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 第一章 百户狐妻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一章 百户狐妻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一章 百户狐妻 康熙十七年,一个叫两生村的村子里,发生了一起离奇的事件。那一日,色渐暗,家家户户刚劳作收工,准备回家吃饭。几乎在同一时间,村子里所有女人都倒地不起,任凭男人怎么叫唤都不醒。次日,一名落魄书生来到村子里,他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书生告诉村子里的人,他有一件神通法器,突然跑到了这里,并要在这里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家。村里的男人怀疑这个落魄书生是妖道,便要驱赶。这时,一直通体乌黑发亮,身形矫捷的狐狸突然从书生背后跳了出来。村里的男人看见狐狸,都吓得后退了几步。书生指着那只狐狸:“这只青狐便是我那法器所幻化的,青狐选夫,众女退避,当它选到合适的人家后,村子里的女人便会醒过来。”村里的男人听了这话,都不敢轻举妄动,几个头脑灵活的,已经反应过来,这书生似乎是要我们娶这只狐狸为妻但有几个不信邪的,站出来指着书生,你肯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将村子里的女人全弄晕了,再编出这么一个谎话来糊弄我们。书生大笑,他不过是一个靠四处记录故事为生的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早在这个村子出现之时,就有了联系。村里的男人越发觉得他在谎,怎么可能从村子出现之时就注定了呢。书生见众人不信,便随手指了几个男人,一一出他们的生辰,结果都对。全村的男人这才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的年份或许不同,但所有男人都是四月十六日夜戌刻出生的。这回他们都有些惊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看那个书生,觉得他有些仙风道骨了。便赶紧追问他为什么全村女人都会昏迷,怎样才能醒过来。按照书生所,村子里的男人都必须娶这只青狐为妻,当青狐找到它想托付的人家,村子里的一切都会恢复。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看着还在家里昏迷不醒的母亲、妻女,男人们还是点头答应了。书生在村子里一间废弃的牛棚暂住了,他给村子里的男人们都编了一个号数,让他们按照这个号数来与青狐成婚。当青狐嫁给村里的老杨时,它就在老杨家不走了,村里其他男人都松了口气,眼巴巴等着自己家里的女人醒过来。书生见青狐选了人家,也要离开。临走之时,书生告诉老杨,当他妻子醒过来时,须让她拜青狐为大夫人,并且从他这一代起,须改姓为蒲,日后他家的每一代中四月十六日出生的那个人,都必须娶青狐为大夫人,否则青狐变,灾难生。书生走后,老杨的妻子是村子里第一个醒过来的人,她赶紧拜了堂上端坐的青狐为大夫人。青狐冲她点头发笑,她吓得又晕了过去。这一里,村子里所有女人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第二,坐在老杨家的青狐就死了,它身上的皮肉迅速脱落,只留下一副乌黑发亮的骨架。老杨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将书生的话牢记于心,并找了村子里的秀才记录下来,作为祖训代代相传。我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女朋友许杏,她听完,冷笑了两声,捏了捏拳头,挥动着拳头对我:“这就是你的大老婆你到底是不是不想娶我才编出这么一个鬼话”我吓得赶紧跟她道歉,“哪啊,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但这是我家的规矩,每一代四月十六日出生的人,都必须拜青狐为大夫人”许杏白了我一眼,双手掐腰,对我:“好啊,那你现在带我去看看你那大夫人长啥样,我倒要看看你是娶它还是娶我”我叫蒲剑臣,今年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谈婚论嫁的时候,却碰上了这个难题。从我爷爷、我爸就一直在念叨祖上那件事,并要我日后结婚也要拜灵堂上供奉着的青狐骨做大老婆,以前我倒没什么感觉,不就是一个口头上的名分嘛,但当自己真走到这一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要低声下气叫一具狐狸骨头姐姐,就十分诡异了。再都这个年代了,这种事出去也会被人笑话。许杏怀疑我在老家有什么童养媳或者娃娃亲之类的,才编造出这么一个谎话来糊弄她,非要我带着她回家去看一看。回到我家后,许杏又从我家人口中听了一遍青狐的事,我还带着她去灵堂看了青狐骨,并且我家列代列祖列宗灵牌上写的都是青狐夫蒲xx之牌位,她这回总算是信了,便闷闷不乐的出去了。我给祖宗们上了一炷香,我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一言不发的看着青狐骨,突然对我:“你看,它似乎要生病了,你可别做出什么让它伤心的事来,否则青狐变,灾难生哇。”我有些鄙夷地看着这副锃亮的青狐骨,不就是一副狐狸骨吗,还生病当晚,许杏偷偷跑到我的房间,她问我是不是相信我祖上的方夜谭。我其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但为了讨好许杏,我很干脆的摇头,:“这鬼话,当然不可信了。”许杏很满意我的答复,点点头,漂亮的眼睛冲我眨了两下,声对我:“那今晚我们偷偷将那副骨头拿走,扔了也好,埋了也好,就骗你家人它走了,以后你们家的人都不用再拜它为大夫人了。”“这”我被她的念头吓了一跳,但她完就凑过来在我嘴上“唧”一下。虽然我和她谈了三年,可我们最多就牵过手,拥抱都很少,这次是她第一次主动问吻我。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立刻点头,穿上外套就跟着她溜了出去。我俩像做贼一样,猫着身子,我拉着许杏,灵活的在漆黑的屋子里穿梭,一路摸到灵堂。灵堂里也是漆黑一片,但那副青狐骨,散发着淡淡的蓝晕,我干咽了口唾沫,这是我第一次在黑暗中看它,更添几分诡异。“要不还是走”我有些后悔了,但身边的许杏一听,我感觉她的身子紧了一下,竟声啜泣起来,我过意不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声,“好,听你的。”我轻轻关上了门,再现在都凌晨2点多了,家里的人都睡熟了,我借着手机的光,走到青狐骨那里,我刚伸出手去碰青狐骨,谁知刚摸到它的脑袋,灵堂上的所有牌位都颤了一下,便“噼里啪啦”倒了,我被这场景吓得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地。我与许杏相视一望,她还挂着眼泪的眼睛也露出一丝恐惧。但这件事才是一个开始,我缩回了我的手,牌位全数倒落后,那副青狐骨突然颤了起啦,明明只剩一副骨架,但我却听到它嘴里发出类似奶狗低声呜咽的声音。许杏双手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着我。我拉起她想要离开,那副狐狸骨却突然有了动作,原本屈放在灵台上的前肢,突然抬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啊”许杏再也憋不住,张口就惨叫起来,她一把推开我便跑了出去。我也被吓得不轻,赶紧挣脱青狐骨的爪子,它却在这时“砰”的一声炸开了,一些液体溅到我身上。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听到爷爷的声音,他推开门冲了进来,并按了灯。光线一亮,我看见四周一片狼藉,我身上,全是猩红的血液,就仿佛命案现场。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回闯大祸了 第一章 百户狐妻 - 第一章 百户狐妻 - 第二章 狐离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二章 狐离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二章 狐离 昨夜晚,几乎就在我闯祸的时候,村子后面的山上千坟齐燃,百鬼众泣。而且全村的男人,似乎除了我家的,都中邪了,有学鸡在地上啄石子的、有学鸟从四楼往下跳的、还有自称是修行了几百年的猫妖的当时我爷爷看到我做的事后,就气得倒地不起了,我被我爸狠揍了一顿,便扔到我爷爷床前跪着,而许杏连夜就离开了。我在爷爷的床边跪到中午,他才醒了过来。我双腿没了知觉,双手杵着床沿,稍微挪动了一下脚,让自己靠近爷爷一点。我爷爷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几岁,原本是一个十分精神的老头,现在花白的头发凌乱枯燥,双眼浑浊,微张着嘴喘着粗气,几乎奄奄一息了。爷爷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孙子,你的脸呢”我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站在一旁的老弟踢了我一下,声:“快把脸凑过去。”我半信半疑,但还是凑了过去,拉起爷爷的手,放到我的脸上:“爷爷,在这呢。”“啪”爷爷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我老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孙子,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放在我家的青狐关系到一个村的安定啊”爷爷喘着粗气对我,完剧烈咳嗽几声。爷爷老泪纵横,指着我:“你可知,这青狐骨里封印着成千上百的鬼怪,你一下子将它们全放出来了,这不仅祸害我们村子,简直是祸害了苍生”我低着头不话,爷爷就半坐在床上,不多时,爷爷重重的一声倒在床上,我紧绑着的弦也“啪”的一声断了,“爷爷”我爷爷就这样去世了,我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是我害死我爷爷的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大堆女人与我爸妈的争吵声。是村里那些丈夫儿子中邪了的女人找上门了,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老弟突然跑了出去,两分钟后提着一个包跑了进来,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把包塞给我,对我:“快逃出去躲一躲,后面的事我来处理。”虽然他的神情十分严肃,看起来胸有成竹,但我知道他从不靠谱。最后,我还是听他的建议,从后门离开了。我一路往村子口狂奔,路上看见了在路边啃草地的男人,他们都是因为我弄坏了青狐骨,才变成这副模样的我后悔听老弟的建议,既然是我闯的祸,要杀要剐冲我来好了。我又扭头往家跑,刚跑到家门口,一大堆站在屋外的女人看见我就冲了过来。