给你擀面吃吗,今天是你的生日。” 秦庭闻言抬头看她一眼,看着她可怜的小样子,忍不住用头抵着她饱满的额头,声音和煦温柔:“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 阿晨笑了:“真的?” “真的。” “那你还不赶紧做,让妈看到我把厨房弄成这样,丢人死了。” …… 夏渺渺非常忙,后天就是范师父的个人展,是她们工作室能不能向前迈再迈稳一步的重量。 整个工作室都忙翻了天,所有的事为后天的主题展让路。 夏渺渺忙的脚不沾地,从灯光到走位,嗓子都喊哑了,一天也没有喝几口水,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夏尚今天开家长会,她哪有时间根本走不开。 “夏总!五号室少一件交颈广袖!” “夏总!第七组第三遍彩排要开始了,让你赶紧过去!” “夏总!范总对音乐不满意,已经第四回了,你快去看看吧!” 夏渺渺手机还没有拨通,已经疯了:“又不满意!”古风艳词、上海遗风、江南烟雨、二十年代她都找完了,创作版她也给出了方案,昨天还谈的好好的,怎么就有意见了!“你先过去,我马上过去!” “好!夏总你快点!” 夏渺渺看看时间急忙给何木安打过去!“接呀……接呀……” 何木安忙完手边的工作,接起来。 夏渺渺急的险些没跳脚:“你去给尚尚开个家长会,三点十分你,你现在过去,开完了直接把孩子带回来!我还有事我——” “我五分钟后开会。” “……”夏渺渺脸顿时有些黑。 “很重要。” 夏渺渺直接挂了,懒得跟他废话,有那个时间她不如赶紧去看看范笑,然后快点赶去学校。 要说现在的学校简直没事干,今天家长会明天运动做,什么亲子项目不定期举办,一个个那名字取的响亮的好像你不去,就是不爱你孩子,就是不懂教育,就是放任孩子胡乱成长的社会蛀虫! 简直有病! 夏渺渺向后台工作间冲去,刚走了两步手机响了,烦躁的接起来。 夏尚尚‘闲凉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亲爱的妈妈,本公主刚查看了你的工作表,知道你这两天非常忙,于是本公主善解人意的提醒你家长会不用来了,小可阿姨已经到位,还有,家长会也没什么事,保证不是我闯祸、不听话,不信给你录音,好了,妈妈不用感谢我,再见。” 夏渺渺感动的近乎伤感,她家尚尚好像突然间长大了,这么大的小屁孩,还知道查她的工作安排了,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证明她正视了家长为她的付出,哪怕只是陪伴。 515当妈 “何木安你个精分!都把我女儿折腾成什么样了!”夏渺渺打起精神,决定速战速决师父去给女儿开劳什子的家长会。小孩子装什么大人,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讨人嫌的样子! 夏渺渺强硬的按下三个方案:反差萌播放、抒情风应景、杨柳飞呼应,如果还不满意,自己作曲去! 扔下继续作死的师父,给女儿开家长会去了,一路上絮叨上何木安没那美国时间生什么孩子,一个人不是更干净利落,但丝毫没往心里去,男人不在外面赚钱养家,天天家长理短的干嘛! 她也就是像她师父一样作死的念叨个痛快,不认为这是事。 …… 夏尚尚是真的不需要她妈妈来开家长会,她已经不是那种觉得自己妈妈没有来就委屈的孩子,比自己妈还看得开自己的存在。 夏渺渺心疼女儿,在她眼里孩子还是八岁的小不点,没事抱在怀里亲亲揉揉、有事了刺激她两下看她跳脚的小可爱,刚开始看到女儿快速成长的时候她也挺高兴,看多了便是说不出的心疼,也多少明白老婆婆看何木安时的心情了,好是好,就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这就叫不知足,孩子淘的时候恨不得打的她从此长大,真长大了又作死的找事。 何木安跟夏渺渺这种人就没话聊,若不是曾经眼瞎在一起过,夏渺渺站在何木安面前,就是被保安拖出去的命。 夏渺渺开完四美五好新教育的大会比工作还累。 “让你不要来你非过来,以为是什么好事。”夏尚尚背着书包牵着老妈的手往外走。 “我都是为了谁,你还有没有良心。”腰酸背疼,儿女是人家的学生,你也就是人家的学生,随便任人讲话还不能动,比领导都难伺候。 夏尚尚递给妈妈一瓶水:“正因为我有良心,才让你别来,你要是不来我已经走了,现在还要接你出来,给我添麻烦。” 夏渺渺后悔了,恨不得掐自家宝贝那张说的带兴的笑脸:“你还振振有词上了!早知道你看我来不来!” 夏尚尚挥挥手,爱来不来。 夏渺渺拧上瓶子:“咱家你就指望我给你开家长会了,你可考虑好了再得罪我,你爸你是没指望了,除了刚开始看你顺眼,现在看你就跟别人家爹看孩子一样了。” “我爸怎么能给我开家长会!”夏尚尚一蹦三尺高:“他那么忙,给我开一次家长会多少孩子吃不上饭!你也太敢想了。” “你这话说反了吧……不是!我给你开家长会还是我没价值呗!”怎么能这么想,我对你的爱你怎么算,委屈死我算了。 “谁有你价值高。” 不聊那些了没意思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吃。”夏尚尚打开车门坐进去:“回家吧,我想何不了。” 夏渺渺车开了一半,夏尚尚突然转过头,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妈妈:“妈妈我爱你。”不是因为她来开家长会,那个无所谓,是因为刚才妈妈说自己‘没价值’,她刚才说话伤到妈妈了,妈妈价值最高的。 夏渺渺哪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来一句,自家孩子,说‘恨死她了’转身当妈的也就忘了,继续把孩子当祖宗一样伺候:“妈妈也爱你……” 夏渺渺在家没待两分钟,公司的追命电话又来了。 夏尚尚挥挥手,头都没功夫抬:“再见。”继续在儿童室用粗毛线给弟弟编小帽子。 何不顽皮的一手薅下来,乱成一片。 夏尚尚很有耐心的捡起来,心平气和的和弟弟讲道理:“你怎么这么调皮呢,弄乱了姐姐怎给你做帽子。”说着继续捋平线团。 夏渺渺心里五味掺杂,才跟了何木安两年,尚尚已经能做到这一步,何不呢?现在看起来这么淘的孩子,是不是过两年也不就不傻笑了。 夏渺渺突然就想忙完这个项目后,她要把重心转到两个孩子身上,在他们还小的时候,还可能需要她的时候,赶紧当两年妈。 …… 蓝建勇看着坐在会议室的两对人马,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虽然这个企划没有何先生在忙的第三区值得重视,但未来可就说不定了。 男人嘛!还是要忙事情,秦庭坐在会议室带着他的团队谈方案的时候才是男人该有的姿态,成天围着女人转算什么。 何木安坐在下手,听着秦庭的团队称述。 蓝建勇不时看何先生两眼,见何先生面漏赞许时比自己的盈利成为八企之首都高兴,不枉他下了大力气,天天给老施送礼,才协调了秦庭和先生的时间,这场会面就像他精心呵护的嫩芽,将来是要长成苍天大树的。 同一时间,夏渺渺带着何不晒了会太阳,过来等何木安吃午饭,自从决定把精力多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后,忙完工作室的事,她收心不少,也不捉摸着开创世界品牌超越范笑了,再往良母的身上靠,没事带着孩子晒晒太阳,走到禾木集团了就带孩子陪爸爸吃吃饭,怎么居家怎么来。 516自家男人 她算看出来了,孩子没两年能好好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抓去长大了,回头就算看在自己是妈的份上偶然彩衣娱亲,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重要的是,万一长的太过,长成何木安那样,她就和婆婆一样悲催,孩子看不上她的生活方式,彩衣都省了。 对于把时间精力用在孩子身上,也可以说,她着急当妈妈,怕以后没机会了。 她不能指望孩子孝顺她,难道还不能指望拿孩子享受自己当妈吗!如果那样,孩子生一趟,岂不是白瞎。 何木安对夏渺渺的做法不置可否,说透了就是不管她,她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自己高兴就行。 夏渺渺轻车熟路的推着婴儿车进了一楼的第二休息室,半露天的玻璃天窗,另一半连接着禾木的中央公园,自然光和煦的照进来,还吹不到凉风,夏渺渺非常喜欢带着来这里玩。 前台当值员工这些天已经记住了夫人,她来也不上前,自然也不检查她证件。 夏渺渺穿着简单的居家装,像这里所有等人的家属、访客、还有附近能拿到通行证的居民一样,除了质量上高姨花了心思,不细看,她的打扮在人群中并不出出挑。 夏渺渺走过石子路,坐在花丛中的长椅上,把小家伙从车里抱出来,看看时间已经到十一点:“来,我们给爸爸打电话,看看爸爸什么时候下班。” 六个月大的何不专注的啃着磨牙棒没有功夫理会母亲。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经关——” 夏渺渺看了一眼知道了,挂断,重新拨了一个号码。 施秘书的助理很快接了手机:“夫人好……” 夏渺渺把磨牙的何不往腿里抱抱:“我在楼下,问问你们何先生是不是忙着。” 助理不用翻记事簿,急忙道:“何先生在开会,蓝总带了新项目的团队过来让何先生过目,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候,因为是新项目,用以往的经验看会有很多问题需要明确,开会时间不能确定,您看……”| “哦,我知道了,等他散会了让他给我回电话。”夏渺渺不是非要等他,就是带着孩子玩,走到哪算哪,碰巧了就一起吃,不碰巧就算,她还怕何木安看何不看的突发奇想了,把这小给丢到什没地方练胆! “嗯——”小家伙不满妈妈只单纯的抱他,要妈妈起来走动,要看更远的风景。 “叫什么叫,吃着还占不住你的嘴。”夏渺渺起身,嘴上抱怨着,手里的动作可没停,抱着小崽子已经起身了,想想没几年好抱的,也不嫌孩子讨人嫌:“走喽,看瀑布去。” …… 何木安集团顶层的会议室里,所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秦庭团队的解说员,详细讲解他们的技术运用于新型电子游戏上的构思。 游戏开发在何木安看来已经到了瓶颈期,这根游戏的可玩性与否没有关系,而是游戏开发需要跨时代的发展,否则一切成功都是暂时性的,如果只是没有挑战性的提议,蓝建勇就能自己做主,能惊动何木安,自然是秦庭手里掌握着大型游戏真是投影技术。 这项技术如何运与现在游戏产业,或者如何开发与之配套的项目让资源最大化,是这次会议的重点。 秦庭除了是商人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技术人员。 蓝建勇见何先生听的认真,自豪感油然而生,何木安的眼界在生物科技,太空能量团,细胞医疗学,他们隶属的都是禾木集团能见人的资产,何先生旗下还有与世界各大体系博弈的开发王国。 如果二十年前某国的病毒研究基地坏一个出风口,一个国家会死绝的话,那么二十年前的禾木前身坏一个下水道,国家灭一半也不夸张。 蓝建勇是做未来科技的,对何先生介入的领域知道最多,平时他懒得跟赵天成废话,是真看不上赵天成一家子的做派,他们就是瞎胡闹。 就像卖珠宝的赵天成知道现在有换肾换头冷冻技术,绝对不知道人体有储存能力,一个人体内能储存多少电子数据,多好部电影、电视剧。通俗点讲,人自身想携带一个世界、空间,在能量学上是绝对可行的,人想无线延长寿命也是可以的,就是我们手太短,只是看到了,但还够不到。 虽然够不到,可眼界到了这种地步,何先生看他们就像看一群猴子,大小事都不怎么关心,现在能点个头可不就是大事。 蓝建勇怎么能不兴奋,他也是看中了秦庭把科技转换成民用,也就是换成价值的能力,绝了。 …… “是夏姐姐吧!?”阿晨惊喜的看着眼前抱孩子的女人:“真的是夏姐姐!?”一开始她只是看到了小孩子,因为怀孕的关系,到哪里会多看同样怀孕的或者小孩子一眼,想不到越看越觉得抱孩子的女人眼熟,想不到真的是她认识的人。 夏渺渺想了一会,猛然想起她是谁,目光纯净到这种程度的女孩真不多,性情纯良,天真活泼,谁家精心养出的好物不被人多看两眼,夏渺渺怎么能忘了她:“是你呀,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晨开心道:“来找老公吃饭。”继而又垮下脸:“他真是烦死了,非要中午管着我吃饭!”都犯了,所以来了也没有听他的话直接给他打电话,看到有真没好的地方本来想透口气,想不到见到了夏姐姐,瞬间心情就好了。因为是认识的人,阿晨抱怨的真心实意:“我都快要发霉了。” 517特别何先生 夏渺渺温和的笑着:“那还不好,有人惦记着,你就偷着乐吧。”小姑娘满身的开心,眼睛亮着看不够的幸福,一看就可心。 “哪有!人家都要烦死了!”小姑娘跳着脚:“夏姐也故意笑我。” 夏渺渺笑容更大了一分:“你呀,就是蜜罐里泡久了,把你拿出来试试。” 小姑娘羞涩的垂下头撵着衣角:“恨不得呢!对了,夏姐姐,上次的衣服我可喜欢了,谢谢姐,庭庭让我回礼,可我挑了很多东西都觉得不好,谁知道到现在也没有中意的,结果就……” “回什么礼,你喜欢就好。” “谢谢夏姐姐,夏姐,这是你家孩子呀?长的真可爱。” “可爱什么,淘气着呢,说话这么一会功夫她也不老实,你看你看,又不行了,还要抱着转圈圈。” “那也可爱,夏姐我陪你走走,别让孩子哭了,你看!他看我呢,真有意思了!”小姑家现在就喜欢小孩子。 “好,哎呀,都快十二点了,你不是来找老公吃饭吗,去吃饭吧。” “姐也跟我们一起吧,就我们两个人也挺无聊的你,姐约了人吗?”小晨眨着眼睛跟着夏姐的脚步。 “没有,他爸开会没时间,我一会随便吃点,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恩爱,去吧去吧。” “不要,想跟夏姐一起吃吗。” 夏渺渺看着她真心实意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对面小姑娘的撒娇、发嗲一点也不惹人讨厌,从内而外的娇俏,就像看自家的小孩子,怎么看都只有可爱:“好,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叨扰你们。” 小晨姑娘立即笑了:“好,你等着,我给他打电话。” 另一边。 手机立即被接起来。 会议室里不间断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发言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负责人拿起手机出去,急忙回神,继续接下里的讲述。 蓝建勇想一头撞在桌子上死了算了!这混蛋竟然——竟然—— 蓝建勇带着三万分忐忑,战战兢兢的看向坐在末尾收尾的何先生,这么一会的功夫,他便觉得背后一片冷汗,唯恐何先生冷脸走人!秦庭在这样的场合接电话,简直不把他们先生放在眼里! 何木安坐在位置上,听着前面的人继续,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蓝建勇不知为什么心里更忐忑了,忐忑之余还有愧疚和对秦庭所有好感的烟消云散,他们何先生不忙吗!他们何先生没有重要的事吗!何先生什么时候从会议途中出去过!什么时候不给别人会议中提案面子,他秦庭有什么资格辱没何先生! 蓝建勇不悦秦庭之余,心里越加敬重何先生的气度,何先生神色不在意就是不在意,秦庭就是现在从窗户里跳下去,他们何先生不眨眼还是不眨眼! 蓝建勇一瞬间背脊坐的更加比直!为何先生感到骄傲,为是禾木的一员自豪,为这个家庭中的大家长风度无愧于天地! …… “你别动,我去接你。”秦庭很快下来。 小晨姑娘看看手机再看看手机,她什么都没说呢,没说她进来了,没问好在几层吃饭自己上去:“他挂什么电话!?” 夏渺渺看着她恨的咬牙的样子,没良心的笑了:“想你了,想快点见到你。” “我的脸都被他丢进了!” 秦庭在大门口转了一圈,本震定的神情渐渐变的焦急,急忙拿出手机…… 小晨姑娘不高兴,不接,陪着夏姐散步,哼!谁让他挂她电话。 夏渺渺逗完一波孩子,提醒她:“响第三遍了。” “不理他,我什么都没说呢,他就挂了!还给我打什么,他自己说去吧。” “快点接吧,他肯定急了,一遍一遍的响,别让他担心,听话。” 小晨姑娘想想自己怀着孕,秦庭确实很担心她,神色不情愿,动作很利索的接了电话。 手机里立即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 小晨把手机拿的远远的,等他问完了,熟练的耳边:“在露天休息室,我……嘟嘟嘟嘟……”小晨姑娘盯着没声的手机,脸都要气的变形了:“你看看他,看看他!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担心你了。”夏渺渺逗着孩子:“看你还敢不敢让他着急。” 小晨姑娘想想也是,自己不接他电话,确实让他担心了,自己也挺不对的,算了:“夏姐姐,我听我家庭庭说,是你何先生的夫人,就是特别特别了不起的何先生的夫人?” “哪有‘特别了不起’,跟咱们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 “不一样,脑子肯定不一样,秦庭对我说了,何先生很了不起的,我以前听庭庭提起过何先生,我以为他有八十岁呢,真的!他传言那么多,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个白发苍苍很睿智的老先生。” 518何先生在开会 夏渺渺逗她:“结果见到了却很失望……” “也没有啦,就是没想到我活在‘传说中的人’壮年的时代,我以为我只能活在英雄暮年。”说着神秘的一笑:“何先生很帅的,庭庭说他这次过来就是要和何先生谈什么合作计划,很厉害的计划。” “哦,他们开会?” “嗯,庭庭说会比较晚,所以中午叫司机过来接我一起吃饭,他有一个小时候陪我,夏姐姐,你平时和何先生一起生活有压力吗?毕竟传说中他那么……”小晨姑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夏姐姐给她的感觉就像所有的邻居家的朋友一样,没有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感觉。 “都是过日子。”夏渺渺从小丫头的表情上就知道小丫头想多了,这孩子。 小晨姑娘仿佛猛然想起何不不就是何先生的儿子吗!她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忍不住伸手拉住小宝贝软乎乎的小爪子:“呀!他是何先生的儿子,我多摸两下。何先生的儿子呀!” 夏渺渺被她夸张的表演逗的摇头:“你行了,好像前一刻他不是何木安的儿子一样。” “人家没想到吗,一孕傻三年,我已经开始傻了。” “你怀孕了?”月份浅看不出来。 小晨姑娘腼腆的一笑,手不自觉的放在腹部,脸上洋溢的幸福怎么藏也藏不住:“所以他才那么紧张,连吃饭也要管着,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孕妇会不舒服,挑食呀、呕吐呀、不想吃东西呀,其实这些我都没有,我觉得还好啦,就是他总多想。” “多想还不好,知道疼人,哪像我家这位,一天到晚也不过问我两句,把我扔给保姆就不管了。” “那多好,多自由。” “也是。” “晨晨——” 夏渺渺转头看到急忙跑来的男人,以前见过一面就知道这个男人长得好,今天见了,想不到收拾的更好,在男人中绝对是出挑的,只是此刻出挑的男人脸色焦急,可见刚才多焦急的在找眼前不省心的小女人。 夏渺渺轻轻嗔她一眼:看把你老公记得。 小晨姑娘傲娇的抬头:本姑娘已经很客气了。 夏渺渺突然想到秦庭既然是和木安开会,现在秦庭出来了,应该是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拿出手机给何木安打电话,正好让他下来一起吃饭。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夏渺渺挂了电话,或许是自己猜错了,也许在开别的会,想到刚才施秘书助理那边说的是新方案,跟秦庭这里一样呀,想了想,又给施秘书的助理打了过去。 得到的回复一样,何先生还在开会,而且确实是和秦庭的团队开会。 夏渺渺脸色冷了一分,骗她?!“秦先生已经下来了,何木安在开什么会!” 小助理很吃惊:“秦总下去了吗!我没有看见。”急忙向亮着灯,显示着开会中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对不起夫人,我刚才去了茶水间,我帮您问一问,请稍等……” 片刻后,小助理急忙回话道:“夫人,先生还在开会,刚才秦先生接了一个电话急忙出去了,会议还在继续,您看,我要不要帮您接何先生?” 夏渺渺看看拉住小晨姑娘教训的男人‘接了一个电话紧急出去了’,她大概知道她接的是什么电话了:“不用,我也没事,等你们先生开完会了,让他给我回就行了。” “好的,夫人。” 哎,人比人气死人呀,想当初刚结婚的时候还会回自己个短信,不管多忙总能找到他的人,这才几年,就又回到了关机的毛病,婚姻呀,过着过着都成了日子! 怎么人家就这么好命,有个知冷知热,只为红颜笑的老公,瞧瞧人家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选择,多么让人感叹。 小晨姑娘忍不住跳脚:“哎呀,你别总是问了,我没事,就是不想在外面等着进来走走,见这里漂亮就进来了,还碰到了夏姐姐。”小晨姐姐仿佛找到了更好的话题,兴奋的道:“你还记得吗夏姐姐?夏姐姐——” 秦庭自然看到了一旁的女士,自然的点头打招呼:“何夫人好。” “你好。” 小晨姑娘见他一眼就猜中了,顿时嘟着嘴,觉得他真没意思,逗他一下都没有成就感:“哎呀,我说请夏姐姐一起吃饭呢,食堂在几楼,听说禾木的食堂不必大饭店的手艺差,远近闻名呢,好想试试,夏姐姐,你不介意我借花献佛吧,虽然你可定腻了。” “谁说的,我可没有在这里吃过,你可别想甩了我。” “怎么会!我恨不得跟夏姐姐一起吃。”说着急忙挽住夏渺渺的手,很怕她跑了一样。 “啊!”何不看着摸妈妈的阿姨,啊啊的宣告领地权。 小晨逗弄的拉拉他小手:“一会就有你吃的了,庭庭,你看夏姐姐的孩子,可不可爱,咱们家的小宝贝将来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秦庭担心的看着她在石子路上蹦,闻言点点头,视线不敢离开爱动的老婆身上。 “你都没有看点什么头。” 秦庭急忙抬头看何不一眼:“可爱。” 小晨满意的笑了,满脸得意,仿佛便宜了秦庭一样的道:“以后等孩子出生了,我没事也跟夏姐姐一样抱着宝宝陪你吃午饭,怎么样?” “好。” 夏渺渺见秦庭的注意力都放在小晨的安全上,估计小晨说了什么他也没注意,就只点头了,这样的男人看着挺可爱的,至少对老婆的一份心就很不错:“我可不客气的吃大户了,可别怪我这个电灯泡太亮。” 小晨猛然想到:“夏姐姐你也叫上何先生吧!咱们一起。” “刚打了电话,开会呢。” 小晨疑惑的看向秦庭,不是说一起开会吗,为什么秦庭下来了,何先生还在开会?!秦庭突然想到男人的那一天,赶紧自圆其说:“何先生忙,也是,也是,肯定不像庭庭这么没事干,咱们吃。”心里懊悔的不得了,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往夏姐姐身上撒盐吗,何先生明显骗了夏姐姐,她真该死!该死! 519过来 夏渺渺见她紧张的样子,起初有点奇怪,接下来恍然大悟,原来单纯如小晨也是会胡思乱想的:“你……” 秦庭却先一步开口:“何先生的确在开会,是我先一步出来了。”然后认真的看向夏渺渺,带着解释的意思:“阿晨怀孕了,我担心她所有先一步出来,何先生他们比较忙,是会议中我不太重要,你不必乱想。” 夏渺渺笑了:“我没有乱想,他本身就比较忙,我如果成天乱想也不用做别的了,你们以为我来查勤的?” 难道不是,还带着孩子? “在家里带着无聊,过来转转,我这几天每天都过来,不是每次他都有时间陪我们一起吃饭,已经习惯了,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好命,随时随地能和亲爱的他黏在一起。”夏渺渺最后一句带着调侃的意味。 小晨姑娘不好意思的往老公身边靠:“哪有,是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我废物利用而已,哪像何先生,他要是有何先生一半我就不用愁了。” 秦庭眉头微皱,非常不满意老婆对他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想为自己争辩一下,但看着抱着孩子跟他们一起走的何夫人,没有说话。 禾木集团的第六食堂是出名的好吃,顶级酒店的享受,其实禾木哪家食堂也好吃,但第六食堂还多了一点,风景好,俯瞰半个繁华市区,如果天气晴好的情况下,还能让俯瞰者想起一首诗,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禾木的食堂不是传统意义上学校、职工的大食堂,装修一样比较的星级水准,环境优雅,半自主式享受,中西餐均提供,重要的是伙食费便宜,优秀员工还能享受每月半月免费用餐服务。 小晨感叹着资本家奢华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推了儿童‘座椅’过来,比她们用餐的桌子还大,更像另个拼凑起来的婴儿床,玩具、婴儿食物、磨牙器,空中音乐、3d感官应有尽有,如果年岁大一些的孩子还有动画片播放,为了给每位用餐者提供一个放心用餐的环境,禾木集团餐饮部还在推层出新。在这里经过多方改良后,会在不久的将来,全禾木旗下酒店推广。 夏渺渺不喜欢来禾木有一个原因,就是每来一次所有的人都在提醒你,你老公是谁。 不过现在为了孩子,也不在意了,没事就抱着何不过来。 “吃,还没有感谢夏姐姐的礼物。” “说过了——” 禾木专层会议室的灯叮的一声消失,等在外面的助理组,立即起身。 何木安在施秘书的陪同下出来。 蓝建勇紧追其后。 小助理急忙上前:“何先生,夫人二十分钟前来电话已经在楼下了,说如果何先生没时间不用联系夫人;十分钟前,黄董来电,新一代机型试飞的时候左翼有颤动感,五分钟前生化部来电,抗生素四代已进入临……” 何木安停下脚步,看向后面追着的蓝建勇:“你还有事。” 蓝建勇想想,他好像没事,不对,有事,他想解释一下刚才秦庭半途离开的事,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必要,先生或许就没有看见半途离开的人,爱走不走,先生又不是求这人尊重。 这样一来,他解释这些人情往来挺多余,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看看刚才的提案,替先生把好关,比什么都重要。 蓝建勇这样一想,停下脚步,告辞离开。 何木安又看向施实:“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施实不用翻行程单:“接下来是先生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知道了,你去忙。” “是,先生。” 何木安独自关上办公室的门,站在原地给渺渺打电话。 夏渺渺很快接起来:“开完会了。” “在哪里?” “我都快吃好了。”夏渺渺看看盘子里所剩不多的饭菜:“你就别下来了,怪麻烦的,我一会带小土玩一会就回去了。”夏渺渺真心实意这样想,天天见呢,有什么好陪的,又不是客人,不用客气。 “问你在哪。” “第六食堂。”愿意过来就过来:“你吃什么,我先给你点上。” “你吃什么给我再来一份就好,马上过去。”何木安挂了手机,直接打开门去第六食堂。 …… 夏渺渺赶紧介绍:“秦先生还有他爱人,小晨,认识吧,见过的。” 何木安摸了摸儿子撕东西不看他的脑袋,抬头看对面的夫妻一眼,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秦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但下一刻又被压下去,什么都不如小晨重要,如果合作不成功也无所谓。 小晨活泼的看何先生一眼,又赶紧收敛的垂下头,何先生好严肃,感觉不是能开玩笑的人。 小晨姑娘看人的笑脸看习惯了,猛然看见不按理出牌,对别人的介绍不微笑相对的人很不习惯,下意识的躲闪让自己畏惧的目光。 秦庭护了一下阿晨,挡住了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何先生好。” 何木安好似才看清对面的人,放开本就看着不怎么认真摸儿子头的手,因为秦庭的问候,勉强多赏了一份属于点头之外的声音‘嗯。’ 阿晨不蠢,一声冷淡到极致的‘嗯’,高下立见,小姑娘立即收敛了过于外放的情绪,有点像小学生一样乖巧懂事。 夏渺渺见状,赶紧招呼何木安:“过来吃饭,都给你盛好了。” 520笑话 她不说话,好好的气氛都要冷场。不过看看何木安在他地盘上的穿戴还有过于严肃的眉眼,无怪乎给人距离感,她父母这些年了不也是见了他尴尬:“刚添的汤,味道很好你尝尝。” 何不认真的啃着它脑袋大的绿葫芦:“啊——”又低下头继续啃,好似不啃下来跟葫芦誓不罢休。 “怎么样,很鲜吧。”夏渺渺喝了一口,她刚才已经喝了一碗觉得不错又点了一份。 “嗯。”何木安用跟刚才一样的语调嗯了一声,慢慢的进餐。 夏渺渺已经饱了,拿起一旁的栗子帮他剥皮,一会放在汤里喝:“这栗子也不错,一会凉了就不糯了,要不要吃龙虾?” “……” 剥了两个栗子,又拿起一旁的龙虾,龙虾个头不小,盘子里就三个,正好还剩最后一个:“现在龙虾传的邪乎,吃的人少多了,不过这东西好养,繁衍又快,为什么就不能降降价。”她只关心这个。 小晨小声的开口:“河流不多呗,如果能种在地里就便宜了。” 夏渺渺给面子的笑了:“这想法好,回头考虑一下有土栽培。” “啊——”土,何不反映着自己的名字。 “玩你的,就您事多。” 两个男人安静的吃着,没有为刚才的话题给出一点表情。 小晨晨顿时觉得挺没意思的。 夏渺渺习以为常,何木安也就从前些日子起在家有些反常,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回应,还是不搭理人的时候居多,夏渺渺一点也不违和,很自然的和不说话的何木安自说自话:“虾钳吃不吃,算了,我没有指甲,刚才的开钳器不知道扔哪了,就这点肉别吃了。” 说着把剥好的虾放进他碗里。 以前何木安绝对不吃夏渺渺徒手给他剥的乱七八糟,一看就像剖尸现场的龙虾,恋爱的时候也不吃,他宁愿给她剥。 不过这些年好多了,什么东西不是入口,跟‘邋遢’的人生活久了,也就不那么讲究。 夏渺渺又帮他夹了些自己觉得不错的菜,没办法某些人被人伺候久了,太远了的菜色,就是喜欢也不降尊纡贵。 小晨晨看着她的夏姐姐一门心思的‘伺候’何木安用饭,甚至给剥了栗子又剥了虾,前者多硬呀,后者多油腻,她从来没有给庭庭做过,都是庭庭剥给她吃,在她眼中,或者说在大部分她同龄人看来,就该是男生这样服务女生,现在很少有女生愿意做这些了。 小晨晨顿时就不那么羡慕夏姐姐嫁的好了,嫁的太好就不清是该羡慕还是叹息了,至少她觉得庭庭这样就很好,虽然不如何木安有钱有势,但是会心疼人呀。 小晨晨心里嘟着嘴,夏姐姐都这样伺候对面冷脸的男人了,他竟然还没有给个表情,一直冷着他的脸,还舍不得说话,这样闷的男人,一点都不合适夏姐姐! 小晨姑娘在心里为夏姐姐抱不平。 秦庭放下筷子已经吃好了。 小晨下意识的想说已经吃完了,咱们再去楼下逛逛,她从这里看下面的中央公园可漂亮了,但想到还有一个人没吃完,所有的动作便没有表现出来,变成招手要了一杯饮料,慢慢喝。 小晨姑娘不是故意的,根不是懂礼貌,否则额也不会发现错了后,急忙补救,她只是习惯了身边的人以她为中心,她吃完了就是完了,她坐下就是开饭了,是惯性的行为。 夏渺渺喝完了面前的汤,也要了一杯果汁和小晨说着怀孕的注意事项。 秦庭点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喝。 夏渺渺喝完了果汁,见何木安还在吃:“快点快点,差不多就行了。”想吃一天嘛。 “不急,你让姐夫慢慢……吃……”小晨发觉与平时说话的人不一样,赶紧闭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夏姐姐聊生宝宝:“你那时候吃什么了,小土头发那么黑?” “这个呀……不知道,是查叔和她女儿做的,也没告诉我都有什么,我就负责吃,不过我觉得是我喝的花生牛奶好。” 何木安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从她怀何不到生,就靠花生牛奶! “姐生何不的时候好生吗,多少斤?” “好生,六斤六两吧,黄金比重,你看他现在都不胖,对了,小孩子小时候一定不能吃太胖,一定要控制饮食,这和长大了三高没有问题,是和……其实也没又啦,随便喂,就看孩子能吃不能吃。” “何不看起来就不错,夏姐怎么照顾的?” “啊?这个……我才接手孩子几天,都是何叔和可真在照顾,到了饭点现在也是人家照顾的多。” “姐就放心把孩子交给下面的人。” “还好吧,何叔的爸爸是跟着我老公公的,何叔的大哥跟着我公公,可真家三代人也都在霞光山工作,而且可家擅长育儿,好像他们家每个孩子都学过系统的育儿知识,并且带过六个小孩才会被送上来。” 小晨惊讶的看着夏姐:“这么厉害——可……可……”孩子别人的照顾的多,跟妈妈就不亲了,你看这么长时间何不都不粘夏姐姐,夏姐姐心里没有落差吗?而且自己的孩子,当妈的怎么舍得给被人养。 小晨纠结的想说,又怕说了让夏姐误会她说她不是好妈妈。 秦庭突然放下咖啡杯,起身,对着何木安恭敬道:“何先生,我们吃好了,先走一步。” “嗯——” 秦庭拉着小晨走。 小晨不明所以,她还在跟夏姐说话呢,但第一次见庭庭脸色这样严肃,也不敢问为什么,慌忙告辞后跟着秦庭的脚步,隐约听见后面夏姐训斥何木安不礼貌的声音。 秦庭直接把晨晨带下楼,到了外面的中央公园脸色都没有缓和过来。 小晨什么时候受过他这样的气:“你拉我做什么!还走那么快!”讨厌死了。 秦庭见状,心疼的回身,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她,无声的叹口气,伸出手牵住她,一起向前走,傻丫头,何家什么人家,只有她单纯的用普通人的想法想堂堂何夫人,还替人家着急,他是心疼她傻呵呵的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521爱的方程式 秦庭看着她快跳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心疼:“你是不是在为你的夏姐姐抱不平,觉得何木安对你夏姐姐太冷淡了。” 小晨晨提起这个就伤心:“你看他凶巴巴的样子,又不是对自己属下,干嘛都不给夏姐姐回应。” 秦庭敲她小脑袋一下:“傻,也就是我看见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这样想,看别人怎么笑话你。” 小晨晨不服气:“谁敢笑话我,明明是他不好欺负夏姐姐,夏姐姐这样温和的人他都不给面子!他有钱就很了不起吗!就可以把夏姐姐当保姆使唤!哼!” 秦庭好笑的叹口气,小孩子:“那你知道何盛国在他儿子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吗,何盛国就是何木安的父亲,有次开会,何木安主场,中午聚餐的时候何盛国一句话都没敢跟何木安说,他那样好酒好女色的人,连服务员都没有多看一眼。 木秀筝女士也很少跟他交流,可你看你夏姐姐唠叨何木安多么自然,刚才开会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人敢对上何木安,就算你知道蓝建勇都不敢,就算是我,你见我刚才跟何木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吗,就算说了,对方屑于搭理我们吗。 可你的夏姐姐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丈夫,想唠叨两句就唠叨两句,想说他什么就说他什么,可见平日是习惯了的,何木安这个人,肯让你多说他一句,已经算把你放心上了,像你夏姐姐这样的,可见就是非常被喜欢了,明白吗?” “可他也没有理夏姐姐呀。” “但他执行了你夏姐姐所有说过的话。” 小晨姑娘语塞,好像是的,虾也好栗子也好,夏姐姐夹的菜他都吃的很认真:“可……夏姐姐给他剥虾……” “你有没有特别想为我做事情的时候?” “有呀。”当然有,他做事累的时候,他辛苦的时候,看他为这个家奔波的时候,她都想为他分担,哪怕只是给他倒杯水呢?小晨姑娘恍然大悟。 秦庭对着心爱的她笑了:“你夏姐姐也很爱她的老公。还有啊,人家教育孩子,不是咱们教育宝宝,何家的孩子将来是要坐到何木安的位置上的,那个位置关系着很多人的幸福,包括你的我的,何木安越厉害,你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将来何家的孩子越厉害,咱们的孩子越能幸福,你难道不希望坐在上面的人越厉害越好吗。” 小晨姑娘闻言,认真的点头。 “所以他们家的孩子不能母亲带着,尤其不能你夏姐姐带着,而且为了他们肩上的责任,何家的育儿早已形成体系,人家家里是有世代追随的佣人,哪里需要不放心,相反没有她们才是不放心。 虽然在你听来这种佣人从属关系很落伍,其实不然,没有哪种社会体系是完美的,谁也不能说谁的社会体系是先进的,只是现在的社会关系适应现在大部分人的生产力,并不是说你就该骄傲你身在平均分配、人性自由的社会结构里。 何家的佣人体系是禾木集团的生产力影响的结果,你不懂,所以就不明白何不的生活。不懂就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妄加揣测,今天是我看到了,我挺多是笑话笑话你。 可以后被何家体系的人看到了,她们会觉得你思想高度不够,认知能力不够,不屑于跟你交谈;若是被非常拥护何先生的人看到了,他们甚至会恼怒你的看低他们夫人的目光,进而对你实施报复,牵连你的子女和家人,明白吗。”这也是他耐心训斥他小妻子的原因,否则他怎么忍心让她消化这么多问题,他的小家伙明明该活的很单纯很善良,不需要懂那些不被揭开的社会关系。 这是第一次秦庭这样认真的跟她讲解一件事情,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一件在她看来其实很微小的事情,小晨姑娘不傻,她突然看着爱人道:“你得罪不起这位何先生?” 秦庭笑了,傻丫头:“什么得罪起得罪不起的,我们又不是敌对关系,就算是,禾木还会为了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费心。”说完安抚的拍拍她的头,不怕,到不了那个高度。 小晨懂了:“我刚才丢人了……见识浅薄了是吧……” “不会,你也是为朋友好。” 小晨前者庭庭的手,走过小桥路:“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小孩子,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别人可以为了老公家人讨好我,我难道不能为了你,不给你丢人吗,我懂的。”说完对秦庭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丢人了!“我会更尊重夏姐姐的。” 秦庭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心里却知道以后不会在让她来这里,何夫人是喜欢小晨单纯的性子,如果这中间夹杂了‘尊重’会失了味道,虽然他觉得她的小晨不会对谁谄媚,但他也不想委屈了她的小晨。 秦庭每当这时候不禁会想,如果他更努力一些,是不是能让小晨像他的夏姐姐一样,喜欢谁了就多聊几句,不喜欢了就不接触,送到她面前的人也好物也好都是她称心的,不需要教导人情世故。 可想想在那条路上付出的精力、时间,他还是觉得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小晨是他想要的。 另一边,夏渺渺嘴没有闲着,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她却要说出无数种版本,中心思想就有一个:让你没空就不要下来,你偏下来,下来了就好好吃呗,还让气氛这样尴尬的结束。 “你看人家秦庭都不乐意你了,瞧把他心肝宝贝吓的,秦庭得多心疼,一点也不考虑人家别人的感受!” “……” “你看看你也是当老公,人家也是当老公,小晨一个电话打过去,秦庭立即出现了,我呢,哼,手机都大没电了,也只能听到你一句‘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以关机’,你关机做什么,我还能不断的骚扰你嘛——” 夏渺渺猛然闭嘴,她好像确实在他开会的时候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围巾,反复的打过去确认在什么地方:“就算会,难道你不能你包容一下吗……看看人家小晨,再看看我,哎,人比人就是不一样啊!” “……” 522更清净 “瞧瞧人家小晨一会不见,秦庭就急的不行;呵呵,我看我和何不丢了,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眨很多下。” “……” “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刚才,你可是看见了的,人家秦庭是怎么温柔呵护小晨晨的,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你再看看你,来了就吃,问过我和孩子好不好吗,问过我吃了什么吗,考虑过我有没有吃饱吗,这男人呀,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知道。” 何木安喝着咖啡巍然不动的养神。 夏渺渺梳理着她儿子弄乱的一个绳索玩具,不停的唠叨:“小晨能嫁给秦庭非常令人羡慕的你,重要的是人家秦庭十年如一日的疼老婆,你看看你,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谁说会天天帮我洗碗的、谁说自己会墩地、做家务的。” 上学时候的事,你至于拿出来说,何木安揉揉眉心:好像你天天洗碗一样。 “结果倒好,一句都没有实现,被说实现了,每天回来后钻书房,半夜三更我睡了才看到你的鬼影,早上的饭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一说你在家呢,不知道我以为我对着空气呢,你还不如别回来,跟你的工作老死相依得了。” “……”咖啡不够醇香。 夏渺渺梳理出一条红线:“人跟人不能比,羡慕不来的。”又梳理出一条线;“哪里像我,被看腻了,都会关手机封电子信息了,与时俱进呀!你怎么不干脆把我也换了。” 何木安放下咖啡,悠闲自然。 夏渺渺猛然一呵:“你喝完了没有!” 何木安刚咽下去的咖啡显现没有反上来。 夏渺渺急忙对周围看来的目光表示歉意,她本想吓何木安的忘了这里是公共场合,见何不也傻愣愣的看着她,赶紧撒气何木安:“喝完了就走!闲的你!赶紧收拾!走了走了!”说完抱起儿子先溜。 留下何木安任命的起身,收拾儿子的水杯、口巾、小车,推上气场很足的走人,反正他身上也没有贴着我是何木安的标签! …… 一个小时后,何木安的执行办公室内。 夏渺渺抱着咯咯笑的何不在宽阔的地板上打滚,两人闹的十分欢快,递上铺散着各种各样的玩具。 夏渺渺抱着何不滚呀滚的滚到落地窗前。 何不轻轻的咣一下碰到玻璃上,咯咯咯的笑的更大声。 夏渺渺抱着他又滚呀滚呀的滚回地毯的另一边,何不的笑声更大了,母子两个在偌大的‘游乐场’玩的非常开心。 夏渺渺第一次觉得,还是办公室空旷点好,够大,又没有障碍物,正好合适何不到处爬,好不用担心碰到他小脑袋。 何不见妈妈追过来,尖叫的爬的更快了,手下一滑,啪!摔在地上,又赶紧四肢着地快快的爬走。 何木安坐在办公桌前,脸色阴沉的盯着从进来后没有一刻安宁的母子两:很好玩吗!非常好玩吗!都不用睡觉吗!从来了到现在,一直吵吵吵的,不能安静一点! 夏渺渺一把抓住何不的脚,何不笑趴在地摊上,整个空间内都是他活跃的笑声。 何木安揉揉额头,垂下头,努力让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在面前的文件上,这份文件比较重要,下午五点之前需要他处理好,所以不能出错。 “被抓到了吧——”夏渺渺的笑声没有间断过:“跑呀,跑呀,小短腿还想跑过我——看我的痒痒挠——” 何不冲天的豪爽笑声再次充斥整个空间。 何木安默默的打开抽屉拿出耳塞,塞进耳朵里,世界安静了,可刚看了两行,又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何不踢着小短腿在妈妈手里挣扎,两人都笑的那么开心,嘴角下意识的跟着要扬起,又急忙垂下头。 下一刻又抬起头,看着大小两个白痴,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你追我赶,何木安觉得好像太安静了也不好,拿下一个耳塞,耳边顿时响起何不兴奋的尖叫! 何木安又默默的把耳塞塞回去,垂下头看文件,不一会又阴森森的抬起头,然后垂下,不一会又想抬起头。 何木安烦了,伸出修长的手掌,毅然按下左前方的一个按钮,一道磨砂玻璃墙缓缓从天顶落在,隔绝了办公桌与办公室前方大面积的空间。 夏渺渺和何不傻愣愣的看着磨砂玻璃落地,直到何木安的身影完全消失!夏渺渺猛然站起来拍玻璃:“何木安你给我出来!你什么意思!你嫌我们谁烦了!我告诉你,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让我们过来的,不是我们非要过来!你现在升起这么一个玩意给谁找不自在!何木安!你给我说清楚!何木安!你最好给我打开!” 何不嘴巴微撇,要哭不哭的样子。 夏渺渺见状,赶紧对儿子一笑:“看!逗你爹玩呢!”说完做了一个鬼脸。 何不立即乐呵的没了边。 夏渺渺踹一脚玻璃门,疼!疼的气也撒在何木安身上:“你有本事就别出来!”说完,委屈的收敛收敛自己和何不的东西,抱上孩子走了!还降一个玻璃,你有本事把你降下来,嫌弃谁呢!我还不愿意过来呢!你自己过去吧!更清净! 523鉴定 “夫人要叫车吗?”陈秘书赶紧迎上来。 夏渺渺惯性的微笑:“不用,我带何不下去晒晒太阳。”神色自然的逗着何不离开,丝毫看不出刚才踢玻璃墙的脾气。 施实拿了文件从楼上下来,见小陈还在休息室:“才几点?不回去看孩子?” 小陈起身:“刚我妈带着小宝来过,才走一会。” “那行,你忙着。”说着进了秘书部。 三个小时候,何木安完处理手头的公事,耗神太过的揉揉额头,心里想着女人就要有点事做,要不然天天没事在你眼前吵吵,够烦的。 还是跟她说说让她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天天闹腾来闹腾去的她不觉得没意思!何木安准备好严厉的神情、一家之主的威严,神色轻松的升起隔音板! 嗯?人呢?! 因为渺渺和孩子铺的充气蓝色地毯已经撤去,满地的各色玩具已经打扫干净,放置何不淡色小猪毯被的沙发上只有漆黑的本色,前一刻还温馨吵闹的像杂货铺的场地,又回到了它本又有的冰凉、单一。 何木安本不错的心情瞬间像看到的办公室一样,沉静冰冷。他靠在座椅上,仰着头,沉静了好一会,拿起桌上的电话:“夫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何木安放下电话,很‘闲’的回放了回办公室监控,反复的按了几遍,让某人的某个动作,快进、后退、快进、后退,暂停,因为连贯性过快,无中生有出武林高手的画面感。 半个小时后,何木安或许‘玩’够了,放下遥控器,正好把本想放在明天的事处理完。 什么下楼晒太阳?!水深火热等着他还差不多!所以,女人就不能在家里待着! 看不下去,不看了! …… 夏家别墅内,夏渺渺、可真带着何不在庭院里玩滑滑梯,何不咧着嘴傻乐! 夏渺渺也笑的高兴,几个小时前的脾气早不知道忘哪个角落了。 房间里,夏爸爸的妹妹正在游说嫂子买古董的事,本来都是普通劳动人民,家族基金启动以后,就再没有工作过,操劳了半辈子享受起来舒心日子,但适应炸然的富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些人适应两年培养出了修养,有些成了暴发户。 夏家老妹妹也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反正有人跟她说那是古董有升值空间,但是要一百万,她虽然有,但是理财没有批下来,真是把她郁闷透了:“嫂子,那个瓶子保准转手能有两百万!” “两百万?!这么多,那他怎么不转手?”有钱谁不喜欢转,何况夏老妈妈也不是专家。 “得放几年呀,他们手里压着货,没有时间等,才便宜转让给我们,好着呢,要我说你就买了!这是多好的机会,这样咱们也能自己赚点,不是总靠着孩子不是吗!” 夏妈妈缠着手上的线,觉得也是:“你怎么不买?” “我倒是想!谁知道那个破基金怎么运转的,非要全家签字!签完字,害得让律师先鉴定东西,等他们的手续下来,人家的瓶子早不知道卖给谁了!我说你这个女婿也是,怎么这么多麻烦事!”要不然这么好的事能便宜了她嫂子,她嫂子这人年轻时就讨厌,出事后更脾气古怪,当年谁愿意去她家走亲戚,年听话不把你堵出来才怪! 夏妈妈不高兴了:“你不喜欢要退回来!没人逼你要!” 夏小姑闻言,赶紧赔上笑脸,她怎么忘了她这个老嫂子的脾气:“你看我这臭嘴!不会说话,何家先生都是为咱们好,咱们好,古瓶子的事——”人家说了,如果她找下家也行,还给十万块跑腿费呢!十万呀! 夏妈妈怕不靠谱,她动钱虽然不需要手续,但:“是真的吗?” “怎么不是真的!你看看你这里的东西那个不是十万二十万的,这些不升值的你都买了,还计较买一个升值的。”夏老姑极力撺掇着,赚不到一百万,也想赚十万,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夏妈妈有点心动,都说盛世买古董,也算投资了,又赔不了。夏妈妈按下座椅上的一个按钮,一个小型通话装置跳出来。 ——请使用—— 不一会电话那头给了答复,夏妈妈笑眯眯的挂了电话:“成了,一会有这方面的专家过来,说只要是真的,钱立即到账。” 夏老姑急了:“你看看你!鉴定什么!”人家说了鉴定就是不信任他们,不信任他们,他们就不卖了,有的是人买!她的十万块也没了! 再说瓶子她见过了,可好看了,多少人等着想要,人家真没有必要非等着她,这个傻大嫂还鉴定,人家需要你鉴定,卖货谁喜欢买主挑三拣四,不信任谁呢。 “嫂子!你看你这人!东西要是有能等鉴定的时间,我能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你!你别听他们的!你可是渺渺的亲妈,被说一百万,就是两百万花出去,谁敢说你。 你又不是我们这些拐弯的亲戚,你是正儿八经的亲家,听那些外人的做什么,他们就会胡说!再说了,他们若是觉得好自己买了,回来告诉你是假的,你知道什么!咱想买咱就买,真等他们鉴定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嫂子!你赶紧拿主意!东西卖给了别人你都没地方哭去!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那瓶子呀漂亮呀!我都移不开眼!说是什么什么贵妃瓶,我看着可不就像一位贵妃吗!就趁咱渺渺的身份,到时候你放在她房间里,这通亮的瓶子一看,哎呀!那心情,好了去了。她高兴不就是你高兴吗。嫂子,我的亲嫂子你可别想了,赶紧的下手吧!” 524清风配西北风 夏妈妈想想也是,怎么能不心动,那可是钱呢,谁不心动,万一那些人私自中饱私囊了呢!什么时代都有这样的人,被说什么职业修养,她不信! 可她也不能说,若是吃的喝的用的,她就是拿一千万也行,可若是投资,她跟她们一样也必须按程序走!这不显得她掉价:“瓶子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而且才赚一百万,我又不缺钱,再说上年头的东西弄回来,干不干净。”夏妈妈脑筋转的快,干脆装自己看不上眼,也不能落了她在这个家的面子! “哎呦我的嫂子!你现在可是发了,一百万都看不上眼,那可是一百万呀!——” 废话!你当我不知道吗!那也得能买!“一个老瓶子还一百万,惯得他们!” “哈哈!说什么呢!”夏渺渺抱着孩子闹腾腾的进来,笑容可亲,她家亲戚们都好,就是贪个小便宜,占个葱的小问题,本质上都是很亲近的:“口气这么大,小姑,还一百万看不上眼,来我听听两位女富豪对一百万的畅想。” 何不在妈妈怀里扭着:“啊!咯咯咯——” 夏渺渺边走边抵着他额头:“傻乐,就会傻乐,咱以后也别叫禾下土了,就叫傻乐,傻乐,给妈妈笑一个。” 夏妈妈立即不高兴了:“乱叫!傻乐是名字吗!”也不怕女婿听了不高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像何木安的老婆,还敢不工作了,你就不怕跟不上时代了,何木安随时把你扔了。”不省心的! 夏妈妈再不省心大女儿,也不能插手,能插手的,她现在也不能放开手脚,想到女婿打电话跟她说的话,她就不敢让老大再插手老三的事,万一得罪了女婿,牵连了老大!嫌的他们家都不好,平白让渺渺在他们何家跌份! 尤其,本来就没什么‘份’!“正好你过来了,你给你小姑把那个审批手续撤了,让你小姑买个瓶子!”干脆让小姑子买,说撤小姑子的手续,既保存了她的颜面,也显得她现在有范。 再说了,小姑子的撤了,她的能不撤吗。 夏渺渺把禾下土放在沙发下的地摊上,给他一个大苹果,示意几步外的可真盯着他,别啃下来了:“说说,我听听怎么了?” 夏渺渺听完后,觉得何木安英明,就她家这堆亲戚,姑姑、舅妈、姑父、婶子,包括她妈,那绝对是能被忽悠的,难怪何木安常说希望不是这一代,这一代就是看管为主,看好就好,其他的随便她们霍霍! 可不是要看好!这要是看不好!金山银山也不够她们折腾的。 “渺渺你说是不是!到时候好东西都没有了,不是没有效率吗!这叫什么,繁杂,现在讲究精简,是不是渺渺。” “小姑,你真有学问,都知道精简了。” “边去,别打趣我,你就说姑说的对不对吧。” “对,对!太对了!等回头,我约你和木安吃顿饭,把大家都叫上,你亲自跟木安说,保证他立即认识到错误!” 夏小姑想到上次二哥家的女婿厚着脸皮跟禾木下面的公司提了要合作的事,结果竟然违背合同里的某一项原则,直接扣除当年生活基金百分之七十,把他二哥二嫂气的险些没有埋汰死那个女婿! 这还是没有捅到何木安面前,只是捅到了基金会,据说如果何木安亲自接管,就是停发一年,减少下一代教育基金百分之五十,就相当于断了孩子上名牌小学、初中的机会,这不是祸害下一代吗,他们少吃点少喝点少花点没什么不能吭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不是吗! 夏小姑立即笑笑:“看你说的,吃什么吃,人家何家先生忙着呢,就你事多。”就怕她提出的问题也触犯了哪条合约,她宁愿抱着她的基金,不要钱生钱。 “怎么能不是事,多耽误事!”夏妈妈真心这么想。 夏小姑示意她别说了! 夏妈妈不理解为什么不能说! 夏渺渺当看两位长辈逗趣了!还古董,夏渺渺心里笑的不行,两老人家真敢琢磨,古董这东西,就是艺术品,喜欢了、入了眼就值钱,不喜欢、不入眼就不值钱,什么升值空间,她不玩这个!太虚!“我姑什么眼光,看中的能有错。”夏渺渺笑着添火。 夏妈妈想可不是。 夏小姑不干了:“我可没说东西好。” 夏妈妈听的真真的:“你刚才还说瓶子好看,渺渺见了一定喜欢,你到底是不是诚心给人介绍瓶子!能升值的,古董!” “可……可不是古董,我没有说古董不好……”是侄女婿太渗人:“嫂子,鉴定有什么不好,不是怕怎么上当吗!” “我说你有意思吗!你刚才完全不是这么说的!” 夏渺渺笑着抱着禾下土完楼梯去了,这么大岁数了,可有本事练嗓子呢。 正在孩子乐呵,老人家互相指责时,玄关的门突然开了,何木安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出现在门口,气势全开,深色冷峻,一举一动都不失禾木当家人的气度。 夏妈妈、夏小姑像同时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了刚才买古董、撤鉴定、讨伐手续繁琐的气焰,就像小鹌鹑见了天敌,只剩在角落抱团取暖的勇气。 夏渺渺正把何不从二楼楼梯话下去,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在禾下土兴奋的尖叫中噗嗤乐了,人的名树的影,何木安这个掐着他们命脉的人,果然能少听很多不切实际的烦心事。 就像现在不管自家抠门的叔叔、小姑、婶子大娘平时的想法多招人牙痒痒,也不敢拿到他面前说,他要的是工作完后,所见都是舒心,可不是舒吗!看她姑和妈多喜欢那个‘古董’,现在提都不提的样子:“回来了。”说完想起她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何木安手欠降下的玻璃窗!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让你不长记性! 人家嫌你烦,只有人家何木安自己是一股清风,清风就该喝西北风,让他喝西北风去吧! 525谁当家 夏渺渺脸色含笑的起身,丝毫看不出和老公闹别扭,和善的把孩子交给可真:“忘了关水笼统。”转身进屋,做到没有痕迹的——关!——上门,全程没有任何地方不妥。 夏妈妈鼻子没气歪了!这是把女婿扔给她们! 何木安也神色如常,没有急切,和平时刚下班没有任何分别,简单的小姑、丈母娘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夏妈妈见状,立即收起对女儿的抱怨,笑容迅速爬满脸上所有角落:“你看你,刚下班还过来,累不累!惯的她!一会渺渺也该回去了,让她顺便接上你,省的你来一趟。渺渺!渺渺!进屋干嘛去了!木安来了你没看见!去!买点菜,跟木安在家里吃。”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要憋出完整的客气话。 夏老姑更是陪着笑,赶紧附和:“对,留下吃饭,留下吃饭……”她为什么挑今天过来…… “渺渺!渺渺!你听到没有——” 夏渺渺从房间出来,不高兴,拉后腿,买菜用的着她去:“施实说晚上有聚会,他一会就走。”口气如常,依旧不见火气。她和他闹别扭又不是光彩的事,不必让外人知道。 夏妈妈闻言,心里的石头扑通落地,不吃饭就好,不吃饭就好:“可真,快,抱何不过来。让孩子爸爸好好看了。”看完了就走,也好吃顿安生饭。 夏小姑心里也松口气,面对侄女婿莫名的觉得压力很大,人家丝毫没有看在侄女婿的面子上,跟她们多交流的意思。 虽然侄女婿也结婚几年了,但他们对侄女婿陌生的很,只知道侄女婿很厉害、很刻板、很严厉,说一不二,在加上见识过霞光山的宴会,和被人众人捧月也不见笑脸的严肃侄女婿,谁敢跟对方套近乎。 两边的亲戚更是没人敢打着何木安的旗号在外说话,要是被禾木打了脸,以后在亲朋好友中都抬不起头来。 夏老姑陪着笑,笑的脸僵硬也不敢收,侄女婿不好相处,解决问题粗暴,是一点也不敢在侄女婿面前多说话,给她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她也不上前总觉得侄女婿肯定不客气的落她们的脸! “嗯,一会有会。”何木安不急,穿好鞋向前走,他不是来看何不的!直接越过孩子:“我先上去,有点事。” 夏妈妈很乐意不对着女婿:“您去,您去……” 夏小姑也极力笑着:“快上去,渺渺刚才还说怕你累呢……” 两位老人家神色谄媚的恭送女婿、侄女婿走人,均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衣食父母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夏妈妈确定女婿上楼、关门后,神色恢复如常,再看向还没有回过神的小姑子,便多了份高傲,这个家可都是她说了算,现在的亲戚哪个不是看她的脸色讨生活,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不得找自己。 夏妈妈满意着呢,满意多了自然就觉得自己现在比谁都有本事,就是在她这里受了气,也要好声好语的讨好自己:“你刚才不是说拿钱的各项手续太复杂,正好木安来了,都是一家人,去提吧。”借你七个胆。又显得自己和睦亲戚,可不是她小气,而是她说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夏小姑笑的那个谦和,哪有刚才想让嫂子买东西,不买就不是亲嫂子的急切:“不复杂,不复杂,侄女婿也是为咱们好,你说咱们什么都不懂,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这样好,让专家把关好,也不至于让咱们损失了养老钱。侄女婿认真不错,事事都为咱们想到了,咱渺渺能嫁给这样的人,是咱渺渺的福气。” 夏妈妈冷哼一声,刚才据理力争的气焰都喂狗了:“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咱渺渺也不差。” “是,是,不差,不差。” 楼上,何木安叹口气坐在渺渺对面。 夏渺渺转过身看都不看他一眼。 何木安无奈:“我有点忙!” 夏渺渺憋了一肚子气:“是我要上去的吗!我不知道你忙吗!?都说了我带何不在下面玩,是你非要让我们两个上去!结果我们招你惹你了,你来那一套!你怎么不把天花板降下来直接压扁我们两个!” “周围不是没人吗,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就算他不满意了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气什么! “两个人怎么了!我那是没面子吗!你那是嫌我们娘俩烦了!你干脆换个老婆好了!”说完转过身,看都不看他! 何木安拽拽她的衣袖。 夏渺渺用胳膊挥开他的手。 “我错了,别生气了,不是嫌弃你们,是我自己没定力。”何木安哄着她。 夏渺渺闻言心里高兴表面冷硬的瞪他一眼:“德性!” 何木安舒口气,这是满意了。满意了就好。 夏渺渺又不是真的生气,心情好了后又开始埋怨他:“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呢,你跑出来干什么!就你这么不负责人,我和尚尚、小土以后喝西北风吗!你这人都多大了,还分不清轻重,我告诉你,我可不陪你捡垃圾。” “……” 夏渺渺娇气的推着他:“赶紧上班去,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你跑过来做什么,我还能真跟你怎么样,晚上回来再哄我不是一样。” 何木安也就是听听,如果真等下班了再过来,可就不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哄好,必须付出一晚上不进房,外加七言八语的代价才有可能让她满意。 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忙完了才想起我来!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还能有好。他也是手欠、嘴欠,干嘛没事落那层玻璃。 夏渺渺靠在他身上,被哄的心里很甜:“不走啦,忙完了?”见他靠在沙发上不动,想着是不忙。 何木安拿出一支烟点上:“施实说一会开会。” 夏渺渺拿起茶几上的水,对准亮点浇灭,生气:“逗你玩的还记仇了。”她不管何木安抽烟,但不能熏着她。 何木安把烟扔垃圾桶里:“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在这里吃饭了。” 526唬 夏渺渺抬身看看垃圾桶又有点后悔,不就是抽支烟吗,木安好不容易想抽一支,她神经病什么,就你鼻子敏感,就你鼻子是鼻子,矫情!不禁心疼起何木安。 夏渺渺想着,行动跟上,帮何木安又拿出一支。 “不用。”何木安按住她的手。 夏渺渺闻言又不高兴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脾气一扭,不搭理他。 何木安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把生气的人半揽进怀里。脾气越来越大了! 夏渺渺挣了一下,顺势依偎过去:“好心没好报,还不是心疼你。”双手把玩着他袖口上的蓝色石头。 “我也心疼你。”本来也没打算抽,拿着打发手感而已。 夏渺渺心里高兴,语气更添温和的娇气,抱怨的气息却一点没少:“还说呢,没有下班就过来,拿出你降玻璃的本事,别搭理我们呀。” 还提?“敢吗。” 夏渺渺笑的更加温和:“你有什么不敢的,高兴了就哄哄我们,不高兴了理都不理我们,说的你多可怜一样,我们谁不是围着你转。” 何木安笑容浅淡,但是笑了。说的比唱的好听,闹脾气的时候怎么不见如此体贴人。以前常听别人抱怨家里的女人事多,一点小事也能生七八天气,那时候觉得他们夸张。现在吗?完全是同事给家里女人面子。 “想什么,都要笑出声了?!”肯定不是好事,摘下他袖口上的石头,别在自己毛衣胸口,好看。 何木安一只手枕在脑后:“在想结婚做什么,平白给自己找个祖宗。” 夏渺渺转身挠他。 何木安终于笑出声:“别闹……” “不治你,你忘了几斤几两了。”小声音得意,说着松了手,怕他笑岔气了:“还不是一样怕痒,切。对了,我妈说小鱼的婚事定了。”然后学着老妈掐着声音道:“你就别管!那是你妹你都不管,我也不管!爱结婚就结婚,爱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反正小鱼招人嫌嫁出去了你们就顺心了!你听听,我是妈她是妈,再说了,小鱼多大了,又不是包办婚姻,我发什么言。” “定在什么时候。”何木安神色恢复如常。 “六月一。”提起这个日此夏渺渺就无奈:“孩子就是孩子,挑日子也赶逗趣的时候,等以后有了孩子我看她是先给孩子过六一还是先过结婚纪念日。” “……”这……轮不到你担心。 夏渺渺抬头看他:“一会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吧,小鱼和男朋友在家里吃,另外,我爸血压有点高,我不放心,等他回来再叮嘱他几句。” “…”… 不等何木安沉默完,夏渺渺立即变卦:“算了,你在这里他也吃不好,弄不好血压更高,小鱼家的什么时候都不能见,你一会就说你有事先走,我吃了饭就回去。” 何木安没有想走的意思好吧,但知道渺渺说的有道理,一般情况下,岳父岳母都不想看见他:“那我去公司,你回去的时候去接我。” “也行。”说完捧起他的脸,亲一口:“委屈你了。”说着抱住自家老公:“我这么好的老公,她们怎么就看不到呢……肯定是嫉妒你……” “……”呵……呵…… …… “姐,小何不真可爱,我将来和小鱼也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就好了。”邢小行嘴甜的恭维着,还伸手逗着因为好奇爬到他脚边,又因为陌生赶紧爬开的小孩子。 夏渺渺笑笑,摆好筷子,示意大家过来吃饭:“那有什么难的,回头就怕你们嫌孩子烦,扔给长辈养。” 夏小鱼羞涩的帮妈妈推着轮椅坐好。 黑不溜秋五号幻化出数字形象,生气的瞪着夏小鱼,它有微调功能,它能准确的带主人吃饭,要你多事,要你多事。 夏妈妈和蔼的拍拍虚拟的小东西,心里对它的爱,细说起来绝对比对小女儿多,这就是她的一双腿。 邢小行对逼真的小东西好奇的不得了,但做客的次数不多,又还不是真女婿,只好奇的询问两句,没有把全部注意力放过去:“看姐说的,我们一定自己带。”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喜欢孩子,这样说纯碎是下意识的讨好大姑姐。 夏小鱼娇嗔的瞪他一眼,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两人的孩子。 夏渺渺看着小鱼恨嫁的样子一点也不惊讶,女孩子嘛,总对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无比期待。 “带什么带,要带你带,我可不带。”夏小鱼嘴硬着。 夏渺渺听着就笑,自己家妹子总要给面子:“吃饭,尝尝秦嫂的手艺。” 邢小型赶紧喝口汤:“好喝,秦嫂的收益比我家的阿嫂手艺强多了,不愧是阿姨入口的东西,就是一样。”最后一句是对着夏妈妈说的。 夏妈妈笑的合不拢嘴,早忘了先前的众多不满意。 夏爸爸话不多,抱起爬到他脚边的外孙,沉默的吃着,有何木安这个大女婿在前,他对邢小行这位家世不错的准女婿没有什么想法,要求也不高,能看就行了,而且不是他挑剔,邢小行和何木安根本不是一个牌面的人,他就是想尊敬一下也不可能。 夏渺渺抱过孩子,把给他夹的菜刚到他旁边,让爸吃饭:“给你拿的药记得吃,别不在意,年纪大了,像这些降糖降压的你都吃上,还以为自己是年轻的时候。” 邢小行闻言赶紧道:“叔叔血压高是吧,我听小鱼说了,叔,你可要注意了,老年人一定要注意保健,我认识一个做保健的医生,这方面特别在行,叔,明天我和小鱼带你去看看,让他给你配些要,他是专门做这些的,经验特备丰富。” 夏小鱼闻言,跟着点头:“就是爸,你一定要重视起来,你看你早上把我们吓的,幸好没事,要是有事,你让我们怎么办,听小行的,明天我们带你去看看那位医生。”夏小鱼为男朋友想着自己爸爸,还为自家爸爸着想非常满意。 夏渺渺喂着孩子喝小米粥的空隙不得不瞟小妹一眼,这孩子是不是虎,医生刚开了药,而且说了问题不大,建议每天一粒吃上预防性的就可以了,吃什保健品?而且保健品?!名声目前都不太好吧。 527有分寸 夏渺渺觉得自己狭隘了,哪家没有自己的营养师、自己的保健师,她纯碎是用自己无知的见识揣测别人,何木安就有七八位私人医生,以邢小行的身份,家里配着私人护理在情理之中。 但夏渺渺谨慎,骨子里喜欢多问几句:“那位医生在哪家医院任职,回头我要有时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邢小行很自然的道:“他不是医生,但他卖的产品非常好,我知道,姐肯定一听说他不是医生就有想法,其实你们那是偏见,我这个朋友很优秀,当初靠的就是医药方面的大学,但你也知道,医生职位就那么多,出来后哪能各个都当医生,但不代表这些人就没有能力,其实就是生不逢时,但人家能力强,照样能研究出好东西,姐别不信,我们不吃过国粮的坎的就是效益,人家效果是看得见的,我很多朋友都在用,效果都说不错……” 夏渺渺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她对对方的产品没有异议,毕竟查叔很讲究养生,但她对邢小行的说法有看法,给人不长脑子的感觉,也许人家也是好心,算了,也是小辈的孝心,吃着玩了。 夏爸爸很现实:“你说的那么好,很贵吧。” “不贵,也就是十来万,小钱,人家是给xxx个名人当私人顾问,也就是我们是朋友有友情价。” “十万?!”夏爸爸虽然最近什么都顺心,觉得家里也有两钱,可都是女婿的面子,最好是都省着,万一有个事能给孩子应急:“太贵了,不去,不去,我这也没什么事,再说不是又木安给的医生在,不去了,不去。” 邢小行急忙道:“不贵,叔叔,看你说的,你们这辈的人就是太勤俭节约,但能对自己的身体勤俭吗,那可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你有什么事,姐和小鱼还有阿姨还不是要着急,叔,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身体好了,小鱼才能高兴,我们不是还等着孝敬您呢吧,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都流行分期付款的,这样,你先拿半个疗程看看效果,好了再继续。”邢小行就这么一说,十几万他还不看在眼里,到时候他一挥手说不定就出了。 夏爸爸犹豫:“行吗?会不会给你朋友添乱?”谁不喜欢多卖点钱,而且人家一次十几万的,会看上他给的这点,不可否认,因为贵。夏爸爸反而有点相信,必定他女婿都恨不得多养个私人倒水师,保健师、营养师他啊现在恨相信。 “不会,不会。多年朋友了,叔尽管放心。”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他们。更惊讶这件事传递出的信息,如果那个瓶子也能分期付款,是不是已经到小姑手里了,夏渺渺猛然觉得,她家长辈们真是幸运还没有遇到邢小行这样的商家,否则说不定为了好东西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夏渺渺低着头喂着何不,心里有了计较,邢小行没什么不好,出发点也是为了家人,就是看有点天真,有点天真的人…… “大姐,姐夫呢?要是姐夫在正好我也介绍他们认识认识,我这位朋友真的特别厉害,在专业领域方面没的说,他们……” 夏渺渺一直平常的心,有些松动,介绍何木安给他们认识,看来这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不给他人添麻烦,在家里说说还不算,还想跟木安谈谈,谈当然可以,但也得有谈的必要才好。 夏渺渺慢悠悠的吃完饭,看着父亲母亲陪着邢小行说话后,抱着何不上楼,给陈秘书打了个电话:“对,就一会,你看一下江客那边方便吗……就随便逛逛,不用给他颜色看,我未来妹夫,就是太爱话说,想给你们先生推销保健师,另外太能给我们家的人介绍消费项目——” 陈秘书立即懂了:“夫人放心,保证天亮前处理好。” “注意点分寸,一家人。” “夫人放心。” 