我大喊了一声,“你们等一下为什么你们这么肯定是因为我弄坏了狐狸骨,才导致村里的人这样的”我话音刚落,女人堆里突然冒出一个着装怪异的老头,他大呼道:“就是他,他会带来灭村的灾难”“是啊我家那汉子从四楼跳下来,腿都摔断了,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往后的日子怎么办呦”“我儿子昨跳进井里是要回家,差点淹死咯”一群女人哭的稀里哗啦,坐在地上拍大腿,或者拍胸脯。一下子跟前的女人都恶狠狠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抽筋剥皮。老弟又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看见我回来了,“呀”了一声,拽起我又往村子口跑。“老哥你快走,我有办法的,这榆木脑子”老弟白了我一眼,就往家走。我呆呆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回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便头也不回往村外面跑。还没到村子口,我就看见站在村子口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我走近了才发现,他们一个长着狐狸耳朵,一个长着狐狸尾巴,脸上的表情几乎同步,嘴咧的很大,冲着我发笑。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两人十分的瘦,几乎是薄如纸片。我注意到,他们的衣服竟然是纸糊的。风一吹来,那纸做的衣服裤子“唰唰”作响,我听得头皮发麻,这就是两个活脱的纸糊人。但他们脸上一直保持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很恐怖。我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他们,想从他俩中间穿过去,结果刚走到他们中间,他俩突然一转身,朝我走了一步,紧紧贴在我身上,我甚至感觉到他们的肋骨擦着我的手臂。我愣了一秒,立刻撒腿就跑,谁知那两人就像牛皮膏药一样,贴了过来,一左一右,紧紧贴着我跑动。我停他们也停,我走他们也走,但就是紧紧贴着我。我跑到村子口的站点,等公交车一到,我推开他们想上车,结果他们跟着我挤了上来。司机是个秃头男人,大清早的,车上没几个人。他一开始没注意我,等我上车,他愣了一下赶紧回过来头看着我,脸上表情十分丰富,一下子阴着个脸冲我吼:“快点滚下去,你们想搞什么鬼”“不是,师傅,我也是他们想干嘛”我一边推紧紧贴着我的两个怪人,一边向司机解释。“子,我可警告你,别拿我寻开心,我没开车前可是十街八巷混得开的。”司机指着我的鼻子,警告了一声,我一看没办法,只好下车。我跑了一段路,停下来时,那两个人又追了上来,一左一右紧紧贴着我。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只得硬着头皮问:“你们、你们跟着我想干嘛”那两人直挺挺的站着,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的,也不回答我问题,我硬着头皮走几步,他们就像我的影子,一直紧紧跟着我。走走停停,我硬是走了十几公里的路,走到车站。我饿得不行,跑到车站附近的面馆吃了碗面。我吃好,刚出门,一个老头突然走过来,明目张胆的抢了我的钱包就跑。我一愣,这老头我见过,之前在村子里,就是他从那女人堆里冒出来,我会给村子带来灾厄,当时太急,我根本没多留心他,此时才想起来,这个老头不是我们村的,而且他的打扮还很另类,一身灰白色长袍,扎着一个清朝时期的辫。“站住”我赶紧一路紧追,他跑得很快,但好在车站附近人很多,他没跑多远,就被人群给夹住了,我一把揪住他的花白辫,将我的钱包从他手里拿了回来。老头想跑,我死死拽着他,逼问:“你是哪来的”老头见跑不了,反倒从容的站直了身子,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松手,我没理会他,依旧揪着他的辫子,“快”老头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看着我:“都是命数,命数哇”“什么命数你是干嘛的”我问:“你为什么我会给村子带来灾难”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不知从哪又冒出一个毛贼,动作比这老头还迅速,他轻轻一晃手,就将我的钱包又顺走了。“我去一伙的”我大惊,敢情这老头还有帮手。我揪着老头,不知道该不该去追那个抢我钱包的人,反倒是身边的那两个怪人,突然追了过去,三两下就将那个毛贼按在了地上。“”我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但还是赶紧跑过去,从那毛贼手里抢过我的钱包。那两个人依旧按着毛贼,我敲了敲毛贼的脑袋:“抢啊,你跑啊”毛贼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盯着我,突然嘴角一扬,笑得十分阴邪,对我:“你抢了我的礼物,晚上,我会来找你取走相应的礼物。”“切。”我白了他一眼,但就一眨眼的功夫,明明还在眼前的毛贼,突然就像被融化一样,脑袋和四肢缩进衣服里,消失不见了,地上只留着一堆衣服裤子。 第二章 狐离 - 第二章 狐离 - 第三章 小官人(一)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三章 小官人(一)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三章 小官人(一) “见、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到处都是鬼”我已经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东西了,我捂着眼睛,使劲揉了两下,肯定是一夜没睡,又跑了这么多路,导致精神恍惚了。再睁看眼,地上还是一堆衣裤,那毛贼是真的凭空消失了,我“哇”地一声叫了出来,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后,都远远地走开,仿佛我是个疯子。那个着装怪异的老头没有离开,反倒朝我走了过来。我后退了两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这个老头在村子里引众人排挤我,在外面还抢我钱包,怎么看都有毛病的,保不准还是和这个凭空消失的毛贼是一伙的。他见我警惕他,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命数,你注定要与它有所瓜葛,今晚它就会来取走你的心脏。”“你谁要取我的心脏”我干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盯着老头,心里却在想他的是不是青狐。老头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内心所想,:“不是青狐,而是官人。”青狐的事已经让我崩溃了,怎么此时还多了个官人我舔了舔干裂的下嘴唇,问:“什么官人我又惹谁了”老头指着刚才突然消失的毛贼衣裤,:“抢你钱包的毛贼便是官人幻化的,它是一种报复性十分强的妖怪,它们喜欢抢倒霉蛋的东西,然后强行成是它自己的,再将抢走的东西还回去,并以此作为要挟,让倒霉蛋送给它另外一些礼物,如果给不出相应的礼物,它就会祸及那个人身边的亲人。”“官人这个抢我钱包的人”我指着地上的一堆衣服裤子,我确实很倒霉,没想到人倒霉的时候还会遇到这种雪上加霜的事。老头“嗯”了一声,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官人以身形奇,爱装模作样穿官服得名。原本它们作恶的事已经被写在了青狐身体里,再想作恶就会导致自己受到反噬,所以无法再害人,但因为你毁坏了青狐骨,导致里面的精怪全解封了,它们又开始到处兴风作浪了,如今你一来便碰上了,也算是冥冥之中给你的一个教训。”这老头所的话,和我爷爷的一样,青狐体内封印着精怪,我真的闯了大祸老头拍了拍我的肩,:“后生,你现在不用想关于青狐的事,得先处理了这官人,否则你有性命之忧。”他起官人抢我钱包的事,我揪住他的衣襟,明明最先抢我钱包的人就是他,我质问他:“你刚才不也想抢我的钱包那你也是官人”“我是一个要救你的人,抢你钱包便是因为我算准今你会遇到这个妖怪,本想替你渡了这一劫,唉。”老头完,又长长叹了口气。我看着这个老头,又看了看重新贴在我左右的两个怪人,便问:“那你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吗”老头眯着眼打量我身边的两个怪人,作思索,冲我点点头:“我是知道的,不过眼下你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受不了阳光。”下午,太阳也很毒辣,老头的脸色十分惨白,我有些忐忑,估计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我又能怎么样。去找个住的地方,的倒是轻巧,我现在一左一右两个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着装怪异的老头,正规旅店哪肯让我入住。我在附近找了一个招待所,刚进去,那老板娘就拦住我,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谎称我们是玩spy的,她一脸狐疑,放下手里的毛线,重新问了一遍:“你你是干啥的”我指了指身边长着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的怪人,:“我们在玩角色扮演,你看他俩是在演狐狸。”老板娘将信将疑,抬手捏了捏狐狸尾巴,对着那两个怪人:“这哪像狐狸,你们都是什么表情,笑的真渗人。”我怕这两个怪人生出事端,赶紧指着那个老头给她看,“你看他就是在扮演一个清朝的老秀才,我们真是玩角色扮演的。”老板娘“哦”了一声,:“就是演戏嘛,懂了。”她便让我们把身份证都掏出来,我只有我带了,她不给登记,我多给了50块钱,她二话没就给了我一把钥匙,原来这么简单。进房间后,那两个怪人依旧紧紧贴着我,老头赶紧将窗帘拉上,又将灯打开。一根冷白的节能灯,那光甚至都照不亮角落,的屋子里又暗又潮,很不舒服。我上前问老头,“你究竟是什么人”老头:“你先别管我是谁,你现在得先睡下,今晚你不能睡,否则官人会趁机来挖你的心。”“那我除了一夜不睡,其他的都不用做吗如果它和我硬拼怎么办”我有些慌,虽然我不知道老头口中的官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本事,但对于未知的事物,还是出于本能的恐惧。况且我感觉眼前的老头不像是要害我的样子,忙问他解决办法。老头突然眯起眼睛打量起我身边的两个怪人,“诶”了一声,凑了上来,敲了敲我左右两个怪人的脑袋,突然瞪了一下眼睛,:“怎么会这样”“什么怎么样怎么了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大爷,你话清楚呀,别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被他这欲言又止,又爱搞紧张气氛的态度弄的提心吊胆,赶紧死拽着他。他叹了口气,:“这两个东西已经先一步将你的心取走咯。”“什么”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摸胸口,我惊恐地发现,我真的没有心跳了,顿时感觉胸口空荡荡的。可人没心了,怎么还能活“后生,你也别慌,这一切都是命数,既然都这样了,就想其他办法,今晚你该睡就睡,我去找一物。”老头完,转身就要离开了,我追出去,“大爷,你把话清楚”他动作很迅速,已经走到楼梯口,我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这老头不但爱制造恐怖氛围,还喜欢吊人胃口,活脱一个书的。我退回到屋子里,忐忑不安地看着我身边的两个怪人,那老头不把话清楚,这两个怪人怎么取走我的心的,我猛推开他们,他们又很快贴上来,不会是想再从我身上取走点什么,这样一想,我的心都凉了。不对,我心都没了。我缩在招待所里,期间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家里,结果都没人接。转眼间就到了晚上,我坐在床上,那两个怪人也紧紧挨着我坐下。熬到10点多,我就合着衣躺下了,两个怪人依旧紧紧贴着我,他们没温度,也十分轻盈,我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但四周静了下来,我可以听到他们身上传出来的心跳声,我却没有。我郁闷的捂着脑袋,心想老头的官人会不会真来挖我的心。迷迷糊糊,我突然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我猛地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但胸口却猛跳动了两下,随即有些闷,胸腔里似乎有东西在动,我大喜:“难道是我的心回来了”我坐了起来,胸腔里的东西晃了一下,我脱了衣服,盯着我的胸口。我的左边胸口突然大了起来,感觉得到里面有东西在往外面拱,并伴随着一种撕裂的剧痛。我吓得双手用力按住胸口,但无济于事,隆起的胸口,撕裂出一道口子,没有血从里面流出来,但疼痛却是十分强烈的。我看到一个脑袋从我胸口探了出来,他双手扒拉着我的裂口,仰着头,一脸失望地看着我。但只是一瞬,他尖嘴猴腮的脸上,又变成了一脸阴笑,和上午被我抓包的毛贼一样,但随即又变成恼怒。他冲着我吼:“你的心哪去了” 第三章 小官人(一) - 第三章 小官人(一) - 第四章 小官人(二)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四章 小官人(二)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四章 小官人(二) 我僵坐在床上,一左一右两个怪人也跟着我坐了起来,紧紧贴着我。我胸口那个穿红色官服,头戴乌纱的官人爬了出来,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就消失了踪影。我的手还在打颤,浑身都是汗,抬手到胸口摸了半,湿湿的,分不清是汗还是血,官人一消失,那个老头就出现了。老头走到我跟前,我赶紧拉住他,大喊“救我我的心真没了”“后生放心,我会帮你。”老头冲我点点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很不安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没了心还活着你看现在还被撕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也没事”他:“有些事你以前没经历过,不代表它不存在,你且安心,你的命不该绝于此。”听到他我暂时死不了,我松了口气,但仍然一头雾水,这一的经历真的太光怪陆离了,简直冲击着我这二十几年的人生观。想起他他出去找一样东西,我忙问:“大爷,你出去找什么了”老头:“找官人的敌,人面鸟。”“人面鸟”我没听过这种鸟,但单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模样长的像人。老头解释:“官人善遁术,想捉住它不容易,但人面鸟的心脏,却可以使官人暂时失去知觉。”老头没多逗留,他看了看窗子,:“我已经引它来这里了,你且记住,当人面鸟出现时,就是转机。它的胆子很,但它会装作很凶冲你叫三声,你只管恐吓它,让它把心给你。”老头完,就又消失了。我起身走到窗子前,刚把窗帘掀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就飞了过来。我赶紧打开窗子,那个东西飞到阳台上,我借着月光,看清它的模样。这哪是模样长的像人,分明就是一个人头,长了一对翅膀。我走近了看,和人一模一样的脸,不过除了五官,其他地方都被花色羽毛覆盖。尽管老头它胆子很,但光看它的模样,我还是被吓了一跳,便后退了一步。它直勾勾盯着我,张开嘴,“呜哇”叫唤了一声。它的叫声如同婴儿啼哭,我吓得抖了一下,但没忘老头的叮嘱,我壮着胆子,冲它大吼:“把你的心给我”人面鸟果真被我吓了一跳,整张脸抽搐了一下,双眼竟泛起了泪花,但它还是继续张嘴叫唤“呜哇”,这次的声音突然变了,又尖又细,听起来像个女人。我干咽了口唾沫,继续冲它吼:“把你的心给我”人面鸟颤了一下,双腿发软摊在阳台上,看它那张脸上的五官,简直要扭在一起,但它还是继续叫唤“呜哇”。它的第三声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雄浑高亢,我便以更大的声音吼道:“把你的心给我”人面鸟叫了三声后,就发不出声了,我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一步,人面鸟惊恐地瞪大了眼,细的两只腿一软,瘫坐在阳台上,它两只绿荧荧的眼睛向上一翻,竟张口“哇”地吐了一口血。这算是被我吓得吐血了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人面鸟面朝地,在阳台上抖了半,等它直起身子的时候,“骨碌”一个东西从它嘴里滚了出来。人面鸟随即飞走了,我上前去看,它吐出来的东西,竟真是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心脏,此时还在跳动。我迟疑了半,不敢动手去碰那颗心,身旁的两个怪人也跟着我俯着身子,似乎也在打量这颗心,我担心他们又将这颗心吞了,我咬咬牙,将这颗心拿到手里,心捧着。我坐回床上,手里捧着人面鸟吐出来的心,就这样过了一夜。刚亮,老头就出现了,他对我:“还算顺利。”我点点头,将手里的心脏递到他跟前,赶紧问他:“大爷,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老头:“我在这里先跟你清楚,原本我以为你的心还在,那官人想夺你心脏,就用这颗人面鸟的心脏糊弄他,你就可以活下去。但其中出了点变数,你的心没了,现在用这颗心脏糊弄了官人,唯一的作用便是替你周围的人消除后顾之忧,没有心的你,还是得死。”“你、你之前不是”我听到他的话,犹如晴霹雳,等了一整夜,本以为还有希望,结果却等来这么一个消息。老头突然间笑了起来,神秘兮兮地看了看我身边的两个怪人,:“我没骗你,让你继续活下去的办法也有,和他们有关。”我忙问:“难不成还可以从他们身体里将我的心取出来”老头摇摇头,:“后生,你也是个聪明人,你看这两个人,和什么有关系”“青狐。”我又不是瞎子,这两人一个长着青狐的耳朵,一个长着青狐的尾巴,我其实也怀疑过,这两人就是青狐派来害我的,但他们一直没什么动作。老头上前拍了拍那个长着狐狸耳朵的男人的脑袋,:“他们是青狐变幻而成的,之所以他们会取走你的心脏,便是因为青狐病了,需要你的心脏作为修复工具。”我一直有个疑问,按理,青狐应该是一只狐妖,可我爷爷他们每次起青狐,都它是一件法器,看着眼前似乎知晓全部事情的老头,我问:“青狐到底是什么妖怪”“它是我的法器。”老头这回不卖关子了,很干脆地回答我。但他的答案让我惊了一下,我与他四目相视。我没开口,他也不话,似乎在等我开口,我只好试探性地问他:“您就是当年的那个落魄书生”老头如负释重一般松了口气,但仍旧叹了口气,对我:“世人只知我蒲松龄是一个落魄家,殊不知,我乃一代捉妖师。”“捉妖师”我有些大跌眼镜,但很快发现那句话中还有更大的信息,“当年来我们村子的人,是蒲松龄”蒲松龄点点头,:“是也,我本是一个赋异禀的捉妖人,我有一法器,十分了得,它可以封印任何精怪。我只需要听闻精怪的一个故事,将那个故事记录在法器里,那只精怪就无法再祸害世人。”按照他的法,他到处收集故事,讲故事记录起来,那只精怪就被封印,那的不就是聊斋。“您的法器难不成是聊斋”我感觉自己真的在听方夜谭。蒲松龄点点头,“正是那本书,虽然后人将它当做普通的志怪来看,但那也只是印刷后的,我真正的原稿,便是一直放在你家的青狐。”“青狐不是一只狐吗”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蒲松龄:“它被我略施术而已,既然是一件法器,自然有灵性,随意变换个模样不是难事。”蒲松龄,当年他一路捉妖到此地,青狐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并告诉他,这里将是自己的归宿。蒲松龄看了看青狐体内封印的精怪,当世祸害的精怪基本都被封印在册了,青狐确实该找个地方封存了。便依着青狐的意思,将它安置在了这里。但为了防止日后出现什么问题,蒲松龄便让青狐所在的人家跟着他姓,日后真出了问题,他也好找寻。结果就在昨,青狐不知什么原因坏了,里面的精怪封印全解开了,青狐为了自我修复,就趁机拿走了我的心。获得我心的青狐,化身成了眼前这两个怪人,也正因为他们一直粘着我,才能保持我到现在都没死。听他将我的疑问一一解答,我再次回到最关心的问题上,“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蒲松龄哈哈大笑,从背后抽出一柄桃木剑,一剑劈下来,将我左边的男人的半个脑袋给削了,又挥剑砍向我右边的女人,拦腰砍成两截。 第四章 小官人(二) - 第四章 小官人(二) - 第五章 小官人(三)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五章 小官人(三)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五章 小官人(三) “这、这”我被蒲翁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是杀人现场啊尽管他刚才跟我这两个人不过是青狐所幻化的,但距离我这么近,被一下子砍死,我还是被吓出一身白毛汗,这蒲翁果真不是一般家。他刚“砍死”的这两个人,断头男的身体就变成了一支钢笔,那滚落的脑袋竟变成了笔帽,而那拦腰砍作两截的女人,变成了一本蓝皮笔记本。我看着地上的两样东西,一头雾水,向蒲翁求解,他却:“后生,现在还不到关注它们的时候。”我心还不到时候,那你砍了他们做什么,刚才你不是他们紧挨着我,我才不死的吗。蒲翁让我躺下,我爬到床上,蒲翁伸手摸了摸我的胸口,另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坐起来,蒲翁又将我按下去,“后生,别乱动,我老眼昏花,捅到其它器官就糟了。”我干咽了口唾沫,这句话十分有杀伤力,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我是不敢动了。