夏渺渺抱起快哭的小不点:“走啦,走啦,洗洗手接爸爸。” …… 邢小行刚出夏家别墅,就被请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救命两字没有喊出来,就被塞住嘴,蒙上头套,塞了进去。 江客集团是六老爷子转型后的对外产物,这些年在向何木安靠拢,有在禾木旗下令分一支的意思。 禾木集团因为百年前的动荡,重组的时候也看重六老爷子,两家都有意,这些年,各方面接触也多了起来,这点小事更是不在话下。 车内,执行此次命令的人毫无神色变化,这点运动量,连前戏都不够,说话也不怎么这眼:“猛子,扔海上见识见识,还是非洲?”说着深深的吸口烟从鼻腔里吐出来。 猛虎捏着手里的烟蒂,也没什么心情,本来嘛,什么东西,如果不是这货色要有一个新连襟,谁知道他是谁:“没那个时间,扔咱们的‘炼炉厂’玩玩,让他长长见识,免得没事就觉得自己最行。”说着施舍的看脚下挣扎的麻袋一眼,随意踢了一脚:“你说这种小二代,哪来的自信成天要跟何先生聊,看看他那没脑子的样子,走狗屎运了,行了,行了,扔给阿大他们给小东西开开眼,免得以后给何先生添麻烦。” “就扔‘炉子’里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就他!扔炉里我都把刺激过了。” “悠着点,清白着呢,受不了刺激,给点教训,让他开开眼就行了。” “好勒,绝对让他开了天眼!” “别玩太过。” “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有分寸。” …… 528成年人处理问题的方式 邢小行神色呆滞的站在家门口,身上还是出门时穿的衣服,脸上没有一丝被虐待的痕迹,相反,发型被重新搭理过,比出门时还要精神有范。 不起眼的普通大众性面包车离开。 修长俊美的邢小行抬起虚浮的脚,试着向前一步,放空的脑海跟不上身体的行动,瞬间向前栽去,身体本能的应急机制启动,堪堪站定,受惊的心神微微复原,又更惊悚的放空。 他在哪里?他要回家?家呢? 邢家的大门突然打开,门卫大叔不解的喊着少爷怎么不进来。 邢小行炸然听到声音,身体本能的瑟缩一下又急速向声音的来源奔去:“叔——叔——” 十分钟后。 邢父脸色难看的站在儿子房间,看着趴在老伴怀里不放手的小儿子,气的一肚子火气:“他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邢小行双手紧紧的攀折母亲的肩膀,身体才敢瑟瑟发抖,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我……没事……我没……事,我……” 邢家大儿子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自家人宠着捧着,舍不得碰一下的人被人这样对待,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但理智告诉他们,小行性子跳脱,家里人受得了别人不见得受得了,有人给他个教训不失为成长的方法! 可明白归明白,看着别人管教心里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还没有怎么着呢就这样欺负小行,小行以后在那个人家还有什么地位。 至于为什么不想是别人而是认定夏家那头干的,还用说吗,明白着呢,他们这个圈的人物都知道小行要和夏家三女儿结婚了,谁有那个胆子这时候找事,他们又不是走投无路的亡命徒。不是那边的人想给小行个教训杀杀他的气焰,还能有谁! 在听听小行一直为对方开脱,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明是那边做的! 他小弟哪次疼一下不是哭爹喊娘的!受一点委屈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跟着他受苦。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说没事!小行是被对方欺负惨了! 邢家大哥骤然捻灭手里的烟,猛然站起身快速往外走!他豁出去要问个明白,她们夏家是要女婿还是要个应声虫!谁家孩子不是爹妈养的! 邢父大喝一声:“站住!你要去干什么!还嫌脸丢的不够是吧!给我回去坐着!” 邢母心里有苦说不出,心疼的抱着儿子只是掉眼泪,她的心肝宝呀,她放在心尖上的小儿子,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如今被人这样欺负,她这个当娘连为孩子出头都不行。 邢母只是一个母亲,没有那么多大是大非的想法,只知道孩子老伴过日子!那些狗屁惹不起乱七八糟的事都滚一边去,大不了她带着孩子吃苦做工!也好过攀这门亲受这份洋气! 邢母抹着泪坚定的道:“你让老大去!为什么不去!我们惹不起我们还不能不娶了吗!我们不娶夏家女儿了谁愿意谁娶去!我们家伺候不起!” 邢小行听到妈妈说不娶,本来受惊的神经仿佛又遭受到巨大的刺激,不断的摇头!急切的想表达什么,却急的表达不出来,脑袋的摇的让人心惊胆战! 邢母吓的急忙看向儿子:“别怕,别怕,妈妈在,咱们在家呢……好好,退婚……不退咱们不退婚……” 邢小行动作停下,安静的一动不动,虚弱的靠在妈妈肩上,眼睛放空的仿佛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在休息。 邢母拍着儿子,眼泪掉的更加厉害:“造孽呀!造孽呀!” 邢家大哥急的眼睛通红,努力控制着崩溃的情绪。 邢父怎么能不心疼,平时怎么混账也不动一下的儿子,现在竟然成这样了,但他也更理智,看眼旁边憋着的大儿子:“去厨房让阿嫂做份米粥,给你弟弟压压惊。” 邢家大哥出去了。 邢父看着老伴:“今晚你看着他,等他情绪好了,让他去找我。”他要听听具体是怎么回事!就怕是他这个戳货的东西有错在先,人家受不得又怕悔婚人家女儿心里难受,若是这个原因,以后还有的不长记性的小行受!若能一次让他老师了,不失为一个痛快的办法。 邢母闻言急了,去什么去!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还要训不成!一个个还让不让他们娘俩活了! 邢父不等老板开口,冷着脸呵斥过去:“让去就去!哪有那么多事!”说完转身就走,不听老伴哭诉!若不是她那么溺爱孩…… 说这些做什么,又不都是老伴的错,难道他和大儿子平时就不是太宠着,忘了教导他。 另一边,夏渺渺赶紧敷完面膜,临起不停哭闹的孩子脸都要绿了,不带不知道一带吓一跳,就小祖宗半夜醒来的次数,她敷多少面膜都是百搭。有时候气的她恨不得把何不这个讨厌鬼扔给可真。 但想想小淘气也就跟她淘气这么几年又舍不得抱回来。 夏渺渺让何木安往那边去。 何木安看眼碍事的小东西,这小子自从跟了渺渺再不睡婴儿床。 夏渺渺见他不动,带孩子的火气全冲他去了:“快点!听不见是不是!磨磨唧唧的!” 何木安挪过去,看吧,影响夫妻感情,他就说不让她带,不听,现在好了,这脾气!也就是他大度,要不然他就回霞光睡了,懒得跟更年期的女人待在一起! “看什么看!有怨言你就说别憋在心里!” “……”行,行,他是瞎子。 夏渺渺早把邢小行那事扔一边了,对她来说那也不是事,将心比心的认为,一个成年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会独自承受,然后不让家里人担心的消化掉,最后这件事心照不宣的消失。 嗯,这是每个成年处理问题的方式。 529该送感谢信 邢小行身心受到巨大的创伤,哪里都不去,缩在妈妈身边,在熟悉的安慰中睡过去。 邢父抽了半夜的烟,没有见小儿子过来,叹口气,把烟在烟灰缸里重重碾碎,也回去睡了。 …… 翌日。 夏渺渺接了电话知道只是让邢小行长了长‘见识’,并没有碰他一根毫毛,有些担心镇不住场,但想想也就算了,让邢小行知道怎么回事,明白她家的态度,别没事太像个孩子就行。 何木安吃着早饭,抽空看她一眼:“需要帮忙吗?” “不用,也不是什么事。” 夏尚尚卷着手里的烙饼:“什么也不是什么事呀,妈妈做什么呢?”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妈妈。 “小孩子——” 夏尚尚立即学着妈妈的样子道:“小孩子家家别成天打听大人的事。”学完之后切一声:“也不知道谁是小孩子……” 夏渺渺抱紧乱动的禾下土给她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喂饭。 禾下土拿着筷子使劲敲躲着妈妈的动作,挥着小手,勺子里的饭菜撒的到处都是。就是不合作, 夏尚尚吃着香脆的卤黄瓜当老妈的戏:“妈,你还是把小弟弟给何爷爷吧,何爷爷天天都要望穿秋水了。”瞅瞅何爷爷天天等着,老妈都不把小弟给对方,对方要哭出来的样子,妈妈好意思吗。 夏渺渺不好意思,所以从不敢看可真、何叔的目光,她虽然也心疼两人对禾下土的喜爱,在禾下土身上倾注的心里,但这些天都心狠的当看不见,尽量自己照顾。 夏渺渺强硬的把禾下土按下,再动就动手,要不然就数落他不如姐姐听话,话语强硬、语气严厉,故作凶恶。 还别说,禾下土很吃这一套,见妈妈不高兴,还打自己,委屈的想哭,但还是挺住了,乖乖吃饭。 何叔、可真低着头站在玄关,眼中没有心疼,即便是她们带孩子也绝对不准禾下土作威作福,相反,禾下土自从跟了亲妈之后,反而学了很多‘纨绔’习性,变得‘娇气了’。 夏尚尚觉得有趣的逗逗弟弟:“吃不吃饼?小不点你吃饼吗?香香的。” 夏渺渺按住要往尚尚身上扑的禾下土:“赶紧吃饭,一会迟到了。” 夏尚尚想起什么看向老爸的方向,神色立即郑重,背脊停止三分:“爸,我想跳级。” 何木安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跳到几年级?” 夏尚尚想了想:“先三年级,我看看。” “好,过两天让小陈安排你升级考的事。”也不问女儿的知识储备量够了没有,考不上就老实在一年级待着,考上了,随意。 “谢谢爸爸。” 何不好奇的看向说过话的爸爸,稀奇的歪着闹到,啊啊啊的叫,企图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何木安看都没看脑子没长好的小家伙一眼,免得浪费情绪。 何不叫了会没有等到回应,重新认定对方是‘摆设性物件’,兴奋的对姐姐叫唤。 夏渺渺打了他两巴掌后,才委委屈屈老老实实的‘吃饭’。 一早上闹闹腾腾的开始,忙忙碌碌的都送走,夏渺渺本想收拾餐桌,禾下土实在闹腾的厉害,只好扔给了小查她们,带着‘不懂事’的小不点放风去了。 邢家的气氛依旧不高,邢小行醒来神情虽然没有昨晚那么呆滞,但距离恢复他平时的‘活泼可爱’相差甚远。 邢父今早斟酌的打听完昨天小儿子的经历后,比小儿子还气氛,何家欺人太甚,这是不把他儿子当人看,这样吓唬他家孩子!不想接亲想结怨是不是! 邢父虽然也委婉的问了问儿子在未来亲家所说的话,和夏家人的态度,觉得儿子有些事做的欠考虑,或者说,说了几句错话,但也不至于如此作践他儿子。 他家小行再不好,回来有当爹娘的教训!他们两老又不是死了,用得着别人教训他儿子! 另一边,江客根本就不把昨晚招待的‘客人’当回事,那都是小儿科。 一没有送对方出国、二没有让对方亲手见血、三没有让‘客人’精神崩溃的出去,他们用了他们最‘委婉’的手段,招待了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事、没有的事。处理完了直接忘在脑后,不用给他们送感谢信。 …… 邢父看着餐桌上的气氛,猛然一拍桌子:“不行咱们就退婚!” 邢小行一惊,筷子险些没有掉了,如果是以前,他觉得自己因为大哥父亲也不会退婚,退婚多掉价,他还想让老爹和大哥知道他也能为家里做贡献。 现在是丝毫生不出退换的意思,想都没有想过,更想不起当初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脑子热的觉得他是牺牲了自己给老爹和老哥谋前程! 邢小行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就是结婚,然后跟小鱼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以前的过往,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样自信过,简单的过好日子多不容易,他竟然还想一些有没有的。 退婚做什么,不,他不退婚,他还要过日子。 ------题外话------ 早了,正好中午回来了 530不孝子 退了婚就不能过日子了!? 不能!至少不是像现在一样平静,那些人让他看的东西太恐怖,太…… 邢小行因为回忆,身体忍不住开始发颤,拿着筷子的手,因为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不断的触碰的餐盘,发出噹噹噹的声音。 邢母的眼泪当场止不住掉下来,她的笑儿子呀,受了什么罪! 邢父忍着心里的怒火!心里对夏渺渺那个女人早没了好印象!果然是从泥沟里爬起来的女人,见识浅薄、睚眦必报、小家子气,有点诠释就嚣张的不知道怎么用好的无知妇人! 小行如果不改好,她下次稍微不满意是不是还要对小行来一次‘私行’!邢父本来不想管的,也尽量把对方的用意往好处想,可是,如果他这次揭过去了,那边是不是认为他们就怕了!以后都卑躬屈膝的在他们眼色下讨生活你! 说什么都不能让小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这样对待!是他这个当爹的没用,不能让孩子再那边扬眉吐气,但他们邢家断不能没了骨气!必须要给小行讨个说法! 邢小行思绪渐渐的平稳下来,深吸一口气,反过来安慰母亲:“我没事……妈,你快吃饭……” 邢妈妈闻言哭的更加伤心。 “行了!吃饭呢!哭什么哭!”邢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豁出去赔的倾家荡产,也不能让儿子生活在没有保障的环境里,那他一辈子奋斗过来还有什意义! …… 在夏渺渺抱着不听话的孩子溜圈的时候,邢父带着邢家老大拎着计划外的礼品坐在了夏家的客厅里。 夏妈妈非常热情的把亲家迎进来,有事端茶有事水果,脸上的笑容和客气没有消失过:“您看亲家,也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别介意,孩子她爸一会就回来了,咱是因为两个孩子即将结婚的事还有什么要商量的吗?” 不等对方开口,夏妈妈又热情的发散开:“有什么事您只管开口,可不能委屈了两个孩子,不瞒您说,小鱼是我家从小的女儿,从小就特别听话懂事,我们做父母的难免就偏疼三分,也想给孩子办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所以亲家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说。” 邢父和邢家大哥听着夏妈妈的话,来时的火气全化成郁闷,看来对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对两个孩子的事还是非常期待的样子。 “哎呀,看我差点忘了,阿秦,去楼上拿我选的几家酒店和邀请卡的样品,给亲家看看,看看亲家有什么喜欢的,亲家尽管放心,我选的都是时下最好的几家婚庆中介,他们的产品都有自己的特色,当然了,如果亲家想让两孩子在外国海边什么的办婚礼,我们也支持——” 邢父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说不出来,跟为两个孩子好、一心盼着孩子们结婚的妇人,他也知道小行的事跟眼前努力在他面前耍对女儿重视度的母亲没有关系。 邢父只能扯着笑附和着。 黑不溜秋在夏妈妈身后幻化出数字人性,还歪着头疑惑的打量着两人,影像中快速处理的着两人的面部表情,整合传输,几乎是瞬间,小家伙的分析库里浮现出——勉强、气恼、不耐烦、隐忍等词汇。 黑不溜秋的数据库立即对这些词汇做出反应,就是小脑袋一缩,委屈的消失在轮椅中:被讨厌了呢! 邢父和邢家老大惊愕的看着刚才突然出现表情又非常丰富的小东西! 夏妈妈早已经习惯别人惊讶的目光,但现在换成未来亲家又不一样,心里骄傲满意怎也掩盖不住,这可是给女儿在未来夫家长脸的配置。 “都是我那个女婿给配的,叫小五,像个孩子一样可淘了,好像那个什么未来科技就是生产这个的,我家外孙女的车上配着六代,更好用,回头等小鱼他们有了孩子,也给他们家孩子配一辆,自己开着出来找奶奶和姥姥都方便。” 邢父心中苦涩,全智能汽车,未来科技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吗?邢父心里非常不自在,再心里建设着禾木有权有势,多少还是觉得自己吃过的盐比对方走过的路都多。 可看着人家随便拿出的东西,更别说这把全智商老年椅还有全息防护罩和紧急腾空应急机制,跟世上大多数产品早已不是一个档次。 邢父心里来时积压的信心,被瓦解的一点不剩,何况夏妈妈一口一个亲家,想结亲的诚意展现的淋淋尽致,甚至隐晦的说出两人结婚后会给的好处,说明对方把姿态放的很低,没有一点拿乔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自己有禾木那样的亲家就低看别人一等,这样的诚意下,邢父更不好开口。 夏妈妈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不容易要有一个正常的亲戚,打心里高兴,再说她怎么敢仗着大女婿欺负人,大女婿可不是会为她的错误买单的人,到时候弄的自己下不了台多尴尬。 更何况细说起来,这可是她们夏家第一个能来往的正经亲家。前一个是用来供着烧香,当年画的。 “小行呢?小行那孩子怎么没过来,说起来,小行那孩子真懂事,这不,孩子她爸爸嫌点高血压,孩子就立即给介绍了一位保健医生,都是你们教得好,有孝心……” 正说这话,玄关的门开了,夏爸爸拎着一堆药物进来,脸上眉开眼笑,看到亲家更是热情的上前握手寒暄。 他这一大早的出去就是去看病了,正在拿药呢,老伴打电话说亲家来了,要不然他可不会只买这些点便宜的药回来。 夏爸爸想到药的价格脸上笑的更像开了花:“小行的朋友就是好,看到没,这些药看在小行的面子上给我打了五折呢,五折!”夏爸爸伸出这些年养的有些能看的手,强调着五的重要性:“本来这些药一万多呢?我那个心疼呀,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一提小行,人家五千就卖给我了,还是小行的面子大呀。哈哈哈!” 邢父看着对方提回来的两瓶药,再联想一下‘小行朋友’几个字,恨不得抽死那个不孝子! 531束的眼色 他自己的儿子他会不知道,都是些不着调的猪朋狗友,能有什么正经的东西!不是一群好吃懒惰的像他一样的败家子,就是一些骗他们这些蠢驴的蛀虫! 他为了他那些‘卖玉’的朋友,‘时运不济但很有才华单单被他发现了的朋友’还有‘变形金刚二代的版权有天大的机遇落在他手里的项目’买过多少次单!还不是为了圆小儿子的面子!要不然那些借款就够他去外太空死回来七八次了! 邢父想不到这次几天的功夫,他竟然把那丢人的勾当现眼到亲家面前了!他都替小儿子臊得慌! 邢父没脸看亲家的笑脸,对对方一口一个感谢、一口一个小行好,夸的恨不得钻到地板下面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邢父反复确定那些药吃不死人后,不敢再耽搁,赶紧带着大儿子走!对对方真诚留饭的话一句不敢接…… 两人开上大道很久后都没有开口说话,都被彼此的弟弟、儿子弄的灰头土脸!那个不靠谱的东西他们真是低估了,坑人坑到老丈人这里!谁给的他脸! 邢家大儿子脸也是绿的!混账东西!又想起自己放弃一个又一个动手的策划给他填补高利借款的事!哪次不是气的想抽死他!可他哪一次在他们放过他后长记性了!邢家这么多年再无寸进,跟小行肆无忌惮的借贷有很大关系! 他们对小行下不去手,人家外人可没有那么多顾忌!难怪惹了大姑子不高兴!邢家大儿子使劲按着喇叭,也不知道在气自己无能,不能给弟弟出头,还是想起小弟的不着条,觉得给他个教训也好! 邢父颓然的看着窗外,什么都不想管了。看今天这情况,夏家二老对小行还十分满意,根本不知道他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小鱼那孩子看着也喜欢小行,只要这两点在,那边应该就不会对小行真怎么样。 想到如果只是何夫人,家里进这一位时刻想拉自家人下水的蠢货,没有直接扔出去已经算好了。 做父母的无法选择孩子,对方可不是非他家这个女婿不可,算了,算了,夏家不是不仁义的人! 何况这次对方也没有对小行怎么样,不是好好的送回来了吗!看小行现在的样子应该能安生好些日子了,这样看来也没什么都不好!夏家父母这样心思单调的人,何夫人谨慎些也不算看不起邢小行! 就这样吧! 邢父无比庆幸没有直接给人弄难看,否则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看我回去不打死那个臭小子!”几粒维生素就敢卖五千!怎么不去抢! …… 夏宇下半夜回到宿舍,打开门,衣服随意的甩到衣架上,整个人有些累,今天大修,晚上又值班,下午都是靠咖啡撑的精神。 夏宇打开灯,懒散的精神顿时吓的一个激灵,继而气愤的踹床一脚:“人吓人吓死人!”说完拽开衬衫,踢了鞋向洗手间走去。太疲倦没工夫跟大少爷吵架。 束松璟因为突来的光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进入浴室的人影:“扰人清梦。”他刚下飞机,累的要死,拽过被子蒙到头上继续睡! 下一刻!任命的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的起身,把某人扔的鞋子放回玄关,衬衫扔衣架上,裤子扔衣架上,倒回床上继续睡。 夏宇从浴室出来,给好友身上扔床被子,也躺下睡了…… 翌日,夏宇迷迷糊糊的起床。 束松璟已经跑步回来,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前吃饭,早饭当人不是他做的,他还等着人伺候呢,买了两人份的早餐:“你的,活了就过来吃。” “昨晚回来的?”夏宇也精神了,去洗手间洗涑。 “嗯,懒得回去,太远就过来了,本来以为会撞到什么好事,就算不能,也能有美人欣赏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 夏宇把毛巾扔他脸上!不喜欢他们这种玩笑。 束松璟把毛巾扔开,继续吃饭,更知道点到即止:“你女朋友呢?” “飞着。” “谈成了?”束松璟有些意外,这小子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他一直以为他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还不敢表白。哎,这小子都有女朋友了……怎么就没有想象中想好的那么豁达…… 夏宇说道傅珍儿顿时有些小害羞:“快了……”珍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说给他一段时间考虑,他不需要时间考虑,他觉得珍儿好。 束松璟看着他那傻样就碍眼,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十八九的年纪,至于!就夏宇这样的,放他身上分分钟分手,一点男子汉气质都没有,那个傅珍看上他就是瞎眼。 夏宇完全不知道朋友在腹诽他,单方面以为两人的友谊经受住了很多考验:“一会走吗?” “看心情。”束松璟兴致不高。 “如果没事,带你去附近走走,我正好有一天假。” “不去。” 夏宇闻言看他一眼,不再说话,束松璟忙,又不是他,肯定没时间跟他乱走。 “不再邀请一下?”以前的没眼色劲儿去哪了! 532束大少 夏宇瞥他一眼,喝着豆浆,懒得赏他一个眼神,他最受不了束松璟公子哥毛病,去就去,不去就不去!非要让人三请五请,有意思吗!不多请几次显不出你的重要是不是! 夏宇转过身继续吃,不惯着他!坚决不说第二遍,爱去不去。 束松璟给他个你行的眼神,翅膀硬了,今非昔比了,敢跟他叫板了!没关系,他束松璟能屈能伸,无所谓!再说了,谁让对方是何木安的小舅子!有后台:“快说,去哪,我也正好有一天假。” 夏宇转过身,板寸的标准男生发型下是柔和俊秀的脸,猛然吸了两口豆浆,嘴角沾染着两滴液体,趁的唇色嫣红。 束松璟神色如常的移开目光,吃饭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仿佛什么心思都没有动过。 夏宇随意的拿抹布擦擦油手,从桌角下抽出一张地图。 束松璟不自觉的笑,就这卫生习惯……束松璟你是不是瞎了!他还不如你家司机长的好! “附近新开了一家拳击场。”夏宇嘴里的早餐没有完全咽下,有些大舌头。 束松璟优雅的切着油条,讽刺道:“上地图的速度这么快,跟新还有什么意义!”骗谁:“重要的事,我以为你会提议参观电影院?”不是吗!就像他带他参观科技馆里的飞机模型一样,要多low有多low! 夏宇不想跟他聊天:当然新!机场的附近的游乐设施,没添一样更新一次,非常及时!要不然怎么能叫攻略!“这里离电影院远。” “这有关系吗!租几张碟在家里看,对你来说不就是电影院?” 夏宇不再理他,捉摸着看完拳击去哪里吃饭。 束松璟见他看的认真,顿时觉得自己挺无趣,夏宇以后结婚了别说跟他看盘,就是这样找他的时间都不给了:“你女朋友喜欢拳击?爱好挺特别!你不担心家暴?就你那小身板,不够她一拳的!”忍不住刺了一句。 夏宇含蓄一笑,羞涩立现,没有反驳。 束松璟差点没有恶心死,:你敢不敢再来一个小酒窝!弄不死你个死人妖!夏家大姐真会嫁!要不是夏家老大——要不是夏家老大你能在老子手里过三百回合不是!哎…… 算了,说多了有什么意义!夏家老大已经嫁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被踢回来的意思。 至于夏宇也好男风?!这小子别看有时候怂包一个,那是根正苗红的直!“傅珍儿……” 猛然听到女朋友的名字,夏宇疑惑的看向束大少爷:“怎么了?” “没事。”觉得如果你不是有个好大姐,婚姻不过几年就会破碎,女强男弱,就算傅珍儿不介意,你也会越来越软蛋,最后像孙子一样抱孩子、做家务,对着工作越来越发光的老婆,像附庸品一样扫扫地,然后精神遭受一辈子折磨,因为谁让这小子自尊心没理由的旺盛! 也不对,如果没有夏家老大创造的条件,他根本不会想到可以追求傅珍,估计两人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或者因为某一方将来的伴侣,以后不再联系! 更不对,如果没有夏老大,夏宇会因为他的庇护一路高升,也会是另一种过的不错。 至于哪种更好…… “我家不准抽烟,出去抽。” 束松璟把烟放回去:“什么时候规定的不准,还没有上任的女朋友?!”女人——管的真宽!不管男人抽烟显不出夫妻关系了吗! 夏宇翻找着附近的饭店,随口道:“不是,我姐也不让姐夫抽烟,对身体不好。”所以不是女朋友要求的,不要对我未来的女朋友有不好的想法。 束松璟心情莫名不错,对身体不好?果然每个女人都应该关心男人手里的烟。 束松璟心情好了,也就有心情关心关心两人的行程:“需要上台来两拳吗?” “对了!我怎么忘了你是专业的!”夏宇眼睛闪亮,仿佛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非常兴奋,但下一刻兴奋又消失殆尽,堂堂束大少爷怎么有时间教他打拳,就算对方真帮忙,他也不敢用,请个教练吧。 束松璟被夏宇眼里跌宕起伏的表情弄的差点没有心脏病!最后更恨不得挥袖走人!不说还做那么丰富的表情是要做什么!考虑过看客的心情吗! 他束松璟再多看他一眼就是脑残,有那功夫他多切几根油条!切几根油条—— 夏宇觉得束松璟吃饭规矩越来越多,这些有钱人啊—— …… “从夏班宿舍出来的是束大少爷吧?” 闺蜜赶紧追几步,抬脚去看,只看到两个上车离开的背影“是吧……” 不过,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夏班什么身份总不可能跟男女不忌的束大少怎么样。 533祖上积德 “两人是好朋友,听说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都是男神级别的人物呀,能认识一个就好了,束少和夏班长的都是我的最爱。”好似以前那些荒唐的传闻都不存在一样。 比如夏宇当初实习后能留任背后是束大少的功劳;夏宇不善交际,依然能在华航做的好好的是因为束大少没少给他铺路;夏宇是束少爷养在暗里的人;夏宇是吃软饭的……夏宇跟束松璟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束松璟开着车,对夏宇现在的职位很不满意:“技术部的副总退了你怎么还不上去?” 夏宇说的无所谓:“我才多大,上去了,下面的人还不是说我仗着裙带关系!” “你管别人说什么,你没有能力吗!学历比别人低了!还是不努力!再说!你早晚要上去,现在发扬精神让别人上去了,等你下去的时候他怎么办!直接退休!” 夏宇没有想过。 束松璟给他个二百五的眼神,语气颇为讽刺:“给你十年锻炼,然后坐上去,接下来呢,对方高升?!他有那能力吗!直接下台!心里落差放在哪!知道的是你谦虚,不知道就是你自大,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你都多大的人了!想问题不要那么想当然!竟然所有人都知道哪些位置是你的!你就干脆点接受!别给别人添麻烦!” 夏宇没有想过事情还可以这样解释,他就是觉得…… “就你这样,也就是你姐受宠,你姐要不受宠试试,看看谁有心情管你这个不上道的事爹!人家上面排除万难把人情送到你面前,你只要点个接受大家皆大欢喜,你升值,他们在何先生面前刷存在感,你姐夫在你姐面前能长长脸,三方都高兴的事,结果就指望你受了,你倒好,不接!呵呵——” “我!……”我没有那么想,夏宇突然有点不自信。 “就你正义!就你谦虚!就你是人物!别人都事故!” “我——”没有那个意思。 “有句烂大街的俗语你比我熟:长者赐不可辞!我给你把关节都打好了,结果你给我来这套!” “我……” 束松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信不信如果不是因为是你何木安的小舅子,就你出门时跟你上司打电话的口气,就能让你滚回家吃自己。” “我——” “你什么口气!你不说话!搞沉默对抗!等着对方妥协!你还不够厉害的!身为一个什么边都考不上的小弟,谁给你的胆子!也是,你是谁呀!你用得着想他们!华航都是你的!想怎么作死就怎么作死!” “我真的没有那样想……” “但你那样做了!”束松璟如果不是开车,非要看看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草!以前上学的时候脾气拧可以说年少气盛不懂变通,工作这么多年还这幅样子,天天教、次次说,那些话都喂了狗一样,就他这种人,分分钟死在职场里。 “你就是油盐不进!我要是有你这种员工,立即给我走人,爷伺候不起!爷在外看人脸色,回来还要看职工脸色!我自虐吗!不过你放心,黄总估计没有这么大脾气,谁让他是你姐夫的人。” “你不用这样讽刺我——”夏宇撇开头:“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也有错吗……”夏宇不禁有些情绪,是那些人自以为是,他又没想给别人造成影响…… “那你就要非常优秀!‘人事’不是没有给有本事的人活路,有!就看你的本事养不养的起你的脾气!比如你能一个人维修整台飞机!”束松璟语气讽刺。 夏宇想了想,非常诚恳的看向束松璟:“谢谢你,我会向那方面努力!让别人不总提我大姐和姐夫。”夏宇语气坚定,好像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你行!束松璟一点也不意外,如果夏宇不是这么拧,他估计早跟他断了几十年了:“吃什么!我饿了,想先吃。” “前面左转!” “下次说南北行不行。”左右左右有意思吗! “分不清左右的人才奇怪,还有脸说别人。”夏宇又开始烦束松璟理高高在上装作的脸。 行!你这样的我分分钟能换一沓!少遇到一个,是我祖上积德! …… 禾木集团内。 “先生,小少爷——”这个称呼据说夫人也不喜欢,施秘书严肃的调整一下称呼,看着埋头工作永远抽不出时间跟他谈何不少爷的自家先生! 但这是不谈就不存在的事情吗!压在他这里的报告像雪灾一样让他根本没有处理别的事情的机会! 而且关乎禾木的未来,他不认为可以一直纵容夫人这样胡闹。 当然了,自家先生是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夫人不是的,施秘书很识相,笑容如沐春风,声音更是平缓温和,哄自家老爹老妈都没这样孝顺过:“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何不小先生跟下面的小孩子玩的特别好,性子活泼,笑容爽朗,身体健康,何不小少爷在夫人的抚育下短短三个月就长了六斤肉呢,小胳膊小腿像藕节一样可爱可亲,尤其是见人三分笑,非常讨人喜欢。” ------题外话------ 我有罪,我现在才想起来,我今天没有更新! 534何木安的孩子们 何木安手里的钢笔沙沙的响着,丝毫没有停顿,好似桌前没有那么一个人, 施秘书身为何木安旗下第一近身大总管,这点不被正眼看的情形夏,丝毫不影响他脸面的薄厚:“小先生的小牙齿尤其整齐,六颗半一颗比一颗圆润,个头也高,比正常范围值高出一个指头,可见夫人是用了心的;特别是性格,小先生一定会长成……” “第三区的事情处理完了?”何木安头也没台,手中的笔没有停,声音没有起伏。 施实深吸一口气,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他也不想讨人嫌可:“先生,在施某心里,小先生的事比第三区要重要的多,第三区可以丢,小先生——” 何木安突然抬起头:“那好,现在就当第三区丢了,你引咎辞职,我既往不咎。” 施实张张嘴又张张嘴:“先生,我想起还有事没有忙完……先出去了……先生告辞……” 何木安重新低下头,继续忙。 …… 夏渺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是一种感觉,工作室内,夏渺渺边捉摸着手边上的夏装微调配色边看眼脚边坐着玩布料的何不一眼。 以前她带着小不出门,何叔和可真非常紧张,就算放心了也会哀怨、可怜的凝视着小家伙,但最近似乎不怎么‘上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带了一个春天,孩子跟他们不亲近,他们接受了这种模式于是疏远了孩子,还是怎么了?但这种感觉让夏渺渺非常疑惑,不是她觉得别人就该围着她孩子转。 就是那种感觉很奇妙,以前把所有心血都要倾注在小不身上的人,慢慢的就不在乎了,夏渺渺有些担心,等以后孩子重新给他们教导时,没有从小照顾大的轻易,他们会不会不尽心。 也不能说不尽心,但情分肯定不一样,有些事情上肯定就有得过且过,如果那样,她岂不是给孩子造成了麻烦。 可让她因此放弃何不的养育直接给何叔和可真培养‘情分’!夏渺渺又十分排斥!凭什么!再说了,爱好好伺候不好好伺候,何不自己没有手脚! 何不察觉到妈妈的情绪,咧着牙咬着木尺抬头看妈妈,发出疑惑的——呀? “玩你的。” 何不又低下头继续啃尺子,觉得无聊的就颤颤巍巍的扶着桌腿起身,晃晃悠悠的想前走两步,然后摔个小屁墩,继续颤颤巍巍的起来,晃晃悠悠的前进。 夏渺渺的余光始终在他身上,因为他肉嘟嘟的小样子,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夏渺渺猛然又想起,以往这个时候何叔或者可真一定会在很远的地方等着,等着她累了,随时把何不带走,每天都望穿秋水的等着她赶紧累了。 但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他们两个没有跟着她一起出门,似乎能不能把何不抱离她身边变的越来越不重要。 夏渺渺为自己当妈的护崽心里叹口气:人家没事追着你儿子你不给,还嫌人家不追了,不是折腾人吗! 夏渺渺很快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尚尚六岁身边才有人,不是也好好,情分这种东西,没有就算了,又不是要过一辈子:“禾下土来,帮妈妈试试这件衣服——” 另一边,何木安又抽了一份报告,看了一眼直接仍在一旁,重新拿一份。被让在旁边的企划标题是《何不——迫切性》来源——双领域医学部。 …… 可真这些日子心里非常不好受,但这种不好受只能压在心里,等着时间自己慢慢消化,然后消失。来年再长一岁时因为此刻的经历看淡情感上的得失。将来把这一切化作她将来人生路上的积累,成为未来更优秀自己的经验。 可再想得开,现在的她也不是未来的自己,哪能是未来的一个深邃目光的回忆能说清的往事。 她倾其所学有了今天的位置,不求所跟随的小少爷一定有一争‘禾木’的能力,但也希望所跟的小少爷努力过、为此准备过,失败也好、成功也好至少倾其所有没有遗憾。 可现在呢? 举个例子,儿童在他出生后的一千多天中没有接触到语言,责会终身丧失对语言的驾驭能力,即便再进行后天教育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运用语言。 同样的,禾木下属部门对禾木下一代也有一套成熟的运作方案,且是从孩子有自我意识后的三个月开始的,哪怕是那种——照顾他的人在他睡醒后几小时接近他,他哭的时间使他对怀抱的依赖度,这类的微小情绪也会计算在内。 更何况是见识上了。 别看区区三年,三年后要让何不面对千万人时稳稳的说出自己不理解但大人交代给他的话,并让其完美演绎一个成年人的自我约束力,就需要广博的见闻,自我认知能力的情绪控制力,当然还有完美的处理的细节到位的挫折感、满足感、饱腹欲、饥饿感。 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何不小先生,一个季度不见,他便减少了六分之一的训练量,越来越少的积累虽然不会让他输在普通孩子当中。 但以后若是何先生有了三少爷、四少爷、五小姐,夫人过了看到孩子就像抱一抱的年龄,其中必然有一个孩子,是在教条下‘完美’长大了,那么他无形中会胜过何不少爷的一个点,会演变成什么能。 这个点,最后会不会成为何不少爷决胜‘禾木’的障碍,谁能知道!没人愿意跟一个注定前途渺茫的主子,尤其他们才照顾了何不一段时间,现在抽身未尝不可,既然夫人、先生都放弃了何不,她们没必要一头栽下去做无用功,为了未来,她应该疏远何不,为争取将来三小姐或者三少爷身边的位置努力。 可人都有感情,必须照顾了三个月,看着先生对何不不闻不问,心里忍不住为自己曾经照顾的小少爷抱委屈。 535两个概念 可真觉得何先生是拿何不小先生的未来哄夫人高兴,有些不近人情。 可真虽然心里有些微词,但先生是孩子的父亲,她是先生的员工,情感上为何不小先生惋惜,行为上却不得不接受先生的任何安排。何叔最近不是也调整过来了吗,身为人的下属,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余的情绪不必存在。 再说先生都不介意,她们这些下面的人,有什么发言权! 可信看姐姐一眼,无所谓的上楼,她大概能懂姐姐的心思,但没有像家里长辈一样安抚姐姐,她是照顾大小姐的,大小姐从小不养在先生身边,还不是一样长的很好,这有什么? 虽然外面的人都说让她照顾大小姐,其实就是被自己爹妈放弃了,所以才想都不想的把她扔给了五六岁才被找回来大小姐! 她不觉得呀,大小姐很好的,而且大小姐很得先生宠爱,初期基本上是先生亲手手制定的大小姐入门成长计划,还为了大小姐考虑了很多,可以说小心翼翼的试探也不为过;即便到了现在也会过经常问大小姐的饮食情况,小姐的很多衣服还是先生亲自要求高女士定制的。 别以为这些都是小事,二少爷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先生从不过问二少爷的细节,都是谁送上来什么计划,就吩咐下面的人照着养,吃什么喝什么从来不问。 现在何先生甚至不在意二少爷是不是能长成一个优秀的人才,这足以说明她先前的猜测:大小姐小时候不长在何先生身边,何先生觉得对大小姐有亏欠,所以会对大小姐额外照顾。 她多么有用,照顾着这样一位有‘本事’的小主子!不是谁有机会让何先生觉得亏欠良多的,哈哈哈! 所以可信觉得自己是有用武之地的,用武之地就是照顾好大小姐,让大小姐高兴,先生高兴。与自己姐姐想跟自己的小主子‘征战天大’追求不同,所以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 她觉得姐姐不应该听家里的话,准备生病,然后退出对何不小少爷的抚养,照顾谁不是照顾,照顾好就好了,何必非要挑选最后胜利的,成功绝对不属于一开始就积极钻营的,都是无心插柳的。 可信觉得如果自己家这样功力,最后说不定未来的何先生根本不是从她们家手里照顾出来的,那时候丢脸才是丢大了。 可信认为姐姐不该唉声叹气,应该给小少爷准备入秋的衣服,老实的待在小少爷的地方等夫人带腻小少爷,继续带。所以不必安慰。 可家大院内,穿着严谨、做派古朴的可家爹妈见可信抱着零食从楼上下来,见了她们畏缩的收敛了夸张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看她们一眼,提着鞋子没规矩的一跳一跳出去。 可妈妈不禁冷哼一声:“就她的性格也养不出上进的少爷小姐。” 可妈妈说的没说,可信跟了夏令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孩子讲过禾木多大、禾木多好,禾木多么有权势、禾木旗下有多少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你肩上的责任有多大、你要多么努力才能成为它的掌舵者。 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和大小姐并排坐在太阳下感慨: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可爸爸不在意那些,大小姐从小生活一般,未来的日子不遇到挫折,对生活的追求未来就不会多高,撑死养成一位性格不错、有见识的女性;至于遇到挫折?那就是何先生破产,整个何家崩溃,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不用争权了! “可真的事怎么办?”称病?!先生又不是傻子,惹恼了先生,就永远病着吧!真儿是他们可家这一辈最优秀的孩子,所以下了大力气送到长子身边,抱了什么心思不言而喻,谁知道…… “如果真如此了,就是可真时运不济……只能放弃她这一边了……” “你说的什么话!那是可真!” …… 何叔这边没什么想法,年龄大了,对感情看的开。长时间不带,感情就会梳淡很多,如果以后夫人再把少爷给他,他就从头好好带,不给他就准备带下一个,没有可真那样大的打击。 孩子小,想法和现实遇到巨大差异时会有情绪起伏很正常,就看怎么迈过去了。 …… 夏渺渺完全不知道,外面因为她的行为造成了怎样的站队。 她还停留在想让孩子多乐呵乐呵的小追求上。她知道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都有付出,甚至仲尼厄而作春秋那段,她也能背下来,可她不知道自己想的成功跟何家要求的成功完全是两个概念。 536有些冤 在很多人眼里,最开诚布公的秘密,是夏令没有‘大出息’。这取决于她前期生活造成的潜意识追求的知足性。 在夏渺渺看来夏令最乖、最懂事、最得她心,是她的可爱小宝贝。 在何木安看来尚尚首先是他的女儿,至于其她的品性有没有都不重要,有自我独立性就行。 至于剩下的孩子和他以后可能会有的儿女,不努力被淘汰了,他应该不会多看一眼,他对子女没有很强烈的慈爱心,属于差不多就行了的感觉,如果不是渺渺成天抱着,他一个月看一眼就行。 …… 夏渺渺心里想的很女王:你们爱喜欢不喜欢,大不了以后孩子都是我带,反正她也没想过以后请保姆。 但想归想,夏渺渺更知道自己的斤两,出现异变时,还是喜欢问问安安的意见。 傍晚的霞光山上,落日夕阳,晚霞漫天,吃完晚饭的一家四口,坐在手臂粗的蔓藤小路中喝茶品茗。 夏尚尚拎着一桶自制的橙汁往碗口大的杯子里倒饮料。 何不站在姐姐身边傻粑粑的看着,心痒了就伸手就要姐姐手里特制的大碗。 夏尚尚眯着可爱的眼睛笑笑,把大木碗移开:“妈妈不准你喝的?你的牛奶在那边,去哪。” 何不穿着肥嘟嘟的七分裤仰着头茫然的看会姐姐,然后伸出手使劲要够姐姐移开的木碗。 灿烂的余晖拖长姐弟两的身影,一旁闭目养神的何木安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似乎并不艳羡姐弟和美的一幕。 “哎呀,都说了不行啦!妈妈会生气的。” “啊——妈妈妈妈嘛嘛嘛——” “我是姐姐,姐姐——” “妈妈嘛嘛嘛妈妈……” 夏渺渺推着切好的水果过来,就看到两个小家伙热情的迎上来。 何木安依旧对着暮光,闭目养神。 夏渺渺接住颤颤巍巍的小家伙,阻止他手欠的爪子抓车上的水果。 夏尚尚立即接过妈妈的小推车往‘野餐’地推。 三个人坐在藤木根雕成的小凳子上,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口一口的吃着美味果实。 夏渺渺用小电勺把水果打成果泥,填一些蔬菜饼喂给何不:“安,没睡着过来说话。” “……” 这就是没睡着,夏渺渺喂了何不一口猕猴桃:“我带着何不不影响你什么吧?” 何木安神情散漫的看向渺渺:“不影响。” “那影响他什么吗?” 何木安看眼腻在渺渺怀里的生物:“不影响。” “我怎么觉得何叔最近不太高兴我总带着和何不,你们家里这些从小跟到大的人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我从小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 “好像成长的不太愉快?!” “……” 夏渺渺不死心:“真没影响是不是?我跟你说,你事你就跟我说,我承受得住,都是为孩子好,我分得清好坏。” “……”喂你的水果。 “我跟你说,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在何不的事情上对我有什么隐瞒,咱们说不清的——” 何木安已经开口:“他们想把孩子抱过去亲自培养……”简单的把下面的人啰嗦的事重复了一遍。 夏渺渺当场把何不放下来,冲着何木安就过去:“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跟我说——”嘚啵得、嘚啵得的把何木安从头喷到尾! 何木安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句话不说。 夏尚尚吸着手里的果汁,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老爸,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爸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何不趁机用手把果泥往嘴里塞,一边塞一看看妈妈跟爸爸‘大声说话’。 夏尚尚把老弟的手从他嘴里拿出来。 何不又塞进去:甜甜的好吃! “脏死了。” 好吃,不要打扰我进食。 “——我要是不问你,你就自己咽了是吧!理由又是为我好!你也不怕咽多了撑死你!我没长脑子不会自我判断,你娶了个智障是不是——” 椅子的花纹不错,自然生长,又排类的像一幅画,难怪会出现在这里。 “我警告你多少次了!有事就跟我说事!别自己觉得没必要就什么都替我做主了,享受暴风雨也是我的权利!” 也不怕把你自己吹跑了! “这个不说,那个不讲!你当你是我爹!就算你是我爹我也成年了!我有权利全然了解我的生活,尤其是涉及别人的时候,你儿子、女儿也是别人!知道了吗!” 椅子上的花纹真的不错。 夏尚尚看戏的空档再拍落弟弟的小手。 何不转过身急急忙忙的往嘴里塞。 夏渺渺喊的嗓子疼!恨不得把何木安吊起来抽两遍!每个月不发生点这种事他就过不下去:“这点小事有什么不能捅到我面前的!” 何木安抓住了绝好的机会:“你也说了是小事,既然是小事——”有什么可说的1 “你有理了是不是!是不是小事你自己不知道!你脑子进屎了——”噼里啪啦又是一轮。 椅背的舒适度不错。 打算路过的园丁,隐隐听到声音,悄悄的绕过藤蔓区远去。 夏尚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老爸好可怜,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蓄了一汪池水—— 夏渺渺本打算继续的嗓门无意中看到尚尚后硬生生忍住,威胁了他句,你给我等着!笑眯眯的表示爸爸妈妈没有吵架:“乖宝,快喝,喝完了妈妈陪你去做作业。” 妈妈的笑容安抚了夏尚尚突来的情感,可她还是觉得爸爸好棒!爸爸那么厉害刚才都没有把不讲理的妈妈扔出去呢!她爸爸真棒! 夏渺渺摸摸女儿的头发,安抚:“乖啦,真的没有吵架,妈妈很爱爸爸的。” 何木安觉得这句话顺耳。 夏渺渺如果知道女儿想什么,估计会先把夏尚尚扔出去。 何木安不是瞒着她,是懒得说,就像渺渺自己说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别人替她做主,其实他觉得,哪天他蒸发了,她也能挺过去,还差这点小事。 哎,他真不知道在他看来养孩子的小问题需要提前汇报,他顿排头吃的有些冤。 537笑 冤枉,冤枉的……何木安重新懒洋洋的靠在躺椅子上,耳畔响着渺渺急吼吼的夺何不勺子的声音还有大女儿笑小儿子傻的得意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温和平缓没有任何烟火气的声音响起。 “晒夕阳很有意思是不,小不的碗筷掉地上了听不见——” 何木安一个激灵起身,掉哪了—— 夏渺渺看着他,转过头忍不住笑了——傻样。 …… 万籁寂静的卧室内,夏渺渺突然挪开何木安伸来的手:“困了……”软糯可期。 “何不不在——” 夏渺渺迷糊的想起她把何不交给何叔了:“行了,行了,快点吧——” “——” 一分钟后。 “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夏渺渺一本正经,她怎么可能笑,尤其在这种姿势下。在这种时候不是破坏气氛嘛。 “你有。”很肯定。 “没有。” “你有!” 夏渺渺无奈,非要说这个问题是不是:“好吧,我有。” 何木安文言,看看现在的处境,不禁恼自己为什么非要问出所以然了!她笑就笑了,问出来是要怎么样! …… 夏小鱼的婚礼热闹非凡,夏家一片欢声笑语,比夏渺渺的时候更温馨喜气,夏渺渺结婚夏家多少有点以男方为主,迎合男方安排的意思,接亲的时候除了夏渺渺的好友根本没有人闹何木安,亲朋好友更是没有人开何木安的玩笑。 于是说是结婚不如说是陪着何家完成一个盛大的仪式。 夏小鱼临出嫁这一晚,夏家的亲戚都到了,灯光通明的夏家大院内,里里外外坐满了人,聊天的、大牌的、看影片的、陪新娘子的。 小鱼的卧室里不时传来潮气蓬勃的笑容。 夏渺渺忙碌的招呼着客人,还要应付七大姑八大姨拉着她念叨嫁得好、女婿好,夏渺渺用自己的尴尬,完美的取悦着自家的亲戚。 在热闹的氛围中,也有不那么热闹的,比如陪着岳父应酬的何木安一桌,明显像商务会谈,桌上的瓜子、坚果、酒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说着随时可以冷场的话。 夏宇和束松璟坐在末尾,两人也中规中规的坐着,束松璟完全没有平日肚子面对夏宇的随意,一本正经,与侧位上的何木安同出一格的郑重。 夏宇偷偷的替坐姿比值的束松璟一下,以前两人上课时,他也偶然这样干,就是看不惯束松璟随时完美无缺的样子。 束松璟看眼夏宇。 夏宇神色如常,好似认真的听着父亲讲自行车的杠杆原理,不停的点头表示原来如此。 周围夏宇的同事、夏爸爸的同事、夏家重要的男性亲属也一致点头。有把夏爸爸的话当成课题研究的意思。 这样无聊当大事的氛围下,不私下做点小动作,夏宇都对不起大姐夫和束松璟的人品。 束松璟又被踩了一脚,立即抬脚狠狠回踩,结果踩了空,猛然落空的脚踝一阵刺痛。 夏宇低头喝口水。 束松璟装作不经意的把手放在盘边的叉子上,神色自然的把叉子往袖子里拨,打算给夏宇来个狠得。 何木安的目光骤然看过去。 束松璟把手拿下来——认了!心里不禁叹口气,为夏宇的逆天运气唏嘘,可不是谁都有运气能让何木安当外戚照顾。 “渺渺,渺渺,快来看!亲家远过来的这一缸鱼真好看。”五米长两米宽三米高,几乎相当于一间普通卧室的大小,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没有见过的鱼,在灯光下好看极了,刚送来便引来很多人观赏。 夏渺渺认出都是热带品种:“嗯好看,邢家真是太客气了,以后两孩子不愁鱼吃。” 小姨拍她一下:“你这孩子,就会拿我们寻开心,这是让吃的吗!你吃一条我看看。” 夏小鱼在朋友的拥簇下也出来看,免不了又得了亲朋好友一阵夸奖,说邢家会疼人的、说小鱼命好的、说邢家重视儿媳妇的、说邢家客气的,说的小鱼脸颊滚烫。 夏妈妈知足的在一旁笑着,孩子们大了,成家了,都好好的,好好的——正在老人家心满意足时猛然想起还有一个最该结婚的单子,心里的美不禁减了三分,操不完的心。 夏渺渺在和乐的气氛中回头,见院子中央的一桌还在一板一眼的对视着,不禁一笑,转身叫何木安去楼上接电话,有人找。 何木安离开后,她二叔三舅瞬间各找借口赶紧离开,夏爸爸说腰疼也走了,留下夏宇的同事,想离开又没有借口。 “我看我们也散了吧——” 院子里的钉子户终于散尽,留下妇人一阵起起伏伏的笑声。 ------题外话------ 看到有人问了。本文快完结了。 其实你也可以当完结了,后面有夏宇的婚事,夏令一小段长大后的情节,一些其他的何家的坑填一下,基本就是完结了,当然何家肯定不止两个孩子,这些都可以在番外里,我之所以没有打上完结,是怕对番外太随意,扔着不管就没有了,所以把这些会在正文部分处理。就是说本文不会有番外了 538不正当关系 “一滴酒都没有喝,难为我们家他了。” “我们家那位也是,可是够我安生好几天了,渺渺来。” “怎么了?”夏渺渺回头含笑的走向大姑,又长了一岁的小岁月没有为去年的她拉开差距,还是那样成熟稳重又不失清丽贤惠的样子。 “跟姑说说,你平时在家是怎么跟他交流的。”大姑是真好奇,几次简短的见面中女婿对侄女都没有过激的行为,也没有对待下属的冷漠,但有个词叫‘在外人面前演戏’,她就是想知道大侄女天天是不是被冷暴力。 夏渺渺笑着把双手搭在大姑肩上,把她往房里推:“我的姑,能怎么交流,说话呗,赶紧去吃宵夜,要不然就被抢完了,吃了宵夜呢,赶紧睡觉,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艳压宾客好不好!” “你这孩子,还嫌姑烦了,你也不看看你家他板着脸的时候多吓人,姑还不是心疼你。” “是,是,我姑最心疼我了,所以我才舍不得我姑抢不到查大人的好手艺,赶紧的去吧。”夏渺渺见老姑还想说话,赶紧叫过她家儿媳妇把老姑带走。 夏渺渺看着两人离开松口气,大姑、小姑都挺不错,不见得待她们像自家孩子一样,但在顺位上与陌生人比也是靠前的。 亲戚之间,不必都要别人对她们多好才反馈,差不多就行了,必要的时候还要帮对方一把,要不然怎么能叫一家人。 夏渺渺转身让打架都去吃东西,没注意她转身的一刻,有人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是夏家大姑姑的儿子的新妇,以夏家大姑姑现在的家境,小儿子找的妻子当然在审美上非常耐看,听说还做过平面模特,认识渺渺的小表弟的时候比较小,加上没来及接触娱乐圈,性子很好,也很踏实,结婚后夏家大姑姑没少以儿媳妇为荣的夸耀过,心里对这位小儿媳十分看重。 裴颜看向夏渺渺的一瞬立即收回目光,转过头又是沉默爱笑的小媳妇。 楼姐就是输在她手里,才落得今天的下场,这个女人凭什么抢走了属于了姐姐的一切,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所有! 裴颜的手握紧了一瞬,又急忙松开,对着婆婆笑,心里明白何木安不喜欢大姐怨不着夏渺渺,但还是忍不住幻想,如果没有夏渺渺呢,如果没有她,她大姐姐不会被那样送回来,楼家不会一夕间被毁,姐姐不会遭受那种打击,她们家跟不会断了经济来源,她沦落到嫁给姓陆的那种地步! 裴颜严厉的恨稍纵即逝,人人都说她高攀了,就一个扒着夏家这种都不算家族的穷亲戚,一年有个几百万,就不知道自己是谁,认为也能出入名流社会的老人家人,还觉得她高攀。 如果放在十年前,他们一家子连跟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裴颜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她没有本事又怎么样,楼家倒了又怎么样,既然因为夏渺渺她失去了以前的锦衣玉食,她就搅和的夏家不得安宁!那个姓陆的还不是随便她揉捏!一个废物而已! “小颜,想什么呢?” 裴颜立即回神:“妈,没有,就是刚才见了表姐,觉得表姐性格真好。” 夏家大姑姑提起大侄女,尤其当着儿媳妇的面,更是觉得大侄女给自家长脸:“可不是,渺渺性格从小就好,和和气气的,又会照顾人,以前家里生活不容易,都是她照顾你表弟表妹的,小鱼能顺利完成学业,渺渺没少出力,受了半辈子苦,也该她享享福了,也正是因为你表姐性格好,咱们才能跟着她过几年好日子,你可要跟你表姐好好相处知不知道。” 裴颜嘴角含笑:“知道了,妈。” “好,好,赶紧去拿东西吃,别让那边的亲戚不讲究都拿完了,到时候吃不上。”夏家大姑姑嘴里不讲究的亲戚当人是夏妈妈那边的,韦家的人可不是都有自己的小心眼,也不像她们夏家这样老实。 裴颜嘴上附和,心里看不起婆婆斤斤计较的样子,没素养就是没素养,为了一点吃的都要争。 裴颜不禁又想起当初跟着妈妈去看过继了的姐姐,那个家才是真气派,每个人说话做事都不一样,佣人们对人都很客气,喝水的杯子都能讲出不平凡的际遇,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上百年了,都是因为夏家…… 夏宇本来抢了最后一盘蟹黄包,本来想给松璟吃,但看看一旁打算伸手表弟妹尴尬的收回手,顿时又把蟹黄包放了回去。 裴颜见状突然一笑,本就美艳的脸更加耐看漂亮:“谢谢夏宇哥。” 夏宇嗯了一声,随便拿了一盘糕点,转身走。 裴颜牙齿都要咬碎了,夏宇跟那个束松璟绝对有不正当关系!绝对有! 539用意 束松璟端着不爱吃的糕点,勉强给个冷哼,随手放在院角落的花台上,单手支撑着台阶,跳上去。 夏宇也跟着跳上去:“吃点吧,一会还有加餐,再给你拿喜欢的,刚才见你什么都没有吃。” “谢谢夏少爷眼见。” “你又来了。”夏宇坐在灯光下,一只脚放上来,折了一段花枝把玩着打发时间,家里这么多客人,今晚他也没想过睡。 束松璟看他一眼,明亮的树星等下他头上的发圈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道:“你看看你表弟找的女朋友不说别的,单长相就比你的傅庆好出一个飞机的价格,你怎么不学着点。” “你再这样说,以后都不用联系了。” “忘恩负义。” 夏宇懒得理他。 束松璟不服气,傅庆的事他认了,怎么说也是这傻子看重的女人,但区区蟹黄包都没有迟到嘴里,怎么甘心!束松璟想了想又小心眼的刺他:“弟妹很漂亮吧。” “就那样,没注意过,还行吧……”好像大姐和妈妈都说大姑家的表弟妹长的不错,那就是不错。 束松璟阴阳怪气的开口:“所以我的蟹黄包——黄了。” 夏宇看他一眼,无聊的转过身,再花池里完花枝,不搭理那个神经病! 束松璟看眼他纤弱有型的背影,心里骂声娘,脑海里正经的回忆着刚才那个女人对夏宇笑的样子。 束松璟不敢说见过多少暗示性的勾搭,但女人的笑里有几个意思,可以被看多多少意思自认很有心得,刚才那个女人绝对有勾引夏宇的意思,至少在鼓励夏宇进一步跟她沟通,可惜…… 所遇非人啊。 “你要不要去我房间休息一会。” 束松璟双手支撑着上半身仰头望着天,能欣赏到如此灿烂星辰的地方可不多:“又跟我说话了?” 夏宇不耐烦的跳下花池:“爱去不去。”招呼亲戚去了。 束松璟悠闲的欣赏会夜空,百无聊赖的叹口气,跳下来,向背书内走去,到了客厅后特意装作口渴去厨房绕了一圈,目光在坐在沙发上与众人谈笑的裴颜身上落了一瞬,又自然的离开。 束松璟握着手里的矿泉水:勾引夏宇?仰头喝了一口,脚步未停的向夏宇的卧室走去。 六月一当天,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已然人山车海,喧闹一片。邢家更是出动了能动用的最高规格。 闹成一片的氛围中,裴颜拉着老公站在角落里跟着人群的起哄声笑着,在邢小行把价值一千万的钻石戴到小鱼手上时,长相脱俗的裴颜脸上不禁生出几分羡慕向往,语气淑婉羡慕:“小鱼真幸福。”目光缱眷温柔,带着如水的女儿情怀。 陆家新婚的毛头小子听了,立即热血上脑,恨不得在悦耳的声音中献出自己的真心:“放心,回头我也个你买一个!” 裴颜眼中含着万种情义瞪他一眼:“庸俗,人家说的是心意。” 陆家毛头小子被瞪的通体舒畅,此刻就是裴颜跟他要命他也是舍得的,想他一个普通不过的上班族,没有大本事,根本没想过能娶上这么漂亮的媳妇,虽然现在家里不一样了,但能娶到小颜,他也是打心里高看小颜,有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她,别说一个钻戒,就是十个,只要他有,他都给。 但他有吗?没有! 裴颜察觉到丈夫对自己的‘深情’,看向那枚戒指的目光变得跟热切了,没有不要紧,别人家有钱吃香的喝辣的,动不动就送岳母岳父一栋房子一辆车,你这个当亲戚的每年连区区一百万都不到,买个钻戒都吃力,不信你愿望无法满足时,不会牵连何木安、怨恨何木安! 裴颜眼里的怨毒一闪而逝。 陆家凯子傻笑着,他媳妇真好看,心地也好,从不向他要超过自身能力的东西,也没有嫌弃过他父母爱唠叨,小颜这样好,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 至于怨恨何木安给的钱少!呵呵,上次提意见的现在还没有见到回来。 他们这一辈的孩子跟夏家姐妹相处的时候不多,尤其夏家负担重、穷的太有创意,就算是亲兄亲姐们也怕总被这一家子缠上,平日往来很少,节假日也就是给份礼的交情。 所以夏家表姐在他们各家违背原则后从来不替他们求情,也就没人仗着这份浅薄的亲情获私利了。 裴颜突然拉拉老公衣袖:“小鱼的嫁衣真好看。” 这个陆家表弟知道,立即对老婆显示自己的渊博:“是何家的一个裁缝做的,听说很有名的。” “事吗,”裴颜目光更加炽热:“真好看啊,你看那花纹、线条、还有款式,真好看啊——” 陆家表弟使劲点头:“好看,好看——”他也觉得好看,真好看。 裴颜久久等不到老公说该说的话,心里充满怒火,却不得不仰着笑脸,故作无知的问:“真的事何家的一个裁缝做的?” “嗯?我听我妈好像那么说的……要不我帮你问问我妈!” 谁要你问那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妖婆:“那个……衣服真的很好看,你要说,我是说如果可以,能不能请表姐夫家的裁缝给我做一件,当然了,咱们会付钱的,我太喜欢这件衣服了,真好看,只是一个裁缝,怎么又给钱,应该没什么吧?”裴颜问的小心翼翼,很怕给人添麻烦的样子。 心里却冷哼,什么的裁缝,那可是高女士!无知! 陆家表弟闻言,很想一口气说:那有什么,不就是一样衣服,我去跟我表姐说一声给你做! 但他没有那个底气,为难了哼唧了一声,突然眼睛一亮:“快,要撒红包了!” 540窝囊 裴颜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当初追求她的时候说的跟‘自家表姐’关系多好多好,结果用到他的时候就是一个怂包! 裴颜脸上带着笑与众人一起起哄,心里还要憋屈的为这场盛宴添微薄的人力。 既然男人没用就只能找有用的你!裴颜再接夏小鱼的车走了后,自然而然的瞄准了小姑家的最受宠的女儿。 年纪小、成绩好、有人宠,妥妥的容易被冲昏头脑的无知典型。 裴颜端着一小盘果糖袅袅婷婷又无害的走过去:“小妹,看什么呢?” 乌影看小嫂子一眼,脸上带笑,看着和蔼,但也有从小被捧大的骄傲,这两年因为大表姐的关系,尖锐的骄傲少了一些,多了些向豁达靠拢的孩子气,也可以说是想象豪门靠拢的攀比心。 但不管是什么,都是孩子小,从一个阶层跳入另一个阶层时短暂的迷失期,并不过分,自己的任性小性子也只跟自己爸妈使,对外人还是很和气的:“没看什么,热闹。” 裴颜闻言尴尬道:“是呀,真热闹,小鱼真幸福,听说邢家为了娶小鱼买下了邢家旁边几千万的别墅,不管怎么说,至少对小鱼十分重视。” 乌影一笑:“那当然了,邢家能娶到小鱼姐是高攀了吗?”小姑娘家世普通自然就很懂下面人想上面人的用词。 裴颜温和一笑,不接这个话:“不知道谁将来有幸娶咱们可爱的小影妹妹。” 乌影长相一般,扔人堆里不及小鱼,但小姑娘年轻难免会觉得自己可爱,可有小鱼在前,绝对没有自恋到觉得自己是大美女的地步:“哪有……”小孩子羞涩的不好意思谈这个话题。 裴颜故意带着长辈的好意逗她:“是不是有小男朋友了?” “没有,哪有。”小姑娘更不好意思了。 裴颜太了解这个时候的小姑娘了,尤其乌影这种以成绩著称的土老帽,空有桃花样的心思,绝对没有桃花的际遇,这姑娘虽然不难看,但眼高于顶的样子,加上不会打扮的硬伤,追去个性解放还没有完全被金钱腐蚀的男同学们是不会追去她的。 “我们小影这样优秀还愁没有男朋友吗,到时候别是我们小影挑花眼不知道选谁才好。”只要夏渺渺不离婚,乌影就是长的像猪也有不错的男人扑上来! 夏小鱼不就是典型的案例,据说以前夏小鱼那个男朋友只是想跟她玩玩还觉得小鱼不够资格,现在不过才一年多,邢家娶小鱼都是高攀了。 “嫂子——” “好,嫂子不逗你,哎呦,我都没注意,你耳朵上的一对花型耳环真漂亮。”裴颜故作惊讶的赞叹着,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乌影闻言更高兴了,不自觉的摸摸耳朵上的花型吊坠,这是她第一件单品价值超过五万元的自己的礼物,她自己也喜欢的不得了,觉得这一个耳坠的总价值能超过她以前生活所需的总价。 以前觉得别的同学有一双一万元的鞋子充满了不可思议,现在她也有了,心理的小小虚荣心,跳跃的忘了曾经是怎么付费穿一万鞋的同窗的。 乌影略微有些骄傲道:“真的很漂亮吗?是小鱼姐给我选的,小鱼姐说很趁我非要给我买。”说着又小得意的摸了摸耳上的小东西。 裴颜心想每件事,区区一件小东西就高兴成这样。脸上漏出准备好的为难神色,欲言又止的样子。 乌影注意到嫂子的样子,将心比心的推测出对方也想要,要不然就是嫉妒她得了小鱼姐的东西,也不想想她是亲表妹,你就是一个嫂子,能一样吗! 乌影怕小嫂子真开口跟她要,赶紧找借口道:“哎呀,好像我妈叫我呢,我先过去了——”说完转身就跑。 裴颜准备好的‘叹息’还没有叹出口,眼前已空空如也,气的顿时火冒三丈!她什么意思!还怕她要了她那件不值钱的破烂!她知不知道她那么宝贵的东西也不过是小鱼手腕上帝王绿的赠品! 区区一个赠品就宝贝成那个样子!也不嫌丢人!那都是别人不要赏给你的还戴的下去! 裴颜气的猛撕手里的手帕,却因为质量太好撕不开!心里更加窝火!她准备好的挑拨话语没有送出去!到受了一肚子气! 看乌影蠢货那骄傲的样子,估计就算知道是件赠品也一样宝贝的舍不得放手!没见识就是没见识! 裴颜快被她们家这些蠢货气死了!一个个低俗、没本事、窝囊的要死! 541混蛋的两种叫法 陆家表弟见爱妻在人少的阳台发呆,不禁笑她偷懒,心里却是满满的爱:“小颜,过来这里。”小鱼走了,现在家里人没事,有的在外面打球,爸妈们开了几桌麻将,下来看看也好。 裴颜闻言咬着牙脸上却要故作微笑:“好的,马上过来!”想起刚才乌影像看到乞丐一样跑了,就一肚子火! 裴颜这口气可不会就这样咽下去,他们乌家人没见过东西,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吗:“小陆哥。”裴颜笑容甜甜的挽住他的手臂。 陆家表弟很有气概的拍拍她的手,即想表演男子当担、又想展现宠妻气质。 裴颜最烦他这套,又没有本事,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赚钱的能力都没有,别说跟何木安比了,跟夏宇都比不了,但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带出来,娇娇软软的永远让人舒心:“刚才小影真有意思,带着小鱼买玉的赠品,高兴的不得了,我就问了一句,结果像我会抢她的一样跑了,这个孩子。” 陆家表弟闻言,安慰妻子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一孩子。”为了安抚妻子在她耳边低声道:“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你不知道,以前为了买一件好衣服还跟家里吵架。 有次过节去她家,拿了很多东西,但不是都给她家的,也没打算进她家门,就想在门口给了,结果因为没有都给了她家,她还在门里嚼口舌,这样的人,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降低自己的修养。”他家小颜最有休息养了,忍不住一阵骄傲。 裴颜的嘴角抽了抽!心里呐喊着,谁稀罕听你们家的是非!她质疑我的人格!有本事替我跟她吵去!搅和了小鱼的婚宴,才算你爱我!跟我讲什么你们各家穷的时候! 你们现在也不富! 裴颜见不行,眼角不禁委屈的带了点眼泪,声音微微哽咽:“我也没有跟她一般见识,就是觉得心里委屈……” 陆家表弟见她哭了,顿时心疼的不得了,麻将桌也不去了,直接带着爱妻去客房平静情绪,一般人的习惯,还是不会在人家别人的婚礼上找晦气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大表姐家:“别哭了,小颜咱不哭,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乌影就是混,咱不跟乌影一般见识……” 裴颜见他口头上不要钱的安慰,却没有一点行动,假哭恨不得真哭,一脚把他踢出去。 陆家表弟见状更加心疼,可一边是妹妹一边是老婆,一个好男人当然要能从众周旋,处理好亲人的关系。 窝囊废!“我是哭你表妹吗,那点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我是替你委屈,你表姐家也是,送亲为什么不让你去,你是正经的表哥,还能不护着自家妹子,结果倒好竟然找了外人去,他们是不是看不上你是个普通员工,太过分了!”她要给他心里洒下几颗钉子。 陆家小表弟挠挠头憨厚一笑:“其实……其实我挺高兴没有选中我去,你知道咱们都是平头百姓,平时哪里有那么多应酬,邢家家世好,说气话来我都不舒服,平时跟领导谈话都别扭,跟他们一家子我真不习惯; 再说束松璟是夏宇哥的同学,人家又有本事,也能给咱小鱼姐长脸。” “小鱼需要他长脸吗!小鱼有姐夫已经很有脸了!”裴颜忍不住吼出来!虽然她是夏家人的话也不会让这个白痴去送亲,但他不能着急争气点吗!竟然觉得没有被选中是庆幸的事!什么逻辑!怎么还没有雷!劈死他! 陆家小表弟不解的看向妻子:“小颜,你怎么了?为了生气了?!不用不用,小鱼那么多表哥、表弟,就算排辈也轮不到我,我没有心理负担,你不用替我担心,小颜……”说着温柔的抱住她:“谢谢你……” 裴颜心里嘶吼:滚! …… 另一边,束松璟不是来给小鱼撑场子的,就如裴颜所有,有无形的何木安在,谁来也一样。 他是来给夏宇撑场子的,这种场合无外乎喝酒、喝酒最后还是喝酒,就夏宇的酒量和傻实在的性格,放到他何其简单,束松璟陪着夏宇坐在主位。 夏宇有点不高兴他跟来,桌上的气氛因为束松璟杵在那里都活跃不起来。堪比何木安在夏家桌子上的功效。 对邢家来说,束氏集团的现任负责人就是一尊越不过去的神,不用何木安出面,他往这里一座,就是上级对下级,小学校长对学生。 夏宇是图小鱼的婚礼热闹来的,看看他们这一桌,严肃的像开会! 束松璟当没看见夏宇的别扭,这种地方才是最讲究场面的地方,你不在这种场合压他们,以后还指望在什么场合压他们。 也不用压,往这里一座就是夏小鱼的面子,虽然他看不上夏小鱼,但毕竟是这个别扭龟的妹妹,看他平时嘴里恨不得小鱼消失,真到了她有事的时候又用心的份上,才肯过来给这个不讨喜的男人撑场子,结果他还有意见! 不过,没事,他一般不跟傻子计较;“来,第一杯,我们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 桌上人陪客闻言立即举杯,公关部的、董事部的、亲戚朋友的,统统给面子的站起来赔笑。 束松璟颇为满意,公关部?弄过来做什么,想灌醉谁:“来!干杯。” 夏宇品一品,又品一品:麻的!他这杯是水!束松璟这个事妈!淡淡! 542男瑟 下午三点多,夏渺渺穿着当天的深红色绣花旗袍,含笑的送走大部分客人后,捶捶肩,终于完成任务了。 家里除了自家亲戚和关系很好不用招待的朋友,没有什么人了。 “好累,妈,你也去休息会,忙了一天了。” 夏妈妈嘴角都是笑意:“不累,不累,我累什么,都是坐着,什么事也不用我操心,看着你们结婚了我也就放心了。” “妈——人家儿女结婚,父母都是伤心的,看你说的好像多高兴,小鱼要是知道了还不说你偏心。” 夏妈妈虚打大女儿一下:“就你话多,我就是高兴。”老大难嫁出去了她能不开心:“老大,你来。” 夏渺渺握住轮椅往前推:“怎么了?” 夏妈妈神秘的问道:“你跟我说二宇是不是跟那他们公司那个老女人好了?” “妈,看你说的,你好像比人家年轻一样。” 夏妈妈脸色不太好:“那能一样吗!二宇才多大,那个女人都能给他当妈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比我还小几个月呢,再说了,女人大点怎么了,大了会疼人。” 