蒲翁满意地点点头,用匕首在我胸口上比划了两下,就一刀捅了进去,我被吓得腿抽筋,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可以感觉到蒲翁已经在我胸口划开了一个口子,还用双手将口子撑大。我错愕地看着他,他将那颗人面鸟的心脏放进我的胸口,不只又从哪找来针线,迅速将胸口的口子给缝上了。他做完一系列动作,拍拍我的肩,笑眯眯地:“手术很成功。”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心翼翼的摸了摸胸口,十分神奇的是,明明刚被开了口子,还被很随意的缝合上了,但我摸了半,伤口不见了,而且胸口里明显有了心跳声。“那接下来呢”我问蒲翁。蒲翁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现在就等晚上了,当官人取走你胸口里的心脏时,就是转机。”我行,蒲翁转身又离开了。我跑到楼下买了点吃的,随后又回到招待所里躺着。眼看要黑了,我不安的心开始跳动起来,看了看时间,便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本以为官人再次来的时候,应该会是深夜,至少也得是12点过去,结果刚黑,我就听到窗子被打开的声音,但不见来人。我明显感觉到心跳加速,那东西肯定是进来了,但我不知道他在哪。破旧的房间里,除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霉腐味,还多了一股尿骚味,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下面,不是我。我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半眯着眼,打量着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黑漆漆的,一个黑影从余光中闪过,我惊了一下,紧紧闭上眼,来了。我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这莫非是官人给我使了什么手段。我暗自咬了咬舌头,想刺激自己,但并没什么卵用,我越来越困,就睡了过去。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我整个人都痉挛着蜷缩成一团,我伸手去摸胸口,果不其然,是一道口子。胸腔里还传出“唧唧”的咀嚼声,我感觉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皱缩了,那官人在我胸口里吃心但很快就没了声音,我感觉有东西想爬出来,但动了几下就没动静了,我死死咬着左手大拇指,右手颤抖着去摸胸口。在胸口,摸到一坨凸起,我捏着那坨肉将它拽了出来,就是那个官人,不过此时它闭着眼,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蒲翁蒲翁”我赶紧爬起来对着四周喊,喊了几声,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蒲翁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抓到了”我赶紧将官人递到蒲翁跟前。蒲翁似乎很忌讳官人,后退了一步,对我:“我现在不过一个鬼神,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碰它们了。”“那怎么办我现在要怎么处理它”我捏着官人,虽然它此时一动不动,但仍然能感觉到它还活着,它身板里,还有轻微跳动的器官。蒲翁:“它吃了人面鸟的心脏,已经陷入昏迷,但官人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惊人的繁殖力以及记忆力的复制性,如果现在弄死了这一只,它的记忆力就会转给他的后代,他的后代会接着来找你报复,生生不息。”“我去,那怎么办”我感觉蒲翁挖了个大坑给我,这坑比老鬼。蒲翁这会儿才又重新拿出早上那两个人变成的笔和书,递给我,“这便是我当年封录众精怪的法器,如今它传到你手里,你就可以用它将官人的这件事记录下来,等他再醒过来,就无法再害人了。”“这么简单”我深表怀疑,但蒲翁收回了笑容,很认真的冲我点了点头,:“但凡被记录在册的精怪,就受到了禁锢,无法再用它的术法害人。”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迟疑的从蒲翁手里接过笔和书,但看了看我空荡荡的胸口,我还是眉头一紧,就算官人真的被禁锢了,可我没有心这是事实啊无心能活下去吗蒲翁看出了我的疑虑,他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后生,青狐用了你的心作修补,你与它已经密不可分了,如今没了心的你活不过十,但只要你开始重新收录书里跑出去的精怪,每收录一个,你就会得到青狐还给你100的寿元,直到补够你丢失的寿元为止。”“真的”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瞪大了眼看着蒲翁。蒲翁:“是了,老朽的话千真万确。”“除了书里原有的,其他的精怪呢”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想到了这一点,但还是问了出来。蒲翁摇了摇头:“法器封印其实是有年限的,它每五百年更新一次,也就是,被它禁锢的精怪,其实只要熬过了五百年,就会被解封,到时候法器又重新归零,待遇到有缘人,又会开始新一轮收录,但如今法器是人为破坏的,时间还没到,它就算修复了,里面关于精怪的记录却还在,也只能继续封印原来我收录的精怪。”原来如此,我摸了摸那本外表柔软如人皮肉的笔记本,若有所思。蒲翁催促我,“快将官人写在上面。”我点点头,赶紧翻开第一页,但刚要落笔,我又呆住了,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写“这”我有些为难的看着蒲翁,他摇了摇头,身体竟有些透明。“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指着他变透明的身体,蒲翁笑了两声,:“我已经泄露太多机给你,已经无法再阳间正常走动了,有缘的话阴曹地府再相见”蒲翁完,就完全消失了,我呆呆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忽然又传来一句话:“后生,你且记住,每收录在册的精怪,故事必须是真事发生的,否则记录有误,青狐就会发生反噬,那个精怪所造成的灾厄就会降临在你的头上。”我看着手里的东西,左手昏迷的官人,右手书和笔,我一咬牙,赶紧在书的第一页写下了这几所经历的一切,刚刚收笔,放在枕头上的官人就醒了。我愣了一下,赶紧抱着书和笔跑到门口。官人爬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我,视线又移动到我手里的书上,那尖嘴猴腮的脸上流露出怨恨的神色,我还是吓得咽了口唾沫。“恶心”官人冲我了两个字,转身就钻到了床底下。 第五章 小官人(三) - 第五章 小官人(三) - 第六章 考城隍(一)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六章 考城隍(一)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六章 考城隍(一) 在我大学期间,平日里也会写点稿子投杂志社,也攒了点钱。发生了这件事后,我暂时回不了家,只好回到k市。我在k市住的地方,就在市中央,而且还不错。这是我大学一同学来这里读书时家里给买下的,现在他回老家了,把这里就很便宜租给我了,也算是一种照顾了。我平时写的收入也就刚好够我交了房租水电费,再省吃俭用勉强凑合。在回家的路上,我百度过蒲松龄的资料。没想到他字剑臣,这么来,我还和他同名字了,这里面的玄机,暂时还勾不起我的兴趣,当下我比较着急的事,是我就算收录了官人,也只有一百的寿命了。住在这区里的人,都是有点家底的,像我这样穷的啃泡面的,几乎是不存在的。大伙都忙着赚钱,联系很少,就连我的那个对门邻居,我在这住了半年,也没和他们讲过一句话。我刚到楼梯转角,就听见我那邻居家传出声音,他家没关门。我走了过去,看见邻居正拉着一个年轻人的腿,跪在地上哭诉。我被这一幕吓到了,邻居是个商人,家境殷实,而且家庭美满,他大约40岁,有一个贤良淑惠的妻子,还有个6岁的儿子,会发生多大的事让他像现在这般模样。我放慢了脚步,走到我家门口,慢吞吞掏钥匙开门,一边竖着耳朵听邻居家的动静,我听见邻居对那年轻人:“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还不想死,我对目前的生活现状很满意,我不想失去啊”那年轻人没吭声,邻居一直抱着他的腿不放,两人一直拉扯到门口。最后,那年轻人只是瞪了邻居一眼,邻居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我吓得腿都软了,开门的手也哆嗦起来,就听到那年轻人留下一句话:“你不守信用。”我没听出点什么来,那年轻人离开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我一下,我感觉一股寒气从他身上传到我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钥匙都吓掉了。看着那年轻人离开的背影,我赶紧过去把邻居扶了起来,他感激地冲我点点头,什么话也没,就有气无力的走回家里。我也赶紧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脑海里全被刚才那个年轻人的样子,我对他的身份十分好奇,会是黑社会吗还是邻居的仇人我躺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的情形,觉得还是少管为妙,便掏出那本青狐变成的笔记本,叼着笔想接下来该从哪收集精怪的事。但除了官人这件事,我现在真没头绪,该去哪收集解封的精怪事迹。蒲翁过,关于以前聊斋里收录过的精怪,现在想重新收录,也得要一个真实的故事,如果自己乱编的话,会遭到反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将那本书和笔重新收起来,打开了电脑。我登录了一个经常逛的站,将这个故事添油加醋了一番,放到了上,便躲起来看有没有人关注。半时后,上没啥动静,倒是有人敲门。敲门的是邻居,他端了碗炖牛肉过来给我。我有些无所适从,他他是来感谢我一声的。我想是刚才那件事,我就随手扶了他一把。不过我还是笑着点点头,接过那碗牛肉,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拿了两罐啤酒,一人拿一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其实我对刚才看到的事很感兴趣,但直接问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愿意跟我讲当然最好。邻居叫杨年,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跟我其他的故事。十年前,杨年还是一个帮人开货车的司机,因为一次疏忽,他开车撞了人,不但被要求赔巨额,还被辞了工作,走投无路的他,想到了要自杀。想想自己白白上了这么多年学,到头来去开货车不,还弄出这种事,自己也无力偿还这么多钱,无父无母的他,了无牵挂,便想一死了之。他想到了投湖自杀,在他跳到湖里后,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自己被关在一间黑屋里。这间屋子没有门窗,等了很久,屋子中央突然出现了一盏黄铜做的莲花灯,还有一张很古朴的书桌,书桌上放着纸和笔。“开始考试,题目:请把你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写下来。时间:一时。主考官:k市一级判官。”屋子里传来声音,杨年被吓得不轻,知道自己应该是死了,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不敢吭声,坐到座位上,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白纸。周围又传出声音:请抓紧时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58分钟。到底是什么考试杨年揪着头发,回想起以前看到的电影,莫非在人死后,都会进行一场考试,来决定是地狱还是投胎。好。他开始拿起笔,抬头看四周的状况,除了自己坐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全是黑暗,暗无日,该写些什么。他不敢乱写,但此时的脑子却比平常转得更快了。由黑暗可以衍生出很多感受来,孤独、寂默、空虚、失望、悲伤但是黑暗过后,会有光明,因为黑暗的末日,就是光明,就是重生,就是希望。他把自己的感受全写了出来,忐忑的交了卷。又是漫长的等待,屋子里传出声音,他的笔试通过了,但成为城隍,还需要历练,他领悟的苦难还不够深,便准他还阳十年。还阳什么的,杨年不想再回去,他听自己考上了城隍,很高兴,没想到在阳世自己屁都不是一个,死后竟然可以做官,真是死的好但听到自己还得还阳,他有些郁闷,问可不可以直接留在阴间。那判官跟他,还阳领悟人间苦难,这是一个必经流程,只有充分视察民意,才能把自己的本职做好。杨年一听也行,就稀里糊涂的还了阳。重生的他,不再有任何顾忌,反正情况再坏,十年之后他都要死掉,到地府做官。他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贷了款,在之前自己拉货经过的地方,有一片村子,村子后面全是山,村民都是种植果树的,但是果子卖不出去,只因道路难走,没人来这里收购。杨年瞄准了这里,贷来的款全租了货车,找来几个司机,一起收购果子去外面卖,没想到那一带的果子十分受欢迎,杨年无所顾忌,越干越大,短短三年,就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孤家寡人,变成了一个富商,还娶到了老婆,生了一个儿子。之后的事也是顺风顺水,一路走来,没什么大起大落,日子十分滋润。“然后”我大概猜到了后面的事,也就是,十年之期到了,杨年该下地府做城隍了,可是他又不舍得人间的生活了。杨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捂着脸,:“估计你也不信,我也没向其他人过,只怕都会把我当神经病。”“没,你的事我相信,只是我在想刚才那个年轻人,莫非是地府的”我猜测那年轻人就是地府判官了,没想到自己和判官擦肩而过,真是稀奇。“他、他”杨年有些窘迫地看着我,似乎是回想起刚才他跪在地上苦求的窘境被我看到了。我忙冲他摆摆手,“都是邻居,没啥大不了,你也”我话还没完,一道闪电劈来,夹杂着一声沉闷地滚雷,照亮了我这屋子的一排窗子。我吓得心头一颤,闪电过后,恢复了平静,但窗帘后面却多了一道人影,借着屋子外的灯光,那个人影歪歪斜斜倒映在窗帘上,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双手抓着沙发,有些坐立难安。 第六章 考城隍(一) - 第六章 考城隍(一) - 第七章 考城隍(二)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七章 考城隍(二)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七章 考城隍(二) “你、你是什么人不对,什么鬼,这里是我家,你怎么进来的”我有些语无伦次。这道黑影,我只看一眼,就认出来是谁,只怪那年轻人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年轻人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我感觉在他出来的瞬间,电压都不稳了,屋子里的灯光暗了许多,我干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看着他。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在大晚上看起来,越发乌黑深邃,不苟言笑的模样,无形中给我一种压迫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你不应该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你这样做会害死他的。”年轻人的语气有些责备。杨年一听,双手无处安放似的,抬到半空中,又垂了下来,瞪大眼看着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我这两已经把聊斋看了一遍,故事大体都记得,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杨年这个故事,应该也算是考城隍了,我怎么会怪他把这个故事告诉我呢。可以我很辛运了,无意中都能听到故事,我赶紧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的,我正需要听你这个故事呢。”“嗯”那年轻人歪了歪脑袋,露出狐疑的神色,看着我不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这年轻人是人是鬼我还不知道,但是单凭他一出现就自带打雷闪电的架势,就可以肯定,一定不是简单人。我们仨,干瞪着眼僵持了半。那个年轻人终于看着我:“你真的不怕死又或者你根本不相信他告诉你的故事。”“当然怕死,而且我相信他的故事是真的,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冲突”我反问他,其实我是发现他似乎只是冲着杨年来的,我的胆子这才大了起来。年轻人果真被我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只得点点头,不再搭理我。他转而看向了杨年,杨年不敢直视年轻人,就像孩做错事被大人抓到一样,低着头,目光四下飘忽不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这让我想起了当初我碰坏青狐骨,被爷爷现场抓包时以及被村里的女人集体谩骂的场景。在面对自己的麻烦时,人性的弱懦面,总是让人无奈又同情,如果今换成是我面临着这种局面,我又会表现出怎么样的滑稽场面来,想想都觉得憋屈,如果人一生来就没有懦弱,该有多好。年轻人对杨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死,继续在人间生活。”“真的”杨年听到这话,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年轻人的跟前,眼睛闪着光。年轻人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紧接着年轻人对杨年:“据我知,你之前就已经考上了城隍,那个位置现在也一直在等着你,你既然不想下去,就必须找到一个人顶替你去做,既然眼前这个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按照鬼府的规矩,活人是不能知晓鬼府的存在的,你现在杀了他,让他代替你去做城隍”“什么”我一下子炸开了锅,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垃圾办法,我也不干,什么狗屁城隍,我才不去那年轻人完,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杨年。杨年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看着年轻人,急问:“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我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其他人啊”好在这人还有一丝人性,没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祸害他人,我对这个邻居的好感又添了几分,立马想挺他。但他这话一出,年轻人神色突然变得十分阴戾,强横地一挥手,阴沉着脸对杨年:“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你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到时候你下了鬼府,还要被算上一笔,不定到时候你连城隍都当不了,只能选择投胎。而且你不守信用,泄露鬼府的事,投胎也只能是畜生,坏一点的结果,你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受尽刑法之苦。”“投胎畜生不行、不行”杨年怔了一下,猛摆手,跌跌撞撞后退两步,回过头来看着我。我暗叫不好,这年轻人不摆明了逼他来杀我吗,有够阴险的,没想到判官也就这德行。不过如果我是杨年,听到这话,我也得好好思考一番了,邪念往往只在一瞬间就可以积蓄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杨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下一秒,眼神一变,伸出手来就要掐死我。这时候的他哪还有个人样,整张脸都绿了,面目狰狞。我急忙躲开,冲他大呼:“你冷静一下,别听他胡啊”杨年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不由分就朝我扑了过来,我赶紧往门口跑。但杨年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拽住我的胳膊,往后一扯,我被他甩到茶几上,腰部磕在桌角上,疼得我一口气没提上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杨年拿着刀冲到我面前,一只手按着我的胸口,一只手高举刀,我用力踹他,他都不动。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真就像一只恶鬼,他下刀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即还是一咬牙,真准备杀了我。危急时刻,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年轻人竟出手拦下了他。那年轻人的身手了得,我只看见他轻轻捏了杨年的肩,杨年的整条胳膊就垂了下来,手里的刀也滑落了,他轻轻一推,杨年就跌坐在地上。我和杨年对这个结果都有点愕然,我站了起来,揉着腰,看着年轻人。