夏妈妈急了:“你什么意思!他们两人真有什么!” 夏渺渺推着她上楼:“妈,你小点声,我姑姑她们还在呢,小心被听到了都来‘关心’你。” 夏妈妈不悦的四下看看,看来也知道亲戚间碎嘴的魅力,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好儿媳妇’人选,有什么值得嚷嚷开炫耀的。 夏渺渺安抚着老妈:“我说的事如果,看你听到就好像真有这回事一样,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二宇呢,就你儿子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现在还能攥钱,性格也好,哪个女人跟了他是那女人的福气。” “然后伺候你这个脾气古怪的婆婆,你当什么好事!” 夏妈妈回头又要虚打她。 夏渺渺把妈妈按回去:“给点面子,木安还没有走呢,你也不怕他有样学样!” 夏妈妈立即不动了,虚张声势的道:“他敢——”想想又不放心:“他没打过你吧?” “借她全世界的胆量。”夏渺渺嘴角下意识的扬起笑容。 “我告诉你,你别——” “我知道,我知道,你跑题了,说二宇、二宇……” 夏妈妈心思立即又回到二宇身上:“我看女人年纪太大不配二宇,咱二宇找个什么样的不好,听说还是一位空姐,空姐,什么名声?” “人家空姐怎么了,不就是长的漂亮些,长的漂亮的人谁没有谈过几次恋爱,你不能因为人家的职业就挑拣人家,我还听说人家是高管,业绩很好,比你儿子工资还高。” “你向着谁说话呢,你是没见,你看她走路的姿势,扭呀扭的,看着就不正经,我不同意,我告诉你,你也少从中间起作用。” “什么扭呀扭的,人家那叫仪态,是身条,我看比裴颜有气质多了。” “总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跟二宇说去,你看二宇听你的吗!妈,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也就跟我说说你不同意这事,别听七大姑八大姨说,小心到时候打脸,被人看笑话。” 夏妈妈张张嘴想反驳,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万一二宇真看上了,到时候娶进来,她还不被老姐妹暗地里笑话死:“行了行了,我什么不知道,不对,这么说来他们两人真有什么!” …… 下午六点多,夏家嫁女的气氛更淡了,有事的亲朋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为了牌局舍不得走的一家人,凑在一起打发时间。 束松璟从夏宇房间出来,向不远去的露天阳台走去。 “束总好。”陆家小表弟遇到了他,诚恳的向束氏当家人问好,等着他过去。 束松璟突然站定,神色严肃,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耳钉,语气严厉的道:“这是尊夫人的吧,告诉她,的确在我车上,顺便转告她一句,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自己的东西自己戴好了,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找回来。”说完冷着脸扔他身上,神色冷硬的向前走去。 陆家小表弟脸色顿时难看,心里翻江倒海!裴颜她——裴颜她——不会的,裴颜那样善良,那么好,肯定不是那样的,裴颜是那么好的姑娘…… 可束松璟的话又不断在他耳边响起,束松璟不会说谎的,束松璟根本没有必要说谎,束松璟跟裴颜根本不认识,没必要无限她,她真的故意把耳钉落在束松璟车上了? 不会的,不会的!小颜也学是不小心落上去的,只是不小心呢?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陆小表弟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不是第一次了?竟然不是第一次,陆小表弟都快哭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他的小颜那样好!不嫌弃他,要求不高,待人和善!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她!肯定是的—— 陆小表弟护妻心切就要追上去替小颜解释,但解释什么呢?万一束松璟有确切的证据呢?万一是真的呢? 裴颜到处在找老公,猛然看到他,又是抱怨又是娇嗔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妈跟舅舅他们告别要走了,过来呀,你怎么了?”裴颜纳闷的走过去。 陆小表弟下意识的把耳钉窝在手里不让她看到,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没事,我……我来了……” 来了不快点,墨迹的让人心烦!裴颜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弱一分。 走廊的尽头处,隔着丝薄的纱幔,束松璟把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有想过一件事就能收到什么样的效果,只是给某个人提个醒,这个醒提到了在他心里有个数就行。 至于事情不是真的,并不重要,不是吗。 夏宇猛然打开门,眼睛迷离,衣衫半退,手工定制的高级白色衬衫无人理睬的斜挂在肩上,漏出男子锻炼解释的肌肉、有力的线条,修长的身形被走廊的风伴着倒影不断拉长,拉长,迷离、贵气,只是嘴里的不清楚的喊叫冲散男子的慵懒之气:“松璟!束松璟!是不是男人——不如老子长就跑——”砰!关上门回去了! 阳台上,束松璟点烟的手一颤,又稳稳的点燃,深吸一口。 门突然又被打开,夏宇高喊着:“束松璟!滚回来睡觉!”砰!门又被大力甩上! 束松璟吸着烟,望着窗外的花色,深色宁静…… 543兄友弟恭 这样看管着,还能喝成这样!夏宇毕生的智慧都用在怎么对付他上了! 束松璟揉揉眉头,平凡好被他闹的一团乱的心神,掐灭手里的烟准备往回走。如果真睡着了,估计连被子是什么都不知道,蠢。 束松璟向前走了两步,神色突然一变,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恭敬的垂首,让出两人行距离。 夏渺渺提好手包,从何木安肩膀的位置刚好看到他,未语人先笑:“松璟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看这么晚了你也走不了,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束松璟立即恭敬道:“何夫人说笑了,我和夏宇是朋友,家里又是喜事,来帮忙是应该的。”因为何木安在,又谦虚的加了一句:“能来夏府做客是束某的荣幸。” 夏渺渺神色一嗔:“看你说的,以前你也没少来家里做客,只要你愿意,夏宇家就是你家,别看你何哥脸色,没他的时候咱又不是没来往过。” 束松璟心里却清楚,有没有何木安是本质区别,但何夫人如此给面子,他怎么能不跟着恭维:“大姐说的对,以后大姐别嫌我烦才是。” 夏渺渺要去接尚尚所以是准备往外走的,笑着说了几句贴心话,夏渺渺对二弟这位大学的朋友印象很好,人能干、也很义气,如果没有何木安,二弟的前途恐怕都要仰仗这位朋友的关系,而且人家从来没有推辞过,即便当初夏宇留任那样的大事,人家也有邀功,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夏渺渺看看时间:“哎呀,不跟你聊了,刚才看二宇喝成那样,你多担待了,我们有点事先走了。” 束松璟急忙道:“大姐慢走。” 何木安临走出楼梯的一刻,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束松璟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半个小时候前因为某人酒疯引起的火气仿佛被一盆冰水直接浇下,烟烧云散。 束松璟直到何氏夫妇离开很久后才回过神,走廊的风一吹,背脊一片冰凉,心也因为某人不带警告却都是威胁的目光,凄凉荒诞!何先生多虑了,夏宇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如果夏宇想过……即便是何木安的警告,他说不定会很无知的反抗一次,不计后果。 所幸,世人从没给他机会。 束松璟回到夏宇房间,以手扶额,事情比他想象的还遭,这家伙连床都没有走到直接在地上趴着装死。 束松璟走过去一脚踢他腿上:“起来!床上去——” “嗯——”醉鬼打个酒咯,身沉的动都不动一下继续睡。 束松璟打开窗户,散着满屋的酒气,把领口的扣子扒开,口气莫名带了火气:“起来!床上去——” “……”呼噜声带着酒气,时有时散。 “夏宇!” “……”白色的衬衫半搭在修长的身型上,肩胛骨坦然的暴露在空气中,骨节分明、厚实有力的手指软绵绵的搭在脸旁的地毯上,更加纤长。 束松璟暴躁的把衣服砸地上,任命的拿起空调遥控器,调低温度,把床上的被子掀开,把地上的他像拎死猪一样拎起来! 夏宇嘴里立即发出不舒服的低哼,双腿拖地脚踝撞到桌脚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哼,潜意识的嘀喃:“松……璟疼……” “md!”束松璟更加烦躁,不得不回头,手却小心的穿过他腋下,小心的护着他膝盖,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自己也累的压他肚子上!压死活该!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体重又没有参水,怎么也不会像抱女人和那些迫不及待爬他床的男人一样! 束松璟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听着从他腹部传来的规律呼吸,手覆在他腹部,突然也有些累的想睡…… …… 夏渺渺因为小鱼还要三天回门,这两天家里也还有其他琐碎的小事,正好何木安有场重要的会议,昨晚出差去了国外,夏渺渺便带着尚尚和何不在娘家这边忙着。 束松璟跑步回来,后面跟着同样跑步回来的夏尚尚,两人动作一致的在玄关换鞋,擦汗。 束松璟不禁看她一眼。 夏尚尚神色自然。 束松璟不得不感慨,晨练五公里,这小姑娘全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束松璟由衷的道:“你很厉害。” “叔叔也很厉害。”夏尚尚目光不变,丝毫没有被长辈夸奖后自满的心里,就想两个成年人之间正常的对话,正常的客套,她甚至不觉得晨练有什么值得被眼前的男人夸奖的,但出于礼貌还是给予了同样的评价。 夏尚尚的态度让束松璟没了接话的必要,何家给人的距离感是不需要刻意营造的,一举一动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 夏宇刷着牙,听到关门声,肩上搭着毛巾,刷着牙从洗手间出来:“这猫造……做天麻饭腻了,梅丹武你……嗯——”怕白色的牙膏渍低下来,赶紧又跑回洗手间漱口、收尾,擦擦嘴,打理清爽了赶紧出来,重新说:“昨天麻烦你了,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束松璟面无表情的把他拨开:挡路了!进去洗涑。 夏宇不跟他计较,好脾气的自觉站到一边:“你今天是不是有个重要的会,几点的!我现在立即送你过去赶不赶得上!” 544被爱着的人 束松璟凉凉的看他一眼。 夏宇嘴角赶紧递上笑容,心里挺不好意思的,昨天要不是他在,他就难看了:“我就是觉得……”是喜事,邢家那么热情就接了他们家递来的杯子。 束松璟闭着眼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没必要听:“出去。” 夏宇老实的后退一步,要不是他昨晚失态,他昨晚早走了,也不会耽误他的事:“谢谢你呀,要不是你——” 束松璟脚尖一勾砰的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夏宇叹口气,两人多年朋友没有把束松璟的脾气往心里去,:“那我下去了,你也快点。” …… 夏尚尚正在吃早餐,见到小舅,恭维的话立即到了嘴边:“小舅越来越有型了,我妈昨天说很多阿姨看你的目光都直了。” “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说了。”夏渺渺让秦嫂给他盛饭。 夏妈妈闻言立即哄外孙女:“尚尚告诉姥姥谁看小舅舅看直了。” 夏尚尚瞬间嘟着可爱的小嘴控诉的看向姥姥。 夏渺渺无奈:“妈,你吃饭吧,她就早上待了一会,知道谁呀,这样说无非是为了哄夏宇高兴,你也跟着起哄。” 我这不是怕儿子娶不到媳妇:“松璟呢!”松璟也不是外人,但除了要上学的尚尚开吃了,其他人还是等着他一起用。 夏宇觉得没什么,拿起筷子要吃。 夏妈妈无情的敲在他手上:“你姐跟我说你谈恋爱了。” 夏宇瞬间看向大姐。 夏渺渺无辜的回视,我可什么都没说。 夏宇不担心大姐说了,是担心母亲的态度,要说多担心也不尽然,无非就是他妈妈不同意,大喊大叫一段时间,她又不是没听过,但傅庆听了心里多不好受,以后婆媳关系也会有隔阂,他希望母亲接受了,再把她带回来:“我都多大了,谈恋爱有什么,小鱼还结婚了呢。” 束松璟很快搭理整齐,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的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不好意思,来晚了。” “哪有,也没有事,正好说会话。” 饭菜很快上桌,夏家习惯了何木安气场,对束松璟在场没有任何不适:“谈恋爱是没什么,你谈的那是谁,我看跟你姐一样大了!” 夏渺渺先不干了:“妈,都说了好几回了,别拿我年龄说事,我大怎么了,那也是地球自转的结果,关我什么事。” “行了,行了,你给我住嘴。”转头又看向夏宇:“妈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也谈个跟你差不多的,你说你——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你——” “女人还比男人耐活呢。” 夏妈妈对打女儿戳锅的行为十分懊恼,无声的指责了她一眼。 夏宇对小姐笑笑,反驳道:“这么说您老是看出来,对,就是她,我喜欢她,而且只喜欢她,你打算和她结婚,你不用再给我介绍女朋友了,你介绍了我也不会去。” 夏妈妈瞬间看向束松璟:“你看看他,从来都是这样,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把年纪又是空姐,我就不信二宇能斗得过她,小束你平时见的多,你给他讲讲那些女人有多乱,别傻乎乎被人骗了还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最喜欢找你们这些老实巴交,又好骗的人金盆洗手,就二宇傻,他这傻样,替人背了锅还不知道呢,小束呀,你可要多替伯母看着他呀。” 夏宇顿时不高兴了:“妈,你说什么呢!人家庆儿——” 束松璟打断他道:“伯母,我知道,我一定会看着他的,傅庆儿是吧,想不到伯母也见到了,那位大姐长的不错吧。” “哼,长的好有什么用,招蜂引蝶。” 束松璟立即附和:“伯母说的对,长得漂亮的女孩子都招人喜欢。” 夏宇闻言就要跟束松璟干仗。 束松璟看都不看他一眼:“伯母应该还挺说她的名字,就是夏宇刚进华航实习的时候,伯母忘了吗,就是那位帮夏宇说话,夏宇才没有被刷下来的女高管,就是她。” 夏妈妈闻言,所有打算说的话都噎在嗓子里顶的她心肺翻转,当年微末时,人家拉夏宇一把,她们家现在不同了,就反过来说人家长道人家短,夏妈妈脸皮再厚,在外人面前也没有这个脸皮:“是……是她呀……” “是她,当初我也是通过她见的郑总,实习的事才定了下来,就夏宇这性格在部门里能不被人排挤,听说当事出了不少力,心思挺好的,对夏宇颇为照顾。” “是……是这样呀,那人家对夏宇恩情挺重的……” 夏渺渺见老妈说的那样勉强,开口道:“可不是,那时候夏宇能留任华航对咱家来说是多大的事,人家傅庆是出了大力了,换句话说人家对夏家有恩,如果不是她,束松璟去哪里找人,说不定夏宇就不能留任了,就算后来可以通过木安进去,让别人一说也是走后门进去的,好说不好听,对夏宇将来发展也不好,束松璟,你说是不是。”别说没有傅庆儿,就是束松璟当初走的关系,就不见得有傅庆儿什么事,不得不说人家束松璟就是会说话。 哎,以前总觉得人家私生活混乱怕他带坏了夏宇,现在看人家为了夏宇的婚事挺用心的,不禁觉得自己这些年对他的偏见有些对不住人家,人家不就是私生活放的开些,那也是人家有本钱,再说有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谁又知道人家的婚事模式是这样的。 夏渺渺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吃,松璟尝尝这个,小查的新手艺。” “谢谢大姐。” 夏妈妈被说无言以对,心里也明镜似的,人家傅庆儿当初可没有看不起她儿子,就算人家当初就抱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对那时候的夏家来说,也是攀了傅庆的高枝。 夏妈妈就是觉得现在日子好了,每毛病她都想挑出别人三分毛病,更像自家儿女嫁的最好,娶的最好,最不济也不能让那些靠着大女婿生活的亲戚们比下去,丢不丢她的人。 陆家那要学历没学历要模样没模样的傻小子都能娶到裴颜那样的姑娘,她家夏宇要什么有什么当然要娶更好的,跟年轻的、更漂亮的。 夏渺渺太了解自家妈,太立即家里这些三姑六姨的小心思,有时候颇让你哭笑不得:“傅庆是飞国际航线的,人家会好几国外语,学历比你宝贝儿子还高,真正才貌双全的女精英。” 夏尚尚默默的下了餐桌,上学去了。 夏妈妈惊异道:“会说外语呀?!”会说外语就是了不得的事,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个都从双语教起,学校老贵了,如果儿媳妇就会说,能省不少钱呢!而且有本事的儿媳妇,总比只长得好看,在舞台上扭呀扭的好多了,裴颜可是拍过吻戏的,露了大半个肩,哎呀——简直—— 夏渺渺目送女儿出了门,再回过头看母亲,看她老人家的脸色,不定脑补出几部大戏了,看情况应该都是好事。 夏宇感激的看兄弟和大姐一眼,尤其为刚才误会兄弟不应该。 束松璟不理他:少来马后炮,爷不差这一个。 …… 夏宇开车送束松璟回公司的路上全程带笑、殷勤备至,对他老人家关键时刻仗义凌然时买账,大姐说的再好听在老妈心里,都有见识浅薄的危险,束松璟就不一样了,他说好就是真的好,是专业的束总眼光。 束松璟被他笑的烦,拉长副驾驶位,仰躺着养神,昨晚某人起来又吐又闹,没有睡好。 束松璟朦胧间,手机响了,不想接。 夏宇用胳膊推推他:“手机。” 束松璟不动,当没听见铃声。 “喂,你赶紧的,万一有什么事呢。” 束松璟依然不动,和煦的空调风吹着,灼热的人就在旁边,迷迷糊糊的状态,让他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你真是,万一有什么事你找谁哭去。”夏宇趁红灯,转身翻开他的上衣,从他里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喂。”这不是第一次了,两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手机另一端的人愣了一下,继而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清爽如风:“……是束总的手机吗?” 夏宇看像瘫软成泥的男人一眼,神色全是不赞同,但依然礼貌道:“束总在开会。” 束松璟闻言大概猜到是什么人了,也没有不好意思,依旧懒洋洋的躺着。 夏宇帮他把手机放回去,车子继续上路,他认识束松璟的时候束松璟就这样,男朋友、女朋友都有,他不是不认同,这种事既然古往今来都有市场,一定有它独到的地方,他只是不准自己接触,从小到大,他就抵御诱惑的能力比别人强——因为穷到消费不起,消费起的时候已经有了自制力。 “到了,下车。” 再睡一会…… “你员工来了——” 束松璟忍不住一笑,很想提醒这个白痴,你今天开的你姐夫的车,你姐夫的车不单防窥还防弹! 算了,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束松璟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推开门下车,又是不苟言笑、风姿俊朗的束松璟。下午三点,他要带领他的团队决策市区的民心河。 夏宇看他进去后,脸上立即露出热恋的人才会有的甜腻表情,拿出手机给傅庆打电话,口吻前所未有的带着男人的阳光气,还有男人恋爱后对女人的宠爱,如果现在有熟悉他的在场,说不定因为他man到不正常的样子侧目他一百遍,所以他不当着家里人的面给傅庆打电话。 “对不起,昨天让你自己回去的。” 另一边,傅庆儿穿着到大腿的连身睡衣,栗色的波浪长发垂下,漂亮精致的五官因为收到心爱小男朋友的电话,神色飞扬、性感美艳:“你那么忙,我又不是不会开车,还用你送。对了,昨天喝成那样,头疼不疼。” 傅庆儿把手机放下扩音放在茶几上,素白的手提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杯茶。 夏宇不自觉的摸摸头,心里受用庆儿的关心:“不疼……就是……想你了……”说完没有像刚开始两人说情话时那样不好意思,坦荡真诚,真切思念她了。 傅庆儿忍不住笑了,虽然过了期待爱情的年纪,也不会为了谁一句‘爱你’或等待,感动的失去自己,但面对比自己小一些又笨拙真诚的男朋友,傅庆儿还是很感动,能用心感受他的真心。 傅庆儿的声音也不禁放柔了几分:“我也想你——” 夏宇顿时满血复活,宿醉又开了一个多小时送松璟的疲劳瞬间一扫而空,慢脑子都是庆儿姐的那句‘想他’,激动的像所有第一次恋爱奔着天长地久的小伙子一样:“我现在去看你!”说着已经迫不急的发动了车子。 几十米高的窗后,因为车子的离开,转身去处理公务。 傅庆儿有些不赞同,急忙道:“你开过来很远的,好不容易请假休息几天,别过来了,又不是见不到,明天你想不回来都不行,在家多陪陪阿姨。”可能年长,对他,下意识的就会为他着想,担心他开车会累,酒醒后是不是头疼,适不适合开车。 夏宇戴上耳机:“我就在市区,一会就到了,你等我。” “你在市区做什么?” “送松璟上班。” 傅庆儿点头:“那好,你过来吧,开车小心点。”末了又羞涩的加了句:“我会担心的……” 545歹毒的心思 傅庆儿真担心他,不是说来让对方高兴,像所有母亲嘱咐自己的孩子一样。 傅庆儿喜欢夏宇,但不是年轻人纯碎的喜欢,是撮合了岁月沉淀后的郑重承若,如果两人在一起,不会因为爱情不如意争吵,不会因为婚后不是希望的模样有错差,不会因为夏宇一个错误就否定他的全部。 傅庆儿这个年级,爱情更多的是相互扶持的一路相守,彼此包容、相互磨合,无论好的不好的通通接受,彼此给与彼此约束,让彼此相携一生。 在这场爱情里,傅庆儿对夏宇,注定自己是付出更多的一方,她的心思爱情多一分,也郑重几分。 她不会去怀疑束松璟的喜好,会不会波及夏宇,就算有一天波及了,她也会与夏宇共同面对,婚姻不只要承担爱情中的甜蜜,还有彼此对彼此的照顾和能挽救时绝不妥协的放弃。 束松璟也好,任何人也罢,她不疑虑也不干涉,因为相信他。 夏宇心中激动不已,如果不是在车里他能高兴的跳起来,有什么比你爱的人在关心你,更令人愉快的。 夏宇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指轻快的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连周围无趣的街景、考验耐心的红利灯都变得可爱起来。 当初闷头学习,有点学傻了的自律男人。说自律是好听的,用束松璟的话就是没有犯错的成本,干脆什么错都不犯的傻子。 但再傻白的人也出社会几年,有了顺遂的心事,追到了想都没想过的女神,在他眼里,他的世界现在是彩色的,虽然没有粉色的泡泡般甜腻,但确实彩色相片,有了新的色彩。 傅庆儿打开门,波浪如瀑的长发蓬松的落在胸前,穿着孩子气的半袖连身睡衣,对着他温柔小意的笑。 夏宇立即血液上涌,乱七八糟的想法立即打乱他向来顾忌的理智。 傅庆儿看着他那傻样就想笑,忍不住把他拽进来,揽住他秀逗的脑袋,吻上可爱男朋友的唇角—— 两人已经私下交往两个多月了,傅庆儿也不是保守的人,没有遇到夏宇的时候她也谈过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恋爱,而且这种事,她年长,主动一些也没什么。 在夏宇吻下来的时候,傅庆儿踮起脚尖,热情的回应他,勾的血气方刚的夏宇呼吸深重…… 时间长的很,她可以教他更多…… …… 夏妈妈见儿子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不禁有些抱怨束松璟,手里的插花也不像玩了:“他又不是没有司机,非让二宇送他……” 夏渺渺提着很重的水管往外走,她妈就那样,千好万好,她家最好,随便低估都是轻的,不当着人家束松璟说就行了,她也知道她妈的性格,懒得小题大做。 夏渺渺穿着运动衣裤,把胶皮管连上后院的水龙头上,身上套着防水的大围裙,脚上穿着靴子,一手拿着洒水管,一手转着开关,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抱怨百米长的胶皮管重要:“胳膊都要断了,累死我了。” 耳机里传来男人厚重无波的声音:“三十多斤,自然重,让下面的人做不是一样。” 夏渺渺绕开缠绕的地方:“我妈这是折腾我呢,嫌我没有向着她说话,非要我亲自弄。”所以现在夏渺渺任命的在后院帮她妈妈浇成片的花,水花洒下来,清凉的冷意降低了些夏日的焦躁,生出悠然的田园心境来。 夏渺渺忍不住笑道:“你说我对着她娇贵的兰花冲下去,给她冲的七零八落,我妈一会儿会不会做地上唱作俱佳的骂我。” “你想多了,妈会你让你再给她买一院子心的。” 夏渺渺笑着;“想的美,不过说真的,想不到我妈挺有养花的天赋,你看她把这些花草照顾的真好,牡丹现在还开着,就说这盆兰花,我看着它都体弱,竟然无端有着茂盛只感,不比咱家让人照顾出来的差,我看我妈可以应聘职业园丁了。” “是吗。”何木安站在窗口,望着床位白雪皑皑的世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神色温和的凝视前方,在谋长的会议中途休息中,能静静的听会她说话,便不那么沉闷了。 夏渺渺哈哈一笑,自己把自己逗的瞎乐:“当然不是!你见过有园丁要把兰花移栽到院子里想培养成苍天大树的吗!”她妈是要笑死她了。 何木安嘴角的笑意也扩大了一点,站在异地冰封世界会议室楼内,无端温暖起来。这里半个月前开始实行军事管制,极地边缘的风光目前没有一个游客,放目望去,是日积月累的白色凝成的冰山,让人不分不清是冰山成了山,还是山体上冰冻着百丈厚的雪。 何木安的声音依旧那样沉稳:“妈妈也是有想法的老太太。” “切,还想法,你岳母又不在,夸了也白夸。”夏渺渺拧上开关,托着沉重的管道往前移,明明给她安装了自动洒水,却要这样折腾她,要不是好久没做,觉得也挺有意思,才不出来。 夏渺渺手里忙着就忘了说话。 何木安久等不到,还是等着,听着听筒里杂乱的声音,神色依旧,但感觉夏渺渺估计是快忘了她,提醒道:“我不在这半个月,记得督促尚尚,麻烦你多照顾她了。” 夏渺渺的确快把他忘了,刚才皮管打结,忙完,还没有想起他来,:“知道了,我会看着尚尚的,对她那么好,她现在都不看你一眼,你理她做什么,没良心的小东西。” 何木安的声音很稳很慢:“她还小,长大就好了。”那次的事吓到她了,她会想疏远他,何木安一点也不意外。 “走了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已经打两个电话关照你女儿了。”夏渺渺语气颇有些怨念,本来嘛,她怎么说也该是第一位,现在看来她明显就是顺便的:“放心吧,我会像你盯着她一样盯着她的。” “也不用盯着,她很自觉,你记得她完成既定的量后给她鼓励、认可就行。”何木安想到什么,郑重道:“不用扑上去用行动,一个目光一个不动声色的肯定效果更好。” “你回来好了,你戏多。还一个眼神,你先给我一个眼神我学学。” 何木安想了想,突然十分认真道:“你不用了,我定点跟她视频。” “你想否定谁的智商,信不信我用水冲你。” “你现在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何木安声音低沉,没有起伏,丝毫听不出是会议空隙时想念另一国度的她挤时间打过去的。 夏渺渺声音轻快:“不跟你扯了,一会还要确定明天的菜单,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的点,尤其小心各种姑娘。” …… 夏小鱼三天回门是场大宴,只能比新婚更精致不会更次。 碍于邢家的家庭性质,何木安出国回不来,夏家怎么数也数不出能和邢家地位上相等的亲眷,夏妈妈最后只得厚着脸皮,好像没有说过嫌人家让她儿子送一样,让夏宇把昨天送走的束松璟再请回来充场面。 “我看看他今天忙不忙。”夏宇不是很在乎表面上的‘平等’,现在两家是一家人,哪有谁家非把谁家比下去的,何况回门宴就是家宴,家宴上搞这些,又意思吗。 夏宇头口应着,没有打电话的意思,两个人安安稳稳、实实在在的过日子才是正经事。等一会老妈问的时候就说束松璟没时间,束松璟又不是放着给他们家用的,想什么时候借就什么时候有。不打。 夏渺渺今天是一件宝蓝色的立领镶珠旗袍,发髻挽起,没有装饰,只在手腕上戴了一枚碧绿如水洗的玉镯,简单、端庄。转手把小儿子交给何叔后,便下楼帮夏妈妈核对最后的安排去了。 夏妈妈看看时间,早上九点半,夏爸爸正在整理裤口上的折痕,差不多亲家快送女儿回来了。 夏妈妈骤然看向从厨房出来的小儿子:“二宇,松璟呢,说什么时候过来?” “束松璟没有时间。”夏宇说的干净利落,根本不把事当事。 夏妈妈顿时急了:“啊!这可怎么办,怎么没有时间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夏宇见老妈急的不是地方,开口道:“妈,这有什么,不是由我和我姐,再说了,家宴你让他过来做什么。”嘴上这样说就是安抚自家妈,心里没有这样想,束松璟是他兄弟,自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你懂什么!”夏妈妈急了:“你忍心让你爸招待客人!”大女婿那是推不掉,这些‘小’一些的亲戚,当然不能委屈她老伴。 她和夏爸爸就是普通的劳动人民,见的都是左邻右舍,日子过的好的,是能骑电动车还找夏爸爸修的好心人。所以不想搭理那些资本家。 说她们没有见过世面也好、拿不出手也好,反正不想跟他们碰杯喝酒就是不想,她可不想自己老伴委屈自己!夏爸爸在夏妈妈心里可比几个孩子重要多了:“姓束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不满意了就又成姓束的了。 夏宇一时语塞,再看看一帮憨厚朴实的老爸让老妈少说一句时开裂的手指,粗短、生满老茧。 头发虽然被染成了黑色,穿的也精神了一些,但长期劳作,与各种机油打交道,指缝带着洗不净的黑,深裂的指纹也是粗糙的黑色,脸色不像他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丝气质。 但那又如何,这是他们的父亲,一直在用尽有的能力撑起家的父亲。 如果老妈嫌老爸拿不出手他是绝对不会认的,打死他也要让他老爸堂堂正正的坐主位。 但如果是让父亲舒适一些,不用这么大年级还绞尽脑汁的应付亲家的桌面客套,学习不熟悉的客套,不用老人家尽量不娴熟的应对那些人,唯恐做的不好,夏宇是绝对答应的。 而且他理解父亲的不自在,就像他们一起对上来吃饭的何木安一样,不是觉得低他一筹,毕竟他们家不真求他什么,但就是会不习惯,不自在。 夏爸爸不紧不慢的声音还没有停:“……你这人真是,用到着小束的时候就一口一口松璟的叫,用不着了就是姓束的,谁没有点事。束松璟多大的公司,人多忙,是给你放着让你随传随到的吗,别不拿孩子的朋友当孩子,人家也是爹妈宠着……” 夏宇已经闪身去了阳台给束松璟打电话,都这个时间了,不确定能请他过来,毕竟松璟最近挺忙,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了过去。 束松璟接到电话,听着里面咋咋呼呼的声音时,人正在去异地开会的路上,车刚上高速,司机目不斜视。 夏宇说完,见手机里久久没有人回话,不禁怀疑刚才是不是接通了,莫非是幻听:“喂?喂!——喂——松璟?喂——喂喂——” 束松璟想说喂你个神经病!他是传呼机吗!随时传都有时间! 束松璟心思烦躁的压下想踹车的欲望,眉头皱成喜马拉雅山,还要任命看看时间,将近十点! 很好!非常好!以他现在的身价,不提前三四天预约就腾不出时间的行程,他很想让夏宇去吃屎!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喂,喂,信号不好吗?喂……断了吗?还是进电梯了……”完全不知道好友‘歹毒’的心思。 546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喂——”夏宇就想挂了重新打,里面传出了,四十分钟到,还冷冷的询问他会不会耽误事,如果时间差太大,就不去了,免得不好。 夏宇怎么会觉得‘不好’,他绝对非常好,而且他已经想好绝好的对策,保证客人来了松璟再来也合情合理,忍不住语气轻快、得意:“你来的时候买一瓶好酒,什么八二、九三要不然你们很流行的窖藏酒坛也行,你要是比他们来的晚,我就说你特意出去买酒了,完不完美!” 完美!非常完美!您老是谁呀,想出的注意都是王者级别的!他还能再搭上一瓶酒,谁说夏宇蠢的!这智商分分钟碾压大多数人。 夏宇觉得搞定,才想起亲兄弟明算账来:“放心,钱我出,一会我转——” “不用。”高速路上的车已经下了路口,准备在市道内,转头往回走:“我当救济灾民了。” 哈哈!“那你多救济点,我还差一套房子,你看送我哪栋合适?不闹了,快点来,就等你了,谢了兄弟,大救星。”说了几句谄媚的好话后兴奋的挂了电话。 挂了!他说可以挂了吗!束松璟看着嘟嘟嘟的手机!tm觉得自己真不值钱!他为什么要回去!他就不问问他在哪,堵不堵车,让他展现一下自己的‘牺牲’! 束松璟无奈的靠在真皮座椅上,他也是被传染了傻气,答应夏宇做什么,夏家又不真需要他。 夏家人才济济不差他一个!别说邢家那样的,就是来一对邢家那样的也不敢没有眼色的开罪夏家! 何况有夏渺渺在,夏宇的担心就像秃子头上的狮子,没有必要,以邢家人的眼色,只会绕着夏爸爸不停找话题,死脑细胞的绝对是对方,轮的到他显示存在感。 何况他去就是打自己的脸,是把自己当盘菜!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嘲笑死束氏自大的嘴脸! 不过是他多虑了,人们只会觉得他为了讨好何家无所不用其极,回门宴也要上赶着出席!不是没吃过酒席是什么! 束松璟想强硬的吩咐司机调头,继续去外省,但最后只是把头转向窗外,爱怎么样怎么样! …… 束松璟说四十分钟,二十八分钟就到了,一身西装,器宇轩昂,展现着贵族公子的气质,瞬间把在家的夏宇比成了高大修长的邻家大哥。 束松璟礼貌的带着夏宇不负责的说过的各种酒,可能连何家酒窖的门槛都及不上,也只有夏宇说的出来。 夏妈妈坐着‘小五’早已迎了上去:“松璟快进来,一路上辛苦了,可是麻烦你了,这孩子非要让你来,没有你在,他呀还不自在呢!你看你客气的,来就来,还拿东西。” 夏渺渺见状无奈的摇头,出卖她儿子好不心虚呀:“小束来了,里面坐,真是麻烦你了,夏宇这孩子也是,还给你打电话,这不是给你找事吗。” 束松璟十分客气:“哪里,夏宇能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姐和伯父伯母可别嫌我烦。” 夏妈妈赶紧接了话:“怎么会,喜欢还来不及呢。” 夏渺渺心里对束松璟的印象更好了,目前说的时候她也没在意,跟夏宇印象一样,估计他有事不会过来,想不到人家就来了。 这束松璟人就是好,以前的时候照顾夏宇,现在也不怕人说闲话,一样的心思正,哎,就是私生活太放飞,否则真是个没得挑的好孩子。 …… 夏小鱼神色哪有一点娇羞,满脸都是新妇的开心得意,还有点我结婚了我是大人的自我感觉良好,叫起公公婆婆一口一个爸妈,非常亲。 夏渺渺见她如此微微点头,刚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难免有想把对方压一头的想法,尤其邢家的家庭,她就怕小鱼为了不让邢家看不起她,过分的心里夸大她自己的家世。 看来并没有,这样就好,初期的磨合就不会差了,也容易讨人喜欢。 夏小鱼满脸高兴,见了束松璟一口一个束哥哥,尤其觉得给她长脸,连对着一向不对付的夏宇也多了几分真诚的笑脸。 夏宇可不是给她做脸的,若是以往可能刺她几句,看不上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可能也知道妹妹结婚了,再是一家人,也不是在家里随时让他看不顺眼的小鱼了,这时候看小鱼也不觉得她某些做派不顺眼了。 夏宇甚至还陪着和夏小鱼说了几句违心的大话,给小鱼长脸,比如顺着小鱼那句,‘我哥还不是想升职就升职,我哥这次没动地方是为了多积累经验。’ 这句话若放在以前,夏宇会让她闭嘴,此时此刻,含蓄的点点头,没有一点妹妹仗着关系说大话不要脸面的羞愧。 夏妈妈就是那样感觉儿子的,觉得女儿说的没错,满脸带笑的点头,也跟着把华航自己家的东西一样,说了两句孩子们还小,再练练好。 夏爸爸老实不假,这时候也盲目的相信着儿子的本市。 束松璟看来小鱼说的是事实,没什么不妥。 夏渺渺看着满桌人,心里叹口气,以前是邢小行想什么说什么,他们觉得人家不靠谱;现在轮到小鱼说大话,一个个听到到乐呵了。 夏小鱼看着一家人因为她坐在一起,心里别提多高兴,前些年的阴影似乎也烟消云散,活泼开朗更胜从前。 夏妈妈看着邢妈妈那通身的气度,笑起来浅浅的资本家小姐气息,非常能衬出她气质的披风,跟她这种半路出家的气质一点也不一样。 夏妈妈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觉得自己低了对方一等,就等于女儿也低了对方一等,怕自家小鱼不够本事,让亲家慢待了,骤然开口道:“别说我家夏宇了,当初小鱼也在华航做,还是经理呢,配着专门的秘书、司机,那排场,比夏宇强多了。 就是小鱼心实在,人也小,觉得自己年轻,非说压不住阵,硬是不在华航做了,又跑去敏行当什么站门经理,你说这孩子实在不实在。”说完无不得意,别以为我女儿只是礼仪就看不起我女儿,我女儿那也是相当经理就当讲理,想换工作就换工作,想进哪家企业就进哪家企业的,你家行吗! 夏渺渺见母亲把曾经那件事说的这样大义凌然,也是没边了,不过在场的人都不会这时候拆她的谎言,微笑的表示支持她老人家的言论。 邢家父母立即表示了佩服,能娶到小鱼是他们儿子的荣幸。 不管心里是真佩服还是假佩服,邢家都给足了亲家面子。 邢家大哥在工作上接触过束松璟,虽然他们是小生意,不是每次都能经过堂堂束总的金笔,但有小鱼结婚那天的接触,这时候也算半个熟人。 邢家大哥也难得放开商业竞争那一套,跟这位下一代的商业老秀,攀谈起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 在夏渺渺看来,人束松璟来陪着喝两杯酒就完成任务了,这种酒桌上找生意的事,他要不是不赞成或者觉得邢家不合适,以他身经百战的酒场经验,不是彼此面子的混淆过去也轻而易举。 但夏渺渺听着听着,便听出束松璟是真的在给邢家哥哥出谋划策,看两人突然严肃下来的状态,项目可行度不低,两人还约了下次再谈。 夏渺渺对束松璟微微一笑。 束松璟微不可查立即递上恭敬的眼神表示收到。 夏渺渺不觉得对方是看在木安的面子上,只是觉得束松璟这孩子不错,以他们家和束松璟的关心,以束家他这一点能和何木安坐到桌子上的地位,这不用是手段讨好谁,所以束松璟做了,只能是人家看重朋友,交友认真。 夏渺渺觉得夏宇交朋友这点不错,虽然朋友不多,但都心成:“都别单吃菜呀,喝一杯,咱们祝他们小两口和和美美、永远能这么没心没肺——” 夏小鱼立即娇嗔道:“姐,我哪有没心没肺,人家好着呢。” 惹得全桌的人都笑了。 邢妈妈温婉道:“是你好着,你和小行都好着。” 桌上又是一阵笑意。 回门宴在热闹的气氛里结束。 送走了邢家人,夏宇陪着束松璟往别墅区外走,司机开着车慢慢的跟在十米开外。 束松璟也不怕人看到,拎着外套搭在肩上,领口的扣子开着,露出年轻人半截脖颈,带着午后闲散的慵懒随意。 夏宇的衣襟什么时候都扣着严实,即便是六月过后的天气,他也没有在客人走后有什么不一样,死板的刻板,就是这样刻板的人,一路走来时接了个电话后,脸颊泛着春意盎然的燥红。 束松璟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夏宇哪里是送他,再说他有资格让堂堂夏大少爷送吗,夏宇是为了打电话随口跟夏妈妈说的谎。 束松璟觉得自己也是贱!为什么就真走上了!他跟他生一句话的闷气,他能知道什么,凭白又添新的闷气。 束松璟语气冷冷淡淡的:“说什么了脸红成那样,不是还没开过荤?” 夏宇立即反驳:“哪有……”说完觉得不对,撇开头有些不好意,但眼里都是光:“谁没有开过!” 束松璟那个日了狗了的内心呀!很想把肩上的衣服扔地上使劲踩两脚!“呵,怎么告别第一次了。” 夏宇羞愤中带着甜蜜,还有跟朋友分享人生经历的嘚瑟:“说的好像你没有过一样,你都百十来次了,我有没有笑话过你。”说着哥两好的揽上束松璟的肩。 束松璟随脚把他踢开:“热。”心里一点没有‘吾家儿郎初长成的骄傲’。 “热什么热,心静自然凉。”说着又凑了上去,长胳膊揽上,以两人相等的身高,刚刚好,夏宇神色更加神采飞扬:“我打算下个月跟她求婚,只是买枚戒指是不是太俗了。” 束松璟没有再踢开他,任他死皮赖脸的靠过来,散发着烦躁的灼热:“哼,你倒是负责,吃过就结婚,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想法,结过婚的人太多了,轮得到你。”讽刺傅庆不干净。 “束松璟!我是认真的!” 束松璟看他那样,说了也后悔,知道什么事不能开玩笑,刚才是忍不住想刺他:“叫唤什么,开个玩笑,我看我也没什么地位了,玩笑都要看你老婆脸色,也是你有了老婆,我就是墙根的草。我还不能感慨一下我直线下滑的地位。” 夏宇友好的拍拍兄弟的肩:“看你说的,朋友如手足,你地位永远不变。” “手足没了也得穿衣服。”束松璟就事论事。 夏宇想想:“哎呀,你说的对。” 对!你!个!头:“小鱼刚结婚你就求婚,你家今天也不嫌喜事太多,我告诉你,我今天有两项入不敷出的投资,没钱包红包。” 夏宇立即道:“什么投资,差的多吗,我那里还有十万。” 束松璟想上车了!十万还不够那瓶八二:“挺会持家呀,都有存款了。”语气讽刺。 547再动一下 夏宇也理解他为什么那种口气,他工作三年多点,还要算上实习期,家里的开销,他的开销,就是他现在开的那辆车,也比他三年多的工资加起来高,所以他的存款是有水分的,但如果不是大姐非要给他那辆车,他也是不会买的,所以他的存款还还是那个数,绝对是他的存款,货真价实。 所以夏宇说的理直气壮:“反正都是我一点一点存的,我的工资。” 束松璟看他那样子,把他能耐的,伸出手。 “做什么?” “工资给我呀,十万,量小也是肉,我先吃着。” “我说你有意思吗,你真差那十万,也不怕塞住牙缝。” “我塞不塞牙缝关你什么事,我不嫌弃,你快点,再说了,我这是成全你的孝心,快点拿来。” 夏宇突然道:“今天天气真好。” 束松璟认真的看着他:“快点。” “灌木也很茂盛。” “快点。” 夏宇觉得他真是越来越没气度,全剩资本家的剥削,至二级掏掏裤子,没有,想起在上衣口袋里,不耐烦的把卡拍他手上:“拿去,拿去!看你没见过钱的样子。”、 对,是没见过这么薄的数量,还有眼色这样大众的银行卡。 夏宇看着他竟然真的拿走放在了口袋里,整个人顿时不好了,要说夏宇跟跟夏渺渺哪一点一样,那绝对是抠门,带着夏家穷苦过来的特有的抠门,觉得钱就是生命,钱就是水源,是空气,是阳光,是良心,钱就是——就是——“你真要呀!”他的存款呀!十万呀! 束松璟无辜的看着他:“不是你要给我的。” “我给你你就要!” “我不要你还不哭了。” 你要了我才会哭:“给我!” 束松璟把口袋捂住:“不给!” “给我!” “不给!” 夏宇抢了几次没有抢到,看束松璟真不打算给他的架势,也懒得跟他在大街上丢人,算了,算了,给了就给了:“你可给我拿好了,别随便乱放,回头你也别忘了,洗衣服的时候直接搅洗衣机了,你可一定要记得,回头我一个小时给你发一次信息提醒你。” “……”束松璟悲伤的发现,他在夏宇心里还不如这十万块重要,甚至他的智商也因为这点钱受到了质疑。 夏宇不敢再想自己的钱,想多了心会疼:“你说呀,我怎么求婚,太浪漫了是不是不好,我觉得她不喜欢电视上那样高调的,你觉得呢?” “是,年纪大的人都不喜欢。” “年纪大怎么了,你想找还找不到。我在家里用花摆个心形怎么样?这样既有情调又不会丢人。” 束松璟从嗓子里发出嘲笑:“感动过后还能随时上床——” “束松璟!” “我说你想这些有没有的有什么用,钱不是都在我这,你有买花的钱?!” 夏宇看他像看白痴:“我能为了你倾家荡产吗!我还有几千的生活费,再说马上就要发下个月工资了,花还是买的起的。” 束松璟立即把手伸出来:“拿来。” “什么?” “工资卡。” 夏宇立即放开揽在兄弟肩上的手,真切的考虑绝交的可能性:“你公司……不会……不会破……”那两个字在封建的夏宇看来不太吉利不没敢说出来。 “给不给?”束松璟看他像躲瘟疫就有气,爱滚远点就滚远点。 夏宇立即道:“没带在身上。” “行,回头拿给我。” “我说,你不是吧,你掉钱眼里了。” “替你存着娶老婆,放在银行里给别人花吗,十万块你也不啪傅庆笑死你,傅庆手里起码在你存款后面加个零,你也好意思拿出手,以后结婚了,你年龄比人家小,工资比人家低、你还要不要家庭地位、男子气概了。我给你拿着,回头给你分红。改天把工资卡给我,每个月给你剩两千伙食费。” “我还谈恋爱呢!” “多加一千。” 夏宇一万个不愿意,别人投资赚钱那是别人,他也知道现在的人有点钱都炒股或者投资,主张钱生钱,觉得钱放在银行就不值钱了。 但他不一样,他就喜欢钱放在银行了,就放在那里,不值钱了,他也想实实在在的看到,不贪图钱能生钱。 可看着束松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重要的是,束松璟是为了他的心,实在不好狗咬吕洞宾,让束松璟失望。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最终友情战胜了金钱,狠下心:他拿走就拿走了,大不了他从下个月开始接受所谓的家庭基金。 夏宇实在是需要存起来的钱让他有安全感!必要时也可以厚着脸皮接受姐夫和大姐的施舍。 束松璟怎么不知道他的脾气,但就是没有给他,让你买花!买狗尾巴草去吧! …… 夏渺渺难得在家,追在小弟后面问他感情的进展。 夏宇觉得还是大姐好,不像松璟,根本无法沟通,夏宇脸颊还带着红,腼腆的道:“挺好。” 夏渺渺笑了:“已经好上了。” 夏宇点点头,笑:“她挺好的。” “你对人家可要好点。”男人小总是不靠谱,不过有一点,就像年长的男人对小女朋友包容,年长的女人对小男朋友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不过的。只是前者少有人议论都觉得是应该的,后者总让人绝对女人唯恐得罪了小男朋友。 哪有那么多唯恐,心都是一样的,都是觉得他们小,忍不住就想让着想给最好的想多疼一点,哪有外人想的那么卑微:“你可别不懂事,人家傅庆是个好姑娘,你多努力点。回头别让人像养个孩子。” “姐,我好着呢!”夏宇怎么说也是男人,能对大姐这句话服气就怪了,在家事上他不反驳大姐,爱情上可不会,他将来结了婚就是家里的男人,是要给庆儿顶天的,怎么能让庆儿养他,他成什么了! 夏渺渺虚拍他一巴掌,为他这话笑的不行:“是,是,你好,全世界都该喜欢你!对了,傅庆的工作想动一动吗,总是飞,会不会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她们这种工种,再升一下就是坐办公室,她有什么想法?” 548锋芒尽敛 夏宇瞬间坐好,也不在床上摊着了,认真的看着大姐:“我管庆儿工作上的事好吗?我觉得庆儿姐挺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我插嘴了,庆儿会不会觉得我干涉她工作上的事,再说万一她要是喜欢飞,我一开口,会不会让她以为我不想她飞,打乱了她的梦想。” 夏渺渺笑看她老弟一眼,这孩子,还没有娶进门呢,就不敢得罪了,儿大不由娘呀,娶了弟妹后,她们这些人的地位就得向后挪一级:“你就是问问她,看她有什么想法,一般情况下工作久了会有想换工种的想法,再说对她来说还是升职,是好事。” 可。夏宇有些底气不足,庆儿还不一眼看出他靠他姐夫才能帮忙的,放在自己身上,如果他的事需要老丈人家帮忙,他肯定有心里负担。 夏渺渺多有心眼,一眼就看出了夏宇的顾虑:“这有什么,他是你姐夫,这点事还不能帮忙,要他做什么?”这一句纯碎是大话,用来说给夏宇听得:“你就跟她说,都是自家姐夫,当然要紧着自家人来,再说她工作挺好的,怎么就没有资格。” 夏宇看着大姐,目光不确定的闪动。 夏渺渺瞪他一眼:“别贼头贼脑的,你不希望她一直在地面上,不承担风险呀。” 夏宇闻言立即不干了:“我们的飞机绝对安全,我们都是……” “行了行了,你们飞机最好,雷电打上去都跟金身一样,你问问吧,如果她有想法,你跟我说,我找你姐夫说说。” 夏宇立即讨好的笑了:“谢谢大姐。” 夏渺渺笑笑,起身:“别跟我来这套,我先下去了,一会接了尚尚就会家,你回头跟妈好好说说傅庆的事,找个时间两家家长也坐在一起吃顿饭,把事情定下来,你是没什么,她可老大不小了,她不急她家里的人也不急吗,你躺着吧,我先走了……让你躺着,起来做什么……” …… 和风徐徐的霞光山一千八百米的平土运动场上,夏尚尚穿着运动装,山上清新的晚风从耳边吹过,舒适、微凉,比在闹区身心放松一百倍。 不过跑过休闲区看到老妈玩着手机坐在观众席,和迈着小短腿在背后追她的弟弟时。她老人家无声的叹口气。 以前没发现,现在一对比,觉得总之站在出口像一尊炮台一样瘆人的亲爸是多么的认真,至少比坐在看台玩手机的人顺眼多了。 夏尚尚跑完,又打了一套拳,才向母亲跑来,弟弟已经被抱走了:“妈,走了。” 夏渺渺“哦”了一声,眼睛没有离开手机,人也没有动一下,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按着——我又没有说别的,再说,我还不能不乐意了—— 夏尚尚耐心的再叫一遍:“妈——” 夏渺渺的起身,目光还在手上:“听见了,你要洗涑就先去吧。”手指快速的瞧着——何不才多大,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呢,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今天生了何不,明天就怀了,看我说一句,有了就生下来,你高不高兴!—— 夏尚尚翻个白眼:“你还没有给我东西呢!” 夏渺渺走下来,眼里闪着夺目的光,对着一本正经的小宝贝更上上前捏捏宝宝揉揉。 夏尚尚奋力挣脱她的怀抱,笑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运动完热的:“人家一身汗啦。”真是,以后嫌人家臭怎么办! 夏渺渺被尚尚可爱的样子逗的又挼搓了肉嘟嘟的小脸一会:“你就是一身泥,妈妈也喜欢。” 夏尚尚被妈妈热情的表白弄的目含娇嗔:“哎呀,你别总这样,人家都长大了。” “长大了还让妈妈陪你走回去。”手机叮咚一声,进了一条信息,夏渺渺忙着逗女儿没有回。 说起这个夏尚尚炸毛了:“那是陪吗!你改给我卡了,你还没有给我今天的分例。” 夏渺渺掐着她小脸笑话他:“还分例,你以为真是你赚来的,如果每天给自己做运动就能得这些好东西,我想你后面排着上万小朋友等着做这样的好事。” 夏尚尚一愣,然后又骄傲的哼她妈一声,‘愣’是突然觉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让她一直觉得靠自己劳动赚钱的行为变的好丢脸;哼她老妈,是觉得她妈总是戳破她的痛处,让她觉得自己好丢人。 夏渺渺就是故意的,还有点以前,老家长式的高高在上,喜欢打击孩子,谨防她们尾巴翘上天。 再说了,本来就是何木安的善意,是鼓励孩子的方式,是当爸爸的善意的好心,看她那嘚瑟的好像真能从何木安手里赚到自己人生的样子,一天天觉得自己就是了不起,自己不用靠看亲爸脸色也能过的很好,还能凭本事赚钱,哎呦,别笑死别人了。 在夏渺渺看来,她还不如以前傻不隆冬的时候招人喜欢。 更何况,不就是把她扔到不太平的战区转了一圈,见了些刺激的画面,惊悚了小孩子的心,就算是过激了,这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别人不救你,你就怨恨上或者说恐惧上不伸援手的人了。 是,夏渺渺也觉得木安不对,太急于求成了,她当时也心疼尚尚忍不住哭。 但就因为这样回来后对自己爸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敬重者,看着老爸因为你的态度,不得不适应你面前的那栋墙,很有感觉是不是! 可能夏尚尚没有这样转着歪的乌七八糟的心思,但她就是这样做了,至少在夏渺渺这个大人看来,尚尚就是矫情的不让何木安再靠近她、安慰她,以前对她的疼爱都疼狗身上去了! 当你是谁!说句严重的,以后孩子多了,有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夏渺渺现在打击她的自以为是都是轻的,可骨子里到底疼她,看不得小可爱被戳穿心思后的伤心,语言更不可能把想的说出来,使劲打击孩子。 要不然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动之以情的希望尚尚像以前一样亲近父亲,结果没有一点用,大概是表述的太温和,她还更‘冷静自傲’了:“哼我什么,我还能贪了你的,等你睡觉了再给你不一样。” “那能一样吗,现在给才有感觉……” 夏渺渺笑着看着她,伸手把何木安走时给他的十五张卡拿出一张,伸手摊开在她面前:“你想要什么感觉!自我成就感?还是……哇!跑一圈能赚一桶蜜,我好了不起!也不怕笑死别人,你问问你可信姐,她跑二十圈能赚一桶蜜吗。” 夏尚尚闻言指控的看妈妈一眼,再看看默首不吭声的可信,夏尚尚眼泪刷的一阵就下来了,抬脚向自己的私人领地跑去。 夏渺渺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跑什么!你多本事,天伦之乐都不让你爹享,拿人东西的时候都是给他面子!” 夏渺渺看着可信立即追上去,在原地站了一会见她跑到没影了,叹口气,哎,都是孽债,训斥了心疼,不训斥,气得慌,生孩子干什么,讨债一样的耗人心神。 手机响了。 夏渺渺不用看也能猜到是等不到回信的何木安,没敢说自己把他宝贝女儿气哭了,接起来,先发制人的把孩子他爸损了一顿。 但心里没有一点抵触生老三的意思,虽然一个个不省心。 夏渺渺不给自己告状,何木安在霞光时间晚上八点时还是得到了消息,拿着手机想了一回还是没有打给尚尚安慰,只是加快了会议进程。 同一时间,忙完了的束松璟给夏宇发了一条图片信息,一张他刚刚回办公室后特意放在办公桌上给他照的银行卡照片,发给夏宇让他缅怀一下。 果然,消息很快得到回应——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束松璟满意收起手机,拿上外套,通知司机楼下等着,他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 夏宇和傅庆在公司里很低调,两人工作中遇到了,也是多人中相视一眼,只一眼,便可以让夏宇一天浑身充满力量。 只一眼,夏宇的傻样就能让傅庆儿在忙碌中笑一天。 “傅姐,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最近常见你笑。”今年刚转正的小赵最活泼,唯几的新人中敢和傅庆开玩笑的。 “我哪天不高兴了。” “不一样,傅姐最近笑的尤其好看。”小赵歪着头看着她,满满胶原蛋白的脸透着逼人的青春活泼。 傅庆儿莞尔,促狭道:“恭维我也没有奖金,好了,列队,今天继续训练平衡感。” 七八个小姑娘立即各就各位,小赵中途还不忘调侃:“肯定是好事近了,只有爱恋能让女人美的那么绚丽,这些日子傅姐笑起来都快把我们比下去了。” “站队还管不住你的嘴,再说了,本姑奶奶不笑也能把你比下去。”傅庆儿又想起刚才夏宇的傻样,忍不住又想笑了,夏宇那个小青头,真是怎么看怎么逗乐,想不到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说是被他姐逼着练起来的。 傅庆儿想到昨晚回到宿舍,夏宇已经做好晚饭等她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又慢慢扬起,觉得能遇到他、等来他真好。 至于不再飞的事,傅庆儿眼底浮现一抹苦涩,和夏宇一样,她也有差不多的家事,不过比夏宇好的多,这些年她的工资陆续寄回去,给家里买了房,给弟弟结了婚,她手里也没有多少积蓄。 至少别人口里的几百万肯定没有,只有个四五十万的存款,就算买公司的福利房首付也还差一点,所以她想再飞一年,虽然和夏宇在一起不用再考虑这些问题,但年龄到了她这个时候,又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还是想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并不是觉得婚姻和老公不可靠,就是想有自己的家。 一个小时后形体课散场,年轻人在一起讨论的还是年轻人。夏宇没有结婚,背影又不错,永远是小姑娘讨论的焦点。 傅庆儿换下工装,见她们依旧聊的开心,仿佛谈谈男人都不用吃饭了,不禁笑笑:“姑娘们记得用餐,拜拜。” “拜拜傅妈妈。” 傅庆儿给她们一个又调皮的眼神,也不介意她们乱叫,是她不同意夏宇在公司公开的,否则以夏宇封建自大的男人性子,肯定嚷嚷的她们科室都知道。 不过想想刚才小姑娘对夏宇这个话题的热情劲儿,傅庆儿突然又想公开了,至少就算是意淫他也不会是别人的话题。 傅庆儿突然笑了:想不到这么大岁数了,她还吃上醋了。 这一幕正好被来接他下班的夏宇看到,顿时看呆了,庆儿好看,很好看,和小鱼不一样的舒朗睿智、锋芒尽敛的美。 ------题外话------ 看大家召唤,我在番外放一篇如果渺渺没有嫁给束松璟的番外,在十二初左右放。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美,耽美这条路,还是有一方不是g的情况下,呵呵,呵呵。哭的会是谁。 549它的错喽 翌日一早。 夏尚尚掀开鹅绒被,从宽大的床上起来,小脚丫踩在长毛地摊上,一路奔进浴室,洗涑、换衣服,梳两条简单的小发辫。然后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怯怯的下楼。 夏渺渺这一胎有些闹,恶心、乏力、人也没什么精神,偏偏还睡不着,就像不想学习的人有一根悬梁链吊着,让人无法安宁。 夏尚尚到底不怎么怕妈妈,至少和怕亲爸比起来,妈妈就不够看了,妈妈和高爸爸比起来,当人妈妈就凶悍了。 夏渺渺睡不着起的早,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夏渺渺又喝上了花生牛奶,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知道怀孕后只好这一口。 夏尚尚小心翼翼的磨蹭过来。试探性的喊:“妈妈早上好。”小心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夏渺渺嗯了一声,昨天的事已经抛到脑后,只是精神气不高。 尚尚本来就是试探妈妈,见妈妈好似没有生气,还跟她说话,立即嘟嘴道:“我没有想过对爸爸不好,是爸爸他……”吓人!很吓人的,夏尚尚想到被‘抛弃’的恐惧,现在提起来眼睛里还盈满害怕的泪水。 夏渺渺嗯了一声,没给女儿表演情怀的机会,本来她也不抱希望说服尚尚,就是当时看不惯她的小样子刺激她,但都是当妈的,刺激完了又觉得孩子只剩下可怜了,哪里还会再责怪她,只想着回头慢慢教,说不定就教好了。 尚尚骤然抬起头,有种自己准备了情绪,被人一拳挥过来,禁止表演的闷顿感,明明昨天…… 夏尚尚见妈妈兴致不高,不禁小心了三分:“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你爸不在家怪无聊的。” 夏尚尚不太能懂这句话,爸爸妈妈相爱,她能听懂字面意思,也不到理解‘相爱’是什么意思的地步,有些词,都是学会了,要慢慢才会懂:“哦。是挺没意思的……”其实完全感觉不到。 但已经回说照顾被人情绪的客气话了。 “你赶紧吃,司机等着了。”忍不住叹口气:“让你别跟来山上不听,上学多远。” “人家想多陪陪你吗。”甜言蜜语说来就来。 夏渺渺忍不住笑了,忽然就想到了‘撩完不负责’这句话。 “你笑什么?!” “你可爱呗。” …… “离半个月还有几天呢,也不打声招呼,不想让这些人去接你是不是。”夏渺渺洗涑完,穿着大花底色的真色睡衣,掀开被子躺进去,赤红带绿的素颜搭配,落在高女士手里也做了让人眼前一亮的风情:“你说说大两岁怎么了,看把彤彤笑的!”猛然盖上被子!好像被子跟她有仇! 何木安开完会,今天下午刚下飞机,没有回公司直接回来,正在小客厅的书桌旁开着电脑处理文件。 夏渺渺躺在薄薄的被子里,还有些不甘心:“先别说女大三抱金砖,对我弟来说,女人年龄大一些就是比小一些懂事,好像我弟就要找一个十七八岁的才附和他现在的胃口一样,他有什么胃口?什么才是他的胃口!得瑟的他!” “二宇如果找个十七八的,你找个什么?没毕业的?小学没毕业的,你也下的去嘴!” “彤彤就是有偏见,她跟小陈那事怎么样了?” “……” “小陈也是,他原配对不起他,又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那样那,好女人还是多的,反而是你们男人,专情、痴情的难找。不就是被伤了一下,还不打算过日了!” “都像你们那样想,哪还有你们男人的好日子过,一点都没有宽容的美德。” 何木安看她一眼,看她仰着头说的义愤填膺,想了想,没有开口,继续处理文件。 “我就不明白了,他想得到怎样的安慰才能把这件事过去,要不然就别跟彤彤好,彤彤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谈了几个都是二婚不说都有孩子——” “最让我生气的是,她找的这些一个比一个大,她还在那里说夏宇,我们夏宇也是有追求、有品位、有眼光,不是只看嫩的好不好。” “不跟你说了,说半天听不到声音,睡了!”夏渺渺带着怀孕后暴躁的情绪转身背对着他睡觉! 翻来覆去三分钟,又不高兴道:“你就不能把空调降下来!?” 何木安看眼桌上的温度计:“十九度。” “调到十度!” 何木安按了一下控制面板,调到十八度。 不一会,夏渺渺翻过身又起了话头:“我大姑家的小儿子,就是小鱼结婚的时候带着很漂亮老婆的那个,有印象吗?” 没印象。 “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人正闹腾呢,我表弟那么好脾气的人竟然也能闹起来,上次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姑挺喜欢她的,谁知道为什么,我大姑也问不出什么来,听我妈说一开始,我大姑向着表弟妹不想他们离,觉得丢人,后来两人打架时,表弟妹打的我弟脸上带了彩,我大姑就嚷嚷着必须让他们离!” “不过还没离成呢,女的不愿意,要分财产,我大姑那是什么人,一分不给,为这事现在闹的不可开交,天天找我妈哭,我妈能解决什么。你说说这都什么事,那天我看那姑娘挺好的,谁知道……所幸还没有孩子……” “说起孩子我就有气!我怀孕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怀孕了,非说我没有远见,说我挖政策墙角,人没有自己的主张,是你们家的生育机器,呵呵,机器,再说了,我跟机器长的像吗!像吗!”夏渺渺气的坐了起来:“你给我回话!像吗!?” “不像。” 夏渺渺又满意的躺回去:“我以后都不跟她们说话!绝交!没思想、没主见,人云亦云……” “回你的办公室工作去,关灯!” 何木安关了灯,摸上来。 夏渺渺心烦,类似孕期综合症,感觉他上来更烦了,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却压不住,掀开被子,摔摔打打的去客房睡了。 何木安茫然的在黑暗中叹口气,重新打开床头灯,靠在床边,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间被装修的很有格调的房间,在女主人的声音消失后,仿佛终于散完了说不尽的家长理短,带着它的男主人,重新恢复了它豪奢下的内敛。 550快要忘记的往事 何木安再傲气,这时候也不会让渺渺自己想开。 等了一会,何木安披上外套出来,下楼开了左侧客房的门。 一个枕头顺势砸过来,落在距离何木安六步开外的正前方:“出去!” 何木安神色不变的走进来,摸上去。 夏渺渺不高兴,起来踢了他两脚没有踢下去,生着闷气蒙上被子,背对着他睡觉。 半个小时后,何木安往她身边挪挪,把人圈在怀里。 一大早,夏尚尚穿戴整齐,梳着两条辫子下来,奇怪见客厅的壁橱方向的墙开着,房里的佣人各司其职,好似一点也不吃惊,夏尚尚对自己家的墙能打开也没有惊讶,她是好奇为什么打开了。 夏尚尚走过去,站在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不解,这是一件很小的厨房,甚至谈不上好看,还不如她以前和妈妈住时的厨房看着宽敞,她记事的时候妈妈工作已经不错,租的房子已经很有选择性。 何木安围着围裙、颠着平底锅看尚尚一眼:“起来了,早上好。” 尚尚漂亮的眼镜看爸爸一眼,茫然过后是全然的惊奇,她爸爸围着围裙做饭呢!她爸做饭呢!她爸可不是高爸爸,从不下厨的! 何木安翻出一颗荷包蛋,又打了一个进去,利落的打蛋动作,看着很有范,可惜欣赏的是个小孩子,没有痴迷,也没有崇拜,就是觉得…… 夏尚尚站在门边顿时有些扭捏,她那天……就是妈妈凶爸爸的那天后,就觉得亲爸应该、其实还是以前的亲爸,冲他发脾气、不听他的话他也不会打她,他只是习惯不怎么对她们笑而已。 亲爸也不常对妈妈笑,不笑不代表他生气,她就想也对亲爸态度随便一点,也许亲爸那时候放弃她像信姐说的为她好呢,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好。 妈妈那天说的话也有道理,可她还有一点不敢,就一点,但今天看包亲爸做饭,她突然就有点不一样,尤其她亲爸做饭——就更不一样了。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亲爸就不该做饭。 何木安回头看女儿一眼:“有事?”他对女儿的关系不强求,不单是他,很多与他关系不错的友人,儿女关系都类似上下级,并不是不亲近,而是尊重,这种关系方便管理,更好,儿女们亲则不逊,在亲子关系上他不慕任何人。 “没有……”尚尚瞬间跑开,蹬蹬蹬上楼找老妈,她需要有人壮胆,才敢进去看他爸做饭! 咦?没人:“我妈呢?” “大小姐,夫人在客……” 夏尚尚不等人说完,蹬蹬蹬又跑了下去,兴奋的踢了鞋子爬上床,摇晃她妈:“妈,妈,快起来!我爸亲自下厨还在一个破小厨房里!” 如果这话被查叔听到肯定不干,一定会跟大小姐念叨念叨这坐‘破’厨房不凡的出身。 不对是怀旧版本厨房的造价。 这间占地不大,看着都是从原来的小地方照搬过来的结构、款式、东西,其实不然,单墙体选用的泥土,就能从绿色土说道有机土特供土,战略安全土壤的重要性,从用料、做工,包括那真正的铁锅打磨出的怀旧痕迹,能让大小姐知道什么是低调到骨髓里的奢华。 现在找出一口不粘锅、铁元素加温后渗出量精准到毫克的铁锅那是什么技术,还有怀旧的琉璃台,做旧的年代感,比他现代感十足的厨房分毫不差。 夏渺渺一点也不稀罕,以前何木安还是愣小子的时候还给她做过面、温过奶,有什么稀罕的,灾难还差不多。 夏渺渺不想动,但突然坐起来:“你说什么?” 夏尚尚眼睛顿时亮了,妈妈也觉得有意思了吧:“我爸,我爸他做饭呢?!” 夏渺渺赶紧捧住女儿的小脸:“你可千万别吃!一会不管你爸给你说什么好话都不要吃知道吗?” “为什么!”夏尚尚不懂的看着老妈。 夏渺渺已经完全清醒,批了件薄衫感激下楼,千万别把厨房烧了,查叔要面子不好意思说他,他可别认为自己真诚大厨了。 夏渺渺急急忙忙往下走,看了眼没有任何异常的厨房,立即拢拢身上的披肩恢复了自己一家之主母的冷静。 夏尚尚站在壁橱边,喊她妈。 夏渺渺立即走过去,站在门口第一眼,便觉得时间仿佛倒回了十多年前,年少疏朗的何木安,叽叽喳喳的自己,还是那温暖的好年华,那最好的年级,谈着认为一定天长地久的恋爱。 何木安回头,要上系着俗不可耐的格子围裙。 十多年,再不变的容颜,也不一样了,比如他不是皱着眉非常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老子不下厨的理所当然样。 现在的何木安岁月沉淀,沉你捞都捞不上来,他嘴角不笑而安,比笑都让看着的人觉得有味道。 何木安目光扫向他脚下时,皱眉:“你没穿鞋。”拿着锅铲走过去,自然而然的把脚上的拖鞋拖到她脚边:“穿上。”走回去继续煎鸡蛋。 夏渺渺突然笑了,大夏天的在家也穿袜子,永远的独树一帜,就像永远宽广的肩膀,好像永远不会倒下、永远是她们的顶梁一样。 夏渺渺见他利落的打了一个蛋,不禁笑出了声,继而笑的止不住。 夏尚尚茫然的看着妈妈。 夏渺渺能不觉得好笑吗,以前这位爷爷是九级手残,被说打鸡蛋了,他知道鸡蛋长什么样子,全赖他吃过。 何木安不高兴了,娶个认识时间久的媳妇就这点不好,很多黑历史她信手拈来。 夏渺渺见他蹙眉,忍着不笑了,但因为怀孕后一直不好的心情今天出其的好,何大帝王做饭,能不好笑吗:“这里是你什么时候装的,挺怀旧呀?”夏渺渺眼睛调侃的盯着他,隔壁锁着不是还有一个。 何木安不搭理她,知道她嘚瑟上了,这也是他一直不露这些东西的原因,很多东西不摆出来,就是怕她狂的上天,没有几两肉就放不下她了,给她贴上翅膀这个家还不定要姓什么。 若不是看她怀孕了,情绪不好,他根本不会打开这道墙。 夏渺渺靠在墙边,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看着他:“怀念旧时光呀,我怎么记得某些人当事非常不喜欢我选的房子,差点没拎着行李走人呀!” 何木安当没听见,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里建了多少年了?不会我没有嫁给你的时候就有了吧?——”夏渺渺顿了一下,继而忍不住就乐了,笑的直不起腰来,平时装的正儿八经,原来这么闷骚。 这样怀念有她的曾经…… “妈妈!你笑什么!”夏尚尚没胆子冲她爸爸嚷,有胆子冲老妈嚷,急的跳脚。 “笑你爸,你知道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以为花生是长在树上,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夏渺渺说完笑的更开心了,就是想起两人的曾经,越想越觉的以前的何木安搞笑,你说他堂堂一个何木安,天天混在平民窟里是要干什么! 何木安也不纠正她,懒得跟没有常识的老婆一般见识,他五岁已经学的比她十八多了,花生只要不长在她傻老婆头上,他都不侧目。 何木安任她笑,整个家里也不会有人敢看他笑话,何木安端着煎好的荷包蛋从她身边走过:“吃饭。” “你还没解围裙呢,啊哈哈哈哈——”不行,受不了了,她终于明白鸭群里掉入一只白天鹅是什么感觉了。 夏尚尚觉得老爸好有趣呀,原来老爸小时候比她还笨,顿时觉得老爸高大的形象亲切很多。 何木安把盘子放下,站在餐桌旁看着渺渺:“我说过来吃饭。” 夏尚尚放松的心情顿时又绷了一下,她亲爸站在白色的欧式简约风的餐桌前,背后压重的装饰仿佛都不堪承受的烟消云散,只剩下她爸爸,巍峨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莫名让她出下头,心声崇拜。 夏渺渺毫不受影响,以前看多了他这样,在廉价的出租房里,一个考试会不及格的没有存在感的三五同学,天天拽的二五八万吗,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以至于夏渺渺对他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表情有很强的免疫力。 夏渺渺本想说要先洗涑,但想到他老人家亲自做了早餐,到底是先上桌了。 桌子上陆续摆上查家厨房出品的早餐,仿佛家里的男主人一早的忙碌不存在一样。 夏渺渺惊叹的看着眼前颇有卖相的煎荷包蛋,顿时点点头:“虽然有的糊了一点,但是相当有进步。”说着吃了一口。 何木安看似随意,但目光却都在她身上,想知道她喜不喜欢。 他承认,刚分手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手艺,有着他学会了渺渺就会回来的幼稚想法。 但结果是,他太忙,也善于管理自己的情绪,为了这一点‘小事’他便长时间扎进去出不来,不是他的风格,很块就调整好自己,不钻牛角尖了。 所以练习是时间不长,以后就算偶然想起她来,进去后也多半发呆,真下厨了也不追求味道, 做好了,也是直接扔垃圾桶。