年轻人对着杨年摇了摇头,很遗憾的:“抱歉,你的测试不合格,做不了城隍了。”年轻人完,大摇大摆的打开我家的门,就离开了。我和坐在地上的杨年面面相觑,回了几秒钟,杨年仰大笑起来:“这么我当不了城隍,我不用去鬼府了哈哈哈哈”“呵呵。”我干笑两声,你倒是很高兴,我和邻居的关系,决裂杨年十分兴奋,起来来给我一个熊抱,我直接将他踹出去,他也不恼,兴奋地跑回自己家中。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思索这到底算不算一个故事,纠结着要不要把这个故事写上去,最后决定先缓一。事情过后的第三,隔壁邻居家发生了很多事。第一,杨年的妻子和儿子出了车祸,在医院里,本来做了手术还是可以保住儿子性命的,但杨年却拒绝支付费用与签字,导致耽误了抢救他儿子的最佳时期,儿子死了。第二,他那美丽贤惠的妻子带着一个男人大摇大摆的来了家,并搬走了他妻子的东西,还狠揍了杨年一顿。第三一早,我听到警车来到楼下,邻居家又出事了,这次是他死了。他的尸体就在屋子里,皮肤惨白、溃烂不堪,几乎都腐烂成渣了,我后来听,法医鉴定的结果,杨年至少死了两年了,而且还是死在水里的那种。我这才明白过来,早在十年前,他跳湖自尽了,就应该是个死人的。而且据他自己的,他是被叫去考城隍笔试过了,而这十年其实是他的面试。只怪他太入戏,而且还企图接二连三的占便宜。我看聊斋志异后面都有蒲翁的一番评价,但我不知道该怎么作出评价。还算好我之前没急着将它写上去,到这里,这个故事才算是完了,我把它写到了本子上,还顺便又发在了上,看的人还是寥寥无几。邻居家大清早折腾了好久,东西都被搬空了,好不容易安静了,我准备去睡个觉。这时,外面又有动静,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无聊的走到猫眼处看看外面是干嘛。我刚把眼睛凑过去,一张脸就在猫眼处放大了,他冲我打了个招呼,是那个年轻人 第七章 考城隍(二) - 第七章 考城隍(二) - 第八章 耳中人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八章 耳中人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八章 耳中人 区外面最近来了个流浪汉,安保人员怎么赶都赶不走。毕竟这个区里的住户,每倒的垃圾里有很多还是好的食物,就连衣服也是崭新的一大堆一大堆的扔,有时我看着都想去捡。而且这个流浪汉还喜欢到处堵着人聊,但他的耳朵不好使,别人骂他,他也听不清楚,还乐呵乐呵的自自话,倒也自在。我刚从图书馆应聘回来,还算顺利,从今以后,我就是个图书管理员了。虽然我大学四年学的都是些什么植物和建筑规划,但我对那些还真不感兴趣。人不能异想开,以前的我老是想着写一本书就火了,然后财源滚滚,坐在家中享清闲。受过挫折才明白,做什么事都要有一个量的积累,才能有质的飞跃。我也不能总窝在家里,一来没收入饿肚子,二来我搜集不到故事。刚到区门口,那流浪汉看到人就涌了过来,心情好时那些人会给他点吃的或钱,心情不好时就臭骂他两句。我刚想避开他,谁知他看了我一眼,露出鄙夷的目光,就自己先退回去了。诶,我这是什么意思,连流浪汉都看不起我我多看了他两眼,发现他退回到角落里坐下时,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想知道他是为什么退开的,太伤我自尊了。谁知我走进一听,就听到这老流氓在那一口媳妇一口亲爱的叫唤,我气的就想踹他两脚,但我绝对不可以这么做。一来这人神志不清,二来耳朵还有残疾,我一个心智和体质都健全的人和他计较,不是更流氓吗。我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无奈打算离开,却听到那流浪汉了一句话:“媳妇儿,你啥时候从我耳朵里再钻出来和我亲嘴啊,嘻嘻。”“你媳妇儿在你耳朵里”我眼睛一亮,见那流浪汉没搭理我,我赶紧跑到对面一个糕点店买了些绿豆糕。昔日蒲翁煮绿豆汤收集故事,今有我提绿豆糕找故事。那流浪汉还坐在原地,我把绿豆糕递给他,他先是愣了一下,后面很爽快的接过了我的绿豆糕,我问:“老叔,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你媳妇的事。”“你想抢我的媳妇”流浪汉警惕的看着我,还抬手捂住了自己左边的耳朵,我有些哭笑不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而已。”“好奇也不可以”流浪汉一边冲我摆手,一边捂着自己的耳朵,周围路过的人都停了下来围观着我。在他们看来,好像是我买了一盒绿豆糕,被这流浪汉抢走了,此时正在像他讨要。于是站着话不腰疼的好市民们,都纷纷指责起我来:“一盒绿豆糕而已,何必跟一个流浪汉计较”“这年轻人真气,还是个男人呢”“他是不是居住在我们区的,怎么有这么吝啬的人”我看了看声音最大的大妈一眼,她哼了一声,快速离开现场。我耸耸肩,嘚,遇到这事也没办法了,我打算就此离开,流浪汉却又叫住了我,“你等等,让我想想再告诉你”他在那急的抓耳挠腮,声嘟囔着什么“以前在书上看过的”、“到底是谁来着”之类的话,我耐心等他想。他终于一拍手,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我想起你是谁了”我苦笑一声,让你跟我讲你媳妇的故事,你想起我干嘛,再你以为你是神算,还能知道我是谁流浪汉拍手对我:“你是蒲松龄”“呃,好,哪里像了。”我有些凌乱,但感觉这流浪汉还真有点奇怪。流浪汉指了指手里的绿豆糕,又指了指我,一脸神秘莫测,“就是你”“好,那我算是他后人”我随口胡掰,流浪汉愉悦的吹了声口哨,一屁股坐到花坛的边沿上。“好,你过来。”流浪汉腾了块地给我,我蹲了过去。流浪汉真名刘海明。刘海明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早些年跟着一个先生学过几个字,为人幽默风趣,踏实自然。梅是个工人,在一个化肥厂工作,因刘海明去买化肥与其结识,后来还结了婚。有不测风云,化肥厂倒闭了,梅没有了工作,其他姐妹嫁的都是工人,失业了,回到家都当起了全职太太,也乐得自在,而梅回家后,跟着刘海明种起了田。过上了起早贪黑的日子,原本她可是厂里一枝花,如今却真是全靠粪当家。聚会的时候,她看着其他姐妹,一如既往的肤白貌美,再看看自己被乡村气息农化了的服饰,黝黑粗糙的皮肤,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手指甲污垢,她只想找个裂缝躲起来。这种想法在后来越来越深,梅抱怨自己的生活,抱怨刘海明的窝囊,不思进取,害怕出门看到人,总感觉每个人都在嘲笑她,别人和她聊,没上两句,她就会觉得那人是在挖苦她。甚至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会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那就躲起来”。直到有一日,刘海明从田间劳作回来,发现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拉梅。谁知他刚碰到梅,梅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迅速膨胀变大,肚皮都被撑得发光透亮。刘海明吓得只敢在一旁喊变,那肚子还真的开始变了,就像泄了气一般,整个人都迅速瘫软成一团,但已经看不出来这曾经是一个人。此时的梅,就像一滩泥,血和油腻的脂肪仿佛被什么压榨了一样,全流了出来,刘海明被吓的当场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后,发现梅不见了,四下找寻,却听见一个细若蚊足的声音传来:“我就在你的耳朵里,你伸出手我就跳出来。”刘海明就像孙悟空召唤金箍棒一样,把手掌摊开靠近耳朵,谁知真的有一个牙签大的人跑了出来。刘海明将人抬到眼睛跟前,真的是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梅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感觉变了之后,烦心事就少了,可以躲到任何一个角落,没人看得到。梅既然觉得这样很好,那刘海明也依着她,他只希望梅能真的快乐起来。可事情并非如此,变后的梅发现,自己再也受不了干净的地方,她突然对垃圾感兴趣起来,如果她清洗过身上,全身就会起红疹子,她喜欢窝在刘海明的左耳里,刘海明不能掏左耳,导致现在左耳都听不见了。刘海明一切都随她,她只能待在脏的环境,那他就索性带着她一起流浪,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哈哈哈,老兄弟,你的真有趣,赶明再编一个,我来听。”不知不觉身边也站了两个在这听刘海明讲故事的人,他们听刘海明讲完,拍手称快,还给了他十块钱。刘海明也不拒绝,把钱揣衣兜里,那两人就走开了,刘海明朝我挥了挥手:“故事也讲完了,绿豆糕我也得收下了,再见了伙子。”我看着刘海明离开区门口,他的左耳朵里探出一个很的脑袋来,四处张望之后,跳到刘海明沾满了油污的衣领上。我不知道要怎么评,刘海明原先就是一个向往平淡生活的人,他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撑起一个家,过着舒心的日子,如今却要过着飘无定所的日子,带着耳中的爱人四处流浪,他是真的高兴吗他故事里的爱人梅,因为妒忌却又怨尤人,向往更高层次的生活却又不思进取,渴望成为众人所关注的人却又自己逃避,最后反倒只能与原先自己所厌恶的脏恶为伍,躲躲藏藏,她又是真的开心吗 第八章 耳中人 - 第八章 耳中人 - 第九章 宅妖(一)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九章 宅妖(一)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九章 宅妖(一) 我之前就过了,我的弟弟很不靠谱,他叫蒲子昂,今年刚考上大学。在我被村子里的人赶出来后,我就没再联系过家里的人。今一早,我就接到蒲子昂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很兴奋,对我:“哥,我找到解决你厄运的办法了。”“什么办法”我有些哭笑不得,这都过去多久了,况且他想的办法,一般都很不靠谱。蒲子昂兴致勃勃地道:“那就是冲喜”“我去”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冲喜就是给我娶个老婆的意思,这子真是敢想,这种办法也能想到。但蒲子昂似乎没听出我话里的鄙夷,继续:“我费了好大劲给你找了个适合怀阴胎的老婆,只要你和她结了婚,她怀上阴胎,将孩子生下来,你的灾厄就会全转移到那个阴胎身上,你就没事了。”“嘚嘚,你打住,没事我挂了。”我没好气的完,就要挂电话。自从我女朋友许杏从老家不辞而别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最近我也没精力再去考虑男女的事。那头的蒲子昂“哎哎”两声,:“我给你找的女人也在k市,叫卓甜甜,我已经和她好了,而且她现在也已经被阴胎缠身,你如果不去履行约定,她就得死,你看着办”“我去你大爷的倒霉孩子”我被他气得不行,还没开口数落他,他反倒有些生气的挂了电话。我也不想搭理他,自顾做起手头的工作来,不一会又接到蒲子昂发来的短信,是一个地址和联系电话。料想应该就是那个他找来给我冲喜的女人的,我突然想起蒲子昂最后那句话,阴胎已经缠上那个女人,如果我不去,女人就得死。我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掐死蒲子昂这子,净给我找麻烦。我赶紧出去敲隔壁的门。差点忘了,搬到我隔壁住的年轻人叫钟宁。也就是在我第一任邻居家破人亡后,搬来的那个可伴随雷电神出鬼没的年轻人。认识之后,发现这人很好相处,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至少对我来是如此。原先我还以为他是个鬼差,不然怎么能管阴间的事,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个阴阳师。他搬来的第一个星期,我都没和他过一句话。一来,我们压根没碰过面,二来,我觉得一般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人都比较阴沉,不会搭理我这种人。就在上个周末,我提前回家,与他在过道碰头了,就打了声招呼,很客套地对他,晚上喝两杯,谁知这人心眼实在,把我的客套话当真的了,当晚就来敲门,要和我喝两杯,不过也难保他是故意装的,想来这里蹭喝的。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知道了他是阴阳师后,就让他给我讲几个他捉鬼的故事。他我年纪轻轻,不要太执着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劝我多看点阳光的书,我表面迎合他一下,心里却很鄙夷,他也就大我两岁,还装老沉了。钟宁在家画符,我将刚才蒲子昂的女人阴胎的事告诉了他,问他真假。钟宁,确实有借阴胎除厄这种事,但很损女人身体,而且如果引来阴胎却不生了,女人就得死。钟宁,借阴胎的意思,就是由一个女人,与那些无法投胎成人的恶鬼缔结阴缘。那些恶鬼因无法投胎,便想办法修炼,它们可以吸收人的灾厄来增强自己的能力,当女人与恶鬼缔结阴缘后,只需要找到同样厄运缠身的男人,两人一结合,就可以诞结阴胎,生下一个鬼胎,鬼胎便会带走两人身上的灾厄。但如果女人缔结了阴缘,男人却不去履行,她就会被恶鬼活活害死。我叫苦不迭,难不成真让我去找那个女人结婚。我想了半,还是打算先去看看再。我坐着客车去的,结果到了镇子上,发现到卓甜甜住的地方的客车没了,这偏僻镇也滴不到车,好不容易看到一辆当地的出租车,赶紧拦下了。来也是倒霉,那司机竟然不认得路,带着我在镇子上绕了半,最终将我放在是离目的地还有五公里的地方。这会儿都暗了,我赶紧走路去,那缺德的司机骗我。什么五公里,等我走到那条巷子时,都已经十点多了。我打了个电话给卓甜甜,我到了。她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我走进巷子,这里面的房子都很有年份了,清一色的青砖灰瓦,青石板路上还有些藓类植物,四周都是湿湿的,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卓甜甜家在219号,我走到倒数第三家,217号,看样子卓甜甜家在最后一间。我听到“吱呀”一声,最后那间房子的门被打开了,昏黄的月色下,我看见一个裸女走了出来。“我去”我有些瞠目结舌,这女人和我老弟简直是如出一辙,总是干些出人意料的事。我赶紧脱了外套,迅速跑过去。卓甜甜靠在门上,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双手很自然的攀着门檐。不得不,她长的很漂亮,而且身材也很好,可是也不能这样我赶紧将外套罩她身上,将她往屋子里推。尽管我努力将自己想的很正派,但此时脑子里已经闪过很多猥琐的念头,她是不是立刻就想和我我将她推进屋,她一把推开我,那力气之大。随后,她在原地转圈。我这才注意到她真的不对劲,她脸上一直保持着迷茫神色,在原地不停转圈。我打了个冷颤,莫不是鬼上身了。“呔你是谁”我冲着卓甜甜吼。卓甜甜瞟了我一眼,十分的不屑,停下转圈后,缓缓冲我走过来。“呵呵。”卓甜甜笑着双手搭我肩上,我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去掐她的人中,都掐紫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索性将她抱了起来,扔到沙发上,用沙发套将她裹了起来。她也不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笑。我将这间屋子都看了个遍,屋子很旧了,门窗都是那种红漆木框,那些玻璃上,还有孔雀的花纹,没有任何异常。我打了个电话给钟宁,结果那货已经关机了,听他过,他一睡觉手机就关机。我只好将卓甜甜又裹紧了一点,然后将她推了进去,背对着我,我也背靠着她的背躺了下去,将她固定在沙发上。我折腾了一,累得不行,刚躺下,睡意袭来,就睡过去了。大半夜我突然听到婴儿的喃呢声,而且还不是一个,我打了个寒颤,睡意全无,睁着眼看着四周,这才发现,我身后的卓甜甜不见了。“喂卓甜甜”我想起蒲子昂和钟宁的话,卓甜甜已经被阴胎缠上了,那我听到的婴儿声不就是那个阴胎我赶紧爬起来,发现那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但厕所里漆黑一片。我一路走过去,将这个屋子里全部的灯都打开,我走到厕所门口,轻轻凑过去,耳朵贴着门,我听到卓甜甜痴痴的笑声,以及一大片婴儿的喃呢。我干咽了口唾沫,捏了捏拳,“砰”的将门推开,“卓甜甜”我大喊了一声,厕所里黑的不见任何东西,这并不单纯是没开灯的效果,而是像厕所里塞满了黑色的东西,因为外面的光,竟然也照不进去。我壮着胆子伸手进去摸灯,结果摸到了一张脸。我赶紧缩回手,“卓甜甜”里面明明有卓甜甜的笑声,但她并不回答我。我心豁出去了,一步跨了进去,往墙上一摸,这次很幸运,我一下子按到了开关。厕所里的灯被我打开了,卓甜甜蹲在地上,而这个卫生间四面的墙上,全是一张张从墙壁里突出来的婴儿脸。它们全都一模一样,密密麻麻挤在墙壁上,灯打开的瞬间,它们都闭上了眼,随即再睁开,都直勾勾盯着我。 第九章 宅妖(一) - 第九章 宅妖(一) - 第十章 宅妖(二)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十章 宅妖(二)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十章 宅妖(二) “你、你在干嘛”我感觉我的心都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这哪是厕所,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一把抓住蹲在中央的卓甜甜,拼命往外面跑。刚一只脚跨出大门,就被卓甜甜用力拽住了。我心这都是哪惹来的鬼,有够凶的。我回头吼卓甜甜:“你想留在这里等死啊”结果这才发现,不是卓甜甜拽住了我,而是这大门的门框四周就像是长出来的,一只只惨败的手,拽住了卓甜甜,不让她出这个屋子。“放手”我大吼了一声,在这种时候,气势上是不能输的,这是我之前对付人面鸟学来的经验,但在这里似乎不管用了,那些手用力一拽,将卓甜甜拽了回去,还“啪”的一声将门给砸上了。“喂我去”我被挡在了门口,只得徒劳拼命敲门,屋子里的灯全灭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赶紧摸出手机,不停打电话给钟宁,都是不在服务区。我有些懊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知道就喊着钟宁一起来的,现在屋子的卓甜甜是什么个情况,我也不清楚,只好从门口移到窗子口。我透过玻璃窗,看到卓甜甜回到沙发上就躺下了,那阴胎好像没有要现在就害她的样子,我这才放心下来。大半夜的,外面很冷,我缩在墙角跟,时不时看看屋里的情况,就这样一直等到亮。约摸6点的时候,钟宁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将昨晚的情况告诉他了。他在那边想了一会,:“照你的情况,这应该是一种保家仙。”“怎么会不是屋子里闹腾的鬼是这女人找来的阴胎吗,再保家仙不是通常的狐黄白柳灰”我不解。钟宁:“它是保家仙,是因为它确实保护着这个家里的一个人,但实际上,它是一种妖怪,叫宅妖。”“宅妖”我觉得电话里话很不方便,钟宁讲的很简单,我听不懂。“喂,你是谁你在那里干嘛”我正和钟宁通电话,屋里传来卓甜甜的叫声,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她就冲了出来,对着我一阵暴打。我被打的懵逼,她委屈地抱着胸问我:“你是什么人,蹲在我家墙角干嘛”我一脸委屈:“大姐,昨晚我一直在外面看着你睡觉”她“啊”了一声,两只眼睛瞪得很圆,指着我:“你在这里偷窥我”我赶紧将钟宁的电话挂了,起身向她解释我的身份,“你别误会,我叫蒲剑臣,就是那个要跟你结婚的人。”谁知她一听,脸色越发难看,她白了我一眼,双手掐腰:“原来是你,没想到是个猥琐的变态。”谁变态了,这话的我很不爽,她昨晚勾引我我都没动心,别提多正人君子了。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对她:“要变态还真有一个,你大概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变态。”卓甜甜一听,白净的脸“唰”的一下通红,眼睛也红了起来,委屈的对我:“我、我昨晚做什么,你别血口喷人。”“诶,别哭啊,其实你也没做什么,就是脱光了到处走而已,还出门了。”我被她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吓到了,结果想着跟她解释,却越越离谱,她听完蹲地上就嚎啕大哭。“没事,就我一个人看到,我赶紧用衣服将你包起来,就扔回家里去了。”我安慰她。她甩开我的手,哭着:“我不住在这里,你不明白的”“”我心这女的还真是,拿她没辙,我只好干站在一旁等她哭。她哭了一会,见我没再继续安慰她的意思,便自己停下来了,起身对我:“这个屋子里不干净。”我心当然不干净了,简直是恐怖至极,但不是你自己找的阴胎吗,也不知蒲子昂是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能让她沾惹上这么变态的妖怪做阴胎。我没回答她,只是愣愣看着她,结果她完又蹲下去开始哭。我赶紧拉她起来,不管有错没错,一个劲冲她道歉,半卓甜甜才又不哭了,对我:“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发现这间屋子里不干净了,我搬出去了,可自从搬出去的第一,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嗯什么怪事”我心都搬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卓甜甜:“我的新家距离这里少也有一百公里,可从我住进去的第一晚,就发生了怪事,我第二醒过来,竟然是在这个屋子里。我以为第一次搬出去不习惯才梦游的,可接下来的半一个月里,每醒过来我都会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我看着卓甜甜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可一百多公里的路,一个晚上,难不成在梦游途中她还能打车回来不成,这也太玄乎了。等等,钟宁不是,卓甜甜家的这个不是阴胎,而是宅妖吗被卓甜甜一闹,我差点把钟宁刚才的给忘了,我让她等我一下,我赶紧打电话给钟宁,将卓甜甜的怪事也告诉他了,他在吃东西,我静静等他吃完,他才告诉我,“这样的话,你今晚再住一晚,对了,假扮成那个女人的样子,看看会有什么发现。”