于是说是练手艺,不如说是一种情怀。 何木安觉得自己就是这么有立场,善于管理自己任何一种情绪,绝不沉迷,娶她当然也不算,只是凑巧遇到了,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不合适,还有孩子,过到一起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不往最好的结果发展。 何木安就是嘴硬的这样想,谁不服,撬开他脑袋试试! 夏渺渺吃下去,微微的自我肯定的点点头。 何木安顿时松了一口气,有种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豪情!做饭都能被他拿下!看渺渺以后还有什么话好说! 夏尚尚见状迫不及待的挑了一个一口咬下去,下一瞬,瞬间吐了出来:咸死了! 夏渺渺笑的趴在了桌上,拍着桌子笑话她宝贝女儿。 何木安脸顿时黑了,黑的想把渺渺塞保险箱里,按下一百年的保质期!眼不见心不烦! 夏尚尚猛灌了几口牛奶,拧着眉想抱怨吃下的‘炸弹’,抬起头看到亲爸严肃冷峻的脸,态度顿时蔫贬下去,什么都不敢说的,低头吃饭。 夏渺渺笑够了,用手指擦擦眼角笑出的泪,一看女儿就不行,她又不是面不改色的吃何木安煮的饭,面条卧鸡蛋从不放盐,也就是她在月子里时,吃过几次不说他,他就真以为自己是大厨了。 如果何木安手艺好,她会让小查跟着她们住吗?想到刚才何木安盯着她吃就有意思,当谁不知道,这么多年,都这么有意思:“不行,不行,不闹了,我先去洗涑,你们先吃。”说完放下筷子,哼着轻快的歌上楼去了,中途还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何木安的脸色像锅底刷过一样,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发布出来。 551这也行 何木安放下筷子!不想吃!他就不该好心,更不该用这种方式讨她高兴,这回好了,新仇旧恨全想起来了,得意的她! 何木安无奈的想起一早起来不就是为了讨她高兴,不管怎么说,目的达到了,虽然人丢的有点大。 算了,渺渺心情好,心情顺遂了,她高兴了就行,至于能不能吃,什么不能吃。 何木安拿过自己煎的蛋,一口一个开始吃。 夏尚尚嘴干的看着亲爸豪迈的动作,忍不住想提醒他喝口水,想吃盐一样多难受,但老爸的威仪日积月累的,她暂时不敢挑战,可,看着老爸又口渴,只好小心翼翼放下碗筷,下了座位:“爸爸我吃好了,去上学……再见……” 何木安尚算温和的“嗯。”了一声,渺渺不靠谱,不能迁怒孩子。 看着孩子撒腿跑了,何木安无叹口气,咽下口里的煎蛋,心想,与孩子不亲近了也有好处,至少不会这个时候跟她妈学。 夏渺渺下来,戳着盘子:“你做什么都吃了,也没给我留一个。” “……”吃空气去! 夏渺渺也不生气,挪到他身边,凑到他近处,得意的笑着道:“生气啦,挺好吃的,真的,不骗你。” 何木安不想理她,这件事她不笑他一年,算他不了解她! “哎呀,看你小气的。”夏渺渺眼角都带着和煦的笑意,做好,把餐巾展开放在腿上,眼睛亮闪闪的:“真有种,青春没有虚度的感觉。” 何木安觉得,如果她说的时候不是一副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了。 但何木安也不会做无用功,更不会跟女人还是怀孕的女人一般见识,女人嘛,跟她们计较做什么,有那个时间做什么不好。 何木安看她一眼,见她心情愉悦,郁闷的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夏渺渺笑眯眯看着他,感受排山倒海的幸福,尤其是想到他竟然弄了两处厨房,壁橱墙那一处肯定是他丢不起那个人,自己弄来偷偷缅怀的,想到他没事了,一个人独自舔怀有她的往事,便觉得好想笑。看你平时怎么得意!哼! 夏渺渺下巴微扬,眼里闪着细碎的亮光,像接见穷亲戚的太后:“爱我吗?” “爱。”熟读婚姻学的何木安从不吝惜这句维持婚姻的要素。如果单靠它这一个字能解决问题,自然是再好不过,这样的投入与产出比,他算的很明白。 “我知道,去,给我添杯热的牛奶去。” 近则不逊远则怨,何木安想给她点厉害看看,好好立立家里的规矩,身不动,抬手想叫人。 夏渺渺手软绵绵的搭在他手臂上,撒娇道:“我要喝你给我提添的。” 三十好几,结婚多年,生过孩子的女人,撒娇没什么能看的,既不新鲜又谈不上娇嫩。何木安就不知道渺渺哪来的自信!何木安起身,不一会去厨房给她添了一杯热的。 后面跟着诚惶诚恐的查大厨,查大厨身后跟着四位捧着托盘,随时准备给夫人添饭的小佣人,唯恐何先生金贵的手,再去厨房沾染烟火气。 夏渺渺当没看见她们,任谁三百六十多天一百八十天在看这阵势也习惯了,就像没看到他们,挨近何木安,笑眯眯的举着牛奶:“谢谢,爱你。” 何木安眉毛一挑,看似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五光十色的光在他眼里转一圈,化作用餐的温柔,静静的陪她吃饭…… 夏渺渺心情好,便哪里都好,吃了饭,回去换了短袖运动装,手拿着何木安上次出门给她买的遮阳帽,脚上穿着高女士准备的运动鞋,去游湖。 下楼后,见何木安还在客厅纳闷的看眼手机,道:“怎么还在家里?不上班?” 何木安翻着报纸,头都没抬:“休息一天。” 夏渺渺美好的心情,受到了一点点一小点点波及,这又不是这位大爷第一次休息不报告,他那张金贵的嘴除了吃,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看在他今早那么乖的份上,不计较了:“我去游湖,你要不要去?” “不去。” 夏渺渺脸一凝还没有开口。 何木安已经起身,他还不想耳朵被渺渺念死,没当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怀疑,当初为什么要娶她!明明已经分手了,早晚会过去!就这么一个没眼色、没远见、学识浅薄的人,他为什么要娶回来! 夏渺渺闻言,立即兴高采烈的挽住何木安还穿着衬衫的手臂,踮起脚尖,赏了他一个‘乖孩子有糖吃’的吻,还不吝惜的夸奖他:“安安,你真好。”相当识相的好,你说对不对呀,小样! 何木安任命的拿上外套:对,你说什么都对,娶回来了又不会看眼色,不受着能怎么样! …… 何木安吹着海风,带着眼镜,坐在游艇甲板的躺椅上,白色的衬衫随着风咕咕的吹开,袖口处琥珀色的扣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泽,海浪、白云,这是属于何木安的幽静早晨。 如果忽略一旁的夏渺渺的话,真的是属于何先生的悠闲生活。 夏渺渺在何木安几步开外绑渔网,自己不会弄,还死活不让技术人员帮忙,说,捞的是情怀。 何木安悠闲着欣赏老婆,她就是他一天天的大戏,变着法的唱同一种腔调,死活不让你听腻。 在游艇上捕鱼的夏渺渺真的是情怀,也不把自己在何木安面前出的洋相当事,年轻的时候,不想被何木安看不起,结婚多年孩子都要生第三个了,早已无所谓,什么二乎乎的事说做就做。 夏渺渺终于绑好了网,一点一点的送下去,人趴在栏杆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一个别人也没有,所以说私人地盘就是没意思,远远的看别人冲浪都做不到。 夏渺渺抱怨着海域没人,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何木安穷讲究上,就这个问题面不改色的捣鼓了好几句。 何木安悠然的喝着酒,伴着渺渺的废话下肚…… …… 夏渺渺现在是半休状态,去公司的时候不多,每天除了为公司跑一些腾不开人手的事,基本就是就是闲着。 以前夏渺渺觉得休息是罪恶,觉得老公再有钱,自己也一定是女强人!现在打起自己脸来,也很有当初自己豪言壮语的气势。何况不就是打脸,不就是混吃等死靠男人! 对!她靠了! 无论谁说起来,她都脸不红心不跳,遇到恶意的说她以后别甩了与社会脱节了怎么办的,当然是钱来办!但夏渺渺还是没好意思推开厕所门,把不懂事的小员工顶回去。 这人呀,年轻些的就喜欢讲情怀,跟她说钱,她觉得你俗,觉得你硬撑,觉得不结婚是人生污点。 对付这种人,就是原谅她,或者等她长大了再聊。 夏渺渺的歪理永远胜过理论扎实的何木安!她也从不以好吃懒做为耻,照样潇潇洒洒、风风火火的——撒何木安的钱。 比如只要稍微不满意小查的手艺,就去高档酒店,吃一顿需要买风景、买情怀、买空气、什么都要买后,加起来非常昂贵的饭。 小查丝毫不怀孕孕妇的口味,夫人能出去吃,再好不过,若是夫人不吃,就等着她做出可口的能咽下的食物,她就要被何先生的目光逼得回家种地了。 夏渺渺也不是只吃情怀餐,她还吃怀旧餐,蹲路边抢位时也是分分钟脱离贵妇形象。 夏渺渺觉得自己很充实,反正就是自我感觉不错,天天吃吃喝喝,接接孩子,有什么错的。 今天报着有阵雨,午后也果然下了起来,吃了路边一碗混沌后,来一条接外的咖啡馆喝下午茶,顺便避雨。 外面的雨哗哗的冲刷着身侧的玻璃,半个小时前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暗了下来,亮了城市的霓虹。 夏渺渺捧着加了一点咖啡豆,很多牛奶的假咖啡,消耗这场磨人的雨,突然她想起一句诗:长太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艰。 好像: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也行。 夏渺渺正在混思乱想,猛然眼前的灯光暗了一下,见一位包裹的尚算严实但也不是很突兀的男人从她旁边走……过…… 男人突然又折回来,看了她一样,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直接走了…… 夏渺渺突然间想起来了——莫影帝。但又纳闷了,既然停了一步为什么没有说话,他们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算是认识,而且是他先认出她来的,又打了那么长时间的教导,点头示意一下还是能的吧。 莫影帝是不想搭理他,一开始他就不欣赏这个设计师,不好好开发自己的作品,天天琢磨人际关系,投机取巧,自认为很能吃苦的讨好所有人,就为了让别人走一场秀。 明显的本末倒置!好的作品,根本不用设计师低三下四的求人! 莫影帝刚拍完一场戏,进来避媒体就看到这位几个月不见的设计师,竟然在此喝咖啡。 设计师当然可以喝咖啡,莫影帝不是让别人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但是夏女士明显不是未来什么狗屁灵感,她明显就是真的再喝咖啡,白白浪费了夏天工作室的背景! 莫墨对这人没有任何好感,所以也懒得讽刺她,放了她一马,直接走开! 夏渺渺也知道莫影帝不怎么喜欢她和小毛,估计是气场不和,好不好的,现在也不用合作,就算合作,也不必非得合作双方看对眼。 夏渺渺对他停了又走的举动,觉得莫名其妙,但不好奇!估计是不想理她,再说被人认出来也是不必要的麻烦。 夏渺渺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不代表别人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莫影帝就是移动的娱乐版大数据,无风都能吹出六米浪,更何况是有风了。 …… 夏渺渺还没起床,迷迷糊糊的就被张新巧的电话吵醒了。 夏渺渺愤恨的抓起枕边的电话,眼屎都没有抹干净:“干嘛干嘛,让不让人睡了!你知不知道姑奶奶肚子里踹了一个,需要大量的睡眠!就算是安安也没有胆子在我睡觉的时候叫姑奶奶我起床!” “你厉害!你行!你大爷!你闭嘴吧你!娱乐版都被曼妙的背影占满了!你还有闲情睡呢!这么劲爆的新闻为什么不给我当头条!你个揣着娃还不安分的姑奶奶!”说完张新巧就给她挂了。 夏渺渺茫然的坐着!咋了?人也清醒了几分,又给新巧拨过去:“我说你结婚后脾气怎么越来越糟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张新巧忙着应付上面的电话,谁有闲情搭理她,刚才还是抽空好心打给她的!竟然不领情! 夏渺渺赶紧做小人“姑奶奶我错了行不行,我口无遮拦,我不识好歹,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介小孕妇一般见识好不好。” 张新巧隔空哼她一声:“算你识相,看看今天的娱乐版头条,你是不是跟莫影帝去喝咖啡了?”以她对渺渺的熟悉,可以肯定背影就是夏渺渺,而且被拍到的女人背影还被无数粉丝拿出来和上次被拍到的背影进行对比,她也更肯定是渺渺了。 因为猜到了,所以新巧不说,也不让下面的人乱写。 张新巧在打出电话前,就是再顶上面给——为什么没有一点报道莫影帝约会的版面!为什么还不派人出去追新闻!不清楚不明白不会去盯梢!去跟踪!去查!去编! 552无事都能搞事 张新巧自然不是不假公济私、刚正不阿,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插自己一刀的人!她首先是一位新闻媒体负责人,娱乐版也是她手里的项目,既然是娱乐当然就要有娱乐精神。 什么真真假假的,不就是看个乐呵,谁会当真。唯一不用负责任,人见题目就编故事,编的越精彩越好。 可夏渺渺的故事能随便编!如果能,她早追杀过去,逼着渺渺配合她,演出无数出莫须有的新闻,疯狂消费莫影帝,然后跟夏渺渺利益平分,先赚一笔再说。 如今让张新巧抛弃价值、顶着压力的也要顶的,是夏渺渺背后的何木安,万一被何木安知道乱写他太太,一个不痛快,拿出来说事,哪家媒体不脱层皮。就算何木安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计较,可只哼一声也够很多人喝一壶了。 她傻了疯了,才去报道夏渺渺是不是跟人约会,是不是已经暗度陈仓、是不是见了家长,是不是隐藏了一个孩子。 夏渺渺莫名其妙:“我跟他喝什么咖啡!” “你自己看娱乐版,我这电话又来了!不跟你废话!” 夏渺渺放下手机,又不上心的倒了回去,莫须有的事,看什么看,就算真有事,她也懒得看,多大事也不值得她放弃睡眠去瞅一眼。 …… 另一边,正在拍戏的莫大影帝,吊着三层楼高的威压,反复因为女主角台词卡壳不断的重复自己的剧情,整整四个小时没有从高空下来,穿着厚重的戏服,盯着烈日,腰上挂着快勒到肉里的威压钢绳。 莫影帝脸上却没有一点抱怨的神色,也没有大牌的脾气,当然了也不是温暖如风的好形象主动给女主讲戏。 莫影帝的助理已经看到了今早娱乐版首推的新闻,但这一点也不重要,莫影帝一个星期上六天热搜,其中一天还是因为他休息没有东西可拍。 至于内容就更无所谓了,莫影帝从满十八岁开始,一直在结婚、一直在当爹、一直在被包养、一直再养妖精、一直再虐待别人或者被别人虐待…… 总之太多,数不过来。 不及时公关影响形象? 不!莫大爷根本就没有形象,他上可以坦然当影帝,下可以去扫大街、挑大粪,用他的话来说,工无贵贱,能养活他一张嘴就行。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他有没有形象,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他们这些助理、这些公关,那些团队有什么用。 小助理看完头条后,翻到游戏界面,坦然自若的玩起来,一点也不在乎最后的结果。 网上却炒的昏天暗地,主要是因为同一个人别拍到了两次。问网上怎么知道的,莫影帝的影迷火眼精金呗。 娱乐媒体拿两张相片当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就是莫影帝的爱人,第一张的时候绝对有了身孕,第二张已经卸货,孩子爸就是大漠帝王。 粉丝一部分嘲笑媒体又胡编乱造看不得他们莫哥哥好。 一部分愤慨的要媒体拿出确切的证据,别只拿相片说话,欺负莫帝从不管教媒体狗,媒体狗就以为莫帝可以宿便欺负! 还有一部分表示莫影帝结婚生子,哭着要脱粉,这样的是少数,毕竟莫影帝这人就很变态,除了演戏,根本不知道与粉丝互动是什么,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一个粉丝,也不觉得观众是他父母。 身为这样人的粉丝,都有很强的承受能力,爱的多事莫影帝的范和他呈现出的演技,就怕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真息影了世界上再无莫帝。 这也就养成了莫帝不撕媒体,墨粉时刻撕媒体的现象。 末影与孩子吗喝咖啡的新闻推送上来之后,因为大量墨粉手撕各家媒体。媒体还不服气的立即放出上次拍到对比相片,证明墨粉是傻x! 墨粉被骂,立即不干,好找群体墨粉贡献媒体。 雪球越滚越大,越吵越香、越发酵越爆发。多家媒体几个小时后就嗅到了广大商机,可是怼文章,获点击。 娱记像苍蝇见了屎!呸!六窝蜂见了一朵花,狂扑烂炸!在各自的版面上一通瞎猜测乱编造,仿佛画面里的两人被拍到的是大尺度床照,确凿的结婚证,而不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背影! 总体就一个意思:他们两人就是有奸情!有奸情!不相信的都是傻x! 墨粉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胡说!胡说!胡编乱造就会诋毁他们影帝的女支人!怎么还没有死绝! 我失恋了,呜呜呜——莫影帝结婚了,还骗了我,赔我的青春岁月—— 什么牛鬼蛇神,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一窝蜂的占据各大版面,吵的热火朝天。 媒体这次憋足了劲要弄臭姓莫的!让他们碰了这么多年的灰,此人不除,娱乐圈就没又他们娱记立足的地方! 自从娱乐圈出了个莫影帝,他们娱记越来越不被放在眼里,怎么能忍!就要搞臭他! 粉丝们烦娱乐版的风气,这么多年来造谣生事!死不悔改!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些粉丝不是智障脑残,他们想写什么她们就一定会给屎编买单! 两方人马带着情绪,又是掐这件事又不是事,总之双方早已掐出了火气,正好拿这件事一较高下! …… 何木安不常看报纸,看也不会看娱乐版。 夏尚尚还小不追星,字认识的有限,仅限于怎么让她亲爹知道她的‘厉害’的漩涡里,根本没工夫知道外面事。 陈秘书看,等何先生下班的时候,他什么都看,起初第一天,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不就是媒体瞎写,捕风捉影是他们的习惯。 第一天后他有些重视,因为这件事已经脱离了这件事的本质,成了媒体与粉丝的掐架的场地。到了第三天,完全贬值,话题完全脱离娱记的相片,成了众多明星粉丝问责各家胡编乱造媒体的良心!主流媒体开始跟进这一现象级现象,媒体人的责任感被提到字面上,娱乐媒体和数字媒体界该如何整顿的问题。 这本来也没什么,掐着掐着偏离主题,然后这件事销声匿迹,也是一种规律,但不该有娱乐媒体为争一口气,证明她们没有错,拿到了那家咖啡厅的监控,曝光了女方的照片。 虽然镜头不慎清晰,但经过现在技术修复手段,认识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相片里的人是谁! 陈秘书看到照片下的文字,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把何木安的表情学了十成十!立即打到公关部,要求各大通讯平台不得刊载这张相片,立即对侵犯夫人肖像权的人提起诉讼! 开玩笑,夫人的形象如果被曝光,不管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好事者都不介意yy出无数种,贵妇内心寂寞,私下约会影帝或者为了钱嫁给不喜欢人后是否有想追求浪漫的戏码,这种恶心人的心理。 所以老陈看到这张相片后险些气炸了,主要是气自己竟然放任这件事闹到爆出夫人相片的地步! 这家文字媒体的证据就是女方的相片,还没有挖到女方更多信息,也是气不过对手打击他们不专业的质疑,一气之下放出还没有更多证据的相片,结果他发现他照片放在网上没有五分钟,突然没有了。 无论他怎么搜索他的那篇报道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媒体人立即像猫嗅到了鱼腥味,兴奋了,莫非莫影帝开始公关了?!要知道莫影帝从来不公关,只要他开始公关还愁没有新闻,还愁他清高的形象下不来! 再说他们娱记容易吗,没白天没黑夜的蹲一个新闻,为了不跟丢自己追的价值人物,吃不好睡不好,回家后还要撰写稿件,写完了还要操心关注度,如果没有关注度,他们分分钟失业,这一行的竞争力,根本不是那些喊着爱豆我爱你的人能理解的。 现在社会联合起来想声讨他们!从业三年上火无数次的小张冷哼一声:吃肉的时候不嫌腥,如今人人喊打了,却要撇清关系,有这样好的事吗! 更重要的事,就算把他们这批人打下去,无非是换一批人继续从事这一行,他们就有‘良心’了吗!再说他们没有良心吗!那些人的生活方式在大环境对媒体人的约束下只能更丧心病狂,跟他们又几分钱的关系! 别人当枪使,甚至夺人饭碗的人却不知,还跟着瞎起哄! 小张立即去找主编,他的帖子被删了这是大新闻!怎么能不激动,这也是第一手新闻,莫影帝有回应,就是打了那些不明所以,跟着起哄人的脸! 小张带着黑框眼镜,个头不高,乍一看上去有些不招人,但细看,就发现形象也不错,如果再细看,他的手指有长期敲键盘造成的行动轻微迟缓,眼下因为熬夜造成的黑眼圈。 但都抵不上他此刻的兴奋,为自己这个行业讨回公道的兴奋:“主编——”小张刚想把这件能带来无数流量无数金钱的消息告诉主编,却看到主编在电话里陪着小心,正在说话。 小张也不在意,等他这个消息爆出来,主编一定能生一级,再也不用熬在这个岗位上,说不定就能进新闻部、民生部。 如果有办法谁喜欢成天盯人的私生活。 小张见主编放下电话,刚要激动的上前报告这件事! 主编皱着眉立即看向他,就不动用的大嗓门开闸而出:“你干了什么!想断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是不是!你是不是傻!你咱们拿到的相片!” 主编气的火冒三丈,生气的原因很多:自己员工不遵守职业操守在法律边缘游走;一个大好年轻人很可能因为一次冲动断送自己的生涯!自己手下的人捅这么大篓子他升迁无望,说不定还要背处分! 小张有些懵:“我……”但一张这件事是他不对,他给咖啡店的老板塞了红包,老板去了一趟厕所,他翻看了那天的监控。 小张立即意识到问题,主动道:“我立即打码再发一遍。”继而兴奋道:“这是大新闻!刚才——” “你还要发!发什么发!对方起诉你侵权!危害社会安全!曝光重要人士面容,有谋杀、散布机要价值信息、危害禾木运营的嫌疑,如果状告成立,你将面临二十年监禁!” “怎么可能!”小张觉得主编再跟他开玩笑!这玩笑开大了! 主编还火着,看着他那傻样更来气!以往的能干都成了这次祸事的源头:“怎么不可能!上次乱刊登禾木集团继承人的记者还在里面待着!这些有钱人逮住你错误就往死里咬!无事都要生三分!更何况你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 你知道你刊登的女人相片是谁!人禾木集团何夫人的正面照!被人绑架了没有十个亿都赎不回来!十个亿呀!如果被国际犯绑了,一百亿都有可能!人不逮住你使劲咬可能吗!他娘的,谋杀!这罪名!听着都扯淡!可他妈的说不准人家就能打赢!把死的说成活的!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553更不满意谁 小张仿佛这一刻才回过神来,真正听清主编说的是什么!但脑子轰隆轰隆的响!遥远的摸不到边,觉得说的是他,又不是他……他怎么可能认识什么何夫人?! “怎么可能……我……我——”小张猛然想起来他今早发的照片!他觉得这样几率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老主编气的脸色铁青,更让老主编生气的是:“你把视频看完了吗?!你看完了吗!”主编文弱的手拍在桌子上,硬是拍出了武将的力道,险些把桌子拍散! 小张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我当时我……”但他要说什么?老板马上就回来了,他没有来得及看完?他想拿到的就是那个女人的正面照,做实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和莫墨在咖啡店,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在咖啡?还是人家给他行个方便,不愿意背上事,没有给他那么多时间? 那一条能说的出口?那一条能成为理由? 主编见他这样险些没有气出一口老血:“你——你——你简直——我告诉你!上面看完了!从头到尾看完了!禾木律师有足够的公关证明人家不是乱用职权!甚至何夫人和莫影帝全程根本没有任何交流!何夫人是为了避雨独自一人去喝咖啡!莫影帝那天在隔壁拍戏,正好下雨了也进来喝咖啡!就怎么简单,简单的可以让你死一万次! 还有莫墨之所以在何夫人身边停一下,是因为莫墨给何夫人的工作室走过一场秀,两人认识,所以打个招呼!就只是打个招呼!你听懂了没有!你没有忍着立场!站不住脚!你随意挖别人的隐私!还造谣生事!对!禾木的律师函里就有这句话! 现在你满意了!你说说你做的什么事!就你行!就你聪明!就你能干!连相片都给人挖出来,还不打码!你既然那么本事,怎么不看完了再走!我告诉你,你祈祷没有人复制黏贴吧,否则禾木就不止是脱你层皮!而是让你架着骨头活一辈子!” 小张下意识的打个冷战!业内对何先生不可能不了解,他的新闻甚至属于机密文件,是上面交代绝对不能随意写的! 小张有点不真实的害怕了!怎么会这样了!他就是—— 最让主编觉得翻供无望的,是小张获得相片的途径,细追究起来,那也是违法的,不用那边给小张罗列假罪名,就有一堆真罪名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媒体人就他妈这么苦逼,尤其还是娱乐媒体人,冒着生命危险游走在法律边缘跟出来的新闻,也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小张还回不过神来:“我——”怎么办! 老主编怎么知道!他只想骂娘!觉得倒了八辈子血霉,惹上谁不好,惹上你那么个能捏死他们的!而且还是他娘的他们的错!连站起来勇斗强权,最后舍身取义留下一段传奇都不行,还他妈不够丢人的吗! “回去吧!看我干吗!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你以为我能救你!” 小张现在只能指望他!除了害怕,物质所措,就是本能的依赖别人,在本人没有任何能力解决问题时,就想抓紧人手一根稻草,即便知道那于事无补! …… 何木安集团数据部也在快速忙碌着,解析着所有网络上的图片,不准任何一张夫人的照片流出去,招惹一堆乱七八糟的腥气,就算是善意的议论也不行。 她们夫人不是娱乐人物,不需要任何人的评论! 这件事因为涉及夫人,秘书部整理里这些天的报纸,把这件事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放在何木安的办公桌上。 何木安本不想扫,养这么多人不就是现在用,事事都过问即便是他也没有那多精力,只知道事情的结果就行。 但放在嘴上的最新一期杂志上,特意截取的两个人看似登对的身影让他微微蹙眉,放下钢笔,随手拿了过来! 一些不负责任的,什么求这个男人跟画面上的女人在一起的言论;还有两人就算有孩子也粉的废话;甚至有求爆照两人的孩子,一定是俊男美女的结论;满屏洋溢着两人相亲相爱,一定是美好眷侣的幸福感。 何木安冷哼一声,顺手仍在垃圾堆里,看一眼都污了他眼睛、浪费他的时间,一群没有独立思维意识的男男女女,自我为是的揣测,还爱情?都懒得跟活在梦中交流! 另一本就看着顺眼多了,写着什么莫帝万岁永远单身!那是误会,只是一组相片说不明不了什么! 一组?!何木安凝眉,把杂志合上,俯身在一摞文本中翻看,果然翻到了所以一组的含义,就是还有一张,那一张两人同在美轮美奂的树荫上,男人不同意先前那一张遮着口鼻。 这一张男人更加清晰,画着戏装,尾部托着尝尝的耀蓝色的尾巴,耳朵渐渐竖起,眉眼精致近乎妖孽,他微微抬头,男性荷尔蒙气息足以冲刷女人的认知。 他旁边半蹲着一位女性,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腹部微微隆起,正俯下头听男人说着什么,整幅画面温馨、有光,两人明明做什么,却放人不由自主的想,女人下一刻一定会笑的更美,男人的目光更柔。 何木安啪的一声把摊开的一页摔在桌子上,震落了随意放着的钢笔。 何木安神色严肃,冷着脸,靠在座椅上,目光阴冷! 他怀疑什么!夏渺渺那样的有什么可怀疑的!怀着孕、不化妆、一米不到七的身高,仍在人堆里,瞎子才回头看她!被偷了钱包小偷还是她才有人追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什么可在意的!在意、不放心都是他多心!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瞎子,更不会看向姓夏的! 何木安想了一圈,脑子转的无比清晰,夏渺渺想出墙也没有人跟她!可心情在明知如此下却没有任何好转! 何木安很鄙视自己把这么一个不会出轨的看这么严干什么!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认识在先,又有了孩子,别无选择! 给夏渺渺十个胆!她也不敢!但一回头,那张清晰无比的相片又刺了她的眼。当人清晰的是男方,女方脸上做了处理,但弯腰时讨好人的神态可没有任何处理。 何木安记忆好,尤其在没有必要的夏渺渺的小事上,几乎一翻找,就想起是那次走秀,当初渺渺没少在家里抱怨这个男人,听话里的意思也没少伏低做小! 当时只当是渺渺夸张,毕竟如果她不愿意谁能让她受委屈。想不到都是真的! 何木安猛然一拍桌子,厚重的实木紫檀大桌微丝不动,放在上面的手掌慢慢泛红,直至全红! 何木安收回手,拿出手机。 夏渺渺正在后院翻菜地。 为什么饭菜地,愿意闻泥土了香气了呗。翻译过来,就是闲着没事,撑得。 夏渺渺翻得正有顺手,让手机响了好一会,才拿出耳机带上,哼着歌继续翻:“干嘛?忙着呢——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何木安稳稳的靠在座椅上:“做什么呢?” “锻炼身体。”铲起小小的一块土,一点重量都没有的翻过来,装模作样的捶捶背,仰着头吸收太阳的能量,又低下头继续翻土。 “中午一起吃饭。”何木安声音平稳,握着手机的手心,此时才传来阵阵麻痒。 夏渺渺觉得他傻了:“脑残呀,这个时间我从山上下去,到你那里可以吃晚饭了。” “晚饭也行。” 谁跟你吃:“不去,一回还要带阿土游泳,我都烧好水了。”玻璃花房内采光最好的阳台上,把天窗打开,晒了一池阳光味道足足的热水,一会就带他去玩,这个季节,最适合小孩子玩水。 至于吃饭,在家也一样吃,何必非出去:“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你们食堂的牛肉丸,想吃了。” “我下午忙。”不想搭理她了。 “迟到你忙,我会能指望您老亲自下去买,我有那么重要吗,让小陈给我买。” 何木安一点没有被恭维的感觉,哪次不是他下去买的,既然如此不把他的辛劳放在心上,他也不介意刺激刺激她:“这两天你的新闻不少,都快成明星了。” “是吗?没注意看,你都知道了,可见很热闹,这些娱乐记者,就会捕风捉影,莫墨也是倒霉。”用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踩踩脚下的土,丝毫不受这件事的影响。 “莫墨。你认识?” “嗯,就是去年我师父特别看重的一个模特,别说,挺物有所值的,就是有个人魅力,他诠释的真意棒极了,那肌肉、那稳健的台步,那倒三角的身材,特别专业,比超模都专业,我告诉你别看人家从业多年,要上没有一点赘——”肉,诠释肌肉,所以人家台步……走的一点也不一样——嘟嘟——嘟嘟——嘟—— 夏渺渺纳闷的拿出耳机,又戴上,又拿出耳机,怎么断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的确断了。 夏渺渺自语道:“在忙吧。”把手机放回去继续耗日头,突然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点笑,继而扑哧一声笑的不行。 对,她故意的,逗他玩。至于是不是收到的效果她也不确定,何木安这人对他自己盲目的自信,让他觉得有危机感根本不可能,她就是说着玩,没有效果就没有,她自己想乐就乐。 何木安低头看了自己腹部一会,稳了稳性子,给她打过去:“刚才有点事,处理了一下,说到哪里了?” “哦,我师父欣赏那位影帝,是真欣赏还想追来着,不过对方很有脾气,理都没有理我师父,你还别说,这个人真难缠,不通情理、没有情商,跟这种人打交道,愁死你,你都不知道他活在那个次元。 那些报纸更是纯碎瞎写,什么喝咖啡,他那天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渺渺停下手里的活,义愤填膺的开始说这件事:“他超级看不上我!你说他是不是闲的!还喝咖啡,估计他连跟我一起坐着都觉得掉了他的身价!他也不看看他自己的行事作风!还有工夫嫌弃我!” 夏渺渺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莫影帝是不错,职业技能满分,但人情世故上一点不经营!几乎是脱离大众社会自己活着,看着挺酷,但如果处在他酷场范围之内,简直是灾难。 而且跟他相交也没用,他根本不会跟你谈人情,很简单的例子,你想让他选班长时给你投张友情票都不可能,这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何木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跟不高兴了?是,前一刻他觉得他家渺渺哪哪都不好,不吸引人,但那也只是他觉得,别人也这么觉得时,那种感觉……一言难尽…… 具体怎么说,好像比高湛云还可恶三分! 554缺个朋友 高湛云最不济还长了眼!这个恐怕眼是什么都不知道! 夏渺渺冷哼着,自顾自说的痛快,自说自话的本事几乎点到满点:“……喝咖啡,我倒是想跟他喝,可惜连话都没有说。人家是谁呀!能随意搭理我这种平头百姓。”最后一句带着身后有何木安的小傲娇。 不过,很快就下去了,她觉得就算搬出何木安的名字,那种人也没有什么可聊的。 何木安隔着手机看不到很快被否定下去的心里活动,心情就又莫名的的好了些,连这些事都不计较了,口吻温和:“你现在身体弱,别总是在外面,会中暑,也别总是带阿土。”这么土气的名字,她愿意用就用吧:“他没有轻重再累着你。” 夏渺渺没注意这些,阿土是她闲的闷了愿意带才带的,脑子里还转着影帝的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不会都闹到你那里吧!这得闹的多大呀……不行,不跟你聊了,我得去看看都写了我些什么,跟影帝排在一起持续热搜,想想都高兴,不跟你说了,拜拜。” 何木安黑着脸:买有眼界! …… 关于自己的新闻夏渺渺就看了一个尾巴,当天晚上,网络上已经消失殆尽,闹到沸沸扬扬的职业道德观,被更具社会讨论性的话题占据,那件事的后续,仿佛再没了价值一下,无人问津。 另一边,莫家特助有些好奇,这些天他被各大媒体堵得出不了门,出门包的比老板还严实,地下特务都没有逼出他这样干高的反侦察能力。 可从今天下午开始,如浪潮一样每天在围堵他想拿到第一手资料的记者统统没有了。 这么好的弄死他老板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好不容易把话题挑这么高,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现在却中途熄火,不应该呀! 莫家特助有些纳闷,但此刻社交网站上真的一点都搜不出来相关的信息,除了他以前保存的旧帖子,没有一篇新帖子问世。 这就奇怪了,还是如此雷厉风行,万家买账的手段!会是谁? 他家老板吗?莫家特助看向不远处带着反军帽子还帅的一塌糊涂的老板,很快又移回目光。 既然不是他老板,还有谁会压下这件事?为了莫影帝的商业价值?!别逗了,这么多年因为他老板不受教,只有想把他踢下去,更何况他们老板人蠢,这样的橄榄枝他根本不懂领情,所以渐渐地也就没有人会在榆木疙瘩上做文章。 就只剩一种可能,当事人中另一方公关?!但这也太彻底了,彻底的令人心惊! 莫家特助不死心的翻着手机,没有,一点都没有! 莫墨穿着军大衣,边往休息区走边往嘴里灌水,喝的急切,还不能洒在衣服上一点,他都要热疯了,想像别人一样脱了军大衣,但他的军大衣因为身形问题,里面用针缝上了,根本脱不下来,而且一会还要继续拍戏,没有自己是大牌自觉的莫墨,只能捂着大衣,蹲在助理身边,猛烈灌冰水。 “老板,你知道上次咱们在咖啡馆遇到的女人是谁吗?”小特助声音慢悠悠的透着一股古怪。 莫影帝顿时看向他,他不问其他事,并不见得不知道,那些记者隔着空气喊成那样他能听不见! 莫家特助嘴角一扬,举着手机:“看到了吗,一点没有了,就像你嗓子里的水一样瞬间蒸发,连跟咱们的记者都没有了。” 莫影帝瞬间明白了自家特助意味深长的意思,莫影帝皱眉:“不知道,跟你一样,是在那家工作室认识的。” 莫家特助仿佛懂了,又仿佛没懂,背后是何家公司多了,但都是非重大事故禾木不公关,这算什么重大事故,处理好了还能给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增加名气,却被如此果断的方式掐住了,这个人的身份就不得不被人推敲了。 莫家特助脑洞开的再太也推敲不出具体的原因,最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半揣测,自己逗自己的道:“不会是那位传说中的木大娘吧。” 莫影帝答的很快:“颜值不对。” 小特助语塞! 莫影帝却想着,怪不得对自己的专业不用心,原来背后有人,这么好的条件不努力,白白浪费,不过别人愿意,他才懒得管!见导演要拍第三场了,莫影帝一口灌下瓶里的冰水,急忙跑了过去。 莫家特助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机里空空的信息,和媒体区空荡荡的位置,突然觉得自家老板该有一两个朋友了,尤其是空闺妇人的朋友,就当普度众生了。 …… “校庆的邀请函?你没收到!”张新巧把玩烫金字帖的动作停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身体不自觉的坐正:“你翻翻你家邮箱,我不是说电子邮箱,你家山下不是有个特大的石箱,是不是信件太多,没有注意到。” 夏渺渺翻个白眼:“你当它大,它就一定乱糟糟十天半个月被扔到垃圾桶扔一次,它每隔一个小时都有人整理,分门别类放好,又专门的人审上面的信息,私人的都会送上来,就是说,真的没有给我寄。”想了想又不爽道:“就算会通知也不是第一批,估计就是最后被群发通知一下,爱去不去的那种。”夏渺渺颇为不爽。 张新巧乐不可支。 “你笑什么,办个校庆还这么势力,我当初少说也是给学校建设做过贡献的,当了那么多年干部的人,就这么过河拆桥呀!” 夏渺渺就是说说,其实心里明白校庆不是班级聚会,第一批的邀请函请的自然都是现今社会在各行各业有影响力的人物。弄 不好是要在校大会上讲话的,她们这些充其量就是逛逛校园,吃吃食堂,重温一下校园时光绝对不会被郑重接待的。就好比一颗树上接出的众多果实,最大、最香、最好的挑出来卖大价钱,剩下的批发,很正常,没有什么可不服的。 夏渺渺也就是嘴痒,跟好友什么都说,就像儿女抱怨父母,抱怨抱怨而已,没有话语里的意思。 张新巧是真乐呵:“你现在给校长去封信,就说携家属同去,让他开火箭来接你,哈哈哈哈!” 夏渺渺想起来:“也没听安安说收到邀请函呀?” “不可能,你收不到时因为你把时间用去生孩子了,何木安怎么可能没有!” “我生孩子怎么了!让全校的师生站出来,生的比我多的我服她!” 张新巧这一点无话可说,现今实打实的敢生老三的人真不多:“你稳赢,没人抢你的宝座,这件事足以让你在大多数人中嘚瑟起来。问问你家老何,肯定有,到时候你拿着他的邀请函,妥妥的。” “我拿他的干什么,学校对外开放三天,我自己没张脚不是秋大毕业的呀,不跟你废话,到时候你自己去吧,我和彤彤这种孤家寡人可怜兮兮的走着去,母校抛弃了我们,我们也深爱母校。” “啧啧啧!瞧这个深情的,我回去一定让老师给你发个终身荣誉奖。” “承蒙你关照了,你记住了我会找你要的,亲妈生的新巧姐。” …… 夏渺渺的好心情不会被一封没有的校庆函影响,夏渺渺穿着修身的长款睡袍,光着脚踩在偌大的客厅的地摊上,顺便用脚丫逗了逗所在沙发腿边的小白球。 小白球不敢招惹她,扭过头,嘴巴都不会冲女主人露。 夏渺渺无趣的端着刚榨的果汁坐到沙发上,翻杂志,魅力新版,她曾经领导过的孩子,感情不一样,一直订购着。 夏渺渺翻到自己曾经的版面,刚看了标题,手机响了:“喂,说。”不用眼的结果就是以为是自家那口子。 “请问……是……是何……何夫人吗……” 夏渺渺立即合上杂志,神色谨慎:“是,请问您是?” “我……我……” 老主编看不下去了,夺过小张手里的手机:看你没骨气的样子。态度却不比小张少恭敬多少:“您好,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xx杂志的。” 符号杂志,有这家杂志吗? 不等夏渺渺问出来,主编已经开口道:“我们是一家媒体杂志,就是为了博眼球,什么都写的,没有什么公信力,何夫人没有听说过很正常,是这样的何夫人,首先我代表我的员工向您道歉,是他不懂事随便刊登您的相片险些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但……” 老主编有些不好意思,可现在也不能不倚老卖老再加卖惨,否则小张这孩子就完了:“我听说何夫人以前也是做媒体的,当年了何夫人做的媒介比我们质量高多了,这不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糊口饭吃,小张这孩子不懂事,求功心切,刊登了您和莫影帝在咖啡馆的正面照,何先生不高兴了……” “那个……何夫人我知道我这么要求您有些过分,但小张这孩子真的知道错了,他,他就是一时被理智冲昏了头脑,您看您能不能从轻发落。” 夏渺渺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了,但基本脑子里过一遍也八九不离十,毕竟这些天何木安还因为那件事对她拿乔,她想忘记也没有那么难。何木安连她都迁怒上了,会这样对付乱写的一点也不稀奇,何况还有尚尚的事情在先。 不过那时候她没嫁给他都没有拿下他的意见,现在人嫁了,孩子生三个了,估计更够呛,说不定连从轻发落的影响力都没有。 老主编见对方沉默,立即求情道:“何夫人,小张才二十多岁,家里有老有小,都指望他一个人,何先生这要是告下来,小张这辈子就完了,何夫人发发慈悲,看在他知道错了的份上,让何先生只给孩子一个教训您看行不行……” 夏渺渺语气平淡:“我知道了,但请您见谅,这件事并不是我处理,我没有发言权,但我会尽量帮您问问,希望不会令您失望。”夏渺渺没有第一时间在语言回复对方有用的信息,更不会承诺下这件事情。 虽然事情是她的事情,但经了何木安的手,自然是已经有了具体运作流程,她不知道何木安的安排,既不会为了别人可怜打何木安的脸,甚至一丝表示同情的话都没有。 对方语气隐隐失望,但还是很客气;“不会,不会,让何夫人费心了!何夫人肯帮忙已经感激不尽,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代小张跟您道歉,这孩子太没有轻重了。” “无碍,工作吗,都有不小心冲动的时候,如果没事我先挂了。” “叨扰何夫人了,再见,再见~!”老主编回头又想骂手下,但见小张无精打采、浑身死气的站在那里,他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夏渺渺挂了电话,直接打给何木安。 何木安看都没看来电,不接。她不是笑他至于吗,不至于就是不至于! 夏渺渺怎么会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题外话------ 求月票呀,求月票,这个月求月票 555要不要加一点咸菜 他不接电话的时候多了,夏渺渺甚至没有把此和他是不是在闹脾气联系在一起。很自然的打给小陈。 陈质还在家领孩子,逗着小女儿怎么看心里怎么喜欢,同理对忍心抛下这么小孩子的女人更是深恶痛绝,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陈质觉得女儿是受委屈的,但找一个弥补委屈,他又觉得是荒诞的。 陈质把女儿交给保姆,看了眼来电显示,态度恭敬下来:“夫人。” 夏渺渺问的直接:“媒体乱写那些事你们怎么处理的。” 陈质很自然的把处理安排汇报了一遍,关于张姓当事人的处理也没有隐瞒,语气中甚至觉得自己这边已经网开一面,还怕夫人不满意。 夏渺渺明白了,说了再见,有什么意见她也不能对陈质提,还是得看何木安最后的意思。 …… 何木安下班很早,接了女儿还带她去公园转了一圈,但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夏渺渺在客厅的工作区,趴在地上垒毛线,阿土在她脚边走来走去,被比他小鞋厚的毛线绊倒了又爬起来,再绊倒,玩的很高兴。 见何先生回来了,可真很快抱走了捣乱的小少爷,小家伙扑腾了两下,见没有效果并没有选择哭嚎着反抗。 夏尚尚没有对软绵绵的东西表示好奇,甚至对小白球也更趋于大人对待动物,少有小孩子的柔软:“妈,我回来了。” “吃饭了吗?” “吃了。” “写作业去吧。” 何木安脱了外套,换了拖鞋,衬衫挽在手肘的位置,已经走了过来,有没有空调,他似乎都很清爽。 何木安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领地旁边,声音和煦自然:“打电话找我有事?” 夏渺渺把手里的线打结,吩咐佣人帮她放回工作室,拍拍身上的沾惹的绒线,起身,捶捶腰,往客厅的沙发走去,把抱枕靠在腰后坐上去。 何木安没有动地方,微微带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从夏渺渺的位置看过去,何木安的腿型被无限拉长,整个人像一尊经过造物主千锤百炼的优雅雕塑,跳脱凡俗,尽显气场,用独特的视角鄙视尘世蝼蚁。 夏渺渺恍惚的想,好似几天不看他,他又让人望而生畏了,何木安没有时下的俊美,但谁也无法否认他又气场,气场融合容貌,俊美与否已经俗气了,男人两个字就是为他生的。 哎,有的时候想想,真没发现她已经嫁给他快三年,认识十几年了,她以前哪只眼睛瞎了没有看出他老人家融汇在骨子里高人一等。 也许是自己见识浅薄,幻想能力有限,制约了她想到何木安身份的可能性,说白了就是井底之蛙,想象不出天有多广。 夏渺渺这些想法一闪而逝,在一起这么久了,拜神也不是那么回事:“发照片那件事,严重吗?不严重就算了,谁也不容易,他也不是有什么坏心,再说了媒体人很难混的。” “在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的时发你一个路人的正面照,不是没有坏心?”何木安反问。 “那本意也不是坏的吧。” “什么算坏,让你成为众人口中可以不负任何责任的喷出的词汇算坏,揣测你是不是真的跟姓莫的有关系,我是不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也不会认了如此丢颜面的消息,还是这件事伴随你一生,闲来无事就别人琢磨一番,成为别人饭桌上,随时增添笑料的诱饵。” 夏渺渺张张嘴,又张张嘴,找回了声音:“那也罪不至死……我觉得充其量就是我不高兴这个结果,想扇他两巴掌,然后让他给我道歉吧……” 何木安像看下面的尘埃一样看着她:“是吗,如果被人顺着你从不掩饰的活动路线,追到 一些信息,想利用你的时候你还这样觉得,比如,顶替邢小行成为我的连襟,比如靠近夏宇做你的弟媳,夏宇现在的爱情会有什么结果?更不用说,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干脆把他们都结果了来看我的态度,你觉得那时候曝光你样子的人该承担什么结果!” 夏渺渺最烦何木安长篇大论,每次都没有好果子吃,后一段是很渗人,但只是几率问题,以前她不管尚尚那件事的处理,是她没有立场,不能干涉,现在这件不一样:“不是没有造成影响吗?” “万一造成了呢!” 夏渺渺不悦的撇他一眼,不想搭理他,明明没有,在没有的前提下对人下手,从人的本心来说,会觉得过意不去,过意不去懂不懂! 何木安不会真开罪夏渺渺,本身也没有那个胆量,解释道:“杀鸡儆猴。” “那鸡也太可怜的,再说也不至于非要杀了,打一顿,骂一顿,最不济你抽他几鞭子,让别人都看看,何必非杀了。” 何木安看着她:“什么时候可以杀?造成了既定的后果吗?你觉得你有多少智商陪人玩。” 夏渺渺闻言不痛快的扯过另一边的抱枕包进怀里,心里不高兴:她都明白,也知道,但对方都吓成那样了,可见有了教训,同行们又不是不知道何木安不讲理的程度,上次那个还在监狱里待着:“你干脆把咱们全家的相片给所有从业者看看,别人让家无缘无故触了你的逆鳞,要不然就是我以后别出门,省的无缘无故给人添杀身之祸,我还不成罪人了!” 何木安见她撇过头,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叹口气,起身,收起教训人的姿态,坐到她身边。 夏渺渺不看他,没影的事,何必非彰显霸道,知道你能干,你不把我们这些人当人,对你们来说少两个就少两个,公关都不用。 夏渺渺往旁边挪挪不理他! 何木安往她身边凑凑。 夏渺渺再挪。 何木安再凑,不一会抱枕就砸他头上。 何木安平静的接住抱枕,打理整体,放回她怀里,哄道:“好,这件事听你的,不问责,只警告行不行。” 夏渺渺闻言来劲了:“那怎么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担待的起,我看也被坐什么牢了,就地处决了更省事。” “好了,你吃饭了吗?” “气都起饱了!” “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何木安小意哄着,声音温和,姿态很低,头微微倾斜,哄尚尚都没有如此用心过。 夏渺渺闻言瞪着眼看着他:“你做?” “对,我做。”大不了再被笑话一次,有什么,就当是哄老婆的特技了。 夏渺渺笑了,神色颇为得意,跟我斗,你斗呀,我还是孕妇呢!“我要吃红烧鲤鱼!” “你觉得可能吗?”何木安无辜的看着她,做饭技能低就这点好处,复杂的一律不会,还可以理直气壮。 夏渺渺文言笑容立即冷下来,一转头:“我不吃了!” 何木安看着她,再看着她,深深地叹口气,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上:“红烧是不是?” 夏渺渺闻言,勉强回头看他一眼,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说说你,自己什么样子不知道吗,你非逞那口舌之快做什么,堵我两句你高兴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口舌上赢了我特有成就感,你的追求什么时候那么低了……” 夏尚尚突然出现在客厅的楼梯边上:“妈妈,我觉得我还是想再喝点粥?” 夏渺渺立即收起压过何木安后藐视人的‘气量’,换上温和的慈母形象:“去吧,厨房里温着呢,只准喝粥,晚上了吃多了不好消化。” “知道了。” 直到尚尚的小身影消失在厨房里,夏渺渺才转过身,照着何木安的腰间掐了过去!直到何木安那样定力的人都开始躲避了她才满意。 满意后人也温和多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你那样做肯定有你的考量,我也说真的,你看看能不能从轻发落,毕竟我也没伤到什么,重要的事,他也不容易,要是实在不行,当我没说。” 何木安伸手抱住她:“好。”抱了片刻后道:“红烧那事……” “还提是不是?”说着就要伸手掐他。 何木安突然站起来:“我看看尚尚要不要加一点咸菜。” ------题外话------ 谢谢o(n_n)o大家,为了感谢大家还记得我星期一为大家加更,加更。星期六日事多。哎。 556谁洗谁有病 …… 夏渺渺穿着无袖蓝格棉质睡衣,手里捧着热牛奶,目光憧憬的靠在何木安书房的门框上,嘴角时不时自己笑笑,神色惬意慵懒,皮肤透着保养精致的光,粉白健康。 何木安在不远处的书桌旁忙碌着,偶然起身查找身后的文字资料,对门口的她没什么反应。 夏渺渺嘴角上扬,心情颇好,红烧鲤鱼啊,虽然糊的一塌糊涂,也非常难吃,但就是心情好,非常好。 何木安当没看见她,有些事就不能开头,开了头绝不会有好结果。 书房门墙暗处的门没有完全关闭,露出隐隐绰绰的一∠,隐约可见一栋栋高大如墙的木架,从地板直达房顶,一排排一重重看不到边际,藏书不亚于一座中型图书馆, 赤白灯光可见的范围内仅是书房的一角,一张宽大厚重的办公桌,一把椅子,靠墙的书橱,落地窗下铺了一张民族风浓厚的暗色地毯,上面放了一张与办公桌同材质的双人榻,榻旁的小茶几上,摆放着窗外庭院里随处可见的植被,却在沉静庄重的环境里,硬生出生机勃勃之感。 夏渺渺心情好的望过去,就看到自己今早新裁的葡萄藤在瓷白的瓶子里长的茂盛,心情更好了几分。 何木安认真的处理着手边的事物,像一心向佛的佛客,虔诚,不易被俗事纷扰。 他也确实没有把心思放在渺渺身上,她自己得意够了就会离开,理她只会让她更得意,她最近值得得意的事太多,多到膨胀,膨胀到起飞。 夏渺渺过了一会,果然旖旖旎旎、不依不舍的磨蹭出去,顺便帮他关上门,嘴边哼着‘独特’ 的曲调。 …… 夜幕下的华航职工宿舍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托着行李箱,绝了司机帮忙按电梯的举动,一个人走了进去,明早的飞机,今晚过来落脚,完全多此一举!非常多此一举。 男人也大概觉得自己很没意思,神色也提不起一点精神,甚至带着些冷硬和无精打采,电梯门打开,束松璟从门下的踩毯里取出钥匙,打开门,一片漆黑。 卧房里突然传出移动的声响,朦胧甜腻的声音很快响起:“你回来了,不是说加……”女人顿时拢好衣服,睡意全消,整个人精神干练,其实她打理衣服的动作有些多余,她的睡衣并不暴露,相反很保守。 傅庆儿即便穿着睡衣也依然犹如穿着职业套装一样精炼,很快找回自己的定位,她礼貌客气的一笑:“束少好,不好意思,本来只是过来取样东西,见他不在,不小心睡着了,束少包含,我去拿东西。” 束松璟看着她转身重新进了卧室,目光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那个人没有出现过一样,把行李随手放在一旁,脱了外套,衬衫袖口所以的撸到手肘的位置,转身去吧台倒水喝。 不一会,傅庆儿穿戴整齐,脸上没有化妆,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但丝毫无损美人的容颜:“我先走了。” 束松璟微微侧身,简单点头。 傅庆儿也简单点头,自然的打开门,离开。 束松璟在门重新观上后,扔下手里的杯子,目光硬冷,又很快恢复正常,重新拿起手边的杯子,喝完里面的水,起身,打开厨房的门,开灯。 不同于以往简单的厨房用具,现今里面摆满了各种调味料,新添了一个灶台,两口锅盆,角落里放着一带吃了一半的面粉。 束松璟关了厨房的灯,关上门,转身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睡一个女人刚刚睡过的床,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心胸,何况谁知道那张床都做过什么! 束松璟呼吸有些重,每口气深吸进去缓缓的吐出来,想提上行李转身就走!到底是没有走! 这里早晚要有女主人,既然是早晚的事,以后也是永久的事,他走了,岂不是等于让位给人。 束松璟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临近盛夏,不开空调的客厅有些闷热,睡在沙发上的人仿若未觉,呼吸平稳,从夜幕蔼蔼一觉睡到天色隐隐泛出一丝白。 门咔嚓,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束松璟朦胧的醒来,却一动不动。 夏宇怕吵醒庆儿,没有开灯,动作很轻,一手提着早餐,一边借着窗外微白的天色换了鞋,一抬头,猛然看到放在客厅边角的行李箱,目光瞬间四看,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束松璟。 束松璟赶飞机的时候经常在他这里过夜,这没什么。 夏宇的动作更轻了,毕竟开始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客厅里有人,夏宇悄悄的往里走,路过沙发时,看来上面‘睡’的正熟的束松璟一眼,转身向卧室走去。 束松璟睁开眼,因为没有第一个被叫醒,鼻孔里发出轻蔑的一声,又闭上眼。 夏宇见卧室里没人了,床铺整整齐齐,整个人都放大了动作,不再绷着,活动下累了一晚上的筋骨,去洗脸。 夏宇没有一早洗澡的毛病,在他看来那都是生活有闲的人适应出的生存方式,她一个星期不洗澡,也没有觉得自己臭死的感觉,跟不会坐立难安。 夏宇对此觉得理所当然,一点没觉得自己不讲卫生,用她姐的话说,正是他们省下来的水养活着需要的人。 夏宇以前就这样安慰着自家贫困的事实,现在则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洗习惯,大了,也不觉得有必须要洗的必要。 夏宇很快洗涑出来,整个人清爽多了,他从和庆儿在一起后,就住在一起,现在人门在,只能是松璟来了以后,庆儿为了避嫌走了。 夏宇从卧室出来,直接走到沙发边,不客气的踢了沙发一脚,提着放在一旁的早餐向厨房走去:“起来了,几点的飞机。”一点也不担心吵醒他。 束松璟不伪装睁开眼,正好见他消失在厨房门口。 厨房传来声响:“买的馄饨,你凑合着吃一点吧,现在也没工夫给你买豆浆油条培根煎蛋。” 束松璟心想,如果现在傅庆要吃,看他能不能买回来。 束松璟起身,也不啰嗦,但也不去卧室仅有的洗涑台洗涑,他不用看也知道上面罗列着一堆男男女女用的私人物品。 束松璟走到厨房的水台前,洗脸漱口。 夏宇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倒馄饨的手险些把汤汁洒出来:“你干什么!去洗手间,有你的牙膏牙刷毛巾!” 束松璟漱着口,谁知道那些东西还在不在,或者需要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他还不如在这里漱漱痛快,免得知道东西被扔到尘埃里不招人待见。 束松璟转身用夏宇刚换下来的无袖t恤擦擦嘴,转身出去,等在餐桌前吃饭。 夏宇觉得他神经病,越来越治不好的那种,端着两碗放了葱花的馄饨出来,推倒他面前一碗:“你赶时间!那也不能用我t恤,一百三十多块呢!”说着往嘴里塞了一颗软扁的馄饨。 束松璟大口的吃着不搭理夏宇。 夏宇去厨房拿了一头蒜:“来不来一颗。” 束松璟喝着汤,动作豪放,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的衬衫遍布褶皱,左侧头发上一缕头发翘起,没了平时一本正经的严肃,平添了几分烟火气的平易近人。 夏宇看他一眼,剥着蒜笑,束松璟这样也挺萌:“你还是去洗手间照照镜子吧,我保证你不想这样出门。” 束松璟不理他,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碗里的馄饨,觉得吃的太快有点堵。 “这么快!?”他的蒜刚剥完:“你几点的飞机?五点半?” “九点。”束松璟声音冷淡,不愿理他,又知道必须理他,至少他想什么,眼前的人不用知道。 “那你吃这么快!还醒这么早?”夏宇想看傻子,束松璟这人经常性的脾气不好,以前他不在意,现在自然也不会,他全当束松璟少爷脾气中,更年期次数多,比他妈当初性格还臭。 对了,他能和束松璟处的来,他觉得除了最初束松璟把他认错,给了他机会外,就是他家有个脾气更暴躁的妈,所以对身边的人无缘无故闹性子很有容忍度。 夏宇自我得意的想着,终于为两人友谊中,自我的定位找到了勇猛的位置。 束松璟回他个同样的表情:“谁把我吵醒的!” 夏宇无语,想起自己踹沙发的那一脚,忽然又有些底气不足,他不是以为……以为他要赶早机,不禁有些底气不足:“你……再去睡会。” 束松璟靠在椅背上,谁还睡得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口不对心没有几分真诚的讽刺着:“对不起啊,把你的女人吓跑了,让你一大早回来不能温香暖玉。” 夏宇大方的说:“没事,她知道,我跟她说过,你偶然会过来,她大概已经回去了,等一会天亮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她是天亮了,他就是回来踹一脚回来吃坨了的馄饨。 “你真的不再睡一会儿。”夏宇好心建议:“床让给你,我现在还不困。” 束松璟扫他一眼:“我不睡陌生人睡过去的床。” 夏宇心里给他个:毛病!爱睡不睡:“我的银行卡什么时候给我。” 束松璟抽完一支烟,随便撵在餐桌上,在打扫干净的餐桌上留下一块黑色的污渍,边缘还有烫灰的黑。 夏宇想说他怎么能这么干,餐桌布是庆儿挑了很多地方买的,想了想,没有说他,大不了重新买一个,谁让他老人家心情不好,如果做出格的事能让心情好一点,随便他:“等我们以后买了房子,专门给你腾个客房。” 束松璟从鼻孔里发出很大一声冷哼。 夏宇撇他一眼不跟不识相的人交流了。 束松璟反而来劲了:“存款只有十万的人给我讲讲,我那间客房留在哪里?洗手间还是储物间,再不然停车位上?哎呀!我忘了,十万连个停车位也买不起!” 夏宇性格很好,束松璟最多毒,他也能包容,他两的友谊一定都是夏宇的功劳,至少夏宇是这样想! 夏宇低头嚼馄饨,就着蒜,嚼的咯嘣咯嘣的响。 束松璟伸出细长有力的手指敲敲桌面:“说话!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的挺欢!” “……”只有食物咀嚼的声音你。 束松璟心情好了,神色颇为不错的看着他,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 夏宇觉得如果对面的人头发少翘一点看起来会更有气势,不过他也懒得提醒他了,决定就让他这样出去丢人好了,反正他自信心永远爆棚! “诶。”束松璟从桌下踢踢夏宇的脚。 夏宇收回去,自顾自的吃。 束松璟完全不被影响:“需要不要我借钱给你们买一套,市中心或者华航商业圈,你挑地方,我付款,怎么样,够意思吧。” 夏宇猛然起头:“一个拿了我十万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提钱!”夏宇说的含含糊糊,有食物残渣飞跃到对方脸上,也没自觉! 束松璟从一旁包着蕾丝边的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对着盒子边缘冷哼一声,擦着脸。 夏宇心里捉摸着他活该,默不作声的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放在桌子上:“记得洗碗,我去睡一觉。”说完起身就走。 束松璟看着两个碗,再看看夏宇,见夏宇脚步未停,束松璟就再看看那两碗,就那样看着,又看看已经走到卧室门口推门进去的夏宇,转过目光继续看碗。 夏宇的门关上。 束松璟掏出一支烟,点上,谁洗谁有病! ------题外话------ 摇曳生姿的求票,求票,求月票 557一更 束松璟最后也没有洗,八点半,托着行李,出了夏宇的宿舍,很长一段时间估计他都不会过来打扰两位热恋的人生活。 夏宇下午三点多醒来,穿着睡衣,精神不错。 傅庆儿回头看他一眼:“醒了。”年轻就是好,熬夜依旧恢复的这样快:“我煲了汤,给你盛一碗。”傅庆儿说着要起身。 夏宇赶紧按下她,顺便俯身拿起她边上的遥控器帮她把电视声音调大:“我去,你歇着。”煲汤非常费时间,一锅浓汤没有三个小时根本不符合庆儿眼里的标准,他家庆儿辛苦了。 夏宇走进厨房,路过餐桌时见上面早已收拾整齐,不单餐桌,客厅应该庆儿也收拾过,夏宇以往觉得自己挺爱干净,但女生跟男生的干净不同,傅庆儿更善于整理家务,一点没有大姐说的成功女性有几个愿意把时间放在家里的。 夏宇觉得庆儿就很好,至少不像她大姐,有时候脾气上来,简直难以沟通。 夏宇神色安然,没有腹诽自家老姐的负担,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一口喝下去一大半,饥饿的肚子稍稍缓解。 傅庆儿站在门口,纵然不觉得婚前同居有什么,因为男方的不同,心境的不同,也有些被发现后的不自在:“昨天没有让你难做吧……” “松璟?”夏宇回头,正好喝完了剩下的半碗汤:“他没事,就是蹭住,早上赶飞机,经常过来,你不用把他放在心上,昨晚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傅庆儿嗔怪他一眼:“没有,就是觉得……” 怎样?夏宇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因为好喝。 傅庆儿略带点调侃又认真的笑道:“怕他觉得我太随便,不建议你跟我结婚。” 夏宇闻言嘴里的汤险些没有喷出来,赶紧擦擦嘴咽下去,嘴角有些想笑,但最终忍住了,就束松璟的私生活,他还嫌别人,他自己就是一摊乱线,自己都理不清楚。 “很好笑吗?”傅庆儿神色危险的看着他。 夏宇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你放心,他绝对不会那样想,他人很好的。” 傅庆儿也就是随便一说,就是有点想在他所有亲朋中表现最好的私心,如果偶然表现不好了,也不是太纠结,就是觉得遗憾:“我知道,你朋友有不好的吗!赶紧吃吧。”说完转身。 夏宇赶紧叫住她:“你不吃?” “吃过了——” …… 夏渺渺在安胎,没什么事不出霞光山,灵感来了就在工作室忙一会,大多数时间跟着高女士在浓密的丛林木屋中织布、绣花,一层又一层蔽日的叶子筛透了阳光的温度,徐徐凉爽,仿佛小屋中还是初春。 高女士最近新收了一位徒弟,三十多岁,是以为沉默寡言的老手艺人,丈夫很早以前便过世里,如今的独自抚养一双儿女,生活不容易,可能这么些年赖以生存的技能都与秀品有感,大姐的手保养的很好,丝线从她手上滑过,没有任何滞涩感。 夏渺渺还发现,虽然对方生活可能不太如意,但容貌丝毫不见不如意的衰色,精神状态也很好,头发高高挽起,穿着立领对襟盘扣旗袍,坐在绣案前,伴着摇曳的枝影,木屋树香气,说不出的古朴优美。 夏渺渺想这大概就是懂生活、会生活的女人,不管生活遭遇多大挫折,她都不允许轻易折损她的质量。 夏渺渺不太能理解那种力量,但她羡慕对方拥有传承般的认真,甚至羡慕着,就像羡慕高女士那辈的人经历磨难也不忘的初心。 那辈的人坚持住的,现在哪一位没有苦尽甘来;坚持不住的,也让自己的姓氏消失在了斗争里。 夏渺渺大概懂高女士选新徒弟的标准了,有阅历、有坚持、有初心,有悟性。 高女士心里对自己没有那么高的评价,她的很多徒弟离开这里后确实做出了不同的成就,但如今又有几个是真正静下心来做东西的,大多到行政位置上去了,尽有的几位做手艺的,追求的也是成品背后的利益。 虽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没有价值的物品等同于废物,但出发点呢,高女士不喜那些人的出发点。 她也就想开了,干脆找位有年龄有坚持的徒弟,省的从小养起,还的等着她们弯路走完后返璞归真的追求艺术。 高女士选中现在的徒弟,就是觉得她能静下心来,在现今浮躁的氛围下,能静下来就是好。 夏渺渺绣一会,便要站起来缓解腰间的不适,站在绣楼的窗台,看着下面层层叠叠的茂密枝丫,看不到下面绿荫遮盖的小路。 尽管望不远,夏渺渺也喜欢坐在这里往远处看,有种身心融入大自然的玄妙,容易静心养气。 何木安推开门,无声的走进来。 高女士看了先生一眼,平静睿智的眼里露出一抹少有的喜意,若不是教导徒弟们不能上课时分心,她老人家一定已经站起来,冲过去服侍她心爱的何先生了。 夏渺渺很快发现他,对他嘘了一声,瞧瞧转身往外走。 两人走在绿荫环绕,遮天蔽日的小道上,清凉的夏风,吹起夏渺渺耳畔的头发,轻松惬意:“怎么过来了?”夏渺渺弯腰捡了一片叶子,在指腹间把玩。 何木安陪着她走在身后:“看看夫人消气了没有。” 夏渺渺乐呵的笑了,转身挽住他的胳膊:“早不生气了,你这么好我有那个胆子吗。” 何木安闻言表示保留:“你问我的事,我查了,邀请函有,就是没有时间,不可能去。” 夏渺渺不意外,他本就少参加类似聚会意思没有效益的宴会,更何况他毕业学校多,上的不走心,也就没有她们这些人对母校身后的感情。 “邀请函你要吗?” “不要,我要去干吗,盯着你的身份去,等他们看见我失望的踢出来。” 何木安嘴角微微上扬:“你不用也好,我一直没有参与过秋门的活动,学校发邀请函下来也没有指望我去的意思,就是意思下表示客气,并不是你们想象的多么看重我出席。” ------题外话------ 下午六七点左右有二更 558二更 “真的?”说的这么随意可怜,当你是路人甲乙:“不会想我用吧。” 何木安目视前方,温和一笑:“你拿着也没用,秋门对我是没有接待安排的,而且接到邀请的一刻秘书部已经递出了我的时间安排,是真的没有时间,不是推辞之意。” 夏渺渺想想也是:你不把人家看在眼里,人家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我的母校是一流学府,断不会失了自己的气节。” “是,是,你的母校是圣人的摇篮,威武不能屈。” 夏渺渺满意的笑了,脚步踩在堆积的落叶上发出吱吱的声响:“高姨为什么不让人清理这条路嗯?走着多危险,不过垫这么厚应该也摔不到她老人家。” “……” “高姨新收的徒弟你见过吗?”真有气质,威武不能屈的女性美丽气质,看着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心神愉悦,仿佛看到了中国女性的坚韧之美,那样的光彩夺目。 何木安声音淡淡:“还没有出师,也没有经过人事部认可,不一定是留在霞光山任职。”就是说,她是一个因为高姨才寄住在山上的路人而已,而人事部更不可能轻易认可一个人。 夏渺渺想的是,原来是,对方还没有出师,还不算正式员工,要等出师后才会接替高姨的工作:“她要被确定留下来,才会让你见喽?你还真难见。诶,她就是你刚才进去候距离窗边最近的女人。比我还小一个月呢,听说以前没有上山的时候。日子过得非常艰难,但你看人家那气色,我如果不说,你能想出她吃过苦?” “……”何木安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想着来时看的海上城镇图。 夏渺渺喜欢她,也不吝惜赞美:“她让我想起一个词:名媛。无论在什么困苦的条件下都标榜优雅、精致的女人。” 夏渺渺憧憬的想着:“最羡慕她们了,总觉得她们很懂生活,也会在艰难中尽量过的更好,不容易受苦,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拥有智慧的唯美。” “……”他想停一停禾木的扩展,把过剩的产能放在外太空,那份计划他不会再批。 夏渺渺叹口气,目光悠悠,带着生活安好的宁静:“以前我觉得我自己也挺努力、挺好还,各种优秀,看了人家我发现我还是太小家子气,格局也太低,就算你拉着我跑,给我这样好的条件,你看我还是浪费了,像我这种人,将来也不会有大成就;可高姨给她提供了那样好的条件,她还是要求努力,重要的是,我觉得她在认真对待生活每个时段的不同赠与。” “……” “那才是真智慧,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去敏行当我的副总呀……人比人得扔呀——”夏渺渺感慨的真诚。 “……”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嗯,听着。” 夏渺渺挽着他的胳膊,半靠在他身侧:“你说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我,上学的时候。” 何木安认真的想想,尽量给她一个在她看来不是应付的的答案,如果可能,再结合上文,不要给她抓你语言漏洞的机会:“闹腾吧……” 夏渺渺皱眉,这算什么优点?她有这个优点吗?还有就是这个‘优点’好像她小师妹身上唯一没有的有点,小师妹事很安静,恬淡静雅的美。 何木安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反扑,嘴角扯了个淡的不能再淡的笑容,很快又消失如常。 “我以前闹腾吗?”夏渺渺不想承认这个优点,给个风风火火,很有拼搏精神的评价不好吗? 何木安再次想想,又觉得:“还行吧……你总是很忙……”比他都忙:“哪里都有你的事。”班里、系里、学生会,还坚固不过来:“但不粘人。” “我不粘人?”夏渺渺觉得他扯呢,她那时候觉得自己很行,把何木安当所有物,身不得栓在腰带上,走到哪里命令到哪里:“我那时候好像只要不上课,时刻都想见到你吧?” “有吗?”何木安想想,疑惑的看她一眼:真的有吗? 夏渺渺笑笑:“德行。”在优美无忧的环境里,提起了往事更让人心情愉悦:“你说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厉害呢……我觉得……主要还是你成绩不好。人家有能力的人哪个不是学霸,你连学渣都算不上。” 何木安神色柔和,不反驳,他书面文学知识不行,而且他那时候从业多年,书本上的知识有遗忘:“每年回忆一遍,你不觉得无聊。” “不呀,每一次都很开心。就是有一点我不理解……”夏渺渺看向他。 “哪点。”何木安脚步稳健,承担着她赖上来的重量。 “你为什么不开发我家那片区域,我知道价值不大,可就算开发价值不大,但我住在哪里呀,我可以得到一大笔赔偿款难道不重要吗!我就不用起早贪黑修自行车,难道不好吗!你难道不心疼我!?” 何木安闻言一时神色严肃,这个问题被扣得帽子有些大,他有些不好回答,回答不好,肯定没有好下场。 何木安深吸一口气,再深思后的叹口气,最终没有憋出什么话来。 “说呀?”夏渺渺真好奇:“我觉得那样的话,我们至少不会分手。”夏渺渺说完,发觉自己嘴快,先呵呵了一声缓解气氛。 何木安笑笑,哪种爱情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是她的,都可,或者说无所谓:“哎……” “你叹什么气!” “叹你不值那么多钱,你知道你们那片区域拿下来要花费多少吗?” “多少?”都忘了计较说她不值钱那件事。 “一百亿吧……”何木安语调平静,他没有用几百个亿谈一场恋爱的雄心!谈那个鸡肋的‘古城’区还麻烦,都是磨嘴皮的时间。 可是?可是?夏渺渺觉得画风不对吧:“那是我呀?花点钱能让我高兴为什么不让我高兴!” “那是花点钱吗!”是也不同意,没有盈利,主要还是不会有盈利。 “何木安!你真是商人本色!你这种人,这种人……”夏渺渺也这种人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刚才说我不值钱!?” “你值多少钱,我就值多少钱!衡量咱两值多钱的标准在下一代手里,还得等咱两被绑架后,看看咱家的儿女愿不愿意给赎金,万一觉得咱两贵,他们内部解决了我们,你我上哪值钱去。”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是不生了吧……”夏渺渺坐在突出的成人大腿粗的树根上,捶捶走累的脚。 何木安蹲下来,帮她捏着。 夏风凉凉,夏渺渺把落在肩上叶子拍到地上,把头发撩到耳后:“饿了。”早上就喝了一杯牛奶。 “想吃什么?”何木安帮她把鞋子脱下来,让她踩在柔软的叶子上。 “随便吧,最好有海鲜。” 何木安拨开一摊堆积的树叶,按下递上的一个玻璃光点,光点升起,一道虚拟屏幕投射而出,何木安点了几个彩色,让了退出,屏幕自动缩回:“在哪里吃。” 夏渺渺看多了这些技术神色自然,甚至觉得一点也不先进,因为是地导系统,以安全稳定为主,没有科技本身的心意,纯碎是紧急时候当sos用的设备。 “这里吧,清净。” 何木安重新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盘坐在树叶上的腿上,帮她揉着:“昨晚的电视剧好看吗?” “好看,我现在看什么电视剧都好看,广告也好看,反而不喜欢用视频了,你说为什么……” 两人又找到了新的话题,打发着午饭前的时光。 …… 夏渺渺的车稳稳的停在商场门前,服务员利落的上千打开车门。 张新巧见状含笑的撞撞站在身边的彤彤:“看到了没,咱们都要见不起人家了。” 夏渺渺热的眼睛冒烟赶紧往商场内冲:“少说两句,我都要化了,赶紧进去。” 舒适的空调风吹来,顿时缓解了夏渺渺的燥热:“终于活过来了,我告诉你,也就是你们,换成别人我连出都不出来,热死了。” “我看你是被山上的空气养出女王病了。” “别管什么病反正得了。” 三个人往里走着,从母校出来的学生,就像出门赶考的学子、像外出打工的人群,再回母校多多少少要有荣归故里的意思,一眼让人看到你‘荣’不‘荣耀的’除了社会地位,还有神采奕奕的容貌! 张新巧最近有些纠结,不知道是穿知性的工作装好,还是打扮的有女人味更好一些,两种她都有购买力,迟迟不能决定哪种更好,所以无差别的折腾好友,朱子玉忙着校庆的具体事宜,没有搭理她。 孔彤彤酸兮兮的道:“要我说你就穿件比基尼,给小帅哥们上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经典文学选段。” 夏渺渺赶紧道:“不行,不行,还要穿件睡袍的,在讲到最后的时候手一样,脱下来,然后号召大家热烈鼓掌!” “你们两个有意思吗!认真点,很多师哥师姐们都去,我就是一个小咖,却要演讲,你们知道我压力多大吗,就怕说不好了让人笑话,我们政要的总政委是咱们师兄,他也去,我要是发挥不好,以后别想升值了。” “总政委?!”最小的也得六十吧:“师兄?”这才是关键。 “怎么了,你想叫爷爷?放心,你叫,我们政委受的住!” ------题外话------ 月票太难求! 559秋门情怀(一) 孔彤彤切了她一声,几个人中,目前这个年龄高不成低不就,还没有男人的就是她了。 想想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差呀,成绩中等,有三两位好友,长相也不垫底,安分守己,怎么她就剩下了呢,她自认要求不但不高,还越来越低,怎么就处处不如意。 孔彤彤想想自己现在的日子,别说接父母过来住了,养活自己都勉勉强强。渺渺前段日子刚给她换了工作,环境也可以,但总不能还指望对方让自己升职加薪吧。 孔彤彤靠在新巧姐选中的更衣室外的木框上:“你们多少还有人邀请,我呢?才真是融进大海里的一滴水,学校想都想不起来的。” 夏渺渺指指自己。 孔彤彤瞪回去:“能一样吗,你要是不从敏行辞职,你现在也有一份特制的邀请函,虽然材质可能不如新巧姐的精致,我呢,努力这么多年都是小员工。” 秋门就是这样个性,邀请函还分三六九等,赤果果的鄙视着不听它话、没有给它争光的不孝子孙。 夏渺渺想想也是耶,走出学校八年多,像孔彤彤这样的基本就说明定型了,想想彤彤的性子,夏渺渺也是无语的叹口气,谈恋爱的对象不靠谱,工作上也不靠谱,你说当初跟那位有孩子的主管交往时怎么就不说让自己高升呢! 夏渺渺都不知道她想什么,这次给彤彤换工作,也是看不上那个跟前妻都要复婚的混蛋还企图跟彤彤旧情复燃。多大的脸! 夏渺渺想起来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男人明显的语言漏洞,她能深信不疑!难怪陈质不选择彤彤,陈质虽然感情受创,智商是没的说的,这件事也是他递自己面前的,人家说了,算是对没有接受彤彤的歉意。这丫头在感情方面有严重的性情缺陷!“你——” 张新巧从里面出来:“怎么样,干练吗?好看吗?会不会显得腿短、腰粗?”张新巧选了一件白色的荷叶领t恤,外面是一件黑色条纹短衫,下身同色系铅笔裤,既知性又俏丽。 “你有腰吗。”孔彤彤打击完,赶紧道:“好看,真的好看。” 夏渺渺也觉得还行。 张新巧却不慎满意:“我还是觉得我挑不起这件衣服,我还看中了两件,我都试试,帮我选一件最好的。”说完赶紧进去换衣服了。 “我们就是镜子呗。” “对,最亮的镜子。” 夏渺渺看向彤彤,估计是这些年都在谈恋爱的功劳,依旧天真有活力:“校庆的时候睁大眼,估计能遇到合适的。” 孔彤彤不抱希望:“像我这么大还没有结婚的,不是精英老板,就是没人要的,前者看不上我,后者我看不上。”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有不小心剩下的人。” “你还不如说二婚的呢。”孔彤彤提起来就生气:“二婚怎么了,成就定型,不用跟着吃苦,想开点的话还不用生孩子呢,二婚我也不挑呀,可你看怎么着,二婚的我都没捞着。” “你还说,他老婆活着,又有孩子当借口,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幸好没结婚。” “我这次找丧偶的,养了孩子还念我一声好呢。” 夏渺渺无语问苍天了,为什么不是一婚的,但想想彤彤的要求,又觉得她真切的不好高骛远了,怎么就没有合适的。 三个人并肩走着。 “你们两个不买一套吗?” 夏渺渺看中了一件连衣裙,上前几步看看质地:“我穿发的t恤。” 孔彤彤赶紧接道:“我也是。大众、普通、不出错,别人问起来还可以说是情怀,多么牛的装x手段!”孔彤彤很得意。 张新巧觉得可能是自己婚了的原因,为什么她现在看彤彤,越看越觉得她像孩子:“明智。” 一位客人抢险选中了模特身上的衣服拿去试穿了。 夏渺渺退出来,跟着新巧继续向她的目标走。 张新巧看渺渺一眼:“那么霸道,不打回去,看她刚才看咱们的眼神。”这里的衣服型号大多只有一件。 “你可以理解成她深爱那件衣服,别人抢你深爱的东西,你能有什么眼神。” “哎呦,看不出来觉悟越来越高了。” “能不高吗。”什么挑衅都反击回去,她成什么了,定时炸弹?移动炮楼?危险物品?运输汽油的还知道往车身上写易燃易爆、防止碰撞呢!她是不是也要写上!不写出门就等于碰瓷!纯属敲诈! “她要是把钱甩你脸上呢?”电视里都这么演。彤彤一脸憧憬。 “拿了就走呗。” 张新巧感慨道:“真是眼界等于高度呀——” 孔彤彤嘟嘴卖萌:“我也想要‘高度’!” …… 秋门校庆的那天赤阳高照、万里无云,好在热浪没有开滚,天气晴朗不沉闷,秋门内张灯结彩,红毯铺路,一座巨大的子孙孝敬的蛋糕伫立在校园的操场上,边缘摆放着无数个不巨大子孙送出的小小心意蛋糕,五彩缤纷、奶香阵阵。 秋门的主干道上,立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篮,红色的丝带上狂风暴雨般的写着赠送人的名字、企业,能容纳上万人的演播厅里,知名歌唱家、流行乐曲人、家喻户晓的明星,轮番献唱自己的歌曲。 就像一位百岁老人的寿典,还是隔壁也住着一位刚办完百岁宴的老人,孩子气的极尽奢华的要把对方比下去的隆重。 夏渺渺在厕所里换上从门口学生手里买的纪念t恤,迎着百年大树上飘舞的丝带,走进洋溢着无线快乐、回忆、美好青春的母校。 她曾在这里飞扬个性、张扬青春;曾在这里觉得手握命运、掌握乾坤;曾在这里脚踏实地、享受荣耀;曾在这里起飞梦想、搭载希望;没有秋门,她就是一个修自行车的小能手。 再回到这里,她三十有二,有儿有女,女总统没有当成、富豪榜上没有位置、只有一腔自己的情怀,它不知悲喜的接纳。 夏渺渺回头。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是呀,或是想联络感情的,或是带着目的的,或是米粒之光的,或者只是骑着电动车路过,想起这里也是自己的目光,进来只是看一眼的,心情各异,它均包容。 敞开怀抱,给你一方栖息地,即便没有任何可回报它的,还有一番自醒的惭愧。 “在哪呢?在哪呢?出厕所就看不见你了!?” “大门口。”夏渺渺放下手机,抬手遮着阳光,看着一排排被装点的无比喜庆的梧桐。 孔彤彤跑过来:“人太多了,几步路都看不见你。你知道吗,我刚才还看到几位八十岁的老也有,笑的那个大声,好像学校是他们,的咱们都是陪衬。” 说着学着老爷爷的语气夸张道:“我们的当年……这里还没有公共卫生设施……就几栋旧楼,现在大是更大了,但少了咱们当年的温馨……你听听巴掌大的地方,走几步路就能碰到,不亲近不温馨他们成什么了,现在让他们去试试,四年后学校的学生能认识完,算他们厉害,认识不完就不温馨了。” “行了,咱们一会说点什么,刚毕业还不得说咱们矫情。” 孔彤彤笑了,这么一想确实哦,转瞬兴奋道:“我们先去那里合影?名人楼?”那里今天肯定聚集着无数的大家,弄不好还有很多学生,等着与他们巧遇,好生出一段知遇之恩,或者不可言说的感情。 孔彤彤想到这点不自觉的笑了。 夏渺渺也笑了,谁说学生们就没有心机了,只是心机颇为幼稚让人看了想笑,沈雪当年为了莫须有的等待能白交四年住宿费。 今天那些觉得自己更高一筹的新时代接班人还不得制造无数‘偶然’‘巧合’‘不经意’,就是不知道谁能胜一筹,让想接受的人不那么尴尬的收下。 “咱们先去明月湖,不去名人楼凑热闹了。”夏渺渺拉住彤彤的手,尽量不在人群中走散,人再多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秋门原来输送出这么多血液,都要暴击血管了! 孔彤彤赶紧绕开险些碰到的人:“好。等一下,”说完看了眼刚进来的信息:“子玉那丫头去接待贵宾了,说没工夫搭理咱们,让咱们随便玩。” “总首领的讲话?”夏渺渺故意这样猜,她也知道有,但不知道具体哪一楼。 “是呀,是呀,她最了不起了。”两人说完都笑了,知道不可能,真是的话子玉也不会说,她们两个就是自己逗自己乐呵。 孔彤彤拍拍渺渺的手:“那边人好多呀,咱们先去那边看看,人群都像哪里走呢!赶紧赶紧,明月湖又不会跑了,什么时候不能去。”说完拉着渺渺跟着人群往第一教学楼的后的大广场走去。 视野陡然开阔,环境更加优美,偌大的动员广场上此刻摆满了卖东西的同学小凡,这里通向各个通道的小路上,处都是六七成群围在一起说话的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布衣布衫,但大家脸上一样的都是同样的笑容、朝气。 孔彤彤没工夫看别人聚会,拉着渺渺就要向人头攒动的广场走去,她都没来得及吃早饭。 “夏班?!——真的是夏班!” 孔彤彤回头!难道没看到自己吗!?小眼神哀怨。 ------题外话------ 现在月票前十才能到首页去,啊啊啊啊!呜呜呜! 豁出去了!今天三更!只为求票!中午有一更,下午还有一更,敬请期待! 月票,月票,月票,只为月票 560秋门情怀(二) “夏班!”三两个女性兴奋激动的跑过来,微微有了皱纹的眼角,不再紧绷的皮肤,一眼能看出与小姑娘不一样的身形,眼里闪烁着同样久别重逢的不输年轻人的高兴。 夏渺渺尴尬了,校友相遇就是这点容易尴尬,你知名度高,又是班长都认得你,对方小透明几枚,早被你在时光中当饭粒咀嚼了,除了觉得眼熟、我应该认识,死活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夏渺渺更热情的笑,握手都是男人的爱好,她们表达热情,语气里就能带出来,每一个字都是燃烧热情的火焰:“难得难得!大家都来了!一会抢占蛋糕制高点,吃它个昏天暗地!” 热情的回应更加热烈:“夏班还是老样子,看到夏班,就像还在课堂上一样,下一秒就能去上课。” 另一个愉悦的声音响起:“别提起,为什么我只想到考试!夏班每次抱着卷子进教室,我都有种回到高三备考的感觉,现在梦到了还能吓醒呢!” 夏渺渺笑容真切了十分,说起曾经可不是说不完的激动:“别说你们了,我也差不多,要维持第一,我都晚上好好做做梦,第二天就成了,哈哈哈哈——” 同伴们下意识的锤她一下:“夏班呀!你到现在还打击我们!” 又是一阵响亮的笑声。 这样笑声平时一定会引人侧目,现在只是万人中的不起眼的一小撮,甚至不是最高的。 一通情怀不减的寒暄后,几人约定中午一起去前操场狠吃学校,又余韵未了的带着满满的情怀散了。 什么是默契,就是我忘了你的名字,你忘了我的名字,我们全当不知道的知道彼此的名字!如果能记住对方名字的,那了不起了,完全可以喊出来,让不记得你名字的含羞三百年!然后剖腹谢罪! 孔彤彤在校友走出很远后还在校,就笑几个人刚才无厘头的寒暄,还寒暄的如此激情四射! 夏渺渺嘴角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自我调侃:“没有被一遍兄弟姐妹的名字,真实我的失策呀。” “可不失策吗,你就是我们全体三班的情怀,谁见了你不想说几句,缅怀一下曾经的冲动年华!走啦!走啦!吃大包子油条喽!” “是谁说咱们食堂的包子像水饺的!” 广场上买早餐的餐位很多,看情况都是从食堂批发来这里摆摊的,还有的事食堂内的小厨房亲自出来赚钱的。 一排排的摊位上,卖什么的都有,夏渺渺看到了很多卖梧桐叶和秋门小草的,一个个包装的像过年的娃娃一样:“为什么没有卖土的?” “怕挖多了,学校再出现个明月湖呗!”一个人不认识的人自来熟的搭腔。 周围的人群共享的大笑。 他们一路走在早对这些小草、玻璃、废旧纸张、老师的钢笔、旧掉的梦想——脚印,除开的花骨朵,无语了,虽然买的人不少,但也都知道就是消费个高兴,回头没地方放了绝对优先扔掉。 大家都懂,但还是愿意被学生们消费,就是图个心情,让孩子们多个零花钱。却不希望这些小孩子把消费他们当商机,所以笑的高兴。 没有恶意,就是乐呵乐呵,旁边卖东西的学生听了也乐呵,应该学校确实在临校庆三天前,做出了禁止挖土的申明,是因为真的有同学想去卖土了! 孔彤彤吃了六个包子才饱了,非常不爽的塞着最后一个道:“我以前四个就饱了,现在它肯定更小了!” 夏渺渺嘴里也塞着一个包子,更在努力往下咽,她觉得学校为了让她们牢记食堂,今天的包子一点也没有看在过节的份上增大,果然是回忆杀呀! 夏渺渺捶着胸努力咽下去,喝了一大口豆浆:“你怎么不说你食量增加了!”人多声乱,不喊听不见。 “怎么可能!我出学校后食量吃可能减少!咱们秋门的食堂呀!真是太给咱们长脸了!那边还卖红色纪念服的,再买一个去!” 两人一会的功夫又一个人买了一件红色的,搭在肩上扇苍蝇:“为什么我们不买顶帽子?”“对哦?为什么?” “咱两傻呗。”两人大笑着赶紧去买帽子,没有任何新意的随处可见的旅行帽,无非就是字体不一样。 两人戴着帽子,非常‘潇洒’,自认很‘帅’的走在秋门通往各地的小路上,傻笑的高兴。 明月湖的人气绝对不低,湖水潺潺、鱼儿游曳,那位胸怀有诗词的你我,没有在花前水下想过骑着白马的他、没有想过临水起舞的她。 明月湖畔也早已聚满了人,零散的还有几组卖明月湖水和鱼苗的摊位,一看标记就是校学生会限量精英,不准随意捞取。 湖畔有的女士手里捧着小巧的鱼缸,有的在草地上漫步,有的携家带口拍照留念,有的趁人不备,折一段柳枝放进怀里。 还有的班级相约在今天,在湖边拍十年后的集体照,不远处还有现任同学跳着青春逼人的健身操。 景色迷人,人美、物美。 夏渺渺靠在一颗柳树上,歪着头,摆着造型,让孔彤彤拍美照。 照完了,夏渺渺赶紧跑过去看一眼,然后让彤彤跑过去抱住大柳树,给彤彤拍照。 两个不再年轻人的,非常热情的像孩子一样,执着的火热的与湖畔每一棵柳树合影。 “夏班?!——夏班!——” 夏渺渺回头,扬首,慢悠悠的用手遮着头顶,用跟上面的人叫她时,一样的不热情的目光看向对方的方向。 孔彤彤从柳树下小跑了过来:“谁呀?” 不远处的斜坡高处站着四位女士,为首的一位打扮的最为让人眼前一亮,穿着不俗、妆容也不俗,手里的包更是不俗,笑容摆放的也很‘不俗’。 夏渺渺用跟对面的人一样客气的笑回笑,小声的问身边的彤彤:“能叫出名字来吗!不管能不能!你信不信,咱们遇到第一波糟心的人了。”。 能不糟心吗!叫完她们还稳稳的站在原地!想要的从属关系不是一目了然吗! 呀的!你不下来你叫什么!下来一圈容易吗!她们可是饶了一大圈的! 561秋门情怀(三) 只能说有些人第一眼就能让人讨厌,本来都是好久没见的关系,曾经再有龌龊的人事,也该烟消云散再见便是一笑敏恩仇,再不然就是长大了,不太在意年轻的磕磕碰碰,倍感珍惜同学情谊。 可是吧,可是吧……从几声尖锐的、像喊路边碍事的路人甲乙丙丁的声色中,夏渺渺实在拿不出大班长一家之主的气度接纳对方。 再说明月湖和主干道之间,在这一段有一截小土坡,前面二十米外有上下的石台阶。如果真有心,她们在认出她们后该从那边绕过来,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如果嫌麻烦,也可当没看见走人就好了。 这是让她们上去呢! 夏渺渺叹口气,算了,算了,好久不见了,为了美好的回忆见啦见啦!都是为了高兴! “你们上来呀!夏班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怎么还像以前一样怪里怪气的!啊哈哈哈!” “就是,夏班你真逗!还在头上插着柳条,哎呀,笑死我了!夏班!你可是我们汉语言文学的高材生,不会不知道往头上插草的含义吧,笑死了,哈哈哈!” 夏渺渺脸色一黑,嘲笑、拿人取乐的语气她还是听的懂得!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舔着脸过去,能有什么好结果! 夏渺渺书那件转过头,当没看见她们一样,继续开心对彤彤道:“刚才姿势很好,快去站好,我再给你照一张。” 孔彤彤惊讶的张张嘴,自然也听出对方讨嫌的语气,但都是一个班的,就这样无视,是不是不太……何况,装没听见也太刻意了:“真不理她们呀?” “理她们什么,把脸伸过去让她们高兴高兴,我什么时候品德那样高了?” “夏班!夏班!你回头干什么!你听见没有!你听不见我们叫你吗!” “不会是耳朵聋了吧,啊哈哈哈!”开着玩笑般的仿佛纯碎说笑的语气。 问题是我跟你关系好到,多年不变后第一次见面,可以这样开玩笑了吗!“快去站好,照相了。” 孔彤彤哦了一声,大不了再不小心碰见又避不开了,就说耳朵不好使,没听见。 高处的人间孔彤彤那傻妞反而跑回远处摆姿势去了,不禁脸色难看,站在为首女士左侧的女人道:“她们是不是故意的!夏班!夏渺!夏渺渺!” “这人怎么这样!”站在为首女士右侧手里捏着一款小包的女士皱着精心修过的眉:“那股臭脾气!” “谁说不是。”后面的人附和着:“还当是上学的时候想什么时候甩脸子就什么时候甩脸子!这都多年都没有变,看着还技高一筹的样子!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穷傲气!当年不就是仗着学习好!出了校门谁惯着她!” “不识好歹!” “行了,少说两句,都是同学,好久没见了,别总打击别人,谁生活也不容易。” 拿着精致手包的女士立即挽上为首女士的手:“阿青,你就是心太好,你看看她,穿的什么,纪念装?!都丢我们汉语言的脸!有些人啊,你不把她点醒,她就总认为她自己是对的。”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为了夏班好,夏班那脾气,谁受到的了,肩上还搭了两件红色的,这——不会是指望回去当t恤穿吧!”说完惊恐的好似被吓到了一样。 也让身边的人都想到,曾经她一件校服穿半个学期的丰功伟绩,又是忍不住一阵憋下的笑。 为首的悲天怜人般的女士闻言,语气更加温和:“她也是没办法,本来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学习,能有一份好工作,谁知道临毕业被国企拒绝了,谁能受的了那样的打击。她也不容易,你们都少说两句。” “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就算让她进去了,就她逢高踩低!见风使舵的本事,上面的人还不膈应死她。做个十几年也是一个文字处理的料!” 韩青的语气更青了,唯恐大声出气把下面人的自尊吹跑了一样:“哎,当初她可是咱们这届成绩最好的,说学霸都撑不起她当年义无反顾的投入。” “好吧,看在以往的‘情义’上,我们不跟她一般见识,臭脾气我们也忍了好不好,我的好青姐,好席夫人。” 韩青娇嗔一笑,说不出的曼妙:“你们又拿我取笑。” “夏班!夏班!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就一点也不想我们吗!我们可是想死你了!”最后一句说的颇为戏谑! 夏渺渺回头,笑:“你还别说,我真挺想你们的!都过来朝拜吧!”笑的仿若没心没肺。 高处的女人顿时怒了:“她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 “好了!”韩青拦住她:“都少说一句,校庆这样好的场合,让别人看你们的笑话吗!夏班!不好意思呀!她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好久没见,看到你觉得亲切,说真的,看到你才有一种回到大学,又年轻一会的感觉。”韩青笑的妩媚:“你等着,我们这就去沾沾你的仙气。” 说着向这边走过来。 孔彤彤走向了渺渺:“妖青怎么还这幅做派,她的团体多招人厌她不知道吗!”叫她妖青并不是对方多漂亮多勾人,而是她生在江南水乡,那里有些特有的女生,走路到时候习惯性的有一股天然的软绵态。 本身这样的姿态也没有什么不好,还非常招人喜欢,但就这个韩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话不讨人厌,遇事喜欢摆道理,但就是不招人喜欢。 对了,她还喜欢撩弄自己的风姿,也许也不是故意撩,可能是习惯性的动作,见到异性就习惯撩耳畔的头发,没有必要的时候也撩,刚开始觉得很女表,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有那样的习惯,一紧张就撩,和男生说话更紧张,撩的更厉害。 以前甚至还有些胆小,个子也不高,但比例长得好,小小巧巧的按说明明没有攻击性的,但总体来说,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招大多数女生喜欢。 不一会,韩青仿佛踩着云,娇娇绕绕的过来,虽然走路的姿势天生拉仇恨,但相处久了应该也能理解,估计身边总跟着‘奇怪’的人,她在这幅做派,想洗白都难了。 若说那是明事理的人没有伸出友谊之手,放任她被人带坏了。她到觉得对方像彤彤在看男人的诡异上一样,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就喜欢跟‘最贱’的人在一起。 韩青很快带着自己不甘愿的小团体从石阶上下来:“夏班,夏班,你还真生气了呀,彤彤,快哄哄班长,别那么大火气。” 孔彤彤一阵鸡皮疙瘩,听她说话就是想起鸡皮疙瘩,而且跟你不熟,叫孔彤行不行! 还有,人又不是我弄生气的,凭什么是我哄。再说了!你谁呀,命令我! 韩青见状,也不跟彤彤生气,大有天下人都误会她,但她不介意的从容。 韩青笑着上前拉住夏渺的手,好像两人多熟一样:“好了,好了,班长不生气了,时她们不好,她们不应该,你也是的,多少年了,还跟她们一般见识!快,笑一个,原谅她们了。” 孔彤彤觉得韩青像诱哄孩子的长者。 夏渺渺觉得她更像乐于平衡这种关系的好事者,越是这种时候越喜欢演绎大气。 夏渺渺裂开嘴笑笑,一个笑容而已,不珍贵。 拿着精致手包的女士也立即笑着开口道:“对,我们不会说话,班长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呀。” 夏渺渺淡淡一笑,心里几乎下意识的想到:韩青一定嫁的很好,老公家很有权势,能带着她们一起富裕。不对,应该是已经带着她们富裕了一段时间,才值得她们这样捧着,才能让韩青代替她们说话的语气时候如此平常。 韩青嫁得好,夏渺渺一点也不稀奇。 韩青人不错,在爱她的人眼里说不定还有点呆差萌,唯一不好的估计就是:烂好心,需要被体贴的保护起来,再加上身娇体软,前面的一些缺点也就变成了可爱的小缺点。 所以总体来说韩青青属于那种毕业就能把自己高嫁出去,如果再运气好点,能豪嫁出去的女孩。 562秋门情怀(四) 看来韩青抓住了少有的机会豪嫁了。 “夏班——”韩青拖着软软的尾音轻轻的晃动夏渺的手臂,眼睛讨好、可怜又带着几分明媚皎洁的看着她,让人生不出讨厌的情绪。 毕竟都是成年人,韩青虽然动作软绵,但也有着成年人点到即止的小智慧,为自己万一被拒绝留有台阶。 夏渺渺给面子的傻笑,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老同学,老同学在校庆这样的场相遇,总有任性不被记仇的天然优势:“哪会,哪会,多大的事,耽误你们亲自过来,怪不好意思的,你们刚来吧?” 韩青松口气,她真怕夏渺犟脾气上来,这时候让大家没脸,不过还好,夏渺还一样喜欢广结善缘,有这点就好说话了, 拿着精致手包的女人目光随意的一瞟,不屑于落在夏渺的身上,却不紧不慢清晰无比的开口道:“刚来,一来就碰到你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不比夏班,夏班才真是早,不愧是咱们学校培养出的高材生,时刻惦记着学校,我们呀,就是凑个数。” “那可不,夏班对学校的感情能和咱们一样吗,我记得夏班当初不单是咱们的班长还是系学生会副会长,校学生会副会长吧,这么一说,学校恐怕也是想咱们夏班的,毕竟夏班当初在学校可是没少给学校做贡献。” 说完鼻子里不屑的哼一声:狗腿、打小报告,奉承主任,什么陋习没有,属她能跳,最烦这种人。但这多人多数走向社会后没什么大成就。站在她们面前,莫名的令人舒坦! 夏渺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们两人,仿佛没听说两人的暗讽,谦虚道:“哪里,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学习上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随便一考都能第一,学生会每天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我也是被他们烦的不行了,无奈去帮忙,会长当事要给我做,我都没时间呢,所以说到对学校的贡献,我不行的不行的,不及方甚。” 说到方甚,那是她们那届多少人心中的男神,其耀眼程度,比现在的当红颜值明星让令当事的她们垂怜,却不是谁都能跟他搭上话。也因为他担任校学生会会长,多少女人卯足心力想进学生会,都没有成功。 当时的夏渺是唯一能近距离接触他的人。 夏渺渺这句话无疑是攻向在场所有对方甚有过意思的女人内心深处,切,老娘当初就是优秀! 拿手包的女人脸立即青了,虽然早已结婚有了孩子,她当初有没有暗恋过方甚别人都不见得知道,但她就是觉得夏渺在说她,嘲笑她!顿时气白了脸。 夏渺渺立即关切道:“你怎么了?看起来神色不太好,是不是赶的太急,没有吃早饭?正好,一号楼后面的广场上有卖早餐的,咱们食堂的原装特色,去试试吧。”好走不送。 拿着手包的女人恼怒的张嘴想说什么。 身边穿了一身紫色束腰连衣裙的女人拦住她:“确实没有吃饭,一大早过来,本以为会非常顺利,结果很多路口限行不说还堵车,就是开着奔驰也休想跑的快,好不容易到了门口,这一片竟然一个停车位都没有,愁的我们呀……最后没有办法只要让青姐叫来了她的司机,让司机把车开走了,可不就晚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打出租车呢,要不是青姐配了司机,我们还在外面转呢。” 孔彤彤闻言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韩青、夏渺渺、左位甲、右位乙顿时看向孔彤彤。 “你笑什么?!” 孔彤彤冤枉呀!当然是笑你们在渺渺面前吹嘘有司机:“刚……刚才遇到老同学,她们讲的笑话,现在才想起她们讲的笑话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 “你也够笨的。”右位乙不高兴的斜她一眼,总觉得她在笑自己,但又找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好笑的!真讨厌! 高档手包左位甲好像还不满足,笑个屁,智商低,当初上学时就傻乎乎的,一宿舍穷鬼,想不到现在还傻乎乎的:“你们呢怎么过来的?” 夏渺渺笑笑,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态,因为某些东西奉承了别人,就要无限放大自己的拥有,让别人像她膜拜别人一样膜拜她,谁都有这种心态,很正常:“走过来的。” 孔彤彤赶紧懵懂的点头,很是装的一手好‘无知’少女态。 “走过来的?!” “嗯,我觉得这样大的盛会,学校肯定会联合交通局,施行道路管制,所以几天前在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就怕出现你刚才来时说的那种状况,看来我的未雨绸缪很有用的,呵呵。”夏渺渺神色不咸不淡。 手包左脸立即黑了。 紫裙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为了不堵车买一套房是什么概念,秋门校址可不是偏僻地区,校区房价更不是说买就买的起的! 手包左气的看向韩青,目光哀怨:你看她什么人嘛!咱们好心下来看她,她都说的什么!大话!瞎编!她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穿的破t恤!肯定是装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难堪!肯定是那样的!太不识好歹了!我们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不来受这份气! 韩青有点懵,这……这……“班长啊……”你不能跟她们攀比,咱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要实事求是,没有必要为了面子强撑。 但韩青说不出口,夏班就那么随口一说。她就上前教育人,嫌的更没脸,没有那层意思,也有那层意思了。 韩青丢不起那人! 紫裙乙见韩青不说话,急道:“哦——在哪买的呀,回头我们去你家看看!”紫裙乙说着故意看着夏渺渺,目光首次落在她身上,非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夏渺渺闻言,不甚在意的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三张磁卡,两把钥匙:“给,水居洋房两栋、旁边的秋门街道小区一栋,剩下的两套有些远,算了。”说完把剩下的两套钥匙收起来,其他的随便扔给她们:“看完了直接联系我家秘书部,这是名片,会有人上门取的,我和彤彤还有地方要去,就不和四位聊了,再见。”说完带着彤彤转身就走,根本不在意随便人扔出去的钥匙和名片。 手包左女士一脸呆滞。 紫裙乙看着唯一掉在地上的磁卡,刚才夏渺一点想捡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好像它丢了就丢了无所谓。紫裙乙不自觉的蹲下身捡起来,看着上面的标志,突然有些紧张还有后知的害怕的看向韩青。 她们刚才……刚才……好像丢打脸了! 韩青这时候不用任何人提醒,早已抬步,追上前面的夏渺:“您看,您看,她们是挺烦人的,就想着跟你多说说话,到时耽误你事了。”决口不提看房子的事。 夏渺渺神色淡淡,别人的话说的不再难听时,她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没有必要,而且她不在意这几个人怎么想她,不再她心里构成涟漪。 韩青赶紧示意后面傻愣的伙伴跟上,抢过三人傻抱着的钥匙、门卡,赶紧收走交到夏渺渺手上:“她们也就是一辈子跟在别人身后跑腿的命,没眼色,就知道闯祸,班长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呀。”韩青不习惯这样的道歉,说的有些磕巴,但态度很好。 夏渺渺摇摇头:“没什么,小事而已,如果你们没事,我和彤彤还要去看子玉,就不跟你们同行了,不介意吧。” 韩青和她身后三位女士赶紧摆手:“不介意,不介意,你请,你请。”语气谦虚,态度良好,非常识时务。 夏渺渺嘴角淡淡扯了一下算告辞,带着彤彤走了。 四个人看着两人离开后,不自觉的松口气:丢死人了! 韩青骤然转过头,不高兴的看着三个人:“这下满意了!” 三个人垂着头,这个岁数丢这种脸,都没脸出门。 “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要以貌取人!以貌取人!再说夏班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气色红润、说话干脆,你们那只眼看她落魄了!” 手包左鼓起勇气道:“小青,别生气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道歉,我们下次再遇到了班长一定像小兵一样听话。”年长更能伸缩自己的自尊,没有那么多倔强的顾虑,也很会检讨自己。 听的人也不要求知道对方真心与否,能拿出一个表面良好的认错态度来就好! 另一边,孔彤彤笑的不行,转过明月湖区一屁股坐在小树林的椅子上:“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说她们怎么就不脸红呢?那么在乎‘司机’的人,这会,估计正哭呢……”哈哈哈!不行了她要笑一会! 夏渺渺见她笑,嘴角也勾起一抹笑,但奇怪的事,心里其实不太想笑,甚至不知道笑点在哪。,现在如果刚才叫不出名字,对她言辞也很不客气的紫衣同学温柔小意的跟她过来谈生意,她能帮甚至还是会帮的。 563秋门情怀(五) 夏渺渺见彤彤好像真的很乐呵,忍不住捅捅她:“诶,我说你差不多就可以了。” “怎么能可以了!”孔彤彤脸颊微红:“你没见刚才韩青的样子,太好笑,别看她一句话没说,最后你扔钥匙的时候,她表情精彩的像踩了屎一样,笑死我了……不行,不行让我再笑一会……” 夏渺渺叹口气,彤彤这熊孩子。 孔彤彤笑倒在渺渺身上:“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伸张正义,免得她们认为眼睛就该长头顶上!让她们以后长点心,别都觉自己是世界中心的样子,就该围着她们转,太阳都没有那么大的脸,她们哪来那样的勇气,还有韩青,哎呀,笑死我了,我以前就觉得她能装,不对,能等事,刚才……哈哈哈……不行,想起来我就想笑……” 夏渺渺也带着笑摸摸她脑袋:“傻,能有什么改变,逢高踩地如果那么简单就能解决,谁也不用为了价值往上爬了。” “那——那也过瘾呀……要不然今天还不被四只骄傲的孔雀弄的憋屈死了!狗眼看人低!”说着挽住渺渺的胳膊:“还要感谢何同学,谢谢他老人家让你这么酷。” “你呀。”憋屈吗?夏渺渺觉得一般吧,就像踩脏了别人的皮鞋,下意识的就想给人擦干净而不是说对不起一样。如果没有那几把钥匙,也无非是逗着对方,让对方在她身上找找高兴就完了,有什么憋屈不憋屈的,就那样。 但这个时代,给人擦皮鞋好似成了没尊严,说‘对不起’是解决之道,夏渺渺其实觉得自己其实是没什么尊严那一批吧。 孔彤彤心情很好,一路哼着歌往教学楼走,想到刚才有人伸脸过来让打就有趣,恨不得多来几个,让她们知道厉害才好。 夏渺渺任她挽着胳膊乱跳:“幼稚。”虽然交往的男人不靠谱,但不可否认那老男人把彤彤养的很天真,性格还像以前一样,是非分明、恩怨两清。 “你难道不幼稚?!”还说我:“你就没有再对人撒过娇,享受过自己萌萌哒的小眼睛,觉得自己是最有魅力的女性。” “还别说,对着安安的时候我就那么觉得。” 孔彤彤闻言追着夏渺渺就要打:“我让你踩我的痛脚,结婚了不起呀!结婚你就可以随便在没有结婚的人身上撒盐了!” 夏渺渺尖叫的闪躲着,就见十几人拥簇着一位个子不高的男性,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看这批人的表情,每个人都热情洋溢、声音洪亮,十几人大笑的从夏渺渺两人身边走过。 孔彤彤跟上夏渺渺,看着一行人离去:“谁呀?有点眼熟?” “你忘了,咱们隔壁班的,就是很能展现自己男人魅力觉得所有女人都该对他有意思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现在混的不错呀。” “还行,现在做女性用品,所有跟女性有关的东西他都做,不能说做的多顶尖但也算小有成就,很不错了。” 孔彤彤纳闷道:“你怎么对他知道的那么清楚!刚才同班同学还叫不出名字呢,现在连人男的做什么都知道?” 夏渺渺就服彤彤的脑洞:“那年春季运动会,何木安针对人家来着,你忘了,你当然记不住,所以我就记住他叫什么了,我现在又是做时尚前沿的,见过几次,打过几次交道,就有印象了。” 孔彤彤明白了,没有悬念的让人八卦不起来:“他现在还像以前那么喜欢浮夸的开屏吗?!”当年他在她们系里简直是奇葩,写诗作词,没有阳刚气,以为自己是哥哥了,人见人爱,就是哥哥当年也没有人见人爱呀。 夏渺渺想想:“……差不多吧,反正我每次见他身边都围了很多女孩……” 孔彤彤啧啧称奇:“这种人竟然还成功了,真是天下女人的噩梦。” 夏渺渺使劲点头,十分赞成,实在是孔雀男这种自以为是的小男人劲不招人待见。 明月湖畔,一身甜美公主风淡蓝色定制连衣裙的温茉莉,开心的牵着女儿的手,跑到木桥上,伸开双手摆出拥抱蓝天的造型,栗色的波浪卷发垂在腰际,督促俞文博拍照。 俞文博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无奈的把笑容灿烂的母女两定格在相框里。 学校百年大庆,他和茉莉均受邀出席,茉莉刚刚兴致勃勃的完成她的回校表演,仿佛被释放了全身的舞蹈细胞,一颦一笑美的张扬纯碎。 温茉莉牵着孩子的手向湖畔的小亭子奔去,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这位秋门的舞蹈精灵,婚后多年依然美的令人侧目,天真的让人心生好感,纯粹的保留着初心,依旧是秋门最骄傲的传奇。 俞文博追着妻子的脚步跑过去,修长单薄的身形被健朗取代,脸上削薄的镜片遮住他习惯的审视和度量,如今温和的神色里只有眼前的女人和孩子。 温茉莉笑着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蓝色的公主裙散在绿色的草地上,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冲破阳光仰天长啸。 她好喜欢她的母校,虽然她的母校总让她学习总让她补考,总有写不完的试题,但她就是喜欢,因为这里有文博,有傻瓜一样的文博,有傻乎乎的阿俞,有白痴像呆子一般的孩子她爹。 爱情里餐咋了感激又如何,她就是有钱有钱又有钱的给文博。 “起来,弄脏了你衣服。” 温和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咔嚓一声定格了女人如天空般水洗过的眼睛。 温茉莉赶紧盖住脸:“不准拍我,愁死了,躺着脸大。” 俞文博伸出手,他的手不好看,没有束松璟等人的修长白皙,他的手有长期冻疮愈合后留下的印迹,还有重活摩擦的老茧和沟壑,但一样有力:“你脸本来就大。” “爸爸,抱我,我起来。” 俞文博刚欲把手伸过去,温茉莉瞬间抢过老公的手,霸道的说:“我起来,我起来——先扶我——”跳起来后娇嗔的指着自家宝贝:“爸爸首先是我的——我的——知道吗?” 俞小妹妹闻言淡淡的撇开头,没什么表情,伸展了下被握了两小时被带着到处照相的身体,神色浅浅。 俞文博把女儿抱起来,无声又默契的安抚她。 俞家小姑娘懂事的点点头,她妈妈傻乎乎的,做孩子的要多担待一些,她懂。 俞文博见状揉揉宝贝女儿的头,有位不靠谱的妈,可怜小家伙了。 突然温茉莉夹着一截软体物抛向父女两,惊叫的后退大喊:“啊!毛毛虫!” 俞小姑娘淡定的剥下头上的柳枝,给了她个自己领会的目光。 温茉莉觉得好无趣呀,好像去旁边画圈圈呀,为什么她女儿一点都不可爱呢! 俞文博哭笑不得的亲亲女儿无奈的小脸:“原谅她……她还是个孩子。” …… 夏渺渺、孔彤彤被子玉放了鸽子,两人气呼呼的骑着她颤颤巍巍的自行车绕了学校一整圈,势必要给她压坏。 “不骑了、不骑了,去吃饭,吃饭。” 孔彤彤也累了,做文职几年再不是五百米不变色的强悍身体了:“吃饭,吃饭,我觉得我现在能灌下八斤果汁……”又热又累又饥渴。 第一广场内早已聚满了人,两个足球场、十三个羽毛球场地组成的大型操场内,此刻被一栋栋蛋糕一排排美食占据,除了学生组织的服务人员,都是来来往往的客人,操场人头攒动,当真是人山人海。 “哇塞,咱母校得花多少钱?!生蚝啊!这自主的档次!早知道我早餐就不吃了!” “赞助的,赞助的。”夏渺渺赶紧提醒她拿东西,赶紧入嘴,谁知道会不会补货。 当然会补货。 “哎呀,夏班?!” 今天关于开场白夏渺渺都听麻木了,笑容也练出来,熟练的转身,不用看清来人,应对的话已脱口而出:“是我,是我,耀眼的我。”当过班长就是受欢迎!哈哈! 惹的来人一阵大笑:“夏班你还是这样幽默……夏班你怀孕了吧?”看着腰身有些像。 564秋门情怀(六) 邱玲刚生完,看别人的月份,绝对错不了!夏班刚显怀她也能瞧出来!就跟看她家圈圈(juan)的崽子一样准!邱玲想,要是夏班知道她怎么想的还不上来咬她! 夏渺渺跟着笑:“好眼力!快说家里孩子几岁了?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六个月。”邱玲闻言笑容更加灿烂,见到夏渺的好心情全写在女人爽朗豪阔的眉宇间,拉着夏渺左看右看的找寻自己的青春:“没变!夏班,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能说会道的咱们班长,在这里看到你,我就有种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感觉!哈哈哈!” 夏渺故意道:“没看我的时候是在上小学,那不是更年轻奔放!”夏渺渺说着做一个讨喜的双手托下巴开小花的卖萌动作。 邱玲笑的不行:“班长,班长,你快饶了我吧,还小学呢,我家孩子都要上小学了!你这是——二胎?”她结婚晚,生的晚,她知道的几位同学可不是早就当妈妈了。 夏渺渺豪迈的一笑,霸气的伸出三根指头:“老三!” 邱玲没绷住,笑弯了腰,拍着夏渺:“班长你又开玩笑!还老三!”谁家敢要老三,先不说现在的经济压力多重,就是为了相应政策也不能做那拉低素质的事:“班长就是爱逗趣。” 夏渺渺笑着:你说逗趣就逗趣,数量就是一个数,几都行:“特意赶来的?”邱玲家不是本市的。 邱玲点头:“嗯。”神色缅怀:“就想来看看,虽然才几年没见,但心里怪想的,正好赶上百年庆,也算有个借口。这位是——孔彤彤?!是吧,我这记性十几年如一日的好。” 孔彤彤虚势要踹她一脚,老娘宿舍跟你对门,帮你打过好几次水,经常帮你抢座位!你连老娘也不记得,老娘才该拿你填海:“信不信灭了你!” 邱玲赶紧狂笑着虚躲一下,还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人:“抱歉抱歉。”赶紧又回过头:“你怎么还这么跳脱,你看我,几年没见,是不是觉得我又漂亮、贤惠、美艳了不少……” 孔彤彤险些没有吐了:“还有这么夸自己的!也不看看自己的皱纹是不是能夹死蚊子!”因为正当年华,调侃的火辣刺激:“也不能那么说,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们的铃铛只能越震越响!百猪出笼!” 邱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给我闭嘴!闭嘴!看我不掐死你!” 夏渺渺赶紧虚拦住邱玲:“她嫉妒你,嫉妒你的。” 邱玲闻言一点也不谦虚,短发一甩,尽显熟人之间多年不见的不谦虚:“那是,我是谁,她也就是背后跟着我闻闻味的事。” 孔彤彤赶紧状似惊恐道:“哎呀,你可饶了我吧!咱玲大女屠夫这样的可不是普通人敢追随的!屠刀在手,万人莫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是隔着三万里一声吼,世界猪坛也要抖一抖!” 邱玲笑的开怀:“你还敢拿我取乐!给你一耙子信不信!”她家是开屠宰场的,什么世界猪坛抖一抖,也就九亩地的规模,年景好的时候有个小一百万而已。 因为家里是做这一行的,经常被同学拿来调侃,小时候不愿意听,大了就不在意了,现在则是听的亲切入耳。 “女侠饶命!” “八戒!看耙!哈哈哈!” 夏渺渺也笑,活宝! 孔彤彤赶紧把夏渺推出一步:“免死金牌!”说着笑容不减的指着渺渺:“真的,免死、升值、加薪、登上人上巅峰,迎娶高富帅,踩死小瘪三,保证你需要!来一个呗!” “来一沓!” “那你发了!保证以后你家的猪越来越好卖!崽子生的越来越多!香气越来越广!咱夏班长的品质杠杠的,包你家猪猪们——长高长壮长帅长上天!” “诶呀!奇了,咱夏班还能让异类‘长帅’!拿我可真要了!别的功能咱先放一边,这‘长帅’这一点我包了!谁也不能抢!” 孔彤彤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她都生三了,品质保证!有差的吗!” 邱玲闻言惊讶的看向脾气好的任孔彤彤揉来揉去的夏班:“班长!真的呀!真是老三!?”说完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渺的腹部。 孔彤彤早已骄傲的接过去,好像是她生的一样:“当然了。” 邱玲表情瞬间有些谨慎,目光中带了些审视,颇有点恨铁不刚、恼她自我轻贱的意味,一般生老三的,不是思想过于迂腐,就是钻了牛角尖,当然也有条件好的想生的。 但夏班这个人,还用说吗,家境不好,想法死板,过于追求公平,还有些争强好胜的低眉顺目,想做的事,她们都觉得不好,她自己却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说跟何安谈恋爱的时候,就对何安好的不成样子!平白让男生看轻她! 邱玲不是说好不好,就是有时候太让人觉得不争气,还有些不好沟通、古板。 邱玲性格跟夏渺不同,这也是她上大学时跟孔彤关系更好的原因,她家境不错,独生子女,父母宠着,成绩又好,什么都顺遂,如果谁敢在生子上在她面前废话,她一巴掌能盖上去!就算自己盖不上去,也用父母的钞票砸过去。 生孩子伤身,女人一定要自己爱惜自己,可不能什么都听男人的!这生老三多累,不说别的,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工作就要为了这个孩子搭进去几年! 她们这个年纪,家里三个孩子,肯定相差都不远,说不定以后都不能谈工作谈独立,只能在家里带孩子了。等孩子大了猛然一看,早跟世界脱节几万年了!男人也该嫌弃你了! 女人可不能为了孩子、男人犯傻,生两个就够了,生三个的,呵呵,不是邱玲有偏见,而是身边生三个以上的,不是生活条件不好的,就是死咬着传宗接代欺压媳妇的尖酸刻薄人家! 邱玲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重了,关系没到那一步;说轻了,她心里又气老同学不争气,想不透!反而触了夏班的神经,让她觉得命运不公! 邱玲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今天的好心情瞬间散了大半!反而冒出朋友不争气的无名之火! 夏班家条件不好,家里弟弟妹妹众多,肯定是嫁了一个条件更差、游手好闲,说不定还暴力酗酒,喝多了就打老婆的男人! 那种男人,反而觉得女人是自己所有物,想怎么欺凌就怎么欺凌!还觉得自己珍贵,不生出个儿子来,人类就灭绝了一样! 邱玲想到这一点,就像冲上前踹死那些沙文倾向的直男癌混蛋! 邱玲那个暴脾气,就听不得这些事!心里既惋惜又心疼,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当时多上进的女孩子,现在看着也依旧温温柔柔,性格爽朗好相处,怎么就没有好报! 孔彤彤见邱玲神色古怪,哈哈大笑:“是不是惊呆了!”孔彤彤得意不已,把自己听说夏渺怀老三的惊叹丢人劲,此刻在别人脸上看见,觉得爽快无比。何安那闷骚的在生孩子看不出来这么猛!平时一本正经的,当他要羽化了呢! 当然了这些话,她们也只敢私下说着取笑一下,对着他的脸时,越来越不敢说话了。腾达了同窗一点没有看在夏渺的面子上,对她们温柔相待的意思!害得她们没有一丝身为‘近亲’的荣耀感!呜呜呜,想想都是泪呀! 邱玲觉得孔彤彤是不是傻缺!这种事还笑的出来!孔彤彤这个二货!年龄都长猪身上去了!身为夏班的好友不劝着夏班,她干什么去了! 邱玲现在是真想拿耙子盖她脸上! 孔彤彤心里爽爽哒笑着,想再为自己的小机智美一把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打扰她‘戏虐’同窗,心里那个恨呀! “何夫人也来了,刚才没有在大殿那边见到你,以为你没有到,何夫人幸会。”方甚礼貌的颔首,身量修长,眉宇俊朗,与夏渺渺之间隔着两臂的距离,这个距离很微妙,能避免让女方降尊的握手,又能对女方表示最大尊重的意思。 夏渺渺脸上没心没肺傻笑的样子,立即换上客气又不失身份的含蓄,就是一个转头见,自然而然转变对不同人不同打招呼的神态,炉火纯青:“是方总,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方总,我来的晚了,没有赶上主楼的时间,就没有过去,方总过来用餐?”对方手里端着餐盘,餐盘上放着一小碟吃食。 第一阶梯的能人异士有特意安排的碰面场合,不是为了资源共享,至少打出的旗号不是如此。说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寒暄和尴尬,还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可校庆这样的场合,再目空一切的人也是有情怀的,衣锦还乡,总要有几个‘乡’让他们见见,所以真没几个不出主楼、参加完见面会就直接走人的。大多下来亲亲民,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方甚就是后者,但夏渺渺在这边为大部分怀旧学子提供午餐的地方看到他,还是有些惊讶。 夏渺渺向她身后看去,果然见他周边站了不少人,均是以他马首是瞻的昔日同学,此刻都诧异、揣测、疑惑的看着她。 夏渺渺不介意别人的打量,再因为都是同一届的学生会成员,虽然不是很熟,但也有过几次开大会的香火情,均礼貌客气的给了一个笑。 众人也赶紧笑,方甚都这么客气的打招呼了,他们能端着吗! 他们这不小的一撮人停在这里,顿时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方甚也感觉出不妥,立即又歉疚了几分,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或者他的行为引起了别人对何夫人的歹意,他有几张嘴也说不清! 方甚按说有学校公事过的交情,断不用如此客气,但时间太长变化太大,何木安对他们大多数来说压迫力就像见到家里不苟言笑的长辈,承欢膝下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想彩衣娱亲,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实力。 夏渺渺虽没有功绩,甚至普通,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何先生对她的重视程度,凡是关于她的是哪一件是能善了的,无形的拉高着何夫人的地位,让站在她身边的人,生不出这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没什么了不起的看法。 就像现在在圈子里再没有人随意提起,何夫人娶的这位身份不高、长相一般,年龄还能跟何先生比肩的夫人。 现在提到她,也多是以‘夫人’代称,这也是他刚才诈然见到她,下意识要打招呼的原因,甚至忘了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给她惹麻烦。 “抱歉何夫人,打扰您用餐了,我先走了,实在抱歉。”方甚修长的身影微不可查的后退两步后转身,几乎是尽量想做到不引人注意的离开。 夏渺渺转过头,拍着孔彤彤傻笑:“见了方男神傻了吧!怎样!要不要我以当年同届副会长之便,给你两介绍介绍?!” 孔彤彤瞬间跳起来尖叫:“好呀好呀!快去!快去!他未婚我未嫁!我们简直绝配呀!男神!男神!我们大学时候都暗恋你!你是我们的太阳!我们的信仰!我们的满分!我们光辉的宇宙之光!夏渺当初就是因为暗恋你才进学生会的!”曾经喊起来还有些羞涩的口号,这时候豪迈无比!毫无违和! “我堵你的嘴!”夏渺渺却笑的不行。 ------题外话------ 哈哈哈,今有二更,啦啦啦啦啦啦 565秋门情怀(七) 周围异样的目光散了些,虽然还有零星的几个,但也没有什么了。 邱玲惊异的看看夏渺又看看孔彤,如果刚才外面的人没有具体看清,刚才方甚口中念出‘何夫人’几个字的尊敬,那么方男神摆出的尊重是不能骗人的。 她站的近,感受的最深,刚才方男神出口说话时,甚至是没有抱着被回话的可能。方甚是谁?她们那一届,不对,是他在校期间四年来无人超越的男神,除了人品、成绩,最被推崇的是他的家世。 邱玲看他刚才的样子没有一点破产的迹象,可他对夏班却不见往日的傲气,邱玲再次看向夏渺。 夏渺拉着她往旁边的水果区去:“彤彤这家伙,看到帅哥还是走不动路,邱玲,你要是有合适的一定要记得给她介绍,养猪的咱不敢说看的上她,养鸭子的也行呀!” 邱玲嘴角扯了扯又扯了扯,也知道刚才想差了,等走出肉食区很久,她实在忍不住问:“你老公是?” 孔彤彤吃了一瓣橘子:“嗯,很甜,你们尝尝,特供橘,这写着呢,赶紧吃。哎呀!你问她老公!何安!何安有印象吗!” 邱玲急忙点头,她纳闷自己竟然还能想起这个按说该毫无存在感的人,甚至还有印象他看人时的样子,见鬼了! 孔彤彤神秘的靠近邱玲。 夏渺渺无语:“你别瞎说,行了,随便你说,太尴尬了,我去那拿柚子吃。”说完赶紧向前两步。 孔彤彤切她两眼,嘚瑟的你:“人家何安那是,怎么说来着,王子野兽……不对,癞蛤蟆和天鹅的无差别转换,人家禾木集团总裁,没想到吧,咱同窗,禾木集团总裁!就是咱市中心三山抱岳!”那三栋快顶到天的大厦,中间偌大的露天公园的那个豪! 邱玲紧缩的眼孔慢慢放大、放大,惊叹的看着孔彤彤,嘴巴能塞下一整个橘子。 孔彤彤很能理解她,拍拍她的肩:“想不到吧,同窗都有可能是骗子,珍珠里面有颗鱼目,你能想到有这种事,简直——简直——扼腕呀!”孔彤彤是真扼腕,早知道结个善缘也能高升两步呀,比如王峰龙、钱钧那样!机缘单薄哦! 邱玲有些回不过神来,惊讶好像又不该惊讶,禾木她当然听过!现在秋门大学的校博物馆里、图书馆里还锁着好几部禾木大将的各种记事、有感,杂文,是经济学院的常用书籍! 想不到——想不到,他们的头头竟然是何安!那个何安!同班的那位! 邱玲都忘了要吃饭,跟在孔彤彤身后,不断的自我感叹,太不可思议了,这么一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她竟然觉得一点都不维和,难怪他不怎么说话,难怪从来不正眼看他们,原来人家是真看不上他们。 这感觉……真是……真是太诡异了……邱玲亦步亦趋的跟着彤彤,忍不住道:“何安真长情——”再拒绝这个名字都不一样了,以前觉得平平无奇,可以随便喊,现在责觉得神圣的不能随便叫,因为此人代表的意思不单是有钱,有钱人多了,又不是谁都要跪舔。问题是人家让我国经济能在世界立足,还以一己之力成为四大商业体系的常住理事,共同开发一些对普通人来说是机密信息的项目。 那是什么感念,至少很带感! 孔彤彤回头!差点没撞上她鼻子,想说,什么长情!扔下渺渺一个人的,渺渺才是不容易,他就是渣男,但好像没有必要说,模棱两可的道:“还行吧。”八卦何木安还不如多吃一块菠萝蜜。 邱玲脑海里已经幻想出很多夏渺和何安浪漫的事,荡气回肠的爱情,机遇下抓住的王子,校园里的浪漫爱情。 邱玲赶紧跟上孔彤彤:“刚才看男神对咱班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帅。” “你说谁帅?!渺渺还是方甚!” “当然是咱班长,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竟然还想夏班怎么能生老三!以后可怎么办——” 孔彤彤闻言不等邱玲说完道:“生老三怎么了,喜欢孩子就生呗,传承是天性,我要是结婚后,不定生老几呢!”管别人生几个人的才奇怪吧,闲的。 邱玲也有些惭愧:“我不是想多了吗。”邱玲声音有些低:“以为她有生儿子的压力,想法还迂腐了。” 孔彤彤就更不赞同了:“想生儿子怎么了?!人家想生什么就生什么,这是自由,我就是讨厌那些想生儿子还随便生几个女儿的,气人、不负责任——” “我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儿子女儿是想生就能生的吗!”话题完全跑偏! 孔彤彤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是不是当代大学生,活在信息科技里的人物,问这样幼稚的问题。” 邱玲认怂,她无知,主要是她对生什么没有想过,住在大城市里,对门不认识对门的,男孩女孩什么的都没有社会从属关系,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我差点以为咱班长被家暴,想想我都瘆得慌!” “你瘆什么!要是家暴挨打的也是夏渺,疼不到你身上。” “不是,我是瘆自己无知,尽然那样想咱班长!要是被人知道,就说比如被方甚知道,还不从心里觉得我是白痴、傻包。我差点丢脸丢到姥姥家!” 孔彤彤突然想起韩青那伙人,笑的不行,吃饭点竟然没看到她们,不会是不好意思躲起来了吧:“你放心,你绝对不是第一个,哈哈,说不准还不是最后一个。” “你怎么这么坏心。”邱玲掐了她一下,又忍不住看向几步外的夏班,忍不住道:“咱夏班现在的也是豪门贵太了吧。” 孔彤彤闻言看向不远处的渺渺,努努嘴,示意邱玲看她身上的衣服:“你看她哪点像贵妇?” 邱玲仔细看了看,还别说,真没有什么地方像的,但因为知道了,有觉得她个动作也流畅,一举一动都很不一样:“还是……像的吧……跟咱们不一样就是一样。” “是不一样,她怀老三了,你怀一个我看看。” 邱玲闻言忍不住拍了孔彤彤一下:“你说你怎么这么欠,别说我了,你怀一个我看看,想想等人家老了,儿女们一字排开那架势……啧啧啧……”邱玲好似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羡慕不已。 “你刚才还为她怀老三担心不已呢。” “诶!姓孔的你怎么那么想让人打你呢!” 夏渺渺端着水果走过来:“你们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去阴凉地待会。”尴不尴尬。 “好了,好了。” 邱玲才发现自己盘子里什么都没有,赶紧一路跑着夹了些吃的,其实广场上搭了天棚,很凉爽,不过自然不如照着隔阳层还有天棚的座位区。 三个人挑了个人不多的区域坐下。 邱玲这会怎么看夏班怎么不一样,就看人夏班吃东西不拘泥用筷子,都觉得她不再是以前的不讲究是随性、有性情了。 邱玲鄙视自己见势眼开,但还是觉得就是不一样,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夏班,你今天穿这一身不会是怕遭绑架吧?”新闻上都是这样说的。 孔彤彤道:“情怀,情怀懂不。” 夏渺渺撇她一眼:“屁的情怀,图个凉快。”质量次,料又薄,可不凉快。 邱玲笑的不行,自刚才被打击,。总算又找回点故地重游的高兴。不禁觉得夏班,就是不一样,一点也不像身边有点权钱的人那么讲究!“一会我也穿上。”她也买了就是没有穿。 孔彤彤赶紧问:“你买的那个字?我告诉你你买——” “夏班,您老在这里吃饭呢?就这饭菜能劳烦您老人家下嘴,像三位这样貌美如花、事业有成的人事,不得吃山珍海味!”一个自带三分轻佻却不年轻的声音说着油嘴滑舌的话,自觉亲昵、幽默的靠过来!还自来熟的撩撩风吹不动的头发,自认潇洒的坐下来。 夏渺渺三人背着他互相一眼,默契的做个翻白眼表情:谁给的你自信,这么多年不变,他就没发现他在男人中属于三级残废! 若不是以前文科班没几个男人,他能那么‘风光’! “哎呦,稀客呀,大老板想起我们来了,你身边的‘护卫’们呢!”刚才他们围着学校转圈的时候他身边可是人山人海的。 荀益耀提起这件事就他妈来气,都跟着方甚那帮孙子跑了,也不想想方甚是什么级别,就上赶着抱大腿,也不怕没地儿!靠! 566秋门情怀(八)) 荀益耀心里埋怨,主要还是他刚才凑上去,方甚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位拥有四家皇钻网店,在某一方面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怎么就不值得他看一眼! 现在就是网络时代,赚女人孩子钱的时代,他去年还上了母婴产品,上了年度榜单,方甚拽什么!切!早晚有他不能嘚瑟的一天! 荀益耀蹲坐下来,可怜他如此有成就的人,只能坐在这里跟一群女人侃大山,简直辱没他的能力。 “你们三位不思上进的怎么还在一起,看看你们穿的都什么,知道什么人才打着情怀的名义穿纪念庄吗?” 夏渺渺看他一眼:“你就是这样赚我们的钱的?我们怎么说也是你的衣食父母,不当你上帝就不能享受你两句赞美了。”夏渺渺语气含笑,是普通朋友的寒暄语气。 荀益耀看到她就憋气,这女的,上学时就给他们全部男生弄难看,一个女人,占着全系最好的学生会名额,在哪都得脸,看着就让人不爽,身为一个女人,不好好当女人,成天跟男人一样跑什么:“你看你有什么值得夸的地方,你也就是遇到我,否则你过两年就是黄脸婆,行了,遇到你们算我倒霉,待会走的时候一人给你们一袋我们新开发的纪念装,就当老同学照顾你们了!” 邱玲闻言一脸感激道:“太太你了,我家圈里的正想美美,正好派上用场!” 荀益耀闻言,嘴角颤了一下,心里那个感觉呀,想他现在这样了不起,这些女人怎么这么不懂看他脸色,他现在可是随随便便能拿出几百万,随随便便能写出诗的人,不但有商人的铜臭,还有文人的清傲,多么好的男人,就不知道敬佩一番、膜拜一番! 跟这些人说话,简直降低他的强调:“邱玲你也就只记得你家猪,你这辈子也就跟它们过了。”他记性好,尤其善于记女生的名字。 邱玲赶紧接道:“是是,我不单跟它们过,我还跟它们说话呢,哈哈哈!”邱玲乐不可支,说这样的话,却没有任何恶意,全是逗着万女宠儿、文学系闺蜜玩的口气。 荀益耀也不生气,跟老娘们说话有啥好生气的,猪就猪,狗叫都行,在女人群里要想混得开,就要脸皮厚!何况她们这些都是喜欢自己的表现。 孔彤彤真是奇了,荀益耀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但以前觉得他像公狐狸一样到处发骚,现在看也不那么讨厌了,偶然说两句话逗个乐反而挺有意思。 这大概就是距离产生美,真是太美了。 荀益耀看向一旁的夏渺:“你真不做了?你们那个什么杂志不是做的很红火,我还指望你再给我写一篇报道。” 夏渺吃下一颗冰糖橘:“不做了,我有她们副主编的电话,你要是想拓展商品可以找她们联系。” “那不是要给广告费!”荀益耀算的清楚!他可不想花那些钱,再说了他提供那些杂志社素材还要付钱,不划算,不划算,他可没有那么傻。 夏渺渺见鬼的看着他:“你想咋地!” 荀益耀就像没听出夏渺话里的意思,赶紧凑上去道:“你看,你也是她们的老员工,大家都是熟人,你看能不能让她们帮忙写写,我们公司所有的产品都能向她们开放,随便她们写。”说着又故作小声的要凑近夏渺。 夏渺把他推开:“就这么说。” 荀益耀心想你至于,又不是什么美人,让他浪费男性魅力他还不干,他还是处呢:“我会意思意思的。” “意思个什么?一套新推出的化妆品?” “你看你说的,我们新推出的化妆品一套一千多,别人我还不给呢。” “那你在这白送。” 荀益耀立即炸毛道:“能一样吗,咱这是校庆!我母校,我不得贡献贡献。” 夏渺渺看他说的大义凌然,要不是去过他的加工厂,真不会知道那些机器比他的产品贵打多了,估计他要不是为了显示有家工厂,绝对不会买那些让他牙疼的社会,不知道开封后有没有用过了。 不过化妆品好不好,不总是价格说了算,荀益耀出的东西还是很安全的,就是不宜存放,走的是短线,用上有没有效果,全看客户怎么想和老板怎么说。 “夏渺,你说话呀,你就说咱当初是不是兄弟,就你那不会看事的男朋友,多少事我都帮他兜了,运动会上我还让了他很多项目呢,要不然他能在那届上出头。” 邱玲噗嗤一声笑了。 孔彤彤给他个大白眼,就你那扶风弱柳的姿态能阻止谁出风头,别笑掉大牙了! 荀益耀不干了,对着不识货的老同学随性的想怼就怼:“你们什么意思,当初我也是风云人物。” 夏渺渺提醒他:“风云人物不见得体育就好,我家何安还说没有尽全力呢。” “什么你家何安,早不知道谁家的了。”他们合作的时候夏渺说分手了:“不是我说,当初我就觉得那小子不地道。”处处找他麻烦,也不看看他在系里有什么,竟然还跟他这个干部叫板:“也就是你没眼光,诶,结婚了吧?” 邱玲笑:“你没看到你老同学怀孕了,还妇女之友呢。” 荀益耀夸张的向后仰:“哇靠!真没看出来,几个月了。” “两个多。” “我去,两个多月你不说,鬼才看的出来。” 邱玲闻言,顿时瞪向他,张牙舞爪的道:“我就是你说的鬼——” 荀益耀惊叫道:“别用你吃猪蹄的手扑过来,我这套衣服三万多!”说完躲到夏渺身后坐好,真怕她油腻的手抓上来,三万多的衣服,很贵,脏了,让她干洗还不是要浪费时间。 邱玲觉得荀益耀这种人怎么还活着,还发了财,简直碾压她的智商。 荀益耀不跟养猪的废话,养猪的关系好的不是畜牧业就是种地业,一辈子离不开土地,他就是想攀谈也找不到共同语言:“夏班,我听说那次来接你的男人在医院工作?” 孔彤彤闻言险些没有被刚吃下去的肉片卡住。 邱玲忍不住竖起不尖的耳朵,直觉告诉她,这段一定有什么豪门秘辛,莫非何安还扮演过医生?她们得多浪费多能折腾,富豪追老婆果然惊险刺激,怪不得都相当富豪的夫人呢,有惊险刺激的本钱。 夏渺渺翻个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知道他肯‘降尊纡贵’的过来没有好事:“就你的鸡蛋清还想进医院,你也不怕发霉了。” “我鸡蛋清怎么了,纯天然无污染,安全无毒还养颜,我告诉你夏渺,你别看不上我的产品,我还没嫌弃你比例不够当年没有给我拉开市场呢。” 夏渺渺忍不住用筷子往后戳他:“你说话亏不亏心,当年谁给我打电话求着我再来一期,还死活非要送我两套化妆品的。”就两套,一套不多,多家公司都是一箱一箱的送,知道吗!大老板!她都没脸说她这位老同学,纯碎是友情给他的产品一个连接。 荀益耀赶紧讨好:“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提它做什么,说医院的事,医院的事。” 夏渺渺很直接干脆:“分了。” 荀益耀顿时急了:“分了!你是不是傻呀!那种男人你分了——你——你——”荀益耀压不住心里暴躁的想骂人的气息,只能把自己的可惜放大一百倍一起可惜:“你知不知道他爸是卫生局的!一把手!一把手知不知道!” 夏渺渺不得不佩服他了:“荀益耀,你就见了他一眼!一眼!还是隔着几米的距离!你这相面看人之术厉害呀!你怎么没有进钦天监呢!” 荀益耀都要被夏渺气死了!多好的天梯!以后飞黄腾达!多少人巴结!白白葬送:“你……你……没眼光……多好的男人!你竟然分了!” 夏渺渺乐了:“咱荀大帅哥也知道别人的好了,是不是觉得对方比你帅、比你高、比你有才华!惋惜没有早一步遇上。” 荀益耀不说话,心里在淌血!他跟夏渺废了半天话,全成真废话了,不过他是谁呀,不见棺材不掉泪,小声的问:“还联系着呢吗?” 夏渺算是服了,他不成功谁成功:“联系着呢,他现在在支援国际医疗服务,正好需要一笔物资,来个一千万融下资,弄不好他还能见你一面。” 荀益耀脸立即黑了:“夏渺!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耍我不是。” 夏渺渺也不恼:“你问彤彤我耍你了吗。” 孔彤彤吃完盘子里的牛肉,擦擦嘴:“没有,高湛云走两年了,你不信你现在搜,他们这类英雄的信息是公开化的。” 荀益耀闻言,忍不住信了几分,但因为信了,更是百爪挠心的惋惜,与发大财失之交臂的惋惜,没有转到的钱就是失去的钱的痛苦,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平复自己失去财路的痛心疾首。 不过,没事,荀益耀你要挺住!你是做大事的男人!转而立即压下仿佛没了亲爹亲妈的撕心裂肺,扬起笑容:“嘿嘿,夏班,俞文博跟你老乡是吧。” 夏渺渺想仰天长啸,忍不住回头道:“荀同学,我跟你熟吗?” 荀益耀一本正经的道:“当然了,咱们是同学!”他也不是没想过夏渺不想帮他怎么办,但一个女人,他给点化妆品就大发了,实在不行,给她点钱,一万两万的他咬咬牙当投资了。 夏渺渺不想搭理他了,以前只是讨厌,现在则是太讨厌:“只是同学,不是你妈,我跟谁熟不熟都不是你的资源,愿不愿意给你用,也不在你说了多少好话,荀益耀,看在今天校庆咱们又是同学的份上,彼此多留点余地,日好好想见。” 荀益耀脸有点黑,还有点惊讶,更有点被震慑住,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给他的感觉的跟他刚坐下来时非常不一样。 现在被人毫不客气的打脸,他再撑得住脸也有些发烫。就是大家都是同学,夏班又尤其好说话,他没料到会被人这样直白的顶回来,连三分情面都没有留给他。 “呵……呵呵……看……夏班说的……” 夏渺渺转过头,脸上没有笑,有些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蹬鼻子就上脸!俞文博的事也拿出来说,谁做出成绩容易!俞文博的努力就是给你铺路的吗!多大的脸! 孔彤彤见状安静的坐着,也不再嬉笑。 邱玲也莫名的严肃了几分,吃东西的动作也停下了,耐心的等着凝重的气氛过去。 这个荀益耀真没谱,人家来参加同学会,是想找好心情来的,他非来攀关系,你攀就攀,差不多点少攀一下就行了,大家看在同学一场的面子上,能过去就过去,他倒好,没完没了了!影响人心情! 荀益耀心里还难受呢!那些可是攥钱的门路,哪个不是靠后脸皮、丢自尊找来的,如果都因为脸面不说,他的事业能有今天。这些没有艰苦创业的人怎么知道求爷爷告奶奶的难! 荀益耀本来想着夏班这人好面子、在学校做事时很注意给人留颜面,想不到她现在说翻脸就翻脸!翻脸后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他留!弄的他现在下不来台! 567秋门情怀(九) 荀益耀很想有骨气的转身就走,但下意识的嘴角带笑,身体不动。碰一鼻子灰这种事他经常的。有时候跟那些自认有实体连锁店就高人一等的老板喝酒,还一起拿他们做电商的取乐,说他们是‘类犬’。 不能因为夏渺是他同学就觉得说他两句伤自尊,他也确实是想走人家的门路。 荀益耀本能的笑:“嘿嘿,别生气……”通油嘴滑舌的腔调忍不住又带了出来。 “我生你什么气,别出声了就行,至于俞文博,少想。你现在其实事业做的不错,产品也可以,在你的领域被认可度很高,又因为是直接销售,线路短,商品效果很好,是非常不错的经营模式,甚至可以说是未来人们追求品质后的定性商业模式。 你与其总想着更进一步,找人给你搭桥,怎么样做大,不如想象你最终想把你的商品做成什么!?