我没告诉卓甜甜昨晚我看到的东西,只是跟她今晚留在这里再看一看。真的,钟宁这个办法我觉得不靠谱,卓甜甜昨晚的遭遇我是全看到了,如果我假装成她的样子,那个宅妖买帐了,会不会像昨晚那样对我。一想到蹲在厕所里和无数张人脸对话的场景,我就不寒而栗。卓甜甜让我先坐一会,她去弄点吃的给我。我一夜没睡,困得不行,倒在沙发上就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卓甜甜将吃的热了一下给我。无聊的坐了一个下午,眼看色将暗,我发现卓甜甜精神开始有些低落,我让她拿一套她的睡衣给我,并让她今晚离开去其他地方睡。等卓甜甜走了,空荡荡的老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但很快我就感觉周围充满了“人”。我裹着卓甜甜的睡衣,躺在沙发上,从7点多就开始睡觉,结果到了11点都还没睡着。差不多到12点的时候,终于一阵睡意袭来,我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却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舒服,好舒服。”那个声音的主人正紧紧贴着我的背,还蹭了几下,我整个人都毛了,不敢动弹。“真舒服、真舒服,姐姐真暖和。”那声音很稚嫩,但却十分冰冷,他着话,一只手已经摩挲着我的背,又从肩头绕到我的胸前。我深吸了一口气,牙齿都在打哆嗦,这要是被他发现我不是他姐姐,他会不会把我生吞了。他在我身上摸了半,突然力气大了起来,要将我身子掰正,我死死贴着沙发,但还是被他给扯正了。那个孩骑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看见他的模样。身材十分瘦,但脑袋很大,两只发紫的眼睛像青蛙一样外突,全身皮肤都呈暗灰色,生冷刺眼如溶洞里的钟乳石。“你不是姐姐你不是姐姐”他轻声喃呢,渐渐的开始加大声调,接近暴走,“你不是姐姐”我暗叫不好,想赶紧起身逃跑,但身体却动不了,孩一直瞪着我念叨:“你不是姐姐你不是姐姐”“我、我是你姐姐。”我尖着嗓子,孩瞪着我,沉默了一会,:“你把姐姐藏了。”我额头上的冷汗都汇成一股,顺着眉毛流到耳朵里,身体动弹不得,孩突然俯下身来,盯着我的脸:“姐姐被你藏哪去了,还我姐姐。”我还想开口话,但那孩用他的食指在我喉咙上一划,我能听到皮肉被划开的声音,温润粘稠的液体从中间流了出来。他划开了我的喉咙我想就此晕过去,但意识却越拉越清晰。他顺着我脖子上的伤口,继续往下划,我拼命仰着脑袋,不让自己去在意自己被开膛破肚的事,但双眼却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下面,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划开我的肚子,颜色混杂的肚腑被他掏了出来,那股味道十分恶心。我绝望到了极致,孩抽出我的肠子,不缓不慢的结成一个圈,套在我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的绕着:“我的姐姐呢,我要姐姐” 第十章 宅妖(二) - 第十章 宅妖(二) - 第十一章 宅妖(三)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十一章 宅妖(三) 青狐 作者:观荷叶 第十一章 宅妖(三) “还我姐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那孩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每念一次,就折磨我一下,我吊着一口气,死死支撑着。当第一束阳光从老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我身上的痛苦才慢慢褪去,那个鬼孩幽怨的消失,我的喉咙如火中烧,疼的发不出声。我听到卓甜甜的声音,她在门外,敲了几下门,喊着我的名字。我躺在沙发上,无法动弹,稍稍扭着头看着门口,外面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虽然已经没有被控制的感觉,但身体仍然无法动弹,一夜惨无人道的折磨,我觉得活着就是痛苦。那个鬼孩发现我不是卓甜甜后,开始对我开膛破肚,我能真切感受到那种感觉,就像当初官人剖我的心时的感觉,虽然很痛苦,但只要吊着那口气坚信自己不会死,就能活下来。以前我不明白,但那次事件后,我知道了其实绝大部分鬼魂精怪是无法直接伤害到人的,它们有一大部分都是在用意念操控,让我们切身感受到它传给我们开膛破肚的意念,然后我们就以为自己真的被开膛破肚了,很多人就是被活活吓死的。“阿臣”卓甜甜跑进来后,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她将我扶了起来,我看见我的肚子上有一大片淤青,那些淤青的形状和昨晚被开膛破肚的伤口形状几乎一致,我确实没有被开膛破肚,可在我身上、沙发上、地上,全是真实的血迹。“我还活着”我发不出声,卓甜甜点点头,一下子哭了起来:“是的,你还活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真的是扫把星”“唉。”我叹了口气,一是感慨卓甜甜这哭就哭的本事,二是感慨活着真好,我很费力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别哭了,帮我拿手机来。”“不用打了,我来了。”这会儿,门又被推开,钟宁背着包走了进来。如果换做以前,我被活生生开膛破肚,内脏被随意拿出来把玩一番放回去,然后发现自己还活着,那我肯定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了。可现在,这么荒唐的事,我都能接受了。钟宁从他包里掏出一个瓷瓶,让卓甜甜帮我擦洗一下身体,然后将瓷瓶里的东西涂在我的伤口上。我觉得奇怪,问钟宁:“你早知道我会被这么折磨”本来我只是随口问问,谁知钟宁竟然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你大爷,我心我没招惹过你,你要让我这么生不如死。卓甜甜将那瓷瓶里的东西涂在我的伤口上,淤青虽然还在,但那种酸涩感倒是没了。我吃了点东西,又到外面晒了一会太阳,才感觉好了一点。钟宁在屋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走动着,我不想进屋,趴在窗子边上问他:“屋子里的东西你能找到吗”钟宁:“这间屋子很干净。”“怎么可能,那我昨晚是被谁弄的”我直了直身子,指了指肚子上淤青,觉得这个钟师在风凉话。钟宁捏着下巴:“我的意思是,连我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听到他后一句,我被浇了盆冷水,从脚底凉到心肝肺腑。“我去,你都拿他没办法”我不乐意了,想到昨晚被折磨的样子,现在一激动,肚子上的淤青又疼了起来。钟宁笑了起来,对卓甜甜:“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屋子里的可能是你的同胞兄弟。”“我的同胞兄弟”卓甜甜不可置信的看着钟宁。我也被他的话吓到了,怎么一下子阴胎,一下子宅妖,现在又变成同胞兄弟了。钟宁问卓甜甜:“你以前也应该知道它的存在。”卓甜甜点点头,:“我是近几个月才发现的,我刚换了工作,离这里有点远。自从我父母去世后,这个老宅只剩我了,我打算卖掉它,到离我工作近的地方另买一间。”后面的事,就是卓甜甜之间跟我的,她找到新屋后,发现自己每晚上都会回到这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曾试过一夜不睡,但刚一黑,她就自不而然的“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第二一早肯定出现在这个屋子里。她意识到屋子里不干净,便在上问人,结果正好遇到我那不靠谱的老弟,蒲子昂听了她的状况,她的屋子里有鬼,他有一个办法可以将这鬼除掉,但要求卓甜甜与我结婚,也帮我消除厄运。卓甜甜听到有鬼,吓得都听蒲子昂的了。蒲子昂让她按照借阴胎的办法,将这间屋子里的鬼缔结成她的阴胎,只要她与我结婚,怀孕的第一胎,便是这个鬼胎,生下来就会死,我的厄运解除了,卓甜甜的困扰也没了。听着卓甜甜称呼蒲子昂为师父,并绘声绘色的讲蒲子昂教给她的那些办法,我又气又好笑。钟宁,蒲子昂这个办法其实按正常情况来,是可行的,借了阴胎之后,我和卓甜甜身上的厄运都可以消除,但特殊的地方在于卓甜甜这个屋子里的鬼,并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而是被人强行留在宅子里的宅妖。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这个宅妖是怎么一回事。卓甜甜也表示她从来没听父母过她有同胞兄弟之类的。钟宁又给我们解释了一下究竟什么是宅妖,就那卓甜甜的例子来。在卓甜甜与她的同胞兄弟刚出生时,两人都带着前世未完业障来的,按理是活不过成年的,卓甜甜父母便找来一个有些道行的术士,那个术士给她父母出的主意很残忍,就是要在这对双胞胎之中选一个弄死,做成宅妖。被弄死的那个婴儿,鬼魂被封在卓家的屋子里,在他还活着的同胞成年之前,都不会离开,一直守着这间屋子里的同胞。那个术士将宅妖的怨念都牵引到他同胞卓甜甜可能遇到的危险上面,就造成了一种假象,他一直守护着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卓甜甜,其实只是因为他怨恨的事物,被改成了对卓甜甜有危害的事物。也就是,卓甜甜未成年前,宅妖都会保证她住在屋子里的绝对安全。听钟宁到这,我惊讶的指着卓甜甜:“你不会还未成年”“怎么可能,我早成年了。”卓甜甜白了我一眼,又追问钟宁,“可照你的,为什么他现在都还没离开”钟宁:“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不然你成年的那一刻,他就消失了。”“那怎么办他为什么不离开”卓甜甜喃喃自语。“因为他突然间爱上你了”我想起昨晚他刚出现时抱着我腻歪的情形,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卓甜甜白了我一眼,“你胡什么,去你的”钟宁没理会我俩拌嘴,就对卓甜甜:“如果可以,我会让它彻底消失。”我以为卓甜甜会为难一下,或者直接拒绝,女生都是比较感性的,更何况那个东西不但是她的同胞兄弟,还保护了她这么久,结果她想都没想,“那就让它消失”我和钟宁都是同一个表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卓甜甜双手掐腰,指着钟宁:“你这个神棍什么态度,当心我扣钱”“哦。”钟宁一副很害怕被扣钱的样子,点点头,立刻识趣的走开,继续很敬业的四下转悠。等到黑的时候,我们开始吃晚饭,吃到一半,钟宁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脸色一冷,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拿着筷子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不动了。 第十一章 宅妖(三) - 第十一章 宅妖(三) -