比如我们前两年喝的袋装鲜奶,那时候的大品牌鲜奶销量多么庞大,但你看现在被地区性直接奶农分走多少,这个数额只会越来越浓缩,凡涉及到‘鲜’这个词的商品,注定都不适合做大,只能短途,区域化经营,除了咱们,你见哪个国家的人喝鲜奶买过隔壁村奶农的。 在人们广泛追求健康、养生之后,你拿什么做到最优!在女人更注重脸上无公害的时候,你怎样利用现状的成就,借机占领属于自己的区域,推广我优、我明,而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时,累死累活的奔着更大更广,还自以为是自己委曲求全为了成功,现在不是以前了,经济模式在改变,你不能只盯着别人的辉煌,那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不见得适合我们的未来,任何一种经营模式寿命不过是几十年,你是不是在抓某种模式的尾巴你要心里有数?而且你有知名度,你有优势,同时咱又有局限性,有不足,那咱就承认,然后在局限性中找出路,走出自己的路,那才是属于你的,明白吗?听懂了就好好想想,听不懂就别跟我说话,咱们没有共同语言!” 荀益耀张张嘴,又张张嘴,他有种被醍醐灌顶的错觉,浇灭了取巧、虚张声势的自我膨胀。 可他……他……明明没有错呀!但夏班的话他也不觉得有错呀!什么是最终经济?也许他们这一代死了下一代才能开始的才是,但你能说死后的遗产不是财富?但你又甘心最辉煌的时候不能自己加官进爵。 但夏渺说的适合他的,对他的高度肯定,他又觉得对方是在很认真的跟他探讨他的产品,这是今天任何人不曾给他指路的唯一一个。 孔彤彤低头点着盘着,很安静的不出声。 邱玲被夏渺的长篇大论说的神色古怪,不是因为她说的内容,而是她说话时的神态:自信、笃定。仿佛她说的微不足道,却又把重要的东西轻描淡写的说给你。 夏渺渺神色淡淡,我们所有人手里都有一棵品种稀有的进口果树,它有无限的经济价值,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与当地水果嫁接后,种在土地里,等着它自己一代一代的繁衍,一代代被淘汰,最终长出一款能适合当地环境,能被实用的天然果实。 这一等大概需要三十年、五十年,等能产生价值了,估计这一辈子也走的差不多了。 还有一种是转ji因,更快、更好、更有效益,但它有潜在的危害,是几代之后基因链完全崩溃,再无法孕育下一代,就好比物种与物种之间的驴,注定是一个奇怪的神奇的生物。 夏渺觉得荀益耀可以自己选择,谁也不能要求谁奉献,荀益耀想追求什么也是他自己的事,荀益耀虽然讨厌,但因着同窗情谊,到底比别人看着顺眼,能帮她就帮,不能帮也不逞强,就是这样简单的关系,路指给他是道义。 荀益耀笑,嘿嘿的笑,笑过后想说些俏皮话,比如说:夏班你行呀,几年不见,都要成经济学家了!或者说:夏班,小生佩服呀! 但却什么都说不上来,奇怪的感觉压在胸口,为对方真心为他说话的情谊,为对方对他公正的肯定,为她肯跟他说这么多话。 荀益耀最终只是沉默的坐着,看着广场中喧闹的人群,看着每张面容上真挚、激动的笑容,他突然觉得前面坐着的人,让他生出今天对‘校友’一词的真正尊重。 不管他按不按她说的做,至少这份不嘲弄他的心,他收到了。 夏渺渺见荀益耀识相,心情不错的拿起盘子站起来,脸上又挂上笑容:“我再去拿点糕点,去不去?” 孔彤彤率先回神:“去……去……”说完把肩上红色的纪念装扔荀益耀身上:“占好位置!回来被人占了扒了你的皮!” 邱玲小心的跟着孔彤彤在人群里找吃的,不往夏渺身边凑。 孔彤彤见她像跟屁虫一样,结果盘子里只拿了烧麦:“你吃烧麦就直接跟渺渺去取,你跟我干嘛,我还要再拿好几种呢?” 邱玲讨好的嘿嘿一笑:“我就跟着你,我现在的看班长突然觉得好怕她呀,她好严肃,而且就是……就是不敢靠近,想跟着你。” 孔彤彤闻言很能理解她,拍拍胸脯:“跟着我吧,她家佣人都怕她,跟你说,这几年她胸没长就长脾气了,你看她现在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性子,贵妇当久了,性格自然上来了。”“说我什么呢?!”夏渺渺咬着樱桃,斜着眼睛看孔彤彤。 孔彤彤赶紧投降:“小人嘴欠,正跟朋友夸班长的英明领导、智勇无双,才貌双全。” 夏渺渺给她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看在你实事求是的份上,饶你不死吧,我去那边拿点主食。” “去吧,去吧。” 邱玲一笑:“夏班还挺可爱的。”但依旧跟在孔彤彤身后,就不跟夏渺走一起。 孔彤彤笑着摇摇头:“夏班很好相处的,就是人家到底眼界广了,看咱们有时候难免像逗孩子,咱也得理解,不能因为那样就不搭理她了不是,哈哈哈!” 邱玲见她笑的张狂,从背后掐她一把:“你敢不理她吗,你不搭理她我看看。” “我是那种人吗!我为朋友两肋插刀。” “你别插了,让我插。”两人说完不自觉的笑了。 “赶紧的,新上来的螃蟹,咱们吃,让她看着。” 另一边,夏渺渺刚夹了一块蒸地瓜,就看到脚边站了一个小人,顿时温柔的笑了:“小生!我们小生越长越漂亮了。” 俞生闻言把手里的盘子放在下面的隔台上,水苹果一般的笑脸腼腆的带着笑,眼睛中正,看向夏渺渺的目光没有孩子见到大人时就该被宠爱的理所当然,也没有过度的傻笑,让对方夸一句可爱,声音压制了积分孩子的不成熟:“何夫人好。” 夏渺渺疼惜的摸摸她小脑海:“好,好,你爸爸妈妈呢?怎么就你自己?”温茉莉家的女儿就和她当年一样好看,甚至比她更好看,瞧这可爱的小样子,下巴、眼睛、智商没一处不讨喜。 俞生小姑娘答声清脆尊敬,不为自己是小孩子而不认真回答问题:“爸爸怕这里人多挤到妈妈,不让妈妈过来,但俞生饿了,所以过来吃点东西,俞生身上有定位装置,身后跟着人,不会丢的。” 夏渺渺看着她望过来客气、努力表现却不谄媚的样子,更是怜惜的蹲下身嘴角带笑的帮孩子整理下被挤歪的小领子。 “谢谢何夫人。”俞生站在原地,面对何夫人时像位小小的女侍卫,敬仰、献上真诚。 夏渺渺忍不住感慨:自家的儿子将来得多难,若是智商再赢不过人小姑娘,还不得没脸出门了!最可拍的结果是万一结婚了娶回来后,天天被智商碾压,人丢大发了! 夏渺渺脸上的笑变得同样敬重小姑娘,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何不的事情上想的天真,天伦之乐?谁不想,可这天伦之乐在后面有几万匹巨兽卯足狂奔想追上你时,再回头看停在原地享受蓝天、雨露、空气的天伦,让最终可能会茫然的等在终点找不到信仰的人多么失望。 责任——不外乎如是。 这大概也是何木安为什么那样痛苦过、绝望过、渴望过被扼杀过最终却不恨长辈,不怨父母的原因,甚至用自己的方式敬重着,只是时间太久,已经过了需要拥抱才能表达爱的年纪。 “那你要不要跟伯母一起吃?” “打扰夫人了。”俞生看着何夫人,眼里谢意真挚。 夏渺渺再次为自家儿女捏把汗,甚至心疼,如果自己培养不出何木安那样的对得起俞生二十多年努力的男人,怎么好意思求取人小姑娘,简直都侮辱人家多年来努力成长的艰辛。 邱玲惊讶的看着夏渺渺背后可爱到爆炸的小萝莉,太可爱了!比她所有能想象出的招人喜欢的孩子还要可爱无数倍,甚至都忘了对夏班的恐惧:“夏班!你女儿呀!好可爱!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说着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女孩光滑、柔嫩的小脸:“眼睫毛好长、好密!好可爱!” 俞生见状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依旧,吐字清晰准确:“阿姨好,孔阿姨好,俞生麻烦大家了。” 孔彤彤闻言站定,没有像邱玲一样动,反而比俞生更可气的点头致意:“原来是俞姑娘,俞小姑娘好,不麻烦,能和俞姑娘吃饭,阿姨很开心。” 邱玲诈然听到孔彤彤如此客气的跟一位孩子说话非常惊讶,小孩子不就该冲上来亲亲摸摸、然后抱抱吗?而且这位小姑娘这么可爱,你忍得住吗?还有,为什么是俞姑娘,为什么不是何夫人?还有俞姑娘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邱玲无法理解、一脸满然,但见孔彤彤一点都没有上来抱抱这位可爱小姑娘的想法,忍不住想安慰小姑娘再想捏捏她手感很好的小脸,刚转过头,就见对方也看着自己。 那目光让她想再次伸出的手莫名的改成了自己挠自己头,说不出来的感觉到,对方明明还很可爱、软萌,笑容一样灿烂、暖人,但近看,便觉得很不一样,让她莫名站好,不好再对小姑娘下手。 夏渺渺赶紧招呼着几个人去座位上吃,丝毫不提刚刚突然安静下来的尴尬,她特别能理解俞生虽然身为小孩子不愿被人触碰的心态,因为她家尚尚也一样,轻易也不允许别人在她们面前放肆。 对,就是放肆!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那么小,会给人那样的感觉!但夏渺渺不能说她们这类人清高还不自知,她谄媚的觉得她们有那样的资本,也有合理的被尊重诉求,而且从某些方面才说,她们先在的见识、认知能力不必她们常年人,她们怎么能认可人这样对她们。 就像大人也无法认可小孩子不尊重爷爷奶奶一样。 邱玲拍拍胸口,这个小孩子眼神好古怪。 孔彤彤悄悄的带着邱玲落后前面的两人几步,低声激动的道:“你真厉害!赚到了,捏到她可爱的小脸了,啊啊啊!太羡慕你了!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我早就想捏她了,怎么可以那么可爱!”可惜她捏不到,第一次见她是半年前,她背后站了四位保镖,她走在中间,一个人从长廊的门口进来,小小的人,身形犹如女王。 不是说她周围有保镖才像女王,她通身的气质和与人说话的姿态,十足的像个掌控大局的小姑娘,把她身后的保镖,瞬间衬成了奴才! 那种感觉下,别说上前捏人家了,就连那些她摸不到裤子的老总们跟这位俞姑娘说话也是很客气的站在人家几步外,称呼一声俞姑娘。 ------题外话------ 求个票(无二,星期六呢) 568秋门情怀(九) 邱玲脸色尴尬,……古怪的感觉还在心头,也许是她多想了? 孔彤彤道:“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温茉莉,就是咱们那一届一等一的大美人,温家的掌上明珠!漂亮吧,像不像她妈妈!”孔彤彤一脸憧憬:“比她妈妈还要漂亮,我要是有这样漂亮的女儿,做梦也会笑醒的。” 邱玲顿时惊讶的看向孔彤:“你说她妈妈是温茉莉!”温家! 孔彤彤点头:“她爸爸你应该也有印象,财经系的俞文博,就是……” 邱玲已经听不见孔彤彤下面说了什么,孔彤是不是傻!她那样不客气的摸了人温茉莉的女儿!怪不得有那样诡异的感觉,不是她多想,就是人家觉得她是怪阿姨了! 邱玲没孔彤那么高的追求,孔彤别后有夏班是禾木集团,想捏温家外孙辈的小姑娘闹着玩,她能随便捏人温家的小公主吗!她是谁呀!路边不认识的阿姨,给人开车门的学历都不够,还捏人家! 邱玲没有孔彤那么心大,满心都是丢脸的不高兴,主要是被小姑娘委婉的‘抗拒’更觉得脸颊火辣。 邱玲见孔彤还在说,忍不住不高兴的拉了她一下:“你别畅想了!还嫌我不够丢人的!” 孔彤彤赶紧凑过去:“你换个角度想呀!温家这样一等一的小美人,又少年老成的小样子,是谁都能捏到的吗?你阴错阳差之下竟然捏到了,你现在不该摩擦着自己的手,觉得万分珍贵吗?” 才不! “放宽心!放宽心!咱跟她们又不可能有交集,也就这一次,你不说我不说,追知道,午夜梦回时想一想小姑娘看着你的样子,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人物了。” 邱玲想想刚才与温家小姑娘对视的样子,还别说,是与所有她见过的小朋友不一样的体验,但—— 孔彤彤萌哒哒的捧着腮:“如果偶像只是想让我帮她挡挡子弹我也愿意的!” 夏渺渺回头:“你们干嘛呢?快点过来。” “来了。小美人,阿姨披荆斩棘,来看你了。”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唯恐被小姑娘听见。 邱玲给她个白眼:“人家爹妈不见得稀罕你这个愿意为人家女儿付出生命的!” 孔彤彤心想你怎么跟渺渺一样讨厌了! 荀益耀这次很有眼色,不等夏渺一行人走进,主动起身给小姑娘让地方,自己装透明的坐到一旁。 他没有上前夸两句孩子漂亮,是因为他一开始坐的便高,早已看到跟在小姑娘不远处一看就是保护她安全的人,此刻小姑娘坐过来,男人站在不远处偌大的食物架旁边,目光没有离开过小女孩附近的范围。 这样的小姑娘接近的姿势不对,尴尬的会是他自己,介于刚才得罪了夏渺,他没有上前自讨没趣。 俞小姑娘吃东西很安静,不挑食。 夏渺渺没有在孩子吃饭时跟她说话,就怕她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回答她的问题。 俞小姑娘吃东西的速度很讲究,不会比夏渺渺慢也不会比夏渺渺快,她们管这叫礼节。 俞小姑娘不见得懂这些举动背后真正的意思,但上面教下来的规矩,能学会记住,还做的这样自然,就是人家本事。 夏渺渺很照顾她,尽量卡着孩子的速度慢慢吃,也不会把自认为好吃的夹给小姑娘,要不然就失了让孩子的一起吃饭的好意。 孔彤彤夹了。 俞小姑娘没吃,只吃完了自己取的东西与夏渺渺前后脚的功夫放下盘子,又吃了一觉水果,笑着起身与夏渺告辞。 邱玲看着她小身板走出很远,再看向她不凌乱的盘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她看其阿里不到三岁吧,真神奇?比她妈妈看起来靠谱多了?” 何止靠谱,简直完美,连茉莉自己都说,如果不是亲自看着她出生的,她都怀疑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这样懂事听话聪明。 何木安私下说,温家出了温茉莉那样的才叫基因突变,脑子没长全,温妈也惊讶自己怎么生了这样的女儿;温爸更直接,带茉莉去对过血型。 荀益耀趁过来:“谁呀?!” 夏渺渺给他个冷眼:“俞文博的女儿。” 荀益耀闻言顿时蔫了下去,歇了想走俞文博门路的可能,对着夏渺感情上又很羞愤尴尬:“我,我那边还有同学,先过去了。”荀益耀见夏渺不说话,没有敢动。 “去吧。” 荀益耀赶紧起身,快步走了。 邱玲看着他的背影笑,活该,让他瞎嘚瑟。 轻扬的声音脆生生的在几人身边响起:“学姐们,我们有个‘建设百年校园走进你我活动’学姐们要不要为咱们学校的未来发展增砖添瓦,近我们的绵薄之力,让学校的精彩有我们的努力你。学姐们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只收善款,哪怕一个想法,一个提议,一个对您来说和校园息息相关的故事都是难能可贵,都是可以捐赠的。” 邱玲赶紧掏出一百块,塞后见面同学手里捧着的箱子里:“我选最俗的。”她一路看到很多人像她这里放钱,这个小姑娘抱着的大箱子已经换了好几个了,可见现在的人多么懒惰,都选最俗的。 邱玲觉得人家办这个活动的初衷可能就是为了广纳最俗的,否则就不会设那个选项。 孔彤彤想了想,摘下自己的一对水滴耳坠,拿在水里对着太阳看来一眼,亲了一口放物品箱内:“我想未来的百年时,有小学孙带着我的捐赠主持那一届的百年晚会。”孔彤彤憧憬的想一下,都觉得好激动呀!古董哦,又是有意义的捐赠,那位主持人一上台就说:我身上的衣服,均来自如土的学长学姐,想想都是泪呀,呜呜呜。 569秋门情怀(十) 邱玲嘲讽的一笑:“你确定你这一千不到的耳环,有那么长的寿命?别你还没死,它就先去了!” 邱玲说着大方把小拇指上的金指环摘下来扔物品箱,一百块太拿不出手了,说出去她家的猪都会哭:“宝贝们,等她那个坏了,把我这个拿出来,正好给小学孙们表白用。” 三位小姑娘笑的像苞花骨朵:“谢谢学姐,谢谢学姐,学姐们真幽默。” 孔彤彤闻言赶紧找找身上,没结婚就是吃亏啊,想扔出金戒指都不行,伸手就要够夏渺头上的皮绳! 夏渺渺赶紧躲:“我一毛钱买的!真的是一毛钱的!”怕她不信,立证道:“就是昨天去买水的时候我顺便买的!”扔进去了还不够丢人!她的头发呀! 孔彤彤气她关键时刻掉链子!平时戴的你招神引鬼的,这会儿用到她了什么都没有,孔彤彤再摸摸身上,衣服不值钱,腰带没有,手表太贵舍不得。 找了一圈发现,唯一能扔出去的是自己价值八百块的鞋子?天气太热,人家肯定不要:“切,我的再不济也值一千!你那个细的撑死九百!” 邱玲给她个白眼:粗了谁扔物品箱! 夏渺渺思考着点着下巴,从她这个角度,穿过重重教学楼,依稀能看到高大的图书馆的一角屋檐。 秋门与所有大学不同,图书馆是最高的建筑,图书馆内除了一到三楼对外开放,上面的楼层嫌少打开。 据说上面保存着很多不易被翻动的珍本,有些属于秋门,有些属于地区博物馆。因为秋门有保存的技术,所以大多存在这里,也就等于免费赠送给学校,所有秋门藏书楼在世界上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夏渺渺突然眼睛一亮:“我在图书馆对面也捐一座图书馆怎么样!” 夏渺渺这话对孔彤彤说的,孔彤彤接的也很快:“为什么要再图书馆对面!” 夏渺渺一脸骄傲:“因为这座图书馆是何木安捐的,我再在他对面捐一座,这样就是好事成双,成双成对,相亲相爱,显得我们夫妻好又恩爱,一句好几的,你说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 夏渺渺憧憬着:“你想呀,这样故事有了、校园情怀有了、一段佳话也有了,是不是什么都捐了,等百年以后,哈哈哈!就是无形的!高调的!浪漫的!令人羡慕的!爱呀!” “你有病吧!不过源起你神经病的想炫的想法!” “那怎么啦,那也是无形的!高调的!浪漫的——” “快别说了,我要吐了!这话是让你自己夸的吗!那是等你都百年了,不明所以的人拿来自我理解陶醉的!”孔彤彤认真想想:“我觉得图书馆不好,鸡肋!”眼睛一亮:“你捐一座体育馆吧!有天窗的那种,像鸟窝一样的,平时能打开,下雨了关起来,哇塞,你们两个这样就是文体一家亲,智商与健康两手抓,文体美劳全面发展,更是一段佳话!” 夏渺渺眯着眼怀疑她局信佛侧:“体院馆能建三层以上!,他那么高的藏书楼我就在他旁边弄个撑死两层楼高的体育馆!把我比进尘埃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高我低,你是不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奸臣!” “谁管你高不高!”孔彤彤憧憬着:“你想想以后霜冻下雨什么的,携手泡在有玻璃天窗的跑道上,抬头看着飞雨落下却打不到脸上,多么浪漫的经历,多么诗情画意,会成全多少对有情人花前月下畅想,到时候,多少人会想起你的名字,会感恩你的捐赠,会记住你的伟大付出!” “雨落在脸上不是更浪漫,还能你给我擦擦脸上泥,我给你搓搓裤子上的水!” 孔彤彤给她个白眼;“没格调,那能一样吗!就建个体育馆,屋顶是玻璃的那种!” “我不!太低,我捐图书馆。” “你老公已经捐了一座了,你想啊,好学生一进图书馆就想到你老公,不爱学习的一溜操场就想到你,你看,你两珠联璧合、天衣无缝,不管什么学生,都逃不过你们两人的影子,这不是一件更令人陶醉的事!” 这……这两人病的不轻吧…… 夏渺渺想想也有一定的道理,他们两口子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那就这样:“一层足球!二层篮球!三层排球!四层舞蹈房!五层健身房!六层游泳馆!七层露天观星台怎么样?!”是不是高大上多了! 孔彤彤歪歪头,砸吧砸吧味道,觉得:“不好吧,没有乒乓球,乒乓球怎么说也是是咱们的国球……还没有滑雪场,我觉得一层足球不好,一次只能上场那么几个人不说,还占地方!” “你懂什么!一层足球成本还能低!要是在二层,铺草坪那么容易的,后期保养更费事!你见谁家足球场建在二楼的!好像建在一楼也没有阳光直射,要不建成欧式那种中间露天的?” “不行,不行,露天的话场地太小吧。” 邱玲嘴角抽抽,抽的都要打结的时候,看到一直站在她们身后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们的小学妹,顿时觉得脸火辣辣。 邱玲小心翼翼的戳戳沉寂在双方世界中的同窗:背后还站着人呢,人家没有跑,很照顾你们老一辈人的身份了! 夏渺渺想起来了,豪气的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支票。 孔彤彤惊奇道:“你还有这玩意,我一直觉得何木安给你最大的面额也就是吃饭可以多点一份米!” 夏渺渺扫她一眼:“怎么也能再加个鸡蛋。”想了想自己的体育馆,问:“一千万是不是太少了?”一层都建不起来的那种, 邱玲抚额想死:“你们刚才畅想的体育馆最低要十个亿!十个亿弄不好只能盖六层,还不露天!赶紧扒下你手腕上的镯子,让人家小妹妹们走吧!”邱玲不是乱说,夏班手腕上的镯子看着不是银的就是白金的,她是善意提醒,对夏渺来说应该也是能拿出手的捐赠。 夏渺渺有些尴尬,非常尴尬,因为镯子是何木安为了安抚她情绪,上个月送她的,还有更尴尬的:“超过一亿的支票我开不出来!”没有那么大权限!我太可怜了!我太对不起母校了!我——刷刷写好了,扔进去。 邱玲死的心都有了:你不会写了九千九百万吧!那可是钱呀!钱呀! 一直在背后看着的孔彤彤想抽死她:“你的体育馆呢!你的佳话呢!你力压何木安的理想呢!你身为女人的骄傲呢!两百万!你也开的出手!”孔彤彤跳起来想抽夏渺渺! 夏渺渺笑的不行!逗的就是孔彤彤,转身歉意的示意小学弟小学妹自己捐好了,可以离开了! 三人惊讶不已,两百万!?真的是两百万!? 今天这样的日子,学校不是没有大额捐赠,那些捐赠会直接赠到校方,记入校薄,进行校园建设,是要写入例界人物榜的,不像他们这个箱子,捐了后纯碎就是直接给学生们玩的,管理方就是学生会。 想不到有人会给她们这么多钱,还谁说对方捐错地方了?几位小学妹瞬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我们……” “走吧。”学生会很穷的,赞助并不那么好找,尤其是一些小活动。 “谢谢学姐,谢谢学姐……” 孔彤彤看着几个傻孩子!简直怀疑她们是不是新一代!就这样好打发的走了!夏渺渺既然说了,就死赖在这里不走!缠着她要体育馆,这功劳就是你们的了!这些孩子,一看就不是会长、部长之类的人精:“你打算捐哪?”孔彤彤却不会放过她!非要为学校谋贡献! “图书馆对面。”跟他面对面,想想真有些小浪漫了。 “他当初为什么捐这栋楼?” “因为他没考进秋大,成绩不好呗。”夏渺渺诋毁完自家老公,自己先笑了。 邱玲听出来:“你真捐!?”不是开玩笑的吗! “真的呀!”夏渺渺越想越觉得想在何木安捐的楼旁边捐一座,就是特别想,但想完后又怂了:“不能动用额度太大的支出是真的!呜呜呜!”要跟何木安商量一下。 孔彤彤捂着脸,觉得她丢女人的人,夏渺渺怎么就被何木安吃的死死的,没有身为女人的霸气:“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做主!我告诉你!你就不能事事顺着他,养他一身脾气,你看他最近,咱们出来吃个家属饭,他都敢不来,不是有小事,就是有大事不能来,摆架子呢。” 邱玲忍不住道:“这是小事?!孔彤你先给我表演个一个亿的小事让我开开眼!” 夏渺渺当彤彤的挑拨是空气,家属饭?一共就张新巧家一个家属,还是何木安的员工,又经常晚班,何木安一个人去了,对着四个女人做什么,碍事吗!不去! 孔彤彤反正觉得夏渺就要立起来,不给何木安好脸色看,天天管着何木安!嫁入豪门的灰姑娘不是都该享受这样的荣宠! 可事实上让何木安跟大爷一样,一点也不知道低三下四的围着夏渺转!连花多好钱也管着她!夏渺就是好性子,以前就这样伺候着何木安,现在还这样:“男人,你就不能对他好了,都是蹬鼻子就爬脸,你得让他尝到你的厉害,你就该——” “邱玲,我去拿杯果汁,你去不去?” 邱玲赶紧起身,总结出来了!孔彤跟何木安有仇!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孔彤彤想尖叫,就看不惯何木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结婚后还是主导的地位!简直气死她了,牙疼! …… 张新巧忙完后,便是四个人漫步在秋门的林荫大道上,瑰丽园的花,百折园的竹林小路,还有后山的草,不能或缺就是孔彤彤念叨夏渺渺的声音。 邱玲觉得夏渺渺脾气真好,容忍孔彤不停的叨叨,彤彤也是都时过境迁了,也还像以前一样,想怎么诋毁何安就怎么诋毁,哎——往好了想这也算不畏强权了。 夏渺渺不理会彤彤,她就只会对着她念经,找何木安说去!见了何木安都不说话的,每次都是何木安一走,就显出她来了——纸老虎!纸老虎! 张新巧卷起耳畔的头发,嘴角含笑,她理解彤彤,因为她对着何木安也越来越不敢交谈,无形中就想渺渺给他添些堵,看他那张脸怎么高的起来。 张新巧含笑的走着,她在这里的回忆很少,甚至不能说有情怀。她的大学生活简单没有起伏,唯一能想起的初恋,如今也没了回忆的必要。 如果不是学校的邀请,如果不是本市有两三好友,她路过都不见得会进来。 这也是很多没有校园情怀人的感觉,因为不是所有校园生活都值得令人怀念。 竹林的休闲椅上早已坐满了人,竹林边上,有发废旧报纸的小学弟,几个人拿了几张铺在竹林内一块块的树荫下,享受午后阴凉中的宁静。 有孔彤的聒噪,邱玲越来越感慨张新桥还像当初一般,温柔、可亲,像永远没有脾气一样。 孔彤彤说她眼瞎,直言,张新巧训斥属下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 “看不出来,新巧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温温柔柔的,觉得她再使劲喊也没有杀伤力,当初我们都觉得新巧是没有脾气的人。而且新巧姐看着也温柔,贤妻良母类型的女孩。” 张新巧笑着伸展腿,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神色温柔:“怎么可能没有脾气。”以前不能有脾气而已,何况也没有人在乎你的脾气:“倒是你,才叫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以前就特别羡慕你,笑的特别爽朗,我就想着,这个女孩笑的真好看,真有活力。” 邱玲笑的不行,觉得张新巧不愧是当编辑的,就喜欢用词嚼字,也没有想到张新巧混的这样不错,能被学校特意邀请。 哎——想不到呀,很多当初比张新巧优秀的,不见的有她的人生际遇好,人生呀,很难说的,赢了开始,不见得能赢到结尾。 570秋门情怀(十一) “现在不行了,天天围着家里的一群猪,要不是出门都不知道哪家品牌上新了,哎,想我在校的时候,只要捉摸着逃课,跟同寝的她们买好吃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到处作死,就好了!” 张新巧赶紧提醒:“我们可不是!我们是想着怎么学习更好,超过班长,只有邱大小姐这样的无忧无虑的才能天天那么开心哦。” 邱玲笑她故意取笑自己! 孔彤彤觉得她们的话题呆板无趣,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怎么能就悲秋伤春,怀念以前,她还活力无限着呢。 孔彤彤不愿意在这里坐着听三个已婚女人聊曾经,她的现在就是她们的曾经,结了婚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卖弄呢,也没人想想她这位没结婚的心情:“我在这里能遇到白马王子吗?” 张新巧赶紧点头:“刚才会议厅里一堆青年才俊,你抓都抓不过来,都等着你呢,赶紧去偶遇你的白马王子去。” 孔彤彤兴奋的起身,她也着急呢,拍拍身上沾染的竹叶:“我去了!这可是我旷工一天的所有意义,等我给你们带回一个姐夫吧。” “是妹夫!”张新巧一脚虚踢在她屁股上,转过头跟穿着纪念装就可以不讲究的躺在竹林下看天空的夏渺渺聊天,感慨道:“今天人很多,本以为我讲话是多重要的环节,结果就像小石子扔进大海,起不了什么波澜。” 夏渺渺提醒她:“想想我们这些没有被邀请的,是不是觉得自己优秀多了。” 张新巧打她一笑:“取笑我,让你被邀请还不简单!何木安的邀请函你回一封,还不是想怎么被邀请讲话就怎么被邀请!” 夏渺渺自嘲一笑:“讲什么!怎么当好何夫人吗?”她现在就这点‘工作’心得,还是狗仗人势的结果:“我可没那么厚脸皮,再说了,我必须靠何木安吗!我要是不辞职轮的到你上去高谈阔论。”啊啊啊,我的小优秀! 张新巧被她想打滚的表情逗的想笑:“是,是,多谢承让。” “你——”可不要感谢我:“脸色那么臭!猜到狗粮了?” 就见孔彤彤满脸不爽的冲回来,脸色十分难看!一屁股坐在三人中间不动了! 夏渺渺看她一眼:“跟你说话呢!” 张新巧也疑惑的看着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合适的?” 邱玲笑:“不会是人太多,不知道选哪个,吓回来了吧。” 孔彤彤生气!选座位的时候挡在了张新巧面前。 夏渺渺看她递来的眼神,几乎下意识的就懂孔彤的意思了,转而仰头望着天,绿茵茵一片,不见任何阳光,所及之处均是舒服,状似不经意的继续跟新巧姐聊:“不说你演讲的时候有领导在场,你们单位的老领导来了没?” 张新巧身体舒展:“嗯,来了,所以小石子演讲还有点价值。我说你你起来行不行,你这样子敢不敢让荣总看到!”不讲究!说完拍了她一下:“起来!” 夏渺渺不动:“我都是躲着他们走的,能轻易被看他们看到。” “万一呢——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何夫人就是这样不讲究的给他们敬爱的何先生当夫人的。”夏渺渺就是怕这个:“看到了我,就说我是夏渺的双胞胎姐姐!记住啦!”夏渺渺笑眯眯的翻个身,不信这类小人物避暑的地方有大人物来,再说了,她身边没有何木安,没人会睁着眼睛盯着她。 “还双胞胎姐姐,你……” 夏渺渺见张新巧突然不说了,扭头看着她笑,还移开了小路径的视线,不再说话。 孔彤彤神色更难看!背着小路的方向,哼!了一声。 夏渺渺了然,余光扫了一眼,继而看向新巧的方向,眼角带笑,也像没看到小径上的人一样。 余光中,王峰龙身边跟着一位一看便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他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穿西装,简单的短袖体恤配牛仔裤,他虽然没有离开飞跃传媒,但职位已大不如以前,跟新巧是没得比的,手里的资源又严重流失,现在也就是普通的上班族。 没什么好注意的,更没有什么值得记恨的。 张新巧神色自然,没有仗着夏渺这层关系对他赶尽杀绝,以前提到还有些情绪波动的关系,现在连情绪都没有了。 张新巧的视线之所以避一下,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对上,徒增麻烦。 邱玲跟新巧她们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地步,不知道怎么了,但她又不傻,这时候看到王峰龙带着别人来学校还有什么不懂的,也很快转移目光,歇了打招呼的意思。 王峰龙脚步顿了一下,刚才看到了孔彤,便想到她们肯定在这附近,本想转身离开,不想让新巧觉得他还有别的心思,但已经走到这里,后面的小路太长,离开显得太刻意,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想不到……真的见到了…… 王峰龙以为自己已经想的很开,但见到了,心里还是像被刀割过一般,所有的一切血淋淋的翻出来,但也能瞬间埋进心底,情绪都不能带出来! 王峰龙心里堵着难受,快步带着要来看他母校的女朋友离开。 夏渺渺才转过视线,只看到两人一个背影。她听陈秘书提过这个女孩,大学刚毕业,一般般的家境,一般般的工作,跟王峰龙家世很配。 两人能很快在一起,是因为王峰龙年长几岁,有工作经验,有一定的存款,所以女方也算高嫁了一些,两人很快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 王峰龙的女朋友还是张新巧婚后找的。 张新巧一点不买这个帐,更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结婚了对方心灰意冷才有新的开始。 她没有彤彤那么浪漫的想法,不合适了,又没了复合的可能,他重新开始,怎么就成了他是心灰意冷。 张新巧对他是不是重新开始没有任何想法,他就是在她们刚分手的时候重新找一个也无所谓,她嫁的好与不好,以后生活会不会美满与否,她都不会为那一刻的决定后悔。 张新巧笑容依旧,还像模像样的叹口气:“看把你们紧张的,害怕我吃了他!” 孔彤彤瞬间接口道:“我怕他女朋友自卑的甩了他!王峰龙现在也就配找个那样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后悔了,装成情深不悔的样子过来纠缠你!” 夏渺渺就奇怪了:“你平时这股机灵劲,怎么没用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 孔彤彤想起自己的感情世界:“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我猎艳去,万一有小学弟被我风情万种的样子迷住了呢!” 邱玲笑的不行:“然后让你养到大,等着被别人摘取果实!”说着站起来,追着孔彤彤走了,她觉得跟夏班和张新巧在一起,不如跟孔彤彤自在。 夏渺渺看着两人走远,回头看眼张新巧,没有提王峰龙,她也是有过过去了,过去的事,你总想着,它就永远存在,尤其在生活稍有不如意的时候,滋长疯狂。 其实呢,它就是过去的事而已,放不放的下,全在于你自己。 所以新巧不提,她也不提:“天气真好。” 张新巧也忍不住躺下来,从这个角度看天空,不束缚在约束自己的框架里就是舒服啊,像这样不介意别人目光随意躺着,不禁感慨道:“我现在知道何木安为什么喜欢你了。” “我好呗。” 张新巧笑:“呸!你缺点多,容易让人有成就感。” “我饶你不死。” 张新巧嘴角含笑,聊起了现在业内的琐事,部门的冲突,新鲜事背后被褒奖的或者被贬斥下去的新闻人:“你老东家真厉害,现在把宏大挤兑的见了她都不敢不绕路。” 夏渺渺一点也不意外,能理解敏总一直对宏大暗戳戳的仇恨:“敏总也忍让宏大这么多年了,当初很多地方她输的心不甘情不愿,一直憋着气,说真的敏总能走到今天真令人佩服。 以前没有机会的时候你从她脸上一点看不出她会用这样辛辣的手段对付宏大,你都不知道,她以前跟宏大高层接触的时候和蔼的像大姐姐,看着一点情绪都没有。哎,想不到她不出手则以,一出手让宏大损失那么严重。 好在宏大经营了这些年还是有自己的强项的,总体来说也能生存。” 张新巧感慨的叹口气,现在业界谁提起敏总不竖大拇指,隐忍多年,就连最初和宏大握手时都没有动手,一点点瓦解对方防备心理,卧薪尝胆也不过如此了:“上个星期敏总找你做什么?” “想给我一部分股份。”夏渺渺说的轻描淡写。 张新巧闻言却骤然看向她,又……渐渐恢复平常:“她会这样做一点也不稀奇。如果不是你,敏行很难为维持下去,收了吗?未来的媒体大老板!” “没有。” 张新巧闻言比刚才更震惊的看向她,忍不住坐了起来:“你疯了!突然之间视金钱如粪土!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再说!那本来就是她该给你的!你帮了她多少!你收了也不算占便宜,那是你应得的回报!你总不好意思让敏总给你一张卡吧,都是明面人,玩那一套太虚了!你也该给人留点面子。” 夏渺渺不是那个意思,神色淡淡:“敏行当初就是遭遇了不正当竞争,你只看到它现在因为我能翻身,你要想想当初它还是因为我遭受了无缘无故的打击。 宏大是有一定的班底,慢慢发展有个三四年也能占据一席之地,但它是因为飞跃传媒的介入,瞬间一跃到顶,登顶后处处打压敏行,我哪有脸要人家的股份。” 张新巧闻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这也是我离开敏行的原因,除了师父那段时间要组建工作室外,我觉得再待在那里很尴尬,不明所以的人觉得你是救星,因为你,公司有了反击的能力把你当英雄,但是你是英雄吗? 如果不是你,这些人这些多年不会受到如此多不公平的待遇,宏大也不会有机会处处针对她们日夜感出的稿子,甚至有些人可能不用房贷,全款买房,媳妇也能早娶几年。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感激我,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我不想被人这样捧,有罪恶感,就跟着师父出来了,现在做服装搭配也挺好,工作室一半是自己的,还有一个大设计师坐镇,挺好。” 张新桥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找了很久才找到切入点:“万一是敏总还想搭上你这辆车呢……你不是拒绝了她,没了报恩的机会……” “敏总不是那样的人,她比较信任自己的努力,当年她也是没办法才选择让飞跃融资,就是那样,她也没有选择出售敏行,她对自己有信心,也不会轻易像礼物一样把心血送出去,说白了,她没有想过把生意做的多大,但一定要做的顺她心意。” 张新巧黯然,在境界上她差老一辈媒体人不是一点:“……你挺了解你们敏总……” “多多少少对她比较熟悉。你呢,听说又要动地方了?” 张新巧摇摇头,望着绿荫密布的天空:“不想动。”说完,突然又笑了:“我就是说说,没有真不动的意思。”哎,大小也是进入这个体系了,说想清闲些,只会是再努力也动不了才会考虑。 夏渺渺能理解,不能动削尖脑袋也要动,更何况有好机会落到新巧头上:“先恭喜你了。” “等任命下来再说不迟。”说完公事,张新巧问夏渺:“彤彤和陈质怎么回事?” “陈质口味叼!” 张新巧嗤笑,本来以为彤彤苦尽甘来,傻人有傻福,可惜这年头哪有那么多凑巧的缘分:“他看不上彤彤是不是!狗眼看人低!不合适也好。”还不一定谁吃亏! 夏渺渺突然看向张新巧,眼睛危险的眯着:“‘狗眼’的主人是不是何木安!你找虐是不是!” “救命啊!” …… 另一边,王峰龙觉得有些累,不想走了:“我们回去吧。” 571秋门情怀(十二) 回去?!他们刚刚过来呀?女孩还在兴头上,她没有去看秋门著名的图书馆,还没有去看明月湖,怎么能回去,不禁撒娇道:“不要,你说陪我走走的……” 王峰龙有些疲惫,看她一眼,并没有因为她娇嗔的话心中受用,相反他很心烦,想离开这里。 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自己不舒服就没有顾忌的对女方发脾气,他现在如果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是可笑。 也可以说,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后更加觉得自己可笑。怨何木安吗?他有什么立场。就因为他和新巧现在的关系,但他纯碎是因为这些掉下来的吗?就算是,铸的台子还不允许到了,他能靠着人们的揣测爬上去,就不能因为新巧有更好的关系,被人踹下来! 可笑的是,他以前认为属于他的,原来什么都没有,余祖业看中的也不过是他爱的‘能力’,当这些‘能力’没有的时候,对方凭什么还对他侧目! 心里知道,但心里的恨也不假!都不再拿他当人看,王峰龙觉得那些年的自己和别人都可笑,好像以前那些人好都是假象! 王峰龙一方面理解人情无常,又觉得苦涩,飞跃上面不再关照他,也就只能凭自己走,被调下来再调上去,在没有人脉的基础上是多难。 飞跃让人难堪,又无法甩手就走在于,它给了他一个适合他能力的和这么多年劳心劳力的位置,不高。但也绝对不是重要位置,非常适合能力平平的人在这个位置上养老。 如果是没有毕业前的他,他穷其一生奋斗的无非就是一个这样的位置。但在高处看过,再落回来,就像乘坐的飞机在高空突然遭遇暴风雨,心里的落差和茫然的恐惧,几乎要把他憋死! 王峰龙自问爱新巧吗,当然爱!这么多年相处不是假的。余祖业的存在让他迷失过也是真的,那时候那样一个女人出现,要身世有身世,要能力有能力,她像一团火握着战戟猛冲到你对面,是男人都有征服之心。 他也为这份不该存在的迷失付出了代价,只是代价太过惨重,超出他能付出的极限。 懵懵懂懂年少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新巧是夏渺的朋友,夏渺和新巧她们至少不像他们和何安一样说不上话,他和新巧好了,将来肯定会有用的上的时候。 那年何安把他们带到他家,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震撼,那样的布局、周边的景色,偌大的天然景区,什么豪宅、什么会所、什么高档别墅在它面前就像笑话。让他萌生了不该有的想法,他并不意外。 虽然有这种想法,他找了长相不突出的新巧,可他同样不突出,又年少,哪里真有那么多的功利心,相处起来都是真心,后来分手,也伤筋动骨。 王峰龙觉得自己挺可笑,绕来绕去,才想到自己想要什么,她却走了。走了也好,省的跟着他吃苦。他到底是寄人篱下靠着别人成长起来的,脱下了光环会让她难堪。 心里又忍不住想,若是她,一定不会介意,如果他们还在一起,她一定不计较他变成什么样子,会始终如一的跟着他。可如今…… 王峰龙站在熟悉的校园里,想到分手时她一句又一句的感激,现在想起来,像打在他脸上的掌印,一声声犹在耳边。张新巧是难得的好女孩,他得到过,在不知道的时候失去了。 失去了再追回来的资本都没有。没有婚姻的基础、没有孩子,复合就像笑话,他现在的尴尬处境下,更是谈不上。 “峰龙?峰龙?你怎么了?”女孩说话娇娇软软,温柔的撒娇,体贴的关心。 王峰龙却只觉得想笑,语气中故作可爱的娇气,体贴人后想被认可的眼神,王峰龙不知道怎么了,觉得自己竟然不能享受其中。 “峰龙,峰龙……” 王峰龙握住她企图贴上来的手:“没事,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送你回去。” 女孩顿时不高兴了,抽出手,但下一秒,又靠过来:“不要嘛,我们说好的,你今天有一天时间陪我,我想去求明月湖还要去你住过的寝室,峰龙,峰龙——就要去吗,峰龙——” 王峰龙只觉得头疼,新巧从来不会这样烦人,把这种做派叫可爱,可爱吗?如果想想依仗的资本,简直令人恶心,他觉得他越来越不能理解现在的女孩! 王峰龙自嘲一笑,更多可能是,事业无成的他,没了享受美好景色的心情。 女方却觉得自己小,自己看中他,他就该宠爱自己,更是变本加厉的摇晃他的胳膊。 孔彤彤倒了八辈子霉,绕着这对男女走,还能碰到一起,啊啊啊!抓狂了!孔彤彤看两人腻在一起就眼疼!再次转身!赶紧走! 王峰龙神色僵硬,像被人抓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孔彤彤这个多事的女人!当初没少给新巧出馊主意,别人是劝和不劝离,她劝离不劝和的!就觉得她自己能‘伸张正义’了! 女孩敏锐的察觉到王峰龙神色的变化,瞬间看过去,刚才就是这个女的经过时,王峰龙脚步都停了,她绝对不会看错,现在又是这个女的,又让王峰龙又变化,敢说他和这个女人没有问题! 女孩也是和王峰龙谈婚论嫁的人,是有资本的,见他这样心里怎么能高兴!重要的是,她才是峰龙现在的女朋友,她得到了峰龙父母的任何,是名正言顺的,那个女人算什么! 女孩就看男友的前女友不顺眼,尤其她知道王峰龙前女友是他同学,岂不是也三十多了,她才二十五,是那个老女人能比的吗! 女孩顿时骄傲的仰起头,故意大声道:“不要脸的人多了!知道自己讨厌还紧跟着别人不放的真少见!怎么三番两次的遇到!什么意思!不会是故意跟着我们的吧!鬼鬼祟祟的影响心情!” 孔彤彤闻言气了一肚子火!什么玩意!但又想想,算了,算了!一个小毛丫头,她当日行一善! 邱玲赶紧快步跟上孔彤彤!爱恨情仇的!都什么跟什么,还是养猪省心。 女孩见状,不依不饶,她怕什么,理都在这里,她才是受害者!是对方居心叵测,对方想做什么?‘偶遇’王峰龙几次,让王峰龙重新想起她,想跟峰龙死灰复燃吗!不安好心! 嫁不出去又后悔了把主意打到王峰龙身上,最讨厌这种女人! 她也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偏偏这类前女友最烦人:“哼!敢做别不敢当啊!现在知道夹着尾巴走了!‘偶遇’的时候怎么不照照自己的脸!” “你少说一句!”王峰龙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高!因为丢人! 女孩顿时就不乐意了,觉得十分委屈,还有被下脸面的倔强:“我说错什么了!我刚才还不够谦让吗!一次又一次当我瞎子吗!”女孩也有情绪!但毕竟不是小孩子,又跟王峰龙在一起一年多了,不会因为受了两句不中听的就要死要活的跑! 孔彤彤瞬间砖头,不是当事人,本想息事宁人,但见对方这样‘识相’,不让她好看都对不起对方如此本事! 孔彤彤瞬间折回来,她这些年被‘老’男人养出的脾气也不小,故意走到王峰龙面前,笑道:“这谁呀!王峰龙,好福气,这位想必就是你那位位高权重又有一位富豪爹的女朋友吧。”故意加重‘位高权重’‘富豪’两个字! 女孩闻言顿时愤愤的看向她:“庸俗!” 孔彤彤秀眉一挑,万分勾人加不要脸,像个坏女人:“你男朋友不庸俗!你问问你男朋友是不是就喜欢那样的!但我看你这样的,不像是那位传说中的‘名媛’啊!还是我们这些凡人眼拙,不知道现在名媛流行你这样亲民的打扮!还是说……”孔彤彤掩嘴嘿嘿一笑:“你家破产了!” 女孩顿时怒了!听出对方是在讽刺她了,怎么甘心:“你有脸说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 孔彤彤满脸无辜:“我穿的什么?我们学校的纪念装呀?”故意加重‘我们’“你怎么不穿哦,不会——不是我们秋门毕业的,来打秋风吧!放心放心!我秋门的大门对什么人都打开!是不是小玲。” 邱玲不管对错使劲点头;“比如我家养的猪。” 给力! “你!——你——你凭什么说我!”女孩气的脸色铁青!秋门的了不起吗! “凭你先说我的呀!”孔彤彤一脸无辜:“我都绕路走了,有人还想听骂,我不回来都对不起她锲而不舍的喊我!”孔彤彤神色自然,王峰龙算老几,上学时空气都算不上,也就是这些年靠着何木安有点小成绩!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孔彤彤这些年也没有成绩,但女人没有成绩在她心里比较天经地义,用鼻孔哼王峰龙毫无压力! 女孩见她这样子,气的火冒三丈,她才是峰龙的正牌女朋友,这个女人不该哭哭啼啼的,凭什么说她!女孩看对方没有礼义廉耻的样子,气的跳脚,想起用感情碾压她:“峰龙!你看她!你看她——” 孔彤彤见状,故意学对方,跳着脚拉着邱玲:“你看她!你看她!”学完自己笑的不行! “我看她做什么,长的又不好看!” 女孩气的眼镜疼! 王峰龙更觉得脸火辣辣,孔彤彤这个女人!抬脚就想带着女朋友离开,孔彤彤却挡在前面的路上,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孔彤!她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让让。” 女孩闻言顿时不依,王峰龙竟然跟对方道歉!他怎么敢当着前女友落她的颜面!他不想活了!还有这个女人!她还当对方是什么好人,说话如此不识好歹,一看就没有教养:“峰龙!” 孔彤彤悠闲的看着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邱玲觉得孔彤现在真厉害,一点不是以前受点委屈自己哭的孔彤了。 王峰龙不想跟孔彤吵!不让就不让!拉着女朋友转身往路的另一边走! 女朋友怎么能甘心!想闹! 王峰龙见状,顿时火了:“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王峰龙顿时松开女朋友的手,转身就走! 女孩见状!更是一肚子火!当着外人的面王峰龙尽然让她颜面尽失!咱们走着瞧! 女孩带着压抑的恼羞成怒!几步超过王峰龙!泪光莹莹的跑了! 王峰龙只觉得烦躁,为了一个外人!闹什么闹!就这么一点小事!非折腾的这么复杂!孔彤彤那个祸害!她不就仗着夏渺在,没人能把她怎么样!以为她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还嫁不出去!她就没看到自己的蠢笨! 王峰龙更烦女朋友!就是遇到了新巧又如何!这样只会让人看笑话! 王峰龙心烦!追都不愿意追!但他年龄不小了,如果是前两年事业尚在,他还敢说,年轻人,这么早结婚做什么!但他现在的成绩,不成亲对家里也交代不过去! 只能压住满心的烦躁,追了上去! 邱玲看着两人跑远,才拉了像斗胜公鸡的孔彤彤,问:“王峰龙喜新厌旧?”王峰龙上学时真不算优秀,长大也不好看,扔人堆里想不起他来:“看他现在混的也不怎么样呀?”还甩新巧?人家新巧一看就事业有成,这男人是不是傻! 孔彤彤也说不上来:“不是因为这个,这个是小事。” 邱玲睁大眼睛:“……”?!小事你还冲上去! 孔彤理所当然:“新巧好脾气,遇到这种事肯定不吭声,我想了想,就上去了,看那女人说话的架势,跟了王峰龙就高人一等一样!不给她点教训以为天下都是她的!还想跟新巧姐叫板,谁给的她勇气!” 邱玲佩服孔彤:这想法绝! “王峰龙现在也就是一个手里管着七八个的小组长,看他那嘚瑟劲,那女的也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572秋门情怀(十三) 邱玲在学校时,是知道王峰龙和张新巧的,以前觉得两人挺般配的,都是在班里不突出的人,两人凑在一起谈恋爱,差别不大,想不到如今…… 邱玲惊讶的想:不会是张新巧看不上王峰龙了吧!女的条件好了,看不上平庸的前男友了,然后分手! 孔彤彤仿佛猜到邱玲想什么,切了一声:“你别乱想,新巧是那种人吗!” 很难说,身边这样的例子很多,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可没有说平庸之夫不该弃的! 孔彤彤上前几步,跟上邱玲:“他们是感情不和,和平分手的,分手的时候王峰龙事业很好。比新巧姐现在好,他和新巧姐之间很复杂啦,总之不是你想的那种。” 孔彤彤含糊的带过,其他的就不说了,朋友的隐私,还是讲两天都讲不完的琐事,她跟好久不见情谊没有好到穿一个裤子的小玲乱说什么。 邱玲也不是非要知道,耸耸肩,别人的爱情,她就听个结果就可以了,说着兴奋的挽住孔彤彤的手臂:“我们去哪里遇帅哥?!” “你都当妈了!?” “当妈了就不许看帅哥了吗!帅哥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会心情愉快的!” 孔彤彤笑:“只看不能吃,不觉得憋得慌吗!” 邱玲伸手挠孔彤彤:“你这个色女,你天天都在想什么!羞不羞——”两个人闹着走远了。 另一边,王峰龙追着不知所谓的女朋友跑,不一会就追上了,也不跟她客气,拽住她直接吼:“你跟她计较什么!孔彤这人天生嘴贱!”莫名其妙,参加什么校庆!什么心情都没了:“她自己嫁不出去!看不得所有人好!你还跟她一般见识!” “王峰龙!”女孩眼里都是泪。 王峰龙见状,头大心烦,深吸一口气,却只能压住自己的脾气:“不是她……我……以前的女朋友……不是她……” 女孩见鬼的睁大眼睛:“不是她!”那我像个小丑一样在做什么!女孩更生气了:“王峰龙!你给我滚!”说完直接向校门口跑去! 王峰龙潜意识里叫器着该去追,但他累了,不想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禁笑自己看不清自己的斤两,更笑自己失去了,才知道新巧的好。 …… “咱学校优质帅哥真多。”邱玲感慨。 “哪里,哪里?”为什么她在财经系椭圆形的,仿若个巨型鸡蛋一样的教学楼外什么都看不见。 “到处都是,凡是单身的对你来说都是帅哥,凡是财经系的,有功夫参加校庆的,都是工作差不多的男士,这男人只要有工作,有身高,没女朋友就是帅哥,你赶紧的,随便上去撞一个,弄不好就是一个公司主管。” 孔彤彤不稀罕什么公司主管,她以前的男朋友还是公司总经理之一呢,以为她没有跟那个级别的谈过恋爱,哼。 邱玲见她不动,急脾气的把只在伸长脖子往远处看的她,像从路口刚转过来的三五男士推去。 孔彤彤不察,踉跄的向外扑! 此刻走过来几人中距离孔彤彤最近的男士下意识的快速几步,欲扶住快跌倒的人。 没穿高跟鞋的孔彤彤自己站住了。 对方见状,微微的对孔彤点点头,转过头继续跟同窗说刚才的问题,语速快速,步伐不减,很快一行人从孔彤彤和邱玲身边走过。 孔彤彤看着人走远,顿时火冒三丈的看向邱玲,打算锤死她,给她的孩子当妈! 邱玲啧啧有声的挑剔的望着孔彤:“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也只有温茉莉那样的大美人才能凭借跌倒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孔彤彤顿时恼了:“你什么意思!我长的不好看吗!我没有吸引力吗!” 邱玲不痛不痒的往前走:“看看你的打扮,我的天呀,t恤,运动裤,运动鞋?你刚才就是歪那男的怀里,还能得到一句‘同学,你没事吧’的关心,结果呢,你连摔跤的条件都不具备,难呀难呀。” 孔彤彤跟上去,看看自己的打扮,再摸摸自己今天只涂了护肤霜的脸,好像真的没有邂逅帅哥的资本。不禁梗着脖子道:“我才不要只看脸的!” “第一印象不看脸,看你内在吗!”邱玲说着转头就要拉开孔彤彤的领口看看她有什么内在。 孔彤彤把她的手拍开:“就是看脸,我的脸也能看,你见过我这么吹弹可破的肌肤吗?” “就你的大众——”邱玲顿时闭嘴,拉着孔彤彤向‘热闹’的人群中挤过去! “我说错了吗!你竟然还有脸参加校庆!你卷走了我家所有的钱!现在工厂不能开工,员工没有工资!我爸气的在医院里!我妈旧疾复发!你还有心情打扮成这个样子来参加校庆!路熙玉!我从来没发现你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 人群的中间,女人十分很漂亮,一身贴身的蓝底白格子无袖高领包臀连衣裙,身形修长,眉如远黛,跳舞养出的好身段,此刻看上去还气势很足。 她轻蔑的看男人一眼,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也没有被逼问的狼狈和心虚,站在人群中,她毫不显得狼狈慌乱,反而高傲的抓着所有人的视线,与一旁好似几年没有打理过的男人相比,她精致的惊心动魄。 路熙玉的声音平稳嘲讽:“我心狠手辣?!我从嫁给你起,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爸妈不喜欢我跳舞,好,我理解,我放弃了自己的爱好,考取了研究生,然后当老师,你妈生病的时候,你不在,我在整日整夜的在旁边伺候,我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可邀功的,这也是我当媳妇的该做的。” “你在外胡闹,跟我说你忙,我理解你,可你变本加厉,竟然想把外面的女人弄进家里来,陶成风,我当年跟你,是看你还算个男人,可你现在连男生都算不上,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路熙玉不等他反驳接着道:“至于钱!没错,我是拿了,但我拿的是我该拿的,属于我的,被保护方的一部分婚后财产,你如果觉得我拿的多,大可以等法院判决书下来,多的部分我自然会还回去,至于我是不是心狠手辣,如果你觉得为你孝顺你爸妈,照顾家的女人在遭遇背叛后,拿了一部分赔偿,叫心狠手辣,拿我承认我确实心狠手辣了!” 人群立即一阵针对陶成风的讨伐的! 路熙玉神色自然,没有被支持的自得,可以称得上淡定。 陶成风好像没有没有认识过这个女人一样,气的恨不得上去给她连巴掌!那是拿走属于她的钱吗!她卷走了家里所有的流动资金,那些钱她怎么拿到的!她和公司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为什么能拿到钱! 她自己干净的到哪里去!还有脸说他在外面的关系! 路熙玉无所谓,她确实在知道陶成凤不可靠后,用了手段拿走了让他们狗眼看人低的陶家知道教训,对!她做了!陶成风不仁她不义,不过是她先了一步而已,在被骂与气急败坏的骂人之间,她选择前者! “路熙玉!算我瞎了眼!”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路熙玉直直的看着他:“陶成风!做人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爱你的时候不珍惜,偏偏勾三搭四,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过是仗着家里条件好胡作非为而已,还看不清自己斤两,想左拥右抱!你也不看看陶家有多少钱让你养三养四!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 陶成风机会被气死过去!这个女人害得他家落的这种地步,不但不认错,还理直气壮:“你——你简直——” “好了,伯父还在医院里,你这个孝子赶紧去发挥余热吧,公司你就不要想了,就你的智商,没有运营的能力,还是早些卖了,自己掂量掂量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路熙玉说着看向人群:“都别围着了,又不是稀罕的事,大家也不是品行参差不齐的路人,该聚的去聚,没什么事了。”说完向人群外走去。 陶成风气的要冲过去。 顿时有两个上前拦住他! 路熙玉回头,轻蔑的一笑:“保镖是用你家的钱请的,别说,怪不得你愿意给所有女人花用,的确好用。”说完踩着高傲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陶成风疯了一般的踢打,哪还有以前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的样子。 邱玲拉着孔彤彤离开,心中无限尴尬:狠呀!看陶成风那样,这一个跟头栽的元气大伤,以后也不见得缓的上来:“真没想到……这女的也太过分了,这是要赶尽杀绝!”两人看着,陶成风可怜的就像缩在阴沟瑟瑟发抖的老鼠,忍不住让人同情几分。 孔彤彤神色恍惚。 “你怎么了?” 孔彤彤赶紧摇头:“没事,没事……” 邱玲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他跟你……我的天呀!”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孔彤彤不应该反应这么大呀:“你怎么了?不会还想着他呢吧!?” “没有。”孔彤彤慢慢恢复如常,她就是觉得人生无常,挺让人措手不及的。 邱玲想想刚才看到的事:“那女的是舞蹈系的吧,都是一个学校的,听陶成凤那意思,下手够狠的,人家父母都住院了,还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万一要是气死了,她也不怕陶成凤找她拼命。” 孔彤彤想起去年陶成风一直贱歪歪的联系她的样子,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不单自己,他不定跟多少女人联系过!这样的陶成风简直让她恶心。 她宁愿自己当初只是输了,也不希望现在看到陶成风有这样的结果,至少那样,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他咎由自取!你没听路熙玉说陶成风辜负他在先!”见谁都开屏的公孔雀,活该给他个教训! “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这么绝的。” “该!”孔彤彤一点都不同情他,装的跟什么似的,心里尽管这样想着,还是不禁想起了两人的曾经,那个时候陶成风也腼腆,牵牵手也会脸红,一起说起未来的时候也有无限憧憬,怎么后来能变化这么大。 邱玲不觉得:“她还是小三上位呢!她自己从别人手里抢东西,就要知道,她能依仗什么优势从其他女生手里抢走男人,那个那人就喜欢什么优势,哪天保不准就会被‘优势’所迷,那也得怪那个女人撬开了男人心里的那层锁!” “看你说的!好像是女人的错一样!就算没人撬开那层锁,到处犯贱的男人多了去了!分明就是陶成风自己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知道:“幸好你没有嫁给他,否则我可不觉得你有人路熙玉,是叫这个名字吧,没有对方的手段!” 573秋门情怀(十四) “我——”孔彤彤不服气的想说什么,但想想自己被甩的时候就知道哭,连后来被他纠缠了还沾沾自喜,被新巧她们说了好几遍,好像确实没有反驳的底气。 邱玲啧啧称奇;“路熙玉也算厉害的了,以前能从你手里抢走陶成风,现在觉得陶成风不是能过日子的人,转头就把人踹了!这女人!厉害!” “你说什么呢!”孔彤彤看不上陶成风,更看不上路熙玉!当年路熙玉故意接近她抢走了陶成风,差点没有恶心死她:“你刚才还说她心狠手辣。”活该她们有这样的下场。 “不心狠她岂不是哭死了!” 孔彤彤气的跺脚“你到底向着谁!” “就事论事而已。” 孔彤彤见状,跟邱玲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气呼呼的往前走。 邱玲不痛不痒的跟着,孔彤这个人的很多行为她都看不顺眼,想不到现在也没改,新巧以前虽然也畏手畏脚的小家子气,但现在看着好多了,孔彤彤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孔彤彤看了一出不算戏的戏,没了四处看帅哥的心情,但一路上就像跟她作对一样,相携相往的情侣不知凡几,每个人似乎都在这里有无穷无尽的回忆,就她在这里只有感情的创伤。 孔彤彤气呼呼的往回走,还没有走到竹林听风,就见前面站着三个人,顿时蹬蹬蹬的走过去,眼睛睁的大大的控诉的看着张新巧! 张新巧见状,无奈的一笑,这孩子越来越不想长大了,张新巧刚想开口。 路熙玉率先开口了:“怎么刚才看了一场戏还没有让你高兴!” “你什么意思!谁看你的戏了!” 路熙玉轻蔑的一笑:“我来就是提醒你一句,你就是看见了,也别太过高兴自满,这男人,对我来说,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就算是婚姻不幸福的方式,也是我想让它怎么不幸就怎么不幸!得罪我的男人,我保证他下来见了我,都能记我一辈子,至于你这种,被甩了,还能被当清粥小菜的——” 夏渺渺陡然开口道:“路老师,知道你能干,自己半夜睡不着了自己庆功就行了,你的事别人可没有兴趣。” 路熙玉看眼夏渺,她有一万句话回过去!但是开罪夏渺的值得吗!她和陶家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谁知道夏夏渺渺一个不痛快,会不会从中作梗,为了孔彤彤这点面子事,节外生枝,不值得。 路熙玉很快有了成算,不屑的看来孔彤彤一眼,这个手下败将,别以为她现在这样了,就沾沾自喜,孔彤当初输了今天也不可能赢,更没有资格看她笑话,她路熙玉就是离婚,也比她夹着尾巴逃好,路熙玉忍下心里对孔彤的厌恶,转身走了。 孔彤彤还想说些什么。 张新巧急忙拉住她:“你冲动什么。” 孔彤彤见那个小贱人走远了,气的还顺不过气来:“你看她!你看她那贱模样!当初当初——” 孔彤彤突然忍不住想哭,不是为陶成凤,就是觉得心里委屈,她以为的爱情那个狐狸精夺走了,她自以为的幸福,她看不上眼!看不上眼就算了,谁稀罕她看上眼!可她竟然还上来羞辱她! 当初!当初路熙玉不要脸的时候她都没有闹的这么难看,路熙玉却来笑话她这个忍辱负重的,她做错了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就因为她忍让了吗!她是不是不闹得人尽皆知,让得罪她的人不得好死,她是不是就咎由自取!没有本事!那她现在就该弄死路熙玉弄死陶成风,她把她们都弄死他们才满意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孔彤彤当初被甩时,都没有这么委屈,现在只觉得委屈的心在滴血!她甚至不知道如今这世道是怎么了! 她这受害者却要被加害者耀武扬威的找上门来侮辱!孔彤彤真想冲过去抽路熙玉两巴掌! 但她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路熙玉敢这样不是东西的找上来!她自己丢了人,她自己要弄垮陶家!关她什么事!气死她了! 孔彤彤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委屈的心肝肺拧到一块的疼,不依不饶的发泄心里的委屈:“你们为什么搭理她!为什么搭理她!明知道我跟她不合还搭理她!” 夏渺渺递给一件纪念t恤:“擦擦眼泪,谁也没有搭理她,你到的时候我们刚跟她走碰头,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蹭蹭蹭冲过来了,再说了,我们跟她有什么好说的;上次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遇到了,何安还威胁她来着,要不然她下手这么快,还不是怕什么都分不到了,你要死不服气,想把委屈找回来,就追上去,告诉她,她现在有这样的下场都是你设计的,该仰头大笑的是你,让她少得意!” 夏渺渺说完,给她个快去呀的眼神。 孔彤彤骤然不哭了,接过t恤胡乱在脸上擦擦,幸好她今天没有化妆,否则脸就不能看了:“你说的事真的?” “猜的。” 孔彤彤却觉得八九不离十!神情顿时嘚瑟起来,何木安说话很讲究的,恐吓人非常管用,碾死一个路熙玉机会都不用他死脑细胞,路熙玉借款潜逃,肯定是怕以后身无分文狗急跳墙了! 孔彤彤得意三秒钟,小脸立即垮下来,有些站立难安:“渺渺,渺渺……”现在陶家那个样,会不会太…… 孔彤彤咬咬牙,她做不到落井下石,但更做不到埋怨好友,再说那个贱人自己做了什么会引起什么后果自己不知道吗!什么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外面说的事,她卷走了陶家所有的财产! 哼!都是咎由自取! 夏渺渺见她不哭了,舒坦了,一行人继续往常走。 张新巧轻轻的打‘不争气’的孔彤一下:“什么都不问就冲我们喊,看你能耐的。” 孔彤彤还有些小别扭:“是她故意让我误会的。” “现在回过味来了,也不是太傻吗。” 孔彤彤又得意上了:“还敢对我实心眼,也不怕渺渺吓死她。”来劲的孔彤彤又对上夏渺:“谢谢你呀,还有你家他,不在场都这样好用,护身符级别的大神,回头我把你洗白白的犒劳犒劳他。” 夏渺渺忍不住想戳彤彤脑门,莫菲真的事没结婚的原因?说话越来越不靠谱。 邱玲看着她们,感慨的叹口气,孔彤彤这人缺点虽多,可心眼不坏,可也别指望她有突风猛进的成功,她明显不往脑子里长阅历。 “你们去哪?”孔彤彤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路熙玉家的事关她什么事呢!她既不高兴也不伤心。 张新巧把她手里的t恤拽回来;“都是你的鼻涕,我本来还想穿的。” 孔彤彤赶紧谄媚:“一会你买两件。” “钱钧打电话过来,说都在操场上聚呢,让我们过去。” …… “要我说!李兴华就该再胖一圈,正好临盆!哈哈哈!” “钱钧你个瘪三!你过来!爷蹲下去直接压死你!你信不信!” “好怕呀!”下一刻钱钧笑的更加猖狂:“死胖子!也不看看你自己挤不挤过来!” “骇!不给你来个千斤压顶,你不知道爷的厉害!” 场地内一片哄闹。 钱钧现在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事业上一片顺遂!家庭和睦,什么都好!而立之年名利、地位都在大部分人之上!来学校转一圈,也是被千捧万抬,现在的他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儿子活泼可爱,妻子又怀了一个!人生啊!就一个字——美! 现在更是一呼百应的带着三班的兄弟姐妹吹天侃地,还能把大老板的束缚一扔,有一些没有利益往来的真心兄弟! 他现在干脆,就当自己还是大学那会,想怎么疯怎么疯! 当然了,大学那会可没这么多人听他的!也就是帮战的时候,能喊一喊! 没办法,社会地位不同了,他现在也能当当中心,喊两声亲亲民也有点号召力! 一个班级的聚在一起说说话,回忆回忆过去,才不枉校庆走一场。就三五个熟人转一圈能生出什么情怀! “钱钧!你还跟夏渺有联系呀。” 钱钧立即道,没喝二两自己先醉了:“有!怎么没有!逢年过节还看看呢!” 李兴华闻言,笑的身上的肉忍不住颤,谁不知道谁!你那是‘朝拜’,只能在山下喝杯茶,遥看下山上的霞光,就可以滚蛋的五品以下的朝臣!还他妈有脸说!哈哈哈! 钱钧踢他一脚!兄弟吹牛,你叽歪个淡! 行!行!你吹!吹破了天看你补不补的回来! 同窗甲没觉得怎么样,都是同学吗,笑的开怀的开口:“我还以为你们那个群体早散了,王峰龙不是跟叫什么来着?分了。” 李兴华赶紧补上:“张新巧!”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说说现在的女人,远不是当年傻呵呵的时候,那一个个跟吃了火箭似的,就知道踹男人!” “咱夏班也把何安蹬了吧!” 钱钧闻言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咳的肺都要冲出来了。 李兴华赶紧幸灾乐祸的起哄:“快点,问你话呢!矿泉水你当马尿喝呢!赶紧的,问你话!”哈哈哈!兄弟们太给力了! “这个……这个……”意气风发,吹的马王爷不知道几只眼的钱钧嘴角哆嗦了一下! 李兴华笑的不行!发福的体型更显富态! “听说何安现在混的不错呀,谁来着,前几年还在咱们群里说看到他了,西装革履的,应该混的不错!” “夏班还不把肠子都悔青了!” “我看她把五脏六腑都都悔青了!” 说完周围调侃的同学一通笑,夏班积极钻营的劲踹何安还不就像踹苍蝇一样毫无客气! 钱钧呵呵,呵呵,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脑子一热,在班级同僚三十多人的怂恿下给何夫人打电话了。 “你说是把钱钧!” 呵呵,呵呵,是!你说是!就是!钱钧豁出去了!这里有昔日同窗三十多位兄弟姐妹,他这是正常人情往来!何夫人就算秋后算账也想想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同学是不是! 这样一想,钱钧立即底气就足!“我说什么!我不知道!哈哈哈!刚才谁说老板媳妇了!你小子行呀!大嫂这种职场忌讳也犯!” 男子组这边又是一阵黄腔黄掉。 听的大部分已为人妇的这边,嗤之以鼻,一阵毫不扭捏的调侃。 也有小范围的人不屑男人这种把开黄腔当幽默的人。 夏渺渺、孔彤彤、张新巧、邱玲到的时候,羽毛球网隔开的第六个空间里都是她们班的人。 “哎呀,好热闹啊!” “夏班好!” “班长好!” 看似瞬间热闹了起来,其实就是爱起哄的几个男生喊的比较大声,夏渺又是班长,这样的场合必定开得起玩笑,尤其是夏渺这个人平日就比较玩的起!别人跟她开起玩笑来毫无压力! 女人堆里也有跟夏班熟的,故意大声喊的也卖力,引起了一阵夏班驾到的小高chao。 大部分人还是不买不熟悉的人仗,低头说自己小圈圈里的是非,见周围热闹也就看一眼。 “是夏渺。” “她呀,她现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人家那么会来事,可能当主席了吧。”小群体内一阵自己才知道的笑声。 夏渺渺‘故作享受的’坦然接受她‘万众瞩目’的待遇:“你们到会找地方!先说说谁抢了我的权利,把大家聚在一起的,想当班长呀!” “哪敢!哪敢!你永远是我们的夏班!” “会说话,封你个副班当当!上任去吧”开口处一片欢笑。 不单他们这里如此,周围十几个羽毛球场地,都被各个小集体占据,偌大广场上的自助午餐也已经撤下,打扫的空无一物,如今也被呼朋引伴的好友们占据。 夏渺渺等,人的到来,让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夏班,你年轻啦!” “你这话说的给你个封疆大吏都不行,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十八,再年轻年轻,你干脆说我长成豆芽菜了得了!” “哈哈哈!还是咱班长雄风不减当年!” 大部分人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张新巧身上。 574秋门情怀(十五) 毕竟班长再知情趣,也不如看着就踩着‘五彩祥云’的‘钱霞’仙子。 张新巧今天穿的很正式,虽然不是花团锦簇、鲜衣怒马,但不落俗套的正装,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穿出来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比如说钱钧今天穿的也是正装,因为他们这些‘成功’人士,有学校组织的活动要参加,那样的场合不能不穿正装,所以可见今天正装的含金量。 立即有好事的爱开玩笑的,本身事业也不错,虽然还不能与‘正装者’们比肩,但也自信满满的业务主管,上前不动声色的调侃:“张新巧你行呀!这一身敢上开世界峰会了!” 张新巧优雅一笑,保养得宜的手指撩起耳畔的长发细细的拨到耳后,声音细弱温柔含笑:“生活委员还是这样会说话,承蒙您吉言,我就等着被人邀请了。” 生活委员顿时觉得浑身一酥,一股说不出的心痒从脊椎骨直冲神经线,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张新巧有这样一幅好嗓子,温温柔柔的调调的,但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哎,暴殄天物啊!只怪当初瞎了眼。 生活委员甲心思活络的更加积极。 张新巧答的不冷不热,说话的语气是天生的,职场工作多年习惯性给人留三分,再说今天有是校庆,难得遇到老同学,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都不至于不给一点小心思的人颜面。 钱钧看着他们关注张新巧,十分满意,这种场合他不可能冲上去向何夫人问好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人拉着夏渺瞎乱腾更不好,就让张新巧吸引一部分火力,刚刚好。 “夏班,吃饭了吗。”韩青袅袅婷婷的笑着凑过来:“这么热的天,多亏了钱钧给咱们准备的遮阳棚,听说学校今天所有的遮阳棚都是钱钧提供的,真是好,是不是钱钧。”说着站到夏渺渺身侧,正好对面就是钱钧,笑容不可言说的娇俏。 钱钧淡笑,奇怪韩青怎么和夏班搭上的:“应该的,都是为学校做贡献。”说完扭头继续跟兄弟们继续吹,韩青老公家底不错,但在钱钧看来,也就是小打小闹的不错。不是他功利,而是两人没什么交集,说也说不到一起。 韩青娇俏的笑容有些僵,本来是想趁机搭上钱钧,好不容易见夏班在这里,凑过来,想不到…… 韩青立即软柔的凑近夏班:“刚才我们还说到你呢。” “是吗。” “当然了,你是我们的班长吗。”丝毫没有上午遇到过的尴尬,说话做事围着夏渺渺说了很多,旁边有晒包左的恭维,右边有紫裙妇人的彭吹,一席话说的夏渺渺眉开眼笑。 孟委员高挑的身形满头大汗的从人群里挤过来跟夏渺碰杯矿泉水瓶:“夏班!哎呀,来看看你太不容易了,看看周围都是人,上次的事太谢谢你了!什么都不说了!你用得到我的地方说话!” 夏渺渺抿了一口水,笑她小题大做:“有事你说话。” “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看你!只怕你不找我!” 韩青见状,笑容有些僵,因为姓孟的把她拱到了一边。 场地内气氛一片和乐,钱钧呼喊着带着几位男同学搬了一堆饮料零食坚果:“快来!快来!见者有份!” “钱总!豪气!” “钱总千秋万代!” “钱总,咱要不要也搞个才艺表演,赢的给辆大奔输的给台笔电呀,你看财经系那群财主,大奖不要钱一样往外送,兄弟们羡慕呀!” “就是!就是!大奔不好携带只给钥匙也行!” “为什么不是转账,更省你的事!” 说着一片起哄之声! 钱钧豪气的开吹:“搞什么才艺表演!要发就一人一辆,奔驰配不上大家的格调,太低,咱们一人一辆飞机,不行,再一人一辆游艇,不够了一人再加一辆劳斯莱斯!怎么样!” 沈雪捶他一拳,笑他不喝酒就醉了:“就你本事!没老婆的你是不是再一人给个老婆。” “哎呦!嫂子不干了!”女人酸甜的自觉开玩笑的笑声。 “嫂子!你给开金库吗!” 钱钧立即打蛇上棍道:“看到没,我老婆大人发话了,一人再给一个老婆,一个老公!没有的都过来登记了!” 橘子皮、香蕉皮全招呼到他身上,一片起哄声:“歇着去吧!” 钱钧乐呵的原地坐下,旁边是夏渺渺他们宿舍的人。 王念思跪坐在人群中,一直没有言语,剥着手里的桂圆看她们打趣,即便这样坐在地上,女神依旧优雅中透出端庄,生生美了几分境界。 如果不是大家都坐的随意,夏渺渺觉得以王念思现在的个性,能跪坐出仕女们的风范:“看到你,顿时觉得周围的你空气都新鲜了。” 沈雪捧着脸看着她,两秒钟心塞。 王念思打趣的点点她头,让她靠边去。 夏渺渺在一旁看着,知道她忙的,这些年跟着她老公三地奔波:“到了怎么不给我们打电话,好去给你接机。” 王念思吃一口桂圆:“别提了,过两个小时就走,中午的时候刚下的飞机,本来想给你们打电话,就看到钱钧了,想着你们一会肯定过来,就在这里等你们了。听说你怀孕了?” 夏渺渺有点意外:“怎么听说的?”有前面两个了,她生个小多余,还有人惦记着? 王念思嗔她一眼,美人嗔目,美不胜收:“怎么不能听说,前脚确定了,后脚都能听到喜讯,几个月了?” “那你还听说,确定就确定了,两个多月,还小,都老三了,也不是大事,我一直没让何木安往外说。”这个嘴快的。 “还用何木安说,那他身边的人也太不合格了。”说着伸手摸摸夏渺还不显怀的肚子:“真好,都三个了,我家那一个都让我头疼的不行。” 沈雪道:“孩子带过来了吗?好久没见了,是不是又可爱了。” “可爱!?她不天天给我添乱就是好了,你家开始启蒙了吗?” “嗯,都是钱钧在管,你也知道——”说着不好意思的看夏渺一眼,当着她的面谈这些,总不如她和念思的时候能畅所欲言:“有大小姐的关系,钱钧想把小兜送到何家去。” 王念思接道:“不是送温家吗?” “你也知道茉莉那个人,温家这些年都没有再办幼儿班的意思。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越长越好,茉莉还是那智商,两口子气不顺,停了的,只有温家的几个亲戚在上自己的幼儿班,所以钱钧想直接送到陈质那里。”沈雪说完赶紧看向夏渺:“我当着你面说,你就当不知道,陈质那边还是要眼缘的,你可别去说话。” 夏渺点头。 沈雪还想说哪里她都不想孩子去,她家小兜还那么小她怎么愿意现在就让孩子去学看人脸色,弄的像奴才似的,当妈的心里都不好过。 王念思也是懂的,这些事要看怎么看,以前钱钧相送孩子,也送不进去,因为有何家大小姐那层,他可以有机会,对钱钧来说,这是削尖脑袋钻营来的,让沈雪看,就是让她孩子受罪。 如果没有夏渺在,沈雪肯定要心疼一番自家的孩子,表示一点不着急,但夏渺在,剩下的话没有说。 夏渺渺听孔彤聊王峰龙‘不知死活’的女朋友。 张新巧神色平静,对孔彤的评价不置可否:“你就知道我一定受那女人的嘴,也许我也会冲上去呢。” 孔彤才不信她:“就你!你会屑于跟他一般见识,你估计当没看到她。” 夏渺渺点头:“所以,如果是新巧姐,根本不会引起这场争辩,让一对好好的情侣莫名其妙的因为你吵架。” 孔彤彤语塞,你了半天没有给自己辩解成功。 昔日的副班突然走过来,拍拍夏渺的肩:“班长,几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呀。”说着坐下来,不远处一片起哄:“女神!女神!” 周围的人都哄笑的看过来,有王念思的地方总有各种各样的表白,王念思来的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收到很多句‘多年以前我也暗恋你呀。’的感慨。各种意思颇令人玩味,也不乏觉得自己功成名就了,想生出点其他想法看看女神会不会爬墙的。 王念思因为有当年她想追何先生的事,对此不理睬,但也不会不给面子让对方难堪,谁没有想跳脱的时候,她能肯定不在她这里给对方一点想法,是她唯一能做的。 副班长赶紧让大家住嘴,弄的他万分不好下手。 “老富!你就不地道了,暗恋女神的事谁没有做过!就你金贵,就你得凑近了说!” “就是,就是,差不多行了,小心人孩子挠你!” “狼心不足蛇吞象呀!老大!” 副班被他们闹的‘火冒三丈’“好好的气氛全被你们搅和没了,我是想跟班长表白一下的!这些全毁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沈雪嗑的瓜子一滑,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咬到舌头了! 钱钧觉得简直点背!都什么时候还玩曾经的你话说出来那一套!但气氛就是这样顶尖的好!畅所欲言一下曾经,就是有人当着他的面跟沈雪说这句话,也是大笑带过,何况本来就是情怀的一天,有些无伤大雅的说就说了。 副班就是不会挑人! 周围顿时一片有事没事,起哄就对的欢呼声:“班长!副班!班长!副班!” “副班!你真有眼光!” “副班!我们一直以为你们是相杀相毒死的关系!永远落后夏班二十票,那不是你心里永远的痛吗!” 以前的富小哥开不起这样的玩笑,谁要敢跟他提输给了夏渺就是在掘他家祖坟!现在不一样了,小事!吹一吹都飞不起几缕尘埃:“那是我输吗!谁让班里的男人永远比女人少二十个!” 同学们闻言顿时一阵嘘声。 女生甲起哄道:“要不然我们现在把票投给你,让你过一过赢了夏班的引啊,可就是你赢了你也是富班啊!” 周围有事一阵大笑。 带着眼镜,身量很高,看着舒展的大男人,被他们笑的没法,也豪爽的跟着笑:“我算知道你们了!你们纯碎是拿我取乐!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诶!副班给我们讲讲你暗恋班长后,又被班长在票数上碾压后的愉快心情呗!” 钱钧突然起哄道:“哪算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们男生当初最高记录是全体坐在一起暗恋咱王女神!” “真的假的!” “钱钧你吹的吧!” “快点讲讲什么时候!把你们那人如此猥琐的这一重大部分讲出来!” 沈雪顿时掐了钱钧一下。 钱钧夸张的蹦起来:“老婆谋杀!” 沈雪又笑着扔了一堆果皮纸屑:“我让你为老不尊!” 下面又是一阵哄笑,转而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别的话题引走。 夏渺看着还不走的‘手下败将’,她已经把刚才的话当玩笑听了,他也说了,差不多就散吧兄弟。 夏渺渺很多时候脸皮厚,但现在当着太把她当一回事的钱钧、沈雪她们,跟昔日的同学之间就算开这类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很掉何木安面子的。 副班没有要走的意思,满脸带笑,抓了一把腰果:“你们这里行呀,都是好东西!” 孔彤彤提醒他:“你们那一撮也不缺。” 夏渺渺不动声色的起身,去孟委员她们那边‘拿水’,干脆坐那边闲聊上来。 孔彤彤茫然的一个人应付他。 张新巧累了不想说话。 王念思一直就不说话。 沈雪在副班坐稳后,就转过头凑在钱钧那一组听个趣。 副班长说了半天发现怎么就一个人,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开喊:“夏班!夏班!干嘛呢快点回来!还等着像你表白呢!”老富很放的开的给同窗送笑料。 周围果然又是一阵大笑! 老富没有别的想法,就是逗大家个乐呵,他向来再男生群体里吃的开,当年就很能闹腾,要不然也不会被选为副班!哈哈哈哈:“夏班快点!” “你先跟彤彤练练!我正跟孟委探讨孩子学费!没空跟你贫!” 575秋门情怀(十五) “富哥!听到没有!咱班长这里是暗示你,家的孩子都能跑了!你来晚了!伤心在当初,所以活该现在让你孤独单恋到老呢!” 老富闻言,立即夸张的垮下老脸,嘴角下撇,眉毛撇开,唱作俱佳:“我不活了——” “哈哈!不会因为暗恋班长暗恋出阴影!现在还没有结婚吧!” “那阴影面积可了不得了!就像一只小白兔捧着胡萝卜献给敬爱的狮子,结果狮子不经意间一脚把胡萝卜踩扁了,哎呦,兔子的那个心噢!”周围一品哄笑,可不是吗!屡次被暗恋对象压一筹,想反扑都鼓不起勇气。 “夏班!夏班!你就成全咱们副班给他个了了当年心愿的机会!” “就是呀!” 夏渺渺温和打趣:“就怕物极必反,富哥孩子都有一个排了!可别让我们两家的孩子为了捍卫主权打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朱子玉一身工作装,笑容爽朗的率先走进来:“可累死我了,哪位大侠给杯水!”说着随手接过一瓶没开盖的,打开,先干半瓶:“距离老远就听到你们咋呼了!是在试试钱钧家的帐篷好不好用是不是!” 何木安穿着西装裤,淡色提格暗纹衬衫,衬衫的袖口挽在手肘处,头发没有特意搭理,随意生长着,长度遮住了过于苛刻的额头,目光一半隐藏在头发营造的阴影里,修长的身形,越过前面挡路的朱子玉,深色淡淡的,向夏渺渺的方向靠近。 主要的目光都在朱子玉身上,朱子玉当初就是女生中身形偏高,擅长打篮球,体育一级棒的运动健将,如今的身高站在一众男生中,也不逞多让。 “朱老师!您老终于想起我们了。” “就是呀!朱老师我们这片狗尾巴草地也需要您的浇灌!你不能厚此薄彼!现在才想起我们来!” 朱子玉给他个白眼:“谁准你代表大家成草了!我们是片针叶林,高大,上档次!” “是!是!我不会说话!朱大美女说什么就是什么!” 钱钧、李兴华早已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直觉垂手而立,等待何木安只是,突然想想场合不对,又急忙不动声的坐了下去。 自然也有人看到她身后的何安,第一眼愣没想起是谁!再看一眼想起来了,但看对方表情郑重没有一点要融入他们中间的意思,加上谁跟他也不熟悉,也懒得跟他打招呼,毕竟谁都不是没有眼色的人,非要对着同学会上不笑的人起哄的。 夏渺渺早已笑的不见眼的向何木安走去:她家安安。 “不跟你们这群大老粗聊。”朱子玉眼睛放光:“这么多好吃的!你们挺会享受呀!给我留带夏威夷果。”说着急忙向张新巧等人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跟朱子玉关系好的可不相信:“领导桌子上的吃的会比这里差。” “领导桌子上就一瓶水,你要试试吗。”说着向前一扑,用自己千锤百炼过的手臂使劲揽了一下同窗脖子! 同窗疼的哇哇哇大叫!“朱子玉!你不知道你是女铁人吗!死你手里了!啊——” 朱子玉大笑的松开手,满意的在孔彤、新巧中间坐下:“快,快,再来瓶饮料,又冒烟了。”热死了热死了…… 夏渺渺笑的开心,带着何木安也走回来,仿佛这一刻她才觉得今天圆满了,她家小安安,提前回来陪她参加校庆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何木安怎么也不可能坐女人堆里去。 旁边的钱钧立即有眼色的让开一个空位,让他和夏班能挨在一起,却隶属不同‘阵营’。 沈雪、王念思、李兴华顺着位置依次挪动,留出何木安,夏渺的地方。 “你一个体育老师,总不能让你去给领导当保镖了,看把你热的!” “体育老师能做什么,坏人来了扔篮球吗!” 周围咯咯咯一阵笑闹。 朱子玉有苦自知:“校庆就是老黄瓜刷漆,心里苦的就是我们!” 夏渺笑眯眯的陪着何木安坐下,温柔小意:“吃饭了吗?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本来还想去机场接你,给你个惊吓呢。”说着把自己面前的橘子、坚果、卤味往何木安旁边推。 何木安确实有些累,随意的拿了一个橘子,并不吃,神色疲惫,声音却依旧不急不缓:“在飞机上吃过了,刚才正好路过,过来看看。” 夏渺渺看他脸色不好,知道他提前一天回来,肯定赶工作了,弄不好昨晚都没有休息,现在脸色差成这样怎么能不心疼:“你喝点水。” “没胃口。” 夏渺渺一阵心疼:“那拿我给你剥个橘子。” 你剥的橘子难道就不是难以下咽的橘子了:“不用。” 朱子玉点头:“工作忙,当学生的时候觉得老师成天闲的没事只要给咱们做思想工作就好了,等我当了老师,我就觉得,还是学生时候好,学生只要捉摸着怎么逃课、下课了吃点什么完全自由。” “你别抱怨了,旱涝保收的工作,哪里像我们累死累活的,每天都像在玩命。” “哈哈哈!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是。” “本来就是。” 周围相熟的人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夏渺那边的情况,毕竟这里还杵着一位要跟班长表白的呢! 现在看这情况,人家这一对应该是修成了正果。就是想不到啊,夏班能对男人这么温柔,瞧瞧,十几年如一日的呵护她家小男朋友,惯的都没边了。 大学恋爱不知凡几,修成的也不是多稀奇,对自家男朋友始终这么好的少见。 尤其夏班这样的人竟然还没有把何安甩了,真是什么奇葩事也有,当初她们可都觉得夏班走向社会两三年后必跟何安分手。 何安这人无趣、孤傲,很是把自己当回事,就像范进一样,活在自己构建的一定能成事的世界里,外界都把他当傻子。 夏渺就不痛了,夏班善钻营,早晚被浮华迷了眼,跟什么经理、副总或者有妇之夫的勾搭在一起。何安要不忍气吞声,要不就是顶着绿帽子享受老婆靠巴结人提供的资源。 在笑贫不笑娼的畸形里,弄不好还有人羡慕何安有这样的‘好运气’,毕竟体会过生活的艰难后,谁不想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就是没有,也希望路好走一些,前途更光明一点。 有人顿时又觉得不好了:羡慕何安这种‘狗屎运’型的男人,还没有被女人从脚上剔下来! 女人的群体里有些也在悄悄低语。 “何安跟夏班还好着呢?” “看两人那样子,肯定结婚了,想不到两人挺长情。” “跟谁过不是过,我看何安人也不错,虽然没什么大成就,但每天上上班,回家打打游戏也挺省心,总比那些天天呼朋引伴觉得自己什么都行其实一无是处的男人强!” “你这双鞋子挺好看,哪买的?” 何安和夏班的话题被带过,本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探讨的。 “何安,你可来晚了,酒没有,面前的矿泉水先干了吧!”坐在钱钧旁边的同窗哥们状的起哄,不想冷落了谁。以前跟何安不熟,那是何安不喜欢说话,但现在都多少年了,时间沉淀下来的就剩亲切,某些人的怪脾气,也成了可爱可亲的鉴证。他也就出来活跃气氛了! 何安抬头淡淡看了一眼——他们隔壁宿舍的宿舍长。 钱钧不等何木安有第二个动作,仿佛也才看见何木安,激动的想上前拍拍兄弟的肩,到底因为身份差距太大,他也没有强的自以为是,巴掌拍在李兴华的大腿上,嚎道:“就是,就是,一口气灌完才行,当年没少因为他拔网线,说起网线,咱们要不要去包个吧,重温一下当年攻城略地的豪气!” 李兴华立即让他去死:“就你那神操作,打几次死几次,七次城战六次城灭,最后一次还是对方主力集体死机!” 钱钧立即鬼哭狼嚎:“我手残!?你让耗子说说。”说着把隔壁兄弟拉下来:“当年老子的手艺怎么样!” “钱爷手速逆天!所向披靡!无人能及!一统江湖!千秋万丈!马屁拍完!请给五百!” 几个人又闹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当年的情怀去了!没人再盯着何安。或者有想攀谈的,见这样的情景也不好上来找他说话。 夏渺渺殷勤备至的给他剥了几颗花生,拧开了一瓶水。 张新巧看两人一眼觉得正常,何木安这样的男人,怎么伺候都是应该的,就凭何木安对渺渺的态度,渺渺不奉献一百分热情就是白眼狼! 孔彤彤就看不惯了,不停拍渺渺的手,男人不能惯着!要让他时刻觉得你高高在上,见了你就跪舔!他对你所有的好都是应该的,你什么都不用做,给他机会对你好,他就该对你感恩戴德!——你这样不行滴! 何木安见她认真,无奈的拿了两颗吃,没有动水。 副班看着两人互动,也不尴尬,表白那也是以前的,现在看到夏班也有点兴奋,但不是想怎么样,很坦然,反而很好奇夏班对何安的好,他们两人就算在一起,不是也应该反过来——何安伺候夏班? “何安,你行呀,跟咱班长挺恩爱呀,什么时候结婚的?也不请咱们兄弟们吃顿饭,还等着给你上礼呢!不是便宜兄弟们了!” 有人转头拍拍他肩膀:“你刚才不是还要跟咱班长表白的,快点,给人两夫妻,一起,你不是赚了!” 何木安眼睛微眯,不至于如临大敌,就这样的——他对自己有信心。 他只是没料到,夏渺这样的竟然有这么多人暗恋过——哎—— 副班挠挠头:“看你看你!也对,夫妻一体,两个我都喜欢!要不你们上座,让小生来段激情彭拜的告白!就像高堂享受朝拜一样,让你们提前感受感受!” 逗的周围的人都笑了,表白,这个话题就当没有提起的一笑而过。 夏渺渺也一笑而过,一点也不觉得被人暗恋过有什么好闹的。 不远处也有人小声在聊。 “看他们两个,多少年了还在一起。” “他们两个当初谁追的谁?” “夏渺追的何安,何安不怎么说话,人不错,她到是会挑,挑了一个好拿捏的。” “我记得你当事坐何安前面是吧。” “嗯,所以比你们知道的多,夏渺经常让何安帮她做这做那,我看她后来三年的饭都是何安帮她买的,你们想想夏班后面的穿着,是不是越来越好,都是何安给她买,夏班这人,就是又心机,为了摆脱百年不变的校服,什么事做不出来。”家庭条件又不好,却不老实的窝着当她贫民窟出来的学霸,却高调的什么都竞争,就不知道自己穷自己有罪一样! 受了挫折,也不长记性,真当自己是太阳,时刻散发光芒,心机重:“没有何安当初那样帮她,不定跟谁了呢!”学校里糟老头子多了去了!就她那长相想找个富商都做不到。 梦雨讨厌夏渺,当初是她先看中何安的,明明她坐在何安前面更有天时地利,她长的比夏渺好看,家庭条件比夏渺好,对何安也没有利用的心,哪里像夏渺,何安就是她的配件,想怎么使唤何安就怎么使唤何安,讨厌死了! 她明明向何安暗示过,她愿意做他女朋友,夏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指桑骂槐在何安的座位说过好几次! 梦雨最烦夏渺那股劲,何安也是眼瞎!明明她比夏渺好!比夏渺更温柔还给他买过早饭,还对他有过那种暗示,他就像收不到! 梦雨最后也不知道气什么,就觉得夏渺不要脸、死缠烂打抢走了何安。 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结婚了,但看到他们两个竟然还在一起就窝火,她家不明白,何安怎么还跟那个不要脸、功利心强的夏渺在一起!她就不信夏渺工作后没有投机取巧,挖空心思往上爬! 何安那样的性格,夏渺受得了他! 梦雨恨不得两人分手!离婚也行!一个天生讨人厌,一个没眼光,都没有好下场才好。 “梦雨!梦雨!想什么呢?问你话也不回答?” “什么?没有听见?你们说什么?” “我问你知道夏渺在哪里上班吗?你们不是一个城市?” 梦雨摇头,不知道:“她不是不在本市吗?” “早回来了。”说完很神秘的道:“你们没听说过吗,去年有人遇到夏班,她带着她女儿,都七八岁了,但夏渺什么时候结的婚。” 说完几个人漏出果然如此,让老实的何安顶缸的表情。 这样的事没有人会大张旗鼓的嚷嚷,都是私下里说说,表面上大家还是怎么闹就怎么闹!心里鄙视着对方已经很满足! 钱钧的小群体总有把话题聊完,往何安身上找新话题的时候:“何安在本市工作吗?” 何木安看过去:“嗯。” 夏渺跟孔彤彤抢最后一包坚果。 孔彤彤向后躲过去,让她扑个空:哼!短手短脚!差远了! 何木安扶了夏渺一下。 “做什么呢?毕业后就没有见过你,也很好见你的动态,咱们这些老同学,就你像消失了一样从来不再任何社交软件上互动,你说咱们班就这么一点男人,你还不合群,工作这么多年还跟以前一样,像你这样守着本心的可不多。” 夏渺渺向前一扑,成功抢到手里:哈哈哈。 孔彤彤不服气! 朱子玉长手长脚把她欲向前冲的身体压住,孔彤彤顿时张牙舞爪的不依。 引夏渺等人一阵笑。 何木安神色淡淡:“工作忙,社交软件基本不用。”说着拿了他们这边一袋坚果扔给孔彤,跟渺渺抢什么! 夏渺嗔他一眼,立即跟孔彤换了,她要吃安安拿的。 孔彤彤鄙视她一百年,恶心,秀恩爱!虐她这只单身狗!结婚后还到处秀的人最可恶! “你们两什么时候结婚的。” 钱钧想把话题带走,但问题是他们两个人是小范围聊天,大部分都围着钱钧说,对面的小行学霸对游戏不感兴趣,被‘落’下后,就跟同样被‘落’下的何安闲着无聊的聊天。 “三四年了。你呢?”礼尚往来他知道,全看心情远不远说。 “差不多,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相亲,看顺眼后一年后结的婚,有时候想想还是在大学里找一个合适,至少彼此了解多一点。也能多享受几年两人世界,现在家里孩子、房贷,觉得恋爱还没有开始,已经开始各种过日子,烦不胜烦。” “……” “夏班还跟以前一样啊,没什么变化,我记得夏班以前就很粘你。”男同学想起什么,嘴角含笑。 “有吗?” “有。有事没事都喊上你,咱们班里感情最好的一对算你们两个了。以前年轻不懂,觉得找女朋友就要找女神级别的,再不然就是自己看的顺眼的,现在想想,你跟班长这样最好,班长性格好,懂事,会顾家。最后日子过到实质上,不就是这几点。” 钱钧郁闷不已,他也想去跟何先生聊天! 何安看眼夏渺,他一直觉得她可以。 “班长现在做什么呢?” 何木安:“和她师父开了一家工作室。” “不错呀,都自己创业了!夏班上学的时候就能闯,当事就觉得班长这样的人不成功简直天理难容。”毕竟像她那样不要脸面能拍马屁的不多,听说她还主动帮系主任家的孩子辅导过作文,在系主任家做饭、打扫卫生,什么都干。 他没有觉得不好的意思,人欲有所求,必先有所付出,以前看着是拍马屁,但现在想想,他们谁拍打下去。夏班那是真能耐:“你呢,工作怎样?说了半天还没说你在哪工作?”说着拿出一根烟,想想班里像母老虎如今已经成母老虎的女人,又放了回去。 何木安:“禾木,最近还行,没什么是忙。” 对方惊讶的看向他:“行呀!世界前十!这家公司能进去的都是人才,想不到你竟然在禾木,怎么进去的?”不是他看低何安,何安的成绩进禾木,痴人说梦。 何木安:“一直都是家里的生意,长辈们退下来后正好接手。” 对方没有太懂,脑子还停留在想打探内部消息的地方,突然被输入其他信号,有些处理无能。 对方处理了几个字节后,瞬间看向身侧的何安,表情僵硬:他说的意思是…… 同窗突然压低声音,怕自己理解错了:“你是说……秋门集团是你家的……” 何木安看向他。 同窗骤然觉得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他神色冷凝到威严,神态明明刚才看着没有什么不同,但现在莫名的觉得他很有气势,不主动与人交流有事木讷,而是不感兴趣。 他姿势随意,却给他很大的压迫感,他说出的话明明很令人震惊,在他看来很普通一样,没有炫耀身份的自傲,没有被听到身份等着人上前的波动,甚至无需准备别人听说后,对他或友善或不友善的情绪。 他就是他,一直以他的姿态在这里,当年如此、现在如此,甚至不拘别人是误会或者嘲弄。 同窗甚至没有准备好是不是该巴结一下的情绪,便被这个认识震的很是自卑。只想离这个位置远远,找个角落舔一下自尊的伤口。 可偏偏又动不了只能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僵硬着……茫然着……继而恢复过来后疑惑着? 是真的吗? 同窗想问,却连往那边看一眼,问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他获知了一个了不起的秘密,百爪挠心、坐立不安,说出这个秘密的人一脸坦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下。 同窗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怂过!他觉得以前就是见了校长,也能握住对方的手扯两句皮。 现在别说扯皮了,他连移动下位置,打听打听这个消息都不敢,什么挥斥方遒、风流人物都是扯淡,真遇到了危险,别说逃跑,直接软在那里被吃,才是人之常情。 何木安觉得他太紧张,把钱钧旁边的橙子递给他。 同窗惊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接过来的,才主要到,钱钧等人一直没有跟何安交流过,甚至有意的不让任何人跟他交流。 发现了一点,就能抽丝破茧出很多个点。 比如,钱钧无疑是今天聚会的中心点,他混的实在是好,多的是人扒上去,今天场地的东西都是他提供的,除了相熟的李兴华沈雪、王念思,没人真的敢随意从钱钧身边拿东西,一来为了面子,二来多少觉得钱钧现在不一样了,不好像从前一样随意闹。 可何木安拿了好几次了,明明拿了好几次,位于何木安方向的东西像没有少一样,正好他捕捉到钱钧不动声色的‘补货’举动。 同窗觉得自己瞬间真相了!有种想站起来大吼的冲动!他现在还坐在这里会憋死的!一定能憋死! 本来就热的天气,让他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想起刚才提议让何安以水代酒喝一瓶爱起哄的寝室兄弟,才发现,王兴华一起拉着那话多的说话,不让他腾出时间,挨个废话! 甚至注意到刚才片刻的功夫,钱钧看了他好几眼了。 有些东西已经呼之欲出。 同窗缓和了很久,悄悄的、客气的对何安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撤出去了。 钱钧小心的看何木安一眼,见他一切如常,便继续跟人插科打诨。 不愿处,自认探听出天大‘真想’的男同学甲激动的、神秘的、又求知若渴的问身侧的人:“你知道何安是谁吗?!” “谁!?”本在说话的五六小团体因为他的问题,看向他。一般问这个问题的,肯定有大新闻爆出来。 同学甲故作惊讶:“你们竟然不知道?他何安!?你们就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自认摸到一角的男同学乙顿时低声道:“莫非班长真给他戴绿帽子了!?” 同学甲脸色一黑,颇为故意又看乙笑话的道:“你才绿帽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别人乱揣摩,人家是禾木集团的人,禾木集团就是人家的,还绿帽子!肯定没有想象力,没看到咱夏班像服侍大爷一样服侍他吗!禾木的!” “你疯了吧!”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了,却又忍不住想往何安那边看:怎么可能! “你不会中午喝多了还没有醒!禾木集团,你说何氏还差不多。” 同学甲见没人信他,又骄傲又觉得自家班里的怎么这么没眼光:“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钱钧一直很照顾他。钱钧呀,你们想巴结巴结的上吗!但你们看钱钧他一来就让了位!你们就没发现。” 众人不想相信,却又被同学甲说的很痒痒:“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同学甲不会傻乎乎的说何安说的,显得掉价:“听人说的,我不太相信所以刚才才坐过去,这么长时间钱钧一个话题都没有让落在何安身上。” “也许是不想搭理他?”何安不合群大家都知道。 “不是,是钱钧在主动兜话题,你们就一点没有听说?本市的也没听说过?” 真有一位在本市工作的:“没听说,不过前两年禾木集团的总裁结婚闹的很大,全成商家让利酬宾,整个活动搞了一个月,比过年还热闹,不可能是何安吧?”太违和了! “你们问问,有知道这事的吗?”他也怕自己说的太死,闹了笑话,但他本能觉得可能性不大,可又至今消化不了,何安竟然出身那样牛b!同学多年,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妈的! 被打听的人一脸懵逼,均已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对方:“你小子屎吃多了堵住脑子了吧!” “你才堵住脑子了!有人说是真的!就是知道的人不多!” “真的!?不会是见鬼了吧!”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忍不住问身边人,知不知道何安的身份。 同窗多年的人才发现,问了一圈下来,竟然没有人能具体说出何安是谁,家在哪里,有几口人,做什么生意的? 因为太过神秘、诡异、狗血,这个被寻问的圈子立即问到了女人群里。 梦雨那波人听到时,险些没有觉得本班的男人是不是疯魔了!所以也直接怼了回去:“你们想发财想疯了?赶紧去看看脑子。” 男人们懒得跟她们计较,她们不知道那是她们蠢,人家何安看不上她们! 不过连续问了好几波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几个人也怀疑了,毕竟这样有病的事,有人误传也极有可能! 谁他妈恶作剧! 就在所有人要揪出让他们丢脸的人削一顿时,问到了孟委身上。 孟委员这些年过的十分顺遂,虽然没有说大富大贵,但有特旗建筑下的几桩送水泥的小生意,够吃够喝还有结余,十分省心。 孟委员风采依旧,撩撩长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班长这帮偷偷摸摸不断窜的男人,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原来在瞎打听:“知道啊!” 众人立即竖起耳朵!这一刻才发现,对这个答案与否,竟然这样紧张。 孟委员点头:“是啊。” 我曹! 尘埃落定的答案,让众人忍不住想骂出声,太他妈难了!还有就是竟然是真的!真的?! “我去!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孟委员你怎么知道的?” 孟委员:“一起吃过饭,该知道所以知道了,你们不知道以前钱钧家生意一般吗,他把他们家百分之三十股份给了何先生和夏班的大女儿,所以才一路走到今天的。还有她们旁边的王念思,你们难道一直没发现王念思沈雪还有夏班他们关系亲近吗?如果这些人对你们有点差距,王峰龙总知道吧,那些借着何先生的光混的不错。不过禾木集团有不成文的规定,禁止用何木安的名义招摇撞骗,所以王峰龙现在下来了!”说完装作不在乎把这个重大秘密泄露出去的,喝口水。 我靠! 周围顿时一阵炸锅,不知道!竟然他妈没人知道他们身边盘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太她妈狗血了! 梦雨有些回不过神来,那些人刚才说什么!不是被人换了脑子瞎胡说!那样离谱的事都编造的出来!夏渺那样的女人就该找个木讷、扶不起来没有任何前途的男人,两个人累死累活的过日子才是她们该得的! 一个小小的有人信有人不信的消息,悄然在人群中传开。 被传开后,奇迹的没有人一个人上千问本人这是不是真的,反而自动距离议论的中心更远,很怕接触到什么不该接触的。 夏渺这边两窝人立即感觉到不对劲。 钱钧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何木安神色依旧。 夏渺渺拉着何木安站起来,完了他的手臂,笑着跟钱钧告辞,带着他离开了。 两人走回,聚集地内顿时炸开了锅,仿佛被捂着的蒸腾翻滚的水汽,终于经不住压制冲顶而出,散发出巨大的雾气。 钱钧微微点头。 张新巧也笑着忍下同窗旁敲侧击的询问。 众人才真的炸开了锅!他们身边真的有如此狗血的事,努力想回忆回忆自己跟这位传奇人物有什么接触时!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如何接触过,好似大学四年何安就像个透明人物,若不是夏班长‘慧眼识珠’看中了,这些人都不会想起他一样。 人群中响起夏渺命真好的言论。 梦雨咬碎了牙,憋了一肚子气,撑的她要炸了一样!如果——如果当初——明明可以使自己的! 就听到身后人道:“哎,我当初见何安酷还暗恋过他呢,早知道就追了。” “说那些有没有的有什么用,那是钱钧嘴里的何先生,你真当人是你同学何安,你就是追了,对方也看不上你,那年他赢了春季运动会,咱们系私下里向他表白的人少了,你见谁成功,人家心里有数呢,不是你追就能成,别做那白日梦了。” 这些话像一巴掌拍在梦雨脸上,好像身后的人就是在说给她听,说她痴人说梦!是被拒绝的一个! 梦雨忍不住就想到何安把她捡起来的钢笔扔了的事,当事只觉得他没有眼光,现在则觉得没有脸面!那个人分明就是厌恶她! 梦雨气性堵在胸口,冲的她想撕了所有议论夏渺和何安的人! 韩青神色尴尬,想跟身后的人一起讨论这件大事,又想到她们一来就惹了班长的举动,自己却步不前,又欣喜她们后阿狸态度良好,没有造成大的误会。 韩青背后拿着精致隐隐炫耀了一天的人,忍不住把小手包背到身后,有着自己才知道的难言尴尬。 人群中的议论丝毫没减,越来越热烈,围着孔彤彤不放,想探听点什么。 孔彤彤表示自己都在谈恋爱,该知道的一点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降低人们讨论的热情,总是三两句就转到了禾木集团这位传说级别的大总裁身上。 “咱们现在在用的图书馆,就是他捐建的吧?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我记得还有禾木集团旗下很多员工的手册,还有工作手札,财经系都当宝贝一样供着,他奶奶的那都是咱们文学系的人写的,看那些龟孙子以后怎么狂。” “夏渺当初怎么想的!她真敢!” 女生这边也在感叹:“他当时坐我前面,不爱说话,我记得他汉语言没有及过格。”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上课也不睡觉,带着吉尔,不知道在听什么。” “哎呀我想起来,我好想有一个见他在看一本外语书,我当时还想:你看的懂吗!现在想想好有意思。” “咱夏班真命好。” “你说她知道的时候有没有笑醒。” “肯定的,你看现在夏班的样子,笑的像朵花一样,这才是真的灰姑娘嫁了王子,一步登了豪门,什么都有了。” 几人身后王念思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是何先生先求婚的,夏班开始没有答应。” 前面说夏渺‘什么都有了’的人顿时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王念思颇为满意此人识相,哎,就知道会有看不得别人好的,好在以后她们没有见到夏渺的机会,否则怎么被人整的都不知道。 很远的另一边。 夏渺渺笑容温柔的拉着何木安的手贴在‘名人墙’下,表情温暖:“以前我就想着,我们共同站在过名人墙下,我们一定能跟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我尽管当时不好,不够完美,可能因为家庭负担不讨妈喜欢,但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成为她以后喜欢的样子,我还喜欢你能看到我的努力,当时还想,只要你能顶住你父母的压力,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的来报答你,结果……你没有给我机会。” 何木安反手敷上她的手掌,把两人的手从‘名人墙’上收回来,垂在身侧。 夏渺渺仰着头,看着这面对很多情人来说很有意义的一面墙,本来因为这栋楼里住过很多名人而得名的楼,这面有好听名字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恋人们觉得能长长久久的见证。 这面墙下自然也就有了夏渺渺为数不多的浪漫,还有她曾经也‘稍稍’自卑过的过往。 夏渺渺对墙而笑:“才短短不过十年,感觉竟然不一样了,当初怎么会觉得,从这面墙下走过,一定能长久不衰呢。” 何木安不说话,曾经放开她一个人走的艰辛,是他的错,她有这么多的感慨,也是他没有拉着她的手一路走来。 夏渺渺突然笑着靠在他手臂上:“你跟我说说,你当事被我拽着从这里走时在想什么?” “无趣,幼稚。” “嗯?” “但又觉得既然你相信,陪你走走也无妨。” 夏渺渺闻言十指相扣的手更加收紧了一些,笑容更加灿烂,打趣他:“委屈你了。” “不委屈。” ------题外话------ 有票的投喽! 576小心思 夏渺渺浅笑的看他:虚伪。嫁给何木安也算委屈的话,她还想怎么样,誓死追随远去的人吗,如果她有那样矢志不渝的爱情,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 可惜……矢志不渝,距离她好远,如果真有如果…… 夏渺渺笑容更加明显,她没有如果,如果抵御一切的诱惑……没有资格在今天说:我们的爱情天地可鉴。 我们的爱情是很多东西加在一起,很多偶然、必然剔除后,走到了一起,没有需要赞美的华章,也没有可歌可泣的感天动地。 但我们在一起,以后,将来,永远,就这样在一起。 何木安被她看到不自在,不得不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她,目光渐渐温柔:“别看了,不年轻了。” “不,你在心里永远年轻。永远是我靠近时,吹弹可破的小样子!”夏渺渺黏糊糊的靠着爱夫:“你为什么会娶我呢?” 孽缘吧—— “为什么呀?”夏渺渺故作可爱的看着他,摇着她的手臂,意味深长的要一个答案。 哎:“爱你。” “我也爱你,爱你!” 夏渺渺悻悻然的住嘴,听多了,说多了,这个词也就那样了。 一对仿佛有无限心事的男女慢慢的走过来,女方纤细,穿着及膝长裙;男的高大,西装笔挺。 两人没有说话,视线似乎不约而同的在名人墙上停留一刻,又下意识的移开,继续向前走着。 夏渺渺目光追随着两人的背影向前,这一对年龄跟她和何安差不多,两人距离一臂的距离走着,不前不后。 夏渺渺小眼危险的一眯,拽拽何木安的衣袖:“你看看你看看……” 何木安觉得她无时无刻都有闲心,前一秒想着她自己,一转身就能想别人:“……”为什么不可能是吵架了,虽然不可能。 夏渺渺心里已脑补出无数场大戏,爱恨情仇好不精彩:“还一起走,一起走——” “也许对方男未婚女未嫁呢?” “你没见那男人无名指上的戒指!” 何木安揉揉眉头,每当这种时候眼尖的毫无必要:“也可能是结婚了,这两天正好在吵架。”何木安说的不用心,只是提供一个也许的可能。 夏渺渺冷哼一声:“结婚了,还吵这么艺术的你见过几对?!” 何木安一时语塞:就不可能是你不懂浪漫,吵不出这个境界! 夏渺渺又噗嗤笑了,心情格外好:“你肯定特别喜欢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何木安淡淡一笑,刚才好像不是这个话题? 夏渺渺自顾自的笑容璀璨,挽着他的手臂往爬满绿藤的老舍区走去:“因为我人太好了,加上你又不懂我的生活,觉得我的生活方式吸引了你,我人品又好、性格又好,哪哪都让你觉得稀奇。” 何木安觉得自己多无聊才想懂她的生活,她那不可言说的生活方式又有什么好吸引人的,至于她人品好,性格好的话,他听听决定让它过去。 “我好不好?!” “……嗯,你好。”这些年,这里没有任何变化,连脚下的石子路都没有翻修过,只是两旁以前只是相望的树木,现在相交在一起。 夏渺渺闻言眼睛染上得意,自然也就不吝惜夸他:“我那时候真有眼光耶,一眼就挑中了你,我就想着,这个男生好,不喜欢说话又安静又懂事,以后跟他吵架,我肯定能赢。” “……” “结果——哼!”夏渺渺说完先笑:“那时候的想法好傻,每次吵架的时候,男人像死了一样,我都想死一万次!” “……”何木安不置可否。动手或者据理力争就不窝火了!?想法单一。 “你真的是路过?” 何木安口气淡淡的:“朱子玉给我打电话。”说仙人掌来了,其实是学校想买隔壁的地。 夏渺渺笑她:“她打你就来,你不知道她是谁的人,是不是学校又想剥削你了?” “算不上,有个实验项目,国内目前没有,他们想问问我有没有意向。”这也是其一。 “他们?那是你半个母校!母校懂不懂,说话没有感情,不招人喜欢。” “……”茫然中。 夏渺渺挽着何木安的手臂,漫步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夏渺渺不时忍不住想笑,看哪里都觉得和他在这里发生的故事可乐:“何安,没有你我也会很棒的,你说,是不是?”所以,你不能骄傲。 何木安很想回她一句,没有你我也不会差!想想到底算了,女人吗,总要站个高地,让着她! “我真是完美!” 前面闹哄哄的小学弟小学妹快速跑过来,笑容灿烂:“学长学姐,打扰你们一下,请问你们是本校毕业的情侣关系吗?” 夏渺渺一笑:“我们是夫妻。” 同学们更满意了:“太好了,我们可以给二位照张相吗?我们会放在这次校庆的主题栏里进行宣传,让更多的学弟学妹看到前辈们的感情,更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 “当然不可以,因为阿姨今天没有洗脸。”说完带着何木安走开,留下两位原地跳脚的小家伙。 何木安失笑:“何必。” 夏渺渺觉得自己机智聪明:“咱们回去吧。”她才不要何安的相片被乱贴:“我的小安安这么可爱,只能我能看,万一被暗恋你的小女生把相片剪下来放进钱包里,十年后恶心我呢,我岂不是亏大了。” 何木安决定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你不是要回宿舍看看?” “不了,想回去了。”你累的都撑不起我胳膊了,学校再好,也比不得你重要。 何木安看她一眼:“好,回家。” …… “快点,快点。”回到市中心的家,夏渺渺急忙给安安把外套挂起来,去给安安找拖鞋,去给他放点水,去帮安安拿换洗的家居服。 夏渺渺忙忙碌碌的刚从更衣室拿出来,便见他没有洗涑,穿着回来时的衣服趴在床上睡着了。 夏渺渺见状,放轻脚步,抱着熏染着淡淡花香的睡衣,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把他长长了发丝向后拨去…… 何木安有点感觉,但太累了,只想睡觉。 夏渺渺的手指在他耳朵上点了一下,看着它向下压扁,又在松手的一刻弹回来,夏渺渺嘴角轻轻扬起,反复玩了一会,才收回手,把手里的衣服盖在他腰腹部,帮他脱了鞋,去厨房熬汤…… 爱情在角落里滋生,迎风,肆意的生长,再一回头,无论前路崎岖、冰火,都只有一片赏心悦目的新绿。 “起床了,起床了!不起床的迟到了!”一大早,夏渺渺系着围裙,催着夏尚尚赶紧起床洗漱,帮她挤了牙膏,又赶紧看看自己火上的烫锅。 “麻麻——” 夏渺渺急忙抱起趴在厨房地板上的何不交给可真,转身去我是督促何木安快一点,她要迟到了。 夏尚尚刷好牙,梳好小辫子,打扮整齐的坐到餐桌上,看着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什么的老妈,很无奈:“妈,家距离你公司就两站地,你慌什么?” “我不是还要送你上学吗?” 夏尚尚翻个白眼,又不是非要你送,是你坚持的:“下次不要帮我挤牙膏,豆丁的大小一点都不适合放进嘴里。”。 夏渺渺拿着刚接到手里的报纸敲她脑袋上:“别翻了,又不好看!你看人俞生,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不雅的动作。”说着给女儿倒了一杯奶, 夏尚尚哼一声,毫无为耻,喝着牛奶熟练的反驳:“我是后来才回来的好吗,能跟人家从小长在富贵人家的比吗?”愧疚吧!你愧疚吧!哈哈哈! 夏渺渺嗤之以鼻,可不吃她这一套:“你都回来多少年了,人家俞生出生才几年,你别忘了你回来的时候人家还没有出生!算算时间,你还比她在这样的环境中多待几年!所以别找理由!赶紧吃完上课去!” “妈,你知道对比是最伤害小孩子感情的行为吗?你这样会使我心灵受到打击,进而不能愉快成长!” 夏渺渺给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笑容:“脆弱成这样,长不长还有什么必要吗!” 夏渺渺见何木安出来,立即把报纸、女儿扔一边,转身去厨房,呵护备至的给何木安盛了一碗南瓜笑小米粥端上来:“特意给你熬了,小查说我的手艺不错,你尝尝。” 何木安正好坐下来,目光温柔的看她一眼,昨天太累了,睡的有些沉,早上醒来,见阳台上晾着他昨晚的衣服,很久没有被渺渺如此贴心伺候过的他,当真受宠若惊,不知道哪件事让她老人家高兴了。 “妈妈,我的呢,我的呢?” “喝你的牛奶。” 何木安把自己面前的米粥推过去。 夏渺渺哼夏尚尚一眼,转身又去给何木安盛。 何木安受到女儿感激的一眼,好心情立即又上了一个台阶,有些不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粥。 夏渺渺嗔笑,孩子都三了,扭捏什么,吃饭。 夏渺渺没有吃两口饭,卧室里手机响了,夏渺渺止住何木安想起身的动作,起身去卧室拿。 夏尚尚奇怪的看了她妈两眼,看向她爸:“妈妈怎么了?”打鸡血了吗,一大早就精力无处用的样子,竟然还帮她挤牙膏,她又不是阿土! 夏渺渺已从卧室里出来:“好——有时间——中午,行,嗯,一起吃饭。”夏渺渺挂了电话,坐下继续吃。 “谁?” “钱钧他们,念思昨天没有走,今天她先生来接她,中午正好叫咱们几个一起吃饭,你有时间?” “行,正好有时间。” 夏渺渺突然对他笑笑:“你最近有没有重要的会议?” “没有。”何木安也有些瘆得慌。 夏渺渺更满意了:“等晚上回来我给你剪剪头发,都长了。” 何木安闻言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想了想道:“我还是要上班的……” “上班怎么了,我手艺很好的,还有,我想帮你剪剪头发,不想让别人给你剪。” “……”这个理由毫无反驳的一共七。 “沉默什么,愿意就大声说出——跟我说,我愿意——”来。 夏尚尚恶心的跳下板凳:“我吃饱了,该走了。” 夏渺渺赶紧喝完杯子里的牛奶:“等我一下,来了。”解下围裙,临期包包,套上一双鞋,想想忘了拿手机,又单脚跳进来把手机塞包里,不忘提醒何木安:“记得哦!要是回来发现你头发短了!你给我等着!拜拜,亲爱的!尚尚!等等你妈我——” 何木安待两人都走了,状做无意的抬头看看自己确实长了的头发,伸手摸了两下,再看看从外面进来的何不,继续看自己好不容易满意的长度。 再回忆渺渺的话,决定也就不再想了,如果剪毁了他一定是要再处理一次的,不可能任她胡闹着顶着参差不齐的头发出门。 想到她昨晚的体贴备至,想着她昨天应该是高兴的,这样想着,何木安嘴角也有了一丝笑。 …… “夏总早。” “早。” “夏总早上好。” “好。” 夏渺渺有三天没来工作室了,今天格外意气风发、充满斗志,好像能谈下上亿的案子,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人生啊!就像外面的天空,灿烂的晃人眼睛! “夏总,夏总。”小毛追在副总身后,紧跟着进了副总办公室:“您总算来了,有人找你,好几天了?我说您没空,他还天天来,夏总,莫影帝的助理找您有什么事呀?”小毛没忍住八卦的心,眼睛发亮的看着夏总。 “莫墨的助理!?”夏渺渺疑惑,怎么知道,放下手里的东西:“范总这些天也不在吗?” “在,但他说只找你。” 夏渺渺纳闷,找她:“在会客室?” “嗯。”小毛使劲点头, 夏渺渺疑惑,找她做什么:“我去看看。” 小毛闻言立即抱着空白的文案袋,跟上:“我也去。”好激动呀!莫影帝的贴身助理,距离助理近一点,都觉得贴近了男神的世界!激动! 莫助理已经来好几天了,他当然不是闲的,相反他很忙,上个月的新闻丝毫没有让他老板受影响,反而名气又上升一个台阶,已经不是红的发紫,而是紫的发黑。 忙的他恨不得长出三颗脑袋,得意他在家坐着不用找目标,剧本也会源源不断的送过来;私下里谁若是黑他老板,更惨,不用经纪人动作,粉丝就能喷死对方,他老板也算是业界少见的奇葩了。 要不说,孤岭之花盛开,蝴蝶、蜜蜂、臭虫,自来!奔着卖咸鸭蛋的人生去的,总是特别自信。 夏渺渺今天穿了一件七分运动裤,上面是宽松的t恤,因为觉得自己感情生活顺遂,此刻也是精神奕奕,再加上怀孕时日短,还没有显怀,整个人朝气蓬勃,看着就有精神:“莫助理?幸会幸会,让您久等了,下面的孩子们不懂事,若知道是您,我就是飞也得立即飞回来。” “哪里。”莫助理客气的起身,不见激动,身为莫大影帝的第一特助,他自然有泰山崩不变色的本事,更何况面对一个小小工作室的副总。 小毛激动的看着对方,莫影帝的助理也好帅,还跟莫影帝一个姓,听说演员都喜欢用亲戚当助理,不知道他跟莫影帝是什么关系,他们鼻子长的好像,眼睛也好像!都好帅!是不是堂兄弟呢!还是——那种关系! 这样一想,更激动了呢! 如果莫助理知道她怎么想,一定告诉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莫影帝纯碎是怕忘了助理的姓,找了个跟他一样的;那种关系更是不可能,他可能会嫌麻烦,直接走水路。 夏渺渺笑容满面的做下,因为对莫墨印象不错,对他的助理也格外高看几分。 莫助理勉强和夏副总客气的寒暄着,越看越觉得对方是不错的暧昧人选,人长的一般,丈夫可能有的权势,但因为长期在外忙碌,或者在外养了更新鲜青嫩的把黄脸婆放在家里。 这样女人,只要老板稍微表示一下,女方还比死心塌地、一心一意、要死要活的跟着老板,这样美丽的禁忌的刺激的暧昧,估计也够他老板吃一辈子了。 莫助理越想越觉得是那个样子,至于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对方男人地位上课,能给脾气古怪的老板‘保驾护航’。 但想想他们老板现在紫到黑的状态,好像比较多此一举,但应该不妨碍,这样刺激的时候发生,更何况老板总有被人坑的低估的时候,那时候,眼前有些能量的女士如果肯伸出援助之手,老板岂不更是人气长青,连带着他也少操些心。 就是这位副总身边的助理有点烦人,一直杵在这里是要当雕塑吗,没眼力,不知道什么是机密吗:“能不能麻烦这位小姑娘,帮我倒杯茶?” 小毛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影帝助理上茶,愧疚不已;“好,好,马上。”莫助理要求人的时候也好性感,转身赶紧出去。 莫助理等着碍事的小助理离开了,才看向夏渺渺:“夏总,上次的事我老板一直很愧疚,想不到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实在抱歉。” 夏渺渺笑笑:“没事,他在这个圈子里难免的,想不到只是偶遇,竟然给他到来这么大麻烦,你放心。” 而且这件事对她其实没什么影响,她又不是圈里的人,倒是莫墨,据说被盯了一百二十个小时,一点隐私也没有,该是她不好意思才对:“您放心,这件事我没有对什么人说,更不会被谁收买,做不利于莫先生的证词,请莫先生放心。” 夏渺渺仔细想想也只能是因为这一点。 莫助理忙道不敢,心里又有些疑惑,莫非不是,不应该呀:“我们本身就在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反而是夏女士猛然被这样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压来,是我老板的不对,不该给夏女士造成困扰。” 夏渺笑了:“没有没有,莫助理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大可以放心,我这边知道怎么做,希望我们和莫先生以后还有机会合作,也谢谢莫先生没有误会我们是别有居心想借莫先生炒作。” 一开始是怀疑过的,莫助理当然不会说,一语揭过,就像真的没有那样想过:“为表歉意,我们莫老板想请夏女士和范女士吃顿饭,咱们也算老相识了,希望不算冒昧,还请夏女士务必赏脸,给我们老板一个表达心意的机会。” “哪里,哪里?莫先生工作忙碌,真的不用破费,我们也没有帮到什么忙。” “夏副总不要跟我们客气,还是怕有什么误会,不想来!” “不会,不会,说起来这件事跟莫先生也没有什么关系,都是媒体乱写,还给莫先生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一直很不好意思,何况那天本来也没什么,我们彼此也不是很熟悉,我看吃饭就不必了,心意我们收到了。”再来这么一出,她对处理这些事的人都要尴尬了,身为何木安的太太,成天跟同一个男人传绯闻,让那些时刻盯着这些事的禾木部门怎么想她。 莫助理笑容故意渐少,他们老板什么身份,抛弃身份不说,他们老板有让绝大多数女人前仆后继性格和长相,那是十分讨女人喜欢的。 而且他们老板洁身自好,哪个女人不想终结了老板那个奇葩。别说已婚的,就是离婚的,形容的不对,就是高嫁的也没有不哈他们老板的。 何况细说起来,他们老板也是超级富豪,外在形象还好,口碑正面,不是他吹,他们老板勾勾手,为他们老板离婚的绕地球一圈。 “这怎么行,夏总总要让我们表达表达心意,好不容易我们老板抽出时间,夏总不会不赏光吧。”当初求见他们老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拿乔也要有个度:“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合作,您说是不是。”莫助理的语气有些下压! 夏渺渺闻言,想着师父总有用到对方的地方,而且对方能力确实不错:“我是怕给莫先生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那是你们两人意外碰到一起,被拍了下来,不出意外时,谁拍到过他老板乱七八糟的照片,唯几被拍到的陌生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其他的都是女明星有预谋的谋划:“不用担心,上次只是意外,否则我们老板岂不是不用跟你进餐了。” 夏渺渺见多方这样说,何况诚意这样足,最重要的是,莫墨这个人的价值,可以给工作室无限加分,能有一起吃饭的机会,当然是她们工作室沾光了,何况这次是几个人一起,又是对方安排—— 她心虚什么,哎,还不是不想给对外团队添麻烦:“好吧,既然莫助理盛情我们就打扰了,实在是让莫助理破费了。” 他就知道,没人会拒绝他老板,莫助理笑的温和:“哪里哪里,夏总肯赏光,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小毛端着茶好不容易翻出的好茶,还有一套茶具进来,就见她亲爱的莫助理要走了。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抬进来的,好失望。还有还有,他们说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听到。啊啊啊! “夏总再见。” “莫助理慢走。” 小毛看着夏总把人送走,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再看眼她泡的据说几百块一两的好茶,端起来,自己先干了一杯,随后迫不及待的追上夏总: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夏渺渺把小毛的脑袋瓜转回去:“忙去。” “哼!”小毛虽然跳脱,但不会不识相的打探老板的消息:“走就走,茶都是我的。” 夏渺渺转身去了范总办公室。 …… 夏渺渺忍不住想揉揉何木安这位可怜孩子的头。 午饭冷清的简直不可赘述,本来该是老同学之间好久不见的寒暄,却因为正位坐着何木安,吃的中规中矩,连开酒瓶的声音都听不见。 孔彤没有话多,朱子玉没有绣体育特长,钱钧除了吃,口才也已经回家,连沈雪家的钱兜也没有闹腾。 午饭结束时,她几乎能听到孔彤彤舒出的一口长气! 夏渺渺笑容满面的、强硬的先送走肯定会叙摊的钱钧、念思等人,帮何木安拉开副驾驶的门让他坐进去:“你说说你,都是老同学,你板着脸做什么。”夏渺渺绕到驾驶室开门。 不熟。没什么好聊的。 “你也不小了,连个摸麻将的朋友都没有,都是因为你太严肃了,这种时候就该笑,不愿意笑,也可以以前,你要是觉得以前的梗不会聊,聊聊财经说说股票总是你强项吧。” “不是,我不懂股票。” 正在弯腰给何木安系安全带的夏渺渺,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你胖,就喘上了”把车开上大路。 何木安神色平平,他本来就很少参与这些,国内股市就像水沟的鱼,钩子都不想扔下去,对自己影响了饭局,更是丝毫没有愧疚。 “他们说的送孩子过来,你怎么看?” “没有看法,有下面的人接着。” “你把你背书的口气改改,带些表情、情绪,以前不说话气人,你说话更气人,好像我们都是愚民,被你看一眼都是奢望一样。” 你真像了。 夏渺渺换挡:“你这个样子,要是换成我这样的出身,哼——哼哼——留下点空间,你自己想去吧。” 说起孩子们的事,夏渺渺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俞生真给咱家当儿媳妇啊?钱钧他们显然都那样认为的。” “……” “不过,我看俞文博好像不愿意。我跟你说你啊,像我们这种正常人,就是贫苦大众,都不理解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还一生下来就给你们家当儿媳妇,你们家多大的脸。 人家女儿那是千娇万宠的长大,自己还没有宠够,就被你们挑鼻子挑眼,还有可能送来了,男方糟蹋完还不娶,谁给你们的自信!也不想想人家父母想不想抽死你们!” 何木安随手抽出一本她放在车上的杂志。 “你说说你们是不是压榨,自我感觉太良好,太以自我为中心把自己当回事!” “……” “快点,跟我们这些正常人讲讲你们高人一等的感受。” 何木安放平杂志:“感受就是,你儿子别掉下来,人家培养女儿的心血就没有白费。” 呀腻!? “你与其担心孩子的爸爸是不是满意,不如教导你的儿子,智美有戒。本质抓准了,没有人会不满意。” 夏渺渺哈哈而笑,顿时冷脸:“也不看看何不那德行。”她今早还看到他背着可真咬手指了,还捡厨房的垃圾,还他拿什么‘智美有戒’,她这个当妈的听了都好像吐哦。 何不才一周岁,你要有耐心,再说:“不见的就是俞生和何不,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何不,温家又不是那一个女儿,你也不见得就一个儿子。” 夏渺渺惊悚道:“俞生和我肚子里这个?!大三岁?!就俞生的性格,小心人家把你儿子当儿子养!” 重点错了:“她姓俞。” “尚尚还姓夏呢!”姓俞怎么了,嫌弃人家不是温家大世家,你儿子那种扣鼻屎的还看不上人家女王范的,谁给你自信:“说句将心比心的,尚尚现在就被人提嫁给小兜你愿意吗?” 何木安答的很快:“不太满意。” “这不就得了,人家文博也不满意。自己好好的女儿干嘛一出生就是给你儿子准备的,还让你儿子挑鼻子挑眼。” “我不满意钱家的模式,这样的模式培养出的钱兜潜力更是微不足道,如果他一生不出彩,充其量跟他爹一样的地位,他对尚尚出手,想不说我们的态度,你觉得以以后尚尚的成长经历她会满意钱兜;同理,如果他各方面出彩,有凌驾同龄人的能力,我为什么不同意。” “你那是狗眼看人低!” “自古女儿高嫁,儿子低娶,人之常性。”跟人眼、狗眼有什么关系? 夏渺渺不服气,听他谈歪理就想抽他:“你等着你女儿打你脸吧。”自我感觉良好:“公主看上侍卫,侍卫看不上公主的多了,更别提公主看上世家公子,人家还看上表妹了呢。” 何木安看她一眼,垂下头,决定看手里更无聊的杂志。 夏渺渺自己又闲不住,明知道隔壁的聊天对象跟她三观不和,偏巧就这一个,不得不抓住继续:“我怎么觉得温老夫人不怎么喜欢小生?我是不是相差了,小生多可爱?我每次见了恨不得这一胎生个女儿,就养的那样女王,这话你别对尚尚说,我也没有说她不好,她就是最近总跟我作对。” 偏题了:“温老妇人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呀,她本身也就茉莉一个女儿呢,照顾的也很好,怎么会不喜欢独生女的孩子?” “……” “她是不是老了更年期了?还是跟你们家老人一样,都对孩子不上心。”说起这个夏渺渺更有话说:“我就没见你妈那样的奶奶,想起来了,各种爱;想不起来了,我就没见过他们儿二老,跟别提离不开孙子的爷爷奶奶了,加起来还不如我妈照顾的多。” 夏渺渺念叨着,也不是埋怨孩子爷爷奶奶,就是嘴欠:“一天到晚看不到他们的人,一个个比我过的都精彩,我……” “你愿意让尚尚跟着妈。” 夏渺渺立即闭嘴,当她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尚尚去看猛男跳舞,什么奶奶做的出来!美其名曰,提前熏陶,这有什么好熏陶的。 “难不成温夫人也想带孙女去跳舞?”温夫人不是那么不靠谱的呀? “她姓俞。” “俞生?当然姓俞!” “嗯。”姓俞。 夏渺渺握稳方向盘,下一秒不可思议道:“不至于吧,姓俞怎么了,姓俞就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了,姓俞就不是她外孙女了,也太难理解了。” 何木安揉揉眉头,叹口气,声音不高不低:“温家太太的意思是,如果孩子姓温,温家这一支肯定交给她,就有可能跟你儿子结婚,就算她不联姻,或者说将来发现不合适,那么如果她姓温,将来她就经营温家。可她姓俞!” “啊?姓俞?!你说过好几次了,姓俞?”那也是是外孙女。 “姓俞,就涉及到两个家庭,还要看这个孩子为什么姓了‘俞’,而俞生的名字,是俞家那边,就是你的好邻居,跟温家这边闹了起来,隐隐有种俞文博现在本事了,你们温家想怎么样,温家都是我儿子的,就是要让孩子都姓俞,你们能怎么办!这样的前提下,如果是你,你满意这个‘俞’姓,是不是因为不满意,有些好处,家底,为了不让对方占便宜都不会给。” 好像是那么回事。 “偏偏温茉莉的性格你也知道,撑不起来,没有主意。她甚至怕俞文博为难,背着温夫人和俞文博,私自让孩子姓了俞,她这种作为,直接把俞生推出了温家的圈子,你所看到的俞生再光鲜亮丽,只要她将来不改姓,两家人不妥协,俞生没有可能走入温家的核心圈。也因为俞家过分的介入孩子姓氏,所以,温夫人不喜欢俞生是因为俞家那边的态度。” 夏渺渺平日不跟贵圈女人八卦,竟然不知道自家眼皮子地下还有这样的事,不禁有点心虚:“俞……俞阿姨……以前不这样啊……” 何木安轻微的哼了一声,各种几个意思,让渺渺自己理解去。 夏渺渺有种被何木安鄙视了的感觉,她和文博一个群体,何木安哼俞阿姨,不就是哼她们这类人,顿时有些小小的心虚,她们家如果不是一开始何木安就给她处理好了,也不会这样顺遂,单打秋风的就不会少,眼馋打了秋风的更多,最后估计也会闹的很难看! 但——话是这样说,被赤果果的表现出来,小心灵有些受不了。 夏渺渺想来想去,气愤道:“俞文博那么渣!就看着她妈闹!她妈住院时谁拿的钱他们忘了!俞文博有今天更是人家温老爷子一点点教导出来的!不是他俞家!现在过来摘桃子来了!人温家就不一样了,如果没有俞文博!人家还有方甚呢!” “俞文博没有那么没良心,他知道后,不再回俞家,把父母送去他大哥那了。” 夏渺渺顿时摇曳了:“俞家老大!哈哈——哈哈——俞文博是真狠下心了,他那一对兄嫂,呵呵哒,算他有点良心!” 夏渺渺皱着眉,突然道:“不会这件事就是他大哥大嫂撺掇的吧!?” 何木安翻着手里的杂志,他也是闲的,无事道人是非。 “我以后该没事跟敏姨、赵姐他们喝下午茶,这样的事我竟然不知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俞老大就不是好东西!” 夏渺渺气氛的吧啦吧啦把俞老大当年怎么不是东西讲了七七八八,也不管何木安当初是不是在上学时听的耳朵长茧了。 “渺渺。” “嗯!” “前面路口,我下车。” “还没到你公司呢?” “我想自己走一走。” “何木安你找死!你那个头发别想剪了!” 哐!——夏渺渺把何木安一个人丢在人来人往的公路上,开车疾驰而去! 何木安看了看对面的街道,再看看自身所处的路口,想提醒他夫人,他说的是前面的路口。 …… “男人就像你说的不能惯着!给点好脸色就像上头,棒棒糖没吃完呢,就想跟我要冰淇淋。” 孔彤彤一副,看吧看吧,我是真理的样子。在手机这头得意洋洋,手里还没有停下一次性波浪卷的大业:“好看吗?” 张新巧把手机支撑在茶几上,他老公帮她托着盘子,好奇的看她往脸上涂蛋清:“彤彤,卷发不适合你。” 孔彤彤不服:“不会显得我性感妩媚吗?”一头卷发,花费了她两个多小时呢:“我觉得很吸引人呀。” 夏渺渺提醒她:“有男生在呢,说话注意点。”刚才蹬鼻子上脸的话题,她也没往何木安身上绕,好友嫁给了老公的员工,八卦都不能尽兴,谁知道他会不会告密:“卷的太浪,显得你老。” 张新巧点头:“要不然你问欧阳。” 欧阳陆好像才回过神来,赶紧老好人道:“都好,都好。” 577 对老婆的朋友一律抱着不得罪的态度。 孔彤彤觉得她们两位已婚女人嫉妒她的青春活力:“明明什么好看!不懂欣赏!” 张新巧闻言口吻淡淡:“意见给你了,你想怎么样随便,反正我不习惯。” 孔彤彤看着镜子里自己微卷的头发,突然有些不自信自己的眼光了:“真的显老吗?小碎卷,配烟花烫不是显得潮气蓬勃又卡哇伊吗……” 何木安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神色随意, 夏渺渺良心提议:“要不要问问尚尚,尚尚不会骗你的。” 何木安从她镜头范围内走过,从床头拿了一个密码钥匙,顺便看了屏幕。 欧阳陆顿时坐正,微微对何先生隔空致敬。 何木安收回视线,转身去了书房。 夏渺渺看了一眼门口,顺便用脚勾了勾枕头下面,心里不屑,她家里唯一用的着密码的就是他的机密文件箱,切,好像谁会偷看一样,家里就他们四个人,锁谁呢? 也就是自己脾气好,不跟他谨慎到讨厌的性格计较。 孔彤彤立即戳屏:“新巧姐,你看我姐夫,吓的我刚才以为什么重要领导人来了,头发都烫糊了,姐夫呀!你不用对何木安这么客气,你要知道,他上学时成绩还不如你呢,语法都不会,经常不及格,要不是给学校捐了一座楼,连大学都考不上。” 欧阳陆声音温和有力的声音通过视频,不容忽视的坚定传来:“何先生毕业于国际知名学府,在校期间的结业成绩都关乎你的民生,如果细数先生的期中期末课题,就是您父母那辈杰出人士的笑泪史。” 孔彤彤张张嘴,又张张嘴!骤然瞪向张新巧。是谁说欧阳陆性格好、脾气佳的! 张新巧听出来的老公暗示更多,笑的不行,她还是不要跟彤彤解释,欧阳还暗示孔家级别不够可能连资本对经济的投入支出都察觉不到:“一会不让你姐夫吃饭,乖。” 孔彤彤又看向夏渺:“看你老公!隔着信号都发挥他无处不在的王八气!” “我记得有人前几天还让我好好讨好人家,以示感谢的。” 孔彤彤低头,当听不见的认真卷自己的头发,好像确实不能过河拆桥。 …… 夏渺渺最近两天,站在道德制高点,非常高傲的鄙视了俞家的是是非非,多次明示暗示、同样是嫁入豪门的,自己就很好,就是例外,就是白天鹅,还是个好老婆,让何木安别对他们这个群体产生负面的认知。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还没有完全感叹出还是我好的优越感,没有顺利的给自己找个台阶,给老公剪剪头发,就被老妈拉着脸叫回去吃饭了:“你再不回来!家里就翻天了!” 夏渺渺手掌一抖,不得不承认,穷亲戚其实还是是非多的。 安啦安啦,他们的存在拉低了豪门的格调,行了吧!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事,她女儿姓夏,在婆婆和老公公心里,她是不是也是俞文博的翻版,这样一想!夏渺渺简直没脸多看为他摆平女儿姓氏的何木安。 夏渺渺厚着脸皮把以上看成‘过去的小事’。 当下夏渺渺有些纳闷,出什么事了?夏宇把傅庆领回来了?怀孕了?还是束松璟把二宇带坏了?!除了随便睡女人还随便睡男人,把妈气着了! 夏渺渺默默为何木安垂泪,有些穷而炸富的亲戚,要操心的事的确多。 夏渺渺一回去,心一颤,就见老妈黑着脸,没有在客厅插花没有弄草,梳着光滑的发髻,穿着老气不失气派的衣服,满脸暴躁的坐在玄关处。 黑不溜秋五号在夏妈妈背后凝结出虚影,根据主人的心情,怯生生的向夏渺渺微微鞠躬,急忙消失不见。 夏渺渺叹口气:“妈!你干嘛呢。”夸张的冲过去,抱抱自己的妈:“怎么在外面,晒到您老了怎么办。”放下两条鱼和背包,急忙殷勤的欲推着母亲往里面走。 夏妈妈冷着脸拒绝:“不回去!热死我算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妈!” “哎呦!这帽子扣得,我们都不敢回家了!谁惹您老生气了,你跟我说说,我保证她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夏妈妈嗔她一眼!就会耍嘴皮子!但脸色莫名好了很多。 夏渺渺见状松口气:这样好哄,应该不是大事。 夏妈妈平复下怒火:“去院子里走走。” 夏渺渺立即应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生气就行,谄媚的笑着,转身推着母亲出去:“怎么了我亲爱的妈妈?看你脸黑的。” 夏妈妈提起来就生气,拍的轮椅嗙磅响。 黑不溜秋五号,忧伤的显出电子形态,可怜兮兮的看着使用者。 夏妈妈满腔怒火,憋会肚子里,让黑不溜秋享受着自家外孙女才有的待遇,手上的动作停了,口气却不善:“还有谁!那个活祖宗呗!一天不气我她就活不安生,才结婚多久就闹离婚!真是要气死我!” 夏渺渺瞬间明白了:“小鱼?”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压低声音问:“现在在家呢?”怪不得让在院子里说。 夏妈妈冷着脸,只在楼下嚷:“在!怎么不在!就在楼上!气死我了!我还没死呢就敢不听我的话!”夏妈妈对着二楼的方向大声喊,一点也没有给对方留面子的想法。 “妈,你小点声。”真这么横,怎么不在屋里说。 夏妈妈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或者真被小女儿气狠了,但心里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家孩子,可想想小鱼的事她就憋的慌,这才刚结婚,才多长时间,就闹得这样难看!丢不丢脸! 如果真因为什么大事也就罢了,芝麻绿豆的小事!要气死她呀!再疼爱小女儿,也觉得她作的太过了:“日子才好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稍不如意就闹离婚!她以为她是谁!她前脚回来,你妹夫后脚就追来了,有事给她赔礼道歉,又是说什么都没有做,又是发誓又是下跪,可你看看她!看看她——门都没有开!好大的脾气!” “吵架了!?”夏渺渺心安定下来。 夏妈妈冷哼一声:“吵什么!谁敢跟她吵!她现在是谁呀!谁小姨子呀!人家敢跟她吵!我看她忘了当初怎么死皮赖脸追——” “妈——” 夏妈妈想吼一句:我说错了吗!男方在外面胡搞,她还不是全咽肚子里!但想想到底是自家丢人的事,没有吼出来:“我看女婿好着呢!哪哪都好,她前脚跑回来,小行后脚就到!我那孩子不像撒谎!都是你那个妹妹!以为能拿捏的了对方,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发横!说的那个难听!我这个当妈的都听不下去!现在刚结婚,男方图新鲜哄着她,以后呢!作威作福!早晚把自己的福气作没了!” 夏妈妈骂完,心里的火气才消了一些,心里对小女婿是一万个满意的,就她家小鱼的性子,找个小行那样的就不错了,她还想找个什么样的:“她就是吃饱了撑的!” “妈,你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是小鱼受了委屈呢。” “有木安在,她受什么委屈!就是真受了委屈,她说一声,你看我不让大女婿把姓邢的削死!可你看她那样子,像不想过了吗!把房间门一锁不出来解决问题!她闹给谁看!谁没有结过婚不怎么着!” 夏渺渺忍不住笑出声。 夏妈妈眼睛一瞪! 夏渺渺赶紧陪着不是,老太婆清楚的时候近乎精明,闹腾的时候谁也拉不回来:“既然你觉得没有事,你理他们做什么,小两口的,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你只管安安稳稳的当你的老封君。” “我也想呀!可你看她赶着闹在我门上!她但凡懂点事,就别让我做老的看见!我跟你爸这么大岁数了,看小辈们这么闹很有脸吗!新女婿怎么想咱们家。” “是,妈,您老辛苦。” 夏妈妈在大女儿这里找了安慰,脾气也发的差不多了,又想起儿女都是债,没有让人消停的时候:“你去上面问问她怎么了?” 不放心了吧!夏渺渺点点头哄着她:“行,我去看看你宝贝女儿,不能让她受了委屈,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来,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给你哄小女儿,我呀,天生就是劳碌的命。” “对你的命有意见分点给别人。”闲的你!“赶紧去。” “是,是。”夏渺渺不知道老妈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有居委会大妈的能力,这种事也叫自己回来,人家两口气吵架,她回来做什么? 夏渺渺现在算是看出来,家里但凡有点什么事,她妈都得把她叫回来,你说她偏心也行,说她年级越大这种依赖姓越强。哪种都无所谓,能者多劳吧! 夏渺渺上了二楼,不抱什么希望的敲敲门,既不觉得小妹跟妹夫吵架有什么大惊小怪,也不觉得小妹把自己拒之门外有什么。 毕竟自己一个外人,插手人两口的感情生活,如果人家两人没有想过离婚,并不需要外人眼里的顺着说几句贴心的话就是帮忙。真到了离婚的地步,她更是不应该插手,她只能收尾。 夏渺渺敲了两下,见没有动静,觉得很正常,想着下去跟秦姨说把两条鱼烧了,她在家里吃饭,再做个醋溜白菜丝,炒道黄瓜鸡蛋。 至于老妈那里,也就是想吃一个定心丸,这新婚的小两口闹不闹得起来她心里应该有数。 好,就炒这几道菜,下去说,夏渺渺刚转身。 门打开了。 夏渺渺诧异了一下,想想,走了进去。 夏小鱼抱着小猫抱枕,穿着宽大的睡衣,窝在宽大的沙发上,眼睛通红,一看便是哭过,宽大的领口斜在肩上露出一小段白色的手臂,漂亮的眼镜因为哭过,水汪汪的,看着无比可怜娇俏。 夏渺渺心想,小鱼真好看,美人带泪,更是好看的不得了。轻轻的把门带上,走进来:“怎么了,看把老妈吓的。”声音温柔,像以前千万次哄她。 夏小鱼揪着猫耳朵,委屈的抽噎着…… 可怜孩子:“哭到现在?”夏渺渺拉了一旁的五指沙发,也学着她的样子抱了靠枕窝进去。 夏小鱼倔强的擦擦眼泪:才没有哭! 夏渺渺觉得她这个可爱的样子好笑,也没有一点杀伤力,她脸颊红扑扑的,肩膀一抽一抽,小嘴嘟着,像个倔强的不认输的孩子在等着家长安慰:“他欺负你了?” “他敢!” 哦了!这就是没事!夏渺渺心放松下来,揪着手里的抱枕不问了,她不喜欢听旁枝末节的隐私,小妹的生活更不插手,尤其两口子吵架,不管是出于好心也好什么也好,太亲近的人都不要向着任何一方说话:“这一个月给自己添新衣服了吗?” 夏小鱼点点头,和婆婆飞了一趟沿海,还去了民族集散地,找老手艺人,做了几套偏向现代风的民族服饰,视觉效果非常好,她很喜欢。 “怎么没有穿一套回来,也让妈看看。” “不想!”哼! “换唇彩颜色了?很适合你,眼色嫩嫩的又亮,前些日子,老同学的牌子给我送来了一些,颜色太年轻,我不太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你看看喜欢吗?” “嗯。” 夏渺渺视线正巧落在她脚上,小鱼皮肤嫩,高跟鞋很容易把她脚踝处的皮肤磨破,她如今穿着拖鞋,正好漏出一抹红,在嫩白的肌肤上,那抹红就显得十分刺眼:“穿鞋的时候注意点,看把脚磨得,不是给了你一张名片,以后少穿不合脚的,多让他们给你定制几双。” 夏小鱼努力听着她大姐说不到点子上,忍不住拿通红的看她大姐一眼,她到底问不问!她都这么伤心了! 这样想着又忍不住使劲扭折耳猫的耳朵,等着大姐问她。 又过了五分钟,夏小鱼也明白,她要是不开口她大姐能聊一个下午,绝对不会问不确定别人愿不愿意提的隐私,就像当年她早恋,也不会让她下不了台。 或者也是,大姐根本就不觉得她们的事是事,以前大姐看她和夏宇就像看两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两个孩子恐怕在她眼里也没有长大到哪里去。 夏小鱼擦擦眼泪,倔强的开口:“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夏渺渺看着小鱼委屈的看着她等安慰的样子,到底顺着她的心意,心软的问了。 夏小鱼突然哭的更加伤心:“我没有无理取闹!我也没事仗势欺人!”她一个不招大姐夫偏爱的小姨子,有什么仗势欺人的资本:“我也是忍过的,可是……可是……我心里下不去!你不知道一开始,还是早上,后来半夜裴颜还给小行打电话,好几次都是我接的,说有事,两人要合作一个什么项目,我最开始每晚心里去,可一次又一次,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要半夜打电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留的那一半让我心里想不乱想都不行,裴颜又长的那么漂亮!” 夏渺渺疑惑头:“她不是在离婚吗!闹的挺大的,还谈什么生意!” 夏小鱼冷哼一声:“离婚!?她离了婚上哪里找哥条件那么好的人,以为自己长的漂亮男人勾勾手就能来的吗!贱!”夏小鱼心里发狠,口气十分不好。 夏小鱼开始的时候很喜欢这个表嫂的,她也长的好看家庭不好过,真正有点实力的,不等结婚就看腻你的容貌了,怎么可能一步登天! 家庭不好的又觉得配不上自己。女孩子谁不想嫁的好,她为裴颜能有这样的好运,感激过,就像看到没有大姐夫的自己也能像她一样欣慰。 现在!夏小鱼只觉得,那个女人死扒着她表哥不放! 夏渺渺不可思议:“不是说闹的十分难看,这都能和好!?”何止是十分难看,简直堪比大戏! 夏小鱼嗤之以鼻,嘴不饶人,实在是气很了:“人家有手段,会发骚……” “你说话正常点!” 夏小鱼哼一声,到底有些触她姐,她姐不高兴了也心狠手辣的,心里更觉得委屈:“我本来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可我好几次给小行打电话都是她接的,说什么,小行去洗手间了,有时候就是,小行有事,让我一会打来!说话声音嗲的我都起鸡皮疙瘩! 她算老几!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接小行的电话!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给我回话!别说小行去洗手间了,小行就是去外天空了用到着她对我说!就是去外太空了也要等小行回来才能接!随便接别人的电话是多亲密的关系她不知道吗!” 夏渺渺皱着眉点点头,这些话的确轮不到裴颜来说:这女人这样不靠谱呀? 夏小鱼擦擦眼泪,更觉得委屈:“今天这件事就是我打过去,又是那个小贱人接的,我忍不住跟姓裴说,不许她再接小行的电话!她直接在电话里哭了!不知道她跟姓邢的说了什么!姓邢的就说我疑神疑鬼!还说我不懂事!我疑神疑鬼!我不懂事!分明是他们两个有鬼!”说完又委屈的哭了。 夏渺渺看着小鱼哭的伤心,心里也替她委屈,但依她的经验这种事跟男人说了,他们也不知道结症在哪,反而觉得女方小题大做,偏偏这种小事,女人最敏感。 夏渺渺眼里有些冷,本来觉得裴颜也许只是待过娱乐圈,见过了娱乐圈的繁华,金盆洗手后对小陆不满意了。想不到又找了一个更不满意的,邢小行的可支配财产可并不比她姑姑家多多少:“你跟表弟说了吗?” 夏小鱼茫然的抬起头,她只顾着哭了,还没有。 “把这件事告诉他,不用看在亲戚的面子上跟他客气,你想什么说就怎么说。这件事,对方有知道的权利。” 夏小鱼抽噎的抬起头。 夏渺渺点点头。 夏小鱼见状,仿佛自己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软肋,直接打给不争气的表哥,什么管好你勾三搭四的媳妇,什么狐狸精随便勾引人,骂的十分难听。 尤其小鱼骂人,十分贱她能骂出一百分,莫须有的事到她嘴里全成了真的,她不单说具体的事,还把揣测出的结果当已经发生的往外说,就差没有指着小陆说‘窝囊废’了! 夏渺渺听的心一颤一颤的,对她小妹尖酸刻薄的本质有了新的了解,可到底是自己妹妹,只觉得这孩子此仇必报,喜欢夸大事实,以后让她收敛点口德,别因为嘴,得罪了人。 陆家小表弟接完电话,气的欲死!心里多有宠爱裴颜现在的就有多失望,一个人这样说她、两个人这样说她,她还怎么狡辩!? 他们姓陆的也不是好欺负,怀孕!?谁知道她怀的谁的孩子!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裴颜,哼着歌柔柔软软的打开房门,刚才邢小行一直在跟她道歉,她顺便把两人在一起的吃饭的相片给夏小鱼发过去了! 裴颜嘴角露出一抹自己才懂的笑:有好戏看了。陆家小表弟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 裴颜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一样,整个身体一偏,毫无防备的倒在地上,膝盖撞到了台阶,顿时像一根钢钉瞬间扎入骨髓,疼的她眼里瞬间蓄满泪光:“你干什么!” 陆家表弟神色狰狞,更觉得没脸:“我早说过!你不愿意可以走!离婚也行!你说你什么都没有做,让我看在孩子的份上相信你!裴颜!你就是这样让我相信你的!” 裴颜觉得姓陆的疯了!她怎么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敢说她做的事拿出来没有不能说的! 还有!他竟然又打她!还是在她怀孕的情况下!这个窝囊废除了打老婆还会做什么!裴颜也怒了!她早受够这个男人了,如果不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大计!她怎么会忍气吞声! 她今天就让这个男人知道什么叫对她的愧疚!什么是以后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对她言听计从!到时候那些乱嚼舌根的,那些看着她落魄的,还有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有脸对着她喊:“你打我!好!好!”裴颜忍着想抽死他的冲动,极力让自己忍耐。 裴颜想,你要冷静,为了大计不要跟这个蠢货一般见识,他生这么大的气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吗!这证明你的计划凑效了,夏小鱼那个笨蛋吃醋了,等眼前的蠢货知道误会了你,一定会愧疚,一定会恨不得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谅他,一定再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谋划不来的! 裴颜从地上站起来,柔弱的背脊‘坚强’的挺直,微微扬起的雪白颈项透漏着孤傲的冷静自持,语气带着练习多次的委屈:“你说,你为什么打我,我裴颜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 陆家小表弟,觉得自家的脸都被丢尽了还说没有地方对不起他:“你为什么去找表妹夫!让小鱼不高兴!” 裴颜心里冷笑,果然是这件事,面上却越发倔强;“你说我为什么去找他!不是你说的吗,想找人一起做生意,以后不用什么事都靠家里,也不用总觉得低了大表姐她们一头,我问你想跟谁一起做生意,你说邢家,我才去找他的,你忘了!”最后一句说完,忍不住哭了! 陆家小表弟看着妻子哭的梨花带雨,心生不忍,但心里更恨——她让他的不忍看起来像个笑话:“我让你去谈工作,让你半夜给他们打电话了吗!” 裴颜看着他,像心里有无限的委屈:“原来……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眼里蓄起淡淡水光:“我为你着想,为你考虑,原来你就这么想我……”说着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陆家表弟不忍的撇过头,他对她有感情,才想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机会,可是她…… 裴颜见状,更加倔强的站直:“是我收到了国外那边的回复才想尽快通知他,而且我记得只有一次,也只是夜里十点多。”就算差一分十一点又如何:“我能有什么企图!什么想法!我还不是为了你,不想你被人看不起!” 陆家表弟觉得裴颜为什么总觉的有人看不起他,他怎么了?!他有工作,能自己赚钱,父母不用他养老,子女的教育费用甚至都不用他考虑,他有什么好被人看不起的! 他身边的人不知道有多么羡慕他,裴颜不是也因此才觉得他是良配的,为什么现在就成了看不起!哪里会被人看不起:“你随便接他的私人电话是怎么回事?!” 裴颜闻言更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屈辱,控诉的看着他,仿佛没料到她说了这么多,这个男人还不相信她,她觉得非常失望一样:“那是因为手机总是响,我一看是小鱼,又是亲戚不是别人才接起来的,大家都是亲戚!我为什么不能接,我是把小鱼当妹妹看才接的,难道我把小鱼当妹妹看也错了!我没有资格把小鱼当妹妹看吗!”陆家表弟闻言非常失望,不敢相信她竟然把这些没有道理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你有没有爱过我,你竟然不知道怎么了!” 裴颜倔强的看着他,我怎么了!我没有错!我做的所有事你都住不住把柄,更没有跟西邢小行暧昧不清!你会知道全是你们揣测!是你们小肚鸡肠!你们该想想怎么向我道歉!还要看我会不会接受! 陆家表弟,神色悲苦,他懂了,她从来没有一丝心思放在他身上,如果有也不会问出为什么“……如果……如果你姐你妹你全家女性总替我接你的电话你高兴吗?你愿意吗? 你半夜收到你姐你妹打给我的电话,一听是你接的直接挂断,你心里会不会胡思乱想……裴颜!别总说自己无辜……” 陆家表弟手忍不住抚上她耳畔的发丝,心中失望:“你总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如果你真的认为你什么都没做,就是你连做人都不会!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娶了个蠢人当老婆!” 裴颜又慌又生气!他竟然说她蠢!这个笨蛋蠢货没人要的东西!竟然觉得她蠢!裴颜很想大声吼出来你才是懦夫,你才什么都不懂。 陆家表弟看着她,非常失望:“而且你不止一次这样做,你好几次这样做,这样做你想过吗,是个人都会误会,更何况是新婚又敏感的小鱼;你总暗示我,我没有夏宇能干,我要更努力,我该自卑。” “我没有——”裴颜极力否认! 陆家表弟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就是看着她,失望、无波:“其实你的所作所为才是让我自卑、让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根源,我以为的我娶的好太太,竟然是这个样子!她不通情理,还仗着不通情理模糊男女关系!一个连男女关系都不知道避讳的女人,我怎么出门骄傲。” 陆家表弟不给裴颜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如夏宇有什么,我表姐嫁的好那也是她辛辛苦苦搏来的,是她该的,禾木集团更是我大姐夫认真经营的,我为什么要嫉妒他们,他们愿意跟我们,我们为什么觉得那是施舍,为什么不能是照顾,我们不想要不想拿,那些钱也不是非要塞进我们口袋里,必须让我们接收,我们完全可以还过以前的生活,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我们既然觉得那样太苦,伸手用了那些钱,对对方有丝感恩,有些敬仰甚至有些谄媚,怎么了?” 裴颜骤然十分害怕。 “裴颜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卑躬屈膝,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坠姓陆的颜面,而且我们家就是这样的,你跟我好的时候就知道,你现在跟我谈尊严,而且你还一遍跟我暗示你有尊严,你却给我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陆家表弟苦涩的深吸一口气,他尽心中不舍,尽管是真的爱过她,但是也觉得够了:“我们离婚吧,孩子你愿意生就生,不愿意生就不生,我尊重你的意思!”说完陆家表弟打开门,忍着心里的失望悲伤,径自走了出去,碰的一声关上门! 裴颜心中一片茫然,在门关上的一刻颤颤巍巍的又倒回地上!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觉得就像脱光了衣服站在街头被人数落的小偷,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的笑话她,她却不自知。 她自以为是的聪明,她自命不凡的身价,她不屑于顾的爱情,她觉得玩弄于手心的丈夫,原来什么都没有!原来根本不是她聪明不是她自己多能干!甚至她根本不聪明不能干,她还很蠢! 裴颜蹲在地上,眼泪像要抽干身体里所有的水分疯狂的拥挤而出,撕扯着她看不见的的悲伤,碾压着她自以为是的尊严! 她以为的委曲求全,她以为的牺牲!原来经不起一点推敲,她就是笑话!是个笑话! 裴颜突然笑了!笑容疯癫、愚昧,当她得意的向大姐吐露自己的计划时,对方不屑一顾的目光;当她骄傲的说她可以报仇时,大姐看向孩子不听话一样的淡漠;她侃侃而谈自己小‘成功’时,她甚至没有多看她一下的目光。 她现在懂了,那是不以为然的蔑视,甚至连提醒、担心都不用,就像在看一个小婴儿自我商量着要办一件大事,结果,大事就是晚上尿床一样的无聊。 裴颜只想哭,大力锤着自己几乎呼吸不过来的胸口,大声哭。卑微的想把自己的身体缩卷在角落里再不要见人,免得自己都看不见自己! …… 夏渺渺看着渐渐不哭的小鱼,她能理解小鱼的悲伤,已经不能理解感情受创后悲伤的反应,但也能体会小鱼以为的爱情崩塌感。 夏小鱼的舒心,必然有人不舒心。 夏渺渺看着小鱼宣泄的差不多了,叹口气:“不给妹夫也打个电话?” 夏小鱼脑袋一扭,还有些生气,裴颜固然有错,邢小行就没有了吗?!他如果不给裴颜那样的机会,裴颜能伤害到她! 夏渺渺叹口气,已经开口:“男生在这些方面反应比较迟钝,也考虑不到那么多,尤其小行又被家里宠坏了,怎么会注意这些细节,还大大咧咧的觉得没什么呢,或者是他知道裴颜动了他的手机,那么私人的东西,他心里或许还不高兴呢,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跟裴颜计较。你却在这里怪他,还跟他闹成这样,他心里委不委屈。” 夏小鱼闻言下意识的想反驳,但想到或许真有大姐说的这种可能,又觉得如果真是如此,小行一定很委屈,可想到那个贱人的所作所为,还有邢小行那个笨蛋什么都想不到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还有你刚刚,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你表哥打电话,你想过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吗?” “那是她活该!她自找的!”夏小鱼想起这点眼睛都要竖起来,凭她的直觉,她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挑拨她和小行的关系。 夏渺渺看她这样就知道是沉底把裴颜恨上了,刚才让小鱼告状,也是觉得如果男人只是粗心,女人的想法都是细腻的,某些心态上大同小异,这样的举动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挑衅,小鱼话虽然难听了点,没有顾念亲戚情谊!也不排除是气狠了:“你骂裴颜就好了,你看你刚才把你表哥说的,他心里能好受,等你气消了,向他道歉。” 夏小鱼还在生气,不听她的。 夏渺渺也不是现在就让她应了,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给她:“你能刚结婚,感情受到一点委屈心里不舒服是人之常情,但你要知道,结婚后不是谈恋爱,并不是说结婚后就不该甜蜜了,而是看待婚姻时更要看到它背后的相互扶持,看到除了爱情以为他的付出,婚姻不应该只用爱情去衡量,还要他的付出,你就说老爸的高血压,结婚后,你都没有回问过,他还带着爸去医院找人做了检查,上次买药的时也私下里跟妈说了抱歉,虽然你姐夫找人给爸看过,你觉得他在做无用功,可他不知道,那就是他的付出,就算你们感情上有点小瑕疵,你也要看在他对你父母对你不错的份上,收敛你不如意就出口伤人的话,你想想他寒不寒心。” “我再说去难听的,就算你们两个以后没有爱情了,他还能对你父母视若亲生父母,对你尽责,对你们的子女尽教导义务,你就愿意以爱情不再的名义离婚,你就不想给他点颜面,给你自己一点空间,安静的享受以后的日子。” |“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也不懂,小行是爱闹,还油嘴滑舌,但人应该不错,你也要适当的给他适应为人夫的过程,刚才你把人轰走的时候,他怕妈担心,还一直安慰妈呢,说等一会再过来看看你,先去打听一下怎么了,你看看,已经可以了,别要求太高,就是天仙,还不能爱情和董永如意呢。” 夏渺渺见小鱼的神色有些缓解:“你跟小行闹就跟小行闹,如今他人都走了,你也该跟妈通通气,别让她担心你,你本身就已经是闹出来了,还不让她老人家省点心,平时白宠你了,好了,再伤心一会,下来陪妈吃盘水果。”说完夏渺渺出去了。 夏妈妈吓的把轮椅往后挪挪,‘一脸无辜’的表示自己没有偷听。 夏渺渺笑笑,无奈的握住轮椅双耳,推着她往下走:“小鱼那么大的人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怕她钻牛角尖,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以为自己多好。” “不是你天天说她好的,她听多了当然就觉得自己好了,何况她不好吗,我看她挺好的。” 夏妈妈知道女儿提她以前呢,闭嘴不说了,她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小鱼迟早要嫁,以小鱼的容貌,为什么不选一个好的,难道因为感情嫁给穷苦潦倒的,就算是后者就能保证对夏小鱼好。 不是她看低小鱼,小鱼那样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不如听她的话,嫁衣食无忧的。 ------题外话------ 本文即将完结。 新文《重生者们》,求收藏了。 上辈子,她谨言慎行,位及皇贵妃,这辈子,她想更进一步…… 她知道他是未来的帝王,为了摆脱未来凄凉的处境,她遇见了他…… 上一世,她继母嫌她母亲定下的未婚夫处境尴尬,不能给继母出的弟弟带来利益,私下里退了婚事,把她许人做了继室;嫁妆、子女被人惦记谋害,这辈子,她只想按部就班,守护母亲留下的东西,安安静静的生活到老。 穿越而来即是庶出,好在家族和睦,姐妹恭谦,她也谨言慎行,只求将来嫡母怜惜,能为她谋一位身份不高,人品不错的良人。 但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她以为的身份不高的小兵,竟然是滴亲姐姐的夫君!兵临城下的未来帝王! 她是端木徳淑,身边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578大结局 别看现在渺渺过的好,那是她走了狗屎运,如果不是那些运到,只要小鱼大了些,不再看重虚无的感情,肯定在物质生活上比老大老二都过的好! 夏渺渺不介意老妈想什么:“我晚上在这里吃。” 夏妈妈闻言,脑中没有必要的想法立即烟消云散,下意识的紧张抬头:“何木安来吗?!” 夏渺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怕女婿的丈母娘:“不来,我吃了饭就走,不让你讨厌的大女婿碍你的眼行了吧。” 夏妈妈顿时紧张!这种话能随便开玩笑!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你不要张口就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说完,想了想,又忍不住向后念叨一句:“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你可别让何木安听见,我——” 夏渺渺扑哧一笑。 夏妈妈伸手就要打她,可惜捞不到:“你就是故意的!” 晚饭刚摆上桌,邢小行抱着挤不过单行门的大花束,开着大厅的正门满头大汗的进来了。 夏妈妈顿时笑的眉目疏朗:“小行来啦,快进来,进来。看你,来就来了,还惯着她,买这些不适用的东西,你们年轻人呀,你可别委屈了自己,她就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次真是委屈了,一看小行就是好孩子,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夏渺渺摇头失笑。 邢小行刚打算说话,猛然看到站在餐桌前的大姑子,下意识站正几分,心里有些发憷:“大……大姐……” 夏渺渺浅浅一笑:“她在楼上呢,去吧。” 邢小行并没有从笑容里看到温柔,只能记起那天从这个家出去后的经历,那时候她也是笑的这个样子:“好,好,我……我马上上去……”说完蹬蹬蹬的向二楼去了。 夏妈妈在下面嘱咐:“你慢点,看着脚下。”直到目送邢小行上去,嘀嘀咕咕道:“买什么花,多贵呀,那么一大捧,不少钱呢,……不会过日子……” “什么都不买,怎么哄你女儿,到时候你还不说人家小气。” 夏渺渺不知道邢小行怎么哄的夏小鱼,一家人坐上饭桌的时候,邢小行带着小鱼也下来,邢小行不断的给小鱼夹菜。 夏小鱼娇蛮的,颐指气使中又带着被宠爱的骄纵对小行呼呵。 夏妈妈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夏爸爸刚下班,还根本不知道怎么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人,看着小鱼吃个饭还在那里膈应人,有些不高兴:“你就不能自己吃,小行,你也吃,别管她。” 邢小行立即乖顺的道:“爸,我不饿,我看着小鱼就很好,爸,你也吃。”说着给岳父夹了一箸清蒸鲤鱼。 夏爸爸颇为惊喜的点点头,嘴角上的笑容顿时又满意了三分。 夏渺渺竟然没发现,邢小行这孩子这样讨喜。 …… 晚上七点半,夏渺渺谄媚的穿着短袖家居服,要上系着围裙,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梳子,处理着何木安头上的头发。心里想着,尚尚姓夏这件事怎么开头呢? 尚尚当时怎么姓了‘夏’?她竟然一点想不起来,这样一看她是不是比俞文博还没有良心。 夏渺渺吧何木安脖子里系的严严实实,让他坐在阳台临时给他准备的凳子上,这件事好像不是她做的主吧:“放心,放心,手艺人。” 何木安一点也不担心,哪里没有一个理发馆,不会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 “家里都挺好的,你都没见我爸笑的样子,好像没吃过女婿给他夹的菜一样,白瞎了你平时对他的好。”说着咔嚓咔嚓剪掉了梳子上多出来的头发,手法娴熟的重新撩起一缕。 夏尚尚按着何不坐在不远处,两人认真的摆弄地上的积木。 夏渺渺挑起一缕,在自己三室两厅的房子里,总觉得装不下何家的这几个人,明明他们也不占地空间啊:“小鱼那性子,你等着吧,还有的闹呢?” “……” “不是我说她,当然了我也有责任,小的时候只看到可爱,宠爱的有些过。” “……” “就是没有看出来,邢小行性格那么好,挺懂事的小孩子,当初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只觉得他闹腾,可见人呀,不能片面的看。” “……”主要是看到的东西起作用。 “虽然电话是我提议让打的,但我绝对裴颜多少有问题,哪有女孩子那样不讲究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参合别人家的事,不知道图什么,不喜欢我家小陆,当初别嫁呀,又不是谁逼着她嫁的,现在闹成这样,不是给别人找事吗!” 何木安突然开口,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裴颜是楼右夜的妹妹。” 夏渺渺闻言,没什么反应,手里的头发咔嚓咔嚓的剪完,梳理整齐再撩起一缕:“楼右夜是谁?!” “……” 夏渺渺忘了,记忆太遥远。 下一刻!夏渺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亲妹妹?!怎么姓氏不一样?”夏渺渺咔嚓剪下一大缕! “……” 又赶紧挑起一缕,找补整齐,皱着眉,越想越不对,楼家的遭遇她可没有起什么好作用,说好听了就是有仇,难听了,就是灭族大仇。 她妹妹却嫁给了她小表弟,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就算没有难倒她小表弟优秀到让对方忘记国仇家恨:“……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一个指头戳在何木安头上:“看看你们的日子,简直简直——” “……”关我们什么事。 夏渺渺挑起一缕头发,叹口气,说到底啊还是她做的孽,报应在家里人身上了,恐怕裴颜一开始就没有抱着跟表弟好好过的心思。 “……” 夏渺渺忍不住想:“说起来,楼右夜长的多漂亮呀,年纪又比你大,相比很体贴吧,加上温柔懂事又了解你的心意,当时把你照顾的那么好,你怎么就没有跟人家白头偕老呢……” 何木安精神立即紧绷:“……”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渺渺不咸不淡的继续:“有没有也给你剪剪头发,洗洗脚什么的,还是人家恨不得给你把饭嚼吧嚼吧送你嘴里……” “……” “我可还记得人家娇娆的身段站在我身边时的懂礼样,是不是还指望着我几年后帮你抬她呢!”夏渺渺把剪刀、梳子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桌台上! 何木安微微闭眼:完了! 下一刻,夏渺渺又不情愿的拿起来,重新挑起他的头发,只是不冷不热的嘲讽:“齐人之福,你怎么不把她娶回来,大小一家亲——” 夏尚尚看她妈一眼,没有兴趣,又收回目光,带弟弟。 何不自始至终都没看他妈一眼,很容易集中注意力。 夏渺渺心里无端憋了一肚子气,本来好好的心情被破坏了一半,想再给何木安来点狠的,想了想又忍下来,只是掐了他一下:“本来打算一会给你放点洗澡水,给你搓搓背,现在好了,自己搓去吧,我看你还搓什么,你干脆都不用洗,你是谁呀,喊一嗓子,让人给你舔干净呗。” “妈妈,你真恶心。” 夏渺渺才想起她还在旁边,赶紧闭嘴,想想有愤不过,小孩子也敢爬她头上:“边去,去客厅玩,这里又没有空调。” 夏尚尚才不听她的:“我就喜欢没有空调的地方。” “你怎么不去楼下玩去,更合你心意!” 夏渺渺恍然道:“她嫁给我表弟什么意思!” 现在才回过神来!何木安汗颜“……” “这女人——”夏渺渺不想给何木安剪了,当务之急的大事差点搞混了,赶紧给小表弟打过去把这件事告诉他。 但想想何木安左右不对称的头发,出门不好看,又赶紧拿起剪子咔嚓咔嚓的开剪,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你看看你招来的都是什么事,好好的日子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人,你要是当初洁身自爱点,别乱搞男女关心,做一个贞洁烈男,有这么多麻烦。这事闹的我怎么跟小陆交代。” 何木安慢慢的开口:“他知道。” 夏渺渺动作一滞:“你说什么!”夏渺渺其实是听见了的,就是思维没有跟上:“那他还娶她?!” “……”你说呢?只要别揪着曾经的事不放,随便被人倒霉。 这也不难猜,初始的爱情哪个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夏渺渺手上的速度放慢了很多:“这事闹得……”突然间画风都变了。 夏渺渺想了想,好像也有一部分自己的责任,人家楼家也是使命使然,要不是她当初下不去……“说来说去,都是怨你!” 你说怨谁就怨谁:“……”全当我是雕塑! 夏渺渺叹口气,说起楼右夜,夏渺渺不禁又想起柳拂衣,想着想着,就不想好好给他剪头发了。 随便给他咔嚓咔嚓了两下,左右两边给他剪平了,梳子一扔:“好了,自己洗头去吧。” 何木安也敢不提醒她,不就的刚才她还很高兴的给他洗头,说最爱他,满心满眼都在表达她对他这个新鲜玩具的喜爱,对今晚帮他剪头发的期待,好似他是她的全世界,全副身心扑在他身上。 结果就因为少了个轱辘或者丢了个零件,立即不要了。他也很无辜。 夏渺渺兴致缺缺,幸福满满的好心情被撬开了一个缺口,让她心情难受,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渺渺独自坐在沙发上。 何木安没有先去洗头,抖落了身上的围裙,没有理会掉在身上的头发,向坐在客厅的她走去。 夏渺渺侧身:不理你! 何木安坐过去,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手上:“好了,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事件本身的原因吗!”她无缘无故的欺负他妾侍了,虽然对方是急切了一些让新婚的她不高兴,可,放在现在的自己看来,那个时候楼右夜真不算十恶不赦,她处的位置,让她完全可以耍些手段,并不算太逾越。 何木安眉头打结,隐隐有些想附和渺渺的话,如果当初少些事洁身自好一些,现在也不用这么麻烦。 夏渺渺见他不洗头,有些着急:“你在这坐着干什么,头发钻进衣服里,有你难受的,赶紧去洗,等着我给你洗吗!想的美!自己去” 心疼了,不去。 “你去不去!” 不去! 夏渺渺心急,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注意,一会多难受,还沾的沙发上都是,说着也不管什么老公的前女友们了,拎上他,帮他洗头去了。 夏尚尚看着两人离开客厅,才嗤笑一声,老爸越来越没格调了,这样无聊的把戏都配妈妈玩,世风日下! “姐姐。” “玩你的。” 不大不小的洗手间内,夏渺渺不一会又心情超好的给何木安洗着脑袋:“水凉不凉?力道会不会重了些?头再低一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好,怎么摸也摸不够他软软的耳朵。 可爱。 “你别闹!我自己洗!”耳朵里进水了! “不,我就要给你洗——” ……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塞牙可能都是轻的。 夏渺渺昨天刚被迫重温了一下楼右夜,想不到今天就梦想成真了。 本来陪师父做个美容,想不到竟然碰到穿着工作装的她了。 楼右夜长的漂亮,不漂亮也不会被送给何木安,在如今风华正茂的年龄更是风姿绰约、美丽妖娆的时候,她穿着粉色的类似护士服的工作装,更是把她近乎散发的圣光的美衬托的淋漓尽致。 她嘴角含笑,目光潋滟,美丽却不轻浮,像开在雪峰却被迫移栽的雪莲,依然失了自己的气节。 可以说,现在的楼右夜更美,是岁月沉淀,繁华落尽的美,神态依旧温和,性情更见坚韧,没有家道中落的自暴自弃,反而多了更让人移不开的美。像一幅有了自己故事的画,让人一看在看,没总能看出属于自己的人生哲理, 夏渺渺神色尽量自然,已经被先在的身份浸染出该属于何夫人的有所不为。 楼右夜十分诧异,有些慌乱,下一刻又强迫自己镇定,这家美容院并不算高级,绝对不是何夫人消费的场地,她是特意避开了何夫人可能出入的场所找的工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在以往的身份土崩瓦解后,她没有再想过被谁养在家里,她不喜欢那样;也没有在她熟悉的岗位上继续应聘,虽然她有能力,不见得不能胜任更好的工作。 但想到都是一个体系的旧识,难免不会有人看她家道中落,有别的想法。那些人不见得多么喜欢她,但有些人会觉得她跟过谁恶意的想侵入她的生活。 楼右夜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或者说,生活也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她选择做一些小工,或许不能很优秀,但她想试着过自己的生活,靠自己的手,一点点铸就另一种未来,也许某一天,她也会找一个,各方面都不比自己好,但能过日子的男人;也许……谁说的清呢!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再和何先生何夫人有交集,在这里遇到何夫人,让何夫人想起不愉快的事,是她的失职,也对不住何先生当初放他们一条生路。 楼右夜快速处理好子手边的工作,未来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跟台前说了一声,急忙退到后面去,不想惹人不高兴。 范笑围着浴袍,神色慵懒:“怎么了?叫你出来放松放松还不乐意了?”范笑躺在长椅上,等着人伺候。 夏渺渺神色还好,更不觉自恋到,在这里遇见是‘阴谋论’:“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何木安的前女友们就是用来让她自卑的,一个个有眼色又颜值,一般情况下又很懂事,衬的她一点优点都没有。 楼右夜如此,柳拂衣更如此,没有一个纠缠不休,没有一个自命不凡,没有一个不知进退,间接的把跟她们在一起过的男人拉的很高很高。甚至莫名的让你想到一个努力方向,时刻在给你敲着敬重,有更优秀的人,等着你时刻厌倦她们敬重的男人。 有时候想想,她也想问何木安看上她什么了。她身上有的有点,人家楼姑娘柳姑娘,能再放大一万倍还有余热折射出无限光彩。 就比如刚才楼右夜看她时,歉意满满又避让的那一笑。夏渺渺这类脸皮厚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被比到了尘埃里,所有的小心思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难得的事,对方还是受害者,甚至被楼家责难者,依旧坚强的令人敬佩。 都说男人外面的女人闹腾了让原配头疼,她觉得不闹腾的才更让你无法忽略。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重要的事和人。” “我叫你来是放松的,你想什么心事,赶紧的松快松快。” “昨天刚开了背。” “今天开开脸。” 夏渺渺叹口气:“好,开。” 范笑突然道:“遇到你老公在外面的养的小的了。” “你想什么呢。”夏渺渺想着,还不如遇到呢:“你没认出来吗,刚才一进来看到的,特漂亮的女人。” “特漂亮的?”范笑几乎瞬间想起来了,的确漂亮的不一般:“是好看,我还没见过那么有味道的女人,你情敌吗?那你完了,等着卷铺盖走人吧。”有颜值有想法有年纪,玩夏渺渺这样的小意思。 “做你的按摩。”不知道楼右夜愿不愿意接受她迟来的歉意,这家美容院就不错,过户到她名下会不会失礼? 夏渺渺想了想,还是回去问问陈秘书那边的操作流程,从正规渠道送出去吧。柳拂衣还有个云雾之上呢。 大度吗?不是!何木安从来不给她的女人用这个词的机会,他本身就是骄傲的不允许自己轻易被沾染的男人。 那楼右夜和柳拂衣是什么! 精英?! …… “我妈最近情绪不好,你不要跟她提我跳级的事。”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昨天是昨天,我爸说她跟年期让着她点。” “不是孕期综合症吗?” “也行。”有个想高兴就高兴,不想高兴,就冷脸的妈,呵呵。 …… 陆家表弟带着死活不想离婚的裴颜,坚决的去离婚了,不管裴颜肚子里的是不是有孩子! 结果因为女方在妊娠期没有离成功。 夏渺渺笑的不行,他家小表弟呦,只是没想到,表弟心里藏着过这样一份爱情。如果裴颜不触碰他的底线,会是多好的一对孩子。 哎,怎么就成了怨偶了。 夏妈妈叮嘱渺渺:“以后她可就跟咱们家没关系了,可别让打着你表弟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你记得跟律师那边说一声。” 夏渺渺咬一口苹果:“还用我说吗,他们比我知道的都清楚。妈,咱有事没有能不能不要总请我回来喝下午茶,你每个星期看我携家带口的回来一次还没有看腻我呢,再说,平时我公司有事呢?就是我公司没事,我也是三个孩子的妈,很忙的。” “你说这些话昧良心吗!孩子你不用带,公司你爱去不去,让你回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委屈你了是吧!” 夏渺渺呵呵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安安问我,家里怎么了,怀着孩子总是乱跑,你知道的他担心。” 夏妈妈张张嘴,又张张嘴,最终不敢在大女婿这个问题上提任何问题:“你忙不早说,行了行了,我也没事。” 唉,何木安的杀伤力呀。 …… 夏渺渺从卧室出来,把沙发上的抱枕摆弄整齐,茶几上的书本收一下,边往餐桌走,边唠叨:“你看看我家这些烦心事,一个个的闹呀闹,你等着吧,我妈过两天肯定又要哭着喊着让我回去教训二宇。” “我舅舅怎么了?”夏尚尚在旁边喝着汤,好奇的看着妈妈。 夏渺渺掐掐她晒黑的小脸:“你舅舅给你找了位漂亮舅妈,以后就多个人疼你了,高不高兴 ?” “你明明看不出多高兴。” “我怎么能不高兴。”她不高兴的接下来她妈妈的反应:“我干脆关机好了。”夏渺渺说完端起何木安面前喝完的碗,帮他盛汤。 何木安看着稳稳的又落回自己面前的汤,颇为受用。也帮她盛一碗。 何木安这样想着,已经拿起渺渺面前的碗。 夏渺渺拍落他的手:“吃你的饭,粗活是你做的吗。” 夏尚尚看眼老爸,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妈这段时间可是非常殷勤了,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爸爸事?! 就不能是体谅我的辛苦:何木安回视女儿。 夏尚尚神色自然,也不避让,对老爸虽然做不到妈妈那样随意,但也从心里敬重、感激和亲切:你愿意那样想也没有办法。 何木安微微皱眉,莫非他这几天感觉良好都是假象? …… “范总、夏总,这里这里——”莫助理在包房门口接到两位姗姗来迟的‘客人’。 范笑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莫助理客气了,能得莫先生和莫助理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怎么敢劳烦莫助理亲自来接。” 莫助理显然比莫先生会说话:“两位美人赏光,怎么能不出门相迎,范总在业内现在可是大名人,普通人想请都请不到,如果有机会,范总可别忘了再找我们家莫墨合作。” 范笑立即道不敢,她现在虽然在业内隐隐站稳了脚跟,也有打开了知名度,但跟莫影帝这样的实力老派影帝还有很大的差距,怎么敢托大。 上次能邀请莫影帝,还是飞跃传媒出面才能成功,以她的级别是在不敢说能和莫影帝吃饭,这次莫影帝突然邀请她们共进晚餐,范笑惊讶又惊喜,怎么能不与有荣焉。 莫助理的目光落在夏渺渺身上,神色更加殷勤,他心里最理想的状态是夏渺渺是飞跃主权人物的夫人,最不济,也要有重大话语权,再加上他们莫影帝的实力,哈哈哈!影视圈将来还不是他们莫老板的天大,也就是他莫助理的巅峰人生! 他现在名气是有,业内人士也对他颇有敬重,但谁不知他没有多少收入,也没有多余的影视资源,经纪人都算不上,全赖他老板太任性,茅坑里的化石,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没谁会捧着大把的钱把他当回事。 以后就不会了,只要他让夏女士搭上莫影帝,到时候!莫助理已经再次看到了自己的锦绣人生。 包厢内,莫大影帝冷着一张脸,十分不耐烦今天的晚饭,但那张相片的确给对方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对方一次做‘要挟’吃顿饭,他不好不到场。 范笑看到莫大影帝,脸上的笑容仿佛突然绽开到娇艳的牡丹,摇曳生姿,肆意挥洒自己的热情,只求见着心生愉悦,留下几分好印象。 莫影帝顿时又把她从‘趁火打劫’划拉到‘投机取巧’的行列,心里更不满了几分! 夏渺渺也嘴角带笑,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就是一个小配角,工作能力和经验都不如师父,自然以师父马首是瞻。 范笑在业内混了这么多年,应酬的手段自然很有心得,如果是平日的场合,在她有意讨好下,定然是和乐融融‘郎情妾意’。 可那是平时,现在范笑使尽浑身解数,对面的男人都没有动一下嘴角的意思,饶是范笑处在求人的一方,都恨不得问候他八辈祖宗,她算知道为什么娱记都想捅他了!果然讨厌的令人发指。 但想想她演绎出的‘国民时代’,心里又不禁为对方的鬼斧神工倾倒,不禁又打起精神,天才总是桀骜的,原谅他!又扬起一百二十分笑脸。 莫影帝兴致不高的应付着。 莫助理见状频频向夏渺渺使眼色。 夏渺渺接收到了,也很想豪气的六杯酒打开场面,但她现在怀孕了,她就是像往前冲,也不可能只动嘴皮子,还得靠实力网上叠加,震惊对方。也没有她用武之地不是吗! 而且她觉得莫墨不欣赏她,她上去只会适得其反。 反而是这位莫影帝,请她们两位女士吃饭,却一点也没有‘诚意’,看那张脸摆的,都快成冰雕了。 不过她们这些小人物也没有要去人家当她们是盘菜的能力,只求别感觉越来越糟就好,所以一直跟在范师父后面陪着笑,师父说什么就附和什么,一路吹捧莫影帝就对了。 浮夸! 莫大老爷觉得简直是浪费时间,尤其范女士后面跟着的那位没骨气没能力不尽心的女人,除了玩虚的,走旁门左道,自以为很人情世故的捧高他人,不会作别的!他有些后悔应邀了。 夏渺渺见对方表情不善,在对面两人看不见的角度,用脚碰了碰师父的脚:撤吧,点到即止,日后好相间。 范笑也觉得情况不对,对方虽说请她们吃饭,可一点也不热络,相反,莫影帝看向她们的不耐烦几乎要实质化的喷出来,再待下去,可能好感没有刷到,反而回到解放前,那就得不偿失了:撤。 夏渺渺举起香槟,未语先笑,这话该由她说,她有现成的理由。 莫墨冷锋一扫,见她那张时刻谄媚的脸,就心烦。 夏渺渺就当没看到,强硬的心里素质是从基层一点点练上来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松动。 莫墨就像看到了她不久前‘忍辱负重’的表演。 莫助理有些不满意夏渺渺不积极,但见夏渺渺举起酒杯,才有了笑脸,就该这样吗,谁能态逃得过莫大影帝的魅力。 夏渺渺语调和善:“莫先生,谢谢你的邀请,我和我师父能……” 莫助理后面的话没有听见,前面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已一身冷汗,他来的时候明明提醒过她们,莫影帝不喜欢请人,有些话别乱说。 夏渺渺收时收到了,但这位莫影帝也太高调了,非要请她们吃饭是他,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提醒他一下,她们为什么坐在这里,还以为是她们疯狂贴上来的。 “能得到您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直恪守职业道德请莫先生务必放心,我们夏天工作室对莫先生的崇拜那是深入到企业文化的,上次如果莫先生就没有夏天工作室的今天,今天我们带着千万分的虔诚和感激,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与莫先生合作,只是……” 夏渺渺有几分不好意思:“不敢再耽误莫先生的时间,加上我又身体不适,拖个大,就逾越一次,赶上末班公交车,让肚子里的宝宝早点回去,免得受惊。” 都有孕妇晚不过十点的说法,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用。就算对方火了,说她们不懂事,既然敢先离开,范笑也可以已不懂事斥责她,如果正中莫影帝下怀,她们正好识相的离开。 莫墨只有片刻皱眉,便恢复如初。 莫助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她还怀孕了,孕妇勾搭男人很刺激吗,说出来干什么!这个蠢货,莫先生没有特殊爱好!蠢死了! 莫墨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助理:“你怀孕了?”视线落在她没有任何凸起的肚子上:“上次见面你就在怀孕生子吧……”还真是…… 夏渺渺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了慢慢的恶意,这是嘲讽她只会生呢,夏渺渺笑容不变:“我比较喜欢孩子……” “喜欢到夏副总这样频繁生的没有几个。” 呵呵,谁说不是。夏渺渺陪笑。这莫影帝病的越来越重,别人生孩子都要看不顺眼! “夏女士很爱自己的老公?” 莫助理心里一跳,成了!他就觉得自家老板对这位夏女士讨厌的不同凡响,不是看对眼就是看不对眼。但这都没什么,哪一段孽缘不是从互相认识开始的。 夏渺渺撩撩头发,按照套路,脸颊上略带三分羞涩:“还好。” “还好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夏渺渺骤然看向范笑,这位莫影帝是不是脑子没有长好,客气话懂不懂。 范笑也惊异莫影帝的智商,但天才的脑回路都是与众不同的,立即兜起现场气氛,娇笑道:“看莫影帝问的,让我们夏总多害羞。” 莫影帝看向说话的人,才华有,浮躁也有,想在她的领域登顶就需要机缘了:“她会害羞。” 已经害羞了好不好,夏渺渺陪着笑。 范笑心中稍安,夏渺渺就这点好,虽然被何木安养成了贵妇人的做派,想去公司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但不贴着标签出来见人时,身份放的很低,不会听不得不中听的话。 这也是范笑喜欢夏渺的原因,她虽有跟夏渺合作仰仗何木安后台的意思,但能自己努力的时候还是希望靠自己的努力,不想事事牵扯禾木集团,现在为止,夏渺渺都做的很好,尊重她的成绩。 莫影帝因不住问:“你除了笑,还会什么?” 夏渺渺下意识的调节气氛道:“生孩子。” 范笑噗嗤一声笑了,这话从何夫人嘴里说出来太有喜感了。 莫影帝脸都绿了,他有意想刁难几句,听到这样的不要脸的逗趣话也只剩自叹不如。 莫影帝莫名的心情更加不好,挥挥手:“走吧,走吧,免得夏副总赶不上车。”有意加重了夏副总几个字! 范笑、夏渺渺赶紧站起来,夏渺渺站在范笑身后。 范笑陪着笑告辞。 待两人除了包房,忍不住舒口气,范笑几乎当初失态的想问,莫影帝有病吧!还是不会做人!怪不得除了作品什么都拿不出手!除了距离他很远的粉丝,圈内朋友寥寥:“咱们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吗?” “没有吧。” 范笑小声道:“像挖了他家祖坟一样。” 夏渺渺轻声一笑:“有能力的人吗。” 谁说不是。 小桥人家是很注重客人隐私的会所化酒店,保全措施到位,很多明星会选择在这里宴请,但这里并不完全是给明星们提供的场所,真正需要安静环境的不见得是他们。 莫墨一直以为风头太盛,跟拍的记者太多,不得不选择这里。 “何夫人?!” 夏渺渺回头。 赵天成胖乎乎的身材周围,站满了众星拱月的星星。 赵天成激动的迎上来:“何夫人好,能在这里遇到何夫人,实在是赵某三生有幸,何夫人这是要走?”何先生在不在? 赵天成背后有人用泰语问这边的情况。 赵天成一点也没有冷落客户的自觉,笑容谄谄的恭迎着夫人,他们这批人好像要把他们家先生冷心冷肺的热情都补回来,见了属于自家老大的人,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也可以说,何木安不喜欢他们这一套,如今何先生终于有了夫人儿女,他们近乎谄媚的小游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夏渺渺的笑容多了三分客气的漫不经心,:“赵总客气,是要走了,赵总忙着我就不打扰了。” 赵总立即退开一步,一点没有因为对方不在禾木任职,没有实权,是先生身边的‘花瓶’而怠慢几分。 相反,熟悉何先生的人谁不知道何先生对自家夫人的另眼相待,就是要诟病这份另眼相待,还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分量:“夫人慢走,夫人小心路滑,嘿嘿,我见服务员刚拖了地,要不,我先帮您用抹布擦——” 夏渺渺已经走了。 赵天成颇为失望的看着何夫人的背影,为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凑上去用袖子擦地板惋惜,这么好的献殷勤机会竟然没有捞着,他怎么这么怂。 莫墨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着这一幕。赵天成,业界人士很少不人士他,国内珠宝界的领军人物,奢侈腕表创始人,旗下拥有一批情怀深重的设计师。 这个人物在本市,又有超越他本事地位的分量,因为他背后站着商业界的泰斗——何木安!平日眼高于顶,从不给人好脸色。 而他刚刚对那个近乎一事无成的女人恭敬到谦卑,而且——何夫人? 莫助理睁大的眼镜现在还没有闭上!他,他,他只是想找飞跃那个级……级别的而已……就是飞跃传媒那个级别的他……他……他都不敢说是飞跃传媒最高领导人的夫人。 而刚刚…… 莫助理忍不住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他……听说那位传说中的何先生坐下有一批专门不让他老人家费心的团队,还……还有……堂堂何夫人出门在外,真……真的只有表面看起来的一个人吗? 莫助理腿有些麻,他是有私心,但……但真没想过捞这么大的! 赵天成眉眼都是弯弯的缝,直到何夫人走出很远,他还维持着恭送的表情,伸着胖乎乎的手对着空气挥手。 转过身,他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拥有几座矿山的巨恶,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态度平平并不热情。 一行人从莫大影帝身边经过,就像从一团空气前走过,根本对这类影视圈的小人物没有任何印象。 莫助理一头冷汗,想提醒老板,咱们该走了,夏女士她们肯定是不用咱们送的…… 莫墨一动不动,脑海里还停留在她刚刚面对赵天成时的神态——矜贵、温和、不在意的漫不经心。 这些不足以让他一直站在这里,他只是突然间感触良多,她竟然是那位很少露面人的夫人,单从她的所作所为上,她就是一个稍微有些成绩,吃苦耐劳很谄媚有眼色的小人物。 如果别人有这样的身份,都在试着努力,他抱着自己梦想,想做到什么……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为工作室走秀,为什么怀着那样‘金贵’身份的孩子还要跑前跑后,对所有人的冷眼,平静看待,甚至对他的刁难也不在意。 莫墨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未来,他看不惯的人…… 他自认为不好的人,这么多年来,他觉得不好就是不好的,站在一个点俯视所有人,对其评头论足。 可,就是被他评头论足的,刚才还在努力做好自己。他呢……他自己呢?个性吗?地位吗?他的个性通向的那条路是‘自我’吗?他的‘自我’难道是他追求的价值? 莫大影帝转身。 莫助理诚惶诚恐的跟上,才发现一向很硬的腿,有些发软。 “你想做什么。”莫墨淡淡的开口。 莫助理想哭的心都有:“老板……” 莫墨重复一遍上面的问题,没有问责、不见恼怒。 “我……我……我想给老板您找个靠山……”莫助理知道瞒不住:“你也知道,那件事被压下去了,我后来查了查,什么都没有查到,最后猜到另一个当事人身上,所以……我就想着,也许如果老板您有一个这样的后台,对您就不一样了!” 莫墨懂了:“我有欠缺。” 你当然有!虽然看着很有个性,粉丝很买账,可是……可是…… 莫影帝不是输不起的人,他抬步:“你给我时间好好想想。”想想以后的路,想想今天看到那一幕时一闪而过想抓住的东西…… 莫助理赶紧追上去:老板!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吗!那位何先生背后真的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团队吗!莫老板您回答我呀!我不敢一个人回家啊! …… 热烈的阳光穿不透的霞光山上,层层数目遮天蔽日的生态远山中。 夏渺渺穿着质地厚重的紫色无袖镂空绣花宽松长裙,脚上穿着黑色无筒皮靴,站在藤蔓类蔬菜园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胶皮水管,头顶是个个掉下来的葫芦蔓长廊,不远处是黄瓜的天下。 站在原生态蔬菜园区的女人,面色不愉:“为什么只有三层!我为什么只又三层!何木安!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听,我就问问你,为什么我捐的只能是三层!三层配得上我何夫人的身份吗!还有!我在你心里就值三层吗!你捐的那栋为什么就是十层!你让秋门的学弟学妹以后怎么看我!看我!看我!” 何木安把手机从耳朵旁移开一些,示意旁边的秘书继续汇报行程,声音平稳:“学校内,除了图书馆没有太高层的先例,体育本身的意义是强身健体,除了个别项目需要室内,校方都主张回归运动本身,建在校外。” 夏渺渺不高兴,她想跟何木安一个人一栋,名留秋门史册:“以后别人提起来,我岂不是比你矮那么多?!” 你本身就不高:“要不安装一个百米长的避雷针。”何木安良心建议。 夏渺渺对着手机咆哮:“你有本事今晚别回来吃饭!” 何木安听着嘟嘟嘟的声音,镇定的放下手机,开始一天的工作。 夏渺渺气的要死,三层?一层都没有,她不捐了!她这条近乎泄私愤的情绪,在私人圈里发出后。 朱子玉直接拨了夏渺渺的手机:“渺渺,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 “给我闭上你不应该张开的嘴,真把我惹急了,我全捐避雷针。” ——娘娘功德无量!造福秋门万代!娘娘一定要顶住小婊砸的自己,发挥大公无私的精神,我们就等着你呐,加油加油(笑脸)——【子曰,有玉】 ——求包养!求捐房捐男人!多多益善(哭求)——【红通通金灿灿】 ——楼上的,歪楼了,没看到有人在秀恩爱、撒狗粮——【巧手天翼】 ——看懂了,所以我不成全她(得意)——【红通通金灿灿】 ——损友——【笑了整个夏天】 ——狗粮!在哪!?我吃我吃,只要娘娘捐款!娘娘一定要捐款啊!学生的美好明天就靠你了,加油加油——【子曰,有玉】 ——楼上!闭嘴!——【笑了整个夏天】 夏渺渺欲放下手机是,突然跳出一条新信息 ——老婆,不生气,爱你——【禾苗一家亲】 评论下面立即炸锅了 ——何木安!你上班时间偷看社交平台,快给我直播直播你们会议内容,我看看能不能赚一笔,带领大家共同富裕(星星眼)——【子曰,有玉】 ——何先生出来喽,下面的小弟们,快来拜见——【红通通金灿灿】 ——吾皇万福金安!——【攻城略地死一片】 ——我大禾木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不死奶妈】 ——五体投地迎我皇——【攻城略地死一片】 ——窥屏的露馅了吧!敢不回娘娘信息!——【红通通金灿灿】 手机外的另一边,王峰龙默默把手机放回去,有些活动,他已经不能参与了…… …… 夏渺渺没想到能不踏入她家大门就不踏入她家大门的母亲,会忍着不适应跑到何木安的大本营霞光山来。 “妈?!” 夏妈妈没来得及让霞光破天的豪气把自己震的胆小怯弱,先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呀!女儿呀……” 夏渺渺赶紧走过去:“妈,怎么了?” 背后的车自动按照设定的轨道,向库房开去。 夏妈妈是没有办法了,不敢轻易叫女儿回去,怕女儿动了胎气,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二宇他!二宇带了一个妈回家啊!”说着说着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也不是完全不顾形象,至少她还知道这个时间大女婿不在家。 夏渺渺的紧张感顿消,有些哭笑不得:“我当什么事,让你大老远跑一趟,我不是说过了吗,大几岁就大几岁,知道疼你儿子不是,再说,你又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夏妈妈不干:“我以为他们没有几天就会分手!那个女人那么老,二宇傻了找她!肯定是她看二宇那孩子傻,骗了咱们二宇!渺渺呀,渺渺你一定要给你弟弟做主,咱们夏家就一个独苗苗呀——” 夏渺渺坐在喷泉边的藤椅上,顺便拉过妈妈的轮椅,不急不慢的泡茶:“先喝点茶去去火,大热的天也不怕中暑。” 夏妈妈捂着胸口:“我死了算了!我只要想起二宇就胸口疼,哪有心情喝茶!她傅庆欺人太甚!三十多的年纪找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她也不怕折寿!” “看你说的,姐弟恋多了。这话你也就在我这里说说,可别让二宇听见,她宝贝疙瘩一样的人,小心他跟你急。” 夏妈妈怎么不知道这个家里就大女儿不跟她急!这话她就是不敢当着夏宇甩上去才起了一肚子火!那个女人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还跟她儿子好,怎么能不让她捶胸顿足!“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那小子要气死我呀!” 夏渺渺了解自家妈妈,更对她有耐心,与其抱怨自家妈妈偏心、世俗,不如给她足够的耐心,让她尽量维持在能母慈子孝的局面,享受天伦。 夏渺渺把木质的茶杯放在母亲面前:“妈就是英明,知道避其锋芒,两人正热恋呢,你要是不分青红皂白棒打鸳鸯了,就二宇那倔脾气,还不跟你不死不休,加上他现在又有资本有身份,年龄小,受了情商一蹶不振,跟着束松璟开始睡男睡女,日天日地,咱们夏家才真是完了!” 夏妈妈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心里升起一股后怕:“你……你弟……不是那样的人……” “二宇那犟性子你还不知道!平时看着不吭声,蔫坏蔫坏的,尤其赶在自己家里耍横,平时小鱼惹他一下,他哪次不是把小鱼往死里记恨,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对自家人怎么割肉怎么来!你要是给害得他女朋友跑了,呵呵,不是我说,他绝对让夏家看不到下一代,你信不信。”恐吓她妈,没有任何罪恶感。 夏妈妈有些不想相信,她现在日子过的好,事事顺遂,可不觉得会有不让她满意的事:“但是……” “但是什么,你能时刻看着他还是我能时刻看着他,束松璟可是一个会玩的,凭着治疗情商的借口带着二宇出入几次,你觉得二宇在想放纵自己的时候抵得过诱惑……” “他——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法律都制裁不了他!” 夏妈妈顿时一拍大腿:“我就说不让二宇跟束松璟那孩子玩,我——” “晚了!别秋后找补了,你换一种想法,就当小宇给自己请了一个保姆,是不是心里松快多了。” “……” 夏渺渺三言两句把风风火火来,蔫了吧唧走的母亲送上了车,哎,想不到夏宇把人领回家了,他们夏家,又该办喜事喽。 …… “回来这么早,你害怕我妈吃了我。”夏渺渺席地坐在湖边的木桥上,手里握着鱼竿,依旧高悬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何木安衣服没有换,直接从山下开上来的,也席地坐在桥头,跟她一起享受难得的清闲:“她怎么会。”以前你能迎刃有余,现在自然可以。 “我妈人很好的。”不要用坏心思想她。 “……”何木安看着起风的湖面,想起第一次去她家时,明明该是看不到温馨的日子,被她过的像在蜜罐里。 夏渺渺靠在他肩上:“担心我要说出来欧,我很高兴的,快点,让我高兴一下,说你特意为我回来的。” “……”何木安嘴角带笑:“真不是,是我爸叫我回来的。” 夏渺渺疑惑,没追究他如果不是,为什么往她这里跑,他脸皮薄,放过他:“怎么了?我一直在家没听说怎么了?” 何木安坐着不动:“我也不太清楚。”神色自然,不急不缓。 “那你还不过去!万一是爸身体不好呢!” “……”不好就会是医生打过来:“无非是离婚。” 夏渺渺顿时气馁,她那对时刻活在精彩中的公公婆婆呀,多大年纪了,闹的精彩纷呈:“那你不去看看……” 何木安不为所动:“他们需要的是董律师,办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木女士怀孕了,姓晋的,这时候何盛国再谈什么悔不当初,简直可笑! 感情从来不是不作为的停在原地,等来的! 何木安躺在木桥上,头枕在脑后,提醒她:“鱼线,动了——” 夏渺渺急忙看向自己的鱼竿:“呀!我的鱼——” …… 五年后。 夏尚尚梳着十个冲天辫,穿着蓝红相间的运动衣,腰上系着安全绳,镇定自若的站在霞光山的半山腰,看着下面列队的一众小孩:“喜欢哪个。” 何不冷着小脸,胳膊有力的抓着安全绳,穿着同色的男款运动服,头上扎着与大姐一样的冲天辫,如站平地的立在一块仅容一只脚站立的崖石上:“都一样。” 五岁的何夏是一样的装扮,小脸比大姐大哥还令人看不出情绪,如果不是他头上的分开的冲天辫太扎眼,会被误认成崖上的小人雕塑,看不出人气。 夏尚尚看小么一样,刚从战火肆虐的国家回来,他有情绪也是难免的:“差不多就行了,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爸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何不看他一眼,觉得不需要安慰。 夏尚尚摸摸他小辫:“妈都给你扎小辫了,你再这样,她弄不好要给你穿裙子,想开点,到时候才是谁都救不了你。”长的像谁不好,像奶奶,可爱的她都想揉呀揉!就是人太暮,还有,谁也不能说他长的好看,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下面的人让你先挑。”有未来媳妇哦,不多看一眼。 “……”没兴趣,何夏抽掉要上的绳结,整个人瞬间向下滑去! 何不不悦,臭小子,大姐说话呢!什么态度!脚尖一蹬!快速追去! “哎,哎,别打架!”让妈知道就惨了! …… ------题外话------ 继续推我家新文《皇后在位手册》本土女vs重生女、穿越女。 《豪门顶级》番外,会有三个,一个是夏宇的婚,一个是木秀筝。一个是渺安的狗粮。(五天后更新) 我说的夏宇跟束松璟,呵呵,呵呵,呵呵,那个要写,太长呀,长就累呀,呜呜呜。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耐心,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你懂的! 何木 “赶——紧——帮忙——”夏渺渺吃力的拉着鱼竿,一字一句的咬着。 鱼在水中剧烈挣扎,拼死抗争,掀起急促的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何木安躺在木桥上,像没有看到她的狼狈,神色悠闲,声线如吹拂的凉风:“努力,马上就钓上来了。” “你——瞎了——”夏渺渺都要被带下去了,不知道谁在钓谁! 何盛国像疯了一样冲向自己儿子,根本不管儿媳妇是不是在现场,需不需要给老脸留一点尊严! “你管不管!你还管不管了!她是你妈!是你妈!你就这样让她胡闹!” 何木安没有一点动的意思。 夏渺渺快速松了手,赶紧找个角落,努力把自己缩到尽量不引人注意,这种事情,她根本不能参与,发表意见都轮不上她,她能私下里向安安闲来无事的说公公婆婆是非,那是夫妻私话,说的对了不对了,都无所谓。 但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她是外人,没人希望自己的私事被外人肆无忌惮的窥视。 夏渺渺努力缩减自己的影响力,但再努力,何盛国也送到了她面前,她不想观察也能把他此刻的状态看个八九不离十。 她从未见‘玩’的开的公公表情这样痛苦、疯狂过,此刻,他哪有一点一无是处只懂风月的贵公子形象,他像被人抽了筋骨,挖了心肝,精神状态几欲癫狂! 也许何盛国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刻意任意的胡来,却不能出了底线,他和婆婆出身一样,都有一些不在意的乱关系,以己推人,觉得那些并不影响他们相伴到老的关系,结果…… “何木安!”何盛国不顾何木安多年的威慑,愤怒他此刻不在意的样子! 一直以来在家庭地位上毫无存在感的他,第一次向掌舵者发怒! 何盛国心里却悲伤如注,何木安不在意,他怎么能不在意,如果木安都不在意,还有谁能让筝筝改变主意! 何木安该在意的,那是他母亲呀!闹出这样的丑闻他就不觉得丢人吗!何况……何况他又快当爸爸了,结果孩子们却有比他们还小的小叔子,说出去,都是永远的耻辱! 何盛国想到这里,不管不管的蹲在地上哭了。 夏渺渺见状,瞧瞧看眼脚边的何木安,他不但姿势未变,神色也没有变化,悠然看向湖面的神情,悠闲宁静,好像一旁哭的那样伤心的亲人不存在一样。 夏渺渺看眼哭的不顾一贯保养得宜、风流倜傥的公公,微不可查的用脚踢了踢何木安! 何木安看眼渺渺。 夏渺渺着急的示意他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就算不把自家爹这点伤心看在心上,也要担起为人子的责任,现在何盛国明显需要安慰。 夏渺渺见他还不动,更用力的踢了他一脚!赶紧滚起来! 何木安眉头微皱,这件事他最好不要管,他一点不插手,何盛国看不到任何希望,无非就是伤心,可若是他管了…… 何盛国大概会觉得找到了靠山…… 夏渺渺不能像自家老公一样,机械化思考问题,对面哭的毫无形象、悲伤不已的是自家男人的爹,夏渺渺做不到何木安那样淡然。 夏渺渺第三次‘踩’何木安时。 何木安无奈的起身,堪堪坐起来。 何盛国几欲疯狂的视线毫不掩饰的落在儿子身上:他不能没有秀筝,他不能没有秀筝!秀筝可以玩!可以跟外面的男人胡来,他都不介意,但秀筝不能离开他,不能! 何木安神色淡淡,对眼前哭的像孩子一样狼狈的人过于平静。 何盛国狼狈的向前蹭几步,只有儿子能帮他——只要儿子不同意—— “你想怎样?”何木安声音凉凉,甚至没有站起身的意思,闲适的拿起一旁被渺渺抛弃的鱼竿,重新系上饵,扔入水中。 “我……”我想怎样!“当然是让他们分开!把那个孽种打掉!”何盛国找回自己的声音后几乎吼出声:“木安,你一定要帮帮爸爸,你只有爸爸和妈妈了,你不能失去我们。” 夏渺渺再同情他也忍不住想翻白眼,她和孩子们是空气吗!说话都不会,她家安安十年也不见的能见你们二老几次,这时候就成不能失去了,呵呵。 何木安情绪如常。 夏渺渺的白眼在何木安看不到的地方终于直接翻了出来!处理自己爹妈的事比处理公事还冷静。 夏渺渺忍不住为公公婆婆点蜡,他们这一家子,谁也别说谁,都够够够的!自家妈那段数跟人家一比直接埋入尘埃。 “然后呢,然后你想怎样。”何木安声音冷淡。 何盛国茫然,然后?!还需要什么然后,姓晋的混蛋和筝筝分开,他们还是一家人,还继续在一起,这不就是然后?! 何木安赏了父亲不凉不烫的一眼:“你们继续各过个的,每年见不到几次面,非大事不一起出席,偶然在一起聊聊孙辈,第二天继续各过个的,如果这样,母亲跟不跟别人,与现在有什么区别,即便母亲与晋魏在一起,你们也一样逢年过节见面,禾木有需要你们一样出席,孙子辈的事一样可以坐下来聊聊,想见面了彼此打个电话,一起吃顿饭,有什么区别吗。” 夏渺渺无语望天,当然有去呗,你妈要给你生弟弟,她马上要有个跟自家孩子一样大的小叔子了!想想她都羞臊的不用出门。 当然了,这是正常情况下,放在现在豪门大宅的生活里。没有人会笑话他们家就是了,禾木的人更不觉得木女士与晋先生的孩子跟他们禾木有什么关系。陌生人也算不上的路人吧。 何盛国神色扭曲的看着儿子,木安……木安怎么能这样问,他们是夫妻,是他的爹妈,他竟然觉得自己妈跟了被人不事! 何盛国猛然想起儿子的成长轨迹,整个人摊在地上,大笑出声,他何盛国何其失败!何其失败! 夏渺渺撇开头不忍看。 何木安冷硬的不为所动,鱼竿动了,很认真的示意渺渺拉竿。 夏渺渺赶紧挥开他的手,拉什么竿!你爸这个样子,钓哪门子的鱼!反正她没有胆钓鱼就是了!以后还想不想好好做人家的儿媳妇了! ------题外话------ 我觉得还没有休息呢! 咱家新文多好理解啊,而且是妥妥的好剧,妥妥的。简介更是好懂!、 你们是故意埋汰我呢!怒! 番外不连续更,下一次更新的时候会多等字数多了。三天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